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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難為》(番外長滴俺想哭T_T)、《養父》《攻四,請按劇情來》《三十而受》《浮生劫》《国王X国王》《傻夫吴望》《小兵方恒》《人鱼法则》《射雕之拱手河山》新增了番外,大家直接拉到最底下的“留言”部份閱讀

另、8月中旬開始包包的工作會比較忙,所以一切更新暫緩,希望各位親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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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ox! 碎碎念[留言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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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头(GL)》佛笑我妖孽 IV

两个人,恐怕这样对峙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纪舒闻言,看了一眼颜曦冉,就跃出去。

  "重楼,你有办法救沈涟的对不对?"李紫涵回头求重楼。

  "李,你管的闲事太多了。"重楼很火大,为李紫涵不值,她为沈泠付出的绝对不比沈涟少,凭什么她们相亲相爱李紫涵却在这里受苦,还有放下骄傲求自己帮她们。

  "重楼,你不是这么无情的人,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的私人恩怨了,如果这样的大长老出去,会有多少无辜的人死掉?"李紫涵重咳了几声,重楼连忙扶住李紫涵,"重楼……你想我放下,我也想我放下,所以我们都要朝这个方向努力不是吗?再说如果不是你爱多管闲事,我们也不会遇到……"

  "好,我尽力而为。"重楼叹气,放开李紫涵,走到沈涟身边。

  鬼医门的绝技祝由十三科,鬼医十三针,传说一个不用药,只以符咒医人。另一个以十三金针刺穴,治鬼不治人。因为这十三针一针一针刺下去,针针都是刺中鬼穴。

  也都只是传说,鬼医门是否存在?无人知晓,但眼前这个重楼却是鬼医门最后一代嫡传弟子。

  市面上所见的鬼门十三贺,以及祝由术,皆都已经被篡改删减,并不是真正的奇术了。是以江湖骗子居多,据说只有鬼医门弟子得其真传。

  医生只医治还有阳寿之人,古代巫医,遇到寿元己尽的病人,一般都拒绝治疗,只一句:"不用开方了。"而若是寿元未尽,他们都会写下一个方子或符咒给病人家属:"可暂且一试。"就表示此人有救。

  鬼医门却一直是与阎王抢人只要他们愿意,这人就一定能救活。行事神秘大胆。但所行之事毕竟都有为天命,所以到重楼这一代,只剩下她一人,而她自己也不打算在传此术下去了。

  重楼一面将一张黄色的祝疏丢向空中,一面以墨笔书写,口中默念祝辞,眼看疏文即将写成,却瞬间自己着火,烧成了灰烬。

  重楼摇头:"她是神,我只能和阎王要人,何况,我法力身份低微,管不到神的事情。

  沈泠原本看见重楼过来,以为有了希望,现在听重楼这么一说,简直比再死过一次还要痛苦。她紧紧抱着沈涟:"小公主,你应我一声,应我一声好不好?"

  "沈泠,你别这样,先听我说,我要不到人,但是她的魂魄地府不接受,我可以用鬼门贺第十三秘针将她的魂魄强行锁在她身体里,你要做的就是抢回她的天目。或许还有救……"重楼看见这样的沈泠和沈涟,她也于心不忍,鬼医门人丁调零之后,就禁止门人医治寿元己尽的病人了。所以她不得不刻意让自己冷血,可以淡看人世的生离死别,但这份感情,太沉重。

  希瓦与七醉,沈泠与沈涟,六万年的纠缠,这是怎样一种感情,重得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相互伤害、杀戮、纠缠、低毁、不信任、到生离死别。

  "对,抢回希瓦的天眼。"沈泠忽然目露精光,他大长老在厉害也是七醉的子孙,他没有资格享有希瓦的神力。

  忽然,沈泠身子一摇,重楼连忙扶住沈泠:"怎么了……"

  "没事……"沈泠甩头,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击着自己的脑子,"我去帮纪舒,小公主交给你和李。"

  "嗯。"重楼点点头。

  沈泠迈出几步,忽然停下:"重楼!"

  "嗯?"

  "谢谢你。"沈泠嘴角嗜着笑,却大步走向纪舒与大长老的战圈。

  这一世,都是你在守护我,下一世,换我去守护你好不好……

  "希瓦……"沈泠低叫了一声,举起双手,点于自己的眉心,一道冰蓝色的光芒从她的眉心射向大长老。

  大长老本以为沈泠不足为惧,打算轻松的伸手隔开沈泠的灵光。嗤一声,蓝色的光芒没入他的手心,半只手被冻成了冰块。

  纪舒趁机,抓住那只手,使劲一掰,喀嚓一声,结冰的部分被纪舒断为两断。大长老后肢猛的踹向纪舒,纪舒借着佛子舍利的力量挡开了,却也因为冲击力太强,后退了好远。

  "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刚才就应该先杀了你。"大长老目光阴狠,瞪着沈泠,"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强的法力。"

  "哼,你忘记了,我就是七醉,七醉是你的先祖。七醉生活的那个时代的人所拥有的灵力,他们所修炼的法门,是你所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泠没有理由这么不济。

  "哈哈……"大长老不屑的笑了起来,"你们以为有佛子舍利子就可以打我?我有神谕,加上希瓦的力量,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个是我的对手,别说你是七醉的转世,就算今日是真正的七醉站在我面前,她也不是我的对手。"

  "那就不要废话了,用实力说话。"纪舒一头蹿了下来,手心打出无数个降魔卍字。

  大长老的兽爪一一化去,甚至抓住一个,手心直接捏碎。它抖了抖自己断掉的前肢,很快又长出了新的,而且和原来的相比,指甲更长更尖锐。

  他整只爪子挥向纪舒,巨大的兽爪像一个机械手,又像一个牢笼,牢牢的把纪舒嵌在石壁内。

  纪舒动了动,觉得大长老的手就如同钢铁一样冰冷坚硬,她长啸一声,全身激发出万丈金光,她吃下去的是佛子舍利,全身都流动着强大的力量。

  接着一层一层的柔光慢慢从纪舒的体内流出,每一层一种颜色,一共七层。

  七彩佛光?李紫涵远远的看着,非常诧异,怎么突然之间纪舒变得这么厉害了,七彩佛光,那是真正的佛才有的力量。究竟,刚才颜曦冉对纪舒做了什么个这个人到底站在哪一边?

  像是看出了李紫涵的心事,重楼解释道:"颜曦冉那个女人,或许在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潜意识里,她一直在保护纪舒。或者说,她站在我们这一边,她将最后的筹码给了我们。"
第六卷 69120劫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说什么?"李紫涵回头问重楼。

  "如果我投猜错的话,曦冉给纪舒的是一枚举世无双的佛子舍利。除了佛子舍利,还有什么东西能发出这么纯正的佛光呢?"重楼笑了起来,"如果佛子舍利,神谕加上希瓦的力量都被大长老夺走,我相信就算是神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了,所以我们应该庆幸,颤曦冉,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可是这样,纪舒会原谅她吗?"李紫涵看向和大长老殊死搏斗的纪舒和沈泠,两个人都是不要命了的狠拼,沈泠有自己的理由,可是纪舒呢。显然是因为颜曦冉。

  "谁知道呢,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在这以前,你觉得我们会再见吗?"重楼为沈涟施下最后一针,"希望沈涟能撑住。"

  "会的,经历这么多磨难,走到这一步了,没理由放弃。"李紫涵含着笑,握紧重楼的手,摇了摇,"你看?"

  望着李紫涵灵动清澈的眸子,重楼这才惊觉,李紫涵重生了,这样也好,重楼也笑了起来。

  大长老发出野兽一样的巨吼,从他的第三只眼睛中发出了发射性的强光,这些光芒照得沈泠和纪舒都睁不开眼,两人被强大的能量波动震得五脏翻滚,尤其是纪舒,被大长老的爪子钳制在石壁上,到现在还没有脱困。虽然仗着佛子舍利的保护,但也吃力的很。

  周身七彩的佛光与天眼中的力量抗衡着。

  "纪舒!"沈泠叫了一声,在自己眼前拉开一道结界,勉强挡住这能量的波动,翻身跃上了石壁,她侧贴在石壁上,一步一步朝纪舒靠近,想要帮忙。

  "别过来!"纪舒侧头看了一眼沈泠,警告道。

  沈泠显然无视纪舒的警告,一面朝大长老靠近,一面咐旨力射出一道道灵力,像一根根利剑刺在大长老身上,让他痛得大叫,另一只能活动的前肢扫向沈泠,沈泠跳下石壁躲过攻击。

  纪舒趁着大长老分神的时机,以佛子舍利的七彩灵光袭向了大长老的天眼。啪……瞬间爆发出来的血将纪舒半边身子染红。

  大长老一只爪子捂住天眼,他天眼受伤了,和希瓦一样,天眼是最厉害的地方,是他们的力量之源,同样的,天眼也是最脆弱的地方,纪舒用七彩佛光击中了他的天眼,自然是痛苦万分,血一直顺着天眼的裂缝往下流,甚至到了后面,没有了红色的血,只有钻稠的绿色的汁液挂在上面,还有一些细小的触须,往天眼的外面爬,将那道裂缝撕得更开了。

  纪舒看着这一幕有些犯恶,毕竟沈涟那么美的天眼长在这么恶心的怪物身上是让人浑身不舒服,她双手抱住大长老的手腕,脚下使力,往石壁上狠狠一瑞,借着反弹的力量和手臂的力量,硬是将大长老的尖锐的手指拔出了石壁,让自己脱离的困境。

  掉落地上的时候,大口大口的喘气,差点被那机械一般的爪子捏碎。大长老捏着自己的眉心,似乎在强行阻止天眼跑出来。

  "哼,不是你的东西,强求也没用。"沈泠冷哼了一声,天眼是希瓦的,一旦大长老受伤,或者不足以支持这么强大的力量,天眼就会想逃出来,另寻寄体。

  "胡说。"大长老恼羞成怒,抓着手里的神谕,拼命的吸收上面的灵力。

  整个身体都在不停的暴涨,身体比原来增大了数倍,无数的气流从他增粗的血管里来回飞窜着。像一阵阵狂风从粗厚的皮肤下面肆虐,沈泠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是看见总会觉得不舒服。不知道大长老结合这两种力量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

  纪舒跑到沈泠身边,扶着沈泠的肩膀问:"你说他会不会就这样爆炸?"

  "不知道,可是一定要趁他爆炸之前把希瓦的天眼抢回来。"沈泠说完拔出手里的匕首几个起落跳上了大长老的肩膀。此刻的大长老身形比常人巨大很多倍,沈泠就是站在她的肩膀也依旧不是很显眼。

  大长老发觉沈泠跳到了他身上,冷笑一声:"哼,你还真是不怕死。"

  沈泠矮着身子,抓紧了大长老身上的长毛,才没有被鼓噪的狂风和不停蠕动的皮肤给弹了下来。她的意图很明显,把大长老眉心的天眼挖出来。

  "沈泠!"纪舒在下面暗叫糟糕,这个沈泠实在是太不知轻重了,她的实力再强也和大长老差远了,竟然这么直接的靠近大长老,要知道他现在一爪子就能吧沈泠拍扁。

  纪舒也一脚踏上石壁,纵身一跃,跳到大长老眼前,在空中一个利落的翻身落下的瞬间,手心结出的七彩光球朝大长老砸去。

  大长老吃过光球的苦,不敢怠慢,巨大的身体狠狠的朝光球装过去,同时四周的能量都彼动了起来。

  沈泠一个不稳就要往下摔落卜来,她牢牢扯住那些长长的兽毛,瞥了一眼躺在重楼怀里的沈涟,咬了咬牙,手脚并用,又爬了上去,她要从脖子那里爬到大长老的头顶。有了刚才和水獭鱼搏斗的经验,沈泠知道怎么样才可以从移动的庞然大物身上保持住平衡。

  纪舒落下的空当准备再给大长老补一记进玫,没想到大长老也非常聪明,看透了她的意图,天眼里射出一道强烈的火焰,喷向地面,顿时爆炸,碎石,浓烟在纪舒身子下面不停的涌动,眼看自己要落进这样火坑里,纪舒连忙将光球砸向地面,借着反冲的气流像一旁的石壁弹去。

  却被大长老看穿了动向,先了一步,天眼中的火焰一下子喷在了纪舒身上,纪舒猝不及防,被伤个正着,炙热的火焰在周身燃烧,这种火,不但烧人的身体,还烧人的魂魄,若不是有佛子舍利,这会儿纪舒早就化成灰烬了。尽管如此,还是让纪舒觉得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了一起,口中一甜,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大长老蓄势待发的爪子叱的插进纪舒的小腹。

  纪舒身子往前一倾倒,整个人就挂在了大长老的铁爪之下。被她吞进肚子里的佛子舍利立刻在她身上围绕了一道浅色柔光,像是在为她疗伤,无奈纪舒伤势太重,而大长老的样子不见要停,再这样下去,怕是还没来得及治好,就已经血尽而亡了。

  大长老狂笑一声,挥舞着爪子在空中一甩,穿进纪舒小腹的一根食指就拔了出来,纪舒重重的摔在地上,滚了几圈,被地面上凸起的石头阻了去路,才停下来,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舒……"颜曦冉第一个冲了过去,翻过纪舒的身子,查看她的伤势,看见纪舒被刺穿的小腹的时候虽然心痛的要命,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佛子舍利的恢复能莲强,纪舒腹部虽然被刺穿,但却被佛光照耀,以一定的速度复原,而且现在血已经止住了。

  纪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是颜曦冉担忧关切的眼神,心中一阵甜蜜,瞬间又被苦涩填满。

  她勉力撑起自己的身体,单手着地,另一只手猛往前一推:"离我远点……"

  颤曦冉一愣,胸中室息之感顿时涌现,用力以手掌压住心口,才觉得呼吸顺畅些:"你……真的那么恨我吗?既然那么狠我,杀了我呀……你不觉得,你这样太残忍了吗?"

  纪舒心情激荡,吐出一口血,都是心情郁结时候凝在心头的血,这个时候吐出来一看,竟然是黑色的。

  "我再残忍,敌得过你吗?还有你那了不起的父亲吗?"

  "纪舒,算我求你好不好,你可以恨我,但别和自己过不去……"颜曦冉满脸泪水,她觉得她这一世都没有这几天流的泪多,和纪舒在一起,笑过的,哭过的,都是她人生之中最多的,她没有奢望纪舒原谅她,可她也不希望纪舒自己糟蹋自己。

  "我爱怎么样,与你无关。"纪舒心中再痛,也抵不上对颜曦冉的失望,她固执的认为,她给了颜曦冉机会了,是对方没有把握,甚至,她以自己的生命去威胁她,结果呢……

  沈泠见纪舒受伤,更加快了去挖天眼的步伐,可是大长老怎么会让她如愿,像拍苍蝇一样,巨大的爪子一掌一掌的超沈泠身上拍去。每一下都有千斤之力。

  沈泠仗着自己的身形小,而且又是在大长老身上,所以倒也能勉强躲过。大长老见迟迟不能将沈泠拿下,沈泠又一直在自己身上躲闪,自己下手时候,也总是束手束脚的,眼珠转了转,抬脚就往沈涟的方向走。

  糟了!

  沈泠,李紫涵和重楼同时叫道。

  "快跑!"重楼抱起沈涟,催促李紫涵。

  李紫涵也是大病初愈,身体并没有完全复原的人,脚下无力,重楼抱着沈涟,跑的也不快,眼见要被大长老追上,沈泠翻身从大长老身上跃下。

  连续发出了好几道灵力的金光,像一柄一柄的利剑,刺向大长老。大长老此时的身体就像铜墙铁壁,一点也不畏惧,甚至抓住了一道金光,瞬间捏碎。

  他抬起巨大的脚掌,猛的朝沈泠踏下去,沈泠就地一滚,险险的躲过,大长老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再次抬起的脚在空中移动了方向,竟然朝着沈涟重楼她们踏了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刚刚已经离开的水獭鱼突然从沈涟旁边的地面蹿了出来,一口咬在了大长老的脖子上。

  一只是上古的神兽,一个是吸收了神谕和希瓦力量的人类,可现在两个都像是变异了的怪物,扭打在一起。水獭鱼嚎叫一声,嘴边的两根鱼须就卷了过去,紧紧的把大长老束缚住,粗大有力的后尾也不停的击打着大长老的后背。短小的前肢扣住大长老的两只胳膊。

  饶是大长老皮糙肉厚,也被打得气血翻涌。
第六卷 69120劫 第一百五十章

  这水獭鱼本已经离开,但它和希瓦在前世修行的时候就是结伴而行的,希瓦一直将它当自己私有的宠物一般疼爱,此刻希瓦有危险,它必然是第一个感受到的,是以又折返了回来。

  纪舒看见在关键时刻救下大家的水獭鱼,心中庆幸之余不免抱歉,刚才竟然还跑去虐特人家。

  但大长老毕竟是人类,比这兽类要聪明得许多,他见怎么也挣脱不了这强韧的鱼须的束缚,竟突然缩小的身子,变成常人大小,金蝉脱壳般一下子从水獭鱼的鱼须捆绑里逃了出来,整个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更穿过水獭鱼的喉咙处,锋利的爪子瞬间撕碎了水獭鱼的颈部。

  那是水獭鱼的致命弱点,水獭鱼长长的悲鸣一声,巨大的身体倒在了地上,溅起了无数的灰尘,大长老沿着脖子向下,活生生的以利爪撕开了它的肚腹,内脏全部翻滚了出来。

  水獭鱼呜呜的抬头看向沈涟,满眼不舍与委屈,但终究闭上双眼。沈泠怒气上涌,虽然刚才与水獭鱼恶战,它毕竟是希瓦的神兽,竟然被大长老这么残忍的杀死。

  她纵身跃到已经恢复到一般人大小的大长老面前,用手里的匕首和大长老展开了近身搏斗。

  "你的功夫都是我教的,你以为,你能剩过我?"大长老的铁爪一左一右的挡开沈泠的进攻。

  "你没听说过青出于蓝吗?"沈泠手下毫不松懈,每一招都直逼大长老的天眼。

  "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不知道厉害。"大长老半蹲着身子,忽然猛的一窜,沈泠被带得立足不稳差点后仰摔下去,刚站住脚步,就看见大长老的爪子朝她小腹刺了过来。

  她知道这一下势必要了自己的命,她不像纪舒那样有佛子舍利保护,借着自己的身体柔软,腰部一扭,侧躲了过去。但还是被大长老的小指甲个划破了腰部的皮肤,鲜血立刻渗出了希瓦送给沈泠的长袍。

  大长老的另一只长爪正好对准沈泠的头顶抓了下来……

  纪舒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水獭鱼和大长老搏斗,沈泠生死命悬一线,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颜曦冉已经不知去向。

  忽然,大长老察觉到身后有人,脖子被人从后方用手臂一勾一带,全身的灵力立刻本能的爆发为为挡住敌人的偷袭。

  "曦冉……你做什么,放手!"大长老一惊,从头至尾他都没有防备颜曦冉,毕竟颜曦冉就算站在沈泠那边,她也不足为惧,没有功夫,没有灵力的普通人他怎么可能会去怕。

  但是正因为这份自信使他放松了对颜曦冉的警惕,颜曦冉可以消无声息的靠近他,那一勾一带的近身搏击的功夫还是纪舒曾经教颜曦冉如何自卫的招式。

  颜曦冉被瞬间爆发的灵力穿透的千疮百孔,觉得自已身体要碎裂了,但叮一声不吭,咬紧牙关,另一只手的匕首猛的从后方绕到前方,插进大长老的天眼中。这把匕首,正是纪舒当日送给颜曦冉的军刀,她一直贴身带着。

  嗷!

  大长老疼痛难当,拼命的要甩开颜曦冉,颜曦冉浑身是血,嘴巴里的血就和开了闸的阀,不停的往外吐。

  颜曦冉拼尽最后一口气,把手指伸进大长老的眉心,抠出了第三只天眼,立刻丢还给沈泠,沈泠趁大长老失去天眼身体骤然巨变的时机,跳了过去,一把抢走了大长老手中的神谕。

  颜曦冉回头,冲着纪舒展颜一笑,她欠纪舒的应该都还了吧,如果纪舒还不原谅她,她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做到这么多了。最后一刀,她原本想插在大长老的心脏上的,但终究没有办法下手,大长老再坏,毕竟是口父亲,弑父这种事,她做不来。

  当精神一松懈,颜曦冉的身体就失去平衡,直直的朝后仰倒。纪舒惊诧的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沈泠也趁这个时刻去抢回了天眼,纪舒愣愣的看着颜曦冉朝着她笑,那笑容里都是哀伤和绝决。

  "还愣着?纪舒,去救曦冉……"沈泠吼了一声,纪舒才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奔向颜曦冉,接住了对方已经被强大的灵气伤得支离破碎的身子。

  沈泠见纪舒已经过去,当下也顾不得去理会发了疯的大长老,她必须抓紧时间将这个触须乱伸的天眼还给希瓦。

  沈泠走近希瓦,这一刻,她很怕,怕天眼没办法再救回希瓦,又怕希瓦醒来后,再也不是沈涟,还怕很多很多的东西……

  但只再多的恐惧也没能阻止她的动作,扶正沈涟的头,将天眼安放在眉心深处的疤痕上。一道刺目的金光朝正前方射去,光华掩盖了周遭的一切。

  颜曦冉气息微弱,但也被这金光感染到,不由自主的看向它。

  希瓦与之七醉,六万年的纠缠和记忆,一直深深的印刻在这只天眼上,现在所有的人都透过这只天眼看向她们的过去,看向六万年前。

  ……

  六万年前,大量的巫族生活在这个蛮荒的世界,他们分成大大小小的部落,大家生活着繁衍着修行着,和神一同生活在这片大陆上。那个时代的人类最热衷的事情就是修炼,每个人都有强烈的成为神的渴望。

  在这片大陆上,在恒河的下游,有一个古老的巫族,叫做囚。这日,迎来了他们全族大喜的日子。因为族中的圣女今日就嫁给年轻英俊的族长。

  这个圣女叫七醉,她是一个美丽活泼的女孩子,今日她刚满巧岁。这张脸,几乎和沈泠一摸一样,却又比沈泠更加的迷人。她是全族最宝贵的东西,如今嫁给了新一任的族长,将会和族长一同庇佑全族,整个部落都靠他们来不断发展壮大。

  新婚的女孩子总是幸福的,尤其是嫁给温柔能干的族长,这是全族女孩子的梦想。他们的孩子也将成为下一任的族长,这是巫族延续的不定法则。族长和从小挑选为圣女的女孩子结合,生下的孩子必然也有强大的灵力。带领全族的子民修炼,带领大家一起往神的道路上走。

  七醉是历代圣女中最美丽的一个,也是灵力最强大的一个。

  生性好动的七醉享受了一年甜蜜的新婚后,终于按捺不住,要求出门苦修,苦修是修行中最为寂寞和困难的方法,因为最终能挨下来的人少之又少。七醉想要获得更强的法力,就必须走上苦修这条道路。

  七醉很幸福,因为她的丈夫很爱她,纵容她在新婚不多久就离开整个部族,独自踏上修行的道路。临走前,丈夫对她说:"去吧……为了全族的幸福。"

  七醉笑着点头,为了部族的子民寻找合适的修行方法是族长和圣女的职责。她一路苦修,顺着恒河流域慢慢的往上游走。

  几近源头的地方,七醉遇到了刚刚把全身的毒素化解并变成自己的力量的希瓦。

  第一眼的见面是震撼的,希瓦端坐在源头,清澈的恒河水从她圣洁的身体流经,被分开了七个分岔,后来成为了恒河的七个支流。

  希瓦整个人沐浴在金光和晶莹的流水中,身上镀上了一层难以言语的光芒。裸露在外的肌肤洁白细腻,光滑如玉,盘绕在她身上的无数毒蛇也尽数臣服在她的脚下。一张美得无法形容的脸,金色的琥珀似的双眸看着七醉这个误入自己修行的地界的凡人。还有那眉心深处的张开的天目,像红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你……是谁,"七醉被眼前的景致迷傻了,忘记了对神行礼,呆呆的问。

  "我?"希瓦忽然大笑起来,她是谁?她是神的一个法身,神为了解毒从自己的身体里分解了这个法身就弃之不顾了,可是自已经过数万年竟然也修炼成神了,"我是神。"

  "神?"七醉满眼迷惘,神虽然同他们一样生活在这片陆地上,可是甚少有人见到真正的神。

  "对"希瓦弯起嘴角,"找就叫希瓦……"

  "啊,你是希瓦?"七醉终于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慌乱的跪下,完全被眼前这个神的气度和美丽所折服,她的一颦一笑都那么完美。

  "呵呵……"希瓦很高兴见到这个自己的第一个朝圣者,"抬起头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七……七醉……"七醉抬起头,看着希瓦的脸,莫名的脸红。这个神好美,美到她第一眼看见就迷恋不己。

  "七醉?"希瓦站起来,手轻轻一挥,去掉了身上的幻象,变成了和七醉一样的的普通人的模样,除了那只火红色的天眼,以及浑然天成的完美,怎么也掩饰不去,"你起来,七醉,很好听的名字,我很喜欢……"

  ……

  这是七醉与希瓦的第一次邂逅,在七醉后来的回忆中,那是最美的一段回忆,傻呆呆的自己,完美的希瓦。

  希瓦并不是正神,她只是一个法身,以湿婆的名义在人间行走,神无处不在,正是无处不在的法身,可这个法身又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她是女子,而且她的法力是最高的,甚至可以比得上真正的湿婆。

  希瓦后来一直带着七醉沿着七条恒河流域的走向苦修,她帮着七醉渡过了很多修行上的难关,突破了自己,使得七醉的法力完全提升到一个难以言语的境界。

  但是,七醉的力量似乎到了尽头,因为她是人,没有办法再提升了。

  "希瓦,怎么办,我最近的修为总是停滞不前。"七醉苦恼的看着希瓦,长久以来的相处,她只将希瓦当成一个可敬可亲的长者,毕竟希瓦是神,再美丽,也只是肉眼所看见的幻象。
第六卷 69120劫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只是人,修为已经到了顶点,现在你去人间行走,已经没有人比你更厉害了。七醉,人类要知足,不能贪婪……"希瓦如此警告,她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善良活拨,有她做伴,自己的苦修显得不那么枯燥,她还是七醉修炼成神的第一个朝圣者,所以希瓦想这个女孩子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但她也是个狡黠的神,她要七醉自己求她。

  "不……希瓦,我不要这样,我要的不止这些,你帮我可以吗?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帮我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要修炼成为神,我要我的部族可以强大。"七醉不依不饶的祈求着希瓦。

  却没想到正中希瓦的下怀,希瓦优雅的笑着,指尖捻起七醉美丽的脸庞:"真的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嗯!"七醉坚定的点头。

  "好,那我就给你一滴血,一滴神的血,有了我的血,你包括你的子孙都将拥有无可比拟的灵力,甚至他们愿意,就可以修炼成为神。但是我的血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希瓦低下头,和七醉靠得很近,细致的脸几乎贴在七醉脸颊上,"拿你的灵魂跟我交换,永远做我的奴仆……只能忠于我……你愿意吗?"

  "灵……灵魂……"七醉有了一丝退缩,谁都知道出卖自己的灵魂是很可怕的事情,尤其作为一个修行者,她以后的生活将永生永世没了自我,只忠于那个主人。哪怕是她死了,轮回了。一旦背叛,就是永无止尽的痛苦和诅咒。

  "怎么?"希瓦笑着抬起头,"怕了?"

  希瓦金色的眸子闪闪发亮,盈盈闪动着流水一般的痕迹……嘴角嗜着嘲弄的笑意。

  眼里的笑意激起了七醉的斗志,她不怕出卖什么灵魂,为了得到力量,为了族人,为了子孙,将自己交给希瓦有何不可呢?

  "不,我交换,你的血,真的可以让我们成为神?"七醉定了定神问。

  "傻孩子……"希瓦再次笑了起来,再次捏了捏七醉的脸,"即便是我,也是要经过这么多年的修行方可成为神,我的意思只是,他们有机会成为神,但必须耐得住寂寞,吃得起苦头,才能和我一样。当然拥有我的血的传人,自然比普通人有着先天的优势,他们生来就是佼佼者……你可以考虑清楚,我不喜欢勉强你。

  七醉咬牙,希瓦给的条件已经很好了,为了这一滴血,自己的牺牲是值得的,何祝,潜意识里,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呆在希瓦的身边,跟着这么一个完美的神,是她无尚的荣幸,或者无关这些,只是她自己想无限制的亲近希瓦。

  "我答应,我要你的一滴血,以我的灵魂去交换,从此生开始无论哪一世,我都会是您忠实的奴仆。"七醉单膝跪下,说出自己的誓言。

  "你绝对不能背弃我……"希瓦低下头,深深的看着七醉,作为神,将自己的血给凡人是很危险的。拥有神血的人就有资格拭神,但是背叛者是下场也会很惨。

  "不会……"七醉回答,就算没有这个誓言,七醉也不会背弃希瓦的。

  "很好。"希瓦满意的笑了,她从指尖挤出一滴汇聚了她灵力的血,一粒血红的珠子漂浮在她手心,希瓦捻住它,慢慢揉进了七醉的右眼的眼角,马上,七醉的眼角显现出一枚红色的枫叶状的图腾。

  七醉揉着眼角,以河水为镜子,照出自己的模样,指着脸上的这个印记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给你留下的印记,我专属的印记,以后只要看见它,我就知道那是你。"希瓦笑着回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七醉的脸因为这图腾,更妖艳了,脱去了不少稚气。因为现在流着相同的血,所以她们的气息也是如此的相近。

  七醉摸摸自己的脸,这印记就像图章,盖在脸上,告诉所有的人,她是希瓦的:"这也是你的血吧……"

  "对……"希瓦捧起七醉的脸,轻柔的吻在七醉的眉心,"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七醉因为这暖昧的话语羞得低下头,心中却暗自窃喜,自己同希瓦建立了某种不可分割的特殊的联系呢。

  转眼间,她和希瓦一同修行已经三年了。某天,七醉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部族,自己的丈夫。出来这么久,她该回去了,何况找到了修神的路,她也想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族人。

  她同希瓦提出了自己想回家的意图,希瓦虽然略有不满,但毕竟七醉有家有部族。

  "希瓦,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我带你去看我长大的地方,看我的家人,你是神,他们一定也很拥戴你的。"七醉忽然很不舍的希瓦,可是希瓦是神,会同意跟自己去那么多凡人的地方吗?

  希瓦想了一会:"也好,修行既要出世,也要能入世,我也想去看看人是怎样生活的。"

  没想到希瓦竟然会同意。七醉开心的几乎跳了起来。

  希瓦那日见到七醉脸上的笑颜,是前所未有的灿烂……

  ……

  希瓦跟随七醉回到了恒河下游的那个部落,不出意外的,希瓦作为神的出现,受到了全部族的欢迎,因为神的降临,囚瞬间强大了起来。

  因为希瓦不喜欢人多吵杂,喜欢安静,七醉在部落边缘接近河流的地方给希瓦扎了一个兽皮的帐篷供希瓦住在里面,没事的时候也方便自己过去找她。

  神受大家尊崇和欢迎,但毕竟是神,人类是不敢逾越那条线的,所以只是远远的敬仰希瓦,唯独七醉,和希瓦的关系看起来那般密切。她是全部族的骄傲,帮他们找到了修炼的方法,还给他们带来了一个真正的神。

  刚回部族的七醉沉浸在与丈夫重逢的喜悦中,再者,她与丈夫结婚已经有四年,也是时候需要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将会创造一个强盛的世界,因为有神血的传承。

  七醉渐渐很少去希瓦那里,整日与丈夫一起耳鬓厮磨,两人的关系更甚新婚。慢慢的,去希瓦那里的次数越来越少,直至再也没有出现在那个帐篷面前。

  但在七醉的心里,似乎永远落缺了一样什么重要的东西,她无法窥察……

  希瓦独自生活在河边,远离人群,静静的看着他们热闹,生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为了寻求神的道路苦苦追寻。另一方面,听说有神住在这里,其他部族过来的朝圣者也越来越多,他们都希望这个神能住进他们的部落。

  希瓦微笑着摇头,不一样的,那不一样的,她之所以愿意留下来,那是因为七醉在这里。希瓦逐渐明白她对七醉的感觉不一样,从开始的好玩和好奇到后来刻意将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一切都不一样了。七醉不来看自己,她竟然会觉得莫名的难过和生气,她是神,不该有这种情绪的。

  希瓦仰头望着天空,竟然就这样……爱上了七醉,那个灵动美丽可爱的女孩子,那个为了自己的梦想不断执着努力的女孩子。每每想起七醉,希瓦总是情不自禁的微笑,凡人看见的时候,总是说,这位神和蔼可亲,总是挂着迷人的微笑。

  希瓦从未想过去打扰七醉的生活,她只是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七醉,人的寿命总是很短的,这一世,她只要这样,安静的守在七醉的身边,直到她去轮回……也或许她会修炼成为神,但希瓦只要这样守着就可以了。

  时间一晃眼又过去了三年,当七醉再次出现在希瓦面前的时候,她的右手已经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这是七醉的孩子?希瓦问自己,胸中忽然泛起苦涩,闷得她怀疑神也会生病。

  抬眼看着对着自己笑的女子,三年了,她们近在咫尺,却一眼未见,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她更美了,彻底脱去了稚气,有了身为女人的风韵,对那孩子慈爱的眼神说明她的七醉和以前不同了。

  今日,七醉带着自己的孩子出来散步,忽然看见湖边孤零零矗立的帐篷,才想起这三年来自己刻意忽略的一件事,她很久没有见希瓦了,自己害怕见到希瓦,总觉得做了什么对不起希瓦的事情。

  今天就突然很想很想见,她以为希瓦早就走了。毕竟看见希瓦还在,她是打从心底的喜悦。

  "你的孩子?"希瓦漠然的看了一眼那个传承着她的血液的孩子,眉宇间有七醉的影子,但更像他的父亲,所以她讨厌这个孩子。

  "嗯,他叫……"七醉有些兴奋的介绍。

  "我没兴趣知道。"希瓦粗暴的打断七醉的话语,让七醉心里突然酸涩了起来,为什么希瓦对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希瓦……对不起,这三年,我……"七醉低下头,把好奇的四处张望的小孩抱紧在自已怀里,仿佛想依靠他支撑自己。

  "三年,哼,你也知道有三年了,三年来,你连看都没有看向这里一眼。我还以为……"希瓦生气极了,她捏紧七醉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向自己,"这一世,你都不要再看见我,七醉,你别忘记了,你是我的奴仆,你生生世世都得属于我!而不是属于这个部族,不是你抱着的这个小孩,更不是你那个所谓的丈夫。

  七醉愕然,她从来没看见希瓦生过这么大的气,更不明白希瓦在气什么。她的部族,她的孩子,甚至她的丈夫,那都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从一开始希瓦就知道,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惹到她了。难道这些日子里,族人对希瓦不敬?不对啊,族人很尊敬这个神的。

  希瓦抬起头,瞥了一眼一脸茫然的小孩和七醉,努力吸了几口气,明明不要自己这么生气的,可是看见七醉抱着这个她和别人的小孩出现的那一刻,她真的怒从心起,自己都没办法控制。

  当一个神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的时候,也就预示着她的劫到了,邪念开始在她脑海中滋生,不是她以自己的意志战胜这些使得自己的修为更上一层楼,就是被吞噬,从而堕落成为魔。

  希瓦的真身湿婆本身就是一个很复杂的那神,拥有众多法身,有善有恶。因此希瓦思想里的邪念原本就根深蒂固,她苦修涉世未深,如今深入凡间,反而接触了形形色色的思想,世间百态,人世沧桑,以往只是远远的看,现在靠近了,一时间自己也迷茫了起来。

  七醉是希瓦的一个劫——情劫。

  那晚,希瓦卜了一卦,卦象上说:69120……

第六卷 69120劫 第一百五十二章

  身为神的希瓦当然知道这串数字代表什么意思,她眯起金色的双眸,再留下去恐怕会出事。希瓦的三只眼睛,分别洞察过去,现在以及将来。她的天眼在向她发出警告。

  第二天,希瓦没有留下一句话,只身离开了囚,离开了那个她住了三年的帐篷。

  囚,囚困住了这一群疯狂的想成为神的修行者,囚困住了七醉的丈夫孩子,囚困住了七醉,甚至囚困住了希瓦。

  希瓦的突然离开对七醉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她不明白何以希瓦会突然对她转变了态度,何以突然失踪,她是一个是神,不止一个信徒不是吗,就算三年未见,也是很平常的呀。

  七醉这样安慰自己,却止不住胡思乱想,她舍不得希瓦离开,这三年来她都强行逼迫自己离开希瓦,要过自己的生活。要将神血传承下去,直到孩子出世,她觉得有了孩子的牵绊,就该安定下来了吧,可她还是不敢去找希瓦。

  那双金色的眸子总是叫她迷醉,终于忍不住去见一见希瓦,得到的竟是那样冷漠的对待。第二天更是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七醉的丈夫安慰道:"她是神,行踪不定,能在我们这里住上三年已经是我们额外的恩典了,不用太难过。"

  是啊……希瓦是神,可是她自己呢,可笑啊可笑,竟然对神有了非分之想,妄想这个神只属于她一个人。

  希瓦离开囚,辗转去了很多地方,她隐去身上的神迹,混在人群中,呼吸着这污浊的空气,为她的苦修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做准备,除了能够穷山恶水的忍受艰苦和孤寂,苦修的另一条,就是面对着人间形形色色的诱惑而不受影响。

  这人世间,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她希瓦留恋的,除了——七醉。

  当希瓦再次踏足到第一次与七醉相遇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七年以后的事情了,她走过了人间几乎每一个角落,拥有了无数的信众,湿婆,希瓦这些法身建立了一个跻身三大神的帝国。梵天、毗湿奴、湿婆各自建立了自己的大千世界。希瓦觉得够了,才回到原本的神祗。却再次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单薄又执着。

  "七醉?"希瓦叫道,那熟悉的气息,和自己一样的气息,可她还是疑惑,为什么七醉会出现在这里。

  "希瓦,"七醉转过脸,带着惊喜看向希瓦,一路奔跑到希瓦眼前,"你去哪里了,我找不到你,只好每年来这里等你,一等就是七年。"

  希瓦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子,已经不是当初自己所见的那个模样了,年龄的增长使得她越来越有魅力,成熟的风致尽显,但在她面前,一如从前一样具有吸引力。以至于自己这七年的苦修变成了一场儿戏,这么轻易的被打碎了。曾以为任何诱惑在自己面前都是皮囊形貌,镜花水月,看见七醉的瞬间,希瓦明白了,从头到尾诱惑只有一个——七醉。

  "身为神,也要修行,何祝我需要信众,所以去人间走了走。"希瓦不动声色的与七醉拉开距离。

  "我知道,我听说了很多你的事迹,希瓦,你现在很厉害。"七醉笑了起来,由衷的为希瓦高兴。

  "你呢?来找我做什么,孩子呢?"希瓦问。

  "你对时间的慨念真的很弱,孩子都快十岁了,不需要我一直陪在他身边了。"七醉低下头,"你还是不想知道他的名字?"

  "没兴趣。"希瓦回答的很冷淡,艳丽的容貌染上的寒霜让七醉瞬间觉得冰冷。

  她低下头:"希瓦,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我是神,从不生气。"希瓦转过脸。

  "骗人,你就是生气了,为什么当初一声不吭的走掉?"七醉不依不饶的问。

  "神做什么事,需要和你一个凡人交代吗?别忘记了你的身份,你——七醉,只是我希瓦神坛下的一个奴仆,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叱问我,甚至过问我的行为行踪?"希瓦狠狠瞪着七醉,那种狠厉的眼神几乎要将七醉吞没。

  七醉没想过希瓦会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脸色苍白的退后了几步:"是啊,都是我自视甚高,自作多情,以为自己对你多重要……对不起,我只是个奴仆。"

  七醉低下头,刻意隐忍的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顺着下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渗进泥土里。

  希瓦吐出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语气重了,不应该对七醉说出这样的话,相对神亿万年的寿命来说,人类的生命实在太短暂了。从认识七醉的第一天到现在已经十三年了。十三是一个不好的数字啊……

  希瓦走近七醉,把她抱在自己坏里:"不哭……"

  实在是可笑,身为一个神,竟然连哄女孩子都不会,她憋了半天才挤出了"不哭"这两个字。但是对七醉来说,已经是弥足珍贵了,希瓦能说出这两个字,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么久的相处,她和希瓦走的很近,但却从来没有这么亲近的靠在她怀里。

  七醉挪动了一下脖子,把脸埋在希瓦的怀里,继续感受这珍贵的温暖,希瓦的怀抱好舒服,好让人安心,让人沉沦,一点都不想出来。

  "希瓦,为什么那么对我。"七醉安静的靠在希瓦的怀里好一会,觉得希瓦的气息已经平顺了许多。才抬起头,看着希瓦,她一定要知道真相。

  "你真的想知道?"希瓦双手从七醉的腰上移到肩膀上面,轻轻的搭在七醉肩上,与七醉对视着,"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知道后,你我都无法回头……"

  "难道知道后我的生活也会发生极大的变化吗?"七醉隐隐的察觉到了什么。

  "对。"希瓦笑了一声,"这样,你还想知道吗?"

  "想!"七醉坚定的点点头,"因为希瓦对七醉来说是最重要的人,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隔阂存在。即使知道后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希瓦抬起七醉的下巴,手慢慢的移到了那枚火红的印记上,指尖轻轻的摩擎着,"这里,以后只有我可以碰,明白吗?"

  "嗯……"七醉的眼神有点迷惘,充满了水汽,为什么她会觉得希瓦此刻的眼神那么媚,那么妖艳,她那么想去尝一尝是什么味道,吻一吻那双琥珀般的双眸。

  希瓦忽然指尖用力,固定住七醉的头,对准了嘴唇就深深的吻了下去,舌尖灵巧的开启了七醉的牙关,钻了进去,在里面嬉戏流连。

  唔……七醉了……

  希瓦在吻她,为什么希瓦在吻她,这不是神与奴仆的相处,希瓦在吻她啊!更可怕的是,她喜欢这种感觉,明明知道那是错的,却还是忍不住去回应。希瓦身上很香,淡淡的,应该是她喜欢的香料的味道,信徒们很喜欢用这种香料去供奉她,点在她的神祗里。

  "不……"理智还是战胜了一时的迷乱,七醉用力推开希瓦,"我们这样,不对的。"

  "不对?"希瓦靠近一步,一手搂住七醉的腰,将她重新拉近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已经蔓延到大腿内侧,轻轻的搔抚起来,"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七醉,我希瓦,爱上你了……"

  "我……我……爱上……我?"七醉脑子里的震惊已经让她无法完整的说出话了,除了震惊还有窃喜,对,这一丝暖昧不明的感情突然间明朗化,让她知道,原来希瓦也是喜欢她的,她那些奇怪的情绪和想法不是她一个人自作多情。

  但,还是不太敢相信:"希瓦是神,会喜欢……七醉?"

  "呵……神不能喜欢人吗?"希瓦不以为意,"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哪怕不择手段,我也要得到。"

  "希瓦,找以为你是神,不会在乎找一个小小的人类,可是找有奢望,你可以找特别一些,真的。那三年,我不是不想见你,而是害怕见你。我自己都不明白对你的那种霸占欲是怎么回事。和你一起苦修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可是后来多出了那么多人,和我一起分享你。我忽然很生气。很难过,很害怕。所以……我想把自已藏起来,把全部心力放在丈夫和孩子身上,我以为这样可以忘记你,但是那天看见你的帐篷还在的时候……我……我就控制不了自己想去见你……希瓦……"七醉低着头,不知所措的解释着,她在乎希瓦的感受,也隐隐约约猜到希瓦为什么走,所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来这里等,她知道希瓦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希瓦眯着眼睛,嘴角带着笑,听完了这一段并不完整的表白,手里的动作愈加猛烈了起来,她要得到七醉,就是现在!

  "可……可是,希瓦,我们这样……不……"七醉轻喘一声,想避开希瓦对她的撩拨,"我……我有丈夫。有孩子了……我还有我的……唔……"

  希瓦不耐烦的吻住七醉,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这个女孩子,现在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可爱

  七醉知道她们一旦继续下去,将会犯下弥天大错,或者对希瓦来说这并没有什么,但是对自己来说,身为部族的圣女,背叛族人,背叛自己的丈夫孩子,她会成为家族的耻辱,更会站污希瓦的名声。

  她背负的东西太多,有太多的东西放不开,但她不能这么自私,这么任性妄为。她有一个爱她的丈夫,一个十岁大的聪明懂事的孩子。

  七醉扭动着身躯想要挣扎开来,眼里含着泪看着希瓦,祈求希瓦能够放开她,她不能这么做……

  "别顾虑那么多,一切交给我,好么?"希瓦舔了舔七醉丰润的双唇,满脸自信的笑容,"相信我……"

  "……"七醉心里乱极了,因为希瓦说,相信她,她愿意相信希瓦,但是她无法原谅自己,背弃了她的部族,已经成亲了,却还爱上了希瓦。

  希瓦见七醉不再反抗,嘴角勾起那那的笑容,抬起七醉的一只手,十指相扣,半带着七醉躺在了恒河的源头……

  不要再想那么多,一切交给我,希瓦的声音冲击着七醉的脑子,她什么都思考不了了,她被这个妩媚的神所迷惑。

  希瓦此刻心里开心极了,让七醉沉醉在自己的身下,让她尝到何谓人间极乐,让她明白自己的心她的心,让她完美的身躯在自己的指尖下绽放,情丝缠绕,缱绻缠绵……
第六卷 69120劫 第一百五十三章

  自从两人敞开心扉以后,她们一直在恒河的源头这处净土上,甜蜜的生活了一段时间,这样安静的过了半年。

  ……

  一日,七醉收到了丈夫的来信。信中说囚遭到其他部族联合的玫打,希望七醉尽快回去。这本是这块蛮荒大陆上常有的巫族部落之间的吞并战争,人类希望以战争满足他们不断强大的欲望。

  希瓦从来都是冷眼看着这些的,神有神的法则,她不该过多的干涉人类的生活。是以希瓦并不在意,而是继续黏在七醉身边,享受她的美好。

  "希瓦,我必须回去了,那是我的部族,他们有难,我必须回去守护他们。何况我出来太久了……"七醉推开不停的骚扰自己的希瓦。

  这段时间以来,希瓦总是对这样的事情乐此不疲:"你想修炼成为神,就应该放弃人间的一切,包括你的家人部族。他们那种无意义的战争,你不应该参与……我也不应该参与。"

  "不,希瓦,我有我的责任,求你了,让我回去好不好……我答应你,事情一了结,我就回来找你。"七醉拉着希瓦的手,可怜兮兮的望着对方。

  希瓦郁闷的瞥过脸:"算了,你去吧。"

  "谢谢你。希瓦!"七醉终于露出了收到信后的第一个笑容。

  很快,七醉就独自上路,回到下游的那个部落去。战斗很激烈,围攻囚的那些部落是为了抢夺恒河下游流域这片肥沃的土地,还有充满灵气的修行圣地,因为七年前,有神在这里住了三年,庇护这个村子。据说,神还在这里留下了一条修行的通道,可以直接通往成为神的道路。所以大家都想夺得这片特殊的地方,而不是被囚一个部落霸占着。

  当七醉赶回来的时候,部族的人已经伤亡很惨重了。虽然七醉很强,但联合的几个部落有些是别的神的信徒,他们以各式各样的途径和方法从神那里得到力量。七醉双拳难敌四手,被合力围玫之下,也受了重伤。

  忽然间一道金光出现,被众人卷在中心的七醉消失不见了,大家都以为七醉逃了,转而玫击部落里的其他人。

  七醉被这道金光卷到了河边那只孤立的兽皮帐篷中,七醉睁开眼的时候,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复原了。

  "希瓦!"七醉惊喜的叫着,"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啊……"希瓦笑着摸摸七醉的头,"你看,把自己弄伤了吧,我要是不来,你怕是连命都要丢在那里。"

  "可是你来了……"七醉蹭进希瓦怀里,黑亮的眼睛眨呀眨的,"你不会让我有事的对不对!"

  "给我戴高帽子也没有用,我只是来救你,对那些族人没有兴趣,不会出手的。"希瓦背过脸去。

  "希瓦,你都出手救我了,就再出手一次么,反正对你来说,很容易啊。"七醉摇着希瓦的胳膊。

  "不行,七醉,神有神的原则,我不能违背。"希瓦看着一脸忧郁的七醉,忽然想到什么,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诡笑,"不过……"

  "不过什么?"七醉知道希瓦这么说,就是有的商量。

  "今晚留在我这里,我就出手。"希瓦的指尖摩擎着七醉眼角的印记。

  七醉脸一红,这么长时间以来的默契让她知道希瓦在暗示什么,可是她已经回到部族,怎么还能住在希瓦的帐篷里,七醉扭头看向帐篷外面已经快支持不住的族人,一咬牙,豁出去了。

  "好,你快出手吧!"

  希瓦得意的笑了起来,偶尔插手一下人间的事情也无伤大雅,自己倒是占了一个大便宜。她身形一动,就站在了对垒的两方人的中间。袖子一挥,就将两方人马卷到了自己的阵营,分开了混战的人群。

  "是神,是希瓦……她回来了。"部落里的很多人认识希瓦,都跪了下来,他们欣喜神回来了,一定会继续庇护他们。

  "神……"其他部族的人也很惊讶,竟然看见了真正的神,那个充满了传奇的,即使在神当中也极其特殊的神——希瓦。

  所有人在神的面前都不敢放肆,恭敬的跪了一地。

  "呵~"希瓦冷笑一声,"你们倒还记得我这个神,你们以为,修神的路这么容易达到宁占领了这片沃土,你们就成为神?荒谬!"

  希瓦不得不为这些人的愚蠢而感到可笑:"像你们这个样子,一辈子都别想成为神。"

  跪在地上的侵略者双腿都开始打颤,希瓦的威严,她身体自然释放的威压已经让他们透不过气来,尤其是愤怒时候四周空气的波动叫他们苦不堪言。神愤怒起来,真的很可怕!没有人能想象出她有多强大,他们之间的差距是多少。

  "都给我滚回自己的部族……"希瓦转头看向囚里的众人,光华落下的瞬间,受伤的族人都已经痊愈了,"还有你们,生活在这里也别妄图去侵略别人。我不想总是插手你们人界的事,这次如果不是七醉开口求我,我绝对不会出来管你们。"

  一旁侵略的几个部族都吓得转头就跑,只有几个刚才围攻七醉的首领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七醉,才转脸逃开。

  "希瓦……我代表我们全部族,感谢您的援手……我们将会是您最忠实的信徒……"七醉的丈夫,部族的族长,现在他已经由当时那个年轻的小伙子成长为成熟堪充领一个庞大部族的成熟的男子了。不得不说,他还是有一定魅力的,但是……希瓦挑眉扫视了几眼这个男子,他,配不上七醉,这是希瓦得出的结论。

  "好了,你那套说辞,是真是假我没兴趣知道,你们的死活,我也不在乎,以后不要再来烦我。"希瓦不耐的摆手,让所有囚里的人散去。

  大家都有些愕然,或许这就是这位传奇的神的特别之处吧,尽管说出这样的话,但毕竟还是出手了,他们相信,以后再也没有其他的部族敢来侵略他们了。不过大家也很好奇,为什么这个神,独独对他们的族长妻子,圣女那么好,但大家想七醉那么受欢迎,受到神的青睐也很正常。

  希瓦越过众人,朝自己的帐篷走去,忽然停在了一个小男孩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我……"小男孩腼腆的笑着,看见希瓦问自己有些紧张,刚想说,希瓦已经不见的踪影。

  小男孩莫名的看着希瓦消失的方向,根本没有想要知道啊……

  "七醉,你好久没回来了。"族长从身后抱住自己的妻子,"我很想你……"

  事实上,族长和七醉,除了七醉第一次回来的三年享受了天伦之乐,其他的时间七醉都是漂泊在外,即使偶尔回来,他们的互动也很少,这次更是连续半年多没有回来,连音讯都很少。

  七醉的身子陡然紧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适应丈夫的拥抱了。七醉躲开一下,推开丈夫:"今天多亏希瓦帮忙,晚上我去她那里要好好谢她,顺道跟着她修行,就不睡这里了……"

  族长虽然有些郁闷,但是自己的妻子和神走的近,他也很开心,毕竟七醉是希瓦一手教出来的徒弟,有这层关系在,对全族都有极大的好处,就像今天,没有七醉的面子,希瓦一定不会出手的。

  "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一直都是你为了囚打点一切,我这个做族长的也应该尽点力。"

  七醉脸一红:"不……不用了,希瓦不喜欢外人打搅。你休息吧,这段时间一直打仗,也累了。"

  要是被希瓦在看见族长和自己站在一起。怕是不用别的部族侵略。她都会把整个村子给掀了。何况想也知道今晚自己去做什么,绝对不能让族长知道。

  族长回想到白天希瓦的冷漠:"也是。她未必想见到我,辛苦你了……"

  搂住自已的妻子,在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七醉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希瓦?"七醉刚进帐篷,就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了起来,丢在垫着厚厚的兽皮的平塌上,这里的一切都是七醉亲手布置的,当年就是为了让希瓦住得舒服。

  七醉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希瓦压在身下:"这么晚才来,我等你很久了。"

  "我……"七醉半抬起身子,手抵在希瓦的胸口,"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你不用谢我,这是你用代价换来的。"希瓦低头把脸埋在七醉的颈窝,嗅了嗅,皱起了眉头,"有别人的味道……"

  "是……是族长,刚才抱了一下。"七醉不明白了,为什么和自己的丈夫亲热,搁在希瓦面前就好像背着她偷情一般,但是看希瓦一脸不爽的样子,又不得不解释清楚。

  "哼。"希瓦不屑的哼了一声,利落的扯下七醉的衣服,"我不喜欢别人碰你。"

  七醉苦笑,这个别人是她丈夫,她背着她丈夫和希瓦在偷清,结果完全被希瓦给颠倒了是非黑白,好像她们才是正大光明的一对。

  "七醉……"希瓦捧着七醉的脸,一路轻啄……

  慢慢移动到锁骨,胸口。七醉低吟一声,喘息开始浓重了起来。

  "希……希瓦,别……别这样。"七醉还是有些怕,毕竟她们现在在囚,这里随时会有人路过。

  "怕什么,现在……绝对不会有人过来的,这里有我布下的结界。"希瓦揉捏着七醉胸前的绵软,"况且,我也不希望被外人看见你情动的样子……"

  "唔……"七醉无力反抗,任由希瓦在自己身上点燃一把又一把熊熊大火。

  帐篷外,一个身影正悄悄的接近着她们,希瓦勾起嘴角,来了……
第六卷 69120劫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她希瓦想要得到的,没有什么得不到,不择手段她也在所不惜。她用法力将七醉的丈夫,囚的族长引到了帐篷外面。

  族长在七醉离开后,心里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不够踏实,莫名其妙的烦躁,忽然觉得自己屋子外面有什么人影闪过,他怕是之前其他部族的人在这里不死心。于是跟了出去,却不想被这黑影一路引到希瓦休息的帐篷跟前,还丢了黑影的行踪。

  既然来了,不如去和希瓦打声招呼吧,顺便看看七醉是如何跟着希瓦修行的。却在要步入帐篷的一刻,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族长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更不可能听不出来,这是自家妻子的声音,间歇的还夹杂着希瓦轻挑的话语。

  族长捏紧拳头,他没想到让希瓦出手帮助部族,竟然要七醉付出这样的代价。那么过去七醉一直留在希瓦的身边,是不是也承受着这样的屈辱?这是这个沉稳的男子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他咬紧牙关,努力克制自己不冲进去的冲动,一来,会让七醉以后很难自处,二来,他们与希瓦实力相差悬殊,贸然撕破脸只会白白牺牲,他认为七醉之所以要这样委身希瓦,就是要换得他们的平安。

  其实他还是很爱自己的妻子的,什么都为她着想,从来不认为,七醉会背叛他们的感情,爱上别人,爱上这个特殊的神。

  在帐篷外深吸了几口气,族长毅然转身离开……

  帐篷外面的动静希瓦一直都一清二楚的知道,她倒是挺佩服这个男人的,居然这么沉得住气,的确是个做大事的人,这方面,她是欣赏对方的。但她明白,越能干的人对自己来说就越危险。

  "希瓦?"察觉到希瓦有些许的走神,七醉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向对方。

  "你还有力气吗?"希瓦心情大好,勾起邪肆的笑容,再一次将七醉推向高峰。

  暖昧的呻吟……依旧断断续续的从帐篷里传出,但是再也没有人能够靠近这里。

  囚的族长从来不希望别人叫他的名字,那是因为,他自己也不喜欢,所以大家都只叫他族长,连七醉也从来不叫,他的名字叫:嗜仇,嗜好的嗜,仇恨的仇。

  族人的名字都是有法力较高的长者卜卦得来的,所以嗜仇也没有办法换掉这个名字,唯一的方法只有不提。

  此刻他正在思量着一个问题,他要帮七醉,帮囚摆脱希瓦的控制。他不能容忍希瓦那样对特他的妻子。

  希瓦,他根本就是一个邪神,和外界传言的一样,他是一个可怕的邪神。从前嗜仇并不相信这点,但是从昨晚开始,他对希瓦的信仰动摇了。

  "想摆脱那神的控制吗?照我说的做……"一个声音在嗜仇耳边响起。

  "谁?"嗜仇警惕的看着四周。

  "可以帮助你的人,你没有选择,相信我,自己的妻子才会回到你的身边。"

  "可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相信你?"嗜仇问。

  "我可以在希瓦的眼皮下跟你说话,而且知道这么多事情,难道这还不足够吗?"对方的声音很阴沉,但是嗜仇听得出来,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好,你要我做什么……"嗜仇,没错,他喜欢仇恨,更喜欢沉迷在仇恨之中,他恨希瓦,所以不论是谁,不论是什么方祛,他都要去试一试。

  "照我说的做……"

  ……

  没出多久,人间开始流传这样的谣言,希瓦是一个那神,她会跳坦达瓦之舞,会用来毁灭这个世界。

  这样的谣言一时间引起了很多信徒的恐慌,人们对希瓦的信仰开始动摇。而且很多神或者半神都知道坦达瓦之舞跳起来有多可泊,他们组成各式各样的屠魔的卫队,去刺杀希瓦。

  "希瓦……"七醉第一次看见希瓦和神战斗,那些小神对希瓦来说,只是给她练手的小喽啰。

  无数的莲花花瓣在空中飞舞着,围绕着希瓦的身体,圣洁美丽。这样的神,连屠戮都是那么美,像一幅画,让七醉看得有些出神。

  一片火红色的花瓣从她眼前掉落,七醉伸手接住。

  希瓦将漫天的花瓣散开,望着七醉:"喜欢吗?送给你的……"

  希瓦一直认为,红色很配七醉,热情如火的颜色。生命而朝气,就像七醉给她的感觉……

  "喜欢,莲花片片洒落地面,可以洗涤一切罪恶。"七醉笑了起来,握紧手里的花瓣,这是希瓦送她的第一件礼物,是花呵……情人之间用花来表达爱慕,希瓦连送花也那么不一样。

  "可是,我的莲花,不会洗涤罪恶,它是杀人的利器。"希瓦的花瓣瞬间穿越众小神的身体,将对方一个不留的杀死。

  希瓦从空中落下,执起那些死去的神的尸体,撕裂开来,一口一口的吞噬他们的身体。

  "希瓦!"七醉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刚才还那么唯美的一副画面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修罗地狱,"为什么要吃了他们。"

  "七醉,你真傻,他们要杀我,越来越多的神容不得我存在,你难道没有听到那些谣言吗个我必须变得更强,吃了他们的肉,可以得到他们的力量。"希瓦抹开嘴角的鲜红,妖异的金眸和天眼都开始发光,如同被注入了许多力量。

  为什么神也会怕希瓦?她的修行甚至和她的真身湿婆都不同,除了苦修,还有一个途径,就是吞噬有灵着的肉体。

  一旦谣言四起,他们就多了一个正大光明对付希瓦的契机和借口。希瓦清楚的知道这一切,尽管她目前还不知道是谁散播的这个谣言,但是为了生存,她必须不断变强。

  "不,希瓦,这样太可怕了,你不要在吃了,停下。"七醉奔到希瓦的面前,想要阻止对方,她一直不相信外界所说的,希瓦是一个那神,会灭世,可是看见这一幕,她忽然也觉得,只有魔才会这么做。

  "七醉,我本来就是一个亦正亦邪的神,我做什么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你看那些信徒,信我,只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修炼的通道。如今他们背叛我了,我也不在乎,我只在乎,我与你是血脉相承的,你永远不会背叛我。"希瓦丢开已经吃了一半的尸体,够了,他们的力量自己都吸收掉了。

  "希……希瓦……我觉得,你已经不是我了解的那个希瓦了。"七醉有点害怕,这个全身沾满了修行者的血的人,走近自己。

  "你怕我?"希瓦眯起眼睛。

  "没……没有……"七醉忽然推开希瓦转身跑开,她需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留下希瓦一个人默默注视着七醉的背影若有所思。

  七醉一下子无法竟平日里那个完美的优雅的希瓦与今天这个吞噬人肉的恶魔联系在一起,她一路跑,竟然不知不觉又跑向了希瓦休息的帐篷跟前。七醉抬头一看,怎么跑都还是围着希瓦转,有些无奈。

  "七醉?"身后忽然有人叫她。

  "族长?"七醉有点差异,为什么族长会在这里出现。

  "七醉,离开希瓦吧。"嗜仇沉默了一会,突然说。

  七醉愣了一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阴沉着脸:"你都知道了?"

  "嗯……"嗜仇叹息一声,"那晚你去找希瓦,我被一个黑影引到帐篷门口……就……发现了……"

  七醉听了嗜仇的话,头嗡响了一下如遭晴大霹雳,希瓦在骗她,她记得那晚希瓦跟她说,她布下了结界,如果没有希瓦自己的允许,谁也进不来……她是故意的,故意让嗜仇发现她们的关系。她不能这么做,是自己对不起嗜仇,她没必要将嗜仇逼到这种境界。

  被欺骗的感觉并不好,这使得七醉对嗜仇更加愧疚。她觉得自己的尊严根本就是被希瓦践踏在脚底下的,自已不过是希瓦的一个肆意玩弄的宠物。

  "七醉。"嗜仇上前一步,抓着七醉的手,"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是以后不会了,我已经开始着手对付希瓦,以后什么事,我陪你一起面对好不好?"

  "什……什么?"七醉一下子没明白过来,"你做了什么?"

  "是我传出的希瓦会跳坦达瓦之舞,是我怂恿那些神和信徒去刺杀希瓦的。"说道这里,嗜仇不禁有些得意,"七醉你应该早点跟我说,我可以帮你的。"

  "原来是你……"七醉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冒出那么多人放弃对希瓦的信仰,甚至那么多人去刺杀希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七醉快被气死了,希瓦绝对不是那种爱屋及乌的人,就算对七醉的儿子,希瓦也是不屑一顾到连名字都不想知道,如果被希瓦发现这一切都是嗜仇搞出来的,怕是连自己都保不了嗜仇。甚至波及整个部族。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谁让你去散布这样的谣言的,又是谁告诉你我是……我是被迫的?"七醉知道,凭嗜仇的本事根本不肯能知道希瓦会跳坦达瓦之舞,一定是有人背后指使,如果把这个人找出来,兴许还可以救嗜仇一命,天知道希瓦一旦发怒会不会连整个囚都给灭了。

  "难道不是?"显然,嗜仇并没有抓住这句话的重点,"还是说,你根本就是自愿的……不,七醉你只是被希瓦迷惑了对不对?你告诉我,一定是她用什么方法迷糊你,她长得那么妖媚……"

  七醉脸一红,想起希瓦的样子,的确,希瓦集高贵霸气与温柔妖媚与一身,很难不被她迷惑,不为她的气度所折服:"不,是……是我自愿的,族长,对不起……我不该……但是……"

  "不……"嗜仇退后两步,"不是这样,一定是她用什么那术迷惑你了,七醉我们成亲14年,我们还有一个十岁大的孩子,我们很恩爱的对不对个我不会放过希瓦的,我一定要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嗜仇完全无法接受七醉对他的背叛,拔腿就跑。


第六卷 69120劫 第一百五十五章

  "族长……"七醉想叫住他,却被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希瓦给拉住了。

  "希瓦?"七醉晃了晃头,"你……都听到了?"

  "当然,胆子不小,竟然想杀我?"希瓦此刻露出的表情和刚才吞噬尸体的表情一摸一样,让七醉忍不住打个寒战。

  "不,希瓦,求你,放过他,他是我丈夫……"七醉抓紧希瓦的袖子,"求你了。"

  "为了他求我?"希瓦看着七醉,怒了,"不要以为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我的容忍也有限,七醉,只对你,我可以做到包容,那个人,我不管他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可是,换句话说,今天,如果这个传出谣言的人是你……你的下场可能比他还要惨。"

  希瓦是神,绝对不容许自己的奴仆背叛她,尤其这个人还是七醉。

  七醉傻看着希瓦,她一直忘记,希瓦是一个神,自然有睥睨一切的孤傲,她是个凡人,更是希瓦的奴仆:"希瓦,是不是从头至尾,你都当我只是你一个消遣的玩物呢?"

  希瓦咬牙切齿的瞪着七醉:"这个时候,你跟我说,我只当你是一个消遣的玩物?"她把希瓦当什么了?

  "难道不是吗?"七醉苦笑一声,"一直都是你不断的提醒我,我只是个人类,和你是主人与仆从的关系……希瓦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你玩腻我了,是不是,也会想对特别人一样对我?神有漫长的生命,我没有,我迟早会在你面前老去不是吗?"

  "七醉……我不是那个意思。"希瓦心里一震,诚然她喜欢上七醉是因为她的美丽,更多也是因为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但她没有觉得这个感情有什么不对。她喜欢了就是喜欢了,爱了就是爱了,不会扭扭捏捏的想那么多。

  有时候,人的心思太复杂,连神都无法揣测。她不是经历世间轮回修行的神,她是一个意外成神的法身,那些人间的伦理道德,那些有的没的,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

  喜欢了,便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希瓦,算我求你,不要杀族长,是我对不起他,如果你杀了他,我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就算我是你的玩物,至少现在你还没有厌倦对吗?"七醉跪在地上,以额头抵着地面,祈求着希瓦。

  希瓦抬头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的怒火,对七醉,她违背了太多原则,咽下太多的无名火,已经不像过去的她了。

  "只有这一次……"这是希瓦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还有,这几天我不想看见你,否则我会有杀了你的冲动。"

  希瓦甩袖离开了囚的领域,再一次从七醉眼前消失,七醉却不知道希瓦去了哪里。

  七醉从地上爬起来,有些颓然,她真的很爱希瓦,很怕失去她,可她也好矛盾。她顾虑太多了。

  七醉甩头,暂时不要想这些,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阻止嗜仇再做傻事。七醉一路跑回家,却见不到嗜仇的身影。她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好又出门去找,这样一直找了三夭,终于在一处荒野看见嗜仇的尸体,身边站着一个她熟悉的身影。

  "为什么!"七醉失控的冲到希瓦面前,拉住她的衣襟吼道,"你明明答应我,不杀他的,你答应过我的……为什么……"

  希瓦冷笑了一声,斜视着七醉的眼神带着嘲讽:"怎么,心疼了?你果然还是比较在乎他。我不杀了他,你怎么乖乖的留在我身边?"

  "为什么……你要杀他……你告诉我,告诉我你不是故意的,你有苦衷对不对个你不会骗我对不对?"七醉跪倒在地,抱着丈夫的尸体,已经被希瓦的莲花瓣砍得血肉模糊了。

  希瓦看见七醉哭得这么伤心,就一股怒意直冲大脑,她是神,才不屑解释。杀人便杀人了,有什么好啰嗦的。难道跟七醉说,她的丈夫自己找死跑来跟自己求欢?这样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况且她觉得这件事情太不正常了,嗜仇对七醉的感情极深,又恨自己至极,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可是冒犯自己是事实。她答应七醉饶他一次不代表下一次会放过他。

  杀了嗜仇,对希瓦来说,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不需要多过问什么,偏偏眼前这个人这么在意,纠缠不休,让她很不耐烦。于是更想刺激对方,伤害对方。

  "我怎么不会骗你?你这么聪明,应该早就知道那晚是我故意把他引去的……七醉,你到现在都不了解我吗,我要得到的东西,一定会不择手段让她完完全全属于我……"希瓦低笑着捏住七醉的下巴,和第一次吻七醉一样,带着轻挑的目光看着对方,嘴角的弧度带着嘲讽的笑意。

  "你这个恶魔!"七醉一把推开希瓦,"你这个恶魔……"

  说完抱着自己丈夫的尸体痛哭,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嗜仇不会死,希瓦也不会变成这样。她不该爱上希瓦,更不该察觉这种感情后不约束自己。是她自私的想要两者兼顾好,她太依赖希瓦,以为希瓦为了她会包容她的任何事情。

  错了便是错了,七醉握紧拳头,她必须尽一切努力弥补这个错误。

  "哈哈哈……"希瓦大笑,"你到现在才发现吗?七醉,你是我的,谁都不能碰……这个人,我早就想杀了,还有你那个你和他生的儿子。我要你们一个不留!"七醉叫她恶魔,那她就索性坏到底好了。

  七醉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多么无知,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希瓦的话,爱她全爱她会这样对她吗……或许希瓦从头至尾真的只当自己是个玩物吧。因为强烈的独占欲,才会生出那么多事端。

  "好,既然你足够无情,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情分好讲了,我是您的奴仆,您血的传承,以后有什么事情大可以吩咐我去做,哪怕……"七醉抱紧怀里的丈夫,"但是求您以后不要再说爱……你是个不懂什么是爱的人,你不配!"

  七醉抱着尸体就走,留下希瓦孤寂的身影看着她,希瓦低下头,嘴角扯出一丝落寞:"我不配……呵……"

  囚里因为七醉抱着族长的尸体回来,瞬间乱作一团,许多人都认得,那是希瓦杀人的方式,或许外界的传闻是对的,希瓦会跳坦达瓦之舞,希瓦会毁灭这个世界,她已经开始屠杀她忠诚的信众,连七醉的丈夫,他们的族长也惨遭毒手。

  霎时间,所有人都要讨伐希瓦,他们联合起来,去请别的大神出手,来的这个神,是三大神之首的梵天。

  梵天,意译清净、离欲。万有之根源'梵',为劫初时从光音天下生,造作万物,佛教中则以之与帝释天同为佛教之护法神。有三个最主要的法身,即梵众天、梵辅天与大梵天,总称为梵天。这个神是唯一可以与希瓦抗衡的神,是三大神之首。梵天最特别的地方就是,他长了五个头。大家唯一能想到的可以与希瓦并驾齐驱的神便是梵天。

  希瓦虽然只是湿婆的一个丢弃的法身,但是凭自己的修行成为正神,而且又有吞噬肉身以吸取对方法力的异能,所以其杀伤力就连梵天也不敢小觑。

  他告诉大家,要杀希瓦必须有七醉的配合,而七醉作为已死族长的妻子,是义不容辞的需要配合梵天的。

  他给了七醉两样东西,一杯符水和一颗水珠:"符水可以让希瓦暂时失去力量,水珠可以融手心,化成水汽,希瓦最强的地方在天眼,可是最弱的地方也是天眼,你将水汽遮在她天眼上,我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打败她。"

  七醉握着手里的两样东西,身子重重的抖了抖:"我……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背叛她。"

  "我知道你与希瓦的关系,可是希瓦是个灭世的那神,无论你信不信,我相信你亲眼看见希瓦的所作所为了,她不但杀神,她甚至会吃掉他们的口,她更杀死了你的丈夫,她现在因为占有欲,因为嫉妒陷入的疯狂,为了这个世界的众生,你也必须这么做,小小的牺牲可以换来大家的存活……七醉,你懂得选择的。"梵天耐心的劝说着七醉。

  七醉心中苦笑,小小的牺牲?等同于放弃她和希瓦的一切联系,可是她听了梵天的蛊惑,想到希瓦吞噬人肉的样子,她就不寒而栗,希瓦真的会灭世吗?还有希瓦说过,要他们一个不留。所以七醉宁可毁去,也不希望对方错下去。

  "我该怎么做?希瓦警惕性那么高。"七醉松懈了……

  "希瓦在情动的时候,是最没有抵抗力的。"梵夭解释道。

  情动?七醉退后两步:"你要我去引诱她?"

  "投错,所以只有你可以完成。"

  "不,希瓦不会想见我了……"七醉摇头。

  "这是迷香,会催发她的□。"梵天将一包香粉交给七醉,"你主动,希瓦不会拒绝的……"

  "……"七醉捏紧手里的迷香……对未来充满了恐惧和迷惘,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可是她知道她有责任阻止这一切发生,更有责任为嗜仇报仇。

  七醉带着梵天给的东西走进希瓦的兽皮帐篷,希瓦不在,七醉先点燃了梵天给的迷香。将水珠里的水汽化于手心,符水也贴身藏好。

  准备好这一切,她才细细打量起这个许多年未曾改变过的帐篷,希瓦修行一直是风餐露宿的,可是自从有了这个帐篷后,她只住在这里,没有帐篷,她绝对不进其他信徒准备的地方,宁可睡在野外。

  "七醉?"希瓦撩起门帘,从外面走了进来,"找我?"

  希瓦对七醉的出现感到意外,她们自上次分开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她以为七醉不会再来找她。

  "希瓦……"再次见到希瓦,七醉总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看着她那双金色的双眸,流水一样的波动,七醉突然觉得自己浑身热了起来。心中苦笑,原来这迷香不是给希瓦用的,是给自己用的,这梵天计算得可真精妙。

  也罢,放任自己一次吧,七醉不吭声,走近希瓦,脱去所有的衣服,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在希瓦身前,慢慢的磨蹭着。

  希瓦扬眉,七醉竟然这么主动:"想我了?"

  "嗯……"七醉含糊的应了一声,她是真的想希瓦了。

  "真乖。"希瓦捧着七醉的脸慢慢的吻着,她心情很好,刚解决几个不长眼的修行者,又有七醉主动投怀送抱。

  呼……七醉重重的喘气,看着埋首在自己下身的希瓦,从枕边拿出符水,灌入自己口中,拉起希瓦的头,托着她的身子往上抬,让双方脸对着脸,就势吻了下去。

  凉凉的液体从七醉口中漫漫注入希瓦口中,希瓦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在意,她从不认为七醉会背叛她。更不会相信有奴仆会背叛主人,但希瓦从来没意识到,她和七醉的相处,七醉从来没有身为仆从的自觉,她们一直是情人的关系。

  "这算是情趣吗?"希瓦涎着脸,邪邪的问。

  七醉眼眶一红:"希瓦,对不起……"

  希瓦立刻感到身体的异样,脸色骤变:"你给我喝的什么?"作势就掐住了七醉的脖子,恨不得使上自己所有力气。
第六卷 69120劫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七醉脸色涨红,却也知道机会稍纵即逝,一把将手心的水汽贴在了希瓦的天眼上。

  天眼被水汽遮住,一下子失明,让希瓦痛苦万分,她放开七醉跪趴在兽皮的平塌上,低声的吼叫着:"七醉,你背叛我……"

  "希瓦,对不起,为了生灵不受涂炭,为了替族长报仇,"七醉抱住希瓦,看见希瓦痛苦,她更痛苦。

  "滚开……"希瓦推开七醉,从平塌上爬起来,"你以为这点雕虫小技可以伤得了我?"

  "再加上我呢?"一道掌风从背后袭来。

  希瓦被喂下符水,身子发软,天眼又蒙蔽了起来,没能躲过,硬生生受了梵天开山劈石的一掌。

  噗……

  一口浓腥的鲜血喷了出去,恰巧落在七醉的身上。

  "希瓦……"七醉惊慌不己,这一刻她知道自己没办法看着希瓦死。冲上前抱住希瓦。

  "很好,七醉,身为我的仆从,却背叛我,你生生世世都要受到诅咒。你想杀了我甩开我吗?我告诉你,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我下一世再下一世,无论轮回多少次,都要纠缠着你……你逃不开的……"希瓦又喷一口鲜血,她性格里的偏执和极端这个时候暴露无遗,死也不让对方解脱,"我希瓦在此,以我的血,以我神的名义启誓,我要生生世世纠缠七醉,若有来世,必将与七醉生死相连……而七醉的族人也将永世生存在这黑暗的不见天日的世界,受巫术的反噬之苦,直到灭亡,承以我血,亡于我血……"

  唉……希瓦发完毒誓,忍不住继续吐血,她恨,她怒,她有仇必报,七醉背叛她一定要付出代价,她要诅咒所有的人,可是即便这样,她也不会放开七醉。她骨子里的占有欲已经强到可怕的地步,哪怕玉石俱焚,彼此同归于尽,她都不会放手,这是她所有的坚持……

  "希瓦!"七醉痛哭,她从来没见希瓦这么生气,这么愤怒过,她知道自己伤希瓦太深了,那些诅咒太沉重,不但束缚了她的族人,她,甚至希瓦自己也永世不得解脱,"求你别这样,你恨我就杀了我,别这样折磨你自己……"

  "哈哈哈哈……"希瓦狂笑了起来,金色的双眸在流泪,浑浊的血印染了她洁白的肌肤,"七醉,你说我不懂爱,没有资格说爱,你何尝懂?顶着爱的名义做着伤害彼此的事情,我们两个傻不傻?可是,这样也好,我们……生生世世都分不开了……"

  "希瓦……"七醉抱紧希瓦的身体,"你死,我陪你一起死。"

  "不……"希瓦扒开七醉抱着她腰部的手,"你要活着,好好活下去,七醉,人的生命本来就不长。我恐怕没办法陪你走完这一生了,下一世,我一定履行诺言好不好?"

  希瓦扯来地上的鲜红色的长袍裹在七醉的身上,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站起来冲了出去。

  和梵天,她必须做一个了结……

  她希瓦又岂是这么容易任人宰割的:"梵天,都是你安排的吧,怂恿其它部族围玫囚,逼我出手,让嗜仇制造我会灭世的谣言,让他自己跑来冒犯我,逼我杀他。再蛊惑七醉背叛我……这些,都是你做的吧。"

  "是,希瓦,错就错在你是一个被遗弃的法身,却这么特别,甚至会跳坦达瓦之舞。更糟糕的是,你性情偏执乖张,法力又极高,是个不折不扣的邪神。"梵天背手答道,"为了除掉你这个潜伏的危险,我不得不用一些特别的手段。"

  "是吗?你就那么确定我会灭世?这个世界不好吗,我一定要灭了它?"希瓦怒视着梵天。

  "不是不好,而是你是一个隐忧,我必须杜绝一切可能的隐优。"梵天有大慈悲之心,但是必要的时候也要以杀止杀……

  "哈哈,那我希瓦也不是站在这里任你们宰杀的待宰羔羊。"希瓦手中手印一结,数瓣莲花朝梵天飘落。

  梵天手持唵字诀,将希瓦的攻击抵挡在外:"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即使天眼被蒙蔽,受这么重的伤,你还能够这么强大。"

  希瓦冷笑一声,冲了上去……

  ……

  希瓦与梵天一场大战持续了整整一年,后果是毁天灭地的,凡间几乎被毁灭,只剩下少有的几个部族存活。以至于后来神都离开了凡界,带走了灵力带走了无数修行的法门。太多的人热衷于修神,最终的后果是惨烈的。那场大战,甚至让广阔的恒河也被战斗产生的热流蒸发,最终只剩下现在人们所能看见的一点点。

  而他们本身,也损伤极大,梵天原本有五个头,被希瓦砍下来一只,而希瓦更是重伤不治,掉落在恒河的下游。那个她得道成神的地方,孕育了她母亲之河,如今她归入尘土,却依旧回到了这里。

  这一年,所有的修行者,所有的人都在逃难,七醉带着自己的族人和儿子艰难的躲避着毁天灭地的灾祸,凭着希瓦给她的力量,她保下了自己的部族。

  大战终于结束了,七醉在下游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希瓦。

  "对不起,希瓦,我不该不信你,结果你没有想要灭世,这个世界却差点毁灭。"七醉看着逐渐消逝的希瓦,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能看着希瓦笑,将自己最美的一刻留在希瓦的眼中。

  "七醉?"希瓦笑了起来,"真好,临死之前还可以再看见你……七醉……这个世界有七醉……它那么美好,我怎么舍得毁灭……怎么舍得……"

  "希瓦……"七醉紧紧的将希瓦抱在怀里,"我爱你."

  千言万语,最后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有这三个字,包含了无数的感情,仰慕,爱恋,歉意,不舍,心痛……

  "我也是……七醉,下一世,我还会去找你的,真的……我要一直缠着你。"希瓦一直是一个偏执狂,就算是死,就算到了这一刻,她也不打算放手。

  "好……"七醉脸贴着希瓦的脸,"我等你。"

  "七醉,我要先睡了,我们下一世再见好不好?"希瓦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可是看着七醉的眼神却越来越深,将七醉吞没……

  "嗯,我会听你的话,这一世好好活下去,下一世等你来找我。"

  "一定会的,你逃不开的……"

  "希瓦……"我根本不想逃。

  "嗯?"

  "这一世,都是你在守护我……下一世……"七醉吻着希瓦的头,"换我来守护你好不好?"

  "……"许久,七醉都没有听到希瓦的回应。

  七醉抱着希瓦,安静的坐着,她知道,她听到了希瓦的回答,那一声小小的"嗯……"在心里,她感应到了。

  "希瓦,我当你答应了哦……"七醉抚摸着希瓦的脸庞,"下一辈子,我来保护你好不好,你做我心中最珍视的公主……我要把你捧在手心里宠爱……"

  "希瓦,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我从来没见过像你那么美的人……"

  "希瓦……我这一生最开心的时刻就是和你一起无忧无虑的半年。"

  "希瓦,我真该听你的话,不要回来,这样,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

  "……"

  "希瓦,你说,下一世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容貌会不会变。"

  "呵呵,我差点忘记了,你留给我的印记,一定要记得凭这个来找我呀。"

  "……"

  "对了,希瓦,你一直都不知道我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吧,我说这个你会不会不开心?"

  "希瓦,我的孩子叫慕希哦?你一直都不知道把……慕希,就是爱慕希瓦的意思……可是你一直都不想知道……"

  "希瓦……"

  七醉一直抱着希瓦不停的说不停的说,整整三天三夜……她才将希瓦的尸体安葬了起来。

  站在希瓦墓前,七醉摊开手心,赫然是一枚鲜红的莲花瓣……那是希瓦送她唯一的礼物……

  ……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天眼的光华黯淡了下来,回到了沈涟的眉心,原本撕裂的伤口又重新闭合了起来,就像完全没有裂开一样。天眼受损,又回到希瓦身体里长眠了,再次醒来,恐怕又要等许多万年……

  等众人从这个长长的故事回过神来,才发现,那道光华治好了所有人的伤,连颜曦冉原本被伤的支离破碎的身体也复原了,希瓦的恢复能力始终那么强,从始至终,她没有想过毁灭这个世界,没有想过回来报仇,她只是单纯的想回来找七醉,她只要七醉而已。

  沈泠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希瓦……小公主……沈涟……"

  "怜……"沈涟睁开眼,含着笑,看着沈泠,"希瓦说,这个世界有七醉,所以她舍不得毁去,这个世界有冷,我也舍不得离开。"

  "小公主……"沈泠双眼浸满了泪水,"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不,你做到了,你说这一世要保护我,所以你一直守在我身边,泠,不论是七醉,希瓦,沈泠,沈涟,那都不重要,我爱你……希瓦是不是我,我是不是希瓦也不重要,她或许睡着了,也或许就是以我的身份存在着也不重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沈涟抱住沈泠,她好累。

  原来希瓦对七醉刻骨的爱即使经历的轮回,经历了六万年也不曾改变过,她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深深的刻在了希瓦的天眼中,希瓦最终还是以自己的方式告诉了沈泠真相。

  一个希瓦与七醉真正的过去……

  后面的事情已经不需要说,梵天知道希瓦会重生,而众神因为这次教训要离开人界,所以他用自己被砍下的头化成金木水火土五块神谕。还在七醉的后人中留下暗示,让她的后人一步一步去再次杀死希瓦。更甚至,他一早就安排了转世的七醉找齐神谕,杀死希瓦。

  但梵天却忽略了一点,希瓦对七醉的爱,让她足以放弃灭世的想法。

  这个世界有七醉,我怎么舍得毁去……

  神谕在希瓦的天眼重新闭上的时候,就消失了,大长老眉心被挖自然活不下来,死状惨烈。只有颜曦冉心中难过,毕竟是自己的亲父。

  李紫涵重重的叹了口气,带着调笑的口气对重楼说:"难怪我怎么也赢不了沈涟,她们前世的羁绊这么深,'涟,字的本意,就是沾着希瓦眼泪的莲花吧,她们还真是……呵呵人这个故事太感人了……我都快哭了。"

  重楼帮李紫涵擦了擦眼角:"你已经哭了,流泪流到自己都不知道了。"

  沈泠和沈涟以后再也不会分开,希瓦没有带着恨离开,那么那些诅咒也应该解开了。她们以后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

  颜曦冉愣愣的看着纪舒,顶着爱的名义去伤害彼此,说的不正是她和纪舒?沈泠和沈涟的前世纠缠了万年,伤彼此至深,却爱的至深,那怕死都不曾放手,而她,轻易的放开纪舒的手。

  "舒……"颜曦冉喉头哽咽,"我……"

  "你走吧……"纪舒放开颜曦冉,"既然你已经好了,你走吧,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舒……"颜曦冉抓着纪舒的手,"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没有了,都没有了。"纪舒看着颜曦冉的眼睛,"你背叛我们一次,又救我们一次,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了不是吗?"

  "舒,你不能这样,你看希瓦和七醉她们……"颜曦冉不甘心,纪舒怎么能这样就放弃,放弃她们的感情,更可怕的是纪舒根本就是在自暴自弃。

  "纪舒死了……"纪舒一动不动的盯着颜曦冉,一字一句的说道。

  颜曦冉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纪舒死了……对啊,是自己逼死纪舒的……

  ……

  李紫涵看见颜曦冉黯然离去的身影,就想冲上去刮纪舒两巴掌,颜曦冉刚才为她做的还不够吗个再大的错也两相抵消了吧,她怎么这么牛脾气。

  重楼一把拉住李紫涵:"给她们一点时间,我相信纪舒会想通的。"

  "哼……又笨又倔……又花心又没情趣……这种人,谁喜欢谁倒霉……"李紫涵气呼呼的道。

  重楼看着李紫涵,不禁莞尔……

  失而复得,死而重生的感觉让沈泠不知道这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对希瓦的愧疚,对沈涟的爱,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眼前的人。不论她是谁,她都会用一生去爱……

  "泠。"沈涟扯了扯沈泠的衣角,指了指地上水獭鱼的尸体。

  "过去吧。"沈泠也有点遗憾,水獭鱼是为了救她们才死的。

  沈涟抚摸着水獭鱼的头:"如果不是为了我,她不会去而复返,就不会死的这么惨。"

  "别太难过了,它是神兽,就算肉身灭了哭魂也能去神界,兴许比在我们这里要好很多呢?"沈泠安慰着沈涟,她现在是一刻都不想放开沈涟的手了。

  "也对。"沈涟笑了起来,"我差点忘记它是神兽。神走的时候,偏偏把它忘记在人界了,就因为它曾经跟着我修行,所以被抛弃了……现在,它可以回家了……"

  沈泠有那么一刻恍惚,仿佛看见了希瓦的影子,那个笑容几乎是一摸一样的,沈泠甩甩头,是谁有那么重要吗?她自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沈涟莫名其妙的问。

  "我在想,等我们回去以后,怎么重新布置我们的家啊……"沈泠点着沈涟的鼻子大笑。

  或许以后沈涟不再是她最初遇到的小公主,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在一起了……

  希瓦和七醉,沈泠和沈涟……

  ===正文完===
第六卷 69120劫 番外一

  鬼医门最后一代传人叫重楼,七叶一枝花的重楼。

  重楼,性微寒,味苦,有小毒。别名,七叶一枝花、金线重楼、灯台七、铁灯台、蚤休、草河车、白河车、枝花头、海螺七,螺丝七。重楼,道教指气管,又称十二重楼。因其认为修炼时,气机流转途经气管,十分重要。

  重楼是个医生,更是个废了医术的医生。因为在现代医术发达的今天,中医已经很少被人所认知,何祝鬼医门向来以鬼门十三针和祝由十三科这两项异术行走江湖?

  那么现在重楼是谁?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活在一个宁静的古城的女孩子。每天按时上班下班,隐匿在来往的人群中。没有人知道,她是传说中鬼医门的传人,也是最后一名弟子。

  因为重楼决定,此术不再传下去。

  这样一个普通的人,是如何遇到李紫涵这个妖精的?事情要从一件意外说起。

  鬼医门的弟子从鬼医十三那一代开始,都有一个忠实的奴仆,世代相传的守候鬼医门的传人,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统,那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了。

  只是这个仆从某日忽然带了一个人来找重楼。

  这个人中了降头术,被降头师所豢养的鬼仔附了身。重楼本来是不会出手医治的,但这个奴仆从小跟在自己身边,而且巫术总会有降头师可以解除,但是这个人身上附身的鬼仔十分之厉害,以至于重楼还没靠近对方,那鬼仔就主动朝重楼发出的攻击。因为感觉到重楼是它的克星,所以打算先下手为强。

  重楼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多管闲事了一把,出手以鬼门十三针出手赶走了那只鬼仔,她没有赶尽杀绝,放鬼仔跑了。

  就因为这件事,重楼不小心招惹上了李紫涵这个煞星。对于李紫涵来说,至今为止,除了沈泠,没有人可以解开她所下的降头。更何况是赶走自己养的鬼仔。

  李紫涵对重楼充满了兴趣。特意回到中国,就是为了见一见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解开自己的降头术。

  看见重楼的时候,李紫涵有一丝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孩子,竟然就是鬼医门的唯一一个传人。

  李紫涵对重楼很好奇,她观察了重楼很久,她大隐隐于市,看起来很普通平凡,但是仔细观察,却发现重楼有一股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被她吸引,是以围绕在重楼身边的人很多,男女都有。但重楼好像……一直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李紫涵除了对人好奇外,对重楼隐藏的很深的医术也很感兴趣。一个坏点子在她脑子里浮现。

  李紫涵开始不停的向重楼身边的人下手,不停的给重楼身边的人下降,逼重楼出手。重楼再傻也知道有人故意与她作对,而且她也猜到,是那天她一时技痒出手医治的那个人招惹来的人。

  这次重楼没有手下留情,直接灭了那些李紫涵豢养的鬼仔,让李紫涵大为光火。直接找上了重楼。

  那日,重楼下班回家,忽然看见一个美的不似凡间的女孩子朝自己怒目相对。重楼有点莫名其妙,左右看看,好像这个不认识的人是在看自己。

  "别看了,没错,我在瞪你……"李紫涵歪着头,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打量重楼,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瘦弱的身躯,平凡却耐看的脸蛋。

  重楼不禁莞尔:"我得罪你了吗?"

  "对!"李紫涵忽然笑了起来,"你能杀了我养的鬼仔,却不能察觉出我的身份吗?"

  重楼皱了皱眉:"原来你就是那个降头师……"小小年纪,又长的一副天使面孔,没想到这般歹毒。

  "你心里现在一定在想,我看上去小小年纪,长得又美,可是行事怎么这么歹毒是不是?"李紫涵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重楼的胸口。

  重楼第一次被人这么轻佻的碰触,尤其对方是一个刚见面的美丽的女孩子,脸不由得红了起来,表情却没变多少,她退开几步,尽量离李紫涵远一些,这个女孩子行为方式完全不在人的预料之中,还是少惹为妙,重楼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了。

  "哟,害羞了?"李紫涵玩心大起,表情万年不变的重楼竟然会因为她的一个小动作而脸红,最可爱的是,红归红,但还能保持那个一本正经的表情。

  "胡说。"重楼恼羞成怒,侧身让过李紫涵就要走开。

  "喂……"李紫涵从侧面插到重楼面前,"你是女生吗?"

  "废话!"重楼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正经的人,尤其是李紫涵长得这么妖媚,还一副轻佻的模样,再联想到她是个手段歹毒厉害的降头师,更觉得这个人太不简单,行事极端难以捉摸,不想多作接触。

  "可是……"李紫涵咯咯的笑了起来,"总觉得这里……还有这里没什么区别啊。"李紫涵对着重楼的前胸后背点点戳戳着,让重楼脸涨得通红差点要发狂。

  "你到底想干嘛?"重楼拍开李紫涵的手,"如果是因为我坏了你的好事,来找我报复的话,我奉陪到底就是了,你不需要在这里废话吧。

  "我的好事?"李紫涵忽然扑哧一笑,"听起来好暖昧啊……难道说,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重楼发现李紫涵还真的是不可理喻,如果是古代的话,她现在的动作就是标准的拂袖而去。

  "喂,别这么小气嘛,我都没计较你坏'我的好事'……"李紫涵刻意将后面几个字加重了音。

  重楼怒了,转脸瞪李紫涵:"难道你一直就是一个这么轻浮的人吗?"

  李紫涵愣了一下,从来没有人这么直接的说她轻浮,大家都巴不得她再放荡一些,似乎重楼是除了沈泠以外第二个会对自己视若无睹的人,更甚者,重楼对自己还有一丝的厌恶。

  望着重楼的背影,李紫涵笑了起来,很有意思的一个人啊……

  "喂,重楼,你们鬼医门真的只医治鬼吗?"李紫涵已经跟在重楼身边一个多月了,不管重楼理不理这个人,她都能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而重楼想尽了办法,怎么甩都甩不掉这个像皮膏药。

  "你到底想怎么样!"重楼爆发了,一把扯过正在和重楼同事闲聊的李紫涵去了厕所,进了没人的隔间,把门锁好,瞪着对方,圣人也会生气。

  李紫涵不但跟着她,还主动跟她周围的同事朋友打成一片,美女谁不喜欢,就凭这张脸蛋,她已经骗过了无数人。

  "不想怎么样啊。"李紫涵双手搭在重楼的肩膀上,和重楼贴的很近,小巧的鼻尖在重楼的耳侧脖子下巴附近一动一动的来回细蹭。

  重楼脸又烧得通红:"喂,想报仇直接上,别……别再跟着我了。"

  "好香啊……"李紫涵缩回脖子,还调皮的用舌尖轻轻的在重楼脖子上舔了一下,"味道不错。"

  啪!

  重楼一把推开李紫涵:"你够了,你想干嘛?"

  "想……上你……"李紫涵嘴角微微上扬,她喜欢征服人的快感,更喜欢当对方为自己要死要活的时候,以为可以为自已在一起的时候,再一脚踹开对方。因为重楼可爱的反应,她玩心大起,似乎对调戏眼前这个人乐此不疲。

  李紫涵多情,却不滥情,但是对重楼,却慢慢滋生出了那么一股子征服的欲望,兴许和重楼对她的态度和沈泠类似有关。

  "上我?"重楼冷笑一声,听了这话,她反而冷静了下来,"你李紫涵这么优秀的人,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人还会少吗?我这种平凡的人配不上你。"

  "平凡?"李紫涵戏谑的看着对方,"平凡的人会这么轻而易举的破了我的降头术?"

  "呵~终于说出你的目的了,还是为了这件事,好了,我道歉,我不应该多管闲事……出手救那个人。我也是误打误撞而已,您李大巫师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计较了。"重楼觉得这样很无聊,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也不能技痒,转身就打开了厕所隔间的门,准备离开。

  就突然被李紫涵从背后抱住腰部,连同脖子也被对方手臂给禁锢住,整个人背贴在李紫涵怀里。

  "咳咳咳……"重楼差点被勒背气过去,"要杀我之前拜托先通知一声。"

  "呵呵!"李紫涵在重楼耳边吹着气,"我怎么会舍得。"

  重楼和李紫涵贴的很紧,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李紫涵凹凸有致的身材,滚烫的肌肤,身上一阵一阵的香气钻入鼻孔,还有那时不时在自己耳边呵气的暖昧的小动作,让重楼浑身也禁不住发热。

  她不得不承认,李紫涵很有魅力,连自己都忍不住对她有感觉,但重楼一向是一个太过于冷静的人,李紫涵不简单,她要是真被迷惑了,恐怕死的比那些中降的人还要惨。

  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抓住李紫涵圈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另一只手向背后伸去,抓住李紫涵的后领,脚下一抬,顿时让以为自己已经得逞的李紫涵失了平衡。重楼腰部用力,一个大翻转,把李紫涵丢了出去。

  幸好李紫涵身手也不错,在空中换了个方向,直接落到正对面的洗手台上,半跪在上面,没摔的十分狼狈。她万没想到自已在勾引对方的时候,竟然被对付色狼一样一个大整惯,翻了出去。就连在沈泠面前,她也没这么狼狈过……

  "呼……"连李紫涵长舒一口气,这下不摔死也至少半残,不由得朝重楼怒道,"你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对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弱女子下这么重的手,还出手打女人,真没风度。"

  重楼翻了个白眼,对李紫涵的自信不讲理无理取闹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是弱女子?鬼都不信,再说,刚才被调戏的人是她,现在还怪她没风度,这女人也太会颠倒黑白了吧。

  回头一想,重楼也知道自己刚才是狠了一点,要不是李紫涵身手敏捷,肯定摔的很惨,就算她在冷血,看见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摔下来也是会觉得心疼。

  只好赔罪道:"对……对不起……你没怎么样吧。"

  李紫涵委委屈屈的看着重楼,指着自己的衣服:"你看,衣服都被你撕烂了,你还说没想对我做什么。我这样子怎么出去见人……你得对我负责……我以后都要跟着你……"

  "……"重楼脸部抽搐,李紫涵这种人,就不该给她好脸色看,自己刚才就不应该道歉。真够背的,莫名其妙惹上这么一个煞星。

  怒气冲冲的丢下李紫涵一个人,就出了洗手间,才不要管她死活……

  重楼就真的没管李紫涵死活,和同事说李紫涵自己先走了,然后就若无其事的工作下班回家。

  可是心里总是堵着一个事儿,到了晚上11点多了,她心思还在李紫涵那里,不会真的李紫涵还被困在洗手间吧?

  重楼叹口气,拿起外套出了家门。由于公司的大门已经锁上了,所以重楼只得翻围墙进去,走到暗无一人的走廊上,就听见洗手间里隐隐约约的有哭声。她心中一紧,快速奔进去,开了门,果然看见李紫涵抱着双臂,曲起身体一个人坐在墙角哭着。

  "李?"重楼弯下腰,把李紫涵抱在自已怀里,这次自己好像真的做得太过分了,"不哭,我回来了……我来接你出去好不好?"

  "你怎么才来……"李紫涵锤了重楼好几下,拳头砸在重楼胸口,闷闷的几声,重楼差点吐血,不用这么狠吧。到底是谁不懂得怜香惜玉?

  给李紫涵披上自己的外套,才带着她回家。李紫涵路上一直在哭,不停的数落重楼不该丢下她云云……

  让重楼又有了把她丢回去的想法,但还是忍住了,因为她看得出来,刚才在洗手间,李紫涵是真的哭,而且很害怕的样子,看她平时没心没肺,没想到也会表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回到重楼家里,李紫涵嫌弃的闻了闻自己身上,臭死了,都是厕所里消毒药水的味道,也不打招呼,直接进了重楼家的浴室去冲澡。重楼摇摇头,对李紫涵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自顾自的泡茶看电视等李紫涵冲澡出来,裕室的门一开,她差点连手里的茶杯都摔在地上。

  李紫涵裹着自己的浴巾,里面什么都没穿,热气蒸腾得她的脸更水嫩,小脸红扑扑的,盘在头顶的发上还滴着水珠,李紫涵的嘴唇天生的红润,都不需要擦口红这类东西,所以发末的水珠滴在了妖艳的红唇上显得十分的诱人,很想冲上去咬一口。

  也难怪李紫涵嫌弃重楼的身材,她虽然瘦,但是该有肉的地方还是很有肉的,本来宽松的浴巾被李紫涵束起了腰部,倒更将她完美的身材显示出来了。饱满圆润的口几乎露出了一半,纤长的大腿裸露在空气之中。

  李紫涵赤着脚,站在重楼的门口,一脸无辜的看着重楼:"我没有换穿的衣服……借你浴巾用一下。"

  咕咚……一声吞咽下去刚含进口中的茶,重楼吸了一口气,转过憋得通红的脸:"没……没事,你用吧……"

  显然,重楼这个不自然的反应没逃过李紫涵的眼睛,李紫涵心中暗喜,还是没有人能逃出她的魅力。

  走到了重楼正前方,双手挂在重楼的脖子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个是不是不舒服?"

  说着还用自已的额头贴在了重楼的额头上,左右蹭了两下:"好烫……不会是发烧了吧?"

  "没有!"重楼矢口否认,"我拿我的衣服给你换……"

  "你的?"李紫涵目光在重楼胸前这巡了一阵,坏笑着问,"会不会嫌小了?"

  "……"重楼这次又不得不深呼吸,冷静,冷静!跟李紫涵呆久了,一定会短寿,被她活活给气死,"那你就光着吧……"

  "重楼~"李紫涵腻腻的叫了声重楼的名字,让重楼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又怎么了?"

  "你刚才是不是……对我动了歪念?"李紫涵的指尖在重楼胸口中间的地方来回游移,一下一下的很轻,但是让重楼痒痒的难受。

  "是!"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她欣赏李紫涵的美,对着这样的李紫涵不动心也着实不太可能,为了自己不再被气死,不如老实说了。再说,欣赏归欣赏,她还是很理智的,李紫涵这类人,碰不得,不然她以后就别想过上现在这种太平日子。

  "哈哈……"李紫涵伏在重楼怀里笑得花枝乱颤,"重楼……你真的好可爱……"

  "……"拍着怀里还在抖的李紫涵,"睡觉去,你睡床,我睡沙发。"

  "哦。"李紫涵也不反对,自顾自的爬上了重楼的床,扯开俗袍一下子丢在了重楼的脸上,用被子裹住自己无辜的看着重楼,"不好意思,我习惯裸睡。"

  重楼黑着脸,砰一声把房间的门甩上,她真想冲上去掐死李紫涵。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重楼又听见哭声,她揉着眼睛进自己房间,又看见李紫涵一个人蜷缩在床角,连被子也没有盖,埋着脸抽泣。

  "喂,李,你哭什么,不会是怕黑吧,你是降头师诶。"重楼被吵了觉,心情很不好。

  "刚才,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走,我没有衣服,出不去,一直等你,等了好久你都不来,你不知道我很怕吗?"李紫涵突然抬头,朝重楼大吼。

  "我……"感情是自己的错,重楼对李紫涵大感头疼,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忍受她善变的脾气。

  "你们都一样……都一样……都不是好人,害死我父母,还逼我学巫术。还把我一个人丢在泰国……"李紫涵今天突然很失控,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和重楼说出这些,不过在重楼面前,她很愿意卸掉所有的伪装,比如故作的坚强,刻意假装出来的优雅,她喜欢去逗弄重楼,也喜欢跟在重楼身边。

  刚才重楼丢下她一个人,那感觉好像沈泠丢下她跑了出去……她害怕一个人独处在陌生的环境里,尤其是夜晚。所以一时不察,李紫涵被重楼触动了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感。

  "……"重楼愣住了,李紫涵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她爬到床上,探了一下李紫涵的体温,高得烫人,刚才自己被她迷得乱了心神,竟然没有注意到李紫涵病了。伸手搭在李紫涵的脉搏上,才发现她有先天的心疾,这种体质一定要好好保护身体,否的非常容易出事。

  重楼不由得同情李紫涵了,以她这种身体成为降头师,吃的苦该是别人的百倍千倍不止。从这一点上看,她对李紫涵算是另眼相看了,而且李紫涵只是表面胡闹,本质并不坏,过于偏激可能与她的经历有关。

  重楼仔细为李紫涵施针,鬼医门其实很少用药,祝由术和鬼门贺一个是用符咒,一个是用金针。重楼自己家里也很少备有药材。

  她准备好符水给李紫涵喂了下去,直到李紫涵退烧,才安下心来。又把李紫涵抱在自已怀里安抚,跟哄小孩似的,重楼这一辈子都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可李紫涵倒好,没安静一会就开始不老实了,冰凉的两只手直往重楼衣服下摆里探,让重楼对她恨得牙痒痒。

  李紫涵还带着高烧余温的嘴唇就这么慢慢摸索到重楼脖子上,一路又舔又咬。重楼浑身一颤,就要把李紫涵推开。

  "别拒绝我,好不好?"显然李紫涵意识还没完全清醒,看她一副怯弱的样子,重楼忽然有点不忍。

  "李,我不是个替代品……"重楼圈紧怀里的李紫涵。

  "嗯……"李紫涵似乎是哭累了,迷迷糊糊的伏在重楼胸口,重楼就这样抱了她一夜,一直到天亮。

  李紫涵醒来的时候对于自已是在重楼怀里有点愕然,她恶狠狠的将重楼推开:"谁允许你抱着我了!"

  "……"重楼火气再次上涌,"要不是看你昨天哭的那么可怜,又发高烧,我管你死活!"

  "我求你管了啊,我又没求你……是你自己多管闲事!"李紫涵也理直气壮,"我李紫涵不要别人可怜。"

  "谁有那闲工夫可怜你!"重楼压下怒气,"我宁可去关心下希望工程。"

  两人怒气腾腾的以眼神对杀……

  许久以后……

  "重楼……"李紫涵又突然软下了自己的口气,"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你不听也行,没关系,我就是憋的慌,想找个人说一说,自己一个人扛着太累了。"

  "……什么故事?"重楼慢慢开始习惯李紫涵的善变,说到底,还是她太没安全感,所以才会让自己表现的这么捉摸不定。

  "很长……"李紫涵和重楼并不熟,可是却没理由的信任对方,这点对于多疑的她很意料之外,但是李紫涵已经没什么精为再去想原因了。反正和重楼应该不会再见,她很快会回去泰国。重楼还是那个平凡的隐藏自己的鬼医门传人。

  李紫涵跟重楼说了很多,这一辈子也没这么详细的跟人说过自己的经历,从出生到父母双亡到进入缚再到遇见沈泠……

  很长时间,重楼都是沉默着,安静的听着,一句评论也没有发表。

  后来,李紫涵走了,回泰国去继续做她的降头师,这只是一次意外的邂逅,对李紫涵也好,对重楼也好。她们两再也没见过面……

  再后来,重楼的那个仆从去了李紫涵家里,当李紫涵的佣人,其实是为了照顾李紫涵的身体,因为是重楼叫来的,所以李紫涵丝毫没有怀疑。

  再次见面的时候,就是沈泠她们见到重楼那次,重楼把李紫涵带回家,整整守着她救治了三天三夜,几乎把自己累得虚脱。

  李紫涵醒来的第一句话是:"重楼,我梦见你了……"

第六卷 69120劫 番外二

  自从婆罗门洲回来以后,沈涟在家休学了半年,才又重新回到学校上课。

  这年是希瓦复生后的第四个年头,刚好她大学毕业不久,沈义原本要将所有的财产转到沈涟名下,但被沈涟拒绝了。她和沈泠一起很好,这几年过得很开心,没什么烦恼,沈泠也没有再继续做巫师的工作,因为她答应过沈涟,回来之后不再碰这行。

  沈泠是敛财的高手,又不愿意做别行看别人脸色,不做降头师,可是接手了颜曦冉原先的工作,她比任何人都识货,所以赚得比做巫师的时候还要多,两人也不缺钱。

  对沈义,沈涟已经没有了父亲的那种感觉,毕竟她是希瓦,尽管希瓦沉眠了……可骨子里,大家都清楚,希瓦一直活着,以沈涟的形式活着。和沈义每年大约会见一次面,也只是聊聊近况……

  她和沈泠,经历了那么多,终于走到了一起,前世的希瓦和七醉不懂得爱,彼此伤害,今世的她们比任何人都懂得珍惜对方。

  唯一让她们无法放下的就是纪舒,纪舒没有跟着她们一起回来,又跑去国外流浪了。连学业也没有修完,本来她也不在乎这些。

  颜曦冉在那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私下,沈泠找过颜曦冉,可是了无音讯。

  "泠……"沈涟洗完澡,擦着湿流流的头发,整个人贴在沈泠身上,沈泠正在电脑面前和纪舒通邮件,"纪舒还不肯回来?"

  "嗯,曦冉给她的刺激不小,都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放不下。"沈泠关上电脑,接过沈涟手里的毛巾,帮她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滴,五指温柔的梳理着沈涟的长发。

  沈涟则把脸埋在沈泠胸口,暖暖的蹭着,不时发出舒服的轻哼。

  "我想不明白纪舒怎么那么固执,我们过去的事情她难道没看见吗?这都不吸取教训,只会将来让自己后悔。再说曦冉为她付出的也不少了呀……"沈涟倒是有点忿忿不平。

  "你这么生气,是因为曦冉就像那个时候的七醉,你这是在为我开脱吗?"沈泠把头埋进沈涟脖子里,鼻尖暖昧的蹭着,每天,她们都要抽出时间,这么相互依恋的靠在一起,安静的享受二人世界,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幸福,"小公主,谢谢你……"

  "呵呵……"沈涟没有争辩,回抱住沈泠,轻柔的吻着对方的双唇。

  这一声谢谢她受了,为自己,为希瓦……

  在广阔的海洋上,有一个神秘的岛国,别人或许不知道它的存在,但是在巫术界,他是一个传说,尽管这个岛落寞了,几年前经历了一场大的浩劫,岛上巫术的世家黑风从此在巫术界消失。

  纪舒就是前往这个岛的路上,坐在船头,看着广阔的海洋,这个岛现在已经被开发为一个旅游胜地。

  忽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纪舒回头一看,笑了起来:"李?"

  "哈哈,几年不见,你还记得我呀。"李紫涵热络的坐在纪舒对面。

  "当然,我是想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纪舒也笑了起来,许久不见李紫涵,倒真的是很想她。

  "重楼说带我出来转转……"李紫涵指向远处的一个消瘦的背影。

  似乎感觉到两人的视线,重楼转过脸,看见纪舒愣了一下,也笑了:"真巧。"

  "呵~"纪舒坏笑了起来,"你们两个?"

  "在一起啦……"李紫涵倒是答得干脆。

  "不想沈泠了?"纪舒挑眉。

  "想有什么用,抓不住她呀……"李紫涵身体后仰,依靠在已经走到她身后的重楼怀里,手反剪到背后抱住对方的腰,"这个,我能抓得住,又很可靠。"

  "是呀。"纪舒感慨,她的确没见过比重楼更可靠更适合李紫涵的人了。重楼有一种让人安心的能力,只要看见她,就莫名的安心。或许该就是医生的魅力吧。

  "纪舒?"李紫涵叫道。

  "怎么了?"纪舒奇怪的问。

  "这几年,你都没见过曦冉么?"

  "……"纪舒沉默了很久,这几年,连沈泠都对颜曦冉这三个字绝口不提,被李紫涵轻易说出来后,她心里却依旧百味陈杂。

  时间真的可以治疗一切伤口,仅仅几年,就已经忘记了当初的那刻骨的恨意,现在剩下的只是无奈。人就是这样,在身边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可是越离得远,就越思念。

  这几年她也走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人和事,渐渐明白颜曦冉的难处,自己一直不懂得换位设身处地的为对方去思考,只知道固执的怨天尤人。但纪舒觉得,当日,她对颜曦冉伤的太深,以至于无可挽回了。所以想归想,她一直没有再去找过颜曦冉的下落。

  "其实,曦冉很可怜的,大长老对她很不好,她小时候胆子可小了,害怕的时候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也常常被同龄人欺负,说她是被丢弃的小孩……"李紫涵叹气,瞥了一眼纪舒紧皱的眉头,继续道,"现在就更可怜了,被丈夫抛弃,自己又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对你又充满负罪感,还得不到你的原谅……"

  "李!"重楼阻止了喋喋不休的李紫涵,"甲板上风浪大,你去船舱。"

  李紫涵瘪嘴:"你说我要多晒太阳的……"

  "……"重楼捏了捏李紫涵的耳垂,"那你到阳光照着的那边去,这里背光,还风大。"

  "嗯!"李紫涵抱着重楼又蹭了两下,汲取她身上让人安心的气息,才蹦跶着离开纪舒和重楼。

  纪舒的双手握得很紧:"重楼,我们这一群人里面,最不感情用事的就是你,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又错了?"

  重楼不答:"你看李……"

  纪舒顺着重楼的目光看去,李紫涵全身沐浴在阳光和海风之中,像一个飘逸的精灵。长发被风撩起的时候,纪舒赫然看见李紫涵脸上的那道丑陋的疤痕,因为阿塔的手抓过那个伤口,所以后来即使是重楼也没有办法帮李紫涵恢复容貌。看着,有些狰狞。

  平时,长长的头发会遮住,看不明显,但是此刻这道疤痕却异常的醒目。又无损李紫涵此刻的美丽,至少甲板上其他的游客也被这一瞬间定格了。

  "她的脸……"纪舒知道李紫涵很在意她的容貌。

  "其实也没什么,对李来说,太完美反而让她没有存在感,所以在我努力帮她恢复容貌的时候她倒率先放弃了。"重楼回看纪舒,"李曾经担心我会介意,但我也觉得那个疤痕让我安心,李太美,我没有把握让她留在我的身边,从一开始一直到现在,她一直都是个没安全感的小孩。我能给她的有限,或者从头到尾我们的爱情都有缺陷,有遗憾,因为李最爱的那个人始终不曾是我。"

  "她还?"纪舒有点惊讶。

  "沈泠对她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当李在昏迷中醒来的时候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重楼,我梦见你了……我就知道这个女孩子死而复生了。"重楼在纪舒的身边坐下了下来,眼睛的余光却一直关注着一旁的李紫涵,这是她逐渐养成的习喷,不要让李紫涵离开她的视线,要让对方知道,自己一直在关往她。

  "我一直是一个残缺的人,我以为我没有感情,可是李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让我慢慢体味到喜怒哀乐这些最普通的感情。但现在,我也可以跟你说我没有感情,李同样也是……呵呵,这是一个很奇妙的相处模式吧,所以我们之间一直有遗憾,只是因为李需要我……"

  "那你呢?为什么愿意这样守着她?"纪舒对这两人也是充满好奇。

  "不知道……感应到李出事我想也没想就来找她了,救活以后总不能不管吧,况且……我放不下她,所以我们之间也应该算是爱清,我想……"重楼笑了起来,"是什么,并不重要,我会继续守着她,直到她不再需要我。"

  "李也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的。"纪舒微笑,似乎有所领悟,"你们之间的美,在于遗憾……"

  人生不见得一定要像希瓦和七醉一样大起大落,如果可以,像重楼和李紫涵一样,也是美的,或许更让人向往。就像李紫涵脸上的那道疤痕,因为残缺,所以更真实……更值得珍惜……

  远处的李紫涵张开双臂,回头冲重楼喊道:"喂,重楼,如果我跳下去,你会不会跟着也跳?"

  "You jump!I jump!"重楼走近李紫涵,站在她身后,随即嘴角往上一勾,"……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李紫涵就落入重楼的怀里,被对方紧紧的抱着。

  "真没情趣!"李紫涵扭过头,望着天空扬起笑容……

  上岛之后,纪舒就和李紫涵与重楼分开了,她要去瑞加纳的墓前祭拜。纪舒看着瑞加纳的墓碑自言自语道:"我来看你了……重楼始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可是我知道,我真的错了。希瓦不曾放开七醉的手,才有今天的沈泠和沈涟。我却推开了曦冉。"

  纪舒拔掉墓碑周围的杂草,又找了一块布帮瑞加纳擦干净石碑:"这次看见你,我忽然觉得好平静,之后发生太多的事情,我一下子接受不了,我想是我不够成熟,所以当日你和我之间注定是悲剧。假如我和你……算了……不说了,我来看看你,很快会走。"

  纪舒仰起头,逼迫自己把已经快要流出来的眼泪倒回去,假如一开始,她不是那种强硬的自以为是的姿态占有瑞加纳,会站在瑞加纳的立场多为她想一想,之后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

  可是,没有假如……

  陪瑞加纳说了一个上午的话,纪舒才准备打道回府,沿着岛上的小路一直走,以前,她常和瑞加纳一起在这里散步。路的尽头是一片很大的花海,那里是瑞加纳亲手种的,也是瑞加纳最私有的地盘,她一个人的时候就喜欢安静的置身这里。

  后来她闯入了,现在无数游人闯入了……

  在尽头,纪舒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睛瞬间模糊了起来。

  对方转过头,看见纪舒的出现,有点意外,却笑得十分淡然,几年的时间,将两人心中的纠缠都磨砺得失了棱角,再见面也能坦然的微笑:"不知道你会来,可是以前听你说过这片花海,所以想来看看,很美……"

  "曦……冉……"纪舒深吸一口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年不见,颜曦冉越来越美了,眉宇问淡漠的哀愁,盘起的秀发,整个人细致装扮起来别有韵味。

  而且颜曦冉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这片花海……是代表她一直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这几年她是不是都有来过……纪舒什么都不知道……

  "我……"颜曦冉顿了一下,"我该回去了,下一班船就走,你刚来吧,好好玩。"

  说完就朝纪舒相反的方向离开。

  "曦冉,等等……"纪舒叫住对方。

  "嗯?"颜曦冉以为,纪舒并不想看见她,是以对纪舒的行为很不解。

  "曦冉,很多时候,我们的生活都带着遗憾,在和你一起的时候,我不自觉的拿你和瑞加纳比较。让你对我没有办法完全信任,你又有自己迫不得己的原因伤害我……"

  "你想说什么?"颜曦冉完全没听明白,可也看出纪舒眼里的踌躇。

  "我是说……"纪舒走上前,握着颜曦冉的手,让颜曦冉浑身一震,连呼吸都屏住了,看着纪舒,两眼泛红,已经四年没有碰过她了,自从推开她以后。

  "曦冉,当年我没有站在你的立场考虑,这几年,我知道你一定过的很辛苦,而我又没有站在你身边,那个时候,我推开你,伤你很深吧。"

  颜曦冉低下头,并不否认,确实,纪舒推开她的那一刻几乎成了她这四年来每天的噩梦,夜夜惊醒,不断重复。纪舒那冷漠无情的话,像利剑,割碎了她的心。她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还能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或许是为了赎罪吧,为她过去的罪孽,所以放任自己的感觉,可以让心痛得麻木,但是却怎么都摆脱不了。来这里,来瑞加纳存在过的地方,来纪舒常常给她提起的花海,只为了寻找一丝纪舒的身影。一点点都好……完全没有想到会碰见纪舒。她以为纪舒不会再踏足这个地方。

  "可是……这之前,你也伤我很深呢……我们在一起,未必会幸福,但我想朝这个方向努力,重楼说,只要在一起……沈泠不再介怀沈涟是不是希瓦,重楼也不再介怀李是不是真的爱她,只要在一起,那就是幸福,哪怕有遗憾,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遗憾也会跟着流逝……我们所习惯的所依恋的只是那个长伴我们身边的人。曦冉,我们带着遗憾和彼此的伤害在一起,可是我们可以努力让伤口填平,我想,再给我们一次机会……"纪舒看着颜曦冉,把对方拉近自己,"好不好?"

  颜曦冉双眼湿润,久久不能自己,喉头哽噎着,却不知道说什么,她等这一天等了四年,等到自己早就死了心。这一次来这个岛上,只是为了祭奠自己曾经没有抓牢的一段爱情。之后就彻底死心,可是纪舒偏偏在这个时候跟她说——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舒……"颜曦冉反握住纪舒的手,没有回答,只是叫了一声,舒。千言万语,她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纪舒笑了,紧紧的把颜曦冉抱在自己怀里……

  瑞加纳,我现在很幸福,真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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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y 匿名 - 22/6/12 14:55

    i was hoping for a 番外 about the main pair, haha! But I guess these two weren't too bad. :) another extended one would've been perfect. This was a really really long read, took me three? nights. About 12 hours to finish. I guess I wouldn't provide any critiques here, since I'm really satisfied with the story. 故事写的很详细, 虽然我不知道那些宗教背景正确与否, 应该编了一点, 也是真的一点。 哈哈。 那也就够了, 那么点点小东西, 要花很多心思去写的。 常常, 读者读的一句话, 需要作者十分钟去摸索。 可以想象, 故事的背后是用了多少心血去写的。 起初, 我还觉得character 的感情线不够, 哈哈, 但看到后面, it was perfect. 哭了啊。 谢谢作者写那么好的文章啊。只是故事太长了, 有太多idea了, 但又没有去细细的写很多。 但是, it's okay 啦。 故事很好。 里面也有很多很细致的地方,还有很多, 我读了都怕怕的东西。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