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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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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
(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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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寂寞青篱色》作者:金修
第 1 章
我叫韩清,在京城脚下谋生。在铁齿铜牙刘半仙的旁边摆了一个馄饨摊。京城繁华,一碗馄饨三文钱。汤水给的足,街坊四邻、行脚路人、早晚商贩、生意兴隆。够每月吃上一顿猪蹄髈,再添一本新出的奇闻异事江湖白话。我在这里卖馄饨两年了,再过一年等我攒够了路费就可以去塞外看看我娘的家乡。她离世的前一个月,每晚都做梦见了长生天,听到吉达阿嬷的歌声。她想念出生的地方,虽然她对那里的记忆少的可怜。我娘走后只剩我一个人,爹不记得有我这个儿子。几个兄弟小时候还在后边扔石头追着我打,后来去书院读书、去皇宫伴读在家不多,也渐渐遗忘我。老管家忘了支我月钱,送饭的张伯被儿子接回老家养老、我饿的急了卖掉娘的唯一一件首饰在城里闲逛琢磨着谋生。先在客栈里当了伙计,抹的一脸黑灰。老板不让我去堂前,在厨房打下手学了手艺。再后来自己摆了摊子。我虽人黑乎乎的看着不干净,可手艺好人也和善。吃了我的馄饨当个回头客也不难。老板伙计都是我。大街上人来人往也算见了世面,比娘活着前哭哭啼啼的日子不知好了多少。
我娘是当年桃花楼有名的歌妓,歌声如黄莺出谷甚是美妙。从塞外来,五官深邃美丽带着异域风情。那时从塞外来京城的行脚商人不少,也不稀奇。可娘是女子又身在妓馆,姿容曼妙想得到她的富商官人就多了。后来爹给她赎了身在当时还是京城的一段佳话。娘喜欢爹,做了爹的第五房小妾,也得了一段宠。可第六房第七房的时候,娘是个烈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偷偷的给爹的茶水里放了砒霜被六姨娘喝了,白白送了一条命。那时娘的肚子里已有我了,六个月。爹找了个偏僻的小院把娘关了进去,一关就是十四年再也没来看过,娘过世也是下人草草的葬了。
小的时候我总偷偷的出去玩想找爹,可是总挨欺负也渐渐不敢出去了。对了,我爹是当朝宰相。爹的府邸是整个京城除了康王府最气派的,虽然没机会看宅子里的富丽堂皇可大门我每天收摊都是路过的。两尊巨大的石狮、金漆雕琢的深沉大门。我一直住在那个小院,小院里种满了小葱,做馄饨的时候当葱花。
我小的时候饥一顿饱一顿,个子小。后墙上的那个狗洞钻了十六年也不嫌挤。这小院遮风挡雨比外面一两银子一个月的小偏房不知好了多少,我就踏实的住着。
我长的像娘,身子又弱。多年不出门,不像跟他爹摆摊卖猪肉的李大龙那样壮实。他和我同岁,又高又壮,嗓门也大。他家的肉摊离我这儿隔了算命的刘半仙又隔了卖鱼的张大婶,又隔了卖菜的霍大爷,隔了六七个摊子。他叫卖的声音我也听得清清楚楚,把别家的声音都掩了。他跟我最好,卖完了猪肉总喜欢到我这来聊天,帮我忙和。有时拿块肉皮让我吊汤。我想等我离开京城我最想的就是他。
有一次我二哥气派的身后跟了四个随从从我摊前过,我紧张的气都不会喘了。他看见我了也没认出来。我吓的魂没了半天,过后才想起来我一脸的黑灰拿水盆一照自个都不认得,白白担心了一场。
最近有两个人总喜欢坐我这摊子吃碗馄饨,一坐就是一下午。说实话,我这摊子还没坐过这么气派的人物。就他们脚上的那只靴子就够我卖两年馄饨的了。每次走都扔给我二两银子,我找钱他们皱皱眉也不理我。第二天再来,有时也问问我话,问问城里的菜价物价如何。我猜是做大生意的要在京城开店。不知是不是开德胜楼那么大的、那么气派。里面跑堂的二子,张大婶一心的想把小翠许配给他。听说一个月能拿三两银子呢。人也在德胜楼养的白白胖胖的。
今年冬天冷,碳钱也贵了不少。馄饨卖得实惠,市也散的早。一天冻的手都肿了也挣不了几个钱。可第二天还得一大早爬起来去东街的菜园子买菜。那儿的菜比街上的便宜不少。看院子的柴大娘看我不容易,每次都多给我一把菜。她的腿不好,一到冬天就犯病。我给她抓的药她给钱我也不要。她孤苦伶仃的对我好,我也对她好。
今儿个那两个气派的人又来了,我见了伺候的殷勤。
他们来一趟够我卖几天馄饨的。看着和气的是主子,腰间配了剑的像侍卫。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也许可能估计---日更
第 2 章
开春我就想走了。来京城贩香料的阿大哥开春要带着棉布回塞外卖,塞外的姑娘天暖了要做新衣裳。他在我这儿吃了一冬天的馄饨,我商量他能不能带我一道走。他旅途寂寞就答应带上我作伴。我一早就想坐马拉的小货车了,开心了好几天。在家里翻腾来翻腾去除了两身衣服一双鞋也没啥带的连娘的牌位也没的。
府上这几天天黑了也是热闹,我的小院这么偏僻都听到热闹劲儿了。听街上说,宰相府的四小姐要进宫当娘娘了,美的跟仙女似的。听摊上吃饭的客官这么说可大小姐出门寻常百姓怎么能见,我也没见过。听说宰相府有四个少爷两位小姐。大少爷二少爷四小姐是宰相夫人的正出,三少爷五少爷六小姐是庶出。里面自然没算上我,府上的仆人都把我忘了,大街上的老百姓又怎会知道有我。
前两天两位大爷又来了,主子大爷还夸我这馄饨比大馆子的地道呢。我听得高兴跟他们闲话说下个月摊子就收了我要去塞外过日子,不回来了。把馄饨的配料写在纸上让他家里的厨子做也不收他饭钱。他前些次给的太多了,要不我也攒不够路费。大爷有点惊讶问我是跟家人一起搬过去吗?我说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跟贩货的商人一道走。话里有掩不住的的开心。大爷看我这样子也就十三四,我说我十六了,家穷长的小。想到塞外过风吹草低现牛羊的日子,听这胡曲做馄饨。大爷说那地方哪有京城好啊!馄饨定没京城卖的多,你那身板抵不住塞外的冬天,比京城冷的几倍。我问大爷你去过塞外吗?大爷说去过比中原穷多了人也蛮横。
头一次和大爷说得这么多的话。可我还是想去,娘过世之后我除了吃饱饭就这么一个奔头。听说塞外的山底下是绿的上边是白的可好看了。
"你娘是龚玉凤?"
"嗯。"我诺诺的回话。刚收摊回来
端了盆子在院中洗衣服。呼呼啦啦的就进来一院子的人。我这小院一年到头只有我一个人,和墙角洞里的一窝耗子。为首的人我认识是宰相大人,以前偷偷的看过样子没怎么老。后边的几人是主子,还有几个下人。小院从来没这么热闹过,可热闹也不见得就是好事,毕竟十六年来我在宰相府好事一回还没的遇过。
"嗯,还有些模样就便宜了他吧。"一个面色威仪的夫人冲宰相大人点头。
第二天我进了宫。迷迷糊糊的也没人跟我解释是何原因,醒来就在这儿了。可我不是傻子进宫的怎么也合该是四小姐怎的这喜服穿在了我的身上。代嫁我也是个男子。皇上宫人哪个也不是瞎子怎的分不出来。明明娶的是娘娘怎会变成了男妾。我不知道规矩也没人教我。已是三更了也没见得皇上进来,也没宫人询问。我坐在床头累得腰疼就和衣睡下,一觉到天明。
我跟阿大哥约好的日子还差七天。这皇宫又怎么出去。爽约阿大哥是小出不去是大。难不成宰相大人见我占了他家的房子又不事生产,看不见也嫌碍眼就踢到皇宫里给皇上做馄饨。皇上金贵的肠胃能享受得了贩夫走卒的食料。
脱掉红袍只着内衫自在许多。推门出去找了半天也不见人影。这厨房在哪?从昨晚到现在就没人问我进食。桌上的一壶茶水喝得肚胀,一会也消化了。
听刘半仙白话宰相大人权势熏天,学生门下众多皇上似有忌惮。莫不是舍不得四小姐送我进来做了人质。可皇上的幕僚也该知我在府中素来没有地位连下人都不如,这不是白忙活吗?
我在这院子中找来找去冷冷清清不见一人。小厨房连热水都没有,莫不是冷宫,怪不得还没开春晚上睡觉的炭火也不暖。刚想迈出宫门去撞见一太监打扮的宫人,年纪和我相仿。先是愣了愣,行礼,"娘娘这是要去何处?怎好衣衫不整。"
"公公,我想找些吃食,肚饿。"
他"哦"了一声又转身走出宫门。
"赵公公我是男子你怎么叫我娘娘?"
"宫里的男妃也叫娘娘,有什么不对吗?"小太监姓赵,我叫他赵公公。吃的饭菜比我在宫外好的多,都是没见过的滋味。
"我是宰相府来的,敢问赵公公可知相府的四小姐何处?"这里只有他我二人,打听事也只有眼前的人。
"娘娘不知道吗,相府四千金许给康王爷了。昨天和娘娘一起出的阁。"
"我见这宫中冷冷清清可是冷宫么?"我孤身一人也不怕犯忌讳,就直接问出口。
赵公公安慰我说:"皇上素来不喜男妃侍寝多是派些侍从守个偏殿。虽不能出得皇宫但吃穿却不轻慢,虽比不上各位娘娘在家中的日子但也没的罪受。宫中有六位男妃娘娘,常有走动倒不寂寞。"
就这么干巴巴的过了些日子,和小太监也混熟了。我让他喊我韩清我叫他小赵子。他起初不肯,可这偏殿之中只有他我二人也就强迫了他。要他这么整天娘娘的叫,本就闲闷还不老得十年。进宫已两月余。偷了小赵子的衣服扮成小太监时常去御膳房打杂,偷个嘴吃。小赵子年岁小贪玩我不厉害除了吃饭成日的不见人影,反倒便宜了我。今日宫中设宴厨房忙得很,我被呼来喝去的跑腿累得饭都吃不上一口。设宴在鸣和殿,有公公端到堂后宫女布菜,场面甚大。我偷偷往宴厅看,见得都是朝中重臣。除了左手次位的宰相大人谁也不认识。厅中不知是何乐器奏的曲子美妙无比。舞蹈轻快状若无骨,看的我两眼都直了。宫女姐姐布好菜递我托盘赶我离开,恐犯了宫中规矩。
这皇宫中好是好,可不是我这穷人呆的地儿,享受不起。听说皇宫中采买的公公可以出得宫门。御膳房采买的公公每次总有人贿赂,小太监都想出宫见世面。除了专司采买的公公每次只能带四个下手。我得想办法趁这个机会逃出宫去。出了宫门谁又识得我,相府的死活与我何干。
"大爷你怎在宫中?原来您是皇上的大官啊!"
第 3 章
我在御花园找了个偏僻之处晒太阳。这边的亭子从各宫路程皆是最远。我晒了两个月的太阳也不见人来,今天一起身就见亭子里靠着个人。一身紫色的袍子很是气派。我从草丛里立起身一看这不是买我馄饨的大爷吗?能在宫中走动又如此装扮没准是皇上的近臣,怪不得如此气派,每次都打赏二两银子。听街边的趣事估计是给皇上解闷的。
"大爷您不记得我啦?我是街边卖馄饨的的小子,您还夸我馄饨做得地道呢!"
大爷一愣,听我介绍。"你是卖馄饨的小掌柜?怎的不像?怎么进宫做了小太监?"
我呵呵的笑:"大爷,我这在宫中不是洗了脸嘛!我就差几天就去塞外,谁知一觉醒来就在皇宫里边了。这憋闷的很呢。"
"这事倒奇了,不过你这脸一洗倒是几分俊俏。"
大爷脸上有几分玩笑,见了我似是有了乐子,就与我不咸不淡的讲话。
"大爷您是什么官啊?听说大臣轻易进不得御花园的。"
"我么?宫中的一品侍卫,今儿休息。"
"和您一起出宫的那位大爷也是么?"
大爷笑笑,"是啊!!"
"那您肯定比他官大。我看他都听您的,不过也是气派。我做了几年的小买卖您二位大爷最是大方。"一说到这儿我心里就是一阵的委屈。糊涂的进入皇宫,我床板底下攒的一百二十两银子不知还在不在?那相府是回不去了,银子也不知沦落到谁的手里。
"怎么了小子,这脸色怎么淡了?"大爷问我。
我在宫中也没个说话的人。"我想我的银子呢。这宫中吃得饱是饱可不是我这小人呆的地方。听公公们说得到了六十岁才出得宫门。到时我老得哪儿都去不得了,塞外的牛羊也辨不得心中甚是难过……"
"大爷我该走了,宫中放饭我的回去了。"我作揖跟大爷话别。
"你明天还来吗?"大爷站起身也要离开。
"我每天这个时辰闲来无事都在这里晒太阳。大爷不嫌弃我唠叨……"
"那明儿见!"大爷反转身先我而走了。
这大人物就是不一般。
我在冷清清的屋子里转,倒有几件像样的摆设个儿都大哪个给采买的公公都不合适。珠宝玉佩我也没有。这水龙纹的雕花屏风值钱搬不动。据小赵子说这几台上的两个花瓶是前前前朝的古物,来头太大不敢送。桌上的那套茶具看着挺好,用得不新鲜拿不出手。在屋子里转够了圈圈,看看日头去御花园。
"今天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大爷见我昨天还叽叽喳喳跟他讲洗菜的小桌子的笑话呢。今天怎么就跟老人垂暮似的。
大爷虽是大官可不好开口让他带我出宫去,连累了他也难免心中愧疚,这话怎好出口,直说大爷您送我点儿东西吧,银子就成。太过不要脸面。开了口没准儿说个话的人都没了。
"没,我今早盘算今年我才十六,就算六十岁能出得宫门,这在宫中得呆足四十四个年头,怕是等不得出宫人也憋闷死了。年头足了如果出去了李大龙也人不得我,孤苦伶仃趁不得现在死了的好。"一副了无生气的口气。等我死了,大爷莫不是三天也忘了陪他解闷的小子了吧。
"宫中不比你整日辛苦的好么?你满了岁数无处去在宫中养老也成,不会赶你。"大爷没失了自由当然不解我心中酸苦。
"辛苦是辛苦可总算有个奔头。攒够了钱娶个乡下媳妇再生个大胖小子。收了馄饨摊回家有碗热饭吃。那日子多美啊!现在这念头都断了,乐不起呀!就是老的走不动了,也要爬出去。我还要去塞外看天山放羊卖馄饨呢。"草场羊群几乎就在眼前,多好啊!
"大爷今天的糕饼好吃么?我偷偷跟张大厨求来的,是给皇上吃的呢,寻常人吃不到的。说是放了梨花蜜闻得都甜。虽是冷了点,我尝了块儿,冷的也好吃。"我把藏在袖子里的两块梨花糕小心翼翼的用帕子包了,带了一路,给大爷尝尝。在这皇宫中就大爷愿意听我唠叨,敢说实话。我见天的说想要出宫。他没告发我,他是好人。
"嗯,味道挺好。下回皇上赏我好东西我也留着给你尝尝。你小子真真的好东西还没吃到嘴呢!"
大爷的心情好的很,见我冲他手里的半块梨花糕流口水,笑笑的又放我手里。我脸都红了。都已经是十六岁的大人了还把馋相带在脸上,也不怕人笑话。还是喜滋滋的把糕饼放在了肚子里。大爷的手真好看!指甲修的圆圆的,手指又长又滑嫩。不像我一手的茧子,近来水冷洗菜又裂了口子。大爷真真像神仙般的人物。长的好穿的也好,家里爹娘有这么个儿子别提多美。宫外张大婶的儿子前年中了秀才她磕着头去灵山寺还愿,还给我塞了两个红鸡蛋呢!这要是她儿子像大爷这样当了大官,她得高兴的去五百里的天龙寺还愿。我就能吃一顿免费的猪蹄髈了。
第 4 章
大爷说话算数。今个给我带了两个桃子。我一看,差点喊了声娘哟。这么大个儿!这莫不是蟠桃吗?天上的王母娘娘吃的。闻着味儿又香又甜,这哪是我这穷小子吃得的?推还给大爷让他拿给家里人尝鲜。我吃了会折寿。我命贱,不敢吃。
大爷一脸的笑话。"桃子不就是吃的嘛!有什么不敢吃的。吃吧!我看着你吃。"
我退让,要么一人一颗。不好吃独食。大爷眼睛一笑弯弯的真好看,看的心里也暖,就又上了脸。不知怎的?这回见大爷冲我笑,我就爱脸红,心跳的也厉害。莫是害了病?街口卖膏药的小华佗也见不着,我得问谁去看病。病见天的犯莫不严重了?死了咋办?我还没跟大爷晒够太阳呢!
"大爷,这是给我的么?"我手里捏着一块翠绿中渗透着血丝的圆形玉佩,不知所措。不知道大爷为何送我这么金贵的东西。
"大爷这太贵重了,小人受不起。大爷……"
"拿着吧。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给你玩的。"大爷不接我递向他的玉佩。我不善表达只得端着玉佩,两颊通红。这可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收到的礼物呢。除了张大婶的红鸡蛋、李大龙的半块肉皮,第一件称得上礼物的东西。眼泪在眼圈打转,也顾不得被大爷笑话了。
"谢谢大爷,我会好好珍惜它的。"这是我最真心诚意的话。
隔天,我缝了个钱袋。用那件喜服缝的。喜服的袖子转圈的银线刺绣,花纹也漂亮。我不会绣花就剪了下来缝成钱袋,我看着也喜欢。一直衣裳破了都是我自己缝补,针脚又密又整齐。简单的小物件。我没啥值钱的可是心思放里头了。不求大爷挂在腰上,只要他接了就行。
"这是给我的?"
"嗯。我昨晚缝的。大爷别嫌弃,当做回礼。我缝了两层布结实着呢。装散碎银子方便。"我越说越小声,生怕大爷看不上。瞅瞅大爷一身的紫色袍服、翠玉腰带。这荷包确是寒酸。这回礼莫若不送,也免得丢人。
"这是怎么了?我又没说不要你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儿。"大爷把钱袋挂在腰上。"看着挺好,收下了!"
我看着大爷心里高兴,希望大爷能记住我这个人。不敢让大爷知道我昨个稀罕了一夜的玉佩今早送给了采买的郑公公。郑公公答应初七带我出宫。大爷的玉佩我是真喜欢,可是我拿他做了最最重要的事。大爷的好我会记得一辈子的。我在心里偷偷的跟大爷告别。大爷这张玉雕般的脸以后是瞧不见了。
"郑公公,我去胡同里上茅厕。"
"去吧。快去快回,咱们就在对面的香草堂。"
终于出宫了。这出了皇城,京城的大街小巷我哪里不知道。先钻狗洞回宰相府荒院看钱两在不在。这院子比我在的时候荒凉多了。银子还在。我对京城告别,塞外的天山还在等我。
我都想好了。一路走走停停,出远门路上的风景不可错过。一个人的旅途可不能像赶路似的的辛苦。五十两银子攒着等到了塞外买个茅草屋。七十两银子做盘缠。我吃的少天暖不下雨也就不用投客栈。大树底下、破庙里凑合一夜就成。穿着破衣服全身上下也不干净。土匪看不上我。
当天我就出了城。宫里抓我也得等发现娘娘不见了。我住的宫殿冷清,平时我不再也无人知道。大爷……会不会在御花园的深处等我?
出了京城向北走,沿着官道每天都能遇到行人,看到不少新鲜事。茶棚子里的都是行脚的人,哪里的都有。听够了传闻,装上十个馒头接着走。遇到人烟就可以过夜了。
我这走法到塞外最快也要三个月。我娘活着的时候教过我认字。诗词歌赋读不懂可这游记白话还是看得顺的。里边有江湖、有灵丹妙药、有仗剑的侠士杀人不眨眼的魔教。我走在路上也见过带刀带剑的,有小帮小派的、有孤孤单单的,还有游方的和尚老道。可远没有话本里的刀光剑影,打架也不好看,灰头土脸的。估计我没碰见真正的高手。不过高手打架我看见就不一定有命活着了,功夫越高越爱杀不相干看热闹的。我才十六,草原的小媳妇还等着我呢!
这孩子叫小鬼,六岁。自从我经过安阳城给他一个馒头之后就一直跟着我,赶也赶不走。小叫花子又瘦又脏。到了官道人烟稀少。出城二十几里,任他在荒郊野外担心被狼叼了去。凑合着个伴儿,我这行程更慢。
"小鬼,我不赶你了,咱俩就凑了伴儿吧。你名儿真叫小鬼啊!"
小叫花子吸吸鼻涕。"老叫花子就这么叫我的,不知他上哪偷酒喝去了。"
"那你跟着我可就不回安阳城了。你也得听我的。"我跟小叫花子坐在大树底下吃干粮。
"行,有饭吃就行。"小叫花子倒答得干脆。
"恩。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我儿子了,就叫韩宝宝。"我想好了名字。宝宝:心肝宝贝、无价之宝,多吉利。
小叫花子瞄了瞄我,"这是我的名儿?你要当我爹?"
"就这了,给你饭吃就是你爹!"
这小鬼不傻,还真跟我有缘分——脸儿一样的黑。呵呵!
"爹,咱要去哪儿?咋天天走呢?"韩宝宝跟我快半个月了。以为我是带他回家,没想这么远。
"去塞外。还要走几个月呢。我没去过,咱走的又慢。"宝宝跟了我也不见得享福,还跟以前一样风餐露宿的,顶多不用乞讨。也没听他叫苦。才六岁的娃这心倒是成熟。我体谅他有时候背背他、抱抱他。路程更是缓慢绵长。
我从京城出来快两个月了。想来这诺大的京城惦记的李大龙、柴大娘是再也见不着了。相府皇宫也没人在乎我。大爷在御花园晒太阳的时候不晓得还记不记得一个小子在他身边唧唧喳喳的说话。
真好。塞外就在途中。又有了亲人。韩宝宝虽小,也懂事疼人。韩清是大翔最最幸福的人。
第 5 章
(我是大翔国的皇帝炎翔云。几日来御花园里叫我大爷的小太监失约了。皇宫中难得有这么个可心的人儿不怕我,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给我讲笑话。莫不是犯了错被总管罚的起不来炕了。这皇宫中少个小人物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吩咐延喜去御膳房询问一个叫韩清的小太监。回报:前几日与采买出宫不知所踪,查名册韩清之名倒是有两个,但是都不是我要找的那个韩清。这翠湖玉佩又回到我的手中。这韩清在我身边见天的嚷嚷出宫这还真出了。
宰相之子、卖完馄饨又在宫中做太监。真是千古的笑谈。我要宰相儿女嫁入宫中也只是给他提个醒送来何人我不去计较。可这个叫韩清的小太监竟然是宰相之子,还真是出乎意料,可暗查确是实情。皇宫中的娘娘出逃可不是小事。做奴才的几日未见主子也无所觉,这真是闹得大笑话。
这韩清如同蝼蚁来去无声。先不说韩清的故事还未讲完,把御赐的宝物送人。就这娘娘私逃出宫扫了我的面子,我就得把他逮回来。这塞外莫非比我身边好不成?韩清那一手冻疮到了塞外冬天不是要冻掉不成。
命人沿路盘查,带回宫中不得损伤。)
"爹,官兵为什么抓你呀?你不是坏人。"韩宝宝和我坐在马车里,年纪小也不见得知道怕。
我和宝宝被关在马车里日夜兼程的往回赶路。兵大爷们倒没苛待我们。我心想回去了有没有命活还不一定。这韩宝宝也不能扔在路上给狼吃了,希望宫里的皇上讲理,不牵连宝宝。
兵大爷估计知道我是娘娘,虽关着我俩但饭食确是好的。赶路的速度真快。这娘娘逃宫不知是不是死罪,在宫外也没听过这样的事。
我和宝宝被送进了之前住的宫殿。小赵子见了我也没了之前的随意,战战兢兢的。
宝宝怯生生的大眼睛四处瞄,"爹,这是哪儿啊?真气派!"
"皇宫。宝宝放心爹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受苦的。"宝宝似懂非懂的点头。
"皇上驾到!"
我拉宝宝跪下,不敢抬头。似乎是来了不少人。我偷偷瞄着来人的鞋子。一双金丝绣龙的靴子高贵的闪眼,还有七八双太监宫女的官靴绣花鞋。
皇上迈着方步坐到上位。
"退下。把门关上。韩清留下。"
我跪在地上打着哆嗦,听着皇上说话有些耳熟仍不敢抬头亵渎天颜。
"韩清把头抬起来,看看认不认识朕。"
我听话的抬头。"大…大爷?"
"你倒有本事,这皇宫还真让你逃出去了。怎么出去一趟还多了个儿子?告诉朕这宫外的日子真那么舒坦吗?"
这话我听的害怕。"大爷…皇上,您别杀宝宝。我…我……"
"你哆嗦什么?现在知道怕了?你先前不是什么话都敢说吗?犯的规矩还少了?行了。不为难你,起来吧!"皇上讪讪的说倒没真严厉。
"叫你起来呢!怎么吓成这样。"皇上伸手把吓软了的我托起来。
"这又是哪出?朕说杀你了吗?你哭的哪门子。让朕看看瘦成什么样子。"皇上抹着我的脸端详,我淌着眼泪不敢睁眼。
"你这个小子逮你还真不容易。逃跑带个孩子不说,还慢悠悠的。朕的士兵都追你前头去了。这在外边也晃荡了三个多月,以后给朕安分的在宫里呆着。你的脑袋朕先给你记着。拿好!朕的东西也敢送礼,胆子不小。"
皇上把那块我贿赂郑公公的玉佩塞在我手里。我捏着玉佩牢牢地,舍不得松手。仔细端详生怕不见了。我偷偷的看皇上一眼又低下头去。
"怎么出去一趟还学会害羞了,连朕的脸都不敢看了?"皇上的语气缓和透着戏弄。
"原来皇上和大爷长的一个样啊!"
皇上听了一笑。"你个小糊涂。一个人可不长一个样嘛!你这一闹腾,宫里宫外都知道你了,看你以后还敢不老实。"
"那…那我去御膳房干活了。"我转身就想跑。
皇上一伸手把我拉到怀里。我脸臊的通红。
"干什么活?这大翔国谁敢让朕的清华娘娘干活?你给朕闹的笑话还不够多吗?你当太监还当上瘾了是吧?用不用朕帮你当的彻底一点。"手指头在我眼前就是剪刀似的咔嚓一下,我吓得一哆嗦。
"皇上,不…不用。我得给宝宝挣工钱吃饭。'
"你那脑袋一天到晚想什么呢!放心!饿不着你那便宜儿子。他个小乞丐算是享福了。"
我在皇上怀里身子僵的实在,不敢再开口。心扑通扑通的跳,比以前见大爷的时候都厉害。
皇上摸着我的脸,渐近的问:"小东西,喜不喜欢朕?"
我臊的脸通红,小声的说:"喜欢。"
"告诉朕怎么个喜欢?"
"皇上跟我说话,对我好,还给我好吃的。"我蚊声蚊气羞答答的说。
皇上的手在我腰上紧了紧,"就这?"
"还有……"
"快说!痛快点,别跟个闺女似的。"
"还有……晚上做梦梦见皇上了。"我越说脸越挂不住。
皇上在我身边呵呵笑。"告诉朕,都怎么梦的?"
我的手给衣服攥的净是褶子。"不说……"嘴上诺诺的答话。
"敢不说!不说朕算你欺君,扔了你那韩宝宝。"皇上语气威胁。
我有些急了。"就梦见…梦见皇上跟这样的抱我。"
"就这样?没别的了?"
"没了,真没了!我都说的实话。"我生怕皇上不信赶忙保证。
皇上哈哈大笑。"你可真是宝贝!"
"就梦见朕这么抱抱你瞧这脸儿羞的都烫手了。都十六的大人了怎么什么事都不懂。那你知不知道娘娘得怎么当?"
"给皇上生小皇子的。皇上我是男的,我不会。"这皇上的男妃看来也就是摆设,放宫里边吃皇粮的。这么一想娘娘当的也容易。前阵子我在皇宫里也没受啥委屈。
"延喜,传膳!朕今儿个留宿德云宫。"皇上对门外下旨。
"小东西,告诉朕宫外的馒头好吃还是朕的御膳好吃?"
"御膳!"
"那就多吃点,别跟只猫似的。今晚上朕教教你怎么当娘娘。"
我嘴里含着肉丸子点头答应。皇上对我真好。我犯了这么大的错也没罚我,还让我和他一起吃饭。李大龙做梦也想不到我能和皇上一块吃饭。一辈子也想不到他帮皇上端过一碗馄饨。
要是能和大爷见天的见面其实塞外先不急着去也行。不过我在皇上面前再也不敢提去塞外的事了。
第 6 章
"皇上……"
"你这又是干什么呢?瞧这一脸的泥。你那脸就不能给朕干净干净?"皇上伸手想给我擦擦,不知怎么下手又收了回去。
"皇上,我给花松松土。这就好了。你今天批完折子啦!"我美滋滋的跟见天来的皇上大爷说话。
"你就闲成这样?让一群奴才站边上看你干活?你赶紧起来,跟朕进屋。"皇上搁下话就进屋去了。宫女姐姐伺候我洗干净。皇上把我回宫那天带来的下人都留我这儿了。之前一个小赵子我都用不着他伺候。这一大堆人我更不知道有啥用了。韩宝宝洗个澡也用不了这么多人啊!
"站门口干什么?到朕身边来。"我悄声声的走过去。
"昨个晚上跟朕嚷嚷累,今儿个就蹲园子里干活去了。那你这话以后朕就不用当真了是吧?"我依在皇上身上扭捏的不好意思。皇上先前说教我怎么当娘娘,之后见天个夜里跟我做羞人的事。
"当真。现在还累呢!"我红着脸辩解。
皇上捏着我的腰揉揉。"疼不?不是在床上躺的好好的吗?是宰相今儿个又来了吧?"
"嗯。他说要把我娘的尸骨迁入祖坟。"宰相爹自从知道我得皇上喜欢,这一个月进宫看我有三趟了
。第一趟说是让我入家谱,第二趟是让我跟皇上提给二哥和大将军千金赐婚。第三趟就是今儿这事。我不说皇上也都知道,德云宫里的下人都是瞧着的。
"你不喜欢见他,就跟侍卫知会一声拦了。别见了就不乐呵。听他什么闲事。"
"宰相大人是我爹。"
"你倒有良心?看这手都这么长时间还没养好呢。明儿开始拦了。一个大臣总进内宫不像话。"皇上握着我的手。其实手都好了,不疼了。那些个老茧疤痕哪有那么容易下去。
"皇上,我想带宝宝出宫逛逛,当天就回……"我依在皇上怀里拉着他的袖子。我想去看看李大龙、张大婶他们。我这几个月不见人李大龙指不定心里怎么着急呢。
"真想去?"皇上声音慵懒的问。
"想……皇上,让我去吧。我心里惦记。"求皇上,生怕他不答应。这宫中人人见了我都恭恭敬敬的。宝宝白天跟皇子上学堂。在皇宫中溜达。宫肺娘娘见了我绕着走,太监宫女见了我打哆嗦。皇上又忙。我无事可做。劳碌的身子享福的命,闷得慌。
"准了。明天让张龙几人暗中跟着。你和宝宝可别给朕玩的忘了回来。你那塞外定居的心思也给朕收拾干净了。你老毛病要是再犯了看我怎么置办你。"
"谢皇上。我都听皇上的。不敢跑。真的。"乐呵呵的起誓保证,恨不得蹦起来。
皇上由着我性子。"小东西,来,把脸伸过来让朕亲亲。"
我怯生生的把脸往他跟前送。青天白日的不好意思,又喜欢皇上亲我。热乎乎的舒服。
"嗯……皇上不亲了,喘不过气儿了。"我把脸窝在皇上怀里,越来越不知羞了。
"小东西,朕亲的舒不舒服?"皇上揉着我的身子打趣我。我进来被调教的愈发懂事。
"舒…服。"怀里的声音嗡嗡的。
"皇上,我给你做馄饨吧。一会儿就好,馅儿我都喂好了。虾仁的,可香了。"我从皇上的怀里红着脸逃出来去小厨房煮馄饨。我前天去御膳房跟御厨学的新做法。我其实不大喜欢去御膳房了。没人支使我洗菜了不说。小桌子一见我就跪话都不敢说。我心里酸的很。我愿意做馄饨,心里美。
"李大龙!"我牵着韩宝宝俩人高高兴兴的出了宫。京城真繁华啊!几个月没听见大街上的叫卖声了。真亲切啊!我都怀念卖馄饨的日子了。
"公子,您叫我?"李大龙一手拎着剔骨刀一手指着鼻子问我。
"李大龙,我是韩清啊!你忘啦?亏我还惦记着你。"
"韩清?真是!我早说你得洗洗脸,瞧这多好看。"李大龙脖子往前一探打量我。
"你这阵子哪儿去了?我见天寻思你到塞外过的咋样,埋怨你走也不打个招呼。咦?你咋在这儿?"李大龙脑子比我还慢这才想起来。
"李大龙,我请你吃饭,去德胜楼吃酱鸭子,怎么样?"我拉着宝宝跟李大龙说话。宝宝在宫中一个多月跟太傅学了不少礼貌,小有样子。比起我来是强上许多。
"韩清,瞧你这一身儿,发财了?真去吗?我可惦记好几年了。"
"真真的。走吧!我揣了银子。"
这到了德胜楼。香喷喷的菜一上来李大龙就吃的没了样子。我和宝宝在宫中吃的甚好。德胜楼的菜倒没有多好了。想以前闻着德胜楼的泔水桶都觉得香。
"韩清,你没影儿之后我满大街的打听你住哪儿,可张大婶、刘半仙他们没一个知道的。我寻思你莫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可也得有个睡觉的地方啊!跟哥说实话,你平时穷哈哈的这吃酒楼的银子是哪儿来的?"
"你个李大龙好东西都吃肚子里去了才问银子的事。你不怕我是骗来的。"我打趣李大龙。
"就你?我认识你有的年头了还不知道?你那胆子都没这酱鸭子的大。"
"我在皇宫里当差呢。不能总出来。这回出的急下回我再有机会出来给你带比酱鸭子还好吃的东西。"我跟李大龙打保票。
"宫里要你干啥?"
"我专门给皇上做馄饨呗!皇上喜欢着呢!"
"啊?皇上吃你做的馄饨,你见过皇上,皇上是不是长的跟神仙似的?"李大龙放下鸭子细细的问。
我给宝宝添了几筷子菜。"皇上可好了。笑起来好看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不信你问我儿子。"
"这小东西是你儿子?谁给你养的?便宜来的?"李大龙真实在。
"我要回去了。下回再出来找你。我见过刘铁匠的二闺女。长的周正人也能干。你爹给你说的这门亲事真好。我记着给你置备彩礼。"日头快沉了,我抱着宝宝急急的往宫里赶,怕误了宫门的时辰。
第 7 章
"你就是韩清?"一个美丽高贵的女人出现在德云宫,还是我这里头回来的客人。
"嗯。"我答应。
"怎么这么没规矩。你个小小的男妃见了贵妃娘娘还不跪下。"女人身边的大宫女训斥。
贵妃娘娘?内宫里除了皇上她最大了,是大官我得跪。"小人拜见贵妃娘娘。"
"本宫还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闹得宫里宫外不得安生,起来吧。"我跪了半刻才得以起身。贵妃娘娘坐在上位我在客座次位,不敢与她亲近。
"今个来是告诉你一声,别仗着皇上图新鲜宠幸了你几夜就忘了天高地厚,霸着皇上不放。宫中各位娘娘素来和睦莫在你这儿又惹出事端。皇上气了影响国事可是大事。"贵妃娘娘饮茶放杯举手投足透着威仪。
"哦,知道了。"我有些不大听懂贵妃娘娘的话。我在宫中素来不敢多事,整日的在德云宫闷着哪里惹事?
"以后学点规矩,答个话都不会甚是粗鄙。"贵妃娘娘领着宫女太监呼呼啦啦的出了德云宫。
我拍拍胸口压惊。这宫中的娘娘真是气派,往那儿一坐我心都压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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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宝宝撅着嘴扑到我怀里。
"怎么了这是?嘴上都能拴个毛驴了。"我捏捏韩宝宝养的白嫩嫩的小脸,总算长了些肉看着讨人喜欢。
"三皇子和霍准都不跟我玩了。我给他们带的红枣糕也给扔了。"韩宝宝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甚是委屈。这阵子下学见天的念叨三皇子和霍将军家的霍准多聪明,长的又好看,认识好多字。太傅罚他的时候还帮忙求情了呢。这上学堂的孩子里就他们几个年岁相近,凑在一块玩的也挺好。这几个月来也没见红过脸,今儿这是怎么了?
"小赵子,你见天的跟着去上学,知道是咋了不?"宝宝年岁小也说不清个道理。
"回娘娘,今个小主子下课找三皇子、霍小公子玩。两人不知怎么着都不理会小主子。"
"那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不?"
"回娘娘,小的不敢妄加揣测。"
这我和宝宝两人在宫中本本分分,生怕犯了什么忌讳。宝宝小小年纪在街边长大吃过苦头,甚是会看人脸色。有人和他玩他乐的团团转。莫不是娘娘们看我不欢喜。这戏里唱的难不成是真事儿。宫中的娘娘和皇上太过亲近总没得好下场。
"宝宝,不哭了哦。这脸儿哭丑了以后就真没人跟你玩了。跟爹来,洗洗脸。吃饭。今儿爹让御厨做了你鸡蛋羹,你不是最喜欢吃的么。"孩子小吃过饭睡过觉委屈也记不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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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让朕抱抱。今儿这是怎么了?小酒窝也给朕藏起来了,莫不是嫌朕今儿个来的迟了。"皇上伸手把我揽在怀里。皇上的怀里热呼呼的,我喜欢,舒服。脑袋在皇上的怀里蹭蹭不出来。
"是不是想朕了?小东西,朕给亲亲。今个可不能叫饶。"皇上打趣我,抱到床上拉了帘子。
戏文里唱的妃嫔茶水里下了毒药,不到一刻便已升天,睡觉一般。君王伤心不过三天便又宠爱了新美人。皇上对我好,见天的夜里抱着我睡觉。我夜里醒了就借着月光偷偷的看皇上大爷的脸。鼻子、嘴巴,眉毛长的也好看。是大翔国对我最好的人。往皇上的怀里靠了靠,真暖和。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期间坚持每日两更!!!
呜呜~~~~~~~手疼!
第 8 章
"宝宝乖,不哭。爹抱着就不疼,来擦擦脸。"宝宝今个是被小赵子抱着回来的,眼睛也哭得肿了。
"小赵子,今儿这又是怎么回事,皇子们欺负他了?"韩宝宝这膝盖手心都摔破了伤口。看着都疼的火烧火燎的。
"宝宝,抱着爹的脖子让芳云姐姐给你上药。"
"小春按着他的脚,别让宝宝动再碰疼了。"宫女太监给宝宝处理伤口。
"娘娘,今个不是皇子们。一下学奴才就带着小主子往回赶,不敢在外边耽搁。是碰上嫣妃娘娘了。"小赵子也受了委屈般的。
"那又怎么了?娘娘怎会跟孩子过不去。"
"小主子近些日子没人跟他玩,性子闷也不爱说话。路上碰见嫣妃娘娘奴才就拉着小主子行礼,也没有失了规矩。嫣妃娘娘问小主子'你就是德云宫里的那个小叫花子?'小主子不吱声低头想走。谁知嫣妃娘娘身边的小太监推了小主子一把,说'娘娘问话你怎么不回?'小主子太小站不稳一下子就摔了,都怨奴才没拦住。嫣妃娘娘看小主子手出血也就带着随从走了。回娘娘,今儿这事咱没错。小主子真受委屈。要不咱不上学堂了,小主子受欺负,奴才护都护不住,真心疼啊!都是宫里的大人物,咱都不敢顶撞。"小赵子说的是实话,他见天跟着宝宝上学堂受的欺负比宝宝多,这些时日宝宝下学回来都不乐呵。德云宫就这么个孩子。大家伙都当心肝宝贝的疼爱,看他见天的越来越不高兴谁都心疼。在德云宫磕了碰了哪个也舍不得。这白日里净在外头受欺负哪能不跟着难受,围着孩子都眼泪汪汪的。
"明儿个你去跟太傅请假,就说宝宝摔伤了得修养一阵儿。"
"是。娘娘。"小赵子下去。
"爹,疼……"韩宝宝哭的眼泪鼻涕蹭了我一脖子。
"宝宝乖,咱明天不去学堂。爹让小赵子他们在家陪你玩。"我拍着宝宝的背哄他。
"爹,那我就见不着三皇子跟霍准了。"宝宝犹豫。
"你这傻孩子,他们欺负你你还惦记干啥。"这韩宝宝就是记吃不记打。光记着三皇子、霍准对他的好了。
"想!宝宝不讨人喜欢了。"越说越委屈。
"谁说的?咱家宝宝最讨人喜欢了。你看咱宫里的这些个哥哥姐姐哪个不喜欢你了。咱先在家呆一阵子等三皇子他们时间长了见不着你,没准就想你了,找你玩了。"
"真的?"
"真的!咱在家背背书可不能落下了,省的到时候被三皇子笑话。"
"嗯!爹,我听话。我饿了要吃饭。"宝宝收了眼泪嚷嚷饿。
"这就对了。咱不哭了,吃的饱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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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宝宝才六岁哄哄他就收了心思。可我是大人,见宝贝疙瘩受委屈心里不能不寻思。想来和宝宝在宫外的两月虽说穿不好吃不好,可哪里受得这些委屈。两人走走停停见天的有乐呵事。这皇宫难为宝宝人不大就得规矩来规矩去的,连大声说话都有规矩来着。这人情冷暖哪有宫外体面。莫说孩子委屈,我的委屈又跟谁说去。这连德云宫的门都不愿意出去了,生怕在外边碰见了别宫的主子。刚回宫那阵子是绕着我走,我受着。可男妃身份怎的也比不上女妃娘娘。娘娘们是通了气的。哪个莫不是冷言冷语的。虽无人敢伤我,可这心里也是憋闷。皇上对我真好。先前没寻思皇上夜夜留宿德云宫有何不对。那日贵妃娘娘的一席话近日才想明白了。这后宫中封妃的女子就有二十几位,无品级的不说。一个月一人莫不是才轮上侍寝一回。我一小小男妃,皇上接连几月夜宿于此是得罪了众人。
皇上来了我又怎能赶他出去。即便是有胆子我也舍不得。皇宫中的娘娘莫不是得过宠的,等皇上遇见了新人,我怕也是等不得皇上登门了。这才几个月我的心都老了。受了皇上的宠幸这皇宫又哪来的出去之日。可宝宝不一样他不是皇子又没有做重臣的亲眷,过几年岁数长了又该何去何从。莫不成锦衣玉食的娇惯了再扔到宫外自生自灭。还不如当初不认得他,一路东家米西家饭的长大了也能穷个营生。
我喜欢皇上,皇上对我好。我变发的讨他欢心。我不是女人生养不了皇子,再过几年长成了硬骨头的男子没了现在少年的柳腰细腿,这宫中最凄惨的笑话莫不就是我韩清了。大翔素来有蓄养男宠的习俗,可落得好下场的又有几个。街口的言可心,到了岁数被赵大官人扫地出门。过惯了饭来张口的日子身上的银子没几日就用了光。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又不会营生。最后靠好人接济在街口摆了摊子代写书信,饥一顿饱一顿的被戳着脊梁骨。言可心这还算是落了好的。进了妓馆的扔了乱坟岗的,连个心疼的人都没的。
皇上对我好也是有个日子的。我不贪心,这好是我白得来的。皇上不是我娘对我好到死也是好。这皇宫素来不是我呆的地方。街上卖馄饨也好,去塞外放羊也好,那才是我这识字不多的粗鄙小子该干的事儿。答应了皇上不再有逃跑的心,可我那宰相爹见不着我还嫌我碍眼呢,等皇上的新鲜性子过了怕眼里也难容得下我。十六年苟且偷生咋能看不清这人情冷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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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小东西,今儿个出息,怎么还知道跟朕行礼了。"今儿个日头还没沉呢皇上就过来了。
"得学规矩了。宝宝都比我会。我可不能被个孩子比下去了。"
"行了。知道你长进。进屋陪朕。"皇上拉了我的手陪他吃茶。
"你那便宜儿子怎么在院子里,学堂不是没下学呢吗?"宝宝蹲在院子里的树根底下挖蚂蚁洞呢。
"哦。宝宝前儿个腿磕破了学堂离德云宫路远,我担心他没分寸伤口没日子好就放在家里看几天。"
皇上点点我的鼻子,"你倒是心疼他,把你那心思多放朕身上些省的成天的喊闷。"
。。。。。。
作者有话要说:完成任务,明天继续!
跑走~~~~~~~~~~~
第 9 章
"娘娘,您别总往宫外望了,这夜露沾身上再着了寒气……"芳云劝我回屋休息。
皇上已经十天没来德云宫了。听小春说彩云国来大翔进贡,这可是朝堂里的大事。皇上大臣正惦记彩云国边界的那五座城池呢。大翔强大却也不愿起干戈。彩云国干旱,年年要靠我国帮扶。奇珍美人年年进献。听说,前年得宠封了彩衣娘娘的就是彩云国的美人。虽没见过,不过彩云国女子素闻肤白如雪、解语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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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已经二十天没来德云宫了。宫里宫外都听说皇上得了彩云国第一美人,虽说只有十四却已是国色天香,再过两年姿容可想绝色。城池虽未得五座但是那屋山却归了大翔,山上林木丰富、地势险要。彩云国拿产粮的连运城换了那屋山虽解一时只需可往后就难说了。
最近韩宝宝学堂上的也不带劲。虽受的欺负少了可孩子也不见得乐呵。各宫的娘娘都惦记着新美人也不教唆皇子近侍欺负宝宝了。宝宝前阵子受的委屈多了,回来也不跟我三皇子、霍准的念叨了。上学堂也得催促着去,没有了着急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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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已经一个月没来德云宫了。身边的太监宫女也心里知事儿。我素来和善,他们对我跟宝宝倒没怠慢。生怕我生了心疾,时常宽慰我。
我心知皇上的好到了头儿。这大半年我的日子过的都是天上神仙给的,没的埋怨。心里想皇上,想的夜里睡不安稳,神色也暗淡了。这没了圣驾德云宫的欢喜劲儿少了不少。宝宝的个儿大半年长了有半个手掌,人却安静了许多。
这宫中惦记的人没了,心开始往外跑。我将满十七,日子还长。虽过了大半年的好日子,可前边的十六年都是苦过来的。可现在的苦不是日子苦,是心苦。比黄连水都苦。我卖馄饨是想攒了钱过好日子。我想过好日子,我有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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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两个月没来了。我生生的瘦了十斤。他把我对皇宫的这点念想全断了。我和当年御花园里的大爷说过,这皇宫有一天我爬也要爬出去。他怕是忘了那御花园小太监不知天高地厚的傻话了吧。
"小赵子你去找皇上身边的延喜公公让他帮忙传个话儿,就说德云宫的韩清想出宫。李大龙明儿个成亲,皇上答应了出的。"
"怎么样,皇上许了没?"我向去了半个时辰的小赵子询问。
"回娘娘。许了。派两个侍卫跟着,礼品问库房拿就成。"
"那你去问库房要两匹绸缎,挑些礼品。再去御膳房准备些糕饼。对了,给宝宝带盘红枣糕。"小赵子叫了绿草、小春几人一起去了。
我回屋收了大半年的月钱,装了皇上送的那块翠湖玉佩,十颗真金的佛珠串子,两身素色的衣裳。天渐的冷了身上穿的都是厚实的棉袄。给宝宝装了双厚棉鞋,等到了宫外这么暖和的鞋子怕是买不着。包裹不大,隐是出宫送礼也不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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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明天出宫看你李大叔成亲,有的热闹呢。就不去学堂了。告诉爹,乐不乐呵?"我抱着宝宝在炕上温书。这么好的屋以后是住不着了。
"真的?我见过娶媳妇,红彤彤的可好看了,炮仗放的可响了。"宝宝听见出宫看娶媳妇来了劲头,絮絮叨叨的跟我说。"娶媳妇好,都不嫌我脏还给我糖吃了呢,甜着呢……"
"侍卫大哥你们俩别嫌弃这里的乡亲都实在,我都认得,两位别客气。"李大龙这亲事办的热闹,杀了两头猪。街坊四邻都来了,图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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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咱上哪儿啊?"
"嘘!别出声,跟爹走。"侍卫大哥见我拉了宝宝进屋吃酒也没的想法。
李大龙家柴房有个后门直通倒垃圾的沟渠,我对京城这边的大街小巷熟门熟路。
"宝宝趴爹背上。咱走快点,书包挂在脖子上别掉了。"我跟宝宝出宫穿的素净,背着他走偏僻的小胡同,最后拔了垃圾钻狗洞进了宰相府的荒院。
"爹,这是哪儿啊,咱为啥跑啊?"宝宝被我七弄八弄的塞进荒院的柴房里。我搂了他放在怀里怕他冷着。
"宝宝咱以后不住皇宫了,宝宝怕吃苦不?"
"爹,那我见不着三皇子、见不着霍准,也见不着小赵子、芳云姐姐他们了。"宝宝想到这些。
"见不着了,以后就你跟爹咱们两个人了。爹对宝宝好,宝宝也对爹好。没有坏人欺负。"
"爹好,宝宝要跟爹永远在一起。爹咱以后就在这儿住吗?"宝宝端详四处漏风如同鬼屋的荒院。
"傻宝宝,哪能呢?先在这儿呆几天,爹带你走的远远地。"
"爹,是不是去塞外呀?"宝宝想到上回两人要去的地方。
"不去了。塞外现在比京城还冷呢。咱去江南。听说冬天不生炉子都不冷,树还是绿的呢!"
我想好了,藏在这儿安全。宰相府谁敢搜查。想也是我急着往城外跑。
"宝宝再往爹怀里靠靠。咱不能生火,生火被瞧见了就不能走了。来,先吃个馒头热乎热乎。爹在你大龙叔家里拿的在怀里揣着还热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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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宝宝在柴房里藏了两天不敢出门。不知是否牵连了两位侍卫大哥。心里愧疚。这小院偏僻街上的风吹草动也不晓得。
"宝宝,你自个在这儿呆会儿。别怕,不能出声,爹出去看看。"宝宝乖乖点头。我趁天黑往李大龙家走。三更天李大龙跟他爹也开始杀猪了。我在后巷里听了动静,也放心了。亏的没连累李家。我和宝宝连得两天啃的干馒头,这再下去也不是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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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回来啦!"宝宝裹着包裹里带的棉袄坐在草堆里,在夜里,大眼睛亮晶晶的发着光。
"宝宝怕了没?"
"不怕,我担心爹。"孩子懂事,亏得是吃苦长大的。
"没事儿。咱明个出城。爹得把咱宝宝弄成小闺女。"我在后巷的张婶家院子里偷了件半干的花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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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着宝宝混在草台班子里出了城。吓得心都停了。城墙上正正贴着我和宝宝的画像。看样子,被抓回去没得好果子吃。
"大哥,您这班子是要去哪儿的啊?"我跟着众人除了城,上前搭话。
"晋阳城。"
"那大哥您是班主不?"
"前边那个花白胡子的是。你啥事啊?"黑脸大哥问我。
"我寻思如果顺路,我跟我闺女俩人没伴儿想搭个火。"
"那你过去问问吧。"
我跟宝宝两人虽改装,但城中抓的就是一大一小两个人,难保不被有心人识破。
"大叔,我也是去晋阳城咱搭个火。我有五两银子俩人吃的不多,有啥活您支使我,我勤快。"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第二次逃跑开始!
当当当!!!敲锣!
第 10 章
晋阳城出京城三百里,虽离江南远之几千里但也顺路一番。
草台班子也没什么钱。一路既不投店也不下馆子,走走停停。到了村子、街市搭台子唱戏。我在戏班子跟着搭台子扛个物件。只是苦了宝宝,嫩嫩的小来呢也被风吹到起了粗皮,他也乐呵呵的。跟着戏班子里的两个耍杂技的孩子疯闹。这一路上两人本就不甚干净的脸面活脱脱的两只猴子。我看宝宝笑,宝宝看我笑。这一走就是半个月。到了晋阳城,我和宝宝接着往南走,就真剩了俩人。宝宝这一身小闺女的打扮我也不敢给他换下,他岁数小也不知男女有何差别。
离了草台班子我还好给宝宝买好吃的解解馋。越往南走天越暖和。等到了永安镇已经过了六个月的时间。俩人的身子都硬朗不少,宝宝也像个淘小子了。永安镇地方不大离江南的渤阳城往东三十里,民风淳朴。拿身上剩的所有银两换了间小房,在门口搭了个棚子蒸包子、煮馄饨。宝宝也送去学堂两人安稳下来。
日子过的寒酸,给宝宝补上一补也没多大油水。宝宝人也学得孝顺,下了学堂我在堂前招呼客人,小模小样的掰着手指头算账、洗碗。
"小六子!刘掌柜家的油你留不留?伙计推车到街口了。"杂货铺子的张二哥扯着嗓子往我这边喊。城里刘掌柜家的油半个月往镇上送一次,错过了就得搭半天的功夫去城里头买。
"顾大嫂你帮我看一下摊子我过去一趟。"进屋拎了桶往街口跑。
"我装十斤。"我气喘吁吁的把桶放在伙计跟前排队。
"二哥你家虎子下学让他来我家,我晚上炖排骨给孩子们解解馋。"
张二哥一脸憨憨的笑。"我家那小兔崽子一天到晚得我拎着耳朵往家拽,你就给惯着吧。我这爹都快不认了。"
张二哥家的小子比宝宝大两岁,皮是皮实了点,可护着宝宝。两个孩子上学放学的拉着手走。"净瞎说,我看虎子就懂事。你别给忘了。"
"行!晚上你多留他一会儿教他背背书。这小子认的字儿还没你家小宝多呢。
我跟你嫂子不识字儿这也使不上劲儿。"张二哥家有个啥好吃的也惦记宝宝,为人很是实在。宝宝换季的衣服鞋子都是张家嫂子给张罗的。孩子长的快我也顾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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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娘您来啦。啥事儿这么晚了你还亲自过来?"这个矮胖的张大娘是镇里有名的热心人,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都跟着操心。
"小六子你别忙了,你坐着。大娘给你说个事儿。"
"大娘您喝茶,不急着说。"
"小六子,宝宝今年七岁了吧?"张大娘问。
"嗯,快八岁了。"大娘一问岁数我这心就提起来了,指定的是给我说亲。张大娘岁数大了儿女孝顺就这么个乐趣。
"小六子,是这么个事儿。你看你岁数也不小了,虽没爹娘在身边大娘也就给你着个急。前街老吕家有个闺女今年二十了,岁数是大些可人能干身体也好。你看你带个孩子咱也不能嫌弃人家岁数大。你给大娘个话,成不成大娘给你张罗。"张大娘是长辈痛痛快快的给我说了来意。
我这脸上挂不住了,真是为难。"大娘,要不算了吧,你看我有孩子不说,日子过的也紧巴。莫过来跟我吃苦受穷委屈了人家姑娘。"
"你这孩子,大娘是为你好,看你带个孩子不容易,这家里家外就你一个人整日的辛苦。你这性子不怕委屈人家姑娘不愿意。"张大娘倒是个急性子。
"大娘你喝口水别急呀!我是真不想娶妻。你看我孩子都这么大了再说个媳妇生个孩子,这日子就揭不开锅了。我不是怕您说的闺女不好委屈孩子,我是怕孩子不习惯。大娘我不图别的就寻思着跟宝宝俩人安安稳稳过了这辈子。家里没女人我跟孩子这些年也不是过了嘛!"我对张大娘是费了心思的推说。
"你这孩子咋能存这心思呢,等老了这连个知冷知热的伴儿不也没的?"大娘是一心为我好。
"大娘,你说的我都懂,我知道大娘是真心的为我好可我是真没那心思。大娘,让您费心了。您也别劝我了我的心都死了,就想这么过一辈子。"
大娘一脸的心疼。"你这孩子,你才吃多少年的盐。那先不急,你得当个事儿放在心上。等哪天你想开了告诉大娘,大娘再给你相个好闺女。"
"谢谢大娘,您在坐会儿别急着走啊!"大娘看说不动我起身要走。
"大娘我送你一段吧,这天都暗了。"起身送大娘出门,送到她的家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码字好多啊!
表扬自己先~~~~~~~~~~~~~~
第 11 章
要说前两年给我说亲我眼巴巴的去看,可今时不同往日,即便今日隐姓埋名做了韩六,可在男人身下的身子又怎么去生儿育女,跟好人家的闺女过日子。更何况我这身子的男人是皇上呢!
"爹,你真不给我找娘吗?"韩宝宝拖拉着内衫从屋里出来。
我给他整整衣裳拉在怀里。"宝宝想要娘吗?"
宝宝歪着脑袋寻思。"要是虎子哥他娘就好,像赵钱他娘凶的跟母老虎似的我们都不敢上他家玩。他娘打人。赵钱的胳膊都是他娘捏青的,他爹也挨打。"
"你个小东西知道的倒多。咱家就咱爷俩过日子,你想要娘就去虎子家,他娘喜欢你。上回去城里不是还给你带红枣糕了吗?虎子都没给吃。"张二嫂待孩子和善。宝宝跟虎子不是我家就是她家的呆,从没冷落过孩子。对宝宝是疼亲儿子似的好。
"嗯。红枣糕我分给虎子哥吃了,他跟我喜欢一样的吃食。爹,虎子哥说明天他爹娘去城里进货,可热闹了,我也想去。"宝宝学堂到了收稻子时节停了挺长时间的学。虎子明个不在家宝宝连个玩伴都没的。
"真想去啊!"我问宝宝。我对张家哥嫂是放心可两个孩子有带了货怕他们顾不过来。
"爹,真想去。虎子哥都去,赵钱、柱子他们白日里都去田里干活了。我闷!"宝宝嘟着小嘴跟我撒娇。
"你个小磨人精,先去洗脚睡觉。明早爹去虎子家问问。"
"爹真好!"宝宝蹦蹦哒哒的去倒水洗漱。
我跟宝宝在这永安镇住了一年多也没进过城。江南的小镇偏僻,消息闭塞。也没听得捉我的风声。从出了京城生生的两年过去了,怕也没的人记得我父子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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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擦亮我就去张二哥家打听。"二哥,我家宝宝说你今儿个进城进货,那小子就非得跟着虎子。你看你跟嫂子俩人能顾过来不?带着宝宝一块儿。"
张二哥套着他家的小驴车。"六子,要不你也跟着去吧。逛逛街跟孩子一块儿乐乐。我跟你嫂子看个虎子也费劲。赶车去,坐得下。我跟你嫂子手也能宽松点。你看孩子,虎子听你的。"
张二哥这进城来回六十里,到了城里是忙忙叨叨的 ,确是为难。
我寻思寻思。"那二哥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家锁门就领宝宝过来。"
"那你紧着点儿,一会儿日头就出来了咱早点儿去能赶个早集。"我小跑着回家叫宝宝起床,给他置办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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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你给我坐老实了别蹦跶。摔下车去可不见得好。"张二嫂娇小这虎子她还真是看不住,皮的很。
"虎子哥你坐下吧。你一蹦我害怕,摔了疼。"宝宝小嘴一张吧虎子哄坐下了。虎子坐下也是东张西望的,驴车又没个棚子,滚到边上险着呢。
宝宝拉虎子的衣裳。"虎子哥,给你吃糖藕盒子。我爹昨个给我做的,可好吃了。"从小书包里拿出油纸包的小零嘴儿分给他虎子哥。
"小六子你这手可真巧,啥吃食都给孩子做得。都说我们家虎子听你们爷俩的话。"张二嫂看两个孩子乐呵呵的吃小零嘴儿。
"哪儿啊!小孩子容易糊弄。宝宝还不是整天念着张婶好、虎子哥好的。"
"六子一会儿到了城里你多担待点,把孩子看住了就成。我和你嫂子去进货。玩够了就在城门口东边的那个茶棚子等我去找你们。别误了时辰。"渤阳城门眼见着就到了,张二哥嘱咐。
"二哥放心,我定看住了两个小子。你和二嫂放心的去忙活。记得帮我带一斤茴香。我就不自个去买了。"
"吁!虎子听六叔的话别泛皮,省的回家收拾你。"我领着两个孩子下车,张二哥赶车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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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阳城的繁华气派自是与京城没法比。可这江南的东西看着秀气,不少新鲜玩意。街上的女子也是娇小。街边卖帕子的、小玩意的看得眼都花了。一手牵一个孩子。大早上的街上人却是渐多。
"怎么啦?"宝宝拉拉我的手,不动弹。
"爹,我想要那个小猴子,喜欢!"宝宝眼睛直溜溜的盯着糖人看。
"虎子也去看看吧,六叔带银子了。"虎子冲我一笑拉着宝宝的手蹲到做糖人的大伯摊前细看。俩孩子认认这个又猜猜那个。
"宝宝别吃身上了,虎子也是。"我付了两文钱带孩子到布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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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这墙上挂的衣裳得多少钱啊?"我指着一件蓝色滚黑边的小袄问。
"客官好眼力,这件衣裳的布可是九沟岭的棉花纺的,质料又结实又软。您要是看好了算您一两银子就成。小公子穿了可打扮人呢。"
我心听这么件小袄子还真是不便宜。宝宝个儿又长了,去年做的那件小袄今年袖子给他比了比短出半寸。
"那掌柜的,这衣裳的布有的卖没?"
"有,这儿呢。我给您找……您看就这。您摸摸,厚实、挡风。给孩子做件大点的衣裳能穿个两三年。
"那我给这两个孩子做衣裳,得多少钱一尺?"
"二十五文,客官这价钱全城我这儿最实惠。您回家让媳妇蓄点棉花给孩子做件袄,暖和着呢,打扮人。"
"我看两位小公子三尺布足了。"伸手就扯了布。
"掌柜的你看我这又扯了二尺碎花布,零头就给咱抹了吧!"
"客官穿好了下回再来。"我抱着布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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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叔,这是啥呀?真好吃,我都没吃过。"虎子虎头虎脑的吃了一嘴的油。
"这呀,这是酿丸子,里边有鱼肉有猪肉……"我给他擦擦嘴。
"别吃撑了。六叔包些,一会儿看见你爹娘孝敬孝敬一块儿吃。"虎子乐呵呵的答应。
我见差不离了就带着孩子往城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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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看墙上,像你。"我就近看贴着缉拿江洋大盗的布告旁边刮破了半张脸的可不就是我在宫中的模样嘛!亏得宝宝眼尖。
"爹,是你!"我赶忙捂了宝宝的嘴。
"别瞎说,回家的。"这布告贴的有些时日了,都变了色。这江南的小地界谁当个真。娘娘哪能往这儿跑,天南海北的。拉了孩子往东边的茶棚子一坐,心跳的厉害。这一年多没见了消息,这一张过了期的告示也吓得我心思难安。我与宝宝一路南下风吹日晒,不说孩子长模样我也早没了宫中白嫩的样子,又黑又瘦的。到了永安镇做起小买卖,也是起早贪晚日晒雨淋的。我心说不怕,这不走了渤阳城一街也没人认得不是?皇宫还找我干什么?两年时间早忘得干净了。我虽然一路辛苦没忘皇上的模样,可镇日的为生计为宝宝也没的心思日夜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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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子你这又是干啥?给孩子买这么好的衣料不说,给我买啥的布?"张二嫂坐在车上看了花布面上喜欢可嘴上也难免怪罪。
"做衣裳呗。天眼见得入冬了给两个孩子一人做件棉袄。我今儿见城里的女子都穿这花色的衣裳,你手巧给自己也添一件。"
"你这小子,这布可不便宜呢。我镇日的在家忙活哪穿得好。你也是,这身上的衣服都旧了的透亮了就光惦记孩子。"二嫂实在,埋怨我几句。
"我见这块青布也素净,剩了给你裁条裤子。"张二嫂见这么大块棉布给孩子做棉袄可剩呢,就寻思着给我添置。
"行。先可你跟俩小的,我有的穿。"日头渐西。我揽着宝宝在怀里生怕他冻着。和虎子东看看西看看的在街上走了一天也是乏了。虎子也靠在他娘身上老实。小风车插在驴车的板缝上滴溜溜的转。
作者有话要说:表弟带他的幼齿女朋友来我家做客,传说是要留宿滴!
所以写文比较不自在,二更会比较晚~~~~~~~~~~~
我想说这篇文全文无H,亲亲们信吗?
第 12 章
"爹告诉你个事儿。"宝宝坐床上趴我耳朵根悄声说。
"小东西,你说就说呗,嘘嘘啥?咱家就咱俩人还怕耗子听了去?"这孩子这得是多大的秘密这么掖着说。
"虎子哥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你是啥都学也不挑着点儿,说吧啥事儿!"
"爹,虎子哥他娘要给他生妹妹了,虎子哥听昨个去他家的黄大夫说的。"
这倒是个喜事儿。这张二嫂的肚子还没显出来呢咋知道是个女孩。"宝宝,虎子咋知道他娘给他生妹妹就不是弟弟了?"
宝宝想了想。"虎子哥说他想要妹妹,虎子哥小时候他娘给他生过妹妹,又白又好看,不知咋的就不见了,他娘哭了好些天呢。虎子哥喜欢妹妹,宝宝也喜欢。我还跟二牛哥家的小妹妹拜堂了呢!她还叫我哥哥了呢,我也要妹妹,宝宝想当哥哥。"
我摸摸宝宝的小脑袋。"那你跟虎子以后都得听话,不能整日的闹你二婶了。要不生了妹妹不跟你玩咋办?"张二嫂要是真怀了孩子可不能让宝宝跟虎子累着她。张二哥夫妻岁数都三十多了要个孩子可不容易。
。。。。。。
"宝宝,帮爹把碗收了。"今天天好。中午的客人几张桌子都坐满了。我的红豆汤味儿也好,一碗才一文钱,盛在锅里温着。包子个儿大,馄饨量足。邻里街坊的坐在棚子里东家长西家短的聊得热闹。叶大伯前些日子去城里看闺女,亲家老爷请他上茶楼听了几回戏。坐在棚子里讲的是热火朝天。几家的孩子蹲在边上听他大嗓门的讲,许是热闹。
"宝宝,把这笼包子给你虎子哥家送去。你二婶近来身子重你进门的时候轻着点,别嚷。"张二嫂这才怀了身子四个月,肚子确是大,弯腰都费力。前街的张大娘估摸说是怀的双子,要不咋能这么辛苦。张家嫂子一脸的福相,子孙缘厚,有的好日子呢!
傍晚收了摊子跟宝宝坐在家中讲故事。两人靠在床上也没的点灯。相依为命倒比亲父子更亲。这永安镇没人知我二人不是亲父子。江南人生得面嫩,不显岁数。见宝宝这么大了许以为我二十几岁了。莫不知我今年才十九。近来我梦里老是见着皇上对我怒目而视。睡不安稳。不知是招了哪阵邪气,心慌的很。不知是不是皇上病了。
永安镇不处交通要道,也是当年我随兴而至。几日里似是来了生人。我在家门口支摊子日里见的莫不是街坊邻居,乡下的老百姓。生面孔也是有的可这几日里的不是这穷乡僻壤能有的人。不知是不是我多心,竟觉得这些人不简单,不知是不是镇里逃来了大盗,官府前来秘密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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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一碗馄饨。"我在帘子后揉面,这突然的一声,手里的这点劲儿全泄了。这要是平常的客官这一是嗓子我乐呵呵的出来煮面,可今儿这不一样。这声音,我以为一辈子也听不见了的。我僵在面团前,缓了半天的神儿低头出去往锅里下馄饨。不敢抬头,手都是抖的。这么会儿街上吵闹的孩子、吆喝的声儿也听不见了。馄饨眨眼的功夫就熟了。稳着心跳,装了碗端到桌前。
"客官慢用。"我听到自个这么说,咬牙转身,生怕泄了情绪。
"站着!"硬生生的这么一句。没抬起的脚不上不下只得停住。不敢抬头只盯着鞋面。心揪的恨不得当下就死了,一命呜呼的干净。
客官慢条条的吃着汤水。我都能听到自个的喘气声。脑袋也涨的生疼。我这条命算是让自个给葬送,眼泪就快流下来,我的宝宝可咋办啊!
客官放下筷子。我长出了口气。这碗馄饨感觉吃了一百年那么长,不知客官接下来是何打算。
"带我到屋里坐坐吧,在这儿你面上也不耐看。"我战战兢兢的带客官进内屋。客官瞅了瞅坐在一把板子拼凑而成的凳子上。我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敢有丁点声响。
"韩清,抬头看看,还认得朕吗?"
这皇上我又怎能不认得。这声音低沉有力,我又怎能不认得。
"回话!"啪的一声脆响,那张古老的桌子就塌在我眼前。
"皇上饶命,饶命……"我不停的磕头,眼泪鼻涕的分不清楚。君心难测,我三番两次的博得圣怒。刚过不到两年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张二嫂家的娃娃我怕是没命见了。前个刚给没出世的娃打的长命锁还在枕头底下压着呢。
我被一脚踹翻在地,整个左边的肩膀都麻木了,摊在地上爬不起来。
"别给朕装死,给朕起来。"我费得几个踉跄跪好在皇上脚前,生怕他再给我一下。皇上是练过武功的,这一脚下来我喘气都是费劲儿。
"韩清,你的本事朕还是估摸小了。敢在朕面前三番两次的耍心眼。你是仗着朕宠你敢不要你这脑袋是吧?"
我跪在地上又疼又哭,不敢出声,憋得心口疼。皇上是要杀要刮也不给个痛快话。我心里想皇上那张玉雕的脸却始终不敢抬头。也不知皇上是胖了还是瘦了。皇上一直再没说话。我在地上不知跪了多久,膝盖以下的腿简直不是自个的了。
头顶传来皇上无奈低哑的嗓音。"起来吧,朕不杀你。"
我用袖子抹了脸却是起不来,腰板一直身子又软下来。皇上这么看了半天,扯着我的胳膊把我从地上不拽起来,疼得我全身上下的打哆嗦。嗓子眼里发出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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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朕看看。"坐在床头,皇上脱开我的衣服看。肩膀青紫好大一片已然肿了起来。
皇上似有些心疼,动作是轻柔温热的。我由得皇上摆弄。脑子里不知想的啥,也像没想啥。
"别闹性子了,跟朕回宫。朕不罚你。"我听皇上语气缓和的话。回宫?宫里不好。没有永安镇好。在这儿我乐呵,宝宝也乐呵。街坊邻居都好。起早贪晚日子丰盈,没的些不高兴的事儿。张二嫂肚子里的娃许了我做干爹,名儿我还没给起好呢!
"我不回。"我的声音虚弱无力,字却吐得清楚,听在皇上耳里定不费力。
"再给朕说一遍!"皇上的语里透着警告。
我寻思半天还是开口。"我不跟你回去。"
"啪!"我磕在床柱上,嘴都破了。栽在床上不敢起身。皇上的这一巴掌是让我吃足了苦头。长这么大挨的打今个最疼。
"韩清你真是气死朕了。朕随你不好吗?你哪来的这么大的怨怼?"皇上气得气喘。
"朕费心的找你两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朕生怕你在塞外被蛮子欺负的没了命活。你倒好,这穷乡僻壤的一躲就是两年。朕要是再不找来你莫是在这养老了不成?"
我的耳朵嗡嗡响,皇上这话还真说对了。我就是打算在这儿养老了。等过些年宝宝成年了给他说房贤惠的媳妇,一家子再有个小孙子,真真的天伦之乐。我好好的给宝宝置办一个幸福的家,老了两腿一蹬也是福寿。喜欢皇上又怎样?他给不得我这自在的日子。我活了十九年最快乐自在的就是和宝宝在永安镇这两年。没的锦衣玉食,没的雕廊画柱。人情冷暖皆是实在,没的一丝委屈半星不快。
皇上气了半天,最后扶起我的身子搂在怀里。大手抚上我的嘴角。这温热的胸膛、细滑的玉手,时不时在梦里抱着我。我的哭声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倾泻出来。
"你这说跑就跑的没影儿,哭的还尽是委屈。难不成还是朕的不是?"皇上搂着我在怀里贴着耳根子说话。
"你说你喜欢朕莫不是假的?怎么说走就走,朕疼你一场就没个念想?"
"呜…呜……不是…不是。"我是真的喜欢皇上,我想皇上。我怕皇上记不得我,怕皇上生病,也怕见皇上。
"跟朕说清楚,不是什么?朕猜不动了。"皇上累了。
"没有不喜欢皇上,想皇上。"眼泪像洪水般的涌出。话说不成句子。我的思念如泉涌一般涌上心头。
第 13 章
"皇上不要我了,我不能让皇上见了不高兴,想让皇上记得我的好,不嫌弃我。呜……."
"朕什么时候不要你了,什么时候赶你了,谁告诉你的?"皇上质问。
"没人告诉我,我不是傻子我就是知道。你几个月的对我不管不问,我走了还省了宫里的粮食呢!我不想憋死老死在皇宫里边。我不能跟我娘似的死了都让宰相爹嫌弃。"
我一口气把心里的不痛快说出来。人愈得到愈是贪心。我不愿走娘的老路,到死都守着被嫌弃的爱情病死在荒院里,换不回宰相大人的一眼疼惜。我逃开对皇上对自个都好。我离开的短忘不了皇上,等再过些年岁怕是梦也梦不见了。
"傻小子,算朕不对。别哭了,伤了身子。以后有话别闷在心里头。你不说朕怎么能知道。朕以后不会冷落你了。朕心里没你又怎能找你两年,亲自来接你。"我躺在皇上的怀里听真实温热的心跳。皇上的怀抱还是记忆里的暖和,舍不得离开。
"皇上,我得起身。宝宝一会儿就下学了,我得给他热饭。"这和皇上在屋子里哭了一个多时辰。宝宝饿得快,一下学堂就嚷嚷着饿。我得赶忙做饭,孩子正是长个儿的时候。耽误了,像我一样的长不壮实可不见得好。
"你莫起了,朕让张龙照看他。今晚朕留这儿。明天带着宝宝一起回家。朕赶了一个多月的路也该回去了。"皇上自顾的下决定。
"皇上,我不……"
"没问你意见。别再惹朕生气,否则朕让永安镇给你陪葬。"皇上一句话挡住了我所有的语言。
晚饭过后,我让宝宝去虎子家住。屋中只有一张床铺委屈了皇上。家中附近驻守了数不清的兵将甚是惊人。镇中百姓不敢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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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服脱了,趴在床上。"
我听话的脱去衣裳趴在床上。脸上身上臊的一片粉红。
冰滑的药油滴在肩背,温热的手心在身上揉搓。
"又哭的哪门子?使点劲儿药油润进皮肤里明天才好上路。忍忍,再揉一会儿就好。"大手渐滑到胸前的乳\首。我咬着床单发出一声敏感的呻吟。
"别忍着,叫出声给朕听听。你这磨人精都快让朕想疯了。"皇上避开我左边肩膀的伤处伏在我身上重重的啃咬。身体紧密的贴在一起我感到空虚已久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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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让我跟张二哥张二嫂道别吧。他们就在街边跪着呢。"我舍不得张家兄嫂,舍不得永安镇的街坊邻居,舍不得永安镇的一草一木。
"二哥、二嫂。"我扶起张家兄嫂。他们对我和宝宝诸多帮衬,对我当成亲人般的好。
"六子,你真是皇宫里的娘娘?"张二哥实在的问询,口里有些颤抖。
"二哥二嫂,这是给肚子里的娃的长命锁。名儿我想好了,男娃叫张谦、女娃就叫张莹。这十颗珠子你拿着,是做干爹给孩子们的礼物。宝宝不哭,跟你虎子哥道别。"宝宝拽着虎子的衣服不撒手,显然是不愿意分开。虎子是宝宝这些年来最好的玩伴。虎子见天的和宝宝相处了两年,吃穿都在一起。孩子单纯这感情是真真的实在。
侍卫抱着宝宝坐在第二辆马车,我与皇上乘了第一辆。帘子放下,隔绝了眼前熟悉的景象。
跪了一地的江南官员、永安镇百姓恭送皇帝圣驾。马车前行断了退路。这和和美美的两年岁月终是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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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朕怀里不高兴什么?如果想那一家子朕下旨召来京城便是,又不是不让你们见了。"皇上把我抱在怀里满满的疼爱。宠我、抱我,仿佛没有两年的空白。
皇上从未给过我承诺,从未说过爱我。他愿意找我两年,愿意纵容我,我却不敢相信会是一辈子。也许有一天再把我扔在没有他的德云宫,不再来看我、抱我。我还能否有力气逃出这金雕石筑的恨爱囚笼。我只是无才无貌的粗鄙小子。不是我看不起自己而是这皇宫大内繁盛的都城,绝色的美人、德才的诗人遍地都是。我识的字不多,生的不貌美。爹都不要我,娘亦早逝。我只想闲散的过日子图个温饱。把我关在美丽复杂的皇宫我不会快乐。没有了唯一的爱慕我会死去,变成一把丑陋的枯骨。我爱皇上,可我想跑,想好好的活。我想死在宽阔的黄土地里,也不想腐败在汉白玉的棺塚里。我不是不高兴,我是忍住了不哭。两年的快乐不够我回味着过完下半辈子。不够,不够!
"这是怎么了?哄着哄着还上脸了,哭什么?"皇上把我的脸压在胸口抹泪。我的泪不值钱止不住。我不是自卑,是对皇帝没有信心。千古里哪个帝王能守着一人独老?有钱的百姓不能,坐拥天下的君王更不能。两年前皇上能抱着美人忘了德云宫的韩清,两年后又怎能守着我过下半辈子。我不是娘,做不到她下药那一刻的决绝。我只能逃跑,一次、两次到怨死在皇宫里等不到皇上的怜悯。现在抱着我的皇上总有一天会厌了我、丢了我。还离皇宫千里之遥,我害怕我不想受委屈。吃不饱穿不暖我不怕,这心也守不住,我啥也没的。我不指望娶妻生子我只想带着宝宝煮一辈子的馄饨。风吹日晒也好,破衣烂衫也罢。我没出息,只想搂着宝宝吃一月一顿的猪蹄髈。
"韩清!怎么了!别哭,喘气儿!"皇上急急的拍着我的后背给我顺气。
我突然的起身跪在皇上面前磕头。"皇上,求您让我回去吧!我一辈子都感激您。我给你磕头。看在韩清爱您敬您的份上让我走吧!我不能跟你回宫,不能。"
我克制不住的哭饶出声。"皇上,求您了,求您。"
我跪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己。我害怕,真真的害怕。再进到皇宫,这外边的天我就看不到了。逃得了一次两次,哪来的三次。本以为两年的高枕无忧便会有天长地久。皇上来了,我咬牙等死。不是,却是要我过没有奔头的日子。韩清什么都可以没有,但唯不能没有奔头。没有奔头我活不到这么大,我养不活宝宝。皇宫的高墙会硬生生的断了我的奔头,我啥也没有了,便没法活了。皇上的好能撑得了一年两年撑不到一辈子。我没看够江南的烟雨,我还没见得塞外的牛羊。我不甘心,不甘心哪!
"韩清,你是不爱朕,还是怨朕?跟朕在一起有那么难吗?朕的身边难道放不下你吗?"皇上的声音震得我心口生疼。
"皇上,我不怨你。我爱你、敬你,可皇上不爱我。韩清会贪心,韩清的心里会发梦,总有一天会恨皇上。皇上别让我恨你、怨你,让我走吧!韩清不求皇上挂记,只求不给皇上怨恨。韩清命薄,求的粗鄙,只求一生清苦安稳。求的不多,这就够了。求皇上给我,让我自生自灭。"
"韩清,朕是天子。爱天下子民江山如画,唯不识情爱。朕不知爱不爱你,朕牵肠挂肚的寻了你两年只是想忙完公务见见你,怕你的这双手累的出了口子。给你安稳、疼惜你。你求朕也没用,朕不会放你走,不怕你恨亦不怕你怨,绑在身边。"
皇上拉起我按在腿上,不嫌弃我的眼泪沾在身上。"韩清你聪明一时怎么不见朕对你的好。让宫中教养你的养子,三番两次的准你出宫访友。这大翔皇室的多少先例开在你的身上。你两度逃宫亦未罚你分毫。这硬生生的两次死罪朕都当没见。韩清,你太任性了。朕是对你的纵容太多助长了你的气焰?怎会让你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皇上的双手使力勒得我腰间疼痛,一番话咬牙切齿让我既心暖又心惊。
第 14 章
"那皇上您有功夫就到德云宫看韩清一眼,见不到你韩清子皇宫呆不下去。等皇上厌了韩清、不想见了,知会一声放韩清走成么?不然韩清活不长久。"我祈求皇上能给我条活路。我不想成为皇宫里千百年来痴怨中的一缕冤魂。
"朕不会厌,不会让你在宫中寂寞。朕……舍不得。"
皇上的一句舍不得是暖了心的。我的泪又怎么能止住。这一路直到瀚海城的官邸,城中的官员跪在城门口迎驾。我用袖子遮了脸随皇上进府。宝宝一路安静已是在车中熟睡被侍卫抱在怀里并未惊醒。
皇上的车队只一日就行两百里,速度颇快。
用完饭后城中大小官员面圣祈福。皇上回到房中于我是一夜缠绵。第二日昏昏沉沉被报上马车继续赶路。于此日夜兼程,一月余便行至京城。万民空巷跪拜皇帝回京。
回到德云宫以为再也不见的人儿俱在眼前。小赵子、芳云、绿草、小春八个宫人一个不少。宝宝两年未见不认生的任一群宫女太监的围着亲昵、嘘寒问暖。
几个人抹眼泪。"娘娘您瞧怎么瘦黑成这样?可不能再走了,宫外得吃多大的苦啊!"
我宽慰几人,命备水与宝宝洗漱解乏。德云宫还是两年前的德云宫,可心境却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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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今个过得怎么样?这手可得给朕养的白嫩。"皇上天黑便来德云宫揽我在床上说话。怕我久不回宫过得不习惯。
"小赵子他们都好,没的不习惯。"我由的皇上一件一件的剥我衣裳,勉强答话。
"你呀!这群奴才脑袋在脖子上晃荡了两年就怕你一去不回没了命。担惊受怕又怎能不对你好。"
"嗯 …皇上……轻点儿……"皇上一用劲儿顶得我身子软的像没了骨头。
大手抚着我的腰。"小东西,缠的朕这么紧,怎么敢说跑就跑。朕不许了,你是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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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皇宫的生活果是闲散。白日里宝宝去上学堂我在院子里晒太阳,日头沉了陪宝宝吃饭、陪皇上睡觉。废人一般的生活。骨头似变得懒散动一动都是不愿。皇上虽不是日日都来德云宫可少说隔天也会见上一面。近几日算有事可做。宝宝入了学堂功课与皇子侍读确是差的千里。两年前三皇子跟宝宝背一样的书,可现今已然诗词歌赋。宝宝坊间闲散只是多认了些字。我不求宝宝文韬武略,学的够用就好,一生逍遥和乐。管他的《大学》、《论语》何干!
"宝宝上进,晚上爹和你一起温书。"宝宝在学堂里学的最差。孩子年纪渐长也懂了好坏之分不愿意被看轻。些许日子来莫不是用功读书。
"爹真好。爹,我想虎子哥,想赵钱、柱子和二牛哥他们了。"宝宝饭间见了红枣糕小脸便淡了下来。
"宝宝不愁,总能再见的。宝宝好好吃饭、用功读书长了本事想去哪里爹都不拦着。你虎子哥肯定也想你。你好好吃饭别变丑了去,省的你虎子哥到时候见了只瘦猴子不识得你!"孩子想永安镇的伙伴,时而在我怀里念叨,惦记着张二嫂肚子里的小妹妹。
"爹,那天我去学堂三皇子都不识得我了。我还记得他呢。冷冰冰的像画里的人,我都不敢说话。"
"你个小调皮,可不能打扰皇子们学习。下了学就回德云宫。宫里有的是人陪你玩闹。宝宝不用累着的读书,瘦了爹心疼。宝宝莫不是想做大官?"我心疼孩子在宫中没有了坊间的自在玩乐。镇日的学习,孩子要是失了快乐莫不心疼。
"爹,我不做大官。做大官不好,得整日的见三皇子的冷脸。太傅说皇子、侍读都是将来做大官的。我也做大官就得天天见了。我以后要去做大商人给虎子哥算账。虎子哥老是算错。"
"乖儿子有出息。把这碗汤喝了,咱爷俩去书房温书。"进到这皇宫宝宝是我唯一的疼爱。皇上不在我就围着宝宝。他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一缕光。我爱他宠他顾他平安喜乐!
昨日延喜送来的几本话本很是有趣。其中一篇写的是一个黑脸的村夫在田地里挖了一柄上古的绝世宝剑引发的一系列事件。仗着这柄宝剑村夫被稀里糊涂的封了武林盟主,若干年后又被封为武林泰斗。这诺大的江湖谣言不熄造就了货不真价不实的村夫盟主,村夫糊涂却高高再上的安乐而逝。这故事虽是坊间印制。想来我莫不是与那村夫一般,识得了皇上,又被找寻两年得皇上宠爱。宫外几传我是大翔百年一遇的绝世美人。谣言不息甚有狐狸精转世魅惑天听。两年离宫为去山中修炼闺中之术吸取皇上龙气修炼成仙。实情确是我与那村夫无异。没的真本事确定封了武林盟主。
我自个对着镜子看。五官算得清秀、个子不高、身体瘦削,风吹日晒的暗色皮肤还未褪得干净。怎么看都是男子,没得美艳。这美人之姿更是称不上。宫里的娘娘男妃之中我莫怕是最丑的。芳云前日为我梳头直夸娘娘越发好看,想来这谣言能遮了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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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小东西真是销魂。朕怕是一日也离不得你。"皇上与我躺在帐中,手抚着我的臀肉细腿。我被皇上玩弄的没丝毫力气,半睁着眼睛任皇上抚弄。
"近日是吃的少了?怎么这会就受不住了。瞧这身子软的,甚是好摸。小东西真是愈发的美了。可不能再伤了这身肌肤。来,抬抬胳膊让朕抱的舒坦。"皇上言语间多是戏弄,看我臊红的一张脸。
"皇上欺负我。我才不美,没的勾引皇上。"
皇上抬起我的腿身子沉了沉。"怎么不美!美的朕见天的想压在身子底下谁也莫见。"
"皇上、皇上……饶了我吧、受不住了,怕是怀了……"我软弱的求饶。皇上回宫以来虽不是夜夜欢娱,可我也难离床侧。身子几日缓不得劲。德云宫外俱是侍卫,没外人进得,我亦是不能独自出去。镇日的酥软,屋里屋外的躺靠,没了干活劳动的气力。一双手不得沾尘,千金灵药的滋养,一层老茧褪得干净。食量渐小、肤渐白皙,怕再些时日肩无负重之力手无缚鸡之能。皇上存了心思使我软弱,一双腿走不出皇宫断了宫外谋生的心思。把我身心俱困在这高强碧瓦之间。
第 15 章
"宝宝怎么了?今天怎么嘟着嘴回来?别跑好好走。"我靠在门口的躺椅上看杂记。宝宝小跑着进宫门。一张小脸紧绷绷的不愿意。
"三皇子日安!"奴婢们行礼。宝宝身后不远三皇子进院。
"清华娘娘日安!"
"三皇子日安!"三皇子眼睛盯着跑到我怀里的宝宝。
"娘娘,太傅说宝宝落的课多,我来帮他温书。"三皇子这样子往眼前一站小大人一般,面目严正。确是像宝宝说的一张冷脸,表情俱是清淡。三皇子只长宝宝半岁,个头比宝宝高出半头不说,说话举止皆是有模有样像个十几岁的孩子。两人一比显得宝宝愈发的小了。皇宫中教养的皇子哪有我的宝宝生动可爱。
"宝宝出来。皇子哥哥给你温书这是好事。乖,带三皇子去书房。爹让小春晚上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宝宝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带着三皇子往东书房拖拖拉拉的走。这宝宝还敢在三皇子面前闹脾气了。往时是大眼睛亮晶晶的夸三皇子好,这回了宫之后性子变得不和三皇子亲近,反倒别扭了起来。这小孩子是一天一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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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赵子,你笑的啥?"
"娘娘。我是想小主子真有意思。这些个日子上学堂小主子没给三皇子笑脸。三皇子见天的给小主子带好东西。这好吃的吃了、好玩的玩了,倒了还是躲着三皇子。小主子下学拉着奴才就往回跑,生怕三皇子叫住了他。这不,今儿个让三皇子给逮住了。可埋怨自个跑的慢呢!"
我一听也跟了笑。说来这三皇子也是不与宝宝计较。估摸是逗着宝宝玩呢。先前还有个霍准这岁数长了些怕是知了君臣有别学得拘谨了。宝宝虽也八岁了可不说回宫中不久,在这德云宫也是由着他活泼,性子恐是没侍读们计较。三皇子图图新鲜,估摸玩一阵子就没了兴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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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你多吃些。这条黄花翠鱼最是滋养。"我伸手给三皇子布菜。
"谢娘娘!"三皇子吃饭斯文有礼,显得皇家风范。
我家的这个宝宝吃饭嘴还嘟着呢。抹得小脸上都是饭粒。"宝宝好好吃饭,把那碗汤都喝了,不想长你皇子哥哥那么高了?小花猫。"给他擦擦小脸、添些个菜。这宝宝肚子里装着气,饭也没见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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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都走了,你这小嘴嘟着给谁看呢?"宝宝拿了木雕的小马车蹲在地上摆弄。
"爹…三皇子坏,欺负我。"这肚子里怕是装了一下子的抱怨。
"宝宝净瞎说。三皇子这不还给你温书呢吗!小赵子说三皇子上学堂还给你带好吃的呢。"这个宝宝呀!
宝宝不依。"那也……三皇子比太傅还吓人呢。还要我和他坐在一起。我不依,太傅也不听我的。赵延哥哥跟我好,三皇子不让,都把赵延哥哥吓哭了。他就是坏、欺负我。他还把虎子哥给我的小算盘藏了,不让我背着。"
我说宝宝这两天 怎么不拿着那巴掌大的算盘摇着玩了。"行了,别委屈了。你皇子哥哥是见天的见你玩怕你耽误功课。明个三皇子来爹把小算盘给你要回来,然后爹收着,不让三皇子见了。"
"
嗯。爹你可别忘了。我喜欢着呢。"这孩子可把虎子给的东西当回事呢。
"那你明天见了三皇子可不能没个笑模样,让人笑话你不懂礼貌。乖乖的功课,三皇子就不管着你了。"宝宝想了想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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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朕的皇子怎么几天都在你这儿见着?"皇上有功夫就在德云宫用膳。我常留三皇子在宫中用饭。今个这父子二人又碰到一块了。宝宝总跟我一起用饭,皇上来了也是一样。他渐渐的与皇上亲近,久了也没的不自在。宝宝天真可爱皇上时而奖赏逗弄一番。可皇上与皇子们却素来不亲近。皇子在宫中不与母妃同住多有宫殿专人照顾,教养甚是严厉。三皇子许是怕皇上,但也不愿走。在德云宫与宝宝陪伴。皇上席间问三皇子一些问题也是回答的有条有理。父子之间有些熟悉。
今儿个皇上刚与我坐在园中乘凉。宝宝与三皇子就一前一后的进了宫门。自是宝宝在前三皇子在后。进门两人行了礼。宝宝紧着往书房走,三皇子紧着跟。这今天又是闹的哪一出?这些日子宝宝与三皇子倒是和气,今儿又是犯了什么邪乎。宝宝这性子在三皇子面前来得是天不怕地不怕。三皇子也是不怕惹他生气,气了就在后边追着。许是成了德云宫的一景。
"给朕回话,你笑的什么?"皇上见我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笑慢了回话,催促。
"三皇子近来给宝宝温书呢!看今儿个这样一前一后的。许是宝宝又跟三皇子气什么呢!"
"朕也奇怪。朕的三皇子向来冷漠,这些天倒让朕见了些人情味。你这宝宝的脾气也是渐长啊!"皇上悠闲,倒与我一般见了乐子。
"这宝宝见天的跟我念叨三皇子欺负她,可这三皇子,宝宝跟他使性子也不见他生气,下了学照样来温书。这一追一闹倒给德云宫带来了不少乐趣。"两个孩子追坠闹闹也是活分。
"你这儿子倒学了你一身本事,净给朕的儿子使小性子。"这怎么还说道我身上来的。
"皇上你冤枉我,我哪里有小性子。"
皇上从石凳上把我接到怀里。"你个小磨人精,一天到晚的让朕惦记,还冤枉你了?这整个大翔谁不知道你韩清最难伺候。这一闹脾气得满天下的找。你那便宜儿子要学了你一半的本事,朕的三皇子怕是累死了。"
我坐在皇上怀里喝茶。"三皇子也是逗着宝宝玩,过了劲儿也就没了新鲜。宝宝可是怕着三皇子呢!"
皇上若有所思。"朕看皇儿追的可是有长劲。怕是对你的这只小狐狸上心了。"
我笑皇上。"小孩子玩玩弄弄你怎么还当真了。"
"朕是担心朕的儿子像他父皇似的着了你这一窝小狐狸的道儿。"
"皇上净瞎说。我的宝宝可不能被皇宫拴了。宝宝可是夜里做梦都惦记着给他永安镇的虎子哥哥看铺子呢!"我的儿子可不能走了我的路。等他成人便让他出宫去永安镇投靠张二哥一家也罢,去游历经商也好,总得是心随自在。宝宝的性子皇宫大院不是他的未来。
"你还跟朕叫真儿了,孩子的事朕没心思管。你给朕安安分分的长点肉倒是真的。"皇上捏捏我的脸。回到宫中人是细嫩了可肉没长。原本劳作长的些硬肉也闲散的软了。皇上抱在怀中欢喜温软稍嫌纤弱。在宫中无事可做吃得自是不多。与皇上时常劳累白日里是昏昏欲睡没有精神。被皇上养的愈加懒散,日子过得如猫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偶咋越来越絮叨了呢~~~~~~~~~~~
第 16 章
我的生活被皇上潜移默化的几乎全盘控制。相处的时候我承认我甜蜜温暖。安静的时候我会空虚的流不出眼泪。这不是我要的生活。我的身体本不是承欢的体制却从疼痛变成了习惯享受。韩清从自食其力的百姓变成男宠。我是皇妃又怎样,我做着和男宠小倌同样的事。被人尊敬跪拜又怎样,雍容华贵又怎样?锦衣华服里的韩清仍是识字不多清苦粗野的贩夫走卒。骨子里铭刻的卑微坚如磐石。我的身体长期处于软弱无力的状况。餐餐美食,却渐渐瘦弱。一把腰与女人无几。不爱言语,卧榻而浅眠。皇上知我状况也只是嘱咐多多进补。他是满意我的听话乖巧、予以予求。皇上的疼爱怕是要毁了我。只是疼爱我已是这般光景。如果是爱,韩清的命怕是要耗尽的。
"朕的小东西,怎么不吃饭。让朕心疼你便这么高兴吗?"
"皇上真是不体贴。这吃不下饭怎么还成我的不是了。御医也嘱咐了是操劳过度。这床地之事不能频繁。我都说歇歇了你怎么听不见。哪是日夜进补既是的,补药也不是这般吃的。"皇上见我软弱随意摆弄似是乐在其中。明知我心有郁积却是提也不提。这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我好得了才是奇怪。我明知是心事所累也是苦于无处排解。宝宝幼小贪玩大人的事又岂是他能听得懂的,皇上俱是避重就轻我话在胸中难以言语。爱上皇上是这般的孤独。悔亦晚矣。爱已给了,日夜相对,只是深重,更无清减。
这大翔皇宫我敢肯定皇上最在意的人便是我韩清。韩清之于皇上是为手足。皇上锁住了我,我爱皇上却不爱这大翔宫墙、雕廊画柱。我生性淡泊不爱情事,为了这高高在上的爱失了自由没了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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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想出宫见见旧识。你知道这京城我在意的人也就那么李姓一家。"
皇上盯着我的眼睛一会儿。"出宫散散心也好。你体弱乘凤撵,御林军护送。当年母后出行的仪仗朕都给你。早些回来莫要累到了。朕可是真真的心疼。"
我一听这般出宫怕是被百姓关注,又没得自在。李大龙吓得不敢与我相认不说,他那该已出生的孩儿莫不得惊的哭号。站在李大龙面前的韩清是大翔过最是声名的清华妃,还是当年他熟悉的韩清了吗?皇上这么一说我心思迟疑。李大龙这两年在满天下的榜文里也该知道我现今的身份,可这见面却是犹豫。这如先前一般低调前往和御林军护送的结果定是正反清楚。可我又想见他,他是我在宫外唯一的伙伴。我的身体越来越弱怕以后没有精力出宫,怕再也见不着宫外的生活。
"琢磨什么呢?眼睛滴溜溜的转。"
"没的,是寻思李大龙变成什么样了,他都当爹了。怕他不记得我了"皇上给的这么大排场我是自在不得。
皇上哈哈笑了两声。"怕的什么。你是朕的宝贝天下皆知。多用些心思在朕身上便是了。担心外人作甚。"
依旧被抱在怀里温暖。"皇上,明天出宫吗?"我寻思日子。
"晚几天吧。明日四国宴。你是朕的心爱之人做这后宫的主人随朕款待流云三国的君主。"皇上决定。
我抬头定定的看着皇上。这岂不是为难我吗?"我能行吗?你带别宫的娘娘去吧。我怕给你丢了脸面。"
"什么行与不行。你坐在朕身边就好。三国的君王都带皇后赴宴,你迟疑的什么劲儿。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别人求不来的。你真的想朕带着别人去?"
"扭捏什么?好好地给朕说实话。"皇上这一出等于是给了我实在的身份,让我与他一起做四国宴的东道主。皇后当年诞下大皇子便难产去世,皇上再无立后。贵妃娘娘掌管后宫。皇上带我出席明摆着是给我立了名分。以凤主的身份见天下最尊贵的几个人物。莫说别的,心里是甜的。心思千回百转,应有应的不是,不应有不应的不是。
在皇宫进进出出的这几年还是头一回参加宴会。之前皇上从不要求我出去见人,宫中的娘娘之于我也没有走动。从永安镇归来之后,德云宫更是大翔皇宫中的禁地。外人我一个也见不到。我没见过大世面,不知道怎么应对才是得体。坐在韩宝宝的秋千上,上上下下的在暖日下摇摆,心里忐忑在宴会上不会礼数闹出笑话给皇上丢脸怎么办?皇上只说我好好的坐在他的身边便好。可我害怕,那都是全天下最高贵的大人物,我这心里怎能不打鼓。
第 17 章
"爹,我好怕。"宝宝可怜兮兮的抱着我的身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本是和宝宝一起出宫,还没见到李大龙就不省人事。按吃饭的次数估摸是过了好些天了。我们在不停的赶路,除了放风的那么一小会儿。我和宝宝都被关在马车里,马车置办的严实,黑漆漆的,看不出多大的光亮。不分昼夜的赶路我早已没有了时间的记性。我不知为何被人抓走,这些人从不说话,我和宝宝也没遭到打骂。我只能用虚弱的胳膊回抱宝宝。饭菜里应该是被下了让人没力气的药。我不要紧就是担心这药对宝宝的身体有害处。皇上怎么还不来救我,宝宝害怕,我也是害怕的。千里马在奔驰,我知道我离皇上越来越远。我想离开皇宫可我从不想离开皇上。我喜欢他抱着我、喜欢他心疼我。我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对我好,能对我好到什么时候,可我却是失了心的。我想皇上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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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请您用膳。"宫女引我入座。面前是丰盛的饭食,与我在大翔皇宫的待遇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见识浅薄也不是傻的,这呆了半月余的地方是皇宫,却不是大翔皇宫。高贵严密的宫殿、进退得宜的宫人。把我劫来就是这么好吃好喝的养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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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
我坐在饭桌前抬起头来,没有起身。来人是皇上,却不是我的皇上。
"清儿,在朕的皇宫过的还惯吗?"落座在我的对面。
"罗宵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抓我一个小人物来威胁大翔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皇帝左信脸色没变。"清儿这可是冤枉朕了。朕只是邀请你来罗宵长住而已,干那大翔国何事!"
"我不想在这里做客,劳烦皇帝陛下通知大翔接我回国。这件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我与罗宵皇帝仅有四国宴的一面之缘,他劫持我来罗宵国除了威胁大翔我不知道还能是什么企图。
"朕的清儿连生气都这么美。"他走到我的身边手摸到我的脸颊。
我把脸躲开,还是感到他手上的余温。"我不是你的清儿,不是你的谁。你放开我,我自己走,自己回大翔。"
罗宵皇帝的手像铁钳一样的捏在我的肩膀好疼。
"走?你能走去哪里?大翔国的韩清已经住在皇陵里了。你哪里也去不了。从今以后你的皇帝只有朕一人。"话语威胁,双眼瞪着我、大手捏着我。进门时的好脸色突然就变了。我又疼又怕。
"你坏人,你放开我爹!"韩宝宝拉住左信的衣袖为我出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做出凶狠的样子。
左信低头见到进门便忽略的人儿。韩宝宝被锐利的眼神看到,丁点的气势也不见了。打眼睛散起雾气,水汪汪的。大颗的眼泪珠子就要掉下来,手却仍是不放开。小鼻子皱起来。韩宝宝这架势……
"你放开我,你吓唬孩子算什么本事。"我用手推对方的胸膛,让他放开钳制我的手。宝宝这些日子受的惊吓太多,还是丁点大的孩子往些时候定是哭得稀里哗啦、掰着手指头数抱怨了。这光掉眼泪不出声儿的小样真是心疼死我了。肩头一松,我赶紧的抱起宝宝做到椅子上哄他。给他擦眼泪、擦鼻涕。"宝宝,不怕。爹在这儿呢。乖,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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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现在有功夫吃饭了吗?"左信坐在桌前看的一出好戏。
宝宝抱着我的脖子坐在我的腿上,吸吸鼻子。嘟着的小嘴还未放下来。"大坏蛋,哼!"扭过脸埋在我的颈侧,不理那人。
我抱着宝宝给他布菜吃饭。"宝宝,吃饭,不准剩下。"宝宝边吃饭边用眼睛瞪左信。气归气,宝宝对自个的肚子是从不亏待。宝宝就一样好,天大的事吃饭都不能耽误。在宫里跟三皇子隔三差五的闹脾气,饭桌上也闹可吃的只多不少,照样香喷喷的。宝宝定是这样想的:吃饭我就不怕了。谁没跟皇帝吃过饭啊!皇上还喂过他呢。三皇子的鸡腿也得让给他,他才不怕。
罗宵皇帝定是没和小孩子相处过。不过倒也没跟孩子计较。
"带小公子下去。"左信说话,随侍的宫女便上前要带宝宝离开。宝宝不愿意,拉着我的手又开始生气。
我知道大人的事不应让小孩子担心,我怕与罗宵皇帝冲突再牵连到孩子便安慰他。"宝宝乖,先去和宫女姐姐玩,爹呆会儿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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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有何企图咱们好说好量。"
左信看我这刺猬般防备的模样笑了,带出丝邪佞。"该说的都说过了。企图嘛?你会知道的。"
"啊!"左信这边还说着话冷不丁的扛起我。我惊吓突然。不知是挣扎还是抓住他的脊背不跌下去。风速一般的便被压在床上,磕得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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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亮被阴影遮住。来不及反应口腔便被一条莽撞的舌头欺负。身上抵着厚重的胸膛我胡乱的挣扎,已然感到身下凉飕飕的空荡。流下眼泪哀求,我太软弱,左信太可怕。
两腿被高举成难堪的角度,我怕得哭号。"放开我,放开我,求你……"我惊恐的哭喊挣扎。
"放开你?你就是以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勾引的炎翔云吧。嗯?真不巧朕也喜欢。"一个挺身,我听到布帛撕裂的声音。温热的是我的血。我仰躺在床上像一条被浪卷到岸边的小鱼,回不去海里,只能听着海浪绝望的喘气。我的眼前白花花的一片,这痛苦的当口我什么也想不起。
身上的人稍作停顿,尖锐的一痛之后甚是沉闷,伴着我疼痛的哭泣呻吟,身体变成了布偶被那人顶撞玩弄。什么是疼痛我早已不知、早已麻木。我轻的像煮馄饨飘起的热气,飘飘忽忽,飘进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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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又紧紧的闭上。赤条条的趴在床上,小太监在为我擦身按摩。清醒过来疼痛也回来。我不自觉的伸手,小太监紧张的按住我的手。"公子,您身子里塞了药,不能碰。"
我闭上眼睛,咬牙说话。"出去!"
"公子,皇上吩咐奴才伺候您。"
"出去,都出去,滚出去!"
"公子您别激动,别伤着自个,奴才们出去、这就出去。有事您尽管吩咐,奴才们就在门外候着。"宫人见我吼叫便小心翼翼的退出去了。
我艰难的给自个盖上被子,蒙住头呜呜的哭出来。我韩清不是自怜自爱的人,可为什么要遭这样的罪。老天爷是在戏耍我么?我卖馄饨卖得好好的偏被送进宫当娘娘,认命的呆在皇宫、喜欢上皇帝又被捉来罗宵。我想带着宝宝安于市井偏让我被男人压在身子底下。我一遍一遍的跟自个说韩清不是男宠是皇上最珍爱的娘娘,可这里不是大翔,左信也不是我的皇上。我被罗宵的皇帝占有,我是什么?我怕是连男宠都不如了。在大翔有皇上有宫人真心的宠爱我对我好,可他们哪会想到被皇上疼在手心的清华娘娘会趴在罗宵的禁宫里哭泣,被在四国宴上的衣冠禽兽欺辱。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偶宅的有点太过分了,整整九天么有出门了哈O_O
金妈妈一直怀疑小金是傻孩子撒,所以今天早上一直逼着偶洗脸。但是偶是有原则的人,怎么能说洗就洗呢!弱弱的说一声才两天嘛!!!
SO脏脏进行时!
第 18 章
身上一凉被子被掀开,一直手在我冰凉的背上抚摸。"滚开!"
"看来这传闻真不可信。都说清儿是大翔国最温柔的美人。不过这美是不假,性子嘛……"手在我的后背得寸进尺、游移往下在臀上反复揉捏。
我不愿意在他面前再哭出声响便把声音都掩在被子里。
"送膳进来。"左信出声,太监宫女呼呼啦啦的进来一群在床边置办。我泪眼婆娑的把被子往身上拽。不知这个暴君怎么这么喜欢羞辱我,三番两次的把我的身体暴露在众人面前。我的身体皇上从来都舍不得给别人看到,时而亲自为我洗澡净身。一想到这儿、想到皇上对我的好。我怒视着左信屈辱的眼泪就流下来。
"现在害羞怕是迟了。你睡得三天御医、奴才都看过了,该见的早都见了。"一挥手宫人迅速的退出去。
我活了这么些年头一回恨一个人,这人就在眼前。他高高在上就要羞辱我吗?我只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小心翼翼的守着老天爷赐给我的好。那好对我来说是心里真真喜欢的。一夜之间却被眼前的坏人给毁了。我已经很卑微,皇上帮我脱胎换骨让我从卖馄饨的粗鄙小子变成今日的一身鲜亮。可骨子里我仍是我。许多人都说我美,可我知道我不美。我摆摊卖馄饨的时候没人觉得我美、我隐居的时候也没人看我美。我只是被皇上的疼爱被锦衣玉食衬得与众不同。如果我不是大翔皇帝最宠爱的男妃,我想没人会在乎我是谁,韩清是谁,没人会见着我的美。
"你跟炎翔云也是这么使性子么,快喝。"左信把我从床上拖起来逼裹着棉被的我喝汤。我现在心里身上都难受一点都不想吃,更不想见着眼前的人。
"吃,给朕吃下去。你敢少吃一口朕就让你儿子少吃一顿。"我端着鸡汤喝进嘴里。滋味好像是德云宫里御医熬的汤药真真的难喝。是汤苦还是心苦?我还有韩宝宝、我唯一的亲人。恐怕我还得感激左信没有把宝宝和我分开。
左信抚摸着我□在外的肩头。"这才乖,这才是朕的清儿。"我挪动身体不喜对方的碰触却不能心碎所愿。
"现在可以了吧。请皇帝陛下给韩清件衣服穿。"他让我吃的我都强迫自己咽了下去。
"清儿只要衣服吗?"
"还要韩宝宝。"我直言。
"哈哈!只要你乖乖的让朕开心,朕定不会亏待于你。"一个俯身就把我压在身下。
他衣冠周正而我赤身裸体。身体跟床铺重重的碰撞,疼得我尖叫出声。
左信像突然想起事情似的起身,翻过我的身体查看我私密处的伤势。见到没有出血才帮我拉上被子离开。
之后小太监进来为我更衣,又带宝宝来看我。我靠在床棱摸着宝宝的小脸心痛才减少一点。
宝宝几天没见像是长大了一般并没有哭闹。伸出小手一颗甜甜的糖塞进我的嘴里。"爹,生病吃糖就好了。宝宝生病爹给宝宝吃糖,然后宝宝就好了。爹,你现在好了吗?"
我对宝宝的存在感到很温暖。"好了,爹看见宝宝什么病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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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朕的清儿。"
我的身体养好之后,罗宵皇帝便时常留宿在这里。我只能认清自己的本分不跟他冲突。左信对我和宝宝其实不算坏,至少我二人衣食无忧。他对我也不像第一次那么粗暴。为了活着我被动的接受他的身体、他的喜怒无常。
"呜…….呜……"左信只要是出现在这里便就是欺负我。他虽然没有虐待我,但和他欢好我的心里也受着煎熬。我的心很闷,我怕我忘记疼爱我的皇上。我的身体一次一次的背叛他被别人占有。即便知道我活着他也不会再想要我了吧,我是脏了的。
"给朕走神?你是朕的你只能想着朕。"左信严厉的消耗我的体力。左信又是对我很温柔很好,好到让我害怕。有时对我阴沉的威胁,很坏的让我疼。除了不能离开,下人对我还算客气。日复一日,逼迫我习惯他。他对我立规矩:不能不吃饭、不能不对他说话,甚至威胁我要时刻想念他、对他笑,不喜欢我对宝宝的温柔宠爱。他霸道的控制我的一切,可心却是我自己的。从前在大翔的时候我总埋怨、总跟皇上使性子嫌弃那不自由的大翔宫墙。现今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不自由,真正的不快乐。这里除了宝宝没有一个我可以在乎的人,他们都是看管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偶检讨偶有罪!
偶瞎抽奔着狗血疯使劲~~~~~~~~~~~
偶向齐天大圣孙悟空保证,清清会幸福滴! 1&1,绝非3-p、4-p、n-p文。
第 19 章
我是左信,罗宵国最高贵的统治者。三年前我在皇族的刀光剑影里夺得帝位。我没有兄弟因为与我对立的人都死在我的剑下。我没有父母因为没有亲情的长辈被我囚禁在皇陵的深处。我二十二年的隐忍一朝勃发,所有的屈辱、仇恨我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五年一回的四国宴今年是在大翔举办,我带着皇后一起长途赴会。
在威严华丽的大翔皇宫,大翔皇帝炎翔云的身侧坐着一位清丽的佳人。不是绝美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因为他是个男人。早就听说炎翔云几年来冷落后宫粉黛,人力、财力耗费无数只为宠爱一男子。天下的稀奇宝物都送到他的面前。想来如此本事的人定是妖精转世,本以为娇颜媚骨。没想到炎翔云身侧的人却是没有披金带银、没有浓妆艳抹。柔顺的长发一缕一玉簪绾在脑后,余的散在背后。绣的素纹锦白长袍。脸上干干净净,稍嫌瘦弱。甚是淡雅。和江湖、百姓传言的妖精尤物没一处相同。
炎翔云将他介绍的时候。他向众人顿身露出一笑,眼神含羞带怯似是很少见人。手偷偷的拉炎翔云的袖口,又怕人看见快速的放开。炎翔云反而纵容他牵着他的手入座。白皙的小脸上泛上一抹淡红。坐在宴席之上清雅的像是方外之人。
我还是头一回知道做皇帝的可以给后妃布菜。看来那人是习以为常,安安静静的看着碗里。这是我头一次看见这么有趣的人,当男宠还可以这么舒适淡漠。不过这小人儿看着倒是舒坦、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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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休息的宫殿,整个晚上都在想这么个安静温柔的男子在床上得是怎样的风情才吸引得大翔皇帝冷漠后宫三千。我的身上便是血腥,那个白衣的男子纯洁干净被捧在手心万千宠爱。我恶质的想剥开他的衣裳看他到底有多干净纯洁,伺候男人的时候还能有多清淡。
第一次有这么让我感兴趣的人,便得了机会吩咐暗卫劫持了他先行回国。我在大翔皇宫停留的这些时日见到炎翔云几乎日渐的消瘦。四国宴甚至为了一介男妃提前结束。大翔皇帝的得知爱妃死讯的伤心满朝可见。我回到罗宵那小人儿已在宫中住了半月,被照顾的没有丝毫怠慢。那么个柔弱的美人受不得苛待。这样被娇养的人儿怕是吃不得苦头就吓死了。在我面前故作坚强的要我放他回国、紧张温柔的哄孩子。一会儿瞪眼睛一会儿小心翼翼。这面貌比我在大翔宫殿里见得的雅致更是美上三分,更让我有看透他的欲望。
他的眼泪、求饶、柔弱的反抗真美。我真得承认传言非虚他的确是个尤物。不情愿都这么勾人,如果你情我愿那会是怎样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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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会伤他如此之重。等我从快乐里抽身血已经染红身下一片。他真是被娇宠的太过。我的男宠从来不敢晕倒在我的身下。他是炎翔云的人,身体本就是承欢之体,难道他夜夜承欢是假的。怎么连一次都承受不住,紧致如处子,娇嫩有如婴孩。我生怕他就这么死了,召来御医侍候,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三天才醒来。
蒙着被子在床上呜呜的苦哭,跟我也敢吼叫。这裹着被子吸鼻子的样儿和温柔清雅更是真真的不挂边了,哪有什么前两次对面的气质。发怒、别扭的样子我见了甚至有丝欣喜。也堕落的想疼宠着他。玩弄的心思不知怎的就没有了。
他的身体、他的人是越看越美,越尝越有滋味。我开始怀念他看向炎翔云时的温柔眼神。那是从心而来的温柔。在我面前他的小爪子虽不像来时那么尖利,却从不对我笑。有问有答从不主动说话。他柔顺的姿态我喜欢,可我更想要的是他真心真意。他的心里有人,那人是炎翔云。他走不出这个偏殿,有时我进门会看到他坐在秋千上荡得高高的企图越过宫墙飞走。
我想对他好,无缘无故。炎翔云把他宠的高高在上恐怕也是这种心情。我不是仁慈温柔的人,对他几乎是最和善的了,不想吓到他。可他的心思甚至在我身下的时候都飞到别的地方。逼得我对他严厉。我对他的关心越来越多。两人的相处多是在床地之间,可除了第一次之后我几乎没有再让他有过损伤。我一国之君千方百计的讨好他,顾着他的舒爽,温柔的爱抚他、取悦他,苛待自己的欲望。在清儿的身上我能得到满足的时候不多,体谅他的身体。虽然是关着他却给他不低于大翔的恩赐。稀奇的玩意时常拿给他逗他欢喜,可韩清视而不见,不对我展露一丝温柔。
把他禁在罗宵的禁宫深处已有半年,完全拥有他的心情愈是强烈。享有他之后,在其他的妃嫔男宠身上都是没有味道。炎翔云宠幸清儿一人的举动真真的体悟了。这样的一只清纯妖精享用过了便是什么俗世的滋味也尝不下了。仅是抱着他也是舒坦。可就当我的心为他融化、只放得下他一人的时候,他消失了。像当年在大翔皇宫一样的干脆。
作者有话要说:杀虫!
第 20 章
难道我命中注定都要被关在高墙之内吗?虽然不用为生活辛苦、十指不沾阳春水,可这日子有怎是寻常人熬得住的。
"公子,请您喝药。"小太监把药汤端到我跟前。
"放着吧。"
"皇上交代,让奴才瞧着您喝下去。"
我不愿迁怒于人,可也不愿意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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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谁又惹朕的清儿不快了?"左信回收屏退下人,坐到我身边。
"没有人惹我不开心。"左信已经几次因为我的缘故惩处下人,我心里愧疚。
"莫是要朕亲口喂你吃药?"
我端起药碗赌气一口喝干净。
左信牵着我的手进内室,把我抱坐在腿上。"这药对你的身子有益。朕是为你好。清儿要听话知道吗?"
我窝在他的怀里任他抚摸我的头发,闭着眼睛不理他。
"清儿今天又要耍性子不跟朕说话了吗?嗯?"伸手解开我的外袍。
我按住左信的大手,小声说话。"皇上,我今个不想。"
"不想,不想什么?告诉朕。"左信眼光恶劣。
我憋的脸色涨红。"疼……我身子还没好。"
左信轻笑两声。"知道身子不好吃药还敢推三阻四。朕得检查看看。"解我衣服的手不停。
我吓得急了。"皇上求你……"
"别怕,朕就抱抱你。清儿知道疼那就乖乖的听话。朕的清儿这么可爱,朕自是舍不得清儿受苦的。"
我顺着左信脱掉衣裳和他一起躺在被窝里。他的手很热带着常年用剑的厚茧贴在我的背上。我的脸禁锢在他的胸膛里,咬着嘴唇低求。"皇上,求你,别……我疼……"
"清儿听话,让朕摸摸,朕疼你不进去……"
左信分开我的两腿环在腰上,粗重的气息掩进我的口里。我被他亲的软弱、爱抚的有些酥麻,最后低泣出声。他才在我的身上发\泄,濡湿我的私\处。他的欲\望如此真切却终是没有进到我的身体里。我知道左信的隐忍,心里也有些感动。紧紧的闭着眼睛,手颤颤悠悠的伸到左信的那处,覆在一团灼热上,青涩的摸摸。左信身体一顿,发狠的亲上我的嘴,按着我的手随他的欲\望沉浮。
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我一个人。旁边的床铺还有那人的余温。左信这个时辰应该是在早朝。我缩进被子深处,昨夜的情景还在脑子里。我真恨自己怎么能做出那样可耻的事情。左信是坏人,是他把我抓来关在这儿的。我怎么能心软呢。明明可怜的那个人是我呀!我恨他,可我在罗宵的皇宫里呆了好久,有一辈子那么长。我能见着的人只有他和宝宝以及几个下人。左信虽然霸道可对我和宝宝其实不坏。在这没有自由的地方里生活,我乱了的不只是人还有心。
我要在这里呆多久,我只能这么活着吗?我已经不敢想皇上了、不敢想宫墙外的自由了。这大半年我在这里呆着成天的胡思乱想,越想越坏。皇上和左信其实都是一样的。都说疼我宠我却都喜欢把我关起来。一个温柔一个霸道但哪个都不愿意听我的心。我不知道我哪里好,竟然可以招的天下两个最尊贵的男人把我圈禁起来。韩清最大的能耐也不过是卖馄饨。心思不高洁,没有大学问。这在皇宫里锦衣玉食将养几日出来的身子真有那么好吗?真能让皇帝着迷吗?这一时的欢喜又能长久吗?我即便真如传言般的美丽,可这美丽有五年、十年还会有更久吗?我靠这身子能保得了自己和宝宝的活路几时呢?
我怕左信,不敢跟他说想离开的话,不敢提大翔的只言片语。前些日子我说错话,他便想一头发怒的狮子,长久以来假装的温柔也没有了。等他的怒火过去,我被折腾的神智早已不清了,疼在难以启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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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看看喜不喜欢?"
我随手拿起一件,皱着眉头放下。那左信最会得寸进尺。我转身坐回软榻不再看他,也不搭理他。
"又闹什么脾气。朕给你新衣裳你还给朕摆脸色。这衣裳多好看啊!"左信展开一件衣裳给我看,似是想象穿在我身上的样子。
"清儿,穿这件给朕看。"左信把手里的衣裳扔到我身上。
我把衣裳使劲儿的扔到榻上,气得不轻。"不穿,我不喜欢。"
"你看都不看怎么就知道不喜欢。整个罗宵就制出这么三件朕都给你送来了。"几步到我身前拉扯的脱我的衣裳。
我拽着他的手和他拉扯,被挟制在床上脱衣裳。"我不穿,我不要。你送去给别人去,我不稀罕。"
左信眼睛一瞪,手顿住。"清儿,你怕是忘了疼,是吧?"
我凌乱的缩在床上,看着上方的左信。"那衣裳又轻又薄,什么都遮不住叫什么衣裳。羞辱人也不带这样的。"
"朕何事羞辱你了。朕疯了才拿天蚕丝制成的衣裳羞辱你。全天下就制成这三件朕都给你送来了。你真是不识好歹。"左信凶恶的样子甚是怕人。他每次一这样我就得几天起不得床铺。
"你不是羞辱我你怎么会让我穿这么暴露的衣裳。我穿它岂不跟赤身露体一样么?"
左信脸色稍缓,继续脱我的衣裳。"好了,不气了。朕没让你穿着出去,就在房里给朕一个人看。这行了吧。"
我挣扎的推挡他。"不穿!"
"行啦!别再扭了。"左信冲我大吼,脖子都挣起筋条。我震得大张眼睛看他。
"你这个祸害。你是想朕疼疼你还是穿新衣裳?"左信身子压下来,硬邦邦的物件戳在我的大腿上。我脸由白转红,臊的火热。
"那……皇上,我就穿一下,不那个成吗?昨个才……"
"诺,自个穿。"左信就起身站在床边看着我行动。
"皇上,你转过身去。"左信阴沉着脸转过身躯。我不自在的换衣裳。这紫衣轻薄,穿在身上没的重量,似有一股暖意。领子开得很低,料子透露。我把棉被裹在身上。
"你换好了没有?"左信等的不耐烦。
我红着脸别扭回话。"好了……"
"你全身上下朕哪里没见过,这害臊也不嫌迟?"一把扯下被子,逼我站起来转个身给他看。
我抱着膝盖。"不起。皇上把被子还给我。要不,你出去?"
"胆子大了。朕你都敢往外边赶。哼!不起也成。"随手把被子扔到地上。抓住我隔着单薄的紫衣,大手从我的脊背揉捏到臀部。两腿一分,左信便压了上来。
"皇上你不守信用。你说今天不那个的。"
"行了。别给朕扑腾了。乖乖的,朕没心思哄你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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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皇上轻点…….."我咬着被角,承受他的莽撞。
"这雪蚕丝制的衣裳以后睡觉的时候都得穿着。活血补气,对你的身体好。"
我迷迷糊糊在欲\望里听到左信的话,心中一暖。左信人是霸道、阴晴不定的。可时不时的总让我恨他怨他不起。摊在床上随他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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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能让我出宫见见世面吗?我都在这院子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罗宵什么样儿呢!"左信今天进门便乐呵呵的,似是有什么好事。
"出宫?"
"嗯。就去街市看看也成。"
左信直盯着我大笑。"你这主意别跟朕打。全天下谁不知道你韩清出宫一回便失踪一回。你当朕是炎翔云那等愚人,你一求便由得你四处乱跑?"
"你派人看着我怎么跑,我对罗宵人生地不熟的。"
左信伸手招呼我去他身边,斜眼看我"那你是有心思跑喽?"
我回过心思来。"我没说。"
"哼!那你慌什么?看着朕。"左信一双精明的眼睛在我身上上下打量。我被看得心慌意乱。
"皇上你怎么了这么看我?"
"没什么。朕是在想粟裕族进贡的那条精钢链子是拴在你的脖子上好还是脚上好?"
左信为人硬朗,怕是起了心思便会真下令给我拴链子。那么我与狗又有什么不同。
"怕了?今天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别说你要出宫,你便是有一丁点不该有的心思,朕便把链子拴在你的身上。放心,那链子不沉。朕怎么舍得累到清儿呢。"
我气得厉害。左信堂堂一国之君言而无信、喜怒无常没半分风度不说,还动不动的就威胁于人,算什么皇帝。"你……左信,你小人。"
"嗯?朕还头一回听人喊朕的名字。不过,清儿不觉得自个太无礼了吗?"
左信从椅子上站起,我的鼻子便被一堵胸膛抵住。身子不由的往后退。"皇上我累了,去休息。您慢走……"
"清儿,怕是这阵子日子过得太舒坦忘了疼吧。朕今个让你再回味回味。"几步便在我前头关了门。
"清儿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这眼泪是真是假。"左信把我拖放在书桌上。我难堪的流泪。
"告诉朕,这桌子凉不凉?"
"皇上不要在这儿,回房好不好?"
"清儿今个不乖知道吗?知道错了吗?"左信居高临下的说话。
我瞪着他,嘴上服软。"知了。皇上不疼行吗?"
"你说得倒是轻巧,朕看是疼的不够,长不得记性。起来吧,回房。"
我拉好衣裳跟在左信身后回卧房。心知左信的恶劣。左信明明长我好五六岁怎么像个孩童般阴晴不定的。说他对我好可又欺负我、吓唬我。说他对我坏可又好吃好用的都给我。与他在一起真像对着一个别扭的大孩子。他虽然霸道,可时间久了我也知道他不是动不动就杀人的暴君。
在这罗宵禁宫呆的时候越久我想念大翔皇上的时候要也越少。起初是因为自觉身子脏了逃避的不愿意想起。后来是被左信阴晴不定的脾气折腾的没精神想念。大翔皇上不像左信一般的阴沉霸道,总是斯文微笑。对我从来都是温柔的。宠着我、疼着我。连带的我对他也是温柔乖巧。
孩童时,我被关在被相府下人都已经遗忘的荒院。成年后,我先被关在大翔皇宫后被关在罗宵皇宫。我浅薄,所以至今也不明白为何尊贵的大人物都喜欢把我关起来。这喜好好坏我管不着,可为什么都挑准了我呢?
当年四国第一美人扬言要嫁就嫁帝王家,算来今年都二十三四了怎么还待字闺中呢。要进宫的进不来,要出宫的出不去。这世道我真是看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偶明天开始每天只能一更嘞!所以今天最后一冲!
第 21 章
"爹,我给你见个好玩的老爷爷。"宝宝神秘兮兮的样子。
"你个小机灵鬼又做什么白日梦啦!这地方有小太监、有小宫女,还有刚刚离开的坏人叔叔。老爷爷在哪儿呢?"
"不对。老爷爷都给我讲故事的。还要叫我当大侠呢!老爷爷厉害,老爷爷会飞。"韩宝宝认真的讲。绘声绘色的。像个小大人一般。宝宝长的好快,这大半年来又懂事又听话。我虽然不对他说不开心的事,他却似体谅我一般,常逗我开心。给我讲笑话、讲故事。虽然千篇一律的有的是我讲给他的、有的是在大翔皇宫的时候宫人哄他的,都拿来讲给我听。不像以前一样害怕寂寞,也不嚷着找小伙伴跟他一起玩。只与我孤孤单单的呆在这小小的院落中,陪着我发呆。
"好。宝宝说的爹都信。那你那好玩的老爷爷什么时候来啊?"
宝宝把茶杯一个一个叠起来,摆的高高的。"老爷爷说等天上的第一颗星星亮起来的时候就来找我玩。"宝宝样子恰有其事。
"那前几次你什么时辰见的老爷爷呀?"
"就是我瞌睡的时候,我一打呵欠老爷爷就来了。"我抚着他的头低笑。
真是难为宝宝了。小孩子不管怎的都需要与人相处。开不开心都要有玩伴。镇日的陪我胡思乱想真是不好。想当初我住宰相府荒院的时候也能偷偷的出去玩。被相府的少爷欺负也罢,和街边的淘小子玩闹也好,都不是宝宝现今这么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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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嘘!"眼前这个老的不能再老的老人家是凭空出现的人物。我惊吓的捂住嘴巴。夜凉如水门窗都是关牢的,他却不知怎么的进来了。身上的味道好像刚从酒缸里出来,尽是脏污。
"爷爷,你今天好臭哇!"宝宝捏着鼻子往后躲,躲着老人家对他的喜欢。
"臭吗?爷爷我怎么闻不着?"老人家忽然拍拍自个的脑袋"想起来的,爷爷我昨个睡酒缸里了。"老人家拎着衣服、胡子左闻闻右闻闻。我估摸他是被酒浸的鼻子闻不进味儿了。
"老人家好。你是怎么进来的?外面的人没为难你吗?"
"为难我?我醉不休想来就来想走便走,谁敢拦我。这罗宵皇宫就是爷爷我的后院。"对困住我这么久的禁宫甚是不屑。
醉不休?"您就是不死剑仙自称醉不休的张千秋张大侠?"话本上的醉不休真有其人?这样的人物我一直以为是文人写的传奇故事。现今一个和书上写的一模一样的老人自称醉不休,我简直是做了梦。我真的见着了神仙?
"正是爷爷我。我今日来是要知会你一声儿。我要收你的儿子为徒,带他回谷。"
"收宝宝为徒?您不是不收徒弟的吗?"据我所知醉不休一生闲散。无妻无子游历天下,没有徒弟呀!想来现在收徒也是太晚了。他的年纪都老的无人算出了。
"谁说我不收徒弟的。是没碰着合心的人。宝宝是我见的根骨最适合修炼我门功法的人。其实比他根骨灵性的孩子有的是,可我与先师终其一生无法参悟的功法只有这孩子有指望。我寻觅一生想来缘分在这偷酒喝的地方碰到了。"醉不休看宝宝的眼光是闪闪发亮。
"那……宝宝愿意学武功吗?"我问孩子的意愿。我是心动了。让宝宝离开这里学本事怎么都是天降的好事。但练功夫吃的苦也不轻巧。我只好问问宝宝的一件。
"爹,宝宝想学武功,想在天上飞。等宝宝学会武功就不会让爹被大坏蛋欺负了。"
我抱紧宝宝。"真是爹的好宝宝。"
"张大侠你想收宝宝为徒是我父子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老朽不是强取豪夺的人。"
我挺直的腰板跪在他面前。"张大侠,您神功盖世,愿意收我儿为徒是好事,但也请您答应韩清的请求。"
"你有话好好说,赶快起来。"醉不休不是拘礼之人。
"不起,除非你答应。"我态度坚决。
"好,只要不是伤天害理违背良心之事,老朽会考虑。"
"求您带我一起离开。我只有宝宝这么一个亲人,离了他我便没了活路。求您救我出去。韩清为您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宝宝察言观色跪在我的身边。"爷爷,你对宝宝好,不要让宝宝和爹爹分开好不好?"
"我带你两人一起离开也是轻巧,不过我见你锦衣玉食在这皇宫中将养,身体也是娇贵。与
我一起走怕是要吃苦的。"
醉不休几次来看宝宝,怕是知道我的身份。担心我一个男宠没了现在的荣华滋养过不得常人的日子,累赘了他。
"张大侠我不怕吃苦。洗衣做饭、锄地劈柴我都是做过的。我现在身体软弱都是郁积所致,出去便好了。您是好人,救我也是举手之劳,求您成全。"
醉不休见我心意坚决。"你在这儿可有未了的事吗?"
"没有。"我答的干脆。
"那你与宝宝收拾行李。不挑日子趁着夜色就走吧。换身深色的衣裳。"醉不休端着盘子吃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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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身墨绿色的锦衣,给宝宝打个小包裹。我没给自己置办。我在宫中的衣物华美异常,我以后的日子是用不到的,也不愿意再用。
"张大侠,我收拾好了。咱们怎么走啊?"
醉不休推开门,把我和宝宝臂下一夹。瞬间遁入高空与黑夜融为一色。困我八个月的罗宵皇宫的灯火渐渐模糊。我终于露出解脱的微笑。
醉不休一个气息带我和宝宝飞出皇宫停在一片空地。他便找片平坦的草地躺下去。
"张大侠,咱们离皇宫才几里路,不用再赶路了吗?"我很是疑惑,唯恐慢了被捉回去。
"等你那里的侍卫醒来也要天亮。你与宝宝也休息一下,不要走动。前边便是悬崖。崖下是我隐居之处。天一亮我便带你们下去。"
我席地而坐,把包裹铺在地上给宝宝躺下来枕在我的大腿上休息。我是睡不着的。与醉不休谈话间我便做下就决定。两个时辰后天一亮我变不会再被左信囚禁了。天一亮我便会去到江湖传说中无人寻得的剑仙隐居之地。
如今的韩清即便逃出罗宵皇宫还能回到大翔吗?回到皇上身边吗?不再干净的韩清皇上怎么会要?从大翔皇宫到罗宵皇宫,这几年的日子我的心老到不能再老。韩清合该过的是简单朴素的生活。什么情啊爱啊!经过这些波折都像上一世的事。宝宝跟着我虽是没吃到什么苦,可也比老百姓家的孩子见多了世面,懂得些道理。也是不喜欢宫廷的不自在。与我一般的向往自由。永安镇与皇宫相比,在宝宝眼里怕是天上地下。
作者有话要说:偶每天都会挤出时间尽量更文滴!
谢谢亲亲给偶动力!
第 22 章
宝宝已在我的腿上睡着。我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醉不休也许是老天爷可怜我而赐给我的一条生路。苦我从来是不怕的。反之,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又有什么好。粗鄙的说来也都是拿这一副皮囊换来的。情分算什么?亲生父亲都不给。我的身体又能美好到几时。我告诉自个忘记,忘记挣扎的过往。浅浅淡淡的重新活。在这山崖下隐居,看宝宝一天天的长大,长成担当自由的好男儿。
天亮了,向前走几步见到的是雾气缭绕的万丈深渊。看着心就跟着慌。醉不休先把宝宝送到崖下又来接我。来来回回就花去了一个多时辰。看来这崖下甚是险峻。真是一处奇妙之地。
我与宝宝都是痴了。天下人谁会想到这万丈深渊之下竟是世外桃源的仙境。有奇花异草、有碧湖小兔。醉不休休憩的地方竟是崖壁与地面相连的一处山洞。九曲回肠、石桌石床。醉不休的门派原来也是在这绝妙之地。宝宝跪拜历代祖师牌位,认醉不休为师成为风啸剑的第六代传人。风啸门精益求精历代门徒最多的时候也不超过五人。到醉不休这一代几乎就断在他手中。如果醉不休没有徒弟,只得等有缘人发现这一处宝地再续前缘,不知该是几十年还是几百年才会有人能活着到这里,修习他门派的神功。
这地方真好,是不传世的宝藏。宝宝每日与醉不休练功。醉不休在教导宝宝的时候甚是严哥。我看着宝宝每天做苦禅参悟风啸门两代人没有练成的幻世决也是心疼,可是那师徒俩也是滋润。我每日捉捉鱼虾、拾拾蔬果,为他师徒二人缝缝补补。空闲的时候端着石洞中难懂的古书琢磨。
醉仙谷灵气充足,我忘却世俗,心中没有郁积,身体渐渐的气力轻快不再虚弱。三人如祖孙三代般的闲云野鹤。我从来不知道时间可以过得如此轻快。醉不休相处一年之后见我为人清淡,耐得住寂寞也是待我不薄。花费半年的时间为我洗髓,指点我休息藏经中的一门修心秘籍。心愈淡泊愈是精进。我熬过半年的蚀骨之苦日日静心修炼,身体里的浊气不在,渐敢清明、身轻如燕。
从来到醉仙谷我便再也没有出去过。宝宝短短两年已能在他师傅的帮衬下飞出谷去。师徒二人空手出去再着酒壶烧鸭回来。这嗜酒如命的的不死剑仙怕是要把我的宝宝也教成第二个小酒鬼。宝宝年纪不大已是一身英气,渐有少年的模样显露。不再是哭哭啼啼的奶娃娃。
"爹,你猜这回我给你带什么了?"宝宝背着手来到湖边让我猜。
"嘘!小声点儿。鱼儿都被你吓跑了。"我今天还指望钓条大白鱼加菜呢。
韩宝宝放低声音蹲在我的身边。"猜猜嘛!"
"好吧。是栗子。"宝宝知道我爱吃糖炒栗子,每次出去都不忘带回来些。
宝宝古灵精怪的笑。"不算栗子,爹猜别的。"
"那是墨香居又出新话本了?"
"不是。"
"凝春阁的花生糖?"
"不是。"
"不猜了。爹猜不着。再猜就老成你师傅那样了。"
"爹真懒。"从背后拿出两条精美的丝带在我眼前晃。
"爹,这条是你的,这条是我的。爹你别动我给你系。"一手拔下我头上的玉簪,笨手笨脚的要为我绑上发饰。
"小笨蛋,爹自己来。"我映着湖面给自己系上丝带。让宝宝也坐下来给他整理头发,也换上新的。
"爹,喜欢吗?"宝宝摆弄这我头上的长长丝带。
"喜欢,宝宝的眼光真好。"
"我就知道爹会喜欢。爹真好看。"宝宝的眼睛亮晶晶的是那么快乐。
"宝宝也好看,是天下最好看的孩子。"
宝宝自豪的笑笑,脱掉鞋子,外衣一扔就跳到湖水里戏水。鱼都被他吓跑了。这孩子不想吃鱼就直说,真是会拐弯儿。
作者有话要说:字少了点,今天太忙就只来得及更新这么点。偶最近接了一份兼职,工作日以外也会比较忙,但是会努力实现日更的目标滴!
第 23 章
"爹,你又给师傅送酒喝啊!"一个英俊的少年向墓碑走来。红色的劲装、修长的身形、不拘的神采。宝宝可爱的小模样几乎还在眼前,怎么眨眼的功夫就长成了现在的韩清秋。入师门的时候,醉不休取他我二人名字中各一字为宝宝在门谱上留名。想来这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醉不休过世都已有两年。醉仙谷的日子过得真快。
"你呀,一出谷就几天见不到你的影子。我在谷中散步不知不觉便走到这儿了,陪你师傅一会儿。
宝宝扶着我的胳膊一起离开。
"爹,我跟你提过好多次了你在谷中好是好可终究寂寞。师傅活着的时候也让你出谷走走、晒晒阳光。你十年来修炼老不休师傅的不知哪来的没人气的功夫,站在这雾蒙蒙的谷里,我时而害怕爹会伴着雾气升仙去了。改日跟我一起出谷去沾沾人气儿。"
我犹豫。宝宝早就成年,醉不休调教的徒弟又是绝顶的盖世神功他出谷玩乐我自是不用担心。两年前宝宝的幻世决就已经突破第四重。醉不休疼爱宝宝知寿数将近百年的功力都传与宝宝。如说内力,江湖上怕是无人能出其右。而我呢,虽说没有大成,可在世间行走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我不再是十年前可以任人鱼肉的男宠。可我也十年没有见过生人了。前些年是害怕,近些年是在山谷里呆得越久越怯见生人了。
"爹,孩儿能保护你了。我要带爹尝遍罗宵的美食,寻尽世间的热闹。罗宵国的风情你都没见得。爹,十年的时间够久了。有我韩清秋在,就算是罗宵皇帝站在面前也不怕他。难道连师傅你都不信吗?那你十年来修炼的又是什么?"
"宝宝,爹不是怕遇到故人,只是不习惯。"十年都过去了,哪还会有人记得我这样的一个人。
"爹,随我出谷晒晒太阳吧。你的脸都被雾气染得不丰富了。说话也淡、笑的也淡。孩儿想念爹有生气的模样。如果外面不习惯咱们就回来。咱们的家跑不掉的不是吗?"
"爹,试试你的身手,咱们一起飞出去。别怕,我护着你。"宝宝开心的样子真是生动。
"你才多大就这么爱唠叨我。"再过几年宝宝对待我怕是像管儿子似的教导我了。
"算了。本少爷今儿个高兴不与你计较走吧!"这哪来的大老爷的古怪样儿?
"哪来的少爷,我怎么没见?"
"就站这儿呢!醉仙谷的大少爷就是本花见花开车见车载日月争辉盖世无双独孤求败吃饱喝足醉仙谷风啸剑江湖第一大派掌门兼账房的绝世侠少韩清秋是也!"这乱七八糟的我一时头疼先于他向谷上飞去。
"师傅真是偏心,教爹的轻功像跳舞一样轻盈曼妙。怎么我的就不如爹的耐看。"宝宝提起这事便又有话。
"你自己嫌弃爹练的这门功夫枯燥进展缓慢,不屑练的。现在又来挑理,你师父听到你这么闹人的话还不得气得跳出来收拾你。"
"怎么可能?师傅的坟我用大理石给他砌的,土我也踩实成了,他变成僵尸也甭想蹦出来!"这欺师灭祖的韩宝宝,师徒俩感情是好,可偏偏没得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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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与我在林间行走,比我高出许多。我是打心眼里骄傲。这么英俊的少年是我韩清的儿子。武功好、文采好,长相也好。爱凑热闹,心地善良。我看宝宝总之是无一处不好。阳光真好,赢的我的皮肤显些血色。十年没有见过太阳了,感觉真暖。
"宝宝,爹身上有何不妥吗?路人为何都盯着我看?"我对世间的认识还是十年前,一进到城里甚是不自在。
宝宝细细的端详我。"爹你怎么穿这身衣裳?"
"怎么?脏了吗?爹在谷里都是这么穿的"我的用度这些年都是宝宝给我置办的啊?宝宝给我买的这身白衣质料滑腻、式样简单,穿在身上很是舒服。是因为喜欢才穿它出谷的。
"爹你别怕,站在这儿别动。"宝宝闪身进入街边的店铺,出来时一顶纱帽戴在我头上,遮了头脸。
"宝宝,爹丑得见不得人了吗?"我在湖中见自己的模样也没有不好啊!
宝宝边指点我看街上新奇的玩意边说话。"爹不丑。城中的百姓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天下有爹这样的美的人。我见天的看得是习惯外边的人可不见得。"
"我美?我今年都三十而立了,哪里还能用到美字?"
"爹十年前在孩儿眼里便是最好看的人。十年后怕是美得有些不似人了。你与我走在街上,百姓许是以为咱们父子是兄弟呢。爹修炼的功法重在养心,又经历传说的洗髓大法,再加上住在灵力充沛的醉仙谷,本都是些稀奇的事。十年容颜不老,更是出尘也不奇怪。师傅能活到一百三十几岁都是健壮想来也是同样的道理。"
我戴着纱帽更是不自在,又不是大家闺秀怕被粗人瞧了去。堂堂男子这装扮怕是更怪异了。
"爹,这家酒楼的少主人是我的好友齐飞。是四年前识得的,就是被我打成猪头的小恶霸,我与你讲过的。"宝宝带我进酒楼用饭,说是前几日约好的。
"清秋……这位真是叔父?"齐飞是和宝宝年纪相仿的富态少年,看着憨厚。不像宝宝形容的当年的恶形恶状的小霸王。
宝宝一筷子敲上齐飞的头。"你啰嗦什么?爹还有假的不成?赶紧着行礼!"
齐飞鞠躬喊的这声叔叔真是脆生生的。
"清秋,下月的武林大会咱们一起去见见世面怎么样?程峰跟他师傅也一起去的。咱们一起上路,正好出回远门。如果错过了还得再等五年呢。"齐飞约宝宝见面为的就是这事。都是练武的人,这个年纪也是喜欢热闹。
"嗯,我知道此事。你们什么时候启程?"
"初七。"
宝宝思索一会儿。"那你初七在家等我,帮我准备马匹。我去与不去都会来跟你会合。"
我听宝宝这么答复便知他打定主意要去武林大会的。
初七我跟宝宝一起出谷。宝宝不喜欢我自个在谷中寂寞,他这一走得是几个月才能回便活动我的心思一起上路。十年了,我也该自由自在的活了。简单的收拾醉仙谷跟着宝宝去赴初七之约。
第 24 章
武林大会在大翔国的普阳城外举办。我愿意跟宝宝前往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想见识真正的江湖,二是想回自己的故乡瞧瞧。不是想大翔国的皇帝。十年都已经过去,情爱之于我不过是凡尘的俗世。跟宝宝说的差不多,我这些年的修行跟远离尘世的生活叫我的心性淡泊如水。当年的馄饨小子、皇宫中的清华早已不在。痴爱白衣、不染纤尘。这些年来除了宝宝和他师傅我从没见过外人,更没说过话。如今再回世俗偏显得与众不同。
醉不休是宝宝的师傅更是我的恩人。对我父子二人的恩德教化比佛祖更是实惠。给我父子衣食无忧、自在安稳。更让宝宝身怀绝学随心所欲的在世间逍遥。
高头大马我是见过可没的本事骑乘,宝宝早有打算便带我共乘一骑。一行十人除了程峰的师傅有些年纪余下的都是宝宝一般年纪的小子,去武林大会不为扬名却是去看热闹的。说实在的这一行也不过是些会得武艺的生意人。这行人知我是宝宝的父亲对我甚好,我高兴宝宝生得这般的好人缘。刘掌门是程峰的师傅是豪莽的人物我见他受人尊敬而且对宝宝也是长辈一般,倒有的些话聊。
一行人知道我面目后对我更是和善,赶路也不急躁。我估摸着是见我的样貌身骨便当我是柔弱的人,岂不知我身体安好不知累的。宝宝不喜欢外人盯着我瞧,一路上的纱帽我戴着戴着便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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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武林大会还是得眼见为实。倒是些有本事的人,可看了几场也是没有新鲜趣味。宝宝一群少年也是图的热闹,倒没上去比武只在台下远远的看乐呵。
"宝宝,如今回到大翔,此处离京城只需两日行程,爹想回家乡走走。你在这儿玩够了便去京城找我。"我兀自决定。京城是我生长的地方,我大半生的日子都是在那儿过的。
"爹去京城是想看那个人吗?"
"不是。就是离的家乡近了想瞧瞧。"
"爹去看看李大叔也成,孩儿陪你一起去。何时动身?"
"爹自己去。你这心思都在这里呢让你走爹是不忍心。这武林大会爹也见识了,想来自个出门也没的什么危险。爹功夫虽是不济,可是能来去醉仙谷的轻功也不是一般人能近我身的。爹放心你,你也不必惦记爹。"宝宝在这里和朋友玩得有滋有味。如果不是碰到真正的高手,只凭轻功定是擒不住我的。再说我也没的什么仇家。
"爹,那你在京城留下记号。不出十日决出武林盟主我便去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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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未见,京城更是繁华,比之罗宵京城是不同的风光。我戴着纱帽走走看看。街口当年我摆摊的地方如今也是建起两层的喜来客栈,景物不是当年。我对当年对李大龙的欺骗还是计较。李大龙是我少时唯一的伙伴。我循着记忆到李家。李家原本的木门早已找寻不见,变作青砖红瓦。不知里头住着的还是不是当年的人。
"老人家你好,这里头住的人可是姓李?"我敲开府门,迎来的是位老丈,不是李大龙他爹。
"是李家,请问公子有何事?"
"这可有人叫李大龙?"
"李大龙是我家老爷的大名。请问公子有何吩咐?"
没想到十年之后我还能见着年少时的伙伴。
"告诉你家老爷,少时友人韩清来访即可。"
老人家关上大门前去通报。不知这鲁莽的李大龙现今是什么模样,都有人称他老爷,再看这院墙想来是过得不错。
"你是谁?敢冒充先后!"一个壮实的中年人推开府门甚是莽撞。虽是长的一脸络腮胡可眉目间认识我识得的李大龙。
"韩清,街口卖馄饨的韩清。"我掀些纱帽露出许面貌。我虽是模样比当年耐看,可与当年变化不大他定是认得的。
李大龙盯着我的脸,看似惊恐。我这才想到当年罗宵皇帝说过我在大翔是个死人。怕是在李大龙的心中韩清也是一座坟头吧。我这么出现他惊吓也是常理。
"大龙你信与不信我都是韩清,让我进去我与你细说。"我推推李大龙僵立的身子,往院里走。
"大龙我没死,你看我活的好好的。这不来看你了吗?"李大龙真不是当年的莽撞小子了。他是一家之主。有儿有女是个老爷。初见的惊慌过去,坐在椅子上端详我。
"你真是韩清,真是我的韩清兄弟!"再三确认之后声音都泛酸了。
我给他讲我的十年,我给他讲我十年的快乐安稳。
李大龙跟我有说不尽的话。"当年你遇袭,皇上追封你为皇后发的是国丧。你这兄弟把我一家子吓得魂都没了。我起初埋怨你不当我是兄弟这么大的事也瞒着我。再后来你见着满街的白布,我就只能拽着儿子一大家子给你戴孝。只恨没能见着你最后一面。"
这样的一个黑脸汉子在我跟前哭。"大龙我对不住你。当年我出宫便是来找你的,想跟你说实话。不想却生出这么些个事端。但那些个都过去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哪儿都康健。"
大龙也算得我些好处。这些家业都是当年我在皇宫得宠的时候,官员乡绅讨好攒起来的。
"过几日宝宝来接我回去。宝宝还记得你呢!"
李大龙听我这话疑惑。"你还要走?你不是回来和皇上团聚的吗?"
我淡淡一笑。"你怎么这么想?既然皇上认为我死了那就是死了吧!十年都过了,除了你怕是没人会记得我的。"
我便住在李家跟这一家子过过寻常老百姓的日子。李大龙有三儿一女都是健康。如果我当年没进皇宫怕是也儿女成群这般和乐的光景吧!
十年真是啥都不同了。我如今这般的样貌不敢抛头露面。除了李大龙,府中的人多是偷看我而不敢上前搭话。就算是李大龙对我年轻美丽的容貌也多有闪躲。在谷中我从不在意自己的样貌,也无从分辨美丑。宝宝与我日日相对这些个细微的变化也引不起注意。后来他能出谷玩耍也只说他的爹爹是最好看的。我这次出谷照了镜子才知自个仍是十年前的细皮嫩肉,更是美的不似常人。当日李大龙见我能认出也是因为我还是十年前一般的少年模样。他以为是鬼魂上门。
回到家乡才发现牵挂的人真是不多。多年来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一直在身边的韩宝宝。宝宝虽然年少但心思聪慧放在哪里都是安心。武林大会虽不是安稳的地方,但有刘掌门照应宝宝自个也有分寸定不会被欺负了去。等他在普阳城玩的没趣了便会来京城找我。也是我自私记挂的人终是太少,除了李家我便在没有去处。年少时我想去塞外、想去放羊。在醉仙谷数年如一日,心性淡的很,什么费心思的事儿也没的,太舒坦了,便哪里都不重要了。我向来喜净,让下人在我居住的庭院摆放一张躺椅,便懒散的躺在树下乘凉午睡。我过惯了这般清闲的日子。隐约听到有脚步声偷偷摸摸的在庭院门口。我也没有睁眼,想来又是李家的下人来偷看我。李大龙的几个孩子也喜欢趁我休息的时候偷偷的来我身边碰碰我。碰到了便笑出声的跑开,甚是调皮。这般人间的光景我也是喜欢,便不在意,随得他们去了。
第 25 章
我是炎翔云。我对自己的行径摇头甚是无奈。只是散步怎么又走到这里来了!德云宫已经空置数年了。如今不管我怎样的在门口张望,也没有那甜美可心的人儿冲我笑了。
德云宫的宫门管的严实。冷冷清清没有人气儿。里面没有孩子的嬉闹、没有太监宫女的侍候,更没有了那个如猫一般乖巧可爱的少年。
德云宫的人儿已经过世近十余年了,我却依然记得他的模样、他的喜好。韩清不是绝美的佳人,看似柔顺其实性子倔强的很。当年御花园遇见他是喜欢他的淳朴,后来是可怜他心疼他,日久天长的喜欢他的陪伴。韩清是一剂毒药,沾了便再难戒掉。纵容他、宠爱他,见他在自己的身下变得柔美便有做神仙般的满足。他不喜欢皇宫,跑了又跑。我是真生气。气过了之后有担心着他。那小东西喜欢自讨苦吃像跟好日子有仇一般。我到永安镇的那日见着他那辛苦的样子气得我动手打了他。韩清合该被我疼着宠着,那双手怎么能做如此低贱的事。他求我跪我我也没有心软硬把他带回皇宫养着他,高高在上的供着他。只想能常常见着他,一见到他我便什么国事琐事的劳累都清减了。韩清是一块璞玉,越打磨越美。我的人连带着心日渐的离不开他。我不喜欢让外人见了他,也知道他在德云宫里闷得慌,便把所有的空闲都陪着他。不觉中已是独宠他一人,被天下的百姓看了笑话。
即便是这样我仍是没留得下他。我后悔一时的心软放他出宫门散心。不然我的宝贝也不会被炸得千疮百孔。我血洗成衣叛教也解不得恨。没了韩清我才知晓那情爱为何物,那便是痛彻心扉,大若心死。这十年来那情爱的滋味我只能在寂寞里回想。
"父皇!"一声召唤才把我从回忆里拉出来。
"昭儿,什么事这么急躁!"炎昭是三皇子也是这么多年来与我最为亲近的皇子。从小性情冷淡。十年前成衣教一事之后更是再没见过他的笑模样了。这样失态更是没有。
"父皇,我见到宝宝了。皇后的儿子韩宝宝,他没死,他活着!"语气激动,身上是赶路的风尘。
"你别慌张,仔细的说给朕听。"昭儿是稳重的孩子,定不会无事生非,凭空捏造。
"父皇,昨日我在武林大会支持义兄见到一个红衣少年,与宝宝幼时的模样很是相像。我情难自禁念了一声宝宝,那少年便回头与我相望。我震惊一时,他便施展轻功离开了。儿臣不济追不上他。儿臣派人打听了那少年名叫韩清秋是从罗宵来的,结伴之人是铁沙门镖局的掌门一行。一行中更有一头遮面纱的人物,无人窥其面目。那红衣少年称他为父亲。父皇,孩儿鲁莽,可是那少年太像宝宝。孩儿便连夜赶回来了。"
昭儿说的是言真意切,这么多年来我对韩清的死一直自责。昭儿这说辞似是点了我心间的一把火。毕竟那孩子是韩清的养子,又让我享受到天伦之乐。如果真是宝宝,我又怎么能让他流落江湖在外漂泊。
我在这小庭院的门口心情恐怕是比昭儿那天还要激动更多。午后的榕树下白衣轻盈的仙子侧躺在椅上。那恬淡的睡姿、清瘦的身形、亮丽的长发、柔美的侧脸,那熟悉的感觉,我知道我的宝贝回来了。韩清真的死而复生。我在门口脚步放轻生怕惊扰了他,这日思夜想的人便做梦似的没了。我在门口停留一会儿,施展轻功飞到他的身前想细细端详他的睡脸,不舍惊醒他。
第 26 章
我飞落在庭院门口,握着自个洁白的衣袖。看那人站在树下默默的转过身来,与我久久相望。那眼睛、那眉毛,略然风霜却依然尊贵的男子是皇上,是当年对韩清最好的人,也是韩清最爱的人。
我被皇上紧紧的拥在怀里,这怀抱温暖宽阔。
我由得皇上摸我的头发、眼睛、嘴唇。他一直没有开口,就这样的看着我、摸着我。我想说些话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没想到十年之后在他的面前我还是软弱。我该推开他的,可闻到皇上的气息我就不知怎么办了。皇上对我的好我记得。本以为十年离别便再也不会相见了。我很茫然,不知该怎么应对。皇上怎么会来见我,这么多年他怎么还会记得韩清?
"皇上,我透不过气了。"我离开皇上的怀抱领皇上进屋。
皇上的眼睛一刻也不离我的身上。我也端详他。皇上比十年前成熟但仍然是帝王般的男子。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怎么不来找朕?"
我与皇上实话实说。"经历那样的事我没办法回大翔回到皇上的身边。韩清一心一意的想隐居。这十年来日子过得悠闲自在。宝宝也已长大成人。这次回大翔也是随宝宝到武林大会凑热闹的。"
"如果今日朕不是自个找上门来,你仍不会见朕吗?"皇上问我。
"不会!"
"韩清!你这倔脾气是哪里来的。你进京也有好几日了难道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朕对你的真心吗?"
"大龙跟我说了。"
"那你怎么不去见朕。如果不是昭儿在武林大会上见着了宝宝,朕这一辈子怕是都想不到你还会活着。"
我给皇上倒上茶水。这话却不知该怎么接。我根本没想到会再见到皇上。本以为十年的时间皇上定是忘得一干二净。谁知皇上就这么硬生生的出现在我的眼前,还抱了我。就像当年在永安镇一样的突然。当年我是吓得说不出话,现今我是不知怎么解释。十年的时间十年的世外生活,我早已不是当年为情爱委屈的韩清。
"皇上你是今生对韩清最好的人,是韩清在乎的人。韩清从来没有忘记皇上。"
"朕想亲亲你。"
我没有拒绝皇上的亲吻,也拒绝不了。今日见到皇上我才知道心里的亏欠。
"宝贝,朕的宝贝。朕再也不会让你没影儿了。朕爱你,听到了吗?朕说爱你。"十年前盼不到的话今天听到了,心还是阵阵的泛暖。皇上说爱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对我说爱。可自由惯了的我是再也不能被宫墙锁住了。
这十年里我不是没有想起皇上。想过,只是一年比一年少。也想到过左信,面容也一年比一年模糊。我不怨恨左信,没有他当年劫持我到罗宵也不会有我十年的逍遥和快乐。当年在皇上身边我是心甘情愿的。但心结一直打不开,镇日的病怏怏的,也不是长久。皇上说他爱我,我也不会在为那爱妥协,回到牢笼里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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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清秋拜见皇上。"宝宝一身火红的的飞骑进入大翔皇宫,身后留下一阵漩涡。宝宝的随兴是谁也管不到的。
几日不见韩宝宝依旧是神采夺目,所到之处是少年得志的张扬英姿。面对皇上不卑不亢。炎翔云知道宝宝要来也是开心。进入皇宫更是畅通无阻。宝宝学不会客气,仗马飞驰的来找我。宝宝被醉不休教导的肆意随兴有股傲气令人放纵张扬的气魄。有的真本事自是不拘琐碎。我从小对宝宝太过宠爱,在我眼中他是天底下最优秀的孩子,只要他觉着乐呵我便看着他心安。
"宝宝坐下润润喉咙,赶路辛苦了。"皇上不计较宝宝只是弯腰行礼而不是跪拜。慈父般的随他招呼。
宝宝坐下喝茶,许是赶路辛苦。边吃茶点便与炎翔云答话。
"喂!你怎么总盯着本少爷看?"宝宝那一出嚣张的少爷姿态又摆弄出来。
三皇子坐在对面,从宝宝出现视线便一直未从宝宝身上移开。三皇子和宝宝幼年时的感情深厚,多年未见难免生疏。不过我看三皇子怕是有许多话要与宝宝说的。
"宝宝顽皮。你跟皇子哥哥这么多年没见怎么一见面就闹他?莫不是不认得了!"宝宝如今和当年可爱的模样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这怎么越长大越爱顽皮胡闹呢。真是什么师傅什么徒弟。醉不休倒是不吃亏。
宝宝展颜一笑。"当然认得。皇子哥哥那张冷脸是十年如一日啊!"
我只得苦笑。这韩宝宝懂事之后对我很是孝顺,唠叨我多于我管教他。这十年来他见的世面交往的人比我多,当我是不知世事的孩童,如母鸡护雏一般的照顾我。我和他师傅太放纵他,任他张狂快活。他嘴上是厉害,但心思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不然也不会有的那么些个好人关照他。
"昭儿带宝宝去清洗风尘,好好的叙叙旧。晚些时候过来用膳。"皇上给两个孩子说话的时间。
"那爹我先去梳洗。孩儿要吃姜丝雪鲤。"
"快去吧。你爱吃的都给你准备。"
宝宝和三皇子一起离开。宝宝在前,三皇子在后。这情景恍如十年前,那时宝宝与三皇子来来去去也是这般的光景。
"清儿今个笑得真好看。朕的眼睛都给你这笑晃得花了。"
我为两人续茶。"那是我的罪过了。皇上的眼睛伤着了怕是得紧着传御医。"
皇上握着我在桌子上的手。"朕喜欢你这欢娱的笑容你拐到哪里去了!"
"十几天没见着宝宝,今天见了自然开心。一晃两个吵吵闹闹的孩子都长大了,我心里也不知道是骄傲还是感叹日子过得太快。"我回话后端起茶杯浅饮。只要想到宝宝,想到他从个哭哭啼啼烦人小鬼成长为今日的少年英姿,我便因为这成长都有我陪伴而感到满足。他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不吃苦不受罪,活的是如此的自在快活。他弥补了我少年的孤独艰辛。我不求宝宝功名利禄,心随自在便好。当然,宝宝如今的性子怕也没得能束缚他的笼子。
皇上像当年一样的喜欢把我揽进怀抱。"是啊!都长大了。清儿你感叹时光流逝,那可想过人这一辈子不过百年。你一时的任性便让朕心痛了十年。咱们不是十几岁的少年还有的大把快活,应该珍惜以后的日子。陪着朕到老,朕没有当年满天下追你的力气了。朕的心累了。"
我依偎在皇上的怀里。皇上的怀抱依然温暖坚实。我心里感动。他是一国之君对我说爱已是天下难得的情谊,我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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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怎么了?"宝宝一脸不高兴的入座,三皇子随后进门。仍如下午时一样看着宝宝。可宝宝的态度就冷了许多。
"饿了!"
"那就多吃点。这些日子在外面奔波都有些瘦了。"我给他置办他爱吃的食物。
宝宝脸色不好。晚膳过后。"皇上,我的朋友都在城里等我。明日一早还要赶路,我先去休息了。"
宝宝转身就走。三皇子依旧看着宝宝不吱声,但脸上甚是着急。
"宝宝好不容易才回宫,怎么又要走。不如让你的朋友来宫中做客。"皇上疑惑怎么风风火火的才来两个时辰便又急着要走。
"皇上,我们约好明日一早启程不能耽搁。已经出来一个多月了,是时候回去了。"
"宝宝你是大翔的子民,你的家在大翔在皇宫。你一走,你爹会舍不得,让你爹日夜牵挂是为不孝。"皇上劝宝宝留下。他却不知宝宝说一不二的个性。宝宝做主惯了定不会改主意。宝宝没有询问我直接辞行定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让他不愿意停留。而且他自来也不爱在皇宫里头闷着。
"爹不会舍不得。我进宫便是来接他走的。明早他与我一道走。"转身一道红影不见。没人拦得住他。宝宝生气还能忍到明早才走定是顾及我与皇上的情谊。这些年来宝宝仗着一身本事从不让自己受一分委屈。今天这样怕是忍着气呢。
第 27 章
"昭儿,宝宝下午都在你宫里,可是发生了什么惹他不愉快的事儿?"皇上询问因由。
三皇子脸色僵硬。"父皇,是儿臣的错。儿臣这就去找找他。"
三皇子不说发生何事,行礼离开。留下我和皇上两人一头雾水。
"这好好的团圆日子怎么给朕闹的这么一出。"皇上生气的一拍桌子。
我出声安慰。"皇上跟孩子生什么气。他们两个小时候不也是见天的闹别扭。隔夜就和好了。没的烦心。"
"你也知道那是小时候。这如今都是成人怎么还是这般不长进。这昭儿惦记宝宝十来年怎么好不容易盼回来了又闹别扭。"
"好啦。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操心。都是大人了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惦记的。"
宝宝开口明早走那定是一刻也不多留的。我现在心里寻思的是怎么跟皇上说明早我是和宝宝一起离开的。我回醉仙谷是必然的事。现今感受到了皇上的一片真情,也明了他对我的好比两年三年更是长久。我对他虽是有爱和不舍,但我也定不会为他的情而委屈自己过不喜欢的日子。不知怎么的我铁了心的想回罗宵。虽说最醉仙谷里过得也是与世隔绝的日子但我就是心甘情愿。
"皇上抱抱韩清。"我主动的躺到皇上怀里,与他缠绵。
"清儿这么好这么美。朕一辈子也抱不够。"
"清儿不是累了吗?怎么不睡?"
我犹豫再三。"皇上,我明天和宝宝一起走,你多保重身体。"
炎翔云抱着我的手松开。平躺在我的身侧没有言语。一时之间我只能听到两人的喘气声。我在被子里摸索皇上的手想要握住。他总是让我觉着自己对不住他。我见多他对我好的样子,这不与我说话的深沉样子我是真真的不习惯。
"皇上,我得回去。我的家在那里。如果皇上想念韩清了就传信到罗宵,收到信韩清就来大翔看皇上。"
"皇上不想在跟我说话了吗?"我握着皇上的手,一如记忆中的温暖光滑。
皇上半天才回身又把我抱进怀里。"难道有朕的地方就不能是你的家吗?见天的见你朕的心里仍是放不下。韩清你的任性数十年如一日啊!朕不年轻了,朕想跟你安安稳稳的天长地久。从朕与你相识至今便是牵肠挂肚一刻不停息。你说没影儿便没影儿,一回比一回长久。算来咱们真在一块的日子屈指可数。可你却操碎了朕的心啊!朕对你的好你怎么就不能体悟呢。"
"皇上,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我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逼朕把你锁起来呀。韩清你的心怎么就捂不暖呢!"
"皇上别把我锁住。韩清会不快乐。我不是少年温软的韩清了皇上。我有的年岁了,知道皇上的好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的是自在无忧。贪恋皇上的好可也不是球的日夜相守。我知道我留在皇宫皇上待我还是会如往昔一般的周到的疼爱我。可我去不知足那样的情爱了。
我被皇上紧紧的抱在怀里直到清晨,两个人谁也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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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皇上,宝宝来喊我了。我该走了。"我从床上起身。
"朕没答应你哪儿也走不了。朕不发话你以为你能走到哪儿去。"皇上平躺在床上看着纱帘说话。
我心里一阵泛酸。"皇上想韩清了传个信韩清就回来看你……"
"哼!你的话朕该信吗?你骗朕的次数少吗?怕你说你爱朕的话也是假的吧!"
"皇上……韩清爱你是真。"
"真?哈哈……只怕是真谎话吧。朕不会再由着你的性子乱来。朕不会眼看着你遭罪。"
"我没遭罪。留在皇宫我会活不下去。"
"韩清你听着,你死也得给朕死在皇城里。"皇上的情绪激动面色甚是不耐看。我瞧着害怕。
"皇上,我出去说话。宝宝在喊我。"我与皇上一起推开门。宝宝一袭红衣站在门口。三皇子和随从站在远处。
"爹,走吧。"宝宝看我出来先转身向殿门走。
三皇子一挥手御林军从各个方向为主鸣和殿。一脸寒霜的看着宝宝。一语不发。
"哼!这么几个人就能拦住我韩清秋?笑话!"宝宝扫视一周,不把他人看在眼里。
"宝宝我知道你不把这些人看在眼里,可是皇后呢。你不怕有个闪失!"三皇子威胁。
"皇上,放我和宝宝走吧。我们不是江洋大盗没必要动刀动枪。"
"朕不会放你走,宝宝留与不留朕不强求。"
"皇上想要伤我吗?"
皇上的手抚上我的脸。"朕当然舍不得伤你,但更舍不得你走。"
"宝宝不喜欢留在这儿,我也想回家了。皇上你们拦不下宝宝的,不要伤及无辜才好。"
"皇上放我走吧。韩青爱您不是假话,可皇上敢承诺今后只能有韩青一人吗?皇上的爱太宽阔。这么多年韩青早已明白自个要的是什么。皇上只怕给不起。韩青自私不愿意委屈自个做勉强的事。"我把脸脱离皇上的手心。
"委屈?朕何时给过你委屈。你这般年纪怎么如此的任性、不知好歹。这话说得侥幸。朕如果不爱你你以为你会活到今天吗?"
"皇上对韩青好不假,可皇上真懂韩青的心吗?您确定您对韩青的情谊真是爱吗?皇上等你真的懂韩青的心再来找我吧。韩青永远不会再做笼中鸟。即便韩青爱上皇上也是一样。"眼泪滑过两腮。我突然踏空离开,不看下面皇上和众人的措手不及。宝宝挡住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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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是因为孩儿才与皇上决裂的吗?爹,我是不是做错了。"
"跟你没关系,宝宝开心就好。爹只是累了。宝宝你活得自在体会不到爹的苦。天子的爱不是平民百姓承受的起的。爹不是豁达的人也不懂国家大事,天下兴亡、江湖纷争都跟爹无关。也体会不懂大人物的心思。爹只希望有生之年有纯粹的好纯粹的爱。如果那人给不了我我也不会留在他的身边苦等。宝宝知道皇宫那里不是好地方,会把情谊磨光心磨空的,不是吗?"
宝宝把我揽再在怀中。"爹好,爹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孩儿只想爹快活自在。孩儿的肩膀能给爹挡风遮雨。孩儿要带着爹看尽名山大川、游遍江河美景。就咱们俩人......"
"好,你带爹去哪儿爹就去哪儿。爹有你这辈子就是上辈子的福报,爹知足。"
"爹,你的心思太单纯,孩儿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照顾你,不让爹不开心。你是孩儿的孩儿守着你一辈子。"宝宝说完话转身去铺床。
"什么守着我一辈子?等你遇着喜欢的姑娘别嫌爹碍事就好。"
"爹,今晚我睡这里好有个照应。"赶路一天投诉到客栈都很疲乏了。
"嗯,明早买匹马就好。"
"爹过来睡吧。我都吩咐掌柜的明早牵一匹马过来了,这样就不会像今天这么辛苦了。咱们出了大翔的地界便自在了。"
这一日的逃跑真的是累了。躺到床上便睡了过去。梦里炎翔云和左信的脸不停变换交替。我的四肢被绑在石桌上,屋子里黑漆漆的。两张脸交替泛着狰狞幽绿的光。我想喊喊不出声,想挣挣不开。
"爹醒醒,醒醒......"
张开眼睛才发现是一场梦,身上都梦得不热乎了。
"没事儿,就是一场噩梦。"
"定是白日里经的事多,身体劳累睡不安稳。"宝宝把我拉进他的被窝。"我搂着你睡,准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爹就是胆小。"
我就着宝宝身上的热乎劲儿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安心许多,一觉到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比较匆忙,所以错字不少。有时间就改。
偶先遁了!
第 28 章
"爹,尝尝。紫霞山庄的老三输给我的。听说是用咱谷里的果子和稻米一起发酵酿制出来的酒。只酿出一坛。我好不容易才算计他匀给咱们我一壶的。爹,闻到甜香味没?"
"是甜。这颜色也鲜亮。还是辣。"这酒闻着是甜,喝到口里还是辣得舌头火烧火燎的。
"哈哈!真是不会享受。这美酒连皇上都尝不着呢。"宝宝端起酒杯把我剩的半杯倒进他自个的口里。
这个小酒鬼我拿他是真真的没办法。紫霞山庄的三少爷既爱跟宝宝、齐飞几个混在一起,却又被时不时的算计。上次因为打赌输了愣是顾庄主藏在冰窖的冰块偷了大半。几个小子在齐飞家的酒楼吃了好大一顿冰镇鸭梨、冰镇链子、冰镇酸梅。炎炎夏日这冰块存储不易,顾庄主平时兑酒都舍不得。提着青虹剑非要杀了这几个不肖子弟。吓得三少爷足足半月不敢回家,吃在齐家住在齐家,可是愁坏了齐飞。这三少爷是真真的大户,能吃能和能祸害。直推到宝宝身上。宝宝一想这真推到他的身上他也是伺候不起呀!我在谷里摘了一篮子的鲜果,又捞了几条大白鱼都是谷外难寻的东西,虽说不是奇珍异宝可也不常见。宝宝拎着上紫霞山庄给庄主赔罪。顾庄主这才顺着台阶让那老三回家。哪成想这才一个月那篮子鲜果子酿出来的酒又被这群小子给糊弄出来了。
"爹。顾三那几个小子这阵子正嚷嚷着要来咱们家转转呢。说是要拜访您,可谁知是存了什么祸害的心思。"
"你呀,一天到晚偏学得不讨人喜欢的浪荡样儿。你们四个在城里见天的闲逛,净是胡闹哪有本分。我前几日去茶楼听书,真真的听刘快嘴说你们四个是罗宵京城的四霸呢。你们几个还当是光彩的事儿呢。这恶名一传,即便是做过了好事谁又会当真。听说拿了七宝斋的玉石还不给钱,有这事不?"
宝宝看着酒壶跟我打马虎眼。"爹,不是不给钱,是那刘员外太黑了。那破玩意也敢要两千两。我看二两都给多了。那老头不愿意,顾三咬牙还又扔给他一两。咱们准吃亏呢。"
"你这孩子还有理了。这可不是明强呢吗?要是喜欢就掏银子买了。刘员外看在长辈面上忍了气,不然你们几个还不去吃牢饭??"这韩宝宝我真是管不得他,说啥他都有他的道道。醉不休的那些个歪理都教他学了去,交的朋友也是与众不同。虽说都是好孩子,却偏爱胡闹,仗着大家子弟的身份在京城里横着走。我一出谷才知道原来我家宝宝有这么大的声名。听得城里的人闲话家常都臊得慌。那买东西不给钱的京城恶霸真是我家的韩宝宝。亏得我面纱遮住脸,可是臊的跟紫檀木的桌子一个色儿。
"爹,不是真不给。见云裳姑娘一面少说一百两。钱可得紧着花呢!"
我脸色一变。"好你个韩宝宝。我不管你你便想气死你爹么?那妓馆是好人家的孩子能进的地儿吗?"
宝宝赶忙的上前给我顺气。"爹,你也知道雅园的云裳姑娘啊?"
"废话。满京城谁不知道。"
"爹,你喝水,消消气。我们几个是去见见世面的。"
我一听这话。"见世面?见世面去哪里不好,偏去那烟花柳巷。明个我就出谷,你们四个别想再胡闹。"
"爹你出谷干啥?"
"干啥?先去见齐老爷、刘掌门后去紫霞山庄找顾庄主。我教不好你们还不能去找个帮手了?就不信没一个能顶用的。"
"爹,你去串门孩儿没意见。可千万别说我们去雅园的事儿啊!齐飞他娘最近身子虚。"
我听宝宝还知道惦记长辈。"那还不寻思正事。好姑娘有的是。相中哪家的在城里置办个宅地爹请人给你娶回家来,省得你见天的寻思胡闹没个定性,成群结伴的往妓馆跑。"
"爹你别冤枉了我。我们去雅园不是找姑娘。"
"那云裳姑娘不是姑娘?那是什么?"
宝宝寻思半天。"爹我跟你说了你可别笑话我。"
"说吧。得是实话。"
"爹,你不知道雅园可好玩了。"
我眼睛一蹬,这哪里是知错的模样。
"爹你听我说完。我们是去看戏的。比茶馆里的好看多了。那云裳姑娘别看名声大,云淡风轻的,您有所不知,其实那都是装出来的。有一回我们从雅园房顶上过,可是见着了她鬼哭狼嚎母夜叉的模样,甚是粗鄙。母夜叉都不及她三分。可不是城门楼上的花魁娇柔呢。然后我们几个就去雅园逛逛,见一面银子可是不便宜。有温柔有诗词弹琴的可不是唱戏呢吗?真好玩。要不下回爹一起去。"
我听是这么回事,可也是胡闹。一百两银子看回戏有的闲钱买玉石才怪。"那地方不能再去。你们在城里本就不是好名声。这去妓馆再被传出去了,谁家的姑娘愿意许给你们。对了,玉石呢?爹明个帮你还予刘员外。"
"爹,那块玉石顾三拿去糊弄云裳了,要不孩儿今晚上去偷回来?"
我往宝宝头上一拍。"送都送出去了还往回偷?你也不嫌脸儿臊得慌。这是正道吗?明儿拿了银票给刘员外赔礼。妓馆也定不能再去了。想看戏哪里没有。大街上耍把式的卖得是力气,你给他几个铜板可是千恩万谢呢,那多实惠。"
"爹,我听你的。你可不能真去告状
。他们三个的日子过得都不如孩儿自在。爹我不去雅园了,也不让他们去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吧!"搂着我的肩膀撒娇。这么个大小子我是真真的没辙。
"你呀!都这般大的认了还是没长大。只知道寻热闹。你胡闹爹由着你,但是这分寸可是在你手里呢。有些地方还是不能去的。吃吃喝喝的随你。烟花柳巷赌坊的可不能去,见世面也不许。齐飞他们再去也拦着,就说是我说的,记得了?"
"爹,真真的记得了。"宝宝转身要跑。
"你才刚回来又要去哪儿?"
"右将军小姐午时绣球招亲我去凑个热闹。他们许是等我呢。先走了,急!"人早没了影子只听得声音传来。这孩子隔三差五的让我哭笑不得,哪是当年在我怀里的可爱模样,活脱脱的一个将魔星。
宝宝前脚走我便也出谷来。抛绣球招亲定是热闹,我活了这些年岁一回也没得赶上。正好齐府照顾宝宝这么久我还没上门谢过呢。如今齐夫人生病我拿株人参问候也是应当。韩宝宝看着光鲜可怎么的也没得身份家世,说来能得了这么些个好人家的照顾真是福气。
人山人海还真是热闹。我离看热闹的高台子远,可将军家的小姐也看出真是好看。怪不得城里这么些个人生意都不顾的来凑热闹。没头没脸的老百姓家丁给轰到外圈。台下够得着绣球的都是官家子弟、有财有势的。将军小姐一个优美的身段绣球便投到台下,挤挤嚷嚷的争得热闹。热闹也瞧到了,可太热闹我便只好转身离开。
"天!"耳边传来抽气的惊呼声。我赶忙的去捡被挤落在地的纱帽。手腕突来的生疼,我顺着手腕抬头惊得没了分寸。
作者有话要说:俺真是太勤劳了!
第 29 章
"皇上,放开,你抓疼我了。"我拉着手腕想从左信的手中拿回来。我万想不到在将军家的招亲大会上碰着这个冤家。被抓着一路飞到城外的断崖。我胡思乱想这左信是知道我家住在这崖底下还是一怒之下想把我扔下去摔死呀!这真真的说不准。
"要不您抓着…….别瞪着韩清成么?怕得慌!"左信那一副恶鬼模样,咬牙切齿脖子上的青筋绷得老粗。眼睛里怕是能窜出火光。真真的惹不得。手也麻的不似我的一般。左信不撒手我也跑不得呀!
我头侧开躲过左信的手,他的手停在半空,我似听到了咆哮声。不再动了,让他的手贴在我的脸。感觉到轻轻重重的揉捏。虽不太疼可也不好受,甚是不爽利。我还以为这头大狮子要打我呢!哪成想是这一出。
"韩清,这小脸真是滑嫩啊!是谁把你养的这般水灵。这些年是在哪里逍遥啊!"
我总算听到左信开口,可这咬牙切齿阴森森的,冷得我太阳都觉不出热乎了。"皇上,您好好说话,别这样成吗?我害怕。"左信那张黑脸真是不敢瞅。
"皇上,您看天也晚了,要不您先回家吃饭,改天再见好不好?"我琢磨着怎么脱身。左信都把我送到家门口了,我总不能跟他耗着不回家吧?
"哼!改天?韩清,朕可真是小瞧了你。你怕不是成精了吧?朕今天放了你,改天
真能找得到你吗?"我的假话说的真有那么假吗?
"那…你先松松手,你捏的我疼。"我软声求他。
我拿回胳膊,揉的好大功夫才过血。整整的紫了一大片。左信三十好几的年纪怎么还和当初一样没轻没重,一点都不长进。我与他见面就难得有心平气和的。
"皇上您跟韩清有的话说吗?如果没有我想走了。眼见日头就要沉了。"醉仙谷可得趁着天亮下去。天一暗就不好下去了。万丈深渊、直削削的不安全,宝宝的师傅都不敢趁着夜里出入。
"十年未见韩清你这年纪不长心思也不见长啊!那点心思都在脸上呢。朕看见了。"左信的脸稍缓了些,可话里话外的讽刺我。
"你再看看朕。朕才三十过五都长的白头发了。"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的不懂。往他头上瞧瞧也只见了那么几根。
"皇上,你让御厨做汤放几片首乌,再者炒些黑芝麻作料都可养发……"
"朕没跟你讨方子!是问你长心了没?真是没心没肺。朕是当你死了,愁的!"左信话一出,我心里也是有些许愧疚的。他当年对我不坏,后来甚至可以说是很好。这么一想我真是不知道自个不欠谁的情了。
我一时不会言语。"我挺好的……"
"我看着了,比朕好的千百倍。"
左信的霸道我可不敢忘。他定不会这么简简单单的放过我。炎翔云这些个日子没的消息,我正自在安稳呢。虽不喜炎翔云真的忘了我,可是真的好也不一定非要日日绑在一起,心里有便好,自在无忧才是真的好。左信如果为了帝王的尊严把我抓回去关着,他心又硬敢用得手段,就是一条铁链拴在我脚上我也不一定有本事逃的了。他才不会像炎翔云一样的舍不得动粗,左信就是个粗人。我时而在城里逛逛,偏想不到逛到左信面前。他一国之君谁承想他会平民百姓般的在大街上看热闹。更上天作弄般的被他看了长相。
"那...皇上,我先走了。"我冲左信笑着偷偷跟他拉开两步距离。
"走?我看你是缺个铁笼子给你当窝!"大受便向我抓来。我身子一转坠落悬崖,身后一声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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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动,净是石灰。得用酒去去脏。"我给左信用干净的布条包了手,很是为难。我知道跳崖会伤了左信的心,可没承想他会跟着跳下来。我快到崖底才将就的救下他。他的手都在下坠的时候被石壁磨伤了。左信要说是武功那定是比我强的多,可这醉仙谷出入的功夫天下除了我与宝宝便难有人选。
"皇上您先歇一会儿,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明个等宝宝回来了再送你出谷,我是没这般本事的,再者天也黑了。"我铺了床让左信休息,便转身准备晚饭。心里的震撼却不是一时能抚平的。我真的有那么好么?会让堂堂的一国之君为我殉情。这醉仙谷十年来不是没有人下来过,醉不休不敢让我看便挖坑埋了。
宝宝做了大半个月的噩梦,都是一堆肉泥瘫在地上,跟他师傅生气。醉不休本是想练练宝宝的胆子,可给孩子吓得小脸青白不是人色。我埋怨他。宝宝那时才刚十四,死人是见过可也没见过死成那样儿的。
我把饭菜端进屋子。左信还躺在床上,光线暗也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我认份的放下防备就着左信的搂抱伏趴在他的胸膛上,头枕在他的脖子上,听着耳边的呼吸。
"韩清,我没死你失望了吧!"
"我没想你死,我没想......"我趴在左信的脖子里哭出声来。前刻的害怕才释放出来。紧紧的抱着左信的身子生怕这人没了,不是活生生的。生怕救下来的左信是一场幻觉转眼就变成冷的了。
左信的手从后背抚上我的头。"你还有脸哭,你最没资格。"明显的训斥。
"我没想...我不让你死......"我这劲儿一时半会的缓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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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够了?"
"嗯......"
"我真死了你哭成这般也算值了。我没死你哭成这样儿,朕得怎么寻思!"我哭得头疼,他这又朕又我的,我听得不真切。
"饿了吧!我去热热饭菜,怕是都冷了。"我起身。"皇上你松手,我去热饭。"
"叫我左信。"
我寻思寻思。"左信......."
"先凉着吧。清儿的心里是有我的对吧?"
我对上左信的一双鹰眼。"有......"
左信翻身跟我掉了个个儿,左信在上我在下。左信的动作是少有的温柔。
"左信,你的手......"
"别管它,听我的。"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脸还是热得不行。"知道我是谁吗?"
"我左信想疼你,愿意么?这回我不勉强你。"左信这话问得放荡,我真不知怎么应对。
"就回我愿是不愿,我不会再逼迫你。"
我侧着头端详,直直的对着左信的脸。眼睛、鼻子、嘴巴,棱棱角角都如雕刻一般,刚毅英勇。"嗯。"
"愿意,就把眼泪收了。"舌头舔过我眼角湿滑的泪。我只是闭着眼睛颤抖。
"我怕你死了,不想你死。"
"行了,别哭。我这不是亲你呢吗?你本事大了,朕的命都是你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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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疼...疼......"我疼得跟抽了筋似的。额上净是汗。
"疼?我就是让你疼,当初就是让你疼得不够,你才敢不把朕看在眼里。一跑十年。让你把我当成炎翔云那般的傻子一样戏弄。"虽是嘴上这么说,身下的力道还是放缓了。
左信根本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饿死他。我一时的鬼迷心窍才被他感动的不辨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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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嗯。"左信的身上还沾着醉仙谷独有的晨香味儿。
"你这地方倒是不错。"
我听了心里欢喜。醉仙谷可是真真的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当然好。
"还不起吗?晌午了。"听他语气甚是不爽利。
我要是能起早就起了,才不会让他看我这衣衫不整的样儿。我搭着被子在床上翻找衣裳,不知昨个都被左信扯到哪里去了。
"别找了,穿不得了。"左信从地上拎起一件内衫都出得口子。
我面上一红。"柜子里有,你帮我拿。左边的是外衫,右边里的是内衫。"
左信眼睛一瞪。"你指使朕伺候你?"
我往被子里一缩。"不是你昨个说你是左信的吗?大尾巴狼翻脸也不带你这么快的!"亏我昨个为他哭得死去活来。
"你不起,絮絮叨叨的说朕什么坏话呢!"
"没的衣服我怎么起......"还是和当年一样的不讲道理。听没有话应对我,抬头才看左信两眼泛得那光。我给自个盖严实了,生怕想起来也真的没了本事。
"皇上,求你帮韩清拿件衣裳。"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太忙了,根本没时间碰电脑。今天算是有点时间就赶紧上来更了。
亲们千万别忘了俺~~~~~~~~~~~
第 30 章
"皇上,宝宝没回来过吗?"这都晌午了,宝宝不会来,难道还让左信在这儿过夜不成。我与他四目相对颇不自在。
"没有。我在这谷里转了些时候也没见其他人。"醉仙谷虽然不大可要走遍也不容易。
"寻思什么呢?你要饿死朕不成!"左信理直气壮的支使我,真是霸道。饿了连吃的都不会找算什么本事!亏他还给罗宵国的百姓当皇帝。
我先去湖边捞条大白鱼,厨房里还存储的食物青菜。
"皇上,吃饭。"想来还是左信头回吃我做的饭呢!
"添饭!"碗往前一推。盛饭的砂锅明明就在手边还多此一举。
"诺!"我又给他添了第四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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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是糙了点儿,味道还成!"左信搁下碗筷撂的一句话。他一顿便吃了我与宝宝两顿的饭菜,连句好话都说得敷衍。
我收拾碗筷,左信便靠着门瞅我干活儿。
"朕今儿个才知道清儿这般的贤惠,还能与朕洗手羹汤。"
我擦净手上的水,接着收拾灶台。"我如果当年不是阴差阳错的进了大翔皇宫,现在定是在塞外听着胡曲儿摆个小摊给胡人做馄饨呢!皇上也定不会认得韩清。"现在想来醉仙谷的日子比塞外好,吃得饱穿得暖,自由自在的神仙一般。
"天下人都知道清儿是大翔的宰相之子风光嫁入皇宫的,死了都能当皇后。谁敢让你去塞外遭罪?吃苦也都是你自讨的。享受的日子不过,成天琢磨着逃跑。"左信悠悠闲闲的接话。说的云淡风清。
"才不是呢!如果我日子过得好我干嘛总想着往外跑。在相府的时候我吃顿饱饭都是难得。大冬天的只能钻狗洞上大街上讨吃食。进皇宫做娘娘也是替四小姐住冷宫的,才不风光,如果不是被下了迷药晕乎乎抬进去的,我早就跑了。大翔皇帝好是好,可是皇宫不好。还有罗宵皇宫也不好。你也不好……"声儿越来越小。贪图痛快一下子说得过了。
"朕不好……朕如果好就留下你了,不会让你跑的没影儿。"
听左信的话我的心里发虚。"皇上,出去外面坐坐吧。"带左信去湖边看看美景。
左信一把拉过我,一个踉跄我跌坐到他怀里。由得他搂抱不挣扎起身。"清儿还是这般的听话才可爱。"
"皇上,你不觉得这话说得怪异吗?"怎么的我也不是个可爱的人。
左信的大手捏着我的下巴端详少许。"你这张十七八的脸,朕恍惚的以为十年也只不过是朕的南柯一梦。这话便顺嘴而出。"托着我的下巴亲亲。我稍稍推拒。"皇上你别,光天化日你不嫌臊得慌。"
"不嫌。这神仙美景、美人在怀不做些什么对不起朕的列祖列宗。"我听他胡言乱语,任他亲的软弱无力。
"你这妖精也敢满大街的闲逛。被好色之徒见到起了歹意,你才知道什么日子不好过。"
"才没,就昨个遇见你一个。"
"你说朕是好色之徒?"左信箍紧我的身子质问。
我不怕他的反驳。"皇上松手便不是。"
左信哈哈一笑。"不放。朕认了。"
头一回和左信和和气气的呆在一块儿一下午没的气闷。"皇上,要不我上去寻宝宝回来带你出谷。要不就得等明日了。这韩宝宝贪玩,乐呵了便几日见不得人影。"
"不急。他何时回来何时算。朕想多抱你几日。朕不说要你回宫,你也别惦记着让我走。"
"皇上说的可是真话?"
"君无戏言!"
我露出一脸惊喜。烦恼要与左信争执的事就这么散了去。开心的冲着左信笑。
左信的手抚上我的脸。"清儿你这道吗?这是你第一次对我笑。真好看!"
我被看得不好意思。"皇上对我好,我自然会对皇上笑。"
"不让你呆在皇宫里便是对你好么?"
我点头。"嗯!给我自由便是好!"
"君无戏言后边还有但书。"
我一愣。"皇上,君无戏言便是一言九鼎哪里有但书,怎么能言而无信?"
"你别急,听朕说完。朕的但书是:朕不逼你回宫,但是皇宫与醉仙谷城里城外颇近。你要与朕时常见面。朕寻你,你可不能藏在谷里不现身。朕改日给你令牌,你有时间便去宫里陪陪朕,给朕安个心。"
我痛快的答应左信。
左信怀疑的瞅着我。"清儿,你答应的这般痛快,朕怎的反而不踏实。"
"我说话算数。"
"你的谎话多的去了,朕哪分得清真真假假。"
我低头。"这回是真的。天下肯为韩清死的人只有左信,我不对左信说假话。"我是为左信不是为皇上。所以皇宫不是我的归处。"韩清是左信的,不归皇上管……"
"我在你心里总算做得数了。好,左信是左信,皇帝是皇帝。我发誓不会再用皇帝的身份逼你。你心里念着我便成。就为你这十年前我得不来的笑脸我不会逼你呆在皇宫。可是你在城中出出入入面纱可戴牢了。我不放心。"
"嗯!昨个是意外。我虽然功夫不厉害可逃跑的本事厉害。宝宝说了能来回醉仙谷的轻功天下没的几人。尽管放心。"我安慰左信。
左信哈哈一笑。"你呀,长了大本事。如今你转眼就能跑的没影儿,倒真是不放心啊!"
"你不欺负我,对我好我能跑去哪里?再说我家在这里,你对我不好我就呆在谷里不出去,谁也进不来,我才不跑呢,多累得慌!"
"是啊!的确是高招。"左信抱的我一个多时辰也不嫌腿麻?
"咱回去吧。都这个时辰了即便宝宝回来也没有时间出谷了。"我起身蹲下给他揉腿。左信没说腿麻,可我这身子也是有的分量的。左信受宠若惊的看着我,嘴角上翘。我感觉与左信在一块儿也不是坏事。他虽是霸道可让我明明白白的看着了他的一片真心。虽不温柔却比炎翔云先了解我。和他相好,我认了!
第 31 章
"清儿今天怎么了?跟谁生气呢,不会是朕吧!"
我躲开左信靠近的手。"就是你。你怎么能做如此昏庸的事。"
"你有话直接说,进宫一趟就是来质问我的吗?"我是真不好意思说出口替他臊得慌。
"你……你怎么能蓄养那么些个男宠。"我入夜悄悄进宫想给左信一个惊喜,谁知只见了惊没碰着喜。天色暗淡迷路进了个宫殿,里面尽是美少年。我费得好大的力气才忍着怒气好好的质问左信。
"过来,离朕那么远做什么?"
我挣扎的不让他抱,两人对峙。"你别抱我,要抱去抱偏殿里的那些个。他们都盼着你去呢,别冷落了人家。"
"你放开我,我以后再也不来了。你也别找我了。什么对我好,都是假话。亏你叫左信,一点都不能信。"
"你笑,让你笑。"我打在他的身上。这时候他还笑得出来,我心都气得快凉了。我就知道当皇帝的不会一心一意的对待一个人。
"行了。别打了。瞧,手都红了。我心疼。"左信攥住我的两个拳头,我红着眼睛瞪他。
"朕自从你回来那地方便一直再未去过。你别气,明个我便遣了那儿。"
"那你以前便见天的去了,是不是?'
"你还敢埋怨朕,当年你不跑怎么会有那些个男宠,如果你在,我怎么可能有功夫去顾及那些。朕喜欢你吃醋可也得讲个道理啊!你想想,当年你一夜间便在这世上消失的干干净净,我找些与你想象的人图些念想,可越是这般越是对你无法忘怀,这不知不觉间就搜罗了那几十人。可在朕心里清儿是独一无二无法取代的。如今你回来了,朕明个就让他们回原籍,不碍你的眼。要不,跟朕去瞧瞧他们长的与你哪里像。"左信这回说话倒是有的耐性。
"那也是你不对。人家好好的孩子被你搜罗到宫里,好好的日子都被你毁了。你罪恶深重!"
"好了,朕知错了还不成吗?放心,朕定会为他们安排好出路,让他们衣食无忧。"左信拉我坐下。"你来一趟就是为生气?"
"才不是。我来时挺好的,是进了你这破地方才不乐呵的。都是你惹的。"
"来,喝点茶,气累了吧。"我看着左信那副样子便气上心头。我一肚子的怨气,他倒是从未来的心情极好。比平日里温柔,耐性好的也不只一点半点。还好脾气的劝我。那暴躁的性子也不知藏哪里去了。
"在宫里多住几天,朕让御膳房给你好好滋补滋补,在宫外吃得粗糙。"
夜深人静我不与他计较,随他一起躺在床上睡觉。左信搂抱着我,暖暖呼呼的。第二日醒来,左信已经上朝去了。寝房里只剩我一人。静悄悄的。门外也静悄悄的。
心里的不舒坦是真。可是怨不得左信,怨不得偏殿里的一干美少年。我现在才计较左信的风流怕是晚了,更何况左信近来都惦记着我,又肯为我舍弃生命。我还有什么不踏实的呢!他定会心里有我一生一世。想来这是三十年来我头回相信天长地久。娘的凄凉理离我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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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就这姓左的你觉得他像好人吗?"宝宝和我坐在崖边的草丛里向外张望。
"怎么这么没礼貌,左信是长辈。"
韩宝宝对左信显然是没的好印象。记恨了十来年。
"如果不是他还算给爹做个伴儿,爹又不计较我才懒得理他呢。"宝宝一脸轻浮的说话,事实上对左信也是不喜碰面。"可是爹,他在悬崖边盖房子你也不阻止他。咱们以后出出入入多不方便。还得避着人。"
"咱脚下踩的土地都是他的,我怎好阻止。而且他也没给我知会。"左信做事哪是我能左右的。我前些日子跟宝宝去落霞山看清霜剑出世,一回来崖边大兴土木的已然有的规模。我和宝宝坐在草丛里看是怎么回事?
"爹,咱先回谷里休息,这事儿咱管不着。他在崖边建别管晚上散步掉下去……还得是我收尸。"摇摇头感觉自己还是管得着。拉着我从崖上回到阔别半个多月的醉仙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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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喜欢吗?"崖边的别馆建起。左信扶着我的手跟着红绳一拉红绸落。"韩府"二字在大门上金光闪闪、苍劲有力。"怎么样?朕亲手提的。这回朕来看你有个落脚的地儿。你总住谷里不见阳光脸色白的厉害,朕看着不康健。"
"你呀,朕想见你还得蹲在悬崖边上等,你气派大得去了。这回有韩府的家,多自在。"左信看着我乐呵的眼睛。
"嗯。不过可不能有你的兵将守着。"
"上边不是提着韩府二字吗?清儿的地方可不就是民宅嘛!朕给你几个下人,不然这么大的宅子没人手照顾不成。"
我默认和左信一起进去观赏。这宅子修得真好。院中花花草草,还修得个池塘。可看到成群的红锦鱼呢。
"喜欢!我正好不爱去你那皇宫呢。不舒坦。呆在寝宫里憋闷的很呢。"
"清儿,你现在快活吗?"左信两眼深深的望着我。
"快活!"我说的是实话。左信是霸道,可这霸道跟从前的不相同,里边透着对我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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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你今天怎么还知道敲门了。"我看着站在门口的韩宝宝。
宝宝眼神一飘。"皇帝陛下好!"
"你坐下说话,又跑哪儿去疯了。爹都七八天没见着你了。"宝宝大红衣摆一提坐下,心情看着不爽利。
"爹,顾三几个在外边呢。孩儿几个这回没地儿去了。顾庄主追杀我们几个呢。爹只有咱家能收留我这仨兄弟了。你一会儿见着紫霞山庄的下人来传话可别说见着我们了。爹你记住了。"宝宝还是头一回没地儿去呢,我听着倒是奇怪。
"你们几个呀早就该受教训了。你先去安排他们。一会回来跟我说是什么事儿。缺什么让管家给他们置办。"
"爹,我说的话你可别忘了。顾三家的下人可就在路上了。您也舍不得我们几个没好日子过吧。"宝宝千叮咛万嘱咐的关上门。
"清秋怎么样?你爹答应没?"
"我爹心最软,最疼我了。放心吧,先去书房躲躲。"几个孩子走远院子里才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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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你也不问问是何事?便纵容着他。这四个小子的恶名朕在宫里可是都听说了。"左信慵懒的靠在软榻上,若有所思。
我心里也寻思这几个孩子今天闹得是哪一出,能让四个小子往一块儿躲。
"清儿怎么了?气成这样儿。"
我喝了大半壶的茶也压不住火气。难怪家家都不让他们进门。"能不气吗?这四个小子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偏去尚书大人家房顶上看月亮,把房顶给坐塌了。尚书儿子断了腿,儿媳妇破了相。人家小两口白天刚成的婚,这洞房还没热乎呢就天降横祸。能饶了他们几个小子吗?"
"被认出来了?"
"能认不得吗?光看这四个人影全城都知道是这四个形影不离的小子。瞧他们这名声,多丢人。怕是看月亮是假。哪有坐在人家新婚夫妇的房顶上看月亮的。胡闹!这祸闯得又大又臊可不是得躲呢。"
左信看着我满脸的愁容哈哈大笑。"行了。清儿,朕实在忍不住了。这事朕跟尚书知会一声便是。这京城四霸真是名不虚传啊!"
我伸手去掩他的笑声。都被衙门通缉了还笑话。这是多没脸面的事儿啊,难怪能没得地儿呆。
.
"韩叔,您家的饭真好吃。"齐飞嘴甜,净是好话。看着憨厚的孩子谁承想净干不着调的事儿呢!
"那多吃些。清秋的家便是你们的家。等家里气消了都回去赔个不是,可不能再不懂事。都是这般的大小子了。"
"韩叔,我爹要是向您这么温柔该多好啊。真羡慕清秋啊!您是不知道,我爹最爱动粗,这回断不是好摆平的。"顾庄主放话顾三面壁一年,家法伺候,他哪里敢回家。
程峰不爱言语,可一提回家也是愁云惨淡。"我这回真见我师傅的胡子是怎么歪的了。"
"喝酒,喝酒。这事儿不是不追究了吗?怕什么?"韩宝宝心倒是放得宽。
我一听就知他没有记性。"你当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四家的脸面都丢得干净。顾庄主、齐老爷、刘师傅都是好面子的人。你们这一桩丑事就连家丁都不愿意上街买菜。你爹我呆在家里也臊的慌。"
"爹,我们不是都认错了吗?您就别再提了。孩儿几个才是真的面上无光,不好在城里露脸呢。"还知道什么叫害臊?
"是啊韩叔,我们都认错了。这等事是绝不会有第二回的。"这一桌子人吃饭倒真是热闹。
作者有话要说:偶咋感觉这日子越过越脱线了呢~~~~~~~~
亲们偶尔冒个泡呗,俺寂寞呀!
第 32 章
"慢点……你又发的什么疯,嗯……我受不住……"一进门便被左信按在床上又撕又啃的。不知他发的什么邪风,这一通下来我都失了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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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腰疼。你今个怎么了?这么折腾我。我又没惹你生气。"眼睛软软的球左信给我揉揉腰。温热的大手按在腰上倒是有几分舒坦,不舍的他离去。
"你是越来越娇贵。朕这双手就只伺候过你韩清。"
我支起身子看他。"你不愿意给我揉,我找管家去,他揉的比你好。"
"你敢,你给我趴着!"我趴在被子里偷着乐。美滋滋的享受。
"你怎么不揉了吧?我还疼着呢!"
"你让别人的脏手这么给你揉捏?"手停在腰上质问。
"不是别人是管家。他不是你宫里的小总管吗?"我又不是没在皇宫里呆过自然知道他给我安排的下人都是太监宫女。厨子做出来的菜都是御膳的味儿。
"不成。朕看你是皮又痒了,想朕使劲儿疼疼你。"
我赶忙翻身缩到被子里。"你怎么这么曲解我的话。我就是顺嘴一说,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的冤枉我。"
"朕只要见了你这天下便没有苦闷的事儿。"
] "你今天一见面就折腾我是有国事烦心?"
"嗯。大雁郡的瘟疫可是死了三千百姓了!朕累得数日。一来你还不在,冷落的朕等你。"
我听这话。百姓天下的事儿我都管不着,可是。"你心思不顺便折腾我,我就合该被你欺负?"
"朕对你操的心不比国事少,你为朕分分忧还委屈了?"
"分忧哪有这般分的,你就是欺负我。"
左信眼睛深深的看了我好一阵儿。"清儿,你这撒娇的样儿还是像使性子。"
"谁跟你撒娇,我是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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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最近好像没听说他闯什么祸啊!"
我寻思一笑。"可不是安分吗!三个不敢回家的,一个莫不开脸儿进程的。倒也好,在书房读读书,在花园习习武。就是费得个粮食些。"四个大小子放在家里真真的能吃呢。齐老爷前日送来不少米面油盐、上好的的食材。可是没接儿子回家的打算。这一回他舒坦的日子过了大半月,可是省了大把的银子赔东街、大把的人情送西街,也省的整天看着这四个不孝子心烦。
"你那儿子一天到晚连朕都不看在眼里,这回可是吃了憋。"左信虽是偶尔与宝宝碰个面,但相处倒是不多。但是两人看彼此笑话的行径却是如出一辙。
"你你还给他收拾烂摊子?"我瞪左信一眼。
左信拈起糕点放在口里稍嫌甜腻。"那不是你的心肝嘛!朕哪里敢得罪了。你一气之下回你那崖下的娘家,朕喊破了喉咙也请不上来不是?"
"你这说的是什么糊涂话?"好像我韩清小气似的。
"韩清,你爱我吗?"左信突然间的这么一句话。
"你也不嫌脸上臊得慌!"
"答话!"推着我催促。
"……爱,行了吧!"我脸上都热得快能热饭了。
"我也爱清儿!"左信深深地把要躲开的我抱到怀里。
我仰脸看左信的下巴。"真是肉麻。"但这心里咋就像吃了蜜似的呢!
"我这阵子忙没功夫来陪你。你回谷里住住,省的我不放心。"左信在我的耳根子说话。
"你多注意身子别太操劳。我没的不放心。"我知道他最近心事重重怕是朝廷上有烦心事儿。"谷里的果子前几天我去看都红了。我摘些送去紫霞山庄酿出的果酒给你喝,味道独特可是香呢!"
"清儿是在心疼朕么?"我确是舍不得多日见不着左信,心里会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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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跟皇帝陛下在一块儿快活吗?"宝宝仰躺在大石上看我采摘。
我扔给他个大个儿的果子,他用手擦擦往嘴里一放准是甜腻,两口便吃得干净。
"他待我真心,挺好!"
宝宝半天不做声。"爹……快活就成。有我韩清秋在他是皇帝也不敢负你。"
"爹信他。如果不是真心这万丈深渊他不会跳得。我在这儿住几天你回去崖上吧省的齐飞他们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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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谷野生的栽种的蔬果都到了该采摘的季节,我正好趁左信事忙好好的打理一番,免得糟蹋了。
这些日子过得热闹。家里的下人还有那四个大小子整日的吵吵闹闹,甚是滋润。这日子就像寻常的百姓家一般。从前的辛苦日子宝宝怕是都记不起了,理我也是不近。
宝宝师门的那些古书物件也多的日子没扫灰了。这么多年来都是我收拾,宝宝师徒二人都是不放在心上。几日下来身子也是疲乏。躺在湖边的席子上小睡。
"怎么毛毛躁躁的。来陪爹呆一会儿。"醉仙谷的鸟语花香是神仙才能有的享受。
宝宝蹲在湖边犹犹豫豫。"爹,我有事儿说与你听,你听了可别害怕。"
"你又去胡闹了?"我换个姿势看着宝宝郁闷的脸笑问。
"孩儿哪来的胡闹!是……三皇子他爹来了。这在崖上呢!"宝宝无奈的说出实情。"爹你别这样看我,我说的是真话。"
炎翔云没的音信好长的日子,怎么突然就来了罗宵?我迟疑着是出谷见他还是不见。我看着宝宝等他拿主意。
"爹,别躲了。这回想不出去都不成。那个咱去晚了……指不定哪个咽气了呢!您定是伤心。"
"怎么,左信也在?"
"我回去的时候他们正打的热闹呢。孩儿便偷偷下来给你报信了。爹咱快上去吧。上崖也费得时辰,晚了没准两败俱伤,一个也剩不下了。"宝宝拉着我顺崖壁飞攀。
"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也不说句宽心的话。"我心里火烧火燎的真怕谁有的闪失。
宝宝搂着我站在林边。左信炎翔云两人都是武功高强的人物,打得也精彩。可左信是以武得天下略胜一筹,可也是挂了彩的。我头回见着这般杀气的争斗。地上倒着的人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血红血红的我看着害怕。
"爹别急。你站在这儿别动免得伤着你。孩儿去分开他们。"
宝宝一声住手,闪电的停驻在战场半空,左手凝气凭空一掌使出幻世决的内功,地面顿时炸出黑漆漆的大坑。灰石四散,数人被气流冲击在地。烟尘过后只有左信炎翔云二人站着,也是一身的灰土。宝宝早已回到我的身边。宝宝虽是给过我知会,我也没想到他这一掌这开山劈石这般的威力,竟硬生生的劈出这般深的大坑。
"两位皇帝大人,在别人家的门口这般的作为不怕伤了主人的心么。刀剑无眼伤了我爹,我韩清秋可不是好商量的人。"我低着头不敢去看前方的两人。
"清儿跟我回府。"左信拽着我的手跟韩府走去。我回头望了眼炎翔云,抻抻左信的手求他。
炎翔云一摆手,一干黑衣武士驻守原地,他随在我们身后。
"管家。给我在西边那坑修成池塘,本少爷要养些鸭子玩儿。"韩宝宝抬手一指吩咐在大门口侯了多时的管家。他便坐在大厅外的树下乘凉。
作者有话要说:偶们家左信有心事啊!
第 33 章
"皇上,您擦擦。"我接过下人端过来的湿布递给炎翔云。我端的半天他才伸手接了清理脸上的灰土,甚是尴尬。左信的脸色不好,坐在主位,由下人洗的布巾伺候。
"韩清,你知道背叛的滋味么?"悲凉深沉的一句话。我的眼泪润在眼底。
茶杯镶进大厅里刷着金漆的画柱,随后又裂成碎片,脆生生的落在地上。我心里一震,深深地望着左信刚毅愤怒的脸,手越过座椅的扶手握住他的。
"炎翔云,这是朕的罗宵国,不是你的大翔。"话语凶狠威胁。
"哼!你堂堂的一国之君拘禁大翔的皇后,你作何解释?"
左信轻蔑一笑,甚是阴森。"你的皇后自个看进了皇陵天下皆知。"
"左信,你的阴险卑鄙也是天下皆知。你以为天下人是信你还是信我炎翔云呢?"
我能感到左信握着我的手随着每个字而使力。我却感不到疼痛。浓重的火药味儿,话里话间仿佛刀光剑影继续刚才林间的战斗。我谁也不想伤害,可争端却因我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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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声儿。嘴唇咬破了我饶不了你。"
"你……轻点。我受不住,你饶了我吧。"听他的话放开。我知道左信的脾气。暴躁也好、霸道也罢却都不曾真的伤着我,只是让我不舒坦。
"说,你是左信的。说,你爱我。"左信两眼吐着火焰的瞪着身下的我,面目都显狰狞。
"我……是你的,爱你。"我断断续续的说话。眼泪流出来,卧房里透着悲凉。
"你知道就好。炎翔云能给你的我左信能给,炎翔云不能给的我左信也能给。"
我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我信,我看见了。我说了韩清是左信的,便是。我不会和炎翔云回去,可他也是我的皇上啊!我心里有你,可也忘不了他。韩清懦弱不识好歹,不值得你们两个大人物这么上心。你要怨恨便怨恨我吧,都是我不好。贪慕你的好留恋他的情。"我泣不成声,捂着左信的手滑落,深埋在他的胸怀里。
"清儿,你没有机会取舍。我宠你爱你也不会和任何人分享你。我不会放手,所以你忘不掉也必须忘掉。朕是皇帝,所以不管心里多想炎翔云死,为得天下太平朕也不会挑起战争。清儿记着,你现在躺的是左信的怀抱。我如今能只有你,你便也只能有我一人。清儿不是笨蛋,应该懂得长痛不如短痛,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左信头一回说得这么多话,一点儿都不像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这么的暖心。
我一夜难眠。左信的话说到我心里。白头偕老……我用眼睛描画左信黑暗中的轮廓。世人都道他冷血无情、手足相残、逼父退位。可他为百姓的操心劳苦我是见了的。他冷言冷语看着冷酷,可对我韩清是有情有义。单就他为我跳下醉仙谷,这情谊便比真金还真。左信常说我心思单纯他又何尝不是呢。他认定的事便敢豁出命的去承诺。他手段阴险、不忠不孝的骂名我不嫌弃,又算得了什么呢。这全天下他只对我一个人好。左信是不温柔可他懂我。我答应了他爱他、守着他,便认了。我闭上眼睛不敢去想炎翔云的温柔、炎翔云的好。手伸到左信身上取暖,左信一手把我带进怀里,楼得我透不过气,我却渐渐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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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韩清自私,今生欠你的情来世还你。"
"你的意思是不与朕回大翔?"炎翔云俊美斯文语气低沉。这声音是我在大翔孤苦时的一声蛊惑,少年怀春时的温柔宠爱。幸好我的决定比他的声音先出口,不然听得声音我便难以启齿。我敬他爱他、哭着求他给我爱。醉仙谷的十年里也只想起世间他对我的好。如今他愿意给我爱了,我却退缩。
"皇上,我许了左信今生。"
"朕哪里比不上他?"炎翔云冷冷清清的一句话。
炎翔云没有比不上左信。炎翔云俊美斯文,可左信也不过是不丑陋,夺得个硬朗的面相。炎翔云被天下人赞誉,这些左信从未得过。炎翔云温柔体贴,左信粗鲁霸道不懂对错。炎翔云处处都好,可是我却要与左信白头偕老。"皇上没有比不上他。您与他都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可是他不是韩清的皇上,他是韩清的左信。"
"只为一个称谓?朕也许你喊朕的名字。只为得这个,清儿的决定不觉轻率吗?"炎翔云的眼睛真好看。当年便是这眼里的光让我脸红心跳害得相思。
"皇上,你来的晚了却是终不懂我。这么多年来皇上为何都不能看看韩清的心呢。韩清这般折腾不是任性,是为我娘还愿,是想让她在天上见着韩清真快活。她不能得着真爱白头到老,我能。她不能快乐自由,我能。皇上,江山与我谁最重,左信要我。"我知道我这话说得没良心,可我也想让他让我都死心。
"韩清,他的话你信,朕的话你便不愿意听吗?江山与你没有冲突。你这般的理由不是矫情不是任性是什么?这理由太过笑话。朕这么多年来没有一处对不住你。韩清,朕为你操碎了一颗心,舍不得你受一丝辛苦委屈……"
"别说了,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你就当韩清死了,是韩清对不住你。"我软弱,眼泪更不值钱。
"一句朕不懂你、一句对不住便回了朕千里迢迢的一路辛苦,十几年的辛辛付出?"
"皇上,只问您一句。放下您的皇位不问天下苍生,与我爹在乡野放羊,您肯吗?"韩宝宝推开门站在门口,红彤彤的人儿背着阳光看得模糊。
"不能!"
"那您便走吧。"
"笑话!朕是皇帝生来便是为天下百姓而活。这也能算朕不对的理由吗?"
"皇上,爹是百姓,不懂天下苍生也不必懂。即便是烽火连天,易子而食也与他没有干系。他要的不多,您却给不起。您回大翔吧!"
作者有话要说:江天为毛这么冷呢~~~~~~~~~~~偶难道是传说中的冷文写手?
哇哇!!!
PS:才发现偶进榜了!偶想说的是这文这么冷咋进去的呢!偶没潜规则呀?呀?呀?
第 34 章
"清儿醒醒,别睡……"左信的物件还在我的身体里,腰间晃动的唤我,我感觉到身子里又被涨得满满的。
"左……信你别,我累……"我都几日没得觉睡,不知左信哪里来的这般拼命。暗卫每日把公文送到这儿来,他白日办公我在身边陪着,晚上又这般,我偷闲的功夫都没的。
火热的大手在我身上敏感的揉摸,轻轻重重的的左信缓和的顶撞,涨得漫漫,磨得身子又热又难受。我含着眼泪求他。"求你别了,我要死了……"几天下来我人不人鬼不鬼的哪有经历陪着他折腾。
左信的舌头在我口里搅动,又霸道又热呼呼的。
"你给我吃了啥?"
我一丝清明的问他。左信使劲一顶我撞出声儿来。脑子里白花花的,感觉左信抬着我的腿给我擦拭□,人便真真的睡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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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姓左的,我爹怎么还不醒。"一双低温熟悉的手在我脸上摸摸,又掀开毯子为我按摩四肢。一股舒缓的热气在身上游荡,很是舒服。
毯子又被盖上。
"药王说这药需七七四十九天方可消除,这不还差一天么,我都不急,你急的什么?"慵懒的声音在那边说话。
宝宝靠在塌边坐下来。"你是不急,感情他不是你爹。明日我爹迟一刻不醒,本少爷就赏你魂飞破散永世不得超生。"
"你个混小子,对朕客气点儿。要不是看在清儿的面子上,朕赐你死罪一百回。"
"你当本少爷怕你不成。别说你是个过期皇帝,你便是,我也不当你是回事。"宝宝这说话怎么越来越没礼貌。
一物落地。"你拿了去煲汤,清儿该吃午饭了。"
"哼!说得好听。冠冕堂皇的说是给他喂食,怕是逞你的禽兽之欲吧。"手指在我的唇上滑过。"看这唇肿的?"宝宝嘴上不饶人,但我也听他离去的风声。
我被熟悉的怀抱抱起。清甜的水送到口里,神智渐感清明。霸道的舌头在嘴里翻腾,嘴唇被牙齿啃得生疼,便是脸也不放过。一双带茧的大手探进衣物四处揉捏,没的别的感觉,只道得疼。
我模模糊糊的寻着一弧轮廓,正是左信。恶狼一般的在我身上作恶,我却没得能耐知会他。
"清儿,清儿,真是醒了!"左信乐得牙齿白森森的。忽略我怒瞪的眼睛托着我的脸使劲儿亲。我急的发出难听的呜呜声,说不出半个字儿。
"清儿不急,过几日边和从前一样能说能动了。"给我系好衣裳抱着我死紧。傻呵呵冲我笑。如不是之前听着了他和宝宝的对话,我定以为左信是傻了呢!寻思到那夜他喂我的药丸,我是真恨不得把这个卑鄙小人踹到水里去。
这翠生生的湖面可不是醉仙谷嘛!湖边我爱躺的地儿修成了亭子,端是好看。有桌有凳,还有我刚刚离开的躺椅上边铺得厚厚的皮毛,老大的一张,怪不得躺的软和。
我有的好些事要质问左信,可张嘴使不出声儿,身子也用不得劲儿。心里憋气。
"清儿这觉睡得真长……"
我听原本话语不多的左信在我耳边絮叨。心想可不是长吗?你这卑鄙阴险的伪君子连我都要算计,使计给我吃药。好在我是醒了,如是不慎睡烂了也醒不得……
"瞧这眼睛瞪。是不是胃里空虚?再忍一会儿你儿子便送饭来了。这回可得多喝几口汤,可是你夫君我亲手钓的鱼呢。"音容颇是自得。"清儿近来瘦了,夫君定会给你滋补养出肉来。这谷里真好,怪不得清儿喜爱,这些日子我也觉得耳清目明内息轻快。但是心里惦记着你,你看我也是瘦的好些。过几天清儿能下地了给我做些好吃的,咱们一起滋补。"
我听左信这般颠倒黑白、胡言乱语,莫不是要把我活生生的气死?这修心的功夫岂不是白练了。他说的什么混账话?他左信算哪门子的夫君。他把我折腾的这般模样,还惦记我伺候他?等我能动了,把他仍在谷里再也不理会他,随他白日做梦。
"爹,孩儿喂你参汤,这些日子真是让人睡不安稳。"宝宝一哨一哨的汤水喂到我嘴里。我不好在宝宝面前丢人现眼,左信坐在桌前好吃好喝、美味佳肴的香喷喷。我躺在躺椅上只能一碗参汤,小半碗鱼汤,都是淡而无味。这哪里吃得饱?瞧着左信心里更是怨恨。
宝宝喂我喝完汤水,扶着我的身子疏通经络,一道暖流在身上四处游走,气力便回来些个,清爽许多。
"宝宝……."声音难听至极。
宝宝扶我躺下。"爹不能出声。等明日药性化了再试着开口。您刚醒身子弱。明天孩儿让厨子给你准备药膳滋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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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信……你卑鄙、无耻……"
左信沉重的胳膊搭在我身上。"清儿,这离天亮还两个时辰,再睡一会儿,别的嘟囔。"厌烦我吵他歇息。
"韩清!你谋杀亲夫不成!"左信翻身压在我身上,好一通大嗓门。扯下床头遮着厚布的夜明珠,让我看他肚子上的紫疙瘩。我偏是与他生气,身上的力气不够,不然哪是这般就能解恨的。我活生生的一个人硬生生的给我住在棺材里头七日,这般不吉利的事儿也只有左信做得出来。
"清儿我心疼你身虚体弱,委屈自个搂着你什么也不做的将近两个月,你倒是真不懂得领情啊!"
我扭过脸不稀罕看他。"你别装好人,我这样儿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是你使得坏。"我才捏他一个紫疙瘩,可我全身上下,即便是羞人的地方也都被他弄得没一块儿好地方。像是做了画般的,脖子上的痕迹都没法遮挡。净是他这些时日日积月累印上的痕迹,好些淤痕难消。
左信想来不讲道理。"清儿睡不着吗?也是,睡的那么久……"大手几下扯了我的里衣,赤条条的晾着。"是我不解风情,清儿羞涩,这么久定是也想要了。"便开始为所欲为。
"左信,你胡说什么?我才不要。"一边说心疼我体弱一边惹我生气,我顾不得口齿不清,埋怨他。
"清儿,不是告诉你不让你说话吗?你这咿咿呜呜的,总是神仙也听不懂你说的什么。"随即气息便堵了我的嘴。
翌日,宝宝见我精神还没有昨日的好,指着左信鼻子大骂禽兽。左信神清气爽充耳不闻。宝宝眼睛与衣裳一个颜色骂得欢实。有儿子给我出气自是痛快,可是韩宝宝哪里学来的好些脏话,可真是越来越不入耳。亏得左信能当做听不见,一副聋子的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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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信你整日跟我呆在醉仙谷不闷吗?"这谷里幽静,更没得消遣,我恐他耐不住寂寞。
左信喜欢我靠在他怀中陪他钓鱼。"有清儿陪着这等美事他炎翔云求都求不来,一想到这……哈哈,真是畅快!"在我脸上重重的一口甚是孩子心性。
"我现在算是懂了你的自在。没的天下苍生,没的江山社稷真是舒畅。惦记的事无非是清儿为我准备了什么小菜。这地方养人,功力也有突破。清儿的日子是神仙的,我顺带沾了光彩。"
这话是说得我心中不免骄傲。
"不过嘛……"
"哪来的后话?"我追问。
"不过嘛,你那儿子少来瞎搅合,会更快活。"
"姓左的!你说什么混账话?这是本少爷本掌门的地盘,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钓的那鱼都是本少爷家的。"嚣张的声音传来,瞬间便在空中以奇异的身子穿过亭子坐到桌沿儿。
左信见识了宝宝多次这么意外出现,嘴上不善可眼里的欣赏我是知道的。宝宝能让左信活着住在醉仙谷也不一般。
"闷!他也得忍着。要不就拜了本掌门为师,我勉强教个你一招半式,不嫌你老。以你的资质嘛,凑合凑合三五十年也就出去了。"韩宝宝没大没小,嚣张跋扈跟那一身红衣倒衬出了邪气。我知他这气质是功法所致。这几个月宝宝身上的幻世决到了第五重的关口,几乎都呆在谷里。与左信对付几句也便进去山洞深处修炼去了。洞里九曲回肠我想寻他也费不起精力。
"清儿,那孩子都没影儿了你还看不够?到我身边来。"左信喊我的魂儿回来。
"宝宝今日如果能过了这个关卡,那以后我便什么心都不必为他操劳。"
"他本就用不得你操心,他隐藏甚深,不论在何处都不见得吃亏。我看他也没得真正的野心,这倒跟你一样。"左信今天转了性子是在夸赞宝宝不成?"我是就事论事,你那疑惑的神情收起来。"
"左信你放我下来,青天白日的你别乱来。"左信便就是个蛮子,动不动的喜欢扛着我走动。我真真的恨死了亭子里的那张熊皮......
作者有话要说:在蜜罐里泡泡!!!
第 35 章
"庄主,韩老爷到了。"家丁领我至书房。
我摘下纱帽。"韩清拜见顾庄主。"
顾庄主虽是一愣,却甚是气魄。"贤弟客气,快请坐。"
"常听三儿、清秋他们念叨贤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正想着寻找个机会上门拜访,贤弟却先来了。"顾庄主客气一口一个贤弟。
"庄主不嫌弃,韩清便高攀叫您一声兄长。"顾庄主是个气魄的豪侠,甚是大气。
"不瞒大哥,韩清唐突上门是有事来求大哥帮忙,还望大哥不要怪罪。"
"韩兄弟,有话直说,清秋我虽不能说是自小看他长大,可这些年来也是待他有如亲儿。一家人的事,何来帮忙之说。"这顾庄主长的与顾三眉目之间颇像,一派的儒雅之气,可举手投足又有侠气。顾三爱穿金戴银,说话举动偏显的我是巨富我是败家子的姿态。我起初见了奇怪,可那孩子在韩府住的久了,我还是喜欢。能跟宝宝相交数年也定不是表面上的浅薄。四个孩子外人见了哪个都像恶少,没有正经。可这文韬武略却都不浅薄,心思之密,隐藏之深,不是我韩清能看透的。
"大哥对我儿栽培韩清看在眼里,只是清秋玩性太重,让大哥头疼了。"
顾庄主哈哈一笑。"韩兄弟实在啊!不瞒你说,那几个小子真是想起来就头疼啊。这几个月来三儿倒让你受累了。我那小子哪是一个操心便完的。我是镇日的没得清净。前日老齐登门还夸贤弟有的本事让四个祸害消停些个时日。近来总算有的脸面出门。"
我听顾庄主说话也是忍不得笑,颇是相见恨晚。"大哥可别埋怨兄弟,不瞒你说韩清今日要出门游历,长怕是三年五载,短也得一年半载。今日是来托付兄长的。"
"韩兄弟决定了?"
"正是。韩清不操心清秋挨了欺负,这几个小子在一起不祸害别人便是烧了高香。我走了之后还望兄长费心多加管教,别是再做出尚书府的那等丑事。不瞒大哥,其实韩清也管不得自家的小子。家中仆役数人近来进城采买都是打赌输的那个才去,脸上甚是害臊。韩清三日之后出行,韩府托大哥照应了。"
"韩兄弟可真是难为我呀。韩府为兄定给你顾得住,孩子为兄也会尽力。话说我对三儿历来严厉,可也是今日这般的惹祸。刘掌门对程小子视为亲生立为大弟子,小时候还懂得尊师重道,大了便要防着他把门派玩儿散了。齐兄精于算计,可也是被齐小子毁了名声。算来清秋还懂得个孝道。"顾庄主说道四个小子是又爱又恨。
"哎,韩清又何尝不是呢。清秋自小与我隐居世外,我对他有过于宠溺,由得他快活。他师傅更是不拘世俗之人,教的他闹人的性子。可清秋与三儿一样都没有坏心,只是贪玩儿而已。"顾庄主可以说是看着宝宝长大成人。这些年来在谷外吃住在紫霞山庄的时日甚多。我对顾庄主这般豁达的人物自是坦荡。
"兄弟可别看轻了清秋,为兄自认见多世面、阅人无数,紫霞山庄在江湖上也是雄霸一方,颇有威信,可清秋这孩子为兄却看不透他。三儿武功精进甚于他兄长可与清秋脱不得关系。我见韩兄弟步履轻盈也是习武之人,可清秋的本事恐怕更胜兄弟几分吧!"顾庄主几句话对宝宝甚是看重,不愧是武林世家之主,些个事情都是看在眼里。
"大哥所言正是,清秋的师傅的确不是寻常人...是不死剑仙张千秋。"
顾庄主一惊,转而苦笑。"清秋真是好福分啊!当年我少时遍寻江湖只求能得他老人家指点一二,可终是不能如愿。如今清秋侄儿也算替我了了心愿。"顾庄主豁达一瞬之间便又通透。"清秋的辈分比我怕是还要高出几辈的啊!"朗声一笑。我这才算真见得什么是话本上写的大侠。不拘小节、胸怀坦荡、侠骨柔肠。
"他老人家是我父子二人的恩人,清秋那性子多半都随了他师傅。"
"那是,贤弟这般清雅的人,可是有个头疼的儿子啊!"他我二人相视一笑。顾庄主侠之大者不也是生了个顾三嘛!
"清秋在此谢过大哥。清秋这些年来都靠大哥不嫌弃。韩清走后还望大哥看在韩清的面上别让兄弟回来之日没有脸面进城。"自左信建了韩府以来,我才真是知道宝宝这些年来在罗宵京城实在的恶名。虽不如话本里的杀人如麻、恶贯满盈,可城里百姓哪个见了他不头疼,整日怕被这小祖宗戏耍了。宝宝小时候天真可爱,大眼睛、白嫩的小脸儿讨人喜欢的不得了,如今虽说也是翩翩佳公子,城中的少女少妇见了脸红害臊,可多得是转身就跑。白生了一张俊美的皮相。同三个伙伴把城中祸害的鸡飞狗跳。百姓有口难言又不敢招惹了三大家族,只得忍着。直到尚书府的事,几个小子自知失了脸面才安分了些时日。也是奇怪反倒没的人为尚书府抱不平,这安稳日子过了一阵倒是犯愁没有的热闹看。
"兄弟与我一见如故不必客气。你的事便是我的家事。那几个小子我虽是心有余力不足,可也定不会让他们再做出有损我紫霞山庄颜面的事。"
"劳烦大哥操劳了。"我留了一车红果,两株百年灵芝在紫霞山庄。起身拜别。顾庄主一直送我到马车上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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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可是累了?"左信见我进府便躺在榻上歇息。
我随他躺在我身边说话。"不累,只是在想顾庄主的事,我头回见得大侠,他不嫌弃的跟我称兄道弟,心里乐呵。真是埋怨自己去拜见的晚了。我让他给你留了坛果酒,等咱们出门回来尝尝,可是好味道呢。"左信懂酒定能讨他欢喜。
"清儿你是愈发的不把我看在眼里了,当你夫君的面儿也敢夸赞别的男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左信,你不讲道理。青天白日的你别这样。"左信解了我的腰带便要绑我的手胡闹,逞他的私欲。
"你明知我去紫霞山庄是做什么,还这般冤枉我。你再欺负我我就告诉宝宝,你那酒便没的指望了。"手腕被左信缚到头上,门栓也没的插上他便这般的没有顾及。这韩府又不是醉仙谷他还这般放荡。被下人撞见了,我这挂名老爷做得羞愧。
衣袍握在左信手上。"你还敢提你那便宜儿子!不提还好,一提我更得收拾你,子债父偿!"
我由得他抱怨,这韩宝宝有做得什么坏事惹他生气了?
"书房的猛虎图你见了没有?"
我寻思。"我这几日没去书房,哪里知道!"
左信气得牙痒痒,像是要咬我一般。"那坏小子拿了我的猛虎图换了一只王八在池塘里吃我新投的名贵鱼苗,还有理了他!"
"当年流云国进贡的那幅?"
"哼!还有哪幅?"
"那王八多大?"
"半斤!"
我挣扎着要起身。"这韩宝宝疯了不成?价值连城的古董他去换半斤的王八玩儿。"我还惦着和左信游山玩水去塞外一趟。这跟左信不对付也不是这般败家的。我出门的一年半载许是连这宅地都给他败光了,顾庄主哪里防的住他。
"你放开,我去管教他。"这宝宝聪明的孩子怎么祸害起自个家里来了。
左信压在我的身上不起。"你那本事我还不知吗?臭小子哄你几句你便糊涂了!"手上已是拨了我的衣物开始戏弄。"你老实听话替你那便宜儿子赎罪才是正道。"
我后知后觉。"左信!你活该被宝宝算计破财,我就是愚笨才又让你算计。"
左信明里便是借着此时欺负我,我最害臊被他做些个花样,可不防手被绑了,没的解脱,又气又认命的让他得逞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本想删了,可手贱凑合着还是发上来了!有凑字的嫌疑,亲们宽恕了我吧!
第 36 章
"宝宝,我跟你左叔出门怕是要费些时日才能回来,你别担心爹。家里如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还有上上下下的二十来人在,你要多照看,别整日的跑的没个影子让管家他们担心。"宝宝站在大宅门里跟我依依不舍的话别。
"嗯。爹你放心,孩儿在家好好等爹回来定不惹事。"斜眼看了左信。"您也别让那姓左的欺负了去,您翩翩少年美貌,见了塞外的美娇娘取几个回来孩儿不怕后娘。这糟老头子就不必再带着回来了。"
左信一听火了。"你个混小子,把十万两还来!"
什么十万两?"宝宝你们有什么瞒着我?"
宝宝展颜一笑,笑得灿烂邪魅。"爹,时候不早了,你快走吧,早去早归。左老头子您愿意领回来便领回来吧,孩儿就不远送了。"转眼人便从大门消失没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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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信驾车前行上了官道。我从车里出来坐到他的身边。
"你怎么出来了?坐车里去!"
"里面闷,我想跟你一起驾车。"我坐在他身边不起。
"把纱帽遮了!"左信发话,我伸手取了帽子戴上。他一手揽了我的腰一手引的缰绳。
我看官道上赶路的镖队。"早上你跟宝宝说的十万两是怎么回事儿?我都不懂。"
"用不着你懂。你没事想着我便成,管那些闲事作甚!"左信凉凉的说话,我听得不爽快。我扭着身子想从他胳膊里出来。
"你安分点儿,耍的什么性子。"
"你放开,我不跟你去了。才出城二十里你便这般,我要回去。"我问他话他都不说给我听。亏我对他掏心挖肺,惦记他、讨他快活。对我这样的霸道,话都不好好说。哪里有开始时的耐性,才不过几月便对我这样的不温柔。
"行了。别动听话。我告诉你怎么回事儿!"左信见我不依不饶的便勉强服软,停了马车拉我到车厢里哄我。
"瞧瞧你这性子,还说自个长进。脸没长岁数,心性和十年前有何不同?一般的不安分,甚是气人。"左信把我按在车厢里厚厚的毯子上说话。
我眼睛一红。"左信!我不长进你便长进了?十年前你就这么的不讲理、欺负我,现在变本加厉。我一时的糊涂才跟的你,我后悔了!"
我说完这话心知又惹了他的不痛快。
"你再乱说话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真厉害。"
我诺诺的掩了口,也知这样的话不能说,是自个错了。
"……你不是整日抱着话本游记的惦记见识天下江湖吗?我带你出游让你快活,你以为你那儿子是好说通的?"
"宝宝怎么不好说话了?他先前还劝我多出外见识见识呢。"左信寻了话茬便与宝宝不对付。明明是长辈倒是真不宽容。
左信无奈的翻躺在我的身侧,搬过我的脸对着他。"那是他与你一块游历,他怎么会不愿意?如今你身边的人不是我左信吗?"
"那又怎么了?宝宝才不小气。"
左信的大手摸着我的脸,我睁着眼睛看他要因由。"你这脑袋真是白长了。他不是小气,可偏对我小气。他是怕我把你抢跑了。"
"你才抢不走我,我与宝宝是父子才是真真的分不开呢。宝宝第一,你第二。"
"你个妖精!一刻也不能顺着我。"左信说是说得,却亲了我的嘴角。
"你别亲我,还没说那十万两是何事呢?"
"何事?十万两换你跟我出来一年。明白了吧!"
好他个韩宝宝,这么说是他把我卖了!
"左信,你无耻!'
"韩清,你脑子没坏吧。这事儿你不怨那混小子,偏生的骂我?"左信迎着我的怒目而视。
"就你无耻!他卖你就买,你最无耻!"
"清儿…你骂得对。想来这事是我左信亏了。"一脸的不痛快。
"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十万两拿回本儿来岂不是得日夜不停,损了根本!"便按着我扒裤子。
我又羞又臊。"左信,你不要脸!呜……我知错了,你别……"
左信抬头。"知错?你哪里错了?"
"我哪里都错了。别在这儿,不许折腾我。"赶紧的服软,左信可不懂得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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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条帘缝,见着一片晕黄的霞光。推推睡得安稳的左信。"天快黑了,前方驿站甚远,得去哪里投宿啊?"
"回府!明个再走!"左信慢条斯理的着衣,我臊遮脸不看他。
左信也不是聪明人。"早上才出发,晚上便回去岂不是被人笑话。你要我得怎么说辞?"哪有得脸面。遇见宝宝在家,岂不是得让儿子笑话。可现在又饿得不舒坦。
"怎么又不乐呵了。咱们再走一阵,我带你去林子里打些野味儿。天也不冷就不投栈了,学学游侠以天为被地为席。"我听他这话才舒坦。有的吃食,晚上睡车里也不见得冷。有的厚毛垫子和些铺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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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做梦了?"
左信给我裹了摊子坐在火堆旁。还有着野鸡熏烤的香味儿。我靠他怀里迷糊。
"我梦见宝宝给管家画了胡子让他站在花街口吆喝客人,可是不耐看呢!"这刚睡过去一小会儿怎么便做了这么不着调的梦呢。韩府的管家怎么的也是宫里的总管出身怎么能那般的奇奇怪怪的模样。
左信听了也不忍着笑话。"清儿真是个大宝贝。管家知你做梦这么梦他,一张老脸得往哪儿搁。"
"我心也奇怪,可这梦真着呢。看门的小子还烧香磕头念叨老天爷保佑咱们快些回去呢 。"
左信宽慰我。"咱们在与不在那韩宝宝这些年来在城里做的出格的事儿还少了?不过你梦的这般定是不可能。你是头回要离开他心思想念,过些日子便好了。想想这一路上怎么开怀才是正事。"
我心想也是。宝宝当初跟我说了不去逛妓院,后来也真是一回没去,有的信用。我便就着左信身上的热乎又睡了过去。
番外--爹爹不在家(一)
"主人,平阳王酉时在雅园恭候。"
"知道了,下去吧!"
"喂!本老爷要坐这儿。"手指一抬。"你,边上去!"
客人赶紧端了盘子坐去别桌。
站在首位的红衣少年神采飞扬话语嚣张。一身火红劲装甚是张扬。一行三人进到酒楼热热闹闹的客人便掩了声响。
"清秋,韩叔叔才走的半刻你便自称老爷忒是不孝!"摇着扇子的憨胖少年大着嗓门站在门口冲红衣少年说话。
红衣少年展颜一笑尽是邪气。"你是嫉妒本少爷翻身做了老爷吧?我爹这回出门没的一年半载回不来,韩府上下都由本老爷做主。"
秋意清凉,憨胖少年收起扇子拍到桌上。"你没人管教便到我家店里来恐吓客人?"
"伙计,给本少爷上一壶金线碧螺春!"穿金戴银的顾三张口便是二十两一壶的茶水,寻常百姓家半年才有的经营。
伙计许是与四人相熟。"顾少爷,齐老爷留话四位公子在京城所有的齐家酒楼用饭每顿不可超过十两。"
顾三扫了面子。"齐飞,你爹怕本少爷给不起银子怎地?"
憨胖少年矮身落座。"几位大少爷吃饭何时带过银子?"
"咱们还有事商量,伙计随便上些酒菜便可。"程峰挥手,伙计得了支使下去准备。
"所以嘛,也只能凑合吃个半饱。"红衣少年这话说的好不满意。
"清秋你想好做什么买卖没有?省的整日被家里嫌弃。"程峰自上次臭遍京城的糗事之后一直惦记着重振声威。
"什么买卖不买卖的,本少爷都想好了。明个起让家丁去城门口立个牌子,想进城先交一两银子,想出城再交一两银子。这日进斗金的无本买卖怎么样?"顾三话一出口只得一头板栗。
"呸!什么馊主意。顾三你嫌命长不成。清秋他爹出游,你爹我爹程峰师傅不是还在堂上坐着嘛!你当身上的皮痒痒不成。咱这回做的买卖得既挣银子又得好名声。"不能再被齐家老爹嫌弃。他们四人名声本就冤枉,这皇上的城门口他也敢惦记。
"齐飞说的在理。在城门口收贫民百姓的钱太不厚道,这与强盗有何分别。咱们京城四少要做便做为京城百姓得实惠的大好事。"红衣少年开口,三人听他说话似有了主意。
"那清秋你说做什么买卖,我顾三听你的。"红衣少年眼睛一亮最是魅惑。衣袖一摆,豪气干云。"开-妓-院!"
酒楼的客人纷纷忍不住喷出饭来。红衣少年两眼扫视泛着冷意,又都隐了声儿去。
齐飞三人听了大喜。"对,还是清秋学问好。这开妓院是又得银子又得名声,还能不花钱的取乐。"四人得了主意,边喝酒边兴奋的讨论细节。
"恶霸!还我妻子命来!"一群青衣兵将围得酒楼水泄不通。为首的的青年满目含恨。
"哪儿来的疯狗,敢改我四少的名号。你妻子死了跟阎王讨去,敢来我的地方闹事活的腻味了不成!"齐飞往前一站那块头是毫无惧色,隐约还有兴奋之意。
"是啊!大爷我杀鸡杀鸭哪个是你媳妇!"一筷子插了荷叶鸡飞到青年衣上,沾染污迹。顾三开口更是没的好话。
青年受此侮辱。"你们毁我妻子容颜辱她轻生,今日我便取乐你们的狗头为她报仇为京城的百姓除害!"
青年带来的人马两眼有神,额头宽厚,魁梧有力都是练了硬功夫的高手。
"尚书小子,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她被砖头碰破了脸要死要活与我们何干!怎么把人命的官司安到我们身上?全城的百姓谁不知道咱们京城四少最是善良。"程峰可不受这血口喷人。
"无耻……"青年令下,酒楼里喊杀惊起。
四个少年跌跌撞撞看着凶险却是无人近身。欧阳镇从头到尾见识的清楚。这四个小子怕是在戏弄尚书府的人马。这四个少年品行不端,害人性命不知悔改,出言不逊还这般作为。尚书府都不看在眼里怕是被家中权势惯出来的不肖子弟,行事乖张,视人命如玩笑,这样的骄纵目中无人,以性命取乐这还了得。由得他们不受教训必成大患。祸害百姓民不聊生。欧阳镇最看不得这样的事端,出手擒凶,下手不留余地。
"齐飞,你们先走,本少爷垫后。"红衣少年与尚书府的家将嘻玩,突然冒出一个搅事的外人。身姿矫健,气势逼人,韩清秋顿时来了精神。认出此人便是当初武林大会上见着的新任武林盟主。齐飞三人不是他的对手,便打发了先走省的麻烦。
三人筋骨也活动的差不多了,也不喜再惹了闲事便嬉皮笑脸的跑了,没的一分受教。
酒楼中的客人逃出楼内聚在街边凑在一块儿掏了银子下注,赌无名高手能否治得京城四霸,偏看得热闹反倒轻慢了性命。
欧阳世家是武林中白道的代表,与紫霞山庄、天机楼,梅山青峰堡并列武林四大家族。欧阳世家行侠仗义最是公道。欧阳镇是家中长子,武艺高强、德才兼备成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欧阳世家正是成为武林之首。
欧阳镇在城外五里坡将红衣少年擒住。"恶徒,小小年纪作恶多端不知悔改。"举手便要给他一掌稍作教训。
掌风未落,少年便瘫软在欧阳镇挟持的左手之上。脸色青白、身子虚脱、呼吸痛苦,要死一般。
韩清秋抓住欧阳镇的衣袖,手指颤抖无力,脸上冷汗成行。"大侠……救我……"一双大眼光彩暗淡,命悬一线。
欧阳镇握住红衣少年的手腕,脉象断断续续似有还无,气血逆流。
作者有话要说:抱抱熊-你是流氓吗-他的眼底有水晶by虫儿
电子书名:抱抱熊-你是流氓吗-他的眼底有水晶 作者:虫儿 版本语言:中文 格式:txt 作品简介: 三篇特别温馨,且相互关联的文:)
作者简介: 丁亥 诗歌 正剧 连载中 0 1,200 2007-01-06 18:26:43 抱抱熊 原创...
想不到偶的名字也会被篡改,至于么???太没品了!!!偶的文不限制转载,可把偶的名字改了就不对了呗!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郁闷呀!!!
番外--爹爹不在家(二)
半个时辰过去少年的呼吸才稍作平稳,死里逃生的脸色苍白靠在树下。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清秋再此多谢了。"双手费力的抬起施了一礼。
欧阳镇去溪边取水从红衣少年的怀里掏出药丸助其服下。"你小小年纪这般病体怎么还去作恶,不修身养性广积德行。"
红衣少年虚弱可怜。"大侠你恐怕是头回来京城,不然不会不知细情冤枉在下。那尚书公子素来行径恶劣、强取豪夺。他是垂涎我四人家中钱财便取了名头诈财。这城中哪个不知他的为人。我四人虽是闲散可也是深受百姓爱戴。京城四少的美名是响当当的。"少年话语言真意切,真似受了大委屈,趁着病容欧阳镇险些信了几分。
欧阳镇冷哼一声。"我从头看到尾你休要狡辩。"
韩清秋心思一动。"大侠,我如今这般的身体送到尚书府那肯定没得命回,你一面之辞便可是毁我性命,非侠之所为。我家中只有我一子,且我身患绝症活不出二十,本已是不孝,不能让老父在为我伤心。"
红衣少年话后便闭目不语,一番话费得力气,甚是苍凉。
活不出二十?欧阳镇探他气息。这少年的身子无力回天能活出半年都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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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你怎么才回来?害我们等了这么久。"厅中金杯银盏,三个少年毫无姿态口出埋怨。桌上的食物香气袭人、美轮美奂端是皇帝的享受。
红衣少年坐上主位,美婢端水为他洗手,擦拭颜面"少爷,这是去哪里闹了?瞧这一头的汗。"颇是心疼。
"还是杜鹃姐姐好,知道心疼本少爷。"红衣少年露齿一笑,美婢听得话语臊的脸颊红润退出厅堂。
"你们真是不懂客气,我这主人不在也敢享受的这么舒坦!"一杯浊红的酒液入口,唇齿留香。
"可这只有美酒没有美人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呀!"顾三哀叹。
程峰嫌弃顾三不争气。"韩叔叔才走一天你便这般食不下咽真是没出息。"
"我每日得见韩叔叔一面,是神清气爽武功精进,神仙一般,如今怕是一年也见不得……"掩面便假声哭号,端的是梨园名角小牡丹的唱腔。
"晚上去雅园逛逛,这风流的营生也不是说做便做的。咱们没做过买卖可是有的算计呢!"齐飞家世代经商。大小商铺无数,耳濡目染也懂的些个。齐家家大业大可这烟花柳巷的生意是不屑做的。
韩清秋一想。"那一会儿各自回房歇息,养足精神晚上一起去。"
韩府建在城外,临悬崖而立。青砖碧瓦、花园水榭、亭台楼阁,美轮美奂甚是气派。韩府的主人神秘低调常人难见。韩府绝世而独立,与悬崖峭壁浑然天成。韩府的家仆忠心耿耿进退合宜。即便出门办事也是谨言慎行,可是这韩府却偏生了一位名声甚大的少爷。与紫霞山庄的顾三少、齐商的少东家、铁掌镖局的大弟子并称京城四霸。这少爷名叫韩清秋。生得一副好皮相,却偏做不得善事。韩清秋,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双美目俊气逼人。展颜一笑最是勾人。名声虽恶,却害得城中女子尽患相思。
韩清秋虽生男子最爱红衣,却穿得无一丝女气尽显英姿。金冠素发、美目薄唇甚是光彩,却偏偏人见人怕,城中百姓对他是又爱又恨,几多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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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爷、齐少爷这屋您们不能进。"老鸨见着四位少爷登门是前前后后不敢稍许怠慢。这四个人的难缠她是不敢得罪。
顾三金珠子一扔。"本少爷有的是银子,怎么进不得?"
老鸨接了珠子捧在手中左右为难。"顾少爷,今儿个云裳屋里来的客人小妇人不敢得罪,还请您高抬贵手。园中的四朵金花仰慕几位少爷多时,让她们作陪可好?"
"什么客人让艳娘这般推辞,你进去说京城四少要听云裳姑娘弹曲,他们改日再来便是。别的啰嗦。"程峰话里是不耐烦。
韩清秋一脚踹开房门。"哪来的那么些废话。本少爷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人物敢跟本少爷抢人。"
艳娘惊恐的跪地磕头。"王爷饶命……小民拦不得他。"
"下去!"声音低沉浑厚。
黑色的蟒袍贵气逼人,面容冷峻端坐在堂的赫然是让清秋意外的人物。与那人同桌而坐的便是白日里见着的欧阳镇。
"原来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那就算本少爷唐突了。"
整整衣摆就进门坐到王爷一桌,自取了酒水倒入杯中。"本少爷今儿个在这攀攀权贵,云裳美人去给齐少爷弹曲,莫见识了这般大的人物便瞧不起我们京城四少!"
韩清秋不懂怜香惜玉,惹得云裳按着瑶琴进退不得,一双杏眼含雾端得是楚楚可怜。
"云裳姑娘先退下吧。"欧阳镇打了圆场。
云裳得了解脱抱着瑶琴出门去,程峰帮忙关上房门便去邻室寻乐。
"想不到大侠也喜欢来雅园听美人弹曲。这一日见着两回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姿态浪荡,红衣张扬衬得一室暗淡。与白日里酒楼里的姿态有过之而无不及。全不把同桌的两位看在眼里,倒像是挑衅。
"这酒真是不爽口,改日请大侠喝紫霞山庄的好酒,那才够滋味。大侠可赏脸?"韩清秋按着桌沿探身相问。
欧阳镇不屑与这纨绔子弟计较。"不必!我与王爷有要是相商,公子还是去和朋友听曲儿的好。"
"不好!本少爷偏喜欢坐在这里。怎么难道大侠不屑与清秋同桌?"眉目含嗔,倒是一派邻家孩童讨糖吃的模样。欧阳镇从未遇着这般的无赖少年。
"宝宝,欧阳盟主是我结义大哥。乖乖坐下不可无礼。"
韩清秋扭头看向说话的人。那人身上有的是皇家气度。一张冷峻的脸看着韩清秋。清秋也不惧他王爷皇子的身份。
"本少爷什么时候无礼了?你这邻国王爷才是无礼,记着,本少爷的名字叫韩清秋,你再乱叫我烧了你的新王府、卖了你的小妾当花娘!"
王爷坐在那里听得韩清秋满口污言秽语。
欧阳镇桌子一拍。"你这小子活在世上也是祸害,我结果了你。"
"大哥住手。"王爷闪身拦住欧阳镇的一掌。"宝宝年幼口无遮拦,大哥释怀。这是家弟,正跟本王闹着玩儿呢!"
韩清秋坐在椅上,对欧阳镇的一掌视若无睹,依然痞少做派,也不领王爷的情。
"欧阳大侠既然不喜欢本少爷留在这儿,那便后会无期喽!"面不改色吊儿郎当的往门外走。
"站住!"三王爷炎昭叫住韩清秋的背影。
韩清秋转身冲炎昭难得和善。右手伸到炎昭眼前。
番外--爹爹不在家(三)
"宝宝这是何意?"炎昭看着韩清秋白皙纤长的手指。手腕上一只精美的白金手环镶嵌鸽子蛋般大小的红宝石,衬得一只手更是光滑好看移不开眼。
"皇子哥哥,宝宝缺银子花!"
炎昭从腰间掏出一叠银票放入他的手中,毫不吝啬。
清秋收了银票掂掂分量还算满意。
"你坐下不必走。"
"让本少爷走便走、留便留,我韩清秋又不是这园里的倌儿由得你们戏弄。少陪!"人便掂着银票出去了。
炎昭坐下看着门口面上仍是冷清。
"三弟,你这皇兄可当的不光彩啊!"欧阳镇头一回见着这般与他三弟无礼的人,而且能全身而退。炎昭是大翔国皇帝最喜爱的皇子,高高在上、呼风唤雨。
"让大哥笑话了。这韩清秋便是清华皇后之子。我父皇也不敢动他分毫啊!"
欧阳镇听了一愣,想不到那无赖少年还有这样的身份。"他便是你心里记挂了十来年的宝宝?哈哈!这可跟你告诉大哥的韩宝宝不像一个人哪!天上地下也不若这般。"
炎昭面上不耐看。"宝宝小时候天真可爱讨人喜欢,我父皇的慈爱他享受的最多。宫里的王子公主对他是千般嫉妒。"
"清华皇后绝世天下,温柔清雅,如果不是三弟你口说为证,大哥我还真不敢相信他是皇后教养出来的儿子,可真是让人欢喜不起呀!"
"大哥误会了,宝宝刚才无礼是因为本王先前得罪了他,这才没的好态度。"
欧阳镇没有接炎昭的话茬。这韩清秋白日里他便是见了的,哪有他三弟炎昭形容的一分好。只在这罗宵京城大街上走上一趟便知道韩清秋的恶名,想不听都难。浪荡卑劣,明明是个被宠坏的纨绔子弟,祸害乡里的市井混混。韩清秋晚上的精神劲儿便知道白日里被那小子用奸计戏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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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有位姓炎的公子在大门外求见。"
韩清秋泡在浴桶里听家仆通报。姓炎的公子?除了炎昭谁姓这么没品味的姓。看在他阔绰的份上让他进来吧!"在厅堂好生招待。"
四喜今年十五,最最开心的事便是被罗宵皇帝左信带出皇宫安排在韩府做下人。管家说他们这群人是上辈子积德才有得这好差事。一如宫门深似海,他一个小太监能有这样的自由日子可见积德的也不只一辈子,是好多的辈子才能伺候得这天下最了不得的人物。韩老爷美貌绝世天下,那一笑,园里的牡丹都没得颜色。对下人又温柔又好,左老爷更是这罗宵国的老天爷,是他小四喜的真主子。四喜他一上城里买菜别人知道他是韩府的家仆都羡慕他有的好差事。嫉妒他这一身大财主穿的工作服。小四喜欢喜他这身衣裳,可是京城鬼手杜先生亲自量的呢。这五十两一件的衣裳谁家的家仆穿得?怕是掌柜的也穿不起。
四喜端着棉布赶紧的盖到主子身上擦拭。这小少爷可怠慢不得。韩老爷和左老爷出远门去了,没有韩老爷在,少爷是没的顾忌。少爷欺负他可没人敢拦着,大管家也不敢。城里的耗子都知道得罪天皇老子也不能得罪他家少爷。
"四喜……本老爷饿着你了不成?使点劲儿擦,害老爷我风寒,扒了你的衣裳挂到城门楼上晾着。"
少爷这腿又长又直真好看。四喜从上到下,脚趾头也一根一根的擦。
"别看了,给少爷我穿衣裳。你那罗圈腿长不长了。磨磨蹭蹭的。"
"老爷说我岁数小还能长个呢!"四喜嘟嘟囔囔了这一句话,便抱的一堆衣裳让少爷选。他想老爷了,韩老爷在的时候对他最好了,还教他认字,还让他养狗。虽说是让少爷给剃光了毛又得了厌食症这两天趴在窝里不肯出来。
"长个?我爹那是心软骗你呢。就本少爷为人实在才告诉你真话,省得你成天做白日梦。"
韩清秋抬起胳膊,小四喜从里到外仔细的给少爷穿戴好。
炎昭坐在客厅。韩府的下人周到,管家不时过来宽慰。"少爷正在沐浴,请公子尝些糕点稍候。"
韩清秋披散着半干的长发,一身飘逸的复纱红衫,腰间银线刺绣的图腾腰带系得精致。拎着一只银色的精巧酒壶迈进厅堂。目中无人的坐到主位。
"头发怎么不擦干?"
韩清秋所问非所答。"给你尝尝好酒。紫霞山庄的独门酿制,千金难求。"
浊红的酒液流入温润的白玉杯中,奇香袭来。炎昭一口酒含在口里,刺痒的灼烧、甜涩的口感,的确是难得的享受。确是极品,似酒非酒香气浓郁。
"宝宝,不生皇兄的气了?"炎昭难得面色柔和。
清秋以壶为杯,做派乖张。"我韩清秋是什么人物!与你计较有损我的颜面。"炎昭的那叠银票开妓院的银两不用费他腰包一分。看在他大财主的份上,暂且委曲求全。这样阔绰的冤大头是可遇不可求。他得罪小爷的事暂且放在一边,榨干了他大翔国库再收拾他不迟。
炎昭苦笑。天下是只有这么一个韩宝宝,独一无二!
作者有话要说:只是想多给宝宝几场戏。宝宝长大了!!!
This entry was posted on 2009/10/29 at 上午10:04:00. You can follow any responses to this entry through the RSS 2.0. You can leave a respon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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