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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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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
(171)
- 《不三不四集(RP短篇)》作者:浮光若金
- 《柒“小姐” 》作者:木柒
- 《疏雨残菊》作者:染轩 (3/3)
- 《疏雨残菊》作者:染轩 (2/3)
- 《疏雨残菊》作者:染轩 (1/3)
- 《逆向而行》作者:胃痛
- 《乱世乱事》作者:太平响马
- 《方兴未艾》作者:渥丹
- 《乘风而行》作者:寒梅墨香
- 《天籁狂想》作者:红棉绳师
- 《听夜里的声音》作者:四月槐
- 《你流泪时我会哭》作者:暗夜行路
- 《双钗会》作者:烤米
- 《贼心不改》作者:飞檐走壁的奇迹
- 《忘情水 三妻四妾番外》作者:焰雪炎雪
- 《三尺青锋乱红尘》作者:剑断桃夭
- 《江天寂寞青篱色》作者:金修
- 《你是我心中的一只猫》作者:明仔
- 《一个人的温柔》作者: 载渴
- 《青青子衿》作者:瑞者
- 《狼吻》作者:东方麒 (3/3)
- 《狼吻》作者:东方麒 (2/3)
- 《狼吻(兽文)》作者:东方麒 (1/3)
- 《阅世心语》作者:水勿 (4/4)
- 《阅世心语》作者:水勿 (3/4)
- 《阅世心语》作者:水勿 (2/4)
- 《阅世心语》作者:水勿 (1/4)
- 《倒儿爷春秋》作者:洛塔猫
- 《大叔的幸福人妻生活》作者:离之若素 (2/2)
- 《大叔的幸福人妻生活》作者:离之若素 (1/2)
- 《八年抗战》作者:江上舞 (3/3)
- 《八年抗战》作者:江上舞 (2/3)
- 《八年抗战》作者:江上舞 (1/3)
- 《正太你就从了老纳吧》作者: 戴放
- 《白狐之歌》作者:枕戈 (3/3)
- 《白狐之歌》作者:枕戈 (2/3)
- 《白狐之歌》作者:枕戈 (1/3)
- 《当林倌儿遇上李傻儿》作者:WingYing
- 《折腾折腾,JQ横生》作者:银森
- 《一饭之恩》作者:元苡成昔 (人妖)
- 《桃之妖妖》作者:淘汰狼
- 《鬼断情殇》作者:红河(苍海)
- 《征服孤傲将军》作者:凤林晚
- 《潜龙》(《飞龙在天》外传二) 作者:Erus
- 《飞龙在天》作者:Erus (2/2)
- 《飞龙在天》作者:Erus (1/2)
- 《鬼医十三》作者:佛笑我妖孽 (3/3)
- 《鬼医十三》作者:佛笑我妖孽 (2/3)
- 《鬼医十三》作者:佛笑我妖孽 (1/3)
- 《二〇五信箱》作者: 青衫湿透 (3/3)
- 《二〇五信箱》作者: 青衫湿透 (2/3)
- 《二〇五信箱》作者: 青衫湿透 (1/3)
- 《我和妲己抢男人》作者:非天夜翔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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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门》作者:藏日
- 《钟情在夏》作者:虫渊
- 《错爱》作者:透明人间
- 《此去经年》作者: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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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拐个小伞撑一撑》作者:烤米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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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销魂(上)》作者:龙由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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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呼吸》作者:曲水老师 第1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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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活——换头》作者:多云 第1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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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夜》作者:风月江湖 (男男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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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声鹤唳 逐鹿卷》作者:兔佬
- 《风声鹤唳 逃亡卷》作者:兔佬
- 《风声鹤唳 京都卷》作者:兔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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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处觅广寒》作者:深蓝 第3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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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少年》作者:篱悠然(绝代悠然番外,古代,青梅竹马)
- 《绝代悠然》作者:篱悠然 第2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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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江湖这是江湖》作者:闭目听花开 第二部份
- 《说江湖这是江湖》作者:闭目听花开 第一部份
- 《买男妻》作者:老猫
- 《禽兽不如》作者:阿弥野
- 《往事不要再提》非言非默
- 《一个MB的故事》弓余刀贱长 第二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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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
(171)
Cbox! 碎碎念[留言板]
《鸡飞狗跳》作者:生生死死
鸡飞狗跳1-5
鸡飞狗跳
说明:一受多攻文。想写长一点,希望能给大家带去快乐!
文案:他真不是故意把江湖搞得这样乱糟糟的,真的,他原本只是想……
第一章
"这个蛊,只有用我的血才能给你解,若是一年内不解,到时间你就会死,不过你放心,死的时候不会很难受的,我是那麽地爱你,可舍不得你难过。"
"不过,我不会给你解的,看吧,我已经烧成一堆灰了,所以,我会在奈何桥等著你来的。"
信笺上的留言,让男子搞清楚了院里那一堆灰烬是什麽东西。
"真是恶毒啊!"
男子的手颤抖著。
如果这信是别人写的他还会怀疑是假的,不过如果换了那个从不说假话的人的话,他相信是真的。
那人一直有点变态,一直想要自己跟他一起死,所以他深信,自己一年内会死的事不会是假的。
想到一年後自己就会死,男子的颤抖从手扩散到了全身,最後他发疯般撕了信,跑到院里将那一堆灰烬全铲了倒进了门前的小河里,边倒边恶狠狠地道:"你等著,有你後悔的!"
"我真的没救了?"年轻的男子一把抓住眼前的大夫,用力吼。
"真的没救了。"大夫叹息了声,点点头。可惜啊,才二十来岁,还长得挺俊俏的,就这麽救不活了,可惜啊,大夫再次为生命的无常叹息了声,在心里再次默念"珍惜生命"四字真言。
"真的?!"
男子实在不敢相信,以自己活蹦乱跳的程度,竟然会活不过一年了!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虽然他一直明白那个变态不是说著玩玩的,但仍是抱著一点点希望,哪知道还真是没法治了,让他对那个变态实是恨之入骨了,如果那人在自己面前,他非要一口咬死他不可。
"真的!"对病人质疑自己的诊断,大夫开始有点不愉了,默念了几遍"他再也活不了一年了不用跟将死的人计较"方释怀。当大夫也是很辛苦的啊!搞不好就会接受病人还有病人家属的折磨的。
"可恶!"年轻的男子边往外走边恶狠狠地道:"你等著,有你後悔的!"
要问卫夕一生中最大的愿望是什麽,那太简单了!
从他出江湖的那一天起,从他知道现今江湖邪道的力量远远大於正道力量时,作为一个以正统观念自居、觉得江湖人就应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匡扶正义的卫夕来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除魔卫道,不像是有些人想为了名,他的目标更单纯,只要能让邪道人物全灭了,哪怕江湖人不知道是自己干的都无所谓。
现今的江湖像什麽话嘛,那些古老的武林要义,比如人要有武德之类,根本没人遵守,现在的人,连行侠仗义都要看自己当时有没有兴趣才做了,根本不是因为想帮人才做,只是为了兴趣!还有杀人也是,只要觉得自己不高兴了,哪怕是一件小事,甚至啥事也没有,只是看对方不顺眼了,就有可能杀了对方。这都成什麽世界了嘛,江湖越来越污浊了!所以这时候就需要有一个像他这样富有侠.义.精.神的人来进行洗涤了!!……
"又在瞎想什麽?"
後脑勺被人狠狠拍了一下,卫夕从自己的天马行空回过神来,拉了拉一边表情森冷群众站在三丈开外都不敢对他们看一眼的同伴帝烈,道:"把那个家夥给我暴揍一顿。"
帝烈看卫夕刚才一副沈痛的表情还以为他怎麽了,见他突然要自己打人,看了一眼对面桌上摇著扇子正在调戏男女娈宠的人,他收回了眼神,问道:"为什麽要揍他?他惹你了?"
"没有,但是他知不知道现在是大庭广众?什麽素质嘛,光天化日的就跟身边的人又亲又抱的!……唔……"
话未完唇便被帝烈堵住了,久久才放开,听著卫夕气息不稳的喘息,帝烈哂笑道:"我素质也不好,怎麽有权利教训别人?"
卫夕摸了摸唇,喘了口气,转了下因亲吻而变得更加水汪汪的大眼,上前抱住帝烈的胳膊,晃著撒娇道:"一个还行,他那样一堆人就不行,太有伤风化了!"
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可爱的红唇微合,靠在自己身上的躯体还暧昧地磨蹭著,帝烈轻咳了声,实在为难,道:"他有再多人也是他的事吧,你说他要是无故杀人,你让我管还行,这事……官府也没权利管啊。"
"我不管,我看著他就讨厌,就要管。"情人开始耍赖了。
帝烈瞥了他一眼,冷哼了声,道:"仙境山庄的庄主苏醒的风流,全江湖人都知道的,男女通杀,你不会是被他抛弃的娈宠吧?要不然干吗对他那麽愤慨?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的长相入不了他的法眼,他挑人眼光高著呢。我的愤慨真的很纯粹啦,就纯粹是看著他做这些有伤风化的事讨厌罢了。"
解释的一点都不成功,帝烈扫了他一眼,针对他前半截的话,冷冷道:"……这麽说来,我挑人的眼光很低喽?"
"哎呀,我没这个意思啦!真的!应该说你们俩挑人的眼光不一样,他喜欢挑漂亮的,你喜欢挑有个性的。……"
先前要做的事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卫夕眼下被帝烈绕著走了。──事实上卫夕想揍苏醒也只是想想,没那麽执著,所以看帝烈绕开了话题也就配合著,他要真执著起来,帝烈绕开十万八千里他也记得绕回来。
不过卫夕的配合取悦了帝烈。
"这还差不多。"帝烈亲了亲他的芳馥,眼睛暖和了起来。
看了眼远处仍在跟娈宠狎昵的苏醒,苏醒也正朝这边看来,眼神扫了眼他怀里的人,而後继续与身边的娈宠调笑。
第二章
"看来找到了一个比我更厉害的主啊?"
帝烈这时候有教中事务要去处理,就留下被他索爱过度的卫夕一人在房中与锦被缠绵,不妨梁上跳下一个人来,却是一身月白衣衫、摇著扇子的苏醒。
"骚包,还刚仲春就摇扇子,无聊。"
卫夕边翻看自己搜集来的江湖资料,边丢给他三两句。
苏醒的手摸进了他的被里,在他的纤腰上暧昧地摸了两把,然後叹了口气,啧啧笑道:"身材还不错,不过长相只能称清秀,我实在对你没胃口,昨天那麽瞪我,是吃醋了吗?"
卫夕没理他,那苏醒摸了摸鼻子,便道:"帝烈不是挺好的吗?烈火教教主,势力可远比我仙境山庄强的多啊。……还是说,你还真那麽喜欢我啊?"
两个月前,卫夕曾勾引过他,不过因为长相欠佳,苏醒没搭理。没想到几天後就听见卫夕跟烈火教教主帝烈在一起的消息。
──还真是水和杨花一般的性格啊,对他这样俊美无俦温柔多情风流倜傥引逗无数江湖儿女暗恋相思的侠少,竟然没一直锲而不舍地追下去,而是只几天就转换了兴趣,想想让他这颗想广布雨露的多情之心还真有点受伤啊。不过他也想的开,想著大概是卫夕自惭形秽,觉得他勾引不了自己,所以退而求其次,去勾引帝烈吧,毕竟人家帝烈的桃花指数可比自己少得多,也要好勾引得多。
卫夕白了他一眼,继续翻他的资料,道:"谁喜欢你了,我就是想知道,是你的技术好些,还是公孙衡的技术好些。"公孙衡是蝴蝶谷谷主。"我跟你说啊,公孙衡的技术可好了,跟他在一起,每次都是欲仙欲死。"
"那你怎麽还离开他了?"苏醒听卫夕那样夸公孙衡,脸色开始有点不好了,他自诩风流,自然觉得自己的技术很好,所以这时候听卫夕说公孙衡技术怎麽怎麽好,心里自然不好受。
"我是想看看这江湖上还有谁的技术更好啊,等我一一尝遍了,我就编个江湖床技榜,嘿嘿。所以你要不要试试?要是我描写得很煽情,再给你好好称赞一番,到时江湖上那些大美人看见了,只怕会一窝蜂来找你呢。"毕竟眼下这个污浊的江湖,淫荡的人可不少啊。
倒是苏醒听到这个,脸就开始绿了。
"因为这个,所以你就跟那麽多男人交往?"
──苏醒开始想著,这个小鬼不会是大脑有点不正常吧?
"哎呀,这个嘛,一半一半啦,还有别的原因,不过你就不用打听了,反正都是些你不感兴趣的。倒是你说你要不要跟我做啊,你放心,我又不会缠著你,就是想看看你的技术罢了,你就算对我没胃口,吃点药不就有胃口了?"
这话说的,都让苏醒满头黑线了,正要说点批评指正的话,听到外面有动静,便跃上梁顶,眨眼之间就不见了。
然後卫夕便看见帝烈走了进来,前後相差不过刹那──卫夕想著,看来公孙衡的功夫比苏醒的稍高一点,他上次发现帝烈来的时候比苏醒稍微提前一点。
"有人过来了?"帝烈问。空气中尚有异动,虽然只是气流。
"是啊,刚才苏醒过来了,让你揍他你不肯,让他来打扰我。"卫夕笑眯眯地抱怨──一点都听不出有抱怨的意思。
帝烈失笑,道:"就因为你向他求欢不成,所以你就对他埋怨上了?"
"你都知道我跟他的事了?"卫夕挑眉,好奇地问。
其实他并没有刻意隐瞒他跟苏醒的事,所以在江湖上也不是什麽大秘密,帝烈只要想知道,那是很容易就能打听到的。他好奇的原因是,帝烈竟然会探听这些事,毕竟以他对帝烈的了解,他就算会查他的底细,顶多也只听那些正事,比如自己是不是哪个门派派来的奸细,会不会对他造成安全威胁等,而应该不会这麽无聊、浪费时间探听他一个床上用品的私生活才是。
"嗯哼,"帝烈倒也不隐瞒,道:"昨天看你那麽关注他,我就查了下你俩的事。"
"求欢不成是真,因此埋怨上是假,我可是基於不想让他做那些有伤风化的事才让你揍他的啊。"
帝烈挑挑眉,不跟他争辩这个。
卫夕看帝烈不想谈这个问题,便转而问道:"你去太岁庄是为著阎玉去的还是为那个武学秘籍去的?"
太岁庄庄主阎石想嫁妹,因为听说阎石的妹妹阎玉长得还不错,再加上太岁庄的势力也不小,这两个原因让不少人想联姻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阎石说太岁庄山後一个山洞里发现一个武学秘籍,自己一人参详了很多年参详不透,想找人帮忙一起参详,所以不少人除了是想参加比武招亲外,更重要的是想看那个秘籍。
武学秘籍在什麽地方只有阎石一人知道,虽然从听闻这个消息後就有不少人往那边偷偷地找,但没有一人找到过,倒是去的人莫名其妙地死了不少──估计是因为不听话按时去,被阎石这个防火墙拦截後选择"删除"键删除了──因为阎石不好惹,所以大部分人还是决定等阎石亲自告诉众人。
当下帝烈听他这样问,便淡淡道:"你说呢?"
"我说啊,你大概只是跟风过去看热闹。我看你对伴侣不太热衷,对什麽武学秘籍只怕也不太热衷。"
帝烈拿走他手上的资料,身体压进锦被里,手开始在他身上游移,而後挺进,边有节奏地抽插边道:"你倒挺了解我的。"
第三章
他对娶妻的事不著急,至於什麽武学,他也一向认为,只要手下有能人,智谋远比武力更能扩张地盘,而他又不是武痴,对武功一道,够用即可,要让他继续追求,兴趣只怕缺缺。──当然这恐怕也跟他本人身负奇学有关系,他一身武功早已出神入化,说句实在话,江湖上能超过他的人不出三个,有这样的武功,他还要学什麽武学秘籍做什麽。那东西是给比他武功差的人看的,至於他,那就算了。况且那东西还是水中月雾中花,缥缈得很,自己去看看就行了,如果能落到自己手里那是运气,落不到也无所谓。他对武功的兴趣,远比扩充地盘的兴趣为低,所以如果真要比起来,恐怕跟阎石联姻的兴趣还要大点,当然,这也只是兴趣而已,对方要不同意那就算了,他不需要联姻的势力照样能呼风唤雨。
"江湖中云,你对床笫之事不是很热衷,不是吗?怎麽我感觉这资料不怎麽准啊。"
忍受著帝烈的进出,卫夕懒洋洋地问。
帝烈不碰他的时候不会超过一天,倒是经常一天会碰几次。
"做这种事的时候精神集中点,还有心思想这些?"
帝烈覆上了他的唇,将他搂进了怀里,翻了半个身,侧面进出。
快感慢慢集中,卫夕不想破坏气氛,便听话地不再乱想了。
约过了盏茶时间,帝烈达到顶峰,卫夕随後也到了,稍稍平息余韵,便听帝烈问道:"你的下一个目标我都替你想好了,大概是阎石吧?"
卫夕的确有这个想法,於是便道:"试试罢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他母亲早死,父亲也在他十五岁上过世,这样环境中长大的人,只怕性格乖僻,不好搞定。"
帝烈看他被自己挑明,竟然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好像就觉得这事挺理所当然的,当下不由冷哼了声,拧了卫夕乳珠一把,道:"你倒胆子不小,竟然不否认。"
卫夕虽然吃痛,却并不生气,只嘻嘻一笑,摸了摸被帝烈捏疼的乳尖,道:"你早知道我是什麽样的人,对於这一点还有什麽奇怪的吗?"
"如果我不许,你会不找他吗?"帝烈在他耳边轻声问,灼热的气息拂得卫夕有点燥热,不由勉强道:"你跟我不也只是玩玩吗?所以何必介意那麽多。"
帝烈再次冷哼了声,跳下床开始穿衣服,穿好了,俯下身朝他看了好半会,才道:"的确只是玩玩,你长得既不好看,个性也不是非常吸引人。只是我想不明白,你怎麽那麽淫荡,想让那麽多人上你。"
卫夕心里一动,抬眼看了看帝烈,然後才笑道:"啊,这个啊,以後你就知道喽,你不是说我的个性不是很吸引人吗?那就把这个当成秘密,让我多一点吸引你的地方吧。"
帝烈扫了他一眼,似是在琢磨什麽,最後拍了拍他的屁股,道:"起来吃饭吧,吃过饭,我们还得继续往太岁庄赶。"
卫夕点了点头,不过连续的欢爱让他身体有点乏,便道:"我太累了,你抱我吧。"
帝烈没拒绝,便抱著他来到了前头大厅,大厅人头攒动,食客颇多,两人虽然如此亲密却都没感觉有什麽不合适,卫夕想,反正没人敢多瞧帝烈两眼,那他管那麽多繁文缛节做什麽,怎麽让自己舒服怎麽来嘛。至於帝烈,他更是我行我素的人,便是大庭广众,在他眼里也跟他私人地方没什麽两样,所以自然不会感到有什麽不合适。
彼时苏醒也在厅里。
看著明显是刚刚又办过事的帝烈卫夕两人,垂下了眼睑,唇角带上了一丝含义不明的淡笑。
──帝烈这麽喜欢上他,难道卫夕虽然长的不怎麽样,但其实味道不错?毕竟帝烈可不是那种对床事感兴趣的人啊。如果真的味道不错的话……就算长的不怎麽样,他是不是也该品尝品尝呢?
其实除了长相,他对卫夕挺有好感的,毕竟身边听话的娈宠太多了,偶尔出来一个特立独行的,也会引起他的兴趣。山珍海味吃多了难免腻,偶尔换换口味吃点美味可口的清粥小菜反而会让胃口大开,而卫夕显然就是他眼里的清粥小菜。
对卫夕起了点兴趣是一回事,不过他身边那个杀气腾腾的帝烈也不好惹,他还是要注意一点,免得真的做了风流鬼,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毕竟以卫夕的身段容貌,还不足以让他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苏醒这番在心里合计的当儿,就见从门口处进来一行人,他认出来了,那是蝴蝶谷谷主公孙衡──唔,就是卫夕口中所谓技术不错的家夥。
这麽想的时候,虽然他当然不是因为这个男人跟卫夕有那种关系所以有什麽吃醋的心理,但男人的面子问题还是让他不由升起了一种类似不快的感觉。
"看来太岁庄这次面子不小,连一向对这类事务不太感兴趣的蝴蝶谷谷主都过来了,你说他是对武学秘籍感兴趣,还是对阎玉感兴趣?"帝烈看了眼卫夕,淡淡地道。
那一眼大有深意。
他是知道卫夕跟公孙衡有点关系的,所以故意提起,想看卫夕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时是什麽反应。
这个公孙衡,但凡武林中长相稍微不错的公子都跟他有点暧昧,不过他跟前几代谷主不同,曾经有一代谷主发生过娈宠叛乱的事,谷主差点小命不保,吸取了历史教训,公孙衡则将自己的风流止於谷外,就是有娈宠,也都在谷外建金屋藏之,没一个带回蝴蝶谷的,谷里都是他的手下,都是高手再加上蝴蝶谷地形复杂,可以说这一代的蝴蝶谷在防御方面来说,算得上固若金汤。
"看不出来他是对什麽感兴趣。"
卫夕什麽反应都没有,一如往常,倒是在公孙衡看向他微笑的时候,也报以微笑。
"不过,我说你们都往太岁庄赶,就没想过阎石有什麽不轨之心麽?引诱你们去什麽你们根本不知道的山洞,然後他安了什麽机关之类,把你们一股脑困在了洞里,你们这些人全死了,太岁庄的势力可就更厉害了。"
第四章
先前说了,这个江湖,世风日下,正道生存且强大的寥寥无几,多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教派割据江湖,仙境山庄,烈火教,蝴蝶谷,包括这个太岁庄都不是什麽好鸟,在江湖上的名声也是负面较多,其掌门人从其我行我素的性格来说,多算枭雄,算不上英雄。
真正的英雄,当是阳光的,正面的,锄强扶弱的,但这些人并不是,他们并不理那一套大道理,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没有利的事,谁也没那个高尚情操跑去多管闲事。
这里面的枭雄当然包括太岁庄庄主阎石。
太岁庄祖上就是一江洋大盗,不知道哪次走了狗屎运,偷到一本秘籍──这个江湖就是一个秘籍到处飞的江湖──练成了绝世武功,然後为了躲避缉捕他的官兵,就挟著往年盗来的那些金银珠宝,从射雕王朝来到了太平王朝,在太平玄州扎下根来。
到阎石手上时,曾有一段时间的委顿。主要原因是阎石父亲阎城跟他先祖一样,虽然他们这一代已经洗白成一个正经武林人,不是什麽江洋大盗了,但就是手痒痒,结果在有一次出去寻摸东西时,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就暴尸荒野了──可怜呐──那一年阎石才十五岁而已,无论是武功还是掌家的能力,都不到火候,再加上父母双亡,又有幼妹,所以自然委顿了一段时间,但借助於太岁庄较精妙的机关,阎石躲过了利欲熏心之徒对太岁庄财富和武功秘籍的觊觎之心,三年後太岁庄慢慢地再次成为江湖中的话题,十年後太岁庄已是如日中天。
这一代的阎石没有他父亲寻摸东西的嗜好,但脾气不好却是事实,因为卫夕觉得阎石并不是什麽好鸟,所以才有上面这个询问。
帝烈笑道:"你考虑的事情倒是挺多的,不过,我想就算有人考虑到了这一点,也想去看看吧,江湖上哪个地方没有危险,太岁庄有危险去不得,难道别的地方就没危险了?如果都怕危险,也不用混江湖了。"
帝烈所言显然是事实,卫夕耸耸肩,对自己的杞人忧天有点羞愧。
两人说著话的工夫,便见公孙衡离开他自己的桌子,坐到了他们这桌子。
"帝兄不介意我坐过来吧?"
公孙衡似笑非笑地看著卫夕,问帝烈。
帝烈眉毛都没掀一下,道:"我没有包下这个桌子,公孙兄当然可以落坐,不过这个桌子的食客不光我一个人,卫夕同不同意我不知道。"
却是故意将问题丢给了仍在微笑的卫夕。
卫夕听到帝烈问自己,看了眼帝烈的表情,猜测著他现下的情绪,捉摸不透,随即作罢,向公孙衡点头道:"你随意。"
既然两人都同意,於是公孙衡便让手下将自己的酒菜端了过来。
那边的苏醒看帝烈对公孙衡的接近并无不愉之色,想著看来帝烈并不管卫夕的拈花惹草,於是心里便有了计较,想著看来自己的事情可顺利进行。
其实卫夕并不是很在意跟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两人碰在一起会不会给他带来尴尬,如果帝烈因此生气了再也不理他了他也无所谓,他本意就不在跟谁培养感情,他就是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快快乐乐地过完一天又一天,至於情啊爱啊,他没那个精力应付了,对於他来说,重要的是让每天都过的快乐,他片刻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不快乐的事情上。
隔桌的对话让他回了点神。
"……听说了吗?毒门门主柏修失踪了!现在由他的师弟肖洛采代掌门主之位,正满江湖寻找毒郎君柏修呢,你们谁知道这是怎麽一回事吗?"江湖闲客甲神神秘秘地道。
"你是听谁说的啊?我怎麽没听说这事?"江湖闲客乙质疑。
"这事是最近才传出风声的,你们没听过也是正常。我还是听我一个会使毒的朋友的同门师兄的朋友说的,那个人在毒门当差,最近就被派出来找门主,有天碰上我那个会使毒的朋友的同门师兄,就跟他说了这事,还说早在三个月前,毒郎君就失踪了。──你们说这事蹊不蹊跷?"江湖闲客甲道。
"嗯,我证明甲兄说的不假,我这两天也听到这个风声了,也觉得这事蹊跷。你说毒郎君那样一个厉害的人,怎麽会突然失踪呢?真是太奇怪了,我估计他啊……"江湖闲客丙压低音量方接著道:"只怕是凶多吉少了,要不然怎麽会一门之主失踪超过三个月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以毒郎君下毒的功夫,这江湖上还有谁能伤的了他呢?"江湖闲客甲疑惑。
虽然毒郎君的功夫不是顶尖的好,但使毒的功夫已到了出神入化、别人根本不知道他什麽时候下毒、怎麽下毒的程度,所以历来只有他搞死别人的份,别人要想搞死他,唔,估计有点难度,恐怕得是那些有护体神功的顶尖高手才办得到。
"听你们这麽说,我有个大胆的猜想,你们说会不会是他的师弟肖洛采搞的鬼?你们想想啊,毒郎君死了,谁最占便宜?那自然是肖洛采啊,对不对?再说了肖洛采使毒的功夫也不弱,在柏修防不胜防的情况下,给他下点料,柏修会中招也是正常的啊,你们说对不对?……哎,对不对嘛……"
江湖闲客乙说完,看同伴没反应,便这样追问,看同伴还是没反应,反而惊恐地看向他身後,他这才有点後知後觉地转过身来,然後便看到了一袭蓝衣、犹如修罗的肖洛采。
肖洛采看他转过身来,便向窗边走去,江湖闲客乙刚松了口气,马上便一声哎哟,捂著肚子跑了出去。──很明显,不知道什麽时候就被肖洛采下毒了。看来这个肖洛采在江湖上的名气虽不如柏修响亮,但也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
"帝兄怎麽看这件事?"公孙衡看了眼卫夕,问帝烈。
帝烈亦瞟了眼卫夕,道:"这事你最好问卫夕,他不是跟肖洛采很熟吗?"
第五章
卫夕跟肖洛采的事,远在跟他之前,但刚才看肖洛采看都没看卫夕一眼,看来两人之间大概发生了什麽事,才导致关系有点僵。
此时卫夕听帝烈将话题丢给自己,便叹了口气,道:"这事别问我,我不知道。"
如果公孙衡没看错的话,有那麽一瞬间他似乎在卫夕的眉宇间看到了阴霾之色,於是便笑道:"别不是他们师兄弟为了争你,师弟杀了师兄吧?"
卫夕嘴角抽动,道:"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我还不至於倾国倾城到让两兄弟抢我。"
"不过你的确是从三个月前开始抽风的,这点让人不得不产生联想。"帝烈呡了口酒,接著道:"我查了你的资料,资料显示,你是青州卫家庄的小公子。"卫家庄在江湖中名号并不是很响亮,其实是半商半武,所以卫家庄出来的卫夕,功夫也著实不怎麽样。"以前行走江湖时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行侠仗义,虽然被揍的时候比较多,但依然兴趣不减,生活很正派,从未传出跟什麽男子有过暧昧的事,倒是很喜欢做护花使者,但凡碰到姑娘们遇险,你总会冲上去解救。"虽然经常被揍得满头包。"出江湖两年来,名声平平,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这样说真打击卫夕的少侠梦啊。"但从三个月前,你不知道抽了什麽风,开始走上了跟男人频繁交往的路子。三个月前抽风,三个月前毒门出事,而你跟毒门中人又不是完全没有关联,所以你要说你跟毒门这事没有任何关系,还真让人有点难以置信。"
听了帝烈的一席话,卫夕哼了声,也呡了口酒,方道:"你非要这麽说我也不介意,有本事你查出真相来,查查查,整天查我,我有什麽好查的,除了有点暧昧的人多了点,我一不杀人二不放火三不犯法,用的著浪费你的宝贵时间查我吗?再说了,而今这江湖上,谁没几个有点暧昧的人啊,我这数量搁在江湖中,那也是中等水平嘛。"
"呵呵,夕夕你不要生气嘛,我看帝兄也是在乎你才想查你的,要是对你毫无兴趣,以帝兄的功夫,还用得著查谁吗?谁能伤得了他啊,对不对?"公孙衡笑著当和事佬,却话里有话。
公孙衡的话让卫夕看了眼帝烈,後者没什麽表情,对公孙衡的话既不解释也不承认,这便让卫夕撇了撇嘴,道:"那看来我得受宠若惊了。"
"哎,毒门的事你说不知道情有可原,那你跟肖洛采是怎麽回事啊?不是挺好的吗?怎麽就变成了像陌路人一样,相见不相识了?"公孙衡问。
卫夕笑道:"这个原因太简单了,肖洛采不允许我跟别人有来往,我没同意,那他就生气了,说以後就当作从没认识我,我本以为他是说著玩的,哪知道他还较真了,那就成现在这样了。"
"哟呵,看不出来这个阴沈沈的小子还挺深情的,看来肖洛采对你还挺上心的啊,夕夕啊,这种人你可要珍惜啊,别哪天发现自己也喜欢他,人家却被你伤透了心,真不理你了,到时你可没地方哭了。"公孙衡半真半假地劝。
帝烈边饮酒边看卫夕对公孙衡这话的反应。
就见卫夕耸了耸肩,道:"莫思身後无限事,但尽眼前有限杯。……不过我想我不会有那一天的吧,所以还是得过且过吧,想那麽多人都要变傻了。"
公孙衡笑笑,捏了捏卫夕的丰颊,道:"我就喜欢夕夕这个潇洒劲儿,人活一世,图的就是个乐字,想不开的人是他们自寻烦恼,无趣。"
这话不知道怎麽的就让帝烈上火了,当下便见帝烈把酒杯一顿,冷冷道:"公孙兄说的满嘴漂亮话,也不知道谁三年前喜欢朝廷左丞相的三公子李寒霜,夜夜摸进去苟合,结果被朝廷满世界通缉,後来李寒霜娶了大公主,不知道谁冒著被抓到天牢的危险,守在驸马府连等一个月,结果对方根本不出来,你公孙谷主後来甚至神情憔悴长达六个月之久,满江湖人都知道你公孙谷主的痴情。怎麽,这两年多过去了,你公孙兄全忘了,知道乱说话教坏别人了?"
虽然过去两三年了,但公孙衡还是不能听到李寒霜的名字,当下脸就青了,怒道:"敢情你烈火教现在并入鸽门了,难怪夕夕生气你查他,就你这喜欢打听八卦的劲儿,搁谁谁嫌!说我乱说话教坏别人,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有本事你也可以跟夕夕说另外一套,让夕夕换个想法啊,要不然,我看你迟早要出事!"
卫夕看帝烈眼里风雷阵阵,忙和稀泥,道:"行了行了,别吵了,吃了饭赶路吧。"又瞥了眼公孙衡道:"你那事也不是帝烈打听的吧,这江湖谁不知道啊,所以你急什麽啊,青眉毛绿眼睛的。"
这话让公孙衡霎时就委屈了,道:"夕夕你偏心啊,我帮你教训帝烈喜欢打听八卦,你却帮他数落我,这不公平。……"
"我也就是实话实说,不帮谁,你要找公平啊,自己让人打一副能把话称出公平的公平秤来,那算我服了你。"卫夕道。
公孙衡的委屈就像一阵风,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听卫夕这样说,霎时又笑嘻嘻了,道:"夕夕恐怕是巧嘴八哥变出来的,说的话著实有趣,哎,呆会我找你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走就走,说著话的工夫,人已是出了门,雷阵雨也没他这麽赶的。
卫夕看到那边进来几个身材壮实、一看就是外家功夫高手的人,衣带上绣有一个有著六根扇骨的扇子图案,卫夕认得那是京中六扇门的标志。
公孙衡的突然离去,不会是跟六扇门有关系吧?
原来六扇门弟子多为公门中人,所以一般人看到六扇门的人,第一个就联想到了朝廷,再想想朝廷两三年前对公孙衡的通缉,卫夕方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朝廷对公孙衡通缉的事,两年前不是不知道因为什麽原因就无疾而终了吗?按理这会儿公孙衡应该不会怕他们才对啊,那看来公孙衡还真有什麽事离开的,跟这几个六扇门的人没关系?
"帝烈,你说他们来干吗?不会跟公孙衡有关吧?"想不明白的卫夕便低声问"八卦教主"帝烈。
第六章
帝烈扫了眼,道:"不会,我估摸著跟太岁庄有关,武学秘籍谁不想要,要能学到,让六扇门更厉害,那势力也会更强,门中人在朝廷的官职就会越大,这样的好事,自然要过来。"
这个说法卫夕赞同,想到先前公孙衡说的话,卫夕不由瞥了眼帝烈,帝烈感觉到了,道:"我脸上有什麽吗?用那麽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不,没什麽,就是发觉你长得挺俊的。"卫夕随口道。
虽然是随口说说,倒不是谎话。帝烈俊美异常,身材挺拔,除了性格有点阴晴不定,其实实在是江湖儿女倾慕的对象。
帝烈的眼神因卫夕的话变得幽深了点,将卫夕拉到了自己腿上坐定了,咬了咬他的耳珠,轻声却是坚定地要求道:"过一会别去见公孙衡,我要你。"
手在卫夕的腿间不轻不重地揉捏著,卫夕被人拿捏著命根子,焉敢不答应,只得道:"好吧。"
看帝烈满意地放开了钳制,才不满地道:"你怎麽了?昨晚才做过,早上也做了,怎麽还想要,是不是到了你的发情期了啊,禽兽?"
"你可以赞美我年富力强。"帝烈笑道。
"这话一点都不好笑。"卫夕皱眉道:"是你非要我一起去太岁庄我才跟著你一起来的,要不然我要单独行动的。"
"那样你就可以自由地到处勾三搭四了,是不是?毕竟去太岁庄的江湖豪客中,有不少你都会看得上眼,对吧?"帝烈冷哼了声,道。
卫夕沈默了半晌,方在帝烈的扫视中嘻嘻笑道:"帝烈,我竟不知道,原来你爱上了我,还这样深地爱我,爱到不许我有别的人,我开始对我的魅力要重新评分了。"
自恋之意连旁边桌子的苏醒都感觉得到,虽然没听见两人在说什麽,却向气氛古怪的两人看了一眼。
帝烈的额头开始冒青筋了,紧握著拳头才不致捏死怀里的小鬼,恶狠狠地道:"我只是不想给别人造成一种错觉,以为我帝烈连个床伴都看不住!"
"这事太容易解决了,明天我一个人走,不跟你在一起,这样一来,你可以来找我,别人也可以来找我,那江湖人顶多觉得我淫荡,不会觉得是你控制不力,也就不会丢你的脸了。"
卫夕的不听话让帝烈面无表情了,将卫夕放到了原位,喊过小二结账,竟是不理卫夕,离开了。
卫夕盘算著自己不跟上去单独行动的後果,最後摸了摸鼻子,决定还是不要犯险。
过了青石镇就是太岁庄的地盘。
翌日下午,在青石镇最大的客栈白云客栈落脚歇息的时候,卫夕的房里来了两个人。
帝烈每天上午下午都有一段时间会处理教务,这个时候卫夕也会经常处理自己的事务──不许笑,说正经的,他真有事务,虽然他很闲,但也不代表他除了上床就没别的事务了嘛。
就在帝烈走後两刻锺,卫夕去见了也同样歇宿在这个客栈的毒门代门主肖洛采。
"你找我有什麽事吗?"肖洛采开门看是他,冷冷地问。
卫夕挠了挠头,苦笑道:"进去说好吗?"
肖洛采沈默了半晌,然後侧过了身子,将卫夕让了进来。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怎麽还在生我的气。"卫夕一进去就埋怨。"哎,又不是我勾引你的,是你非要我跟你XXOO的,我当时虽然答应了你的要求,但咱们当时也没说我就只能有你一个人,对不对?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所以跟一个将死之人干吗还要计较那麽多,干吗还非要生我的气啊,这划不来不是吗?咱们开开心心地过完这最後一年,不是很好吗?"
肖洛采不为所动,道:"不管你还能活多久,你都是我一个人的,你跟别人在一起,我不能接受,要让我跟你和好,除非你跟我在一起,要不然我继续生气。"
卫夕放弃了,撇了撇嘴,道:"那随你,我是因为看你对我很好的份上,才过来跟你说这些的,要不然,依照我目前的情况,谁爱来来,爱走走,我根本懒得管。"
顿了顿,卫夕又道:"肖洛采,我是说真的,除非你能救回我的命,要不然,你没资格对我做任何要求。"
这是实情,当初卫夕求他救命时,肖洛采就让他以身体相交换──诡异的交换条件,卫夕当时根本没想过自己对肖洛采还有这方面的吸引力──但肖洛采根本救不回他的命,所以他干吗还要听他的话?他都活不了多久了,还不赶紧按自己的意愿活著?
看卫夕准备离开,肖洛采沈声道:"你能告诉我,你为什麽突然那麽喜欢男人吗?是为了追求身体上的快乐?你什麽时候是这样一个喜欢沈迷於肉欲的人了?"
卫夕吊儿郎当地道:"我是个生命无限美好的大好青年时,当然要遵守我做人的基本准则,将自己与低智商的兽类分开,现在我都快要死了,还不兴我抛开道德伦理外衣,兽性一回啊。"
卫夕这模样让肖洛采叹了口气,道:"你已经变成我完全不认识的人了。"
卫夕听了这话,反倒很高兴,挑眉,嘻嘻笑道:"既然我已经变成你不认识的人了,那看来我对你的吸引力消失了,既然你对我没那方面的兴趣了,那我们做做朋友总是很容易的事了吧?说句实在话,我还是很喜欢跟你做朋友的。"
肖洛采脸色铁青,道:"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如果你变成我完全不认识的人了,你以为我还会对你和颜悦色吗?我所喜欢的只有原来的卫夕那样的人,我会和颜以对的也是原来的卫夕,新的卫夕,说与我做朋友我就会答应吗?怎麽,你以为我肖洛采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认人做朋友的人?"
"……"卫夕无语了,收起了嬉皮笑脸,叹了口气,道:"你这人真无趣,算了,看在你那麽喜欢原来的我的份上,不跟你计较,有空再跟你聊,走了。"
肖洛采看著推门离去的卫夕,眼神复杂。
"夕夕,我能理解你,只是没法原谅我自己。……如此而已。"
第七章
第一个来卫夕房里的人是公孙衡。
卫夕从肖洛采那里回去的时候,就发现公孙衡正坐在他的床上翻他包里他搜集来的资料。
"你去哪了,我等了你整整一刻锺。"
公孙衡边看资料边道。
"我等了你整整一天,昨天中午你不是说你马上就会找我吗?结果到现在才来。"对公孙衡的问题避而不答,反而责问起他的失信。
公孙衡把他的资料放到一边,将卫夕拉到了怀里,边亲他边邪邪一笑,道:"怎麽,这麽饥渴啊?"
卫夕也不否认,只是眼波一转,笑道:"很久没做过了,你不想要吗?……不过我知道你的床伴多,不想要也很正常,我会努力向你学习,也找更多床伴的,到时我们比一比,谁的多。"
公孙衡彼时正一边亲他一边剥掉了他的衣服,摸他的身体,听了卫夕这话,便狠狠咬了口卫夕粉嫩的乳尖,引得卫夕叫了声痛才停止了惩罚,道:"找可以,别在我的面前提,你我都是男人,你应该知道,正在跟一人欢爱时,提这些话,会让人扫兴的。"
卫夕忍受著公孙衡玩弄他的乳尖,轻轻喘著气,道:"你……你有那麽多娈宠,应该有无敌的自信,还计较我在你面前提别人啊……"
"计较才有情趣,不计较才显得我不重视你啊,对不对啊夕夕?"
公孙衡的手向下,摸他的玉茎囊袋,慢慢向下方移动,慢慢插进手指开拓他的蜜穴。
"宝贝……你比上次又敏感了许多,也骚了许多,看来帝烈最近经常插你啊。……"
轻轻拔出手指,让卫夕看看沾在他手指上的蜜液,以前卫夕身体反应还没这麽敏感,往往要插上一会快感多了才会有蜜液。因为不需要润滑之物,会自己生出蜜液,那时他就知道卫夕是个尤物了,只是没想到,不过几天,这妖精已完全开发完成,成了一个只要轻轻一插,就能这麽快活的小淫娃了,适应迅速啊。
"你让我不要在你面前提别人,你自己怎麽还说?"卫夕被公孙衡搞的脸红红的,分外的娇豔,檀口轻启,道。
"我说可以,你说不可以。……"
分开卫夕的双腿,公孙衡一边进入一边道。
"不讲理。……"
卫夕感觉到身体想要公孙衡,身後正如一个贪兽不停地吞咬著公孙衡的巨兽,暴进的快感让他轻吟出声。
公孙衡被他咬的很爽,喘了口气,道:"宝贝,你该早六七年就这样喜欢男人的,十三四的小娃儿,身体这样淫荡,再学点手段,江湖上会有不少人愿意为你死的。"
"无聊,我就是图快活,要谁为我死做什麽?……唔……"
这话公孙衡欣赏,他就喜欢这样爽利的卫夕,这大概也是最近他越来越喜欢跟卫夕在一起的缘故吧,於是便奖赏似的给予了卫夕更强的刺激,卫夕被公孙衡的突然加快动作搞得轻叫了声,因快感而变得酥痒的小穴在这阵快动作下,震得卫夕就像坐上了急驰的奔马,奔腾得不知云里雾里。
"你……你慢点……"
卫夕舒服得脚趾都踡了起来,呻吟道。
"慢点不就没快点爽了吗?宝贝你不最喜欢狂风暴雨吗?温吞吞的抽插可能会让你无聊得睡著吧?是不是啊夕夕?"
更强的快感到来,卫夕没法分心说话了,只是细细体会著那感觉。
真是无心栽柳柳成荫啊,卫夕想。
他原本只是想乱交几个男人闹著玩的,没想到最後还真喜欢上了这种滋味,也不知道这样的发展是福是祸。
他隐约记得他本来是喜欢女人的,每次看到江湖女侠遇险总喜欢上前帮忙的,什麽时候转变这样快,变成了喜欢男人呢?也许不叫喜欢男人,正确一点说,是喜欢与男人间的性事?更重要的,他在第一次做之前还曾看过许多这方面的书,都说两个男子间的性交是很痛苦的事,为此他还做了很多心理准备,虽然第一次时的确不太舒服,但後来就变得越来越舒服了,而且除非有人故意施虐,这种性交的抽插也根本不怎麽痛,只会让他觉得快乐。
於是卫夕便想著,难不成自己隐性里,其实更适合跟男人在一起?……
高潮的眩晕打散了卫夕的胡思乱想天马行空,甬道里的热液让他抱怨:"拜托,射在外面好不好,这样我又要去清理,要不然,呆会就会顺著腿往下流,搞的我粘乎乎的。"
"在外面射没有在里面射爽,你要怕清理麻烦,我帮你好了。"
射精後的公孙衡看起来懒散而性感,浑身散发著令人迷恋的致命吸引力,让卫夕不由自主地上前亲了亲他,不过拒绝了公孙衡的帮忙。
"让你帮忙,估计你又要再来一次了,我怕帝烈马上就要回来了,让他看见不好。"
"这麽怕帝烈啊,你又不是他的娈宠,跟别人在一起有什麽关系。"
"话不是这麽说,矛盾如能避免,就尽量避免,我就图个乐子,不想把事情搞得那麽复杂,找罪受。"
"我都没喂饱,真的还想再来一次,你就赶人了,夕夕你真狠心。"公孙衡边似真似假地埋怨,边看卫夕拿著盆装著水掏弄蜜穴,清理他留在他蜜穴里的精华。
公孙衡看卫夕的眼神含著引逗,火热的眼神从上到下慢慢视奸著卫夕,卫夕被他看的浑身燥热,玉茎再一次站了起来,後面也慢慢传来快感,不由轻吟了声,骂了声"可恶,勾引我",便停止了动作,朝公孙衡扑了过去。
两人一上来便是肉搏战,公孙衡插他的动作比刚才更粗野上十分,卫夕几次叫声里都痛爽参半。
卫夕这次被他搞晕了过去──也许并没真的晕过去只是晕晕乎乎?反正他最後不太记得了,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人叫醒的。
第八章
现在正值仲春,白天越来越长了。
醒来的时候卫夕看到从窗棂射进来的阳光,估摸著这大概是下午申酉之交(五点左右),原以为是帝烈回来了,仔细看时,却是苏醒站在床边。
"啧啧啧,瞧你满脸春意,刚才跟谁干了好事?"
苏醒边说边猛地拉开了盖在卫夕身上的毛毯。
卫夕只著了中衣,从松松垮垮的衣领处可以看到那些尚未消退的斑斑点点吻痕咬痕,卫夕闻到有一股清凉芳香的薄荷味,想著应该是公孙衡帮自己打理过身体并帮他涂了点药膏的缘故,心下不由愉悦。
公孙衡就这事不错,每次都记得帮他这样清理一下;这事要换了帝烈做,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在帝烈的字典里,可能还没侍候人这种概念,每次累得再厉害他都只能自己搞定。
"公孙衡啊。"卫夕也不隐瞒,撑起身子,眨眨眼,嘻嘻笑道:"你真不准备跟我做一次啊,我是真的很想看看你俩谁比较厉害呢。"
"淫荡的小妖精。"苏醒笑骂著拍了下卫夕的翘臀,道:"日也做,夜也做,不怕自己报废啊。"
卫夕无辜地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觉得我有无穷的精力呢,每次做都很舒服,根本没看到有报废的倾向啊。比如刚才我做了两次,也许是三次?记不得了,就是做的时候有点累,这不,刚休息了会,我觉得又不累了,而且觉得精神还好的很啊。"
卫夕的话让苏醒也有点疑惑。
的确,他发现帝烈索求卫夕的时候也挺多的,但也没看卫夕有多麽累,现在再加上公孙衡的求欢,卫夕还是精神百倍,於是苏醒便笑道:"所以我说你是个小妖精了,体质异於常人嘛。……"
苏醒说他的体质异於常人,这话让卫夕想起一件事来──难道是那只要他命的毒蛊的缘故?还真只有这样一个解释,看来改天得去问问肖洛采,那个蛊虫有没有这方面的效果,要是没有,唔,那就只能解释为他原来非常适合与男人交往。
却听苏醒接著道:"本来今天我是准备过来圆你的梦的,结果有点事耽搁了,下次吧,现在天色不早了,我估计帝烈要回来了。"
卫夕听苏醒今天是带个好消息过来的,不由高兴地笑了起来,道:"你终於愿意了?还真不简单啊!"
"谁让夕夕有魅力呢!"苏醒笑著眨了眨眼,道。
这话让卫夕再一次笑了起来,道:"哈哈,这话我爱听。"
这时便见苏醒在唇边竖指让他噤声,凝神听了会,苏醒便低声道:"帝烈回来了,我先走了。"
卫夕来不及跟他说什麽,便见眼前一闪,苏醒已经离开,再不过眨眼的工夫,帝烈便推门走了进来。
彼时卫夕刚好正在穿衣。
"我在想著要不要在你身边放两个人,免得你总在我办事的时候给我玩这种把戏。"
帝烈上前,拉开了卫夕的衣带,看到卫夕身上未退的痕迹,脸色阴霾。
卫夕真是拿这个帝烈头疼了。
其实他原先的想法很简单,因为帝烈他们这些人都是黑道中人,不是什麽好鸟,所以就算勾引了他们,做了些乱七八糟的事,哪天升天了也用不著对谁愧疚,但现在看来,是他想法简单了点,看,这个帝烈对他管得越来越严了,这可不是什麽好兆头,卫夕想,看来他当初搞错了,帝烈不该这麽早交往,应放在最後就好了。
他原是想著帝烈是做大事的人,对这类事肯定看的很开,所以才最先找他的,当然,找公孙衡和苏醒,也是这个缘故,就是想著他们是情场上的常客,找他们,他们不会对自己管得很紧,哪想到帝烈这儿就出了跟他预想不太一样的发展,让他相当无奈──他低估了帝烈的自负,因为帝烈非常自负,所以,根本容不得他的床伴还有其他人。
看来他得想个办法解决掉帝烈,要不然,好日子才刚开始两三个月,他就栽在帝烈手上,那就完了。
"你有别人我也没管过你,那你干吗管我啊。"日复一日重复这个话题让卫夕越来越厌烦。
"我有别人可以,你不可以,因为是你招惹我的,不是我招惹你的,我没义务只要你一个。"帝烈一如既往地霸道,但讲的话倒也并不是完全无理,不过……
"那我当初找你的时候咱们也没约定我从此後就只能有你一个人……"看帝烈眼里的温度都快结成冰了,卫夕就知道这个问题是跟帝烈没法讨论下去了,於是便忍著想揍人的冲动,咬牙问──虽然自己都知道十成十是否定的答案:"好吧好吧,算我倒霉,我不该招惹你,那从现在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可不可以?"
卫夕不耐烦的话让帝烈眼里风暴骤起,森冷地道:"除非我对你没兴趣了,否则,你认为谁可以在招惹了我之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卫夕脱力了,快速穿好了衣服,就想出去,却被帝烈抓住了,问道:"干吗去?"
"我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不行啊。"卫夕凶的像别人欠了他一百万两银子。
既然帝烈不放他走,那他以後不高兴的时候就表现出不高兴的情绪,最好再三五不时无缘无故发发脾气,他就不相信,帝烈受得了!帝烈要受不了,要麽放他走,要麽打死他好了──反正他也不在乎早死几个月!总比被帝烈管得喘不过气来好!
"先吃饭再去呼吸你的新鲜空气!"
帝烈将卫夕擒住了,任卫夕怎麽踢打都没有效果。
──卫夕忘了一件事:他跟帝烈相差悬殊的武力值,会导致帝烈在某些时候,能轻松取消他的想法,转而按帝烈的想法做。
第九章
卫夕本来是准备用不吃饭对抗帝烈暴政的,但胡搞了一下午,肚子早饿了,再看看满桌的好菜,就算想绝食也禁不住嘴巴想流口水,更甭提帝烈还威胁他,如果不吃,他会用分筋错骨手让他痛上一个时辰。
怕痛是小事,肚子饿是大事,於是卫夕的豪言壮语只停留了不到片刻,便将注意力转到美食上了。边吃边在心里想著,发脾气可以,但不吃饭这种事还是不能做的,太辛苦了。
青石镇虽小,但是南北交通要道,繁华无比,所以这个白云客栈设施不错,吃饭的大厅灯火通明,还搭了个台子,唱小曲的,说书的,玩杂耍的,连番表演,食客们边吃著美味,边看著娱乐节目,人生一大享受。
每当在这种人多热闹的时候,往往就会发生一些事情,让武林人士出点风头,特别是那些初出江湖想扬名立万的小毛头们也最喜欢趁著这时候出点风头,毕竟人这麽多,只要有点小事情,适当发挥一下,很容易就会在江湖中广为流传,进而让自己很快名扬江湖的。
今天也不例外。
让卫夕觉得有些惊讶的是:竟然还是恶霸调戏小姑娘的老戏码──天下怎麽就有那麽多恶霸呢,怎麽每个都喜欢调戏小姑娘呢,可事情就是喜欢这样发展,也没办法。
不过卫夕还是觉得事情有点突兀,觉得有点怪怪的,为什麽怪,按他的想法是,这满堂的人中,九成以上是江湖人,怎麽还有人会在江湖人聚集的地方调戏小姑娘呢?这不是故意给江湖人出风头的机会吗?
可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先是唱曲的小姑娘下台收赏钱,然後某桌就有某个好像喝多了点酒的"恶霸"出言调戏,随著小姑娘惊叫一声,马上就有无数江湖人准备行侠仗义了,当然其中年轻人比较多──平常也不见谁这麽有侠义心,今天大家都格外地热情。
卫夕左侧一个一袭簇新白衣──爱潇洒的少年郎不知道怎麽回事,都喜欢穿白衣──拿著名贵非凡宝剑、一看就是名门公子的年轻人正准备出手的时候,却有一人早他一步跃到了那个小姑娘身边,这让白衣年轻人不免有点不快──风头被人抢了嘛──不过下一刻,白衣年轻人眼睛再次亮了起来。
跃入场中的却是一个红衣姑娘,端的漂亮,眉间英气不掩妩媚,二九年华的样子,劲装打扮,束腰扎得胸部更显饱满,也更显得小腰儿盈盈一握,穿著漂亮的小蛮靴,手里抖著丈二的红绫,柳叶眉儿,樱桃嘴儿,嫩白的脸上隐隐透著红晕,就像一朵开的正豔的红牡丹花,怒放得全场男子的心都禁不住荡漾了下。
於是卫夕便向苏醒望去,苏醒果然在看那个姑娘,这时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眼神,便向他呶呶嘴,卫夕便向旁边帝烈看去──帝烈也在看那朵红牡丹花。
卫夕心里一动,想著这倒少见,会留意一个姑娘这麽长时间,是说帝烈多多少少有点喜欢这姑娘麽?
一阵窃喜,卫夕觉得自己终於找到摆脱帝烈的方法了。
"恶霸"看到更加漂亮的红衣姑娘上场,借著酒意,愈发色胆包天,不过可惜,调戏的话还没说两句,便被红衣姑娘直射过来的红绫打断了。
那红衣姑娘对"恶霸"的污言秽语并不接腔,上前二话不说便战在了一起,不过场中人马上发现,这个"恶霸"原来还不是普通角色,红衣姑娘根本不是对手,看著美人神色有点慌张,马上便有人英雄救美了──人数比刚才救小姑娘时站起来的人还要多,美人的感召力就是要强些。
红衣姑娘看有人上场了,便站到了一边边歇息边观战。
一个,两个,三个。
粗豪中年汉子──就是那个"恶霸"──功夫的确不弱,三个救美的年轻人上场,都被丢到了一边去。
卫夕看了看帝烈,看他还在关注场中,便拿手捣了捣他,低声道:"你不出手麽?"
"我为什麽要出手?"帝烈挑眉,不解地问。
卫夕当然不敢说他想搓合他跟那个红衣姑娘,只道:"都说你功夫好,可惜我还从没看过你跟人交手,想借这个事,看看你手上的功夫呗。"
说起来也怪,都跟帝烈快两个月了,怎麽就没人找帝烈干架呢?──盼人打架,什麽心理啊──他一次高手对决的精彩也没看到过,太可惜了,实在浪费他守著这个宝贵资源却没满足过一次眼福了。
原来卫夕功夫虽然不怎麽好──其实是非常不好──但以前对江湖高手是最崇拜的,每次看到江湖高手对决他都最喜欢观战,边看边心里痒痒,幻想著要是自己也有那样高的功夫有多好,有时还不免代入自我意淫一番。
却说帝烈听了卫夕的话,便想了想,笑笑道:"好吧,就搏你一笑吧。刚好也好久没练过手了,这人虽不算顶尖高手,但也算一二流高手了,练练手也不算掉价。再者吃个饭一直砰隆!啷也挺吵的,收拾了也好。"
卫夕哑然,他没想到帝烈还真打算出手。
帝烈连这种事都管,他要对那个红衣姑娘没意思卫夕他敢把名字倒过来写。
於是卫夕便看帝烈站了起来,道:"这位朋友……"
话未完,那个粗豪中年汉子好像酒被吓醒了,只听他大叫一声"是帝烈!",大惊失色之下便赶紧逃之夭夭了。
第十章
帝烈看"恶霸"只听自己说了几个字便逃走了,根本不给他"表现"的机会,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破裂,而後便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
一边的卫夕只愣了刹那,便不由哈哈哈哈爆笑起来,一拳擂在帝烈的身上,道:"今天才知道什麽叫……威名远震啊!"
其实他是想说臭名远扬的,但是怕这个词估计帝烈不会喜欢的,所以临时改了口。
那边的红衣姑娘看了帝烈一眼,既没上前道谢,也不像惯常情节那样借著这机会认识俊美非凡又颇有势力的帝烈──往後的情节经常是美女爱英雄以及英雄难过美人关之类──却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不走寻常路,有时往往预示著事情不像表面那麽简单。
这是卫夕的想法。
总而言之,那天晚上是个比较热闹的一夜。
更热闹的话题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流言称,阎石发现的那个山洞是他那个江洋大盗先祖留下来的,里面除了阎家历代都没能破解的武学秘籍,还有阎石的先祖和阎石的父亲阎城埋起来的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初步估计,价值总额肯定超过一百万两银子,更有人言,恐怕总额将近一千万两银子,这个数字有多大,只消看看这个王朝的财政收入就知道了,太平去年的国库收入两千万两银子,这个传言中的数字正是这个王朝一半的财政收入,可以说是天文数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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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题就有意思了,也许阎玉不容易娶到手,也许武学秘籍不是任何人都学得会的,但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任何人都想著,自己也许有那个幸运找到了,那麽,自己也可以像阎石的先祖那样,带著这批宝藏,到别的国家,比如射雕或西凤藏起来,发个天大的家来。
於是除了帝烈这些接到了阎石的请柬前往太岁庄的人外,还有一大批不速之客,正络绎不绝地赶往传说中有美人、有秘籍、有宝藏的太岁庄,在巨大的诱惑面前,谁都忘了天上不可能无缘无故掉馅饼这回事。
卫夕与帝烈於翌日中午抵达太岁庄,被安排住在太岁庄的天枢院里。
阎石为帝烈安排了洗尘宴,这种宴会,不说卫夕眼下的身份接近娈宠,就算他不是娈宠,像他这样没什麽名气的小角色也没资格列席,所以卫夕独自一人在天枢院用饭。
他一人吃自然不到小半个时辰就完事了,而帝烈还没回来,卫夕想著他此时肯定正与阎石觥筹交错,吃吃喝喝再加谈谈说说估计没有一个时辰是搞不定的,无聊的卫夕正准备出去逛逛,熟悉熟悉太岁庄,便见苏醒过了来。
"奇怪,阎石只给帝烈安排洗尘宴,没给你安排吗?"卫夕疑惑地问。阎石不可能觉得苏醒比帝烈稍逊一筹就不安排他列席吧?不少比苏醒地位、权势、武功差多了但接到了请柬的人,阎石不都安排了吗?
"当然安排了,不过我不喜欢那种无聊的宴会,就说自己有事,没去了。"苏醒笑道。
卫夕想想也是,依著苏醒的性格,让他参加那种枯燥的宴会,恐怕他一刻也呆不住,至少得能一左一右抱著美人可以放浪形骸随意调笑才行,不过想想阎石与帝烈的性格,估计那种场面他们是忍受不了的。
"你说自己有事,万一被人发现你没事,阎石会说你怠慢他的。"卫夕道。
"谁说没事?这不就是事吗?"
将卫夕打横抱起,连往内室走边邪邪笑道。
"昨天就想要你了,可惜有事耽误了,今天说什麽也得吃了你才行,我这人性子急,一旦对什麽感兴趣,就没耐心等了。"
卫夕看苏醒凤眼里热意灼灼,热度强的可以把人烧著,也有些期待,便没反对。
那苏醒便三两下将卫夕衣服除了,说句实在话,卫夕的容貌还真不入他的法眼,皮肤虽不错但身材没有小倌馆的小倌打理得性感诱人,不过他挺喜欢卫夕这个人的,所以看著卫夕的双眼,看著卫夕唇角泛起的若有若无的笑,苏醒发现自己还是很快起了欲望。
"喜欢你的眼睛和干净的笑容。"苏醒亲了亲卫夕的眼睛,笑容暖暖地道。
而後便开始慢慢挑逗卫夕的身体,他第一次跟卫夕做,不知道卫夕想要快一点的节奏还是慢一点的,为了把稳他还是用上了慢节奏,前戏做足,免得太过粗鲁吓坏了卫夕。
不过他马上便发现了卫夕情动很快,只是这没引起苏醒的过分注意,因为在他过往的对象中,大部分是小倌以及这方面的熟手,也跟卫夕一样,能很快就会情动的,所以苏醒想著以卫夕跟不少人交往过的情况来看,这大概是卫夕被调教敏感了的缘故。
於是便按部就班地插入,用著不快不慢的节奏抽插,直到卫夕扭著身子请求他快一点时他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小鬼真是个尤物,竟是喜欢粗鲁的,到这时苏醒便放开手脚,全力出击了。
卫夕这时更加情动,面颊如晚霞豔若桃李,小红唇轻轻地颤抖著,眉头纠结地凝在一起,面部表情也越来越纠结,檀口里的轻吟声越来越响,苏醒看著喜欢,便一边用力进出著一边压住了他的嘴亲吻。
卫夕被堵得喘不过气来,大脑缺痒,浑身燥热得越发厉害了,想挣脱苏醒的亲吻却被他紧紧纠缠住了舌头,蜜穴里的捣弄越来越快速,摩擦得肉壁上所有的敏感点都不停地传来更令人痉挛的快感,卫夕的身体开始忍受不住地颤抖起来,深吻的窒息感让他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却又没有完全晕过去,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洗刷他神经末梢的快感,他哆嗦著交货了,但该死的苏醒堵住了他的嘴,让他没法叫出声来,便不由紧紧抓住了苏醒的肩膀,来发泄这极致的快乐。
甬道里有热液袭来,洒在敏感的被摩擦充血的肉壁上,烫得卫夕闷哼了声,受充血肉壁被烫的刺激,卫夕在神经末梢的刺激下,又机灵灵跟苏醒一起颤抖了几下。
第十一章
片刻过後,苏醒满足地长呼了口气,退出了卫夕的蜜穴,拍了拍被他吻的有些失神的卫夕,笑道:"才发现夕夕原来是尤物,哈哈,还会自动分泌蜜液,都不用润滑。"
在他的过往里,只有小部分尤物级的小倌才有这本事,一般人就算不用额外的润滑物,也得靠玉茎前端的蜜液稍微润滑一下才行,毕竟蜜穴那样干涸的地方,要是没点润滑,不但承受的人会痛苦甚至会搞坏身体,便是进入的人,因为太紧太干涸了,也会损害宝贝的,所以有点湿润对两方来说都是必须的。
"无聊……"卫夕边下床清理了下身体,边丢给苏醒一个白眼。
不过心里倒是想著,连苏醒也这麽说,难道自己真的是天生尤物,更适合跟男人在一起?这可是爆炸性的信息,亏他活了二十来年,竟然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苏醒的表现如何?比公孙衡那家夥好还是差?"苏醒嘻嘻笑道,倒不忘问"比赛"结果。
"前半截不好,太慢了,做著没劲,後半截好点了。"
卫夕实话实说,却被苏醒给了一个爆栗,道:"前半截我是在查看你的状况,看你是喜欢快节奏的还是喜欢慢节奏的,毕竟有些人喜欢和风细雨,轻揉慢捻,重了点就会叫苦叫疼,我怕你是那样的人,所以才慢的,只是没想到我的夕夕是这麽有天赋的一个人,竟然还喜欢粗暴的,那我就放心了。"
边说边亲了亲卫夕,笑道:"嘿嘿,其实我也比较喜欢粗野点的,不过有时候为了某些娇弱美人,我就得体贴地温柔呵护,让对方体会缠绵的快乐。"
"所以我总结,我要比公孙衡好,因为我善於根据每个人的情况自动调整,以公孙衡那个肉欲比较强的性格,恐怕没心思想到这些吧?"
苏醒其实也算说到了点子上,於是卫夕便轻轻打了个呵欠,道:"算你有理!"
情事过後,有些倦累,再加上旅途劳顿,刚刚到达,说起来,现在倒可以睡个下午觉了,相信在情事过後肯定能睡得很沈很舒服。
"对了,再跟你说件事,据我最可靠的情报,公孙衡恐怕要倒霉了!"苏醒颇有些神秘地道──当然不免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嗯?"快要睡过去的卫夕听到这句话,醒了过来,疑惑地看向苏醒。
苏醒倒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我听说李寒霜也来了!"
"李寒霜?!"卫夕彻底清醒了过来,道:"他是驸马,已经不能再娶人了,又没武功,也没法参研秘籍,再者他又不是江湖中人,他来干什麽?"
"谁知道呢,从我得来的消息上看,他负责督管前来太岁庄的六扇门弟子,毕竟来的这些人,总要有个头头管一下吧。"
"六扇门里应该有管事的,怎麽却让个外人李寒霜来管?"
"这我还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样一来,公孙衡看到李寒霜,估计要勾起伤心往事,有几天难受了,哦活活……"
苏醒笑得"花枝乱颤",看得卫夕满头黑线,道:"……呃,你老实跟我说,你跟公孙衡有深仇大恨啊?"
"……没有啊,怎麽这麽说?"苏醒蹙眉,狐疑地问。
"那你干吗看公孙衡倒霉就高兴啊。"
卫夕的话让苏醒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发现自己似乎还真有点这个倾向,便用手指摸了摸下巴,慢吞吞地道:"唔……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反正看著那家夥倒霉我挺高兴的,我估计啊,跟你老是把我跟他一起比较有关,要不是你拿我跟他比,我对他还真没关注过。"
"苏醒公子这样风流潇洒,江湖上对你相思爱慕的人犹如过江之鲫,也会在乎这种比较啊,说出去谁相信啊。"
"反正就是这麽一回事,我对他起了排斥心理是从你说他技术不错开始的,你要知道,对於一个男人来说,被人怀疑技术问题是很严重的事,难道你没这方面的感觉吗?"苏醒认真地道。
看苏醒将他对公孙衡倒霉就喜欢幸灾乐祸的现象推到了自己头上,卫夕嘴角抽搐,道:"……好吧,我道歉,以後不说这样的话了。不过我还真没感觉,比如你要嫌我技术不好,我是绝对不会生气的。"
"那我要嫌你那儿不够销魂你生不生气呢?"苏醒边色色地摸著卫夕的蜜穴边嬉皮笑脸地道,说不出的邪恶,卫夕再次黑线,拍掉苏醒乱戳乱摸的手,将他一巴掌煽到了一边去。
苏醒抓住他挥过来的手亲了亲,道:"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走了,对了,我住在天璇院,你有空找我啊,我随时有空的。"
卫夕挥挥手,应下了,不过笑道:"找你不成问题,就怕你根本没空,天天要忙著行云布雨,我去了只能白跑,还要打扰你的好事。"
"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的!在夕夕眼中,难道我是那种不解风情的人吗?记著来找我啊!"
怕帝烈马上可能就会回来了,苏醒不敢久呆,这样说完便告辞了。
在这里他可得声明一下,他不想跟帝烈碰面可不是怕帝烈,只是想著能没麻烦最好,他喜欢的是风花雪月巫山云雨,那些麻烦事能避开自然避开为妙,犯不著没事找罪受。
苏醒离开後卫夕便马上沈入甜甜的梦乡了,不知道多久才被帝烈叫醒。
"公孙衡又过来了?"
帝烈的模样简直称得上咬牙切齿了,可惜却惹得卫夕噗嗤一笑,道:"要不是你再三声明你不喜欢我,否则我真要以为你现在是在吃醋了。"
第十二章
卫夕的避而不答让帝烈误以为卫夕身上的新痕是公孙衡留下来的,於是便抓起卫夕,冷冷道:"你告诉公孙衡,他的大麻烦要来了,让他处理他那堆麻烦去,别再花闲心到处贪花逐色!"
卫夕知道帝烈所说的麻烦大概也是指李寒霜,想著看来公孙衡恐怕是要不好受了,不想让他因为帝烈的误解更加倒霉,於是便道:"不是公孙衡,这次来的是苏醒。"
不但否认,还正大光明地提出了另外一人,卫夕的话让帝烈气得几乎要吐血──然而这正是卫夕的目的。
"看来以後真得派个人看住你了!你这个欠操的小淫娃!"帝烈边说边压了下来,连衣服都没脱,只一撩衣摆就冲进了卫夕的身体里。
卫夕虽然最近被人认定是"天生尤物",但此时一点前戏都没有,蜜穴里也肯定不会有爱液,干涸的甬道被帝烈瞬间捅穿,卫夕霎时疼的尖叫了声。
"帝烈!我讨厌你!我不该找你,不该认识你!……啊……我讨厌你!……啊!……讨厌!讨厌!讨厌!……"
卫夕每说一个讨厌,帝烈就赤红著眼用更大的力气插他,然而卫夕这次竟然这麽硬气,不管帝烈怎麽用力插他,他还是不停地反复地重复著那两个让人气血翻涌的字:讨厌。
"为什麽讨厌我?"帝烈给了卫夕一巴掌,恶狠狠地道:"是你非要找我,既然找了我还敢跟别人勾三搭四,把我帝烈当成什麽了?你说说看你为什麽讨厌我?说啊!"
卫夕的嘴被他打出血了,朝帝烈吐去一口血沫,同样恶狠狠地瞪回去,道:"我想找谁就找谁,想离开谁就离开谁,当初又没说我找了你就不能找别人了,既然没有这样的约定,你凭什麽用你的那套想法要求我,还对我这样搞?蛮不讲理的野人,你去死吧!"
帝烈身手矫健,卫夕的血沫如何击得中他,反倒更加激怒了帝烈,再次给了卫夕一巴掌,这一巴掌更重,打得卫夕眼前金星直冒,两耳轰鸣,继续用力瞪了帝烈片刻,眼前发黑,终於不支,丢脸地昏了过去。
卫夕醒来的时候灿烂的阳光正射在窗前,满室的明亮,看来应该是第二天了,想不到不过是被人打了两耳光,就睡了那麽长时间,也太丢脸了。
房里没有帝烈,不过他的身体似乎被清理过了,也涂上了药膏,经过一夜,身体都基本感觉不到疼了。
卫夕就想著,不容易啊,终於知道帮忙清理一次了,当然,不知道是帝烈亲自帮忙还是让下人代劳的,不过依卫夕对帝烈的了解,想著多半是下人代劳的。
对於昨天的事,他不後悔,现在也不生气,因为那是他故意激怒帝烈的,当然,会惹来帝烈那样的生气倒是在他预料之外,不过,有胆子挑起帝烈的怒气,就要有胆子承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他一点也没有被痛扁後的伤心难过想法,倒是觉得很解气,跟帝烈把事情说清楚也好,再者昨天帝烈那样气,他想想就可乐,相信再搞几次这样的事,估计帝烈就要疯魔了,到时自己就解脱了。
心情好,肚子就开始唱空城计了,於是便下了地,准备喊阎府的下人端点吃的来,一出门却发现门口站了两尊瘟神,看黑衣衣襟边袖著红焰焰的烈火图案,卫夕知道这应该是烈火教的弟子。
心中有某种不好的预感,当他准备跨出院门被那两人拦下了的时候,这个预感得到证实。
"公子,您这是要去哪?"两个瘟神倒挺客气。
"我肚子饿了,要找吃的去。"卫夕笑眯眯地道。
看卫夕态度很好,两尊大神也更加客气,口气非常温和地道:"我们让人给公子送吃的来,公子想吃什麽尽管吩咐。"
"不用了,我自己去吃,顺便也看看太岁庄的风景。"卫夕笑得更亲切动人──本来准备让人送吃的想法也改变了。
两尊大神在卫夕这样和煦的笑容下,拒绝的话真不好说出口,不过不说也不行,於是当下便为难地道:"真是很抱歉,教主走前吩咐了,说不能让公子出这个院门,所以我们让人把饭送给公子用好吗?"
卫夕对两人的话不置可否,只问道:"你们知道公孙衡住哪个院子吗?"
"听说公孙谷主住在天玑院。"虽然不知道卫夕问这个干吗,但听卫夕这样客气地询问,两人还是好心告诉了卫夕。
"哦,谢谢你们的告诉,那我走了。"卫夕笑眯眯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离开了。
两人想出手拦,却发现自己的手怎麽也伸不出去,脚也动不了,但那感觉又不像是被点了穴,这是怎麽回事?
卫夕走远了才哼了哼,道:"帝烈,跟我斗,你还嫩著点呢,不知道我会蛊吧!哦活活……"
原来卫夕以前认识一个这世间最会下蛊的人,也跟那人学过养些简单的蛊,这个定身蛊便是其中之一,说穿了也是很简单的一个小虫,就是小虫进了对方身体後,会听从主人的命令控制住那人指挥动作的神经,让那人就是脑里想动弹神经也不会听指挥。
当然,他蛊术浅,所以下蛊时需要让敌人分心,趁人分心时下蛊,要不然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刚才他那麽和颜悦色就是想让那两个大神放松戒心的。
"天玑院,天玑院会在哪里呢?"
转了大概一刻锺还没摸到门路的卫夕决定问人。
正想著呢,就看见九曲桥那边走过来一个青衣男子,卫夕便上前,问道:"兄台,跟你打听下,天玑院怎麽走?"
青衣男子上下打量了下卫夕,眼里闪过一道不明含义的光芒,便道:"三两句说不清,我带你过去?"
"这个……方便吗?"
卫夕倒不怕青衣男子是什麽恶人,反正这里是阎石的地盘,自己又没什麽会让别人起歹意的东西,再加上自己是个将死之人,顶多就算早死几个月好了,他有什麽害怕的,於是便这样问。
青衣男子含笑道:"我正好左右无事,带你过去也不花多少时间,没什麽关系。"
於是卫夕便道:"那有劳兄台了。"
两人走了会,那个男子似是实在忍不住的模样,问道:"我说卫夕,你真不知道我是谁吗?"
第十三章
被人叫出名字,卫夕倒有点奇怪了,於是便看向那男子,男子长相英挺,虽算不上顶级俊美,不过不错的长相加上气势,搁在人群中显然是鹤立鸡群的人物,这样的人应该不是三流角色,自己也不应该认得然後忘记了啊,可是卫夕的确认不出来这人是谁,於是只能歉然道:"真的很抱歉,我记忆力不怎麽好,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兄台,忘记了还请恕罪则个。"
青衣男子无语了,道:"你来太岁庄,竟然不知道我是谁吗?"
"嗯?"卫夕挠了挠头,这时再看男子的长相,似乎跟某张画像的确有点像,於是半晌方慢吞吞地道:"你不会就是阎石吧?"
"我可不就是阎石嘛,你不是在搜集我的资料吗?怎麽,没让人画张我的像麽?"阎石饶有兴味地问。
这话让卫夕脸一红,道:"画了,可惜画跟真人毕竟不太一样,我脑里有你的形象,但一时没跟真人对上号。倒是……你怎麽知道我在搜集你的资料啊?还有,你怎麽认出我的啊?"
"不但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想写江湖床技榜、想看看我的床技呢,不是吗?"阎石看著卫夕惊讶得合不拢嘴的样子,笑容不由越来越大。
"……苏醒那个大嘴巴告诉你的,是不是?"从脑里搜索自己这话跟谁说过,最後找到了正确答案的卫夕脸红红地咬牙切齿问。
阎石也不否认,只笑著点了点头,道:"嗯哼。"
看到阎石承认,卫夕想,难怪他能认出自己了,多半是苏醒给他看了自己的画像或是他听了苏醒的话,起了好奇心,回去後搜集自己资料知道的。
"……苏醒连这个都告诉你,那看来你跟他关系不错呀!"
这可是没料到的事,想不到阎石这个在江湖上被指性格乖僻的人竟然还会跟苏醒那样性格跳脱的人是朋友,不是说物以类聚麽?这话看来也不完全准嘛,倒是阎石的这个爆料让他明白了那天为什麽苏醒会不参加那个洗尘宴了,想来关系很好,参不参加阎石也不会怪的缘故吧,要不然关系一般,就算拿有事推脱,主人只怕也会见怪的吧。
"呵呵,一般一般,苏醒是个生性豁达不拘小节的人,不跟这样的人关系好些,难道跟那些老谋深算的人打交道啊。倒是你,先前看你走过来我还以为你认出我了,这麽积极就想实施勾引呢,结果见了我一点表示都没有,我还想这是怎麽回事呢,原来是没认出我来,现在认出我了,你不打算勾引啊?"
"啊?"卫夕有半天没反应过来阎石要说什麽。
"啊什麽啊,我今天心情好,你要勾引,我告诉你,有九成把握。"阎石兴趣盎然,让卫夕有一种错觉,觉得好像阎石比自己还热情。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於是卫夕决定小心为上,笑嘻嘻道:"这事不急,倒是有一事,我想问问你,我看你放出来的消息说,你的那个秘籍里包含医术蛊术毒术,是吗?"
"是,怎麽?"阎石看他问到秘籍,微敛笑容,道。
"是这样的……"看阎石敛了笑容,卫夕想著他是听自己问秘籍对自己心有戒备所以如此吧,於是卫夕想了想,便道:"没事要看你的东西,恐怕会让你觉得奇怪,以为我想觊觎你的东西,其实不是的,这样,我告诉你一件事,是有关我的秘密,不过你得保证不跟任何人说,可以吗?"
"这没什麽问题,你说。"阎石好奇心起,想著这小鬼还会有什麽秘密呢?
"实不相瞒,我三个多月前被人下了一种极厉害的蛊,下的人跟我说,我只会活一年,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剩下九个月时间不到。我还不想死,所以就到处在找救命的方法,这次来你这儿,说是勾引你那是顺带,不行就算了,真正的是想请你救我一命。要是秘籍不便给我看,你可以看好了然後看看能不能把我身体里的蛊赶走,行不行?我知道你是大人物,时间宝贵,再加上我是小人物,也许根本不值得救,不过我还是请求你救救我。"
阎石听了卫夕的话,眉峰微蹙,向卫夕道:"把你的手伸给我看看。"
原来阎石多少也会点医术蛊术,於是卫夕便将手伸给他,阎石把了会脉,的确感觉到脉里有异动,再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引蛊拿出来试,引蛊刚放到卫夕的手上,便吓的缩回了盒里,这个现象让阎石眉头皱得更紧,也明白卫夕所说为真,於是当下便叹了口气,道:"你体内的确有我不知道的厉害的蛊,成,到时到时间了,我把秘籍给所有人看的时候,你就看看医章蛊章毒章有没有你需要的,没什麽不便看的。现在不方便给你一个人看,不是不想给,是怕万一走漏了风声,别人知道东西在你身上,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可不是我小气啊,夕夕可要见谅。"
其实就算卫夕真有异心觊觎那个秘籍也无所谓,这天下觊觎那个东西的人不知道多少,他也从没担心过──就算要担心人太多了也担心不过来,除了徒增烦恼毫无益处──而他先前之所以变色的原因,不过是觉得卫夕挺有意思的,他倒挺想跟他来往的,可是如果卫夕怀著恶意的目的接近他,未免让他觉得这世间又少了一件能令人愉悦的事,有点遗憾所以那样变色,现在听了卫夕的秘密,再联系卫夕往昔的资料,他觉得不像作伪,於是心情复又轻松起来,便如是体恤地解释给卫夕听。
听了阎石的开释,卫夕很感动,道:"谢谢你阎石,我明白的。我只看医章蛊章毒章,不会看别的,因为我看了也没用,我资质不行。"
对卫夕的资质问题阎石不置可否,只微微一笑,问道:"你怎麽没去百草门,那里神医多。"
第十四章
听阎石问起百草门,卫夕便道:"因为你这个事情早就说了,所以我便跟著大夥儿先来看你这儿,要是找不到救命的方法,到时再去百草门找他们的门主段彩绫,反正是蛊不是毒,时间早晚无所谓,不影响驱蛊。就是不知道她肯不肯救我,毕竟我是小人物,她不知道肯不肯见我。"
门主可不是任何人都救的,段彩绫医术虽是全百草门最高的,但作为门主,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管理百草门。其实依段彩绫的医术,她专门做大夫更合适,那样能有更多的时间救更多的人,但她的管理能力更是独步门内,百草门选拔的结果,便让段彩绫成了门主。
"我不是听说你现在跟帝烈在一起吗?你要让帝烈出面帮你问这个事,段彩绫肯定会救你,因为百草门肯定不想得罪烈火教。"
毕竟近年来烈火教势力越来越大,哪家门派都抱著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原则。
阎石的话让卫夕笑道:"阎庄主真是一针见血,其实不瞒阎庄主,我结交这些大人物,有一部分原因的确是想要在什麽地方想求谁救我求不到,让他们帮忙出个面,不过帝烈就算了,这人既霸道又野蛮,我正琢磨著怎麽快点离开他,再跟他呆下去啊,不瞒你说,我估计蛊毒还没发作,先被他整死了。"
阎石失笑,道:"帝兄看来完了,被你好一顿痛批。"
卫夕尴尬地清咳了声,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一部分原因是想让他们帮你出面求难求的人帮忙救你,另一部分就是想写个江湖床技榜麽?"阎石笑问。
卫夕听问,倒也直率,哈哈一笑,道:"哈哈,有点吧,我这叫发挥全部作用,咱不能白浪费跟你们这些大人物在一起的机会啊,对不对?既然有这个经历,写一写,给江湖上的小淫娃做个参考那可是受益大众的好事啊!"
"你挺有意思的,跟我原先想的不太一样。"阎石亲昵地捏了捏卫夕的琼鼻。"随时欢迎前来找我啊,我不太注重床事,所以技术不是太好,你要多多指点啊。"
这话让卫夕闹了个大红脸,掩面道:"完了,三个月来第一次发现谈这个话题会让我脸红,我还以为经过这三个月的锻炼,我已经百炼成钢了。"
"哈哈……"卫夕的话阎石不由哈哈大笑,揽过卫夕亲了亲,道:"怎麽办,天玑院已经到了,我都不舍得放你进去了。"
卫夕看向旁边刻著"天玑院"三个大字的匾额,这才发现原来到地方了,难怪阎石说告别的话呢,阎石的性格这般好,实在超出卫夕的预料,跟他相交很轻松也很舒服,让他也有点不舍得分离,便道:"我一有空就去找你……"
"那好,我随时在床上恭候。"阎石眨眼。
"去!我还没说完,随时找你说话。你也跟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样,跟你说话挺舒服的。"卫夕老实道。
"说话也行,这是我的荣幸。"又暧昧地笑道:"说完之後再上床更有气氛,是吧。"
对阎石的不正经卫夕只能黑线了,道:"哎,你还真是性格多变啊!先头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正儿八经的人呢,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嘛。"
"男人有多面性,今天你是哪一面呢?"阎石背诵某个衣铺的广告词,然後笑道:"我可是个多面男人,夕夕可以慢慢了解啊。"
完了,这男人说话既风趣又温和,实在是他这个将死病人最无法抵挡的杀手!,他觉得他都快爱上他了。
目送阎石离去,卫夕愉悦地进入天玑院。
李寒霜来了,此时的公孙衡会是什麽样的反应呢?
卫夕就是怕公孙衡心情不好,所以才想过来看看他的状况。
他人都快要死了,能做点善事就尽量做点吧──安慰人在卫夕看来也算善事──万一几个月後不幸,希望阎王老爷看在他做了不少善事的份上,让他投个好胎。
天玑院。
"公孙衡你在里面吗?"
天玑院空荡荡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啊,这公孙衡去哪了?
"在呢,这儿。"
从院里的古树上传来声音,卫夕仰头看时,便见公孙衡从参天大树的树桠间跳了下来,看来公孙衡刚才在休息啊。
"找我有什麽事吗?平常都是我找你,还没见过你这样主动找过我呢。"
把卫夕让进屋里,吩咐下人上了茶水,公孙衡便问。
卫夕看了看公孙衡,没发现他有什麽异常的情绪,於是便道:"我听说李寒霜要来了,有点担心你,就过来看看,不过看来是我想多了,你精神好的很嘛。"
"哈哈,那事啊,虽然我还是不太喜欢谈起这个人,不过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他来就来嘛,跟我也没什麽关系,我只要把他当成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就行了。"公孙衡笑道。
卫夕听他这样说,便放下心来。
却听公孙衡接著问道:"哎,夕夕,那天看你在看阎石的资料,看来你是准备跟阎石来一手的,现在进展如何了?"
他所说的那天,是指在青石镇白云客栈他等卫夕回来的时候,随手翻看卫夕包包里的资料看到的。
第十五章
卫夕听他问起这个,笑道:"说来天下还真有这样的巧事,本来我还正愁著怎麽跟阎石打交道呢,结果他就自己送上门来──实不相瞒,刚才我找你这儿,因为不认识路,找人问路,结果问的那人还就那麽巧,竟然是阎石,然後就是他送我过来的,一路上我们谈的颇为投缘,他还让我记得找他,这实在是我没料到的事。"
公孙衡击掌笑道:"夕夕,看来合该你运气好,连问个路也问来了你想要的人,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下,跟阎石打交道小心点,这人外表温和而内心诡谲,我知道你觉得自己跟他投缘,不过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卫夕点点头,道:"多谢你提醒,我会注意的。"
再看公孙衡没事,便准备离开,道:"既然你好的很,那我就放心了,快中午了,我得回去吃饭了。"
昨晚没吃,今早也没吃,又大量消耗体力,卫夕现在饿得前胸贴後背。
"既然已经中午了,那就在这儿和我一起吃饭吧,免得还要走那麽多路。"
其实李寒霜的到来对公孙衡还是有点影响的,要搁在往日,看卫夕主动过来看他,他非要留著卫夕好好欢爱不可,可是因为李寒霜,他现在没那个心情,所以只是留个饭。
卫夕摇头道:"不了,免得帝烈回去看不到人,又要一堆的怒气。"
公孙衡听他抱怨帝烈,道:"你要真讨厌这个人,离开他就是了。"
"呵呵,他可不是普通人,我要跟他不是好聚好散的,而是我单方面离开,我估计我不得安生了,所以还是尽量想点办法,让他主动不想要我,放走我才好。"卫夕笑道。
其实他现在已经後悔了,当时真不该找帝烈,他原以为他是跟苏醒、公孙衡一般性格的人,彼此玩玩,不会管著束著,现在只能说自讨苦吃了。
他现在心里搁著两桩事,一个是救自己的命,还有一个是做著救不好命的打算,那就跟帝烈诸人多交往交往,赚点进阴间的本钱,所以倒搞的他时间很紧迫了,要搁在没病没灾的日子,他有的是时间和精力,便是与帝烈闹出天大的事来他也不怕,但现在不行,他没时间跟他闹腾,所以便想尽量好聚好散。当然话又说回来,如果他真没病没灾,估摸著也不会跟男人结交了。所以时也命也,说的就是这麽一回事。
公孙衡原是心里有点事,所以此时听卫夕说不准备一块儿吃饭,也不怎麽强留,就由著卫夕回去了。
定身蛊早在一刻锺後就回到了卫夕的身边,所以卫夕回去的时候,两尊门神已能活动自如了,只看著卫夕面有怒色,卫夕正要笑闹两句,便看见帝烈正站在滴水檐下,脸上阴晴不定,这时方明了,想著这两人大概是因为自己离开的事被帝烈训了,所以生怒,想著倒也怪不得他们,於是便道:"刚才的事抱歉,让你们为难了,我来跟帝烈理论。"
这两人原是相当著恼的,因为帝烈一回来发现没了卫夕,差点拿他们祭了死神,此时看卫夕赔礼道歉,想著原是自己功夫不过人,中了道儿,也怪不得人家,於是那点怒气便下去了。
"你又去哪了?"一进屋帝烈就问。
"找饭吃去了。"卫夕嘻嘻笑道,装作没看到帝烈的阴寒脸色。
"我问了庄里下人,可没在厨房那边看到你,倒是有人告诉我,你往天玑院那边走了。"
卫夕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想著:无聊,既然知道还问?
於是便无辜地道:"不是你让我去找公孙衡,告诉他,他的麻烦来了吗?那我就去了,你怎麽又生气了?"
帝烈不知道是不是被卫夕这话噎住了,半晌方道:"大毒日的,你身体不舒服,用得著饭也不吃,那麽急跑过去跟他说吗?就是要说,让下人通知公孙衡过来一趟不就行了?"
"我身体不舒服还不知道是谁搞的呢!……哼……"
帝烈不理他,只吩咐下人赶紧上饭,又将桌上一个盒子推到卫夕面前,道:"肚子饿,先吃点点心充充饥。"
卫夕这时的确饿的很了,所以看帝烈没撒气他也就不针锋相对了,便拿过盒子,揭开盖看时,却是枣泥馅的栗粉糕和豆沙馅的桂花糕各一碟,卫夕各尝了一个,觉得甜而不腻,煞是好吃,帝烈看卫夕喜欢,更是体贴地倒了杯茶给他,免得他干吃噎著。
卫夕看了帝烈一眼,道:"这倒奇了,你今天大脑抽风了,对我这麽好?"而且转变得让人根本认不出来了,这样温柔体贴的帝烈,莫不是别人易容的吧?卫夕脑里胡思乱想著。
听卫夕这样评价他的心意,帝烈额头青筋隐隐跳动,拈了块栗粉糕塞进了卫夕的嘴里,怒道:"吃你的东西就好,不要说话,我一听你说话,就忍不住想揍你。"
卫夕噗嗤笑了,糕点呛到了喉咙里,咳了好几下方好,却是没遵守帝烈的要求,仍道:"这两碟东西哪来的,不像太岁庄大厨房出的啊?"
他看到那上面有什麽宝和斋的印记,应是外面的才对,只是他可实在想不出帝烈会到外面买糕点给他吃,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啊,帝烈还能有这方面的心,那就怪了。
偏偏还就是了,当下就听帝烈道:"刚才出去办事,听说宝和斋的糕点好吃,就顺路买了点回来,给你尝尝。"
"真是了不得了。"卫夕被帝烈如此和煦搞的撑不住笑了,道:"这算什麽事呢,把我暴揍一顿,然後又给我一个香饽饽哄哄我,帝烈你发的哪门子神经。"
听了卫夕的话,帝烈半晌方道:"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以後不会发生了。不过你也不好,净挑让我生气的话激我。"
道歉道的颇有点不情不愿的模样,想也知道,大概一向惯於发号施令的帝烈教主还从没跟谁道过歉,所以眼下这话才会说的不情不愿。
虽然能听出来对方道歉道的不情不愿,但帝烈会道歉,这个事实还是让卫夕怔愣了好大会儿,继而便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帝烈好好谈谈了,在这种和和气气的气氛里,他们也许能把话说清楚,於是卫夕便搁下了手上的糕点,叹了口气,道:"帝烈,真的,不是我想激你,只是你看你非要管著我,我受不了,你要不管著我,我肯定不会那样。"
第十六章
帝烈忍了半晌,叫自己不要生气,方道:"我不好吗?你为什麽非要跟苏醒、公孙衡那些人来往呢?"
"不是你不好,只是咱们不都是玩玩嘛,那干吗非要管著我啊,你不觉得你在这事上有点小家子气了啊。"在这个事情上,卫夕有时觉得自己跟帝烈真是讲不好了,因为帝烈想法太拗了、根本不给他回旋余地嘛。
"……要不是玩玩呢。"
帝烈用淡淡的口气说著爆炸性的话,听得卫夕都瞠住了,见帝烈看自己的眼神大有深意,心脏不由快速跳动起来。
不敢直视,忙撇开眼睛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不要乱说话,我和你结交的时候,你就明白我只是玩玩的。你要这样说,我真不敢和你在一起了。……这也是你管著我的原因麽?不是因为面子问题?"
卫夕当然明白自己一向是不喜欢男人的,但是当他听到那样的话从帝烈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让他的心不规则地跳了起来──这样的反应让卫夕觉得真他妈的丢脸,敢情被男人操上瘾了,还真对男人的告白有反应了!都什麽自制力啊!
不过帝烈的话也让他很困惑:他什麽时候有这样的魅力,让帝烈这样心硬似铁性情冷酷的人也能喜欢他?可是他有什麽本钱让别人喜欢他呢?
说起来,他从一开始抽风时就只是想玩玩,所以才专门找黑道中人的,他原是想著,这些黑道中人不是什麽好鸟,而且也从没听说过还有谁对江湖上这些喜欢玩的小淫娃认真的,再加上自己既不是惊才绝豔,也不是高岭之花,应该不会有人喜欢的,所以就想著,乱搞一通到时蛊毒发作走了也无所谓,不会伤害到什麽人。可是要扯上感情的话,就算对方不是什麽好鸟,他也总觉得良心不安,所以当下便觉得有点惶惶不安了。他还真没想过会有人喜欢他,不过越是这样,他就越要让帝烈快点腻了他才好,免得日後惹出乱子来,死都死了,到阴间还欠别人一屁股情债,让他死都不安心。
听卫夕问,帝烈道:"面子问题也有,这个也有,我不喜欢看你跟别人在一起。"
"不玩玩,你想做什麽呢?我是男人,你又不能娶我。"
"在一起就行了,娶不娶的,只是形式罢了。"帝烈依旧淡淡道。
"你要来真的,以後也只要我一个人,不会再跟别人有一腿?总不能你可以有一堆的人,我却只能有你吧?你可不能用'男人可以有很多女人,女人只能有一个男人'那套规则要求我,毕竟我不是女子。"
卫夕提出难题,想止住帝烈的乱想。他是想著,对於帝烈这样的人来说,只要一个伴侣恐怕是比较高的要求吧,毕竟像他这样权势地位的人,谁不是三妻四妾呢?
帝烈想了半会,想著自己要回答不行,卫夕只怕是肯定不会喜欢他的了,於是便点点头道:"既然我要求你只能有我一人,为了公平起见,我自然也只会要你一人。"
卫夕注意到他的用词是公平起见,并不是因为喜欢所以只想要他一人,於是便暗暗松了口气,想著这事情看来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於是便道:"你确定?我可是不能生小孩的,你要只跟我在一起,将来可就没孩子了,到时你香火问题怎麽解决?"
"我本来就是孤儿,连姓什麽都不知道,哪来香火问题,要真想要,收养孤儿就是了,现在战争孤儿多的是,我就是被师父收养的,一点也不比养的差。"
这些小问题,帝烈轻松化解,倒让卫夕明白了一件事:看来帝烈要做了什麽决定,还真不是三两个困难就能吓唬住的。
於是当下便从另外一方面──自己的缺点──著手,道:"我浑身上下都是毛病,性格也不好,还有淫乱之嫌,更兼长的也不怎麽样,你怎麽会动了这样的心思,我实在想不明白。"
"我也想不明白,那时候不喜欢看你跟别人在一起,我还以为是面子问题,昨天的事,我想了半宿,就想明白了,我想我大概是有点喜欢你的吧。至於长的怎麽样,我也不是那种喜欢美色的人,只要长的还过得去,不至於让人看不下去就可以了,主要还是性格得合才行,虽然你老惹我生气,但我事後反而越喜欢那样的你,虽然这样说显得有点奇怪,不过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性格相合吧。"
说通俗点,就是你帝烈欠虐吧?卫夕满头黑线,他没想到跟人大眼瞪小眼也会成为喜欢的理由,难怪圣人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爱之事,终归是莫名其妙、说不清道不名的。
"有'点'喜欢,看来喜欢的还不是太多,那这事情就好办多了。从你说的来看,可能是觉得我冒犯了你,你觉得新奇,觉得我性格特殊,所以喜欢?我看戏文里都喜欢这麽写,主角总喜欢爱上性格特殊的人,可是我觉得你这只是一时冲动、一时新奇罢了,等你了解了我的全部,搞不好就根本不会喜欢我了呢?所以咱们先不要这麽急切地确定了关系,干脆先缓缓,暂时不提喜欢的事,等我们对彼此再加深一点了解,一年後你对我有相当了解了,到时你要觉得你还是喜欢我的,我们再谈,如何?"
其实卫夕是想用缓兵之计,一年後,如果他还活著,那麽,再看跟帝烈有没有可能,不过他估计是多半没可能的,这帝烈他就觉得他只是一时兴趣罢了;如果没活著,那就更不用说了,他都死了帝烈还能怎麽找他算账。反正他的这个缓兵之计无非是想争取眼下帝烈对他的开放罢了。
帝烈并没喜欢过人,只是初次碰到这种事,所以一时没了方寸,看到卫夕跟别人鬼混就满肚子鬼火,想把卫夕紧紧拘在身边,谁也不许碰他,此时听卫夕说的似乎也有点道理,於是便犹豫了,皱眉想了半晌,方道:"那好吧,一年後我们再说。"
也许真像卫夕说的那样,他只是一时起意?那就看过个一年是什麽状况吧,也免得拘个不情不愿的人在身边,看著对方总烦你讨厌你,自己心里也窝火。
帝烈终开金口同意这个一年之约自然让卫夕大喜过望,当下不由抱著帝烈用力亲了下,然後想起他的最终目的,不免试探地问:"那……你现在能不能别管我跟其他人交往?"
帝烈皱眉,没有吭声。
第十七章
卫夕轻声道:"你要觉得不愿意,那你就当你现在还不喜欢我、所以对我的行为无所谓,行吗?"
"可是我已经喜欢你了!"帝烈硬绷绷地道。
"那你这样想,你以前也有别人,我现在还没正式跟你在一起,你就把我跟那些人在一起,当作我的以前,行不行?"
"根本不是以前,明明是现在,我怎麽当的了?"帝烈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口气慢慢越来越不好地道:"你干吗非要跟别人在一起?又不是为情,只是为欲,那种事就那麽有意思麽?"
卫夕的想法还没法跟帝烈说明白,毕竟搁谁也没法明白为什麽进阴间还要这样的本钱啊,说起来那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了,於是当下便不跟帝烈置气,又道:"关於那种事,我有我的想法,只是现在没法跟你说,等以後有机会,我跟你说明白,成吗?眼下的事,你看这样好不好,俗话说,眼不见为净,我们现在分开住,我逢五逢十的日子找你,平常我不在你眼前活动,就算我跟谁在一起,你也看不到,这样一来,你就不会因为看到我跟别人在一起心情不好了,这样如何?"
卫夕的话,帝烈半晌方非常不高兴地道:"不如何。"这话让卫夕实在失望至极,正要再次发火,便听那帝烈又不情不愿地接著道:"你可以跟他们交往,别在我面前太亲密就行了。"
其实他很想问卫夕在情事上究竟是什麽想法,干吗非要淫乱,但是他也知道卫夕的性格,一旦是不想说的,估计怎麽著也不会说,於是当下只能这样权从,只是心里还是觉得很怄就是了,可是又没有办法,看卫夕昨晚的模样,竟是不怕死的,不怕死的,你往死里打吓唬他是没有用的,不但没用,到最後看著对方被打的那个惨样,你还要跟在後面心疼,所以十万分的不值;关吧,他肯定会给你臭脸色,摆出一幅讨厌你厌烦你的模样让你窝火,这个他也不喜欢,所以既然用强硬的手段不行,也只好屈从卫夕的提法了,虽然这样一来,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怄,但看著卫夕高兴的模样也算有点补偿了。
至於卫夕这边,虽然帝烈不同意他离开天枢院,但能同意他跟其他人交往,这样已是"法外开恩"了,於是卫夕高兴起来,轻声道:"帝烈,谢谢你!那咱们就这样说好了啊,咱们的事,一年後再说。"
当然他也不能光指望著帝烈对他失去兴趣,他也会在有机会的时候,帮忙将帝烈推离自己的,这样做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一年後他若没死,这样做能解决帝烈对他的情意,他到时就不用烦恼这个事了;若是死了,帝烈不喜欢他就相当於他没欠情债了,这自然是他想要的结果。
翌日上午,天枢院有客来访。
"咦,阎石,是你?"
说有人找他,他还以为会是谁,原来却是阎石,这两天事情"繁杂",将他本来想找阎石的事耽搁了下来,没想到阎石倒亲自找上门来了。
"怎麽,意外麽?我把我那个大房布置得漂漂亮亮简直像新房,就等我娘子过来陪我上床,结果左等没看到人,右等还是没看到人,所以我就直接过来了。"阎石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趣。
"对不起哦,这两天我忙得忘记了。"卫夕脸红,他那忙的都是啥啊。
阎石自然明白他所说的忙是指什麽,正色道:"那些事再忙,也不能把正事耽搁了啊。"
"嗯?"
卫夕没太明白阎石说的是什麽,不会是指跟他赴约的事是正事吧,如果是,那他跟别人不也是正事了?因为觉得不太可能,所以卫夕只这样发出疑问,却没将这个问题问出来。
果听那阎石道:"我今天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不用去百草门了,段彩绫接受了请柬,也来太岁庄破解秘籍,到时,你可以直接找她了。要是她不理你,你又没请到人帮你出面,你可以找我,我帮你跟段彩绫说说,我想她应该会卖我这个薄面的。"
卫夕这才明白所谓正事是什麽,这的确是正事,而且是天大的正事,亏的阎石过来告诉他,要不然他恐怕根本不知道,毕竟没人告诉他啊,就算知道,只怕也要很晚了,现在知道了,他可以及时做点功课,先了解一下段彩绫,知道一个人的性格了,心里有点底了,然後才好找她谈嘛。
"阎石,真是非常非常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麽感谢你才好了,你真是个大好人。"卫夕的感激之情简直溢满了胸腔,真想抱著阎石亲他一百次。
"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是大好人呢,还是挺新鲜的。"阎石眨眼,笑道:"不过你要感谢我很简单的,亲亲我就行了。"
这个要求倒是挺合卫夕现在心里所想的,於是便认认真真在阎石唇上亲了下。
"要舌吻,要舌吻,这个太简单了。"
阎石就是耍赖也显得可爱。
卫夕红著脸,便再次亲了上去,然後慢慢将舌头试探著伸进了阎石的嘴里,卫夕的小心翼翼激发了阎石的情欲,闷哼了声便搂紧卫夕热烈地吻了起来。
勾住卫夕的舌头重重吮吸,搅弄,追逐,手开始脱卫夕的衣服,边脱边问:"可以吗?我想要你,就现在。"
卫夕一怔,他原以为上次阎石只是说说罢了,没想到他还真想跟他做,不少人都忌讳与将死之人进行床事,怕招晦气,这个阎石看来倒是一点都不在乎。
怔愣的瞬间,阎石已经上下其手了,卫夕便回过神来,推拒道:"别!……帝烈看到了不好。"
他都已经答应帝烈要让他眼不见为净了,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帝烈这头野兽,万一自己做的事越了界,惹得他狂性大发怎麽办,他可不想干那种傻事。
第十八章
"别担心,就我的调查听说,他现在去玄州分舵巡查去了,中午都不会回来吃饭。"
阎石这样说,卫夕就没拒绝的理由了,阎石看他虽没说同意的话,但也没说反对的话,便明白他是默认,於是便抱著卫夕共效於飞了。
阎石没有说谎,他的功夫的确没有其他几人好,调情、床技都要生涩得多,显然不是惯於床事的人,不过大概因为卫夕对阎石挺有好感的,所以做起来并不是太难受,倒觉挺舒服的,就如同阎石给人的感觉一样。
肖洛采毒人於无形,帝烈我行我素,苏醒、公孙衡对情事向来是抱著游戏的心态,都的确不是什麽好鸟,可是这个阎石到目前为止,卫夕还真没看到他会被江湖人归入黑道的原因,私生活算得上检点,性情温和,也没见他在江湖上杀过什麽人──当然这大概也跟他很少在江湖上露面有关──难道仅仅因为往年江湖人不请自入太岁庄很少有人活著出来就把他归入了黑道吗?那他也太冤了。
"你那几个情人跟你谈过有关太岁庄秘籍、宝藏还有我妹妹的事吗?"
情事过後,阎石半撑著身子,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抚摸揉捏著卫夕的乳尖,问。
"怎麽突然问起这个?"卫夕听阎石问起这个,脸上虽没什麽变化,心里却是微微一动,道。
"哦,就是想问问他们对这几件事的看法,他们是江湖上的顶尖人物,他们的看法,我想应能代表不少人的看法吧,所以问问。"
虽然卫夕没表现出异样,但阎石也能明白这样的话题比较敏感,为了消除卫夕的戒备心理,便如是解释道。
"这样啊,那很遗憾,没有。"卫夕懒洋洋地道。
事实上是他自己没兴趣,所以帝烈等人也就懒得跟他谈了。
"从没说过吗?"阎石追问,视线投在卫夕被他玩弄得愈发坚硬的乳蕊上。
阎石对这个问题的执著让卫夕心中再次一动,道:"嗯……我基本没听他们谈过这个问题,就有一次我问过帝烈,帝烈好像对令妹挺感兴趣的。"
记得当时他问帝烈是对秘籍感兴趣些,还是对姻缘感兴趣些,帝烈的答案是後者嘛,所以卫夕便如是道。
给帝烈找个良缘,也许对自己的那点喜欢一年後就能自动消融了。这是卫夕此时说这话的缘故。
虽说订了个一年之期,自己眼下算是舒坦了,至於一年後会如何他根本不用管,但如有顺便之事,他也不妨举手之劳一下,这样既能给帝烈谋一个好姻缘,又能减轻自己那里的情感负担,对他们两方都有利,何乐而不为?
阎石对卫夕所提帝烈之事不置可否,只笑道:"还要有劳夕夕以後多帮我注意注意他们对这几件事尤其是秘籍和宝藏这两件事的看法,不时跟我说说,可以吗?"
卫夕听阎石突然说这种话,心下犹疑,吞吞吐吐地道:"我怎麽听著好像让我当奸细的样子,这种事我可没兴趣干啊,我不想害他们。"
"不过是说说他们对这些事的看法而已,怎麽就是奸细啊。我是因为觉得夕夕是个可以信得过的人,所以才请夕夕帮的忙,跟细作什麽的可没关系啊,夕夕可别以为阎石是想利用夕夕打探什麽。你想想啊,他们愿意同你说的,必然是跟他们本人没什麽太大关系的,毕竟如果是他们自身的重大秘密,以他们的城府是肯定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所以你跟我说说他们的想法有什麽关系,又不会对他们有什麽不利,对不对?"阎石解释道。
这个解释虽然听上去挺合情合理的,不过并没能让卫夕动摇他的想法,当下便听卫夕道:"就算是跟他们本人没什麽关系的话,我也不能跟你说,我觉得这种复杂的事我还是少掺合为好,别哪天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至少他现在还知道将来自己会怎麽死!可怜。
[就当是我给你看秘籍你付点报答也不行麽?]
阎石有心这样说,但怕这话一说出口,卫夕可能对他的信任全部消失殆尽,於是只得哀求道:"夕夕就当帮我一个忙,也不行麽?这事对我真的很重要。"
"为什麽重要?没有我觉得特别合适的理由,我是不会做那种事的。"
卫夕心里也明白,他将来是要看他的秘籍的,所以这样的拒绝,他知道,一旦真谈僵了,他来日恐怕是没法也不好意思跟他要秘籍看了,所以他需要阎石给他一个能让他可以做这种事的理由。
阎石犹豫了半晌,方道:"你跟我说了你的秘密,我也跟你说一个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你听了後也得保证不说出去,能行吗?"
秘密?卫夕点点头,道:"当然可以。"只要是对朋友有害的话,他都不会说出去的。
得了卫夕的保证阎石便道:"实不相瞒,事实上,我这次要公布的所谓秘籍,并不是什麽先祖留下来的未解之密,而是我父亲当年从古墓里拿来的东西。那个东西有两件,一件是秘籍,一件是藏宝图。这些东西,是五十年前,当时起兵叛乱的邪教教主兵败前塞到那个古墓里留下来的,大概是想靠那些财宝东山再起,至於後来他为什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没再起兵不得而知,但他留下来的这两样东西都不是虚的,全是真材实料。秘籍上的确载有高深的武功,而藏宝图所指地点也的确有巨额金银珠宝。"
卫夕听到此处,想著看来这金银珠宝已被阎石挖回家了,不知道有多少,是不是真的价值一千万。看阎石正沈浸在往事的回忆中,卫夕不好打断问这些八卦,便听那阎石继续往下道:"父亲当年拿到那个东西後,大概被人发现了,便惹来了杀身之祸。当年我发现父亲时,他是中毒而死的,死状极惨极痛苦,问了百草门的人,他们并不知道那是一种什麽毒,我就想,那大概是凶手下的毒。当年唯一的幸运是,父亲功力深厚,虽然中毒了,还是逃出了凶手的魔掌,向太岁庄发了求救信号,让我及时发现了他,才没让凶手得逞,拿走秘籍和藏宝图;不幸的是,剧毒太厉害了,我虽然迅速赶到了,他还是在我到达之前毒发身亡了,以致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因为剧毒古怪,我猜想杀我父亲的人应精於毒术,当然这只是猜想,事实上这些年我虽然一直在调查这件事,但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杀的,所以这次我搞这个聚会,就是想找出杀父仇人。我想,对秘籍和宝藏感兴趣的人,虽然十年过去了,应该还是很感兴趣的。"
第十九章
"……那令尊没给你留下有关凶手的线索啊?"
要是他,千方百计也会给亲人朋友留下凶手线索的,不能白死嘛。
其实卫夕本想开口安慰他节哀顺变的,但看阎石并不是神色惨然的模样,那安慰便觉得没有说出口的必要,於是只这样问。
阎石遗憾地摇头,黯然道:"没有,他似乎极其痛苦,痛苦到没法留下线索的地步。抑或是他留了,而我们没发现,这也是有可能的。"
"那你让我帮忙打听帝烈他们关於秘籍和宝藏的看法,你不会以为是帝烈他们杀了你父亲所以想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出蛛丝马迹吧?如果是这样,我觉得不可能,毕竟他们那时候才十多岁,虽然有几个已在江湖崭露头角,但我觉得那时候的他们应该还不是你父亲的对手。如果说是毒杀,他们中也就肖洛采会使毒些,但就我所知,肖洛采除了对毒术蛊术感兴趣,对武功、财富等东西并不热衷,所以我想凶手应该不是他才对。"
卫夕言下之意就是说这些人应该不是他的杀父仇人。
阎石听了卫夕的话点了点头,道:"你所说的理由不假,所以我并不是怀疑他们,更不是想对他们不利,而是想听听他们对秘籍、宝藏的分析,听听他们觉得江湖上有谁对这个比较感兴趣,或者看看他们有没有得到当年我父亲是怎麽死的这方面情报,毕竟我一人所思有限,一人调查的能力也有限,我想让他们间接地跟我一起思考这个事,或者利用一下他们得来的情报,这才是我想听他们说法的缘故。之所以让你帮忙打听是因为这个事我不方便跟他们直接谈,免得走漏了风声,被凶手知道了有了防备,而你要打听的话,别人只会以为是你好奇,不会想到我头上,不容易让凶手戒备。"阎石说完,亲了亲卫夕的脸颊,道:"我这个理由充分麽?"
"这样啊……"阎石所说的确有理,不过他也不能别人说什麽他就信什麽,阎石的话他还要有待考证。虽然没法判断阎石的话是真是假,不过在阎石期盼的目光下,卫夕仍是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会尽量帮你探探口风的。"
到时探到的口风,他会注意甄别,只拣那些不跟帝烈、苏醒、公孙衡、肖洛采等人有关系的话反馈给阎石,一概跟他们有关的,他都不提,这样一来,阎石总不会对他们不利了,就算他们中真的有谁是阎石的杀父仇人,他知道了也不会说的,等阎石自己发现去,这种复杂的事他没那个能力解决,还是不要瞎掺合的好。
阎石看卫夕答应了,便高兴地连亲了他好几下,道:"这就算我们之间的秘密了,好吧。"
看卫夕点了点头,阎石摸了摸他的发顶,叹息道:"夕夕你可能不知道,因为凶手没抓住,我担心他还会继续觊觎,也就是说,我觉得自己随时处於危险中,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勤练功夫,并尽量少在江湖走动,毕竟凶手在暗我在明,我害怕在江湖上走动时会遭遇不测。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已经十来年了,为了让自己能睡个好觉,我就想这次一定要解开父亲当年的死亡之谜,捉住凶手。──夕夕,我的心情,你能理解吗?"
阎石怕卫夕仍有心理负担,所以如此交心地跟卫夕坦言自己心里所想。
卫夕点点头,道:"你说的我能理解。你放心,你是我朋友,我会尽力帮你解开当年你父亲死亡之谜的。"
卫夕边说心里边想著,难怪江湖资料说阎石不喜欢在江湖走动了,所有人都以为那是因为阎石性格乖僻,原来却是这个原因,说起来也真是怪可怜的,卫夕叹息。再想想阎石说的也的确不容易,要是搁著自己,从十五岁起就活在凶手可能会找自己要秘籍和宝藏的惶恐中,估计就是没吓死性格恐怕也是风一吹草动就心惊肉跳神经兮兮的人,哪还能像阎石这样还算健康成长,并练好了这麽厉害的武功,并把太岁庄经营的有声有色。
"谢谢你夕夕,你的到来,就像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一样,结交了那麽多人的你,肯定能帮到我的忙的。"阎石的感激发自肺腑,那麽郑重搞的卫夕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阎石中午的时候与卫夕一起吃了饭,下午便离开办事去了。现在来太岁庄的人非常多,他又想找到父亲当年死亡之谜,自然还要调查每个人,所以事务自是十万分的繁忙,方才与卫夕在一起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自然没法多呆。
卫夕看他走了,便将这几天帝烈等人谈到太岁庄秘籍、宝藏等话题时说的话在脑里一一回想了下,的确没发现有用的讯息,又将江湖上几大高手想了想,也没能为阎石想出个可能凶手来,他原不是爱动脑筋的人,此时动脑,不过是因为阎石说他睡不好觉,还因为怕有人加害,不敢在江湖多走动,想为阎石分忧才放脑一想的,只是他的大脑有限,想了片刻,大脑一片混乱,便昏沈沈睡著了。
睡前就想著,所以这有人说的对,不求武功天下第一,但求无人敢欺。
那人的功夫并不是天下第一,但世上确实没人敢动他一根寒毛,不过那人心里变态,别人不杀他,他自杀搞著玩,还想拉著他陪葬,真是不可理喻。……
第二十章
晚上的时候帝烈回了来。
帝烈这时已不问他白天有没有跟人乱搞,怕问了又是自己不喜欢的答案,只拿出一个纸包包,递给卫夕,卫夕看时,却是颐香斋的梅渍瓜子。
"味道很不错,你尝尝,保证你吃了第一回就会想吃第二回。"帝烈将颐香斋掌柜跟他说的话说与卫夕听。
卫夕看了,叹了口气,道:"帝烈,你不用做这种事的,做这种事你不觉得委屈吗?你原不是这种喜欢讨好别人的人。"
其实更重要的是,他真的不想这样欠帝烈的人情债,眼见著他就要越欠越多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现在帝烈这样,他连拒绝以及分开的话都不好说了,只能寄希望於帝烈移情别恋,转移对他的注意力,省得他死都死不安心。
"讨好别人当然会委屈,但对你好,不叫讨好,只是想那样做,就那样做了,我想世上别的男子每次从外面回去的时候,应该也会给喜欢的人带点东西的吧,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怎麽会委屈呢,想著你会吃的很高兴,我不但不委屈,还会觉得也同样高兴的,不是吗?再说了,有人喜欢你,宠护你,你还觉得不喜欢啊?"
帝烈的话要搁在卫夕喜欢男人且生命无限美好的时候,估计一下就将卫夕收服了,偏偏卫夕目前并不喜欢男人──顶多只是喜欢跟男人XXOO──况且生命已相当短暂,还谈什麽收服,倒越听帝烈这样说越让卫夕担心,直想著得找个方法,解了帝烈的情债才好。
於是卫夕便淡淡道:"有人喜欢有时候也并不见得就是好事。"
"怎麽说?"帝烈抚摸著他的乌发,随口问。
"……"卫夕沈默了半晌,方道:"我有个朋友吧,就有个特别喜欢他的人,也是个男人。可是呢,我朋友并不喜欢男人,他喜欢的是女人,就拒绝了,那个男人一直锲而不舍,有一天,我朋友家里捎信给他,说给他订了门亲事,对方是个世家小姐,那个小姐我朋友听说过,是既漂亮性情又好的,我朋友就很高兴啊,就打点行李,准备回家成亲,哪知道那个特别喜欢他的男人看我朋友这样高兴地要回家成亲,就不干了,争论了好几次,我朋友都坚决不答应跟他交往,最後那个男人应该是生气了,就给我朋友下了一种极毒极毒的蛊,然後那个男人自己也自杀了,说要先走一步,一年後在奈何桥等他,所以你看,如果被这种爱你爱到要杀死你的变态喜欢上,也不见得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对吧?"
帝烈听卫夕说了这个故事,脸色慢慢地变了,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麽,过了半晌最後方道:"我是决不会做这种事的,夕夕你放心。"
卫夕看帝烈变了脸色,以为他觉得自己是拿他跟那个男人类比,把他比成了那种变态,所以生气了,於是便道:"你不要生气啊,我不是说你是那样的人,说这个故事只是想说明有时候被人喜欢也并不见得是件很好的事。"
他刚才那一番话,已经压在心底很久了,一直没法跟别人说,这时因为帝烈说起喜欢的事,挑起了他的想法,便一股脑说了出来,说出来觉得舒服多了。
其实他到现在都不明白:那人既然自杀了,然後想杀了他相陪,为什麽不让他当时就死,却非要等什麽一年之後,他不是说爱他舍不得他难过吗?那他干吗要让自己再经历一年等待死亡的痛苦?肖洛采据此推断那个变态没死,只是故意吓他,等把他吓够了投降了他就会出来帮他解蛊了,所以满江湖找他,不过卫夕觉得,那个大脑非正常人思维的家夥还是真死比较好,免得出来祸害人间。
"夕夕,你先睡啊,我还有事,呆会过来。好吧?"帝烈轻柔地亲了亲他,如是道。
卫夕巴不得帝烈今晚不做,他现在实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帝烈,本来他是挺讨厌帝烈的霸道的,但是後来知道他是喜欢自己,那些讨厌因为觉得帝烈是喜欢所以不想让别人碰自己是理所当然的,於是慢慢淡下去了。
讨厌是淡下去了,但面对喜欢自己的帝烈,他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他一向最有经验的是跟不喜欢自己的人打交道,至於跟喜欢自己的人打交道,前面已经失败过一次了,不是吗?
帝烈看卫夕带著恬静的笑容睡下了,这才回转自己办公的地方,唤来得力手下丁力,道:"关於卫夕,你有听说他曾订过一门亲事,还是一个世家小姐的事吗?"
原来,刚才帝烈一听卫夕说起那个故事,便立马明白卫夕是在说他自己了,一想到如果卫夕说的是他自己,那麽那个极毒极毒的蛊,一年後就会致人於死地的蛊……
帝烈不敢往下想,所以先前才脸上变了颜色,然後便赶忙过来问手下此事。
无论他喜欢卫夕是一时起意,还是图新鲜,总而言之,他现在是喜欢卫夕的,既然喜欢,就不想让他死。
丁力道:"的确听说订了一门亲事,是上官家的三小姐,叫什麽上官彩云的,虽然是庶出,武功也不见得有多好,但听说相貌性情都不错,算配得上卫夕,只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女方於三四个月前退了婚。"
上官世家在江湖中比起卫家庄,算是名气大多了,毕竟是世家,所以即使上官彩云是庶出的小姐,配给卫夕,也的确算很般配了,而从上官家这方面来说,能以庶女与卫家嫡子结亲,也不算辱没了上官家,照理说上官家没道理退婚啊,可是退婚的事又实实在在发生了,帝烈便想著,只怕这中间发生了什麽意外,以致女方退婚的,只是卫夕不说他也没法明白,只能猜测。
於是帝烈便想著,难不成是卫夕跟男人鬼混的事让上官家发现了以致毁婚?可是从时间上来看,那时候的卫夕应该还没跟男人鬼混吧?
如果不是这方面的原因,那麽就是在那个时候,卫夕因为知道自己活不过一年了,怕耽误女方,所以跟女方说明情况,让女方退婚,好另择佳偶?
帝烈觉得自己的这个推断比较符合卫夕一向良善的性格。
只是如果这个推断正确的话,那岂不是说,卫夕只有八九个月可活了?!
第二十一章
因为觉得会死,所以抽风了,跟男人乱交,是这样的吗?──可是为什麽会抽这样的风,为什麽要死就跟男人乱交?帝烈不太了解人临死前的心理状态,只能将卫夕的这种行为看作是疯狂导致的。
现在他需要搞清楚的几点是:
第一,卫夕身体里有没有这种蛊,这个应该很好搞定,他呆会会让教中精通蛊术的人查探一下。
第二,卫夕为什麽会抽风地跟男人交往,这个要看卫夕肯不肯说了,他总觉得没有这样无缘无故如此抽风的事。
第三,下蛊的人是谁,以及,为什麽不当时就杀了卫夕,一起死,却要让卫夕一年後再死?平常思路不是应该搞"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那一套吗?为什麽那个人没这样搞,难道就因为那人是个变态,想法不同於常人吗?
最後一点是,如果卫夕真的中了蛊,该找谁解蛊的事,卫夕既然说是极毒极毒的蛊,而且似乎放弃了生的打算,那麽看来这蛊肯定不同寻常,不好解,要不然卫夕也不可能那样消极,当世解蛊的高手,当算毒门门主柏修,但是柏修已经失踪,这事就有点难办了。
想起柏修,就不免想起他的失踪,一想到柏修的失踪,帝烈就突然发现一个疑点,或者说巧合:柏修失踪的事似乎发生在卫夕开始抽风的差不多时间,一想到也是三四个月前,过分的巧合让帝烈立马产生了不好的联想:不会卫夕口中那个变态就是柏修吧?如果真是,帝烈马上意识了事情的更加严重性:谁能解毒门门主下的毒呢?据说就是唐门也没法办到。如果说唐门的毒走向正,那麽毒门的毒走向就邪,很多稀奇古怪的毒,恐怕连唐门都从没听说过。
对於柏修,他了解的并不多,这人就跟阎石差不多,都是一个不怎麽喜欢在江湖上露面的人,江湖上唯一可靠的消息就是这人善於用毒用蛊,曾有人想侵占毒门的地盘,都以死相惨烈告终──死者最後的表情通常都是惊惧万分,发现死者的时候,死者的脸上经常还有蛊虫不停地爬进爬去,让人欲呕──最後因为太恶心,毒门一带无人敢抢他的地盘,幸好毒门只据守本土地盘,并不扩充,这才让江湖人没扯起大旗,聚众剿灭。
不过从仅有的片断可以断定,柏修,是个远比他师弟肖洛采更可怕的人物。
"丁力,你马上放下手边的事,全力查柏修失踪的事,务必尽快查明是怎麽一回事,还有,你把黄岐叫来。"
黄岐精医蛊之术,找他过来,自是想查看一下卫夕的身体情况。
帝烈回去的时候,卫夕已经熟睡,不过怕他醒了不好办事,帝烈还是拂了他的睡穴。
黄岐查看了下,道:"这是一个比较好查看的蛊,只要稍懂蛊术的人都能查探的到,但就蛊虫来说,有时越容易查探到的蛊,反而说明越厉害,因为它不怕被人引出来,所以敢正大光明地活动。……唔,这个蛊可能有下蛊人的血作引子在里面,除非有下蛊人的血,或者杀了下蛊人,或者有比它更厉害的引蛊把它引出来,才能解这个蛊。"
黄岐正准备掏自己的引蛊试试,却听那帝烈蹙眉道:"可是据我所知,他说下蛊人已经死了。"
"下蛊人已经死了,用他的血作引子的蛊还活著?!"黄岐吃惊地皱起了眉,道:"这种事我是听人提起过,说曾有前辈高人能这样做,但当下江湖饲蛊的人只认为那是传说,没人觉得这能成功。"
看黄岐不认为世上有这种事,帝烈便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人还活著?"
"不一定,也许真有人即便身死,用他的血作引子的蛊还能活著。──我用我的引蛊来试试,看看能不能引出来。"
於是黄岐便拿出随身引蛊,但跟阎石那个引蛊一样,亦缩回了盒里,反复试了几次均是如此,黄岐当下便神色凝重了,道:"老朽的引蛊在江湖上也算数得上号了,但对这个蛊没有一点效果也就算了,竟然还会吓得缩回去,说明这个蛊厉害异常,让引蛊感到害怕,也说明养这个蛊的人,实是老朽生平从未见过的高手,所以属下更不敢妄下断言他是生是死了。……不能为教主分忧,老朽惭愧。"
"毒门门主,柏修,你对这人的功夫了解几成?"帝烈话题一转,谈起柏修。
"没交过手,所以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毫无疑问,从往年在毒门周围死的人来看,那些稀奇古怪的毒或者蛊,无论是不是柏修所为,都够可怕的了。教主应该听说过,毒门是以毒术蛊术高低来执掌门主之位的,越往上层,毒、蛊之术就越厉害。如果那些是柏修亲手所为,已令人相当害怕;如果不是柏修所为,那只能说明,柏修的功力尚在其上,那就不知道可怕到何种程度了。"
帝烈皱眉,让黄岐退下了,伸手轻抚了抚卫夕的脸颊,想起卫夕跟他定的一年之约,此刻想起来,让帝烈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喜。
卫夕那个约定显然是敷衍他的,这是他该怒的,但是如果卫夕是为了他好,不想让他为个将死之人费心呢?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卫夕待他其实不错,那他应该喜。
怀著这样复杂的情绪,帝烈度过了大概近年人生中最焦虑的一个夜晚,所焦虑的问题很显然是想著要怎麽救卫夕。
接下来的日子,太岁庄就越来越热闹了,各路人马来的越来越多,还有偷偷来、准备伺机而动的,於是周围的空气都弥漫著紧张、甚至带著阴谋的气氛,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著不信任身边任何人的讯息,每夜太岁庄总会死一两个人,这些人或因乱入太岁庄强调不该进入的地方死的,或因与什麽人因为什麽原因自相残杀致死的──这个原因大部分都与秘籍和宝藏有关,一旦谁有了一点有关宝藏的讯息,就很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帝烈这几天不知道在忙什麽,总之很少见到人,就是见到了也不怎麽管束他,反而让他想玩什麽就去玩,还叮嘱他玩的开心点,卫夕以为这是他跟帝烈那天的一年之约起了功效,见帝烈如此信守承诺,非常高兴,对帝烈的态度也越来越好,於是两人见的时候虽少了许多,但关系反而比以前更亲密了。
第二十二章
这天卫夕听说段彩绫来了,本想前去拜访的,结果得到的消息说段彩绫谢绝会客,又说今次是来看秘籍的,不是医者,所以也谢绝邀请救人──庄里经常有江湖人死亡,所以有人看段彩绫来了,想到她妙手回春的医术,有人就想请她救人,这些都被她谢绝了。
虽然对於段彩绫的冷血不少江湖人很是愤怒,不过畏惧於她出神入化的医术,也没人敢指责什麽,毕竟混江湖的谁没个三灾六难的时候,对医术高的人还是给三分情面比较好。再者说了,人家的理由也算充分,毕竟如果不是为了看秘籍,她根本不会来太岁庄,既然不会来,他们这些人受了伤自然也不会让她治的,所以从这个原理上讲,在太岁庄的日子里,她只想做客人不想做医者也没什麽错。
不过段彩绫也不是完全的冷血,虽然她表示自己此次只为秘籍而来,让大家忽略她医者的身份,不过却吩咐了众人可以去城里百草门分舵,让分舵里的大夫救治,只要拿太岁庄此次印发的请柬前去,可以八折优惠,也算厚道了。
虽然阎石曾说过如果段彩绫不见他可以找他帮忙,但是对段彩绫这个不见客的要求,卫夕还是作罢,只想著,就当段彩绫没来此处、还在京中百草门好了,反正当时的打算就是太岁庄事了再去京中百草门找她的,到时段彩绫要还不见他,他再麻烦阎石帮忙不迟。
却说这几天不独帝烈事情忙,阎石肯定事情忙,便是公孙衡也经常不见踪影,唯一清闲的,不过苏醒而已──肖洛采根本不搭理他所以忽略不计──於是这两天卫夕便经常与苏醒一起消磨时间。
这日两人便来到城中最大的酒楼"太白遗风"喝酒,正谈笑间,便见从楼口处上来一个人,注意到的原因是那人脸似寒冰,透著比帝烈还森寒的气息,不过跟帝烈的森寒不一样的是,帝烈是因为气势而森寒,这人的森寒却不是来自气势上的,而是因为他板著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让人觉得他是个冷冰冰的人。
没有表情,不但让人觉得这男人冷冰冰的,也让不少倾慕他俊美外表的男女却步。
"你见多识广,你跟我说说,这人是谁?"
虽然是冰块,不过卫夕还是觉得这人不可能是池中之物,在江湖上肯定广有名声,不过自己也混两年江湖了,怎麽不认识这号人物?当然了,话也说回来了,除了这四个月,他头前那两年算是白混了,也从来没结交过什麽大人物,所以不认得也理所当然。
"说话声音小点,他功夫好,你声音大了,他会听见的。"苏醒示意他小点声,接著道:"这是剑啸山庄的庄主,柳星云,你不认识啊?"
"哦……是他啊,我听说他不怎麽走江湖,所以我才会不认识的嘛。"卫夕听话地降低了音量。
阎石是因为怕有凶手杀他所以躲在太岁庄里,那这个柳星云,卫夕觉得不用说,肯定是因为性格原因,所以不喜欢走江湖了,一看就知道是性格内敛的人,不喜欢跟人打交道的。
"哎,柳星云手上那把剑,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寒冰剑?"
看柳星云在临窗的位子坐下了,将剑搁在了桌上,那柄乌漆墨黑的剑引起了卫夕的兴趣,於是便戳戳见多识广的苏醒问。
苏醒瞄了眼,点头道:"嗯。"
寒冰剑原是江湖名剑,早已流落多年,不知道怎麽的,在这一代落到了剑啸山庄的柳星云手上,柳星云本来就有习武的慧根,再加上这柄利剑,功夫便相当了得了,於是广收门徒,没落多年的剑啸山庄到他手上倒振兴了起来,势力近年也不断扩张。
"听说那柄剑像冰一样透明、冰寒?"
苏醒瞄了眼双眼写满了"我很有兴趣"、正一眼不眨盯著柳星云那柄剑的卫夕,警告道:"你最好别惹他,剑啸山庄虽称白道,但柳星云这人跟他的剑一样,不好惹,你别丢了小命。我丑话说在前头,虽然你跟我上过几次床,但你要招惹了那个麻烦,别指望我帮你收拾啊。"
卫夕瞧了眼像块冰似的柳星云,再看了眼一脸警惕的苏醒,嘻嘻一笑,手在苏醒的掌心捏了捏,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帮忙收拾的。不过他那柄剑我很有兴趣,我想让他借我看看。"
"哼,能让他出剑的,除非是他想杀人,没事他干吗把他的宝贝让给你看?"
卫夕听了苏醒这样说,向他的下身瞧了瞧,一脸的不正经,笑道:"你不也让你的宝贝给我看看了?"
苏醒一个爆栗敲过去了,凤眼一瞪,道:"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虽说不会帮卫夕收拾麻烦,也虽然他对卫夕当然还不到喜欢的程度,不过卫夕这个小鬼还是挺有趣的,就算是基於朋友,他也要多照拂些,所以此时看卫夕对柳星云的寒冰剑起了兴趣,便多加注意卫夕的动向了。
说句实在话,他对卫夕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还从没看过一个人胆大包天到像卫夕这模样的,不管什麽人、什麽物事,只要他感兴趣的,他都会接触接触,那模样就好像……就好像根本不把生死放在眼里般,对!就是那种感觉,好像根本不在乎生死似的!
年纪轻轻的,却不在乎生死,这种人,不是知道自己得了重病想好好过完人生的最後时光,就是没有大脑的疯子,不过看卫夕活蹦乱跳的,根本不像得了重病的模样,倒比较像後一条:没有大脑的疯子。
苏醒为自己的结论扶额。
没有大脑的人,你跟他交往是挺自在的,不用担心被他算计,不过也有烦恼的时候:他往往给你带来一堆的麻烦。
而目前卫夕就有这个倾向。
看看吧,不到半年,卫夕就招惹了多少人,这些人,以後只怕就是个大麻烦,而卫夕还一脸的傻呼呼,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真是败给他了。
第二十三章
想起卫夕的嗜好,苏醒又叮嘱道:"我知道你是个小淫娃,但凡是长的好看的,你就会淫心荡漾,想勾搭一番,不过这个柳星云,你可少打那个主意。"
"知道了。"卫夕点头应承。
"别光知道点头,却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我再说一遍,剑的主意别打,人的主意也别打,要不然惹出麻烦来,让帝烈、公孙衡帮你收拾去,可别找我,明白吧?"
卫夕看苏醒再三叮嘱,只得认真应道:"真的知道了,我刚才只是说著玩的。"
虽然喜欢那柄剑,但也知道能搞过来玩的可能性太小,所以只能口头上解解谗。
至於柳星云本人,因为他是白道的,他才不会碰呢,他可不想死的时候,还被白道中人指著鼻子骂:引诱白道最有威名的少侠堕落──柳星云目前被白道视为白道之星,目前白道整体委顿,也只有柳星云广有声名。他跟苏醒、帝烈这些人鬼混无所谓,反正是黑道中人,白道中人不会说什麽的,但要换了白道侠少,他就会被武林白道追著砍了,虽然现在白道势力低落,但砍他一个九流小人物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苏醒看卫夕态度还算认真,就放下心来,两人继续吃酒、谈笑,正惬意间,便见从楼口上来一群六扇门的弟子,中间簇拥著一个唇红齿白的美人来──经卫夕鉴定,美人虽美的不辨雌雄,不过从著装、喉结上看,应是男美人。
美人明眸皓齿,琼鼻朱唇,粉面桃腮,纤腰翘臀,一头黑亮的发丝宽宽松松挽在脑後,随著走动在身後拂来拂去,每一下都拂得在场男人心痒痒的,特别是对美人那个可爱的小翘臀,手都发痒了,就想摸一把。
这时节,卫夕注意到苏醒已是看呆了去。
"来,快接著。"
卫夕向小二要了个喝酒的海碗,搁到了苏醒的颌下。
"干吗?"苏醒回过神来,奇怪地问。
"帮你接口水啊,看你饥渴得流口水的模样。"卫夕笑道。
看到场上可能还就是自己跟那个柳星云没太大反应,余者多是跟苏醒一样,心魂儿都被这个美人勾走了。
"永昌驸马,您看您想吃点什麽?"
看著墙上挂的菜单流水牌,六扇门弟子陪坐在下首,问。
"你们自己看著办吧。"美人──永昌驸马──声音清越地回答。
连声音也雌雄莫辨,不过倒是跟人挺配的,人美,声音也好听,就像一股清泉,在人心间缓缓流过,让听的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
听到这儿,这边卫夕便霍然明白这人的身份了。
听六扇门弟子喊那人永昌驸马,卫夕便马上明白过来这人是谁了,这不是公孙衡所喜欢的人、左丞相家的三公子、如今娶了大公主永昌公主、被人称作永昌驸马的李寒霜却是谁?
一明白这个人的身份,卫夕便明白为什麽公孙衡会喜欢他了,这麽漂亮,他看了都动心,更何况是嗜好男美人的公孙衡了。
然後又开始同情公主,想著这样漂亮的一个驸马搁在家里,那个公主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高兴者,夫君好看,赏心悦目,当然高兴;不高兴者,太漂亮了,不知道会不会看著嫉妒,不是吗?男人一般嫉妒长的比自己帅的,女人应该就是嫉妒长得比自己好看的吧。
最後再看看苏醒流口水的模样,便想到该轮到自己教训苏醒了。
於是便忍著笑,狠凿了苏醒一个爆栗,模仿著刚才苏醒让自己不要碰柳星云的口气,道:"我知道你是个小色鬼,但凡是长的好看的,你就会淫心荡漾,想勾搭一番,不过这个永昌驸马李寒霜,你可少打那个主意。"
苏醒随口应了句:"知道了。"
眼睛继续盯在李寒霜的脸上,跟场中大部分男人一样,火热的眼神从上一直视奸到下面,只怕心里已想著压倒这个小尤物插上几千几万遍方好。
於是卫夕便继续道:"别光知道点头,却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我再说一遍,这人是驸马,而且还是左丞相的三公子,他现在已经是公主的禁脔了,他的主意你不能打,要不然惹出麻烦来,搞不好就要像公孙衡一样,被人满天下通缉了,你不想到时连别的美人都没得碰,整天东躲西藏吧?"
苏醒被卫夕的絮絮叨叨搞的翻了个白眼,拉长了声音道:"知──道──了!就是欣赏欣赏,我知道他碰不得。"
虽然碰不得,但心里意淫一番总是可以的吧,聊胜於无嘛。
对於在场男人肆无忌惮又无礼的目光,永昌驸马并无太多的反应,想是已司空见惯,所以连责怪都懒得责怪了,卫夕想,肯定是责怪不过来啊,每到一个地方,估计那些人就是这样的反应,要每次都责怪,恐怕也是件辛苦的事吧。
──事实上,李寒霜并不反感那些无礼的眼神,相反他很享受这种视线的追逐,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他就喜欢上了这种被人惊豔的感觉了,这至少证明,他的确美豔至极。
"上次咱们讨论过李寒霜干吗要来,这几天我想了想,我觉得,他来这儿,肯定不是为阎玉,因为他是驸马嘛。至於为财或为武学,这两者,我倾向前者,不过他要寻宝的话,我估计这是朝廷的意思,我听说朝廷因为近年跟射雕经常作战,再加上当今主上内宫广罗美人,性颇奢侈,可能是国库不够用了,想到处找钱塞窟窿,你觉得呢?"
第二十四章
"我觉得可能是。"苏醒点头同意,却突然挪到卫夕的身边,搂住了卫夕的腰,笑嘻嘻地道:"不过,这些跟咱们无关,咱们别讨论了,只有一件事跟我们有关。──宝贝,我现在兴致勃发,咱们就在这楼上找间房,好好畅快一下可好。"
眼里闪著色光,却被忍无可忍的卫夕一巴掌扇到一边去了。
"拜托,当我是傻子麽,是个人都知道你是想一边幻想著李寒霜,一边跟我做,这样的事,我可没法奉陪,你找你那些娈宠去。"
"不会啦,我只是突然来兴趣了,怎麽会把夕夕当成他嘛。"苏醒懒得跑回去再做,开始耍赖。
卫夕那是根本理都不理他的,站起来了,边准备往楼下走边道:"你记得付钱,我先走了。你要忍耐不住啊,附近就有一间小倌馆,你去馆里解决,好吧。……喂!……"
话没完便噎在了苏醒的动作里,却见苏醒点了他的穴,让他动不了,然後过来笑嘻嘻抱起了他,道:"就要夕夕,不要别人。"
便问酒家找了间房,跟卫夕巫山云雨去了。
外间酒楼里,一干人等虽然没听清苏醒和卫夕说了些什麽,但仍被苏醒、卫夕的动作搞的从对永昌驸马的视奸中稍稍转移了注意力,当事人永昌驸马望向苏醒、卫夕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另外一张桌上,剑啸山庄的庄主柳星云亦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麽。
在太岁庄过了约摸五六天的光景,该来的人也来的差不多了,於是这天上午便有庄里下人发帖子,说庄主让各路英豪到议事厅相聚,有事相商。
本来这种场面卫夕是完全没本钱去的,但是他想去看看热闹,於是阎石便给了他一个请柬,让他得以参与。
厅里济济一堂,全是这天下间的成名人物或是少年英才──可怜白道只有柳星云一人,卫夕基本不算,倒是他和那个永昌驸马李寒霜的出现,显得相当格格不入,吸引了不少人的焦点,当然,很显而易见的是,李寒霜吸引的焦点要多些,这里虽然都是成名人物或是少年英才,但美人的魅力,便是再出色的人物,也不免要关注一下。
李寒霜已是驸马,这阎石挑妹夫的事自然与他无关,而至於武功,李寒霜又不会,所以这时李寒霜会出现在厅中,自是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其实这全托了六扇门高手的福,原来阎石却是发了请柬给六扇门高手的,身为他们的管事,李寒霜便一起出席了。
至於卫夕的格格不入那是显而易见的,功夫不行不足以参研武功,门第与太岁庄也不配不可能是妹夫人选──况且近日还有污秽的名声在外──此时会出现在会场,怎麽不让众人关注,不过既然阎石肯让他进来,众人就算奇怪,觉得与己无涉,也就没人有微辞了。
众人关注卫夕和李寒霜,卫夕则在关注百草门门主段彩绫。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段彩绫,其实段彩绫长得并不丑──事实上相当漂亮,跟那天卫夕见到的红衣美女,可以说春兰秋菊,各有擅场,只是眉间煞气太重,而且英气也重了点,男人们一般更喜欢娈婉一点的女人,或者说美人,对这样看起来比较强悍的女人(美人),喜爱之意就要大大降低了──男人通常有这方面的劣根性,不太会喜欢比自己强势的女人,娶老婆也要娶比自己弱小的,通常这种情况与男子的自尊心有关,所以场上关注她的人并不是很多,当然这也跟段彩绫煞名在外、众人不敢过多关注有点关系,怕行注目礼惹来段彩绫的不愉,将来哪次受了伤,可就要倒霉了。
卫夕的关注自然引起了段彩绫的注意,见卫夕没看美人李寒霜却盯著自己看,倒没责怪卫夕的无礼,只微微一笑,便将视线转到说话的阎石身上去了。
卫夕本来对段彩绫只是偷偷关注,没想到却被段彩绫发现了,当下便心里暗叫坏了坏了看来她要生气了,哪知道却意外地发现她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一笑,当下不由心里高兴,想著这是好兆头,要是段彩绫如传说中那麽煞气腾腾,见自己看她就给自己一把眼刀,那他多半要开始担心太岁庄事毕去百草门的行程效果了。
卫夕又看了眼李寒霜与公孙衡两人,原以为两人至少会相互看上一眼,却见两人都将眼神投在不知名的虚空,好像在发什麽呆,根本没看彼此──在此後聚会进行中,卫夕不时看一眼两人,仍是没发现两人有眼神交汇的时候,这两人真是,看来当年闹的还挺厉害,以致相见都装作不识了?
虽然卫夕等人关注李寒霜不多,但至少也看了几眼,场中更有一人连看都没看,这人便是柳星云。
柳星云一来就抱剑闭目静坐,压根儿就没扫李寒霜一眼,这是卫夕早就注意到的事,这时关注过了自己最想关注的──一个是需要求她救自己命的段彩绫,一个是自己担心会不会心情不好的公孙衡──於是便将视线投向了柳星云,看柳星云闭目养神一动不动,跟那天在酒楼时无视的态度差不多,便有点好奇地想著,一个男人,会对美人完全不感兴趣,连一眼都不看,不是性冷感没兴趣,就是有伴了怕看美人伴侣吃醋,虽然没听说柳星云喜欢谁,不过总不可能是前种吧?
正这样胡思乱想著,忽见自己正在胡乱揣测的对象双眼倏地睁开,如寒芒般的视线射来,吓得卫夕心不由咚咚咚快速跳了起来,又一个偷看被逮到了──甚至对方还是闭著眼的,这样偷看也能逮到,自己今天的运气也太好了,只是对方那眼神是什麽意思呢?是责怪自己的意思麽?看不明白对方眼神的卫夕僵硬地对柳星云笑了笑,将视线拉到了阎石身上,久久还能感觉到对方含义不明的视线胶在自己身上,让他头皮发麻。
却说众人都以为阎石是要谈秘籍的事,但又奇怪当时邀请众人来的英雄帖上不是说还有几天才是公开秘籍的日子吗?怎麽现在提前公布了?结果进去了才发现原来不是那麽一回事。
第二十五章
"今天把大家找来,是想谈谈小妹的婚事。"
阎石倒是开门见山,接著道:"之所以先谈这个事,是想著在公开秘籍之前以及之後这段时间,能让小妹能与诸位英豪多接触接触,因为我不想搞打擂台招亲那一套,所以就想通过小妹与众位豪杰的接触,她自己做决定,当然我这个哥哥也帮她参考参考。"
原来,江湖人没那麽多讲究,比如女人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能与男人见面等,这些规矩都松些,所以阎石才有这个提法。当然,事实上阎石这个做法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想让妹妹借此最不令人怀疑的方法,察看各人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与当年父亲死亡相关的蛛丝马迹。
这个提法让那些武功可能并不是最好但挺希望联姻的年轻人松了口气,他们本以为会是比武招亲,如果是那样,他们碰上帝烈、柳星云等不就完全没希望了?现在换成了这个方法,他们就想著只要能打动阎玉芳心,看来太岁庄的妹夫也不是完全不能到手,於是当下不少看到帝烈、柳星云等来了以致对联姻完全希望破灭、觉得只有秘籍可看的年轻人这时重又恢复了精神,想著看来此次只要用心经营,完全能做到秘籍美人双丰收嘛,就算秘籍解不开,成了阎玉的夫婿,太岁庄的功夫大约也能学到了,太岁庄的功夫也很厉害的,到时学了太岁庄的功夫也是一大收获啊!所以阎石一说完,在场一干少年英才便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当下便听阎石接著道:"不过也有点规矩的,就是参与者只能是没有妻室且年纪比我妹妹大不能超过十五岁的人。"太岁庄庄主之妹是不可能作别人小妾的,夫婿年纪也不能大的能当他妹妹的爹。"所以我与小妹拿了这次前来与会的客人名单,挑出了其中符合的十来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想有劳这十来位朋友能与我小妹结交结交,就算对我小妹没兴趣,看在阎某的薄面上,也请相陪一下。"
太岁庄此次聚会,旨在挑妹夫和参研武功,所以阎石下请柬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不是江湖颇有名气的年轻人,便是功力雄厚的前辈,前者是为挑妹夫所用,当然既然来了也可以看秘籍,後者是为参研武功所用。虽说是精挑细选的,但阎石为了父仇的事,事实上江湖上前一百位的高手他全发了请柬,就是功夫不怎麽样,但在轻功、暗器、毒术蛊术等方面厉害的人也请了不少。所以涌进太岁庄的,光名正言顺的就有几百号人,还有那些偷偷来不能入住太岁庄只能住在周边的,恐怕没有一万也有几千,这些人全是冲著秘籍和宝藏来的。
说起来,太岁庄坐拥秘籍和宝藏,要不是因为阎石不好惹,再加上太岁庄的机关奇巧,很多觊觎者──几乎可以说全部──都是只见进去没见出来,要换了另外一个稍稍弱势一点的人,只怕早被一波接一波贪婪的人灭了庄了。
接著阎石便宣布了下十来人的名单,其中帝烈、苏醒、公孙衡、柳星云、肖洛采等都在列,至於卫夕,请柬是人情关系补发的,自然不在列。
"在今後一段时间里,有劳大家按姓氏笔划,按顺序每人每次陪我小妹半天,要是有不想参加的,也可以提出来。不过我希望诸位就算对我小妹没兴趣,也费点时间相陪一下,就当是陪个朋友聊聊天,如何?"
在场被点到名字的众人都点了点头。
他们接到请柬後,知道对方是挑妹夫还是来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相当於默许了可以把自己列为挑妹夫人选的意思,那麽遵守一下阎石的游戏规则也无妨,反正不过是陪人聊个天罢了,就算不喜欢,忍受忍受也就过去了。
"那秘籍的事准备什麽时候谈?"这时便听西北马帮的帮主马万盛问道。
马万盛四五十岁的年纪,虽然夫人早亡也算单身,不过年纪太大,自然不能进入阎石挑妹夫的行列,阎石找他来的目的自是为了参研武功,这一点马万盛也明白,於是当下看没他的事情,便问秘籍的事。
其实比起联姻,众江湖人更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身为武人,对武功的嗜好自然远大於女人,所以此时听马万盛问,众人的耳朵不由跟著竖了起来。
"等过几天,我父亲的忌日再谈。"阎石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说秘籍是在山洞里发现的并不完全准确,其实那是我当年为了研究方便,也为了修炼隐秘,将书上的图文刻到庄里一个隐秘石洞墙上的,事实上这本秘籍其实是我父亲当年从一个古墓里拿来的,可惜还未参研就仙逝了,在下无能,一直看不明白这本秘籍,所以才请了大家前来,一起参研。因为是父亲带来的,所以在下便选择了忌日做公开的日期,还请诸位稍等几日。"
阎石说这些话的时候,视线不经意地从在座诸人脸上一一滑过,想看看众人听到忌日这个词时都是什麽反应,可惜没看到什麽蛛丝马迹。
说好了公开秘籍的日子,见众人没什麽异议,阎石便笑道:"好了,接下来让我小妹出来跟大家见个面,阎玉她不经常在江湖走动,所以大家可能不认得她,今天见个面,混个脸熟,以後她哪天要在江湖上行走,不懂规矩,闹了笑话,大家看在阎某的薄面上,还请多多包涵了。"
听阎石说要让妹妹出来跟大家打个照面,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便从李寒霜的身上移开了,美人虽美,但阎石的妹妹也值得关注。
於是阎石击了两下掌,卫夕便见从厅後进来一个身材窈窕的美人──在场不少人都认得──原来正是那天在白云客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那个红衣美女。
这实在是意料外的惊喜,不单对那些想当阎府妹夫的众人,便是对卫夕亦是如此。
想当阎府妹夫的人的惊喜自是因为发现阎玉美豔,虽比李寒霜稍有逊色,但仍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所以自然又惊又喜,高兴於自己的运气,当下便把对李寒霜的那一点注意力全转到阎玉身上了──李寒霜再美,终究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已经成了亲、况且是跟权势通天的公主成亲、别人已经完全没有机会再跟他发展的男人,你关注的再多又有什麽用,所以几个少年郎的注意力自然全数搁在了阎玉身上,并在心里暗暗琢磨起该怎麽打动这个美人。
至於卫夕的惊喜自是因为帝烈。
第二十六章
虽然帝烈说有点喜欢他,但那毕竟是有点,而且还是一时新奇冒出来的,此时看到阎玉,他想起早前帝烈在客栈里盯著她看时的事情了,想著只怕帝烈那时也曾对阎玉心动过,只是後来一直没见著,帝烈淡忘了那种感觉,反而因为自己的新鲜劲,吸引了他的注意,现在,他该推波助澜,让帝烈继续喜欢阎玉才对,毕竟,帝烈喜欢他是没有好结果的,所以让帝烈喜欢阎玉,既是摆脱帝烈的好方法,也算提前解救了帝烈日後失去自己的痛苦,还能让阎玉有个好姻缘、太岁庄、烈火教势力大增,一举几得啊,实是天大的好事。
再看帝烈,果然在看阎玉──虽然眼神卫夕觉得有点怪,不太像看上了阎玉的样子,倒像是若有所思,但卫夕想不管怎麽样,他总是在看阎玉,既然看,肯定就能有点戏。
这天轮到帝烈陪阎玉,卫夕得空,便准备去公孙衡那儿了解点阎玉的情况──按照姓名笔划,公孙衡是他认识的几人中第一个被点名陪阎玉的人──以便回来後好给帝烈参考。
公孙衡的天玑院离苏醒的天璇院距离不远,从公孙衡那儿出来後,卫夕因为无聊,就想找苏醒聊聊天,於是便打道天璇院,半道上的时候碰到了李寒霜。
李寒霜今天是一袭华美的红衣,越发显得秀美的脸庞妩媚至极,清丽可人,男生女相至此,让在苏醒那儿见多了美豔男娈的卫夕仍觉啧啧称奇。
让卫夕感觉奇怪的是,从这条路上过去,应该是去公孙衡的天玑院,而从那边出来,应该是苏醒的天璇院,这个李寒霜,难不成在拜访这两人不成?总不至於在这些客院里走动,是为了欣赏风景吧?
李寒霜经过他面前的时候,卫夕隐隐感觉到李寒霜好像对他有一种说不明的敌意──奇怪,他跟他根本没打过交道,他为什麽会对他生有敌意呢?这种感觉真是来得莫名,连卫夕都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了。
来到天璇院的时候,苏醒正在院里石桌上自斟自饮,身边并没叫娈宠相陪,这让卫夕不免奇怪,笑道:"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你饮酒的时候竟然也不叫美人相陪,却是一个人孤单地喝著干酒。"
苏醒看是卫夕,嘻嘻笑道:"你可就不知了,天底下最美的美人刚刚离开,我又怎麽会是孤单地一个人喝酒?实不相瞒,我这是在一个人品味刚才美人的巧笑倩兮呢。"
卫夕听了微微一凛,道:"你说的莫不是咱们漂亮的永昌驸马李寒霜吧?"
"咦?你看到他了?"苏醒挑眉讶问。
方才他因无聊,卫夕又没来找他,便跟娈宠们喝酒赏花打发时间,然後便见李寒霜过了来,说句实在话,看李寒霜到他这儿,他还真是相当意外。
"那是。我刚从公孙衡那儿过来,路上的时候就碰到李寒霜了,他看起来是准备看他的老相好呢。"
苏醒听了不由哈哈一笑,道:"这个李驸马,有点意思了,他不会是想把我们这里的人一一'拜访'到吧?"
听苏醒口气里对拜访两个字有点不正经的味道,卫夕不由横了他一眼,道:"阴阳怪气的做什麽,他不就是拜访了你吗?拜访他的老相好公孙衡那是正常情理中的事。"
"你可就错了,其他人我不知道,但在拜访我之前,他还拜访了帝烈。──这件事帝烈没跟你说吗?"苏醒後面的话颇有点挑拨嫌疑。
不知道是迟钝还是不在意,苏醒的挑拨卫夕一点反应也没有,只道:"没啊,奇怪了,我天天跟帝烈在一起的,他什麽时候拜访帝烈的,我怎麽不知道?"
"据我打探来的消息是,就是那天我俩在酒楼鬼混的时候,他就拜访过帝烈了,据说是路上碰到了,一起谈了会话。"苏醒免费提供情报。
"我说……他这样一个一个拜访你们,他想干吗啊?"卫夕是满头雾水。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他在发骚,说不定想让人插他。"
苏醒说的好一口粗俗言词,听得卫夕直翻白眼,道:"心中有淫方见淫,是你发情了想上他,所以才这样说吧,那天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你一见他就欲火焚身,最後还把我拿去充数解火。"
说起这件事他还气呢,苏醒他们有别人他当然不会计较,但不能是因为别人起了欲火发泄到他身上的,这种事他会有心理障碍的。
苏醒凿了卫夕一个爆栗,道:"拜托,都说了那天不过兴致好,根本不关李寒霜的事,你以为我是那种自制力不强的人麽?我告诉你,但凡是我不喜欢的或者我不想动的,长的再漂亮也没用。我历过多少花多少草了,这点定力要都没有,那我也算白玩了这麽多年风流阵仗。所以我实实在在告诉你,李寒霜的确在发骚,不过我没上钩就是了,人家可是驸马,碰了後万一哪天传到那个势力不小的大公主耳里,被人满天下通缉那我的快活日子可就要到头了。"
的确,李寒霜是长的挺漂亮的,不过,却是被他归入不想动──或者说不能动更贴切──行列的,所以远远看看就行了,让他碰他,唔,等他哪天活腻了再说吧。
"他怎麽发骚了,你举个例子我才信,我可没听说他跟谁有什麽暧昧。"
苏醒看卫夕压根儿不信自己的话,不由颇有点恼怒地哼了声,道:"还用举例麽?他今天身上熏香了,熏的那个香,我闻出来了,里面有'含情'的成分,'含情'是小倌馆高级的引诱客人的香料,三尺以内近距离接触──或者说就咱们坐在桌子两边这距离──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客人就会动情,是专门用来钓重要客人的,他以为用其他熏香压住了我就闻不出来,简直是把混过那麽多勾栏院的我当傻瓜。还有你看他穿的那麽风骚,打扮得那麽精致,一看就是下了工夫想勾人上他的。"
第二十七章
苏醒一说卫夕这才想起来,刚才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的确闻到了李寒霜身上传出的幽香,他还以为是美人都会有幽香呢,却不知原来是洒了媚香。
"咦,这可奇了怪了,他干吗要勾引你啊?"卫夕觉得这种情况也太诡异了。
"谁知道啊,可能欠操呗。"苏醒随口道。其实他也觉得原因不会这麽简单,不过这肯定会是原因之一,他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这年头江湖上的小淫娃,他还没几个看走眼的。
"胡说,这原因我根本不相信。"
李寒霜是堂堂驸马,要真跟别人勾搭成奸,这事要传出去了,依永昌公主受宠的程度,左丞相可能都要受牵连。
"哎,我是说真的,你还真别不信,你想想,他以前是跟谁在一起的?"苏醒笑嘻嘻地问他。
"公孙衡啊!"
"对嘛,公孙衡啊!公孙衡是什麽人?他可是在男孩子们身上下过工夫的,被他玩弄了几个月,李寒霜没上瘾才怪。我估计这两年关在驸马府,他都饥渴得发狂,直想让别人插他一万遍了。"
"虽然我觉得原因不会这麽简单,不过这倒也有点可能。……"
他最近就有一点上瘾的危险啊,不过幸好他活不了几个月了,所以他也懒得用道德与廉耻观念拘束自己别那麽淫荡了。
"唔……你说他找过帝烈了,那你说他当时是不是也是想去勾引帝烈?"卫夕转念想到苏醒说李寒霜也找过帝烈,便如是问。
"这我可不知道,资料上只说路过碰到了,谈了会话,是不是勾引,我不在现场,哪能知道。"苏醒看他关心这个问题,便试探地接著问道:"怎麽,开始在乎帝烈有没有别人了?"
这麽问的时候,心里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他这麽喜欢卫夕──喜欢跟卫夕在一起玩一起聊天──卫夕好像也从没问过他任何方面的问题,两人在一起除了聊天玩乐就没别的了,这麽深想下去的时候,那点不舒服就像涟漪一样慢慢地越扩越大,扰的他有点心绪不定起来,烦躁地一口干了杯里的酒,苏醒将坐在他对面的卫夕抓到了怀里,开始扯他的衣带,凑过去吻他。
卫夕任他动作,不过对他的话却是一撇嘴,道:"怎麽可能。"不说他是个将死之人,对什麽情啊爱啊看的太开了,就说他现在心里一堆的事情,哪有在乎谁那份闲心。"不过既然他找过帝烈了,我回去倒是可以问问帝烈,他对这事的看法。"
"你说你刚才从公孙衡那儿过来,他没留你共效於飞麽?"
卫夕清淡的话让苏醒心里舒服了点,於是便边亲卫夕边问。到嘴的肉不吃,不像公孙衡的风格啊。
"虽然他说他早已把当年的事放开了,就算李寒霜来他也只把他当作一个陌生人,不过我看的出来,他还是有点在意的,所以刚才我们只是聊了会天。"卫夕发出细微的喘息,一边忍受著苏醒轻揉慢捻他乳尖的刺激一边道。"说起来,我还真是挺担心他的,所以有空我会经常过去走动走动的。"
苏醒看他担心公孙衡,刚才才下去的不快感再一次升了起来,两次的不快叠加在一起,终於达到了让他自己都意外、根本没法忽视的程度,无法排解又没来由的不快,让心绪烦躁的苏醒只能告诉自己,这是因为卫夕在他面前关心别的男人的缘故,任何男人看到这种事都会拈酸吃醋──对!好吧,他承认,这就是拈酸吃醋。
"苏……醒……你……你轻点……"
卫夕被他弄疼了,便去推伏在他胸前活动的苏醒。
犯不著用那样大的力咬他吧,当他那乳头是假的咬著没感觉的啊。
"你不是喜欢粗暴一点吗?"苏醒根本不理卫夕的哀告,拉扯了下红肿的乳珠,引来卫夕的再次忍痛蹙眉。
"你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之间就这样了,你不是说你会根据各人情况,让人享受到最好的缠绵吗?怎麽你要把我弄疼啊。"
看卫夕真的责怪起来,似乎生气了,苏醒方轻柔了点,不过表情看起来还在生气──卫夕根本不明白怎麽谈著好好的苏醒就生气了──虽然在生气,却还要跟卫夕缠绵,便见他拉开了卫夕修长的双腿想进去,卫夕推了推他,道:"别在外面,咱们进屋去吧。"
"不要,就在外面,外面刺激些,你不觉得吗?"
虽然下人都在别处干活,但一旦有什麽事,还是有人会过来的,或者有人报告苏醒什麽事情,也会因不知道情况闯进来看到的,就在这个地方,这刺激让卫夕觉得自己的心脏实在有点承受不了。
於是便阻住了苏醒要叩关的宝器,道:"进屋去吧。"
苏醒这次却是没答应他,只剪住了他的双手,就拉开了他双腿,抽插起来。
卫夕看苏醒执意如此,也只得罢了,想著反正自己在别人眼中恐怕早成了小淫娃一属,就是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做这种事被人发现了也无所谓了,一旦想开了,便享受起欢爱来。
"夕夕,你知道我有多少个娈宠吗?"苏醒一边研磨顶弄一边突然这样问。
卫夕正有点失神,听苏醒这样回,稍稍回了点神,道:"不……不知道啊……嗯……"
他又不关心那些,当然就没打听过了。
卫夕的不知道惹来苏醒的突然加力,一个猛的远程抽插撞的卫夕腰都快断了,而蜜穴倒因这个强刺激一时酥麻,快感从下身向四肢百骸蔓延过去,於是卫夕便轻叫了声,痛爽兼有。
"知道我最喜欢哪个娈宠吗?"苏醒再次问莫名其妙的问题。
第二十八章
卫夕正飘荡在快感的海洋上,听苏醒又问乱七八糟的问题,只能无意识地喃喃:"不……不知道……"
这个答案又惹来苏醒的大力撞击,撞的卫夕便求饶了:"慢一点……腰快断了……承受不住啊……"
苏醒没有停下来,反而伸手蹂躏卫夕的囊袋玉茎,手劲粗暴,捏的卫夕苦苦求饶。
"你轻一点啊……捏坏了……"
炫然欲泣、秀眉轻锁的娇态,再加上心里憋屈,反而更加重了苏醒的嗜虐欲,一边耸动著男剑,一边丢开了卫夕的玉茎,又去玩弄他的樱桃,拉扯按压,无恶不作,搞的卫夕既痛且爽,不知道是苦是甜,却觉比往日更加刺激有趣,嘴里虽求饶,其实并未到让他不愿意承受的地步,所以只是嘴上的话,手上却并没有大力推拒苏醒。
"你什麽都不知道,就连我问这些问题,你也没有一点感觉,是吧。我以前最宠的娈宠叫娇红,是青州最大的小倌馆以前的头牌,我这样说你有什麽感觉?"
卫夕其实根本没听清苏醒在说什麽,只沈浸在交合的快感中,所以此时听苏醒问,只喃喃著重复道:"什麽感觉?……"
"对!告诉我你什麽感觉。"苏醒眼中有异彩,速度慢了下来,改为轻柔缠绵,轻和地问。
时快时慢,节奏真好,於是卫夕便笑道:"很快乐,谢谢你苏醒……"
异彩下了去,苏醒眼里一片阴霾,速度再次加快,不,更快,扶著卫夕的腰狂风暴雨起来,偏卫夕此时快要到巅峰了,苏醒这一阵狂风暴雨便如一场及时雨,给予了卫夕最快乐的刺激,於是卫夕便啊啊啊地叫了起来,达到了快乐顶峰,极度的快乐让卫夕不停地收缩著後面,也将苏醒的爱液挤了出来。
"该死的……"苏醒看著快乐地、娇憨地望著他的卫夕,简直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卫夕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长刺了,在莫名其妙惹恼了肖洛采後,又惹恼了苏醒。
却说苏醒使用完毕後便把他丢出了天璇院,还一脸的铁青,跟苏醒平日里风流潇洒温柔体贴的模样大相径庭,苏醒的性格是那种对美人和床伴都非常温柔的人,就算床伴或者美人做了什麽让他生怒的事,他也会尽量保持情圣的作风,极尽体贴温柔之能事,就算不想笑也会挂著一脸虚假的温柔笑容,像今天这样根本不顾自己平常的装模作样,连个虚假的温柔笑容都不挂,脸板得像刷子似的,卫夕还真没见过。
虽然心里有点莫名其妙,但拍打了几次门想问清楚都不得其法後,带著疑惑的卫夕只得暂时回到天枢院,刚好这时帝烈已经回来了,正在那儿吃茶,於是卫夕便过去问道:"今天陪阎玉如何?阎姑娘性情还好吗?"
帝烈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她好不好关我什麽事?"
这话不大对头啊,卫夕想著糟了,看来第一次看见阎玉时动了点的心思,因为後来喜欢上自己导致现在一时难回到它本来的轨道了。
於是便拐弯抹角地打探:"那次在白云客栈,我看你不是挺注意阎姑娘的吗?怎麽这时候见了面反而兴趣缺缺的模样?"
帝烈沈默了半晌方道:"我那时候就知道她是阎玉,之所以你觉得我在注意她,是因为对一向不怎麽在江湖行走的她突然出现在青石镇有点好奇罢了。"
"啊?!你那时候就知道她是阎玉?"这可是卫夕从没想过的事。
"当然。"帝烈斜觑了眼似乎很惊讶的卫夕,笑道:"我既然来太岁庄,对太岁庄的人事物事自然要打听清楚,这有什麽好奇怪的吗?"
这的确是帝烈一向做事的风格,不打无把握之仗嘛。
"那你好奇之後调查了她为什麽会出现在白云客栈吗?"卫夕问。
"当然。"帝烈挑眉,道。
"听你的口气,看来是查清楚了?是什麽原因?"
帝烈倒不瞒他,道:"调查显示,当时调戏小姑娘的粗豪汉子是太岁庄安排的,那个小姑娘也是安排的,当然後面阎玉上场救人的事自然也是安排的了。"
"奇了怪了,阎石安排这些做什麽?"卫夕摸下巴,想不明白。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的猜测是,他大概想通过这个小事,让他妹妹挑夫婿吧,毕竟当时在场的豪杰不少。"
通过看各人对事情的反应来了解那些年轻人是什麽样的人,这的确有相当可能,於是卫夕便点头道:"我觉得你的猜测应该是虽不中亦不远了。──那这样说来,你对阎玉没什麽感觉?"
"当然。──我喜欢的是你,你忘了吗?"
帝烈说"我喜欢的是你"的时候坦坦荡荡,却又极认真,看的卫夕除了有一丝丝的喜悦──好吧他承认这无耻的喜欢还挺多的──不过更多的还是对帝烈的担心。
他现在的情况,他当然清楚,惹得帝烈这样喜欢他,他有什麽好喜悦的,所以他觉得自己的喜悦来的莫名其妙而且太无耻,他现在真正的做法是,赶快让帝烈打消想法,免得帝烈几个月後痛苦。
显然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不太好,於是卫夕便准备进屋去,刚才和苏醒做的有点累,他需要休息会儿补充精神。
"你问了我一堆,也该我问问你了。──你刚才再三问阎玉,是因为……介意我跟她出去吗?"
帝烈眼神里的期望是如此明显,让卫夕颇为狼狈,想说自己是想搓合他跟阎玉的话也竟然觉得太残忍了,於是只能涨红了脸,不发一语,这本是不知道该怎麽说的表现,看在帝烈眼里却觉得是因为害羞所以选择了默认,於是便心情愉悦地接著道:"你刚才从哪里来?"
第二十九章
虽然帝烈最近不太管束他了,不过卫夕还是有点紧张,不由收了收领口,怕自己有什麽痕迹让帝烈看出来生气,方答道:"从……从公孙衡和苏醒那儿来。"
去哪儿是要实话实说的,否则一旦帝烈事後查出自己在撒谎,以後搞不好会对自己失去信任,到时恐怕才对自己放松一点,因为不信任又要收紧信任对他管东管西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遮什麽遮,你觉得我不明白,你去公孙衡和苏醒那种色中饿鬼住的地方,还会全身而退吗?"帝烈淡淡道,眼里的情绪卫夕看不出来,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气。
虽然跟自己说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必须守贞的协定,但卫夕不可避免地还是心虚了,呐呐道:"帝烈,我跟你说,你真的不要把美好的感情浪费在我的身上,真的,不值的,一年後你就知道了。"
卫夕怕帝烈不明白,所以都说的相当直接了,就差没告诉帝烈他身有毒蛊了──卫夕都在想著再这样下去,他该不该告诉帝烈真实情况以让帝烈打消想法了。如果不是必要,他并不想逢人就说自己目前的状况,免得像乞怜似的,另外他也怕别人知道他是将死之人,忌讳,不跟他乱搞,那他的计划就进行不下去了,毕竟像阎石那样不在乎的人还真少。
却说帝烈这时候已经明白卫夕为什麽会有那个一年之约了,所以此时听卫夕如此劝自己,越发坚定了卫夕是为自己著想的想法,因为明白卫夕是为自己著想的,心里本来对卫夕从苏醒和公孙衡那儿来的一点点不舒服也慢慢消融了,反而有点感动,想著这小鬼都快死了还能替别人著想,也算品性纯良了,因为就他所知,很多人在濒临死亡时,会因恐惧而失去理智变得疯狂,莫说变得疯狂,便是胡乱杀人的都有。
於是当下听了卫夕的话便道:"值不值是由我来说的,不是由你。──不过我既然答应了你的一年协议,你放心,我不会不守约,你尽管好好玩,我不怪你。"
帝烈这样开明──最近一直是这样──让卫夕实在是又惊又疑,虽说有协议,但帝烈对他未免太好了些,好到卫夕都有点寒毛倒竖了,因为从前一段时间对帝烈的了解来看,帝烈不是这麽宽和的人啊,正常状态下的帝烈应该是这样的:根本不管什麽协议,只要违背了他的意愿就会强势让别人顺从他的意思,怎麽现在根本不生气不管束了?还是说对他的感情已淡,所以不在乎他跟别人在一起?可是看起来也不像啊!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那个破协议效果还真那麽强,强到还真能让帝烈听话?还真是见鬼了。
因为气氛实在很诡异,让卫夕有点招架不住,於是便转移话题道:"我听说李寒霜跟你聊过?"
这个话题转的的确不怎麽好,当下帝烈便再一次用让卫夕觉得头皮发麻的温和眼神道:"那天偶遇碰到了,就是谈了几句,如此罢了,并没有发生什麽,你放心。"──说後面三个字的时候,卫夕觉得帝烈的表情好郑重,看得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咳,他放心?他要放什麽心?搞的好像他问这个是因为吃醋似的。
卫夕黑线了,装作没听见,只道:"他也找了苏醒,我上午碰到的时候他正准备去公孙衡那儿,看来也想找公孙衡,你说他一一拜访你们所为何事呢?"
"到目前为止还不确定他的意图,不过有句古话说的好,没事献殷勤,非奸既盗,你觉得他属於哪一种?"
卫夕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我觉得是奸,因为苏醒说,李寒霜去他那儿的时候,身上涂了一种小倌馆里的小倌用来勾引客人的媚香,叫什麽'含情'的,苏醒说,涂了这个香,很明显是想让人上他,所以我想应该是奸吧。"
帝烈倒是第一次听说李寒霜涂了这东西,於是便皱眉道:"他一个永昌驸马,怎麽会饥渴至此?"
"苏醒说,三年前的李寒霜被公孙衡调教上瘾了,但在京城的时候,有大公主在身边,他压抑著情欲,不敢打野食,现在出来了,自然要好好发泄一番了,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
帝烈点点头,将卫夕抱进了怀里,亲了亲,道:"唔,非奸既盗,只要不是既奸且盗就行了。不过这也不关我们的事,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麽事啊。"卫夕奇怪地问。
"唔……自然是秘籍的事。"帝烈道。
更重要的事,自然是与救卫夕有关的,不过这个自然不能说,所以帝烈只能随便敷衍卫夕两句,倒是卫夕听了帝烈的话颇有点奇怪,想著以前帝烈不是说对阎玉的兴趣比对秘籍要大吗?怎麽这时候反而说秘籍是重要的事了?难不成帝烈得到了什麽消息,听说秘籍很好,也想插一脚?
卫夕想著这种情况的可能性。
肖洛采住在开阳院。
中午和帝烈吃过饭,卫夕便跟帝烈说他准备拜访一下肖洛采──他有点事情要问他。
以前卫夕会去哪儿是从不会向帝烈报告的,所以这次这种报告带有试探性,是想看看帝烈是不是真的不会管束他。
帝烈的反应果然淡然,摸了摸他的头,温和甚至有点爱宠地道:"肖洛采毒术厉害,你去看看他能不能给你配点防毒或者防身的药,现在太岁庄鱼龙混杂,你带点防毒的药可以避毒;你功夫不行,万一哪次碰到危险情况我又刚好不在你身边时,带点防身的药可以自救,知道吧。"
第三十章
卫夕在帝烈温柔眼光的照耀下,半晌无语,久久方道:"……知道了。"
──帝烈再这样,迟早会出事的,卫夕想著。看来他得问问肖洛采有没有忘情一类的药,虽然从理论上来说,帝烈是黑道中人,不算什麽善类,将来要因为他的死伤心痛苦什麽的也没什麽──玩笑点说来,还能算他为经常受黑道欺负的白道出了口恶气呢──可是卫夕实在抵不过自己眼下的良心折磨,只能往拯救帝烈的方向上想才能心里安宁些。告诉真相是最後的杀手!,如果有其他办法能够解决帝烈的问题,他自然不会说真相。
这边帝烈忽视卫夕复杂的眼神,亲了亲他,便放他走了。
卫夕之所以找肖洛采,其实是想问自己体质变化的事情,他是压根不相信自己还真是什麽尤物之说的,他要真是尤物,为嘛以前那二十年他一点对男人的感觉都没有?难道还真是以前没开窍的缘故麽?
肖洛采彼时正在分拣药草制作毒药,见卫夕来了,只抬头看了眼,便继续忙他的了。
卫夕叹了口气,这肖洛采,还真是的,说生气还真的生气,而且一气还气那麽长时间──别告诉他肖洛采是准备到他死之前都不理他了,那他真要觉得无语问苍天了,一看到生气的肖洛采他又想起上午突然生气的苏醒了,不由更觉无语了,就想著为什麽他这麽容易让人生气呢?
"哎,我要问你件事,那个变态放在我身上的那个毒蛊,会改变我的体质,让我变成……变成浮荡的人吗?"
虽然话有点难以启齿,不过既然来了,就不能怕问,所以卫夕还是不顾肖洛采的冷漠,吞吞吐吐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听了卫夕的话,肖洛采心中一动,看向似乎挺困扰的卫夕,道:"既然我们判断的结果是他没死,那麽他放在你身上的毒蛊有点副作用也是有可能的。具体的,因为他下的那个蛊我引不出来,所以到底会有哪些作用,我也不是太清楚。"
"可是这不对啊,你要说他对我下春药,迫使我跟他共效於飞还有可能,但他总不可能想让我跟别人做那种事吧?毕竟他不是喜欢我麽?"
"唔……你不是说他心里变态麽,所以不按常人所想,也是有可能的吧?"肖洛采道。
可是就算不按常人所想,难道连喜欢的人整天跟别人XXOO他也一点都不在乎?这也太奇怪了吧?
卫夕看肖洛采也不明白,只得叹了口气,打住了这个话题,转而问帝烈交代自己的事,道:"你这儿有没有防毒的或者防身的毒药或者蛊虫啊,能不能给我点?现在太岁庄鱼龙混杂,我怕有危险,搞个防毒的还有防身的,也能防防有人对我下毒或者有人袭击我。"──虽然他并不觉得他有什麽价值值得别人下毒或者袭击,不过搞点东西防身总不会是坏事,在没有看到阎石那个秘籍以及见到段彩绫前,他还有最後一丝求生的意志。
这次肖洛采倒点点头,给他拿了些瓶瓶罐罐,道:"只给你药就不给你蛊了吧,蛊不好养,你可能也没耐心养,药方便用方便带,所以还是给你药吧。蓝瓶装的都是避毒类的药,黑瓶装的则是毒性较轻却能迅速发作放倒敌人的药。"
看卫夕接过去喜不自胜地查看,肖洛采又补充道:"这些药制作不易,你不要把它们当面粉一样,三两下就撒完了,要到需要的时候才拿出来用,知道麽?"
事实上这些是他压箱底的宝贝,都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不想把它们说的太贵重,免得卫夕明白他对他还是像本来那麽好,到时又粘过来,可是不提点一番,他又怕卫夕不把这些东西当一回事,三两天就把它们搞光了,那到时卫夕再找他要时,他可没这样的好料,只能拿次品货给他了,货是次品事小,他更担心的是怕功效没有这些好,到时不能给卫夕派上用场。
卫夕自是应下了,然後又吞吞吐吐地问道:"呃……那个……你有没有忘情一类的药啊。"
卫夕的询问让肖洛采微微一震,半晌方缓缓道:"……怎麽,你喜欢上了谁吗?"
"不是不是,是我有个朋友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他想忘了他,所以托我问问你有没有这种药。"
卫夕吐吐舌,跟自己说撒个善意的谎没有关系。
"很抱歉,没有。"肖洛采淡淡道。
要有的话,他早已经吃下了,何必等到现在,当然,他要真想制作的话,也未必做不出来,但是,他并不想忘记某些事某些人,所以就没做忘情药了。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卫夕失望地叹了口气,看来用这个方法是没法搞定帝烈了,别的方法又更不好使──他已经试过使小性子了,可是面对温和的帝烈,乱使小性子的事他根本做不出来,只好宣告失败,而让帝烈喜欢阎玉或者移情别恋到其他人身上也失败了,现在用药的方法也告失败,他一时还真想不出来该用什麽方法让帝烈摆脱没有希望的喜欢,难道真要跟他坦白说,他是个将死之人啊?这个秘密他还得想想,能不能说。
"那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吧。"
本来他还想劝肖洛采不要生他的气,跟他变成朋友的,但是想想又算了,心里有事的时候,也没精神劝了。
那肖洛采听卫夕说要走,皱了皱眉,丢给卫夕一个药丸,道:"这是我最新做出来的,你吃下去吧,看看能不能让毒蛊中毒昏睡。就算引不出来,如果能让蛊虫睡过去忘记行动也不错了。"
肖洛采他是信的过的──就算信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他本来就是要死的,真要是毒,也大不了提前死罢了──所以接过药丸,看也没看,就吞了下去。
本来至此他们两人今天的关系还算不错的,偏偏肖洛采又接著说了句让卫夕冒火的话,但听肖洛采道:"还有没事的话,别来找我,我没时间接待。"
可把卫夕气歪了。
第三十一章
太岁庄颇不宁静,这是肯定的,晚上卫夕与帝烈欢爱後,正要入睡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传了过来,那惨叫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戛然而止了,很显然应是那人断气的缘故。
卫夕便将头从帝烈的胸前抬了起来,拉了拉帝烈,轻声道:"好像有人被杀了。"
帝烈轻轻将他好奇的小头颅按回了胸前,淡淡道:"刚才从太岁庄禁地方向传来轻微的打斗声,约交手十个回合进去的人就没气了,应该又是有人想偷偷潜进禁地看有没有宝藏或者秘籍之类被太岁庄的人诛杀了。"
听了帝烈的话,卫夕叹了口气,道:"武功高的人就是好,刚才的打斗声我根本没听到,更别提交手几个回合了。不过这次死的应算高手了,能交手十个回合,功夫不低了,对不对?"
"嗯……"帝烈正要说前几天还死过一个功夫更高的,便听见太岁庄主院传来嘈杂声,声音之大,连卫夕都听见了。
"好像那边发生了什麽事情,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
卫夕无疑是有好奇心的,来庄上这麽长时间,只见庄里人来人往愈加热闹,就是没看到发生点什麽有趣的──有时候发生了他功力太浅也没听到──卫夕早觉有点无聊了,此次突然听到有骚乱,自然想过去看看。
"知道的越少越好,别过去凑什麽热闹。"
帝烈托起他因兴奋而发亮的脸颊,吮了吮他柔软的双唇,卫夕看他是少见的温柔,便不由启唇迎他,帝烈因他这个动作而眼神明亮了些,逐渐加深这个吻,两人缠绵了好大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这一段时间过去了,外面的动静不但没停下来,反而愈大了些,在寂静的夜里传的相当远,卫夕实在是忍不住,看帝烈今天这麽温和,便放软了声音,颇有点撒娇的意味道:"去看看嘛,你带著我,我们躲著看,不让别人发现,行不行?"
帝烈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丰颊,道:"我去行,你去不行,你功夫太低,是不可能不让别人发现的。"
"发现就发现吧,反正有热闹,看的人肯定不少,别人可以看我们为什麽不可以看,这有什麽忌讳嘛。"
见卫夕实在想看,虽然对这类事件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根本不需要过去看,如果事情重要手下肯定会向他报告的──帝烈还是拍了拍卫夕的屁股,道:"那把衣服穿好,过去吧。"
卫夕得了他这个话,高兴起来,迅速穿好了衣服,然後拉著帝烈的手道:"那走吧,有劳你背著我过去了,我轻功不行。"
这是自然的,不过帝烈不是背著他,却是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出了院门在参天古树间几个弹点便到了吵闹的中心。
几十支火把的掩映下,卫夕看到了面无表情的阎石以及两个陌生的江湖人正在争论什麽──其实吵嚷的只是那两个江湖人,阎石并未回话,回话的似乎是他的手下,他只是远远地站在了一边,负手而立。
"那两人是玄州三煞的老二老三,使板斧的是老二,使双刀的是老三。"帝烈看卫夕疑惑地看向他,明白他想问什麽,便传音入密。"听争论内容,刚刚可能是他们的老大闯禁地被杀了。"
卫夕听过玄州三煞的名头,算得上是玄州响当当的大角色,至少能算一二流高手,竟然只跟人过了十招就被杀了,看来太岁庄还真是卧虎藏龙呢。
卫夕看到场中还有阎石的妹妹阎玉,以及一堆看热闹的,比如永昌驸马李寒霜、马帮帮主马万盛、百草门门主段彩绫、仙境山庄庄主苏醒等。
"阎庄主,你手下杀了我大哥,你不给个交代,这事没完!"玄州三煞老二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本钱敢跟阎石这样叫嚣,这让卫夕不由好奇,往常谁闯了禁地被杀了也就是打碎了牙齿和血吞,还没人敢这样叫嚣的,毕竟谁让你闯人家的禁地呢?有盗贼进入,还不兴主人修理下啊?──虽然这个修理往往是夺命式修理。
"禁地上写的清楚,擅入者杀,都明明白白地写清楚了,他还闯进去,出了事怎能怪到太岁庄?"说话的是阎石的手下胡帆,是太岁庄一等一的好手,也是个狠角色。
"我大哥是无意中闯进去的,他没看到那个字!"玄州三煞老三辩道。"谁让你们太岁庄将庄子布置得这样复杂,又是晚上,看不清楚,容易走错地方这是很正常的!"
玄州三煞老三的话激起了场中不少人的附和,其中神偷孙酒亦道:"我有个朋友也是来你们这儿,走错了地方,就再没音讯了的,你们杀了人,至少要把尸首给我们吧?可是连个尸首都没有,杀人还毁尸,也太过分了,道上还从没看见像你们这样做法的。"
卫夕看孙酒等人附和玄州三煞的话,突然间就明白了玄州三煞敢叫嚣的原因了:看来今晚是这一段时间所有擅闯太岁庄禁地死难者的亲人朋友联合讨伐会嘛,就是理由太可笑罢了,闯了人家地盘上的禁地还有脸过来叫嚣,不过依卫夕看,恐怕是有原因的,比如有背後势力支持,要不然就算人再多,也没那个胆子啊。
一想到背後势力,卫夕就想起了那次阎石说他父亲被杀的事了,不知道这个背後势力是不是就是杀他父亲的人。
阎石脸上仍无表情,不喜不怒,跟往昔卫夕看到的温和风趣模样大相径庭,似是换了个人,让卫夕不由连看了好几眼。
回话的仍是他的手下胡帆,但见胡帆森然道:"不说是本庄禁地,便是不邀自入太岁庄,搁到哪儿说,也是擅闯民宅的重罪,你们总不会说,太岁庄这麽大的地方,还有围墙,你们也会误入吧?"──玄州三煞不在这次太岁庄邀请名单中,是偷偷溜进来的,所以胡帆这样说。
"就算如此,尸首也该给我们吧?"孙酒在其他江湖客的附和下,提出这个要求。"要是不给我们尸首,那明天我们就会集合所有死在你们庄上的朋友,向你们讨个说法!"
说这个话的时候,阎石皱了下眉,似乎没兴趣再听了,便向马万盛几人一颔首,与妹妹进了屋里。
外面胡帆看庄主进了屋里,也一振衣袖,怒喝道:"威胁太岁庄?哼!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你们自己看著办!"
第三十二章
跟著进了屋里不再理那群闹事的人,李寒霜等人看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便离开了,那一干讨说法的江湖客并玄州二煞还有神偷孙酒亦离开了,看看没人了,於是帝烈便带卫夕回了天枢院。
"那些人……明天会不会真的闹庄啊?还有,怎麽有那麽大胆子闹事呢?真是奇怪,我觉得好像是有人煽动或者指使的,因为事情发展得太古怪了。"
回到天枢院,卫夕道。
帝烈笑笑,摸了摸他的头,道:"这次你倒说到正点上了。"──当然,这大概是人人都能发现的现象罢了。"至於他们明天会不会闹,我估计完全取决於他们背後势力明天想不想让他们闹。"
"帝烈,你见识广,你说会是谁想煽动或者指使人跟太岁庄闹呢?"卫夕问道。想著要是帝烈能给自己一个参考答案,他也好跟阎石说一下,让阎石有个防备啊。
"我也猜不出来,事情还刚刚发生,一切形迹恐怕都还在隐藏中,需要看後续发展,等那个背後势力动作越来越多,就越容易知道是谁在背後搞鬼了。"帝烈道。动作越多,露馅的机会也相对增大嘛。
"唔,我们逮一个闹事的人问一下,不就知道是谁指使他们的了吗?"
卫夕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之所以如此执著於这个事,无非是担心阎石,不过他的方法却惹来帝烈的一声轻笑,帝烈摸了摸他的发顶,道:"小傻瓜,如果那个背後势力连这点隐藏都没有,那也不叫背後势力叫直接叫板了。"
事实上,跟卫夕出院落的时候,他就让手下丁力去调查这件事了,但是到目前还没消息过来,显然事情不是那麽好查的。
帝烈的轻笑让卫夕脸红了,仔细想想,他想的还真简单,也太丢脸了,於是便转移话题,道:"还有,今晚的阎石真严肃,我还从没看到过他那样严肃呢。"
"他不一直都是那样的?"帝烈笑道。"不过听你口气,看来他对你还挺好?"
事实上阎石过来找卫夕,他自然知道,只是看在那个一年协议还有卫夕身体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在没有想到办法救卫夕前,还是随卫夕快活一点吧,万一救不了,卫夕又被自己管的伤心难过,然後就此郁郁而终,就要换成他後半生良心不得安生了,所以暂时随卫夕快活,等到能救活他了,到时再谈他们的事。
能有如此博大的胸怀接受卫夕乱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像原来的自己了,可是一想到那小鬼一天一天消逝的生命,怜惜他、想满足他一切需要的感觉便凌驾酸醋心理之上了。
倒是帝烈的话让卫夕不安地瞄了瞄他的脸色,发现帝烈仍是如这一段时间一样,脸色和煦,这才放下心来,笑道:"大概我不比你们,既是他的竞争对手,人又聪明,所以他不敢跟你们深交;而我嘛,既没有威胁,人又简单,所以才对我不错吧。"
其实这也是真话,如果卫夕是像帝烈这样的人,阎石多半会存著一份戒心,就算那样的卫夕对他仍无加害之意,恐怕也要交往久了後两人的关系才能慢慢和谐起来,不像眼下的卫夕,对阎石算得上毫无威胁,他才敢放心结交。
夜已经很深了,卫夕也倦了起来,於是说著说著便睡了过去,直到被人推醒。
睁眼看时却是帝烈,再看满室的明亮,原来已经天大亮了,不过,平常也没见帝烈会叫醒他啊,每次都是由著他睡到自然醒,今天怎麽会意外地叫醒他呢?
疑惑马上得到了答案,但听帝烈道:"你不是喜欢看热闹吗?那就快点起来吧。"
"怎麽?"
"昨晚那群江湖人还真的找太岁庄讨说法了。"帝烈道。
因为知道卫夕肯定想看热闹的,所以便赶紧叫醒他,免得卫夕事後会因为没看到而跟他抱怨。
果然,卫夕一听这个,便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草草洗漱也不吃饭就想赶过去看,帝烈怕他呆会肚子饿,便塞给他一盒糕点,然後两人来到太岁庄主院。
那卫夕看帝烈对他这样细心照顾,又是感动又是感叹,真不知道该怎麽跟帝烈相处的才好,幸好眼下有事情,稍稍分散了他瞬间奔涌到心间的万般情绪。
今天讨说法的就是昨晚那些人,不过今天阎石阎玉没有出现,只有那个胡帆在应付。
神偷孙酒和玄州二煞等人今天不再说闯禁地被杀死的事了,来来去去的说法不过就是要领自己朋友或者亲戚的尸首──很显然,通过昨晚,那个背後势力已经明白,闯禁地被杀埋怨太岁庄似乎站不住脚,所以为了闹的更有道理些,就专找要尸首这一条攻击太岁庄,不管怎麽说,人死了也就死了,但总得给他们一个尸首吧,这在道上也说的过去。
然而一般进了太岁庄被诛杀的人,下场都是当场就被化尸粉化掉了,原因无他,谁都懒得扛著个死尸扔到门外,况且有些人不一定就有亲戚朋友,或者亲戚朋友一时不知道他死了,那这些人的尸体要搁在庄外,庄门口臭也要臭死了,所以一般闯庄者被杀了多是就地立马用化尸粉解决了尸首。
昨晚玄州三煞的老大也是如此处理的,所以现在另外两煞找太岁庄要他们大哥的尸体,他们哪里找得来还给他们。
胡帆应付得不耐烦,便喝道:"擅自闯庄还如此嚣张,再闹下去,一并杀了。"
玄州二煞自以为他们人多,太岁庄不至於跟这麽多人为敌,於是便不把胡帆这话放在眼里,只道:"还我们大哥的尸首来!"其他人也跟在後面起哄。
胡帆眼里闪过阴狠之色,当下便掣出一柄长剑来,唰唰唰几道白光过後,吵的最凶的玄州二煞人头落地,胡帆森冷地道:"还有谁再吵,就是如此下场,否则就快滚,别惹得你爷爷杀的起兴!"
众人看胡帆不过阎石一个手下而已,竟能在眨眼之间诛杀玄州二煞,个个都有点心惊胆战。
第三十三章
事实上,虽然这些吵闹的人中不乏高手,但到底是乌合之众,跟太岁庄的势力那是没法比的,要不是有人出高价让他们试探太岁庄的势力,打死他们也不会有这麽大胆子敢捋虎须,他们原以为大庭广众之下,他们据理吵上几句太岁庄不会拿他们怎麽样的,哪知道他们还真不怕事,竟敢当众杀人,於是当下这群乌合之众便胆怯了,放了几句诸如以後再找你们算账的话,便退的一干二净。能拿到钱是好事,但要是有钱没命花,那是谁也不愿意干的。
至於那些说什麽以後找太岁庄算账的话基本属於空话,太岁庄既有势力,庄子布置又复杂,更兼太岁庄人很少在江湖走动,他们一没法在江湖上找他们的麻烦,二没法进庄找碴,所以要怎麽算账?要想利用舆论力量,比如说什麽太岁庄行事过分,鼓动一堆的人来灭庄,就算有太岁庄的秘籍加宝藏作诱饵,如果没法说服帝烈、柳星云、公孙衡、肖洛采和苏醒几股势力参加,恐怕很难收拾得了太岁庄。可是,要说服那几股势力参加,恐怕不会比进攻太岁庄的难度小──更甭提这几股势力中可能还有阎石的朋友。
跟太岁庄讨个说法由此不了了之,让卫夕觉得这事就像一阵风般,来去的也太快了,实在忍不住好奇,翌日他便去主院找阎石问情况去了。
阎石一向是个大忙人,卫夕其实也是抱著试试的心态,看看他在不在闲著,结果运气还算好,阎石刚跟手下谈过话,正空著,於是卫夕便得到了"接见"的"恩宠"。
"这明显是有人想找你们太岁庄的碴子,我在猜想著会不会是你要找的凶手制造的,你查到具体情况了吗?"一见面,卫夕就一古脑问了好几个问题。
却见阎石揉了揉眉心,摇头苦笑道:"没有,到目前为止,还没得到有用的情报。从回报的情况上看,是有人找那帮死过亲戚朋友的人,许以重金,让他们跟我们讨个说法,但是没人知道找他们的人是谁,显然,做这个手脚的人很小心。"
最主要也是因为闹事的那群人不是太岁庄请来的人,他们都住在城里,於是庄里监视各院的机关起不了作用,所以才没得到重要线索。要是他们的交易发生在庄内,他知道答案的几率就要高多了。
"他们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不会是想用这个事煽动更多的人,来灭你的庄吧?"
"还不是太清楚,不过,来最好,我还正怕他不来呢!我十年磨一剑,就等著试试锋刃呢。"
阎石笑的冷厉残佞,卫夕虽然知道那笑容不是对自己的,仍不由有点发寒,他想起公孙衡曾经说过,阎石外表温和而内心诡谲,让自己小心,眼下看来倒不是虚言,不过,发寒也仅仅是发寒而已,在下一刻看到阎石大约见自己脸有异色而眼里冰消雪融温暖再现的时候,他便放下心来,那抹温暖让他觉得,他不必害怕阎石的,阎石不会伤害他。
阎石看卫夕因自己刚才那番话眼里有惶恐,便知道是自己吓著他了,於是忙笑道:"我这些年被父仇一事搞的性格有点阴森森的,你不要在意啊。"
想到眼前这人体内那不可解的蛊毒,他便笑的更温和了些,以期消融卫夕的害怕。
吓谁不好,吓一个生命消失就在眼前的小可爱,他实是罪过了。
阎石的笑言成功让卫夕解除了残余的对阎石阴冷一面的不适,便笑道:"我还没那麽不禁吓,倒是有件事想问你。"
"什麽事啊。"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想问你妹妹对帝烈的印象怎麽样?"卫夕又继续月老事业。
──其实他还有一件事想问阎石的,就是他为什麽让他妹妹出现在青石镇,真是为了给他妹妹挑夫婿吗?但是这事原是阎石秘密做的,然後是帝烈跟他道明的,所以卫夕不方便问,免得让阎石觉得他在监视他,更甚者会挑起阎石跟帝烈的矛盾,所以卫夕只得忍住好奇心。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妹妹没跟我提起过这方面的事。"阎石道。
卫夕叹了口气,道:"帝烈人很好的,不像公孙衡、苏醒那样玩世不恭,我觉得哪个女子要嫁给他了,肯定不用担心整天吃醋的问题。"
卫夕说这话,其实是想向阎石推销帝烈的,阎石如何不知,当下便哈哈一笑,摸了摸卫夕的头,道:"夕夕真可爱,那阎石也不瞒夕夕,其实我并不看好帝烈。"
"哎?为什麽呢?我就不说你们两家联姻势力方面是强强联手之类的俗话了,单从人上来看,帝烈配你妹妹多好啊!郎才女貌!你不是因为他跟我在一起,所以你觉得这样的人不可靠吧?那你完全不用担心,我马上就会挂了,到时帝烈也就把我忘了。"
虽然帝烈说他有点喜欢他,但他觉得那只是帝烈一时起意罢了,再者,就算他不是一时起意,是真的喜欢他,可是等到自己将来没了,帝烈总不至於老牵挂著一个死人,生活是要继续的,所以不用担心帝烈将来心不在焉对阎玉不好的问题,帝烈是聪明人,就算还想著自己,也只会在内心深处偶尔想一想罢了,更多的是肯定会珍惜眼前人也就是阎玉的,所以阎玉不会吃亏的,卫夕是这样想的,才向阎石推销的,因为他肯定不会把不好的东西推销给阎石害他的嘛。
"再者说,阎玉是太岁庄庄主的妹妹,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会对阎玉不好的。另外我觉得帝烈还是个比较正经的人,他一旦同意婚事,应该会对婚姻负责不会让女方痛苦的。"
嗯……顶多有点事业重於家庭的毛病,喜欢整天操心教务,大的问题没有。
阎石听了卫夕的一番话,笑道:"夕夕说的没错,帝烈要真同意了婚事,是肯定不会对妻子不好的,这点我能想像得到,他更多的会把精力放在烈火教上,没时间呆在家里欺负妻子,不过,最根本的问题是,帝烈是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你怎麽这麽肯定?"卫夕看阎石的眼神古怪,涩涩地道。
第三十四章
"夕夕明明知道原因,还问我麽?"阎石剑眉一挑,笑道:"也许你真的挂了会有可能,但只要你还在,只要他还喜欢你,他就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这一点,我了解。可是等你挂了搞不好我妹妹已经有合适的对象了。"
"啊……这个……这个……"卫夕倒没料到阎石知道帝烈喜欢自己,不由有点结结巴巴了。
"唔,怎麽,对我知道这一点很惊讶啊,其实没什麽好惊讶的,帝烈对你很好,这是个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的事啊,如果他不是因为喜欢你,最近又怎麽会对你那麽好?标准的百炼钢为你化成了绕指柔嘛,你没发觉麽?"阎石奇怪地问。
"唔……"卫夕只觉得自己脑门上都在发热了,不由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麽好了。
看卫夕尴尬,阎石便笑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其实帝烈真的不错,要不是他对我妹妹没兴趣我的确挺想跟他联姻的。於私,他配我妹妹的确算是郎才女貌;於公,与我们太岁庄算是强强联手。可惜造化弄人,我妹妹没那个福气啊。"
虽然这其实跟卫夕完全没有关系,毕竟又不是他想让帝烈喜欢他的,但看阎石如此遗憾,仍让卫夕有点无措,道:"抱歉,都是我不好,要不然也不会……"
看卫夕自责,阎石哈哈一笑,道:"你倒不用自责,这话说回来,也许一年後我妹妹还没中意的人,而你又成功摆脱了帝烈,到时两人还是有机会的嘛。"
他并不想卫夕死,所以只提他摆脱了帝烈,却不是说卫夕挂了帝烈如何如何,这细微的体贴让卫夕很感动,其实他虽然把会挂的事整天搁在嘴上,事实上怕死的要命,要不然也不会到处想办法救命了。
却听阎石接著道:"再者不瞒你说,就算我中意帝烈做我妹夫,我妹妹还不见得会中意,举个例子吧,就说因为帝烈不合适吧,所以那天我想来想去,觉得柳星云挺不错的,毕竟这人家世不错,武功不错,能力不错,长相不错,人品不错,简直没有不好的地方,除了话少了点,可惜就是这一点就让我妹妹完全没兴趣了,我那天跟阎玉提的时候,阎玉说什麽柳星云比帝烈还像冰块,跟他在一起她以後都要跟他一样有交流障碍了,立马判柳星云出局,所以你看,我妹妹的事,我顶多只能出参考意见,具体的还只能随她自己,我是完全没法作主的。她要真喜欢帝烈,依她的性格我估计她会主动出击的,既然没有任何行动,我估计她应该对帝烈没有兴趣,所以你不必觉得抱歉,她的事,她会看著办的。至於我遗憾,那只是站在我立场上的遗憾罢了,事实上我对我妹妹判柳星云出局,也一样遗憾。"
阎石这样说,卫夕便释怀多了,想著正是如此,阎玉如果对帝烈感兴趣,应在这几天相处时对帝烈有所行动的,倒是他杞人忧天了。
那阎石道:"对了,我妹妹不喜欢柳星云的事,这话也只是我俩说说,你可别说出去,免得柳庄主听了有什麽芥蒂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卫夕笑笑,道:"什麽话当说,什麽话不当说,我还是有分寸的,你放心。"
对於那些会挑起纷争的话,他当然不会乱说,他又不是那种喜欢挑人是非的险恶小人。
再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於是便告辞,准备回去。
阎石点点头,想了想又不正经地邪邪笑道:"有两天没找你欢爱了,可惜今天我的心绪都在这事上面,又没心情陪你了,夕夕可不要责怪我啊。"
"呃……这事无所谓的。"听阎石说起这件事,倒让卫夕闹了个大红脸,想著看来自己是"声名"在外了。於是便道:"那我先回去,改天再来找你。"想了想,怕阎石是大忙人,自己不容易碰到他,或是碰到他他在忙事情,於是便补充了句,道:"或者你有空找我也行。"
"好,我让人送你回去,免得你又迷路。"阎石眨眨眼,拿卫夕第一次不识路的事取笑他。
璇玑阁。
那是李寒霜和六扇门弟子住的地方,原来李寒霜虽然不在邀请之列,但由於阎石邀请了六扇门的高手,李寒霜身为六扇门此行的管事,自然也住在庄里。
"试探的情况看来不妙,是吗?"美人倚在湘妃榻上,懒懒地问。
"是的,驸马。"六扇门弟子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瞧美人两眼,怕勾走了魂,这可是他们不能乱动的人物啊。"仅仅胡帆就这麽厉害,想来阎石的功夫肯定与帝烈、柳星云不相上下,更何况太岁庄还有其他高手以及机关,我们这次的任务,相当棘手。"
"调一千弓箭手过来,团团围住太岁庄,万箭齐发,我就不相信还有人能从箭雨里逃生。"永昌驸马拿竹签拈起切的小巧的梨块,边送入檀口边道。
六扇门弟子额头滴汗,道:"正面交锋,如此一来,虽能灭了太岁庄,只怕会让朝廷与江湖起冲突。虽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江湖人凶起来,不好摆平,他们被激怒了,最常做的报复便是入宫弑君,驸马应该还记得若干年前有位太平帝就是因为得罪了江湖人,被人震碎心脉死於宫中的,所以这些年来,朝廷虽想削弱江湖势力,但并不想正面交锋。"
"打又打不过,还不能派弓箭手前来助阵,那你说该怎麽弄才能把这次的事情办成?"
"看来咱们只能找江湖高手帮忙了。"六扇门弟子提议。
"找高手帮忙?哼!"永昌驸马冷笑了声,道:"你以为高手个个都等在那儿,等著你召唤,一声令下就能帮你呢?江湖人有多难缠你不知道啊?"
这一番话让六扇门弟子垂下了头去。
第三十五章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像水面的小波纹一样,迅速消失无踪了。
於是这天便是阎石父亲阎城的忌日,当然,也是阎石说要请众人看秘籍的日子──所谓的众人,自然只指那些收到了他请柬的人,不过没收到请柬的人,自然也会通过种种途径得到秘籍,这天下,卖情报牟利的人无处不在,毕竟有些人喜欢武功,可有些人更爱钱。
在进入太岁庄的禁地时,所有人都被告知要按照规定的路线走,免得中了机关,而这些人,在听话的同时,其中不乏偷偷打探地形的人,还有一些人在想著,那些宝藏是不是也在这个禁地的某个地方。
山洞并不阴森,反而很明亮,要不是从外面看是山洞,还以为就是普通的房间。毕竟这是当年阎石练功的地方,不可能搞的太局促。
阎石怕书画之类的不易保管,而且也不方便练习──拿著书边看边练太麻烦了──所以便将秘籍用石刻的方式刻在了洞壁上,所以当下众人一眼望去,分外方便,石刻中文字遒劲,而图像栩栩如生,可见雕者功力。
"秘籍有好几个石室,这只是其中一个,录的是第一部分,大家如果参研透了,可以跟我说,到时我就带参研透了的人进第二个石室,看接下来的内容。"
阎石微笑道,只是这话令当场不少人相当黑线,想著他们就说嘛,阎石怎麽可能那麽大方,将这麽宝贵的秘籍公开给他们看,敢情还真是拿他们试验来著,就等著他们参研透了他来捡现成便宜呢,不过秘籍是人家的,给你看,你帮著将研究成果告诉人家,以换取後面的秘籍,这也算合理交易。
却见阎石又指著旁边三个石室道:"这三个石室里刻的是秘籍里的医术蛊术毒术,有兴趣的人可以过去看看。"
其实这是说给卫夕听的,所以说的时候便向卫夕看了一眼,卫夕以微笑表示感谢──卫夕功夫不高又不是阎石妹夫人选,能进到这儿跟众人一块儿参研自然是阎石私人放水的缘故。
阎石看众人早已迫不及待想参研武功了,便只草草交代了几句,诸如不可急进免得走火入魔等,然後又吩咐下人不时上茶点果品,便下去了。
这次参研武功,阎石并未规定具体截止时间,只让众人随意,意思是在太岁庄一直呆下去都无所谓,其实这只是阎石的客气,事实上,阎石所邀之人多是各大门派魁首,恐怕也没几人能呆得了那麽长时间,毕竟门派内有需要他们处理的事务,他们哪能长时间离开,所以众人均想著这功夫要是没什麽名堂,看个几天回去拉倒,毕竟就这些接到阎石请柬的人来说,他们大多已经功夫独步天下,这时候再修炼另外一门功夫,除非是找到窍门,易於修炼或不会干扰自身武功,否则他们是不会花那个功夫练的,免得两个武功有冲突,导致走火入魔,那就得不偿失了。
再者,以小人之心来看,万一阎石在这武功上做了什麽手脚,他们一个不慎,照著练,练岔了内息,岂不是件让人背上冒冷汗的事?他们可都明白,近年来阎石一直在扩张太岁庄地盘,他要搞个什麽手脚,灭了他们这一群人,那他可就称霸武林了,甚至一统武林都行,毕竟他这次邀请来的,可全是江湖间最顶尖的高手啊!
所以这些人是参研的多,真正开始练的比较少。
这边卫夕便跟帝烈打了招呼,说自己武功太低,看不明白武功秘籍,去医术、蛊术、毒术那边瞧瞧,帝烈看他要参研那些东西,心里已明白个中原因,於是便点点头,稍稍叮嘱他不要研究的忘记了吃饭时间,便随卫夕一个人到处晃荡。
卫夕先晃到了蛊术石室,毕竟他身体里的是蛊嘛。
内容看起来不少,好在字都刻的挺大,他看起来不至於太费力,就是他的蛊术知道的太少,有些东西看的实在不是太懂,他想问肖洛采,可是看肖洛采在那边认真研究武功,他也不好意思过去打扰,只得一人参研。
看著看著他就发现了件古怪的事──为什麽柳星云没去看武功,却跟在他後面?
要说是参研蛊术也就罢了,可是他真的觉得柳星云是跟在他後面,因为他的视线不时扫在他身上。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於是卫夕便来到了医术石室,果然,便见那柳星云也跟著过了来。
这个观察结果让卫夕浑身都有点发毛了,才准备拔腿跑到帝烈几人身边,便见柳星云向他靠了过来。
"你……"
在柳星云含义不明的眼神下,卫夕觉得自己的喉咙都有点发干,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了。
"有点事想跟你商量。"柳星云的口气听起来挺正经的。
"……什麽事?"卫夕想著,他跟他都不认识,有什麽需要商量的事啊。
"想借你身体一用,可以吗?"口气还是挺正经挺客气的,只是说的话让卫夕瀑布汗了,想著,原来这个柳星云还挺喜欢搞冷幽默的啊。
"可以问问怎麽借吗?"
不会是他想的那种借法吧?可是这柳星云不是白道君子、非常洁身自好根本没传出啥绯闻的人吗?应该不会是那种借法吧?应该是他想的太不纯洁了,卫夕如是想。
偏偏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麽稀奇古怪,当下便听柳星云古怪地道:"怎麽借?欢爱之事,卫公子应该很清楚啊。"
柳星云直截了当的话让卫夕不由认真看了看他的眼睛,还真没发现他是闹著玩的,当下便不由黑线了,道:"柳庄主怎麽突然跟我商量这件事啊。"
第三十六章
他可以对天发誓,他可从没诱惑过这个白道大庄主,也就是对他的剑有点好奇罢了,他以前毕竟也是一个热爱江湖、喜欢做大侠梦的武林人士,对厉害的武功、厉害的兵器什麽的,会有兴趣也是很正常的,但那也只是对他的剑感兴趣而已,没想过勾引柳星云这个人啊,那为什麽柳星云会追上来跟自己谈这种事呢?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柳星云看了他一眼,问道:"我原以为你会主动找我的,毕竟公孙衡、苏醒、帝烈他们你都是主动找上门的,结果你没来找我,是有什麽原因吗?我一直想不明白。"
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都有足以与那些人并肩的一切吧,那为什麽卫夕不来找自己呢?这是柳星云近日来一直困惑的问题。
卫夕再次黑线了,不过倒也爽快,不瞒他,道:"很简单啊,你是白道中人,我要找你我怕白道中人会派人砍了我的,毕竟你是白道的中流砥柱,而我恶名在外,找你,他们会觉得我想害你。"
柳星云倒没想过是这个原因,当下不由极轻的一笑,脸上万年冰山的表情有些微融化,道:"既然不是对我有偏见,那就好办了,白道那边你不用担心的,他们知道你跟帝烈他们关系密切,不敢乱来的。"白道也是人,不过是不嗜杀而已,既然是人,没谁缺根筋,想去找死的。"如果你真的害怕,我们也可以私下里交往。"
柳星云为卫夕的周到设想让卫夕越来越莫名所以,这人带给他的惊奇还真是层出不穷。
"呃……我总觉得你不是那种喜欢跟我这种人打交道的人,怎麽会想跟我做那种事呢?"而且看起来还那麽急切,真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只想问,我可以麽?如果可以,我们现在回去,好不好?"
对上柳星云期待的目光,卫夕觉得一头的雾水。虽然他是觉得勾搭的人越多越好,但对不请自来的他还真有点不适应。
"不行,你不说明白,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我虽然浮浪的名声在外,但也不是遇个人就想要的,更不是白痴,如果我不了解你想做什麽,万一你对我不利,那我岂不是羊入虎口了?"
柳星云显然并不想说明原因,只道:"我不会对你有任何不利的,你想想,你有什麽地方值得我对你不利呢?"
柳星云看似事实的话听的卫夕简直要满肚子鬼火,想著这柳星云怎麽这麽不会说话,也就是他,要换了一个人,估计马上就要拂袖而去了,鬼才跟他商量什麽事情。
柳星云显然并不觉得自己说了过分的话,看著柳星云似寒星般的眸子仍期盼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在那种认真、期盼的眼神下,卫夕一瞬间觉得有点眩晕:他怎麽会碰上这样的宝货!
於是当下便道:"反正我的立场在这儿,你要不说清楚情况,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别想来硬的啊,帝烈他们就在那边石室里。"
柳星云看了他半晌,皱了皱眉,犹豫了好大会儿,方道:"从我了解的情况看,你还算一个单纯的人,想来不会害我的,不过我仍想说一句,我接下来说的话,仅限你知我知,你不能跟第三人说起,你能做到吗?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就不说了。"
至於卫夕到时不会同意跟他走,他也只能暂时作罢,到时等帝烈等人不在他身边了,再把他抢来XXOO好了。
柳星云的这些话让卫夕嗅到了一丝他又有可能听到秘密的味道──啊,最近听到的秘密真不少,这次没白来,让他在临死前还能知道这麽多江湖秘辛,真是死也值了──虽然有一句古话叫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不过有秘密不知道,吊胃口也挺难受的,再说他还有八个月就会死翘翘了,所以委屈自己干什麽──在秘密面前,卫夕暂时把自己也许不会死翘的情况丢到脑後了──於是便点头道:"成,你说吧。"
"实不相瞒,我的剑法是剑啸山庄的,但内功却不是。我小时候性静,喜读书,有一天在藏书阁看到一本书时,无意中发现它并不是普通的书,其实是一门高深的内功,因为好奇,就照著修炼了起来。後来我知道那门功夫是极阴的,练久了後,体内就会积下越来越多的阴寒之气,这些阴寒之气,需要找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男子交合,因为男子属阳性嘛,而且最好是午时交合,那是一天阳气最盛的时候,以便阴阳相合,消融寒气,要不然就会有生命危险。"
真是古怪的功夫啊,可见饭可以多吃,功夫可不能乱练啊。卫夕默默地想。
"本来这些我是不信的──事实上在没发生生命危险前我也没想过与男子交合,我一直的观念还是觉得应顺应天然,男女阴阳调和──但没想到,今年以来,随著武功修炼的境界越来越高,体内的寒气也越来越重,有时甚至出现手脚麻痹的现象,而且麻痹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我这时方明白交合之说是真的。因为害怕最终被寒气弄得瘫痪了,於是我便寻找天下间的极阳之人,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对象。"
瞧这倒霉孩子……
"说来也凑巧,有一次,属下送来近日江湖上新出现的名人资料,我发现你的出生年月日都是阳性,心中一动,想著也许你就是极阳之人,果然,我去你家调查之後,得到了你的出生时辰的确是阳时,再加上听说你对男男情事并不反感,"何止不反感,简直是喜欢嘛。"我就想这下我没问题了,刚好这时太岁庄给了我帖子,我又听说你也来了太岁庄,於是便过来看看。"事实上要不是卫夕在这儿,依照他一向不喜凑热闹的性格,是根本不会过来的,所以他参研武功是假,为著卫夕是真。
"我了解了你的全部资料,知道你很喜欢接触男子,所以便出现在你面前,"他说的就是酒楼那次,"等你看到我了,就想凭我的条件,不算太差,你应该看的上进而找我的,哪知道……"说到这儿,柳星云瞄了卫夕一眼,叹了口气,道:"竟是左等也没见你过来,右等还是不见你过来,昨天我手脚又麻痹了一次,足足有一刻锺才缓过来,我觉得情况实在太不妙了,"一刻锺足可以让他的敌人杀死他无数次了,"实在等不住了,所以今天才主动找你的。"
第三十七章
"我已经跟你坦言了,你能帮帮我吗?我知道你往年行走江湖的英雄事迹,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是非常行侠仗义乐於助人的,所以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吧。"
还是有点担心卫夕不帮他,所以柳星云开天辟地头一次说些讨好别人的话,笨拙地用著溢美之词赞美卫夕的高尚品格,以期取悦卫夕。
明白了原因,卫夕对柳星云求他的这件事便没那麽多防心了,於是便眨了眨眼道:"帮你是可以,不过,我能有什麽好处吗?"
"好处?"柳星云皱眉。
"对啊,你也说了,是我帮你,看来你自己都看出来了嘛,毕竟你不在我想结交的名单上,做那种事自然不能无偿,不过既然叫帮,那当然得有报酬啊,对不对?"卫夕嘻嘻笑道,说的合情合理。
柳星云眉头打结,道:"那……你想要什麽报酬?"
卫夕的眼睛转了转,视线落在了柳星云手中的寒冰剑上,笑道:"都说江湖上没活人看过你的剑,那你就让我看看你的剑,作帮忙的代价,行不行?"
兵器是武林人远比性命更贵重的东西,况且是这样的神兵利器,其间据说还藏有机关,要说拿给别人看,无疑是把自己的底漏给别人知道了,不过柳星云蹙眉想了会,还是道:"可以,不过得在我的玉衡院里,这里人多眼杂,不行。"
柳星云之所以同意的主要原因是想著:反正卫夕都已经知道自己寒气在身这个重大秘密了,给他看看剑又能怎麽样,终归是已经知道自己的弱点了。
卫夕看柳星云答应了,也很高兴,於是便向帝烈告辞,跟柳星云去了他的玉衡院。
玉衡院挺冷清的,问了才知道,原来柳星云怕被人知道自己的情况,向来不留人手在身边,不但这儿是这样,就是他家里都是这样。
"难怪江湖上说你很少走动江湖了,是不是你怕在外面哪次发作了,惹来杀身之祸?"
"嗯。"
柳星云只轻嗯了声,并未多言,卫夕看的出来,柳星云是真的不爱说话,恐怕跟人交流也少,有点不善於跟人交往,这点跟同样怕有凶手以致不敢在江湖走动的阎石不太一样,阎石虽然不在江湖走动,但性格还是很外向的。
一回到玉衡院,柳星云倒也无需卫夕催促,便将自己从不离手的兵器递给了卫夕看。
那柄剑剑鞘并无过多装饰,不显山不露水,但微启剑身,便觉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任谁看也明白那是绝世之宝。
剑身果然如传说中那样透明,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质做的,竟然是透明的模样,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透明,但卫夕看自己不小心一根头发落了上去立马断成两截的模样,就知道这玩意肯定是削铁如泥的。
有心想问这个剑的机关藏在哪里,但想想这是柳星云的顶级机密,自己还是不要刺探吧,免得柳星云为难。
"啊,真漂亮真漂亮!冰冰凉凉的,你夏天抱著的时候都能驱热了。"
剑刃那麽锋利,怎麽抱啊。况且他练的是极阴的内功,夏天根本不怕热的嘛。
这是柳星云心里的话,不过他一向少言,所以也就不说出来了。
"可以开始了吗?"
看天色快到中午了,柳星云便问,他需要就著最合适的时机做。
卫夕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当下听柳星云这样说,便道:"可以,那个剑,我以後能不时把玩一下吗?"
听著好像把玩古董似的,把这个利器与那些玩赏之物相提并论,这让柳星云不喜欢,不过也不反驳,只道:"在我身边可以,不能拿到别处玩。"
卫夕知道利害关系,所以自然答应,於是便还剑入鞘,等柳星云动作,半晌却见柳星云没什麽动静,於是便道:"你不是说要做吗?那开始啊!"
柳星云少有表情的脸上升起了可疑的红云,半晌方颇有些扭捏地道:"……怎麽做,我不会。"
这话让卫夕的脸上也开始发热了。
说起来,这种事,都是别人主动的多,他主动的少,现在听柳星云这麽说,显是想让自己主动,这主动若是晚间看不清彼此也就罢了,但现在是大白天,他要干什麽看的清清楚楚的,还真让卫夕颇有点放不开。
"跟女人做也差不多,你照著来就行了。"看柳星云仍是为难的表情,卫夕心里一动,迟疑地问:"你……你不会跟女人也没做过吧?"
柳星云虽然活了二十多年,还真没跟女人做过,事实上,他性喜静,并不喜欢交媾之事,所以就算偶尔心有异动,也会通过打坐静心化解了。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他虽然已经二十多岁,但尚未娶妻,他是怕有妻子後被妻子吵的不安分,所以本来的打算是三十而立的时候娶妻生子,在这之前,先尽情享受属於自己无拘无束的生活。
但是没想到这个打算被这个内功破坏了,怕危及性命,性格内敛的他不得不出来找卫夕。
卫夕看柳星云沈默不语,彻底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想著难怪见了李寒霜也一眼都不瞧了,原来还真是"性冷感"──江湖上少见的禁欲人种。
"幸好我被别人归为尤物,要不然你这样生到不能再生的生手,做这种事,我可是要吃不少苦头了。"卫夕边喃喃边去脱他的衣服。
第三十八章
柳星云伸开双手,由卫夕服侍他,皱眉道:"你在嘀嘀咕咕什麽?"
"没嘀咕什麽,就是说,你什麽都不知道,那接下来你可得听我的啊。"
卫夕瞄了瞄他,想著自己上他的可能性──毕竟自己还一次都没在上面玩过,也有兴趣的啊,现在逮著这个什麽都不懂的菜鸟,还不是随他想怎麽折腾就怎麽折腾吗?最後看了看那个什麽都不知道、只知道盯著他看的菜鸟,决定算了,那种东西有什麽好学的嘛,学了来干吗?他又没打算以後找一堆小娈宠。
"嗯。"柳星云还是惜言如金。
脱了柳星云的外衣,也脱了自己的,底衣这光天化日的就实在不好意思脱了。
"嗯……那个那个……我可不可以蒙上你的眼睛?这光天化日的,我实在不好意思主动。把你眼睛蒙起来,我知道你看不到,心里要自然一点。"实在没辙的卫夕如是提议。
柳星云星目闪了闪,最後点头道:"可以。"
於是卫夕便拿了柳星云的汗巾,直线有点短,便抖开,对角叠上了,这样长了点,便蒙在了柳星云的眼睛上。
把柳星云的眼睛蒙上了後,卫夕胆子就大多了。
便伸手脱了柳星云和自己的衣服,顺便欣赏了下柳星云的身材──以前跟帝烈等人在一起时,他们眼睛没蒙上啊,他不好意思死盯著别人的身体看,现在不同了,柳星云的眼睛是蒙住的,他想怎麽欣赏就可以怎麽欣赏,过瘾。
柳星云著衣站著的时候,长身玉立,身材颀长挺拔,气质沈静,面容俊秀,要不是那柄乌漆墨黑的剑,外人定当他是一个书生;现在脱了衣服,卫夕才发现书生只是他给人的错觉,事实上他仍有练武人惯有的硬似寒铁般的肌肉,虽不至块块垒起,可一看就知道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种松软的肌肉。
卫夕瞄了眼他两腿之间的那个物事,嫉妒地哼了哼,都是吃一样米长大的,为什麽他会比柳星云他们这些人小些呢?老天太不公平了。
柳星云看他久久没有动静,疑惑地轻唤了声:"卫夕?……"
卫夕从欣赏中回过神来,忙道:"哦,来了。"
其实主动挑起别人的情欲他还真不会,不过他知道有一样肯定能马上挑起别人的情欲,那就是……"咬"。这是公孙衡和苏醒告诉他的。
虽然他没做过,不过,从公孙衡和苏醒那儿得来的了解他觉得上手应该不是太难,况且就是技巧不怎麽的,搁在比他更菜的菜鸟柳星云身上,肯定也察觉不出来。
於是卫夕便深吸一口气,推金山倒玉柱,俯在柳星云的双腿间,握住了他那宝贝,以口相就──挺冰凉的,事实上,柳星云整个人都有点冰凉的感觉,看来这个极阴之功练出来的寒气的确不少,以後夏天抱著柳星云可以解暑了。卫夕一边将那东西纳入口中开始舔舐起来,一边脑里胡思乱想著。
柳星云原是菜鸟,又是二十来岁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虽说他平常一动情欲就以打坐化解,但长久积累下来,事实上那是只要稍微给予一点刺激就会如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的状态,更何况是对欲望之源最直接的刺激,柳星云如何受得了,当下便觉一股生平从未有过的直达神经末梢、深入脑髓的快感从下面扩散到四肢百骸,在刚开始猝不及防的时候,一声轻唔脱口而出,身体跟著颤抖了下,然後那欲望便迅速复苏了。
卫夕看著柳星云快速苏醒的小鸟,眼睛都瞪圆了,想著看来公孙衡和苏醒所说没错啊,这样做真的很容易挑起情欲的。
卫夕看柳星云喘息加剧,小兄弟越来越斗志昂扬,怕柳星云别跟他还没交合就一泄千里了──他知道,一般新手都很容易还没搞几下就一泄千里──於是赶紧随便开拓了下自己後面,将小穴慢慢坐了上去。
掌握主动是件很新鲜的事,虽然他因为懒没跟柳星云做肢体上的爱抚交流,但光看著柳星云因为交合的快乐而拧眉、极力忍耐的模样,就让卫夕颇觉兴奋了。
他这还是第一次毫无顾忌、大胆地看跟自己欢爱的人的面部表情,的确是个全新的感受,也让他更加觉得跟柳星云这次的XXOO算很值了。
柳星云说是不想主动的,但极致的快乐让他忍耐不住,开始时只是腰部用力上挺,过了一会儿,卫夕因为被他顶的腰部酸软没力扭动,想停一会儿歇息一下,柳星云就更加忍不住了,道:"怎麽停下了。"声音因为情欲而暗哑。
"腰被你顶的好酸,我没力气了,得停一下。"卫夕不好意思地道。
下一刻便一声惊叫,原来,实在忍不住的柳星云伸手抱住了他,一个天旋地转,将卫夕压到了下面,开始主动进出起来。
柳星云只是没经验,并不笨──事实上,从他小小年纪便参透高深内功秘籍来说,他是相当的聪明,所以刚才卫夕怎麽做的,他已经相当明白了,於是这时看卫夕没力气做,便开始主动起来。
及至主动之後就发现原来还是主动有趣些,该怎麽做让自己快活他就能怎麽做,刚才被动,当他想快活点时,卫夕不一定就会那样做,现在不同了,他占据主动了,就可以想怎麽样就能怎麽样了。
觉得眼睛上蒙的东西不太舒服,於是柳星云便拿了下来。
"喂!别拿下来啊。……"
卫夕看柳星云如寒星一样的眼眸扫在自己身上,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只身体在动,眼睛却一动不动,不由颇有点不好意思,轻叫。
第三十九章
"刚才你是因为不好意思主动才蒙上的,现在是我主动了,就可以不必蒙了吧。"柳星云的视线没离开过卫夕潮红的脸,只这样道。
看著卫夕跟刚才清朗气息完全不同的妩媚模样,柳星云想他早该把蒙巾拿下来了,这样的卫夕看著还真让他兴致倍增,他也第一次明白原来性事是这麽快乐的事,难怪那麽多人沈迷於酒色了,不过他并不後悔以前没做,更不会因为知道了这样快乐以後就会沈迷於这种事,本来麽,越是这种诱人的事他就越要自制,免得哪天也跟那些酒色之徒一样,沈迷於这种事不可自拔──他的观念很正统,他是不会做什麽酒色之徒的,只有自制力不强的人才会变成那样。
不提古板的柳星云终於知道为什麽有那麽多人乐於此道,只说当下卫夕只觉得身体的快感越来越激烈,比往昔任何一次都要厉害,柳星云的每一次抽插都会让快感从他的蜜穴处向四肢百骸不停地扩散,便一边忍不住地轻吟,一边觉得奇怪:为什麽生手柳星云会把他弄的这样飘飘欲仙呢?他既没给自己多余的抚弄,抽插方面的技巧也是全部没有,只是机械地进出,连旋转研磨都不会,为什麽还会这麽舒服呢?难道柳星云天赋异禀啊?
没时间多想了,永不停息只是增加的快感越积越多,最後便完全淹没了卫夕的意识,顶峰的时刻,卫夕想著,怎麽会这麽舒服,这真是有生以来最快乐的高潮。
卫夕最後是累晕过去的,这一睡就是一下午,到近晚时分才醒过来,彼时柳星云正打坐调息完毕,自觉冰寒之气果然大减,神清气爽,看著卫夕正在熟睡,不由轻轻一笑,摸了摸卫夕的脸颊。
真要多谢这个小鬼了,更幸运的是,自己要找的这个极阳之人,性格这麽清爽,让人易於亲近,让他一点与男子欢爱的不适都没有,而且也没刁难他,再加上卫夕的确帮他解了冰寒之气,所以柳星云心里对卫夕实在是说不出的喜欢──换了谁解决了平生最大难题想不欢天喜地都难。
正觉对卫夕越看越喜欢、爱不释手间,便见卫夕醒了过来。
卫夕看柳星云星眸凝视著自己,柔和温暖,大异他早先看到他时的冰寒之气,心里颇为喜欢,便伸了伸懒腰,拉了拉柳星云的手,道:"天色不早了,我想回去了,可是身体有点累,你送我好不好?"
眼看著天色已晚,虽然身体倦累到根本不想走路,但卫夕还是坚持要回去,免得帝烈回去见不到他的人著急。
因为实在没劲走路了,卫夕便提出让柳星云送他回天枢院。
柳星云自然没有反对,搂著他将他送回天枢院,分别的时候,道:"过三天我再找你,可以麽?"
"呃……"跟他做虽然很快活,但是这麽累,让卫夕有点不太愿意,但是看著柳星云期盼的寒眸,卫夕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了,只道:"要是三天後我身体好的话,就可以,好不好?"
柳星云满意地微笑著点了点头,离去。
一天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相当於现在的两个小时。
在玉衡院XXOO的两个小时里,柳星云的精力惊人,不搞前戏不搞爱抚不搞中场休息的他,竟然连续不断地抽插了两个小时,而可怜的卫夕简直是被他榨干了,也不知道柳星云哪里来的天赋,搞的卫夕平均不到两刻锺就高潮一次,一个时辰里被榨出了五次精华,元气如此大伤,也难怪卫夕觉得累得走不动路了。
男人每交一次货,都会使元气减弱五分之一,要不是那麽密集,比如搞搞停停,说说情话,那还好一点,但他中午那是在一个时辰里就释放了五次,这样瞬间大量元气散失,估摸著他就是尤物,恐怕也要到明天才能好一点了。
他就不明白了,一般情况下,释放一两次後,再接著做,快感也许会被挑起,但要再想释放,那肯定得有相当长时间的抽插、抚弄才会达到,怎麽跟柳星云就变成了快感迅速累积,然後迅速达到顶峰,最後交货呢?
在院外送走柳星云──怕帝烈回来了,所以卫夕只让柳星云送到门口,进去一看才发现帝烈还没回来,他的那两个下属告诉自己,说是帝烈还在参研武功,可能要晚一点回来,让他先吃。
卫夕心内暗道:还说对武功不感兴趣呢,看看吧,看了一天也舍不得回来。
边想边拖著倦累的身体迈入院内,见厅里桌上还有糕点水果,肚子很饿的卫夕便抱著那些东西进了房里──他现在累的需要半靠在床上吃东西才觉得舒服些,凳、椅上太硬了,撑的腰难受。
爬上了床,正在吃著东西,便见梁上跳下来一个人,却是苏醒──那个前一阵子不知道怎麽生了他的气他找了好几次对方都不理自己的苏醒。
"咦,你怎麽在这里,没去参研武功吗?"
苏醒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没去,我只呆了一会儿就出来了,本想找你的,结果来了三趟都没看到你的影子,刚才我正准备回去呢,看到你来了,虽然现在天色晚了做不成了,不过既然碰到了,还是跟你说两句再走吧。……咱们可有几天没联系过了。"
"呃……你气消啦?"卫夕小心翼翼地问。
苏醒听他问这个,似是勾起了不愉往事,脸色开始阴霾起来,看的卫夕暗暗给自己扇了一个大嘴巴子,想著这张笨嘴,怎麽净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那苏醒脸色黑了会方道:"你这是打哪儿来?怎麽搞的一幅肾亏的模样?"
──估计听到答案脸会更黑了。
第四十章
卫夕便将刚才跟柳星云在一起的事告诉了苏醒,继而道:"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也没什麽技巧,却把我搞的连交了五次货,太亏了。"
苏醒听得脸色铁青,只知道满肚子的火,也不知道是心疼卫夕倦累还是生气这小鬼一转眼工夫又勾搭上一个新人鬼混,纷杂的情绪太多,让苏醒来不及多想,便眼神一凝,给了卫夕一个重重的爆栗,怒道:"你真是笨到家了!被人用采补术采走了元气都不知道!"
卫夕被他重重的爆栗凿的脑门发疼,不由"哎哟"了声,边郁闷地摸著脑门想苏醒干吗这样用力敲自己啊边疑惑地道:"采补术?!"
卫夕是听过这个东西,但是柳星云他是白道中人啊,他怎麽会玩这种被江湖人最忌讳的东西?然後卫夕便想到了柳星云那个神秘的内功,再想想他说要吸取阳气,消融寒气,那这样说来,的确有可能啊。
"对!刚才看你筋疲力尽的样子我心里已有点怀疑了,再听你这麽一说,我就更确定了!采补术在吸取人的元气时,由於元气的抽取,在经脉中流动,会形成快感,且人很容易达到顶峰,而且顶峰时比寻常欢爱要快乐得多,这也是因为元气在那一瞬间大量外流导致的。贪恋这种快感的人,如果日日如此,不消一个月,就会纵欲而亡。很多自制力不强的人,终会因沈沦欲海而自毁,你给我注意点,以後不要再见那个柳星云了。"
苏醒越说越气,最後恶狠狠地道:"我明天就把柳星云身为白道中人,却用淫邪采补术修炼内功的事告诉全江湖!让柳星云甭想再混下去!"
采补术历来是江湖最忌讳的,原因无他,无论黑道白道,都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功力,要是被人采补了,元气被采走了事小,随著元气流走的,还会有功力,所以众人自然忌讳──当然像卫夕这样低微功力的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内力方面的损失,他损失的主要是元气──更何况柳星云名义上还是白道中人,就更不能干这种事了。
卫夕听苏醒这样说,马上道:"别别别,他……他是有苦衷的,顶多我以後不跟他做这种事就是了。……"
当然这个苦衷,他答应柳星云了,不能跟任何人说,所以卫夕只能这样说的含含糊糊,却没法说清楚。
不过,虽然知道柳星云是有苦衷的,但此时从苏醒这儿了解到跟柳星云做自己可能会丧命,卫夕还是决定,三天後不会再跟柳星云滚床单了,虽然柳星云的命是有危险,不过他又不是他什麽人,不可能拿自己的命为他续命的,他还是找其他极阳之人为他化解寒气吧,他还想多活几天,就不玩命了。
"他能有什麽苦衷?练这种邪门功夫?"苏醒明显是不同意放过柳星云的。
"呃……他大概就是想振兴剑啸山庄吧,而且你看,他只是练了这种邪功,但这些年来并没采过谁的元气啊,所以这次我看他也就是想跟我滚滚床单,没想过吸取我的元气的,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跟我做这个事会吸走我的元气吧,因为我觉得他不像是那种想害我的人。"
这是卫夕为了劝解苏醒为柳星云说的情,事实上,到底柳星云知不知道跟他做会吸走他的元气,到底是不是真的不会害他,他并不敢十分肯定──谁让柳星云寒气要命呢,为了保命,也指不定柳星云会不顾他的白道身份,做些害人的事──唯一知道的就是柳星云这些年的确没采过其他人的元气。
卫夕对柳星云的维护让苏醒相当恼火,嘲讽地笑道:"夕夕还真是多情种子啊,瞧,只跟人就这麽一回,就维护上他了,我跟夕夕倒是在一起那麽长时间了,怎麽也没见你对我这麽好啊?"
卫夕没听出苏醒的酸意──跟这方面有点迟钝的人交往有时很容易被气的想撞墙对方还不明白原因──倒是以为苏醒在责怪自己不该维护柳星云,虽然挨了骂,但是也知道苏醒是为了自己好,於是便好声好气地道:"不是维护,只是不想因为这麽一点小事害柳星云身败名裂,那太过分了,对吧?反正咱们现在知道他在用采补术,不理他便是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口气是好声好气的,但那话怎麽听怎麽不舒服,苏醒便冷哼了声,道:"是,我过分,我得理不饶人,以後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关心的!再见!"
"你别走啊,我肚子好饿,你给我弄点吃的吧。……哎哟……"
眼见苏醒一振衣袖,就要消失不见,卫夕急了,挣扎著下地想拉住苏醒,却不料起来太猛了,腰间一软,一个跟斗差点栽到地上,幸好还没走的苏醒眼明手快扶住了他。
看卫夕憔悴的模样,苏醒低咒了声柳星云,便将他放回了床上,然後唤来下人,吩咐他们弄点吃的来,看卫夕用挽留的眼神看著他,苏醒架不住,再看现在的卫夕也需要人照顾,於是只得在床边坐下了,陪他。
"柳星云不会做,只知道一味蛮干,我那儿有一点点难受,可能红肿了,你帮我涂点'雪莲'膏好不好?"卫夕祈求地看向苏醒,苏醒绷著脸,拿过了那瓶"雪莲"膏,褪了卫夕的底裤,勾了点冰凉膏体,轻轻帮卫夕涂上了。
苏醒认得这"雪莲"膏是肖洛采为卫夕制作的好东西,一般小伤抹上後马上就能愈合的,於是便道:"你不是跟肖洛采关系不错吗?呆会吃了饭,有力气了,记得找他要点补元气的药来吃,别伤著身体。"
卫夕想了想,道:"不想去。我跟肖洛采的关系不错那是以前的事了,後来他看我跟别的人在一起,不喜欢,就跟我生气了,不理我了,像我上次找他,结果走的时候,他就说,让我没事的话别去找他。"
苏醒哼了哼,道:"我看他是喜欢你吧,因为喜欢,所以见不得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在一起,要是换了我,我也会因为那样的原因跟你生气。"
苏醒看饭来了,便将矮桌架到了床上,方便卫夕用餐,边看著卫夕用饭,边如是道,说的其实是他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真实的心情,所以自是直中问题关键。
第四十一章
苏醒似是无意中的话让卫夕的脸瞬间红了。
他想到了那天苏醒生气的事,他想问,难道你那天也是因为喜欢我所以生气吗?然後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他觉得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性喜风流的苏醒身上的,所以就没问了,免得让苏醒觉得自己自作多情,然後他又想到肖洛采,於是便道:"不可能的,虽然当时是肖洛采先对我提在一起的要求的,但不像喜欢我的样子,他要真喜欢我,依他的本领,怎麽会让我跟别的人鬼混嘛,随便给我下个蛊下个毒什麽的,我不就留在他身边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肖洛采知道自己将不久於人世,他怎麽会喜欢一个将死之人嘛,那不是纯粹浪费感情吗?因为知道这麽一回事,所以对苏醒说肖洛采喜欢他所以不喜欢他跟别人在一起的话才觉得不可能,肖洛采嘛,是喜欢他,不过就是喜欢跟他欢爱罢了,而且这种喜欢还没到非要他不可的地步,要不然的话,既然不喜欢他跟别人在一起,不早下药让他听话了嘛。
对卫夕的话,苏醒也懒得反驳,非要证明肖洛采喜欢他干什麽,万一让这小鬼感动了,跑去跟肖洛采你侬我侬了,那对他来说才是灭顶的事呢,於是便道:"不管他喜不喜欢你,你今天都可以去找他,他不是说了吗?没事别找他,那意思就是说,你有事就可以找他,那你现在不是有事嘛,那找他有什麽不可以?"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卫夕觉得有理,便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们过一会去。"──希望今天肖洛采心情还不错,不会不理他。
接著又期盼地看向苏醒,道:"你带我过去好不好?我身体不舒服,走不动。"
对於这个,苏醒就不愿意了,道:"呆会帝烈回来了,你让帝烈带你过去就是了,我可没那工夫陪你。"
没工夫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不想见卫夕的其他床伴,那会让他觉得心里不舒服。
卫夕道:"刚才他属下跟我说,他不知道什麽时候回来呢,还在参研武功,所以你能不能带我去?我怕他回来得太晚,肖洛采都睡下了。"
看著卫夕眼里的期盼,苏醒很难下得了那个狠心拒绝他,於是只得勉强道:"那好吧,你快点吃,吃好了我们过去。"
心里想著,眼前这事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把卫夕骗到手才行,眼看著这小鬼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整天跟人鬼混,数量越来越多,他总有一天会受不了的,既然受不了他跟别人在一起那就想办法把他系到身边,而且这事得越早越好,免得他招惹的人越来越多,其中对他有点意思或者没失去兴趣的人越来越多,到时他要让卫夕只跟他在一起,估计不是那麽容易搞定的事了,他可不想为著个男人大打出手,那样他以後就没法再在江湖上混了──狐朋狗友们只怕一见面就会拿这种事涮他的。
想通了这节,苏醒便不再犯别扭,看卫夕说他吃好了,便比以平常温柔十倍的笑容抱起了卫夕,往肖洛采处赶。
卫夕被苏醒电力十足的眼神看的莫名其妙。
以往苏醒也就是在发情时眼里会热情如火,平常跟他说话时,无论声音还是动作也就是普通朋友的模样,怎麽现在他们也不是要巫山云雨的时候,他就放电呢?
没有时间多想,他们已来到了肖洛采的开阳院。
肖洛采的目光只在卫夕的脸上停留了极短的一瞬,而後便转到了苏醒的身上,然後脸一沈,便要关门──显然,本来就不喜欢卫夕跟别人在一起的肖洛采,看到卫夕不但跟别人在一起,还把别人带到了自己地盘非常不满。
"别……别关门!"卫夕赶紧叫唤,道:"我身体不舒服,走不动路,所以让苏醒带我过来让你帮忙看看,你别不理我。"
卫夕身体不舒服,这个事实让肖洛采停住了关门的举动,便扫了卫夕一眼──刚才因为苏醒目标太大,他光顾著注意苏醒去了,没留心卫夕的情况,这时一留意才发现卫夕的确精神不好,於是便问道:"怎麽回事?一脸纵欲过度的模样。"
卫夕见他问,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麽的好,如果说是跟柳星云XXOO才导致现在这幅精神不振的模样,搞不好肖洛采就更不理他了,可是要不说清楚状况,估计肖洛采也不会帮忙的,所以一时为难,不知道该怎麽说才好。
一边苏醒见卫夕支支吾吾的,不耐烦,便不顾卫夕的顾虑,冷哼了声,道:"还不是这小鬼风流快活碰上了吸精的──他被柳星云采走了元气,你给他弄点补元气的药。"
肖洛采一听这话,果然脸色更冷,向卫夕冷冷道:"补元气的药?"
肖洛采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似的,哈哈假笑了几声,道:"还真不错啊,知道有我这个懂药的人在身边,可以随便风流快活,把自己搞肾亏了就来我这儿讨点药,补好身体後继续风流快活,肾亏了再来找我,对吧?"
说到这儿,肖洛采眼里风暴都起了来,脸涨得青紫,咬牙道:"姓卫的,你把我当成了什麽?!你就算不愿意跟别的人断绝关系,只跟我在一起,也不能让我为你风流快活保驾护航吧!"
卫夕被肖洛采的暴怒吓的够呛,说实在的,肖洛采以前虽然生他的气,但还没一次像这次这样厉害,当下卫夕便有点头皮发麻了,嗫嚅著解释:"没……没想纵欲,这不是碰上了柳星云嘛,我不知道他的武功竟然是采补一类的,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保证,我以後不会理他了。"
"不会有柳星云还会有张星云李星云,只要你不听我的话继续胡搞,就肯定还会碰上别的练采补术的人,难不成你就让我整天侍候你那些勾当?"肖洛采冷冷地道,根本不让步。
卫夕看肖洛采态度很坚决,心下黯然,便叹了口气,跟苏醒道:"走吧。"
其实只要不会有下次了,只这一次被人采补了,吃几天十全大补菜,能很快补回元气的,所以要不要吃药无所谓的,与其在这儿让肖洛采越来越生气,还不如让他眼不见为净,他真的不想跟他关系越闹越僵的。
第四十二章
肖洛采教训卫夕,苏醒其实挺享受的,那些话他也想骂,但怕把本来就不把他放在心上的卫夕越骂越反感,所以一直忍著,现在听肖洛采骂,只觉痛快,但也不能让卫夕空手而归,卫夕要元气没补好,岂不是他好几天都会没性福了?对於现在没法忍受几天不与卫夕XXOO的苏醒而言,让卫夕有个健康的身体显然是必要的──像这次他之所以主动结束了冷战,就是因为太渴望卫夕身体了,要不然,他会一直冷战到卫夕对他更好为止的,看著那几天卫夕不时去天璇院陪著小心说讨好他的话,他的心情是很爽的。
於是当下苏醒便道:"肖兄,我插句话啊,你觉得对就听,觉得不对就别听。我是说,夕夕肯定不会再跟柳星云发生那种关系了,至於别人……"苏醒向卫夕使眼色,道:"夕夕你来个保证吧。"
苏醒的本意是想给卫夕下套,借著这个机会,想让卫夕保证以後不会再有更多的人,卫夕不知道是会错了他的意还是故意不想发那样的誓,只道:"我保证这样的事不会有下次了,我要再用这样的事麻烦你,我任你处置!"
──就算真碰上不良的人,再遇到这样的事,他也绝不会再找肖洛采了,他可不想找骂啊,其实他今天就不该来,明知道肖洛采最讨厌自己跟别人在一起还跑过来要这种药,这不是找骂是什麽。
他这个保证苏醒虽然不满意,不过仍是看向肖洛采,显是希望他能帮帮卫夕,肖洛采脸冷的像寒冰,直追柳星云,不过仍是把两人让了进来。
让卫夕吃下了一颗黑乎乎的药丸,肖洛采又给了他一个七彩色、长的像糖丸似的东西,道:"你把这个也吃下,这是我最近炼制的,看看对你……身体有没有好处。"
因为有苏醒在旁边,所以肖洛采只是顿了下,让卫夕明白他在说什麽,便递给了卫夕。
卫夕自是明白他是说这药对他的蛊有好处,於是便吃下了。
肖洛采说,如果蛊引不出来,就毒死它──可惜似乎没作用,他还是能感觉得到那蛊在他身体里活得可滋润著呢,什麽药下去对它都没用。
苏醒看卫夕也不问问那个药是干什麽的、甚至眼都不眨一下就吃下了那个彩色糖丸,忍不住道:"是药三分毒,没事别把药当饭吃啊。"
卫夕看了眼肖洛采,忙道:"不碍事的,洛采是我朋友又是用药好手,他会考虑到这些的。"
卫夕是怕苏醒乱说话惹恼喜怒无常的肖洛采,到时肖洛采下毒害苏醒,那苏醒可就糟了,所以赶紧拦在肖洛采要说话前先把话说了,还故意强调下"朋友"二字以博得肖洛采的好感,免得他生气然後向苏醒下手。一边说一边不忘向苏醒眨眼,提醒他不要乱说话,免得遭殃。
可惜苏醒不但没明白他的提醒,反而被卫夕一幅他跟肖洛采是好朋友的模样激怒了,於是当下便冷笑著抱臂道:"哼,是我多嘴了,是啊,你们是朋友,我是外人,哪有我说话的份!"──好大的酸意。
──苏醒一直怪卫夕对他不好,可是等卫夕真对他好的时候,他又身在局中没看见了。
却说苏醒生气也就罢了,偏偏这时肖洛采也生气了,冷冷道:"吃了药还不滚?没看见夜深了我要休息了吗?"
肖洛采自是生气卫夕向苏醒使眼色,一幅明显关心苏醒、怕苏醒被自己下毒的模样,这让他能不生气吗?
卫夕两头受气,比小媳妇还委屈,看肖洛采赶人,想叫苏醒抱自己走,只是苏醒在生气,他不方便劳驾,於是只得扶著桌子站了起来,准备自己走,才走两步便被担心他所以冷漠不下去的苏醒捞到了怀里,出了开阳院。
卫夕看外面夏夜繁星闪烁,虫鸣声声,端的清爽宜人,正是夜游好光景,偏偏抱著自己的那个风流公子一丝平常的温柔笑容都没有,脸绷得比石头还硬,想到先前两人离开天枢院时他还温柔至极,才一转眼的工夫又冷得像冰块,对苏醒的阴阳怪气卫夕只能叹息了,改天得好好问问他是怎麽了。
已然深夜,帝烈还没回去。
此时他正负手立在蛊术石室里,看著那些他根本不太懂的文字。
正研究间,便见阎石晃到了他身边,笑道:"看不出来,原来帝兄对蛊术挺感兴趣的啊。"
除了卫夕,也只有帝烈还看过这个石室了,其他人都聚在武功秘籍那个石室里。
帝烈呵呵一笑,道:"武功一时参研不透,来这儿散散心罢了。"
散散心?骗小孩的话吧,要真散散心,会一呆一下午?
不过帝烈既然不愿说,阎石也不好深问,当下便抱了抱拳,道:"那在下就不打扰帝兄散心了。"
阎石走後,帝烈又看了约半个时辰方回去,回去的时候发现卫夕已经睡著了,於是也不打扰,只去书房,将刚才所记蛊术一一录到了纸上,蛊术内容虽然只有一个石室,但也不少,他直写了约两个时辰才写好,此时虽已是凌晨,背诵了一天脑子也有点累,但帝烈还是不顾疲倦,找来了黄岐,将秘籍上这蛊术拿给他看,道:"你看看,这秘籍上所载,对解卫夕身上的蛊可有什麽用处?"
原来日间他看卫夕离开,便去蛊术石室,将蛊术篇硬背了下来──他不便在卫夕面前看那些东西,免得卫夕奇怪──以便回去後誊写下来,给按规矩不能进入石室的黄岐看。
只是他虽有武学天赋,记忆力也还不错,但背这些对他来说全然不知所云的东西,难度可要大得多了,所以竟是花了一下午一晚上的时间,直背的脑门都有点疼了。
可是为了卫夕,少不得忍忍了。
第四十三章
黄岐翻了翻,皱眉道:"这东西虽然也算不错,但并不高深,我都是知道的。──会不会是阎石没将更高深的刻出来给人看?"
帝烈想到阎石只将武功秘籍给一部分,後面的说要等到众人参研透了再给,看起来不是那等真愿意将秘籍给所有人看的人,於是便道:"也有可能,那就可惜了,我原想能有点用处的。"还浪费他背了一下午跟一晚上,不过不背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没用的,所以就算辛苦也只能认了。
"这样吧,我明天看看医术和毒术方面能不能有点收获。"帝烈叹了口气,道。
之所以叹气,无非是觉得看这情况,医术、毒术恐怕也不会有什麽收获了,可是还得花脑力去背,觉得既不值可是又没有办法。
卫夕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难得看见帝烈仍在身边沈睡──昨晚熬夜累的──便不由好奇。
帝烈平常气势袭人,让人不敢直视,没想到睡著的时候倒显的安宁,就像个普通人一样──那也是因为知道卫夕不会害他,所以放松警戒的缘故。
於是卫夕便趴在帝烈胸口上看他睡相。
半刻锺过後,卫夕得出结论:帝烈睡觉没任何睡相,既不打呼噜也不翻身,当然更不会发生蹬人抢被子的事,老实到无趣──跟帝烈的人一样。
观察完毕,正待起身,却觉腰间一紧,抬头看时,却是帝烈已经醒了过来。
"看了我那麽半天,有什麽发现?"帝烈捏了捏他的脸颊问。
摸了摸被捏的地方,卫夕笑道:"原来你早醒了,还装睡。"
自从与帝烈有一年约定後,卫夕觉得帝烈真是越来越好说话了,比起动不动就喜欢生气的肖洛采和苏醒、最近几乎没找他的公孙衡、阎石,帝烈算的上是非常正常的了,就两人相处融洽的感觉来说,甚至算的上是他朋友了,所以每次与帝烈在一起卫夕都很开心。──他要是身体没问题,有这样一个大人物做朋友,闯江湖多带劲啊!可惜总是事与愿违的。
"你趴在我身上,那麽大动静,我要都没醒,还不被敌手杀死一百遍了啊?醒了後感觉你在看我,我怕睁开眼睛你不好意思,才忍著没睁开的,这是为了体恤你,怎麽就叫装睡了呢。"帝烈无奈笑道。
"呃……你没睁开眼睛就装到底嘛,现在睁开了,还是会让我不好意思的啊。"卫夕道。
看著卫夕根本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表情的帝烈挑了挑眉,决定不跟这小鬼讨论这种没营养的话题,转而问道:"今天你有什麽打算?还是准备过去参研那个秘籍吗?我怎麽看你净看医术蛊术毒术啊,你怎麽会对那些东西感兴趣呢?我觉得你应该对武功更感兴趣一点啊。"
帝烈这样说一方面是想套卫夕的话,看看卫夕跟不跟他说实情──当然这个的可能性相当渺茫;另外一方面却也是想这样说了後,卫夕怕他的行为被人看了起疑心,今天不去石室,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过去背医术毒术了。
果然,卫夕还真上当,还真怕他总盯在蛊术那些地方看让帝烈怀疑,不过他倒有他的一套说词,道:"嗯,我武功太低微,看不懂那个上面高深的武功,不过我跟在肖洛采後面学了点毒术蛊术,所以对那些东西挺兴趣的,就看那些东西了。"
事实上他跟肖洛采没学到多少,他的所学大部分来自那个变态,有一段时间他视那人为朋友,对他的厉害崇拜的不得了──江湖小菜鸟碰上肯理他的江湖成名人物,还对他那麽好,一点都不像传闻中那麽魔煞,他不崇拜、仰慕才怪了──所以就跟在他後面学了点简单的蛊术毒术,没想到那人对他……
晃了晃头,卫夕将思绪拉回,笑道:"不过我今天上午就不过去了,我想去看看公孙衡,昨天阎石开启石室,我看他只看了一会儿就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李寒霜的事让他心烦,我呆会吃过早饭,过去看看他,尽点朋友之义。"
尽点朋友之义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元气尚未完全恢复,他怕自己没精神看石室里那些东西,所以才决定暂休一天的。
若在平日,帝烈听他说去看什麽什麽人,恐怕也只是表面上轻快地让他去,内里还是有点郁闷的,只今天不一样,本来听了卫夕前一段话他还想看来卫夕今天又会去了,自己看来是背不了医术毒术了,及至听到後半部分方放下心来,於是当下便含笑道:"嗯,你好好玩。"
公孙衡果然在天玑院里没出去。
卫夕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院里晒太阳──真的是在晒太阳,就躺在院中石椅上,阖眼而卧。
看卫夕来了,便从椅上坐了起来,笑著招卫夕过去,脸上倒看不出来有什麽烦恼的模样。
卫夕过去了,公孙衡便一把搂住他了,笑道:"好几天没找夕夕,我还真想夕夕了。"
"既然想,为什麽不去找我呢?"是因为李寒霜的缘故吗?──後面一句话卫夕含而未发。
"因为我要想些事情,理理自己的思路。"公孙衡边抚摸著卫夕的腰背边淡淡道。
"想什麽事情,理什麽思路,想清楚了、理顺了吗?"卫夕随口问,倒也不指望公孙衡给自己一个认真的答案。
公孙衡拍了拍他的肩背,笑道:"想清楚了,理顺了,本来正想过两天去找你的,结果你就来了。至於想什麽事情啊,就是想跟夕夕在一起的这段日子过的真不错,心情很好。"
虽然公孙衡说的挺像真话,不过卫夕只是一笑。
虽然公孙衡嘴硬,说他不在乎李寒霜,也不烦恼,不过这一段时间这样沈寂,要说不是因为李寒霜,鬼才信了。
他倒是从未想过公孙衡还能这麽痴情,以前看来是看走眼了,只以为他是跟苏醒一样的人呢,现在看来,只怕是想游戏草丛借以忘记过去吧。
第四十四章
"夕夕的性格真好,要是我很早以前认识你就好了。"公孙衡叹息。
如果早一点认识卫夕,也许就不会发生三年前的悲剧了,相信自己会喜欢上卫夕,最後两人美满在一起的。
公孙衡的话卫夕怕说煞风景的话让心情不太好的公孙衡更加不愉快,於是当下只笑笑,不置可否,心里则想著,大概公孙衡不知道,要不是出了意外,他是根本不会如此抽风的,而如此抽风的原因,就是跟拒绝与男子在一起搞出来的。
两人正说著笑著,忽见院外进来一个人──粉面朱唇,美豔不可方物,正是李寒霜。
李寒霜上次找公孙衡,结果扑了个空──其实是公孙衡故意躲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卫夕走过之後他就不在天玑院了──所以今天李寒霜再次登门,拜访这个旧情人,结果就看到了让他冒火的一幕:公孙衡竟跟卫夕笑意盈盈。
想到几年前公孙衡也是用这种让自己觉得备受宠爱的眼光看著自己,现在竟然用这种眼神看别人,让李寒霜如何不生气。
卫夕看是李寒霜,便停止了与公孙衡的嬉闹,看了眼阴沈沈盯著自己的李寒霜,向公孙衡笑道:"你有朋友来了,我先走了。"
公孙衡看了眼李寒霜,没说什麽,只点了点头,看著卫夕远去了,方向盯著卫夕离开的背影一脸阴沈的李寒霜冷冷道:"三年前,我费了千辛万苦找到你的时候,你不是说我们要永不相见的吗?怎麽现在却违背约定,前来找我?"
李寒霜看向公孙衡的时候,眼里的阴沈尽消,慢慢浮上了掩不住的激动神色,待公孙衡说完那些话後,李寒霜已是冰霜融化,看著公孙衡的眼神亦是情意缠绵。
"那时候为了让你不被朝廷通缉,所以不得不做那样的决定,迎娶公主,中断和你的关系,我那时候根本不想和你分开,只是迫不得已罢了。……"李寒霜道。
"是吗?"李寒霜话未完便被公孙衡冷哼了声打断了,道:"迫不得已?我说过就算被通缉,蝴蝶谷地势险要,朝廷也拿蝴蝶谷没办法,我甚至愿意为你退出江湖,就守在谷里,你却坚决拒绝了,现在却跟我说你是迫不得已?你确定你不是因为贪恋荣华富贵、不想过草莽江湖的生活,所以拒绝的吗?"
两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他把某些事情想清楚,他再也不是那个李寒霜说什麽就信什麽、陷入爱河变傻了的公孙衡了。有些事情其实局外人一眼就看出了真相,只是身在局里且在爱河的他有很长一段时间眼睛是瞎的,才会被谎言蒙蔽了那麽长时间,做了无穷的傻事罢了。
听公孙衡那样说,李寒霜神色有些狼狈慌张,急道:"当……当然不是的。和你分开後我就後悔了,就想著当时应该选择跟你走,就算被通缉也无所谓,可那时候家里看的严,驸马府就像牢笼,我根本没法出去找你,直到现在,公主诞下了小孩,家里对我放心了点,才同意我出来走走。……"
"哦?你说你後悔了,你来找我,那你说说看,你都有妻有子了,找到我还能怎麽样呢?抛开公主和你的小孩,跟我在一起?那我可告诉你,我祖上有训,不与有妇之夫在一起,尤其是有小孩的,免得遭天谴。"
"不,抛开公主和小孩那对他们太残忍了,我们……我们偷偷交往就行了,这样我们可以一解相思之苦,也不会让任何人痛苦,还能让我好好补偿这三年对你的亏欠,这样怎麽样?"李寒霜既热切而充满期盼地看著公孙衡,又似乎相当有把握公孙衡肯定会接受他这个要求。
然而公孙衡的反应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冷静。
公孙衡像是看什麽稀奇物事似的看著李寒霜,缓缓道:"我真是奇怪了,我当年怎麽会那麽喜欢你。现在看来,你根本不值得我喜欢嘛。"
亏他听说李寒霜要来了还著实心情跌宕起伏了几天,甚至因为心绪不宁与卫夕的欢爱也停了一段时间,现在看李寒霜这模样,心下本来那一点点因回忆旧事泛起的涟漪便彻底消失无踪了,这样一想开,顿时就觉得本来就决定放开的心情更加轻松无比了,甚至兴起了要找卫夕好好酣畅淋漓欢爱一场以发泄好心情的想法。
"当年的你虽然清高得目下无尘,但也没虚伪到这种地步啊,反而是那种高岭之花的姿态挺让人想采摘的,要真说有什麽不好的地方,也顶多就是有点贪恋荣华富贵,被你父亲一吓,说要断绝父子关系,永远不许再进家门,怕再也没法享受尊贵的生活就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身上了,当然,我当时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对你的反应我从未说过怪责的话。至於现在的你……啧,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了,还是说,你一直就这样虚伪,只是我以前因为喜欢你,被情爱迷糊了双眼,所以没发现?"
公孙衡的话让李寒霜的脸有点发白,道:"公孙衡,你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之所以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我逼你的是因为你根本舍不得荣华富贵吧?我就算再昏头,也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虽然当时根本不是什麽我逼你,分明是你下面那个填不满的无底洞想让我天天操你,所以天天让我过去,但你诬陷我说是我逼的你,我知道你害怕家里的压力,因为喜欢你也就认了,但你现在这样,你以为我还会像那时候一样,乖乖听话,你让我跟你恢复交往我就恢复吗?你以为我是傻子,让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啊。"
李寒霜的脸因公孙衡的话而更加苍白,道:"公……公孙衡,你……你怎麽可以这麽侮辱我,我会变得那样淫荡,不全是因为你吗?如果不是你上了我,我怎麽会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情事这麽快乐,我是上瘾了,但那也是因为你的缘故,你反而这样嘲讽我,你……你……"
李寒霜的眼睛开始泛红,显得十万分的楚楚可怜,以前这时候,公孙衡经常会吓得不知所措,通常会采取顺著李寒霜的想法以博得他破涕一笑,哪怕李寒霜的想法让他多麽为难,现在却只是轻轻一笑,道:"是,全是我的错,当年不该跑到镇国将军府屋顶上喝酒,更不该救被镇国将军下了春药的你,最最不应该的是对满面红晕秀美可人的你一见锺情,还亲自帮你解毒,最後落得这样的下场,我当时就不该去那儿找酒喝,更不该一时性起救人,就算一见锺情,也不必自己亲自帮你解毒,找个在上面办事的小倌帮你解就是了,或者根本别帮你解,让你七窍流血而亡,对不对?"
第四十五章
当年的事情谁对谁错,其实李寒霜心里有数,刚开始的时候,虽然知道自己还是因为貌美,被个男人上了,但他也知道那也是因为人家没办法,要救他才做的,所以当时对救了他的公孙衡还是很感谢的,只是後来,公孙衡看李寒霜并不生气自己对他做的事,再加上一见锺情,所以偷偷摸进左丞相府,相会李寒霜,并在其後成功诱拐李寒霜跟他共赴巫山云雨、特别是李寒霜慢慢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种禁忌的快感时,就慢慢纠结於自己是贵家公子,却被人这样,而且变得这样寡廉鲜耻,於是开始心里不舒服起来,日子久了,就觉得是公孙衡害了自己,到最後东窗事发时,被父亲一吓,就很自然地说自己是被公孙衡逼的,甚至都不觉得那是假话了,自我催眠至此,不可不说李寒霜心理有点扭曲了。
其实他最应该怪的是那个嗜好男色的镇国将军,更怪他自己贪恋春光天黑了还不回家,也不带家人,结果碰上了准备上小倌馆猎食的镇国将军,因为并不认识李寒霜是左丞相的公子,就下药带了回来,虽然後来李寒霜报了身份,然而已经色欲熏心的镇国将军竟然恶向胆边生,想著反正没人看到,准备先快活够了再杀了拉倒,哪知道就那麽碰巧,让公孙衡遇上并救了。
李寒霜此时被公孙衡点明,只得呐呐道:"就算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但你怎麽就说我现在虚伪了?我因为对情事上瘾了,所以想跟你在一起,但也的确不想伤害公主和孩子,所以不想分开,我这样做,你要说我自私我还承认,怎麽就说我虚伪了?"
"有些事,还是不要全挑明了的好,让我们保留一点对彼此美好的印象,好吧。"公孙衡意兴阑珊地道。
"不行!你得说清楚,你不说清楚,我会一直缠著你直到你答应为止的。"李寒霜坚决地道,一幅他磊落坦荡的模样。
公孙衡看他这样,便不由笑了,道:"你非要我说,那好,我说,我问你,你说你当年怕我被通缉所以选择迎娶公主,现在,你娶了公主,是驸马了,竟然不怕跟我在一起被朝廷更猛烈地通缉麽?我当年被通缉,不过是你父亲左丞相生气罢了;现在我要被通缉,生气的可是当今天子,远比你父亲可怕一百倍,怎麽,这会儿,你就不怕我有危险了?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你跟我偷偷地交往,就不会有人发现吧?这世上还没有不透风的墙!"
李寒霜道:"我说过,现在我後悔了,就算被通缉,也无所谓了,再者,你不是说你不怕通缉嘛,所以考虑再三,才提出这个请求的。"
公孙衡不由哈哈一笑,道:"是吗?李寒霜,你没发现你说的话前後矛盾吗?如果公主知道了,不说我会被通缉,那你还能睁著眼睛说瞎话,说不会让任何人痛苦吗?既然公主会痛苦,那你所说的你不离开公主地跟我交往是为了不让任何人痛苦不是虚伪的话吗?你只不过是因为既舍不得那份荣华富贵又舍不得床上的销魂滋味所以想鱼和熊掌兼得,既不跟公主分开又跟我偷偷交往。我都为你设想好了,到时要是事情再次被发现了,恐怕我已经把你操爽一段时间了,已经让你止了点痒了,到时,你就会像三年前那样,跟你父亲说,不,跟皇上说,是我逼你的,然後让他们愤怒地满天下通缉我,对不对?"
"……你老是说我贪恋什麽荣华富贵,那是你的想法,我的想法很简单,我只是不想看父亲生气所以才那样说,想哄父亲开心罢了。这样简单的想法,我的孝心,却被你再三再四地扭曲成贪恋荣华富贵,我知道你还在生我当年的气,所以我不想因此责怪你,但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冤枉我。"李寒霜道。
"哦,好吧,你说我冤枉你,就算是好了,那我问你,如果我现在接受了你,我们的事要是被人再次发现了,你准备怎麽办?是继续说我逼的你,让人通缉我;还是跟我一起走,让你父亲痛苦?如果是前者,既然我们没有任何前途,我根本不打算跟你在一起;要是後者,看来你是不会同意了,你说你有孝心嘛,就算你同意,我也不会同意,因为我不会拐带有妇之夫的。现在我分析给你看清楚了,我俩无论如何都是没有未来的,既然没有未来,何必重新开始?还不如保持著当年你对我提的要求,再不相见比较好。"
"衡,难道你没听说过,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吗?和你在一起,能有一刻我就有一刻的快乐,能有一天我就有一天的快乐,何必想的那麽远呢,只要快乐就行了,不是吗?"李寒霜握住了公孙衡的手,柔声道,秀美的脸上充满了期盼。
"如果你不能和我完全地在一起,我是不会快乐的。要在,就痛痛快快地在一起,你以为我会接受你在有我的同时,再有别人吗?"
"可是,你跟人交往,不是从不过问别人有没有别人吗?"
公孙衡听他这样说,彻底绝望了,半晌方冷笑道:"……算我白认识了你这个人,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来,现在我知道你心里的确没有我了。"
"我这样说有什麽不对吗?你现在的那个卫夕,同时跟好几个人呢,你不照样跟他交往。……"
话未完便被公孙衡捏住了下巴,但见公孙衡冷淡地道:"我可以告诉你,当我在乎一个人的时候,对方只能有我一个人,当然我也会只有他一个人;如果我不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我不会管他有几个人。你根本不在乎我有别人,只是千方百计地想跟我恢复关系,而且不准备恢复长久的关系,我来想想,你是打算干什麽呢?准备在出差期间,找我帮你止痒,然後回京了就当我不存在?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已经饥渴得这麽厉害了。……"
"对!你说的都对,我……我的确很想跟你共效於飞,所以在好不容易出差的时候,就想把握跟你的每时每刻,我的想法被你识破了,我无话可说,我已经这样低贱了,你还是不肯同意可怜可怜我吗?你就当你已经不在乎我了,所以别计较我有别人好吗?"李寒霜焦灼的目光在公孙衡冷淡的脸上逡巡,却没发现公孙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公孙衡道:"就算我对不在乎的人会不计较他有别人,但是这一点没法放到你身上。我对你,如果不在乎了,我是永远不想见到你的,我对你有心理障碍。所以,你找别人帮你止痒吧,我看那个仙境山庄的庄主苏醒不错,床上功夫不亚於我,也会让你欲仙欲死的。就这样吧,以後别找我了,免得被你的公主发现,我又要被满天下通缉了。"
李寒霜看公孙衡如此决绝,眼里闪过怒火,不过眨眼之间就平息了,轻轻一拉衣带,如玉般温润的躯体便光裸裸地出现在公孙衡眼前,原来李寒霜外衣之下竟是什麽也没穿!
第四十六章
不可讳言,李寒霜比卫夕的本钱的确高出了不止几个档次,肌肤丰润而光滑,容貌秀美而妩媚,腰肢纤盈线条美丽,雪丘饱满得让人想伸手揉弄一番,就连乳尖都粉嫩得诱人,以前公孙衡每次一看到李寒霜这优美性感的身体,总会性欲旺盛,现在却没什麽感觉了。
李寒霜靠了过来,呼吸著公孙衡身上令他性欲勃发的强烈雄性气息,双颊开始慢慢绯红,急切地解著公孙衡的衣带,喘息著道:"衡,我要……"
公孙衡面无表情地推开了他,将他的衣服捡起来,披到了他身上,道:"去找苏醒吧。或者找别人也行,这里好男色的人不少,你长的这麽漂亮,估计只要你稍微表示一下,别说止痒了,只怕要把你喂饱得三年不想见男人了。"
"公孙衡你……"
李寒霜震惊地看向公孙衡,简直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了,自己的身体对这个人向来是不可阻挡的诱惑,现在连这个杀手!使出来了,公孙衡仍是不为所动,这倒要让他重新审视眼前这个人了,他来之前,原以为依公孙衡对自己的迷恋,搞定公孙衡是件非常轻松的事,没想到却这麽棘手。
事情超出了他的预计,李寒霜只得穿妥衣服离去,准备回去再作计较。
"少爷,事情处理得怎麽样?老爷在等你的消息。"
回到璇玑阁,下人阿五问。
李寒霜神色阴霾,道:"暂时还没什麽进展。"
"公孙衡……他不帮你?"
提到公孙衡,李寒霜的脸色更加难看,道:"他压根儿不愿意与我恢复关系,如果没有恢复关系,怎麽提让他帮忙的事。"
"他当年那麽喜欢少爷,现在少爷愿意跟他恢复关系,他怎麽会不愿意?不应该是高兴的疯了才是吗?"阿五不明白地问。
在来之前,他们一直觉得这次的皇差是手到擒来的事,没想到一开始拜访各个高手出师失利也就罢了,就连他们觉得稳拿的公孙衡也向他们没有预料的方向发展,这让他们有点措手不及了。
"……我想,应该是那个贱人卫夕的缘故,我还没见公孙衡跟谁那样融洽过呢。"李寒霜阴沈沈地道。
当年公孙衡对他向来是小心翼翼的,因为他毕竟是世家公子,因为尊贵,所以就有著自己的骄傲,被公孙衡压在身下欢爱,他虽然屈服於肉欲,贪恋欢爱的滋味,但在欢爱之外,又觉得自己那样很贱,所以经常朝公孙衡发脾气,所以公孙衡便是最爱自己的时候,也不敢跟自己调笑什麽,生怕被当时的自己斥为侮辱,现在看公孙衡跟卫夕那样融洽地嬉闹,突然之间又让李寒霜羡慕到嫉妒了,那样的嫉妒就像百爪挠心一样折磨得他一刻也无法安生。
说什麽不在乎卫夕所以任由卫夕跟别的人交往,哼,那样爱宠地看著卫夕的眼神,说不在乎谁相信!只能说他对卫夕比当年对自己更好更宠爱,宠爱到卫夕有别人他都放任!那个该死的卫夕的……该死的……
对!的确是该死!该死!
除掉他,除掉他,除掉他!
这个念头在脑里叫嚣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让他有一种快意。
对,只有除掉卫夕,看不到那个让人讨厌的人,他心里憋的一口气才能纾解。
於是便向阿五道:"我听说临走前公主让阿九带著宫廷秘毒,给我做防身用的,是吗?"
"是的,少爷。"
"那你让他把秘毒带过来,就说我要用。"
嫉妒就像毒蛇,盘踞在李寒霜不减当年秀美的脸上,狰狞得可怕。
在李寒霜的心里,一直以来就是那麽矛盾的。
他的确挺喜欢公孙衡的──当然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公孙衡那方面的功夫好,事实上他在娶了公主後,因为难耐饥渴,曾偷偷去小倌馆找在上面做的小倌帮自己止痒的,但快感根本没有公孙衡给予的多,所以後来还是靠不时幻想公孙衡自慰满足。"含情"媚香也是那时候,他在小倌馆得来的。
然而他也的确挺喜欢荣华富贵的,公孙衡并没看错,所谓孝顺父亲纯粹是天大的笑话,他当年之所以害怕父亲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为的也只是荣华富贵。
他喜欢做左相家的三公子,喜欢做老世家的公子,甚至喜欢做驸马,有权有势有地位──尊贵的地位,不同於江湖草莽的那种地位。
他当然知道蝴蝶谷势力也不错,不过,说出去,是蝴蝶谷"夫人"的称号尊贵还是驸马、左相公子尊贵呢?是蝴蝶谷环境优渥还是驸马府或者左相府?不用说,自然是後者,况且,他除了喜欢公孙衡,并不喜欢所谓的江湖,他会知道江湖,仅仅是因为公孙衡的缘故,事实上,贵介公子身份的他,对这些江湖草莽有著根深於意识里的轻视,谁都知道,在他们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家里,会武的都只是侍卫之流,是一群被他们称之为莽夫的人。
贪恋上了公孙衡赐予的性快感已让他心情矛盾了,要再跟公孙衡在一起,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三年前事发,虽然让他对失去公孙衡有点痛苦,但这种痛苦马上便被驸马的光环照耀了,皇上最宠爱的大公主,是他的娘子,他在贵族圈子里得到更多的尊重,这些,让他不到一个月就将失去公孙衡的痛苦忘到脑後了。
而至於对公孙衡的通缉,所借的理由自然不可能是强奸左相三公子,反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随便找个罪名能将公孙衡下到大狱就行,这个通缉一直保持到李寒霜需要靠幻想自慰满足自己的欲望为止,某次他因饥渴想念公孙衡时,一时起意,就跟父亲说他已经忘了公孙衡,所以可以撤了他的通缉,免得被人查出他跟公孙衡的事,左相想著儿子说的不错,再看儿子十分享受现在的生活,也很安心,就听从儿子的话,撤了对公孙衡的通缉,所谓答应跟大公主成亲来换取不通缉公孙衡的话,不过是李寒霜想搏得公孙衡的信任编的谎言罢了。
"什麽事让我的美人这样生气啊?"
第四十七章
从梁上跳下来的人是西北马帮的帮主马万盛,四五十岁的年纪,一脸的络腮胡子,根根像钢针一样贲张,豹头环眼,身材高大得站在那里都像座小山,是当今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
一下来就把李寒霜搂在了怀里──那李寒霜娇小的身子陷在马万盛怀里,倒像个小孩儿般──凑过来嘴就去亲李寒霜的粉嫩娇唇。
李寒霜欲躲避,却被马万盛紧紧捏住了下巴躲避不了,便被他亲了个正著,像钢针一样的胡须扎的李寒霜的粉颊生疼,偏那马万盛又将既肥且大的舌头伸了进来,勾住了他的丁香小舌,紧紧吮吸,几乎把李寒霜亲的窒息过去。
──这显然是李寒霜对卫夕另外一个敌视的地方,为了找人帮自己寻找宝藏,他一来就暗暗"拜访"了不少武林高手,想著凭自己的美色,勾几个人帮忙还不是小事,顺带看著这些江湖人体格多雄伟,想著比自己当年在小倌馆里找的小倌肯定能带给自己更多快感,哪知道,一路拜访下去,几个他属意的──多是既有精壮的身材又容貌俊挺者,比如帝烈、柳星云等──竟然谁也到不了手,倒是那些五大三粗的粗豪汉子来了不少,而他又听闻那些他属意的人多是跟卫夕在一起的,他不属意的那些人是卫夕根本没兴趣的,要不然他想是不是他一个都到不了手呢?於是他对卫夕的敌视从那时候就开始了,今天公孙衡的拒绝让他的敌视达到顶峰,终於爆发。
不过对於马万盛的询问,他倒没说让他帮自己解决了卫夕,毕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这人去办,於是便道:"让你帮我打探宝藏的事怎麽样了?"
李寒霜推拒著马万盛掐捏他娇嫩乳尖、下身巨大在他屁股上隔著衣服虚刺的动作,喘息著询问正事。
马万盛淫笑著道:"先办了正事呆会睡的时候边睡边说宝藏的事。"
不待李寒霜拒绝,便三两下剥了李寒霜的衣服,看到李寒霜在灯火下隐隐生有一层光晕的秀美胴体,马万盛几乎要流口水,欲念大炽,边揉弄著李寒霜的粉嫩玉茎边喘著粗气道:"奶奶的熊,看过美人,还没看过像你这麽美的人,老子算是赚到了。"
这些粗人,手上没个轻重,李寒霜忍著马万盛不时捏疼了自己的手劲,想著等宝藏的事了了,第一个就杀了这些占过自己便宜的武林人,总之永昌驸马跟人鬼混的事,是不能传到京城里的。再说了,朝廷早就想削弱江湖势力,自己杀这些人,恐怕还能得到朝廷的嘉奖,一举两得。
这些人虽然摸咬捏掐的动作因为劲大了点搞的他有点吃不消,不过本钱多是相当不错的,比小倌馆里的小倌能帮他解馋多了,每次都能把他干的很爽,於是李寒霜便娇声道:"快点进来,我後面痒……"
之所以主动邀请,他想要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老被他捏的很疼,等到後面干上了,舒服劲有了,捏咬的疼痛他就能忍受了。
马万盛被李寒霜的主动、淫荡搞的差点还没上马就泄了,咽了口口水,马万盛一边脱了衣服,露出硕大的本钱,慢慢挺进,一边道:"你可真是个妖精,老子魂都丢给你了,你要不是驸马,我就把你搞回去,藏在马帮,每天插你个几千几万遍,不舒服了绝不下床!老子可算知道历史上的荒淫之君是怎麽来的了,搁著谁碰到你这样的尤物,不荒淫的那不算男人!唔……舒服!……"
马万盛一边抓著李寒霜的丰臀,一边不停地用力抽插。
"嗯……慢一点……慢一点……我不行了……腰要断了……嗯……"
李寒霜被马万盛用力的动作搞的身体像小舟在波涛上起伏一般晃荡著,脸上慢慢渗出了细细的汗,双颊火红,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淫媚之色,小红嘴里香气暗吐,不停地哎哟呻吟著。
马万盛忍不住便再一次堵住了李寒霜可爱的小嘴儿,不停地蹂躏吮咬,因为在上方,两人的口舌又一直在纠缠,没法控制住口水,马万盛的口水便一直不停地流到了李寒霜的嘴里,李寒霜又被堵住了嘴,没法吞咽,那口水满了便从李寒霜的嘴角逸了出来。
马万盛的东西是既粗且长的,更兼次次到底,囊袋打在李寒霜的丰臀上啪啪直响,火热的肉棒抽插冒著淫水的小穴时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与李寒霜的浪叫声交织在一起,让马万盛的欲火更是蹭蹭蹭地往上长,力道和速度也越来越大,插的李寒霜不住价地嗳哟连天。
李寒霜小穴里敏感的地方颇多,棒棒到底的抽插,次次摩挲著那些敏感的地方,让李寒霜爽的不停地哼哼,马万盛便放了他的小嘴,想听他的浪叫,改而啮咬小骚货粉嫩的乳尖。
粗糙的舌头表面在粉嫩敏感的乳尖上扫来扫去,裹吮,令李寒霜更加激动,胸口的肌肤便瞬时充血泛红了,那些像钢针一样扎人的胡须也给他的乳尖和胸口带来一股说不出来的刺激感,令李寒霜春意彻底泛滥,不停地嗯嗯哟哟,蹙著眉儿,摇著头儿,忍受著一波又一波强烈的快感,不多会,那粉嫩玉茎便颤抖著吐出爱液来。
马万盛因为功夫高,所以是精力旺盛的,这一番抽插直干了将近两个时辰方歇,李寒霜几次被他干到失神,不知道高潮了多少回,可以说是再一次被马万盛彻底喂饱了。──公孙衡说的没错,他长得漂亮,只要他愿意,稍微有点表示,男人会成堆贴过来的,可以把他喂饱得三年不想见男人,只不过很可恨的是,最优质的那几个眼睛被屎糊住了,只知道盯在卫夕那个丑鬼身上,任他怎麽勾引也没用,甚至用上了春药"含情"也没用,越想,对卫夕的恨意就重的连船都载不动了。
李寒霜对马万盛的评价是,虽然长相可怕,不过床事倒是最能满足他的,所以他对马万盛态度还算不错──至少在宝藏的事情没完成前,他对他基本是好脸色的。
"现在可以说宝藏找的怎麽样了吧?"情事满足後的李寒霜懒洋洋地道。
做的时间太长了,他腰都酸的动不了了──不过很爽,这一趟出来真是值了,就算没找到宝藏,能自由这麽长时间也不错,在驸马府的时候,四处都是眼睛,他想偷个食都不行,甭提多窝火了。
第四十八章
马万盛看著小浪娃漂亮的身体上烙满了自己的印迹,心满意足,道:"从我查到的消息看来,应该在太岁庄那几个不许外人进入的地方藏著,甚至可能就在放秘籍的那个石室里,那地方石室应该不少,就是不知道机关,不知道其他石室该从哪儿开门。"
"禁区其他地方你没进去看吗?"李寒霜的口气里颇多不愉。
马万盛道:"禁区里,除了阎石吩咐可以去的地方,其他地方还没去,没办法,你也应该清楚情况,那些地方不知道多少人进去,也没见出来的,所以要进去看的话,还是要谨慎行事才行,要不然别情况没探到人还送了命,不值。"
李寒霜听了,忽作妩媚一笑,如牡丹盛放的感觉让马万盛魂都飞了,便听李寒霜道:"我把你侍候得还满意吗?"
"心肝儿,满意,满意极了。"马万盛又是一个肥吻袭了过来,李寒霜忍受著他的蹂躏,看马万盛又要兴致勃发,赶紧拦住,道:"做了那麽多次,还不餍足麽。……"
"可不是嘛,对心肝儿,我是怎麽也满足不了的啊。"马万盛笑的淫邪,便去摸李寒霜的屁股,李寒霜也不拒绝──他也没拒绝的力气──只道:"还是只吃个半饱,等你事情办成了,我再好好犒劳你,你想怎麽做我都依你,至於现在,你还是留点精力帮我办事吧!"
"好宝贝,欲求不满办事也不见得利索啊,还是先喂足了老夫,再帮你办事吧!"
这样说著,便拿著狗熊般的头,在李寒霜的胸前乱拱,嘬咬嫩乳,李寒霜被他嘬弄得苦不堪言,怒道:"把你侍候得好是想让你帮我办事的,你现在连太岁庄禁地都不敢进去,你堂堂一帮之主,也好意思无功受禄?!"
马万盛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此时虽怕美人责怪,倒也没昏头地被李寒霜话一激就准备乱闯禁地,只笑道:"谁说我不进去的,只是不能贸然进去,我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你急什麽,只要你把我侍候畅快了,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失信的,你满江湖打听打听,我马万盛除了有点好色,做什麽事失过信。"
这样说完,便提起了李寒霜的玉足,继续操那个已因长时间抽插有些红肿的小穴儿,发出了满足的粗喘。
李寒霜发火其实就是要他这个承诺,此时得了马万盛的保证,再想马万盛在江湖中的信誉的确算不错,於是便放下心来,安心吃野食。
卫夕回去的时候,帝烈还没回来,不过苏醒却在天枢院里。
卫夕看苏醒来了,本来要问他最近怎麽老阴阳怪气的,像昨天从开阳院回来,苏醒丢下他便回去了,连个告别话都没有,可是此时看著苏醒笑的像春风,他感觉那种破坏气氛的话也问不出来了,於是只得丢开。
"咦,你今天又不去参研武功啊?"
公孙衡没去那是因为心烦,柳星云没兴趣那是因为他本来就是冲著自己来的,可是苏醒怎麽也不感兴趣呢?
"武功够用就好,练的那麽高做什麽,我又不是武痴,再说当天下第一也是很累的啊,天天都会有人找你挑战。"
对於苏醒来说,他目前就很好了,仙境山庄势力虽然不是飞速发展,但在他的经营下,也算缓慢增长,他的武功修为虽不是天下第一,但他也没因情事落下打坐,内力也在慢慢增长,只要什麽都是在增长,没有倒退,那就够了,目标定的太高那是给自己找累受,生活还是需要逍遥一点的。
"嘿嘿,我倒知道你为什麽怕累,因为你要保持体力风流好色啊,对不对?"卫夕嘻嘻笑道。
寻常这个时候,苏醒是肯定会附和他的调笑的,甚至还会与自己玩闹一会,今天却反常地沈下了脸,搞的卫夕又担心他的阴阳怪气要发作了,末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云开雾散,笑的魅惑,道:"是啊,不保持体力,怎麽满足夕夕这个贪吃的小妖精啊。"
卫夕听了,脸不由有些发红,其实倒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苏醒的笑容,这厮可怪了,现在又不是上床的时候,干吗用这样诱惑的笑容对自己笑?笑的太勾魂摄魄了,搞的他心头都有点小鹿乱撞了,不会是这当儿发情了吧?
下一刻,苏醒的动作证实了这个猜测──苏醒把他拉进了怀里,低头吻他。
其实苏醒开始只是想在卫夕面前展现自己的吸引力,想让卫夕慢慢喜欢自己,但看著卫夕满面红晕显得相当可口,便让他蠢蠢欲动想要他了,於是便将卫夕拉到了怀里。
卫夕任他吻毕,看他的手摸进了他的衣服里,便喘著气止住他,道:"苏醒,不行,我身体还不是太好,过两天再做,好不好?"
"我们都有很长时间没做过了,我对你想念的紧,昨天就想要你了。……"苏醒哀怨。
苏醒的哀怨惹来卫夕的噗嗤一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只有我哩,你不是有那麽多娈宠麽?我不相信你不是每天都吃的很饱,会这麽想要我才怪了。"
卫夕的话让苏醒拉长了脸,想要跟他说自己有一段时间没召过娈宠了又觉得现在时机不合适,於是只能生闷气。
──用什麽方法才能让卫夕成为自己一人的呢?硬来不行,多半只能智取或者下药了,不过智取不是一句话,下药嘛,又有个用药高手肖洛采在他身边,估计也不容易办事啊……
啧,又恼了,这个苏醒最近还真容易生气啊!──这是卫夕看苏醒又拉长了脸的想法。
不过只是一瞬,苏醒转变的很快,不大会儿又开始电力十足地看著他──看的卫夕的确有点莫名其妙,想著苏醒干吗没事老放电电他啊?──道:"你身体不太舒服既不能出去又不能欢爱,只呆在屋里实在无聊,不如我们来喝点酒、下下棋打发打发时间吧。"
喝酒没问题啊,不过他的棋艺实在太差了,偏苏醒还是这方面的高手,所以每次苏醒就是让九子他都赢不了──不过若论打发时间还是可以的,於是卫夕便点点头。
两人正谈笑间,苏醒忽然一凛,将酒壶塞到了卫夕手里,三两下从屏风後离开了,不过刹那,就听前门一响──有人进来了。
第四十九章
进来的人却是阎石。
看卫夕明显是在跟人对弈饮酒的模样,阎石笑道:"刚才谁在?怎麽一见我来就走了?"
"是苏醒,他恐怕以为是帝烈来了,所以赶紧走了,没想到却是你,他要知道是你,肯定就不会走了。"卫夕笑道。
毕竟阎石不是说过嘛,苏醒跟他关系不错。
"今天怎麽有空来,这一段时间你应该是最忙的时候吧?你的事情查出点眉目没有?"卫夕问。
阎石落坐,看了下棋盘,大致了解了卫夕快要全军覆没了,便笑了笑,随便下了个子,而後道:"因为有点事情,所以过来问问你,至於我的事麽,大眉目没有,不过小眉目有点──我发现李寒霜最近活动很频繁。"
本想问阎石有什麽重要的事要问的──百忙之中过来问他肯定是极重要的事,要不然不会过来嘛──却被他後半句转移了注意力,边落了一枚子边问:"李寒霜?怎麽活动频繁?你的意思是说发现他是你的杀父仇人了?不过他当年那麽小不可能吧,还是说杀你父亲的人是他身後的朝廷?这个倒有点可能……"
卫夕的疑问就像竹筒倒豆子,又快又多,让阎石不由笑了起来,看了卫夕一眼,沈吟了会,便道:"看在你嘴巴还算紧的份上,跟你说说也无妨。他,或者说他身後的朝廷,是不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还不知道,不过据我目前得来的情报看,李寒霜一来太岁庄就一直在拜访各路人马,最後有几路还真跟他有暗中来往,谋划著怎麽搞到太岁庄的宝藏,从他的口吻看来,是朝廷想让他搞这批宝藏的。他们以为事情做的隐秘,我不知道,哼,也真是把我阎石当傻子了,我地盘上发生的事,如果我都不知道的话,我早八百年就被人杀了。"
事实上,太岁庄在各个重要地方都用机关做了暗阁,当某人引人怀疑时,必会派高手监听──功夫低的人还不敢派,怕被对方发现──当然这是顶级机密,阎石就不会说与卫夕知晓了。
"哎呀,我说呢,那时候我就怀疑他干吗拜访帝烈、苏醒他们,原来是想鼓动他们帮他找宝藏啊!苏醒那家夥还说什麽是李寒霜发情呢,看来他是看走眼啦。"卫夕笑道。
听了卫夕的话阎石又是一笑,道:"那你可搞错了,虽然是许以重利和诸多好处,比如朝廷帮他们扩展势力等,但李寒霜以身色诱可是个中最重要的一点,自从进入太岁庄後,李寒霜起码与十个以上的江湖人苟合过,这样高的密集度,苏醒没说错,李寒霜的确在发情。"
事实上,正是因为苏醒跟他提起了李寒霜用"含情"色诱他的事,才让阎石觉得奇怪开始让人调查这人的,以後李寒霜跟诸多江湖豪侠在床上的丑事以及他们商议的诸多计划他自是一一知晓了。
"如果是朝廷想要你的那批宝藏,你恐怕有点麻烦,你准备怎麽解决?"
民不与官斗,这是常识。虽然官兵功夫不行,但人多,哪怕他们的力量只有蚂蚁那麽大,一拥而上咬住人,人也是架不住的,何况六扇门与大内也不乏高手。
阎石笑道:"谢谢夕夕关心,不过这事倒不怕,太岁庄事实上修有通往射雕的暗道,一旦形势不对,庄里人会从暗道撤离的,当然这是最坏打算,事实上,我已准备托人致信帝君,让他想清楚太岁庄的地理位置,别因为想要几个钱,把国都亡了。"
阎石的笑让卫夕不由打了个寒颤,他那笑容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人:敢惹到他头上,不想活了?!
虽然那次询问他是谁闹庄已对阎石的多面性格有点了解,但阎石当时的解释让他释怀,觉得阎石还是那个一直让他感觉为人温和又风趣幽默的阎石,不过这次再一次发寒让他明白,阎石有时候还是很狡诈冷酷的,这大概就是阎石说的,他的多面性格吧,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跟这个主还算朋友,不算敌人呢?做他敌人估计他不知得死多少次了。
阎石所说太岁庄的地理位置,卫夕懂,太岁庄位於太平射雕交界,又有相当势力,要把他逼急了,与射雕联手,对太平那是大大不利,相信这个太平帝君也掂量得清。
看阎石胸有成竹,卫夕就不担心了,於是便转而问他:"你来的时候说你找我有事,有什麽事?"
阎石饮了杯酒,方问道:"夕夕你身体不舒服的事跟帝烈说了吗?"
"没有啊?怎麽了?"卫夕被他问的茫然。
他身体不舒服算是他的顶级机密了,他当然不会随便跟别人说。肖洛采、阎石会知道那是他为了求他们救命,不得不说的实情。
"这样啊……"阎石点点头,然後方道:"这两天,我发现帝烈在秘籍石室里,不参研武功,却总是盯在蛊术、毒术那些地方,昨天是这样,今天还是这样,我知道他对蛊术毒术是没什麽研究的,却总盯在自己不熟悉的东西上,觉得事情有点蹊跷,所以就过来问问你,想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这个消息对卫夕而言的确挺震惊的。
他还以为帝烈每天过去而且昨晚还回来那麽晚,是因为沈迷武学,原来是自己误会他了,原来他在看蛊术等东西。
然後便想到,就正常情况而言很显然帝烈是怎麽都不会不看武功秘籍却去看蛊术毒术的,更何况帝烈还不懂这两样东西,如此关注,让人很难没有其他联想。
可是帝烈是怎麽知道自己身有毒蛊的?他不会这些东西,而自己也从未跟他提过,照理说他是根本发现不了的啊,那这是怎麽回事?
於是卫夕只能遗憾地摇摇头,道:"抱歉,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没跟他说过啊,怎麽,你觉得他看那些东西跟我的病有关啊?"
[帝烈兄暗地里做好人好事要被人发觉了。呵呵。7月21日]
第五十章
阎石点头,道:"我觉得是。让一个人行为异常,肯定有什麽原因,而他又喜欢你,他要知道你身体有病,肯定会想方设法帮你找救命的方法,我就怀疑他长时间看那东西,是想背下来给他一个精通医术的手下黄岐看的。"
卫夕想到最近帝烈对他好的简直没法形容,他那时以为是他的那个约定起了作用,要照阎石的话看来,难不成是因为知道自己有病,所以格外宽容自己?
卫夕越想越对,也越想越觉五味杂陈──如果帝烈真的对自己这样好,好到默默为自己找救命方法的地步,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这样一个人了,再对他不好那肯定是天打雷轰的事,可是要对他好,依自己目前的情况,那岂不是害了他,况且他还不知道该怎样对他好呢,他心里还没打算喜欢一个人──无论这种没打算是因为毒蛊的原因还是他先天并不爱男人──所以连怎麽对别人好他都不会。
想到这儿,他又恨起那个变态了,要不是那个变态,他也不会故意到处拈花惹草,如果没有到处拈花惹草,他当然也不会碰到帝烈,当然帝烈也不会喜欢他,以致出现眼前这些麻烦了。而他,肯定连亲都成了,此时正跟上官彩云新婚燕尔幸福无边,哪会沦落到眼下到处找人救命的地步。
说句实在话,他一生也没见过几个大人物,现在为了小命不得不强迫自己主动跟这些人打交道,那也是件很痛苦的事,总担心被人羞辱。
再说句实在话,卫家庄虽然不是什麽大富大贵有权有势的地方,但他身为卫家庄的小公子,也算养尊处优了,所以从小到大从不像这几个月这麽辛苦过,就是做游侠,那也是件非常愉快的事。哪像现在,搞的灰头土脸的,还跟那麽多男人纠缠在一起,都不像自己了。为了救命,完全告别了以前的生活和以前的自己,这一点也让他很痛苦。
"谢谢你的告诉,不过现在,我觉得我需要一点酒。"卫夕拿过酒壶,满斟了一大杯,便一口干了。
他现在需要酒精来麻醉自己,忘掉一些烦恼,以及逃避现实──怎麽与帝烈相处的现实。
红晕布满了卫夕白皙的双颊,像星星一样明亮的双眼里渐渐蒙上水雾,醉态可掬。
阎石隐约明白卫夕是在烦恼不知如何处理对帝烈的态度,不过眼下卫夕可爱的模样吸引了他,於是便放下杯子,将卫夕拉过来,抱进了怀里,暗哑地低声道:"我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让你忘记一切。"
都说今天不XXOO了,不过酒喝得有点多让他有点昏头,再加上心情烦躁,的确需要做点什麽忘记,於是便同意了。
这一次阎石的技术比他第一次进步多了,於是卫夕便笑道:"看来你学习能力挺强的,这麽快就这麽熟练了。"
阎石边揉弄著他的乳尖边笑道:"那是!虽然我以前跟女人做过,不过跟男人做还是从你这儿开始的,所以当时技术自然有待提高──嘻嘻,夕夕,我现在可以打几分了?"
"唔……"卫夕在他顶弄到他敏感点的时候控制不住地轻吟了声,半天後回过神方道:"满分十分的话,可以打八分……"
"这分看来不错了。"阎石倒是挺知足的,笑道:"我一直不明白怎麽有人喜欢跟男子做这种事,身体长得又没什麽不同,做起来有什麽趣味可言呢,後来跟你在一起後,才发现原来果然不错。"
这时候的阎石又像是卫夕一直认识的阎石了,性格既好,脾气也好,於是卫夕忍不住了,在激情过後,趴在他胸膛上,低著头看向阎石的眼睛──以免漏了关键眼神──问道:"我知道你对我挺好的,可是啊,我还是有一点点不放心。"
"嗯?"阎石不太明白地问。
卫夕叹了口气,道:"你对别人不好的模样总是让我有点害怕,怕有一天我不小心惹怒了你,你也会像对待别人那样对我,我脑子笨,到时可就要倒大霉了。虽然我身中毒蛊,可是在没有完全绝望前,我还是挺在乎我的小命的。"
阎石迎上他的眼神,卫夕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他的眼神有什麽变化,半晌阎石方给了他翘臀一巴掌,然後哈哈一笑道:"你放心,你绝对不会惹怒我,惹怒我的人肯定是算计我的人,你说你会算计我吗?我的眼光不会错,我认识的卫夕是个很通透的人,不会对我搞什麽阴谋诡计的,是不是?"
卫夕想,这是把问题甩给他了啊,够奸的啊,於是卫夕只得翻了翻白眼,道:"算你说的对,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阎石摸了摸他的发顶,柔声道:"小傻瓜,我俩都互吐秘密了,你还不信任我啊,若说这世上有谁让我放心,那你无疑是最让我放心的了,我对放心的人,是向来不会下什麽手的,这你总该想得通吧?"
卫夕点了点头,心里倒想著,唔,谁知道呢,有时候知道秘密也不是什麽好事吧?不是有人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嘛。不过阎石既然这样保证,再在阎石那样真诚的眼神凝视下,卫夕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乱怀疑,於是便将这一丝不安放到了脑後,决定还是顺其自然,如果到时真跟阎石发生了什麽矛盾,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那边阎石看卫夕眼里的不安散去,便放下心来,笑著问道:"你毒蛊的事解决得怎麽样了,肖洛采可帮到你什麽忙了?"
卫夕摇头,叹了口气,道:"没有。我估计他是搞不定了。"
谁让下蛊的人比他更厉害呢?
"我这两天正在研究你那个秘籍,想看看秘籍能不能起点作用。"
阎石笑笑,道:"实不相瞒,其实那个秘籍里所载的武功的确高深,但附属的医术蛊术毒术有限,比如我的蛊术就是在那里面学的,事实上你应该知道我的蛊术并不怎麽样,我也算学完整了,可是并没法解你的蛊,可见那里面的东西对你身上的蛊是没多大帮助的。那时候你说你要看秘籍,我当时就想跟你说看了没用,但怕你觉得我在藏私,所以没说,现在你已经看到秘籍了,我就实话相告吧。"
第五十一章
阎石这样一说,卫夕就松了口气,道:"谢谢你告诉了我,说句实在话,我昨天还正在犯愁,我蛊术毒术知道不多,让我看那些你觉得简单但我还是觉得挺艰深的东西实在吃力,现在你既然说那些东西没用,那我还是别看了吧!"
阎石所说他根本不会怀疑,因为他知道,给他下毒的人,是这个世界上蛊术最厉害的人,那个秘籍里所载解不了他的蛊那也是很正常的,他为这个蛊已经找过很多人了,连肖洛采都拿那东西没办法,更何况一本非蛊术方面的专著只是武功秘籍附属蛊术篇章能有效果才怪了。
倒是阎石听他这样说,摇头道:"你也别完全不研究啊,你多看几遍,也许你领悟力强些,看了那些简单介绍能举一反三,领会到更深的东西呢?所以看看还是需要的,也别完全不看。"
阎石盛情难却,虽然卫夕是不太想看了,不过还是道:"嗯……我会多看看的。"
到时要是看的无聊,就让肖洛采陪陪自己吧──主要作用自然是讲解,否则要是单纯作陪,估计肖洛采理也不会理他的,不是说没事别找他嘛。
解开了心中疑惑,又欢爱一场,再解了卫夕对自己的担心,没什麽事了,阎石便与卫夕吃了点午饭回去了。
这边卫夕本想去石室的,但看帝烈还没回来,便决定暂时不去,等帝烈把东西背完成了再过去,免得让帝烈尴尬──如果帝烈真是为了自己才背那些东西的话,那卫夕想,他只怕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背的吧,要不然也不会不跟他说了,况且他都没告诉自己他已经知道他身中蛊毒的事,显然是想默默帮自己,所以他还是不要挑破、配合他的意愿为好,等帝烈哪天愿意跟自己挑明再说。
帝烈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又背下了毒术和医术,所得结果自然与阎石跟卫夕说的没什麽区别,黄岐看了,的确没什麽用处。
这让帝烈不由颇为失望,於是晚上回去的时候,卫夕便看帝烈揉著眉心走了进来,情绪看起来相当低落,这让卫夕颇为担心,於是便关心地问道:"帝烈,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吗?"──他还没猜到帝烈是在为著他的事在烦,还以为帝烈有了什麽麻烦。
帝烈看了看卫夕担心的表情,有点欣慰,觉得为著这小鬼费心也算值了,虽然他并没想他做了什麽就非得得到对方的回报,但如果卫夕肯关心他,他还是很愉快的。
於是便暂时把担心卫夕的心绪抛开,摸了摸他的头,道:"没什麽,参研武功有点累罢了,走,陪我洗个舒服的澡,消消乏,解解疲。"
卫夕自是答应,心里则懊恼地想著,看来帝烈是因为背那些难背的医术蛊术毒术才如此疲累吧,都是因为自己,才惹得帝烈如此,更遗憾的是,那些东西根本没用,帝烈花了精力也是白背,想到这儿,卫夕突然很想告诉帝烈关於自己的真相,以及关於阎石家那个秘籍对自己的毒蛊没什麽用的事,免得帝烈再辛苦。
虽然帝烈似乎已经知道真相了,但自己亲口告诉他的终归不一样,另外告诉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自己得劝他不要再把感情浪费在自己身上。
卫夕正想说真相,人却被帝烈拉过去吻住了,然後丢了个巾帕给他,笑道:"侍候我入浴吧。"
卫夕被他这一吻一吩咐,想说真相的话只能暂搁一边,先侍候帝烈再说。
帝烈为他劳心劳力,他认真侍候一下也是应该的。
"唔,不错不错,想不到夕夕还很会侍候人,把帝烈侍候得这样舒服。"将在他背上忙碌的卫夕一下搂进了怀里,帝烈亲了亲,道:"宝贝,等咱们的一年之约到期了,回烈火教,侍候我一生一世好不好?"
帝烈情浓如蜜,在那样炙热的眼神下,卫夕既觉不安又奇异地觉得脸红心跳,冲口想说出真相,心底却又舍不得此刻的甜蜜温馨,於是便告诉自己:等呆会气氛清淡些再说吧。
帝烈看卫夕脸颊似火,娇羞之态宛转可人,大异平常风情,便不由搂住了,再次亲了亲,手上收紧,带著卫夕从浴桶里出了来,回了床上。
两人都觉比平日更甜蜜温馨,情事便变得愈加缠绵销魂,彼此足足纠缠了一两个时辰方歇,都觉尽兴不已,心情酣畅。
"帝……帝烈,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卫夕看帝烈心情愉悦,便深呼吸,如是道。
不想看帝烈为自己那样辛苦,最终下定决心的卫夕决定告诉帝烈真相。
"嗯?"正在不轻不重抚摸著卫夕的帝烈手上的动作一停,疑惑地看向怀里双颊犹有红晕因情事微显妩媚的宝贝。
"还记得我们的一年之约吗?"
帝烈皱眉,点点头。
"还记得我让你不要喜欢我,因为我不值得你喜欢吗?"
卫夕说到这话的时候,帝烈心里已经隐隐明白卫夕想说什麽了,不过仍犹豫了会,没点破,只点点头。
"实不相瞒,我四个多月前被人下了一种极厉害的蛊,下的人跟我说,我只会活一年,现在已经过去四个月了,剩下八个月时间不到。我虽然一直在找救命的方法,但效果都不怎麽理想,看来八个月後我只怕难逃劫难,所以我才跟你做了那个一年之约,又劝你不要把感情浪费在我这个将死之人身上。──其实我一直没想到你会喜欢我的,所以当时才找你的,要晓得你这样做大事的人还会儿女情长,我是肯定不会故意找你害你的。本来我不想逢人就说这事,免得让人觉得我唠叨,但你对我这样好,我不能害你一年後伤心,所以就将真相告诉你。"
卫夕一鼓作气将真相说了出来,然後观察帝烈的反应,帝烈神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只淡淡地问道:"被人下了极厉害的蛊,那个人,是柏修吗?"
第五十二章
"你……你怎麽知道?"帝烈没有任何吃惊的模样,倒是帝烈一出口的话让卫夕惊得嘴都合不拢了,不由从帝烈怀里爬了起来,惊讶地看向帝烈。
知道他被人下蛊他不惊讶,但连下蛊的人是谁他都知道,就让人不能不惊讶了,暗想这帝烈也太厉害了点吧?
"有次你不是说你有个朋友被人下蛊了吗?我一猜就觉得是你,然後就趁有次你睡著的时候,给你点了穴,让黄岐给你看了下,结果自然知道了,我再结合你出事的时间和毒门门主失踪的时间,再联系这个厉害的蛊大概也只有柏修能办得到,自然就推断出了下蛊之人是柏修的事。"帝烈道。
卫夕这才知道,原来阎石的猜测没错,帝烈的确知道自己身体有情况,然後不但没因忌讳自己是将死之人离开,还一直对自己那麽好,当下便让卫夕的眼睛有些酸胀,抱住帝烈道:"既然知道我的情况,所以我说,帝烈,真的,别再对我好了,还有也别去背太岁庄秘籍里关於医术蛊术毒术方面的东西了,阎石跟我说,那东西对我的毒蛊没什麽用处,背了也是浪费精力。"
对卫夕前半截话不置可否,不过後半截的话倒让帝烈神色有了点变化,但见帝烈挑了挑眉,好笑地道:"你说晚了,我今天已经将所有的都背过了。"
"啊?!"卫夕没想到帝烈动作这麽快,要换了他,背那麽多含义不明的东西,没几天是不行的。"黄岐怎麽说,是不是真的没用?"
帝烈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刚才你不是问我怎麽了吗?其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知道秘籍上载的东西对你的毒蛊没用,我才有点情绪低落的。"
不过害怕卫夕失望,帝烈便捏了捏他的脸颊,安慰道:"你也不用太著急,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咱们还有机会找寻解蛊的方法,不到最後时刻,都不要放弃希望,对吧。"
卫夕点点头,道:"我一直是这麽想的,所以,虽然知道秘籍没用,倒也不致灰心绝望。"
那帝烈便接著问道:"你怎麽知道我在背那东西,是阎石跟你说的吧?"──他记得那时候阎石关注过他背蛊术的事,所以有此猜想。
卫夕向帝烈瞄了眼,怕他怪自己跟阎石交往,然後心虚地点了点头,继而舔了舔嘴唇,紧张地道:"帝……帝烈,虽然我没有灰心绝望,但也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你就让我及时行乐别管我啊。我知道你对我好,这份情我记在心里,不过这辈子只怕是还不了你的情了,只能来生再报。当然,我知道在你喜欢我的情况下,还提这样的要求有点过分,所以我觉得……嗯……我觉得离开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虽然现在有点舍不得帝烈离开自己了,但是再怎麽舍不得也不能害了人家,所以苦口婆心地一再劝帝烈离开,其实正是卫夕关心帝烈的表现,要不是因为关心帝烈,他完全没必要管帝烈死活嘛。
卫夕的这个心理状态,帝烈敏锐地意识到了,看卫夕异常紧张,显是在乎自己的感受,帝烈心情愉悦,便道:"暂时可以不管你,等把你的毒蛊解了,就要管了,所以现在嘛,可以允许你随便玩。"卫夕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帝烈加了但书,道:"但我还是那句老话,不能在我面前跟别人亲密。"
幸好这个但书还是可以办到的,於是卫夕便大力亲了帝烈一记,道:"谢谢你,我一定会守规矩的。"
帝烈又捏了把他的脸颊,呵呵笑道:"我知道你当时的一年之约是权宜之计,但我是认真的,所以,你也不要再劝我不要再对你好了之类,我明白一切的真相,我也知道自己在干什麽,你不用为我操心。我会尽力帮你找救命的方法,不过丑话也说在前头,一年後要不是我救的你,你还可以跟我谈条件,比如咱们的那个一年之约不算数之类;要是我救了你,你就得二话不说跟我回烈火教,一生一世侍奉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帝烈当然也不是好糊弄的主,他看出了卫夕对他有一定程度的好感,所以赶紧趁著这个比较好的气氛给卫夕下套,相信在这样比较和缓的气氛里,卫夕对他这个提议不会有反感才对。
果然这个套卫夕乐意跳,当下便道:"如果你真能救活我,我这条命就是你的,跟你回烈火教、侍候你一生一世也是应该的。"
帝烈看卫夕爽快,龙心大悦,摸了摸卫夕的头,将小鬼拉进了怀里亲了亲,心下想著,看来他跟这小鬼至少已确定一半关系了,只要他找到了解蛊的方法,这小鬼就是自己的了──虽然这解蛊的方法不容易找到。
第二天的时候,帝烈一早就离开了,听说是要跟黄岐到附近什麽雪山看看有没有稀世珍草或绝世毒虫,来回要两三天,卫夕看帝烈离开了,虽然这一段时间跟他相处久了,有感情了,突然离开还真觉得有点空落落的,但同时又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面对著一个喜欢自己的人,他还真不知道怎麽处理才好,就像以前面对柏修一样。
那时候性格怪僻的柏修、向来不怎麽与人交往的柏修,对他好的简直让他不知道用什麽词来形容了,打个比方吧,现在帝烈对他就已经很好了,可是当时柏修对他还要好十倍,那时候柏修对他简直是百依百顺,从不违逆,他那时候也傻啊,虽然听说有男人喜欢男人的事,但他觉得他长的挺安全的,所以从没把柏修对他变态的好往那方面想过,还高兴著呢,想著自己刚入江湖就碰上了江湖上最厉害的大人物之一,於是对柏修的仰慕和喜欢──单纯的喜欢──一点也不亚於柏修对他的喜欢。直到他要结婚了,柏修愤怒了,他才明白柏修的心思,那时候他刚得知自己将有一个漂亮媳妇,正高兴著呢,就碰到柏修的表白,受到了些惊吓,自然严词拒绝,拒绝了几次後,柏修显然就怒了,於是便发生了对他下蛊的事。
虽然帝烈不像柏修那麽变态,不过他的热情也让他有点吃不消,所以能暂时离开的确是件让人松口气的事。
卫夕正在院里乱七八糟地想著呢,就见有一个下人过来了,说:"卫公子,李寒霜公子约您到观景阁一叙。"
第五十三章
李寒霜约他去观景阁?
脑里迅速掠过李寒霜一一拜访帝烈等人的事,不由心里打了个突,砰砰乱跳地想,要是苏醒的想法是正确的,难道李寒霜也是要勾引自己不成?──可是自己功夫不行啊,李寒霜勾引他的话,他也没法帮他夺得宝藏啊,等等,李寒霜不会想让自己鼓动帝烈等人帮他夺吧?这倒是有可能,自己跟帝烈苏醒等人关系不错,恐怕有点利用价值。
想到李寒霜漂亮的模样,卫夕开始脸红心跳手心发汗了──难道今天能尝到在上面的滋味?要是李寒霜那样的美人,那可真是……真是说不出的享受啊。
才这样美滋滋地想著,又想到苏醒不敢碰李寒霜的事,於是便叹了口气,决定放弃想入非非──他也不想被人满天下通缉。虽然他是将死之人,不过段彩绫还没说救不活他呢,况且帝烈也还在帮自己寻找救命机会啊,所以还不到彻底自暴自弃的时候。再说了,他也不想帮著李寒霜害阎石呀,李寒霜虽美,可是阎石跟他关系更好呢,他可不能见色忘友。
可是要拒绝的话,他该怎麽跟李寒霜说呢?拒绝那样的美人,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唔,就说帝烈不允许他再跟更多的人来往好了,这个也算事实吧。
卫夕脑里边乱七八糟地想著,边来到观景阁。
李寒霜今天穿了一身蓝色素衫,看起来还真是挺清爽可人的,卫夕不由多看了几眼。
李寒霜看到卫夕竟然还对他露出色鬼般的表情,心里又是不屑又是得意──连被人压在身子底下的人都对他这样渴慕,看来他的魅力并没有消退,苏醒柳星云等人不识货,那是因为他们眼睛有毛病了。
於是便笑道:"一直久仰卫公子的大名,想结识一下,就是没有机会,今天看公子有空,就赶紧让人请公子过来,一起叙个话。"
"哪里哪里,驸马客气了。"
卫夕想起上次李寒霜跟自己擦肩而过时似乎对自己有敌意,今天看李寒霜对自己这样好,就想著看来上次是自己判断有误了,李寒霜跟自己无冤无仇的,对自己怎麽可能有敌意嘛。
於是便随李寒霜端起了酒杯,两人满饮了一杯。
便听李寒霜接著问道:"卫公子,我实在很好奇你是怎麽跟帝烈柳星云他们交往的,为什麽他们同你关系都很好呢?"
听李寒霜问这个,卫夕脸一红,打哈哈道:"呵呵,一般一般吧,没你说的那麽好。"
心里想著,这家夥问起帝烈柳星云他们,不会真的想让自己鼓动那些人帮他夺宝吧?於是便寻思著应对的话。
李寒霜也是一笑,道:"呵呵,卫公子还保密呢,来来来,喝酒,咱们边喝边谈。"
卫夕正想摇手说没保密,却觉得手好像有千斤重抬不起来,不由看了看手,轻咦了声。
"怎麽了?"李寒霜笑问。
卫夕本想说自己好像喝醉了,手都动不了了,却听那李寒霜没等自己回答就笑著接著道:"是不是觉得全身动不了呢?"
这话让卫夕直叫要糟,正想喊人救命,却发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而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奇怪──刚才还只是无力,抬不起手来,现在竟是越来越僵硬,像要变成僵尸了。
李寒霜看他全身都动不了,除了眼睛在恐惧地转动著,便起身眉开眼笑地来到卫夕身边,不过那笑容看在卫夕眼里只觉毛骨悚然罢了。
但听李寒霜阴冷地笑道:"卫夕,你知道你中了什麽毒吗?叫僵尸,你马上就会呼吸艰难、窒息而亡了,而且此毒隐蔽性极高,除非把你的尸骨放到锅里煮,否则在仵作的验尸报告上,你是因为心疾发作而亡,谁也不知道你是被人下毒杀死的。"说到这儿,李寒霜又风情万种地笑了笑,道:"白痴,难道你娘没告诉过你,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喝吗?呵呵呵……"
看著卫夕越来越恐惧的眼神,李寒霜得意地发出了畅快的笑声,欣赏够了,便一脚将卫夕踢到了地上,然後命人──就是刚才叫卫夕过去的那个下人,显然,那下人应是李寒霜的人而不是庄里的人──将杯酒碗筷全收了,清理干净了现场,李寒霜看著卫夕胸口急速起伏了几下,试了试鼻下已无呼吸,便哈哈一笑离开了,接下来,他就可以好好欣赏帝烈等人看见卫夕骤逝的惊骇反应了!不亦快哉!
等李寒霜离开後,观景阁极轻地落下一个身影,看了看卫夕的情况,轻声道:"幸好我的宝贝帮忙锁住了部分毒性,要不然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边将卫夕轻薄了一番边从随身玉瓶里倒出一枚淡蓝色药丸,以唇相哺,捏住卫夕的下颌,让药丸滑了进去,又渡了几口气给他,见卫夕的胸口出现了细微的起伏,便一闪身,不见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卫夕开始以为自己已经进了阎王殿,再看时,却发现自己还在观景阁,只是日已偏西,显然现在已是下午了。
"竟然没死?!"
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卫夕没时间想李寒霜果然是蛇蝎美人,注意力完全被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的事震惊倒了,疑惑地转了转脖子抖了抖手,发现一切正常,还真没什麽异常。
"李寒霜的药失灵了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肖洛采给我的避毒药我还没来得及吃,那我怎麽还活著?"
想了想,就寻思著:难道是肖洛采发现了自己,所以救了自己?毕竟在这个世上,除了已经消失的柏修,也就肖洛采大概能解这个毒了,所以卫夕如此琢磨著。
於是便决定回去後吃点东西填饱肚子,然後就去肖洛采那儿看看情况。
第五十四章
回去的时候却看见阎石正在他院里,一见他回来了,便赶紧过来抓住他上下打量了好大会儿,这样古怪的举动让卫夕不由道:"阎石你看什麽呢?"
"我接到报告,说李寒霜要见你,我觉得他可能不安好心,所以在此等你,怎麽样?没出什麽问题吧?"
当时他的手下在李寒霜的璇玑阁听到李寒霜说要见卫夕,知道庄主跟卫夕关系不一般,怕李寒霜加害卫夕,便一直跟了过去,果然看到李寒霜下药害卫夕,正准备下去救人的时候,突然被人下毒,晕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卫夕已经不在观景阁了,而且已是下午了,於是赶紧回来向阎石报告,他的脚力比卫夕快,所以阎石先卫夕一步到了天枢院,本来阎石发现卫夕没回来正准备回去派人查探可有人见过卫夕,刚好卫夕这时回来了,看卫夕脸色如常,阎石方放下心来,赶紧询问,不过他自是隐去了自己人跟著过去却被人毒晕的情况,想听听卫夕说他是怎麽脱离危险的。
卫夕本来看到阎石那样打量还以为是阎石救了自己,不过後面的话解了惑,想著也是,阎石功夫是不错,但解毒不一定就行,像李寒霜给自己下的毒,肯定是不好解的。
於是当下便将李寒霜毒自己的事以及自己窒息而亡的事说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搞的,反正刚才我又醒过来了,我准备呆会去肖洛采那儿问问,是不是他救了我。"卫夕道。
阎石迟疑了会,点了点头,道:"好吧,你过去问问,要是知道是谁救了你,也跟我说声。"
阎石直觉不是肖洛采救的他,因为如果是肖洛采救的,肖洛采没必要毒晕他的手下吧?阎石觉得救卫夕的人之所以毒晕他的手下,似乎有隐藏身份的嫌疑,而且能发现他暗中跟踪的手下,这人功夫相当了得,远非肖洛采能及,毕竟肖洛采虽然毒术不错,但功夫在江湖上并不算顶尖,依他的身手,应该不可能发现他的手下才对。
不过阎石并未将这些说出来,只看著卫夕叫来下人,开始用饭。
"知道了。"卫夕边吃边道:"说句实在话,今天真是好险,要不是有人救了我,我这次肯定没命了。而如果既没人救了我,你的人也没发现我跟李寒霜在一起,那我怎麽死的都不会有人知道了,那就更可怕了。而这,应该就是李寒霜的打算吧。"
原来天枢院帝烈走後,虽然仍留有手下保护卫夕,但不可能卫夕去哪他们都跟著,跟谁说什麽话也监听著──本来在没跟卫夕关系和缓前,吃醋的帝烈曾有这种打算,但後来两人关系好了,帝烈怕如影随形地跟著卫夕,卫夕生气,想想卫夕人际关系简单,应该不会有人加害卫夕,於是便只命手下守护天枢院,没跟在卫夕身边,只在卫夕有需要的时候出手。所以像今天这样,卫夕跟谁说了什麽,去了哪里,他们自然不知道,而卫夕又没呼救,他们当然更不知道卫夕曾发生了危险,於是导致卫夕今天遇险的事。要不是阎石知机,又碰到人救他,恐怕还真让李寒霜做了个人不知鬼不觉。
阎石看的出来卫夕吓的不轻,便给他斟了杯酒,道:"夕夕喝一杯,压压惊,以後离李寒霜远一点,我也会尽量注意的。"
一边想著呆会不动声色给李寒霜一点教训,一边接著笑道:"夕夕,我有个好主意,明天一大早,你就去璇玑阁见李寒霜,李寒霜看你一个已死之人突然出现在面前,肯定要吓的肝胆俱裂的。"
这个主意不错,卫夕听了眼睛骨噜噜转了几转,嘻嘻笑道:"白天效果差,不好,不如晚上去,呆会我去肖洛采那儿之前,先去一趟璇玑阁,装鬼吓唬李寒霜去,对了,你轻功好,你带著我在空中飞来飞去,装成鬼魂的样子,好不好?"
阎石难得放松,当下得了这个趣事,亦是兴致盎然,笑道:"如此甚好,今天晚上可以好好乐呵乐呵了。"
於是两人在夜色渐深後便带著道具出发了──卫夕为求逼真,披头散发,穿了一身白衣,擦了一脸的白粉,冷不丁看上去,还真像鬼。至於阎石,自然穿黑色夜行服,这样融入夜色,李寒霜就看不到是阎石用轻功带著他了。
其实卫夕是那种但凡兴致一来就忍不住的人,所以下午的时候一得了阎石的准信,当时就想过去吓人,只可惜那时天色尚早,不便行动,好不容易捱到晚上自是赶紧出发。其实幸亏有阎石陪著,要不然依著他的急性子恐怕要等的百爪挠心了,阎石是想著他刚从生死线上回来,所以暂时把正事放到一边,陪在他身边,免得他害怕。两人没事,便细细商量了下晚上该怎麽吓唬那个李寒霜。
璇玑阁此时正灯火通明,美酒飘香,丝竹声声。
卫夕和阎石对看了一眼,均想看来这李寒霜正在为毒死卫夕高兴吧,所以在这儿饮酒作乐呢。
却说厅里李寒霜边听著琴音边饮著美酒,满腮酡红,眉间喜气让他看起来更美了十分。
兴致正高呢,便见一阵阴风吹来,厅里烛火尽数熄灭,然後便听著一个凄凉空索的声音传来:"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在寂静的夜里,说不出的恐怖骇人。
凄凉空索的声音还没说完,便听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传来,那声音越来越急促,像是喘不过气来似的,有万分痛苦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哀号:"心……脏……好……痛啊……我的心脏好痛啊……救救我啊……救救我啊!"
厅里的乐伎下人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听这个声音都知道是索命鬼,便尖叫著向厅外逃去,霎时逃得无影无踪,只剩李寒霜还留在原位──他不是不想逃,只是已经手脚动不了了,他以为是吓的动不了,其实是阎石趁他没注意,点了他的穴道。
别人或许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李寒霜知道啊,所以一听到"还我命来"他就知道是卫夕的鬼魂来索命了,本想跑的,但动弹不得後只能空余恐惧──极度恐惧,他想起了卫夕死之前那恐惧的眼神,越想越觉头皮发麻,当下便觉心脏都跳得快要窒息了。
第五十五章
"别再玩了,问他正事。"阎石怕呆会六扇门有高手不怕鬼闯了进来,识破了他们的装鬼,到时就白来一趟了,於是便传音入密地提醒。
於是卫夕只得配合地开始问正事:"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麽……要……杀……我?"
李寒霜牙齿打颤,哪里说的出来,却觉有什麽冰凉凉的东西贴著脸颊擦过,滑不溜丢的,好像死人冰冷的手指,当下吓得几欲昏过去,便听那鬼魂接著道:"快……点……说,再……不……说……我……就……掐……死……你。"
李寒霜感觉到那冰凉的手指就在自己颈边活动,求生的心理让他牙关打颤地道:"就……就是嫉妒你跟帝烈等人关系很好罢……罢了。"
"就……因为这个……你就杀了……我?"卫夕气结,语速稍微加快了点。"你是左丞之子,又是驸马,多少人羡慕你,你竟然嫉妒我?有没有搞错?!"
不是左丞之子或者驸马就是人生最美满的了,就不再有其他需要了,这只是凡人的想法罢了,等到了他这位置,就会知道欲望是没止境的,有了荣华富贵还是有想要的东西,而得不到的时候嫉妒就像毒蛇一样啮咬著他的心,让他痛苦不堪,当然这些,李寒霜就没必要跟鬼魂说了。
阎石看李寒霜不说话,便传音入密催促卫夕道:"继续跟他说别的,语气注意保持舒缓,别让他听出来了。"
虽然到明天李寒霜就知道卫夕没死,但眼下还是要装一装的,要不然被这妖人识破了,他就不会说什麽真话了。
卫夕也知道他们装鬼的时间不能太长,否则会被李寒霜发现的,於是便接著尽量用舒缓的语调道:"我知道你是朝廷派来向太岁庄要宝藏的,但是皇上总没让你跟男人鬼混吧?所以我警告你……识相地赶快离开,要不然阎石会把你跟男人鬼混的事告诉永昌大公主的,到时你这个永昌驸马就要见阎王了。"
原来,阎石之所以陪卫夕过来胡闹,除了的确觉得吓人这个事情既有趣又能帮卫夕整治一下那个李寒霜,还有一点则是想著吓阻李寒霜觊觎太岁庄的宝藏,虽然他已经知道了个大概,且已经派人给那个胆大包天的皇帝捎话,相信要不了几天,那个皇帝就会让李寒霜回去,但在此之前,为了防止李寒霜乱来,还是警告一下给自己减少麻烦为好,他现在正专注於找杀父凶手,这种意外麻烦自是越少越好。
却说李寒霜找男人鬼混,从名义上虽说是为了帮朝廷找宝藏,如能找到,他乱搞的事传到皇帝耳中也还罢了,要是没找到,依著永昌公主的受宠程度,他八成是要出大麻烦了,所以当下李寒霜听卫夕这样恐吓他,还真受了不小的惊吓,想著看来鬼就是鬼,没什麽事是他不知道的,於是当下便颤抖著声音答应道:"知……知道了。"
卫夕看吓的差不多了,於是便准备离开了,当然在离开前,还要送李寒霜最後一件礼物──包准让他喜欢,嘿!
於是便道:"我还是不太放心,所以还是把你掐死一了百了吧,也算为我报了仇……"
说著话的工夫,李寒霜便觉得颈上凉凉的冒著寒气,差点吓晕过去,心脏都吓的快要跳出来,抖抖索索地道:"饶……饶命,我会……会给你做一场大法事超度你,所以请饶过我吧,饶了我吧!……"
然後就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最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晕过去前想著,原来喘不过气来是这种感觉。
卫夕看李寒霜晕过去了,便拍了拍手,向阎石笑道:"终於让这厮也尝到临死的滋味了。"
这正是卫夕故意搞晕李寒霜的目的,想著自己先前受的恐惧不能白受,也得让这厮尝尝。
其实所谓寒气只是阎石催动内功搞出来的假象罢了,至於呼吸越来越困难,那则是阎石下了点会让他产生窒息感的毒药罢了,当然毒性不大,李寒霜只是晕了过去,呆会还是会醒的。
阎石看卫夕高兴的模样,不由会心一笑,挠了挠他的头,道:"小鬼你白天受苦了。"
从李寒霜恐惧的模样不难想到白天的时候,面临死亡的卫夕是多麽恐惧了,想到这儿,阎石眸里一寒,看了李寒霜一眼,想著这事不能就吓吓这麽简单算了,事後他还是会找李寒霜算账的,这不光是为给卫夕解恨,更重要的是从自己这边出发,对於觊觎宝藏者就应该给予痛击。
卫夕看成功吓唬了李寒霜,心里高兴,便打道开阳院,准备找肖洛采,阎石看天已经黑了,怕卫夕一人害怕,便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卫夕看了看天色,想了想,还是答应了,道:"好吧。"
可以预料肖洛采看自己又带著一个人过去可能又要生自己的气,但经历了白天的事情,他现在还真有点发怵,有个人陪在身边自是最好。
果然如卫夕所料,肖洛采看卫夕又带著个男人过来见他,跟上次一样,根本不让他进门,只冷冷地道:"你不是前天才过来跟我要'大补'的药吗?怎麽,才过了一天,你又被人搞的肾亏了?拼著命也要做那档子事,我还真是头一次见!"
虽然看模样也知道卫夕今天来此应不是为伤元气的事,不过因为看到卫夕跟别人一起过来生气,所以肖洛采仍是拿那件事数落卫夕,特别强调的"大补"二字让卫夕不由颇为尴尬,眼睛乱瞄的时候,发现阎石正在看他,看自己看向他,便传音入密地问他刚才肖洛采说大补药的话是什麽意思,卫夕没达到传音入密的高度啊,只能用眼神交流,向阎石眨了眨眼,意思是稍後跟他说,於是当下便向肖洛采道:"今天没有其他的事,只问一件,你今天上午去观景阁了吗?"
第五十六章
"……没有。"疑惑地皱了皱眉,肖洛采倒没继续与卫夕针锋相对,而是回答了卫夕提的问题。
"有一种毒,叫僵尸,你知道吗?"看肖洛采微惊地点了点头,卫夕又问:"那你会解吗?"
肖洛采缓缓摇了摇头道:"无法解,如果事前吞下了避毒药,还能争取机会救活,要是没吃避毒药,直接中了毒,我目前的解药还没法救活,那个毒属於禁用毒,因为会瞬间致人於死地,除非用来自卫,一般是不能用来杀人的,一来有违天道,二来要让江湖人知道了,也会遭人群击。"
特别是那些嗜杀之人,就会专门找那些被江湖视为公敌的人,砍著解兴,还不用被人谴责,一举两得,所以黑道人虽然经常杀人,但也有自己不成文的规矩,越了那个规矩,就会被人视为公敌,为了小命著想,大部分人都不会越过那个界以免被人满江湖追杀。
"你怎麽问这个问题?"
卫夕还活著好好的,肯定就不是中了这种毒啊,那他问这个,却是什麽原因?
卫夕想了想,便将上午在观景阁的事告诉了肖洛采,然後道:"我原以为救我的人肯定是你,因为除了你,我想没别的人能办到了,没想到不是。"
肖洛采的神色有一瞬间相当复杂,久久才叹了口气,看向远方,轻声道:"师兄,你果然还在人间,对吗?"
肖洛采的话让卫夕与阎石相互看了一眼,其实先前阎石与卫夕都有这样的猜想,想著要是救人的人不是肖洛采,那麽柏修就有极大的可能,现在看来,显然,卫夕恐怕还真是柏修救的。
看肖洛采的神色似喜非喜,颇为复杂,阎石想著,大概肖洛采是想著如果柏修没死,那麽卫夕肯定能救活了,到时卫夕不会死了的话,他跟卫夕的关系该怎麽处理吧,很明显的,这个肖洛采显然很喜欢卫夕嘛。
看了一眼卫夕,心里想著,他倒不介意卫夕有谁,只要卫夕不拒绝他就行了。
阎石做事向来以不会委屈自己为原则,而跟卫夕维持著目前这种状态他的确没感到不适,再加上他对房事并不十分热衷,在感情方面也淡,所以也就不强求卫夕只能有他一个人了,而且他也相信,将来卫夕要是没死,只要卫夕没选择哪个固定的人,他跟卫夕的关系与现在应该没多少改变;如果卫夕选择了哪一个人或者谁也不选择,唔,那估计他就要跟卫夕抗议了,如果可以,这一生他希望能与卫夕一直保持著这种关系,他觉得,卫夕会是他生命中的开心果,调味剂,虽然也许不像米饭馒头那样必须餐餐吃,但也是必不可少的,要不然生活就要没意思得多。
因为肖洛采看起来有点情绪不稳,於是卫夕便向他告辞了,从肖洛采那里出来後,阎石将他送到天枢院门口就离开了,本来他是想留宿陪陪今天受了惊吓的卫夕的,但是有手下过来找他,像是有事情,於是只得离开了。
看阎石走远了,卫夕就开始想自己中毒被救的事了,想著,如果这次的剧毒不是肖洛采救的自己,那麽便肯定只有那人了,因为在这世上,这样的剧毒,能解的并不多,而跟自己有点关系会出手救自己的这方面高手,只有肖洛采和那人而已──黄岐也算高手,看在帝烈的面上也会救自己,但黄岐已经跟帝烈离开了,所以肯定不是他。
卫夕原先乱交,淫交,原是想著那人说爱自己,那麽,如果那人没死,看到自己这样是肯定会气得蹦出来的,只要他蹦出来了,他的毒蛊自然就能引出来了;如果那人已经死了,自己又没人救的活,那自己一口恶气咽不下,肯定得报仇啊,既然对方说喜欢自己,那自己就在他死後给他戴一千顶绿帽子,进阴间後活活气"死"他。
然而四个月过去了,那个变态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卫夕想著,看来这变态还真的死了,没想到今日这个事让他明白了,那个变态多半没死,只怕就在左近──搞不好就在他身边──卫夕这样一想,便没进天枢院,反而向庄内荒凉处走──想著柏修就在身边,本来因日间受到了惊吓以致不敢一个人呆的心理便淡下去了,敢到处乱走了──看四周没人了,便唤道:"你个死变态,快点给我出来!我知道你还活著!"
──要知道自己一遇危险柏修就会出来救自己,他根本不需要用乱搞来刺激柏修跳出来嘛,自杀一百遍保证柏修已经出来了,他真是亏啊。
於是卫夕就琢磨著以後用自杀的方法激柏修出来的可能性……
──要真三五不时自杀一番,估计有一群人要晕菜了。
却说当下卫夕一阵乱喊後,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於是卫夕便下猛药,道:"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再不出来,帮我解了蛊,你就等著戴一千顶绿帽子吧!"
还是没动静。
卫夕恼了,踢飞了一个石头,道:"看来你根本不喜欢我嘛,你等著吧!有你好瞧的。"
还真没动静,卫夕偃旗息鼓了,只得垂头丧气怏怏回到天枢院。
他离开的时候,有人从树上极轻地跳了下来,月光下,稍显阴狠的男子脸上满是猫捉到了老鼠般得意的笑容。
卫夕一回天枢院就被突然的熊抱吓了一大跳,看时,却是公孙衡。
第五十七章
"咦,今天怎麽有空过来?"看了看公孙衡,卫夕讶异地问。
"想你了就过来了呗,我听说帝烈不在,想著你晚上没人陪,所以过来陪你啊。"
公孙衡看起来心情不错,笑容满面,於是卫夕便猜想他昨天是不是跟李寒霜和好了,想到李寒霜无端害他,心下不乐,便推他,道:"这样高兴,看来你跟李寒霜和好了啊!既然这样,那你还过来找我做什麽?你不是那麽喜欢李寒霜吗?不准备以後只一心一意对他啊。"
公孙衡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夕夕你在吃醋吗?那我可告诉你,我已经真正把我跟李寒霜的事丢开了,以後那个人是死是活,跟我公孙衡可没什麽关系。"
於是便简单地把自己昨天跟李寒霜的失败谈话说了说,却引来卫夕的惊叫,道:"我明白了,大概这也是李寒霜下毒害我的原因之一吧。"
虽然李寒霜是说嫉妒帝烈等人跟他关系好,但公孙衡跟他彻底分手的事,大概也是重要原因之一,但李寒霜大概基於面子问题,没这麽说。
"李寒霜下毒害你?"公孙衡吃惊。
因为这个事基本已算半公开,所以卫夕也用不著瞒公孙衡,便将李寒霜给自己下毒的事说给公孙衡听了。
公孙衡听了脸色阴霾,道:"我只知道李寒霜是个极度自私的人,没想到还这样歹毒,幸好你没事,要不然,我肯定找他算账!"
"嘻嘻,我已经找他算过账了。"於是便将刚才与阎石一起吓唬李寒霜的事说了说。
公孙衡听了不由莞尔,抱住了他笑道:"也亏你们想的出来,不过明天李寒霜知道你没死,只怕又会想法子加害你了,这人的自私和恶毒我现在已经很了解了,这种事他是干的出来的,所以你得小心点,到哪儿去的时候尽量身边有个人。"
"阎石掌握著他这次跟很多男人鬼混的事,已经说过让他安分些,要不然就把事情捅到皇帝耳边去,我想他应该不会再乱来了吧?"卫夕道。
"……希望如此吧,不过你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公孙衡道。
从他现在对李寒霜的全新认识来看,不觉得李寒霜真会就此善罢甘休,很有可能是,将宝藏弄到手,到时皇帝对他跟谁鬼混的事就不会计较了,当然也就不怕阎石等人拿这事要挟他了,如果没了要挟,他会放过卫夕才怪了。李寒霜本来就是非常自我的人,为了让自己痛快,什麽事干不出来。不过他怕吓著卫夕,所以只是这样叮嘱,却没将事情说的很严重,只想著自己以後对卫夕的安全多加注意就是了。
"嗯,你说的我记下了,我会小心一点的。"卫夕道。
这时候已将近三更了,两人便解衣就寝,公孙衡这时候已放下了心里最後一块石头,心情畅快,便比往日更加热情如火,吻著卫夕轻声道:"夕夕,我真是後悔,要是早三年认识你就好了。"
如果遇到的人是夕夕,他们现在肯定好好儿地在一起了,卫夕的性格简单,家庭背景也不复杂,既不会有什麽要娶公主的问题,本人也不是那等自私的性格,肯定不会像李寒霜那样,为了荣华富贵就寻个缘由中断两人的关系,想起了欲仙欲死的滋味又想起他了。
卫夕听他第二次提起这个话题,不由笑道:"现在不也是好好儿的吗?"
公孙衡捏了他的乳尖一把,亦笑道:"不错,现在也行。"
现在虽然也行,但卫夕是很多人的,不是他一个人的,幸好卫夕还没喜欢谁,所以他是有机会的,公孙衡看著卫夕因自己的爱抚而轻喘颤抖可爱可怜的模样,心里情潮翻涌,想著,他一定要让这个颇合自己性情的卫夕属於自己,一定要,结错了一次缘误了三年时间,不能再让缘分从眼前消失了,他觉得,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跟他性格很合的卫夕,应是上天赐予他的第二次机会,这次他不能再搞砸了。
──其实李寒霜那次说公孙衡在乎卫夕没说错,公孙衡那时候已经对卫夕有相当程度好感了,只是他自己身在局中,还不知道而已,而李寒霜这个外人,自是看的清楚。
"衡,你在想什麽?……进……进来吧……"公孙衡无意识的爱抚弄的他很舒服,但光这样显然是不够的,所以卫夕在忍耐了半晌後不得不不好意思地催促。
公孙衡被卫夕的话拉回了神思,这才发现卫夕的玉茎已经昂扬了,只怕不多会就要释放了,於是便拉开卫夕白皙双腿,挺了进去,知道卫夕想要的是什麽,所以公孙衡一进去就用力撞击,给予卫夕更强的刺激,以满足卫夕的需要。
要抓住你喜欢的人,首先得抓住他的胃,而卫夕的胃口,恐怕欢爱方面更多些,所以让卫夕先恋上跟自己欢爱,或许就是抓住卫夕的方法之一。
这样想著,以前只注重个人享受的公孙衡不免对卫夕的身体感应更加关注起来,基本是卫夕想要什麽就给什麽。
卫夕也有些疑惑,平常虽然跟公孙衡等人做也很快乐,但像今天这样,自己想节奏快点对方就会快点,想慢一点对方就慢一点的情况还真少见,这麽配合让卫夕都有点受宠若惊了,看向公孙衡颇为粗犷英俊的脸庞,便见他也正在看他,隐忍中带著浓烈的情欲,专注地、关心地看著他,那样的专注看的卫夕情热,当场就不由身体一酥,化作了春水。
第五十八章
"你今天怎麽了?"
情事过後,两人舒服地靠在一起,卫夕便问道。
"什麽怎麽了?"公孙衡不太明白地问。
"我觉得你今天对我特别地好。"卫夕实话实说。
"那不好吗?"公孙衡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
"总是有原因的吧,无缘无故地突然对我好,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呢。"
公孙衡嘴角抽搐,想著看来变化太突然了,让这小鬼发现了,於是便道:"哪有什麽原因,我想对你更好一点就那样做喽,你要讨厌那我就不这样了,好吧。"
他是知道的,有些人并不喜欢床伴完全地配合,双方都像野兽一样厮杀才有意思,不过,这似乎并不适合卫夕吧?每次才重点手法他就求饶呼疼,不轻柔点恐怕下次他就不跟你做了,这样的小鬼,应该是喜欢他刚才那种做法才对的吧?
公孙衡的猜想没错,当下卫夕听公孙衡说他以後不那样了赶紧道:"别别别,还是那样吧,我挺喜欢的,刚才就是说说罢了。"
看公孙衡听了这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卫夕的脸瞬间红了,想著好嘛,一个不小心间,就暴露了急色的模样啊,丢人了。
"原来夕夕这麽喜欢啊,那公孙再来一次怎麽样?"公孙衡暧昧地在他腰间摸来摸去,摸的卫夕开始浑身泛起燥热,按紧了公孙衡肆虐的右手,卫夕道:"下次再来吧,夜深了,睡觉了。"看公孙衡不愿意、手摸到了下面在他臀间流连的模样,卫夕只得采用哀兵政策,道:"好人,我今天被李寒霜吓倒了,现在精神倦乏,你让我休息吧,有空我们再做。"
这招倒是挺有用的,公孙衡只得可惜地叹了口气,道:"本来我今天要抓著你好好做一场的,毕竟前一段时间因为李寒霜的事,我跟你已经很久没做了,不过你既然这样说,我也没办法,只好体恤你,今天放过你吧。"
卫夕看他愿意收手,心道看来今天的公孙衡真的变的很好,要搁在平时,一旦他情欲上来了,哪里会管自己要不要,於是便亲了亲他,而後笑道:"以後有的是时间,你也不用今天一次做完了嘛。"
"唔,以後这个词我喜欢。好吧,放你睡觉。"公孙衡打了个呵欠,拍了拍卫夕的肩背,道。
本来今天日间受了惊吓,再加上又习惯了帝烈每晚陪伴,今天帝烈不在身边,卫夕正想著看来今晚一个人睡就算不会做噩梦,只怕也有点空落落呢,哪知道公孙衡来的及时,让他又睡了一晚好觉,欢喜之情自是不言而喻。
第二天早上,公孙衡和他一道吃了饭才离去处理他的蝴蝶谷事务,卫夕乐得清闲,正准备去石室看看蛊术毒术打发时间,却有下人进来道:"肖洛采肖门主求见。"
却说公孙衡等人都是走捷径──偷偷摸摸进来──所以能劳动天枢院下人通报的时候很少,对於下人来说,自是事情越少越好,这也是下人之福吧。
卫夕听说是肖洛采来了,倒是一愣,想著肖洛采不是最讨厌看到他吗?怎麽今天有空过来了?难道有什麽事情?比如是关於柏修有消息了?想到这层,卫夕便让人快请。
肖洛采是知道帝烈出去了的,不过平常帝烈如果不在卫夕身边,卫夕也会跟别的人鬼混,此时看卫夕一个人在家,没跟谁鬼混,心情稍好。
落座,喝茶,等喝到第二遍还没说话时,便看见对面坐著的卫夕开始熬不住地抓耳挠腮了,於是便暗暗一笑,开口解了因静默带来的沈闷。
"被柳星云吸了元气,又被李寒霜下毒,接二连三的,你身体可有什麽不适?"
"……还好,没什麽问题。"卫夕道。心里暗暗狐疑,想著这肖洛采不是来说柏修事的麽?亏他刚才还那麽著急,想听他搜集到的情况呢。
"李寒霜你想让我帮你怎麽处理一下?"肖洛采再次开口,问的依然是卫夕不感兴趣的话题。
"呃……已经吓过他了,就算了吧,毕竟人家是驸马,闹得太厉害别惊动了朝廷。"
卫夕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如果惊动了朝廷,他一个人被通缉逃命还无所谓,但卫家庄他们全家上上下下也有一百多口,本来麽,他因为毒蛊的事都怕没法侍奉双亲终老了,要是还给他们带去大麻烦,那他死了也没脸见卫家的列祖列宗了。
肖洛采本想以牙还牙的,李寒霜给卫夕下的是什麽样的毒,就给李寒霜也下差不多类型的毒,从理论上来说,这是他应得的嘛。但看卫夕这样说,便想著,看来不能那样干了,那样干李寒霜肯定会死,他一死,卫夕就知道自己没听他的话擅自作主弄死了人,搞不好要怪自己,不过一点苦头也不给李寒霜吃,那也太姑息养奸了,所以还是不让卫夕知道、偷偷摸摸下点小毒吧,既弄不死人又整治了下不知天高地厚的驸马。
於是肖洛采便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然後话题一转,问道:"要是你身上的毒蛊解了,你以後打算怎麽办?"
"怎麽办?继续闯江湖喽。"卫夕不太明白肖洛采问这个是什麽意思,便挠了挠头,道。
"我是问,你现在跟帝烈、公孙衡、苏醒、阎石甚至柳星云都有关系,要是你的难题解决了,你跟他们的关系怎麽办?是准备跟所有人还保持著眼下这种关系还是准备选择其中的谁共渡一生?"
肖洛采拿帝烈等人做挡箭牌,其实是想问卫夕怎麽处理自己跟他的关系,这一点卫夕再笨也能明白。
第五十九章
看著肖洛采眼神灼灼地看著自己,显然是想等自己给一个答案,卫夕当下不由有点头皮发麻,舌头打结地道:"呃……这个事,还是等我的毒蛊解了再说吧,现在说什麽也没用。"
──说起来,他现在似乎得考虑这个问题了。他原本乱交是为了激柏修出来,人在为了活命的情况下,哪还顾得上礼仪廉耻,管是不是与男人苟合,先救回命再说。现在看柏修不但真的没死还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救自己,卫夕知道自己极有可能不会死了,不过大喜之余很快就发现他面临著异常复杂的局面:这几个月来乱搞了这麽多人怎麽办?除了对自己特别好、喜欢自己的帝烈,他不能很干脆地跟对方中断关系,其他的,恐怕也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吧,就算不喜欢自己,但只要对自己还有兴趣,他要敢走,估摸著就有他好看的了。
不说那边卫夕准备在毒蛊解决之前得先想好怎麽解决与众人的关系,却说肖洛采。
其实肖洛采并不是完全了解卫夕为什麽会那样乱交,用与别人乱交激柏修出来这一条肖洛采想到了,至於卫夕想给柏修戴绿帽子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他自然想不到,另外也想著,是不是卫夕想在死前快活一番,这个想法他也是能理解的,所以一直以来,他虽然不喜欢看到卫夕跟别的人交往,倒也不反对,谁让是自己能力不够,没能帮他解了蛊呢?没能耐还想阻止卫夕在死前寻点乐子,怎麽说也太过分了。当然因为接受不了卫夕还有别人,他中断了跟卫夕的关系,但那只是为了照顾卫夕的想法,迫不得已所做的决定罢了。
却说肖洛采是相当喜欢卫夕也打心底爱护卫夕的──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提出用交往换解蛊的事,虽然那交易没成功──前一段时间之所以突然中断了与卫夕的关系,照顾卫夕的想法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发现卫夕身体里的毒蛊非常厉害他根本解不了,因为觉得与卫夕的关系没有希望了,所以就只好把自己的感情搁下,随卫夕自寻快乐,但心底其实一直都存著一旦救回卫夕就跟卫夕再谈他俩事的想法。
而对卫夕突然冷淡,除了接受不了卫夕有别人,想照顾他的想法,还有一点:他怕自己跟卫夕太亲密了,喜欢卫夕的柏修会因为生自己的气不出来救卫夕,毕竟麽,柏修可是他的师兄,跟师兄抢人,师兄不气坏了才怪。
但是昨天的事,让他明白柏修肯定没死,不但没死,而且对卫夕还非常关心──要不然也不会救人──那也就是说,卫夕肯定不会有事了,虽然柏修在救完人後还是不现身,不过已做好卫夕绝不会死打算的肖洛采,觉得自己现在有必要跟卫夕恢复原来的关系了,他是想著,卫夕要是身体好了,依照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再跟那麽多人乱交了。既然这样,他当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为了中断关系所以故意表现出冰冷的态度,是时候让卫夕明白他的心意了。
他害怕柏修不救卫夕所以与卫夕刻意保持距离,现在既然明白师兄不会害卫夕,他就想放手一搏了,哪怕是跟远比他厉害的师兄对上,他也不想放弃卫夕,谁让他喜欢卫夕呢,人一生难得喜欢一个人,不争取一下就放弃,那也不是他的风格。
想恢复跟卫夕的关系,才是他今天突然来找卫夕的原因,可不是卫夕想的那样,是来跟他谈柏修情况的。
於是肖洛采便在卫夕讶异的目光中,将他抱了过来,叹了口气,轻声道:"是洛采无能,没给你解了毒蛊,要不然,也不会让你这麽长时间以来一直担惊受怕,经过昨天的事,我终於放心了,你呀,小命保住了,我看我师兄对你还是很舍不得的。所以呢,我想恢复跟夕夕的关系,好不好?"
於是便简单把自己前一段时间之所以跟他冷淡的原因说了说。
卫夕听他说之所以与自己冷淡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想法,想让自己快乐地渡过余下时光,一下子就怔愣了,他就说呢,以前肖洛采明明对他很好的,怎麽会突然对他那麽坏嘛,原来是这个原因。明白了肖洛采的想法,再想想以前肖洛采对他那麽好,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只是……要说恢复关系的话又让卫夕有点犹豫了──不喜欢他的人以後还好处理些,但喜欢的人恐怕就不好处理了。一个帝烈已经让他不知道该怎麽处理的好了,如果再加上肖洛采,以後岂不是更乱了?
肖洛采看卫夕犹豫,以为他还在怪自己前一段时间对他不好,或是不相信他刚才所说的话,当下不由有点黯然,道:"是我难为夕夕了,没给夕夕任何帮助,倒给夕夕添了不少麻烦,洛采明白夕夕的意思了,不会勉强夕夕的。"
便放开了卫夕,准备离开,想著等过一段时间,做点让卫夕高兴的事,再来谈两人的事,啥都没做,有什麽资格跟卫夕提恢复两人的关系呢?毕竟当初断绝关系的人可是自己,虽跟卫夕说了中断关系的原因,但如果不有所表现,又怎麽能证明自己一直以来的确是出於爱护卫夕才不得不中断关系呢?
肖洛采这样一说,倒让卫夕犹豫不下去了,於是当下只能道:"洛采,你言重了,你对我这麽好,想跟我恢复关系有什麽不可以,我只是觉得,我现在跟那麽多人有牵连,再跟你在一起,侮辱了你呢。"
卫夕想清楚了,既然肖洛采非要恢复关系,不恢复他就难过,那就恢复吧,他会努力在身上毒蛊解决前,想一个两全齐美的好办法,解决跟这些人的关系的。
肖洛采听卫夕这样说,呵呵一笑,回身搂住了卫夕,道:"这是我的事,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不拒绝我就行了。如果你拒绝我,才是让我觉得受了侮辱呢,毕竟我会想著,为什麽其他人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不可以,觉得你在歧视我啊。"
卫夕看肖洛采如此坚决,又见他并不介意其他人,只得罢了,随肖洛采的意思。
肖洛采看卫夕同意了两人的关系,心中大喜,他是知道卫夕性格偏温和的,此时他接受了自己,自己又说了喜欢他的话,来日无论他怎麽处理与众人的关系,自己总不会是最倒霉的那一个,那就够了,其他的只等他在此保底的基础上慢慢发展好了。
第六十章
心中既喜,不免就想喜上加喜──他已经跟卫夕中断关系差不多三个月了,此时得与情人修复了关系,哪有不共效於飞之理,当下便抱著卫夕,回到了内间。
见肖洛采解自己的衣衫,卫夕按住了,看向不解的肖洛采,轻咳了声,道:"不许给我用药。"
原来这肖洛采看起来虽沈静,其实颇有点骨子里的恶劣,往日与卫夕欢爱时,经常给卫夕下些乱七八糟的药,引得卫夕神魂飘飘,他那东西虽然让人觉得很快乐,不过卫夕这人脸皮薄,受不了自己淫荡成那模样,所以再怎麽舒服,他也不乐意。
那时候肖洛采之所以给卫夕下药,刚开始主要是怕卫夕不适应与男子欢爱,所以下点情趣的药,让卫夕不致太难受,到了後来,看每次用药时卫夕都那麽主动且比不用药时显的有风情,所以肖洛采便爱上了时不时给卫夕下药,便是卫夕已适应了与男子欢爱他也没停下。
那时候卫夕有求於他,虽然不喜欢但也没反对的资格,现在两人关系倒了个个儿,卫夕不再有求於他,反倒是他怕卫夕生气,所以此时见卫夕有这要求,如何不应,於是当下肖洛采便笑道:"夕夕说怎样,洛采便怎样。不过……"肖洛采在卫夕耳边轻笑道:"用了会很有情趣的,最多我不用厉害的,如何?"
卫夕妙目一瞪,抿了抿唇,道:"不如何,不许用啊,勿为言之不预哦。我可不想那样淫荡,太丢脸了。"
"情侣之间的情事罢了,谈什麽淫荡,如果连床闱间也要保持著谦谦君子风范,那人世间就损失了一大美妙之事了。"肖洛采边手流连在卫夕光滑的身体上边遗憾般地叹息道。
还遗憾?卫夕额头青筋跳了几跳,眼睛咕噜噜转了转,而後笑嘻嘻地道:"原来洛采没本领,要有本领,怎麽也不需要借用药物让卫夕飘飘欲仙啊,对不对?"
这话说的,肖洛采明知是激将,仍不免小宇宙爆发了,当下便推倒了卫夕,咬牙恶狠狠地道:"小鬼,这可是你说的,呆会别求饶。"
其实卫夕刚才只是刺激他罢了,此时见肖洛采发狠,倒有点心底打鼓了,肖洛采是邪气横生的毒门中人,在那样环境中的人,性格不会正常到哪里去──参见大变态柏修──往夕卫夕也是知道他手段繁多的,今天一时口快这样刺激,觉得自己搞不好要乌云盖顶了,只希望这家夥呆会不要太变态才好。
才说著呢,便见肖洛采从怀里掏出好些东西来,看的卫夕叫苦不迭。
看著那些乱七八糟造型的东西,卫夕脸色发青,道:"肖大侠,可以不用那些东西吗?"
这家夥,带著这麽多东西过来看自己,显然是有备而来啊,可恶……
听卫夕这样说,肖洛采一脸的委屈,道:"你说不让我用药,我就听了你的话,可是怎麽又说这些情趣道具也不能用了呢?你的要求也太多了吧,那做著还有什麽意思嘛。所以咱们各退一步,条件二选一,你要麽选用药,要麽选用道具,要是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就对洛采太残忍了。"
"……"卫夕脸色一黑,被肖洛采说的无语。
肖洛采看卫夕没有再反对,心情大好。要是卫夕反对的太强烈,他恐怕看在初与卫夕和好、不能把卫夕搞的不愉快的份上,还真的得听他的话才行,现在卫夕不是那麽强烈反对,那就好办啦!──估计卫夕要知道肖洛采是这样想的,要郁闷半天了。
"唔……猪头,轻点。……"肖洛采咬了下卫夕的嫩蕊,卫夕发疼,不由挣扎,却被肖洛采压住动弹不得,武力不行,只好用说的。
肖洛采闻得此言,微微一笑,便放轻了动作,舌头压著乳蕊舔弄了起来,左手则轻轻刮划揉弄著卫夕的另一个乳尖。
卫夕乳头颇为敏感,这一番揉弄之下卫夕的情潮便慢慢升了起来,正舒服间,便听那肖洛采笑的不怀好意地拿著一个珠串问他:"好夕夕,累了吧,吃点东西好不好?"
卫夕知道他说的"吃"是什麽意思,不由踹了这个邪恶分子一脚,却被肖洛采握住脚踝绑到了一边的床柱上。
"别绑著我。"
绑著那岂不是会让肖洛采为所欲为了吗?
"绑著做有情趣些,夕夕不觉得吗?"
"……呆会我会被你整死了,快点把我放开,要不然以後甭想我理你。"跟他嬉皮笑脸不行,就得跟他硬著点,要不然呆会有得苦吃了。
"夕夕,咱们情趣点嘛,不过我答应你不乱来,只要是你不喜欢的,我就停下来,成不成?"肖洛采不为所动,只这样道。
答应他不乱来,卫夕黑线,想著只怕这个答应恐怕也没什麽效果,不过仍道:"你这样说了啊,呆会我要是不喜欢,你不停下来,以後我可真不理你的。"
肖洛采笑道:"夕夕你还不知道我吗?洛采什麽时候会不听夕夕的话了。"
一边说,一边分开卫夕的双腿,将珠串慢慢放了进去。
那珠串是用上好的玉石做成的,珠圆玉润──就是有点冰凉,冰冷冷的感觉刺激的卫夕不由收缩了下蜜穴,紧紧夹住了肖洛采探进去的手。
肖洛采原是有邪恶趣味的人,越看卫夕小嘴儿这样,那情欲便越是高涨,再加上已经很久没与卫夕欢爱过,当下便有点把持不住想压上去了。
"宝贝,你咬著牙蹙著眉的模样越发楚楚可怜了。……"肖洛采声音暗哑,低低笑道,身体抵了上去。
第六十一章
"不要!……"意识到肖洛采可能想进入,反应过来的卫夕忙大叫阻止。"只可以珠子来或者你自己来,不可以两样一起来。……"
肖洛采被卫夕的大声拒绝吓了一跳,怕卫夕真的生气了,只得强自忍住,去吻卫夕因激情微有些颤抖的红唇分散情欲。
体内的珠子在肖洛采的轻轻抽动下,摩擦著内壁的敏感,让卫夕不由轻唔了声,玉茎胀得难受,肖洛采注意到了,便不时拿另外一只手抚弄。
"珠子……和人,感觉有什麽不同吗?"肖洛采看著卫夕难耐激情、浑身泛起红晕轻轻颤抖的模样,研究精神上来了,好奇地问。
卫夕彼时正在激情的漩涡里越陷越深,忽听肖洛采问这句话,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道:"这麽好奇,你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要不,你就亲自试试?"
肖洛采摸了摸鼻子,呵呵笑道:"我看著夕夕享受我就高兴了,不用试。"
珠子和人感觉有什麽不同?都会有快感,不过,珠子毕竟是道具,不像人的宝器,有温度,上面有脉动,而且这是人,是有感情的,这些传到蜜穴上的感觉,跟没有生命的珠子感觉当然不一样。
不过,只要使用道具的人心存感情,不是光为了看自己被器物调教的反应,卫夕觉得勉强可以接受,自己有什麽反应也可以真实表达出来,要是使用道具的人就为了想看自己有多淫荡,有意轻辱,那卫夕就算说控制不了自己不反应,至少也不会让对方这样做,毕竟谁也不想让人当猴看啊。
看卫夕情欲已经高涨,肖洛采便扯出了蒙上了卫夕不少爱液的宝珠,将自己早已忍耐不住的火热埋了进去。
知道卫夕想要更多的快感,肖洛采便满足他,一进去就是一番狂轰乱炸,看卫夕呼吸加快、脚趾越攒越紧,最後长呼了一口气,释放了,肖洛采便放缓了速度,轻风细雨起来。
其实肖洛采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没使出来,不过这是他们重新在一起後的第一次,怕用的东西太多卫夕生气,所以节制了些,要不然,他还想用小夹子夹夹卫夕的嫩蕊,扯弄一番,或是给卫夕的玉茎套点东西,看著卫夕蹙眉苦脸的模样,真是能激发人的嗜虐欲啊,因这种欲望带来的快感,可比寻常欢爱有意思多了。再或者让卫夕用嘴帮他做,然後他用道具满足他下面的嘴,这样卫夕的两个嘴都能满足了,多好。可惜这些主意他暂时还不能用,免得让卫夕生气不理他了。
肖洛采原是喜欢研究的人,比如他就喜欢整天捣鼓毒药毒蛊等,这个性格也带到欢爱上来了,此时看卫夕愉悦,就不免想问,帝烈、苏醒、公孙衡、阎石甚至柳星云和他等,他最喜欢和谁欢爱,或者问问谁的技术比较好等,不过知道这个问题多半卫夕不会回答他,当然,他可以用药药来答案,不过这样就没意思了。将药用在问情人问题上,未免显的自己太没本事了,於是只得作罢。
那卫夕看今天肖洛采虽然仍是以前作风,不过的确听话地没乱搞到让自己无法忍耐的地步,方有些放心,想著过了几个月,肖洛采的性格倒改了些,要是换了以前,纵使知道他喜欢自己,恐怕在欢爱方面,对他那些变态嗜好,他还真没法配合呢。
一想到变态,就想到了柏修,当下便想著,比起柏修,肖洛采还算比较正常的人了,都这样变态,那柏修不是更变态到可怕的地步?想到自己身上现在还有那个可怕的毒蛊,卫夕心下不由叫苦,想著自己做的事可真有够无奈的。
他跟男人鬼混,除了想激柏修出来外,就是想著真要死了,也要给柏修戴一千顶绿帽子,气死他,可是从另一个思维来看,他这样做还真是有点不合算,想想当初是因为不想跟男人在一起才拒绝柏修的,可是现在还不是跟这麽多男人有关系了,既然如此,那当初岂不是白拒绝了,如果同意了柏修的要求,现在还不用因为毒蛊的事担惊受怕。可人有时候就是想不开,卫夕那时候是心里压著一口气,想著就算要死,也不让柏修如愿,凭什麽他一吓他,他就得乖乖听话地跟他在一起啊,他就是不跟他在一起,看他能拿他怎麽样!所以才做出了那些荒唐的事来。
午後,肖洛采有事离去,卫夕看左右无事,便来个午後小憩,至於看秘籍的事,等近晚的时候才准备过去了。
还没睡上一刻锺,便觉床前有冰寒之气,睁开眼看时,却是柳星云──看起来似乎有点生气的模样。
卫夕看是他,想起那天的事,便不言语,看柳星云怎麽跟自己解释。要是无心也就罢了,要是有意,唔,自己手上刚好还有上次肖洛采给自己用来防身的那些药,给他来点,然後整治他一顿,让他不要再对他乱搞。
柳星云看卫夕只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理睬,心内的怒火不由更猛了些,稳了稳心神方道:"那天你说三天後会找我的,怎麽没过来,我等了你一上午。"
卫夕听他的口气,似乎并无心虚之态,便道:"还说呢,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知道什麽?"柳星云狐疑地问,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卫夕了,让他用怪责的口气跟自己说话。
卫夕想看来他还真不知道呢,於是心里便舒服了点,毕竟被人骗总不是什麽让人值得高兴的事。
"……你不知道吗?你的武功其实是采补术,那天你和我做了後,我元气大伤,要不是肖洛采给我吃了补身体的药丸,我恐怕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呢。所以,你觉得我还会跑过去让你采我的元气,然後哪一天搞到精尽人亡吗?"卫夕实话实说。
柳星云这才明白为什麽卫夕不过来看他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当下便上前,颇有点愧意地摸了摸卫夕道:"抱歉,我不知道,原来是这样。"
想了想不由苦恼道:"这该怎麽办呢?我不要你的话,我会丧命;要你的话,对你身体不好。……"
卫夕想了想,而後灵机一动,打了个响指,嘻嘻笑道:"我有个好建议,你要不要听?"
[且看卫夕有什麽鬼主意。8月2日]
第六十二章
柳星云看卫夕似乎胸有成竹能解决自己的问题,便不由好奇地问道:"什麽建议,说来听听。"
"这个嘛……"卫夕故意卖关子,道:"你要觉得可行,就算欠我一个人情,怎麽样?"
柳星云想,做事不能不付出代价,於是便道:"好,要是能解决好我的问题,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不过还你人情的时候不能让我干违法犯罪的事。"
卫夕看柳星云这样说,自是点头答应,道:"那是当然的。"
"那你说说你的建议吧。"
卫夕便不再罗嗦,道:"我问你,你上次说找极阳之人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合适对象,是指找到了人但不合适还是没找到人的意思?"
虽然不明白卫夕怎麽问这个,但柳星云仍道:"……前者。"
卫夕看果然是这个答案,便一拍手,笑道:"我就说嘛,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男子,不可能那麽少的嘛。既然能找到人,那你干脆将那些你还看的顺眼的极阳之人收为娈宠好了,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与男子欢爱,但你的剑啸山庄势力那麽大,你自身条件又那麽好,你再多开点薪俸,这样一来,我想应该有不少人愿意侍候你的。如果你有不少娈宠,每个人接受你宠幸的时间就能间隔长一点了,间隔长点了我想就肯定不会危害到对方性命了,不会危害到对方性命,又解决了你的问题,还能解决社会就业,简直是一举三得的大好事啊!"
末了卫夕笑眯眯地问因听了他的话面部表情有点僵硬的柳星云,道:"你觉得我这个主意如何?"
柳星云默然,想著原来是这个主意,於是半晌方道:"不怎麽样。"顿了顿又接著道:"我不喜欢跟人欢爱,只有我心里不排斥的才行。以前没找到合适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找过几个,都没有兴趣,你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例外。"
"……呃,建议你蒙上眼,吃点助兴的药,就完全没障碍了。为了保命,咱们得委屈求全,对不对?"卫夕这可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啊。
这个主意倒是切实可行,不过柳星云不置可否,半晌方道:"刚才我想了想,我想还是跟你在一起比较好。"
"可是……那会要我的小命啊。"卫夕不想骂人,可是看自己都已经说明原因了,柳星云还说这话,还真有点恼火。
却听柳星云道:"先前我忘记了一件事,刚才记了起来,好像我小时候读的那个内功修炼方法後面有讲双修的,本来我一直疑惑它记载双修做什麽,现在你说元气流失的事,我就明白了,那个应该是为消融寒气准备的,免得有人练了这个功夫,为了消融寒气害人,有了双修之後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被采补的一方会因为得到内力补充元气,不会造成身体伤害,还能得到武功。你觉得这个可以吗?"
其实双修多用在夫妻之间,毕竟若不是那样亲密的关系,谁愿意将这样厉害的内功心法,传授给一个普通床伴呢?只因柳星云是想以後就长期让卫夕帮他消融寒气了,又了解卫夕不是那种奸邪小人,才在记起此事後有了这个决定。
这要搁在其他人身上,原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不过卫夕看起来仍是不太愿意的样子,柳星云看卫夕并不为即将学到高深内功心法而动心,便只得道:"试试看,可以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跟我双修之後,既能帮我消融寒气,还能增长内力,何乐而不为呢?"
又道:"这样,刚才你提那个建议的时候说,如果我采纳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结果我没采纳,让你失望了。现在,如果你能帮这个忙,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怎麽样,好吗?"
卫夕看他说了一堆好处,虽然他对这些好处其实并不是太动心──至少在毒蛊没解决前没动心的心情──但想到自己为求生想尽一切办法的事情,异地而处,也能明白柳星云的心情,因为同病相怜,卫夕便道:"那行,不过,那东西好练吗?我这人没多少武学天赋,很多东西别人一看就懂了,我怎麽也学不会。"
特别是修炼内功这种东西,很多文字只是记载,具体是需要人意会的,他就是怎麽也开不了那个窍,所以才搞的不太会修习内功,身上也内力平平。
"这个你不用担心,有我在,我会帮你的。"柳星云信心满满。
卫夕想著,一般都是名师出高徒,柳星云是行家,深知修炼之法,跟著他,应该很好学的。
可惜两人在开始後便发现情况远比想像中复杂──卫夕实在是太笨了,那一堆调息的法门他压根没法吃透,文字全认识,意思在柳星云的详细解说下也弄懂了,就是不会练,就算柳星云手把手教他,他也因这门内功修炼方法不简单,需要注意的地方太多,顾此失彼,根本没法意随念行──这就像我们刚学开车一样,知道那样做,但要注意的地方太多,经常手忙脚乱一样。
"我就说嘛,我就适合练那种让我坐在那儿只用简单地呼气吸气再呼气的打坐法门,这个东西,意念要顾及的地方太多了,我根本不行的。"折腾了一个时辰後,卫夕累得大脑快瘫痪了,开始求饶。
柳星云也有点急,不过倒没责怪卫夕太笨,毕竟是他求卫夕帮忙救他,又不是卫夕哭著喊著要练内功的,他有什麽权力骂他嘛。
不过就这样也不是办法,幸好柳星云聪明,当下便想到了一个方法,於是便道:"我知道怎麽帮你修炼了。"
"嗯?"卫夕狐疑,他实在很怀疑,就他这武学天赋,还有什麽好办法能让他开窍的。
"我让我的内力在你身体里游走,走到哪儿你就知道该注意哪儿了,这样如何?"
已经绝望了的卫夕不好打击柳星云的热情,犹豫了会,便打迭精神,道:"……可以试试。"
於是柳星云便将掌心贴到了卫夕的後背,缓缓将内力导引了进去。
柳星云一边引导内力的运行一边轻声提示他该怎麽运行心法,有了指引,卫夕果然领会快多了,不多会便学会了基本的运气法门。修习内功就是入门难──因为开窍是只可意会很难言传的事,而只要开了窍再按法操练就容易多了,而初尝甜头的卫夕在发现修习内功的乐趣後,更是在新鲜的世界里畅游得进入了忘我境界,幸好柳星云故意引导他收功,要不然,估计不知道会打坐多久才准备结束。
一收功,觉得精力特别充沛、体内隐有真气流动的卫夕便抱住柳星云大喜笑道:"哎呀,怎麽没早点遇到你,要不然,我早成大侠了!"
他一直就想当大侠来著,可惜由於功夫不行,一直没能如愿,现在,不过一会儿功夫,体内就能感觉到真气,依照这个速度,估计不久他的内力就能略有小成了,到时看来他当个中档大侠是不成问题了。
第六十三章
看卫夕这样高兴,柳星云向来冰凝的脸上也不由微露笑容,道:"小傻瓜,修习内功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刚开始的确增长很快,但是越往後,增长的速度会越慢,你要到达大侠的水平,恐怕至少要苦练三年才行。"这还是因为这个内功法门好,要搁著是普通内功心法,三年也不会有什麽太大的效果。
卫夕笑道:"我知道,这就像学堂里考试一样,从零分考到十分简单,但要是从八十分考到一百分就难了。所以我也只是说说,以後我虽然不会放弃修习内功,但依照我的性格,要天天坚持恐怕有点困难。所以能有小成我就满足了,倒没奢望过变成一流高手。"
"既然心法已经学会了,那我们可不可以开始了?"
柳星云手握在卫夕的纤腰上,问。心里想著,为什麽同是男子,卫夕的腰会这麽细,像女人似的──其实这是柳大侠见识少的缘故,事实上,卫夕这个顶多不算结实,但还算正常了,看看李寒霜,那才叫腰如约素呢。
卫夕一下子会了一门高深的内功法门,心里高兴,所以投桃报李,自然同意,不过仍问道:"现在不是中午,可以吗?"
柳星云点点头,道:"只是说中午最好,平常也行,何况你学了双修,应该可以弥补不是中午的缺憾。"
其实他完全可以明天中午再进行的,但想到上次和卫夕愉快的经验,虽然自制地说不能贪恋那种感觉,但自觉已过三日,不算自制失控,属於消融寒气的时间,所以即使心里控制不住地期盼与卫夕的再一次体验,也没觉得这样是该自制的堕落行为。
既然柳星云想要,卫夕便没反对的理由了,於是当下柳星云便抱著卫夕压了下来。
双修是一个很奇妙的过程,做的时候,内息会同时流动,柳星云怕卫夕刚刚学会,还不太熟练,所以又将真气引了进来,与卫夕一同畅游。
真气的流动顺著敏感点向身体的四肢百骸扩散,让卫夕不由舒服地轻叫了起来。
"嗯……嗯……太舒服了……嗯……"
上一次舒服的时候觉得累,这一次则完全没有,只有舒服,而且是超乎所有欢爱时的舒服,那种感觉,就像飘了起来,酥酥的,痒痒的,就像泡在温泉里,暖洋洋的,说不出的销魂蚀骨。
柳星云也觉得这次比上次更舒服,不但是生理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上次虽然感觉不错,但似乎卫夕的配合较少,这次卫夕就配合多了,还主动将腿缠在了他身上摇摆,柳星云看卫夕可爱,便上前去吮吻卫夕的薄唇。
柳星云虽然并无欢爱经验,但为了与卫夕欢爱,在与卫夕结交前,也曾看过春宫方面的资料,所以当然也知道欢爱之中都会做哪些事,上次刚开始的时候没主动是怕不懂装懂做错了让卫夕嘲笑,等卫夕主动做了示范,他不一会便马上会了,但那次两人毕竟是初识,他虽然知道亲吻爱抚诸种事,但因为跟卫夕不熟,总觉得做出来有点突兀,所以便没做。
这次就不一样了,柳星云觉得亲吻如此正常,就像这事本来就应该做一样。
卫夕承接著柳星云微有点笨拙的亲吻,想著这人跟自己是第一次,虽然他当然没有处子情结,但一想到这个问题,一想到他是由自己带出来的,还是不免有些激动,所以在柳星云吻他的时候,虽然看他吻技不好,但还是觉得感觉不错,想著看来生涩也有生涩的妙处,於是便启唇相迎,虽不主动,但仍与柳星云舌齿纠缠了起来。
"难怪书上说亲吻是美好的事,我原不知道,现在才觉得果然如此,诚不我欺也。"
吻毕的时候,柳星云声音暗哑地低语。
卫夕看他眼神缱绻温柔,面部冰冷的表情再也看不到了,不由喜欢,便顺势抬头,又亲了亲柳星云的双唇。
这个柳星云,看来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吓人啊,顶多就是不喜欢与人交流罢了,其实对他来说,还是很喜欢这样沈静如海的人的。
"这次累吗?"做到不想再做的时候,柳星云问。
卫夕蹬了蹬腿,摇头道:"不累,反觉得精力充沛,似乎内力又长了点,是双修的缘故吗?"
柳星云点头,道:"既是双修的缘故,也是因为你现在有点内力了,元气不会那麽轻易流失,所以觉得精力充沛。不过你要有内力而没练双修,恐怕就是内力大量流失了,所以双修还是必要的,练了不但不会让你内力流失,还会在与我欢爱的过程中增加内力。"
"知道了,双修我也挺喜欢的,练了双修,我才知道原来情事可以这麽舒服,还能增加武功。唉,人间真是美好啊!"想到自己的毒蛊,卫夕留恋地感叹,想著不知道什麽时候柏修才肯将悬在他头上的这把利剑拿开呢?虽然感觉柏修应该不会让他死,但是因为还没解蛊,他心里始终还不踏实,毕竟任谁在死亡线边上晃悠也不会踏实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卫夕的语气里会有那种留恋人间的感觉,但他的感叹还是让柳星云不由发笑,道:"我也有同感,以前不知道欢爱之事这麽有趣,现在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那你是打算多收几个娈宠,好好享受一番了吧。"卫夕眨眼,取笑他。
"怎麽可能,你就行了,我对这方面不太热衷,有个床伴就够了。"柳星云老实道。
就算他知道床事有意思,但只要能满足就能行了,如果缺乏自制地沈迷,那就不是他柳星云了,更何况,要不是因为与卫夕欢爱可消融寒气,否则像他现在这样心里渴望与卫夕欢爱的想法他都会觉得自己自制力下降了呢。
想到自己身上的毒蛊不知道能不能解,卫夕便好心劝道:"呃……不能只守著我一个,至少要找个备用吧,免得哪天我出了什麽事比如死翘翘了,你突然之间找人,要手忙脚乱的。"
第六十四章
卫夕说找个备用,这也是现实问题,柳星云沈默了会,道:"我记下了。不过你放心,你现在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会让你发生什麽意外的。"
呵,口气不小!卫夕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将手伸了过去,道:"那成,我现在身体里有一只非常厉害的毒蛊,你帮我解了,我才信呢。"
"毒蛊?"柳星云皱眉,接著道:"难怪刚才内力运行的时候,总感觉在行经的途中碰到什麽异样东西了,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你这样一说,不会那东西就是你说的蛊吧?"
他不知道巫蛊之术,本不会知道卫夕体内有蛊的,只是卫夕体内的这个蛊隐蔽性不强,所以连他也感觉到了,只是不敢肯定罢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不过你既然感觉到有异样东西,应该差不多吧,毕竟大夫们也没说我体内还有其他东西。"卫夕道。
"你……怎麽会中毒蛊?"柳星云蹙眉。
卫夕叹了口气,道:"人有旦夕祸福,有时候就是在家里坐著,也会祸从天降,所以有什麽稀奇的。倒是你看到了,我身中毒蛊,你不找个备用的怎麽行,给我下蛊的人说我差不多还有七个多月的性命,到时要是能解还好,要是解不了,你就要出麻烦了。"
卫夕的话让柳星云有片刻的默然,他这才明白,刚才为什麽卫夕会用那样留恋人间的语气说话了,原来……
半晌,柳星云方道:"你容我想想,看看有没有办法救你。──对了,给你下蛊的人是谁?"
问後半句的时候,柳星云眼里杀机立现,显然一旦知道了是谁干的好事,他准会找那人的麻烦。
卫夕想了想,便道:"毒门门主柏修,不过他现在躲起来了,你能找到他吗?"
因为昨天晚上的时候他乱喊了一通也没见柏修出来见他,所以跟柳星云说说,让柳星云帮忙找找这人也不错。
知道柏修没死,并且知道柏修会救他,这让他稍稍改变了一些计划,觉得目前最要紧的是把柏修逼出来为他解蛊;就算他不愿意,只要他能出来,他也好知道他需要什麽条件才愿意帮他解啊。
柳星云听说是柏修,脸色微变,道:"你怎麽惹到他了?"
卫夕再次叹了口气,道:"不就是我刚才说的吗?人有旦夕祸福,就是在家里坐著,也会祸从天降的。"
於是便将当初自己不知道柏修待自己好是喜欢自己,最後自己要结婚时与柏修发生了矛盾以致被他下药,自己便决定与人乱搞逼柏修出来,但效果不大的事说了下。
柳星云此时方知卫夕跟男子交往的缘故,不由道:"这些邪道中人就是这样,做事就凭自己喜恶,根本不顾别人的感受,小夕你受委屈了。"
柳星云的话卫夕心有戚戚焉,想著自己果然还是白道中人的性格啊,看,跟白道中人的想法就差不多嘛。
於是便笑道:"所以就有劳你帮我调查这个事了,如果柏修出来了,解了我的蛊,可以如你愿不用找备用了,要不然的话,我还是建议你提早找备用,免得到时候让你有麻烦。"
"我会尽全力查这个事的。"柳星云答应。
这事他不敢满口保证,毕竟柏修不是普通人,他要真躲起来了,要找到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只能说尽全力。
因为知道卫夕身上有蛊,柳星云便不再耽搁,马上吩咐人查找,只是天色已晚,又想反正左右无事,就与卫夕呆一晚吧,既然这人是自己以後要长期相伴的对象,多了解一点对方总不是坏事,反正与卫夕相处,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所以倒无不适感。
其实柳星云如卫夕所了解的那样,是个并不太喜欢与人打交道的人,但一来卫夕并不让他排斥,二来卫夕帮他解了冰寒之气、特别他将会长期需要卫夕这个事实让他在心理程度上对卫夕产生了一种两人一体的感觉,既然是两人一体,相处的时候当然没什麽不适感。
因为帝烈说大概要三天才能回来,今天肯定回不来,所以柳星云说晚上留下来相陪的时候卫夕并未反对,只是他这个决定却惹恼了一个人。
却说柳星云於第二天早饭过後才离开,卫夕刚想去阎石那儿问问目前李寒霜是什麽反应──经过了一天,李寒霜肯定知道他没死,也肯定会有些有趣的反应吧,所以卫夕想到阎石那儿打听一下情况,却被铁青著脸的苏醒堵在了院里。
却说苏醒从阎石那儿得到消息说李寒霜下毒加害卫夕,心里担心他,再加上有两天没过来看卫夕了,也有点想他,所以昨天一晚就过来看卫夕,结果却发现柳星云来了,本想著卫夕说了,不会再跟别有居心的柳星云来往了,他可以放心的下,还想著万一柳星云不离开甚至威胁卫夕的话,他就帮助卫夕轰走柳星云,哪知道卫夕竟然把柳星云留了下来,还一留就是一晚上!这让他能不生气吗?
"你不是说柳星云吸走你的元气,你不会再跟他联系了吗?怎麽还跟他来往?还那麽亲密?"苏醒质问。
出尔反尔,会惹苏醒生气也在预料之内,於是卫夕便赶紧将柳星云昨天跟自己和好的经过一一说了出来,末了,还得意地伸手让苏醒看,道:"你看,我现在内力强多了吧?以前根本都没有。"
苏醒狐疑地搭了搭他的腕,还真的发现了一股真气──虽然不是太强,但这个发现已让苏醒当下就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想到,柳星云的内功心法特别厉害,那以後搞不好卫夕极有可能变得武功高强,卫夕如果武功高强了,岂不是更加不容易搞定了?一想到这些,他能不皱眉吗?心里就想著,这个柳星云,突然跳出来捣什麽乱啊!
第六十五章
"我听阎石说你被李寒霜下毒了,没事吧?"卫夕恐怕会变成武功高手的事回去再想,眼下还是先问问李寒霜那事吧。
卫夕点点头,接著又兴奋──哼,看来这小鬼今天心情还真是好啊!──地道:"李寒霜虽然差点要了我的命,但从某种角度我还要感谢他,他误打误撞,让我发现柏修还活在这个世上!太好了!"
"……你跟柏修什麽关系,他活没活在世上有什麽好与不好的,值得你那麽高兴?"听不明白话的苏醒咬牙问。
毒门门主柏修,卫夕这个可恶的小鬼提他干什麽?──苏醒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苏醒这样问的时候,卫夕就开始黑线了,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没跟苏醒提过柏修下蛊的事,一时口快暴露了秘密,当下就觉得事情不妙了,想著要不要用言语支吾过去,不跟苏醒说明情况,最後想了想,还是决定坦承以告──这个苏醒,最近老是阴阳怪气的,真让人受不了,告诉他这个秘密,他要知道自己也许会死,搞不好就会因忌讳自己是个将死之人不跟自己来往了,那倒也不错。
"……呃,其实也没什麽,就是柏修在我身体里下了一只毒蛊,本来我只能活七八个月了,那天李寒霜给我下极毒的'僵尸'毒时,被人救活了,我想这世上除了柏修,没人能解得了那个毒。他既然还活著,我就还有让他解蛊的希望,所以我自然高兴。"
苏醒听了脸色的确不好,但这个脸色不好,从接下来的话听起来,却似乎不是因为他将死还与他们交往的缘故,只听苏醒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跟柏修是什麽关系,他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下蛊害你吧?要真无缘无故,他活著也不会帮你解蛊的,可是听你刚才的口气,似乎只要他还活著,也许还能帮你解蛊?"
都到这时候了,说谎话只怕也没用,因为苏醒既然知道了这事,肯定不会光听自己说说,回去後肯定会派人调查的,自己一旦撒谎被他查出来了,依著他现在这怪脾气,到时搞不好会好一阵鸡飞狗跳的,所以还是说实话吧。
於是自是将柏修跟他的纠葛全盘托出了。
苏醒听完後脸色显的还算平静,只道:"你既然不喜欢男人,那为什麽还与我们交往?"
"一来嘛,自是想既然柏修喜欢我,如果我到处乱交,能不能把他激出来;二来嘛,就想著你们都是厉害人物,肯定比我有办法,万一柏修没出来,看看能不能让你们帮我想想办法。"卫夕老实交代。
苏醒哼了声,道:"我就一直好奇你出道两年来并没男风方面的倾向,突然之间爱上了此道,肯定有什麽原因,可惜一直没查出来,还以为是哪次初尝男事,上了瘾,所以如此,没想到却是这个原因。"顿了顿便道:"既然你找我们是为了这个事,那说明你并不喜欢男子,那你在解了蛊之後准备怎麽处理我们?准备跟我们分道扬镳?"
想起昨天肖洛采也问过这个话,卫夕不由黑线了,想著怎麽又有人问这个问题啊?虽然从理论上来说,苏醒不同於喜欢他的肖洛采,他们纯粹属於那种没有契约的自愿交往,好聚好散是这种交往的最基本规则,但他想此刻要是说出来,估计八成要被苏醒扁到天边边上了。卫夕虽然在察颜观色方面有待改进,但此时还算灵光,便道:"呃……这事到解了蛊再说吧,到时该怎麽解决就怎麽解决嘛。"
顿了顿便道:"呃……虽然说也许柏修会帮我解蛊,但不管怎麽说,我现在还算是将死之人,你要是忌讳这种事,可以现在就离开的……我能理解的,不会怪你。"
卫夕其实是希望他离开的,不过世上哪有这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不说苏醒并不忌讳这些事,就是忌讳,现在知道卫夕极有可能解蛊,再加上喜欢卫夕,他也不可能离开卫夕的──当然了,如果解不了蛊,依他现在对卫夕在意的心态,也不可能撒手不管的,所以无论能不能解了蛊,卫夕的如意小算盘都是没法打的。
卫夕看苏醒不置可否,只得摸了摸鼻子,问道:"有个事要问你,你说你刚才从阎石那儿回来,可听到李寒霜什麽消息了?他现在知道我没死,不知道是什麽反应。"
苏醒看他明显不想再讨论他私人关系问题,只得暂时打住,心里想著要解决卫夕的问题看来得尽快了,要不然等柏修解了他的蛊,他再内功越来越厉害,到时这小鬼就要天高任鸟飞了。
於是便道:"李寒霜那边,我听阎石说,知道你活过来後,恐怕还想找你的麻烦,你可得注意。"想了想,便接著道:"这样吧,反正我左右无事,我陪著你吧。"这样,既可以保护卫夕,还可以与卫夕多多相处,就不说培养感情了,至少也能更加了解卫夕的性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卫夕看苏醒这样热心,就算想拒绝,也说不出口的,於是当下只得勉强道:"呃……那就谢谢你了!"
他本来还想著随便李寒霜怎麽找他麻烦呢,如果能把柏修引出来那是最好不过了,但苏醒说要陪著他,他也没办法拒绝,只能心里哀叹看来以後只有创造危险的机会,让柏修出来救自己了。
暂时将这个念头收起,卫夕转了转眼睛,笑嘻嘻地道:"你知道李寒霜一般每天会去哪些地方吗?"
"大体知道,"有些人是必须调查做到知己知彼的,要不然别哪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像李寒霜这种人他当然会调查,"问这个干吗?"
"咱们过去在他面前转转,看看他什麽反应嘛,我想肯定有趣。"
其实卫夕主要是想著,苏醒不是说李寒霜还想找自己的麻烦吗?那好啊,自己过去找死,搞不好还能激柏修出来呢。
苏醒不知道卫夕的想法啊,所以自然不会同意,只道:"不能去。万一李寒霜使什麽阴招,我护你不周,你出了危险怎麽办。我的功夫虽然还不错,寻常人也奈何我不得,但保护人跟自卫可完全是两码事,能远离危险还是尽量远离比较好。"
"呃……我是这样想的,柏修大概就在我的身边,只是平常不出来罢了,要是我遇到了危险,大概就能把他激出来了,所以去看李寒霜的反应只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想激出柏修。"看苏醒不同意,卫夕只得实话实说,想著这样说苏醒应该会同意了吧。
第六十六章
苏醒才不管这样是不是有利於把柏修激出来呢,他只知道不能随便冒险,於是当下便道:"不行,不能冒这个险,万一柏修不出来,你出了事,我会自责一辈子的。你不是说柏修舍不得你死吗?既然如此,那还激他出来干吗,等到时间了,他不就会出来帮你解蛊了吗?你不用急的吧?"
卫夕看苏醒坚持,话又说的在理,没办法,只得罢了。──其实他也明白苏醒说的,不过,如能早一天解蛊不是好事麽?整天身体里藏著只虫子,也太让人恶心了吧?
不过这个苏醒最近著实有点讨厌,怎麽变得喜欢管东管西了呢,於是便没好气地道:"要说危险,就算不去李寒霜那儿,去别的地方万一李寒霜已经盯上了我,只要我一出去他的人就会下手,那也会危险,那照你这麽说,我难道就呆在这个屋里不出去了啊!"
苏醒看卫夕生气了,也不太敢搞的太过,於是便道:"那这样好了,我们去阎石那儿,他正准备想法子在京城消息回来之前,稳住李寒霜,我们一起过去商量一下办法,怎麽样呢。这样既可以打发时间,稳住了李寒霜,对你的安全也有好处。"
卫夕想了想便同意了,想著可以去阎石那儿问问,李寒霜准备怎样找自己麻烦,他也好有个应对之策──当然不是指怎麽躲避李寒霜的麻烦,而是指怎麽给他制造机会害他。他完全不同意苏醒的看法,他还是坚持柏修就在他身边,只要他有危险是肯定会出来的。
至於会防著他、不让他接触李寒霜的苏醒,卫夕想,他总不可能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看著吧,总是有机会的,不过最近苏醒喜怒无常的表现让他憋了一口气,还是觉得不吐不快,於是便道:"哎,苏醒,你最近怎麽了,我记得你以前最随和最多情了,怎麽最近特别喜怒无常啊,动不动就喜欢生气,现在还开始管东管西了,一点多情公子的风度都没有。"卫夕抱怨。"你要是对我有什麽不满可以说出来,但是别这样阴阳怪气的行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可真受不了你了。"
苏醒一僵,他没想到卫夕会这麽讨厌他,他以前对床侣的确温和随意的很,那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那些人,突然之间发现自己挺在意卫夕对他的任何看法後,初次接触到这种感觉的苏醒难免手忙脚乱,此时看卫夕这麽讨厌他,便不由反省起来,想著,或许顺著卫夕的意比较好,反正在事情有变化前,他会采取行动,所以现在用不著对卫夕如此管束。
於是当下便笑道:"好好好,算我的错,这样好了,从今以後,我都听你的,只要是你不愿意的,我就不干涉,这样行麽?"
这话卫夕爱听,看了看苏醒果然柔和了不少的表情,便道:"那你要说话算话啊,以後不许管我,更不许用不善的语气跟我说话,行吗?"
苏醒心里叹了口气,想著自己哪管了他什麽,至於不善的语气,他什麽时候说过,不过就是表情冷了点吧?他要真用不善的语气说话,估计吓也要吓坏他,不过也懒得跟卫夕争辩这些,只点头道:"好吧,除非攸关你性命,否则我不会管的,更不会用不善的语气跟你说话的。"
虽然得了苏醒的保证,但卫夕还是有点不放心,於是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呃,你最近性情常变,真的没什麽事吧,要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说说,闷在心里会让你的性情越变越坏的,你要变成那样的人,在江湖上的人缘可就要越来越差了,你我朋友一场,我可不能看你变成被人讨厌的人。"
看著卫夕一幅关心、认真的模样,苏醒嘴角抽搐,想著还不是为了你嘛,要不是为了你,对著别人他会这样情绪变化过大嘛。
"真没什麽事,不要瞎想了,有时间,想想你身上的蛊,还有想想怎麽防备李寒霜吧。"
听苏醒劝他想想蛊和李寒霜的事,卫夕心下不由叹了口气,想著,他现在要想的事情太多了,恐怕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有不少麻烦等著他处理。比如眼下要防备李寒霜,要找柏修解他的蛊,等解了蛊要想怎麽解决他跟这些人的关系,等等,特别是找柏修解蛊还有处理这些人的关系,可不是好搞定的,恐怕将来要让他好一阵头疼了。
来到阎石主院的时候,苏醒与卫夕不由面面相觑,原来,主院气氛颇为凝重,卫夕看到阎玉与胡帆正和阎石剑拔弩张,看到苏醒、卫夕来了,阎玉也不跟哥哥告别一声,就拉著胡帆离开了。
"这是怎麽了?"看向离开的两人,苏醒向阎石问道。
阎石满脸的怒气,道:"我妹妹,她说她要嫁给胡帆!"
这话就让苏醒和卫夕不懂了,於是卫夕便问道:"胡帆挺不错的啊,既然他们两情相悦,你怎麽不许你妹妹嫁给他?"
阎石叹了口气,道:"夕夕你不知道,胡帆不是太岁山庄从小收养授艺长大的弟子,而是几年前受了伤,倒在太岁山庄附近,被我妹妹救回来的,伤愈後,他就在太岁山庄落了脚。我妹妹跟他一直没什麽亲密的关系,所以我一直没发现他们还有这样的交往,直到今天我才在後山发现他们……他们有私情……哎……"
"……不是在太岁山庄授艺长大的,就不能做你妹夫啊……"卫夕不太明白阎石说的,挠头问。
苏醒听卫夕这样问,笑道:"呆呆的夕夕……不懂阎兄说的什麽意思了吧,我来给你解惑。你看,胡帆不是太岁山庄长大的,是半路因受伤在太岁山庄落脚的,这人的底细,阎兄肯定不知道,因为据我所知,当时在江湖上并无胡帆这个人,在庄里痊愈後,跟阎兄说他身份时,只说刚出江湖,不知天高地厚,碰上了高手,所以一时受了重伤。听起来似乎并没什麽不妥,但毕竟不知道他的来历,自然不放心。所以阎兄不是因为胡帆身份配不上自己的妹妹,而是觉得不能把妹妹嫁给来路不明的人。"
听了苏醒所说,阎石笑著点点头,向卫夕道:"正像苏醒说的那样。不是说不是在太岁山庄长大的人就不能做我妹夫,如果他是江湖成名人物,大家那是肯定知道对方底细的,这样的人,做我妹夫,我也不会像现在这麽反对了,所以我反对不为别的,只是怕胡帆来历不明,将来别伤害了我妹妹。"
这年头,在父母双亡的情况下,兄代父职,要想做一个好兄长,可不容易啊!操心的事可不少呢!
第六十七章
"就算他当时真的是刚出江湖,所以没什麽声名,那总有师承来历吧?问问这个,不就放心了?"卫夕问。
阎石摇摇头,苦笑道:"这些自然问过的,但是他说他是孤儿,至於师承,说是无意中异人所授,异人说不能泄漏他的名字,你也知道的,师命不可违,胡帆这样说,我们也不能逼问,只能算了。这些年来,他做事谨慎,功夫日渐高强,且从监视的情况看来,并无什麽不妥,所以我一直委以重任,没想到他竟然对我妹下手了。说句实在话,他要对山庄有什麽异心,我完全可以应付,这也是这些年来我放心对他委以重任的缘故,但他要对我妹妹下手,我妹妹又真的掉进了他的陷阱,我就陷於被动了,不管怎麽说,妹妹算是我的要害,他掐住了我的要害,我怎能不被动。现在无论我怎麽反对,我妹妹都坚持要跟胡帆在一起,差点跟我反目,所以我便在想,胡帆要是有二心,估计从现在起恐怕就要动手了,因为他对我妹妹下手了嘛。"
"……呃,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呢,也许人家真的是孤儿,功夫真的来自异人相授,异人真的不让他说姓名呢?"卫夕道。
苏醒亦如是点头,问道:"你反对他跟你妹妹在一起,你妹妹差点跟你反目,那他是什麽反应呢?"
"他麽,他就假惺惺地劝我妹妹不要跟我闹,好好说话,不过也表示,不会跟我妹妹分开,我觉得他是故意装好人,显得我多麽不通情达理,好让我妹妹更生气!"阎石气得咬牙。
卫夕却是一笑,道:"你呀,平常看你挺精明的,这会儿为了妹妹,脑子里就胡思乱想过度了,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胡帆是想表达他既想跟你妹妹在一起,但也很尊重你,所以不让你妹妹跟你顶嘴的意思啊。"
"……或许你的想法是对的,但阎玉是我妹妹,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我不能让妹妹涉险。"在护妹方面,阎石还真是一等一的认死理。
卫夕看他这样,只得罢了,道:"这是你的家务事,我们外人不便乱出主意,那就随你吧。不过我觉得,既然你妹妹坚持,如果你不让她与胡帆在一起她就恨你,我觉得你还是遂她的愿比较好,这样一来,如果胡帆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那你妹妹就得到了幸福;如果胡帆的确存有异心,那也是你妹妹自己的选择,她总不会怪你的。而如果你阻止了你妹妹,万一胡帆非善类那还好一点,万一胡帆不是非善类,那你可要被你妹妹埋怨一辈子了,综合起来说,你同意让你妹妹与胡帆在一起,她有一半的几率能取得幸福,而且即使没有幸福,也不会埋怨你,所以说同意事实上是你最好的选择。另外我觉得不论什麽事,在往坏处打算的同时,要往好的方向想,要是害怕不可预知的未来,就连试都不试一下,搞不好会错过一些美好东西的。"
卫夕这一番话大有道理,当下苏醒听了,也不由点头道:"阎石,我觉得夕夕说的不错。你不妨随你妹妹的意愿好了,不过你要不放心,也可以同时做坏的打算,万一发生了你不想看到的状况,也好迅速作出反应,将危害降到最低。"
阎石本是当局者迷,一想到胡帆来历不可知就根本不想把妹妹嫁给他,但此时听了苏醒和卫夕的话,如闻当头棒喝,觉得挺有道理的,於是便道:"好吧,过两天我找胡帆谈谈,看看能不能把妹妹交给他吧。"
"呵呵,看来你们太岁庄喜事将近了。"苏醒与卫夕道。
阎石苦笑著摇摇头,道:"父仇未报,这喜事我想等过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先将父仇的事解决了再说。倒是你们,今天过来为了什麽呢?"
"还不是为著李寒霜的事。"苏醒道。"夕夕调皮,说是想去会会李寒霜,看李寒霜见他没死是什麽反应,这麽危险的事我当然不会让他去,他就埋怨,说老闷在屋里无聊,所以我就带他过来找你了,一来打发时间,二来夕夕想问问李寒霜发现他没死之後准备怎麽对付他,还有你目前准备怎麽稳住李寒霜,免得他觊觎你庄上的宝藏。"
卫夕听苏醒这样说,不干了,道:"阎石你别听他瞎说,我才不是调皮,看李寒霜的反应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原因,更主要的是我想把柏修激出来,毕竟,如果李寒霜的反应就是对我下毒手,那麽看到我有危险的柏修肯定会出来救我,到时我的蛊就能解了。这才是我想的。"
苏醒冷哼了声,道:"万一柏修不在你身边,或者在你身边没及时救你,你就要真的出问题了,你舍得拿你的命打赌,我还舍不得呢!"
苏醒脱口而出的话听的卫夕当下微怔,什麽叫他舍不得……
还没细想,便被阎石的话拉回了神思。
却说阎石看两人拌嘴,摇头笑道:"都是大人,还像小孩那样喜欢斗嘴。李寒霜打算先夺宝藏,等夺了宝藏,不怕我们拿他与男人鬼混的事要挟,他就可以放手杀你了。具体怎麽行动,他最近谨慎了,不跟人直接商量,交代事情时都是用写的,所以目前我只能让手下人全天候监视璇玑阁,以静制动,至於夕夕,有苏醒在你身边,我想应该没事,苏醒要是有事,我会派人过去照应你。等明天帝烈回来了,我想帝烈也能照应好你,所以安危问题你不用放在心上。至於你想用李寒霜激柏修出来,这个太冒险,就像苏醒说的,万一柏修当时不在你身边,或者在你身边没及时救你,那你岂不是白白送命,毕竟现在既然有八成可能柏修还活著,也就是说你不会死了,不会死了结果却因为柏修没来得及救死在李寒霜手上,我想到时你绝对会死不瞑目的,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想别的方法不要用这个危险方法激柏修出来。"
阎石话里的意思虽也是不想让卫夕与李寒霜接触,但他比苏醒说的理顺,听的卫夕暗暗点头,拍头道:"你说的有理,我差点忘记我是在用可能不会死的性命来冒险这一茬了。"
看卫夕听阎石的话,心里冒酸的苏醒便道:"你这个小鬼,我说什麽你就不听,阎石一说,你就这麽乖,专门气我来著。"
卫夕嘻嘻一笑,道:"谁叫你说话不像阎石这样条清理顺呢,不检讨自己不会说话还要责怪我,不讲理!"
阎石看苏醒星目一瞪,眼看著两人又要斗上了,便赶紧道:"算我求求你们了,都少说一句。这样,我看你们俩今天就住在我这里吧,人多热闹些,免得夕夕无聊,刚好要是碰到手下发信回来,我们也好一起商量怎麽对付李寒霜的事,怎麽样?"
第六十八章
卫夕自然没意见,苏醒原想和卫夕单独相处,但看卫夕想呆在这儿,想起先前答应卫夕的话,只要没有人身危险的事,他尽量顺著卫夕的意思,於是也点头道:"那好吧。"
反正来日方长,他不必急在一时。
"对了,阎石,你准备怎麽对付李寒霜呢?"卫夕问。
"这个嘛,只要能稳住也就行了,我还没想过杀他。毕竟是官家的人,弄死了人有点麻烦,我这人不爱招麻烦。"话锋一转,阎石又道:"不过,真把我逼急了,那就不好说了,呵呵呵呵……"
卫夕被他笑的起鸡皮疙瘩,抖了抖,道:"你还是别那样笑了,怪掺人的。"
苏醒闻言,不由哈哈一笑──阎石霎时石化的表情还真有趣。
下午的时候,阎石看卫夕翻阅有关李寒霜的情报去了,便跟苏醒道:"苏兄,我看你对卫夕真是越来越在意了,你不会想据为己有吧?要真这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苏醒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只笑道:"看你的样子,那对卫夕不在意喽?"
心里想著,不在意最好,他也不想与朋友起纠纷。
却听阎石笑道:"在意还是有的,不过我不介意他有其他人,只要他不厚此薄彼就行了。"
"那就是你对他的感情还不够,如果真的非常喜欢他,你就会介意了。"苏醒轻轻一笑,道。
"你说的是你吧?"阎石摇头笑笑,道:"不是每个人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都想那个人完全属於自己,如果有人完全属於自己了,你收获越大,相对的,付出也必然越多,总不可能只有得到不需要付出吧。比如,他完全属於你了,那他以後的生活中,无论发生了任何事情,甚至包括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或者只是想跟你说说话,都会与你分担。当然你可以不分担,不过如果你不分担的话,让他在需要你的时候你没顾上他,搞不好他心里就会产生被冷落的孤寂之感,甚至伤心。如果你爱他却让他伤心了,那你把他抢过去干什麽?爱这个字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如果没那个本领照顾好他,就不要轻易做决定。可是真要什麽事都分担,只怕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要花在他身上了,那哪还有时间做其他的事。我觉得我是没法把精力全花在应付情人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烦恼上的,所以宁愿多些人,我只要负担其中一部分就行了,这样既不会让他在需要人解忧去烦的时候没人理他,让他寂寞伤心,众人分摊後我也不必花许多时间在儿女情长上,於我最合适不过了。"
苏醒听了阎石的话哈哈一笑,道:"阎石,你他妈的真会说歪理,更重要的是,还歪的让人觉得挺有理,我服了你了!你啊你,现在我可算明白了,你不是不在意你的情人有没有别人,而是因为,你是一个爱自己,或者说爱自己的事业重过爱情人的人,可是你又不愿意孤家寡人一个,所以就想身边有个人,但又不会让你付出太多,说到底,阎兄不过自私而已。不过胜在这种自私还很有君子情怀,要搁在其他小人身上,大概就是江山美人都要,要到手了,就不管美人死活了。"
"或许你说的对吧,反正我是没办法将精神全花在儿女情长这种事情上的。"阎石倒不介意苏醒说他自私,只道:"这种自私,损失的只是我自己:我的情人不专属於我,总比不自私,把人要回来了,我照顾不周让他伤心好。"
苏醒想了想,而後道:"成,如果是阎兄,我不介意夕夕和你在一起,至於其他的人嘛,到时再说吧。"
其实苏醒只是暂时安抚阎石罢了,怕现在就表现出了独占的情绪,阎石跟自己翻脸,他不想在事情还没搞定前就惹来麻烦,所以暂时安抚。至於将来要不要与阎石共享卫夕,那得看到时是什麽状况,如果有可能自己一人独占卫夕,他当然就不用与阎石分享了,要是没办法一人独占卫夕,再讲联手抗衡其他人的事吧。反正他与阎石不一样,他有的是时间陪伴情人,没那麽多大事要干,相信不会出现阎石说的冷落情人的情况,所以像他这种状况的,想让卫夕只和他在一起不过分吧?
"既然苏兄这样说,那……嘿嘿,今晚我们三人一起睡,也好提前适应一下以後的生活,好不好?"阎石故意试探,看苏醒的承受能力如何。
苏醒脸部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随後便摇了摇扇子笑道:"只要夕夕没意见,我就没意见啊。"
他把这个难题甩到卫夕那儿,是想著卫夕是肯定不会答应阎石这种乱七八糟要求的。
阎石听了苏醒踢皮球的回答,也不著恼,只笑眯眯地道:"那你我兄弟就这样说定了。"
将卫夕找了来,阎石道:"夕夕,今晚咱们三人一起睡好不好?"
"嗯?三人一起睡?"卫夕看了眼一边摇著扇子不发一语身上明明白白写著"此事与我无关"的苏醒,转头向阎石疑惑地问道。
"是啊。"阎石笑著答道:"呐,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跟你在一起过了,可是苏醒也说有一段时间没跟你在一起了,问题是明天帝烈又要回来了,到时你肯定要陪帝烈一两天吧,那我们就不知什麽时候才能聚一聚了,所以我们就想著今晚我们三人一起睡,联床夜话,好不好?"
──不得不承认,阎石说话有一套,次次都摸准了卫夕的软肋。
果然,当下卫夕看阎石说的挺合情合理的,便答应了,不过也把丑话说在了前头,道:"如果只是睡在一起,那无所谓,如果你们要做那件事的话,我可不干的。"
眼看著他的蛊就有解除的希望了,他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让他本来就不太好的名声再加一条多人一起淫乱的传闻,那样的话他以後真没法在江湖上混了。
第六十九章
阎石看卫夕这样说,想著看来事情多半能办成了,心下高兴,便哈哈一笑道:"只要夕夕不愿意,阎石绝不会乱来的,我的性格,夕夕还不知道吗?我可不是那种急色的人。至於苏兄,我想他应该也不会乱来的,我们都是很尊重夕夕想法的。"然後便转头看向苏醒,问道:"对吧,苏兄。"
苏醒见问,便作无可奈何被问状道:"啊?嗯。"
苏醒想尽力表现出这主意不是他出的,好让卫夕不要觉得他多事,要怪也怪阎石去,看起来好像挺不讲朋友义气的,不过阎石也好不到哪儿去。原来阎石刚才那话里其实已经扣了一枚伏笔,他自信不会乱搞,不过向来没什麽节操的苏醒就说不定了,可是,如果苏醒控制不住乱搞的话,按照他这话的意思,那就是不尊重卫夕的表现。
所以这两个家夥,其实是半斤八两,都不是什麽好鸟,对敌时一致对外,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像这种内部矛盾时,那就要各凭本领了,所以偶尔插插朋友两刀,那也是小闹怡情。
不过卫夕可没这两位这麽多弯弯心思,他只想到苏醒先前答应过自己,除非是攸关他性命的事,否则都会听自己的,再想想阎石一向对情事并不是太热衷,於是便放心了,想著不过三人说说话聊聊天,睡一起也无妨,何况三人躺在床上,於黑暗中闲磕牙,其实也挺有趣的,於是便答应了。
苏醒看卫夕居然同意了,虽觉恼火,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将就。
晚上的时候,三人一起吃了晚膳,苏醒先前虽然恼火,但看卫夕与阎石说说笑笑,也不便将不悦的情绪表现出来让卫夕觉得他阴阳怪气,於是三人倒是意外地其乐融融。
各自洗了个澡──卫夕怕引起某些暧昧,坚持各洗各的,阎石、苏醒两人也没为难他,苏醒固然不愿意卫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与别的男人共浴,阎石也不见得愿意,於是就此一直相安无事。
然而这份相安无事并没一直保持下去。
卫夕看两人真的没乱来,心情很好,便兴高采烈地与两人联床夜话,正说到兴致高处,却觉身体有点不对劲──怎麽有点燥热呢?小兄弟似乎也有点蠢蠢欲动。
於是当下便咬牙,问那两个亦兴高采烈的家夥,道:"你们对我做了什麽!"
正说的高兴呢,见卫夕突然翻脸,阎石苏醒都有点状况外,一头雾水地问:"什麽做了什麽?"
"别装了,我觉得我中了春药!"以前肖洛采给他下过春药,他了解那种感觉,所以一下就认出来了。"难道不是你们俩谁下的吗?或者是你们俩都下了?"
阎石苏醒齐呼冤枉,均道:"真是没有的事!我们没下。"
卫夕看两人表情不像说谎,便伸手给阎石,道:"阎石你是会医的,你看看我是不是中了春药的样子。"
阎石看了,脸色凝重而难看,向苏醒道:"真的中了春药。"
苏醒脸色也难看起来,道:"这是谁干的事,在你我眼皮子底下,还敢给夕夕下药?"然後又补充了句:"我敢发誓,我没给夕夕下药。"
阎石叹了口气,道:"我也可以发誓,药不是我下的。谁下的药呢,李寒霜?"
不过说完就觉得不对,李寒霜要给卫夕下药的话也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下春药做什麽。
"或者是一直跟在夕夕身边的柏修?"苏醒跟著猜测。──这个也不对,柏修给卫夕下春药然後让他们两人享受?那更是大笑话了。
两人都不敢断定,於是便向卫夕道:"夕夕现在是不是很难受?要是还能挺得住,我们先来查查是谁干的。"
免得夜长梦多,干这种好事的人都销痕灭迹了。
那股热流虽起,但并不是太猛烈,於是卫夕便道:"暂时还可以忍受。"
阎石得了这个话,便不再耽搁,将今晚服侍过他们的下人都找了来,结果一问总管就有答案了。
王总管说是他让人放的。
"为什麽放这种药!"阎石咬牙。
好嘛,这下好了,他估计要被卫夕痛扁了!
看自家主子气得不轻,王总管颇有点一头雾水,回道:"往日不都是这样的吗?庄主要临幸谁,就吩咐放点助兴的药,免得孩子们不懂得规矩,扰了主子的兴致,後来这个就成了惯例,所以今天老奴就按例办理了,在卫公子沐浴的时候,加了点助兴的沐浴粉。……"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阎石气得几乎要变成暴龙,怒喝道:"要不是看你是庄里老人,今天决不轻饶。"──什麽叫好心办了坏事,就是这种的!呆会还不知道怎麽跟卫夕交代呢,希望卫夕能相信不是他想乱搞才好。
王总管看自家主子如此震怒,心下惶惶,唯有喏喏,连称下次再也不敢了。
听到内屋卫夕在唤他们,阎石不敢久呆,便喝退了王总管,与苏醒回转里屋。
"怎麽回事,查清楚了吗?"卫夕额上开始冒出了细小的汗珠,脸色也变得通红,显然药力猛烈了些,苏醒看了担心,便上前边轻抚他的身体边道:"查清楚了,是阎石的总管自作主张,在你沐浴的时候给你下了点助兴的药。"看阎石著急的模样,苏醒也不便在这时候对兄弟落井下石,於是便接著道:"阎石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他。"
卫夕哪还有怪的心情,现在他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受,於是便道:"那就快拿解药给我吃了吧,热得很,不舒服。"
那种燥热与天热引起的热不一样,让人一刻都不想忍受。
第七十章
阎石尴尬道:"春药一般都是没解药的,解药就是行……行欢爱之事……"怕卫夕怪他,阎石便道:"夕夕要觉得是阎石搞的鬼,阎石可以不帮夕夕解,你让苏醒帮你解好了,我出去。"
卫夕看他这样说,虽然并不怪他,但要说让阎石留下来的话也说不出口,他现在的确需要人帮忙,但又觉得三人一起有点古怪,於是只是喘息,却不知道说什麽。
阎石看卫夕不说话,想起先前自己的保证,心下黯然,想著只怕卫夕多半是在怪他言而无信,於是只得推门走了出去。
苏醒看阎石走了出去,便开始帮卫夕解药性。
卫夕在苏醒的轻抚下舒服多了,身体上的难受解了点,就开始担心阎石的情况了,轻喘著喃喃:"阎石看起来好像挺难过的……"
苏醒揉弄他玉茎的动作停了下来,淡淡道:"你担心他。"
"我没有怪他的意思,但是也不好意思叫他留下来,可是不让他留下来,又似乎会让他误会我在怪他。所以……"
看著卫夕因春药而带著情热的双眼祈求地看著自己,苏醒道:"你想让我叫他过来,是吗?"
"……对,可以吗?"
三个人的确有点古怪,但……他也不想让阎石难过……至於自己的名声,在担心阎石心情的情况下,也只好暂放一边了。
看著卫夕满脸都是汗充满希冀望著自己的模样,纵然不愿意,纵然看卫夕担心阎石有点不快活,但拒绝的话还是说不出口,点了点头,道:"好,我去叫他,你暂时忍耐。"
卫夕其实也很怕苏醒生气的,因为最近一段时间苏醒经常生气,此时看苏醒并没有生气,方放心了些。
苏醒来到外间,看到阎石正在喝闷酒,便上前道:"进去吧,他吃了药,我一个人怕应付不了他。"
"没事的,王总管不会下烈性的药,你一个人能行。"阎石喝了口酒,淡淡道。
难怪有句话叫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他不过就是小耍了苏醒一把,结果,现在就轮到他吃苦果子了。
苏醒迟疑了片刻,便道:"是卫夕让我叫你进去的,走吧。"
"真是他叫我的?他不生我的气吗?"阎石疑惑地问,害怕这是苏醒自作主张叫自己进去的,如果那样,自己进去,只怕会让卫夕更加生气吧。
苏醒道:"他没生你的气,只是不好意思亲自开口留你下来,所以吩咐我来找你,要不是他吩咐我来叫你,我哪敢擅自作主,让你进去?"
看阎石神色仍在犹豫,苏醒道:"你还等什麽,我估计卫夕忍受不住了,你要看他难受啊。"
这话让阎石停住了迟疑,便与苏醒回了去。
卫夕此时都有点神智不清了,阎石与苏醒一过来,相对冰凉的感觉便让他迅速贴了过来。
其实阎石和苏醒并不是没看过下过药的人,但那是别人,所以没多少感觉,此时看著是自己所在意之人,感觉自然不同。
虽然阎石知道王总管下的药不可能是烈性的,但经过了这麽长时间还没解所以全身泛红的卫夕仍让他们有点担心,於是当下两人也没时间纠结於三人行的事,赶紧上前帮卫夕纾解痛苦。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苏醒问。
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的阎石道:"抛铜钱好了,字的一面你,花纹的一面我。"
结果是苏醒先。
於是阎石便将卫夕挪到自己怀里,一边揉捏著他的乳尖,一边看苏醒慢慢将灼热挺入了卫夕的蜜穴里。
卫夕能感觉到蜜穴的东西似乎止痒,便开始扭动著身体轻叫著,活生生的春宫看的阎石颇有点蠢蠢欲动──虽然他不介意卫夕有别人,但他本以为自己会介意卫夕在他面前与别人欢爱的,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再怎麽不在意,也不可能不在意他与别人在自己眼前欢爱,但此时看来,不但没有这样的情绪,反而觉得场面分外火辣,他都有点把持不住自己了,难怪本朝有一位昏君最喜看活春宫办事了,大概有视觉刺激和感官刺激吧!
却说苏醒怕卫夕扭的太激烈进入太快撕裂了他的身体,便让阎石按住卫夕,让他不要动。
卫夕在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好像被巨石压住了身体,没法动弹,急的满头大汗,一口的胡话,像做梦的人遇到了梦魇一样,看的苏醒和阎石都有点担心。
"是我们拖拖拉拉一时没给他解,让他变成了这模样,本来这药药性不强的。"阎石看苏醒责备地看了自己一眼,解释道。
两人这时候都没时间用平常的那套,边调情边说说话,只能速战速决,於是当下阎石便一边套弄卫夕的玉茎一边催促苏醒快点。
卫夕本来就快受不了了,再经苏醒阎石这样快速纾解,不大会,便解决了一次,一次过後,卫夕神智清醒多了,看自己躺在阎石怀里,苏醒在自己对面,两人都关心地看著自己,在稍微一怔愣後便想起了方才的事,不由颇有点羞赧,指著灯道:"呃……把那个灭了吧,要不然实在……有点……不合适。"
阎石与苏醒对看了一眼,两人明白卫夕的想法,便点点头,用掌风熄灭了烛火。
──卫夕肯定忘记了,事实上,以阎石和苏醒的功夫,便是没灯,他们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比有灯少了一丝昏黄的意境罢了。
第七十一章
黑暗让卫夕自在了些,不过,黑暗也让人的感官更加灵敏起来。
忙碌在胸前不知道谁的手,揉弄按压的非常舒服,让卫夕因快感不由忍不住地轻叫了起来,喘息也迅速加剧。
"宝贝,你看起来很舒服啊,是不是?"阎石看卫夕双眉轻锁,头不时摇摆,不由轻笑著问。
"嗯……"卫夕模模糊糊地回答,脑里闪过的一丝清明在想著自己这样被下药,释放的话次数肯定比平常多,不知道会不会损伤元气,毕竟那王总管不比肖洛采,下的药可不知道是不是那种不会损伤身体的。
一想到会损伤身体,就想著自己要不要将双修的功夫使出来。
原来双修并不是普通心法,它原就是一种在欢爱过程中会吸收对方元气的心法,借此弥补自己被人采走元气损失的,比如卫夕和柳星云双修时,柳星云取走卫夕极阳元气消融寒气,卫夕则取走柳星云极阴寒气通过自己的双修之法,变成自己的功力,由於卫夕是极阳身体,吸取的寒气会马上消融在自己元气之中,不但不会损伤身体,还会增加功力,双修的妙处由此而来。
此时卫夕怕春药损伤自己的元气,於是便在模模糊糊间催动了双修──幸好此时是阎石与苏醒两人,要是只有一人的话,恐怕马上就会发现卫夕在吸走他们功力的,两人分摊,流失的真气少了点,不易发觉,要不然的话,恐怕阎石和苏醒非得找柳星云算账不可。
又解决了一次,一共三次了,而卫夕还想要,轮到休整待发的苏醒便不由笑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阎兄这麽了得,每次幸娈宠,还给他们喂药,看来你需求挺大啊!"
阎石已经知道卫夕的敏感点,便一边用前端抵住卫夕那儿旋转研磨,一边喘息著笑道:"苏兄取笑我了,我原是有一次被个新上阵的娈宠尖叫哭喊搞的不畅快,所以才吩咐王总管以後幸人时都下点药,往常那些娈宠虽然被下药了,但也顶多就是助点兴,没像今天夕夕这样强烈啊,不知道是不是王总管今天下多了。"
心里总觉得王总管是经常做这种事的人,应该知道量,不会搞出这样的乌龙,但卫夕仍没停歇迹象的模样让阎石也不是太肯定,只能这样说。
"我看啊,夕夕先前虽然说不怪你,但被搞了这麽多次,我估计等明天他起不来床的时候,还是会怪你的。"苏醒看卫夕神魂颠倒应该没精力注意两人交谈的时候,如是道。
苏醒的话让阎石也有点头大,心里直把多事的王总管骂了一百遍,然後叹了口气,道:"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其他的明天再说吧。"
心里想著,希望卫夕看在他把他侍候得很舒服的份上,明天别太过生气才好。
托老天保佑,第二天卫夕醒来的时候,还真没生他的气,这让阎石松了口气。
其实,要依著卫夕本来的情况,被春药整得释放了那麽多次,肯定会大失元气并疲累不堪的,等第二天累得爬不起来的时候,要说完全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但幸好他解药性的时候用上了双修,所以释放的次数虽多,但并未元气大失,更未疲累不堪,再加上知道这事也不怪阎石,所以才没生气──不但没有生气,还因为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力增加了不少而高兴不已,这些内力,自然是阎石苏醒两人"贡献"的了。
知道跟有武功的人合体,用双修的功夫能吸走对方的内力,这对大部分人来说,显然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对卫夕也不例外。
在有那麽一瞬间,他想著要通过这个方法,他的功夫岂不是不用练就能突飞猛进了?但卫夕毕竟还是禀性纯良──当然说胆小也可以──就想著昨晚那是迫不得已,搁在平常要那样干,吸走阎石等人的内力有点不厚道,再者说了,一旦被他们发现自己对他们用采补术,恐怕要全部不理自己了吧,这一段时间以来,跟这些人相处愉快,要说惹的这些人全部不理他,卫夕一想到那种情景还真有点接受不了,更重要的是,不是说这江湖上最忌讳的就是采补吗?自己也不想被人满江湖追杀啊,所以卫夕也就是自我意淫了一番如此这般变得武功高强能如何如何罢了,真做他还是不敢的。
而当初柳星云肯传他双修之法,也正是想著卫夕应不会乱搞才传的,否则的话,搁著卫夕要是一个奸邪之徒,柳星云多半是不会传授的,话说回来,如果卫夕是奸邪之徒,不说柳星云也不用管他死活、直接吸走他元气、等他死了再找新的,恐怕柳星云也不会对他感兴趣的。所以世上很多事都是有因才有果,不是无缘无故发生的。
再次见到李寒霜是在帝烈回来之後,帝烈回来了,苏醒便离开了──在帝烈离开的期间保证了卫夕的安全,现在是时候回去想想怎麽将卫夕据为己有了。
帝烈给卫夕带来了附近雪山上传说中的神秘药草"钩吻",据说有奇毒,帝烈是想让黄岐用此做药引,做出一味只对虫不会对人产生作用的剧毒毒药,毒死那个蛊虫。
钩吻这个毒药卫夕以前是听柏修提过的,列为天下最毒的毒药之一,於是当下看了那漂亮药草,卫夕便心里打鼓,碰了碰帝烈的手臂,迟疑地问道:"你确定黄前辈能做出那种只会毒死虫不会毒死人的毒药吗?我可不想在有希望解蛊的时候,还被毒药毒死了。"
李寒霜对卫夕下毒,疑似柏修救了卫夕的事,帝烈早在路上的时候就听说了──当然回来的时候,卫夕也跟他说了这事──所以卫夕的话,他自是明白说什麽的,於是当下便拉过卫夕,坐到自己的膝上,笑道:"黄岐乃医术高手,就算解不了你的蛊,也不可能让你中毒的,你放心。"
卫夕想到柏修曾说过黄岐足可列天下十大神医,於是便点了点头,随帝烈让黄岐制药。
帝烈看卫夕不怕了,便放下心来,看卫夕大概因为可以解蛊了精神状态不错,相当有活力,心里既高兴也有点烦躁,想著这小鬼要是柏修帮他解了蛊,自己跟他那个约定,多半是要作废了,一想到这个,心情怎麽好的起来,於是便叹了口气,问道:"我离开这麽长时间,有没有想我?"
第七十二章
卫夕听帝烈问这个,有点不太好意思回答,脸上微红,划了划手指,小声道:"有。……"
有人的时候还好一点,没时间想他,没人的时候就想了。不过卫夕并没有多想,他的想法很简单,他是性情中人,跟谁处久了要是那人离开他都会想的嘛,所以在帝烈离开的时候会想他这有什麽奇怪的,所以没往情感方面想,不过就算没往那方面想,但卫夕此时还是莫名其妙地在帝烈询问的时候,脸上发热了。
帝烈握住卫夕无意识在自己腿上乱划的手指,看著卫夕难得出现的羞赧模样,心里微有些愉悦,想著卫夕会有这样的反应,怎麽说也应该是有点在意自己的意思吧,这样就行了,到时候处理两人关系时,他应该不会过於绝情。
抚了抚卫夕的双唇,帝烈噙住了。
卫夕喜欢他的亲吻,於是两人吻的投入,便越抱越紧起来,直到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才放开彼此。
"李寒霜的事,你想让我怎麽处理?这人著实可恶,杀了他如何?"帝烈轻轻吮弄著卫夕的耳垂,问他。
虽说民不与官斗,不过,不正面斗,暗地里找个人把他做了,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费什麽事,不会让人查到他烈火教的。更何况他还在打太岁庄的主意,自己要做了他,只怕太岁庄也很高兴的。
其实他本可以不问卫夕直接做了这人的,但怕卫夕还有其他想法,毕竟他的想法不能代表卫夕想的,万一卫夕没有杀他之意,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给做了,到时别出了力还不讨好,那就不值了,所以才有此一问,倒不是想在卫夕面前表现。
卫夕被他弄的痒痒的,大脑神经有点散弦,不过李寒霜三个字还是听的真真的,便道:"别……别管他了,反正我已经吓过他了,也够了,虽然他下剧毒杀我,按理说我要反击的话,就是杀了他也是他自找的,但一来杀他会惊动朝廷,不是太好;二来嘛,他妻子儿子拖家带口的,杀了他,他妻子岂不是没丈夫了,儿子也没爹啦,多可怜。"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帝烈缓缓道:"你不杀他,他却会杀你,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要放了他?"
"倒不是对他仁慈,而是上次的事我已经算报仇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也没你说的那样高尚,是个打不还手的主,所以如果他以後还要杀我,那你就看著办吧。"想了想,怕这样说帝烈随便找个碴,将李寒霜哢嚓了,於是又道:"不过看在他妻子孩子的面上,别杀了他,整整就行了。我就看阎石从小失怙,不说可怜吧,反正挺辛苦的。"
那麽小就管理整个庄子,还有父仇未报,以及整天都得担心暗处对头可能对他下杀手,甚至还要充当父母,带大妹妹阎玉,现在还要操心阎玉的终身大事,每次想想,卫夕就觉得阎石真辛苦,要是异地而处,他肯定干不下来的,不但干不下来,搞不好早被暗处的对头灭了庄,甚至灭了自己了。
帝烈听他提到了阎石,笑了笑,道:"我说夕夕这麽菩萨心肠呢,原来是因为阎石,看来我的夕夕还是个多情种子啊,对人这麽怜香惜玉,阎石听了要高兴的啊。"
这话说的有趣,让卫夕忍不住笑了起来,道:"阎石是个堂堂七尺高的汉子,你还说他是香啊玉的,我看他不见得会高兴,倒会觉得你说的话侮辱了他,何况我那话也不叫怜香惜玉吧?"
"怜香惜玉麽,也没人规定对象就得是纤弱美人,只要心里有怜惜之意就行了。夕夕要对我有怜惜之意,别人要说你对我怜香惜玉,我是肯定只会高兴不会觉得受了侮辱的。"帝烈淡淡道。
卫夕听著听著就觉得这话怎麽开始有点不对味了,不太敢接腔,怕惹帝烈生气,只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麽啦。"
卫夕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帝烈不快的情绪稍减,便眨了眨眼,道:"也没什麽,你对阎石好,我吃醋了。"
语气里有著十二万分的别扭,竟像个小孩子般,幸好没噘起嘴来,要不然这表情搁在帝烈身上绝对是非常诡异的。
卫夕没想到帝烈会这样直接坦白,这样的直接坦白,让卫夕本来那一点点担心便烟消云散了,反而因为觉得有趣笑了起来,便把帝烈往榻上一推,压住了他,而後去抽他的衣带,帝烈先是看著他动作,及至看卫夕将手按在了他的欲望上,便手上一用力,将卫夕勾到了身下,声音暗哑地道:"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己主动。"
轻轻抚摸卫夕的腰背,帝烈叹息了声,道:"这几天,想你了,就想著赶快回来,就分开这麽几天就这麽想你,这以後,你要不跟我在一起,我可要吃苦头了。"
帝烈直截了当的告白,让卫夕听的战栗,不知道要怎麽接话的好,如果直接答应他,又怕将来自己後悔,毕竟承诺不是随便说说的,如果为了应付眼下的帝烈就胡乱敷衍,那不是他的性格;可是要不答应,看帝烈眼含期待、情深似海,又觉得是罪过,只能暗想,当初如果知道帝烈是这样情深的人,他是怎麽也不会找他陪自己乱搞的。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这又当如何是好。
"帝……帝烈……我……"卫夕挣扎著不知道说什麽的好,帝烈看到了他眼里的矛盾与犹豫,叹息了声,道:"是我不好,明明我们有约定,我还故意以情相挟,我若喜欢你更深些,必不会说让你为难的话,夕夕,什麽也不要说了,我想,我们的关系会有个了断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嘛,所以,不用担心了,到时自然有合理的解决方法。来来来,别被我搅了兴致,咱们继续好好享受美好时光。"
帝烈回来陪了卫夕一天,第二天便没法再陪了,毕竟走了这几天,还有教务等著他处理,於是便让卫夕自己玩,他则出去了。
帝烈前脚走,柳星云便火急火燎地过了来。
"对了,你怎麽跟李寒霜结了梁子?"柳星云寒暄完毕便问起这个。
"嗯?我没和他结梁子啊,你怎麽问这个。"卫夕不太明白地问。
"哦,是这样的,那天我回去之後,就听说了你被李寒霜下毒的事,於是我马上就过来看你,结果发现你不在天枢院,我听天枢院下人说,你和苏醒去了阎石那儿,我一时没等到你回来,等你回来帝烈也回来了,我一直不方便过来看你,今天帝烈办事去了,我赶紧过来看看你,想问问你跟李寒霜是怎麽回事,他怎麽要害你。"
第七十三章
"也没怎麽回事,是他自己想不开,没事找事。"於是便将当时跟阎石前往李寒霜院里套的话跟柳星云说了,而后无奈地耸肩道:"就是这样,嫉妒而已。"
其实他实在是搞不清楚李寒霜想的,嫉妒他干什麽,他无论权势、地位、名利、甚至皮相,都不如他这个贵胄公子,他竟然嫉妒自己,恐怕是像他娘常说的:人经常不知道自己得到的很多很多,却总觉得别人比自己过的好,真要异地而处,不见得就会过的很美好。比如,他觉得自己恐怕就过不了那种深宫大院的生活,李寒霜只怕也不会喜欢他们这种凡夫俗子的生活。人嘛,只要经营好了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别总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锅里的,或是好高骛远没法知足常乐,小日子差不到哪儿去。所以他就是想不明白李寒霜怎麽会想不开,自找罪受。
"威胁到你,也就是威胁到我,我看这个人是个危险人物,得去掉比较好。"柳星云现在的思路非常简单明了,所有对卫夕有危害的事,他都要防止,所以想灭了李寒霜自是情理之中的事。
卫夕看柳星云也是说要找李寒霜的晦气,没有办法,自是将昨天说与帝烈的话,也跟柳星云说了一遍,柳星云看他这麽说,皱了皱眉,道:"防人往往防不胜防,哪有杀了方便。"
卫夕黑线,想著柳星云也算是白道中人,可是若论杀伐决断,一点也看不出寻常白道中人惯有的一遇到事总要把三纲五常先想一遍的模样,总是直击要害。
原来的卫夕在做事前也喜欢考虑这样做会不会有违白道各种各样的规矩,所以有时做起事来经常束手束脚,而且因为规矩太多,经常出现顾此失彼导致最后还是被前辈教训的情况,及至被人下了蛊,为了小命著想,乱七八糟乱搞一通后,发现只要不有违大义,率性而为才是自己最喜欢的生活方式,而且这样率性而为后,反而没几个前辈教训自己了——其实是卫夕身边全是黑道高手所以白道人士不敢上前教训的缘故,这点卫夕可没看明白,反正看到这样乱搞反而没前辈教训自己,卫夕就遗憾自己没提前乱搞,难怪江湖有名的少侠,都是以洒脱不羁名扬江湖的,这点自己可得好好学学。
当下卫夕看柳星云在自己已拿李寒霜妻子儿子说事的情况下依然说要杀李寒霜,不便再拿这个理由继续劝说,可一时又不知道该怎麽劝他,於是只能耍赖道:"哎呀,你别老想著杀人啊,反正我说暂时不杀就是不杀,就当是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嘛,他要不悔改,再做害人的事,咱们再处理他不迟啊。"反正有阎石那边防止著,李寒霜应该没机会再造孽了。
心里又想著,李寒霜啊李寒霜,你可得好好感谢我,看看我给你说了多少情啊!要说救了一命是再生父母,那他现在都快成李寒霜曾祖父了!
"你要不听我的话,非杀他,那我可不跟你双修了。你说,你听不听我的话?"
柳星云生平未有情爱交往的经历,当下看卫夕耍赖,便拿不住了,只能默然了半晌,然后答应了,道:"我听你的,你喜欢怎样便怎样。"
不过始终怕李寒霜对卫夕不利,心里就想著,就算不能杀李寒霜,那也要把那个妖人看紧了,别让他有加害卫夕的可能,卫夕是他最重要的人,谁伤了他他跟谁急。
卫夕看柳星云答应了,也怕自己刚才那样无赖会让柳星云心里不快活,於是便上前抱住他笑道:"这就是了嘛,杀人也没什麽好玩的。"
柳星云拍了拍他,道:"不杀他的话,你的安危就要注意点了,不过我想你在帝烈这儿应该安全问题不是太大,就是要到处玩时恐怕有点麻烦。"
"这个我会注意的,我想我要出去的话,帝烈也会派人保护我的吧。"
柳星云点点头,想著就是帝烈不派人的话,他也会派人的,从今天起,他就会让人守在天枢院附近,随时注意动静了,当然璇玑阁那边也要派人看著,看李寒霜会捣什麽鬼。
接下来的日子,众人如何暗地里整治了李寒霜,李寒霜如何又怒又恨却又害怕众人,参研武功的人有什麽进展,阎玉胡帆与阎石之间的关系有了什麽新变化,马万盛等一干觊觎太岁庄宝藏的人都发现了什麽或死了几个人,卫夕从流动的空气中虽能嗅到一两点蛛丝马迹,但也不是很清楚,他唯一清楚的是:那个柏修,仍是一直没出来。
一直没出来,就让卫夕产生了一个不好的想法:那天救自己的人难道不是柏修?也就是说,柏修其实根本没出现?
这个想法就像被投了石子的湖水涟漪般越泛越大,也让他越来越不安。
人间最残忍的事,莫过於在有了希望的时候,又突然发现依然是绝望,那种打击,会把人逼疯的。
卫夕现在就有点这种无头苍蝇的感觉。
卫夕的六神无主马上就让看望他的公孙衡感觉到了,便不由问道:"夕夕,你最近怎麽了?我觉得你怎麽好像有点心神不宁呢?"
"啊?……没……没什麽。"意识到自己并没跟公孙衡提起过柏修的事,卫夕便没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
却听公孙衡笑著慢吞吞地道:"对了,我怎麽听说那天你被李寒霜下毒了是柏修救的你,还听说你被柏修下了很厉害的蛊,只有半年多时间就会死?这是怎麽回事啊?"
公孙衡突然揭穿他心中秘密的话让卫夕不由瞠目结舌,他倒没料到公孙衡知道了这些。
原来李寒霜那天对卫夕下毒后,公孙衡怕李寒霜再找卫夕的麻烦,便盯上了李寒霜,然后卫夕下毒被解传说是柏修救的事,自然知道了,毕竟这也不算什麽机密,稍微一留心就能知道的——那天初听卫夕说没被李寒霜毒死时他还以为是肖洛采救的,没想到是柏修——知道是柏修救了卫夕,自然会好奇孤僻的柏修为什麽会救卫夕,再深查一下,就不难发现柏修对卫夕下蛊的事,毕竟这事现在也不算什麽机密了,帝烈在找药,柳星云在找柏修,都是明摆著的事,他会查不到才怪了。
第七十四章
不过公孙衡的知道还是吓了卫夕一跳,及至看公孙衡不像生气他隐瞒不告诉他的模样,卫夕方放下心来,少不得将前因后果说了说,然后便道:"我本以为那天救我的是柏修,但怎麽到现在还没出来,我有点著急,就想著那天救我的人难道不是柏修?如果不是他,难道柏修真的死了?如果死了,我这个蛊该怎麽办。"
"这就是你心神不宁的缘故?"公孙衡问。
"嗯。"
看卫夕担心地点了点头,公孙衡不由哈哈大笑道:"你不是已经确认过了不是肖洛采救的你吗?那麽毒的毒药,如果不是肖洛采,这世上除了柏修还有谁能救得了你?总不至於是李寒霜的药失效了吧?"
"你说……段彩绫有没有可能?"她这一段时间也还在太岁庄啊,以她的医术,应该也可以解的了这个毒吧?
"不可能,你出事那天她去了分舵,一整天都在那儿处理事务,不可能是她,我那天刚好陪个受了内伤的朋友请她看病,所以知道。所以那天给你解毒的,应该是柏修,只是他现在恐怕还不想出来给你解蛊罢了,你不要著急。他既然连你碰到了危险都会出来救你,总不至於到半年后你毒蛊到期了有生命危险了还不给你解。"
"那可说不好,不能用平常人的思维来衡量他,他有时候想事情的思路挺奇怪的,搞不好他救我的原因是因为他说了让我一年才死,在这之前,谁也不能让我死呢?"
跟柏修交往过不短的时间,卫夕知道那家夥的思路向来匪夷所思,很多时候不可能遵循因为所以这种平常推理路线的。
听了卫夕的话,公孙衡的额头青筋乱跳,想著听卫夕的口气,这柏修的确是个怪人,还真不能完全断定他现在看卫夕有危险,半年后就会救卫夕,於是便不由道:"那你准备怎麽办?"
卫夕想了想,下了决心,道:"我决定了,明天我去找点危险的事情做做,看看能不能把柏修激出来。无论他是不是不想让我死,还是不会让我在他规定的时间前死掉,我想我这样一犯险,肯定能把他激出来。"
公孙衡默然,半晌方道:"那你做这事可得小心点,万一柏修没出来救你,你可别真的把自己小命玩完了。"
卫夕笑道:"这是肯定的,除非实在没办法了,我可不是那种不珍惜生命的人啊!"
要不然也不会为了救命,连与男子交往也毫不犹豫就做了。
公孙衡从未料到,这是他与卫夕的最后一次谈话,第二天的时候,卫夕便人间蒸发了。
开始他听手下说天枢院有了异常,还以为帝烈对卫夕怎麽了,原来却是帝烈已发动所有人在找卫夕——帝烈并未隐瞒卫夕失踪的消息,隐瞒对他没好处,免得别人还以为是他怎麽了卫夕——於是公孙衡一边赶紧让手下寻找,一边来找帝烈。
刚好这天是柳星云需要卫夕的日子,看卫夕没过来,便过来询问,那时正是帝烈确认卫夕失踪的时候。
原来从与公孙衡谈话后,第二天卫夕便出去了,中午的时候没回来吃饭,帝烈原想著是不是在外面玩还没回来,并未放在心上,但等到晚上卫夕仍然没出现时,帝烈这就觉得可能情况有点不对劲,毕竟卫夕从没在外面留宿过,就算留宿,依卫夕的性格,也肯定会跟他说声而不会什麽都不交代的。感觉到情况不对的帝烈便派人到阎石等人院里偷偷查看,都没发现卫夕的踪迹,於是心下担心,便开始寻找,到第二天中午还是没任何消息时,帝烈便让手下从隐秘搜索变成半公开,让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卫夕失踪这个事,免得外人以为是他对卫夕做了什麽手脚。
柳星云正是这时候来的。
柳星云刚来,得知了消息的阎石、公孙衡、肖洛采也赶了过来。
"怎麽回事?"众人最关心的便是具体情况。
帝烈将情况简单说了下,然后便道:"卫夕的情况,像是被人掳走了啊,不知道与李寒霜有没有关系。"
他第一反应想到的便是想找卫夕碴的李寒霜。
阎石摇头,道:"应该不是,我一直在监视李寒霜,没看到他有什麽动静,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情况,呆会我们找李寒霜问问情况。"
公孙衡点点头,他也一直监视著李寒霜那边的动静,阎石说的基本是实情,於是便向帝烈道:"卫夕出去时,帝兄没派人跟在身边吗?"
"因为李寒霜的事,我当然派了人跟在他身边的,但是夕夕去茅房总不能也跟著去吧?当时就是因为夕夕去了茅房,才发生这个状况的,当时他们以为夕夕发现了有人跟踪他,故意甩掉的,哪知道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应该不是,而是有人趁著夕夕身边没人的时候,掳走了他。"
这一点得到了柳星云的确认,道:"我的属下说的情况差不多,等他发现跟丢了人,就再也找不到了,当时我也以为是小夕故意闹著玩,没当回事的,唉!"
"肖兄呢,在下知道你惯使毒,平常没在卫夕身上放点跟踪类的蛊或者药吗?"阎石问肖洛采。
肖洛采摇头,道:"没有,夕夕最近一直在与各类医术高手打交道,我怕被人看出来然后惹他不高兴,所以没放。"
"咱们也不要老是往坏的方面想,也许就是夕夕想离开我们到处转转呢?"看场内气氛有点凝固,阎石便道。
虽然觉得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但帝烈仍点点头,道:"虽然不太可能,但是也可以设想一下,那……卫夕这一段时间跟你们在一起时,有这方面的表示吗?要是没有,恐怕我们还是得做卫夕被人掳走的心理准备。"
帝烈的话倒让公孙衡想起一件事来,道:"那天卫夕倒是跟我提过,说是柏修一时不出来,他著急,想制造点危险,激柏修出来。"越想越像那麽一回事,公孙衡当下便道:"这个小鬼,不会是故意闹失踪,想激柏修出来找他吧?"
[卫夕失踪了,咱们这文就要开始按照标题所示,鸡飞狗跳了。呵呵。8月15日]
第七十五章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柳星云道:"我不相信小夕会做这样的事,他答应我了,至少三天见一次面的,他不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
阎石摇头,道:"那可不一定,他现在对自己身上的毒蛊非常着急,急红了眼,哪还管得了别人的情况。"
"不会,小夕是守信用的人,我不相信他会失信。"柳星云对卫夕信任百倍,搞的阎石只得道:"那你就说怎么解释眼下的事吧。"
柳星云皱眉,想了想,方缓缓道:"会不会此时柏修已经出来了,把卫夕弄走了?他应该一直都在卫夕身边,卫夕要是被别人弄走了,他不可能不出手救的,所以我想小夕应该不是被别人弄走了,而应该跟柏修有关,至於是小夕出去找他,还是柏修出来带走了小夕,反正我们找柏修总不会有错的。"
这话倒是有点道理,反正争来争去,争的不过是卫夕是主动出去的还是被人带走的,但这个人恐怕都与柏修有点关系,於是众人商量到这儿,都觉得跟柏修有关,便准备各自回去找人了,正在这时,帝烈突然发现件奇怪的事,便问道:"苏醒呢?"
再怎么不在意卫夕,也不可能听到他失踪的消息也不来看一眼吧?
阎石见问,便道:"哦,是这样的,前两天苏醒说仙境山庄有事,已经回去了。"
帝烈想了想,好像印象中是有这么一回事,有天苏醒来过,似是和卫夕说要离开什么的,於是便点了点头,道:"那大家赶紧找人吧,也不知道现在卫夕情况怎么样。——首先找李寒霜问话,先确定不是他干的再说吧。"
要是李寒霜干的倒也好了,不管怎么说,李寒霜还在太岁庄里,他们要找他要人总算还有个着力点,如果是柏修或者其他谁干的,茫茫人海的,如果对方刻意隐藏,要找个人,还真不容易。
这时候正是掌灯时分,李寒霜正准备吃了晚膳,再洗个澡,就睡下了,并准备着明天回去。
原来,京里来了消息,让他赶快回去,不用管那个宝藏了——显然阎石派人传话起了效果,见财起意的皇帝老儿不敢乱来了。
被阎石等人这段日子整的犹如惊弓之鸟的李寒霜等的就是皇上的金口,一听说可以回去自然巴不得。
其实他这趟出来要不是碰上了卫夕那档子窝火事还是挺不错的,他现在对卫夕恨归恨,但也知道自己对卫夕出手,是他这次出来的最大败笔,他要知道那几人那么在意那个水性杨花的卫夕,再怎么嫉妒,也不会蠢到一再下手的,至少不会这么急着下手,真想解恨,也可以来日回了京里,细细监视着卫夕的动向,一旦有机会再下手不迟嘛。
正这样心里既窝火又懊恼间,便见小厮惊惶失措地跑了进来,道:"驸马,来人了……"
他还没来得及问,便见从门口进来一堆的人——正是这几日害他惶惶不可终日的瘟神们。
李寒霜心下发慌,想着这两天他已经彻底收手了,没做任何对卫夕不利的事了,怎么这些人还过了来?不会是没事也想整整他吧?
却听那柳星云问道:"李寒霜,卫夕失踪了,是不是你把他掳走了?"
此话一出,便让李寒霜霎时定下心来,想着看来不是没事找他碴的。
他没掳走卫夕,而这些人不知道卫夕去了哪里,那么……
李寒霜美眸转了几圈,想着他倒可以靠这件事做点文章,要是做好了,搞不好还大有收获呢。
一时邪念生起,李寒霜便悄悄退到六扇门最厉害的高手背后站定,笑道:"是我弄走了他,谁让你们把我惹恼了呢?"看帝烈几人杀气顿生,似乎要晃过来逮自己,想到这几人功夫着实厉害,自己面前这个六扇门高手也不一定管用,於是又赶紧道:"别对我出手啊,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你们就是把我抓过去了,我也不会拿卫夕跟你们换的,顶多我死就是了,不过我要是死了,卫夕也别想活着。受了你们这些天这么多气,就算我死了,能让你们因为卫夕的失去痛苦上别说一辈子,就是几天也值了。"
"那你想怎么样?"阎石笑问。
一点也没见他生气,但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阎石这时其实已经是怒极反笑了。
他一直在监视着李寒霜,本以为没看到他有什么动静,卫夕这事应该不是他干的,没想到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还让李寒霜不知道怎样得了手,这简直是对他智商的最大挑战——连在自己家、在自己监视下还能出这样的事,这不是活生生地说明他没本事么?
"也不用怎么样,其实我一直对贵庄的宝藏很感兴趣,天家要的也只是这个宝藏而已,你要是能交出所有宝藏,我就放了卫夕,我有了宝藏,天家会更加重用我,这就能弥补这段日子因卫夕受的气了。怎么样呢?"
阎石笑着点点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给你也无妨,你准备什么时候交人呢?"
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李寒霜简直有点不敢相信,当下稍有警觉,亦笑道:"阎庄主是痛快人,不过,我也要说一句,那宝藏可不能少於一千万,你别胡乱搪塞我几万两就说那是所有宝藏了。然后你们再给我写一个保证,保证不会事后追杀我或者坑害朝廷,只要你拿了一千万两出来,写了保证,咱们到时一手交人,一手交钱。钱太多不好交的话,你可以把钱存入朝廷钱庄,你拿银票给我即可。"
虽然他手上没卫夕,不过对於他憎恨到天天巴不得钉小人的人,容貌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所以到时随便找个人按照卫夕的容貌易容冒充一下交人,也不是太难的事。到时他有阎石等人承诺不会事后算账的保证书,相信这些人总不至违反信用地对他怎么样,要真敢怎么样,他会把这些人的保证书公诸天下,让天下人来讨伐他们的背信弃义,至於他们到时要说是他没守信用在前,交了一个假冒品给他们,只要交人时没出纰漏,事后他大可以赖账,天下人谁也不会信的。
再说了,只要钱骗到手了,以后到了他的地盘,这帮江湖人要敢对他下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毕竟京城李氏又不是寻常人家,是这帮人说下手就能下手的吗?跟他对着干基本上就相当於跟朝廷对着干了,而朝廷早对这群肆无忌惮的江湖人厌恶透顶了,虽然忌惮,但要真惹急了,还不知道谁怕谁呢,所以李寒霜压根儿没想过这样干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倒觉得自己的算盘打的挺精的。
[啊,终於可以上来了,这两天我上不上来,不知道怎么回事。。@@8月18日]
第七十六章
看着李寒霜的如花笑靥,阎石点点头,笑道:"驸马爷真是心思缜密的人,你说的也没什么,我能办得到,至於其他几人,我想为了卫夕,大概也会答应你的吧。"
——还真狠啊,一开口就抄了太岁庄所有的家底!他全部家当加起来,大概也就一千万的样子吧,这还是几代积累的财富。不过为了卫夕,少不得暂时应了李寒霜。
听了阎石的话,李寒霜脸上笑容越来越大,正愉快地想着想不到事情这么简单就办成了,却听一声断喝传来:"慢着。"
看时,正是公孙衡。
看是公孙衡,想着这人对自己的羞辱,李寒霜心里又怒又恨,冷冷道:"哟,这不是情深意重的公孙谷主吗?公孙谷主想说什么?时间可不多了,你要再慢着慢着,你的心尖尖卫夕就要多受苦楚了!"
公孙衡倒不理会李寒霜的嘲讽,只淡淡道:"卫夕身上有一处很明显的标记,你说你掳走了他,那你说说他那标记是什么?"
这一句话马上便考倒了李寒霜,让李寒霜霎时怔愣起来——他还真不知道卫夕身上有什么明显的标记。
其他几人一看李寒霜这表情,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原来这些人刚才都因太急,所以上了李寒霜的当,此时公孙衡的一句话,马上便让众人如醍醐灌顶,清醒了过来,於是一干人等便看向李寒霜,等他回答。
李寒霜没想到公孙衡会来这一手,想到先前公孙衡不要他,以致没能帮自己夺宝藏,再看看现在又坏自己的好事,当下恨的银牙差点咬碎,道:"我对你们的卫夕不感兴趣,又没扯开他的衣服看过,哪知道他身上有什么明显的标记?"故作思索了下,便道:"这样好了,我去看一下,再过来告诉你,不过你们不许跟踪我,以图找到卫夕啊!"
李寒霜其实这是准备金蝉脱壳了,既然众人有了怀疑,他又没藏(- -)人,再骗下去,是肯定瞒不住的,所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已反应过来的阎石一听公孙衡那样问,就马上明白自己大概在心焦卫夕的当儿被李寒霜蒙了,这种事生平还是头一次,要不是因为担心卫夕,估计他是永远也不会发生这种事的,当下虽觉汗颜,倒也觉得这是在情理之中,这至少证明他没搞错自己的心意,他对卫夕的确挺在意的,要不然也不会关心则乱了。
不过虽然不羞愧自己被李寒霜蒙了,但也不是说就会再继续被李寒霜蒙了,当下一听李寒霜这样说,阎石便明白他是想逃跑了,於是便笑道:"你让你手下看一下卫夕的标记就行了,你就在这儿陪我们几人说说话吧,这种小事,哪还需要劳动驸马您亲自出马啊?"
几句话就将李寒霜想金蝉脱壳的想法堵住了,李寒霜没法,只得勉强笑道:"你们非要这样磨蹭,那卫公子要在'外面'受了什么苦,可就不好了。"
故意强调的"外面"二字,是想提醒阎石等人,不要再跟他纠缠了,快去找卫夕。
这话的确提醒了这一行人,想到卫夕如果不在李寒霜手上,那不知身在何处的卫夕的确让人够担心的,於是阎石便道:"今天算你运气好,暂且放过你一马,你给我听好了,以后要再对卫夕不利,你便是躲在驸马府,我也能取你项上人头。"
这次阎石没再笑,阴冷的眼神看的李寒霜不由打了个哆嗦,心内想着,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些人护着卫夕了,所以会再对卫夕不利除非他不要命了,当然,如果哪天这些人与卫夕分开了,他倒不介意落井下石,无论如何,这次没整到卫夕反而遭到这几人整治是他毕生奇耻大辱,要让心思偏狭的李寒霜放下此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别说卫夕了,就是阎石等人,只要有机会他都会下黑手的。当然,这只是李寒霜自己的想法罢了,事实上,他当然不会有机会,最后最难受的还是他自己,原因无他,天天脑里就惦记着这次这个奇耻大辱和怎么报仇,然后又报不了仇,岂不是越想越不开心?这就是实打实的自找罪受了。
事实证明,卫夕的这次失踪,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找出来的,从李寒霜那儿出来后,众人发动了所有力量到处寻找,可惜除了让人越来越担心外,一丁点儿蛛丝马迹也没找到。
卫夕,此时究竟在哪里呢?
却说卫夕那天上茅房,完事后刚想出去,便觉一阵天旋地转,就此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自己正睡在一个有着好闻薰香气息的松软大床上,卫夕想到昏之前的状况,觉得应该是有人对他下迷香了。
可是会是谁呢?
卫夕从雅致的屋子走了出来,外面繁花似锦,雕梁画栋,更远处小桥流水,九曲回廊,蜿蜿蜒蜒,像是一幅山水画卷,端的美美轮美奂,一路都是娇童美婢,纵然不是绝色,亦娇憨可爱,卫夕又惊又疑,以为自己到了仙家所在,天上人间。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卫夕惊觉,看向身后时,便见苏醒笑着从树上跳了下来,俊美无俦的脸上闪着这段时间以来最耀眼的笑容。
"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里?"卫夕奇怪地问。
苏醒哈哈一笑,来到了他手边,握住了他的手,拉着他边走边道:"这是我府上,你是我'请'过来的啊。"
卫夕吃惊,看向他道:"是你把我迷昏了,然后弄了过来?你不是早就离开太岁庄回家了吗?"
原来是苏醒的仙境山庄,难怪这么漂亮又有这么多美人了,江湖传言仙境山庄是人间天堂,又说庄内多美人,看来倒是不假的。
"那是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是我弄走了你,骗他们的,其实我还在太岁庄城里,然后那天把你迷昏了,就赶紧日夜不停地赶回了仙境山庄,直走了三天三夜呢。幸好帝烈到晚间发现你没回去才觉得不对劲,开始找人,要不然他要早点发觉,恐怕我都出不了城了。"
帝烈阎石几人碰头后,当天就与当地州衙合作,封锁了出城,但当然一无所获,那时候他已经出城了。
第七十七章
"你……干吗这样搞啊?"
卫夕原以为苏醒是一个直性子的人,没想到也会有这样的邪恶。——其实他总是眼神不好,看错人,像柏修、帝烈不都是他眼神不好搞出来的乌龙吗?他不知道柏修对他的喜欢是那种喜欢,还傻呼呼地整天跟他在一起,直到事态失控他才知道自己搞了乌龙,帝烈更不用说了,他没想过帝烈那样做大事的人还会对情爱之事感兴趣,结果局面也快要失控了,现在,他同样没发现苏醒还喜欢干这种掳人的事。每次,他都是最后知后觉的那个人。
苏醒听他问,折扇在手上转了个圈,头低了下去,看起来似乎不好意思的模样,这模样看的卫夕目瞪口呆,然后便听苏醒清咳了声,颇有些失却风流公子风度地轻声道:"嗯……那个……因为喜欢你,看不得你跟别人在一起,所以就把你掳了过来,以后归我一人。就这样。"
卫夕被苏醒的话震得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这天下谁说喜欢他他都能将信将疑,除了苏醒。
苏醒是什么人啊,苏醒是最喜风流最不会在谁身上停留超过三个月以上兴趣的浪荡公子啊,这会儿却说喜欢他,不是他听错了就是对面的人说错了。
况且,这样根本问都不问他可愿意的喜欢他可不喜欢,想不到这个苏醒不但喜欢阴阳怪气,还有独裁的倾向。
苏醒看卫夕在听完自己的告白后脸色阴晴不定,根本没有自己想要的喜悦表情,倒也不计较,只笑道:"你不要气我啊,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要是我能忍受得了,或者能够排解得了对你的喜欢,我也不会这么做了,放又放不下,忍又忍不了,只好出此下策了。其实这事也不能完全怪我,要不是你当初主动找我,也不会发生现在这种状况了,所以你也是有责任的。所以别气啊,还是接受现实,和我好好过下半辈子吧。"
看着苏醒笑的耀眼,卫夕简直想一巴掌招呼过去,深吸了几口气才尽量冷静克制地道:"我跟你说过吧,我身上中了蛊,半年后就会玩完,你把我弄到这里来,万一柏修不知道,你想让我死啊!"
苏醒一点也不在乎卫夕的语气很差,在将卫夕弄来之前他就想清楚了,自己把卫夕弄过来,他生气是肯定的,所以自己没必要计较,就当没听见,反正他只要卫夕只跟他在一起身边没别的人他就很高兴了,至於卫夕对他发火,他是绝对不会郁闷的,於是当下便笑道:"你别着急,我已经联系段彩绫了,她说把手头的事忙完就过来,我还就不相信了,这世上还有百草门束手无策的毒蛊。"
卫夕看苏醒完全不讲理,便想着看来只有找机会偷溜了,正这样想着,便听苏醒淡淡地道:"来这儿了就别再想着出去了,你要不老实,我可要点了你的穴道或者给你绑条链子了,到时把你整天放在屋里,你也会觉得很闷吧。要是你老实呢,你还可以自由地在这院里活动,当然,仅限於后院,前院人多眼杂,你不能去,免得被帝烈他们发现了。"
卫夕被他一下子点穿了想法,脸色霎时不好看起来,听着苏醒淡淡的语气里隐隐藏着的不容忽视的威胁,卫夕就彻底明白苏醒可不是世人眼中惯常怜香惜玉的主,看对方这表情,他就明白如果自己敢乱来,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没有办法的卫夕,除了板板脸,不给苏醒好脸色外,也没其他办法可想。
而卫夕板不板脸,苏醒根本不在乎,在他把卫夕逮过来之前他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於是便一把把卫夕扛了起来,吓的卫夕惊惶失措地道:"你你你……干什么?!"
"前一段时间,要找你的时候还得看你身边有没有人,现在你在我手上了,我当然要好好一偿夙愿了。"暧昧地在卫夕耳边吹了口气,苏醒邪邪笑道:"相信你也会喜欢的。"
卫夕已经知道他想干吗了,不由恨恨地道:"我不想要!"
将卫夕丢到了锦榻上,捏了捏他浑圆挺翘的双丘,苏醒遗憾地摇头,道:"那可由不得你,到了我的地盘,当然得听我的。"
"你怜香惜玉的名声在外,想毁了这个名声强暴我吗?!"
苏醒嘻嘻一笑,道:"那可不一定,你现在这样说,搞不好过一会还会求我好好疼爱你呢。"
就在卫夕气的胸口一口恶气要爆炸的时候,却见苏醒黯然地低声道:"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前一段时间还似乎很讨厌我,这是为什么呢?我自认对你不错,你为什么会讨厌我呢?是我哪地方做的不好吗?被自己喜欢的人讨厌,你不觉得是世界上最残忍最痛苦的事吗?如果你不讨厌我,甚至喜欢我,我哪会强迫你呢?"
苏醒的哀伤在房间里慢慢弥漫开来,越来越重地压在卫夕的心上,让他本要脱口而出的恶骂梗在了喉间,肚里的火气也慢慢消散,半晌才道:"我那时候只是讨厌你阴阳怪气罢了,不是真的讨厌你。"
"我阴阳怪气,只是因为吃醋罢了,你难道没想过,我那是在吃醋吗?喜欢一个人,却没法拥有他,还要看着他跟别的人卿卿我我,心里自然不好受。"
"我……"卫夕哑口无言,他向来感觉迟钝,没有意识到也是正常情况,不过……"咱们算得上你情我愿好聚好散型的吧,所以这种事也不能怪我吧?难道每一个喜欢我的人我都要照顾他们的情绪吗?像我这样少一点还好,万一多了,岂不是要累死,就像你这种的,喜欢你的人一定非常多吧,那你照顾到每个人的情绪了吗?如果连你这样的多情公子都没法办到,我这样情场经验短少的人不是更办不到了吗?所以你不觉得你说你喜欢我因此要求我也喜欢你有点过分了吗?"
苏醒点点头,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你忘了一点……"俯身看向卫夕,一字一顿地道:"我不会主动招惹那些可能会喜欢上我的人,我所招惹的,都是可以好聚好散的。而你,既然主动招惹了我,出了这样的事,这责任你就推卸不掉。"
卫夕再一次哑口无言,这一次是真的哑口无言了,苏醒的确说的对,是他三番五次找他的,所以,现在被苏醒这样逼问,他实在没话可说了。
第七十八章
"既然承认是自己不对,还不赶紧过来好好'安慰'我?"
能让卫夕心服口服,苏醒心情总算好了点,想著幸好这小鬼还能讲理,要搁著不讲理的,死活恨死他,讨厌他,无视他的感情,那他非得气死——虽然说料到卫夕会生气,但要真看著卫夕生气,他也只是面上笑容,心里其实还是会不好过的,毕竟没人喜欢被人厌憎,此时看卫夕情绪缓和了不少,自然松了口气。
卫夕原是大脑少根筋的,被苏醒一番说教,觉得是自己失理,於是便在心里自我检讨了番,然后摸过去亲了亲苏醒算安慰,只心里想著这事不能让苏醒胡来,万一段彩绫没辙,自己可要出大问题了,不管怎麽样,他要先联系上柏修,不知道柏修在不在身边,要是不在身边会让他害怕的,只有知道了柏修在身边,知道自己蛊会没事他才能放点心。
苏醒嫌卫夕的安慰太单薄,便拉开了卫夕的衣襟,开始做得偿所愿的事。
卫夕心里已有了主意,这时便不再跟苏醒呕气,看苏醒兴致高昂,也就随他。
他原本还打算坚决抵抗一番,可是被苏醒一席话说的觉得苏醒也挺可怜的,所以就放弃了这想法。
其实坚决抵抗这种事虽然会让苏醒难过,但他肯定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强迫欢爱有什麽乐趣,既来之则安之,硬碰硬受苦的还是自己,所以还是跟以前一样和苏醒相处,自己解蛊的事自己打算吧。
——倒是帝烈他们,发现自己突然不见了,现在肯定很著急吧?想到帝烈等人担心自己,卫夕就想著得找个机会把自己在仙境山庄的消息送出去。
"夕夕,帝烈等人也很喜欢你,可是我看你并不喜欢其中的任何一个,难道这麽久过去了,你还是对男子没有任何兴趣吗?"情事过后,苏醒一边用手轻轻抚摸著卫夕的发顶,一边叹了口气,问道。
卫夕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大概要等我身上的蛊解了,我才能回答,时时有死亡的威胁,我没心情想这些。"
不过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还是挺喜欢帝烈、肖洛采、阎石、公孙衡和柳星云等人的,其实要苏醒一直对他很好,他恐怕也会喜欢苏醒,至於这种喜欢,是情爱方面的喜欢,还是普通的喜欢,他还真分不清。
不过这个问题始终得考虑。
将来解了蛊,可以好好过日子了,他与众人的关系该怎麽处理这个问题就会提到日程上来,原先为了求生他是什麽都没顾就开始乱搞了——当然也不算什麽都不顾吧,他至少选择的是黑道中人,他那时是想著黑道中人不会在意情爱之事,到时既解了蛊又能与众人好聚好散,他的人生又可以继续原来的轨道了,一举两得。哪知道计划虽然完美,就是人算不如天算,最终还是出了问题。
卫夕对於以后跟众人的关系该怎麽处理毫无主意,不过既然不排斥跟谁在一起,那麽将来要解了蛊,没法推卸掉与众人的关系,势必要做出选择时,他就想著,干脆将这个选择权交给帝烈等人吧,反正谁最终决定和自己在一起他都会接受的,要让他自己选择,他能说他一个都不想选择想回去娶个漂亮娘子生一堆娃儿吗?不能吧?而要让他在这麽多人中选择,他可真不知道该选谁。
很简单的,柳星云要靠他消解寒气,让他重新找人依柳星云认死理的脾气估计是没戏的;帝烈和肖洛采,哪一个都对他非常好,他选择谁另外一个恐怕都会难过;阎石倒是好说话,说是只要他理他,可以随他有别人,可要是不理他的话,恐怕依阎石那性格也不是好说话的主吧?至於公孙衡,经常说要早点碰到他就好了,现在俨然把他想像成他生命中的第二个李寒霜,他要不选择他,公孙衡不会像上次一样,再痛苦三年吧?
这些人,要麽不是好得罪的主,要麽不好放弃免得对方难过,临到头就成了他的难题了,所以这个难题只有甩给这些人自己解决,因为他根本解决不了。
"不知道柏修是怎麽想的,既然喜欢你,还想让你死,如果换了我,就算我自己死了,我也舍不得让喜欢的人死的。"苏醒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柔柔地看著卫夕,快要溢满的情意让卫夕脸不由有点发热,打哈哈道:"毒门的人,多少都有点变态,他们的想法,我们普通人想不通也是正常的。"
要说这世上卫夕最讨厌谁,无疑就是柏修了,他这一切的混乱都是柏修搞出来的,不讨厌他讨厌谁?不过可恨的是,他还不能对柏修表现出厌憎,免得这变态不给他解蛊。要是段彩绫能帮他解得了蛊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明明白白地向柏修表达他的恨意了。
卫夕想著,他现在总算想明白了,世上最痛苦的事是什麽了,那就是,对著你最充满恨意的人,因为你的小命掌握在他手上,你还不能将恨意表现出来,甚至还得跟他说好话,这简直太痛苦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很慢,这大概与卫夕没成功把消息送出去以及没空找柏修有关——苏醒似乎什麽事也没有,整天都和他在一起,一点也不嫌呆的时间太久会腻歪。
而且更让卫夕绝望的是,当他第三次试图送消息出去时,还被苏醒逮了个正著,苏醒倒没朝他发怒,反倒心情很好地道:"不要再费力气了,我能安心让你呆在后院,就是有万全的把握,你送一百次,都不会成功的。"
这一次的失败让卫夕很郁闷,再加上柏修没有出现,卫夕的情绪低落到极点。
卫夕原来还想著也许被苏醒劫走不是什麽坏事,因为他坚信柏修就在他身边,所以苏醒劫他也许能把柏修激出来,如真因此把柏修激出来,他这趟被劫也算值得了。但当一个月过去仍没看到半点柏修的影子时,卫夕就想著大概没戏了,看来柏修不在自己身边。
柏修不在他身边这个认知让卫夕相当恐惧,他对段彩绫没法完全放心,除了下蛊的柏修,他现在对谁都没有信心,所以他更是抓紧一切苏醒不在身边的机会寻找柏修。
[下章柏修出来,大家马上就可以知道柏修为什麽要下蛊害卫夕了。^_^8月21日]
第七十九章
苏醒能看出来卫夕的情绪低落,怕惹卫夕生气,最近一段时间倒是尽量给卫夕一些空闲机会,他则发紧急信催段彩绫赶紧过来,他知道他要能解了卫夕的蛊,势必能让卫夕对他印象有所改观,所以自然尽力。
这天苏醒不在身边,下人说苏醒去外面给他采买漂亮的奇花异草去了——其实是为了他自己的嗜好吧——卫夕想静一静,不想让下人打扰,便关了门,一个人坐在那儿想自己身上的蛊,想著想著,便忍不住红了眼眶。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而现在就是卫夕最伤心的时候,他还刚刚从懵懂少年迈入成人,他美好的人生还刚刚开始,他还有美好的未来想要创造,可是这时候他就可能要死去,他怎麽可能不难过。
越想越伤心,便忍不住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正哭到极伤心的时候,他就听到有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他依稀感觉到房里似乎有人,於是便向后看去,然后便发现他梦里都想见的人正靠在墙边——距他不到一丈的距离,就是瘦得厉害,大异分手时丰神俊朗的模样——正是柏修。
卫夕没有多想,他就害怕这人别马上又消失了,於是便赶紧从桌上蹭地跳了起来,跑到了柏修身边,紧紧抓住了他,生怕一松手他又不见了。
"我就知道你没死!我就知道你会跟过来,你这个变态,快点给我解蛊!"
明明不想骂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麽,脱口而出的话就是这麽暴躁,或许是积怨已久的缘故,不过话一出口,卫夕便后悔了:没事他干吗做惹恼柏修的事啊,这人可掌握著自己的生死啊!
"呃……你怎麽瘦的这麽厉害?"
后知后觉的卫夕发现柏修实在瘦的没有人形,懊恼便被丢到了脑后,既惊讶又疑惑地问。
柏修本来看卫夕一上来就骂正想损这小鬼两句,及至听了卫夕的询问,那损人的心情便没了,苦笑了声,道:"你管这个干什麽?你不是只管你身上的蛊吗?"
这话提醒了卫夕,便道:"你什麽时候能把我的蛊解了啊?"
柏修温柔地摸了摸卫夕的及腰乌发,在卫夕以为他这幅表情看来是要为他解蛊了时,却见他嘴角噙著恶劣的笑容,道:"既然下了,我怎麽会出尔反尔?"
卫夕脸色铁青,道:"……你还真的想让我死啊?"
"当然。……"柏修的轻语像情人间的呢喃,说出的话却让卫夕直想掐死他。
"你说你喜欢我,然后还要杀死我,你不觉得你的想法有点前后矛盾匪夷所思吗?"
柏修挑了挑眉,道:"完全不觉得。"
柏修瘦的实在太厉害了,这挑眉的动作在他以前做来,非常的洒脱,现在,那眉毛就像在骨头上耸动一样,非常的惊悚吓人。
卫夕看的有点背后发冷,心里想著柏修不会真的死了,他现在所看到的柏修不会是死人吧?要不然,活人怎麽会瘦得这麽吓人。
卫夕原是相信世上有鬼神存在的人,这样一想,便越想越怕起来。
柏修看卫夕虽然竭力隐藏著自己的情绪,但他仍能看出卫夕眼里越来越强烈的恐惧感,以为卫夕在恐惧死亡,心底那丝想戏弄的心情便慢慢落了下去,轻声问:"你很怕死吗?"
废话!
卫夕忍无可忍还是翻了个白眼。
柏修接著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其实我也怕死。"
这话听的卫夕一头雾水——他又没死怕个什麽劲,等等,不会他是真的死了现在在说以前的感觉吧?
於是卫夕实在忍不住了,便道:"阳间没什麽好留恋的,你还是赶快回阴间吧,在阳间呆久了,不会魂飞魄散吗?"
——况且现在还是白天,这柏修也忒厉害了点,白天也敢出来晃悠?
柏修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听懂卫夕在说什麽,不由笑的差点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以为我死了?"
"……难道不是吗?"
卫夕尴尬地道,刚才只顾恐惧去了,一直没意识到,这时感觉回了来,才发现被自己紧紧抱住的手臂,虽然瘦,但还是热的,有温度,这说明柏修不是死的嘛。
"虽然我快死了,但目前我还没死。"柏修接下来的话让卫夕不由愣住了。
"你说你快要死了?你这麽厉害,怎麽还会……"
看卫夕不敢相信的模样,柏修苦笑道:"再厉害的人,也不一定就不会出任何差错。"沈默了片刻,柏修继续缓缓道:"我在自己体内养了一只王蛊,本以为能降服它,使它变成能吃掉任何蛊的蛊中之王,哪知道我的确把它养的很厉害,厉害到我被它反噬了。它现在不听我号令,呆在我体内不肯出来了,我每天只能放点毒蛊给它吃,否则它肚子饿了,就会吃我的内脏,不过,随著饲养的时间越来越长,恐怕连毒蛊都没法满足它的胃口,它要真正四处肆虐了。我想到那一天,它第一件事,大概就是先吃了我的内脏,我估计,我大概只有半年寿命了。"顿了顿又道:"你刚才不是问我怎麽瘦的这麽厉害吗?这是因为食物毒蛊和王蛊长期在我体内厮杀,我的身体被它们拖垮了的缘故。"
[看完这一章后,相信大家应该已经明白柏修为什麽会给卫夕下蛊了吧,呵呵,你猜到了吗?^_^8月22日]
第八十章
会被只虫子吃掉内脏,这实在是太恶心了。
卫夕半是震惊半是同情地听著柏修说出他意想不到的内幕,心里想著,这人……这世上估计没人敢惹他了,结果,好嘛,他自己把自己玩死了,难怪有句老话叫一物降一物了,只不过对於柏修而言,降住他的是他自己罢了。想著这人快要死了,而且还那麽怕死,卫夕本来对他的憎恨便减轻了些,想著人都要死了,还记他的仇做什麽。
不过,柏修估算的死亡时间与他的死亡时间差不多,这让卫夕不由产生了某种联想,於是便道:"因为觉得自己要死了,你又说喜欢我,所以便对我下了蛊,想让我陪你死,对吗?"
柏修道:"说对了一半吧。一年前,我发生了这样的意外,经过与王蛊几个月的较量,我承认我败下阵来,那时候我万念俱灰,刚好喜欢的你又传来成亲的消息,我当时心情不好,所以当下便对上官彩云家下了蛊,告诉他们要不退婚,就灭了上官世家,上官家为了活命,自然乖乖听话。然后我也给你下了蛊,我不是想让你陪我死,我只是很喜欢你,想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罢了。"
卫夕嘴角抽搐,想,都是要他死,是想他陪他死,还是因为很喜欢他要让他与他同年同月同日死有什麽区别吗?
不过在柏修心里肯定是有极大区别的,卫夕知道他到时肯定有他的一堆歪理,也就不质疑了,只叹了口气,道:"难怪上官彩云家要退婚了,原来是你威胁他们,我还以为怎麽了呢。"
柏修看不出卫夕是喜是怒,轻声道:"其实让他们主动退婚,对女方也是好事,对不对?总比你退婚,给女方造成的伤害小些吧。"
柏修这样说,其实隐隐含有讨好卫夕的意思,意思是他这样做总归还不算非常差劲。只卫夕心里想,要不是因为女方退婚,他是根本不会退婚的,所以怎麽会给女方造成伤害?
不过这些话,他也懒得与柏修辩了,反正辩来辩去,也辩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现在只想知道,如果他求求柏修,柏修能不能帮他解蛊。
於是便道:"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就帮我把蛊解了吧,哪有人喜欢一个人,还让对方死的。"
柏修摇摇头,道:"我不管别人怎麽想,我只想让你和我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呆在地府里,如果有喜欢的人陪著,就算死也不是太难受的事吧。"吐了口气,柏修接著道:"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有点难以接受,所以一直以来你跟别人乱搞,我都没放在心上,因为要一起死,所以让你死前快乐一番,也是应该的。"
听起来好像对他多好似的!卫夕是知道柏修有点变态的,所以此时听柏修这样说,一点都不意外。
他原先以为柏修给自己下蛊只是恶作剧罢了,及至知道柏修半年后就要死,马上就意识到柏修下蛊只怕不是恶作剧,而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
虽然明白柏修想让自己死不是恶作剧,但明白不等於愿意,他当下便从本来见柏修还会救自己於危难时兴起的解蛊有望变成了绝望,当下便道:"那……那次李寒霜对我下毒是你救的我吗?"
柏修点点头。
"既然想让我死,为什麽还救我?"虽然已经隐隐知道答案,但卫夕还是想看看,柏修是不是与自己预料中的一样变态。
果然,但听柏修道:"我那时还没到死的时候,所以你自然也不能早死,我什麽时候死,你才能什麽死,不是说好了吗?咱们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
卫夕听了直想骂娘,想著谁跟他说好了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
不过柏修所说与卫夕猜想的差不多,当下卫夕便觉得跟这样的人没什麽好说的了,於是便冷冷地道:"你这样毒死我,我恨你都来不及,还指望著黄泉路上我会与你作伴吗?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怎麽,你愿意看到喜欢的人恨你麽?"
先前升起的同情心此时因为火大,已经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就是心软呐!竟然对这样的人还起什麽同情心!真是太蠢了!
可笑的是,柏修看起来还似乎真的挺痛苦的,默然了半晌,方道:"我也不想你恨我,可是我一个人下地府太冷清了,这样的冷清,让我宁可你恨我,也想让你陪著我。两年来,习惯了和你在一起,如果没有你的作伴,我会更加恐惧死亡。你是不是很难想像我也会恐惧死亡?"柏修苦笑,接著道:"当有心愿没有完成时,我就会恐惧死亡,我的心愿就是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就算被你憎恨,我也无所谓。"
被柏修爱上还真是可怕,他就算死了还要拉著喜欢的人一道。他就这麽"幸运",被柏修选上了,跟这人说理完全没法说通,他还能怎麽样呢?最有希望解蛊的一条路彻底堵死了,他现在还能怎麽样呢?段彩绫,又能让他寄予多高的希望呢?柏修既然想让自己死,那这个蛊必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解的吧?以子之矛攻彼之盾,作为矛与盾——解蛊与下蛊——的双方,到底是柏修厉害些还是段彩绫厉害些,他完全没有把握。
"看来跟你是没什麽好说的了,那我可以要求你在我眼前消失吗?"卫夕淡淡道。
他现在已经不生气了,真的不生气了,跟柏修这样完全没法讲理的人,有什麽气好生的呢?生气的话,最终难过的还是自己,所以他不生气,所以他能用这样平淡的语气与柏修说话。
就算没法解蛊,他总可以让这个他不想再见到的人别在他眼前晃悠,让他看著扎眼吧?
柏修低低说了声"对不起"便消失了,如果不是他被毒蛊反噬了,也不会做出让卫夕陪死的事,虽然让卫夕陪死那是必然的,但是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看自己喜欢的人灰心绝望到古井无波了,他就算对卫夕的憎恨无所谓,对他的伤心却不可能完全无动於衷,所以他向卫夕道歉,不过,对会索自己命的人的抱歉,谁也不会有丝毫感动吧。
[预告,下一章段彩绫要来,这也是一个厉害的主。8月23日]
第八十一章
晚上的时候,卫夕就让人叫来了苏醒。
"你听听看,这旁边有人吗?我有比较隐秘的事要跟你谈。"卫夕道。
柏修是肯定跟在他身边的,但是如果苏醒过来了,他应该会避一避,不会让苏醒知道他的存在。虽然觉得理应如此,但为了更谨慎些,卫夕还是这样询问苏醒。
虽然不知道卫夕要跟自己谈什麽隐秘的事,但苏醒还是道:"应该没有,你要怕被人听到了,也可以用写的。"
他原以为卫夕是定要与自己闹僵的,没想到他倒是挺安逸於现实的,这让苏醒心宽了些,虽说不在意卫夕对他的态度,但要对他好的话他自然更喜欢,没人喜欢被人讨厌与憎恨的。
於是卫夕便道:"段彩绫什麽时候来?"
原来自从知道柏修想要自己同年同月同日死后,对於与段彩绫有关的事,就觉得有必要谨慎一点了,因为柏修既然想要自己与他同年同月同日死,那肯定不会让帮他解蛊的人得逞啊!所以他当然要谨慎点。
卫夕的话让苏醒颇为讶异,想著这算什麽隐秘的事,不用搞的这麽神神秘秘吧?不过没将心里的这个疑问说出来,只笑道:"她说明后天就到,你不要著急。"
卫夕想了想,又问道:"苏醒,你觉得段彩绫和柏修,谁更厉害些?你说……段彩绫能解的了我的蛊麽?还有,柏修毒得死段彩绫麽?"
这是卫夕最担心的问题,他怕段彩绫没法解自己的蛊,又怕段彩绫能解的了自己的蛊,但把柏修惹急了,会被柏修下毒害死,现在段彩绫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当然不能让段彩绫再出事,他可不想陪柏修那个变态下地狱!
卫夕的问题显然难度大了点,问苏醒,苏醒当然也没法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当下只能道:"江湖上没这两人交手的记录,所以我不敢妄言,不过有几次有人中了毒门的毒,百草门曾救回命的,当然也有没救回命的,没救回命的百草门说送来的太迟了,所以,究竟谁更厉害些,大概也只有他们双方自己心里有数了。"
这个回答让卫夕颇为不安,却听苏醒接著道:"你是不是怕段彩绫来了,而柏修一意要致你於死地,不饶你,也要加害段彩绫?"
虽然苏醒所知道的柏修要致卫夕於死地还像原先那样不明原因,但他所说的倒与卫夕担心的一致,於是便点头道:"正是如此,可有什麽好方法防止呢?"
"我会加强防备,然后提醒段彩绫注意的,我想,依段彩绫的功夫,不是那麽容易被撂倒的,这点你放心。"苏醒知道卫夕恐惧死亡的心情,便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
卫夕听了他的话除了点点头也没有别的办法,段彩绫厉害,江湖都是有传闻的,一般江湖人也根本没谁觉得她是女子就敢小瞧她的,但是再怎麽厉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柏修要暗地里动什麽手脚害了段彩绫,让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没了的话他就彻底要跟阎王爷报到了!所以他能不急吗?
在卫夕的担心中,段彩绫还是如约而至。
一来卫夕就紧张兮兮地把她拉到一边,叮嘱道:"你要万事小心点,我怕柏修想让我死,会对你下毒手的!"
段彩绫看卫夕这样紧张,不由笑了——这女子人长的英气,连笑容也爽朗——道:"我还正想会会他呢,他要来那刚好,我就是听说你的蛊是他下的才有兴趣的,想看看传说中的柏修到底怎样厉害。"虽然以前经常听中毒中蛊的人说他们的毒或者蛊是柏修下的,但经过证实多半不是,只有卫夕这个蛊,才货真价实是柏修下的。"要搁著是别人下的蛊,我还没兴趣亲自跑一趟。"拍了拍卫夕,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然后又道:"你把手伸出来,我来看一下蛊在哪儿活动。"
卫夕便将手伸给她,段彩绫把了会脉,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苏醒在一旁便问道:"情况怎麽样?"
"我让我的引蛊摸摸情况。"
便将一个乌木盒子拿了出来,打开盒子,卫夕原以为会看到一个丑陋的虫子,已做好恶心的准备,结果看到的却是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蜘蛛,长得相当漂亮,胖乎乎的模样显的憨憨的,让人直想逗弄一番。
他的想法显然被段彩绫知道了,戏谑地笑道:"可不要打它的注意,这家夥毒著呢。"
卫夕也是听人说过的,有些东西,长的越漂亮就越有毒,比如蘑菇,便想著蜘蛛搞不好也是这样的,於是便点点头,道:"知道了,呃……它不会咬人吧?"
"我没让它咬人它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我是它的饲主,它得听我的话嘛。"段彩绫安慰他。
说这半天话的工夫,胖蜘蛛一点动静也没有——幸好不像其他人的引蛊那样吓的跑走了——段彩绫眉头皱了起来,道:"看来有点棘手,我的宝贝唤不出来你身上的蛊。"
卫夕急了,结结巴巴地道:"那……那怎麽办?"他不会没得救了吧?
"我恐怕要制毒,直接给你下毒,毒死它,或者把它逼出来。"
段彩绫平和的口气让卫夕著急的心情慢慢缓了下来,想著从段彩绫的口气看来,她是有办法的,要不然也不会这麽沈著冷静嘛,再者这主意帝烈的手下黄岐也曾打算过,所以应该有戏,想起黄岐,卫夕便又想起了帝烈,不由皱起眉来,想著真是糟糕,帝烈正在帮自己制作毒药还没来得及吃呢,结果就被苏醒带到了这里,也不知道黄岐搞的怎麽样了,还有帝烈等人的情况,他没办法送信出去,著急啊。
"制毒要几天呢?"苏醒问。
段彩绫看了眼卫夕,又看了眼苏醒,道:"苏兄要信的过我,就让我把卫夕带回百草门,因为我一些重要的药材都在那边,他这个蛊,是我见过最棘手的,只有使用最离奇的药材才能解决,你觉得怎麽样呢?"
第八十二章
苏醒犹豫,想著卫夕可是自己逮过来的,要交由段彩绫带走,万一从自己手上逃脱了怎麽办?毕竟在百草门,他要想看紧一个人,可没在自己家里方便了。可是卫夕的蛊也是要命的,他也不能不考虑这个情况。
於是再三考虑之下,苏醒便道:"那我陪他一起去吧。"
段彩绫的提议,最喜欢的自然是卫夕,想著到了百草门,翻天还不容易,所以心里万分期待苏醒能够同意。现在听苏醒虽然同意了,但他要跟去,这就让卫夕颇有点郁闷了,想著如果苏醒整天跟在他身边,他多半是很难脱身的,毕竟苏醒就算比不上帝烈、柳星云功夫高,但比他可要厉害多了,要想看住他,这还不容易嘛。
却听段彩绫笑道:"你跟去可能不行,这个制毒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初步估计是一个月,一个月后试药,要是药没用,还得重新制,你要跟去百草门,你庄里的事情恐怕耽搁不下。"
这倒是真的,苏醒虽然不像阎石那样专注於发展势力,但也不可能完全不顾,不过卫夕他也放心不下啊。
段彩绫看苏醒犹豫,笑道:"看来苏兄爱卫公子真是爱到骨子里了,连小别一两个月也舍不得啊,你放心,我会把人好好交给你的。"
段彩绫的话让苏醒和卫夕都闹了个大红脸,苏醒看段彩绫这样说,没办法,只得爽快道:"那行,你带夕夕走吧,记得还我一个健康宝贝啊,要不然,我可要找你拼命的。"
看了眼因苏醒同意让他离开所以分外高兴的卫夕,段彩绫点头道:"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想到即将到来的自由,卫夕心情大好,竟觉得苏醒也不是那麽讨厌了,看,他虽然把自己抓到这里来了,但那是因为喜欢自己,也情有可原,更重要的是,他帮自己请来了段彩绫!这给他减轻了多大的负担啊,要是他自己找的话,搞不好段彩绫还不理他呢,更可能柏修还会阻挠他找段彩绫,现在由苏醒出面,一切事情都轻易解决了,所以苏醒也算功大於过了!
开心的卫夕看苏醒大概因为不想自己离开所以眉间笼著轻愁、看起来挺可怜的模样,便稍稍收敛了喜悦之情,低声跟他道:"你不要不开心啊,你帮我找来了段彩绫,这份恩情,我会记著的。"
苏醒涩涩道:"你只有活著我们才能在一起,所以救你是我分内的事,你要记著什麽恩情呢,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你报恩的。"
苏醒低落的情绪传给了卫夕,卫夕急道:"那你别愁眉苦脸啊,看你这模样,我可走的不安心……"
"你也会担心我吗?"苏醒笑著,似是很讶异地笑著问道。
卫夕有点窘迫,结结巴巴地道:"当……当然,我先前就说过,只要你不阴阳怪气的,我不讨厌你的,虽然你把我劫到了这儿来,但是你也帮我找来了段姑娘,我就是生气你劫持也被你的帮忙抵销了,我们既然没芥蒂了,那我们就还是朋友啊,身为朋友看你那麽难过,我当然担心了。有什麽不对吗?"
朋友啊,呵呵……"苏醒摸了摸他的脸颊,低声道:"我可不期望做什麽朋友,我想要的是什麽,你应该清楚吧,只要你给了我,你到哪里我也不会害怕的。"
卫夕多少明白他说的是什麽,可是不敢随便应承,便低了头不吭声。
这幅模样让苏醒失望地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抹不自然的微笑,道:"说一句等你好了愿意和我在一起让你这麽为难吗?罢了,先放你去百草门吧,你我的事,等你好了再说吧。"
看苏醒失望到几乎灰心的地步,卫夕心里有点难受,沈默了会,吞吞吐吐地道:"你不要太难过,只要我能给的起,我会考虑你的提议的。"
他不是那种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就不负责任的人,就怕,他给不起,其他几人,他也不好交代呢,所以到时再说吧,人们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是吗?眼下,还是先想解蛊的事吧。
看的出来卫夕在担心他,虽然对卫夕的回答并不是十分满意,但比起先头卫夕毫不应承的模样,这已经好很多了,苏醒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於是便笑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多了,你去庄里到处转转吧,我还有点事交代段姑娘。"
看苏醒情绪好多了,卫夕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奇异地跟著好了许多,於是便高兴地点了点头,离开了。
看著卫夕高兴地离开了,先头看苏醒与卫夕情意缠绵大概不太好意思、所以一直在旁边观摩字画的段彩绫笑道:"我看他既不是美人也不是才子,你怎麽会喜欢上他呢?还喜欢的这样深。"
她知道苏醒是风流公子,最喜欢才子佳人,所以如是问。
苏醒叹了口气,无奈笑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啊,但是看著他跟别人在一起我就生气,见不到又想,所以我想我是喜欢他的吧,至於喜欢什麽嘛……"苏醒皱眉想了想,道:"唔,我一看到他就觉得开心,跟他在一起心情也愉悦,这是跟别人在一起没有的,大概是这个原因,让我喜欢上他的吧。你说,如果一个人能让你见之即喜,不见即思,这不是喜欢又是什麽呢?纵然他既没什麽才也没什麽貌,但能让我觉得开心,对我来说,这就不简单了。要找到一个让你看著开心看不到又想的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其实他美人才子见得多了,近年来也有点厌倦了,总觉得心里还有什麽地方填不满似的,有时肉体欢爱过后总觉得有种空荡荡的感觉,及至见了卫夕,相处的那样轻松那样开心,分开了那样想念,他那时才惊觉他终於没那种空荡荡的感觉了,就好像心有了停靠的地方。
这世上总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漂亮的人还有更漂亮的,有才的人还有更有才的,有魅力的人也会有更有魅力的,他要想找一个最好的,恐怕永远也没有尽头,而能让他觉得开心的想念的,却只有卫夕一个人。
与其花费精力去找一个可能永远也找不到的最好的人,不如找一个最合适的人,而对於他来说,这个人就是卫夕。
可是……在那之前,他要救卫夕,卫夕如果死了,他就什麽也没有了,所以为了救他,他愿意让自己冒险,让到手的珍宝暂时寄存在别人家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哦,对了,我大概三个月内要成亲了,到时记得参加我的喜宴啊。"段彩绫的话打断了苏醒的思绪,听得段彩绫要成亲了,苏醒有些讶异,想著怎麽一点风声也没听说呢?这段姑娘的保密措施做的还挺严,便拱手笑道:"恭喜恭喜!不知道夫家是谁呢?"
段彩绫笑道:"呵呵,这个嘛……到时你就知道了,现在暂时卖个关子。"
第八十三章
段彩绫来后,卫夕在仙境山庄还继续呆了两天,原因是苏醒一时舍不得他走,卫夕纵然想让身上的蛊早点解决,但因为也在意苏醒的心情,所以还是尽心地陪了苏醒两天。
以前他对苏醒的阴阳怪气有意见,后来又发生了劫掠他的事,都让他不快,不过见到段彩绫之后,心境有了不小的转变,看到段彩绫,对自己的蛊担心去了一半,再加上他在心底把苏醒先前说是他招惹了他所以要负责任的话听了进去,所以此刻看苏醒对他情意深沈,难免就觉得自己要好好待他,他一意对苏醒好,苏醒自然对他更好,於是两天里两人倒比先前亲密了不知多少倍,搞的卫夕根本分不清是因为要负责任还是因为心里本来就想那样做的了。
卫夕又想著,等蛊解了,帝烈他们,他也要好好对待的,只要是自己先招惹了对方,然后对方又对自己异样想法的,他都要好好对待,至於他到底该怎麽处理与几人的关系,他目前的打算只是到时再说,但是对每个人的态度都要变好一点,那则是肯定的。
原来自从苏醒那天说是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该负责的话,卫夕一直在反省自己以前对帝烈他们淡漠的态度,越想便越有点不安——他那时真是太在意解蛊的事了,对身边人也真是太不关心了,现在想想他们对自己都还不错,他实在有些亏欠,特别是帝烈、肖洛采尤甚,这两人对自己,比父母对自己还要好。
两天后,卫夕便在苏醒恋恋不舍的目光下,与段彩绫启程了。
走的时候,苏醒言道,要是他一个月之后还没治好,他就会去看他,卫夕不好拒绝,自然答应了。
不几日便来到了京中百草门。
百草门是个老门派,所以总舵所在之处,代代繁衍生息下来,宅院极多,据段彩绫讲,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宛如一个小村落,且按一定的阵式布置,初入其中的人,迷路那是经常性的事。
所以为防卫夕迷路,段彩绫便将他安置在自己的主院客房,好让卫夕要找她的时候,不用麻烦别人带领就能找到。
卫夕原以为他现在等著解蛊就行了,哪知道段彩绫在开始为他制药前,找他谈了一次话,就是这次谈话,让卫夕的人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却说这日晚间饭后,卫夕正要就寝,却见段彩绫进了来,道:"我有点事想跟卫公子说说。"
"什麽事?"卫夕疑惑地问。
"是这样的。其实救你完全没有问题,毕竟是苏醒托我的,我不可能再向你索要另外的报酬,不过卫公子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呢?如果你满足了我这个小小的要求,苏醒就不用给我'十万'两诊金了。"看卫夕听自己特意强调的十万两诊金的时候张大了嘴巴,段彩绫唇边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道:"看来苏醒对你真的很不错啊,这麽大的数目,连提也没跟你提。不过你也不要想我做事太苛刻了,百草门不能做亏本的生意,所以像你这样棘手的绝症,收个十万两,其实已经很便宜了,你觉得呢?不过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条件,苏醒就不用为你花那麽多钱了。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呢,够几百户中产家庭过一年了,就是对仙境山庄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吧。"
"那你的条件是什麽呢,能免除十万两诊金的条件,也不是我能付得起的吧?"卫夕困难地道。
他真是没想到,苏醒吭都没吭一声,就为他付出了十万两,这样的情谊,实在压的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不不不,这条件对别人来说可能困难了点,但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困难。"段彩绫笑道:"我问你,你介意娶一个比你厉害的娘子吗?我知道这世上很多男人都介意。"
卫夕隐隐明白她在说什麽,当下呼吸都有点困难了,涩涩地道:"我不介意我的娘子比我厉害,可是我……可是我跟男人在一起过,这个……这个名声不太好……"
卫夕的意思段彩绫懂,所以还没说完便被段彩绫打断了,段彩绫笑道:"我也不介意。——事实上,对於婚姻如何我并不太在意,就是想要个小孩继承我的绝学。"
"可是……可是……我恐怕没办法与女子完成洞房,实不相瞒,经过这一段时间,我好像没法对女子产生那方面的想法了,没办法让你生个小孩啊……"
不知道江湖上那些娈宠之流会不会有他这样的困扰,但他最近的确觉得他好像越来越不怎麽关注女子,反倒喜欢关注一个男人长的帅不帅了,这样心境的改变到底是什麽时候的事,他也不知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担心段彩绫能不能听懂,毕竟她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而且他们谈论的话题又如此尴尬,他也担心段彩绫会怪他下流,幸好段彩绫看起来没有任何异色,仍一如既往地淡淡笑道:"这你就放心了,我有蛊,会让蛊完成你我结晶的合成问题,不用你做那件事。这样,你能同意吗?"
听起来似乎挺合算的,用没有压力的成亲,换来解蛊,还能免除苏醒的十万两,可是,卫夕总觉得有什麽地方有点不对劲,想来想去,便皱著眉道:"为什麽是我呢,我想只要你愿意,你能找到更好的人吧。不说这样的形式婚姻了,就是真正的亲事也不是难事吧?"
听了卫夕的疑问,段彩绫低低一笑,看卫夕一幅不知道她笑什麽的模样方住了口,半晌叹了口气,用一种颇有些自怜的语气道:"实不相瞒,要找到像你这样性格宽和的男子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比我厉害的男子不是没有,但不见得他就会娶我,要不然我也不会蹉跎至今;而比我差些的男子,不少又非常介意自己的娘子太过厉害,又或者我看著不顺眼,至於形式婚姻虽然好找点,但我也得挑个既善良又顺眼的人吧,免得碰上小人将来会给百草门带来危害,所以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现在碰到你,既然你需要我救你,而你本人性格也随和,所以就想与你做这样一项交易。这样一来,你我都不会吃亏,不是两全齐美的事吗?"
[今天是七夕,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祝大家情人节快乐!8月26日]
第八十四章
却说段彩绫虽然身为女子,但由於其超强的管理能力,百草门几年前在激烈争论了一番后,仍是选她做了门主。
而段彩绫一成为门主就展现了惊人的管理能力和聚财能力,短短几年,百草门的收入就比曾一度低落的上代翻了几番,让本来反对的人再也没了反对的理由。
只是这麽厉害之下,虽然吓退了不少本来还觊觎百草门财势的人,但也让她的青春蹉跎到了二十多岁,这年纪对姑娘来说,已经很大了,不少女子都是十七八岁就成亲的。
所以这时听段彩绫这样说,卫夕便马上相信了,虽然觉得段彩绫应该不是那种会发出自怜语气的人,但卫夕向来不懂女子的心理,便觉得她说的话挺对的,於是便赶紧道:"对不起,我乱问话……"
看卫夕疑惑尽消,段彩绫便高兴地笑道:"那这麽说来你是同意了,那……我明天就向武林发喜帖,让大家半个月后来参加我们的婚礼,顺便把公公婆婆也请来,如何?"
"啊?!这……这会不会太快了?"卫夕想著他的蛊还没解呢。
看卫夕有点不同意,段彩绫再次叹了口气,眼巴巴地看著他,道:"等把这事搞定了,我就帮你解蛊,免得给你解了,到时你不认账,我该怎麽办啊,请体谅体谅我好不容易找到夫君、患得患失的心情,可以吗?"
总觉得段彩绫并没有她所说的患得患失心情,但她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卫夕找不到什麽反驳的地方,於是只得同意了。
看卫夕同意了,段彩绫显然相当高兴,开始跟他商量起成亲的事情来,当然几乎都是段彩绫在说,卫夕只是偶尔附和——其实他除了附和真没什麽好说的,还能说什麽呢,好在这看起来只是一个形式上的婚礼,没让他有什麽心理压力。
"还有,我们俩商量的形式婚姻,除非我同意,否则你不要跟任何人说啊,你知道,这会让我很没面子的。"段彩绫笑淹眨眼。
这要求合情合理,当然没问题,卫夕觉得自己能理解,所以便满口答应了,於是段彩绫便高兴地离开布置婚礼相关事宜去了——走的时候突然在卫夕脸上亲了口,卫夕差点没吓坏,段彩绫却说她高兴,所以亲一下以示庆祝。卫夕异地而处地想想,琢磨著自己要老大年纪终於娶到娘子大概也会这样高兴的,所以便想开了,没怪段彩绫的逾矩。
段彩绫要成亲了!
百草门那个厉害的女门主段彩绫要成亲了!
半个月后就举行婚礼!
成亲对象居然是……
让人跌破眼镜的青州卫家庄的小公子、在江湖广有秽名的卫夕!
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飞过五湖四海,在让不少人跌破眼镜的同时,更让一群人怒极攻心,开始快马加鞭地向百草门赶去。
苏醒气急败坏那是肯定的了,该死的段彩绫,明明说好还他一个健健康康的卫夕的,结果呢,竟然对他下这样的狠手,半途截了卫夕做相公!饶是段彩绫是女子,向来禀著好男不与女斗的苏醒也根本顾不得这条守则了,只一心想著,卫夕肯定是被段彩绫逼迫的,要不然怎麽可能答应娶她嘛!他过去后一定要把段彩绫狠狠揍一顿!
帝烈等人气急败坏也是肯定的了,过了这麽多日,一直没找到卫夕的踪影,突然之间蹦出来的消息却是他要成亲,这就好像晴天响了个霹雳,将一干人都炸晕了。
世上最开心的人,除了段彩绫,大概就是卫夕的父母了。
他们知道儿子被人下了毒蛊的事,所以当儿子说了他的计划,在江湖上乱搞时,他们因为疼爱儿子,虽然同意了,但不知道顶住了多少人的压力,此时突然听到儿子要娶百草门门主段彩绫,就如同被踩到泥巴里突然又飘到了云端上,让人怎能不高兴。
他们倒不是觉得儿子能娶到江湖数一数二的大门派门主,以后卫家庄能跟著有财有势了所以高兴,而是先前一段时间被人鄙视够了,突然之间听到儿子娶的是天下神医最多的百草门门主,想著谁人没个三灾五难的,所以对於神医的亲戚,谁也不敢鄙视了,因为这一点感到高兴,不说别的,儿子成亲的消息传出来后,几家因卫夕秽名所以长时间没跟他们来往的亲朋这两日又重新登门了——当然他们可不说是因为儿子秽名的事这麽长时间没登门的,只说事情多一时没走动,现在听说贵公子要成亲了,所以送贺礼的。
反正总而言之,卫家庄大概是除了段彩绫以外,最高兴的了,每日宾客不断。
苏醒与帝烈等人几乎是同时在三天后赶到百草门的。
到了地方,帝烈等人想做的第一件事本来是要找段彩绫理论的,但是此时看到了苏醒,一时控制不住,便上前与苏醒交手,准备先痛揍一顿苏醒后再找段彩绫算账。——他们这时当然已知道了一切经过,知道卫夕是被苏醒弄出城然后又不小心被段彩绫骗走的。
不是单打独斗,而是几人"不讲道义"地同时并肩子上,苏醒当然不是对手,不过他也有办法,道:"夕夕马上就要成亲了,还有毒蛊要解,你们不著急,还把时间浪费在我这儿,不觉得不值吗?等有时间的时候再打吧!"
这话是极对的,暴怒中的几人想想还是停下了手,解决卫夕成亲的事比较急,至於苏醒可以稍后收拾,这才让苏醒逃过了一劫。
不过要见段彩绫可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不让人通传直接踢馆的话,卫夕在她手上,他们怕惹怒了段彩绫,连人也见不到了,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等通传。
可惜一等就是好几天,段彩绫连个影子也没见著。至於想偷偷摸摸见卫夕,难度也很大——异常狡猾的段彩绫竟然将卫夕安排住在她的主院里,守卫森严,机关重重,毒药蛊虫密布,还真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第八十五章
第一天段彩绫没见他们,理由是还在准备成亲事宜。
第二天段彩绫仍是没见他们,据说是她的公公婆婆,也就是卫夕的爹娘来了。
第三天段彩绫似乎还是不准备见他们——因为又是下人来大厅见他们——这下本来就暴怒的几人彻底变成暴龙了,跟那个似乎想说段彩绫又有什麽原因不便见客的下人道:"再不出来见我们,她就是跟卫夕成亲了,百草门以后也别想安宁了。"
那个下人被几人吓得好一阵哆嗦,结结巴巴地道:"不……不是,是门主让你们去秋风堂见她呢。"
几人彼此看了一眼,心里想著,让他们去见她,她却不过来迎客?好大的架子啊!
卫夕正与段彩绫心情愉悦地吃著早饭,便听段彩绫用著跟平常谈论天气一样普通的口气道:"帝烈他们来了,是来质问你怎麽跟我成亲了的,呆会见了他们,你可得把我们只是形式婚姻的事跟他们说清楚啊,免得那几人控制不住,把我的百草门给砸了。"
卫夕听说是帝烈几人来了,可没法像段彩绫那样平静,心里不由一阵激动,停住了筷子,瞪大了眼,问道:"真的?!"除了苏醒,帝烈阎石他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了,还真是挺想念的。
他本来准备一到百草门就要发消息给他们的,后来段彩绫说,他们成亲的事一经公布,帝烈等人会主动找上门的,这才让卫夕打消了自己亲自发消息的想法。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麽,呆会吃过饭,我们就去见他们。你记得把事情说清楚啊,我怕我说的话他们不信。"
卫夕点点头,赶紧扒饭,道:"我知道了。"
看卫夕努力消灭食物显是想早点见到帝烈等人的模样,段彩绫唇边泛起了若有若无的笑容。
看起来卫夕倒不像对那几人完全无动於衷啊……
不提帝烈几人重新看到卫夕相当高兴,亦不提如何如何寒暄,只说卫夕跟几人说清楚了是形式婚姻,又说只有这样段彩绫才肯给他解蛊,帝烈几人在暴怒过后,因为无可奈何,也只得同意了。
帝烈这次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所以黄岐暂时还没跟过来,此时见到了卫夕,又解释清楚了卫夕与段彩绫不过是形式婚姻,心情放松之下,便问卫夕要不要让黄岐过来,说是那个毒药制作完成了。
虽然这边已有段彩绫,但黄岐医术也不低,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卫夕自然想让他过来,於是帝烈便发消息给黄岐,让黄岐带著已做好的毒药赶过来。
黄岐尚未过来,倒是卫夕的婚期到了,於是帝烈几人便在非常不舒服的感觉里,看著卫夕与段彩绫拜了天地。——虽然没有明说入赘,但将会长期住在百草门的卫夕,成亲之事仍是安排在百草门里。
"既然是形式婚姻,为什麽还要睡在同一间屋里?!"看著段彩绫让卫夕进新房,苏醒咬牙切齿地问。
段彩绫笑道:"你想让别人奇怪我怎麽没跟新婚夫君同房吗?"
这个似乎有点道理,可是一想到他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几人还真是有点忍受不了,都有点犹豫不决,那边卫夕怕他们起冲突,便坚决保证:"你们放心好了,我是绝不会碰段小姐的,我们都说好了的。"
再怎麽不乐意,眼看著段彩绫越来越不满,众人只好离开,把空间留给段彩绫,让她完成表面上的洞房。
"好了,终於清静了!我们洞房吧!"那段彩绫关好门,便喜滋滋地边脱衣边向卫夕走来。
卫夕大惊,怕看到女子的身体,想著非礼勿视,便忙用手遮住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不是说形式婚姻吗?"
"那只是为了让你心甘情愿跟我成亲才说的,费了这麽大劲才在一起,我怎麽可能只要形式婚姻呢?"段彩绫笑的有点揶揄。
天啊,竟然会被女子霸王硬上弓,卫夕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大叫,让帝烈他们过来帮自己的忙。
忍了忍才道:"我……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啊,那天跟你说了的。"
"我又不是女人,你只要乖乖趴好,等我疼爱就可以了,著什麽急啊。"
戏谑的笑声在头顶响起,却是段彩绫已来到了他面前,然后身边一沈,显是段彩绫坐了下来,这些卫夕都无心关注,他这时已被段彩绫的话惊的放下了捂住眼睛的双手,诧异道:"你不是女人?……"沿著段彩绫平板的胸膛往下看——咯!,卫夕脑里的弦断了!好一个庞然大物!还真是男人!不过现在显然不是乱想这些事的时候,卫夕被惊的话都说不利落了:"你你你……是男人干嘛装成女人的样子?!"
段彩绫挑眉嘿嘿一笑,道:"很简单啊!我是嫡派嫡子,可惜小时候父母能力不行,为了保护我,免得遭人倾轧,只好让我男扮女装。"
扮成女子,除了可以免遭倾轧,在学习医术上也要方便得多,毕竟寻常人都觉得女子能力弱些,抢不到门主之位,防备就会小些,所以即使他懂事之后,想到这些好处,仍暂时扮作了女子。
"本来我准备过一段时间,借著段彩绫孪生兄长的身份重生,变回男人,娶妻生子,哪知道遇到了你,觉得挺有趣的,反正都是结婚生子,既然你看起来挺顺眼的,就趁著还是女子身份,取得合法结婚的权利,先与你成了亲,到时再变男子不迟。"
段彩绫原是个思想荒诞、想什麽就会做什麽的人,这个主意一定,就赶紧操办了起来,於是就有了眼下这场婚事。
看卫夕眼睛还是瞪的大大的,一幅还没反应过来的模样,段彩绫不由给了他一个爆栗,冷哼道:"把男丁扮成女孩,以躲过劫难,这不是大家族常有的事吗?有什麽好奇怪的。还有段彩绫这个名字我也用腻了,是时候换个新鲜名字了,你就叫我段无忌吧,名字虽然有点俗,但我喜欢无忌这两个字,无所顾忌,哈哈,所以俗一点就俗一点吧!"
[汗,我回来了,让大家等了不少时间,先鞠个躬道个歉,再就是希望能够天天都平安健康,这样我就可以继续天天更新了。^_^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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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的原因:接著往下写的时候,觉得还是用男扮女装的身份比较好,所以打回了重写,边写边改,还要请大家勿怪。^_^9月1日]
第八十六章
边说边去亲卫夕因意外、震惊而颤抖的小红唇,笑道:"春宵苦短,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说话上了,房外我是妻你是夫,房内嘛,我是夫你是妻,来来来,好好侍候相公,不要尝试反抗或者喊人,我可是会下药把你药乖乖的……"
段无忌的劲道相当地大,卫夕根本挣扎不动,只能在他乱亲的间隙嚷道:"拜托!如果你只是想胡闹,请不要再给我添乱了好不好?帝烈他们几人我就已经不知道怎么处理了,再加你一个,我的人生要变成乱麻的!"
"呀呀呀,我怎么就是胡闹呢?我都很诚恳地跟你拜过天地了,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这还叫胡闹吗?"
段无忌笑的不正经,让卫夕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诚恳的地方,只能道:"好吧,就算你是认真的,但是你医术武功冠绝天下,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找我这样的废物太浪费了!"
不是他想自贬啊,可是不自贬他怕打发不掉眼前这家伙啊!
不过他的盘算显然落空了,段无忌斜觑了他一眼,笑道:"看着顺眼那就配对成功了,只有合适配对的实验品,哪有废物与不是废物的区别!我是要定你了,想找说服我的理由,重新换一个吧!"
说着话的工夫又重新压了上来,又是啃又是摸的,笑眯眯的,一幅对实验品很满意的模样,看的卫夕欲哭无泪,呜呜,他又遇到变态了,还实验品呢,这家伙是做药做多了,变成疯子了吧,谁来救救他啊!
卫夕分辩道:"你刚才不是说要结……结婚生子吗?你跟我在一起,还怎么生子?!再说了,你明面上是我娘子,要是没有孩子,我在父母那儿也交不了差啊!"
其实父母那儿倒无所谓,他要娶个娘子,对方真的没法生育,父母难道还要让他休了再娶不成?他提这个的主要目的是想吓吓段无忌。
却听那段无忌嘿嘿一笑,摸了把卫夕的小脸,道:"这个你放心,以我的医术,制造一个小孩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所以小孩还照原计划来,用蛊的方式结合我们爱的结晶,至於现在么,赶紧洞房吧!我都迫不及待了!活了二十多年,顶着这个女人的身份,到现在我也还没尝过做男人的滋味,现在好不容易成了亲,难道还不该享受享受吗?"
唉,男扮女装虽然带来了不少好处,但也让他痛失了不少男人该享有的福利,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吃亏呢!不过现在好了,他有娘子可以好好享受了!——段无忌有时候也挺一根筋的,你说你要真变成男子了,还不是想啥美人就可以要啥美人吗?怎么就只想到你娘子呢?所以变态的想法是不能用常人来衡量的。
说起段无忌想要小孩,除了想有个人传承衣钵外,更多的却是想享受一下将一个小孩慢慢培养成材的快感,在他的意识里,只怕小孩和他平常制作的药品没什么两样,都像是一个实验品,等着他慢慢实验成功,而他想享受的,就是实验成功的快感。这样的想法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不过百草门与毒门一样,个中不少做实验上瘾了的人,思想多少有点荒诞不稽,非正常人所能理解。
却说这边卫夕看段无忌又压了过来,急了,作垂死挣扎,道:"你长得比我矮,又比我像女人,你得在下方!"
虽然他并不想和段无忌有什么欢爱之事,但此时看段无忌想压他,他只好改弦易辙,从善如流地想着如果非结合不可,那也该是他在上方才对。
"矮?!哼,那是我用了缩骨术,免得个子太高,扮女人不像,你要喜欢我马上就可以恢复正常!至於你说我长的像女人,那是我怕成年后扮女子不像,吃了点药物,等我不吃了,保证高大威猛英俊潇洒!"
"啪!"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段无忌给了已经被接连而来的打击震的有点晕眩的卫夕屁股一巴掌,笑眯眯地道:"乖乖儿的,让我洞房吧。"
卫夕看段无忌摸他的屁股,完全没辙了,就想着这时候喊叫的话帝烈等人能不能赶来,不过看了眼眼前这个邪恶的家伙,卫夕决定放弃:恐怕他刚开口,就会被点穴吧?
看段无忌扒了他的衣服,想着看来也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就当是被狗咬了——等等!就算被狗咬了,也不能咬的太惨吧?
於是看因为初次做这种事所以啥都不知道的段无忌准备挺着锋刃就向自己前进,本来决定做待宰羔羊的卫夕再一次叫唤了起来。
"你初次做这种事,手上没个轻重,那东西又粗,你赶紧给我抹点润滑的,要不然我会晕过去的!"
段无忌听卫夕夸他东西大,便微笑着骄傲地看了看自己昂扬的宝器,再看看卫夕的蜜穴,尺寸实在有点悬殊,於是这次倒从善如流地点头道:"好吧!"便跳下床从柜里拿来了一个瓷瓶,拔开木塞,从里面勾了些淡蓝色带有异香的膏体,道:"这是定国公订做的极品润滑膏,听说他新进了一个娈宠,后穴颇小,给了我不少钱,让我亲自帮忙做的,先拿来给你用,他的我再另做吧。"
看段无忌要给自己涂了,颇有些警觉的卫夕就拦住了,问:"这不含催情成分吧?我可不要那种的。"
毕竟是给所谓的娈宠用的,而一般人就喜欢给娈宠们下药嘛,所以卫夕才有此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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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不过段无忌可没想到卫夕是因为觉得这药是给娈宠们用的所以怕有春药,只以为卫夕怀疑他给他下药,於是这话让段无忌又给了他翘臀一巴掌,道:"我的魅力还需要用春药吗?太小瞧我了!"
卫夕额头青筋乱跳,想着你什么经验也没有,再加上又那样粗鲁,可以想到,会有鬼魅力,不把他折腾的死去活来就不错了。
段无忌在卫夕的脸上邪恶地舔了舔,身子一沈,哑声道:"我来了!……"
虽然有润滑,但瞬间撑开的蜜穴所带来的不舒服的异物膨胀感还是让卫夕咬了咬牙,而因为有润滑,段无忌的挺进抽出也变得非常容易,只苦了卫夕,段无忌那没有章法的顶弄让他觉得每一下撞击都顶到五脏六腑了。
"原来……这就是欢爱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低头去咬卫夕的乳蕊,嘬弄够了方邪笑道:"娘子,我以后要天天干你……好好补偿这些年的损失……"
段无忌只是没跟人玩过,并不是不知道快感是怎么一回事,毕竟他往日有需要时也知道动手解决一番,所以自然知道怎样就会让快感控制不住以致到达极点,怎样就会让快乐的感觉延续的时间长点,所以他就像顽童游戏一般,快感消减时就快速有力顶弄一番,快感太多了时,他又放缓速度,轻揉慢弄,以便积攒更长时间的快乐。
显而易见,除了粗鲁了点,段无忌其实是非常聪明的,只他体力无穷,让卫夕颇有点吃不消,他与柳星云不同,柳星云因为双修的缘故,虽然时间长了点,但双修会诱发快感,让卫夕不致因快感太少感觉被顶弄的不舒服,但与段无忌时,有时候一波高(一一)潮过去,下一波一时未起,这时被段无忌横冲直撞就有点不太好受了。
半个时辰过后,实在忍不住的卫夕只得双修,真气流转,麻酥酥的感觉在四肢百骸扩散开来,终於舒服了许多,而段无忌被卫夕蜜(一一)穴突然之间的一阵又挤又咬,撑不住,第二次释放了。
段无忌是神医,对身体的动静最清楚,所以在情欲稍稍平息后,便又给了卫夕翘臀一巴掌,眯着眼瞪他:"搞什么,虽然很少,但我怎么感觉有真气在流走!"
"啊?我……我怎么知道?"卫夕心虚地道。不敢说真话,毕竟江湖人对采补术是非常反感的,他可不想被段无忌识破,然后暴揍。
段无忌狐疑地瞪了他一眼,道:"真的不知道么?我身体里的蛊在不安了!这是警告我,真气方面出现了状况!"
"呃……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纵欲伤身呢?你都两次了,会元气流失也是正常的啊。"
段无忌不太了解欢爱到底会让人流失多少元气,所以便将信将疑地被卫夕糊弄过了,当下只得悻悻道:"郁闷,我还没畅快够呢!……"
虽然抱怨,却是没再索要卫夕了,搂着新出炉的娘子卫夕睡下了。
卫夕偷笑,想着看来段无忌挺害怕真气流失的,这对他来说是好事,被这个粗鲁鬼那样横冲直撞,两次就够他受的了,要金枪不倒,那他就完了。
不过他也提醒自己,除非真的挺不过去,以后在段无忌面前还是少用双修的好,免得被他识破了,那样他可就要糟糕了。
段无忌还算讲信用,新婚第二天,在卫夕的提示下,便决定制药给卫夕解蛊了,不过福利是不能少的。
"那你得每天把我侍候得舒舒服服的,不能让我心情不愉快。"
卫夕心里十万分的不乐意,不过表面上还是得爽快答应的,这才哄得段无忌进了药庐开始制药。
段无忌本想马上恢复男子身份的,后来看帝烈等人虎视眈眈,再加上卫夕父母也还在门里,就准备再过一段时间,找到合适时机再恢复本来身份不迟。
那边卫夕便去找苏醒帝烈等人,告诉他们段无忌开始给他制药了,他解蛊的时间快了。——当然至於段无忌是男人以及跟他XXOO的事,他就隐瞒了,他怕说出这事来,众人要找段无忌的麻烦,万一因此惹恼了段无忌,他不给自己解蛊,那他麻烦就大了,对於眼下急需等人救命的他来说,隐瞒段无忌的情况那是迫不得已的事,不是他存心想这么干的,所以倒也心安理得。
帝烈听卫夕说他的毒蛊马上就能解了,便留上了心,刚好这天黄岐带着他制作的那颗药丸来到了京中,於是便赶紧找来了卫夕,道:"夕夕,虽然段彩绫说她能解你的蛊,但你还要不要试试黄岐做的毒药?"
卫夕跟他有协议的,只要他能解蛊,卫夕就会只跟他在一起,所以帝烈听说段无忌能解蛊,自然想抢在他之前行动,来个釜底抽薪!
卫夕原本被段无忌以解蛊之事相要挟,不得不留下来陪他,现在听说黄岐的药已做好了,自然想要,想着要是黄岐的药有用,到时他就可以脱离"魔爪"了!
於是便道:"要要要,我要试试!"
帝烈那药是带在身上的,此时听卫夕说想要,便拿给了他,黑乎乎好大的一个丸子,看的卫夕有点头皮发麻,帝烈知道他在想什么,便笑道:"你吃下去无妨,这个药对人没有毒,只对蛊虫之类的有毒,我怕你不喜欢,还特意叮嘱黄岐加了甜味药草,所以这药丸是甜的,不是苦的,你不用害怕。"
这话解了卫夕的担心,感激地看向帝烈,想着帝烈真贴心。
咬了口,果然是甜的,於是便和着水,慢慢全吃了下去。
第八十八章
"身上……有什麽感觉?"过了一刻锺,帝烈觉得药效应该起作用了,便问卫夕,卫夕摇了摇头,道:"好像没什麽感觉,要不让黄前辈过来看看用后的情况?"
帝烈点点头,便吩咐人将黄岐找来。
黄岐一时没来,卫夕左右无事,便出了屋子,在他们的客院里闲溜达,看阎石在与苏醒下棋,便准备上前观看,突然,肚内传来比刀绞还要疼、简直没法言传的剧痛,让卫夕当下就"啊"的一声抱著肚子滚到了地上,这声惨叫在宁静的小院显的如此突兀,当下就让苏醒等人吓了好大一跳,齐声问道:"怎麽了?!"
"肚子……疼……的厉害……"
卫夕额上黄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脸色瞬间变得腊黄腊黄的,看的帝烈等人大骇,肖洛采赶紧上前给他吃了颗镇痛的药丸——是好了会,但还没让众人松口气,卫夕又接著剧痛了起来。
众人赶紧找来段无忌,给卫夕把了把脉后,段无忌脸色变得相当难看,问众人:"他体内的蛊在活动,而且从情况上来看,凶猛异常,比以前难对付多了,出了什麽问题?"
帝烈看了眼疼的直打滚的卫夕,知道这时候不能瞒人,便只得道:"我刚才让他吃了颗黄岐制作的克制他体内那个毒蛊的药丸……"
黄岐刚好这时也赶到了,把了下卫夕的脉,上前道:"不对,卫公子体内这蛊跟我制作这药丸前知道的不一样了,不是那只蛊,比那只蛊厉害,我当时是按照那个蛊来配药,不会有错才是。"
"不会是蛊消化了你的毒药,变得更强大的缘故吧?"苏醒道。
黄岐尚未回答,那段无忌已沈著脸道:"黄护法说的没错,卫夕的确被人换了蛊,跟前几天的蛊不一样了,这个霸道的多,而黄岐的药丸因为不是对症下药,激怒了它,它吃了药,没被毒死,反而变得更强大了。"
"被人换了蛊?这事除了柏修还有谁能干的出来?"阎石皱眉道:"我看啊,肯定是前两天你说可以解他那个蛊,他怕你把夕夕的蛊解了,就给夕夕下了更厉害的蛊!"
"这些事以后再说吧,段姑娘啊,夕夕疼的厉害,你赶紧给他吃镇痛的药啊!"对这方面不懂的柳星云看著卫夕疼的厉害,急道。
段无忌摇头,道:"非常镇痛的药我也有,但是像他痛的这麽厉害,我肯定得下大剂量的,可是这样会对他的神经有损伤,搞不好会变成傻子的。"
"那你就把这蛊引出来。……"公孙衡亦是著急。
段无忌道:"本来的蛊我就引不出来只能打算靠药物逼出来或毒死,现在变得更加强大,以我解蛊的技术,制出克制它的药物并不是不可以,但问题是他身体里的这个蛊正在四处肆虐,我就是能做出药来也要一段时间,而卫夕看他现在疼的这模样,是根本挺不了那麽多天啊!所以我是无能为力了。"
拉过卫夕,出掌用真气在他体内游走,给毒蛊以压力,逼得那毒物喘不过气来,才稍歇在卫夕体内肆虐,不过这种方法显然只能救急,不能久用,毕竟卫夕总不能身后一直托著一张掌。
"那你手头没有这方面现成的药物吗?"苏醒问。
"这是疑难杂症,又不是常见病,怎麽会有现成的药,当然得现做。"
看段无忌竟然都没有办法,担心的不得了的柳星云道:"那要怎麽办?总不能让小夕这样受折磨吧?这样下去,我看小夕挺不下去的!"
人痛到极致是会痛死的!
"对啊,段门主,你想个办法啊,别这麽云淡风轻的!卫夕好歹是你名义上的相公好不好,你总不想刚成亲就变成寡妇吧!"公孙衡道。——虽然段无忌跟卫夕说了他真实的身份,但在外人面前,暂时尚没打算恢复男人身份的段无忌仍是段彩绫,所以公孙衡才有寡妇一说。
段无忌心里道,早已经不是名义上的了。
不过这话没讲出来,只白了公孙衡一眼,道:"没看我在用内力压住活动的蛊啊,况且我这麽云淡风轻,自然是有原因的。——柏修既然给卫夕换了种蛊,那就说明他就在附近嘛,既然在附近,还不赶紧出来,把卫夕身体里的蛊引出来?这蛊是他下的,总是能很方便引出来的。"
这样一提点,本来关心则乱没了主张的众人方如梦初醒,想著是啊!这该死的柏修既然一听说段无忌能解蛊就赶紧换了种厉害的蛊,那显然就在他们附近、经常打听他们解蛊的进度嘛,既然在附近,那卫夕痛成这样,找他这个蛊的原主人解,再合适再快捷不过了。
虽然不知道柏修肯不肯解,但刚才一直因为卫夕是乱吃了他给的药才如此疼痛以致自责至极的帝烈一听了段无忌的话,还是向周围喝道:"柏修,你就算要卫夕死,也给他来个痛快的,他现在这样痛苦,你要真喜欢他,你也忍心看的下去?"
半晌,没有任何动静,正当苏醒气的骂娘也要开腔时,便见从院门口那棵参天大树后慢慢转过一个淡青色身影来——正是柏修。
第八十九章
卫夕勉强睁开眼看向柏修,便见柏修这一段时间以来似乎又瘦了不少,简直有点骨头架子的感觉,让人看著都觉得恐怖。
在场没有见过他的人心里均想著,原来柏修长的是这种恐怖模样吗?至於认识他的人,却马上就惊呆了,比如他的师弟肖洛采。
看到师兄完全不是失踪前那种丰神俊朗的模样,肖洛采吃惊得话都讲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地道:"师……师兄,你怎麽瘦成了这模样?出……出了什麽事吗?"
柏修惨笑道:"也没什麽,我养了只王蛊在身体里,结果被蛊反噬了,刚好今天趁著这个机会,我把毒门的门主位子传给你,以后毒门就要有劳你打理了。"
"师兄你这说的什麽话!"虽然一直以来两兄弟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厚,但毕竟同门多年,到底有点情谊——更重要的是肖洛采只醉心於养蛊制毒,对打理门内琐碎事务相当不耐烦,这一段时间替师兄顶缸已经顶得快没耐心了,就等著师兄回来好解脱呢,所以此时看柏修变成了这副模样自然著急,当下便道:"师兄你不要著急,现在不是有段彩绫在嘛,你让段彩绫给你看看!"
段无忌自然是没打算帮柏修看的,但见卫夕企盼地看著他,又低声跟他道:"你救活了他,就等於救活了我。"
看著卫夕小脸儿还因为先前的剧痛惨白的模样,他没法狠下心去,只得把压制卫夕体内蛊动的事交给柳星云,然后替柏修把了把脉,又拿胖蜘蛛引蛊试了试,脸色凝重地道:"你这玩意跟卫夕的一样,我一时没办法解决,好在它不像卫夕的那个已经在肆虐,还有时间让我制药,所以我试试给你制点药给那蛊吃吃,看看能不能毒死它或者把它逼出来,不过我不敢保证能消灭它,毕竟连你这个专业与蛊打交道的人都没办法,我这个於蛊道不精的医者就更不敢夸下海口了。你看行吗?"
其实段无忌医、毒、蛊都相当厉害,不过在用蛊行家柏修面前他当然不敢班门弄斧。
已别无他法的柏修当然点点头。
段无忌看他同意了,便道:"既然我帮你解蛊,不可能不收报酬的,这样,你把卫夕的蛊解了,就当是报酬,如何?"
柏修看了眼虽然痛苦在柳星云的真气压制之下稍减,但脸色仍不好的卫夕,想到自己原本的计划,颇为犹豫。
却听卫夕道:"如果你想与我同年同月同日死,等段……门主(他好险顺口叫出了段无忌的名字)解不了你的蛊,你到时再下不迟,现在把一直折腾我的这玩意解了行吗?我实在是……痛不欲生……"
什麽叫生不如死,他今天可是体会到了,实在是疼的没言语形容了。
卫夕的话似是说服了柏修,柏修最后终於向卫夕走了过去,愧疚地摸了摸他的头,便用银针扎了下手臂,冒出血来,将手臂送到卫夕的身边,等著那蛊闻著他血的味道爬出来,又吩咐柳星云不要再用真气压著了。
血好像有点作用,那蛊离了真气的压制,虽然在他身体里动了动,却没有作乱,但是也没有出来,倒是柏修与卫夕的脸色都古怪起来。
"怎……怎麽回事?……"
首先惊讶的是肖洛采。
"你们吃春yao了啊?"
看两人眼里升起的情欲之色是怎麽回事?
"不……不知道啊……"卫夕看向眸里本来是黯淡之色但此时变得精光湛然的柏修,困难地问道:"你最近给我重新换了个蛊,是什麽古怪的蛊啊,怎麽会这样……"
惊奇的是柏修同样不知道状况,道:"就是一个普通的蛊啊,就是比先前那只蛊还厉害一点罢了,因为我听说黄护法和段门主都在给你制药,怕他们解了你的蛊,所以就另下了一只厉害一点蛊,但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啊。……"说到黄岐,柏修又道:"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蛊消化了黄护法的药,变得更厉害了,所以我控制不住了?"
"控制不住也不可能变成春yao吧?"肖洛采道:"除非只有一种状况,你们体内的蛊彼此认识了对方,惺惺相惜,那个……再厉害的蛊虫也有交尾的需要,所以它们……"
"那它怎麽不出来?既然彼此喜欢,那就赶紧出来相会啊!"阎石不解。
"这种情况我了解。"段无忌黑著脸,道:"有些厉害的蛊,除非宿主死亡,否则它们是不会走出宿主身体的,它们害怕外面的世界不安全!不过它们的确想交尾……哼!"
冷哼了声,又接著缓缓道:"我已经想到了让你们解蛊的方法,你们交合一下就行了。你们交合的时候,它们肯定会交尾,而交尾是它们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柏修你是用蛊好手,肯定能明白它们什麽时候在交尾,感觉到了,轻轻一唤,它们稀里糊涂的当儿搞不好就会被你唤出来。"
这倒是好办法,柏修眼睛一亮,长啸一声,纡解他这麽长时间以来的郁闷,而后抱起卫夕,笑眯眯地向众人道:"为了救夕夕,不得已了。……"
他这样说是怕众人不愿他碰卫夕,所以用救卫夕这话做引子,果见众人脸色虽然非常不好,但大概看在卫夕脸色苍白的份上,也没有拦他,於是便在下人的指引下,进了一间客房。
第九十章
於柏修而言,如果可以不死,还有卫夕可以拥有,这当然是人间美事!他也知道由於自己想让卫夕陪自己死,正常状况下,要想让卫夕与自己在一起,除非自己逼迫,否则的话只怕卫夕是怎麽也不会同意了,现在有这个机会,能让卫夕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他当然高兴。
至於卫夕,本来对柏修是非常憎恨的,但是一来看到柏修惨到快死的地步,二来想著与柏修合欢的话,搞不好自己身上这倒霉玩意儿就能解除了,所以自然也乐不可支,更何况他体内的蛊——情欲——吵著想要,叫嚣的厉害,所以自然迫不及待。
一对算得上冤家的人,此时竟然也能欢天喜地地在一起,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刚才……痛的很厉害吧?"柏修怜惜地亲了亲卫夕,却被卫夕白了一眼,道:"你会在乎我痛得怎麽样吗?我要是痛死不是更好吗?刚好陪你死啊。"
柏修尴尬地道:"那是以前,我以为自己会死,所以想让你陪我,如果我可以不死,我当然更不愿意你死了。至於你的痛苦,无论我想不想让你死,我从来都不愿意看到你痛苦……"
柏修漂亮的话卫夕实在没法听下去了,於是便打断道:"说的好听,你让我死就会让我痛苦,可是你帮我解除痛苦了吗?没有,你只是在一边观看……"
真是要命,体内的蛊在叫嚣,让他愤怒的气势多少因情欲打了点折扣。
柏修难过地道:"那种痛苦是没办法的事,既然想让你陪我一起死,我只好眼睁睁地看著你痛苦,不过现在不会了,咱们在一起后,就能解了这个蛊了。"
"万一解不掉,你还会要我的性命,是不是?"
柏修还真的沈吟起来,看到柏修这样一幅冷血的模样,卫夕火了,一巴掌拍掉柏修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恨恨骂道:"你这个变态!……"
卫夕於骂人一道稍嫌欠缺,脑里想著要用这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柏修,嘴里却不知道该用哪些语言,说不出来,於是只能瞪著罪魁祸首道:"还不快点做!我想快点知道我能不能活下来!"
对於卫夕的喷火,柏修早已知道是无可奈何的事,只得长叹一声,道:"你现在的脾气比我离开你之前,暴长了不是一两点啊。"
[那还不是因为你给气的。]卫夕在心里嘀咕,不过柏修在他身体上的亲昵抚摸让他感觉舒服了不少,所以也就懒得再跟眼前这个变态继续纠缠那些没营养的话题了,他现在需要的是解蛊!
"快一点啦……"卫夕忍受不住煎熬地催促,让变态惯了的男人也不免有些心跳加速,想著不知道是蛊催动的原因还是自己被眼前这个脸色绯红显得有点妩媚的小鬼吸引的原因。
从没想过与卫夕的第一次,是在情欲如此高涨的时候,他原本打算要好好安排第一次让卫夕以后会喜欢上与他欢爱的滋味,现在这样,肯定会仓促了些,如果自己控制不住,搞不好还会弄疼卫夕,可是面对四窜的热流,他也没有办法。
低下头,噙住自己早就想尝个够的红唇,却遭到卫夕不轻不重的拒绝——卫夕看起来不想跟他亲吻,将头偏了过去,柏修哪会让他如愿,又追了过去,用力吻住了,卫夕没法躲掉,一边被迫承受著柏修略有些急切的深吻,一边拿眼睛瞪他,却在下一刻,当柏修的大手抚上他的身体时,情欲浮了上来,掩住了怒意,轻轻喘息著,"唔唔"地发出声音。
情人眼里的欲望越来越多,到最后便完全主动地用腿缠上了他的身体,淫(空)荡地摩擦著。
柏修的手下移,覆上他的玉茎,轻轻揉弄,惹来卫夕急促的喘息,一边不容卫夕闪躲地缠住了他的舌头,重重吮吸。
卫夕只觉大脑轰鸣,不知道是被柏修深吻的还是因为急速上升的欲望导致的,因为难耐的情欲,在柏修的深吻下不由逸出封锁不住的咿咿唔唔的呻吟。
柏修被卫夕因情欲的折磨被迫的主动搞的也有点把持不住了,本来还想好好来一场前戏,好让卫夕事后回想起来,追念不已,可是此刻把持不住之下也只得剑履及地,长驱直入。
柏修一进去,卫夕便发出了满足的充满热情的轻"唔"声,火热的小脸上秀眉只微蹙了片刻便生出了欲(空)仙(空)欲(空)死的表情,配合著柏修摇摆了起来。
卫夕心里模模糊糊地想著:原来不是双修也会如此销魂蚀骨,蛊虫实在是太神奇了,可惜他没那个耐心养虫,要不然也要深钻一下蛊术。
柏修看卫夕享受,并没有不愉,稍稍放心,便一边摇动一边在卫夕耳边邪邪笑道:"宝贝,知道什麽叫在地愿为连理枝吗?我们现在这样就是……"
边说,还边转了转让两人紧密相连的宝器,好让卫夕明白他说的是什麽意思。
卫夕白了他一眼,道:"无聊!下流!"
只是情欲之中,这白眼倒像是抛媚眼了,妩媚可爱,看的柏修血流加速,不大会儿就控制不住地释放了。
就在两人攀上顶峰的时候,柏修便发出召唤之声,两只同样正在欲(空)仙(空)欲(空)死的蛊虫因为控制力涣散,便被柏修很轻松唤了出来,严严实实地关进了小盒子。
第九十一章
云收雨散,情欲终於平息,想起那两只蛊,卫夕便问柏修:"蛊呢?"
柏修便拿过一边的小盒子,打开给他看,两只蛊大概很满足,一动不动,似乎在呼呼大睡。
卫夕松了口气,道:"这样一来,是不是我就没事你也没事了?"
柏修点点头。
卫夕得了这个满意的答案,当下便因极度高兴眼睛闪亮了起来,灿若星辰,柏修看了心下蠢蠢欲动,想著此时两人关系已今非昔比,便过去吻他,却被卫夕躲开了,但见卫夕皱著眉道:"既然已经没事了,就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柏修听了心里不是滋味,眯著眼瞪著那个可恶的小鬼,道:"你这是什麽意思,想吃了不认账?"
卫夕听他说的这样难听,不由脸涨的通红,结结巴巴地道:"什麽……什麽叫吃了不认账,那也是你自己搞的好不好?你身体里的蛊是你下的,我的蛊也是你下的,害我吃了那麽多苦,我没找你算账那是我懒得惹事,你别……别蹬鼻子上脸啊!"
柏修听卫夕这样说,怒极攻心,说了句什麽,便见那两只蛊倏地不见了。
卫夕似乎看到有个白影子——他那只蛊虫是白色的——钻进了自己的手腕,转眼就不见了,当下不由惊叫道:"怎麽回事!"
却听柏修阴恻恻地道:"谁让你想赖账,我已经把两只蛊又放了回去,看你这下还怎麽逃出我的手掌心!"
——柏修的这个举动,直接导致了他与卫夕以后的欢爱模式:只要两人相距丈内,就会出现想要欢爱的欲望,而每次欢爱,也会因欲望而激烈无比。纵然偶尔柏修也会想要不受外力操控、由两人自己引起的平常欢爱,纵然两人最终在一起后卫夕让他将蛊取出来他不会不理他,但尝试了一次没有蛊的欢爱后,因为觉得少了点劲道,还是觉得带著蛊欢爱比较舒服,於是又将那两只蛊放了回去。
却说当下卫夕大骇,他败给这个疯子了。
"拜托!你疯了吗?这两个蛊都是要人命的,你干吗又放了回去!你想找死我还不想!——难道你忘了你那蛊想要吃你的事了吗?你忘了你被它折腾的人瘦得像鬼了吗?"
经卫夕一提醒,柏修才想起这事来,但此时感应了下,却发现已好几个时辰没吃毒物的王蛊似乎安静得很,根本没有要吃东西的迹象,不由微感奇怪,不过当下没时间想,只能冷哼了声,回应卫夕道:"怕了吗?怕了的话,就要跟我在一起,要不然,哼!我是不会把蛊拿出来的!"
卫夕被根本不怕死的柏修气的血都能吐出来,当下便踹了他一脚,穿衣下地,听被他踹到床底下的柏修在地上阴恻恻地问:"你想干什麽去?"
"趁著蛊痛还没发作,找我'娘子'给我解蛊去!"
"娘子"两个字他其实是用牙咬著叫出来的,心里想著,靠,什麽娘子!分明是又一个变态,不过既然柏修不肯将蛊召唤出来,他也只能找段无忌帮忙了。
柏修失笑,在地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道:"我们这个毒蛊,可不是寻常毒蛊可比的,你以为你那个娘子本领就那麽大,一时能把你解了?只要不解,到你疼痛的时候,还不是要找我。"
"找你做什麽?你又引不出来!"
一想到本来已解的蛊又回到了身体里,然后眼前这变态还引不出来,卫夕就气的想咬死这变态。
却听柏修道:"哼,这两只蛊互相喜欢,我想,只要我们交合,它们必然也会交合的,一旦交合,我就能把你的蛊解了。——关键是,你得对我好,不能离开我,不能我帮你把蛊解了,你就不理我了!"
卫夕听了这话倒停了下来,在床边坐下了,思索著是柏修可怕些还是段无忌可怕些。
柏修变态,有著爱你爱到杀死你的嗜好;段无忌也是变态,要不然也不会取名无忌了,肆无忌惮的人也挺可怕的。
卫夕想来想去,竟觉得两人的变态指数不相上下,一时难以抉择,那边柏修以为自己劝住了,看卫夕锁著眉在想心思,小模样挺可爱的,便悄悄伸出狼爪,去吃卫夕的豆腐,却被回过神来的卫夕一巴掌拍到一边去了。
卫夕拍拍手,跳下床,决定找帝烈等人商量个对策去,不管怎麽说,比起无法沟通根本不讲理思维非人类的柏修与段无忌,帝烈肖洛采阎石等人简直算得上十佳好人了。
"你是说我师兄又把蛊放回了你身体?"肖洛采不可思议地问,一旁帝烈等人亦是不可思议,尤以柳星云最为气愤与担心,卫夕可是他的救命良方啊,这要出了什麽事,他能不担心吗?
"是!就因为我说蛊解了以后不许再对我动手动脚了,他就生气了,又把蛊放回去了——连他自己身上那个蛊都放回去了,根本就不考虑这个蛊会要我们的命!"
顾不得批判师兄,肖洛采忙给他把了把脉,边察看脉象边问:"你现在感觉怎麽样,有没有疼?"
卫夕耸耸肩,道:"这倒没有。……"
那边帝烈看肖洛采把脉后脸上神色古怪,等不及卫夕把话说完,便急忙问道:"他身上的蛊怎麽样?"
"好像安分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奇怪……先前不是变成跟师兄身体里的蛊一样厉害的毒蛊了吗?怎麽会这麽安分了……"一时也不太清楚的肖洛采疑惑地道:"给它吃什麽毒物了吗?一般毒蛊只有在撑得不想动的时候才会老实。"
第九十二章
"没有啊……"卫夕茫然地摇头,想起柏修曾说过他身体里的那个王蛊,如果不给毒物就会吃他的内脏的事,不由因害怕打了个哆嗦,想著希望这事一辈子也别发生在自己身上才好。
"不会是那蛊交尾满足了,幸福地在那儿老实了吧?"公孙衡开玩笑道。毕竟人在欢爱过后,不也有一会儿舒服得不想动嘛。
"唔,就算交尾满足了,但如果没有食物,这麽长时间它不可能不想吃东西啊……"肖洛采道。
这话让卫夕紧张了,抓住肖洛采的手道:"不会是已经吃了我身体里哪个不影响身体功能所以我还没感觉到的部分,现在吃饱了睡著了吧?"
"这个……"肖洛采迟疑道:"人身体要是哪地方被吃了,都会有痛感的吧?不过我对医术方面不太在行,也许真有吃了不会痛的地方?所以我先用蛊帮你看看,看你身体里可有什麽变化,更具体的,把段彩绫找过来,让她帮你检查一下吧。"
肖洛采用蛊帮卫夕检查了全身,没有任何异常,刚好这时段无忌来了,帮卫夕检查了下,同样没发现有什麽异常,没发现卫夕怀疑的吃了他身体哪个部分的事,至於安静的蛊,段无忌并无十全把握得出答案,只能皱眉道:"目前只能做这样的猜测,大概你们交合的时候,喝了你们的阳精,所以安静了吧。这个猜测,等下次蛊想再交合的时候,让柏修测定一下吧。"
"咦,也太奇怪了,还有只喝液体就能饱的虫子啊……"卫夕囧了。
段无忌白了他一眼,道:"废话!蚊子还只用喝血就饱了呢!它不也是虫子吗?"
"好吧,就算它交合就安静了,喝血就饱了不会吃我,但,这毕竟是个要人命的东西,柏修不肯拿出来,你能赶快制药,让这东西出来或者毒死吗?"
虽然段无忌是变态,不过蛊虫更可怕,柏修说可以通过交合让蛊虫安静下来,但谁知道能不能行呢?万一不行那他岂不是又是小命堪忧?所以赶紧让这蛊从身体里离开了才是正理。
段无忌点点头,道:"可以啊,不过要一段时间。……所以这一段时间,你在发作的时候,恐怕还是要找柏修的。"
后面半截的话口气颇为不愉,其实不光他,帝烈等人也相当不满,甚至包括卫夕——他根本不想跟柏修在一起,嘴里说著喜欢他的话,却还要杀他,对这样的人,他有好感才怪了。
看卫夕情绪低落,本想将卫夕带回去的段无忌只好道:"你在这儿跟他们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吧,我去制药,好吧?"
带回去他也没时间陪他,让他在这儿跟帝烈等人呆在一起他虽然不乐意,但考虑到卫夕身体里的蛊,他也只能勉强让步了,娘子娶回来,还是得宠著的嘛。
卫夕看段无忌对帮自己解蛊的事挺用心的,心里稍有点感激——人在脆弱的时候就容易感动。
这边帝烈看段无忌走了便问卫夕:"夕夕,我让黄岐再帮你看看如何?虽说有段门主帮你制药,但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
卫夕听了这话,虽也想让黄岐再帮自己看看,但想到上次帝烈与黄岐收集药草的辛苦,便打住了念头,摇头道:"不用了,这不是普通的蛊,制作解它的药是个大工程,让段门主制药,已经很麻烦他了,我不想麻烦更多的人。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帝烈皱眉,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谈什麽麻烦,这不是跟我见外麽?"
卫夕看他口气里颇为不愉,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只得道:"那就麻烦你让黄前辈帮我看看了。"
刚安抚了帝烈这边,那边柳星云也有事了。
但见柳星云悄悄把他拉到一边道:"夕夕,你什麽时候有空?要是有空,能和我双修一次吗?……这麽长时间没双修,身上的寒气又有来袭的趋势。"
这一段时间事情太乱太杂,他确实很长时间没跟柳星云双修过了,此时见柳星云委屈地询问自己,自是答应,道:"随便什麽时候都可以。……让你找备用你不找,看,现在出问题了吧?"
"还不是那个苏醒害的,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苏醒劫人事件帝烈等人都很生气,要说其中最生气的,却莫过於柳星云了,没办法,卫夕可是他的救命丸,这要不在跟前让他看著了,他自然放心不下。可惜最近尽忙著卫夕解蛊的事了,一直没找苏醒秋后算账。
却说双修消融寒气还是非常不错的,自从与卫夕双修后,隔了这麽长时间,寒气虽然来袭,但严重情况比以前要好不少,只要目前这关过了,下一关真气就如汪洋大海,融会贯通,不会再有寒气了。当然柳星云这时候也知道存点小聪明,怕卫夕以后不会跟他在一起,让他享受到人间至乐,所以关於下一关真气会达到天人合一的事就没说了。
段无忌好像因为要制药的关系,所以对於自己与柳星云等人在一起倒没说什麽,他本来还想要是段无忌阻止,他该怎麽跟他申请呢。
其实段无忌倒不是不想管,关键是他现在与卫夕的关系,在帝烈等人面前仍是所谓形式上的婚姻,所以如果帝烈等人要与卫夕发生关系,他实在没有干涉的借口,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卫夕终於得到了这麽长时间以来的片刻安宁,便暂时把烦恼抛到一边,与帝烈等人开心地相聚了起来。
然而好景不长,第三天的时候,讨人厌的柏修再次出现了。
第九十三章
他原以为是柏修的蛊又出问题了,所以他来找自己,但看起来好像不是这麽一回事,而且让卫夕感到惊奇的是,好像经过这三天,柏修不但精神好了不少,便连消瘦的模样也似乎略有好转。
好奇心大过厌恶心理,让卫夕不由好奇地问:"咦,才三天不见,你就变胖了不少,怎麽,你的蛊没事了吗?"
柏修嘻嘻一笑,显然心情不错,道:"虽然那鬼东西还是不听调遣,不肯出来,不过,倒是安静地呆在那儿没闹事,所以身体经过三天的恢复,好了不少。"
卫夕听了不由大喜,道:"那是不是表示你的蛊没事了?要是没事了,你可以把我的蛊唤出来吗?"
柏修哼了声,斜睨了他一眼,道:"莫说你的蛊除非在你我交合的时候才拿的出来,就是真能拿出来,我也不会拿的,除非你答应我,能跟我在一起。"
卫夕气愤地道:"你人这麽坏,我大脑壳坏了才会跟你在一起!"
柏修也生气了,道:"要不是你不跟我在一起,我怎麽会不帮你解蛊嘛,可是你不跟我在一起,这蛊是我唯一能控制你的方法,虽然你讨厌,我也只好将就著用了,如果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会比他们对你更好的!你怎麽不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呢,我那麽喜欢你,你都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柳星云阎石等人可不见得比我更喜欢你,然而你还跟他们在一起风流快活,到底是你太坏还是我太坏?"
"我怎麽跟你在一起?!帝烈等人我都不知道怎麽解决呢,如果再加一个你,我看得把我大卸八块,你们一人一块才够分呢!……哦,我想起来了,加上你刚好一共八个人!大卸八块正合适。"
柏修苦笑:"宝贝,你不需要脾气这样暴躁吧?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我是说咱们在一起,但又没说非得只你和我,只要你愿意接受我,你有其他人我无所谓的。"
像阎石那样真无所谓是不可能的,柏修之所以也说无所谓,不过是觉得反正目前所有人都是这样一种混沌的状态,所以他想浑水摸鱼罢了,至於以后众人要争所有权的时候,他再说不迟,反正让卫夕暂时接受他是当务之急,只能在一边看著他跟别人鬼混,那种滋味实在太让人受不了了。
其实卫夕拒绝跟他在一起主要还是因为讨厌他,但此时见柏修这样说,他那个不够八人分的借口就站不住脚了,於是只得勉强道:"你确定只要我不拒绝你,你就能帮我解蛊?"
"那是当然的,只要你肯跟我在一起,我还放那样一个毒蛊在你身体里干嘛啊。"见卫夕的口气有所松动,柏修精神一振,高兴地道。
卫夕想了想,想道段无忌不可能马上就能制造出解蛊之药,加上先前他也说了,自己在这段时间内可能要与柏修在一起,以解决蛊虫发作的问题,既然无论如何都需要在一起,那麽如能将蛊虫的事解决了总比花时间等段无忌的药来得更让人放心些,就是要答应跟柏修在一起,恐怕从此后就甩不开他了——一旦他敢反悔,估计柏修又会对他下蛊了吧。
卫夕衡量了很久究竟是等段无忌的药来得划算,还是答应与柏修在一起,现在就解蛊划算,最后害怕蛊虫留在身体里捣乱的心情占了上风,勉强答应了柏修的要求。不过对於未来,他仍然很头痛就是了,毕竟对於他的生活而言,解了蛊并不是说一切都完事大吉了。事实上可以说他现在的生活简直糟透了,蛊解了该怎麽解决这些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不解决这些人,他的生活就将永远处於失控状态。
看了眼柏修,卫夕暗想:等蛊解决了,他一定要以迅急之势,尽快解决与这些人的关系,好让生活回到有序状态,别像现在这样一团乱麻。
正这样想著的时候,体内又传来异动,不知所起的蠢蠢欲动让卫夕明白,那只蠢蛊又想交尾了。
虽然同意了柏修的提议,但是昨晚与肖洛采闹的有点晚,被那家夥乱七八糟的道具好一阵折腾,这大上午的,还实在没心情做这种事,於是卫夕便道:"我现在还不想做,我先回去了。"
他知道自己在蠢蠢欲动,柏修肯定也是,所以如是道。
柏修虽然不乐意,但是想著卫夕能接受他已经是桩好事了,所以现在还是顺从卫夕的话吧,免得这小鬼对自己更加厌恶。
於是柏修便点点头,随卫夕离开。
然而相隔丈外后,卫夕就感觉到了体内的蛊暴躁了起来,就感觉是得不到玩具就会撒泼耍赖的小孩一样,在他体内好一阵乱窜,让他疼的受不了,再看柏修那边,也同样苍白著脸,正一脸痛苦地向自己走来,进入丈内距离的时候,剧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情欲。
"这些该死的家夥!"卫夕喃喃。
然后他看到柏修向他露出了性感的微笑:"来吧,宝贝。这种体验也不是太差吧?挺刺激的,不是吗?"
"我可不这麽觉得。"卫夕苦笑著喘息。"这次你可一定要把这该死的东西从我身体里拿走了,我实在没办法忍受它了。——当然你放心,我会保证和你在一起的。"
比起可怕的毒蛊,与柏修在一起似乎也不是那麽让人难以接受了,他现在急需让这玩意从身体里滚开。
对於卫夕的要求,柏修想著既然卫夕同意在一起,将蛊取掉也好,其实他对这个不听话的王蛊也挺发怵的,上次欢爱过后又重新召入两人身体,那是为了威胁卫夕,不得已的事。所以当下便点点头,搂著卫夕,去了他现在暂住的院落。
第九十四章
虽然受了点苦,但可喜的是,他显然得到了两只纵横天下所向披靡的毒蛊,还拐到了卫夕,也算物有所值了。
至於后来他发现没有蛊虫的欢爱少了点劲道,在确认毒蛊不会伤害他们的时候,又偷偷摸摸地将蛊虫放了回去,那是以后的事了。
疯狂的欢爱过后,卫夕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了,在想著也许该用双修才是,那样可以让自己保持充沛的精力,从昨晚到现在,持续的欢爱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蛊虫呢?"这是卫夕最关心的。
"已经拿出来了。在这儿呢。"将盒子递给卫夕。
"可以看吗?不会自己跑到我身体里吧?"卫夕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会,除了呆在身体里就不愿意出来,其他还是很听话的,让它进入谁、让它攻击谁我拿自己实验过了,都还是听的。"柏修道。
进入自然是上次欢爱过后他让两个蛊虫再次进入身体的事,他当时没想到那两个蛊还挺听话地真的进入了,至於攻击,是这两天他的实验,发现虽然没法将它召唤出来,但让它攻击它还是听话攻击的,当然由於这小家夥不愿意出来,攻击的对象自然只能是他自己了,受了两次折腾就知道小东西还能部分听自己话了。
听到柏修的保证,卫夕这才敢拉开盒子,仔细观察下那两只把他和柏修都折腾的够呛的蛊虫,上次他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就被柏修重新放进了体内。
"白的那只是你的,黑的那只是我的。"柏修将头搁在卫夕的肩上,轻声道,两个磨人凶器此时安静得与普通虫子并没什麽区别,从外表一点都看不出来它们是那样凶狠的毒虫。
"不是越厉害的蛊虫就是越可怕的吗,怎麽这两只蛊虫就像两只普通的菜青虫一样,一点也看不出它们厉害在哪里呢?"至少段无忌的毒蜘蛛还长得五彩斑斓呢,这两只胖乎乎软绵绵的小家夥哪里像王蛊了?
卫夕的话惹来柏修轻轻一笑,道:"没见识了是不是?这年头,越厉害的东西才长的越普通呢。再者,你说它们像菜青虫也太侮辱它们了吧,依它们的品级,至少得说它们像蚕宝宝,是不是?"
"唉,要不是我能力不够,又没耐心,最好也养几只蛊来玩玩,我现在手头上的,还是你给我的那几只知道自己找食吃不用我管的小蛊虫。"
那时候他仰慕厉害的柏修,跟在他后面也学起了养蛊,当然,因为生性懒惰,他的养蛊仅仅停留在收养自力更生的蛊虫。说是自力更生,其实他还是有所付出的——那些蛊虫饿了时就到他这个饲主身上喝点血作为夥食来源,当然,只需要一点点就够了。所以贡献了血的他,就算蛊主了,蛊之所以叫蛊,就是得有饲主才叫蛊,你要不养它,它也不会帮你干事的。
听了卫夕的话,柏修笑了笑,正想说他可以教他一些同样不需要花费精力照顾就能活的新蛊时,却听卫夕话题一转,道:"段门主说这两只蛊之所以很安静,没有要吃东西,是因为喝了阳精的缘故,是这样的吗?"
柏修点了点头,笑道:"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只要给它们那玩意儿它们就会安分下来,不会吵著要吃毒物或者我们的内脏了。当然,还需要继续观察。"
看了下拨弄两只蛊虫的卫夕,柏修过去亲了亲他,然后犹豫地轻声问道:"还是很讨厌我吗?"
卫夕瞥了他一眼,道:"那得看你的表现,我又不会无缘无故讨厌人。"
柏修叹了口气,听得出来卫夕的口气里还不是太高兴的,於是便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转而问他:"蛊已经解了,你以后有什麽打算?"
"打算?"卫夕想了想,道:"过两天再说吧,我先静会儿,这一段时间,我可吃了不少苦头。"
过两天再跟那些人说这事,那要不要先跟段无忌说,好让他停止制药呢?
卫夕想了想,决定还是暂时不这麽干,毕竟麽,柏修这人不大牢靠,天知道他会不会再次把蛊放进他身体呢?所以段无忌制药的事,还是暂时让他继续吧,等他确认了柏修不会乱来后再说。
想起柏修神不知鬼不觉就将自己的蛊换了的事,卫夕心里一动,试探地问道:"你怎麽看段门主这个人?"
"她麽……"柏修不知道卫夕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为何,以为卫夕对段彩绫有点喜欢,便道:"是个挺有想法的姑娘,居然和你结成形式婚姻,她的想法对女人而言挺惊世骇俗的。……怎麽,你喜欢上她了?"
"……不,没有。"卫夕摇头,道。
卫夕原想著柏修如影随形地跟在自己身边,只怕听到了不少秘密,所以有此试探,现在看来柏修虽然暗中给自己换了蛊,但并不知道段彩绫其实是男子的事,也能想到的,段无忌的武功不低,又养著毒物,柏修肯定不敢太过靠近,免得被发现,不过不是太靠近,自然没办法知道段无忌的真正身份。
"上次给我换蛊,他们全都不知道,你是怎麽办到的?"卫夕又问。
"傻瓜!"柏修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将它唤出来,然后再换一个进去就行了,只要十丈之内,都不是问题;当然十丈之外也可以,就是蛊虫可能不太喜欢走那麽多路。"
他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开玩笑的,不过卫夕总算知道他换蛊为什麽没人发现了,他倒没想过隔著十丈远都能对人下蛊,还以为下蛊必须近距离才行呢。
下午他从柏修的院落出来的时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让本来正在各自院中处理事务的帝烈等人围了过来。
第九十五章
"师兄?!"
显然对於精神多了的师兄肖洛采也有些疑惑,道:"百草门的下人说安排你住在这个院子里,所以我那天就去找你,但你不在……什麽时候回来的?"
他本来是想找师兄谈谈卫夕身体里蛊的事的,结果扑了个空。
事实上柏修仍在院里的,但他知道肖洛采找他是为了什麽事,所以故意躲著不见罢了,因为有些事是明显谈不拢的,既然谈不拢那自然没有谈的必要。
当然,现在好了,他已经和卫夕谈妥了,这真是这麽久以来──或许是认识卫夕两年来最美好的事了。
"呃……刚刚,刚刚回来的,想见卫夕了,所以就回来了。"
"你看起来精神不错,那个蛊……没再反噬你了吗?"
"它自从喜欢上卫夕身体里的那只蛊,就没再折磨我这个可怜的主人了,看来以前是我不对,我忘了虫子也有追求伴侣的权利,忘了给它找个伴。"柏修笑著打趣道,可惜在场没多少人愿意欣赏他的幽默。
"把那蛊从你和卫夕的身体里取出来吧,那是个很危险的东西,无论是师兄,还是夕夕,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看我的亲人出现危险。"肖洛采劝道。
柏修看了眼卫夕,想著卫夕现在还不想公布真相,只得道:"唔,这事,我已经跟卫夕达成共识了,先观察他两天看看,他要不抛弃我,我就把他的蛊解了。"
这话是说给肖洛采听的,其实也是说给卫夕听的,那意思是说,如果卫夕敢反悔的话,他还会将蛊放回去的。
这种赤裸裸威吓卫夕的话,当场就让不少人恼了,就听阎石似笑非笑地道:"柏兄还真是会做生意,让阎某自叹不如,不过这样用威胁的方法,未免有点强买强卖。"
柏修冷笑道:"哼!那是你运气好,不需要用威胁的方法卫夕就愿意跟你在一起,要是你有特别喜欢的人,那人又不愿意喜欢你,不跟他在一起你心里又时时刻刻没法安生,你就理解我的心情了。"
柏修的话不少人在心里都赞同,不过理解是一回事,不想看卫夕被人威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总不见得有人威胁自己喜欢的人,自己还在一旁傻站著不管吧?
於是当下公孙衡就道:"夕夕不跟你在一起你心情不好,可是你逼夕夕跟你在一起,势必会让夕夕心情不好,你说你是喜欢他的,既然喜欢,你还自私地为了让自己心情好就让喜欢的人心情不好麽?这怎麽也说不过去吧?至少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会那样干的。"
柏修被公孙衡的话呛的的确有点下不来台,若蛮横地说只要自己心情好就行了不会管卫夕心情如何,这话卫夕不在一边的时候还可以拿来做反击用,可现在卫夕就在一边啊,他要敢这麽说,估计就要死定了,於是当下被呛的颇有点不知如何应对,果然是好汉难敌四拳啊,他一人说不过这麽多人啊!
卫夕看场面有点僵,便扯了扯阎石,笑道:"这一段时间挺忙的,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你杀父仇人的事处理的怎麽样了?这事可能不方便当众说,要不咱们进屋聊聊?"
卫夕倒不是想给柏修解围,只不过不想争论这些没法讨论下去的东西罢了,再怎麽讨论,结果还是现在这样,他可不认为公孙衡等人讨伐一下柏修,柏修就会放过自己了,既然躲不过,还不如不讨论,省得费那个脑子。
卫夕问的话题的确有点探讨性,毕竟大家都知道阎石父亲当年是被人杀了暴尸荒野的,也都知道阎石肯定不会不报仇的,所以现在听卫夕问,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阎石。
阎石见众人看向自己,便笑道:"倒也没什麽不方便说的,刚好现在柏兄在,我有件关於毒方面的事请教柏兄。"
柏修巴不得此时能转移话题,所以听阎石说要请教自己毒术,虽然刚才阎石为了卫夕,对自己的态度不太好,不过看在可以转移话题的份上,他也就不计较了,於是便道:"不知道有什麽可以效劳的。"
阎石道:"唔……你等一等,我拿样东西给你看。"
回了他住的院落拿了个包裹出来,打开看时,是几个盒子,现场众人都有些狐疑,当看到阎石打开的盒中赫然是些骨头并些用药水泡著的腐尸时,众人的惊异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了。
幸好现场大部分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所以没被吓倒,亦没发出惊叫,不过仍是吃惊不小。
当然这个现场大部分见过大场面的人不包括卫夕,所以阎石在打开前吩咐卫夕先转过头去,听到盒子打开的声音之後,再看看旁边公孙衡吃惊的模样,卫夕禁不住好奇,不由问道:"是什麽东西?真那麽可怕?我……我可以看看吗?"
"是骨头和腐尸,你要不怕,你就看。"公孙衡道。
听起来怪恐怖的,不过好奇心毒死猫,向来禁不住好奇的卫夕还是转过头去,看了看那几个盒子。
因为有了心里准备,所以此时再看时,虽然仍觉得有点凉嗖嗖的头皮发麻,倒没丢脸的惊叫出声,只问:"阎石,这是……"
第九十六章
阎石淡淡道:"腐尸和骨头都是当年从先父身上取下的,虽然有点大不敬,但为了找出杀父仇人,我也没有办法。"
"……恕我愚钝,找杀父仇人我能理解,但为什麽要取下这些东西呢?"柳星云问。
"因为当时我找了百草门的人帮忙看一下是什麽毒杀死了我的父亲,但他们当时没有判断出来,我在想,虽然找杀父仇人还有很多办法,但这也是线索之一,不能就此消失,所以我当时就保存了部分父亲的尸骨,没全部下葬,以期能碰到认识这种毒物的人。这次因为来百草门,所以我又带著试试,想看看有没有人能认识。"
阎石说到这儿便看向柏修道:"近年柏兄声名日盛,我本来打算前去拜访的,但一直没找到机会,後来又听说了柏兄失踪的消息,一直深恨没有提前拜访,现在终於有幸见到,恐怕是先父在天之灵庇佑,所以还要请柏兄看一下这是什麽毒。"
柏修一边看向盒内一边问道:"以前的百草门门人没认出来,那现在换了段彩绫,段彩绫的医术不错,你没让段彩绫看看?"
"上次她去太岁庄时,我让她看了,但她只能判断这种毒可能来自西域,而能制出这样奇毒的,制作的人必是当时的用毒一流高手,可是我翻查了十多年前的资料,当时在西域方面的用毒高手并没有多少,倒是中原江湖高手辈出。……"
柏修是制毒高手,所以对於有奇毒自然也很有兴趣,便拿出一个插满了各种奇形怪状五颜六色大大小小针具的皮袋,拿出其中一根蓝针边测试边问:"段彩绫可说她是怎麽判断这种毒来自西域的?"
"她说经她检测,这种毒里有一种毒草来自西域,而且只有某个门派所在的山上才长,而那个门派从不允许中原人采,所以段彩绫说可能来自西域,当然她说也不排除有中原人有那个机缘,从某个西域人那里得到了这种药草,不过可能性很小,因为这种药草不好采,基本不会有人赠予他人。"
尽管范围缩小在了西域,但阎石还是没有头绪,当年父亲过世时,现场一点凶手的蛛丝马迹都没有,这让他根本无从下手查找。
柏修又试了几种颜色的针,然後淡淡道:"实不相瞒,这毒我还真认识。开始我觉得有点不可相信,现在还能看到这种毒,但结合段彩绫说的某种药草来自西域,我就能十成十肯定,你父亲中的应该就是'撕扯'这种毒了。"
阎石听柏修说认识,当下大喜,便道:"你真的认识这种毒?"
卫夕也替阎石感到高兴,忙拉著柏修道:"那你快点说说,什麽是'撕扯',还有谁会做这种毒。"
柏修笑著拍了拍卫夕的手,让他少安毋躁,道:"'撕扯'这种毒,开始不会发作,大约中毒五天後才会发作,当然具体哪一天发作据资料记载,会根据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一,所以往往很难从发作推断是什麽时候被人下的毒,然而一发作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由於这种毒不易推测下毒的时间,所以常常被人用於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据杀人。发作後,中毒者会感觉身体像五马分尸那样难受,像是被人活活撕裂,所以毒名'撕扯'。其实那种痛苦是中毒者的幻觉罢了。"
阎石听了柏修的描述,能感觉到父亲当时中此剧毒时可怕的感受,当下不由脸有哀凄之色,半晌方沈声问:"那柏兄可知道十年前,有谁会做'撕扯'这种毒?"
柏修笑道:"实不相瞒,没有。这毒早已失传,我只记得资料上记载,此毒最後一次出现,是五十年前起兵叛乱的邪教教主所为,当时他走後,所有围剿他的人在几日後先後死於这种症状,当时曾闹得人心惶惶,很多人以为是他的鬼魂回来索命。由於年代已久,在世很多人听都没听说过这种毒,就是那种毒在的时候,由於会做的人很少,也不是很多人了解,所以关於这个毒的资料流传极少,我要不是有次在毒门毒物志里见过描述,是根本不会知道的。"
阎石当下听了不由大骇,几乎稳不住身子,卫夕忙扶住了,道:"那……那你不会是说,阎石他父亲当年碰到了没有死的邪教教主然後不小心惹到了他所以被下毒了?毕竟这毒不是当场发作,不像是别人要抢阎老庄主秘籍的模样啊。"
"这个就无从知晓了,不过我记得阎庄主曾经说过,你的那个秘籍,是你父亲从个古墓里拿的,那个墓是邪教教主的墓吗?如果是,他临死前在墓里下毒也是有可能的。"
"我一直以为有凶手,难道这个才是真正的答案吗?"阎石喃喃。
"我也不敢肯定,不过,你知道那个古墓在什麽地方吗?要是知道的话,你带我去看看,如果是在古墓里中毒的,现场应该还留有那种毒的痕迹,这样一来,我就能确定你父亲是在古墓中中了毒还是在古墓外被人下了毒了,刚好我也看看那个毒,见识一下。"搞不好还能弄出配方来,以後他又多会一样绝世奇毒了。
阎石摇头道:"父亲在得到秘籍後,因为心情很好(事实上还有宝藏,所以心情才会这样好,当然宝藏一事阎石就隐而未说了),的确送过一封家书回来,说他从一个古墓里得了一本秘籍,但并没说古墓在什麽地方,我虽然也查过,但一直没查到……"
柏修叹了口气,道:"那就没办法了,不过你也可以当邪教教主没死,你父亲是被他毒死的,那你可以找那人报仇。从我看来,邪教教主之後会这个毒的人应该没有,所以我觉得应该不是别的什麽人用这种药毒死你父亲了,毕竟要是当世有人会,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好的,谢谢你,柏兄。"
突然之间发现自己一直拼命寻找的答案竟会如此简单,让阎石不由有种空落落的无处著力感,卫夕看他面有空茫之色,不由有点担心,便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问:"你还好吧?"
第九十七章
看卫夕一脸担心地看著自己,阎石心里微暖,摸了摸卫夕的头,道:"还好,如果可以,陪我走走?"
卫夕点了点头。
在场众人看阎石情绪不好,倒也没人反对卫夕陪他。
两人边走边聊,卫夕问道:"那你父亲的事就这样结束了吗?还是你准备沿著'撕扯'毒药这条线索继续追查下去?"
阎石携了他的手,望了眼远方的夕阳,淡淡道:"我想,还是继续追查下去吧。已经为这个事耗费了十年的精力,要是一下子突然收手了,我还真不太适应,所以还是再继续一段时间再慢慢停下来吧。"
"你也别太难过,未来的生活更重要,我想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不想看你过的不快乐吧……"卫夕安慰道。
阎石笑笑,道:"难过谈不上,就是有点失落。倒是你,你对未来是准备怎麽打算的呢?不会一直呆在百草门吧?现在是因为你父母还在门里,所以你不便离开,等你父母走了,你就可以不必在这儿与段彩绫做假夫妻了吧?那你准备上哪儿?要是还没什麽打算,可以去我的太岁庄住住。"
卫夕道:"这个我还真没考虑好,嗯……这事我想问问大家的意见,过两天我们一起好好谈一下这个事好了。"
想到帝烈等人,阎石笑著点了点头,想著只怕卫夕还有一堆棘手的事要处理。
不再谈这些煞风景的话,阎石一个用力,将卫夕抱进了怀里,闻著爱侣身上熟悉的气息,阎石低压的情绪放松了些,笑道:"宝贝,贡献身体安慰我吧,这是最快忘记烦恼又能让我快乐的方法。"
被阎石打横抱起,进了屋里,卫夕脸上开始发热,道:"你这家夥,倒知道捡时间占便宜。……"
阎石亲了亲他,笑道:"可不算我占便宜,实是现在人太多了,要跟你在一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好不容易我今天心情不好,没人反对我跟你呆一会儿,我当然得把握时间啊!在这儿事务较少,空闲时间太多,你又不在身边,我这日子过的可不怎麽舒心,不过等我回庄事情忙起来了,就不会这麽闹心了,所以在这儿的时候,夕夕体恤体恤我,有时间的时候多陪陪我,不要让我寂寞,好吗?"
卫夕被他亲的浑身发软,便"嗯嗯"地应下了。
阎石嘻嘻一笑,亲昵地用鼻子蹭了蹭他的鼻子,刚才的阴郁一扫而光,又是他少见的调皮,卫夕看了不由觉得阎石有些……可爱,便凑上去也亲了亲他。
两人不断地亲吻,分享著这温馨的甜蜜的感觉,缱绻缠绵。
"嗯……"
结合後的抽插让人如此舒服,卫夕不由轻吟出声,阎石见了,便边亲了亲卫夕的薄唇边道:"夕夕,你越来越敏感了,越来越尤物了,看你这儿,还有……水呢……"
阎石将挤入两人相连处的手指抽出来给他看,那上面有晶莹的玉液,卫夕脸羞红的更加厉害了,用手推了下调笑的阎石,道:"不要给我看,怪不好意思的。……"
浑身发软,手亦无力,推在阎石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薄嗔的风情、淡淡害羞的模样却更加吸引人,让阎石热血又不由加速了些,男物也更显坚挺灼热,烫的卫夕只觉整个人都要化了。
"看到你这种模样,有时候还真想只让我一个人看见呢。……"阎石喃喃。
纵然做大事很重要,不能沈湎於儿女情长,但是……偶尔从理智的缺角挤进来的意乱情迷和想要独占的想法,还是让阎石有些迷失……
"你……你在说什麽?……"
卫夕被他顶弄的身体不停地晃动著,再加上激情也让他意识有些涣散,於是便没听清楚阎石的话,只得问道。
"没什麽……"
阎石被卫夕的问话拉回了神思,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颇有点冷汗涔涔,想著自己险些坠入了魔障。他是知道自己性格的,要真把卫夕据为一人所有,那种意乱情迷也是一时的,将来还是会以事业为重,到时顾了事业,冷落了卫夕,让卫夕伤心寂寞,岂不成了自己所鄙视的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所以自是冷汗涔涔。
却说当下这样想清楚後人便清醒了不少,笑著亲了亲卫夕,伸手握住了他的玉茎,道:"别那麽快,和我一起吧。"
卫夕狂飙的激情被阎石制住了,不由觉得浑身都像要爆炸那样难受,便挣扎著道:"阎石,不要……这样……"
"宝贝,我就快了,等等我哈……"
卫夕难受至极,便不由扭动著身体,挤咬起阎石的宝器来,阎石被卫夕好一阵又挤又咬後,实在是控制不住,便放开了卫夕的禁制,两人一起到达了高潮。
事後,阎石捏了捏卫夕潮红的小脸,道:"你这小鬼,倒是越来越有办法了。"
卫夕嘻嘻一笑,心里想著,他刚才还没用采补呢,否则的话他会更快的。
自从上次被段无忌差点识破采补後,他就越来越谨慎了,除非迫不得已,一般绝不会用,只与柳星云在一起的时候才享受会采补的乐趣,免得被人发现了全武林追杀。不过因为很少用,所以他可怜的大侠梦显然是遥遥无期了。
第九十八章
却说这天,卫夕看父母离开了,又将思路理顺了些,便将所有人召集到一起,跟他们说了柏修已将他的蛊解了的事,并让段无忌不用再制药了。
当真正宣布这件事的时候,卫夕心里还是非常激动与高兴的。
将近一年的时间以来,他每天都因害怕死亡而惶惶不可终日,现在终於确定自己身体的蛊已经离开了,他没有性命之忧了,如果说不高兴那是假的。要说有点瑕疵的话,那无疑是与众人的关系了。当时要知道这些人中哪怕有一人会认真,他也不会采用与他们鬼混激喜欢自己的柏修出来这种方法了,一定会另想办法激柏修出来的。可是现在说什麽也都晚了,蛊解了後要想拍拍屁股走人那种几率几乎没有吧。
才这样想著,果然便听苏醒问道:"夕夕,既然你的蛊已经解了,你说,你打算怎麽处置我们呢,你想和谁在一起呢?"
苏醒的询问马上就让在场众人将视线投向了卫夕。
这些人中除了阎石,其他人先前为了让卫夕解蛊,不得不让卫夕保持著混沌的状态,现在听说卫夕蛊解了,自然就有自己的想法了。
说起来,帝烈挺郁卒的,他原想黄岐能抢在段彩绫前面将解蛊的药做出来,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柏修竟然同意解了卫夕的蛊,现在,他就没法拿那个协议让卫夕和他在一起了。
有时候他在想著,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卫夕,自己以前并不是没有娈宠,所以当卫夕靠过来时,他的确是抱著无所谓的态度和他在一起的,就像卫夕觉得如果他知道帝烈会喜欢他绝不会接近他一样,帝烈也是同样的想法:如果他知道自己会喜欢上卫夕,怎麽也不会让他接近的,所以有些意料之外的事,只能说天意弄人。
现在这局面,如果卫夕不能只和他在一起,难道要他接受与别人共享卫夕吗?这是一个男人该容忍的事吗?
是离开,是掠夺,还是挑战自己的底线,与其他人分享卫夕,对他或许是个一时没法想清楚的难题,这一点,他相信对其他人恐怕都是一样。至於卫夕,恐怕也有这方面的烦恼。
他看了眼柏修,是这个大脑有问题的蠢货制造了这起麻烦,可是麻烦到眼下这个局面,由於每个人对自己与卫夕的关系都没有预料到,变相地成了所有人都跟著愚蠢地添加了更多的麻烦,以致越滚越大,变成了难题,要怎麽处理,估计不是件容易的事。
"呃……"卫夕看著众人,还真不知道该说什麽。
每个人都对他挺好的,你让他选谁合适呢?
帝烈、肖洛采、柏修和苏醒说喜欢他,他从情上不好拒绝;公孙衡有李寒霜一事在前,移情在自己身上,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於理也不好离开他;阎石说不在乎有其他人,但就是不能不要他,再加上父亲的死亡真相对他有点打击,让卫夕也颇狠不下心来;柳星云更不用说了,他指望著自己帮他消融寒气呢,所以要选择谁呢?
卫夕默默想了半天,也是想不出来,只得道:"我们本来怎样相处的,还接著怎样相处好了,我觉得先前那样也挺好的,你们觉得怎麽样呢?要是觉得这样侮辱了你们,你们可以选择离开,又或者,你们有更好的办法,那我就听你们的。反正无论如何,我只有一个人在这儿,除非你们有办法让我分成几个卫夕,要不然,这问题不好解决啊,我脑子不灵光,能想到的只有这些。"
听了卫夕的话,在场众人脸色都有点阴晴不定,许久,苏醒方道:"你的方法,的确让人太难以接受了,我想这不光是我一个人接受不了,他们可能也一样。"
"那你们有更好的办法吗?我听你们的。"卫夕道。
现场一阵沈默。
谁都有自己的那一份与卫夕在一起的理由,除非他们现在不喜欢卫夕了,否则的话,谁愿意成全其他人?
"看来都没有主意,"柳星云淡淡道:"那听我的,干脆我们打一场好了,谁赢了,夕夕就归谁,本来麽,成王败寇嘛,如何?"
苏醒看其他人彼此看了几眼,见不少人还真打算同意,而卫夕也一脸的乐见其成,当下就抗议了,道:"这个非常不公平,难道在爱情面前,决定一切的是武力吗?我看,还是交由夕夕决定,让夕夕好好想想,他想跟谁!这才是最公平且最让夕夕满意的方式。"
开什麽玩笑,他既比不上柳星云帝烈等人的功夫,也比不上柏修肖洛采等人的毒术,打架这种技术活,可不是他的强项,非得被踢出局不可,所以他大脑出毛病了才会同意。
卫夕道:"可……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来我跟谁比较合适啊,还是你们来想吧。"
苏醒道:"你可以多花一点时间想……"
"别逼我了,我实在……实在没有办法选择……"卫夕痛苦地道。
众人看他如此形态,没有办法,眼见得中午了,只得暂时把这事搁下了,午後卫夕借口要午睡逃遁,众人也不好逼得过紧,只得随他。
卫夕回了房里哪里有睡意,左思右想,总觉得眼前这事实在不好解决,一边心不在焉地翻著书,一边想著到底要怎麽办才好。
不经意扫到手上被自己乱翻的书,三十六计,翻到的那一页上正写著:走为上。
卫夕心里不由一动。
[卫夕会不会选择跑路呢?就算选择跑路,能跑成功吗?呵呵……9月14日]
第九十九章
如果要逃跑,在这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成功逃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况且更可怜的是,他还不会易容术,如果不易容,依他这功夫和闯天下的本领,估计出不了京城就会被抓回来,所以,逃跑是件技术活,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选择逃跑。
另外,他也不是说非得逃跑不可,如果帝烈等人找到了解决之道,他也不必逃跑。不过依目前的形势来看,这些人能找出解决之道的几率很低就是了。
如果不逃跑,他就采取拖的方式。
反正他是把选择权交给众人了,至於众人准备怎麽办,他不关心,他呢,就当没人逼问他要跟谁在一起这回事,还像以往那样与众人相处,实在逼急了,还是老话,让他们自己选择,不要问他。
卫夕想了想,终於发现似乎这个方法是最好的,当下不由一笑,便出得屋来,在几人且惊且疑的注视下,像往常一样与众人聊起天来。
如是过了三天,看卫夕不温不火的模样,众人便急了,看不是事的肖洛采便将除了段无忌之外的其他六人找了过来,商量这件事。没叫段无忌原因自是很简单的,在众人眼里,他现在还是卫夕名义上的假夫妻,所以讨论卫夕的事自然不用叫他。
"夕夕那是什麽意思?"肖洛采道。
"看的出来,他活在自己想像的世界里,想装著什麽都没发生,像以前那样过,准备把所有的麻烦丢给我们。"阎石淡淡道。
"真是个既任性又自私的小鬼啊。"柏修喃喃。
苏醒冷哼:"还不知道现今这个局面是谁搞出来的,你以为夕夕愿意呢,我看他比我们更痛苦,前两天他痛苦的样子看的真让人心疼。"
"自以为了解他,结果还不是不顾他的感受掳走了他,这样的人也配在我面前说'心疼'二字!"柏修冷冷反击。
"别吵了,就说怎麽解决眼下这个事吧,夕夕明摆著他什麽也不管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倒是最聪明的选择。"公孙衡道。
帝烈闭了闭眼,轻声道:"你们讨论吧,至於我,关於卫夕与我的关系,我想……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众人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彷徨不定,似乎已有退意,一时厅里嘈杂的气氛静谧了下来,不少人亦开始想这个问题。不是他们不想要卫夕,只是,不能完全属於每个人的卫夕他们要不下去,可完全属於每个人显然又是件没法办到的事,所以除了放手还能怎样?当然这是部分人的想法,不包括阎石柳星云等。
半晌,肖洛采方道:"我有了一个好主意。"
看所有人注意力转了过来,便接著道:"我刚才想,也许以退为进,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看众人明显还不太明白他说什麽,肖洛采顿了顿,解释道:"如果我们都准备离开卫夕,到时他表现出最不想跟谁分开,就能说明他最喜欢谁了,也就说明那个人是他最想要的人,到时,就由那个人与卫夕在一起,这个方法如何?"
帝烈睁开眼来,这些天来第一次露出笑容,道:"这个方法的确高明。让他选择谁,他难以判断,但如果所有人都离开他,到时就算他舍不得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走,但总有最舍不得的,到时我们跟他告别後,看他准备找哪一个,就能知道答案了。"
卫夕对他的感情,帝烈自信还是不浅的,这也是他同意这个提议的原因。
刚才,他的确觉得太累了,他觉得自己投入了太多的感情,但回报远远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水平,与别人分享卫夕,这对他实在太难以接受了,现在肖洛采提出的这个建议,让他似乎看到了一线光明。
无论如何,他是相信卫夕喜欢他的。而彷徨不定、想退出不过是无奈之举,如果卫夕能跟他在一起,他自然求之不得。
柳星云阎石两人虽然不太赞同这个提议,但也想不到更好的,只得勉强同意,心里想著要是卫夕不选择他们,那只好到时再说了,他们不同於其他人,一个身有寒气离不开卫夕,一个把卫夕视为繁忙工作之余最不可缺少的生活调剂品,他们可以容忍卫夕有别人,但绝不可能容忍卫夕不要他们。
其他几人也有不太赞同这个提议的,主要是怕卫夕喜欢他们不够,到时出局的是他们,但同样因为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也只能勉强同意,要真出局了到时再说。
所以这个方法虽好,但因为谁也不想出局,真出局了估计也不会心平气和接受,所以事实上效果只怕未必可观。
"咱们得先说好了,一旦卫夕选了谁,其他人就得立马退出,不能不守信用。"肖洛采叮嘱道。
其他六人各有打算,但表面上还是点了点头。
在根本没人想让出卫夕的情况下,这个叮嘱显然没有任何作用。
於是这天上午,睡了美美一觉醒来的卫夕便听到了这个晴天霹雳:所有人都接受不了他有其他人,但同时又商量不出该谁和他在一起,心力交瘁之下,决定算了,就当他们的关系是过眼云烟,要跟他就此江湖再见了。
他们的理由都很充分,部分人觉得他们每个人都是这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人物,要连个情人都搞不定,还几个人共享一个人,会成全江湖的笑柄;还有部分人说不能容忍他有别人,所以伤心之余只好放弃,他们会祝他幸福;诸如此类等等。
他心惶惶地看到:所有人都在打包行李,准备离开,看来不像作假。
他想问问帝烈、肖洛采、苏醒、柏修、公孙衡,难道说喜欢他是假的吗?他对他们感觉算比较淡了,都不是说放弃就忍心放弃的,所以他挣扎,他矛盾,不知道该怎样在不伤害其他人的情况下选择他们中的谁共度一生,但他们怎麽这麽简单就放弃了?那这喜欢也太浅薄了吧?可恶的家夥们,其实他们根本不喜欢他的吧?!可恶!
他想问问柳星云,不需要他帮忙救命了吗?──难道是已经找到了备用?这个答案越想越靠谱,让卫夕不由低骂了句"不讲信用",本来麽,柳星云以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找的吗?现在怎麽这样啊,可恶至极啊!
他还想问问阎石,不是说无所谓他有别人吗?现在怎麽变卦了,这些家夥全都不讲信用,简直是可恶加三级啊!
可是他只敢腹诽,不敢过去问,他怕问到让他害怕的答案。
正在自己的屋里心惶惶间,却见段无忌过了来。
──这家夥不会也是来跟他说江湖再见的吧?
第一百章
段无忌一脸奇怪地在屋里看了看,似是在找什麽,然後笑道:"难得啊!你今天怎麽一个人呆在屋里,帝烈他们没跟你在一起吗?我还以为,你的身边应该从不缺人,至少也会有一个人陪著吧,怎麽,他们今天全有事啊,这可真是太巧了。"
卫夕这才明白他探头探脑地是在找人,不由撇了撇嘴,道:"你没听说吗?他们准备走了。"
"走?去哪?我先前炼药去了,刚有点空就过来看你,还没听说这事呢。"段无忌这时才发现卫夕的情绪似乎不对,便在他身边坐下了,捏了捏他的丰颊,道:"你怎麽了?好像很失落的样子?"
心里的难过让卫夕眼睛一红,但他强忍著没掉下泪来,深吸了口气,方道:"也没什麽。他们让我选择跟他们之中的谁在一起,我说我选不好,就说大家还像以前那样过算了,他们说像以前那样过不行,江湖人会笑他们的,而且他们自己也接受不了我有其他人。然後我就让他们自己拿主意,我听候答案,无论决定谁跟我在一起我都没意见,结果……"
"结果怎样?"段无忌挠头,不太明白地问。
"结果他们决定全都离开我。"便把众人离开的理由说了说,而後卫夕低下了头,难过地道:"就是这样了。"
段无忌摸了摸下巴,总觉得这个事透著诡异。
全都离开?!哈,怎麽可能?除非他们全部大脑透逗了才会这样。不过,如果他们没准备离开,那他们不理卫夕是想干什麽?
段无忌一时想不明白原因,只得道:"既然他们全都不要你,我要你,就咱们在一起,再简单再轻松不过,你说怎麽样?"
他们不要?哼,好的很哩,那卫夕就归他一人所有,再妙不过了,他本来还打算跟那些人一起分享卫夕呢,毕竟谁让那些人哪个都不好对付,他本著热爱和平不爱战争的心理可以大度地容忍其他人的存在──其实是他懒得费那个事,争来争去的太麻烦了。
段无忌的话让卫夕五味杂陈,说不上来什麽感觉。
段无忌过来找他不是说跟帝烈等人一样的话,这让他稍稍安心,如果所有人都不要他,就算过两天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现实,然後开始新生活,但刹那之间,说高兴於脱离混乱状态还是有点牵强的,再怎麽说与众人和睦相处了这麽长时间之後,突然之间说要分开,除非是冷血动物,否则心里面没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但虽然还有段无忌在,一想到帝烈等人准备决绝地离开,还是让他有点难过。
"还在想那些事呢?"段无忌看卫夕不开心,不由叹了口气,道:"你听我说,我觉得他们不是真的舍得离开你,大概是因为不能容忍你有其他人,所以一气之下随便说说的罢了,想逼你做个选择。只要你跟我好好儿地在一起,他们保证就要急了,到时啊,绝对会过来找你的。"
"真的麽?你觉得他们不是真的讨厌我?"卫夕被段无忌的话说动了,急忙问,想得到段无忌更进一步的保证。
"当然啊。不信你试试好了。"段无忌亲了下他,道。
其实段无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为了安慰卫夕那样说罢了。倒是病急乱投医的卫夕当了真,当下便安安心心地随段无忌回了主屋,没再找帝烈等人,怕自己撞到火山口。
这边帝烈等人本来看卫夕一听他们要走,脸色都变了,正觉得计划大有可行时,哪知道左等右等就是没见卫夕过来,倒是从下人口中听说卫夕与段无忌回了主屋,过起了开心的小日子,这一消息让帝烈等人真是又怒又寒心。
怒者,想著难道卫夕那小鬼还真的准备与那个段彩绫变成真正夫妻不成?寒心者,自是因为卫夕竟然不把他们要走的事放在心上,却与他名义上的妻子亲热了起来。这口气,是可忍孰不可忍,想著这个小鬼究竟把他们当作什麽了?还真把他们当做招之即来(需要解蛊时就与他们来往)挥之即去(现在不需解蛊就不理他们了)的床上用品麽?
"不教训教训他是不行的。"柏修气的脸都铁青了。
"一直以来,夕夕都表明态度,说他是不喜欢男人的,那麽,现在他是不是看我们不理他,就很高兴地与段彩绫假戏真做了啊?"柳星云既愤怒又担心地问。
他一直都相信卫夕不会背弃与他的约定的,因为他觉得善良的卫夕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但是眼前是他先提出断绝关系的,那卫夕还守不守那个约定就不一定了,他现在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干嘛跟肖洛采他们一块儿胡闹,搞什麽断绝关系的把戏啊!这不是自寻死路吗?那天他真是脑袋被门板夹了才会跟卫夕说离开的话!
柳星云的话让现场一阵静默。
"肖洛采,看你提的好建议。"阎石皱眉,当时他就不同意,怎麽样,闹出烂摊子来了吧?
"……是我们失算了,没把段彩绫考虑进去,没想到他跟段彩绫关系那麽好。"见肖洛采似是後悔般沈默不语,先前曾同意过他建议的帝烈良久方道。
"那现在怎麽办?"公孙衡皱眉。──他不会又要再失恋三年吧?瞧他这运气,改天得好好烧烧香。
"先把夕夕从百草门打包带走,余下的事等到了我们地盘上再说。百草门毕竟是段彩绫的地盘,万一闹僵了,我们会失了地利。"苏醒道。
"提议不错,那你说说看,我们可以打包到哪里?"柏修问。"我看到谁的地盘上其他人都不见得同意吧?"
柏修的话倒是直中核心,的确,谁也不放心让卫夕呆在别人地盘上啊!怕别人占了地利将卫夕抢过去不放出来了。
"唉,外面的事还没解决,咱们能不能别吵吵?"肖洛采皱眉道。"我看干脆先把夕夕放在客栈吧。找个比较大的客栈,租个院子暂时放一下,这总可以吧?"
这次终於没人有意见了。当谁都是那种发号施令的人,聚在一起时总容易吵吵,因为谁也不愿意听从别人的安排啊,所以能协调一致,总是不容易的事。
第一百零一章
"再来一次嘛,夕夕……"段无忌就像扭股糖,一边手在他身上乱摸,一边缠了过来,卫夕虽然被他握住要害轻揉慢捻得浑身酥软,但还是娇喘吁吁地压住了段无忌作乱的手,道:"不能再来了,你……你太厉害了,算我怕你了。"
"我才爽快了三次……"段无忌可怜兮兮地辩驳。"至少得五次才够吧?"
"三次?!三次你有别人五次的时间!我不行了,被你榨干了。要是五次的话,估计我就挂了。"
本来帝烈等人由於是习武的,体力就超好了,但这个段无忌更是厉害,算上前戏中场休息什麽的,他三次差不多搞了两个时辰,把他弄的精疲力竭,可怜也不敢用双修,怕他看出来。
段无忌实在郁闷,时间久不是赞美他年富力强的话麽?可是他怎麽一点也感觉不到喜悦呢?谁让他娘子不让他发挥能力,让他英雄无用武之地,觉得憋屈呢?
"这麽快乐的事,你怎麽会不喜欢呢?累就累点嘛……"
段无忌在他腰线上来来回回暧昧地抚摸,想挑起卫夕的情欲,让他控制不住地再与自己欢乐一次,只可惜卫夕虽然情动,却只许他用手为他服务,不允许他挥戈前进,态度坚决的很。
"嘻嘻,夕夕,我问你个话,"段无忌亲了口他的柔软双唇,突然笑嘻嘻地很八卦地打听:"他们七个人里,你最喜欢跟谁做这种事啊?搞不好你最喜欢与谁做,那个人就是你最喜欢的哟。"
卫夕翻了个白眼,道:"无聊,放心好了,反正不是你,除非你再听话再温柔一百倍才行。"
他最喜欢与柳星云欢爱,因为双修快乐得厉害,但很明显,他最起码,喜欢帝烈肖洛采等也要比喜欢柳星云要多。虽然最喜与柳星云欢爱,柳星云也离不开他,但两人这种致命的吸引力在感情方面却淡的很,大概是因为柳星云本人情绪很淡的缘故吧。虽然阎石爱他的太岁庄比爱他要多,但最起码他还能感受到阎石对他的关爱与情意,而在柳星云身上,感受的很淡,就算他关心他,听他的话,那时候还帮助他查柏修的行踪,但归根结蒂说起来,似乎都能理解为他是为了让他帮忙消融寒气才做的。
所以说,他觉得段无忌的话在理论上是不成立的。
卫夕没说喜欢跟谁做也就罢了,还指名道姓地说反正不会是他,这话显然让段无忌心里不快活,无论是卫夕不喜欢他,还是说不喜欢跟他欢爱,对他身为男人的自尊都是一种打击,当场段无忌就嬉皮笑脸不下去了,哼了声,停下了毛手毛脚,转过身给了卫夕一个後脑勺。
卫夕看他像小孩一般生气了,有点啼笑皆非,却也高兴这家夥终於不准备再来一次了,於是便闭了眼舒服地准备睡觉,正睡意朦胧间,却见旁边的段无忌忽地转过了身来,重重压在了他身上,开始啃他,卫夕被他稍嫌重的啃咬搞的有点刺痛,不由呻吟了声,拍打著他肌肉贲张的肩背,道:"你干嘛?"
段无忌冷哼了声,气呼呼地道:"不是不喜欢跟我做吗?那肯定是我技术不过关,那我就多锻炼锻炼,让你满意啊!"
说完接著去啃他的乳尖,嘬弄的力道太大,搞的他不由呼疼了。
"该死的,你起码轻点吧?"卫夕推他。
"我生气了身为娘子竟然也不知道安慰安慰相公,还迳自睡上了,这是身为娘子该有的行为吗?"段无忌比卫夕气的还厉害。
卫夕听了他的话,不由哭笑不得,道:"当初说好是形式夫妻的,是谁隐瞒自己身为男子的事实还霸王硬上弓的?现在竟然还怪我不像娘子?你有没有搞错,本来你才是娘子吧?"
"好吧,就算我是娘子,难道你娘子生气了你不安慰一下?"
段无忌倒知道从善如流,自动忽略形式夫妻一词,迳自说著他的蛮理,卫夕不想跟这个根本不讲理的变态说话了,头往旁边一偏,随段无忌动作了。他真是傻了,明明知道段无忌是跟柏修一样逻辑混乱的人,还跟他讲理,纯粹是浪费口水嘛。
段无忌看卫夕一幅懒得理他的模样,既生气又有点不知该如何继续,便扯了扯卫夕的乳尖,道:"不许对我摆脸色!……"
卫夕被他捏的生疼,一挥掌拍了过去,他的本意是要打掉段无忌做乱的手,却因为段无忌用手一格,再兼俯身眯著眼瞪他,结果打到段无忌脸上去了。
虽然响声不大,但还是吓著卫夕了。刚才段无忌就那样蛮横无礼,现在挥了他一巴掌,还不知道这厮要怎样整他呢,当下不由绷紧了身体,准备段无忌一旦出手他就要放手一搏,与段无忌干脆打上一场──虽然他的武功显然不是段无忌的对手。
段无忌被卫夕挥了一巴掌──其实力道不大,只是在他脸上轻轻一拂,根本不痛,但被卫夕来了一巴掌的事实还是让他有点懵,恨恨盯了卫夕半晌,见卫夕眼里戒备恐惧,段无忌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半晌方幽幽地道:"卫夕,你这麽讨厌我吗?你曾说过,你为了激柏修出来给你解蛊,所以与那些人交往,做那样的事是为了救命。而我,是利用了你想救命的心理,让你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一个是你主动,一个是我主动,所以你就不喜欢我,反而对他们恋恋不舍吗?你现在能解蛊,多多少少也是因为我指点了柏修与你合欢,你才解成功的吧,加上这个弥补,你对我仍然如此厌憎吗?是不是非得是你主动找我的才行?如果是这样,看来我当初就应该恢复成男子身份,并且放话说我能解你的蛊,这样,你就会主动找我了,对吧?"
段无忌垂下了头,房里一时只剩下静谧。
卫夕原想著段无忌定要因为挨耳光的事暴揍自己一顿,所以全神戒备,准备反击,结果却只见段无忌伤心难过,一时倒不知如何说话了。
段无忌躺了下去,再次给了卫夕一个後脑勺,这次不像先前,是实实在在的静谧,再没一丝儿动静。
第一百零二章
卫夕知道这次段无忌是真的生气了,似乎还伤心了,虽然说起来似乎根本不必管这个蛮横无礼的人怎麽想,反正本来麽,也是段无忌自找的,要不是他欺负他,他会一巴掌挥过去麽,如果没打他,他会那麽难过麽?但段无忌的哀凄之色还是让卫夕有点不忍心。想想段无忌除了某些想法让人难以忍受外,对他其实还算不错的,比如让他去炼药他也挺用心的,後来还多亏他出言指点,解了自己的蛊。
於是便将手放到了段无忌的身上,感觉到段无忌的身体微微一僵,轻声道:"我没有那麽讨厌你,也不是非得我主动我才会不舍得对方,说起来,当初肖洛采也是说我必须用身体交换,他才愿意帮我解蛊,跟你一开始的做法差不多,但我并不讨厌他,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能感觉得到他对我很好。可是你……如果你对我温和一点,并且尊重我的想法,那我也就不会生气了,可是你经常蛮横粗暴,而且根本不顾我的感受,你把我弄疼了,还怎麽让我喜欢你呢?"
"谁说我对你不温和,谁说我不尊重你的想法?"段无忌转过身来,看向他,冷哼了声,道:"只不过,我就觉得我们已经这样亲近了,还那样疏淡有礼太无趣了,闹一点不好吗?难道你没听说过情趣一说吗?你喜欢相敬如宾的生活啊,不觉得太枯燥了吗?"
卫夕满头黑线,想著情趣不是这样说的吧?耍横,粗暴,野蛮,无礼,这也叫情趣?他可不知道了。
段无忌看卫夕表情温和了不少,便也不生气了,只将卫夕抓了过来,压在了身下,道:"不许不理我,也不许拒绝我,从第一次在一起,你就没让我好好爽快过!不行,今天你一定得喂饱我!要不然我这个夫君当的太窝囊了。"
手指探进了卫夕的蜜穴里好一番蹂躏,卫夕被他弄的秀眉紧锁,轻轻喘息著,求饶道:"你轻点来,我实在受不住你这样粗鲁,难受……"
"放心,我有分寸的,"段无忌轻轻咬著他的双唇,道:"不会弄伤你的。一点点轻疼,有情趣些嘛……"
这样的情趣他宁可不要。卫夕痛苦地想。
"嗯……疼……"
段无忌的巨大进了来,一进来就是冲锋陷阵,粗鲁不已地抽插摇晃,卫夕的腰都被他弄断了,又被他翻过身来,从背後像骑马般骑在他身上,搂著他的腰,好一阵颠弄,卫夕的腰被他如钳的双手扶著,向前,向後,拉进,扯出,卫夕已经毫无力气了,只能随段无忌随意摆弄,先前就已红肿的蜜穴在这样强力的冲刺下渐渐传来缕缕像针扎般的刺痛,卫夕眼冒金星,勉强撑著,好容易那地方麻木了,才渐渐得出点味来。
"怎麽样?舒服了吧?我最近看倌馆豔史,上面说只要能忍了开始一会儿难受,後面就会舒服的。"段无忌一边揉弄著卫夕的玉囊玉茎一边笑道:"说起来,我是为了让我们的生活更情趣点,才花了宝贵如金的时间看那些豔情小说的,你知道的,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炼药或看病人,还不止一寸光阴一寸金的价格呢。"
可惜卫夕这时没力气还击了,要不然定要说,又不是他让他看的,况且这淫邪之书,看的只会让他乱搞,他要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让他看的,还敢用向他邀功讨赏的口气说,真是的。……
段无忌看卫夕舒服了,更加地肆无忌惮,又换了莲花坐式,边亲卫夕边摇动著他的身体,在他体内研磨打著转儿,卫夕被他弄的香汗淋漓,气喘吁吁,秀眉再一次轻锁,这一次却是舒服的,像是要到高潮的样子,段无忌便稍停,一边捏了他红肿硬挺的乳尖揉捏刮弄,一边去亲他的双唇,毫不费力就撬开了卫夕的玉齿,逮住了他的丁香小舌,吮弄啮咬。
卫夕见他停下了动作,在快到激情的当儿有些受不住,便想摇动身体,却被段无忌另一只手制住了,焦灼让他"唔唔唔"地叫个不停。
段无忌想听他叫什麽,便离开了他的双唇,改而顺著颈项一直咬到了他的胸部。
"快点给我……别停啊……嗯……"卫夕被段无忌在乳尖上用力一吸,身体好一阵酥麻。段无忌一边吮吸啮咬著他的樱红乳尖,一边用手揉弄著,时而酥麻时而刺痛的感觉让卫夕受不住地呻吟:"无忌……不要这样……难受……"
段无忌看他秀美的脸上情欲密布,偶尔痛苦的模样更显楚楚可怜,不由控制不住地继续抽插起来,一边却不停地以更加粗暴的手劲揉弄拉扯著卫夕的乳尖,或揉捏玩弄著卫夕的雪丘,将它们揉弄成不同的模样。看著卫夕被自己弄的死去活来地摇摆著头,"啊啊啊"地叫著,夹杂著愉悦和痛苦的呻吟,大觉情欲高涨,动作也益发激烈起来,冲撞的那卫夕的身体就像波涛上的小舟般晃动著。
与段无忌欢爱一场,就像跟人拼了一场命般,用这个词来形容是绝不为过的。
卫夕想抬手阻止段无忌粗暴的双手,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随段无忌蹂躏。
最终巅峰的时刻终於来临,段无忌看卫夕快要到高潮了,便加快了速度,以给予卫夕更强烈的快感,待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卫夕觉得自己真的只剩半条命了,他累的连头发丝都不想动了。
"宝贝,你体力真不行,下次我给你补补,保证让你大战三百回合也不会觉得累。"
段无忌还照样精神饱满,神采奕奕,毫不见疲态,在卫夕的身上边轻轻抚摸边笑道。
卫夕撇了撇嘴,想著那是他不敢使出双修来,要不然,还指不定谁体力更不行呢!哼!
段无忌看卫夕虽被自己半强迫欢爱了一次,但并没生气,心下高兴,觉得卫夕对自己好了点,便亲了亲他,跳下床,拉开暗格,取出一个木盒来,递给卫夕道:"这个给你。"
第一百零三章
卫夕没接,只道:"什麽东西?你打开吧,我没力气了。"
段无忌明白他的意思,邪邪地笑了笑,道:"宝贝你真娇弱。"便打开来,却是一枚玉佩。"有次救了个快要死的和田珠宝商,他送给我的,说对身体有好处,反正我用不上,给你戴著吧。就是没有他说的那个功效,不过戴了後能冬暖夏凉,相信你会喜欢。"便替手脚无力的卫夕挂了上去。
彼时正值秋末,夜里颇有寒意,戴上那个玉佩後,果觉温润,显然是件宝贝,卫夕用手摸了摸,触手处一片暖意,他家境不错,好玉虽然也见过不少,但像这等上品的,还是第一次碰到,於是便向段无忌笑道:"谢谢,这是个好东西,我收下了。"
段无忌看卫夕没再面无表情,心里高兴,也笑了起来,这时刻屋里的气氛方融洽温馨了不少,那段无忌便搂著卫夕睡下了。
因为与卫夕感情融洽,再加上门内事务不多,段无忌一连几天都陪著卫夕,这让虽然听说帝烈等人已经离开──去客栈了──的卫夕伤感之情减轻了不少。
不说帝烈等人那边看段无忌一直跟在卫夕身边,想拐人无从下手,却说这天卫夕看帝烈等人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便担心地跟段无忌道:"无忌,是不是你推测的有误,他们是真的不准备和我在一起了?你看,都这些天了,他们还没回来。"
"这个……"
段无忌犹豫地想著要不要将帝烈等人想偷溜进百草门的事跟卫夕说一说,帝烈等人这几天的动向他自然清楚的很。
看段无忌在犹豫,卫夕以为是帝烈等人真的不要他了,段无忌在想怎麽安慰自己,於是便道:"算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答案了……"
形容惨淡的模样看的段无忌有点受不了,只得道:"其实他们真的没走,一个两个都想把你从我这儿劫走呢。他们还不知道我是男的,以为我是女的,你想跟我做真夫妻,现在他们正气著呢。"
"真的麽?"卫夕不敢相信地急忙追问。
"真的,我骗你做什麽。"段无忌保证,而後又道:"我是可以让他们见你啦,不过你要跟他们在一起後,不许扔下我不管啊。"
卫夕被这个好消息弄的心情很好,此时听了段无忌的要求,自然满口答应,道:"知道了,我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啊。"
段无忌想著让帝烈等人摸进来找卫夕不太好,万一真被他们得手了,自己搞不好就要不回卫夕了,於是便主动发请柬给几人,让他们再回来,说是卫夕想他们。
"夕夕不是跟你挺好的吗?怎麽舍得叫我们回来?"苏醒见了段无忌,冷哼了声,问。
"那还不是你们不要他,他伤心难过,所以我代替你们安慰安慰他吗?事实上他还是非常想你们的,我看他实在想念,只好通知你们过来见他了,记得待会见了他,对他好点啊。"段无忌叮嘱,接著又叹了口气,道:"反正我不知道你们是怎麽想的,说离开他,结果却又三番五次地偷偷摸摸过来想找他,那看来你们不想离开他嘛,既然不想离开,干吗说那样的话,徒惹卫夕不开心。"
面对段无忌的质问,帝烈等人还真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这种事,只能沈默以对,半晌肖洛采方问道:"我们走後,夕夕可说他最想谁了?"
这是他们原本的计划,虽然卫夕没有主动找他们的谁,但也许在段彩绫面前提过他最想谁,所以肖洛采有此一问。
其他人听肖洛采问这个,也都明白他的意思,於是便一齐向段无忌看去。虽然事实上谁也不会因为卫夕最想谁就因此将卫夕让给那人,但卫夕心里到底怎麽想的却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
段无忌看众人期待的模样不由想笑,道:"很遗憾,夕夕没说。"
他还想知道呢,结果试探之下,差点与卫夕闹僵了,好不容易才哄回来的。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还是让众人有点小失望,而段无忌看帝烈等人不想说为什麽要闹离开的把戏,倒也不勉强,便让人叫来了卫夕,而後自己便离开了。
虽然他有成人之美,让帝烈等人与卫夕在一起,但要让他看著他们兴高采烈地团聚,他还是接受不了的,所以还是炼他的药去吧。
虽然段无忌说帝烈等人并没有舍己而去,但在没看到人的时候卫夕还是不太敢相信的,直到此时看帝烈等人真的回来了,方信段无忌所言不虚,这时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并未完全放心,想到众人先前决绝的话,让卫夕还是有点畏怯不前。
帝烈等人看卫夕进门後就胆怯地站在门边不敢过来,心里均想著,看来那天的话还真把卫夕吓坏了,当下帝烈便不由上前,将他轻轻拉了过来,在众人之间坐定,温和地笑道:"小傻瓜,那天只是想试试你,要是我们离开了,你最舍不得谁离开,想依此来判断你最想跟谁在一起,然後解决我们与你之间的难题,哪知道倒惹得你伤心了这麽多天,看来我们不该采用这种会让你伤心的方法来试探你,所以我们商量过了,以後不会再做这种让你伤心的事了。"
"那……那我们现在怎麽办?我还是不知道该选择你们之中的谁。"卫夕搓著衣摆,紧张地嗫嚅。
"唔……我们暂时就这样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说吧,要是没有特殊情况,我们决定顺其自然了。"肖洛采道。
通过这回搞得两边都不怎麽开心的事件,让众人倒是把逼迫卫夕选人的心思冷了冷。如果卫夕会难过,他们也不见得就开心,所以逼迫这种事,还是少做为妙。
第一百零四章
"那你们都不离开我了?"卫夕隐忍著高兴,轻声问。
"都不离开你了,不过,你也得对我们都一样好才行,可不许向谁偏心哟。"柏修道。
他喜欢卫夕,可是以前做过不少伤害卫夕的事,他还挺怕卫夕惦记著那些,对他不好,所以这样说。
卫夕的确对柏修有点感冒,不过此时得闻这样一个大好消息,再多的心理障碍也因极度喜悦淹没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一边笑一边赶忙点头答应道:"那是当然的。"
这时公孙衡便把他抱进了怀里,邪邪笑道:"这麽高兴,不如我们做一些更高兴的事,如何?大家跟你分开了这麽些天,可都很想你,你非要我们都跟你在一起,是不是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的?可是有时候,未必是好事哦。──宝贝,你喂得饱我们七个人吗?"
直到此刻,卫夕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下不由头皮发麻了。
除了他们七人,还有段无忌呢,所以其实是八人,想到来日与八人的生活,卫夕黑线了。
先前光顾著不想让他们离开,却忘记考虑房事问题了,现在一切尘埃落定,这个问题便浮上了水面,是件同样不好解决的问题啊!让他们排排坐吃果果一人一天的话,不说自己承受不住"日夜操劳",就是八人恐怕也不愿意吧?八天轮流一次,依他们旺盛的精力,鬼才愿意了。
於是当下不由为难道:"那你们说怎麽办?一人一天肯定不行,我受不了也就算了,你们恐怕还觉得等不及啊,对不对?"
公孙衡在他腰上捏了捏,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办啊,干脆大家来讨论讨论吧,人多力量大,总能想出解决办法来。"
不待卫夕说话,阎石就笑著表态,道:"我无所谓,一人一天,按顺序来我等的及,等不及的是你们,所以你们讨论吧,我听你们的,只要有我的份,你们怎样安排我都同意。"
"别想清闲啊,你也帮著想想嘛。"卫夕道。
"叫我说呢,要是一人一天等不及,那咱们情趣一点,掷骰子,谁掷的点子大那天晚上就是谁,这叫认赌服输,没有怨言,如何?"阎石笑眯眯地道。
帝烈哼了声,冷冷道:"谁有那个闲工夫,一天掷一次。再说了,我们的功夫都不低,听音辨位,还不是想要几点就是几点?"
帝烈的话其实很现实,不少人都觉得没那个时间掷,而且掷的话,恐怕作弊的系数太高了,根本没效果。
阎石看众人都不太赞成,便撇了撇嘴,道:"你们真没情趣,这种事还准备用上功夫。那既然不喜欢这个,你们有更好的办法?"
"夕夕一天晚上两个人的话,不是只要四天就轮一次吗?四天轮一次,我想大家都还能接受吧?"柳星云道。
卫夕听了柳星云的话,差点口吐白沫,瞪道:"胡扯了,天天做的话,我应付一个人都困难,要是两个人,我恐怕要直接挂了。"
"你可以用双修,既不累还能强身健体增强武功,你不一直想当大侠吗?照这个速度下去,就算你不修习武功,内力在三年内也能挤入高手行列。"柳星云淡淡道出让卫夕心惊胆战的话题,害的卫夕当下就紧张地看向其他人,果见其他人瞪向他,苏醒便问道:"什麽双修?"
卫夕怕众人扁他,忙结结巴巴地道:"没……没什麽,你别听柳星云胡扯。"
柳星云却不买他的账,不过看卫夕如此紧张倒觉得有点好玩,冷俊的面容上便不由浮起了浅笑,向其他人道:"我曾经向卫夕传授过双修,跟他双修过,那种欢爱,比普通欢爱要有趣的多。"
至於向卫夕传授双修是为了更好地消融寒气救自己命这种事,他就没说了,只说了半截真相。
"双修……如果单方面施为,不就是采补吗?"柏修问出自己的疑问。如果是采补,他想现场没多少人愿意被采吧?
"是的。"柳星云点头道。"我的武功带有采补性质,所以我才让卫夕双修,免得他被我采走了元气。你们要怕被采了元气,我可以将双修的入门法门跟你们说说,这样你们和卫夕在一起时,就不会被采走元气了。要是怕这个内功法门会干扰你们本来的内功心法,不学也无所谓,四天一次,卫夕吸走的那一点点,也会马上恢复的。"
卫夕听了柳星云的说明,又赶紧在众人发言前声明:"我以前只跟柳星云双修过,可没采过你们的武功啊,你们不要追杀我哦。"
他一条小命可是好不容易才夺回来的,可不想又出事。
卫夕的话让众人松了口气,再想想柳星云的话,当下公孙衡便道:"这个方法不错,既能让大家满意,又不会让夕夕累倒,双修法门我来试试,要是跟我的内功不起冲突,我就练了。"早听说双修如何如何美妙,他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这样!
其他人亦点了点头,既然决定暂时全都与卫夕在一起,不解决如何相处的难题也不行啊,所以只能接受这个方法。
而已有过三人行经验的阎石与苏醒想起当时美妙的活春宫画面,不由微笑著相互看了眼,想著看来美妙的日子又要来临了。
卫夕看众人没有异议,自是最高兴,长吁了口气,道:"真好!我们终於和睦地在一起了!前几天你们走了,我真是很难过……"
众人看他高兴,也回了一笑,不过大部分人心里想著,所谓的和睦,也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吧,谁让他们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呢?
第一百零五章
自从解决相处的难题後,卫夕的生活顿时变得五颜六色──或者说色彩缤纷──起来,这简直是……太激情四射了。
虽然有双修不怕身体扛不住,而且也很美妙,不过就是有时候太羞人罢了,偏偏这些人多是不知节制或者我行我素的人,自从识到了双修的美妙後,常常不顾白天黑夜地纠缠著卫夕巫山云雨,还美其名曰"练功",於是卫夕有时候就不得不一再挑战害羞的底线。
"别……别……拜托!现在是白天!"躲不过柳星云与苏醒的骚扰,卫夕最後干脆翻脸。
"白天与黑夜有什麽分别吗?"苏醒无辜地问。
"白天……白天……"卫夕脸上腾起了红云,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赧的。晚上乌漆抹黑的,两个人就两个人吧,反正黑暗之中乱搞看不到,在心理接受能力上好一点,但是白天……"一个人可以,两个人不可以。"
天啊,要自己眼睁睁地看著自己与两个人淫乱,这这这太让他心理接受不能了,一个人还好一点。
──其实晚上乱搞的时候,除了他以外其他人武功高还是看的见的,所以卫夕坚持不在白天做,其效果跟把头埋在沙堆里以为别人就看不见自己了的驼鸟差不多。
苏醒和柳星云两人过来骚扰卫夕是有原因的。除了欢爱有乐趣外,还有一些现实原因。
柳星云是想多做点吸收元气,看能不能快点冲破这一关,早点解除寒气这个枷锁。
而苏醒是想著他的武功是这些人中较低的,有时需要靠武力解决问题时总吃亏,所以多与卫夕双修的话,既能享受到欢爱乐趣,还能增加武功,何乐而不为。
因为这些,所以苏醒和柳星云才会在白天的时候纠缠卫夕。
"两个人有趣些嘛,夕夕就不要害羞了,大不了,我把你眼睛蒙上,你眼不见为净,好不好?"苏醒笑著劝道。
一个人的话,让兴趣来了的他与柳星云谁现在离开都不见得乐意啊,所以苏醒才如是道。
"不干不干!……"卫夕坚持,道:"那个……你们石头剪刀布,谁赢谁来。"
苏醒无奈,看向柳星云,然後便道:"试试吧。"
柳星云慢吞吞地道:"我身体有点不舒服,赢了的话还无所谓,如果输了的话……"
苏醒一听柳星云说身体不舒服,大喜,道:"既然身体不舒服,那就让我一人好了,你休息去吧。"
柳星云看向卫夕,卫夕听的懂他说的是什麽意思,无奈,只得道:"好啦好啦,两个人就两个人吧。……"
苏醒嗅到了空气中隐藏秘密的味道,要不然怎麽柳星云说身体不舒服,卫夕反而同意他们两人一起了呢?
狐疑地看了看气氛诡异的两人,苏醒决定有时间查查是怎麽回事──不过估计查到的时候柳星云也过关了,不怕别人知道他与卫夕之间的这个秘密了吧。
其实柳星云现在并没有不舒服,只是不想万一猜拳猜输了离开罢了,可是他又不想蛮横地不离开让卫夕心里不舒服,所以想来想去,还是以自己身体不舒服为借口比较好,这样卫夕就既不会让他走,又不会生气了。
白天做那种隐密的事本来就是件让人害羞的事,更何况还是两人,所以当苏醒一边拉开他的衣衫一边亲吻抚摸他的时候,卫夕就赶紧将眼睛闭上了,准备当躲进沙堆的驼鸟,眼不见为净。
苏醒看卫夕红著脸闭起眼睛的模样,不由与柳星云会心一笑,轻声道:"我们的夕夕很害羞呢。"胸前的樱红被他手指稍稍碰触便敏感地绽放开来,好像粉红的花蕊。
"白天确实比晚上刺激些。"柳星云一边在卫夕粉若桃花的雪肤上轻轻抚摸,一边点头道。
晚上他们虽然也看的到,但当然不可能与白天的清晰程度可比。现在看卫夕雪肤映著红绫锦被,愈发显的肌肤晶莹如玉,红晕犹如胭脂,实是比夜晚养眼了好几倍。
"要做就快点做,婆妈个什麽!"
虽然闭著眼,但似乎能感觉到苏醒与柳星云凝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身上突然燥热起来,让卫夕终於受不了地低吼。
苏醒嘻嘻一笑,一边拉开卫夕的玉腿,挺身进入,一边和柳星云爱抚著卫夕的身体。
柳星云看著那粉红的蜜穴不停地吞吐著苏醒的巨物,苏醒舒爽吐气,再看卫夕闭著眼轻轻呻吟、表情纠结、双颊红云如火的模样,下身不由热流乱窜,便拉著卫夕的手帮自己套弄,以缓解情高欲炽。
"怎麽样,活春宫……看著刺激吧?"苏醒看柳星云忍受不了的模样,笑道。自从与阎石合作过一次後,苏醒就觉得三人一起是最有情趣的事,当然,这白天比晚上就更有趣了。
柳星云没有说话,只心里想著,要不是为了卫夕能方便处理与这些人的关系,打死他也不会将双修这样美妙的事物告诉其他人的,现在看公孙衡等人沈浸於双修既能增加武功又能增加快感的双重享受中,还真让柳星云有点不是滋味,想著真不该告诉他们,毕竟,这原是属於他与卫夕两人的秘密呢。
快感从小腹处像暖洋洋的浪潮一样洗刷全身,整个人像飘了起来,四肢百骸每个毛孔都仿佛张开了来,因激情蜷缩的脚心也因高潮慢慢舒张开来,半晌方回了点神,推了推因为高潮倒在他身上正舒服趴著的苏醒,道:"起来,重死了。"
苏醒顺著姿势亲了他一口,笑嘻嘻地埋怨道:"夕夕真凶,虽然不是母的,性格也像母老虎。"
不待卫夕揍他便将位置让给了柳星云,然後半抱著卫夕,一边兴致勃勃地看著活春宫一边偶尔抚弄一下卫夕,屋里的气氛便再一次热烈起来。
第一百零六章
正当苏醒、柳星云捉著卫夕巫山云雨时,门外进来一人,却是帝烈。
帝烈方才处理了一会教务,来卫夕这儿本是想与卫夕聊聊天消消闷,哪知道却碰到这样的事,不由皱眉道:"你们也差不多点,白昼宣淫,有违礼法。……"
话未完便被苏醒哈哈一通大笑打断了,道:"帝兄没有情趣是显而易见的,况我辈中人,什麽时候还讲究礼法来著?……"
帝烈冷哼了声,道:"在你们眼里,在白天欢爱就是有情趣了?如此不过显的粗俗罢了。……"
苏醒和柳星云听了,都有些变脸。
那刚刚激情过後的卫夕听了帝烈的话,也有点发窘,其实他也不愿意白天做的,被苏醒和柳星云逮住了没办法。
"哦?看来帝兄很知道什麽叫情趣了?在下倒想见识一番。"柳星云亲了亲卫夕,知道他害羞,便拉过锦被将卫夕的春光遮住了。
帝烈说过之後,看卫夕将头埋进了枕头里,羞窘尴尬的模样,自觉失言,讥讽苏醒和柳星云无所谓,要让卫夕觉得羞惭,那就非他本意了,他也知道卫夕性格保守,断不会自愿白天做这种事,多半是被苏醒、柳星云强拉的,於是当下便将手伸进被里,摸到卫夕如丝绸般光滑的肌肤,笑道:"夕夕不要害羞,我是骂那两个无耻之徒,可不是说你的,我知道,你一定是被他们强迫的。不过他们既然想见识,夕夕陪陪我,让他们见识见识怎麽样?"
边说边心里想著,最近这小鬼的肌肤真是越来越好了,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真的变好了。
其实卫夕的肌肤是真的变好了,原因是段无忌在饮食里做了手脚,卫夕吃了不少养颜美容的食膳,导致肌肤越来越光滑白皙,不过这些除了一心想谋求福利所以做了这些手脚的段无忌本人外,其他人没人知道。娘子变美,那是相公之福啊,这是段无忌做这些手脚的最大原因。
卫夕听了帝烈的道歉,又听了他的邀请,这才抬起头来,迟疑地道:"不是用道具的那种吧?那种情趣我知道的,可不奉陪。"以前他被肖洛采没少那样"情趣"过。看帝烈准备说话,卫夕想了想又追加了句,道:"……春药的也不行。还有什麽鞭子蜡烛什麽的更不可以。"
帝烈听卫夕列举的那些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夕夕把帝烈当成什麽人了,我这麽宠爱你,怎麽舍得对你使什麽鞭子蜡烛道具让你疼痛。你放心,绝对不会折腾你,而且做了之後,保证就连你也会觉得很有意思的。──要试试吗?"
这话引的在场三人都好奇起来,苏醒便推了推卫夕,道:"好夕夕,你配合一下,要是没情趣,咱们呆会罚他一样东西给你做纪念。"
卫夕且信且疑,道:"那……那好吧。不过我先声明,要是疼痛的,我可不干的。"
应付段无忌那个不知轻重的就够受累的了,要是再多几个嗜虐的,估计他小命不保。
帝烈举手发誓,道:"绝不会的。要那样干,夕夕你可以一个月不理我。"
"少说废话,快点开始吧,我都等不及想看看你到底有什麽高见了。"苏醒道,柳星云虽然没催,也有几分好奇。
帝烈这时便不再推脱,一边招呼苏醒柳星云帮忙,好让卫夕情动,一边轻声问卫夕道:"诗词歌赋夕夕都会熟背哪些?对了,要长点的,至少八句以上……"
"诗词歌赋?……"卫夕被帝烈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弄的舒服,意识有些涣散,好半天才轻喘著聚了点神道:"兰亭序,洛神赋,都背的出来……"
"哦……"帝烈笑著点了点头,一边慢慢进入一边笑著问道:"那我可要考考夕夕,是不是真的背的很熟……"
帝烈这时候已对卫夕的身体相当了解了,为了让卫夕快点进入状态,自是专进攻敏感点,不但进攻敏感点,还用上了双修的法门,卫夕果然禁不住揉弄,不多会便因欲仙欲死的滋味颤抖著红唇娇喘吁吁了,帝烈的说话只是有听没有到,只知道向帝烈傻笑罢了。
这边苏醒、柳星云两人听帝烈翻来覆去地跟卫夕讨论文学,都不由暗地里撇嘴,想著帝烈还真无趣。只是这时帝烈还未喊停,他们两人不便打断,便耐心等著,等帝烈完事了再嘲笑不迟。
帝烈便一边旋转研磨著花蕊内里一边向卫夕道:"好夕夕,既然答应了,那就跟著我背,来……你顺著'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背下去,好不好?"
卫夕只是条件反射地答应道:"好……"好了半天却没动静,直到帝烈又催了一遍,方回了点神,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嗯……嗯……"不知道是在想下面的还是情欲所致,卫夕轻吟了两声,方继续道:"仿佛兮若轻云之蔽……蔽月,飘颻兮若流风之回……回……嗯……雪。嗯嗯……"
苏醒和柳星云对望了一眼,这时才发现果然有点意思了。
这夹杂著情欲呻吟读出来的《洛神赋》端的妙不可言啊!那喘息,那呻吟,那随著快感而起伏不定的吐词,勾的人心里直痒痒,当下苏醒便催那卫夕道:"夕夕接著背呀,全部背完,背完我有奖赏……"
卫夕还没了解到状况,便听话地继续用夹杂著缠绵呻吟的声音道:"远……远而望之,皎……皎若太阳升朝霞……唔……嗳……迫……迫而察之,灼若芙……芙蕖出渌波……啊……"
时快时慢,时高时低,卫夕背诵的声音里完全蕴含了他身体点点滴滴的感受,勾得旁听者直叫欲火焚身。
帝烈看苏醒、柳星云两人的反应,不由轻声笑道:"怎麽样?服了没?"
第一百零七章
要让苏醒和柳星云服输还真不容易,不过今天这事他们算服了,怎麽也想不到帝烈还有这等奇思妙想啊!於是当下苏醒便连连点头,道:"算我服了!你快点,我迫不及待要夕夕了!"
帝烈哈哈一笑,道:"哪有那麽便宜的事,认赌服输,既然服了,就罚你们今天看到吃不到。要想感受,等明天你们再感受去。"
看苏醒两人脸色都变了,帝烈戏弄够了方让出了卫夕,摸了摸卫夕有些汗湿的脸,向两人道:"你们把夕夕侍候舒服点,不要弄疼他了啊。"
又向卫夕低低笑著问道:"夕夕,如何?我这个有情趣麽?"
的确挺有趣的,而且没让他难受,不过已回过神明白过来的卫夕可不承认,只是不好意思地瞪著他笑。
帝烈知道他害羞,倒也不逼他,再聊了两句便离开了。他不想再旁观,免得欲火再燃,只任由那三人接著瞎胡闹。
缠绵勾人的背书声再一次在屋里响了起来,令人心猿意马……
不多久这个有趣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因为第一次接触,挺新鲜的,所以卫夕没少被众人拉著"情趣"一番。
却说段无忌看几人谈好了与卫夕在一起的事後,想著是时候变成男子了──不变回也不行啊,虽然帝烈等人由於不知道内幕,所以并未反对他与卫夕在他们眼里看来是形式的婚姻,但眼见著卫夕解了蛊,特别是新婚期过了,卫夕的父母告辞回去了,他不需要在外人面前与卫夕保持夫妻模样同宿一室後,帝烈等人就开始夜夜霸占卫夕,让他根本没时间享受福利了,实在忍不住的段无忌,便赶紧将自己恢复成本性了。
於是这天一大早,看到穿著男装、身高起码比以前高了一个头的段无忌旁若无人轻车熟路地进了卫夕的院落,一干人等全都愣住了。
苏醒皱眉道:"你是谁?"
没认出段无忌就是段彩绫来著,然後又想著这男人怎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卫夕院落里,这人武功不低却没在江湖上见过,来头是什麽,诸如此类等等想法。──其实也是院中众人甚至包括卫夕的想法,连卫夕也没看出这人是段无忌来著。
不过一开口,卫夕就认出来了。
用著一贯肆无忌惮的声音,段无忌哈哈大笑道:"我是卫夕的娘子段彩绫啊!以前我那是男扮女装来著,不过那已是过去式了,从现在起我的身份就是段无忌!"
肖洛采不相信,道:"你骗谁呢,你们两人说话行事完全不一样!况且,你好好的男人不做,跑去男扮女装,还一扮就扮二十多年,有病啊。"
肖洛采毫不留情的奚落听的段无忌俊美的面孔有点发黑,但一想到自己和卫夕跟他们不一样,是合法的关系,便又得意了起来,道:"我想做男人就做男人,想做女人就做女人,你管得著吗?况且夕夕可是我合法的夫君,你们全都是野生的,哈哈哈哈!……"
与卫夕合法成亲,显然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事,所以当下笑容灿烂到让一干人等想暴揍他也是很正常的。
但听段无忌继续得意地道:"我知道夕夕舍不得你们,所以呢,你们虽然是野生的,我看在夕夕的份上,可以容许你们的存在,怎麽样,我这人还是很不错的吧!你们要觉得我不是段彩绫,可以问夕夕,关於我的一切,他都知道!"
话说到这份上,不用问卫夕,也知道段无忌真的是段彩绫了,不过他那话可把一众人等气的不轻。
没时间计较卫夕怎麽瞒著他们不提段彩绫实是男子这种事,柏修当下便冷冷地道:"你是不是觉得特得意?"
"那是当然!"
後来居上地变成了卫夕唯一合法拥有者,让他怎能不得意?
"男扮女装,欺瞒朝廷户部,并且欺骗男子与你这个假女人成亲,只消我们把这些说出去,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凌迟的命运?"柏修阴恻恻地道。
在这个王朝,男子与男子不能成亲,更何况,段无忌还采用欺骗的手段,做了这样违犯王法、足称惊世骇俗的事,不判个凌迟才怪了,而且恐怕这个稀奇的事件还会成为太平很长一段时间的谈资。
柏修的话让段无忌的脸色黑了会,不过马上便恢复了正常,傲然道:"凭我的医术,我看谁敢剐死我。"
不过多少有点底气不足的味道,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好了好了,既然都决定跟夕夕在一起,别计较那麽多嘛。其实我比你们辛苦啊,因为顶著夕夕娘子的身份,以後他家来人的时候,我还得易容成女子应付,比你们辛苦的多,享受一下合法的婚姻身份,也是应该的吧。"
不容几人发表意见,段无忌转头向卫夕道:"对吧,夕夕,我们在一起,可以吧?你答应过的……"看其他几人向卫夕使眼色,意思是让他不要答应,段无忌怕卫夕反悔,赶紧下猛药,眨眼道:"我会在三节的时候拜望'公公''婆婆',还会让你有小孩哟。……"
段无忌特意强调的公公婆婆这个称呼彻底提醒了卫夕:对啊!他父母都参加过他跟段无忌的婚礼了,如果突然段彩绫变没了,自己费一番功夫说明倒也罢了,对段彩绫这个儿媳非常满意的父母异常失望那就不好解决了,於是本来就不准备失约的卫夕自然更加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不过显然,他事後要跟肖洛采等人好一番解释了,希望不会被暴揍才好……
众人看段无忌拿卫夕的父母来压卫夕,让卫夕同意了他留下来,不由相当恼火,当下肖洛采便怒道:"段无忌,你不要说大话,你是男人,怎麽有小孩?想捡一个来充数的话,只怕你'公公''婆婆'不会喜欢的吧!"
[啊,我下一篇想写一个一对一的,名字叫美人与野兽。呵呵。。9月23日]
第一百零八章
"开玩笑!我医术这麽厉害,干嘛要捡别人的小孩充自己的。就我跟夕夕,我们俩的小孩,你们等著羡慕吧!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对我好一点呢,我还可以帮忙培育一个你们跟夕夕的,要是对我不好嘛,哼哼……就等著绝种吧!"
看众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的模样,段无忌骄傲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
"不要不相信啊,等我小孩出来的时候,你们再对我崇拜不迟,到时记得对我殷勤点啊!"段无忌终於逮到众人想要小孩的弱点,开始大放厥词了。
倒是卫夕看众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有意见了,抓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在段无忌的手背上敲了一记,道:"你要真能弄出小孩,那就让大家一人一个,都是一家人,要和睦,不许欺负其他人。"
段无忌被卫夕敲得生疼,委屈地摸了摸,十分不悦地看到众人全因卫夕的话笑吟吟地瞅著他,好像在看他笑话似的,不由哀怨地道:"夕夕你偏心……"
"好了好了,别总是岔题,赶紧说说,你准备怎麽生小孩?我就不相信了,男人还能生小孩!"卫夕奇怪地问。
其他人亦有此疑问,便全都看向段无忌。
"早在决定跟你结婚时就已经在准备了啊,不多久你就能看到小鬼了!"段无忌得意地言道。
卫夕受吓不小,往段无忌的腹部死盯死盯,也没看到那儿有一丝一毫隆起的迹象,不由结结巴巴地道:"怎……怎麽没见你肚子隆起来?"
这话让段无忌抽搐了,对著卫夕後脑勺就来了一巴掌,然後一脸嫌恶地道:"看你这样盯著我的腰部以下,我还以为你後面的那个小嘴想我了,原来在想这麽龌龊的事啊!"晕倒了,到底是小孩的事龌龊还是这厮说的这话龌龊啊,卫夕黑线了。"我一个大男人,肚子隆起来,像话吗?别人看见了,还不要骂我是妖怪?"
──你以为你不是妖怪麽?
卫夕在心中小声腹诽,不过压不住的好奇心还是让他问道:"那小孩呢?"想到某种可能性,卫夕不由一脸戒备地道:"……你……你别告诉我你想让我生,你不想被人骂妖怪,我可也不想啊!"
卫夕後面这话让在场大部分人都不由意淫了下卫夕挺著肚子的模样,感觉满头黑线的有之,感觉也挺有趣的有之,半晌方听段无忌道:"让男人亲自孕育孩子这个技术我还没研究过,你这麽一说,有空我会记得实验实验的。"
朝卫夕腰部以下不怀好意地看了两眼,瞧的卫夕浑身起鸡皮疙瘩,又给了他一记鸡毛掸子,道:"严重警告你,你那些不合适的想法想都不要想!敢乱来我……我休妻!"
可怜的合法拥有者,有时也会因此被法律束手束脚。
段无忌吃痛,赶紧道:"放心!不会让你生的!你要生小孩,那我们的房事福利不是享受不到了吗?所以你不用担这个心!……"
"段兄快说正题吧,你那小孩……到底是怎麽弄的?"柏修催促,医毒一家嘛,虽然他不像肖洛采那样沈迷於实验,但对这些新奇玩意儿也很感兴趣啊。
"当然在药水里养著啊,手脚都长齐全了,估计再过两三个月就能让他出来了。至於怎麽形成最初胚胎的,当然是用蛊合成了我跟夕夕的种子啊,这个我曾跟夕夕说过的,夕夕你还记得吧。"段无忌像谈论天气一样说著可怕的话,惊得卫夕不由提高了声音:"药水?!"
(对於两个男子的种子能不能变成小孩这种高深理论,大家就当可以吧,要不然没法写下去。药水养成人想法来自生化危机3。──某生注)
"当然啊,完全模仿女子胎盘里的营养做出来的。"向卫夕招招手,一脸神秘地道:"我还曾经用这种东西,为某个既想要小孩又怕身材走形以及生产痛苦的公主做过,有过经验的,所以你放心,只要不出意外,成功率百分之百。对了,你想不想知道是这块大陆上哪个公主?当时她花了一百万两委托我帮她,看在银子的份上,我足足试验了半年才成功,幸好我先辈也有人做过这种实验(不知道又是哪个变态,众人想),要不然我可能还不会这麽快就搞成了……"
段无忌开始滔滔不绝地叙述他是怎样替那个公主做出了小孩,半晌,反应过来的卫夕方困难地打断他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变态?"
"说过,谢谢赞美!"段无忌笑得张狂。"惟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嘛!"
卫夕完败。
──他明白了,跟一个逻辑观完全颠覆的人说话,是没法胜利的。就像和柏修一样。
一群人正愉悦间,便听柏修突然问道:"对了,你们谁给夕夕下了'比翼双飞'?我猜不是师弟就是段兄。"
本来他是要直呼段无忌名字的,但想到自己将来的小孩可能掌握在这家夥身上,也只得勉强礼貌点,唤声"段兄"。
"'比翼双飞'是什麽?蛊?还是毒?"既不懂蛊也不懂毒的苏醒问。
"是蛊,而且还是一种隐藏性非常强的蛊,不过对身体没什麽害处。"稍懂一点的阎石道。
"对身体没什麽害处那也不能随便在我身体里放一只虫子吧?"卫夕瞪了肖洛采和段无忌各一眼,问道:"你们谁放这个蛊虫在我身体里的?想干什麽啊?"
第一百零九章
段无忌赶紧大呼冤枉,道:"不是我放的!"
卫夕看向肖洛采,果见其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只笑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肖洛采不说话,卫夕只能看向柏修,柏修看卫夕的视线转向自己,便哈哈一笑,道:"也没什麽,这个蛊虫是个好虫,在欢爱的时候能帮人减少疼痛,还能增进欢爱情趣,让人产生更多的快感,我想师弟大概是怕你欢爱时疼痛,所以放的吧。"
这次肖洛采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其实男子与男子欢爱,承受的一方在刚开始没适应时,很容易难受的,我最开始与夕夕欢爱时,怕他被我弄疼了,以后不敢承受这种事,所以就放了这个蛊虫,想尽量让夕夕舒服点。"
看向卫夕,笑道:"夕夕,难道你没发现你欢爱时并不怎麽难受,而且动情很容易吗?"
"我当然发现了!但我以为其他人都是这样,后来别人说我是尤物,我就以为我体质好!原来是你捣的鬼!"卫夕瞪他。
看卫夕生气,肖洛采不敢多言,怕越解释卫夕越生气,於是只嘿嘿笑了笑。
"这个蛊,段无忌,你没看出来吗?"卫夕狐疑地瞪向段无忌。阎石道行浅没看出来他还相信,但是那麽厉害的段无忌会没看出来,打死他也不相信。既然看出来了,为什麽不给自己解了?
段无忌摸了摸鼻子,笑的很尴尬,道:"呃……我也不是专攻蛊的,所以没看出来也很正常啊,对不对。"
其实他当然看出来了,只是想著既然没什麽大碍,那就留著,不管谁下的,他都能顺便占点便宜,有什麽不好?所以没解罢了。
"是这样吗?"卫夕有点不相信,狐疑地问。
"当然!"段无忌用力点头,睁著眼睛说瞎话。
卫夕逮不到证据,只得作罢,向柏修道:"那你帮我把蛊拿出来吧!"就算对身体无害,他也不愿意让身体里藏个虫子。
柏修迟疑,道:"这个蛊对身体不碍事的,我建议你留著,方便享受欢爱的乐趣啊!"
"……如果没有蛊的话,真的很难受吗?"卫夕也迟疑了。
"唔,从理论上来说,反正应该比没有蛊的时候难受些,当然也不排除你这麽长时间以来,已经适应了,不会难受的情况。"柏修道。
卫夕沈默了会,道:"你先拿出来,要是难受你再帮我放进去好了。"
柏修耸耸肩,自是从善如流。
事实上,卫夕由於修习了双修,这蛊虫拿走自然没多大感觉了,双修带来的快感淹没了所有的不适,没让他对蛊虫有特别的需要。
却说卫夕由於算娶了虚假的"段彩绫",远离百草门总是不好,但要一直住在百草门里其他人又有意见,因为众人总觉得在别人地盘上,行事失了地利。最后商量了一段时间,采取了折衷方案,在百草门附近建了所别苑,算是卫夕九人常住的地方,而一旦碰到卫家庄来人时,由於别苑与百草门离的很近,卫夕与段无忌能迅速回到百草门,不会被人发现有什麽异常。
不过,众人为了维护卫夕虚假的成亲事实,自然就不能跟卫夕在别苑外面卿卿我我了,每次要是一起去了外面,为了亲近点,都只能让卫夕易容。这大概是欢乐生活唯一的遗憾吧。觉得太麻烦的几人总想与卫夕光明正大地行走江湖,都因受不了卫夕的哀求作罢,只得继续容他扮演孝子角色。
也幸好虚假段彩绫明面上是百草门门主,要搁著是普通女子,卫家庄肯定要卫夕带妻子回庄居住了,那他们几人要不让人发现地住在一起,可就更难了。现在段彩绫是百草门之主,便借口不便离开门里,再加上卫夕说服,卫夕父母便准许他们住在百草门,不必夫唱妇随地回卫家庄。
不过偶尔过年过节回卫家庄探亲,这帮不安於室的男人们总会令卫夕心惊胆战地惹出不少风波来,幸好可喜的是每次都化险为夷,没被人发现他现在仍与一堆男人鬼混。
其后不久,卫夕与段无忌的小孩出世,著实让卫家庄一众人高兴了不少时间。
儿子前一段时间广有污名,此时突然有妻有子,让他的父母如何不高兴。
他的父母不知道的是,在其后一年,受不了帝烈等人纠缠的段无忌,又为卫夕与帝烈等人炮制了七个小孩,一时间冒出了小八仙,别苑著实热闹。
至於卫夕的武功……
那实在是个传奇……
至於当大侠……
那只是传说……
还是在床上当大侠,奴役群雄吧……
——全文完——
(有空会写写探亲记之类)
This entry was posted on 2009/10/10 at 下午10:36:00. You can follow any responses to this entry through the RSS 2.0. You can leave a respon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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