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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難為》(番外長滴俺想哭T_T)、《養父》《攻四,請按劇情來》《三十而受》《浮生劫》《国王X国王》《傻夫吴望》《小兵方恒》《人鱼法则》《射雕之拱手河山》新增了番外,大家直接拉到最底下的“留言”部份閱讀

另、8月中旬開始包包的工作會比較忙,所以一切更新暫緩,希望各位親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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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三不四集(RP短篇)》作者:浮光若金

不三不四集(RP短篇)----浮光若金




  冥婚

  小弟没了,娘哭的肝肠寸断,小弟从小身体就不好,体弱多病的孩子从来就可以得到母亲更多的关爱。
  小弟是在1927年5月11日没的,就在他14岁生日那天,还未成亲就没了,孤坟是不能进祖坟的,我们叶家家大业大,父亲说孤坟会坏了祖坟的风水,所以,小弟孤零零的葬在临山脚下。
  从小弟没了,娘整个人都没了以前的风采,以前的娘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女,记得小时候,娘著绿色小袄,桃红色裤子,上面都滚著金边,镶著牙子,发髻也一丝不苟的贴在头上,三寸金莲的木头底踩在青石板的路上,哥达哥达好听极了。现在的娘,每每提及小弟孤零零在山脚下,就要和爹爹争吵一番。
  今日娘亲心情很好,这是小弟没了以後,娘亲心情最好的一天。大早上,娘亲就叫我穿戴整齐,说是有事要出去。自小弟没了,这是娘亲第一次说要出去。
  收拾干净,草草的吃了早饭,跟著娘亲来到了阴阳街。阴阳街以前有间破庙,里面住著镇上几乎所有的乞丐。有人死了,乞丐没钱下葬,就把他们扔在庙旁边,隔了一条街,一边死人,一边活人,风水先生说,这样死人守著死人的本分,活人守著活人的本分,不会逾越,这就是阴阳界。後来,一年夏天下了一个多月的雨,庙塌了。再後来,外地逃荒来的人没有地方住,就在阴阳街打了棚子住下,过了几年,这里也有了固定的住户。
  娘带著我到了一家,哒哒敲开了门,应门的是一个20岁左右的小夥子,看了我们一眼,朝里屋喊了一声"娘,找你的"侧身,把我们让进了屋子。一个穿著灰色小袄,脚上踩著麻布小鞋的老太太走了出来,她满脸的皱纹在看到娘以後笑得像朵菊花。
  "我当谁来了,原来是叶家奶奶,奶奶近日可好啊?狗子这死孩子,也不知给奶奶看个坐。"说著,搬了把一条腿订过的椅子要给娘让座。
  "不必了,邢嫂子,我这次来是听说嫂子平时做些儿女婚事的营生"
  "可不是"邢嫂子听了娘的来意,盯著我看"哥儿今年也该16了吧,现在讲什麽改革,要是过去啊,孩子都有了。"
  "不是这孩子,是我家老二。"
  "二少爷,"老太太隐了些许笑意,"二少爷这个媒可是不好做啊。"
  "不是我夸自家的孩子,我家老二莫说是活著的时候,就是现在,也是少有姑娘配得上的。只是,现在咱家不挑而已。"娘说这话的时候,胸脯挺得高高的。
  "话是这样说啊,只是现在没有年纪相当,没成亲就没了的姑娘啊。"
  "那才找邢嫂子你啊,这镇上谁不知道邢嫂子的能耐。而且,虽说现在家里不比以前了,但是,礼金可是不会少的。"
  听了这话邢嫂子脸又笑成了菊花,"这是哪的话,平时还少受奶奶的接济,奶奶教的事,自是家里头等的大事。"
  听了保证,娘也就没多说,拉了我回家了。回到家後,娘让我把身上穿的外衣脱了下来,连同她的一并烧了。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到一个月,邢嫂子就来说是找到了,是村东姓王的一户人家,老爷过去中过秀才,後来得痨病死了,剩了孤儿寡母,家道中落,日子过得苦是苦了点,但是家事清白,大女儿前几日生了急病死了,没许过亲家,年纪也相当。娘听了很开心,匆匆拿出20块现大洋给了邢嫂子,说是让邢嫂子看著办了。
  邢嫂子说这月21是个好日子,叫家里准备好东西,准备娶媳妇。
  19这天,娘叫我给弟弟起棺装衣。半夜里,我带著家丁开了弟弟的坟,刚开了土,一股腐败的味道扑面而来。想著,这就是我弟弟,那个喜欢跟在我後面,吵著要我带他到山上捉山鸡的弟弟,娘亲罚我跪祠堂会偷拿点心给我的弟弟,身体不好总是没法出去每天缠著我讲外边的事的弟弟,我的弟弟变成白骨了,我的弟弟变臭了,再也不能在我身边央著我偷偷带他出去了。
  带著弟弟回到家,把他安置在他以前的屋子里,依邢嫂子的话,拿了一碗清水洒在棺材上,开了棺,掀开被子,弟弟的脸肿的像发面的馒头,两眼睁著,黑眼球向上翻著。脱了寿衣,小弟两条腿上留著奇怪的红白夹杂的干掉的液体。看到这我心里咯!一下,好像想到什麽,但是就是想不真切,草草给他穿上新的寿衣,合上了棺材盖。
  20日夜里,子时刚过,邢嫂子就让我抱了弟弟的照片去迎亲了,到了姑娘家,姑娘母亲哭了一会便让我们将姑娘的棺木抬走了,到是新娘的弟弟哭得很厉害,说什麽也要跟我们一起来。没办法也就把他一起捎了过来。
  到了家,弟弟的棺木放在喜堂正中,开了棺盖,把新娘的棺木放在弟弟旁边,也有老人开了棺盖,新娘新死,还在全身水肿,肚子鼓的像怀了7个月的孩子,两只手变成紫黑色,上面零星布著黑斑,铁青的脸上两眼向上翻著,只露出眼白,鼻子上还有混著干血的鼻涕,嘴巴半张著,发黑的牙齿露在外面。娘亲在一边嘟囔著,"亲家也是,成个亲也不把姑娘弄好看点。"将纸扎的嫁妆和聘礼抬著围著棺木走了三圈,族里的老人宣布礼成。就在这时,新娘的眼里突然流出了两行鲜血,肚子瞬间塌了下去,从尸身里流出青色的夹杂著血块的尸液,整个屋里散发著恶心的腐臭味。新娘的弟弟突然扑到棺材上大哭,边哭边叫喊:"姐姐,我知道你怨,都是弟弟害了你。"邢嫂子快速的冲上去拉下新娘的弟弟,喊著"吉时到,快下土。"於是几个壮丁钉上棺材,便抬祖坟去埋了。
  婚礼後我也没再见过新娘的弟弟,只是那孩子当时仇恨的眼神我一直难忘。
  过了5年,娘亲过世,我从省城回到镇上奔丧,在阴阳街上碰到了那男孩。现在他成了亲,也有了自己的小家了。
  "算来我们还是姻亲"我笑著给他倒了杯酒。
  "姻亲?"他开始大笑起来,"你知道我姐姐是怎麽死的吗?"他一口喝完碗里的酒。
  "你家给了10块现大洋的聘礼,我娘为了给我娶媳妇,活活把我姐姐闷死的,用我姐姐的聘礼,给我娶媳妇。"他有点醉了,说话开始语无伦次"我姐姐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的。"
  突然,我想起来了,那年,弟弟16岁生日,我对小弟一直,一直存著羞人的想法。那个下过雨的下午,我把小弟骗到後山强抱了他。
  "哥哥!"小弟一直在挣扎,後来叫不出来,眼泪一直流,一直流。
  如果让娘知道,娘会打死我的,不能让弟弟回家。想到这,我搬起一块石头,狠狠超弟弟脑袋砸去。弟弟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哥哥",就被石头砸的没了声响。红白的液体涂了一地,赤裸的尸体还在一抽一抽的。
  我吓得赶紧朝山下跑去,沿著铁路走了半个月,乞讨的到了省城,从此也就没了故乡的消息。
  忽然,面前的景物开始崩塌,变成一片废墟,废墟淹没了阴阳街,新娘的弟弟站起身来,一点也不像喝醉了酒"其实,这个镇子在你逃走的那天就已经淹没在泥石流里了,他们一直希望你回来,一直缠著你。5年前你生了重病,回来了一次,给你弟弟娶了亲,但是你阳寿未尽,又回去了。"
  "他们?他们是谁?"我急急的问著。
  男孩抬起手指,顺著他的手指我看到我家原址一片废墟,在我家原址的废墟上,爹,娘,弟弟,新娘,正在向我招手……
  尾声
  每个地方都有一条阴阳街,阴阳街阴气重,一般只有无家可归的乞丐才住在那里。省城的阴阳街也是这样,今天,又有一个乞丐死了,这个乞丐有名字,叫叶!,传说过去是某地乡绅的大公子,後来不知什麽原因做了乞丐。今天早上破庙的房顶因为下雨塌了一大半,把他压在下面,等其他乞丐发现时已经断气很久了,腿上的骨头断了几节脑袋被砸成了烂南瓜。乞丐没钱,便按照传统把他扔到阴阳街西面的尸骨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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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还是适合写校园清水温馨文……

  天使

  早上的市场人来人往,家庭主妇们穿梭在一个又一个的摊位之间寻找最物美价廉的材料。
  天使朵朵抱著腿坐在笼子里,後面的翅膀只好紧紧收在背上。
  其他笼子里关著他的同伴,人类是大陆上最贪婪的种群,天使总是他们最好猎物。
  市场上人来人往,也有些人朝朵朵看过来,看到他美丽的样子,脸红的别过脸。
  朵朵是天使界有名的美少年,他今年已经140岁了,因为天使10年相当於人类的1年,所以朵朵看起来还是人类14岁少年的样子。
  感觉有人盯著自己,朵朵转过头看到一个少年看著自己。
  被盯著的人发现,少年脸有些微红,把视线移到他处。
  那是一个人类的少年,看起来大约15,6岁。身上穿著宽大的,不合身的衣服,身体很瘦,皮肤有些发黄。
  看著少年微微发红的脸颊,想到自己赤著身体被关在笼子里,以前骄傲的小天使朵朵突然觉得自己简直要卑微到尘埃里。
  少年蹲在摊位旁边,脸还在红,但是眼睛却时不时的往朵朵的笼子里瞟。
  朵朵也羞涩的看著他,朝他微微的笑了一下。
  朵朵的笑是天使里最美的,想起大天使话,天使都喜欢朵朵的笑。
  看来人类也喜欢,少年也朝他僵硬的笑了一下,脸比刚刚还红。
  看著少年的笑,朵朵觉得心里满满的全是温暖的感觉。
  第二天,少年拿来一朵黄色的小花,趁著朵朵不注意,卡在笼子上。
  朵朵朝著他笑。
  第三天,少年拿了用草编的蚂蚱,在旁边玩,还时不时看朵朵一眼,发现朵朵在看他,脸红红的转过去,不一会儿,又偷偷看过来。
  朵朵朝著他笑。
  第四天,少年拿著草编的蚂蚱,躲在旁边,太阳下山的时候,留恋的看了朵朵一眼,好像要说什麽,但是终究什麽也没说。
  朵朵朝他笑了笑。每天想著看到少年,想著少年脸红的样子,朵朵已经没时间恐惧了。
  第五天,少年鼓起勇气,把草编的蚂蚱递向朵朵的笼子,朵朵接过黄绿色的小东西,小心的拿在手里。
  第六天,少年又来了,在角落里看著朵朵,眼里比前几天多了些叫欲望东西,朵朵伸出手指穿过笼子,少年颤抖著也伸过去。少年的手指好像带电,刚接触的刹那,一股电流顺著朵朵的胳膊传到心脏,心脏扑通扑通猛跳起来,朵朵的脸红了。
  第七天,一大早,一个长相可怕的男人,把朵朵的笼子搬起来。前面一个很老的男人看著朵朵,眼睛里透著贪婪的光芒,朵朵讨厌这种光芒。
  到了摊位後面的小屋,笼子被打开了,男人抓著他的胳膊,把他拽了出来。
  男人的力气很大,把朵朵按在小屋中间的台子上,老男人颤抖的手抚上朵朵的身体。
  "好,好,不错。"
  老男人贪婪的口水都要流下来。
  朵朵挣扎著,但是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挣扎中,朵朵看向门口,少年把著门在看里面,眼中满是急切。
  朵朵觉得就像被雷劈过一样。
  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对不起,再也不能看到脸红的你了。
  对不起,你的蚂蚱被我弄坏了。
  对不起,再也不能笑给你看了。
  朵朵眼里满是泪水,脸上还挂著笑。
  要记得我啊,记得我笑的样子。
  男人拿出一把弯刀,顺著朵朵的手腕一割,鲜红的血顺著朵朵苍白的皮肤流下来,被盛到玻璃容器里递给老男人。
  老男人一口喝了下去,满足的舔了舔嘴唇。
  慢慢的,朵朵的挣扎也没了力气。手里还是紧紧的攥著已经坏掉的草编的蚂蚱。
  男人朝朵朵苍白细长的脖子狠狠一剁,朵朵的脑袋掉了下来。
  朵朵的眼睛大大的睁著,眼里全是泪水,脸上还维持著笑容。
  男人从他肚子上划开一道,把内脏一把拖了出来。
  "小心一点"老男人嫌恶的走远了一点。
  处理好,把剁的一块一块的肉包好,递给老男人。
  少年跑了进来,谄媚的对著男人。
  "老板,这些下水给我吧。"
  "小兔崽子,每次都到我这捡便宜。"
  "看在我都盯了好几天的份上,就给我吧。"少年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给你,给你,拿回去开个荤吧。"老板无奈的甩甩手。
  少年开心的抱起朵朵的内脏和头颅,一路往家跑。
  朵朵大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著少年,里面满是泪水,脸上维持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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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多年前的新闻,市场上有卖穿山甲。穿山甲的小眼睛很漂亮,被放了血,扒了皮,分了肉,眼睛还是那麽黑,那麽美。
  那一刻,我知道我爱上了那种眼神。
  真爱君,真爱君,为什麽我抓不住你?真爱君别跑~猛虎落地一扑,抓住真爱君的尾巴。

  神奇的花园(短篇)

  我的短篇,什麽都不用说了,
  心脏病患者和胆小者请点右上角红色叉叉;
  一定要肉食的腐女请点右上角红色叉叉;
  心理承受能力低的请点右上角叉叉;
  对道德有很深纠结的请点右上角叉叉。
  到这里你还有点右上角叉叉的机会,继续看下去别说我没提醒你。
  以後短篇都是这样,我就不一次一次重复了,不然变成祥林嫂。
  立春那天,对面努诺的爸爸死了。
  门口摆著很多很多的花圈,努诺对每一个来他家的人哭。
  努诺不允许别人把他爸爸烧掉放在小盒子里。
  半夜听到对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的时候,拉开窗帘看到努诺拖著他爸爸的尸体埋在他家後院的菜地里。
  他小心的培土,在上面浇水。
  可怜的孩子,他以为他的爸爸可以种出来吗?
  每天上学路过他家花园,我都会对正在给爸爸浇水的努诺说:
  努诺,你爸爸发芽了没有?
  然後笑著跑走。
  但是有一天,那块土地真的发芽了,一个长得像脑袋那麽大的嫩芽破土而出。
  我每次都不再嘲笑努诺,而是陪他一起看发出的芽。
  有一天,那芽从中间裂开,一颗脑袋显现出来,那是努诺爸爸的脑袋。
  努诺每天浇水,我也每天在旁边看著。
  春天就要过去的时候,努诺的爸爸长出了身体,当爸爸肩膀从土里长出来时努诺很高兴,还把他很宝贝的巧克力糖果分给我一颗。
  整整一个夏天,努诺的爸爸身体已经全长出来了,只在脐部有一根绿色的管子和母体植物连在一起,这样的爸爸已经可以陪努诺玩棒球了。
  秋天到了,努诺的爸爸成熟了,脐带渐渐萎黄干枯,一拽就断了。
  这样,努诺的爸爸就可以带著努诺到家以外的外面去玩。
  努诺的新爸爸会给他买玩具,会陪他玩棒球,而且不会管他睡前吃糖果。
  於是,在一个冬天的晚上,我拿著菜刀到爸爸的卧室,一刀砍下去。
  先把他分成小块,然後拿出家里的绞肉机,把肉块放进去,碎肉从绞肉机的口里出来,耳边还有骨头在绞肉机里吱吱的声音。
  到花园,我拿锄头挖了很多小坑,用饭勺挖一块一块的碎肉填进去,然後把土盖上,每个坑里都要浇水,一个都不能落掉,不然会长不出来。
  看著月光照在花园的土地上,我开心的想:
  这个爸爸可以给我买新衣服。
  这个爸爸可以每天送我去上学。
  这个爸爸可以带我去游乐园。
  这个爸爸可以带我放风筝。
  这个爸爸可以……
  春末的时候,我的爸爸们发芽了。
  我每天都给它们浇水,偶尔会帮他们捉身上的小虫子,等著他们长大。
  "後来呢?你为什麽不讲了?你的爸爸们收成很好吧。"
  我摸摸鼻子,吸吸鼻涕。
  可是,我好想错了,到了秋天,我家的仓库里只有30个爸爸的脑袋,64支爸爸的胳膊,72条爸爸的腿和35个爸爸的躯干。
  好了,故事讲完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大批量种东西,尤其是爸爸的时候要用化肥,不然营养会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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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为了响应建设和谐社会的路线,我决定把故事提到政治的高度。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人不要贪心。
  但是,没长出完整的爸爸。真的是因为我没上化肥,营养不够啊。

  窥(短篇)

  依旧是短篇……看之前请参阅短篇文件夹里神奇的花园的前言,谢谢。
  "下班啦。"
  "是啊。"刚下了电梯,跟邻居阿姨打了个招呼,我找出皮包深处的钥匙打开了门。把皮包扔在沙发上,进浴室草草洗了个澡,来到我的卧室。
  我的卧室和一般28岁男人的卧室没有什麽区别,简单的家具和一张双人床,窗口架著个望远镜。不一样的是,我的望远镜朝向天空而是朝向对面的窗户。
  对面住著一对情侣,一对男性情侣。
  我搬到这座大厦的那天,打开卧室的窗户,看到对面一对同性情侣在拥吻,於是,我买了一架望远镜,每天躲在厚厚的窗帘後面窥视这对情侣。
  望远镜质量很好,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小个子男人胸口的黑痣。
  这是犯罪,我知道。但是我抑制不住窥视的欲望,就如同抑制不住每天晨起勃起一样。
  我就这样看著他们,他们接吻,做爱,吵架,和好,再做爱。他们住在顶楼,所以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忘记关上窗帘,倒是给我的窥视提供了方便。
  今天他们家里来了客人,一个长相慈祥的中年妇女,女人脸上没有笑容,严肃的看著他们。
  然後他们开始争吵,女人脸上满是愤怒,高个子的男人跪在女人脚边,伸手抱著女人的腿,小个子男人站在那里,低著头,他好像哭了。
  女人伸手给了小个子男人一个巴掌,我在这里仿佛都能听到那清脆的声音。
  女人把高个子男人拉走了,高个子男人极不情愿,一步一回头,但最终还是被拉走了,门关上了。
  小个子男人抬起头,眼里还有泪水,那眼神让我的心一动。
  很多年前,当我还是小孩子时,也看到过这样的眼神。
  那是住在我家对门的叔叔,笑起来会露出好看的酒窝。30几岁没有结婚,但是很喜欢小孩,总是买瑞士莲巧克力给我吃。
  直到有一天,妈妈和爸爸聊天说对面的叔叔是个同性恋,让爸爸看紧我不要让他再接近我。
  "妈妈,什麽是同性恋?"
  "就是喜欢男人的变态。"
  "那妈妈喜欢爸爸,爸爸不是男人吗?"
  妈妈被我问的哑口无言,生气的叫嚣"总之你不许跟他说话!你要是和他说话,以後就不要想再吃糖了。"
  不能吃糖对那时的我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那之後,没有人再和他说话了,大家看到他都像躲细菌一样的躲著他。
  有一次,我和爸爸出门,碰到他。他手里拿著一盒瑞士莲巧克力,看著我欲言又止,爸爸抱著我跑回家,我趴在爸爸怀里,越过爸爸的肩膀看到他在後面看著我们,!的一声门被关上了,把他关在外面。
  我没多久上了小学,一天回家时在小区的秋千上看到他自己坐在那里,周围没有人,我走到他面前。
  他抬起头,看到是我,笑了一下,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
  伸出手来想摸摸我的头,我侧身躲开了。
  "我妈妈说你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泪光闪闪。
  看著他的表情,我好像伤了他的心,张张嘴想说声"对不起"但始终没说出来。
  天上落下雨点,我跑回家,趴在窗户上看著他坐在秋千上,头低的快碰到胸了。
  "宝宝,帮妈妈去买点酱油回来。"
  我撑著一把红伞,去门口的超市买酱油,回来时他已经不再那里了。
  到了楼道口,我站在那里收伞,忽然听到!的一声,红色的液体溅了我一身。
  他趴在地上,脸扁扁的贴著地,四肢奇怪的扭曲著,鲜血涂了一地。
  高空下落的冲力,让他的一颗眼球滚到我的脚边,黑色的同仁看著我。
  突然,我觉得这样的他很漂亮。伸出脚一踩,再抬起脚的时候,他的眼球像葡萄一样,被我踩爆了,流出透明的胶状液体。
  "啊!"後面传来妈妈的尖叫音,我被一把抱起来。
  当天晚上,妈妈抱著我睡觉,耳边传来妈妈无休止的抱怨,後来变成咒骂。
  第二天上学时,地上已经收拾干净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连墙壁上都被刷上新的油漆。
  小个子男人的眼神和那时叔叔的眼神一样,也许那女人也说了他是喜欢男人的变态。
  关上望远镜的镜头盖子,我掏掏口袋,发现没有烟了,随手抄了一件外套出门买烟。
  太阳被云遮住,外面阴阴的冷,我缩缩脖子,让外套的领子可以遮住自己的嘴和耳朵。
  买了烟回来,看到小个子男人迎面走来,眼睛还是红红的。
  擦身而过时,我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无视他困惑的眼神,我低著头快步往家走。
  太阳从云的背後探出头来,世界又恢复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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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以此文献给我年少无知时伤害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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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赠穿越文超小短篇。
  七日谈
  我发誓,我绝对没看到那汽车,不然我也不会违章驾车,自行车了。
  所以当我被撞得以抛物线飞出去的时候,留在世上最後的思想火花是"完了,我拿不到全额意外伤害保险赔偿了,我要自己掏50%的医药费了。"
  事实证明,我是多虑了,我根本不用进医院,因为我已经死了。
  飘在半空中看著120把被撞的乱七八糟的我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我很难过,这下连我妈都认不出我了,因为我的脸已经撞烂了。
  来不及感慨,就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卷进黑洞中。
  慢慢的,又有了光明。
  我慢慢调整视线,看到一片蓝蓝的天,绿绿的山崖,动动身体,全身散架一样的刺痛,艰难的动动脑袋,看到我躺在地上,身上穿著湖绿色的衣裳。
  我……终於……顺应……形势……穿越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分析形势,这个倒霉老兄应该是从那崖上掉下来的,全身骨头摔得差不多全断了,爬都爬不起来。
  我躺在地上等著那个逼我跳下来小攻或者小受良心发现寻我回去,好吃好喝的养著,或者有位英俊潇洒多金的小攻或小受捡我回去上我或者被我上。然後我要用我在未来世界学到的知识帮助这个世界的人们,向无数穿越的前辈们学习,把这个世界踩在脚底下。但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昏过去,因为伤口太TM疼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我躺在崖下,看著蓝蓝的天,崖上青青的草,不禁感慨,我从生下来久没见过这样的美景,我家的天总是灰蒙蒙的,草上全是农药,只有变异的昆虫才敢躺在上面。就这样,我看了一天,肚子已经饥恶的快痉挛了。於是我的身体采取应激状态下的低耗能状态,我又昏过去了。
  第三天,我身上的伤口已经疼得麻木了,肚子也饿得麻木了,我开始大喊大叫"救命啊,救命啊!"可惜没人听得到。
  第四天,我觉得我死定了,这哥们肯定是仇家追杀掉下崖的,小攻小受都化成泡影了。
  第五天,我身上已经没有什麽感觉了,眼前倒是飞来飞去全是金条,可惜我连手也抬不起来,抓不了金条。
  第六天,我连喊救命的力气也没有了,昏昏沈沈的过了一天。
  第七天,我终於又死了。我的灵魂飘出来,看著躺在那里的尸体,奇怪,本来是一个看起来极美丽的少年,搁哪个耽美小说里也是个极品受,为什麽我在这里躺了七天,连个鬼影子都没等到?
  飘著飘著我终於发现症结所在,原来这悬崖有个断层,我躺在中间那层,飘在空中可以看到一个憔悴的男人疯了一样在崖下寻找什麽。
  顿时,我欲哭无泪,我们三个人,到底是那个比较倒霉啊……

  无忧(短篇,和现在和风格不太像)

  要不是前几天朋友问我,我还真不记得曾经写过这麽一篇文。
  最近要考试,一直没有来,我不是要弃坑的,等我一月底考完试就回来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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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攥著手里的羊皮古卷,文熙缩了缩脖子,因为走的太快,身上伤口撕裂开,痛彻心扉。
  已经七月了,夜里的风还是透著森森的寒意。
  羊皮古卷上是一幅地图,林伯对他说,地图指引的地方有个人可以帮他。
  他的烦恼,从那个夏天的午後,一个少年朝他微笑并伸出手开始伴随了他10年。他的少爷,偷偷爱了10年的少爷。
  地图指向郊外,文熙低下头加快速度,等再抬起头,面前是一片火红的花海,立在花间,淡淡的血腥味传来。
  郊外何时有了这麽一片花海,文熙仔细的想著。走进才发现,这花开的邪门,一朵一朵突兀的立在青梗上,没有叶片。
  过了花海是一条河,河里墨一般的水静静地没有流动,一座小桥跨过河两岸,对面是一家茶馆,茶馆招牌上写了两个烫金大字"奈何"。
  走进茶馆,里面冷冷清清,只有一个和尚在角落里喝茶。
  找了张桌子坐下,一个穿著红衣的女子翩然走过来,粉面含春,明眸皓齿,17,8岁的长相,手里拿著一个烟袋锅子。
  把羊皮古卷放到桌子上展开,"林伯让我过来的,说是你当年欠了他一个人情。"
  女子看著羊皮古卷,眼中笑意更浓:"林之轩吗?"
  明明是个17,8岁的青年女子,但声音却低沈沧桑的像个老妇。
  想著林伯似乎是叫这麽个名字,文熙点点头。
  "我……"
  刚想说些什麽,女子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不用说,我都知道。"
  说完,转身向柜台走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壶茶。
  将一只青花的茶碗放在桌上,倒了一杯茶水。
  茶水碧绿,散发淡淡的馨香。
  "先喝杯茶吧。"
  文熙拿起茶杯,放在唇边呷了一口,酸涩的滋味在口腔蔓延开来。皱了下眉头,抬头看到女子温柔的笑脸,又一口,这次是一股苦涩的滋味,苦得文熙眼睛也湿润起来。第三口,辛,第四口,咸,最後一口,竟是蜜糖般的甜。一杯茶竟然尝出了酸苦甘辛咸五种滋味,忽地文熙仿佛忆起什麽,"敢问姑娘贵姓?"
  女子与长相不符的苍老声音在耳边响起"婆婆我姓孟。"
  渐渐,文熙眼前暗了下来,一幕一幕回忆在眼前回放。
  他躲在稻草堆里,只露出两只眼睛,警惕的看著外面,身上布满老鸨留下的鞭痕,他心里只想著不能被发现,被发现一定会被打死的。
  一双脚停在草堆前,稻草被拨开,一个少年朝他伸出一只手,逆著光只能看到少年笑得灿烂的白牙。
  跟著少年回到家里,成了他的书童,抱著棉被睡在少爷塌下,每天看著少爷的睡脸。
  少爷有很多新奇的游戏,每天带著他上蹿下跳。
  少爷12岁那年,来了个博学多才的老先生,少爷的心收了,跟著先生读四书五经。
  少爷13岁那年认识了尚书的女儿,晚上睡觉前少爷谈了很多女孩的事情,女孩琴棋书画无人能出其右。少爷看不到,他说到女孩的时候,脸红的像擦了夫人的胭脂一样。
  从那之後,少爷更加用功的读书,琴棋书画均有进展。
  少爷14岁那年,一天起床,他发现少爷身体的变化,他跪在少爷腿前,嘴包住少爷的分身,少爷第一次在他口中释放。
  年轻的身体尝到情欲的滋味,慢慢的无法满足只用嘴解决,少爷15岁生日那天终於完整的进入他的身体,第一次少爷完全无法控制,疯狂的在他身体里抽插,让他三天没能下床。
  慢慢的少爷学会控制,他也就再没机会在激情过後留在少爷的床上。每次躺在塌下,看著少爷床上的青幔,听著轻轻的鼾声,他张张嘴,无声的说著,"少爷,我爱你。"
  "今日我答应玄华兄一定要请到文司兄的大驾,文思兄可不能让我失信於人啊。"
  "嘉言兄又不是不知道小弟从不去那秦楼楚馆。"
  文熙在外面听到书房的声音,停下脚步。
  "燕尚书最不喜欢那些放荡之人,我要是去了,尚书大人肯定不会将女儿嫁给我了啊。"
  "原来如此,到时候大喜可不要忘了为兄这一杯喜酒啊。"
  "一定,一定。"
  後来他们说了什麽,文熙已经听不到了,心里一个声音萦绕著,"他只和你做不是因为你特别,是因为他不能让他未来的妻子和岳父知道。"
  日子还是一样过著,只是文熙把他的爱恋藏的更深了,连那无声的爱也说不出来了。
  16岁那年,少爷终於如愿,娶了尚书的女儿,少奶奶出落得更加明豔动人。
  书房里经常传来琴瑟和鸣的声音。
  文熙成了文家的总管,顶替了林伯的位子,林伯留在文家做花匠。
  开始的两年少爷和少奶奶过得很美满,没多久少奶奶就怀孕了,文家有了小少爷,小少爷长得跟少爷小时候很像,也喜欢咧著嘴呵呵的笑。
  但渐渐的,少爷的笑脸越来越少了,每天喝著闷酒,直到有一天,酒醉的少爷终於吐出心底的话,少奶奶在床上像条死鱼。
  少爷开始纳妾,小妾越来越美豔,出身也越来越低下,最後少爷竟然带回来一个小官,叫樱。
  樱来了之後,少爷也不怎麽去少奶奶和小妾们屋里了。
  有一天小官被发现溺死在荷花池里,樱贴身丫鬟指著他叫喊,"是文管家,是文管家推了樱少爷一把,樱少爷才落水的。"
  "不是我。"他一定是叫嚷不过女人的,而且大喊大叫也不是他的风格,他是个男人,他没有哭喊的权利,所以,他只能选择淡淡的回应。
  少爷说他会调查,把他关进地牢,鞭子一下下落在身上。
  "熙熙说什麽我都会相信的。"少爷说的话好像还在耳边,但是仔细一想都过了8年了,久的连自己都快忘了,少爷也已经忘了吧。当天夜里林伯偷偷将他放了出来。
  给了他一张羊皮古卷,让他找到上面的地方。
  记忆就像滴落水中的墨汁慢慢变淡,最後竟什麽也想不起来了。
  彼岸一朵鲜红的花破土而出,突兀的立在青梗上,没有叶片。
  看著眼前男人灵魂之光从浑浊渐渐变得晶莹剔透,女子笑得更欢快了,仿佛春风吹过湖面。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於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角落里的和尚慢慢吐出几句话。
  女人看著和尚,收起桌上的青花瓷杯。
  很多年前,有个和尚来到这里,留下两样东西,一件是看到在红尘中翻滚的生灵之苦流下的慈悲之泪,另一件是一句话"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慈悲之泪化成了她孟婆手中的清茶,那句话永远留下了和尚。
  情之一字,最是虚幻。洗去记忆,遗忘了情,心不妄动,身则不伤。
  "你爱我吗?"女子朝著和尚。
  "我爱你。"和尚法相庄严,眼中满是慈悲。
  "菩萨是大爱,对世间万物皆爱的不多不少,不偏不倚,自是无法体会情爱之伤。"
  和尚看著她,满眼责备。
  女子惊得捂住嘴,"呀,呀,说漏嘴了,大师莫怪。"说完翩然离去。
  林文熙将种的鲜菜送到何员外府上,今天员外府来了贵客,菜钱给多了一倍。拿著手中的铜钱,文熙想著多出来的钱可以给爹爹买些鲜鱼,还可以给妻子买个木梳,儿子吵著要的桂花糕也可以买几块。
  小丫鬟们正在唧唧喳喳讨论新来的贵客。
  状元郎文司,嘉言少爷的朋友,六年前辞官离家出来找人,找了六年。
  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文熙不喜欢过问,等待的时候只听到这些。
  怀里揣著木梳和桂花糕,手里提著鲜鱼,文熙往家的方向走去。
  "文熙?"後面传来一声叫唤,声音夹杂著惊喜。
  转过头看到一个男人,玉树临风,脸上满是惊喜,手指紧紧攥著,身体因为激动微微的发抖。
  文熙抱拳作了个揖:"公子,我们认识?"
  男人脸上的惊喜刹那间冻结,文熙有一种天一下子阴霾的错觉。
  男人就这样看著他,过了很久,谁也没说什麽。
  "爹!"儿子的叫声将他拉回现实,远处妻子抱著儿子在路的尽头迎接晚归得自己。
  男人的脸刹那间惨白。
  又作了个揖,"林某告辞了。"
  转身走了几步,听到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文熙……"
  林文熙转过头,看著男人。
  "文熙,你现在幸福吗?"
  想了一下家中的爹爹身体健康,妻子温柔贤惠,儿子聪颖活泼,林文熙朝男人笑了一下,"很幸福。"
  男人也笑了,笑中满是凄凉。"幸福就好,你幸福就好了。"
  虽觉得男人怪异极了,怎奈妻子和儿子还在远处等著,林文熙没怎麽思考,转身向妻儿走去。
  从妻子手中接过儿子,小子最近又胖了。
  转身看著男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夕阳把男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单手抱著儿子,牵著妻子的手,妻子拿著鲜鱼,一家三口往家的方向走去。
  文司走了几步,转过身去,看著一家三口的背影,眼中的泪终於忍也忍不住了。朝著林文熙的背影,动动嘴唇"文熙,对不起,还有,我爱你。"终究,声音还是没有发出来。
  佛说: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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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跟我说这是一篇虐心BAD ENDING文,但是我一直坚持这是一篇HAPPY ENDING文,可能因为我是文熙这个原型的亲妈的原因。

  出轨(短篇)

  依旧是我的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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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里纸醉金迷,舞池里群魔乱舞,空气中散布著赤裸裸的欲望。
  未希晃了晃杯中的血腥玛丽,铁锈色的液体的杯中晃了一下就平静下来。
  七年前在这家酒吧认识他,几乎是第一眼,未希就爱上了那个喜欢穿纪梵希的男人。然後他们就经常在这家酒吧约会。
  但是今天,未希来到这里却是为了出轨。
  七年,他们从刻骨铭心到云淡风轻,今天他在家歇斯底里的大吵大叫,那人没有像以前一样哄他,没有把他抱在怀里,揪著他的鼻子笑著对他说"再生气就憋死你。",也没在放开手的时候吻他。这就是七年之痒吗?
  一个穿著纪梵希的男人手中拿著一杯goodbye mylove走向他。
  眼神交会,两个人心领神会,这间酒吧本就是同志们猎豔的地方。
  揪著男人的领带,把他拉向自己,涂了淡淡唇蜜的嘴唇贴上这个连长相都没看清的男人。
  男人的口腔,淡淡的烟味混合著goodbye mylove的咸涩味道。
  男人是个接吻高手,伸出舌头在未希舌尖打转,然後激烈的吮吸的他的舌头,最後把他的舌头卷在自己口腔,上下左右来回翻动。
  未希的眼睛瞟到旁边的酒保,这是那人的朋友,"快去打电话给他啊,告诉他我在这里和别的男人接吻。"
  仿佛感觉到未希的心不在焉,男人的手放在未希下身,上下抚弄,娴熟的技术没一会儿就让未希兴奋起来。
  未希收回心神全心在男人的抚弄里享受,等著他来捉奸。
  等了很久,还是没有人来拉起他,或者给他一个巴掌。男人等不及了,从手里拿出钥匙朝他一笑。
  未希揪著男人的领带带他到了里面的洗手间,打开最里面的门,把男人推坐在马桶上。
  他怎麽能离开,离开了,那个人就找不到他了。
  男人开始还有些惊讶,马上就笑了"也好,这样子更刺激。"
  未希跪在男人双腿间,解开男人的裤子,巨大的分身跳了出来,未希嘴巴含上男人的欲望,灵活的套弄著男人欲望的顶端。
  男人舒服的仰起头,随著动作的加大,男人揪住未希头发一下比一下更深入的顶著未希的喉咙,难受的感觉让未希几乎吐出来。
  快来啊,都过了这麽久了,你怎麽还不过来啊,再不过来,我真得要做全套了,让你戴个大大的绿帽子,未希心里想著。
  男人一把把未希抱起来放在腿上,扒下他的裤子,上下套弄著未希的分身,没一会儿未希就泄了。男人沾了些乳白色的液体轻轻在未希後穴润滑扩张著,看已经差不多了,一挺身进入未希身体里。
  未希转头看著门,怎麽还没来?一定是有什麽事耽误了。
  男人扶著未希的腰,疯狂的抽送,渐渐的未希的理智淹没在情欲的海洋,扶著男人的肩膀,呻吟出声。
  在未希身体里射了两次,男人放下他,帮他穿上衣服,又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打开门两人走了出去,那个人依旧没来。
  男人似乎对未希很满意,给了他一张名片,说以後可以一起出来玩玩。
  未希扯扯嘴角,没在酒吧停留,出门打了辆车回家。
  夜里的风从车窗灌进里面,未希鼻子冻得通红,从口袋拿出男人的名片,看也没看扔了出去。
  回到家,打开门,那人还躺在床上,鞋架上的皮鞋还是保持他离开的样子。
  眼泪从未希眼中奔流。
  未希跪在床边,抓起那人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我今天出轨了,你不生气吗?你为什麽不来阻止我?对你来说我已经这麽无所谓了吗?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来拉走我,等你打我,骂我贱人。这至少表示我还在你心里,但是,今天你都不来,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你都不来。那个男人技术比你好多了,但是我还是喜欢和你做的感觉。"
  月光照进屋子,躺在床上的男人睁著两只眼睛,眼眶中全是眼白,张著嘴,漆黑的牙齿露在外面,鼻子下面还有血干涸的血液。身上满布著绿色的绒毛,他身下的床单上还有些黄绿色的液体没干透。
  未希脱下衣服,赤裸的坐在男人身上,把後穴在已经干扁的布满绿色绒毛的分身上左右摩擦。

  弟弟

  短篇一般都是我RP发作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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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五岁的时候,弟弟出生了。
  妈妈怀孕的时候我是很开心的,那时候计划生育刚刚开始,周围的同学家里都只有一个孩子,我觉得有弟弟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情。但是当我得知每年5块钱的独生子女费没有了的时候,我就开始恨弟弟了,我承认我是个狭隘的姐姐,因为每年5块钱的独生子女费,是我零食的主要来源。
  他刚出生的时候,长的像一只被扒光毛的大老鼠,脸红红的,皱皱的,丑死了。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医院的走廊里,他被包在繈褓里,奶奶的脸笑得像朵绽开的菊花,满意的看著她的孙子。听妈妈说,我出生的时候,奶奶一听说生的是女孩,头也不回的走了,那时爸爸还在外地打工,妈妈和我就被丢在医院整整三天。
  爸爸整天抱著弟弟,5岁的我只好揪著爸爸的裤脚,免得自己被丢掉。
  对弟弟的恨就这样一天一天积累起来了,每次听说谁家因为照顾不周害得小孩子夭折,我就恶毒的希望弟弟也在第二天早上被发现死在床上,但是撒旦可能很忙,他是没时间理会我这个恶毒的姐姐的诅咒的。
  有了弟弟以後,家里条件远不如以前了,直到上小学弟弟都在拾我的衣服穿。我和朋友玩总是把弟弟打扮成女孩子,弟弟小的时候长的很漂亮,有一次甚至有人找他去拍广告,那时广告是很新鲜的事物,老实巴交的父母自然不会答应。
  弟弟总是喜欢我的东西,在他愚蠢的脑袋里总是觉得我的东西是世界上最好的,每到这个时候,独裁的奶奶就会把我心爱的东西抢来给他,弟弟是奶奶心肝宝贝,如果他想要月亮,奶奶恨不得变成猴子去水里捞。我总在想弟弟愚蠢的脑袋就是遗传自奶奶。
  弟弟十岁那年暑假,妈妈让我在家照顾他。爸爸还在外面打工,家里的事情全压在妈妈身上,奶奶在那年打春那天也去世了。虽然我很讨厌奶奶,但是奶奶在至少我暑假可以出去和朋友玩,15岁的我正是最叛逆的年纪。
  那天天气很热,我带了弟弟在屋前的大槐树底下玩,燕子跑来找我去游泳。
  "姐,带我去吧!"弟弟央求我。
  "好啊。"那时我脑袋里全想著在学校里听到的泳池淹死小孩的轶闻。
  "苏安你还真是好姐姐啊。"燕子语气冷嘲热讽。
  那个年纪女孩子的自尊心是很奇妙的东西,只是因为燕子的一句话,我竟放弃了我辛苦追求十年的弄死弟弟的机会。
  "你在这里等我,我们马上就回来。"我拿了一条跳绳用的像皮筋把弟弟绑在树干上,不理会弟弟在後面带著哭腔的喊叫,我和燕子向新建的游泳馆跑去。
  现在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耳边仿佛还能听到弟弟那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是一阵带著哭腔的喊叫,浸满恐惧与祈求的叫著"姐姐,姐姐别丢下我……",那时的我并没有稍稍停留,当然现在我也不可能为他稍作停留,因为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就是弟弟。
  那天回来弟弟已经不在槐树下了,只留下一条空空的橡皮筋,虽然我每天都想著弟弟以不同的方式消失,但是当他真正消失的时候,我的心里充满恐惧。
  我呆呆的站在树下,脑中一片空白。
  "姐姐……"隐约中传来弟弟的声音,我转头一看一个陌生的男人带著弟弟从远处走来,我冲上前去,狠狠打了弟弟一巴掌。
  "不是让你在这里等我的吗?"
  "我看小弟弟很可爱就带他去玩了一下。"後面的男人笑著和我说话,很斯文的一个男人,但是我心里一股厌恶的情绪冲上来,拉了弟弟就走了。
  回到家把他甩在沙发上,开始骂他。
  "你是猪啊,人家带你走你就走,被人卖了怎麽办!你这麽蠢,被人卖了都要给人数钱的!"
  弟弟沈默的听著我骂他,等我骂完了,才发现弟弟一直低著头不说话,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用他那自以为是的蠢笑容看著我,叫著姐姐,姐姐,希望我可以饶了他。
  一直到那天晚上,弟弟都没和我说过话。妈妈晚上回家,他也没有和妈妈告状。
  我不知道那天弟弟发生了什麽,总之那之後弟弟再也不用我给他洗澡了,第二天他自己搬到家里的仓库里睡,不再跟我一个房间了,连话也很少说了。
  那以後半年的一天,燕子来我家玩,和我说起邻县抓了一个猥亵幼童的男人,燕子煞有介事的讲著男人怎麽玩弄小男孩,那可能是我第一次对这个族群的认识,但是只觉得肮脏,就顺嘴骂了句恶心,拿茶水进来的弟弟将热热的茶水撒了一身。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半年前的一幕忽然闪现在我脑海,我惊得坐起来,那个笑容让人不舒服的男人……也许,我猜到了弟弟的秘密。
  在以後弟弟每次忤逆我,我就用这个事情威胁他,我的日子过得开始惬意起来,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考上首都的一所知名大学,离家住校的那年。
  我走的时候,弟弟站在站台上送我,把我那些重的要死的行李一件件放到行李架上,等火车快开的时候,弟弟哇的哭了起来,十三岁的男孩子,这还是那天之後我第一次看到弟弟这样哭。
  "哭什麽?你什麽都不行,脑子还蠢的要死,也就笑容能看了,现在连笑脸都没有了,你直接跳下来填了铁轨吧!"
  弟弟停止了大哭,委屈的看著我。我摆摆手,"火车开了,你快回去吧。"
  车走了很远,弟弟还站在站台,直到远的我再也看不到站台,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一定是因为离家,决不是因为蠢弟弟。
  如果不是弟弟实在是没有读书的基因,这个大学我是绝对上不了的,爸爸只能供我们其中一个人上大学,家乡没有女孩子出来上学的传统,弟弟的成绩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所以成绩优异的我才能踏上北上的火车。
  那之後,只有从弟弟经常的书信中知道他的事情,他初中毕业就不上了,在县里小工厂打工,他总喜欢在给我的信里写上一首清丽的小词,弟弟很喜欢这些娘娘们们的东西,虽然他成绩不好,每首词总要背很久很久才能记住。我总是在弟弟寄来十几封信之後才会那麽一两封,有时忘了也就忘了,但是弟弟总是乐此不疲的寄著信。
  直到有一天,他来信告诉我他要来首都打工了。
  他跟著一家我们家乡的装修队来到了北京,打点小工,为我所在的学校修建新的教学楼。
  那时的我早过了叛逆期,人也变得宽容了很多,但是一看到弟弟,心里恶毒的基因就开始作祟。
  时隔2年,弟弟变得更加英挺,不知是他还记得我的话,还是他变得开朗了,脸上总是挂著羞涩的笑,我总是静静地看著弟弟心想这小子长的真他妈的好看,每到这个时候弟弟灿烂的笑就变得极其碍眼,我总喜欢揪著他两腮的肉狠狠地朝两边扯,扯的他脸变得狰狞。即使这种时候,弟弟的嘴角还是微微上翘。
  我毕业後在首都一家医院找到工作,贷款买了一间只有两间小屋的房子,弟弟搬来和我一起住了。那时每天拿著手机发短信到很晚,那时手机刚开始进入生活,能买得起手机人不多,弟弟是不可能买得起的,即使他们装修队一直包工的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很欣赏他,让他做了公司的门卫。
  我问弟弟哪里来的钱,他说老板为了方便送给他的。弟弟的闲事我懒得管,弟弟被人扒皮拆骨吃干摸净我才开心,因为这世上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他。
  弟弟的老板我见过,是本市房地产界很有名的青年才俊,总是在八卦杂志上看到他和女明星的绯闻,人很斯文,没有暴发户的嚣张,散发著深深的书卷气,他更像个学者而不是商人。
  但是,这样一个让大多数女人疯狂的男人,我从心里深深的讨厌他,是那种恨不得把他踩在脚底下,再吐两口谈那种,也许因为他对弟弟很好,对弟弟好的人我都会讨厌,无论他是谁。
  晚饭的时候,看著弟弟灿烂的笑脸我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夹了块排骨放到他碗里,"多吃点,你看你最近瘦得皮包骨,干什麽苟且的事去了!"
  弟弟脸一红,低著头埋头苦吃,我刚想骂他两句,电话忽然响起来了,吓了我一跳,连忙跳起来接电话。
  电话是妈妈打来的,问了我两句,就开始打听弟弟的情况,吃得好不好,有没有足够的衣服穿。我无奈的一一答话,最後妈妈要我们过年时回家,说要给弟弟相亲。
  "他才二十二岁你急什麽?"
  "人家刘广才二十一今年给你刘婶生了个大胖孙子。"
  "姐姐还没结婚,我才不要。"弟弟在旁插嘴,我狠狠踢了他一脚,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安安,你我是不抱任何希望了,反正你也不在家里,但是小哲早晚是要回来的,那麽大年纪不结婚人家是要笑话的。"我懒得和妈妈争论,闲聊了两句挂了电话。
  整个晚上,弟弟都好像有心事,欲言又止。临睡前他来到我的卧室。
  "姐姐,我恋爱了。"
  "……"
  "她是我们公司的电梯小姐。"
  "他知道你曾经被男人强奸吗?"
  弟弟的脸白的像纸,那晚上我没有再和他说话,我是个恶毒的人,我就看不得他幸福。
  弟弟的笑脸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弟弟哭著对我说,他失恋了,他喜欢的女孩子成了老板的情妇。
  "你配不上她,回乡下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吧。"
  弟弟没说什麽,我是见过那个姑娘的,弟弟把她的照片藏在钱包里。中等姿色,阅人无数的男人怎麽会看得上这样的女孩子?
  弟弟不想在那家公司上班了,第二天就去辞了职,他这样的人在城里是很不容易找到工作的,这样他天天在家碍我的眼,我的脾气变得很暴躁。
  "快滚回家去,要不给我出去要饭去。"每次我这样骂的时候,弟弟就像乌龟一样躲在他的房间不肯出来。
  11月的时候,我得到了去日本学习的机会,要去一年,我把家留给弟弟照顾。
  这次没有很重的行李,我不让他去机场送行,他还是悄悄的跟来了,躲在柱子的後面往登机口的方向遥望。
  "你那张脸已经很蠢了,还哭丧著,你是来送葬的!"我把弟弟从柱子後面揪出来,他已经高我半头了,还是和小的时候一样被我揪来揪去。
  弟弟勉强的扯出个笑容,我伸手在他头上打了一下,"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姐姐!"进入登机口的时候听到弟弟的喊声,我回过头,弟弟笑得灿烂。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日子过得很艰难,语言不通,饮食不习惯。本来想要在异国过新年,腊月二十的时候我再也撑不下去了,买了张机票回到家。
  只走了3个月,北京已经变了很多,我家楼下停著一辆黑色的奔驰。
  家里还是和我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弟弟把一切都收拾的很干净,刚回到屋里放下行李,弟弟的房间传出奇怪的声音。
  我把弟弟房门打开一条缝隙,两条赤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我的弟弟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双手被绑在床头,他在挣扎。
  挣扎中弟弟看到了我,他先惊讶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眼中写满祈求。
  "姐姐,救救我……"弟弟声音嘶哑,眼中满是泪水。
  男人也发现了我的存在,转过头来看著我。
  那是弟弟原来的老板,那个知名的房地产商,他和很多女人有过绯闻,就在三个月前还抢走了弟弟的女朋友。现在他赤裸的躺在我的弟弟身上抽动,他本人比电视上看起来还要英俊、狂野,像一只掠夺中的豹子,再美丽的表象也改变不了他是个强奸犯的事实。
  鬼使神差的我关上了弟弟的门,离开家冲向楼下的公园。弟弟嘶哑的声音从後面传来,"姐姐,姐姐,救救我……"
  我又一次放弃了弟弟。
  我是个懦弱又恶毒的姐姐,我把弟弟留给一个强奸犯。
  再回到家里的时候,弟弟已经不在了,他的房间空荡荡,散发著淫靡的味道,我冲到厕所,哇的吐了出来,吐得泪流满面。
  除夕那天上午,弟弟回来了。他回到自己的小屋,把混乱的床单撤下来,我在门缝中看著弟弟。
  "姐姐……"弟弟喊了我一声,他的声音依旧沙哑。
  沈默了很久,"姐姐,你为什麽不来救我?"弟弟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我不知如何回答,我们用沈默彼此相处。
  晚上妈妈打来了电话,我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一过十二点天空下起大雪,路灯的阴影里一个颀长的人影站了一整夜。
  年初一的早上,弟弟第一次没有起床,桌子上没有早点。我穿好衣服下楼倒垃圾,那人还在,弟弟的前老板。
  "我爱他。"那人看到我,开口对我说话,他的声音比弟弟更加沙哑,"我爱你的弟弟。"
  "你还爱很多人,我的弟弟只是其中之一。"
  他沈默了。
  "如果你没办法只爱他一个人,就不要来招惹我的弟弟。"二十二年以後,我开始学习怎麽做一个姐姐。
  那个男人依旧沈默,我倒了垃圾没再做停留,跑回家。弟弟已经起床,呆呆的看著桌子上的饭菜。
  "一脸的蠢像,还不赶紧吃饭还要我喂你不成?"我学的并不好。
  弟弟低头吃著碗里的饺子,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
  "姐姐,我还能结婚吗?"
  "苏哲,我们把以前的事情都忘掉吧。"
  拉开窗帘,那男人已经走了。
  弟弟依旧在家待业,我在日本艰难的完成我的学业,只是我的电话卡积累了厚厚一打,每次打电话回家,弟弟总是一边心疼钱,一边不舍的挂掉电话。
  一年时间很快过去,我回国了,弟弟到机场接我,他更加英俊了,脸上又挂上灿烂的笑脸。
  从日本回来我变得有钱了,日本打工的钱还有的剩,医院的薪水也提了两个档次。我出钱让弟弟上了电大,学习厨师,弟弟在做菜方面有著惊人的天赋。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著,直到有一天,我刚买了一间更大的屋子,准备搬家的前夕,一个陌生人叩开了我家的大门。
  "我是姜麒先生的秘书,请问苏哲先生在家吗?"
  "我们不认识什麽姜麒。"说完我要关门,那人把住门边。
  "苏先生,姜先生出了车祸,请你去看看他吧。"
  我回过头,弟弟站在我身後。
  "真是差劲的借口。"我恢复了我恶毒的本性。
  弟弟还是去了,那个蠢蛋,那人这麽折磨他,他竟然还会去。
  我帮弟弟收拾东西,在弟弟床头的抽屉里,发现成堆的信件,日期从除夕那天开始,一直到三天前,每天一封,寄信人都是一个──姜麒。
  也许他真的爱上弟弟了。
  那男人就住在我所在的医院,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没有以前的不可一世,他静静的躺在床上,下巴上有青青的胡茬。
  弟弟坐在病床前,呆呆的看著他。我把带来的黄菊花插在花瓶里。
  "来,苏哲,笑一个,他是活该的。"
  弟弟看了我一眼,眼里都是眼泪。"姐姐,我心里很疼,笑不出来。"
  妈的,弟弟真的爱上他了,该死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他的那辆黑色奔驰已经撞得面目全非,他竟然没有死掉,昏迷了两天,他终於醒来了。
  醒来後,他一直抓著弟弟的手,睡觉的时候都不肯松开。
  "苏哲呢?"刚刚醒来,他发现没了弟弟的踪迹。
  被他一叫,我削苹果的刀子差点伤到自己。
  "鬼叫什麽!苏哲守了你好几天没合眼,你还让不让人活了!"我恶狠狠的啃著硕大的苹果,我可不是弟弟,几天不吃不喝的守著他。
  被我这麽一说,他恢复平静。安静的病房里只有我吃苹果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爱苏哲,我只爱你弟弟。"
  我停下咀嚼的动作,一口苹果就留在我口中,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咽下了苹果,"为什麽这样对他,你爱他为什麽夺走他的女朋友,为什麽……强奸他,为什麽这麽侮辱他?"
  "因为我嫉妒,我不要他拿那样的眼神看别人,我要得到他。"虽然面色苍白,但他的眼神却曾相识,就像那天在弟弟房中,他如同豹子般向我挑衅弟弟的所有权。
  "你这个疯子!你这根本不是爱,只是无聊的占有欲,自私鬼!"
  那天之後我再也没去过他的病房,弟弟几乎都留在病房陪著他,我几乎自己搬好了家,新家离医院距离缩短了,弟弟偶尔会回来休息。
  今天刚回家就看到客厅里放著两个布满LVlogo的皮箱,我习惯的打开弟弟房间的门。
  姜麒坐在弟弟的床上,床边摆著两个拐杖。
  "你怎麽会在这里?"
  "苏哲不肯跟我回家,所以他答应让我留到伤好。"
  "不可能!肯定是你死皮赖脸赖著我弟弟的!"
  姜麒无所谓的耸耸肩。
  "你老不回公司,公司会倒掉的!"
  "你不会以为公司只靠我一个人撑著吧?姐姐。"那混蛋祭出自以为是的笑脸。
  "谁是你姐姐!妈的!"
  弟弟开门进来,手里拿著超市的袋子,里面放著牙刷等等日用品。
  弟弟帮那无赖收拾好东西,就去厨房忙碌。
  "我讨厌你这个自私鬼,好了就快滚!"我还是不忍心让弟弟伤心,我最近总是自己问自己,我怎麽会变成这样爱护弟弟的好姐姐?
  "苏安,我们都是一样自私的人。"
  做好饭,弟弟扶著那无赖坐在饭桌边,然後坐在他旁边,我坐在对面,现在开始後悔买的桌子太宽。
  "阿哲,我手疼。"无赖可怜兮兮的看著弟弟,那张书卷味十足的俊脸上露出孩子般无赖的神情,我终於明白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的真谛。
  弟弟小心的帮他把鱼刺挑出来夹给他吃,无赖一脸胜利的笑容看得我刺眼,我伸脚朝他小腿踢去却不小心踢到弟弟。弟弟唔一声,皱著眉揉搓被踢疼得腿,无赖弯下腰帮弟弟揉,我恶狠狠的把弟弟刚夹到无赖碗中的鱼肉抢过来一口吞掉却被鱼刺扎到了舌头。
  无赖真的在我家住下了,住在弟弟的床上,弟弟睡在沙发上。我也曾警告弟弟,弟弟说他发过誓,不再强迫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可是善良的傻弟弟,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臭嘴,早晚有一天弟弟会让他吃干摸净。
  於是,在一个月後,我熬夜写要发表的实验论文那天晚上,弟弟的房间传来弟弟压抑的呻吟声。他没有叫"姐姐救我",我龟缩在弟弟房门口等他一喊就冲进去救他,这次绝不逃开,但是最後他也没有喊。弟弟这次是自愿的。守了半晚上,等屋里声音安静下来,我也回到自己的屋子,心中充满失落感,弟弟,终於不再属於我一个人了。
  无赖腿好了以後,带走了弟弟。
  电视上再也没看到无赖的绯闻,日子又恢复平静。直到有一天,无赖敲开我家的房门。
  "苏哲被你父母带回家了。"
  是无赖以前的女朋友的报复,把他们的关系告诉父母,一向老实的父母自然受不了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连夜把弟弟带回老家。
  我已经五年没有回过家了,下了车,小县城还是以前的样子没有丝毫改变,以前的朋友都已结婚生子,燕子的儿子今年正好5岁。
  妈妈看到我就扇了我一个巴掌,哭著说我没照顾好弟弟,让坏人带坏了弟弟,爸爸在一旁也独自抹泪,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咒骂,弟弟还是住在以前的仓库里,门口一把大大的铁锁。
  "嘟,嘟,嘟"父母不在家,我敲著弟弟的房门,弟弟声音有些沙哑:"姐姐?"
  "你怎麽样?"
  "没事,姐姐,爸爸只是把我打了一顿。妈妈要我结婚,已经帮我定好亲事了,今天他们可能下定去了。"
  我们一起沈默了,门後传来弟弟小声的哭泣声。
  "姐姐,我想和他结婚,他说我们可以去法国结婚。"
  姐姐,救救我。我脑中回旋著弟弟的哭声,我舍弃了弟弟两次,这一次绝不会再丢下他。
  我用家里的斧子砍开弟弟的房门,弟弟瘦了,双眼红肿。
  我们连夜跑回北京,姜麒买好了机票在飞机场等著弟弟。这一次,是我送弟弟了。
  弟弟在机场哭得像个泪人,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别哭丧著脸,你这张蠢脸也就笑起来好看点!"
  我没有看著弟弟进入登机口就转身走了,走到门口忽然听到弟弟的喊声。
  "姐姐,谢谢你!"我转过身看到弟弟灿烂的笑脸。
  弟弟走了,从他给我的信件可以看出,他们先到了西班牙,後来去了欧洲,在几个国家都住了不久,定居意大利,再之後就再没有给我寄信了。
  弟弟走後,爸妈气了我很久,但我毕竟是唯一的孩子了,渐渐也原谅了我,只是还是无法接受弟弟的决定。
  我辞掉了医院的工作,在制药厂上班,工作没有以前那麽忙碌。
  三天前收到了弟弟的来信,他们在普罗旺斯的一片薰衣草田中举行了婚礼,没有海滩边的白色教堂,也没有长辈亲属的祝福,只有两个穿著黑色西装的新郎和几对观礼的绅士,所有人都笑得很灿烂。
  这就是我的弟弟的故事,那故事还没有结束,他只是刚刚开始……

  茶汤(短篇)

  黑暗,漫无边际的黑暗。
  当我醒来,我的周围充满黑暗,能看到的只有眼前布满泥泞与枯骨的旷野。
  我在黑暗的泥泞旷野中不停的行走,忍受著饥饿的折磨。
  走不出去的,我永远也走不出这片旷野,因为我已经死了。
  为什麽我从来没遇到过好事?
  命运,你为我编织一个又一个的美梦,如琉璃般异彩流光,然後一个一个打碎它们,玩弄够了像个垃圾一样把我丢进这无边黑暗的地狱,现在,你凭什麽嘲笑我的懦弱?
  走不出去了,命运,你只是想折磨我。
  坐在枯树下,我不知等了多久,地狱寒风刺骨。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回忆不停的折磨著我。
  我最初的记忆也是在这样一棵树下,那是一棵樱花树,花开如云,花落如雨,但它早已死去多年了,龟裂的树皮裂开斑驳狰狞的伤口。
  然後那个男人出现,他朝我微笑,伸出手。
  他需要我。
  男人的手温暖而厚重,他带我来到南馆,教我读书识字,琴棋书画。
  那时的我觉得男人就是我的一切。直到我长大。
  当躺在男人的床上,我才知道,我长大的地方,我一直以为是天堂的地方是一家小官馆,一家用身体和青春换取金钱的地方。
  他负责调教我,然後把我送到其他男人床上。
  小官卖的就是青春,十六一过身子硬了,就会被弃之如弊履。
  我运气好,我以为我运气好,十五岁那年认识了我的最後一个客人。
  孟郎,多好的名字,孟郎,梦郎,那时我人生中做的最瑰丽的美梦。
  那时我们都很年轻,觉得世间没什麽可以阻挡我们的爱情。
  我们整日对诗饮酒,夜夜春宵。
  爱情终於没有敌得过世俗与时间。
  我被当成疯子关在孟家後院的柴房里。
  原来,世间最无奈的莫过於英雄垂暮美人白头,莫过於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莫过於滴不完的相思泪撒红豆,任你长袖善舞,也敌不过月圆月缺。
  他的洞房花烛夜,我穿著鲜红的嫁衣三尺白卷结束我失败的一生。
  二十二岁,花一样的年纪,我已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凋零。
  地狱中没有日升日落,不知坐了多久,远处走来一道光亮。
  一个苦行僧赤著脚向我走来,他法相庄严,所到之处踏出朵朵莲花。
  看到我,和尚双手合十低低颂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大师傅,救救我。"绝望的等待早已让我全身的戾气散尽。
  和尚牵过我的手,领著我走出黑色的深渊。
  眼前渐渐有了光亮,暮然回首,我刚刚走出的地方也亮了起来,无亘的原野上成千上万的灵魂在原地打转,想要走出心的牢笼。
  和尚将我放在三途川边,转身回去。
  "大师傅,你要到哪里去?"
  "到当去的地方去。"
  不要丢下我,我跪了下来,诚心祈求。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意。"
  和尚终於没有将我独自留下。
  跟著和尚,我们渡著一个又一个的灵魂。
  他们都是我,是另一个我。
  放不掉,所以在原地打转永远也走不出这无边的旷野。
  我把他们都带了出来,樱花树下的孩子,月明倚窗的小官,悬梁自缢的疯子。
  我的地狱也在一片片崩塌。
  过了很久很久,和尚要走了。
  终於修的真身,登入极乐。
  地狱中还有无数的灵魂。
  和尚最後看了一眼芸芸众生,一滴眼泪落入我的手中。
  地狱无论环境怎样恶劣,和尚从没停下脚步,现在,和尚流泪了,这是悲天之泪,是闵人之泪。
  和尚离开之时,天门洞开,漫天香华。
  和尚一如我见到他时的样子,坚定的脚步没有迟疑。
  我追入三途川,身上鲜豔的嫁衣染的河水火红,化作彼岸连天的红花。
  彼岸之花,千年开花,千年花落,花叶永无相见之日。
  我在河边支了一座茶棚,向渡川而来的灵魂献上茶汤,放了彼岸的花与叶和和尚的眼泪。洗净他们的回忆,让他们远离无间。
  彼岸花开了第三次的时候,和尚回来了。
  灰暗的袈裟,赤著脚,踩著芦苇渡川而来。
  "大师傅,别来无恙。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孟家的故人。"
  "阿弥陀佛,施主别来无恙。"
  他回到灵山,在佛祖面前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天上一日,地底千年。
  "大师傅一路风尘,喝碗茶汤洗去一路风尘吧。"
  茶汤,是我的相思和和尚的慈悲。
  喝了茶汤,和尚启程。地狱未空,和尚不舍停留。
  "大师傅,你爱我吗?"
  "施主,我爱你,佛陀爱世上每一个生灵。"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和尚又回到他的修行之路。
  我日复一日在三途川边等著我的佛陀。
  彼岸花开到第五次的时候,三途川上来了个船夫,载著生灵渡河,之後生灵再不会被河中猛兽吞食。
  又是一个被佛陀救出地狱的灵魂。
  我每天静静看著他黄泉摆渡。
  我们永远不会离开地狱,和尚永远无法成佛。
  很久很久以後,连时间自己都忘记的岁月,人们看我穿著红色的嫁衣,喝著我熬制忘记爱恨情仇的茶汤。
  我早已忘记自己的名字,世人叫我────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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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在看地藏经,地藏王菩萨简直就是圣母攻啊,於是,我,萌了……
  最终我还是写了这样朦胧暧昧的文,阿金不才,是个小佛教徒,借我10个胆,佛陀我是不敢随便YY的,但是这次我还是没忍住。
  我早晚会下地狱的。
  顺便预告一下,现代文我写的很仁慈了,古代文才是血淋淋的……

  生子(短篇生子文)

  我第一次写生子文,完全没有逻辑,写完我都觉得很雷,大家手下留情板砖不要拍的太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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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打开家里的大门,我没有听到平时熟悉的声音,桌子上还摆著择到一半的芹菜。
  "顾翔?"我打开卧室的门,书房的门,浴室的门,都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衣架上一直挂著的顾翔的提包不在了,他出去买东西了。
  我换上拖鞋,拖鞋是我们一起去买的,蓝色的鞋面上绣著可爱的天使。我不喜欢这种东西,总觉得太过幼稚,但是他却很喜欢。
  随手打开电视,新闻主播用平淡的声调报道著近日发生的新闻。
  我抬头看表,已经七点了,新闻里正报道最近变态杀人狂造成的碎尸案,已经发现了三具尸体,都是青年男性,被分割的支离破碎埋在城心公园的花坛里。
  顾翔还是没有回来,打他手机也被告知关机,我百无聊赖的看著新闻,回忆著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从大学时我对他表白,到现在我们在一起已经7年了。表白的时候我并没有奢望他会答应,毕竟这个社会,异性恋占绝对的主体,但是他答应了,我们大学毕业後就出来同居,住在这间小屋子里。
  两个人在一起从开始像情人一样相互妥协到现在像老夫老妻一样互相习惯,彼此都付出了很多,现在日子过的很开心,但唯一的遗憾,就是我们不能拥有共同的孩子。
  思绪中我好像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顾翔回来了。
  "你怎麽搞成这副样子?"我开口询问,顾翔身上的衣服破了几道口子,上面沾满了泥土,脚上的鞋子还丢了一只。
  "我摔了一跤。"顾翔回答完我,就到浴室中收拾自己去了。
  我走到浴室门口,斜倚在门框上,看著他脱去身上的脏衣服,只留下一条内裤:"怎麽打你手机也关机?"
  "手机被人抢了。"
  他背後有一条红色的血印,像一条线贯穿整个背部,我走进浴室,手摸上血印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赶紧把手收回来,"你没事吧?怎麽摔得这麽厉害?"
  "手机被人抢了,我去追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就这样了。"
  "你啊,钱财是身外之物,安全第一啊。"
  他伸手抱住我的腰,把额头顶在我的额头上,吻了我一下。
  "你怎麽跟我妈似的?"
  我宠溺的看著他清秀的脸庞:"你这样让人放不下心,我可不就要跟个老妈子似的盯著你啊。"
  我吻上他的嘴唇,他的口腔也许也有伤口,我尝到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我抱著他的手刚一收紧,他又倒吸了一口冷气把我推开。
  "你很疼吗?我们去医院吧。"
  他听到要去医院,马上脸色惨白,使劲的摆著双手,"不去,不去医院!"
  "顾翔,这样不行,万一你有内出血怎麽办?"
  "不会,你看我一个人走回来了,现在我也不觉得头晕眼花,我没事。"
  "不行,去医院检查一下放心一点。"说完我就拉他去卧室找衣服穿,去医院。
  "赵弛,我们不要去医院好不好?"顾翔拉著我,急得快哭出来了,"我的身体我最清楚,没关系的,明天我就好了。"
  看他的样子我不忍心了,"好吧,但是明天要还是疼就去医院吧。"
  "嗯。"他答了我一声,抱著我的腰,把下巴撑在我肩膀上。
  "赵弛,我们生个孩子吧。"
  "你怎麽忽然想起这个?"
  "我最近一直在想,後代是基因的延续,如果我们明天就死了,那我们在这个世上就真的什麽都剩不下了。"
  "你要找代理孕母吗?你生还是我生?"
  "赵弛,不要代理孕母,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完全属於咱俩的。"
  "你还说你没事?你看,你已经开始说胡话了。"我扳过他的脸,把手背贴在他额头上,他的额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火热,反而有些发凉。
  "你今天吓到了,顾翔。你弄的芹菜我炒好了,我又煮了个粥,要吃点吗?"
  他摇了摇头,"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他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著了。
  晚上我一直不敢睡死,怕他会忽然停止呼吸,隔一段时间就要起来摸摸他的额头,试试他的鼻息。顾翔真的吓到了,平时他睡眠很浅,有时候我翻身都会让他醒来,今天直到凌晨我都没有吵醒他。
  "赵弛,起床了。"不知道什麽时候我睡熟了,顾翔把我叫起来时已经七点了。
  起床时发现被单上顾翔躺著的位置一片暗红色的血迹。
  "顾翔,你流血了?"我马上把他拉到床上,掀起他的衬衣,他的身体有点淤血的青紫,但是昨天晚上那条血痕却消失了。
  "没有,这是昨天你帮我擦的碘酒。"顾翔把衣服拉下盖住身体,"我煎了荷包蛋,快吃早饭吧,不然上班迟到了。"
  我没来得及多想,就被他拉起来推到浴室洗漱去了。
  顾翔的身体恢复的很快,淤血在我晚上回家时就散的差不多了,又恢复到以前那个白瓷般的身体。
  晚上我在书房做月底的报告,顾翔拿了一杯咖啡进来,平时我们工作时都不会打扰对方。
  他把咖啡放在桌子上,走到我身後伸手抱住我的肩膀。
  "赵弛,我想要你。"他在我耳边低低呢喃,热气吹得我耳朵瘙痒。
  我扯过他的身体抱在怀里,顾翔很少主动,他一主动我就受不了的春情荡漾。
  我把他按在书房的地毯上亲吻著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主动的分开双腿。
  "赵弛,你进来吧。"
  顾翔怕疼,以前我们做爱我极少进入他,这样主动的让我进入还是第一次。
  "顾翔,你怎麽了?"
  他摇摇头,"我没事,进来吧。"
  我心怀疑惑,但是还是满足於他的主动,我没有多想,做好润滑就进入他的身体。
  顾翔疼的面色苍白,额头和胸口却一滴汗也没有。
  "顾翔,你怎麽了?我们明天请个假去医院给你看看吧,你看,你身上一滴汗也没有。"
  他抓住我的手,声音沙哑,"我没事,明天就好了。"
  他执意不肯去医院,我也不愿强求他,扳过他的身体,让他趴在地上,从後面进入,这样的体位可以稍微减轻他的痛苦。
  他白皙的背上那道血痕又出现了,我伸手摸上去,也许因为我抽插的太猛列,顾翔这个时候竟然昏过去了,他背上的血痕也消失了。
  我把他抱到床上,他的面色更加苍白,嘴唇被咬出一道伤口。我拿清凉油在他鼻下一点,没一会儿他就清醒过来。
  "顾翔,我们去医院吧。"
  "不要,不要去医院。"他挣扎著坐起来抱住我,情绪有些激动,"我不要去医院,不要去。"
  我把他又按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好,我们不去医院。"我躺在他旁边,两具赤裸的身体抱在一起,他的身体冰凉。
  "赵弛,我明天就好了。"他小声的跟我保证著,渐渐的睡了过去。
  他真的好了,第二天早上他叫我起床,额头上几滴碎汗。
  "我昨天受了凉,把汗激住了,今天早上喝了点药就好了。"
  这件事就像个小插曲过去了,顾翔又恢复了正常。
  下了班我在沙发上躺著看电视,顾翔在厨房做晚饭。
  新闻里正在播前些日子变态杀人狂被捕的消息,凶手是个医生,道貌岸然的坐在那里,谁也不会觉得那是一个碎尸狂。
  他声称自己杀了四个人,但是警察只找到3具尸体,无论几具,他早已构成死罪了。
  "赵弛?"顾翔做好晚饭,坐在我面前,一脸兴奋,"赵弛,我怀孕了。"
  "噗。"我嘴里的一口汤全送给餐桌,"你疯啦?"
  "我没有疯,你看。"说著他回卧室拿出一只验孕棒,上面显示妊娠阳性。
  "顾翔。"我坐到他旁边搂著他,"我知道你很想要个孩子,但是你是男人,不可能会怀孕。"
  "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是我更相信科学,顾翔你不可能怀孕。"
  "但是验孕棒显示我怀孕了。"
  "它也许错了,你知道这种东西也不会百分之百准确……"我还没说完,顾翔回到卧室,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著一把验孕棒,所有都显示妊娠阳性。
  "也许,你生了什麽病,顾翔,我们去医院吧。"
  "不去!"他开始歇斯底里,"你要是再让我去医院,我就走,我再也不回来了!"
  "好的,好的,我们不去,我们就待在家里。"我抱住他,轻轻抚摸他的後背,让他冷静下来。
  晚上他睡了以後,我给做医生的朋友打了电话,朋友对我说这可能是一种心理疾病,他太想要怀孕了,所以大脑产生了错觉。但是验孕棒的事情他却做不了解释,说要查查文献再给我答复。
  知道顾翔可能患了心理疾病,我不敢再刺激他,他变得真的像个孕妇,食量越来越大,睡得越来越多,脾气也越来越反复无常,他辞了工作在家待产。
  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怀孕,但是他的肚子却真的一天天大了起来,晨吐的症状也一天天严重起来,我心情复杂的看著他抚著肚子,自言自语。
  姜承来的时候,顾翔已经怀孕6个月了,姜承说这可能是畸胎瘤,虽然这种疾病在成年男子身上几乎不会发生,但这是唯一解释为什麽验孕棒会呈现阳性的原因。
  顾翔不肯去医院,姜承只好拿了简单的仪器来我家给他检查。顾翔答应如果真的是畸胎瘤,我们马上就去医院。
  姜承拿著听诊器在顾翔肚子上静静地听著,他的神情越来越奇怪,又换了一个产科专用的听诊器,听了有十分锺。
  "赵弛,顾翔真的怀孕了。"
  "你说什麽?"我不敢相信他的话。
  "顾翔真的怀孕了,我听到了胎心音,他跳的很强壮,是个健康的孩子。"
  我看著顾翔,他脸上满是喜悦的微笑。
  "姜承,这不可能,顾翔他是个男人!"
  "我也不知道,也许,也许顾翔他是雌雄同体,只是表现出男人的体征,但是,毋庸置疑,他真的怀孕了。"
  顾翔不肯去医院检查,姜承只好走了。
  姜承走後,我还是呆呆坐在床边,看著顾翔的肚子。他真的怀孕了?这太不可思议了,他牵著我的手放到他肚子上,忽然我感到他肚子里的孩子踢了我一下,我吓得把手缩回来,想到那是我们的孩子,我又将手放了过去,这一次他很乖,并没有踢我。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怀孕了。"
  "嗯。"我傻傻的点头。
  我开始慢慢有做父亲的觉悟了,顾翔因为怀孕小腿开始水肿,我笨手笨脚的给他按摩,按著按著我竟然把他的小腿拔了下来。
  我被噩梦惊醒,吓得一头冷汗,顾翔睡在我旁边,呼吸很轻,我掀开被子看著他的双腿,完整的长在身上,才躺回枕头又睡了。
  最近我开始喜欢做恶梦,总是梦到顾翔的身体被我扯开,我打电话给姜承,姜承说我太紧张了,要我做些心理治疗。
  顾翔快生了,我哪有时间做治疗,他开始越来越不可理喻,动不动就发火,或者半夜起床看著我哭,直到把我吵起来。
  就在我们都快崩溃的时候,他终於要生了。
  早上他开始肚子不舒服,中午的时候就开始剧烈的疼痛。
  我把姜承找来,姜承说他没有产道,一定要剖腹生产。顾翔开始不肯去医院,直到姜承说再晚一点孩子会缺氧而死,他才答应。
  到了医院我们直接进了手术室,打开顾翔肚子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医生。
  他的肚子里真的有个孩子,但并不是我们开始估计的有一个隐藏的子宫,孩子就在他的腹腔中,一条脐带连著孩子和他的小肠形成瘘道,小肠吸收的营养通过脐带直接传给孩子。
  "这太不可思议了……"老医生感叹的把孩子接出来,是个男孩子,接触空气的一刻,孩子哇的哭了出来,顾翔睁开眼睛,看了孩子一眼。
  医生缝上顾翔的肚子,因为我的要求和手术的特殊性我进了手术室,我一直握著他的手,处理好後我陪他到了加护病房。
  "赵弛,我骗了你。"顾翔躺在病床上,艰难的转过头看著我。
  "别说话,你现在累了。"我侧躺在他的病床上,把他抱在怀里,"睡一会儿吧,我就在这里。"
  他摇了摇头。
  "我骗了你,其实,我早就死了,我就是没有发现的第四具尸体。但是我不甘心,我不要就这麽死去,我想为这个世界留下点什麽,我想留下完全继承自我们俩的DNA的後代。所以我和魔鬼做了交易,我把灵魂卖给他,换取生下孩子的机会。"
  "顾翔,你最近压力太大了,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就是个雌雄同体的人。"
  他又摇头,"不是的,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个破碎的身体组在一起,最近我觉得力量越来越小了,所以你做的那些噩梦其实是真的。赵弛,其实我不是不愿意你碰我,只是我的身体每时每刻都在疼,但是想到我们的孩子,我都能忍下来了。"
  眼泪夺眶而出,我吻著顾翔的额头,"我知道,你很坚强。"
  我还想再抱抱他,我们在一起七年了,没有七年之痒,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亲密,我以为我们的一生就会这样过下去,慢慢老了,变成两个只会经常吵架的老头子。
  屋里的灯忽然灭了,整个空间笼罩著令人窒息的黑暗,黑暗中一点光渐渐亮起来,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站在我们面前,她面色苍白,涂著鲜红如血的唇膏,朝我们一笑,嘴巴咧到耳後,牙齿乌黑腐烂。
  "我来取货了。"她的声音像用钉子刮铁皮一样刺耳。
  她伸出干枯冰冷的手伸进顾翔胸口,扯出一条铁链,用力一抻拽出一团鲜红的燃烧著的火焰。我想捉住她,手却好像穿过空气,什麽也抓不到。
  顾翔的身体开始在我怀中解体,他的头最先滚落下来,渐渐的身体变成碎块,最後我怀中的只剩下我一直紧紧抱著的半截躯干,裂口正是顺著背部那条血痕的位置。
  那些身体的苍白的碎块上还沾满泥土,散发著腐烂的气味。
  他死了整整280天了。
  那天之後,所有人都忘了顾翔,只有我还记得他,我独自抚养我们的孩子成人,每年他生日那天我们都会去看顾翔。我不敢告诉孩子他是谁,只对他说他是一位给他生命的叔叔。直到现在男性生子都是不为世人接受的事情,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在实验室里被人当成小白鼠。
  儿子终於长大了,送他去大学之後我一下子觉得自己老了,做什麽事情好像都力不从心了,我又搬回那间充满我们回忆的小屋。
  18年前的今天,我在这间屋里等待著我晚归的情人。
  忽然,屋里的光线暗了下去,就像在医院的那天。
  背後一只干枯冰冷的手按在我的肩上,熟悉的声音又响起。
  "男人生子这样违背自然的事情,一个灵魂是不够的,所以,顾翔把你的灵魂也买给了我,现在那孩子已经长大,我来取货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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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附赠阿金每日私房小菜谱:
  黄芽菜煨火腿
  用好火腿削下外皮,去油存肉。先用鸡汤将皮煨酥,再将肉煨酥,放黄芽菜心,连根切段,约二寸许长;加蜜、酒酿及水,连煨半日。上口甘鲜,肉菜俱化,而菜根及菜心丝毫不散。汤亦美极。朝天宫道士法也。
  这个菜我自己做过,很好吃,火腿就是超市买的金华火腿,因为没有鸡汤所以我用的面爱面单买的汤料。我们这里没得黄芽菜卖,我用的大白菜(其实黄芽菜是白菜的一种)。
  特别感谢袁枚老先生,随园食单真是个好物啊。

  青色的果实(短篇)

  鲜终於又停止抽风了……
  依旧是三观不正的短篇。
  要转载的话请一定要加一句:"此作者是个好人,文品不代表人品"谢谢
  "陈先生,你的便当。"我面前的青年把刚热好的便当放到我手上,这是一个年轻的,总是面带笑容的年轻人,他对生活充满希望,他的生活也满是希望。
  我坐在7-11为客人准备的座位上,前面是摆著整整一个货架的杂志,我从杂志的缝隙中偷看他。我这样做已经一个月了,每天买一份便当,坐在这个位置,静静收集著关於他的信息。
  他每天这个时侯都会来这里打工三个小时,脸上总是挂著羞涩的笑容,加上他的娃娃脸,总是给人很温暖的感觉,也许这正是老板雇佣他的理由。每次看到他,我仿佛看到教堂高高的穹顶上绘著的天使,洁白的没有一点污秽。
  刚才他递给我便当的时候,手指碰到我的,他的手指指节分明,修长有力,比一般的人要温暖一点,这说明他的身体很健康。
  便当吃完後,我起身离开,我喜欢这种没有被污染的白纸一样的孩子。
  我们恋爱了,就是这样自然而然的,在一个没有任何特点的下午,我终於鼓起勇气问来了他的电话号码,再之後依旧是自然而然的,我们开始了同居生活。
  他依旧是那麽纯洁,干净,没有一丝污秽。
  他的生活总是很规律,因为从农村出来的关系,他没有城市男孩的坏毛病,天真又可爱。
  我从来没有碰过他,他也以为两个男人的恋爱就是柏拉图一样精神的依恋。我的身份既像个父亲,又像情人。
  我总是坐在角落静静地看他,他打扫屋子,做饭,学习,看书。我觉得我心中的猛兽就快关也关不住了。
  我将他狠狠按在床上的时候,他以为我在开玩笑,但是没一会儿他就会知道我不是在玩笑了。
  我的心里住著一头猛兽,我总是把他关在我心里最深的角落。我喜欢干净的白纸一样的孩子是因为我喜欢享受弄脏他们的乐趣。
  我把他绑在床头的柱子上,他小鹿一样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领带绑的太紧他的双手呈现淡淡的紫色。
  "陈徵,别……别开玩笑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
  没等他说完,我就狠狠咬上他的嘴唇,他今天吃了水蜜桃的软糖,现在嘴里还可以尝到淡淡的蜜桃的甜味,我最先进去时他没有动作,等他恢复过来,舌头笨拙的躲闪我的纠缠。
  忽然嘴唇一阵刺痛,一股腥甜的味道在我口中蔓延掩去了蜜桃的甜味,我直起身,看到他嘴唇上沾著我的血。看到血,我心中的野兽更加叫嚣,我的胸口好像要被撕开了一样,我撕开他的衣服,退下他的长裤。
  他眼中的氤氲已经聚合成眼泪流了下来,"别这样,求求你,放了我吧。"
  我喜欢他的眼泪,没有任何杂质,恐惧的眼泪。
  每次看到这样的眼泪,我就是想糟蹋他,破坏的乐趣无与伦比。
  他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我眼前,下身的玉茎低垂,大小正是我喜爱的样子。
  我咬上他胸前的突起,碰上他的瞬间我可以感觉到他明显的僵硬。未经人事的孩子,总是比较敏感一点的。
  我喜欢乳头的口感,我总是喜欢轻轻的捻咬他们,然後再用我的虎牙狠狠的咬下去,把它咬起来,抻得长长的。他刚刚还有力气哭喊,现在剧烈的疼痛让他只能仰头看著天花板,深深的呼吸,偶尔口鼻中还有低低的抽泣。
  "好孩子……"我伸手摸摸他的脸,我的手刚碰上就被他躲开了。
  我咬住他的玉茎,口中腥甜的味道混上处子的味道,像我故乡栗子花的味道。
  我能感到他在我口中慢慢变大变硬,我心中的野兽因为口鼻中的味道猛烈的叫嚣,心好像要跳出胸口。我知道时间到了,我取了个枕头放在他身下,抬高他的下身,大大的分开他的双腿。
  他刚洗完澡,股间还有沐浴液淡淡的味道,密穴因为忽然暴露在人前而抽动。
  我伸了一个指头进去,头顶立刻传来痛苦的叫声,温热紧致的密穴将我的手指完全包住,我等不了了,我抽出手指完全挺身进入。
  这与手指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我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被他包住,湿滑而温热的肠壁紧紧贴著我,我疯狂的抽动身体,他此时已经完全没了反映,从我进入的那瞬间他就已经没有反映了,只是大大的张著嘴,深深的呼吸,眼睛依旧顶著天花板,黑色的瞳孔没有了焦距。
  我把他的腿抬到我的肩上,他的体毛很稀疏,小腿和脚的形状生的非常漂亮,我忍不住开始亲吻他的腿,他的脚以至於他的脚趾。
  我心中的猛兽从我的胸口转到下身,在最後一刻,我抽出身体,白色的粘液喷了他一身。
  我拿起他的手,将喷在身上的精液慢慢涂抹开来,我享受这一刻,把他弄脏的这一刻。
  现在他的身上全是我的味道。
  猛兽离开了,我开始恐惧,我抱著他的身体,大声的喊:"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他就像小时候姐姐家的娃娃,好象没有生命一样。我不会让他离开。
  我解开绑住他手的领带,把他抱起来。
  我打开地下室,我的那些可爱的男孩子们都在这里,上一个孩子现在还躺在地板上,全身长出绿色的绒毛,那是一个小白兔一样可爱的男孩子。
  我拿下他脖子上的铁链,因为动作太大弄掉了他的脑袋,锁上这个孩子,我将小白兔抱到角落,和他的前任们在一起,以前的孩子们因为时间太长都只剩下灰白色的骨架了。
  他吓坏了,抱著膝盖坐在那里,不停地说:"求求你,放了我……"
  我不喜欢聒噪的孩子,他不应该聒噪,我拿起桌上的匕首,割掉他聒噪的舌头,但是我喜欢他舌头的触感,我把他的舌头含在嘴里,这样的刺激又让我兴奋了。我又喷了他一身,乳白色的液体混合著从他口中流出的血液,整个地下室弥漫著让我兴奋的气味。
  我恨不得现在再要一次他,但是我是节制的人,太过於频繁的性生活对身体会有害处。他也累了,正在睡觉,脸上有些苍白,我觉得该给他休息的时间。
  在他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我依依不舍的离开地下室。
  "晚安,宝贝,明天见。"

  紫锦苏(短篇)

  弥撒後的教堂静的仿佛不属於这个世间,夕阳的余晖透过穹顶上的彩色玻璃窗照在圣母安详的脸上,弟弟穿著禁欲的黑色长衫站在神台之下,虔诚的祈祷著。
  冷冰冰的铁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穿著一丝不苟的西装,撑了一把黑色的雨伞,仿佛刚刚参加葬礼归来。
  男人静静走到最前面的一排座位,安静的坐下,收好的雨伞竖在座位上。
  "今天没有下雨。"弟弟停止祈祷,转过头来看著男人。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静静地看著神台之上的圣母。
  "听说,在遥远的东方国度有一个传说,远古时代一对兄妹相爱了,手足的爱情不被族人接受,他们便约定走上两座山峰,从山顶推下巨石,若石头碰在一起便结成夫妻。"
  "後来呢?"弟弟急切的问道。
  "我不记得了。"男人无奈的笑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信封,"婚礼定在下周六,你会来吗?"
  弟弟伸手接过信封却碰到男人的手,温热的手指烫得弟弟眼中温热。
  "你……你会来吗?"
  "哥哥的婚礼我一定会参加。"弟弟说完,便握紧双手,跪在圣母像前,闭上眼睛虔诚的祈祷。忽然感觉肩膀被只手紧紧抓住,那双温热的手指节分明,肩膀上的力量渐渐加重。
  弟弟没有勇气睁开眼睛看这只手的主人,手的主人也没有勇气开口打破著微妙的沈默。祈祷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切,好像天地之间只有禁欲声音的祈祷和两人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肩膀上的手轻轻颤抖,渐渐收紧,弟弟可以想象现在这只手上修长的手指一定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然後手松开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铁门!得一声关上了,回声在静谧的教堂回响。
  眼泪顺著弟弟面颊流下,请柬上印著烫金的大字,上面写著哥哥和另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角落里画著一朵纤细的紫锦苏。
  紫锦苏,是他最爱的花,从看到这纤细花朵的第一眼,他就爱上了这朵花。
  弟弟放下请柬,跪在圣母像前面,"圣母在上,我该如何断绝这份无望之爱。"
  婚礼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休息室里弟弟帮哥哥整理好衬衫的领子。陪哥哥走上婚礼的圣坛,牧师站在巨大的白色十字架前面,十字架,千年前神之子背负著荆棘做成的十字架走在耶路撒冷那条赎罪的大道上时是什麽样的心情?上帝,你可愿原谅你面前的两个罪人,他们虽为兄弟却有了夫妻之实,他们虽同为男子却放弃你赐予的留下後代的权利。
  神台花朵中点缀著几支紫锦苏幽幽的清香传来。
  弟弟转身要走,手却被抓住,回头看著男人,男人黑色的眼睛有些急切,抓著他的手的力气也变大。
  婚礼序曲响起,新娘的父亲牵著新娘站在红毯的另一头,陌生的新娘穿著一身洁白的没有一丝污秽的白纱,神的尊严不容亵渎。
  哥哥终於还是放开了弟弟的手。
  弟弟坐在长凳上,看著牧师站在神台上,代表这世间唯一的主神宣读著他为他的子民写下的誓言。
  "今天我们在这里见证一对夫妻的诞生,克雷格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维多利亚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我……"
  弟弟握紧手中的药瓶。
  "我……"
  弟弟的指甲紧紧扎进手掌,血丝顺著雪白的手腕流下来,背上隐形的十字架上的荆棘仿佛扎入他的皮肤,伸出的触手紧紧纠缠著他的心脏,心脏好痛,肚子也好痛,药已经开始起作用了,腹中仿佛刀绞。
  "我不愿意。"
  听到男人的话,弟弟惊得抬起头,看著男人漆黑的眸子正看著自己。
  "我克雷格.洛克菲尔德今生只愿与我的弟弟安德雷.洛克菲尔德在一起,按照圣经上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的面前与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爱我自己一样,甚至比爱我自己更爱他,无论他生病还是健康、富有还是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这个世界,若我的神不肯接受我们,那我宁愿背离。"
  耳边充斥客人的惊呼声和新娘的哭泣声,但是,这些声音仿佛都存在与另一个世界,他们的世界现在只剩下彼此。
  哥哥抓起弟弟的手,在众人的错愕中离开教堂。
  背离了神,兄弟驾著婚车,把亲友,新娘,教堂和他们的神远远抛在身後。
  哥哥抓著方向盘的手因激动还在发抖,转过头吻了弟弟一下。
  "我们离开,到遥远的东方去,我们坐船去,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们,也没有人认识我们的神,我们在那里开始新的生活,我要在院子里种满你最爱的紫锦苏,每天花香和我的亲吻会叫你起床。"
  "哥哥……"肚子好痛啊,
  "那个故事的最後,兄妹结婚了,他们成了一个部落的首领,他们的部落现在就住在东方大陆,他们可以在一起,我们也可以……"
  "哥哥……"
  "这一生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就像誓词上说的,我尊重你,保护你,忠於你,直至我们离开这个世界。"
  "哥哥,我有点困了,想先睡一下。"
  "好,你睡一下,等到了我叫你起来。"哥哥转头又吻了弟弟,揉揉他金色的柔软的头发,就像小时候一样。
  "好,你记得一定要叫我起来啊。"
  "好的。"
  "哥哥……背叛神的所看到的世界真的很美。"
  "andy,从今天起,我的神就是你,你就是我的GOLD GOD"
  "哥哥,到了请一定要叫我起来啊,我们背叛了神所到达的世界。"
  弟弟头靠在哥哥肩膀上,手臂垂落下来,手中的药瓶滚落在地上。
  紫锦苏的花语──无结果的绝望的爱。
  无责任乱弹:没有紫锦苏这种花,也没有这无厘头的花语,都是我扯淡的,请不要相信我……哥哥开始打著伞进入教堂完全是我个人觉得这很酷,让哥哥装一下B而已,所以哥哥不是神经病,当然我也不是……还有就是,请大家不要吞药,这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因为现代的洗胃技术很发达,绝对是居家旅行、食物中毒常备的方法……再然後,没了,谢谢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