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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葬》作者AnTico(7.16更新至VIP完结)
第 1 章
顾穆把大哥和大嫂送上飞机之后,才开着车回来,从国外回来一个多月都在帮忙大哥的婚事,直到刚刚把新婚的小两口送去度蜜月,他也才算真的松了口气。
他大哥大他10岁,一直在部队工作,今年30岁,也终于下了决心结婚,索性这不是什么跟利益沾边的结果,大嫂人很不错,顾穆对这一点很高兴。
到了路口正打算转方向盘回家,就感觉到手机的震动,拿出来看了一眼,是短信,看完里面的内容,顾穆笑着转车头去了以前常去的一家咖啡厅。
里面的人不多,几年没有回来,这里也变的以前大不一样,服务员也不是以前的那一批,在老位置找到了约他的人,顾穆敲了敲桌子,对方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站起身,"你的变化也太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顾穆笑着坐下,"你不也一样,我那会出国才十五吧,现在都二十了。"
"说的也是。"梁宾又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番,"真的变的太多了,我刚才都有点不敢认,要不是在你哥的婚礼上我妈说你回来了,我都不知道这事。"说着不满的指了指他,"你太不够朋友了,亏咱们还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哥们。"
"这阵子太忙了,我哥结婚把我们家都忙翻了,实在是没时间。"顾穆解释,服务员送上两杯咖啡,他不紧不慢的抿了两下。"这不一得空,就过来了么。"
梁宾哼哼两声表示不满,"要不是我约你,想等着你消息,不定什么时候呢,对了,这次回来呆多久?"
顾穆摇头,"不回去了,这回算是定下来了。"
听完梁宾就是一愣,当年顾穆出国的时候,表现上是说国外的教育比国内的好,去外边渡层金也好,实际上是他亲叔叔家一直没孩子,他家就想着把过继过去,这事虽然是他妈偶然提起的,但见顾穆没哭没闹一走就是五年,以为他就真不能回来了,可现在看他这样,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两都是部队大院长大的,父亲又都认识,他们也就走的近,从小一块撒尿和泥的主,所以谁家有点事,都能听到风声。
"真不走了?"
"恩,真不走了。"顾穆笑笑,梁宾就不是个藏的住事的人,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就又说,"我婶子怀孕了,我妈又想我,干脆我就回来了。"
这一说梁宾才彻底明白了,可明白之后又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两口,想这算什么事,有了自己的孩子这就不要了,当别人是东西啊。
就安慰顾穆说,"在国内也挺好的,大家说的都是中国话,听着也舒坦,这下咱们还能一起穷折腾去。"
顾穆放下咖啡杯,看向梁宾,"找我有事吧?"
他这么一直接,梁宾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干脆,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顾穆,"跟我扫墓去,有兴趣没?"
把揉的有点皱吧的纸展开,是个复印件,黑白的,不是很清楚,但大概也还不错,是个墓的内部图纸,从规模上看,还挺大的,再听梁宾说是扫墓,就笑了笑,"是倒斗吧。"倒斗又叫盗墓,干那行的都直接说倒斗。
梁宾直摇头,"真不是,这回可真算是扫墓,只是咱们是进到里面是'扫'。"见顾穆看他,就又说,"是这么回事,上个星期一个人找上我,就是给我图纸这人,说是想找人去打扫下他家的祖坟,正好他跟我一哥们认识,知道我干过这个,就想着让我找点熟人,去帮帮忙。"
"进自己家的祖坟还找外人?是偷吧。"
梁宾无所谓的摸下巴,"那也是他自己监守自盗,跟咱们没半毛钱关系,咱们只管拿咱们那部分钱就行了,其他的不管。"
顾穆又看了看这张图纸,从图纸这上面看,墓的规格像战国时期的,可要是战国的,那年头就长了,再说,这年头哪座古墓没被翻腾过,这要真是战国的,能留到现在?
他爷爷在年轻的时候也那过那行,后来他爸爸要当兵,也就罢了手,怕部队查出点什么,但老爷子心理一直还是放不下,想找个人聊聊,结果家里一连出了两个当兵的老爷们,恰巧顾穆自从对这个有兴趣,他爷爷就教了他不少的东西,所以今天梁宾来找他,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的。
"怎么样,行不行?"梁宾见他想了那么久,就急着问。
顾穆想想还有一个多月才开学,反正也不着急,正好没事,就趁着这时间去看看也行,墓他不是没下过,只是这座,他其实第一眼看见,就有兴趣。
"行,人员都齐了吗?"
梁宾见他答应了,一颗心也就落下来了,"都准备好了,雇主约好两天后见面,那人说道挺多的,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夭蛾子,我顶着就行。"
顾穆点头,琢磨对方要真有点要求,也算正常,但前提是那墓的规格真的像这图纸一样。
"回来一个月了吧,跟张齐联系了么?"说完了正经事,梁宾就跟他聊起了家常。
"恩,已经联系过了,他现在过的挺好。"顾穆听到那名字,目光不自然的看了下别处。
梁宾心思粗,也没想别的,接着说,"小时候你总护着他,现在他可是混的不错,还找了个特漂亮的女朋友,成天跟我炫耀,我都快受不了他了,你说他小时候那窝囊样,张大了倒不像那时候了。"
"长大了……总会变的。"顾穆小声的说道。
梁宾看他兴致缺缺,也就不再讲张齐的事了,开始聊起这墓来,当然,这墓里面到底什么样,到底在哪,他也没见过,但他是学考古的,自然也看出这墓的门道来,知道这里面肯定少不了古董,不然那败家子也不能找他来进去。
而这墓的年代,他和顾穆的看法一样,是战国时期的,英雄所见略同,两个人聊的又近了一步。
回到家后,父母都没在,上班的上班,逛街的逛街,站在爷爷房间门前,手里握紧那张图纸,顾穆犹豫要不要进去,一来你他想让爷爷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战国墓,还是仿造的,二来,他下去之前又不想让爷爷知道,怕他担心。
他正犹豫着,门就开了,老者看了看他,虽然他爷爷的年纪还不到七十,但是面相却显得很老,后背也有些驼了。
"爷爷。"顾穆吸了口气,很自然的叫道。
"站门口站着干什么,进来。"说着又步伐不大的转身,顾穆关上门跟着走进去。
坐稳之后爷爷瞧着他的手,"拿出来吧,别握烂了。"
顾穆知道躲不过了,干脆把东西拿出来,爷爷拿出花镜把图纸铺平,仔细的看着上面的东西,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这东西哪来的?"
顾穆没敢说实话,就编谎说,"一个熟人拿来让我看看,这墓是什么年代的。"
"那你瞧着呢?"
"我觉得是战国的。"顾穆如实说。
老头把眼镜摘下来放在一边,揉了揉眼睛,"你想下去?"
就知道瞒不住,"朋友来找我,我觉得这个墓值得下。"
"要我说。"爷爷顿了下,抬眼看着顾穆,"这墓去不得。"
"为什么?"顾穆不解,他爷爷也不是不知道他下过墓,以往也没阻止过他,怎么这么大的墓,就不让他下了。
"孩子。"爷爷站起身拍拍顾穆的肩膀,虽然看上去轻飘飘,但那两下却很有力道,"你懂的太少,这墓里的门道你还不懂,这墓,还是别去。"说完就出去了,顾穆站在原地一时也打不定主意,虽然说爷爷这是在阻止他,但话又说的不绝对,这倒更让顾穆想下去了。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越是有人拦着,就越是有着勇往直前的念头,非撞个头破血流,才知道原来那条路真的不能走。
顾穆最后还是去了,到了约好的地点之后,雇主还没到,几个要去的成员已经早早的就来了,听梁宾给他们介绍,除了顾穆不熟悉,其他的五个人都是老熟人,他们就算是一伙的,下过几个墓,配合的还不错,对于顾穆这个新的成员,其他人倒没什么意见,但也不太看中。
"梁子,这就是你那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说话的是这伙人里年纪最大的,别人跟他叫蝎子,是个代号,26岁,长的很老成,剩下那四个,都是二十岁左右,是梁宾在大学考古系的同学。
梁宾笑着揽住顾穆的肩膀,"那当然,最好的哥们。"
"光听你天天叨念他,没成想见了面,这人跟你说的可不一样。"蝎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顾穆。
梁宾抓了抓头发,他那时候对顾穆的记忆都是5年前的,别看那时候顾穆还未成年,但打架什么的,下手一点都不含糊,他错就错在,没想到这5年,顾穆长的跟以前变化大了点。
"是……是娘了点,但是身体不是还挺结实的么。"虽然这说话声不大,但周围的人也听的清楚,都不客气的笑了起来。
顾穆一听就是一愣,娘?!他长的娘?!大哥,他可是1米8的身高,虽然没有六块腹肌,但也有四块,皮肤虽然不黑,但是也不是那么白行么,这脸就算比一般男人俊秀了点,但也不到娘的程度吧,你坑爹啊!!
虽然嘴上没怒吼出来,但脸色也不怎么好了,嘴里哼哼了两声,用眼角扫着梁宾,梁宾跟着笑完之后再看顾穆,吓的手一缩,他的神啊,这是什么眼神,想咬人?!
"玩笑玩笑,别当真。"梁宾嘻嘻哈哈的说着。
又过了将近两个小时,雇主才来,也和他们说好的时间晚到了一个半小时,这种没有时间观念的行为让几个人颇为不满,但都念在钱的份上,什么都没说。
雇主有点超出几个人的预料,就连顾穆也没想过这人会这么年轻,和他们年龄相仿,走起路来颇有点公子哥的味道,穿着修身的小西装更吸引人,可惜他们这些人里没一个是女的。
"人都到了?"说着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恩,就我们这些。"梁宾是队长,这伙人都是由他带的,自然是他跟雇主攀谈。
"那行吧,就按咱们当时讲好的,不过话我可说在前面,这事要是传出去,你们几个谁也别想好过。"说完还像模像样的拿出几一张纸放在桌子上,"你们都在这上面签字吧,算个约定,这么着我心理也有底。"
梁宾先签的,接着几个人估计连看都没怎么看,直接就签了,顾穆走过去看着上面的内容,很杂,但主要是防止他们说出去,顾穆也就签了。
雇主满意的走了,本来他们都以为是今天出发,背包都带了,结果雇主说明天再走,票已经订好了,出钱的最大,在安排下几个人就先住在饭店里,顾穆临出来之前也跟家里打好了招呼,说是跟梁宾出去玩玩,家里自然没反对,只有他爷爷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两眼。
晚上顾穆也就跟着他们住在一起,两人一间,梁宾跟他一间,洗完澡躺在床上,顾穆就问,"雇主姓什么?"
"姓秦,开始我听说姓秦,还瞎想了一下,结果发现那真是瞎想。"梁宾拿出烟,坐在床上点着抽了几口,"你要么?"说着递了递烟。
顾穆摇头,他从来都不抽烟,尽管不讨厌,"你自己留着吧。"他知道梁宾想的是什么,与战国墓地规格相似的,还有秦朝,秦朝的历史太短,在墓上也没有形成自己的模式,但是这年头是个人都知道秦始皇的墓已经被盗了,他的子女墓也都在他的墓地附近,差不多全都找到了,所以是秦朝皇室的这一支,基本没可能了。好在顾穆的野心也没有那么大,只想见识见识。
第二天下午,他们几个跟着秦炎一起,坐上火车离开北京,火车票上的目的地是内蒙古。
第 2 章
从北京到内蒙古包头,做火车也就12个小时,本来几个人也没想着做卧铺,结果秦炎倒是不小气,硬卧,倒是舒服,几个人都是轻松简洁的背包,再看他们这雇主,拉着个大型手提箱,肩上还挂个包,小头发涂的特亮。
他们这里年纪最小的李良小声对旁边的梁宾说,"他这是来旅游的吧?"
梁宾也觉得他那身不太妥当,但人家是老板,他们这些人实在不好说什么,"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咱们管好自己就行了。"
他们是下午四点上的火车,火车到地方,而且正常到站的话,得是下半夜四点了,几个人都有点兴奋,在火车上睡不着觉,就拿出扑克在那玩牌,顾穆没跟他们凑热闹,在上铺躺着,闭上眼睛养神。
过了会儿就有人推他,接着床动了动,顾穆睁开眼睛正看见梁宾上来,看见他睁着眼睛就乐,梁宾长的不错,左嘴角边上有个酒窝,给这个大男孩增加了不少可爱的感觉,"我还当你真睡着了呢。"
被卧有点窄,顾穆也就坐起来,两个大男人在上面坐着,还显得稳当点,"睡不着。"说着看看下面。
那四个人正玩的高兴,扑克啪啪的甩在桌子上,嘴里叼着烟,兴奋的就差跳起来了,顾穆又问了句,"他们一把多少钱的?"
梁宾哦了一声,"5毛。"
顾穆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玩的挺大。"说完两个人就开始笑,声越来越大,这次倒是轮到下面那几个人看他们了。
"喂喂喂,你们两个疯了?"李良站起身看着他们两个。
"没事,我们两个说笑话,你们想听不?"梁宾问。
几个人表现的相当没有兴趣,李良又继续坐回去打牌,"你们继续讲吧。"
"你家把你学校安排好了吗?"梁宾拿着木扳当扇子,这个夏天实在是热,而且还非常的闷,连呼吸都累的慌。
"不知道呢,他们问我想去哪,我也没想好。"
梁宾拍了他一下,"那还想什么,直接来我们学校吧,正好大家都认识,在学校也好混。"
"你们学校?"顾穆看他,"再想想吧,我还得跟我妈他们商量商量。"
"这事你直接跟他们说一声就能过,张齐也在我们学校呢,不过他学的是经济管理,想毕业从商了,不过我觉得他那脑袋,估计得赔。"
"家里有底子,不怕赔。"顾穆随口说了句。
梁宾手一顿,"我说你现在还是这么护着他啊,这话说的可真轻松,他要是赔了钱,你是不是还打算帮他还啊?"
"恩?"顾穆把背包拿下来,里面带着简单的衣服还有进墓的必备用品,从中拿出把刀,"当兄弟的,要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帮,拿着。"说着把刀给他。
梁宾接过刀,打开看了看,顺着光线看着刀锋,"你就像是他保镖似的,有点什么事他都得找你,小时候丢个铅笔橡皮,大点就是抢人家女人被揍,你还得帮他报仇。"
顾穆不说话,也拿出他自己的那把,跟刚才给梁宾那把一样,这是他爸从部队拿回来的,都是好东西,顾穆以前就经常带在身边,这次出来又多带了一把,正好给了梁宾。
"军刀,给我的?"梁宾看见刀把上刻了东西,才知道是部队的东西,他身上也带着刀,但是明显不如现在这把好。
"恩,我这还有一把,留着防身用把。"顾穆应着。
一路到站挺顺利,火车延时了15分钟,已经算很短的了,秦炎这公子哥倒是一点也不认生,在火车上睡得特别香,下了车发型也乱了,眼睛眯眯着还睁不开了,行李别人帮他提着,梁宾站旁边走,真怕他在大马路上睡着了。
4点多,天还亮呢,但火车站这倒是有点人,几个人都饿了,就找了个路边的小饭店进去吃点东西,一人一碗羊肉泡馍,吃的还挺香,出了一身的汗。
梁宾拿毛巾擦着身上的汗,就问了,"咱们接着下哪儿?"包头是到了,但包头大着呢,具体得有个地吧,秦炎嘴挺严,没到地之前什么都不肯说。
这会他还困的不行,东西也没吃多少,再加上周围这帮人加上吃的东西都冒着热气,弄的他更想睡觉了,就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张纸,然后给了梁宾。
梁宾一看,是个地址,看那名字就知道是个山村,就想着现在都□神了,就走人吧,完全没管他们老板都快趴地上了,这地方做出租车过去肯定不行,就叫了两辆电力三轮车,一路颠簸着就冲那小山村去了。
这一路折腾的,整的秦炎都快哭了,本来以为吃完东西他们得找个地睡觉吧,结果这下还得赶夜路,想睡觉那车里就那么大点,三个大老爷们坐着都挤了,可杂睡啊,这一折腾就犯起了晕车,路上吐了三回,最后一回啥都吐不出来了,干呕。
再上车指着梁宾就开始哼哼唧唧的骂,"你是想折腾死我啊你,我要是死了,你从哪拿钱去?啊?"
梁宾赶紧把人弄上车,又伺候着喝水吃药,心里就想是他受不了,关他什么事可,他们这帮人不也没事么,也没见跟他似的。
等到了地,三轮车走了,留下一地黄土,几个人咳嗽着,差点呛死,这是什么鬼地方啊!他们也不是没去过乡下,可也没看哪个乡下跟沙漠似的,地上全是土,就住的人家房子是用水泥抹的,甚至还见过几家是土房呢。
几个人往大路上一站,那就是一道风景啊,这边的人起的都早,别看才5点多,都已经起来做饭了,有的出去卖东西的,也都起了。
来都来了,也不能说别的了,梁宾就让他们扶着秦炎,他过去看看有没有旅馆什么的,秦炎现在这样,需要休息,过去跟人聊了半天才回来。
"他们说前面不远有个旅店,咱们去找找吧。"梁宾说,几个人拿着东西就往前走,秦炎跟没骨头似的靠在顾穆身上,连路都不愿意走了,嘴里还一直哼哼,顾穆没办法,只能半拖着他走,好在他个子高,不然更难弄。
死拉硬拽的终于到了像集市一样的地方,建筑物也比之前看到的强了不少,找了个旅馆就住下了,虽然说是旅馆,其实就是一个院子,10来间小平房,好在里面挺干净的,先把秦炎安排好了,再找医生看看,人家就说是疲劳过度,休息休息就行,秦炎也是直接碰上床就睡着了,其他人被这么一折腾,也都困了,就都去睡觉了。
等顾穆睡醒了,拿起闹钟一看,下午四点多了,再看看旁边,梁宾也没在,他也起身去洗洗脸,这地方就一台风扇,风还不太大,一身的汗,又拿毛巾草草的擦了擦身上,才没那么难受。
等他洗完正看见梁宾回来,手里还拿了几串羊肉,冒着热气,看着挺香的,梁宾看见他,把手一伸,一堆吃的就到了他跟前,"饿了吧?"
"从哪弄的?"顾穆也没客气,拿过东西两个人进了屋,把风扇打开。小风一吹,凉快了不少。
"买的百,我见这地方就这东西多,就买了点,看见这没。"梁宾跟献宝似的指着那一串东西,"烤鸟蛋,可好吃,你尝尝。"
顾穆知道这东西,这个鸟蛋不是那种蛋清蛋黄组成的蛋,而是里面的小鸟已经成型,在快破壳的那个时候,顾穆觉得这太残忍,而且他不吃这种肉,只吃猪牛羊肉,连兔子肉都不碰,立刻把手里的鸟蛋给了梁宾,"你留着慢慢吃吧。"
"啊?"梁宾一见顾穆不吃,就又往前凑了凑,"这特别好吃,你尝尝。"
"别,我真不吃,我吃这些就行了。"顾穆伸手往外挡,手里还10来串羊肉串呢。
梁宾看他真不吃,才自己吃起来,"跟我出去转转吧,了解了解这的地形。"
"行。"两个人把东西都消灭光,也吃的差不多了,那几个人还在睡呢,就没叫他们,两个人出了小旅店,这时间正是热闹的时候,太阳不那么毒了,人们该出来买菜的买菜的,卖东西的卖东西。
有的老人拿个小板凳坐在自家门口,看着前面人来人往,顾穆和梁宾在人群里晃悠,树阴下有人下象棋,两人也过去看看,现在的年轻人懂象棋的不多了,顾穆就懂一点点,知道怎么算赢,还是看他爷爷下,才明白的。
才转到另一边,是一帮老人坐在一起唠嗑,谈谈本土的东西,不然就是家长里短,他们两个大男孩往这一站,立刻吸引了大伙的注意。
"你们是回来探亲的吧,这是谁家的娃,长的可真俊。"一个老大娘说道,带着他们本地特有的味道,幸好两个人耳力不错,对方也没讲方言,才听懂是在说什么。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梁宾就说,"我们是来这体验生活的。"
老大娘一听,嘴都撇起来了,"现在城里的人们还舍得让自己的娃来这穷山沟沟里?我们这的娃都是拼命的想出去。"
这话倒是肯定的,这鬼地方谁受得了啊,环境差,交通还不便利,生存的空间也狭小,别说是年轻人,恐怕这的人都想离开。
"我们也不常在这呆着,现在正赶上暑假,我们几个同学一商量,就过来了。"梁宾说道,顾穆看他那从容的样子,倒挺像真事的。
他们在这聊着,其他老人有的也都散了,回家,或者去别的地方转,最后就只剩下顾穆,梁宾和老大娘。
"现在的娃娃们像你们这样的可不多,在城里可比这地方强多了,什么体验生活,不就是来这受罪么。"老大娘拿着大蒲扇扇着,两个人还能跟着沾点凉风。
梁宾就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说,"那在这旅游也不错,我们那边想看这么多黄土都看不见。"
话一说完,老大娘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我说你这娃娃没毛病吧?人家都赶着往没黄土的地方跑,你倒觉得这好玩来了。"
顾穆在那憋着笑,也觉得梁宾这话离谱了,梁宾倒不觉得,还说,"大娘,那是观念不一样,我们头次来这种地方,觉得可新鲜了,你们这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
这下,顾穆才知道到正题上了,梁宾绕了这么久,想问的就是这个。
老大娘哼了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能有什么玩的,就剩几座大坟包子的。"
梁宾看了顾穆一眼,有点得意,"那是真没什么意思了,墓什么的,我们那边也有,而且比这边修的漂亮多……哎哟!"
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下,老大娘用扇子边敲着梁宾的脑袋,"小娃娃懂什么,你们那坟包能跟我们这一样么。"
梁宾揉着脑袋,委屈的说,"不就是墓么,能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的地方可大了去了,看你们还是娃娃,我就给你们讲讲。"老大娘收回扇子,还特意看了看旁边,压低了声音,"我们这里可埋着一个大人物,少说有几千年了。"
"那不能吧,要真是那样,国家不早过来人了么?秦始皇的墓都挖了,还有谁的能留到现在?"梁宾抢过话说。
老大娘也没理他这茬,接着说,"我们这边一直有生人来,不说我们也知道,他们都是盗墓贼,就是惦记着那座坟包包呢,可他们是打错了主意,好点的能活着回来,可要是运气不好的,这一去,人就没了。"
"这么邪门?"梁宾也不揉脑袋了,看看顾穆,又看向老大娘,"不就是一座墓么?"
老大娘看他那受惊讶的样,就有点得意了,"怕了吧娃娃,你不懂的东西多了,这坟主人的鬼魂啊,就住在里面,这外人当然不能进去,惹到里面的鬼魂,肯定是要死的。"
两个人回到旅店之后,人都起来了,三个人在那斗地主,秦炎在那吃饭,蝎子没在,说是出去了还没回来。
梁宾和顾穆对刚才那老大娘说的话都心有余悸,梁宾坐在秦炎旁边,看着他没说话,秦炎吃相很好,睡了一觉也缓过来了,人也精神了,吃着东西见梁宾老在旁边坐着,他觉得不太舒服,就问,"你看我干什么?没吃就跟我一起吃。"
梁宾想的不是这事,就小声问,"你们家的祖坟,你进去过么?"
秦炎一听,"你怎么想到问这个了?"
"我这不是为明天下去做准备么,要是你下去过,咱们能动作快点不是。"
"哦,这样啊,放心吧,那地我下去过,没问题,你们帮我搬东西就行了,我们家族每年都得下去一次,进去打扫。"秦炎说,但是他没说,那墓地,他们小辈的是不允许进去的,只有老一辈的才能进,他就进去过一次,还是在7岁的时候,结果那次被发现,还被揍了一顿。
梁宾听了这个,心理就有底了,想这人家年年进都没事,他们肯定也没事,再想那老大娘的话,估计也是听别人说的,哪有那么悬乎的事。
第 3 章
他们就商量着什么时候去,几个人自然是觉得越快越好,但是干这种事,白天肯定不行,而且秦炎说了,他们家在这雇了守墓人,白天肯定进不去,还非得晚上,从别的地方进去。那就晚上再去了。
白天几个人吃饱喝足了,该补觉的补觉,该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秦炎的意思是说,他们家那祖坟还不在这村里,得出了村,在外面那座山上,他们出了村就得走过去,又讲他们家祖坟风水多好,风景多优美。
他一说,别人也就一听,光看这鬼地方,也知道风景好不到哪去,而且还是在山上,他们也在村边转悠过,确实能看到远处有座山,也不大,就像是个大土包似的,说山,也够给它面子的了,而且那山吧,从远处看就像是座墓。
到了下午5点,几个人收拾完东西坐着三轮车就出了村,到了村口更觉得一片荒凉,连个遮挡的建筑物都没有,太阳光直照在身上,热的够呛。
顾穆拿着毛巾不停的擦着脸,看着那山离的挺近的,但是要真想到它跟前,还得走一段很长的路,而他们这速度,怕是天黑了也到不了,想着就走的快了点。
梁宾跟在身边就问,"走那么快干啥?"
"我不习惯在墓地过夜。"顾穆回答,喝了口水。
"帐篷都带了,今天晚上肯定得在外面过夜,就算天黑之前到了那,咱们也不可能连夜下山了。"梁宾拽过他的毛巾,也擦了擦。
"你们两个又嘀咕什么呢?每天就看见你们两神神秘秘的腻歪在一块,好哥们也不带这
样的吧?"后面的几个人也走过来,李良把胳膊搭在梁宾的肩膀上,本来他就不如梁宾高,
这肩膀说是搭,其实就是硬抬上去,他也不觉得难受,顺手把梁宾手里的毛巾拽过来,也擦
了擦汗,好嘛,顾穆看这毛巾还是别要了。
"怎么的,你这是嫉妒我们革命友谊啊。"梁宾伸手捏捏李良的脸。
"君子动口不动手。"李良揉揉脸,躲一边去了,贼兮兮的笑,"队长你是被我说中心
事了吧,打击报复,肯定是肯定是。"
梁宾被他说的哭笑不得,"你这兔崽子怎么比现在的女生还八卦,那你说说,我有什么心
事被你说中了吧。"
"去,一点都不好玩。"李良见没什么好挖的,就不说了。
那边的王浩接过话,"我给你们唱首歌吧。"
大伙一听,行啊,"唱啊唱。"
"是什么祸害庄稼呀,蚂蚱,为什么不抓它呀,蹦达,因为它呀长着四条腿呀,一抓一
蹦达呀。"
众人沉默……
王浩看着四周盯着他不语的人,纳闷的抓了抓头,"怎么了?不好玩么?"
"好玩……真好玩……"梁宾默默扭过头,拽着顾穆往前走。
王浩再看李良,那小子已经嘴角抽搐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这歌,绝对是他们听过最有杀伤力的一首,还是方言版的……
有了这段小插曲,也让大伙心情好了不少,走路的步伐也轻松了许多,到了山脚下,天还不算特别黑,多少有点亮光,梁宾拿出手电照着前面的路,小风一吹,倒有点冷了,这地方是一个人都没有。
几个人站在山脚下,就住了脚,"看样咱们得在山上住了。"梁宾拿手电往上面照了照。
"走吧,我家祖坟也不是特别高,走半个小时就能到。"秦炎倒是一点都不害怕,老板都这么说了,他们就提起精神往山上走,梁宾走在最前面,秦炎第二个,能给着指点路,蝎子最后一个,三个手电打着,也挺亮的。
磕磕绊绊的总算上去了,最后梁宾一看,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把帐篷搭起来,就琢磨到一块挺宽敞的平地,叫他们开始搭建帐篷,还是搭两个,四个人住一个。
几个人都不是第一次在外面住了,手脚都挺利索的,秦炎看他也帮不上忙,就在一边坐着,拿着手电给他们照着亮。
梁宾绑好了一边扭头问秦炎,"就在这附近么?"
"就在前边呢,等会弄好了我就带你们去。"秦炎说的挺硬实,这地他一年来一回,熟到不能再熟了。
等他们把帐篷搭好了,把被褥日用品放在帐篷里,背包里就剩一些随身的东西了,把背包一背,从帐篷里钻出来。
"行了,咱们走吧。"
还是上来那会的顺序,八个人竖着一排往上走,这会天已经完全黑了,即使是夏天,晚上到了这山上,也是够冷的,几个人手拉着手向前。
"啊!"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谁突然叫一声,前面赶紧停住脚。
"怎么了?"梁宾问,几个人也赶紧看,是谁叫的。
李良蹲下身,招招手,"是我,我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
他这么一说,几个人都围拢过去,手电全往李良脚下面照,李良就感觉刚才踩到一个挺硬的东西,把他脚咯了一下,这会把脚挪开,几个人一看,像是块骨头,有大多半埋在土里。
顾穆拿出手套戴上,把土清理了,渐渐的那块骨头全露了出来,再一使劲,就整个拿出来了,还就真是一块骨头,是一小块,不大,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位置上的。
"你是被这玩意咯到的?"梁宾问,不是他小看这骨头,是它实在太小了,李良穿着旅游鞋,怎么也不能被这么点的小东西咯到叫唤。
李良也觉得纳闷,"就是这个,特别硬。"
几个人都没在意,就觉得李良是矫情了,继续往前走,顾穆拿着那东西看了一会儿,蝎子走到他身边,"留着吧。"顾穆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收起来放在口袋里。
前面黑糊糊的一片,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看见前面的树枝被风吹的晃动起来,大伙更冷了,就有人忍不住问开了,"你不是说半小时就到么,咱们这都走了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到。"
秦炎其实也纳闷,这路他都走那么多次了,每回这么长时间早就到了,怎么今天还没到呢,他们家祖坟不是请了人看着么,那个人就在墓地旁边建了个小房,晚上小房里肯定有亮光,可到了现在,连个鬼影都没看到,他正纳闷呢,最前面的梁宾就喊开了。
"找到了找到了,是不是这儿?"听见他喊,几个人也跟过去,就看见前面一大块平地,好家伙啊,几座坟在那戳着,小阴风一吹,胆子再大的人都要吓死了,这哪是什么有人专门看管的几千年的墓地,根本是乱葬岗吧。
秦炎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不是他家的祖坟!他家那祖坟是块好地方,前面有水,后面是山,还专门请的大师给看的,哪不好能改的都改的,四周种的万年青,再看这是什么地方?后面是山,前面还是山,这就是一块盆地,最要死的是坟边不知道谁那么缺德,还种的柳树,不是找死么这!
梁宾回过味来也是全身发冷,"这地是不是……太阴了点,你家……"
"这不是不是。"秦炎使劲的摇脑袋,"不是我家祖坟,再前走走。"
别人早就想跑了,听他这么一说,赶紧往前走,再往前走他们就发现出事了,跟死道没什么区别,走了三趟,都回到了一个地方,跟个迷宫似的,旁边总是孤零零的几座坟。
虽然几个人都不是胆子小的,但这种事也是第一次遇见,都有点肝颤了,现在就算是刮点风,有点小动静,都能让人精神上承受很大的压力。
顾穆也皱了眉,这情况最明显不过了,鬼打墙,就是障眼法,被脏东西捂住了眼睛,找不到出去的道了。
秦炎没经历过这玩意,本来他以前来这一点事都没有,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可这回遇见这事,整个人都瘫了,全身一点劲都没了,就想哭。
"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怎么就走不出去呢,这可怎么办啊。"秦炎蹲下身,说什么也不肯走了,其他人也急啊,被他这狼哭鬼嚎弄的,更害怕了。
"你别喊了,我们跟你一样着急,赶紧走吧,一会夜深了更难出去。"李良拽了他一把,秦炎就是说什么也不起来。
"我不起来,我走不动了,要走也行,你们背我。"
几个人都被他气的够呛,这都什么时候,这家伙还耍起少爷脾气了,可又不能扔下他不管,最后梁宾把手电给别人,就要背起秦炎。
顾穆却抢在他前面,把秦炎背起来,"我来吧,你在前面带路。"
梁宾点点头,拿回手电继续在前面走,结果又走了几次,还是没走出去,秦炎也是120多斤的人,顾穆就是体力再好,也架不住山路折腾好几趟,也累的不行。
这会就听蝎子说,"我看咱们是难出去了。"
"你瞎说什么呢!不会说人话就闭嘴!"赵祥是个暴脾气,现在谁都知道遇见事了,要是在这个时候泄气,那就真出不去了。扭头再看向秦炎,那时候在顾穆身上倒挺舒服,就差打呼噜了,气的他快走几步一巴掌拍在秦炎身上,疼的秦炎嗷了一声。
"你他吗的还真当你是大爷啊,赶紧滚下来自己走,你想累死谁啊?!"赵祥大声的骂道。
秦炎被他打疼了,看他那凶神恶刹的样子也怕了他了,嘟囔着下来,揉着被打疼的地方,顾穆也轻松了不少,用衣服边擦着脸上的汗,"你们,你们这样,我要扣你们的钱。"
赵祥眼睛一瞪,"你还真当我们缺你那几个钱?好好收着吧你,再不听话就把你扔在这喂狼!"秦炎赶紧闭了嘴,就差缩成一团了。
梁宾看着这伙受到惊吓的人,知道这么走只会越来越没信心,还得想想办法才行,就站住身,"这么走肯定也走不出去,咱们想想办法把,谁有主意?"
几个人都是互相的看,最后他们这里稍微懂点那东西的李子出来了,"谁有烟,谁我三根。"
梁宾随身都带着烟,就拿出散根给了他,李子把三根烟点着,插在土里,又嘟囔了几句,起身回到他们身边,"这次再试试吧。"
这下几个人都有点信心了,觉得肯定能走出去,等他们再看见路边插着那三根烟的时候,都有点惊了,还是没走出去。
"不行,这是不让咱们走啊。"李子看着那三根已经灭了的烟,眉头都皱在了一起,这一句话,也让几个人心都凉了。
"这样。咱们几个手拉着手,闭着眼睛走,也许就能走出去。"顾穆说,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也只能这样了,顾穆又补了一句,"谁也不要睁开眼睛,否则肯定得出事。"
几个人手拉手,还是梁宾走最前面,其实顾穆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他以前也是翻阅过这种书籍,但是真假,他就不知道了,而且书上讲,这样做的结果有两个,一种是心静,就能找到出路,还有一种,就是走向最源头,也就是引起这种现象的最开端。
路很难走,即使刚才他们已经走了好几遍,还是难免踩到拌到,但是谁也不敢睁开眼睛,都死死的闭着眼睛深一脚浅一脚的。
梁宾在最前面,后面是秦炎,那小子的手已经冰凉了,看出受到不小的惊讶,梁宾就握的更紧了一点,他也不知道他会走到什么地方,另外一只手就向周围摸索着,怕撞到什么东西,结果摸着摸着,就摸到一堵墙,说是墙,但肯定不可能是家里的那种,更像是山壁,石头崎岖不平,他就顺着这山壁往前走。
突然,他觉得他的手摸到什么东西,那块山壁好像能动,他就试着按了一下,接着感觉身体悬空,整个人就掉了下面,跟在他后面的秦炎也接着掉下来,一连串的连锁反映,几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压力拽的往前冲掉下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连惨叫都来不及,好在这个坑并不算特别深,但也被摔的够呛,最惨的就算是秦炎,跟在他后面的是他们这里体重最重的,他还没来得及躲,就被砸了一下,好在那胖子身体灵活,掉下来立刻打了个滚,才不至于把秦炎压没气了。
"我的娘啊,要被压死了。"秦炎捂着胸在那呻吟,那胖子有点不好意思的揉着头。
顾穆一下来,立刻打开手电,好在手电还能用,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也没什么东西,就像是个山洞,而他们上面的那块地也已经合上了,前面只有一条路,是一条比较狭窄的通道,不是直的,用手电根本照不到尽头。
"这是机关啊,我刚才摸的那个肯定是机关。"梁宾摸着身边的墙,地下比较潮湿,墙壁上有层类似霜的东西,很薄。
秦炎也来气了,"你知道是机关你还摸,你想害死我们啊,还有你!"说完又指向顾穆,"你不是说我们闭着眼睛能找到出路么,这就是出路?"
顾穆没吭声,看着这周围,他直觉这肯定不是出路,但是想找到出路,毕竟得走出这里,观察着这个地方,从墙壁上的痕迹断定,这肯定不是天然的,而是有人专门开凿出来了,墙壁的棱角比较有规律可寻。
如果是有人特意开凿出来的,那又是谁特意弄一个这么大的陷阱,而前面那条通道的尽头,又将会有什么等待着他们。
第 4 章
赵祥过去照着秦炎的后背又给了一下,"你闭嘴!现在嫌主意不好了,刚才你怎么不说?"
秦炎从小到大也没被谁这么打过,气的眼睛都红了,"你!"
"你什么你!还不是你没事要晚上过来,要不然大伙能在这出不去么?"
梁宾受不了他们这么闹,就说,"行了,都别说了,事都到了这一步,怪谁也没用,这时候大家就赶紧想办法出去,吵有什么用。"
说完走到顾穆身边,"你觉得呢?"
"既来之,则安之。"顾穆说,拿起手电第一个走进通道里,光线在这里显得很弱,只靠电池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尤其是手电的亮度根本没什么穿透力,照在物体上显得茫茫的,不清晰。
后面的人紧跟上,三只手电的光乱晃着,顾穆边走边琢磨这个地方,只看这通道的话,也并没什么稀奇的,手摸上墙壁,发现这墙上的土很硬,而且不是那种粘性的,按理说这下面这么潮湿,土也沾上了水分,捏在一起的话,多少能粘在一起一点,但是这里却不是,就算是潮湿着,这土更像是沙子,丝毫不粘在一起。
顾穆停下身,从口袋里拿出刀,在墙上就挖下来一块,在手里握了握,再一松手,刚才还是一整块的土,就全碎成末了。
梁宾见了也愣了一下,"这不是土吧?"说着也摸了摸那些碎末。
"不知道。"顾穆说,手电的光实在是不行,根本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物质,但至少知道,这肯定不是一般的土,里面也许残杂了别的东西,想着拿出块纸,又挖了一块下来,包好之后放进背包里。
也在这时候,后面突然有人叫,"不对,这通道里面有东西!"说话的是王浩,几个人围过去,就看见他也挖出一块土,而那块被挖去土的墙内,却是坚硬无比。顾穆用刀尖向里面戳了戳,确实很硬,而且明显的,是铁一类的东西,却不是矿物。
"我的天,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秦炎懊恼的叫了一声。
"煤矿,你们说这是不是一个废弃的矿坑?我觉得这种可能很大。"李良有些不安的说着。
没人说话,心理都有自己的想法,顾穆收回刀,"继续走吧。"
等他们再往前走了一会儿之后,发现没路了,一面墙堵在那,这个地方挖的方方正正的,非常的整齐,就好像故意弄成这个样子,顾穆不相信开凿这个地方的人,到这就不挖了,手摸着面前的墙,和四周一样,是那样的土,一碰就往下掉。
"这应该是个门。"梁宾说,手指在墙边摩擦了半天,那层土掉下来,露出里面的东西,是石头,手电照过去能看到缝隙,而上面的那层土,根本就是后来才涂上去的,是为了不让别人进去。
几个人都沉默了,到底里面有什么东西,能让别人这么大费周章的遮挡住它,如果这土是后来才弄上去的,证明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洞,也是后来才开凿的。
"我看,好不我们还是想办法从上面出去吧,这里肯定过不去。"秦炎窃窃的说,他跟这些人不一样,他怕死的很,而且刚才发生的事已经够让他吓破胆的了,再看着眼前这面墙,就觉得非常不好,肯定得出事。
顾穆转头看了看他,又看向其他人,"我怀疑这是个墓,这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愿意进去的就帮我把这上面的土清理了,不愿意进的可以留在这里,你们想办法自己出去。"说完就用刀刮着门上的土。
其他人都是看着对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就刚才他们掉下来那地方,少说也有10米,就算是他们八个叠罗汉,也得做好压死一个的准备,还不一定能上去,而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踩的东西,还想爬上去,就不合实际了。
梁宾见顾穆是下了决心要进去,也跟着他一起刮,其他人点点头,都开始动手忙活起来,秦炎没想到这些人还真这么大的胆子,就有点急,"你们真不要命了。"
没人理他,很快一个石门就在他们面前显现出来,非常的坚硬,由于长期封存,原本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上面倒是刻是几个大字,不同于现在的汉字,很复杂,顾穆皱着眉看了半天就看懂了一个字,'高'。
"你们谁能看懂?"梁宾问后面的人,虽然他们几个都是学考古的,但是学校的那点东西,不就着饭次了就不错了,更何况写的东西非常有限,这么高深的东西,怕他们导师也不知道。
几个人看了半天都摇头,李良摸了摸那个字,"这是子吧?"
"子?该不会是韩子高吧。"梁宾笑。
亏他这个时候还能笑的出来,顾穆觉得第一字不像是韩,也没说话,石门非常的重,他试了半天,都没动丝毫,就叫几个人一起使劲,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还是没半点反映。
"肯定又是机关,古人就爱弄这玩意,找找看,有没有开关之类的。"梁宾说,有了第一次动机关的经验,梁宾专门摸突起,或者凹下去的地方。
顾穆一直看着这门,除了最中间的那三个字,右下脚还有一排字,而那排字的最上面,有着一个类似月牙的形状,跟他身上的那块胎记非常的像,手指伸过去,沿着月牙的边际画起来,等一圈结束后,石门发出轰隆的声响,声音非常的大,连地面都跟着颤动了几下,几个人下意识的捂耳朵。
接着就看见巨大厚重的石门一点一点的打开,墙上的土也跟着一起往下掉,过了好一会儿,石门才完全打开,里面一片漆黑,而石头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难闻的味道猛的冲出来,呛的几个人差点喘不上气来。
"我靠!这是什么味啊!!"赵祥捏着鼻子大骂一声。
"霉味吧,咳咳,可能是这里面太久没接触到外面的空气,里面又潮,陪葬品发霉了。"李良说,也是捏着鼻子,说话声都怪怪的。
"扯淡,霉味哪是这样的,这他吗的是……"梁宾捂着鼻子没说话,反正这味道绝对不止是霉味那么简单,里面带着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再松开鼻子的时候,那种味道已经散去了很多,但还是很种,让人有点窒息。
顾穆下的墓里,也曾经遇见过有这种味道的,虽然相似,但是却也差的很多,跟这里的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这个味就不是人能承受的,几个人憋着都快断气了。
"是腐尸。"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边,眯起眼睛轻声说道。
他这话就跟炸弹似的,一下就炸开了,"不能吧,要是腐尸的味道,那证明这里面的人死了还没多久,尸体还没烂完啊。"
"而且腐尸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味道,这要是腐尸,那里面得有多少尸体?"
顾穆想了想,"有可能,这里面的空气与外面隔绝,从这墓的痕迹看,少说有几百年,这里面的祭品还有尸体腐烂之后,味道一直散不去,再加上潮气,味道肯定好不了。"
说着,他已经迈步走了进去,秦炎虽然不想跟着去,但是最后看见就他一个人,而且他又没准备什么照亮的东西,吓的赶紧人群也进去了。
所有人都捂着鼻子,进到里面之后,手电的光更不给力,顾穆问,"谁带了矿灯。"
梁宾笑,"你应该问谁没带。"矿灯这玩意是下来必须的东西,随身都得带上个,谁知道下面会是什么样子。
接过梁宾带来的矿灯戴在脑袋上,打开之后眼前立刻一片清亮,而眼前的一切,则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这是……"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连顾穆也有些目瞪口呆。
正前方是一个类似大厅的地方,中间通往其他地方,而通道的两边,竖着两口棺材,与墙紧贴在一起,也不知道这棺材是什么质地的,竟然还没有腐烂完,直挺挺的就那么竖着,皮虽然已经破败了,但整体构造还没有问题。
而两口棺材前面,是两口青铜的大缸,足有1米5高,几个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李良拽了拽梁宾,"队长,这是什么年代的墓葬习俗,怎么还有这样的……"
"我哪知道啊,我没见过。"单从这棺材的摆放上,就不符合墓葬的规矩,人死了之后都是放在棺材里,平躺着的,这样也是寓意死者安息,而这两口棺材是竖着放的,里面的死者应该也是站着的,再看摆放的位置,通道的两边,就有点守卫的意思。
蝎子走到其中一口棺材旁边,上下的看了看,伸手再要去碰,顾穆赶紧阻止,"还是别碰的好。"
蝎子看了他一眼,就把手收回来了,然后说,"这棺材应该是钉到墙里的,不然贴的这么紧的,再加上棺材里死人的重量,早就已经倒了。"
"看样子这墓主是个很有身份的人,单从这块的构造看,这个墓地就不小,难道真是韩子高的?"梁宾又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王浩立刻堵住他的嘴,"怎么可能是韩子高的,他是被处死的,又没有后人,多半是扔在荒山野岭了,谁来给他建的墓?"
"话也不能这么说,韩子高生前怎么也是个将军,既然是武将,又是大官,没准在活着的时候就为死后做好了准备,这八成就是他自己建的。"梁宾反驳道,还挺好兴致的在两口青铜大缸前转了转。
"其实,我更好奇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如果这两口棺材的寓意是镇墓,护主的话,那这两口缸,我就实在想不出来了。"
顾穆看了看这几个东西,觉得不简单,这么大的大厅里只有这四件东西,这肯定还有别的意思,"不管装的是什么东西,我们还是别动的好,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出口,来的匆忙连吃的东西都没带多少,在吃光之前离开的好。"
他这么一提醒,大伙都开始翻自己带了多少吃的,大多都是压缩饼干,再好点的就是罐装的午餐肉,根本坚持不了多久,而且他们也拿不准什么时候能从这里出去。
"走吧。"把东西收拾好,几个人都小心翼翼的走进通道,紧接着在所有人都没意料到的时候,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
"啊!!!!!"一声尖叫吓的前面的人赶紧转头,就见秦炎坐在地上大叫着向后挪,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梁宾忙跑过去拉起秦炎,再看向地方差点吐出来。
棺材盖整个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而里面的尸体也掉了出来,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全身都散发着恶臭,身上还有蛀虫在爬来爬去。
秦炎瞪着眼睛使劲的抽着气,脸都没了血色,几个胆子小的也都赶紧转过头,顾穆震惊之后再看向那具尸体,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他凑了过去,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这人应该死了没长时间,大概半个月左右。"
梁宾想推开秦炎,可无奈全身软的不像样,根本站不住,他只能扭头问,"你的意思是这尸体根本就不是原来这棺材里的么?"
顾穆没说话,而是转向另一边,对准另外一口棺材,抬起就是一脚,吓的几个人连喊停的时间都没有,就又是一声,棺材盖摔到之后,里面竟然是空的,根本什么都没有。
梁宾皱眉,"里面根本就没东西?是空的?"
"不对,看这里,原来里面是有尸体的。"蝎子走过去,指着棺材上类似人型的形状,那应该是尸体的湿气长久沾在上面留下的痕迹。
"那现在怎么会什么都没有?而且如果这死了的不是原来棺材里的人,那他又是谁?怎么会在棺材里?"李良问。
顾穆看向蝎子,他觉得这个人非常的不简单,遇见这种事竟然能显得这么冷静,比他还要冷静的多,甚至能正常的判断。
蝎子发现顾穆在看他,只是笑了笑,接着说,"跑了。"
"跑了?你开什么玩笑,死人怎么跑?而且还是死了几百年,甚至可能是几千年的?"李良瞪他,这个时候他们的神经实在是架不住这么搞了。
"那你说,它怎么没了?"蝎子靠在墙上笑,显得有些冷,李良张了张嘴,不说话。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具尸体生前应该是倒斗的。"顾穆说,转过头发现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他也表现的非常无奈,"别跟我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这里面可能有粽子,活的。"说完转头看向梁宾,"你还记得昨天那老大娘跟咱们说的话么?"
梁宾点头,"当然记得,她说这里有座几千年的墓。"
"我觉得现在,咱们就在那座墓里,她也说过,有不少倒斗的都来过这里,而且能出去的非常少,看来这位就属于是非常多里的那一个。"顾穆不再去看那具尸体。"接着咱们就得小心了,这次我真的不知道前面会发生什么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空鸣,起初非常的小,好像是风的声音,渐渐的越来越大,倒像是水转动的声音,这个时候谁都听清楚了。
几个人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旁边的那两口大缸,直觉是其中一口里面发出来的,但不知道是哪一口,顾穆突然大喊一声,"跑!!"接着拽起梁宾的手腕就往前面冲去。
第 5 章
身后传来巨大的响动,顾穆不知道后面的几个人能不能跟上他,但是他现在,确实是使出了最快的速度在跑,手里一直拽梁宾让他跟着自己。
这条通道很长,他们转了几个弯之后,终于看到一块平坦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和他们刚才所在的地方很像,但是只有两口大缸。
顾穆有点脱力的放开梁宾的手,坐在地上使劲的喘着气,等他再转过头的时候,却发现秦炎也在,而其他人并没有跟上来。顾穆注意到刚才的通道里并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但他都没有走,而是跟着感觉跑到了这里。也就是说,其他人很可能已经走到别的地方了。
梁宾被顾穆突然的一发力拽走,胳膊差点直接拉掉了,而他另一只手还拽着秦炎,就这么着,三个人跟糖葫芦似的,就一起跑到这来了,等他抬起头再看见这两口大缸的时候,就感觉有种无力感,"我靠,怎么又是这玩意,到底有完没完?"
现在只有他们三个,经过刚才的事情,顾穆的胆子也放大了不少,缓过这口气之后,站起身走到大缸边上,用手轻轻敲了敲,可惜这青铜大缸太大,他敲上去之后连一点反映都没有,甚至连点声音都没制造出来。
再看这大缸周身的花纹,顾穆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如果他没看出的话,这应该是秦朝的,而秦朝时期的青铜器也是达到了一种顶峰,做工非常的精美,顾穆围着这口大缸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也没有刻字。
顾穆1米8的身高完全可以看见这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但问题是,这大缸并不是没有盖子的,秦朝的青铜器很少有盖子,而这个东西上面的盖子,也可以看出并不是配套来的,就刚才的那一声巨响,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厉害的玩意。
"别再看了,现在大家都走散了,下一步该怎么办?"梁宾问。
"继续找,找到出口为止。"顾穆回答。
"你确定这地方有出口?我觉得这里就像是个迷宫。"
"就算是迷宫也有出口,好了,咱们走吧。"顾穆不再研究那玩意,但是他现在更相信这大缸里,肯定有什么,而且有着特别的寓意。
梁宾站起身,指了指地上的秦炎,"这小子已经完全吓瘫了,怎么弄?"
确实,秦炎现在六神无主,连目光都找不到焦距,有点呆傻的样子,坐在地上也一直没动过,顾穆蹲在他身前,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反映。
"喂喂,小子你不是真傻了吧。"梁宾推了他两把。
顾穆见一点用都没有,伸手啪啪的甩了秦炎两个耳光,刚才还惨白的脸,这一下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了,看出顾穆使了多大的劲。
又过了一会儿,秦眼的眼睛才动了动,然后看向眼前的两个人,"我这是在哪儿啊?"
"我晕,你不是失忆了吧?"
秦炎又想了想,再看着这周围,脑袋才正常运转起来,一正常就嚎开了,"我怎么还在这鬼地方啊!我要回家,我再也不来看祖坟了!!"
梁宾捂着耳朵,隔绝这噪音,又嘟囔,"早知道就让他傻忽忽的算了,这下更麻烦。"
"别嚎了,再不走我们可走了。"顾穆才不愿意管他,站起身就往前走,梁宾紧跟着他,秦炎一看人都走了,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在后面,还硬往两人中间挤,生怕把他弄丢了。
他们不知道这墓里的构造,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顾穆记得他们从入口到这个地方,应该是一个半圆形,又或者是个闪电形,刚才跑的太快,到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什么方向感可言了。三个人又往前走了一段。
看见三个门,左右和正前方,三个石门上刻着不同的图案,中前面的门上刻着两只类似麒麟的神兽,其中一只将另一下踩在下面,有点趾高气扬的感觉,而下面那只则是奋力的挣扎。两边的门上刻的是花纹,并没有石门特别的地方。
"三个?咱们怎么办?"梁宾问顾穆,
顾穆衡量了一下,选定左边的石门,觉得它是最无害的,"这个,打开它。"这石门也是很硬,但是奇怪的是,三个人没费多大力气就把它撞开了,接着感觉冷风一过,一道黑影从门缝里嗖的一下蹿了过去。
三个人立刻一愣,全身都毛了,颤巍巍的转过身,却什么都没有,但刚才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还在。
"这里……不会真的有粽子吧。"梁宾使劲摸着身上,想驱逐那种寒意。
"大概吧。"顾穆转过身,率先进到了里面,而石室的中间,是一座高台,通体发白,向四周散发着白色的雾气,而这座石室内更是冷的很,四处则是陪葬品,没有珠光宝器,反而更多的是兵甲。
石室的四个角,一个角摆放的是兵佣,一共四个,一个角摆放着兵器,长矛之类的,另一个角是一身战袍,虽然间隔了这么久,战袍依旧保存的很完好,只是没有了原本的颜色,染上了青铜特有的铜绿。
高台的正上方是一个吊台,这个吊台非常的小,只是放着一颗夜明珠,现在也没有光亮了,顾穆和梁宾都对那座高台充满了好奇。
"我看这里应该是陪葬室,"梁宾说,头次看见这么奇特的墓,心中的恐惧早就被惊喜代替了,梁宾慢慢的走过去。
站在高台上,看着眼前的东西,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是怎样的景象,这座高台其实就是一整块寒冰,而到现在都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在这块寒冰内冰封着一个人,阁着和冰层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但是可以肯定保存的非常的完好,完好到就像一个人睡着了,是一个男人,长的很刚毅,身上穿着古式的袍子,头上戴冠。
"天啊,我们发现了什么?这可比马王锥保存的好多了,这人真的死了几千年吗?"梁宾对着旁边的顾穆兴奋的说道,即使手已经被冻僵了,依旧不停的摸着这块冰,想把里面的人看的再清楚点。
"真是太神奇了。"连秦炎也被惊呆了,电视上倒不少报道出哪里出土了古尸,保存的多少完好,又是脸色红润之类的,但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们现在看见的这具,才是真真正正保存的完好,但是也没有到脸色红润的地方,人已经死了,哪来的红润。
"发了发了,如果我们能把这个弄出去,肯定能一夜成名。"梁宾拍着顾穆的肩膀。
顾穆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你确定你能把它弄出去?"
梁宾一下醒过神,叹了口气,"说的也对,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又怎么能把这么一大块冰运出去。"
"看,这是什么?"秦炎叫了两个人,在寒冰的最前面,冰层的不深处,有着一个盒子,周身发着紫色,有巴掌大小。
"是雕纹宝箱。"这个顾穆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里面装的肯定是极为贵重的东西。
"那我们可发现了。"梁宾又来了精神,这些个兵器什么的他们是不可能拿出去了,但是这个盒子,他们还是能拿走了。
只是这冰极硬,用东西挖了半天,只掉了一点冰渣,根本不可能把里面封着的盒子拿出来,顾穆看着这周围,再看看上面的夜明珠。
"这是一个极好的养尸地。"
"恩?|梁宾边挖边皱着眉看他。
"这里很恒温,不容易发生变化,所以这冰几千年都没化,而这夜明珠和周围的布置,应该是专门请人做的一个养时尸阵。"顾穆说,接真跳到冰上,把高台上的夜明珠拿下来,没有了光的夜明珠,除了摸起来比较舒服之外,也和石头没什么区别了。
梁宾一只手搭在顾穆的肩膀上,"真看不出来,你对那些歪门邪道还有这么深的了解,你爷爷还教你这了?"
顾穆笑了笑,"这也是墓葬的一部分。"
两个人在那叨叨,等梁宾再去挖那盒子的时候,发现秦炎跟失了神似的,在那使劲的抠着,他就那一把破匕首,也不怎么结实,挖了这一会匕首那尖都弯了,他就跟不知道似的,还在那挖。
梁宾纳闷的拍了拍他,"你那个不好使,挖不到的,你干什么呢?"
秦炎幽幽的看向他,又有点刚才那呆傻的感觉,"是么?我就想帮帮你们。"
梁宾虽然觉得他奇怪,但也把主要的心思都放在这个盒子上了,顾穆给他的那把军刀非常的结实,硬是把这冰给砸碎了,虽然不大,但是也有希望,三个人在那忙活着,但是它们离这冰实在是太近,根本受不了它的温度,全身冷的都快抽了。
"你说,如果咱们把这冰弄开,里面这男人会不会活过来?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死。"梁宾说着,手又不自觉的摸向冰,想看清那人的长相。
"不会,冰化了,他也会变成干尸。"顾穆回答,尸体保存的完好是因为它与外面的空气隔绝,没有细菌进去,一旦接触到外面的空气,尸体就会迅速的腐烂,不成样子。
一听他这么说,梁宾赶紧收回手,"那还是算了吧,就让它好好在这呆着,能保存成这样很难得。"
冰下的盒子终于露了出来,好在它被封的并不深,如果像这里面那尸体一样,那他们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又忙活了半天,那个盒子总算被他们弄出来了,通体非常的漂亮,紫色的线还保存的着原来的颜色,也没有全部散掉。盒子的盖子上是一个玉貔貅凸下去的形状,其他地方并没有任何可以打开的痕迹。但是可以明显感觉到,这个盒子是空心的,里面有一个东西,可以听到声音。
"能打开么?"梁宾摆弄着盒子,半天也找不到法门。
"这个玉貔貅就是钥匙。"听到秦炎幽幽的说话声,梁宾再次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秦炎这次不说话了,也没有了起初的活力,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顾穆皱眉看着他,觉得这人不对劲。
"也许真的是这样。"顾穆拿过盒子。顺着玉貔貅的边描了一下,什么反映都没有,看来这不是机关,是一块跟这个凹处一样的玉貔貅,只有找到那个,才能打开这个盒子。
从眼前所见的东西看,这分明是一座秦朝的墓穴,而冰内的那个人还是秦朝的一个大官,有这样的身份,这个人到底是谁,这座墓穴的主人又是谁,居然能让一位将军给他陪葬。
他还没有想清楚这里的端倪,就感觉一道冷风闪过,跟着手里的盒子就不见了,再见一个黑影飞快的跑了出去,顾穆来不及说别的,也跟着跑了出去。
"哎呀,你等等我!"梁宾一拍大腿,也跟着追了出去,可到了外面,哪还能看见顾穆的影子,秦炎还在里面没出来,梁宾最后一叹气,还是转身回到墓室,就看见秦炎跪在高台的前面,一动不动。
梁宾才想问他干什么呢,秦炎就已经抬起头看他了,那眼神非常的奇怪,根本不像是秦炎能发出来了,倒像是别人,虽然认识秦炎不久,但秦炎的脾气是非常好琢磨的,不会这样。
接着秦炎站起身,也不顾膝盖裤子那块脏兮兮的,就走到冰正左侧,也是他们拿出盒子的那个地方,接着梁宾就听见喀吧一声,紧跟着就看见那块巨大的寒冰居然整个动了起来,向左旋转,梁宾惊的说不出话了,这时候也想不起问秦炎这是怎么弄的了。
等那块冰移开之后,下面是一个坑,梁宾腿都软了,咽了几次口水,最后才颤抖着挪着脚走过去,等往坑里一看,哇拉一声大叫声妈呀,撒腿就往外面跑,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里面是无数具尸体,也看不出来那尸体们是半截还是整个的,完全就跟一团粥似的搅在里面,大概是受了上面寒冰的影响,最上面那层还没烂完,越是那样越恐怖,梁宾哪受的了,秦炎倒是没跑,而是走上去,最后平躺了进去。
再说顾穆,眼见着东西被从自己手里抢走,想都没想就追了过去,那盒子里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等他追出去之后,很快就看见那个人的背影,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而且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
从外形上看,顾穆充分觉得那就是一个人,但绝对不是他们一伙的,要是这样,那这个人会是谁,在这座墓穴里待了多长时间,竟然还好好的活着,顾穆觉得光是着墓穴里压抑的空气,就能把人活活的逼疯了。
对方跑的太快,顾穆从口袋里掏了半天就掏出个指甲刀来,冲着那人的腿就砸了过去,那人腿向前屈了一下,动作也慢了,顾穆速度的跑过去,一把拽住那人的破衣服,对方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哆嗦着就把手里的盒子扔了,顾穆没拽住他,蹲下身去拿盒子,之后再抬起头,就看见一个黑影站在通道口,而刚才抢他东西的人,已经倒在地上。
第 6 章
"是你。"顾穆把盒子握在手里,灯光打在对方的脸上,不是别人,是蝎子,再看向地面,那确实是一个人,只是已经非常瘦小,身上都是伤,还有血迹,现在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顾穆走过去用手指在对方鼻子下探了探,人已经死了。"你杀了他?"
蝎子用袖子擦了擦带血的匕首,"这么个东西突然跑过来,谁知道是人还是什么东西,出手重了点也正常,不是吗?"
从进了墓穴之后顾穆就觉得他不简单,再看他完好的站在这,而且表现的这么冷静,他更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他们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
"你那声大叫之后,谁还管的了别人,当然是使劲往前跑,我也和他们走散了,转了好久之后才碰到你。"蝎子说,目光看了看他的手,"看来你们有发现,找到什么了?"
"是一个墓室,先去找梁宾他们,等下再说别的。"顾穆一时也拿不准蝎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不是梁宾他们学校的,年纪也略长一些,到底是怎么跟梁宾混在一起的,这个人到底能不能信任,他都不知道,毕竟得找到梁宾之后,再决定接下去的事情。
正当两个人往回走,那边的梁宾已经冲了过来,嘴里还在使劲的喊叫着,顾穆一把拽把他,才没让他再跑下去。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你一个人,秦炎呢?"顾穆紧皱眉头拽着梁宾。
梁宾喊的嗓子都冒烟了,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喊,可是这地方实在是太阴森了,如果一点声音都没有的话,他怕他先被自己吓死。
喘着气梁宾说,"秦炎那家伙疯了,不知道他怎么搞的,那块寒冰就转了,然后露出下面那么大的一个大坑,那下面简直就是万人坑啊,全都是尸体……"
顾穆越听越糊涂,而且见梁宾使劲在那比划,说的也不清楚,干脆让他收了声,"行了,现在找秦炎要紧,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也不好。"
说完看了蝎子一眼,对方的眼睛里露出明显的兴趣,顾穆转身向前走,走了好一会才找到他们原来在的那个地方,等他们进去的时候,平台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根本没有移动过的痕迹。
顾穆看向一旁的梁宾,梁宾一看这样子也是一愣,不可置信的指着前面,"这冰绝对是能动的,我亲眼看见了。"
说完还跑到秦炎站过的那个位置,上下的看着冰,顾穆也走过去,"要你说的是真的,那机关就应该在这附近。"
梁宾听他这么说也有点急了,"我说的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是假的么?"
顾穆没说话,顺着冰四周的摸着,尤其是下面,最后在冰层最下面的石板上,摸到一个突起,使劲的按了一下之后,寒冰果然开始缓慢的移动,而让三个人都震惊的还是后面,秦炎竟然就躺在冰下,脸已经冻的发紫,半个脸几乎就埋在那堆尸体里。
"我靠,我就说他疯了吧,不想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啊。"梁宾咬着牙过去把秦炎从尸体堆里拖出去,那里面的尸体他是一眼都不想再看了。
"陪葬坑。"顾穆看着那堆尸体,从尸体的摆放上看,这下面完全不是只有表面看的这么大,要大的多,这里面的尸体很有可能是当初建造这座墓穴的人们,在建完之后,也就跟着陪葬了。
梁宾急着吼,"先别看那个了,这个也快死了。"
"把衣服拿出来给他穿上。"顾穆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很薄的衬衫,本来这时候就用穿很厚的东西,衬衫已经算最厚的了,秦炎的脸色还是一直没缓和,但是也没死,最后顾穆说,"你抱着他,人的体温能让他舒服些,我们现在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不然难保他死在这。"
梁宾看了看秦炎,靠了一声,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这样了,把衬衫给他包上之后,想用公主抱,但是秦炎这身高让他鸭梨比较大,而且也不方便,只能把他背起来。"行了,赶紧走吧。"
两个人走到墓室门口,才发现蝎子还在里面,转过头,看见蝎子还在打量那块寒冰,梁宾就骂,"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看这死人,再不找到出口,咱们就得他一样了。"
蝎子摆了摆手,"别急,这墓室你们都看完了么?也许出口就在这也说不准。"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出口,这里不可能有出口。"梁宾反驳,虽然这里的冰棺不同寻常,但是这个墓室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对,这些呢?"蝎子放弃冰棺,转而走向一角的兵佣,四个兵佣站的整整齐齐,手里握着长矛,这几个兵佣身高都有两米,整体很魁梧。蝎子走过去之后,用手在上面敲了敲,没想到发出的竟然是清脆的声音,顾穆也跟着好奇起来,这种声音证明里面是空的。
按理说铸造的佣都应该是用黏土做成实的,有厚重感,也不会因为一些外力的碰撞,就毁坏的不成样子,四个兵佣都敲过之后,证明四个全是空的。
"全是空的,我就说这四个肯定有问题。"蝎子嘴角动了动,笑的很不自然,"把他们移开。"
梁宾背着秦炎不方便,顾穆就跟着一起搬,结果哪知道才刚一动兵佣,顾穆和蝎子都不约而同的停住了,看向对方的目光也带着诧异。
不是别的,而是他们搬的兵佣居然自己动了,而且墓室的门也在慢慢的关闭,顾穆自然是看见了,立刻把手里的盒子扔给梁宾,大声喊道,"拿着东西赶紧带着秦炎走!门要关了!"
他们离门实在是太远,根本不可能跑出去,惟独梁宾最靠近门,这时候情况紧急,顾穆也来不及想别的,要是他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盒子里的秘密也一并再埋葬了。
梁宾拿起盒子也着了急,他当然发现门在自己关上,"你们赶紧出来啊,快点啊!!"
"不行,没时间了,你赶紧走!"顾穆这时候急的不行,而一直被他们拖着的兵佣,开始大力的动作起来,他几乎抱不住了,梁宾一看实在是没办法,使劲咬着嘴唇,最后转身跑了出去,也在那一瞬间,石门关上了。
出了墓室,隐约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背着秦炎站在外面,梁宾一边心急,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边也没了想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炎还昏迷着,梁宾最后使劲把秦炎往身上抬了抬,还是离开了这个地方,这三个石门里,单是这一个就已经很麻烦了,另外两个还不知道能发生什么事呢,现在他背着秦炎,是一点危险都不敢冒了,万一真出来点什么东西,他跑都跑不动。
矿灯在顾穆那拿着,他只能拿出手电夹着一边回走,四周都静悄悄的,除了他走路的声音,其他一点声都没有,看着熟悉的路线,再看到地上的尸体,他知道他回到刚才与顾穆他们遇见的地方了,再往前走一会,应该就可以到他们三个遇见的第二个大厅。
梁宾突然想到蝎子刚才也在,那其他人呢?他想这墓穴里面肯定是通着的,那几个人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他们在一开始听到的那个巨大响声,到底是什么发出来的,那口大缸里到底有什么。
这会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是找到出路才是最要紧的,最重要的还是想跟其他人会合,也希望顾穆他们没事。
他正想着,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在通道里显得特别的清楚,地面还有些震动,梁宾赶紧停住脚步,这声音绝对不是一个人,至少有三,四个呢,等手电照到前面人的时候,梁宾乐的差点把背上的秦炎给扔下去。
"我靠,我终于找到你们了,你们都没事吧?"梁宾是高兴了,结果那几个人连理都没理他,对着他就冲过来了,脸胀的通红也没停下来的意思,眼看到了跟前也没停,跟没看见他似的,梁宾赶紧侧过身,免得被撞飞。
看着王浩第一个冲过去,梁宾也急了,拉住最后面的李良就开始吼,"你们这是怎么了?没看见我吗?我是梁宾啊。"
李良被他这么一拽也急了,就想跑,但又跑不开,眼睛使劲往后看,"你他吗的赶紧放开我,后面有怪物,赶紧跑吧。"说完甩开梁宾就跑了。
梁宾被弄的都没脾气了,这伙家伙现在跟亡命途没什么区别,再想李良说的怪物,是什么东西?他也疑惑的往通道里面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娘啊,这么多大的虫子啊!
那虫子又大又肥,几乎把整个通道都占满,身上黄忽忽的,还长着两颗带勾的大獠牙,虽然看起来又笨又重的,但是爬起来的速度却是非常的快,再加上它的重量,通道上的土都开始往下掉了,难怪刚才梁宾才过来的时候觉得地在震动,原来是这个原因。
跑吧!梁宾这会也跟李良他们没什么区别了,紧跟着那伙人后面跑,但是他还背着个秦炎,根本就跑不快,几乎李良他们就要没影了,梁宾急的汗都出来了,心想难道今天就要在这喂了虫子?
"你们给我慢点,我还背着个人呢。"这话跟放屁没什么区别,这会都逃命呢,谁还管你啊,等他再跑了一会,发现前面的人都不开了,开始骂骂吵吵的,离近了一看,原来是到头了,但是这边不是顾穆他们被困的地方,而是另一边,只有一个石门,这个石门非常的明显,是用玉石打的门,非常的亮。
"跑啊你们,不是跑么你们,兔崽子们!"梁宾累的够呛,把秦炎往地上一放,就开始喘气,那几个人哪有时间管他,都急着想把门弄开呢,可这玩意哪那么容易弄开,弄了半天都不得其法,地面的震动也越来越严重了。
"梁宾梁宾,赶紧想想办法,再弄不开咱们都得死这了。"王浩拽着梁宾给弄到门这了,这伙人里梁宾能当队长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别看他平时不着调,但是他这个人,就是有点小聪明,紧要关头就是能救命。
梁宾用眼睛撇了撇他,在门上敲了敲,又在门周围摸了摸,他对机关什么的一点都不熟,要比对墓葬的了解,他也完全不如顾穆,所以他这次把顾穆拉过来,也是想以后大家一起混,顾穆肯定能帮到不少忙。
现在顾穆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样,他只能自己想办法,最后一跺脚,"挖坑!"
"现在挖?来的及吗?"李良问,汗都出来了。
"来不及也得挖,我就是被活埋了,也不让虫子给活啃了。"梁宾说着,把背包一放,从里面拿出工具,他们的工具都比较先进,毕竟几个人都是家里的心尖,有钱,买的东西也不在乎价多高,只要好使就行。
盗洞好挖,但是那是对老油瓶子们说的,对他们这样的新手,就慢的多了,找了块能挖的地,几个人就开始忙活,眼看着大虫子离的越来越近,几个人手下也是越来越快,手跟飞起开似的,终于从地面给挖通了,争着就往里面钻,气的梁宾也直骂娘,这些个混蛋,梁宾这时候也顾不上别的了,拽着秦炎的腿就把他往里面拽。
终于把秦炎给拽进来了,那大虫子也到了,使劲在外面撞门,弄到墙上的土全往下掉,那门也结实,一点事都没有,几个人就坐在里面边紧张的看着外面,边喘口气,过一会儿那虫子也不撞了,外面一点声也没了,几个人都以为那虫子没在。
"它走了吧?"王浩哆嗦着问,几个人大眼瞪小眼,这他吗问谁呢,谁知道啊,"算了,我看看。"王浩站起身,下了盗洞往前一看。"我靠,这家伙想往这里钻,赶紧埋土埋土!!"
这虫子还不是一般的虫子,还有点智慧,知道人是从这钻进来了,它也想古来,开玩笑,就它那身板想钻进来,那得多大的洞,就是累死这帮孩子,这会工夫也挖不出来。几个人忙又拿出折叠铲子往里填土,终于土要填完了,又听见有人说。
"我看……咱们还是再挖个洞出去吧。"
"开什么玩笑,出去喂虫子?我可不去。"梁宾骂道,继续埋土,那人又冷清的接着说。
"那咱们就留在这喂粽子?"
"粽子……粽……粽子?!"梁宾惊的一转身,几个人这才看清他们在什么地方,一个不大的墓室,密密麻麻的摆放了十口棺材,是分三角形摆放的,最里面的是一,然后二,三,四,这样的摆放,最前方的墙上是一块大黄布画的八卦,那八卦已经模糊了,有的棺材盖还在地上,这地方他们肯定不是第一个进来的,有人捷足先登了。
重点当然不是这个,就看第一个棺材突然震动起来,接着是第二排的两口,紧跟着是第三排,最后十口棺材一起震。
几个人一看这不是要命么,要是一个粽子几个人还能有活路,这要是十个都活了,那是肯定死啊。
第 7 章
"杂……杂整……"王浩慌张的看着十口棺材,肝都颤了,他们这些个人哪见过这些,别说这棺材还不正常,就算是普通的棺材放在这,也让人渗的慌啊。
说了半天话也没人理他,回过头一看,那几个人都找到墙角在那挖坑呢,别看才一会工夫,那坑也挖了挺深的,这把王浩气的,"你们也不知道叫我一声,我劲多大啊,我来挖。"
梁宾匆忙的擦了擦汗,"知道你劲大,所以等粽子出来了,你就一马当前冲过去挡住它们吧。我们全靠你了。"
"靠,你开什么玩笑。"王浩说着也准备跳下去帮忙,结果他才一转身,就听到啪啪的声音,连着几声,几个人都回头一看,棺材盖全摔地上了,弄的一时间尘土飞扬,透着灰,就看见从棺材里接二连三的有尸体坐起来,这不是要命么。
"妈的,先下手为强。"王浩大骂一声,几个人都还没弄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呢,王浩已经拿着铲子走过去,那些尸体还只是坐着,全身破破烂烂,有的地方都露骨头了。
走到离他最近的棺材旁边,举起铲子就是一下,那尸体的脑袋立刻被拍下来了,身体还那么坐着,王浩再接再厉,又是几铲子下去,坑里的人们都看傻了,他们从没发现王浩的胆子有这么大,这脑袋在地上咕噜着,他半点嗑都没打,给人家全拍下来了。
等全都搞定了,王浩转过身看着目瞪口呆的几个人,笑了,"看看你们那点出息,不就是几句尸体么,你们怕什么,它们还能吃人?"他话才说完,就看见那几个人的脸五光十色,那颜色变的叫个漂亮,然后他就觉得他开始窒息,再往下一看,脚也离地了。
他在那得瑟也没注意后面,在他后面那第一口棺材里的主已经起来了,别看没了脑袋,一点都不耽误人家抓脖子抓的那个准,两只几乎全是骨头的手使劲掐着王浩,将他高高举起来,王浩这会也说不出话了,使劲的挣扎着。
梁宾一看这不行啊,再这么着,人都死了,一急也从坑里跳上去了,"妈的,跟这些畜生拼了。"吼完提着铲子就冲过去了,另外那三个也急了,轮着铲子就要把尸体的手给拍碎了,梁宾速度快,两下就到了跟前,把尸体的手给拍断了,王浩掉地上的时候都开始翻白眼了,这事还没完,另外那几个也都出来了,举着手去掐他们。
几个人都该庆幸,这十只粽子加起来也不杂样,就是一堆烂骨头能动了,几铲子下去全给排飞了,但几个人也挺累的,再看王浩那脖子,两个手印。
"你们看这个。"几个人坐在地上,李良就看见一只虫子从尸体身下钻出来,全身发着棕色,个头不大,也就比米粒大点,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不出来。
"这东西我看谁也别碰,直接拍死就行,赶紧放下来。"梁宾指着李良,李良捏着那虫子,也没觉得有什么,突然就感觉手指头疼了一下,皱着眉把虫子扔下去,再看手,也没看见口子,梁宾一下把虫子拍碎。"这里的玩意都是咱祖宗辈的,都惹不得,谁知道是什么玩意。"
"妈,妈的,这墓里太多古怪了,又是大虫子又是活尸的,咱们赶紧走吧。"王浩捂着脖子还难受着,刚才差点被掐死,而且那些尸体身上特别的臭,弄的他觉得自己全身都是那种味。
梁宾还没把他看见的说出来呢,要是说出来,怕是他们更惊讶,这么一想,他又想到了顾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不觉叹了口气,人家小少爷才镀金归来,就让他带出来弄的生死不明,算什么事啊。
"得了,赶紧在四周找找看,有没有出口什么的,那大虫子现在没准还在外面呢,咱们还是从别的地出去吧。"梁宾振作起来,几个人也开始四处摸摸看看,这里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陪葬品,完全一件都没有,好像就是特意弄了这么几具尸体,而且看这屋子这样,也好像是早就料到这些个尸体能活。
最后连墙角都摸遍了,什么机关都没有,暗门更没有,这就是个普通的墓室,梁宾又把目光放在刚才挖的那个坑里,"继续挖,看能挖到哪吧。"
这一挖,竟然就看见了光,几个人都兴奋了,看见光就代表他们能出去了,一时间都是欢呼声,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梁宾举着铲子喊的最欢,"终于让咱们找到出口了!!"
秦炎在地上昏昏沉沉的也醒了,睁开眼睛看见几个人跟群魔乱舞似的,又是搂又是抱的,按着脑袋从地上坐起来,"你们干什么呢?群P?"
梁宾蹲下身,照着背就给了一下,"你小子终于醒了,沉的跟头大象似的,背着你差点累死我。"
听到这话,秦炎的脑袋更疼了,"我怎么了?你背着我?"
"失忆了?"梁宾看秦炎痛苦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想了想又闭了嘴,半笑着安慰他,"忘了就忘了吧,反正也不是好事。"要是让秦炎知道他躺死人堆里半天,不知道会不会先呕死。
"你们两别废话了,赶紧帮忙吧。"赵祥冲他们喊了一声,梁宾赶紧过去帮忙,接着挖着挖着走在第一的王浩脚下一滑就下去了,幸好后面的赵祥一把拽住他,冲劲挺大,差点他也跟着掉下去。
等外面的光闪进来,大伙也看清楚了,他们这洞啊,是挖到外面了,但是看这样,是挖到山边了。
王浩也在那喊,"我靠,快把我拽上去,下面还十来米呢。"
几个人都使了把劲,把王浩给拽上来了,"吓死我了,这要掉下去没个好。"
虽然如此,但这十来米也不是个事,想下去还是容易的很,梁宾摸了摸背包,那里面有顾穆给他的盒子,几个人都在商量着怎么出去呢,梁宾又把背包给背上了。
"你们出去吧,我去找顾穆去。"梁宾说,刚想走李良就拽住他的胳膊了。
"你知道他们在哪吗?你出去就得喂了虫子,还能救别人?"
李良不知道他们遇见什么了,更不知道梁宾原来是跟顾穆在一块,但是梁宾他自己心理清楚,"我知道他在哪,你们先出去吧,我有办法。"
其他人见拦不住,也就不拦了,更何况他们本身也不大,这次遇见这么多事,心理都害怕透了,想赶紧出去都来不及呢,哪还管得了别人那么多。
梁宾见他们把衣服绑在一起,弄了一条很长的绳子,再一个个的下去,最后下去的是赵祥,见梁宾看着他,还是没下去的打算,就劝了句,"你还是跟我们走吧,这里太危险了,等咱们回去了,再叫人来救他们也行啊。"
梁宾摇头,"没事,你下去吧,我得看见他。"
赵祥叹了口气,"那这绳子给你留着,要是找到他们了,你们也好下来。"
梁宾点头,赵祥也下去了,这里又剩下他一个人,满地的尸体,梁宾拿出铲子又把那会他们填上土给挖开了,挖到最后的时候,他还是小心的听了听外面,想那大虫子走了没,要是没走,他这一上去不就撞个正着了,在那听了半天也没动静,他也就安心了,把最上面那层土挖下来,探探头,果然那虫子已经不见了,但是留下一地的水,有点粘粘的,看着就恶心。
把铲子拿在手里防备着,那会跑的急,路也不是很记得住,但是他觉得那地他能找到,就沿着墙边走,边走边看着旁边,生怕那虫子再跑出来。
转了几个圈,看见了三个石门,但都不是他要找的,他要找的是三个石门在一块的,摸着墙边走边想着那条路,他正想着,就走到了他遇见的第二个大厅,那两口青铜大缸实在是显眼,他也记得清楚。
这次再看见竟然有种亲切感,因为再往前走不远,就可以到那三个石门,也就可以找到顾穆了,他这么想着就走到大缸旁边,用手敲了敲大缸,接着又想,那会因为顾穆在,他不好折腾,这会就他一个人,正好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就说这人吧,有时候脑袋就不好使,他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使足了全身的劲就去推那盖,结果那盖也不算多重,他就推开了,但是这一推,就从里面突然跳出个东西,一下就抓到了梁宾的肩膀。
疼的梁宾嗷嗷的直叫唤,肩膀跟锥子戳了一下那种钝痛,再看他肩膀,一只拳头大小的黑甲虫正扒在他肩膀上,梁宾使劲的拽着那个虫子想把它扔下去,可就是拉不开,那虫子嘴里有个挺粗的东西,跟针似的就扎他肩膀里了,他疼的受不了,立刻就感觉半个肩膀都麻痹了。
接着一只刀突然插过来,一下戳进甲虫身体里,这甲虫才松了嘴,刀□再一扫,整个把甲虫的腿齐刷刷的砍掉了,肩膀上还插着那虫子嘴里出来的玩意。
梁宾转头一看,那人全身都血糊糊的,衣服也破了,但梁宾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是顾穆,"你没事,真好。"
顾穆皱着眉看着那伤口,又看了一眼梁宾,"你忍忍着。"接着把自己的衣服撕下来一长条,在他肩膀那系了几圈,然后使劲的打了个死结,梁宾现在这半个肩膀都没感觉了,梁宾使这么大的劲,他也没感觉疼,接着看到顾穆拿起刀,干净利索的一刀下去,梁宾肩膀那的肉就没了。
梁宾震惊的看着他,"你……你你……"
"疼不疼?"顾穆说着又用刀在他肩膀伤口那刮了刮,这就是梁宾没知觉,要是有了知觉,非疼死不行,接着顾穆指了指地上,"那虫子在向你身体里注卵。"
这把梁宾恶心的,"我靠,这死东西,当老子是啥了。"骂着不解恨,还使劲往那虫子身上踩了一脚,结果这一脚踩的也真解释,那虫子立刻被踩爆了肚子,肚子那卵也都出来了,密密麻麻好不恶心,梁宾赶紧在地上蹭着脚,"靠,真恶心!"
顾穆一把拽住他,就听见嗡嗡的声,"完了,赶紧走!"他正说着呢,就看见大缸里飞出黑压压的一片的虫子,跟地上被踩死那只一样,只是嘴上没有那根东西,个头也小的多。
这下不用说他也明白了,他是把人家的母虫子给弄死了,这些公的肯定不能放过他啊,两个人撒开腿就跑,这次梁宾记得路,反倒先拽住顾穆的手,让他跟着自己跑,顾穆也就顺着他。
前头有几个虫子飞的快,很快就追上了梁宾他们,这些公虫子跟那母的不一样,它们就是凶悍,咬住人就不松口,顾穆把外面那件破烂的背心一脱,赶着追上来的虫子,梁宾扭头一看,眼睛就瞪直了,"我靠,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有料的。"虽然白了点,但是那腹肌也不是说的玩的,这身板还是相当有型的。
"这都什么时候,你还看这个。"顾穆有点哭笑不得。
梁宾也不闹了,拽着顾穆就钻进了他们挖的坑,跟着开始埋土,几个跟的快的就想进来,全被他们用土埋在里面了,梁宾一只手也不利索,全靠顾穆在那忙活,等这一运动,血液也运转的快了,梁宾胳膊上那麻劲就没了,转而一股钻心的痛就让他冒了汗,一下子脸就白了,顾穆给他白的那块布也全被血湿透了。
"开始疼了?"顾穆看他脸色不对,再看那胳膊,就知道是怎么了。
"没事。"梁宾咬着牙,"那边有出口,他们都已经出去了,咱们也走吧。"
他们现在这情况就得先出去,不然梁宾这胳膊要是在这地方感染了,那就真废了,顾穆看那有条绳子,就知道是他们自己弄的,使劲的拽了拽,还算结实,就把绳子绑在梁宾腰上。
"不行,你先走,我这胳膊不得劲,我最后走。"梁宾就要解开,顾穆按住他的手,
"别废话了,谁先走都一样,你先下,小心点。"顾穆扶着梁宾到了洞边上,向下看了看,高度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应该没什么问题,他握着那条衣服绳子看梁宾往下走,他一点点的在上面放。
可哪知道离地方还有三,四米的时候,下面那一截突然就断了,梁宾整个人就摔下去了,顾穆看见吓了一跳,赶紧顺着绳子爬下去,等下去的时候,就看见梁宾躺在地上,脑袋上也磕破了。
"梁宾,梁宾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顾穆抱着他晃了晃,梁宾只是哼了一声,接着又没动静了,顾穆赶紧把人背起来,这还算是山上,但是离山下应该也不远了,这山上的土非常的多,也松,才不至于把人摔的怎么样。
背上之后顾穆才想走,就扫到了地上的盒子,那是他让梁宾拿走的,那时候硬是找不到打开的方法,没想到被这么一摔,倒是开了,顾穆蹲下身,把盒子拿起来,地上还有一块布,这时候也来不及看了,就又背起梁宾往山下走。
第 8 章
等顾穆背着梁宾终于到村里的时候,就发现这个不大的小村子沸腾了,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对劲,而且说起话来也是神神秘秘的。
他们这一路也是受到了注目礼,本来顾穆现在这身形象就够扎眼了,后面还跟着全身是血是梁宾,更是不得了,甚至有些人尾随着他们一直到了旅馆里。
老板一见他们脸上就是一惊,忙出来,"哎哟,这是杂的了,这杂全身都是血?"
顾穆一直没喝水,这会早说不出来话了,用目光看了看后面,老板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他们的房还没退,一直留着,这会回来自然还是回那,等到了屋里,顾穆把梁宾放在床上,肩膀上已经不使劲流血了,只是一碰还会流出来点,这种情况不怎么好。
看见桌子上有水,顾穆赶紧拿起来就往嘴里倒,也顾不上是不是热的,一壶水喝完之后,他才有了力气,腿还在不停的抖。
"老板,麻烦你请个医生过来,我朋友病了,得看医生看看,"顾穆说,声音里带着嘶哑,老板赶紧点头跑出去。
顾穆把东西扔在一边,倒上床上累的要命,就想立刻睡一觉,但梁宾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他也不能睡,只能强打精神先去洗了个澡,把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能用包住的包住,包不住的只能那么着,再从旅店里买了件衬衫穿上,才有了人样。
医生过来之后,看见梁宾身上的伤直皱眉,"这是怎么弄的,这么深的伤口。"
顾穆不说话,只是给医生打下手,帮梁宾擦着身上,他也不敢让梁宾的伤口碰上水,等医生给处理完之后,又留下点药给他们。
"这伤得养着,少了块肉能好得了么,还有这脑袋,是磕到了吧,可能有点轻微脑震荡,你多照顾着点,醒了之后别让他乱动。"说完医生给吊了个葡萄糖就走了,顾穆把人送出去,又想起梁宾说,他们那伙人早就回来了,就问老板。
"跟我们一起来的那些人都回来了吗?"
老板一看他问这个,就小声问,"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顾穆听这么问,就知道是出了事了,"老板为什么这么问?"
"唉,你们那帮朋友一回来,个个跟你们似的,全身是伤,你们又是从山上下来的,我们还能不知道么。"老板叹了口气,见顾穆没什么反映,就又说,"前天晚上你们一走就没回来,我还当你们都回不来了,没想还都回来了。"
"老板也知道山上的墓?"顾穆知道这是本地人,他们这样是谁都瞒不住,索性也就不瞒了。
老板见他说了实话,就笑,"那是肯定的,每年来我们这的外地人,都是奔那去的,不然我开这旅店给谁住?"
"那……你们本地人,就不想拿到里面的宝贝么?"
"哈,宝贝谁不想拿,可也得有命出来才行。"说着打量着顾穆这一身的伤,"你们能活着回来真是不简单,那些个长年在下面折腾的人,像你们这样回来的少。"
顾穆笑了笑,"我们是不小心掉进去的,没敢往深里走。"
确实,顾穆想着三座石门,还有无数个绕口,他们不过是进了墓室,再加上梁宾他们发现那一个,就已经几乎要了他们的命,要不是那几个人挖的洞正好通到外面,他们现在恐怕就死在里面了。
这么想着,他还不知道那几个人到底什么样了,刚想去看看,就听见一阵砸东西的声音,还有嘶吼,极其的混乱。
老板赶紧站起身往外走,"我的娘啊,这是怎么了。"顾穆也跟着出去,就看见他们隔壁的门开着,外面的地上还有已经碎了的瓷器。
等两个人进了屋,就看见李良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额角青筋直跳,两只手使劲掐着王浩把他按在墙角,地上也是一片狼籍,除了床,能倒的都倒的。
王浩被掐的都吐了舌头了,脸憋的泛了紫,看见顾穆进来,手直往他那够,老板一看这还得了,要出人命了,赶紧过去拉,结果李良看着挺瘦挺小的一男孩,这会手就跟钳子似的,紧得不行。
顾穆也过来帮忙,李良全身都发着狠劲,就有点非掐死王浩的意思,顾穆看弄不开,隐约就觉得这事不对路,李良哪来的这么大劲。
"我靠,这是杂的了,李良你干嘛呢?玩命呢?"赵翔他们也听见声了,只是他们离的稍微远了点,这会进来一看也是一愣,结果就这么着,几个人才把李良拉开,但是李良那劲还没过呢,还要冲过去掐王浩,王浩这会已经被掐晕了,顾穆给他掐了几会人中,才缓会这么口气。
"不对劲,把李良绑起来。"顾穆把王浩扶到床上坐着,看见外面不少人都在看,赶紧去把门关上,又在屋里找了半天,从他们背包里找到绳子,把李良按床头给绑紧了。
这会谁都看出来李良不对劲了,眼神凶狠的不行,像要吃了谁,还一个劲的嘎巴嘴,绑床头了还不老实,弄的床都跟着嘎吱嘎吱的响。
"唉!你回来了!"赵祥刚才也没注意,这会才想起这人是顾穆,"梁宾呢?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在那边睡觉呢,"顾穆点头,又指着李良,"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怎么就这样了?"
赵祥摇头,瞥着嘴,"我哪知道啊,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顾穆也不知道他们遇见什么了,李良这出跟中邪了似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又偏偏不懂这些,这会静是麻烦事,一个发了疯,一个还躺着,还有一个失踪的。
看着周围的人,他就知道蝎子没回来,那会他们在墓室的时候,兵佣突然动起来,那是他们碰了机关,那兵佣的脚下就是一个机关,他们那么一搬,兵佣里面的机关就被弄开了,结果四个兵佣全都开始动,像是布了什么阵法,兵佣都像是能勇善战的将军一样,手上的长矛使的格外轻松,虽然看起来笨重,但攻击力却是很高,后来蝎子又误碰了兵器的机关,整个人掉下去了,之后顾穆也就再也没见过他。
顾穆自认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在那种情况下谁知道下面会有什么,他当时站在洞口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先离开再说,结果好不容易把门弄开,出去就听见梁宾在那嚎叫,这才和梁宾会合,离开了那座墓。
几个人在屋里坐着,都是一脸的深沉,这会是出来了,结果这人不正常了,也难弄,顾穆看看李良,闹腾了半天他也累了,倒着脑袋睡着了。
"你们说说,你们都遇见什么了。"顾穆问他们,他们是从一开始就不在一起的,顾穆就很好奇他们的经历,更想从中找到破绽,这人是怎么突然发了疯。
其实赵祥他们还真没遇见什么大事,当时顾穆喊了跑之后,他们也是立刻跑了,但是他们的速度就不如顾穆来的快了,那口大缸一破,里面的粘水全都喷出来了,他们在后面就倒了霉,那粘水跟有硫酸似的,沾身上就掉块皮,几个人都被弄的很惨,接着那大虫子就在后面追他们。
那么大的虫子看着就害怕,几个人就玩了命的跑,想杀他们没那个本事,想出去又出不去,只能在里面转圈,等虫子被他们绕远之后就停下来休息会,可那虫子就跟装了定位仪器似的,总能找到他们。
就这么着,他们遇见梁宾和秦炎,接下去的事,算是他们遇见最灵异了,好好的尸体都活了,还不够吓人么。顾穆听完之后也没发现哪不对劲,但是看李良那样,肯定还是在墓里弄的。
赵祥见顾穆不说话,就小声问,"你说,李良是不是被那玩意给俯身了?"
这个顾穆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不愿意往那么边想,要是真那么着,那他们就没办法了,非人力所能搞定的。
"李良被那只虫子咬到过吗?"顾穆问,他没见过那只虫子,光听赵祥说很大个,到底多少他哪知道,而且长的什么,他都不清楚。
赵祥摇头,"绝对没咬到,开玩笑啊,要是被那虫子咬一口,他这人就得没一半。"
"那被别的东西咬到过么?或者刮到什么地方?"
赵祥这次想了想,就想到他们打倒那些尸体之后,李良看见那个小虫子的事了,他本来都把那个给忘了,顾穆这么一问,他才想起来,"有了,但是咬有没咬到我不知道,但是那虫子李良拿过。"接着赵祥就把那虫子的样子跟顾穆形容了一下。
顾穆这一想,就觉得那玩意像古时候说的蛊,不同的蛊有不同的用处,但总的来说,就是让人失去自我,遵照养蛊人的意思去办,是属于虫类的,那种东西一旦钻进人或者动物的体内,想再弄出来,就非常不容易了。
顾穆站起身走到李良身边,蹲下身去看他的手指头,手上的小伤口有很多,现在想看到底是不是蛊钻进去了,还真看不出来。
"怎么了?你觉得是那小东西弄的李良发疯?不能吧,那小玩意有那么大的能力么?"赵祥有点不信。
一直在旁边坐着的李子倒是站起身,"蛊虫厉害的很,不要大意了。"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顾穆问,从山上那会点烟看,李子似乎对那类东西比较熟悉,虽然不怎么在行,但总比他们这些人强的多了。
李子摇摇头,"我肯定不行,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他没准行。"
大伙这么一听,也觉得有办法了,赵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这两天都快累了,睡了一会又被这崽子给弄醒了,暂时就先让他绑着吧,等咱们休息好了,就立刻回北京,在这待的越久,我这心就越没底。"
几个人点头,顾穆也是这么想的,把地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顾穆就回了他自己的屋,才打开门,就看见梁宾双腿盘坐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想什么。
"醒了?医生说你可能有点轻微脑震荡,还是躺着的好。"顾穆关上门,就想扶着梁宾再躺下,哪知道手才一碰到对方的肩膀,就被明显的躲避了。
顾穆的手扑空,一时有点愣了,"怎么了?"
梁宾慢慢睁开眼睛,眼角上挑,看着顾穆的目光全是冷漠,接着又是猛的睁大眼睛,那反映让顾穆感到很诧异,但他也没多想,就觉得梁宾可能是脑袋磕了,这会不舒服呢。
"是不是饿了?我去买点吃的去,你先躺着吧。"说完转身去自己包里拿钱。
后背猛的传来阵痛,身体直扑到床上,顾穆还没来得及反映,双手就已经被反剪在身后,头发被揪起来,这个姿势非常的难受,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梁宾!你疯了?"顾穆用力的瞪着身后的梁宾,但对方使用的按着他,他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本来他现在的身体就已经疲惫了,梁宾这几下又狠又准,头都被撞的晕了。
"你还活着?"声音带着激愤和少有的深沉,说不出他是高兴还是愤怒。
"废话!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去死?"顾穆怒道,现在他们的造型再加上梁宾的话,就证明对方是非常不爽的,顾穆当然更加不爽,他拼死拼活把人弄回来,现在却跟要他命一样。
身体被翻过来,略显粗糙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抚摸,梁宾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痴迷,那绝对不是一般人能表现出来的。
"真的一点都没变。"梁宾低声喃喃着,"你找到不死药了?"
顾穆疑惑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梁宾的眼神一变,一只手掐住顾穆的脖子,"别装蒜,如果没有找到不死药,你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而且……看起来还年轻多了。"
"梁宾,你到底在说什么?"顾穆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敢肯定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梁宾,即使和他长的一样。
"梁宾?那是谁?"说着对方便有些咬牙切齿,掐着顾穆的手也更加用力,"说的也是,过了这么久你早就耐不住寂寞了吧。"
顾穆没开口,只是紧紧的盯着对方,眼前已经有些模糊,大脑也什么都思考不出来,最后终于晕了过去。
第 9 章
不知道是实在太累,还是怎么回事,一直很少做梦的顾穆居然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没有出来,依然留在那座墓里,但眼前墓内的景象却跟他记忆里的不一样,要漂亮的多,墙壁上布满了漂亮的壁画,还有几个古代服饰的少女拿着食物走来走去,如果这里不是用夜明珠照明,完全不像是在地下。
顾穆站在中间,看着她们穿过他的身体,无动于衷,他走在里面,轻飘飘的经过一个墓室,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吵闹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石门打开,几个少女慌张的跑出来,显得非常局促。
墓室内只剩下两个人,顾穆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也不知道他们在争着什么,吵的非常厉害,连石桌都被推翻了,突然,其中一个人掐住对方的脖子,脸上的表情恶狠狠的,另一个人不但没有挣扎,反倒连动都不动。
顾穆摸着自己的脖子,一阵窒息感传来,随着窒息感越来越强烈,顾穆使劲的挣扎,猛的睁开眼睛,脑袋有点懵,看着周围的景象,才发现刚才只是一个梦,但是脖子上的痛感却是真的,扭过头,正看见梁宾半笑不笑的脸。
"哼。"梁宾冷笑,"好好给你灌水你不醒,非得掐死你你才有反映,你说不是不是贱?"
他这么一说,顾穆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湿了,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这是好好的灌水?
"你到底是谁?"顾穆问,想站起身,却发现有些使不上力,咬着牙扶着床总算站起身,拿起脸盘上的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
"哈,你肯定没想到我还能活过来,现在都认不出我是谁了?还是日子过的太久,根本忘了我这个人。"对方笑着躺在床上,顾穆不知道,在梁宾身体里的东西肯定是从墓里带出来的,但是一直到他们出墓,梁宾都好好的,完全是真正的梁宾,怎么可能到了旅店之后,人就变了呢。
而且这个家伙一直质问他,对他的敌意很重,顾穆皱着眉头,接着一愣,就想到他们带出来的那个盒子,那个盒子一直封闭的非常严,但是在梁宾摔下去之后盒子就开了,也许是从里面出来的?
顾穆从背包里拿出那个雕纹宝盒,从盒子的裂纹上看,这就是摔坏的,不可能是机关松动之类的,盒底画着符咒,已经非常的模糊,几乎看不见,里面有张锦帛,上面画的是一张地图,有几个地方特别的标住,还有字,但是顾穆看不懂。
"你究竟是谁?梁宾现在怎么样了?"顾穆把东西放下,转身看床上的人。
对方看了看他,目光带着不屑,"利用完就抛弃,真是符合你的性格。"
"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公子高,你别太过分。"床上的人猛的坐起身,一双眼睛死瞪着梁宾。
这一句称呼让顾穆愣了下,"公子高?"他记忆里的公子高有两个,一个是战国时期齐国的公子高,一个是秦始皇的儿子公子高,现在再想想他们进入墓穴时门上刻的三个字,那第一个字就应该是个公字了。
"哪个公子高?"顾穆很自然的问出自己的疑问。
这回对方没有回答他,反而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也可以说是上下的打量,最后站起身,"你不是他?"
接着就在屋子里乱转,这翻翻那找找,整个人看上去极为不安,目光里透露出一种焦虑,转头看向顾穆,"你是谁?"
"我叫顾穆,我们根本不认识。"顾穆冷静的回答,看来对方已经知道认错人了,如果这样的话,他觉得更好沟通,也许能让他俩梁宾的身体也说不定。
"怎么可能……明明是同一张脸。"说着对方猛的倒在床上,痛苦的闭上眼睛。
"这世界上长的像的人很多,我想你认识的那个人到现在至少也几千岁了吧,我只有二十岁。"顾穆慢慢的靠过去,试探性的问道。
"几千岁?"对方的语气显得很迷茫,接着他突然站起来,在桌子上拿起镜子,对着镜子看了很久。然后拿过镜子对着顾穆问,"这是谁?"
顾穆想了想,"这是镜子。"
"镜子?我是问这里面的人是谁?"
"是你现在的样子。"顾穆说,"但是这不是你,你应该知道吧?"
"那我是谁?"
顾穆一听也愣了,不会吧,怎么才一会的工夫他就把他自己都忘了,要是这样的话不是更糟糕么,他还想知道他是谁呢?!
"你……你忘了?"顾穆问。
"我不知道,我是谁?"梁宾突然冲到他面前,双手抓起他的肩膀,"你又是谁?这是哪里?公子高他人呢?!"顾穆想让他冷静点。
梁宾放开顾穆,按着脑袋痛苦的缩在一起,顾穆才一靠近,他就立刻伸出手阻止他,"你出去,你让我好好想想。"
顾穆也知道现在不能逼的太急,这东西在盒子里关了几千年,能不傻不呆就不错了,现在还能思考,证明有道理可以讲,如果真逼急了,梁宾可就有危险了。
顾穆出了屋,靠在外面的墙上,心理也有自己的琢磨,现在梁宾不是梁宾,李良也被蛊弄的失去了心智,他们在这呆着也是一点办法没有,还是得赶紧往回走,等到了他们自己的地方,总比在这个地方有办法的多。
打好了主意,顾穆直接在村子里找了个三轮车,就奔包头市里去了,他们这村里没有买火车票的地方,只能自己去买,这一来一回,等他买完好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火车票是当天晚上凌晨的,顾穆就买了几张卧铺,要是路上出点什么意外,也好掌握。
等他回去,赵翔几个人正在吃饭,李良这会已经醒了,坐在床上对着他们呲牙,还折腾呢,顾穆直接把车票放在桌子上。
"这么快?"赵祥拿过票,看了看上面的时间。
秦炎赶紧点头,"快点好,快点好,这鬼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也行,反正我没意见,梁宾呢?睡了一整天也该醒了,让他出来吃点东西吧,不然晚上的车怕他受不了。"王浩看顾穆,一想他才在外面回来,站起身拍着顾穆的肩膀,"我去叫吧,你吃饭。"
"等等。"顾穆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回来坐着,叹了口气看着桌子上的几个人,"梁宾那也出了事,所以我才决定连夜走的。"
顾穆接着把梁宾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也没有说的太明白,因为他很清楚一点,现在的这几个人,将来不一定还会跟他们在一起,说的太明白,反而会对他们以后没好处。几个人也没多想,只有李子深看了他一眼,顾穆只是对着他笑了一下。
"顾穆,你以前干是不是干过这个?"赵祥喝了口水,拍着顾穆的肩膀。
"家里的老人懂一点,我听了一些。"顾穆说,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就着米饭吃了点。
"我就说嘛,梁宾这小子不会平白无故的带什么都不懂的人跟着来,以前我们也是下去过的,老师讲的那些个东西,在里面还有点用,这次进的这墓,真是一点都不明白,你在里面转了那么久还能出来,我就知道你不简单。"说着,顾穆感觉赵祥在他肩膀上的手又重了一些。
秦炎喝了两口酒,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你们嘟囔什么呢?"
赵祥也喝了点,这会瞪着秦炎,"我们这么大的声叫嘟囔?你是耳朵背还是怎么的?"
"你丫才耳朵背!老子耳朵不知道比你强多少,比嗓门老子的也不小!"秦炎说着就站起身,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王浩在旁边拉了一把,"行了吧你们两个,喝点酒就撒酒疯。"
"不是!"秦炎眼睛都烧红了,使劲的拽回胳膊,用手指指着赵祥,"丫的这个人不厚道啊,你当你动手快就没人看见了是不是?"
秦炎这话一出口,几个人都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赵祥也是明显的不了解的情况,被大伙这么一看,也急了,站起身就推了秦炎一把,"有屁你就放,我干什么了?你给我说清楚了,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往你身上泼脏水?你说你从墓里下来之后,在那条衣服绳子上干什么了?"秦炎从地上站起身就撞向赵祥,按理说赵祥那身板就是被秦炎撞,也不会撞的多惨,但是赵祥竟然一下就坐地上了。
王浩嘴角抽了抽,打哈哈说,"赵祥你干什么了?该不会往上面扔了个虫子吧?"
"我……"赵祥张了张嘴,目光看向顾穆,很快又转向别的地方,不自然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秦炎指着他,看着周围的人喊,"你们都看见了吧,他说不出口,这家伙口口声声的说你们兄弟怎么样,结果他最后一个下来之后在绳子上割了一下,要不是我当时醒了正好扭头看一眼,咱们谁能知道?"
空气一下子变的沉重起来,谁也没说话,顾穆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的菜,王浩从兜里拿出根烟,点燃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赵祥,有这么回事么?"
赵祥还没开口,秦炎已经激动的先说话,"我没必要编排这些骗你们,反正回了北京之后,咱们以后也是谁都不认识谁,要不是梁宾一路帮我,我真不用着管你们这点烂事。"说完就激动的拉开门准备走,结果才打开门,就看见梁宾瞪着眼睛疑惑的往里面看。
梁宾一到门口就听见秦炎在那吼了,还提到他的名字,看着一群人表情都挺严肃的,他的标志大笑脸就没露出来,含蓄的笑了笑,"怎么了这是?开会呢?"
"你……"顾穆看着梁宾,"你是梁宾?"
"啥意思?顾穆你没事吧?连我都认不出来了?"梁宾进了屋,假意打了顾穆一下,秦炎哼了一声关门走了。梁宾看着门的方向,问大伙,"谁又招惹到他了?"
王浩叼着烟抬了抬下巴,看了眼赵祥,"这你得问他了。"
梁宾也不是傻子,这气氛也太压抑了吧,本来想闹闹来缓解一下,但是好像没什么用,梁宾勾住赵祥的脖子,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怎么了赵总?你又揍秦炎了?好歹是老板,咱不能那么暴力。"
看着他这样,赵祥怎么也坐不住了,猛的站起身,梁宾一下没靠的差点摔地上,"我对不住你,以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说。"一口气说完之后赵祥也开门走了。
梁宾的脑袋这都还没转过来呢,就看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他怎么就对不起我了?"说完又看见床上对着他嘶嘶的李良,"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人怎么还绑起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顾穆,你跟他说说吧。"王浩把烟屁股扔地上踩灭了,眉头一直皱的很紧。
顾穆对赵祥干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无疑他的举动确实伤害到了梁宾,只是顾穆不清楚赵祥当时想害的人到底是谁。
"你头疼么?"顾穆问梁宾,看梁宾现在的样子应该是没事了,那之前在他身体里的那个,又怎么没了?
"不疼,就是可能睡的太多了,全身都有点乏。"梁宾拍了拍胳膊,但眼睛一直盯着顾穆,等着他把事跟他说清楚了。
顾穆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收拾东西咱们凌晨的火车回北京,边走我边告诉你。"
等收拾完东西,几个人先坐车到的包头,再坐火车回的北京,一路上每个人都各怀心事,顾穆见梁宾的情况很正常,没有再出现性格不一样的时候,但也不确定那个家伙是不是真的离开了,在火车上顾穆也没敢告诉梁宾他身体被占用的事,倒是把李良的事跟他讲了讲。
到了北京,几个人都松了口气,总算回到了土生土长的地方,他们是没什么事,但李良现在是最麻烦的,总不能让他自己回家,而且他自己也回不去。
"这样吧,我买下车票现在就去我认识的那个人那里,把李良也带过去,你们谁通知一下他的家里,让他们过去接人。"李子说。
梁宾有点担忧,"这样行?李良要是发起疯你一个人弄的住么?在车上要折腾起来你怎么办?"
"没事,我有我自己的办法。"李子倒是痛快,顾穆还是相信他有办法的,最后顾穆跟梁宾留到最后,看着李子他们上的车。
梁宾跟顾穆家离的不算远,就算后来他们不再是邻居,但两家为了保持联系,走动方便,也都不远。
这会夜虽然深了,可街上的人还是挺多的,北京的夜景也漂亮,梁宾深吸了口气,列着嘴笑,跟顾穆说,"我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本来我觉得这次挺简单的,又能看见那么大的墓,又有向导带路,谁知道这么倒霉。"
"我们不是都回来了么,别想的太多。"
"谁都都回来了,蝎子不是没了么?"梁宾低着头,虽然没有看他的表情,但顾穆也知道他现在很自责,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来我家找我,我告诉你一件事。"顾穆说,梁宾点了点头。
第 10 章
"我跟你妈的意思是让你去警校,本来是希望你进部队锻炼几年,但是你现在年纪大了,部队那边对年龄也有限制,现在再过去的话,恐怕在军衔上不好争取。"
顾穆昨天晚上回来的太晚,家里人早已经睡了,他也就没动声直接进了屋,结果早上一起来,就被发现之后拉出来,讨论学生的事,算算时间离开学也不剩几天了,家里的反映也算正常,就连给他选的学校,顾穆也觉得是在意料之中。
"小穆,你的意思呢?"顾母坐在旁边,拉过顾穆的手轻声问。
顾穆看了看他爸,虽然离开家几年,但是对他爸的脾气还是非常了解,再看他现在满脸严肃的表情,哪有半点跟他商量的意思,根本是已经决定好了。
"是不是已经报好名了?"顾穆问,之后见他爸点头,就知道他猜的果然没错。
"已经办好了,下个星期开学。"顾爸说完就从茶几下拿出入学通知书。
顾妈见儿子脸色不对劲,赶紧警告似的看了顾爸一眼,坐到儿子身边,"小穆。你是不是有自己的想法了?"
"恩,我想去梁宾的学校。"顾穆没有隐瞒,当时确实是这么答应过梁宾,而且他从小就对参军之类的没兴趣。
"去那个学校?"顾妈还没开口,顾爸就已经不满,"是不是梁宾那小子又跟你说什么了?这些天你跟他在一起鬼混,总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吧?"
"老顾,你跟儿子说什么呢?"顾妈不满的看了自家丈夫一眼,又对顾穆说,"你别把你爸的话放心上,梁宾这孩子挺不错的,只是他那个学校没有我们帮你选的这家好。"
"妈。"顾穆握住他母亲的手,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岁月并没有在那张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是手掩盖不住过去的沧桑,"我对当警察没兴趣。"
顾妈点了点头,"其实你爸的意思是跟部队搭个边,到时候也好调动,如果你真没兴趣的话,我们也不勉强你,但是在专业上,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话已经说的很委婉了,顾穆也知道这是家里对他最大的让步,毕竟像他家这种情况,家里人都对那些挖坟掘墓的没好感,认为那是缺德的事,即使说的好听是考古,其实和倒斗的没本质上的区别。
"顾穆啊,你回来的时间还短,不要因为一时新鲜就把以后给耽误了,做男人最重要的是有事业心。"顾爸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下来不少,"将来我和你妈不在了,一切还得靠你自己,那时候没人能帮你。"
"我知道了,我会再考虑的。"顾穆点头,"我先上楼了,等会梁宾来了,让他直接来楼上找我。"
"去吧。"顾妈拍了拍他的后背,顾穆大步的上了楼,心理的不满又重了几分,他非常讨厌他爸的那句事业心,在他很小的时候,听到他爸说他哥最多的话,就是要有事业心,现在他哥在部队当上了干部,这句话就留到了他身上。
他知道其实他哥并不喜欢部队,但是颇于他爸的压力,只能按照他设计好的路走下来,顾穆不甘心,他不想这样,只是一个孝字当头,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压抑的躺在床上,觉得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喘不过气来,闭着眼睛待了很久,才终于把那种不快趋散开。
之后他从背包里把雕纹宝盒拿出来,虽然已经摔烂了,但他想如果粘起来的话,也不会太影响外观,至少是可以自己留着收藏的。
展开那张锦帛,上面的字并没几个,但却用圆圈勾画出了几个地方,可是看出这几个地方肯定隐藏着什么。
"咳咳。"
听到声音,顾穆反射性的将手里的东西藏到身后,再转过头看见是他爷爷,"爷爷。"心理也松了口气。
"恩,知道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老人背着手走进来,顾穆赶紧站起身,把人扶到他的床上坐着。比起他的沙发,他的床要柔软的多。"你们都当我这老头子连走路也走不稳了吗?到了哪都要扶上一把,不像话。"
听着抱怨的声音,顾穆笑着摇头,"没有,爷爷老当益壮。"
"就你会说话,前两天就听他们说把你学校的事定下来了,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想去,我妈她答应我让我去梁宾的学校,但是专业要选别的。"梁宾回答。
老爷子叹了口气,"你爸就是喜欢把他的想法施加到你们身上,爷爷的意思是,你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哥那边已经那样了,你这就宽松点,其实也没什么。"
"爷爷……你真的这么想?"顾穆有点惊讶,他没想到他爷爷竟然会支持他。
"路是你要走的,将来也得你自己承担。"
"恩,我明白。"顾穆连连点头,但笑已经挂在嘴边,他爸爸最怕的就是他爷爷,他奶奶死的早,他爸从小就是他爷一个人拉扯大的,所以老爷子说的话,在他们家跟圣旨没什么区别,有他爷爷罩着他,他还怕什么。
"好孩子。"老爷子站起身准备出去。
顾穆赶紧拦住,"爷爷你等一下。"
"恩?还有别的事?"
顾穆过去把门关好,回来之后将那张锦帛和雕文宝盒拿出来,给他爷爷看。老爷子一见这两样东西,立刻抢到自己手里,瞪大了眼睛来回翻了好几遍,"孩子,这东西你哪来的?"
顾穆没隐瞒,就把他到包头之后误掉进秦朝墓的事讲了一遍,老爷子听的很仔细,听完之后又看着手里的东西,"这盒子可不是普通的东西。"
"是雕纹宝盒。"顾穆接口。
老爷子却摇头,"我是说这里面的东西,看见这没?"说着用手指抠了抠盒底,"这是画符,里面肯定有不寻常的东西,不过印记已经太浅了,应该没多大的用处。
我听我师兄说过,符分很多种,画在盒子底,箱子底的,多半是为了镇魂,在这小的盒子里画的,实在是不多见,一般的镇魂符都是画在棺材下,防止诈尸。"说完又指了指盒盖,"这只就是貔貅,是用来辟邪的。"
顾穆听他爷爷讲这些东西,起初他也觉得在盒子下面画符有些奇怪,但是想起那只在梁宾身上的东西之后,就觉得没什么奇怪了,但是他想不清楚盒子主人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既然他有意把对方的魂魄留下来,为什么又要镇住它,而盒子上那凹进去的貔貅多半是提醒拿到它的人这盒子不干净,只是貔貅,又有多少人认识。
"孩子,这盒子开了之后发生什么怪事没有?"老爷子郑重的看着顾穆,顾穆点点头,才想把梁宾的事说出来,看他爷爷能不能想点办法,就听到上楼的声音,顾穆就猜是梁宾来了,梁宾走路很有特点,尤其是上楼下楼,喜欢使劲的跳。
"顾穆,我来了。"梁宾在门外喊,使劲的拍着门。
顾穆站起身去开门,梁宾一见门开了,立刻勾住顾穆的脖子,"我一大早就看见李子发来的短信,说他已经到他朋友那了,李良的情况不算很糟糕,让咱们放心。"
"恩,我爷爷。"顾穆这下也放心了,顺便提醒梁宾,屋里不止他一个人。
果然梁宾一见老爷子,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对着顾穆挤眉弄眼几下,再转过头,就是个大笑脸,还挪到老爷子旁边坐下,"爷爷,你也在啊,顾穆这小子要是惹您生气就告诉我,我帮您出气。"
顾穆愣,这小子倒是嘴甜,油嘴滑舌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强,不过这招也很得长辈们的喜欢,这不,老爷子的眼睛都眯没了。
"好孩子,出去一趟挺累吧,没多休息休息?"老爷子问。
梁宾看向顾穆,估计是没猜到顾穆会把这事告诉他爷爷,"还、还行吧。"
"老二,你刚才说发生过怪事,是什么??"老爷子把话题转回来,顾穆有点犹豫,要当着梁宾的面说出来,怕他也不信,尤其是现在的梁宾似乎是真的没什么事。
但是想到昨天这毕竟是发生在他身上,"我怀疑盒子里的东西还在梁宾的身体里。"
"啥?什么意思?"梁宾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接着说。"老爷子拍拍梁宾的手,让他安静些。
"那天你从盗洞下来之后摔晕了,在你清醒之前发生的事情,你是不是一点印象都没有?"顾穆问。
梁宾有点不知道他说的是哪段时间,"你是指什么?清醒之前又是什么时间?"
"在那天你进李良他们屋子之前,你还记得吗?"
"你不是说我被摔晕了吗?那之前我肯定还在昏迷,怎么可能还记得?"
"就是那段时间,你本身还是清醒的,只是那个人已经不是你了,是从盒子里出来的东西,在你身上,支配着你的身体。"顾穆解释,又把盒子拿给梁宾看。
梁宾一直没见到这个盒子,这还是他从墓里出来之后第一次见到,而且已经摔坏了,梁宾被顾穆说的闷闷的,他相信顾穆不会骗他,但是他实在不相信他的身体里还会有别的东西,而且如果那东西可以随意支配他的身体,那他怎么办?
"它是谁?都说了什么?为什么要在我的身上?"梁宾脸色变的非常不好看,握着盒子的手又使上了更大的力气。
"我也不清楚,他大概连他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我问过他,但还不知道答案,他就消失了。"顾穆说完看向老爷子,"爷爷,你觉得呢?"
老爷子摇摇头,"你说的太笼统了,我也没有去过那里,对你们接触的环境不了解,这些都很重要。"老爷子沉默了会,接着说,"你们把记忆里的路线画出来,我要看看这墓是什么样的规格。"
梁宾现在有点手忙脚乱,更多的是烦躁不安,他现在是什么忙都帮不上,顾穆只是凭借着他还记得的东西,一点点的往外画,只是很多细节,他都记不住了,尤其是在墓里根本找不到方向感。
老爷子也没有盯着他们,看顾穆开始专心的想之后就离开了,梁宾在屋子里反复的走动,手里握着那个盒子始终不肯放手,不时的看着盒底的符,越是看就越觉得心乱如麻,想找到顾穆吐苦水的时候,却发现顾穆安静的不得了,他也不好打扰,只能一个人在那瞎转悠。
顾穆对那座墓印象最深的,还是那间墓室,发现冰棺的那间墓室,从兵佣的机关,还有冰棺下的葬坑,甚至是蝎子掉下去的那个陷阱,他当时也拿不准那个洞到底是什么时候挖的,现在想想,那个洞通往下面,也许里面藏着关于那具尸体身份的秘密。
"这不对。"
顾穆回过神,看见梁宾指着图中的一个细节,那是他们发现的第二个大厅,"这不对,我记得当时通道的走向是向左,不是向右。"
"左?"顾穆皱眉。
"虽然感觉不是很明显,那时候就咱们三个,我记得很清楚,是向左的,然后才是这样。"梁宾说着,在原来的图上做出了修改。
顾穆看着图纸,这样改后之后确实是舒服了不少,但是……他当时确实是感觉向右的,为什么梁宾会感觉是向左?
"还有这里,也不对吧?"梁宾又指出另外一处,是他们进去的那间墓室,"里面什么时候多出个珠子?这东西又是什么?"
顾穆有些不解的看着梁宾指的地方,第一处说的是冰棺上的夜明珠,第二处说的是右侧墙角上摆放的铠甲。
这两处明明都应该是最没质疑才对,那时候他们一进墓室,最先看见的除了高台,就是铠甲,因为那件铠甲真的很漂亮,再说夜明珠,当时顾穆把它拿下来的时候,梁宾也在旁边,看的也是清清楚楚,怎么这会却问起这种话?
"我说,你不是又失忆了吧?你怎么忘……"
"这里应该是这样的才对。"梁宾轻声说道,拿出另外一张纸,在上面画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墓室,正中央的冰棺也变成了一张由巨大的兽皮铺就而成的床塌,铠甲的位置是一张屏风,左上角的兵佣是四个形象威武的侍卫。
顾穆震惊的看着那张图,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根本就是一张墓室的还原图,而且还是几千年前的。
顾穆猛的站起身转头看向梁宾,此时梁宾看向图纸的目光透露出一种执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但这一切都让顾穆感到毛骨悚然,这绝对不是梁宾,那个人又回来了!
第 11 章
顾穆不动声色的向后慢慢退去,顺手拿起床上放着的盒子,瞄准梁宾的后脖子就是使劲的一下子,风声戛然而止,顾穆的手停在空中,脸上有些难看,使劲的动了动手腕,愣是半点作用都没起到。
"想偷袭我?"梁宾靠在桌子上,嘴角挂着不明的笑,一只手握着顾穆的手腕,毫不费力,但顾穆却没有办法收回手。
"你……你怎么还在?"顾穆问,又挣扎了几次,发现都是徒劳。虽然知道这家伙大概还在梁宾身上,但是这样突然冒出来,实在是让人没法接受。
"这是从我家拿的?"梁宾从顾穆手里把盒子拿下来才送开他的手腕,被牵制过的手腕像被钳子夹过一样,顾穆揉着手腕。
"如果那座墓是你家的话,那就算是。"顾穆回答,目光紧随着对方,防止对方再出其不意的出手。
梁宾把玩了一会儿盒子,抬眼看顾穆,"你们去那干什么?"
顾穆吸了口气,"我们不是故意进去的,是不小心掉进去的。"虽然这话是事实,但是顾穆知道,如果他们知道那里有座秦朝墓的话,他们也不可能放过那么一大块肥肉。
"不小心掉进去?"梁宾笑出声,"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顾穆看见他那眼神,就在心里呐喊无数次,又来了又来了,他妹啊!!"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人,我已经跟你说过了。"
"不管你记不记得,你欠我的,永远都还不完!"梁宾恶狠狠的掐住顾穆的脖子。
"你你,你冷静点,你先听我说。"顾穆一把握住对方掐着他的手,免得这疯子一不留神把他给掐死了。
"哼,怎么,一掐你,你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刻意忽略掉对方嘲讽的语气,顾穆有点苦口婆心,"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比如你的身份?上次我问你的时候,你不是……不记得了?"原本顾穆的意思是让对方再好好想想,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啊,结果……
"我想起来了。"
"那你就应该放开我,现在离秦朝都过去2200多年了,就算你跟谁有仇,那个人也死透了,根本不可能是我。"
顾穆把话说完,梁宾的脸也彻底沉下来了,阴沉着看了顾穆半天,突然手上一用力,顾穆还以为对方想掐死他,结果却是整个人被推倒在床上,再被翻着面部埋在下面。
"救……你干什么!!"顾穆挣扎着,本来想喊救命却发现对方压在身上,而他的上衣也被速度的脱下来,这绝对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奈何他的力气绝对不是这家伙的对手,被按在床上怎么也起不来。
"呵。"冷笑声出现在顾穆的耳边,"还说不是?这是什么?"
顾穆被他压的想吐血,"你先起来,你这样压着我,我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
"闭嘴!"对方被他折腾的烦了,"你身上的东西你会不知道,这里!"
顾穆侧目往上看,对方指的是他的肩膀,"胎记。"就是那块与在墓中门上相似的月牙,胎记几乎每个人生下来的时候都会带,只是随着生长,有些就会变淡,有些消失,顾穆这块也淡了不少,在他很小的时候,他还记得颜色很深。
"和他那里的一模一样,这个绝对骗不了我。"
听着对方的声音,顾穆有点欲哭无泪,就算长的一样,也不用一直在那揉搓吧,还使那么大的劲,他琢磨再这么搓吧几下,他肩膀上的皮都得被折磨掉了。
"您还是先下来吧,腰要断了。"顾穆把脸埋在床上,闷闷的说。过了好一会儿,顾穆才感到身上的压力没了,立刻在床上打个滚爬起来,又赶紧找了件衣服穿上。
就听见身后的人冷笑,"紧张什么,照你说的,两千多年前你全身上下我都看过了,还在乎你现在打个赤膊?"
顾穆咬着牙,这家伙有点油盐不进,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梁宾那边也没办法交代,还是赶紧把他送走的好,"你究竟怎么样才肯从梁宾的身上离开?"收拾完身上,顾穆坐在床上。
"离开?"对方想了想,那态度肯定就是没放在心上,"我想知道一件事。"
"你说。"顾穆愣了一下之后说。
"你为什么要杀我?"梁宾的脸凑了过来,相互的气息喷在对方的脸上,明明是一张看过无数次的脸,却表现出陌生的表情。
顾穆垂下眼睛,叹了口气,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固执,"别说我不根本就不知道,就算我是你说的那个人,你觉得我可能告诉你么?"既然当年他连死都不知道为什么,害他的人也就肯定不会告诉他答案,更何况已经过了两千多年,这个秘密也早就没人知道了吧。
"你要是不知道,就真的没人知道了。"说着嘴角挑起,随后站直身体,在屋子里来回转了一圈,"这里还不错,我挺喜欢的。"
顾穆一听有点傻眼,"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我就干脆留在这里好了,这小子的身体虽然弱,但是支撑个几年还不成问题。"
"你是说你不准备离开了?"顾穆站起身瞪着眼前的人,对方的笑容让他很不安,在梁宾身体的无疑就是一只鬼,谁都知道鬼的阴气重,一直在人的身体里,那人的身体也承受不住,这家伙的话也说的很明白,要耗到梁宾的身体彻底垮掉。
"当然不,我就在这等,等到你想起来为止。"
顾穆有点抓狂,一时也没什么办法,这鬼根本是无赖啊,"是不是只要知道你的身份,和你如何死的,你就肯离开?"
对方犹豫了一下,最后点点头,"我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好,你既然答应了,一定要遵守诺言。"顾穆说,但是光是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并不是办法,重要是怎么找出来,就像之前他想到的,都过去几千年了,还怎么找。
既然两个人约定好了,顾穆也开始想怎么解决这件事,首先他打量了对方一下,"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你的名字我至少得知道吧?"
"合作关系?"对方皱眉,表现出不悦,"你最少别想的这么简单,不然你肯定会后悔。"
顾穆撇了他一眼,威胁?"名字,姓什么叫什么?"
"曲靖。"在顾穆盯的极其不耐烦之下,对方才吐出两个字。
书上关于秦朝的历史实在是太少了,想找个关于那时候人的资料更是不容易,除了秦始皇的,其他人的都不容易找到,连公子高的资料,顾穆的脑袋里都没有多少,更不要说是叫曲靖的了,他丫的连听都没听过。
顾穆坐在电脑椅上想了想,"想要知道答案,必须再回去。"他们把它从古墓里带出来,就必须再把它带回去,先不说梁宾的身体到底能支撑多久,光想着这家伙随时可能掐他脖子,顾穆就全身冒冷气。
"这是自然。"曲靖说。
重点是现在的顾穆并不算自由,他要跟家里商量好了上学的事情,而且现在离上学也不剩多少天,如果现在再去包头找答案的话,不知道要几天,这样一来一回怕是很麻烦,但是如果不尽早的话,梁宾已经变成了曲靖,他家里的人也会发现毛病。
他正想着,就听着手机突然响起来,吓了他一跳,抬起头曲靖正瞪着他,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显示的是不认识的号码,按了接听键,"喂?哪位?"
"我是李子。"
一听到是李子,顾穆脑袋里冒出一个想法,"是你啊,李良那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家的人已经把他带走了。"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有点闷闷的,"我这次给你电话是问你,梁宾怎么样了?"
顾穆看看曲靖,怎么样?人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但是曲靖那么看着他,他也不好说出来,而且上次在包头他们说起梁宾的时候,本来顾穆也没说的太明白,没想李子竟然还惦记着这件事,"情况不太好,我想改天再回那里一趟,找点东西,你去不去?"
电话那边犹豫了,顾穆等了很久,才听见回话,"那里比较麻烦,我得再想想。"
"行,你想好了给我打电话。"等挂了电话,顾穆把手机放回去,李子的回答是再正常不过了,先不要说这个考虑,恐怕上次那几个人连想都不用想,根本就不会答应了。顾穆想如果再回去的话,必须得找个有本事的人带着,否则,结果很难说。
"我饿了。"
顾穆正在想事情,结果曲靖突然来了句这,弄的顾穆看了他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等曲靖说第二遍的事情,顾穆二话没说,拿起钱包就往外走,曲靖跟在后面,手插着兜,眼睛要睁不睁的,完全是一付蔑视的德行。
到了外面,顾穆犹豫了半天之后,带着曲靖进了一家面馆,他也不清楚那时候的人都吃什么,曲靖能不能习惯。
要了两碗兰州拉面,没成想曲靖还来者不具,吃的挺香的。在他向碗里倒了三回辣椒之后,顾穆终于忍不住了,"不辣?"
曲靖看了看他,继续往里倒,"一点味道都没有。"
眼看着碗上已经一层红红的辣椒油,顾穆再看他那碗清汤挂面,吞吞口水,勉强又吃了两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等着曲靖连那碗根本已经是辣椒油的面汤喝完,他才去把帐结了,三十块钱。
两个人出了面馆,天已经黑了,风一吹忍不住打个哆嗦,顾穆拉了拉衣领,"回家。"结果走了两步,发现曲靖根本没有跟过来,回过头看见他还站在原地,目光有些呆滞。
顾穆又走回来,"怎么了?走啊。"
"我……"对方眼睛不自然的动了动,脸色也变的惨白,看着顾穆的目光更是有些恐惧。
"你怎么了?"顾穆有些纳闷,难道是辣椒吃多了?
"我怎么会在这?"
顾穆心跟着一颤,这根本不是曲靖,而是梁宾!"你,你这次相信了?"
梁宾艰难的点头,"我相信了,我什么都相信了,顾穆,我该怎么办?!"说着使劲抓住顾穆的手,声音带着颤抖,真正的惊恐。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你不要想太多,没有意识的时候,就当是在休息,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顾穆回握着他的手,让他不要担心。
之后梁宾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回了家,顾穆看着他进了家门之后才回的家,他爸妈正在吃饭,大哥大嫂蜜月要下个月才回来。
家里很大,也很冷清,保姆端着饭回自己的屋里吃,整个家里连点人情味都没有,顾穆才吃完东西什么也吃不下,硬撑着等爸妈都吃完,他才回的屋。家里的规矩是在吃饭的东西,不许谈任何的事情,顾穆也就什么都没有说。
等他回了屋。爷爷已经在屋子里坐着,手里还拿着放在桌子里的画稿,顾穆赶紧走过去,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现在的情况比较紧急,顾穆一点隐瞒都不敢有。
老爷子听完之后思量了一下,"照你这么说,它的情况应该还不稳定,并不能彻底的控制住梁宾的意识,控制他的身体。"
顾穆点头,"我想早点进墓去找答案,他一直说我是公子高,但是这怎么可能?我就是我。"
老爷子用枯槁的手摸着他的头,"对,你应该这样想,你就是你,不是别人,这事你也不能太着急,凭你自己,恐怕是没什么希望。"
这点顾穆当然知道,他总觉得曲靖不是那么简单,那么轻松就答应他,回古墓里,这里面肯定有蹊跷,如果他只和曲靖进去,怕是有去无回了。"爷爷,怎么办?"
"这样,你三天后再出发,这几天我帮你想想办法。"老爷子说,之后叹了口气,眼里满是遗憾,"人老了,不服输不行,如果还年轻,这趟我是想自己走的,现在怕是不行了。"
"爷爷……"顾穆握着老人的手,安慰着。
老爷子站起身,"那就这样,你等我的消息,如果它再出现,你也不用慌张,以它现在的作为,也不可能伤你。"
顾穆点头,他想他爷爷一定有办法,曲靖的恨意很浓烈,只对公子高杀他的原因无发介怀,但是问他一些东西,比如他怎么会在那座墓里,公子高不应该是死在秦始皇的墓里么?他又完全答不上来,顾穆不得不想,他是不是失去了某些记忆。
第 12 章
顾穆也是才回国,根本是什么人都不认识,想着以前的那些个同学,也没干这一行的,再说张齐,也不是弄这个的人,胆子又小的要死,要是把他弄去,也怕是个累赘,一时也就没了主意,把希望全放在他爷爷那边了。
梁宾的情况时好时坏,随时都能变成另外一个人,顾穆跟他在一起胆惊受怕,离心脏病不远了。就在等消息这几天,李子那边也有了回信,答应跟顾穆一起回去。有个认识的人在身边,顾穆也算安心了不少。
等着他爷爷从外面回来,顾穆忙跑过去,小声问情况,"爷爷,怎么样了?"不能怪顾穆着急,这都已经第三天头上了,再不急不行了。
老爷子点点头,把他拉到屋里,"人已经联系好了,这是电话,明天你们到了包头之后再联系他,是我师兄的大徒弟,是把好手,肯定能帮到你。"说着拿出张纸给顾穆,是电话号码。
"我知道了,爷爷。"顾穆点头,"我们明天就走吗?"
"尽快吧,你不是也想早点解决么,更何况你的学业也不能荒废了。"
顾穆把电话号码输入手机里,"那我妈他们那边……"照现在看,开学前他们是肯定回不来,如果跟家里把事说了,他那爸妈也是铁定不能让他去的。
老爷子想了想,笑了,"你就偷偷的走,谁也别说,他们要是问起来,有爷爷帮你挡着。"
有他爷爷在这帮着他,顾穆自然是乐得轻松,但有时也会觉得纳闷,他爷爷似乎很想让他去干这行,而且……顾穆觉得这样想虽然不好,但是也觉得下那么危险的墓,他爷爷一点也不见有担心的样子,很奇怪。
"这个你也拿着。"老爷子给了顾穆一个小锦囊。
顾穆奇怪的看了他爷爷一眼,打开一看,从里面抽出一张符,顾穆是看不懂这玩意,就是个鬼画符,黄纸上是鲜红的字,放在鼻子低下闻闻,竟然还有股子腥味,顾穆皱眉,赶紧收起来,"这有什么用?"
"等你们找到答案之后,它要是没有伤你就离开了,那这东西就是一点用都没了,要是他妄想把你留在那,你就把这符按它脑袋上。"老爷子说完,叹了口气,"如果能不用就让它走自然是好,这符的威力很大,趁他魂魄还没有归位,能给它完全打散了,你要自己思量好了。"
顾穆明白了他爷爷的意思,老爷子还是慈悲的心,现在想把曲靖打的魂飞魄散不是不行,而是人活这都不容易,希望曲靖能自己放弃报复。
第二天,顾穆和梁宾约好在火车站见,因为他爸妈现都退休在家,老两口没什么特别的嗜好,有时候一天都不出门,就在客厅里说说话,看看电视,顾穆现在得躲着他们点,尤其是他妈,总是拉着他说话,给他做思想工作,他爸看不上梁宾,看见他们两在一块,那脸就拉的老长,顾穆没办法,只能这样。
早上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看了看表,5点半,这会他爸出去晨练,他妈还在睡觉,他现在走是最佳的时机,所以收拾完东西顾穆背着包就出去了,果然一路畅通无阻,只有保姆用疑惑的眼光看了看他。
出门之后给梁宾打的电话,已经在火车站等着了,上午7点40的火车,等他到火车站,两个人先吃了点早饭,等着李子过来,梁宾现在还很正常,只是脸色难看的很,这两天恐怕连觉都没睡好,吓的。
"多吃点,你这样不行。"顾穆又要了两根油条,把碟子往梁宾那边推。
梁宾这会真是有点有气无力的,叼着根油条吃了半天,顾穆这会都已经吃饱了,看梁宾这样,直接把油条撕成一段一段的,放进他那粥碗里,"吃吧,吃完李子也就来了。到时候咱们就走,你什么都不吃等着晕车?"
梁宾喝了几口粥,抬眼看看顾穆,嘴角露出苦笑,"顾穆,不骗你,我这两天特别害怕,总觉得自己哪天就突然这么没了,不敢闭眼睛,不敢睡觉,就想让自己越清醒越好。"
顾穆知道他非常不安,拍拍他的肩膀,"凡事往好里想,这次你肯定能平安,再说,你平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嘛。"
"你不懂。"梁宾摇摇头,"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还真是挺难冷静的。"
顾穆当然懂,看着自己的朋友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心理的落差也是非常大的,而且那个人就像是只野兽,随时准备啃了他。
等梁宾慢吞吞的把东西吃完,李子也到了,身边还带着一个人,要比他们年长一些,顾穆一见这人,就觉得非常的奇怪,长的奇怪,而且……他给人的感觉也非常的奇怪。
非常的瘦小,皮肤偏黑,眼睛中带着淡淡的黄,不清亮,有些浑浊,让人很难猜透他在想什么,看人的眼光也带着审视,尤其是在看梁宾的时候,那双浑浊的眼睛竟然有点发亮。
"这是我朋友,周槐,李良的事就是他给解决的,他对墓里的东西很有兴趣,我觉得他能跟咱们去是好事,你们没意见吧?"李子把介绍完,问顾穆他们。
人都已经带来了,怎么也不可能拒绝,更何况这人还治好了李良的病,根本不是一般人,顾穆和梁宾都没意见。周槐来的时候没买车票,现在买也来不及了,干脆上车之后再补,就是贵了点。
这回没有买卧铺票,是软座,四个人坐对面,三个人一排的座显得有点挤,梁宾现在惶惶不安,李子和周槐都是闷人,一句话都不讲,顾穆也没什么事,除了看车外的风景,就是安慰安慰梁宾,让他放宽心。
"我去个厕所。"梁宾小声跟顾穆说了句,就站起身挤了出去。
梁宾才走,就听李子说,"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办法?"
周槐看看顾穆,又拿出一张纸,那纸跟一般的纸不一样,是一小条,纸身是暗黄色的,"半魂。"
"半魂?"李子有些疑惑的重复着。
顾穆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他们是在说曲靖,就问,"是什么意思?"
周槐把纸收回来,"刚才我趁他没注意,就把这张测阴纸放在他的座位下,测阴纸简单说,就是检测一个人身上鬼气有多重的,原本这纸的颜色是白色,如果有发黄的趋向就证明确实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你们再看现在这张纸。"说着把纸放到桌子上,确实已经变了颜色,"这个颜色证明鬼气非常的重,如果呈橙黄色,也就说明这人本身没救了。"
顾穆见那纸的颜色还不是很重,也就是说梁宾暂时不可能有事,他爷爷说的对,曲靖现在确实还不够强,并不能彻底的让梁宾消失。
"那半魂又是什么意思?"顾穆问,他觉得这半魂的意思没那么简单。
"测阴纸事先已经是泡过符水,符水的颜色是橙黄色,在太阳下晒干之后,就会恢复纸本身的颜色,但是这种纸只要沾上不干净的东西,就会立刻变色。"周槐解释完,又有点神神秘秘的探过来,"这个东西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在我们这行也是最初级的东西,对开了天眼的人来说,根本没什么用。"
顾穆无语,那他解释了半天是想干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子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了句,"你还不懂?他的意思是他没开天眼。"
周槐赶紧解释,"不对!谁说我没开,只是开天眼很麻烦,要自我控制意识非常的强,我的境界还不够,开的不顺利。"
那不还是没开……顾穆本来以为他说了那么多,是看出什么了,结果却是这样,看来真应承了那句话,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天眼的问题,在这也用不上,我想按照李子跟我说的情况,在那小子身上的要是只几千年鬼的话,这纸的颜色绝对不会只有这样而已,所以,我料定是半魂。"周槐念叨着,浑浊的眼睛直盯着顾穆,看的他浑身不自在。
"你是想说他的魂魄不完整么?"顾穆啧了一下,发现这不是没有道理,曲靖太多地方说不出来了,虽然他一直不肯承认是忘了,但顾穆就是觉得他根本不记得,这样的话,大概就是和他魂魄不完整有关系。
"以现在的情况看,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也就是说,梁宾咱们不会有事?"李子问。
周槐点头,"现在不用担心,但是到了墓里,咱们就得多提防,听李子说你们才到那座山上的时候,就碰见了脏东西,我看那里还有别的东西。"
三个人正聊着,就听见前面的人群开始闹腾,本来这样长途火车喧闹点是正常的,但是突然这么折腾,就有点不对劲了,他们后面的人也都一个个的站起来向前看,想知道到底怎么了。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从前面挤回来的人立刻坐下,喝了口水,赶紧给不知情的人报信。那人正好做顾穆他们身后,所以话听的很清楚。
"谁和谁打起来了?怎么回事?"有人就问了。
那人就说,"那边不是吸烟区么,就挨着厕所,好多人挤在那,两个厕所都有人占着,一直不出来,外面的人越来越多,都快挤成包子了,结果一抽烟的要进车厢,就把一个年轻人给撞了,就这么着打起来了。"
"唉,当什么事呢,都是赶着回家的,也至于打起来。"听了这人的话,大家也就没什么兴趣了,本来车上的人就多,这会走动都不方便,更别提跑出去看热闹了,干脆就继续干自己的活。
顾穆一想梁宾还没回来呢,他也在那边等着上厕所,可别是他跟人家打起来了,"我过去看看。"
"不能是他吧?我见他现在也不是有心思跟人家打架的主。"李子说。
顾穆不放心,还是挤出去往前面走,那边还打着呢,看热闹的人也不少,本来就挺挤的,还戳在那不动,乘务员已经往这边赶了,顾穆个子高,再垫着点脚,就能看见前面,这一看好嘛,那不是梁宾是谁,正把一个人按在角落里踢呢,顾穆赶紧扒开人群冲过去。
两个人拽着梁宾就没把他拽开,顾穆过去就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往旁边拉,地上的人已经抱着肚子缩成一团,地上都是猩红的血迹,这肯定是给踢出毛病了,他这使劲的拉,梁宾还往前冲呢,顾穆就有点急了,抬起膝盖就给了梁宾肚子一下。
"你疯了?让你上个厕所你还能跟人打起来?"顾穆趁梁宾被他那一膝盖顶的没力,赶紧把他拉到一边。等梁宾再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顾穆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曲靖,梁宾没有这样的眼神。
乘务员这会也到了,先是把地上的人扶起来,又满脸怒容的看了看周围,最后把目光放在现在还气喘吁吁的梁宾身上,"你,跟我走,没事的都散了吧,别挤着了!"
曲靖站在那不动,根本没把乘务员放在眼里,但是顾穆不行,现在都是法制社会,他把人家打的全身是血,现在再不好好解决,他们这趟是不可能顺利到包头了,就拽了曲靖一把,"赶紧走。"
"我为什么要去?"曲靖用手指摸了把脸,显得无所谓。
顾穆小声说,"你把人家给打了,你说为什么?赶紧走,别墨迹了。"这会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们呢,曲靖刚才的暴力行为也都被这些人收在眼里,现在他这样无所谓,引起了不少人唏嘘。
"哈。"曲靖不屑的笑,"我打他都是轻的,从那里面出来竟然把手往我身上摸,我不打他干什么?"
顾穆一愣,"不是人家抽完烟要回车厢么?"
曲靖皱眉,"什么回车厢?"
这下把事情弄清楚了,顾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刚才那个人是没看清楚,才把事情说错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曲靖把人打了就是不对,顾穆好说歹说的,算是把人弄到了乘务员的休息室,就那么大一点的小地方。
药也是乘务员自己带的药,都是特别简单的东西,受伤的人现在也缓过劲来了,就是一直劲的哼唧,乘务员给他们做思想教育工作,顾穆也陪着在一边一起听。
最后把伤口清理出来之后一看,是把脸给打破了,牙齿也流了血,应该没什么特别大的问题,现在再看这人,长的还不错,年纪与他们相仿,挺秀气的一男孩。乘务员就让他们私下解决。等乘务员走了,那人的哎哟哎哟声更大了,听的顾穆无奈。
"没事了?"曲靖问。
顾穆拿眼睛看了看靠在位置上的人,"给人家道歉。"
"做梦。"曲靖等着顾穆吐出两字。
顾穆就知道他肯定不能答应,也没勉强,走进去对着受伤的人说,"刚才的事真对不起,我朋友这人太冲动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那人用眼睛瞅瞅顾穆,大声哼唧,"哎哟,肚子疼,肚子疼。"
就曲靖刚才那会那个踢法,他不疼才叫不正常呢,也就是他缩在一块了,要是踢到胃不得给他踢吐血了,"那这样吧,我们给医药费,等你下了车自己去看病,我们不方便陪你去了,你觉得成么?"
"恩恩。"那人听了连连点头,没想到这么顺利。
结果一边的曲靖听着不乐意了,"给他钱?凭什么?"说着又凶神恶煞的要揍人家,吓得对方抱着脑袋就往里面缩。
"别闹了!"顾穆把他往回拉,"这事我解决你就别管了,500,行吗?"说完顾穆就拿出钱包,点出500块钱。
那小子窝墙角里看着那钱,不肯出手接,嘴里嘟囔着,"才500啊,怎么够……"
"恩?"曲靖拉长了音,举起拳头又要揍。
对方赶紧把钱拿过去,"够了够了,真的够了。"说完还给了他们个笑脸。
顾穆无语,这人还真是吃硬不吃软,好说好商量不行,非得上拳头,拉着曲靖回了座位,这事算是解决了。
周槐看见他们回来之后就没说过话,一直盘着腿坐着,把李子都快从车里挤出去了,眼神却时不时的打量曲靖,顾穆知道,周槐这是看出来了。
等火车到了包头,几个人下了车,天还没黑,坐了一天的车,腿都麻了,肚子也饿,就先到小饭馆里去吃饭,才进去就听见旁边有桌在那喊。
"一大碗面条多加辣椒来个蛋!"这嗓门可够亮的,放古代就是一跑堂吆喝的,顾穆扭过头一看,这不是刚才还在火车上哼唧哼唧站不起来的男孩么,这会倒是生龙活虎,没半点难受的样。
第 13 章
几个人找了个空桌坐下,四个人还挺惹眼,甭管是小偷盯着,还是小姑娘盯着,在火车站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偷东西的,几个人也都有提防,照例是四碗面条,北方的面食要多,也熟的快,方便这些过往的人。
这次几个人过来都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就因为上次没料到会出事,结果没带好装备,差点在里面出不来了,这会梁宾变成了曲靖,他那二十来斤的包全压在顾穆身上,两包加一起五十多斤,顾穆也受不住,李子和周槐又都是瘦小的人,顾穆也不忍心再给他们压力,只能一个人抗着。这会终于能放下,也乐得轻松。
"我出去打个电话。"顾穆拿出手机到了外面,里面实在是太吵,说个话都跟喊似的,找到他爷爷给他的电话号码,就拨了过去,这会他们到了包头,主要还是先联系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通了,顾穆一听,也是特别的吵,也不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手机根本不用放耳朵边,就能听见里面传的声。
"喂,请问是王海洋么?我是你师傅介绍……"
"啊,我知道,你现在到包头了?"顾穆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已经抢过话来。
顾穆听见这声音就是一愣,这声怎么有点熟?好象在哪听到过,"到了,我们刚刚才到,想问下怎么联系到你?"
"现在在火车站吧?你把位置说一下,我去接你们。"
"在火车站下面那一排平房里吃饭,不然咱们商量个具体点的地方,这地方太乱了,我怕你找不到。"
"哦,那啊,我也在那啊,你在……"说话声截然而止,顾穆也放下了手机,不为别的,他看着眼前这男孩拿着手机出来,他的声音还从手机里传来,顾穆就有点傻眼,这就是他爷爷给他找的人?可这人是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啊。
那男孩也是一愣,半天才指着手机,"你是顾穆?我师叔的孙子?"
"恩。"顾穆点头。"你是王海洋?"
男孩挂了手机,有点尴尬的拍了拍手,"你好,看来咱们得重新认识认识了,车上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那500块钱你就当见面礼送我了,我不会给你的。"
顾穆嘴角抽搐,看这人好端端的样子,压根一点事都没有,在火车上装的倒是挺像的,骗子,顾穆就这一个想法,"没关系,以后还得请你多多指教。"
"那是那是,你不也没吃饭呢么,赶紧进去吃饭吧,面陀了就不好吃了。"说完还特热情的拉着顾穆的胳膊。
两个人进来之后,李子他们就有点纳闷,等顾穆坐下就问,"怎么回事?这人你认识?"
"他就是我爷爷给我介绍的人。"顾穆说,李子和周槐都知道火车上曲靖把一人给打了,但是那人他们都没见过,也就不知道这人就是王海洋了。
这会王海洋把他那碗面也端过来,挤到曲靖和顾穆中间坐着,"大家好,我叫王海洋,是顾穆爷爷的师兄的徒弟,以后叫我海洋就行,我是你们在包头的向导。"
李子和周槐把齐刷刷的看向顾穆,那眼神很明确,你确定没认错人?顾穆也希望他是弄错了,但是电话号码没错,这人也确实知道这么回事。
"都别瞪着了,赶紧吃吧,咱们还得找地睡觉呢。"王海洋说,接着就开始刺溜他的面条,那面条让他吃的叫个活跃,面汤四溅。
顾穆也有点认命了,怎么也是他爷爷介绍的,应该……错不了吧,几个人就赶紧吃,这会天已经彻底的天了,等他们出来那会,天上都挂星星了。
王海洋看了看时间,"先到我那边去,咱们还得准备准备东西,一时半会也别着急。"几个人就坐着车到了王海洋住的地方,那地方也不大,是个乡下的小院,环境倒是不错,顾穆其实挺纳闷的,王海洋和他们是一趟车来的包头,怎么他在这还有住的地方?屋子里落了不少的土,看样子是长期没人打理,也没人住。
顾穆在这边收拾屋子,王海洋就摸着门进来了,曲靖和李子他们都在外面大屋里,"我说,顾穆啊。"
"恩?你说?"顾穆扭头看他,把毛巾洗了洗,继续擦桌子。
"刚才那个在,我也不好说,这会就咱们两,我就想问问你,你带来的都是什么人?"
"哦。"顾穆才明白他的意思,把椅子又擦了把,让王海洋坐下,"李子和周槐都是修茅山术的,梁宾,就是那个人。"顾穆说的含蓄了点。
王海洋点点头,"那人的事我师父也跟我说了,不好办,我也跟着师父修过道,但是我不是那块料,我其实是倒斗的,你让我挖个坑什么的我行,让我跟这老鬼斗,我怕是不行。"
顾穆是真没想到他会说,但是心里也是一沉,这人的话不是挺简单的么,人家其实是照着公子高这墓来的,根本就不是来帮他的,那他爷爷给他找这么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也别这么失望行么?我师父不是把压箱底的东西都给你了么,你怕什么?到时候实在不行,就让它直接去了。"王海洋有点激动,眼睛看着顾穆,"我听我师父讲过这墓跟一般的墓不一样,我看你们也不是太懂这行,有我跟着你们,这路也能走的顺点,你说是吧?"
顾穆一时说不出话来,这实在是一种打击,凭他自己是真没那么大的本事,本来他是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了,结果对方还给他来这么一句。
王海洋见顾穆脸色难看,就叹了口气,"我是真觉得早点告诉你对咱们谁都好,你现在这表情弄的我还挺不得劲的。"
顾穆使劲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知道了。"其实王海洋的话也没错,有符在应该也没事,只是当时觉得有个人在身边保险。
"唉对,你就得这么想,有我在这趟地你下的能安稳,我知道你对这行也有兴趣,这回你就好好学学吧。"王海洋笑呵呵的说。顾穆看王海洋,也就二十多一点的样,就这么大点的年龄,他又能比自己懂的多多少呢。
"行了,别愁眉苦脸的,我写个单子出来,明天咱们出去置办家伙去,我也不知道你们都带了什么东西。"王海洋拍拍顾穆的肩膀就出去了,拉开门之后又说了句,"那东西你可得保存好了,救命用的。"
几个人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顾穆就被王海洋给弄醒了,还有外面那巨大的车声,等顾穆穿好衣服出去再看,就看见王海洋正做在一辆小货车里,李子和周槐在外面跟他说着什么。
王海洋见顾穆出来,就把车熄了火,从上面下来,"看看怎么样,不错吧。"
顾穆抬眼瞧了瞧那货车,漆皮掉了不少,肯定用了不少年,有的地方都生了锈,不过外表不影响什么,能用就行了,方便。"还行。"
"嘿嘿,必须的,把那个谁叫出来,咱们这就出去置办东西,现在时间早,弄起来也方便,到时候咱们就直接过去,不回来了。"王海洋说。
顾穆知道他说的是曲靖,看看确实没见那位的影子,顾穆就直奔曲靖那屋去了,他们是一个人一个房间,顾穆昨天晚上睡的挺死,其他人也不可能主动去找曲靖,躲他都来不及了。
在外面拍了拍门,就听见里面有动静,过会儿门就开了,曲靖目无表情的看着他,顾穆有点郁闷,"现在出发了。"
"哦。"应了声就直接出去了,顾穆转头看看屋里,什么都没有,倒是干净。
跟着王海洋去置办用的装备,也让几个人的长了见识,看他从善如流,在各种人中间游走,交际能力实在不一般,而且他说的行话很多,顾穆偶尔能听懂几个词,其他的都是离开之后再向他问。
"你们带了什么我就不管了,看你们那么大的背包也不像多重的样子,我买这些应急的东西比较多。"把东西扔到车上,一件件的整理好,再放进背包里,明明一大堆的东西,让他一收拾之后,竟然能全部放在背包里,再看他轻松的背上,更让几个人有点吃惊,这个点的个头,体力真是不错。"行了,这就走吧,路线我都看好了,找人问了条先路,能早点到。"说完把包扔到车后面。
一到车上,几个人又有点昏昏欲睡,曲靖一直闭着眼睛,什么话都没说听,顾穆跟他坐在后面,周槐坐在前面副驾驶的位置,李子坐在他旁边。
车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顾穆看外面的景象越来越熟悉,就觉得应该是上次坐车经过这里,"我们是不是快到了?"
"快了,半个小时吧,想睡了?"王海洋从镜子里看了看他。
"还行吧。"顾穆拿出刀,用纸擦了擦,上下的看着,上次幸亏有这玩意,只是那次之后,这刀也破损了,不如一开始那么锋利。想起他们开始掉进陷阱里走过的那个通道,墙壁上掉下来的东西,现在想想确实是有人想要掩盖住公子高墓而特意做的,那么做的人又是谁?
那么大的工程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那个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如果是倒斗的,也没有必要把墓藏起来,一般倒斗的人都是人走墓塌,有的连做土之类的都懒得弄。要说是国家发现的,那就更扯淡了,毕竟公子高在历史记载上是给秦始皇做了陪葬,别说他不可能有碑,就算有也是在秦始皇的墓里。而这发现也足够推翻历史,国家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顾穆想的脑袋疼都想不到会是什么人做的,难道说公子高其实还有后代?这有可能吗?顾穆拍了拍脑袋,决定先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
"看这个。"一直在旁边的李子推了他一把,小声说。
顾穆看他手里拿了个符,有点纳闷,"这有什么用?"
李子抿抿嘴,"你拿给他试试。"说着用眼神看看曲靖。
顾穆一听就有点抽了,"我没事拿这个逗乐他,他不得掐死我?"说起来曲靖掐了顾穆一直一次,他可记得那个味道,离死不远的感觉,难得现在他安静下来,他还得去找找死?
"不可能,他不可能杀你,我们这几个人里,他也就听你的话了。"李子不甘心,硬把手里的符塞给顾穆。
顾穆无奈,"这个到底有什么用?还有怎么弄?"
"放他背后。"两个人又小声嘀咕了半天,顾穆被李子弄的没办法了,转过头再看曲靖,还闭着眼睛,但是他现在背靠在座位上,有点不好弄啊。
顾穆正想着办法,突然车猛的一颠,几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向前晃了晃,顾穆赶紧把符放到曲靖背后,然后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怎么突然这么颠?"
"这种路颠点正常,你们是没走了更难走的路,坐车里都能当减肥了,全身抖,跳肚皮舞的都学不来。"王海洋应了他句。
听他调侃几个人都笑了笑,过了会也不见曲靖有什么不一样,"到底行不行?"
他这话才问完,曲靖就把手伸到身后,再出来的时候那张符就夹在手指中间,两个人一看就出了冷汗,这不是露馅了么。
曲靖拿眼角撇了撇他们两个,嘴角一扬,"下次再放就放个厉害点的,别拿三岁毛孩子的东西来糊弄我,画的这么难看,逗我玩?"话音一落,符纸就在空中自燃起来,曲靖吹了吹,纸灰全到顾穆他们那边去了,把两个人呛的直咳嗽,这人缺德,太缺德了!!
"行了,你们都别闹了,咱们等下不进村里,直接到山下,今天晚上就进山,你们做好心理准备,都是家里的心肝宝贝,别说我虐待你们。"王海洋看他们闹,就提醒他们一声。
周槐不知道对王海洋嘟囔了什么,就引来王海洋靠了一声,李子继续低头弄他的鬼画符,顾穆看了一会就明白了,气的他推了李子一把,"你这是拿他做实验呢?"
李子叹了口气,"现在不是只有他了么。"
顾穆抓了抓头发,不再搭理他,这哪是在哪曲靖做实验,根本是拿他开玩笑,要是这玩意真惹毛了曲靖,死的还不是他。
王海洋一路把车开到山下,几个人下了车,顾穆看这位置,不是他们当时过来时的位置,这里想再找回去,也不是很容易。
"把自己的东西拿好,车就放在这,沿路做点记号,走吧。"几个人背好自己的装备,就排成一排进了山。
第 14 章
上次几个人掉进墓里,实属意外,也没有什么路线图,这次上山之后,王海洋的意思是说,从山的这边绕过去,他们这次过来没有从正路上山,是因为现在还是白天,而且不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毕竟这山离附近的村子不算远,他们要是迫不得已要炸个洞什么的,那警察找上来的速度也是让他们吃不消的。
索性王海洋对这个地方还算熟,几个人就摸索着走了一段路,边走边想路线对不对,顾穆就纳闷了,这王海洋看上去年纪真的不算大,不过做起事却像是身经百战了,而且他好象对这一带特别的熟。
"你是不是来过这?"顾穆把前面的草扒开,问他。
"我去过的地方可多了,北方这一代就很少有我没去过的地方,就咱们住那小院,是我五年前找人盖起来的,在哪都得有个照应,不然这世道怎么混?"王海洋笑,叫李子他们小心点,别把草全踩塌了,那样容易让人找过来。
顾穆一听五年前,就有点疑惑,"五年?那时候你还不大吧?"
王海洋嘿嘿一笑,"应该吧,那时候我还年轻啊,现在都三十岁的人了。"
"三十?!"这次不止是顾穆,连周槐也惊讶起来,"你有三十了?"
"怎么?不像?"王海洋瞅他。
"这哪是不像啊,是一点都不像吧,我还以为你就二十呢。"周槐这会显得有点激动,确实,搁谁看见王海洋都以为他二十,结果人家三十了,这不是打击么。
王海洋撇了撇嘴,"我说我是东北人你们信吗?"
几个人默默扭头,装做没听见,开什么玩笑,哪个东北男人跟他似的,身子板跟面条似的,个子也就1米75,就光顾穆在学校见到那东北同学,男的都1米8多,女生都1米7以上,王海洋完全不符合,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南方小男生,秀气。
"切,瞧不起人是吧,等会让你们见识见识。"王海洋嘟囔完又开始在前面开路,他走在最前面,找草丛不太密集的地方,免得被人发现了,走一段之后又会在地上埋下路标,是小石头子,不往地上看,也注意不到。
又走了一段路,前面就出现了土路,也就是人们经常上山走出来的路,"行,总算是找到正路了,下边就得靠你们了。"
这路就李子和顾穆两个人走过,索性谁的记性都不差,很快就找到了他们那时候在这搭的帐篷,顾穆钻进帐篷里看了看,毯子什么的都还在,看来并没有人来过这里。
"这地方不错,等咱们出来了,还能在这休息会。"王海洋在这周围转了转。
"你们没发现这不对劲?"周槐皱着眉头,那双浑浊的眼睛一眨不眨,直盯着帐篷。
顾穆从里面出来,拍拍身上的灰,"怎么了?"
"你们看这周围,全都是草丛,而且你们选的这块地也不是正常上山的路,按理说这地方也应该是长满草才对,怎么就偏偏出现这么一大块空地?而且还这么平坦?"周槐看着几个人。
顾穆一想也是,"你是说有人特意弄的这么一大块空地?"
"这个不好说,大家还是小心点为妙,我觉得这地方不对劲,阴气太重。"周槐说完摇了摇头,顾穆看向曲靖,曲靖却是盯着帐篷,发觉顾穆在看他,抬眼看向他。
顾穆不自然的扭头看向别处,"那就小心点,现在接着走吧。"
王海洋倒是不怕这些东西,听周槐说完倒是嘿嘿的乐了一会儿,气的周槐直瞪他,这会听说要走,立刻把大包背上,乐颠乐颠的跟在后面。
等走了一会,顾穆就发现他们又回到了原点,这次不是在一群坟前,而是几棵大树旁,有了上次的经验,就觉得可能是又遇见鬼打墙了,不过大白天的遇见这个,他们就个人的运气就不得不好好琢磨琢磨了。
王海洋这会又乐了,"走不出去了,完蛋了。"
顾穆气的直想拍他,"知道出不去还不想办法,一个劲的傻笑什么?"
李子这次倒是动作快,不等王海洋回话,伸手往他脑门上贴了个黄条,王海洋先是一愣,伸手把东西拿下来在手里上下的看了看,然后问李子,"这是什么玩意?"
"驱鬼符。"李子说。
王海洋忍了半天最后没忍住,蹲在地上就大笑,"这也叫符?你逗我玩呢吧?这是谁教你的,赶紧揍他一顿吧。"
这次李子没吭声,不过看样是在那憋气呢,顾穆也郁闷,怎么跟这群活宝过来了,"你们先别闹了,上次我们也遇见这种事,这回怎么办?"
王海洋从地上起来,"别怕别怕,雕虫小技而已,你不说上回你们就是遇见鬼打墙才不小心掉进斗里的么?现在不就是个好机会,像上次一样,手拉手闭着眼睛往前走,没准还能掉下去。"
顾穆想想也是这么回事,这次为了安全起见,王海洋说他走在前面,接着李子和周槐两个人谁都不愿意去跟曲靖拉手,最后顾穆看向曲靖,伸出手。曲靖看看,不动。
"走吧。"顾穆拉住曲靖的手,使劲的握住,感觉手里的手僵硬的挣扎了下,没挣扎开之后就安稳下来,顾穆心里暗笑,还挺害羞。
顾穆和李子都知道那陷阱有多深,所以这次走起来特别的小心,要是真掉下去,也能来得及闪,别摔的太狠。
再说王海洋,在前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就感觉总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们,他也是学过茅山术的人,对那些个东西多少有点感应,越走就觉得越不对劲,而且好像是在走下坡路,心里就有点不舒坦,琢磨是不是该停下来,要是真遇见东西了,能避开就避开,避不开就好好说道说道,他正想呢就被猛的推了一把,脚下一滑,身体就开始自由落体,这可吓了他一大跳,赶紧松开后面人的手睁开眼睛。
看着下面的东西他就想骂娘,靠了,这是什么玩意?!这是个坑,而且还是个坟坑!几个人在掉下来的时候都有技巧的躲开下面那堆尸体,就曲靖丝毫不在乎,两脚直接踩人家腰上了,几个人就听见嘎巴一声,骨头肯定是断了。
看着这坑,前面的尸体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有的还没有腐烂完,身上的尸虫爬来爬去,有的已经只剩骨头了,这气味是尤其难闻的,能把人熏晕了,几个人捂着鼻子,可真要命。
"你刚才是不是推我了?"王海洋瞪着周槐,刚才在他后面的就是周槐。
周槐一听就骂他,"我没事推你干什么,我有病啊?"
"那谁推我了?"王海洋随口就说了句,要是突然被推了一把,也不至于掉下来,但是想想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看这些尸体的样子,似乎也都是掉下来的,难怪这山走到一段之后就再也没有上山的路了。
村子里的人大概都知道这山上有古怪,谁都不会来的这么深,那些尸体除了来这游玩迷路的人,想必倒斗的也不在少数。
他们在这位置不止是个坑,后面是一个非常大的山洞,别看现在太阳那么毒,但是里面是一点都照不到,站在这洞口还能感觉到从里面冒出来的凉气。
"真他吗倒霉,这是什么地方?这么多尸体!"周槐骂了句,闭着鼻子难受的要命,他刚才感觉一点阴气没感觉到,就想这地方应该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王海洋盯着这里面的山洞,"啥都别说了,掉都掉进来了,咱也不算白来,就进去看看。"
"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吗?你就进。"周槐嘟囔他。
王海洋切了一声,"干我们这行的,越是不知道有什么才是越要进,你能保证里面什么宝贝都没有?而且没准这地方正和你们说的那座墓连在一起呢?"
"净瞎扯。"周槐撇他,捂着鼻子不再说话。
"顾穆,你把那个黑驴蹄子给我拿一个,我记得你带了。"王海洋看向顾穆。
这个顾穆肯定是带了,当时还专门让梁宾多弄了几个,下墓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带几个黑驴蹄子,防止那些尸体尸变的,而且就算是那个活尸,对黑驴蹄子也很惧怕,具体是为什么,也没人知道。
顾穆把曲靖那的包摘下来,放在地上开始找,这包都是梁宾自己弄的,里面什么都有,什么DPS,折叠铲,麻绳,连照相机都有,翻腾了半天之后顾穆终于找出一个小包,拿出来用手压了压,顾穆就觉得有点不太对。
除了这个小包,梁宾那背包里就没发现黑驴蹄子,王海洋见他墨迹半天才拿出来,就直接抢了过去,"让你拿个东西也那么慢,咱们是越快进去越好。"把包一打开,王海洋又乐了,扭头看顾穆,"真行,味道不错,老字号的吧?"
顾穆抬眼一看,靠,熟的,还挺香,想那些日子梁宾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让他自己办事肯定也是心不在焉,弄了几只熟的过来,屁用都没有。
周槐一看眼睛就亮了,"好东西啊,你们不要给我。"说着拿过一个就咬了一句,"不是有话说的么,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这驴肉可是好东西。"
王海洋把东西塞回顾穆手里,"就知道指望你们不行,幸好我自己带了。"说完把背包放下来,从里面掏出个驴蹄子来。"这东西在手里,心理就舒坦了。"
王海洋打头往里走,这山洞像是个天然形成的,墙壁上都挂着水珠,看出湿气非常的大,地上偶尔还会出现一小滩的水,地面的泥也是湿润的。
拿着手电四周照着,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再往前走一会儿,就发现出个山洞的特别之处了,这山洞不是直的,而是往下延伸的,坡型,最后渐渐的缩小成了只有两个人才能并排进的小洞口。
王海洋拿着黑驴蹄子在那得瑟,"看见了吧,我就说这个地方不简单,知道这是啥不?"
几个人谁也没搭理他,王海洋接着说,"我跟你们说,这里面肯定有宝贝,这山洞可有讲究了,赶紧走。"
边往前面走王海洋边讲,说这山洞就是一个普通的山洞,但是再往前面走这段,绝对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再说最后这个口,那就是后门,从形状上看,原本就应该是个门,但是现在没有了,可能是年代太久了,坏了,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反正有人特意弄这么大的一个山洞,肯定里面是有好东西的。
再往前走几个人就都是一顿,他们站这地方不可能是风口,但是就是能听见潇潇的声音,有点像往里灌风的声音,王海洋拿着手电往前照照,什么都没有,但是那声音就好像是在耳边出现似的。几个人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显得都傻傻的,但是他们心理却是在琢磨这件事。
顾穆感觉肩膀上好像有点湿湿的,皱着眉看了看,确实是湿了,用手摸摸,液体有点粘,他才把手拿下来,就又掉了一滴在上面,这时他才疑惑的抬起头,应该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顾穆把他自己的手电打开,往上一照,这一看不要紧,看见的人全傻眼了,这山洞的顶上全部都是蛹,离的远就看见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有的蛹已经破了,大肉虫子在上面爬来爬去,从蛹里掉下来液体,正落在顾穆的肩膀上。
"别动!"王海洋见顾穆又去擦赶紧阻止他,他再往脑袋顶上看,似乎只有这一只蛹往下掉液体,其他的就算是剩壳,也没有东西掉下来。
"这也太多了吧,看着怪恶心的。"周槐骂了句,就算他是大老爷们,见到这么多的虫子也都渗的慌了,这些个玩意足够把他们全都吃了,还不留渣的。
王海洋吞了吞口水,"这玩意跟尸蹩差不多,只是它们什么都吃,大家跟它们叫餮,这种飞虫的寿命只有三天,在死之后会产蛹把自己裹里面,三天之后再破蛹而出,也可以说是不死之虫!以前我也遇见过,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
"餮?饕餮?"饕餮是龙的第五个儿子,是上古神兽,它名字的意思是贪财贪食,饕为贪财,餮为贪食。
"就是根据饕餮来的,这虫子什么都吃,吃到撑死而止,所以才会给它取个餮,咱们别废话了,趁没惊动它们之前赶紧走吧。"王海洋把顾穆的手电关了,只剩下他自己的那个还亮着,几个人沿着墙边往前走,都格外小心。
离那远了点才都松了口气,结果这口气还没落下来,就从前面突然钻出个东西来,动作快的让人眨不了眼睛,王海洋伸手就把黑驴蹄子砸了过去,结果砸得那玩意一惊,拽住王海洋的脖领子就给拽山洞里面去了。
王海洋的体重是轻,那是跟他们比,好歹也是100多斤的人,那家伙拽着他就跟拽小鸡子似的使劲往前疯跑,王海洋显然跟不上他的速度,摔地上直接被拖着走,顾穆他们在后面使劲的追,急的出了一身的汗,那速度实在是太快,这么一跑他们就根本没记路什么的,等停下来的时候,发现前面是一个十米左右的水潭,王海洋被拽到水潭中间,一路都是血。
第 15 章
这水潭更像是泥潭,也看不出来到底有多深,黑忽忽的,王海洋躺在地水潭中间那片空地上,看样不死也丢半条命,刚才拽着他那东西就在旁边,背对着他们跪在地上,全身都脏的很,离的有点远,但顾穆觉得那就是个人。
抬脚往前走了几步,就想试试这水到底有多深,结果才到水边,脚还没伸下去,就被人拉了一把,又给拽回来了,顾穆回头一看,是曲靖,看他脸色阴沉,就问"怎么了?"
曲靖盯着水里说了句,"有东西。"
"有东西?什么?"顾穆也往水里瞧了瞧,一点波澜都没有,非常平静,如果水里有东西,那刚才王海洋被拽过去,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草……"在地上躺了半天的王海洋终于有了点动静,刚才被拽着到处撞,直接把他撞晕过去了,等睁开眼睛就觉得全身都火辣辣的疼,从地上坐起来,发现周围全都是水,就连他身下也有一层水皮,等再看旁边,吓了他一大跳,这全身脏了吧唧的玩意是什么?头发长的把脸都捂住了,手里还拿着刚才他扔的那黑驴蹄子,这会人家吃的正香呢,就差把那双黑爪子也给啃了。
王海洋见它吃的正起劲,就往旁边挪了挪,再看向岸边的几个人,都追过来了,只是这中间搁着水,一时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王海洋对他们招招手,比划了一下。
顾穆一下就懂了,这是让他们拿绳子呢,赶紧把麻绳从背包里拿出来,目测了一下距离,就甩了过去,也正好到王海洋那边。
利索的把绳子系在腰上,王海洋就水潭里跳,这一跳就腾了空,脚还在空中挣扎,腰被死死的抱住,王海洋这回就郁闷了,这该死的玩意刚才不是还吃东西呢么,怎么这一会工夫就来抓他了,对方的力气太大了,勒的王海洋觉得腰都快断了。
这会也顾不上别的了,对着顾穆就喊,"拽!使劲的拽!!"他是觉得这水潭肯定浅不了,在岸边不容易借力,只要他们把他拉到水里,那想摆脱这玩意还不是挺容易的么。
顾穆听他喊就开始使劲的拽,李子他们也跟着帮忙,那家伙就是死都不放手,被拽的脚直往前滑。
王海洋疼的受不了,本来刚才就已经全身这伤,这会腰被两方力量扯来扯去,更是要命,咬着牙就开始骂,"我说哥们!你TM也是人,怎么就不肯放过我?!你要是想出去咱们就一起走,何必拉着我跟你在这一起死?"
这话说完就感觉对方勒他的手轻了,顾穆他们也使了大劲,一下就把两个人全拽进水里了,这一下水更不得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水,这是淤泥,越是挣扎就越是险的深,要是大步的跑过去,兴许还能行,这会两个人的重力全都砸进去了,一下就到了腰以下。
"我靠!"王海洋简直是没法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刚才真是眼瞎了,居然没发现是淤泥,他后面那家伙这会更是死抱着他不松手,两个人整的跟联体婴似的,气的使劲用后拐撞了他几下,"赶紧拉,这是淤泥!"这会保命要紧,王海洋也不敢有大动作,就被拽着一点一点往前挪,身体也一点一点往下沉,离岸边还有五六米,就已经没过胸口了,再不快点拽上来,就全进去了。
顾穆他们也是累的满头大汗,无奈这实在是太费劲了,那泥就跟糨糊似的粘着他们,"别看热闹了,帮帮忙。"顾穆对着曲靖吼,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还冷静的不行在旁边站着,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曲靖这才不情不愿的过来搭把手,这手才放到绳子里,那边的王海洋又开始喊,"我靠啊,赶紧拉,这里面有东西。"
他这一喊,确实看见离他们两米左右的地方凸出来一块,而且还是移动的,正在往他们那边靠近,这东西太大了,拿手电往那一照,几个人啥都不用多说,赶紧把人往上拉,这不是别的,是条鄂鱼,得有四米来长!
这要是一张嘴,还不得直接把王海洋直接吞了么,他倒是不想挣扎,可忍不住害怕啊,这会他就跟个小羊羔似的,毫不反抗的能力,他这命就全在顾穆他们手里了。
这会有了曲靖帮他们,倒是快了不少,硬是把人拽到了岸边,几个人也全脱了力,随后那鄂鱼也跟着上来了,王海洋这会是真没劲了,使劲往后退了退。
"……"曲靖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这会几个人都累的够呛,又来了个这么大的玩意,鄂鱼这东西别看动作慢,但是要是被它咬住了,想活就难了。
"我现在是折腾不动了,要命啊。"王海洋瘫在地上,挪都懒得挪了,这会鄂鱼倒是没有对他们进行攻击,只是站在岸边和他们对立着。
顾穆看着这东西,可是个大家伙,和它硬拼多少都有点悬,要是能让它自己离开,倒是省事,这想法一落下,他就想自己抽自己一巴掌,脑袋里都想的什么东西,太不合实际了。
"你们先退出去。"曲靖盯着鄂鱼说道。
顾穆一听就看向他,"你有办法?"
"听我的就行了。"曲靖显得有些不耐烦。
李子他们倒是乐得轻松,。有人帮他们挡着是好事,赶紧就出去了,顾穆站在曲靖后面,就想叮嘱他一句,小心梁宾的身体,但是再想现在说出这种话,实在是不厚道,也就转身出去了。
等到了外面,顾穆就发现刚才拖着王海洋那家伙也跟着他们呢,就和王海洋对了个眼神,这会王海洋半靠在顾穆身上,身上到处都疼,看见顾穆的眼神就疑惑的转过头,一看这东西他就来气啊。
虽然这家伙的速度惊人,力气也大的很,但是王海洋一早就感觉到对方是个人,只是脑袋有点不清醒了,这会忍着疼过去就给了他一脚,指着就开始骂,"你说你个死玩意!你害我害的还不够惨么?你TM在这个鬼地方这么久都没死,还想拉个跟着你一起死的?"后来骂着骂着王海洋就开始口吐三字经。
那人就缩在地上一动都不动,像是在认真听似的,倒是顾穆他们先听不下去了,这话从王海洋嘴里出来,就觉得不合适。
"别骂了,我看他也听不懂了,到头来你还得喝水。"周槐说了他一句。刚才帮他拉绳子手心的皮都磨破了,这会都疼的不行,三个人正在那包扎呢,来的时候都带了简单的药品,这回还真用上了。
王海洋也是骂累了,身上全都是泥,这会也都差不多干了,沾在伤口上更难受,就拿出备用的衣服换了换,他是一点都不避讳,反正都是好爷们,又把伤口大的地方用绷带绑起来。
顾穆自己弄好了,就靠近这人,他觉得能够在这种活下来的,肯定都不是一般人,就凑过去问他,"你还知道你自己是谁?"
对方听到他的声音明显瑟缩了一下,顾穆这下就纳闷了,刚才王海洋那么骂他,都没见他害怕,怎么他一说话,就把人家给吓到了?
"你害怕我?我不会害你,你把头抬起来。"顾穆说。
那人又往后缩了缩,王海洋这会喝了口水,体力也上来了不少,过来就又是一脚,"叫你抬头没听见?"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还真的就把头抬起来了,顾穆哭笑不得,这不是好说好商量不行,非得来点暴力的么。
结果一看这人的脸,顾穆就是吃了一惊,"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王海洋盯他嘟囔,"你说什么呢?这人你认识?"
李子这会也过来了,看见这人的脸也是一愣,"这不是蝎子么?我还当他早就在墓里死了。"
顾穆也震惊这一点,那时候蝎子掉下去之后,顾穆一直觉得以那座墓的复杂程度,蝎子是不可能活着出来的,但是现在蝎子就在他眼前。
"你还记得我吗?"顾穆小声的问,蝎子又向后瑟缩了下,明显是很怕他,顾穆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和蝎子并不熟,而且就算那时候他掉进洞里,也不是顾穆害他了,为什么现在会这么怕他。
王海洋拍拍顾穆的肩膀,"我不是说了,他现在神智不清,你跟他说什么他都不知道,不过既然是你们的朋友,你们说现在怎么办?"
"不能把他扔这不管,带着他一起走。"顾穆说,就算蝎子现在算是累赘,他也不能把好好的一个人就扔这让他自生自灭。
"你得想好了,他现在跟傻子似的就是个包袱,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你可别后悔。"王海洋提醒。
"我知道,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命,至少咱们不亏心。"顾穆点头,拿出一点吃的东西出来,才把手伸出去,就被蝎子立刻抢过去缩到墙角啃去了。
顾穆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还记得那时候蝎子是一个格外冷静的人,一点都不怕事,是那些一起来的人里最强的,没想到这样的人也会有这么一天。
突然就听见'嘭'的一声,吓了几个人一大跳,这声是从泥潭那个方向传来的,顾穆这会也想起曲靖还在里面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听见声他就想回去,王海洋赶紧拉住他,"你干什么去?"
"我去看看那边怎么样了。"顾穆说。
"你去能有什么用?他要是都不行,你过去你也是喂了鄂鱼,懂吗?"王海洋拉着他不撒手,这要是出了什么毛病,他师父不得砍了他烧柴?
顾穆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但是总不能就把曲靖一个人搁在那吧,"没事,我就在外面偷偷看看,你们不想来就在这待着。"
说完就挣开王海洋跑回去了,气的王海洋直剁脚,这不是要命么,也就跟着跑过去了,顾穆才进去,就看见那鄂鱼向他飞过来,这不是开玩笑,那笨家伙就是飞过来了,顾穆惊的眼睛都直了,这玩意没长翅膀还能飞?他在那直眼不说,曲靖马上就把这大家伙收拾好了,结果顾穆突然跑出来,眼见两玩意要撞一块了,赶紧扑过去抱住顾穆,连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躲了过去。
接着就又是'嘭'的一声,鄂鱼直接撞到墙上,再慢慢掉下来,一动也不动,没断气也撞的够呛。
曲靖看着身下的顾穆,觉得心跳的很快,刚才见顾穆进来,他是有些高兴的,本以为他把事情挡下来,他们也就不会再管他,没想顾穆还记得他,但是又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因为他不清楚刚才那感觉是他自己的,还是这身体原来主人的。
顾穆的脸渐渐和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起来,少了几分幼稚,多了几分柔和,那一瞬间曲靖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了,捧起顾穆的脸就亲了下去,死死的咬住对方的嘴唇,直到咬出血来,顾穆疼的直抽气,拳头一下下砸在他身上。
王海洋跑进来,就看见这两人在地上打滚呢,你说打滚就打滚吧,你这嘴怎么还贴一块了,这算什么事啊?!王海洋也不是什么纯洁的人,看顾穆脸都憋红了,赶紧过去把两个人拉开,再不分看来就得出人命了。顾穆起来就开始咳嗽,肺都快憋炸了,也不知道曲靖突然发什么神经?!嘴上的肉差点让他咬掉了。
曲靖坐在地上冷冰冰的什么都不说,就直盯着顾穆看,看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熟悉又陌生,他的记忆实在是太遥远了,那个人的脸他也快忘光了,如果不是遇见顾穆,他大概真的就这么忘了。
他一生陪在公子高身边,看着他笑,看着他哭,看着他担惊受怕,看着他手足无措,就连死,也是死在他身边,他记得饮下毒酒的感觉,那种痛让人生不如死,直折磨到他断气,那个人一边抱着他掉眼泪,一边笑。
其实曲靖只想知道,他六岁跟随公子高,直到二十六岁,为了他到处征战,讨他欢心,再到最后把他从墓里救出来,建造了现在的公子高墓,他以为他们的感情很深,足够他们甜蜜的过完剩下的日子,可为什么最后他要他死。
第 16 章
顾穆把擦了擦嘴唇,疼的他直抽气,再看曲靖那德行,他就更生气,过去就抬脚要踹,王海洋一见这哪能踹啊,这要是踹生气了他们就得在这全灭,赶紧过去把顾穆拉一边去。
"消气消气,咱们这路才开始走。"王海洋这是提醒顾穆。
顾穆握紧了拳头瞪着曲靖,结果曲靖是一点都不在乎,从地上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就出去了,顾穆挣开王海洋的钳制,什么都没说,但是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李子见他们回来了,就说,"我发现了一个东西。"
"什么?"王海洋赶紧问。
"你们看这个。"李子把他们又往前带了一段路,刚才他们都没在,李子就和周槐往前面走了走,想先探一下路,结果就发现了一块碑。
这块碑大概有二米来高,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了很多的东西,顾穆学的东西实在是有限,能看懂几个字,也没办法把这么多的字串成一个完整的内容。
倒是王海洋兴奋的不行,眼睛都快冒光了,"这里就是墓的入口,我就说这山洞肯定不简单,我想这应该就是公子高墓地宫的入口。"
听他的话顾穆有点疑惑,"如果这是地宫的入口,那我们之前进的那个口,又是什么地方?而且那里还有石门。"而且顾穆还记得那个石门上写着公子高三个字,更是一个设计十分巧妙的机关门。
"你看这个。"王海洋指着碑上的一段文字,"这段话说的是,为了防止追兵来到,一共设计出了四个石门,三个石门介有伏设,至于都有些什么,这里面并没有记载。"
"就是说只有这个是没有机关的?"周槐问。
"这个很难说,它说有三个石门都有机关埋伏,谁又知道这会不会是那三个中的一个。"王海洋耸了耸肩。
据历史上记载,秦始皇在巡游路上病死了之后,他的小儿子胡亥在赵高和李斯的帮助下,并没有把他去世的消息发出去,而是先杀死了他的兄弟姐妹三十多人,又逼死了他的大哥,也就是当时的太子,公子扶苏,登基当上了皇帝。
胡亥的手段非常的残忍,史书上有这样的记载,十公主砣死于杜,六公子戮死于杜,十二公子杀戮于咸阳市,还有三个公子品行端正,胡亥实在想不出罪名给他们,就派人送去剑,让他们自刎,三人问凭什么要他们自刎,来人只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办法,只能自刎,公子高见这样的惨状,原本是想跑,但是又怕连累了家人,就请求给秦始皇陪葬,胡亥自然是高兴,赏赐了十万两。
砣,就是解肢的意思,现在的人只知道公子扶苏死的惨,现在想想,大概除了公子高,谁都不比他好到哪去。
再说公子高,既然当时他是给秦始皇陪葬了,怎么现在又有这么大的一座墓在这里,想来跟曲靖也有脱不了的关系,防止追兵,应该是怕胡亥还知道他活着,不肯放过他吧。
"这上面主要是记录他生前的一些事情,六岁的时候有一次陪秦始皇外出狩猎,不小心划伤了腿,流了泪,被秦始皇责骂,骂他没有不像个男子汉,哈哈。"王海洋一边翻译碑文,一边笑,却不见曲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被曲靖一脚给踹进石门里面了,周槐强忍着才没笑出来。
这一下摔了他个狗啃屎,王海洋起来赶紧吐了口气,嘴里全是沙子,"我只是照里面的翻译而已,你怎么……咳咳"王海洋还没吐槽完,就发现曲靖那脸都黑了,赶紧收了嘴,"啊,天不错啊,咱们赶紧赶路吧。"
等他们真的往深里走,就发现这里真的是别有洞天,墙壁上一连至少十来米的壁画,别看墙壁潮湿又过了两千多年,到了现在依旧颜色艳丽,上面的人物也非常的漂亮,画上每个人的动作都很真实,上面都是一些生活写照,应该是他们在这墓里的生活。
顾穆刚才还在生气,但是这些东西惊讶的什么都忘了,这应该就是他们上次进的那座墓了,就问曲靖,"这些你都记得吗?"
曲靖看着画,摇了摇头,前面几副还能算是生活的,但是越往后面走就越不对劲,人物的表情也刻画的非常真实,从脸上的表情和动作,就能知道这是一个争端的开始,曲靖当然不可能记得这些,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他们在墓里的生活。
胡亥在后期对兄弟相残的时候,公子高当时已经没有随意走动的权利了,跟囚禁没多大的区别,曲靖也算是功臣,虽然不如蒙恬那样,但也是小有名气,还很年轻,胡亥那时候的疑心病已经非常重,可也没往他们这些小人物身上想。
公子高害怕,每天都睡不好,但也为曲靖想,让他早早就卸官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也让曲靖有了机会,为他日后救公子高出来做了基础。
"这……这根本就是一个历史史实吧……"王海洋看着壁画震惊的说道,最后几副画非常的血腥,因为描画的细致,那些人物的表情和身体器官也非常清楚,这根本就是胡亥残害兄弟姐妹时的情景!
几个人都同样震惊,只有曲靖眼神昏暗,他可以理解公子高的恨,但是却不能原谅他为那些已经死了的人夜不能寐,甚至常常在他耳边叨念那些东西,曲靖不觉得他冷血,他只为他认定的东西抛头颅撒热血,事实也证明,他确实是落了这么个下场。
"应该还有下面吧?就到这儿?"王海洋看到壁画突然结束了,有种失落的感觉,这就像是一个好看的故事,突然卡到了□,真让人想骂娘。
顾穆转身,结果却发现这个地方像极了上次他们来这里时见过的大厅,也是两口青铜大缸,不同的是,正中央放着一口棺材,是一口红漆皮棺材,颜色已经不明显了,底部也有腐烂的迹象,可不影响整体的完好。
"你们看这。"顾穆对他们说道。
几个人刚才一直看壁画,都忘了这里是在墓里,而眼前的景象让王海洋和周槐都吃了一惊,李子都是见过这玩意的,他只知道这大缸里面有问题。
"有宝贝。"王海洋看了半天,吐了这三个字。
"宝贝?哪里?"顾穆不解,这里不管怎么看,都有种阴森的感觉,不要说宝贝,他只希望这次别再出只活粽子就行了。
"你不懂,这个摆法是有讲究的,不要小看了这两口大缸,这里面定然有水,地为土,棺为木,这棺材里的东西,有危险,但是危险越大,也证明越有价值。"王海洋说完,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顾穆看他这样实在是不保险,赶紧拉住他,"你先别动,我们之前也遇见过这样的大厅格局,这大缸里可未必是水。"
"恩?"王海洋听后皱了皱眉,"不会吧,按理说应该是水才对,书上有过这样的记载。"
"这墓都不符合那些书上记录的,可别觉得它会按张出牌,一不小心咱们得全交代在这儿了。"顾穆说,总觉得这东西放在这里,肯定是有目的的,而且这棺材保存的这么好,肯定是做过处理的,里面不一定会有什么。
"那我们……就不管它?"虽然这么问,但是王海洋是不甘心的,他来这里也有他自己的目的,如果什么宝贝都没见,他还过来冒这个危险干什么。
周槐看他们有点争执不下,就说,"想打开就打开百,反正咱们来了也来了,谁都知道这里面有危险,再说,不是还有他呢么。"说完看了看曲靖,也没敢多看。
他这么一说,顾穆倒是想起来曲靖一直住在这里,对这里的设计应该早就熟悉了,那次不还还原了他自己的墓室么。
"这个能打开么?"顾穆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曲靖。
曲靖看着那口棺材,然后看向顾穆,接着笑了,"你打开试试。"
呸!几个人都想喷他一脸口水,这说没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就知道问他也是白问,顾穆瞪了他一眼,脾气也有点上来了,不就是一口棺材么,管它里面会出来什么东西,大不了就再跑,这事他干的太多了。
"开吧。"顾穆一咬牙,对王海洋使了个眼色。
王海洋点头,走到棺材旁边,摸着上面的木料,有点割手,再摸他才发现,这棺材上钉着七枚棺材钉,要打开看来也不容易。
就把背包拿下来,从里面掏出工具,顾穆他们也跟着帮忙,得先把这棺材钉起下来,不然这棺材肯定是打不开,这钉子弄的也深,也耐不住这年头过去的太长,再好的东西到现在也完了蛋了,几个人几下就全给弄下来了。
王海洋吞了吞口水,抬眼看着顾穆他们,"我数到三,咱们一起打开。"几个人点头,王海洋顺了顺嗓子就开始数。
"3"
"2"
"1……"
"咚……咚……"
原本四个人是想开棺了,可突然听到这动静,也吓的谁也没敢动,一时都看着对方,好像是在求证声音是从哪里出来的,他们几个在这安静,可那声音突然又传来,同时,四个人也感觉到是自己的手在颤抖,正确的说不是他们在抖,是棺材盖带着他们抖,这一下都知道是什么声了,原来是这棺材里面的东西动了!
"都别松手!赶紧再把棺材钉砸里面去!"王海洋急的大喊,顺手拿起棺材盯就往里砸,这是诈尸啊,两千多年了还玩诈尸,那他们也受不了,都有点手忙脚乱的,刚才他们往外起钉子的时候也没太在意,谁也没想到还有往回砸的时候,再说,那钉子本来就是木头的,都不行的,这回弄下来容易,再往回弄就不容易的,一砸,两截了。
"我靠不行,这钉子断了怎么弄?"周槐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一时都忘了他是个学茅山术的了,他们在这折腾,棺材里的主可等不了啦,几下就把棺材盖给掀开了,四个人被震的往后退了几步。
曲靖眼快,一个快步就到了顾穆身后,把他抱在自己怀里,顾穆这会哪还注意到他们这姿势不太对,就看见从棺材里坐起来一个尸体,脑袋都黑了,还长了黑毛,那感觉可够恶心的了,衣服也是破破烂烂,一张嘴熏的几个人想吐。
周槐这下反应够快了,背着包就往里面跑,一边跑还一边喊,"赶紧跑,这是跳僵!!"顾穆也不知道跳僵是什么意思,但就是觉得这粽子有点……娘的,这是拍僵尸片么?剩下几个人也不含糊,撒腿就往前跑,蝎子别看现在傻忽忽的,可这时候也机灵着呢,他就跟着王海洋,一步都不离开,跟个跟屁虫似的,王海洋一边跑一边骂他,他就瞪着眼睛跟后边。
一般僵尸分为六个级,白僵,黑僵,跳僵,飞僵,魃,最后是魔王,那种就别说了,其实周槐一时也拿不准这里面做的到底是哪一类的,但如果是白僵,黑僵的话,那家伙应该不敢出来,可要是魃,它也不可能被压在棺材里出不来,所以跳僵和飞僵,他也拿不准了。
几个人跟赛跑似的往前冲,都热的流了汗,至于后面那玩意追没追过来,他们也不知道了,前面突然多出个分岔口,最前面的周槐就停了,这里非常不安全,要是走散了,他们也都难出去,所以就想商量一下到底该往哪边走。
等后面的人跟上来,周槐转过身,就想问到底怎么走,结果这一看就发现不对了,怎么少了两个?曲靖跟顾穆呢?"唉?那两个人呢?还没跟过来?"
王海洋擦完了汗也发现了,刚才他还感觉到顾穆就在他旁边,怎么一转眼就工夫就没了?就回想着刚才的细节,蝎子一直跟在他身后,按理说顾穆的速度不慢,怎么也能跑到他们前面,就算那粽子追过来了,被抓住的也不可能是顾穆和曲靖中的一个,那人怎么就没了?
再说顾穆,本来他都快超过王海洋了,哪知道曲靖突然拽了他一把,结果两个人撞到墙上,他还没来得及抱怨,那面墙突然就动了,结果两个人全都被翻到墙的另一面,摔到地上之后竟然不觉得有多疼。
"怎么样?摔的狠吗?"其实曲靖刚才也替顾穆挡了一下,在地上被当成了垫背的,不然就刚才那一下,顾穆也受不了。
顾穆听见曲靖的话倒有点奇怪,这人怎么还关心上他了?再说,关心人难道不应该问摔到哪了?怎么会问摔的狠么。
"我没事,只是这里……"顾穆站起身看着这里,有些诧异,这里给他的感觉很沉静,有书桌,甚至上面还放着一些书,上面满是灰尘,看起来非常陈旧,墙上还挂着一幅画,顾穆走过去,仔细看着画上的人,和他有几分相似,但人的容貌可能会有相仿,但气质却是不可能一样的,画上的人温文尔雅,嘴角挂着一丝温柔的笑,手足之间都带着一种难言的韵味,这是顾穆绝对不可能有的。
第 17 章
这大概就是公子高了,顾穆想,如果曲靖因为这个把他和公子高弄混,那倒是情有可原,连他自己都觉得像,只是画上的公子高要比他现在年长一些,看着上面的人,顾穆突然想到,他过几年之后,是不是也会是这个样子。
"是公子高吧,你画的吗?"顾穆听到脚步声,目不转睛的看着画,问道。
"不是。"曲靖说,"我讨厌舞文弄墨,年幼的时候曾经被他逼着学过些时日,但画出来的东西总是不成样子,久而久之也就不画了。"
"呵呵,这些东西确实没那么简单。"尤其是把人的神韵表现的如此淋漓尽致,这肯定是那时候的大画师画的,顾穆对画画之类的也不感兴趣,更别说他小时候基本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现在想想,他的童年大概除了看书就是打架了。
"这里是他的平时看书的地方,当年建造的匆忙,他又不肯离开,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一手包办的,这些书,桌子,椅子。"曲靖喃喃着,走到书桌前在上面摸了一下,厚厚的灰尘被他带走一些,"他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过来,喜欢写写画画,然后收藏起来不让我看见,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他放在这里。"
曲靖走到书桌的一边,在旁边敲了几下,接着就又一个暗阁弹出,里面装着东西,像是画卷之类的,顾穆走过来,拿出一张展开来看,灰尘布了一手,一米来长的画布上是一个人,这人……顾穆越看就越觉得眼熟,可又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是一个男人靠在床塌上半眯着眼睛假寐的样子,身上的薄被只遮挡住了半下身,上半身□的暴露在空气之中。
"他一直不知道,其实我也有画,而且也藏在这里。"曲靖笑,显得有些天真,顾穆把弄好又放了回去,觉得曲靖的话似乎多了许多。
又在桌子的另外一边敲了两下,接着又出现一个暗阁,里面同样都是画布,顾穆纳闷曲靖不是不喜欢画画么?怎么也弄了这么多,带着好奇心就拿出一张展开看,打开之后他发现真是好奇杀死猫啊!
这些都是什么玩意?!根本是现在的□图片吧!而且还是两个男人的,各种XXOO的姿势,就连私密的地方也画的清清楚楚,顾穆连着打开了好几张,最终他放弃了,这跟龙阳十八式压根就没什么区别,曲靖刚才是在骗他玩吧?什么叫画出来的东西根本不可能看?这画已经相当有水准了,当然,是排除画里那些不健康的东西。
"你不是说你画的很烂?"顾穆问。
曲靖看着画笑着点头,"是他说的,其实我还挺满意。"
阿呸!顾穆又有喷他一脸口水的欲望,他现在想公子高的意思应该是画的内容不能看,如果他眼睛没瞎的话,这画上的两个人应该就是公子高和曲靖,谁天天看自己的裸体画也受不了吧。
"对了!"顾穆心猛的一沉,进来之后他就一直听曲靖在讲,都忘了他们到这里之后,王海洋那边怎么样了,发现他们两个人没了之后,肯定得回来找他们,就急着说,"你知道出口是吗?咱们赶紧出去吧。"
曲靖却是不急,抬眼看了看他,才慢条丝语的问,"出去干什么?"
"当然是跟王海洋他们回合,如果找不到我们,他们来这也没什么意义。"顾穆只觉得曲靖问这话问的奇怪,但也没往深里想,等曲靖再一点都不着急的时候,他才觉得这事不大对劲,"你到底开不开门?"
"这门进来容易,想出去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曲靖说,接着还扫了扫椅子上的土,就这么坐下来了。
顾穆这会也算是看明白了,刚才根本不是他们不小心进来的,而且趁他不注意,曲靖一把给他推进来的,这时候有点后悔大意也晚了,"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有多难。"
他记得进来的时候是从什么位置,就走到墙面上去摸,只要是门,是个能动的地方,它都会有缝隙,所以顾穆就上下的摸,想找到那个门的所在,但是摸了半天都不得其法,愣是什么都没摸到,搞的他以为进来的位置错了,又换了面墙摸。
曲靖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搂着腰就把他抱住了,顾穆身子一僵,赶紧挣扎,那会曲靖把他嘴唇咬破的事他还记得清楚着呢,梁宾的身高不如顾穆,要差了三厘米,所以原本是想让顾穆靠在他怀里,现在反倒显得是他在背后撒娇。
"出去干什么?在这不是挺好么,就我们两个。"曲靖难得放轻语气,但是这话让顾穆听了就想自杀,这TM都多少次了。
转身把曲靖推一边去,指着他说,"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就是我,不是你的公子高,就算长的像也不是,你别天天唧唧歪歪的总跟我叨叨这个,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只要找到公子高为什么杀你的原因,你就会自动离开,你千万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体不是你的!"
他的话说完了,曲靖的脸也恢复了,那会的温柔全无,冷着一张脸就想把顾穆揍一顿,忍了半天冷笑,"我当然记得,但是你也别忘了,到了这里就没有你们选择的权利,别忘了,这是我的地盘。"
顾穆一愣,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凭曲靖对这墓的熟悉程度,自然比他们强的多,而且周槐说过他现在是半魂,也就是说……剩下的那一半,很有可能是在这墓里?这一想法让顾穆心里就是一凉,他爷爷也说过,趁着曲靖现在魂魄还没有归位,那个符能把它打散,如果归位了呢?
曲靖见他眼睛转了转,就知道他是在思考,他现在也不急,让顾穆自己想清楚最好,顾穆是不是公子高,没有人比曲靖更清楚,如果不是,他也不会浪费这么长时间在他身上,无论是长相还是顾穆身上的胎迹,都是独一无二了。
曲靖就等着顾穆想好,哪知道顾穆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突然往身后的墙上撞了过去,曲靖就是一惊,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手一抬,顾穆就感觉到身后的墙转动起来,他也被抛了出去,从地上爬起来就赶紧跑,胳膊落地时被摔的生疼,咬紧了牙坚持着,果然被他猜中了,墙上不是没有门,而是曲靖用了障眼法,他根本就找不到。
王海洋那边丢了曲靖和顾穆,一时也没下定决心该怎么办,他们都是跟着顾穆来的,这下两个主角全没了,这路是继续走,还是往回走,找出去的路。
"找找吧,就那么点工夫他们肯定走不远的。"李子说,他是觉得来都没来,怎么也不能就这么回去,再说,梁宾还是他同学,平时都挺照顾他的,现在着了道,他要是不管就不来了,来了就得看着他没事。
"等等。"周槐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刚才看了看这个墓,阴气太重了,就门口那个僵尸咱们能给对付了就不错了,再往里面走,可真保不准能有什么东西,刚才那东西在,咱们也不用太担心,现在他不在,就剩咱们三,估计九死一生了。"
周槐现在是打起了退堂鼓,李子又坚持要找人,最后决定权就落在王海洋身山,他们三个人也就数他经历的事最多,年龄也是最大的,王海洋现在还愁呢,看了看他们两叹了口气,"找!必须得把人找回来,啥废话都别说了。"说完之后就把屁股下面的背包又重新背上,往回走。
他现在可比李子他们郁闷多了,别忘了他出来的时候,他师父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就怕顾穆出了事,他也是打了包票,说肯定没事,结果回去人丢了,靠,他不是找死了。凭感觉顾穆他们不会走在他们前面,不然他早看见了,所以他就往回走,要是没在后面,那就是这路上还有什么门道。
王海洋走在前面,手里拿着手电,边走边往旁边看,这里安静的很,就只能听他们走路的细碎声响,手电照在墙上,王海洋就停了一下,墙上凸出一块黑色的布,这地方他还真不记得是不是回去那会的路了,他又往前走了走,发现这地方是个墙缝,那块黑布就塞在里面。
这地方多了块黑布他就觉得纳闷,伸手就去拽,结果拽了一下没拽动,就使劲的又拽了几下,最后一下拽出来了,眼前是一张高度腐烂的脸,眼珠子还在,眼皮已经不完整,那眼睛好像随时能掉下来,王海洋僵硬的向下去,这尸体还只有一半,光有上半身,下面空空如也,刚才他那几下,尸体上的尸蹩也掉了一下,这会到处的爬。
"我靠,恶心死了。"王海洋还没说话,李子已经跑一边差点吐了,亏王海洋还是拿着看了这么长时间,周槐也看不下去了,一脚就给踢飞了。
"这破玩意你还跟它玩对视,脑袋没事吧?"
王海洋刚才是不能说话,他怕一张嘴就吐了,这会赶紧擦了擦手,太TM咯应人了,"快别叨叨了,我真想吐它一脸,赶紧走赶紧走。"王海洋叨叨着,脸都憋红了。
突然周槐和李子什么都不说了,就直盯着他看,王海洋擦完手看他们这德行,就骂,"你们看我干什么?还不赶紧找人,你们还想在这两天?"
周槐抿着嘴,对王海洋使了使眼色,王海洋纳闷的皱了皱眉头,但他也不是笨蛋,一下就明白了,先是不动声色,接着一个回踢,就想往前跑,结果回踢他是做的很完美,但是没跑成,这一脚他是下了狠劲了,也因为太狠,他觉得他腿骨快断了,摔在地上就疼的他吱拉吱拉的叫唤,使劲的揉着腿。
那东西几乎一动没动,倒是他自己倒了霉,这会抬头一看,好嘛,这不是那会遇见那个粽子么,居然找到他们了,吓的他连疼都忘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但是这会想跑也不可能了,估计这会腿也肿了。
周槐和李子互看一眼,这会粽子已经扑过来,对着王海洋那小细脖子就过去了,王海洋赶紧躲到周槐身后,那爪子就掐住了周槐的脖子,吓的周槐打了个冷颤,粽子这东西可不是好惹的,能不碰就绝对不碰,这玩意身上太脏了,全都是毒啊,尤其是被这东西抓了什么的,那都是要命的事。
周槐赶紧闭住呼吸什么都不敢做,但是手已经伸到口袋里,他随身都带着符,这玩意总有保命的时候,粽子感觉不到呼吸面前的呼吸,自然是去其他的,李子这会也急了眼,动作利索的把他自己画的符给粽子就贴上了,结果这下是惹恼了粽子,一下就奔他去了,掐住他的脖子就不放手,还张着嘴要咬他两口。
"救……救命啊……"李子腾空了腿,在空气里乱蹬着,王海洋也顾不得疼就实在的打粽子,他那点劲还不够给人家挠痒痒的呢。
周槐也被掐的不轻,咳嗽了半天,就在口袋里拿出符纸,他没有给粽子贴上,而是来到地上那具腐烂的尸体旁,把符贴在了他身上,然后忍着臭味把尸体拿起来,接着向远处扔过去,粽子眼睛猛的一晃,就把李子扔一边奔着那具尸体去了。
也趁这个工夫,周槐赶紧扶起王海洋和李子,往别的地方走,"赶紧走,趁它把那些东西吃完。"
三个伤残人士就有点相依为命的往旁边的岔路走,王海洋试着用脚踩了踩地,疼,真疼,但是忍着疼也还能走,就不让周槐扶了。
"我说兄弟,刚才那是什么玩意?"王海洋问。
"是活符,僵尸看着那玩意就跟看见活人似的,就是这东西不好画,平时也用不到,没想到这回还真用上了。"周槐说,边给李子拍拍后背。孩子脖子上都是手印子,还是黑的,要不是周槐动作快,李子这次就玩完了。
"这是好玩意,下次你可得早点用,我可不想被粽子给啃了。"王海洋边走边抽气。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赶紧还是得快点找到顾穆他们,刚才那个僵尸把尸体当成咱们,等会它把尸体吃完之后还得找咱们,快点离开的好,我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僵尸。"周槐说,他确实有点道行,僵尸他也不是没见过,但是这种道行的僵尸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平时他也就是对付对付小鬼什么的,遇见这种高级的,一时还真想不到什么办法。
顾穆从墓室里跑出来,正赶上那三位人士往这边走,这心里一下也就落下来了,赶紧过去,等近了才发现三个人不对劲,"你们这是怎么了?"
"靠!"王海洋一见是顾穆,心也落下来了,"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居然给碰见了,我们正找你们呢,结果遇见粽子了,别提了,赶紧走吧。"
"粽子?就刚才从棺材里出来那个?"顾穆问。
"可不就是那个么,刚才周槐用符把它给骗了,一会估计还得找来,咱们赶紧往前走,这地方事太多了,这么久连个墓室都没看见。"王海洋抱怨。
顾穆点头,回头就看见曲靖站在他身后,冷着一张脸瞪着他,顾穆转过头不去看他,不可否认,刚才在墓室里,他确实是利用曲靖不忍心伤他,才成功出来的。
第 18 章
几个人拿着手电继续往前走,没想走了一会儿,竟然让顾穆觉得这地眼熟起来了,可不是么,上次梁宾就是拉着他从这块跑到他们挖到的出口的,想到这,他立刻拉住王海洋,然后看了看旁边那条路,"走这。"
"你确定?"王海洋问,他总觉得往那边走比较危险,但是转念一想,越危险的地方就越有价值,可别忘了他这次是为什么来的,"行,就走这了!"说完一拍大腿,又首当其冲走在前面,顾穆在旁边指点他,他记得能通向那个冰棺的那条路,而且他直觉,公子高的墓室就是那个有两只麒麟的门。
往前走哦了一段,还真的就找到了那三个石门,王海洋这下兴奋不已,乐的都快拍手叫好,"真的有墓室!你来过这?"
"恩,蝎子也是从这间墓室里掉下去的。"顾穆没给王海洋讲过这里有冰棺的事,这回既然都已经到了,他就能自己看了。
"你们进的是这个?"王海洋指的是左边那个门,顾穆点头,王海洋接着二手没说,就卯足了劲使劲的往前推,周槐也在旁边帮忙,合力就给推开了。
几个人进去,这墓室已经不是当时顾穆见到的那个样子,兵佣破破烂的碎了一地,另一个墙角的兵器也都是断的断,碎的碎,更让顾穆觉得纳闷的是原本那件盔甲也不见了,只剩个空架子倒在地上,他记得他当时走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
王海洋皱眉审视着,"破坏的也太厉害了,本来这些东西多是宝贝,这一弄,是一分钱都不值了。"王海洋啧啧两声,拿起地上兵器的碎片,满脸的遗憾。
"这是什么?"周槐惊讶的张大了嘴,看着冰棺,几个人都走过去,里面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人,顾穆再看见里面的人,才发现原来公子高画里画的人就是他……顾穆转过头看向曲靖,这应该就是曲靖本来的样子。
曲靖看着冰里的尸体,神情有些复杂,本来自己在这里,却在另外一个地方看见自己,那是一种什么感觉?除了不可思议,更多的是别扭,曲靖也不例外,看了一会儿之后他看向顾穆,发现顾穆也正看着他,就走到他身边,小声在他耳边说,"什么意思?"
顾穆愣,疑惑的皱眉,"你说什么?"
"为什么这样做?"曲靖又问。
顾穆长出了口气,"这个你问我没用。"说完就不再搭理他,一直被当成另外一个人,顾穆觉得他的存在感越来越薄弱,似乎在曲靖眼里,他根本就不是他,只是公子高的替身而已,顾穆这人不能说有多骄傲,但是也不是没心没肺。
"你就别瞎想了,别说是这么大的一块冰,就算是一具千年不腐的尸体,你想从这里背出去都难。"王海洋拍了下周槐的脑袋,这东西他当然也想要,外面那些个玩收藏的人,有特殊嗜好的也不太少数,什么死婴,尸体,愿意收藏的人多的是,但问题是这玩意你怎么弄出去,无疑,这东西他没法弄,而且他刚才试了一下这冰,根本弄不动。
他再一看,就发现尸体头部正上面的冰层破了,肯定明显是被砸出来的,就想到顾穆他们找到的那个雕纹宝盒,"你们那盒子是不是从这拿出去的?"
顾穆点头,"就是在这,埋的不深才弄的出来,这冰非常坚硬,当时费了不少的劲。"
"哦……那就是……"王海洋了解的摸了摸下巴,然后目光转到曲靖的身上,他也明白了,这死人就是曲靖,魂出来了,身体还在里面呢,看来这是有人专门这么干的,那魂魄和尸体都保存下来,为的是将来有一天能再活过来……不过,有魂魄也不代表这尸体还能用啊。
"你觉得该怎么办?"王海洋问曲靖,再怎么说也是人家的身体。
曲靖无所谓的笑,"既然拿不走,就放在这吧。"
"你不要?那你以后怎么办?"顾穆问,他是压根没想过曲靖还会跟他们再出去。
"这身体不错,我很喜欢。"曲靖说还拿手看了看,顾穆瞪他,这压根就是一无赖,也懒得搭理他,直接来到上次蝎子掉下去的地方,在洞口转了转。
"蝎子就是从这掉下去的,咱们这次再遇见他,他就已经神志不清了,我想这下面肯定有什么东西,不然他不会变成这样。"顾穆说,他不相信蝎子那么坚强的一个人,会好好的就傻掉,望着洞口,他有点出神。
王海洋犹豫了一下,这间墓室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可以让他们拿,而且这里到处都是邪门的东西,就光是这间墓室的摆设,也是有门道的,只是已经破了,也就没什么好在意的,想要值钱的陪葬品,想从曲靖那里套出话,也是白费工夫。
"那就下去看看。"王海洋说。
顾穆立刻点头赞同,也许这就是向公子高墓室的路也说不定,想知道公子高和曲靖更多的事情,自然只有公子高的墓室,那里大概就是这座墓的终点。
这洞口不算大,王海洋就拿出铲子又挖的宽了些,才换了矿灯戴在头上,一点一点摸索着往下走,顾穆几个人也跟着往下走,这洞不是直的,而且拐弯的,大概拐了有两个弯,王海洋脚下一滑,就掉了下去,顾穆一着急就用手去抓,结果也跟着掉下去了,李子和周槐当然也没防备,等几个人结实的摔到地上之后,都疼的直打滚,这地也不平整,还有那么几块石头,咯在身上谁也受不了。
"靠,这要是摔残疾了,可真是要命的事。"王海洋从地上爬起来,就在自己上下的乱摸了一通,看哪受伤了。
"摔残疾也就算了,要是被压残疾了,那才是真悲剧。"周槐说完还拿眼睛瞪了李子一眼,弄的李子脸一红,不自然的看向别的地方。
顾穆却是没说话,他惊讶的看着这个地方,这确实是一个墓室,而且他也肯定了这就是公子高的墓,这墓室大概有十米来深,呈一个圆形,中间是一个圆形的突起高台,螺旋状的楼梯直通向最上面,越往上越小,有点像锥子,由于高度和距离的问题,在下面无法看见高台上面到底有什么。
但是在墙壁大概五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石门,顾穆觉得那个,应该就是石门上印着两只麒麟的石门,这也就是主墓室。在他们身后的墙下,隔十步左右就有一个泥坛子,顾穆猜测了一下,这要是围上一圈,少说有四十个泥坛子。
"快看,这都是什么?!"王海洋惊讶的声音传来,这才叫得顾穆回了神,再回过头,就看见王海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另一面,几个人走过去才发现,这是大量的陪葬品,可是说什么都有,金银珠宝,布匹衣物,兵器,一一罗列,摆放的非常整齐,说到珠光宝气是一点也不为过,连顾穆都看花了眼,不自觉的摸了两把。
王海洋几个人更是没客气,能装的都装,但这些东西的分量也重,毕竟这玩意年代久了,做工之类的也没有那么小巧,都是非常实在的东西,再加上原本身上的装备就已经很重了,能带走的也只是九牛一毛。
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墓主的棺椁,顾穆自然把目光放在了高台的顶端,这上面肯定有东西,而且非常重要,他正想上去,就听见周槐叫了一声。
"靠,有蜘蛛!"周槐叫了一声之后开始一顿狂踩,等顾穆过去的时候,那蜘蛛早了没了形状,让他踩了个稀碎,还有翠绿色的黏液流了一地。
"这个东西……"顾穆皱眉,弯下腰去看,结果这仔细一看,就发现这东西不对劲了,黏液的表面竟然在冒小泡泡,这就证明这东西是有腐蚀性的,想着顾穆赶紧抓起周槐的脚。
"晕!你干嘛好歹先说一声!"周槐没防备,被他这么一拽差点摔倒,好在李子在旁边扶了一把。
顾穆一看果然,要不是周槐的鞋是实打实的牛筋底,怕是这会都熔完了,不过尽管如此,鞋底也已经不平整了,顾穆放下他的腿,拍了拍,"赶紧把鞋好好的蹭蹭,这蜘蛛体内的液体有很大的腐蚀性。"顾穆说。
"是么?"周槐狐疑的抬脚自己看了看。
王海洋也看见了,就说,"看来这里面也少不了机关陷阱,这些个瓦罐们,我看里面也有东西。"
"打开试试。"李子说。
王海洋拍了拍他,"年轻人啊,胆子很大嘛,谁遇见这玩意不是先想着跑,你倒是想看看,不错不错。"说是这么说,王海洋倒是没打算打开看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时候就有意提点一下顾穆,让他也把事办了。
但是顾穆不是带着这种目的来的,他更多的是想让曲靖自己离开,毕竟用符的话,不知道对梁宾的身体会不会有伤害。
"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顾穆说,走到那堆陪葬品旁边,就开始翻找,也许里面有公子高留下的真迹之类的,他不可能什么都没留下,只让这些身外之物陪着他,如果他当时杀曲靖是有目的的,那把他的魂魄和尸身都保存下来,肯定也是有目地的,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给曲靖,让他知道。
在珠宝堆里来回翻了半天,翻到手都黑了,就是没找到什么希奇的玩意,除了珠宝就是珠宝,倒是曲靖到了他身边,在里面摸了一把,虽然做的不是很明显,但是顾穆也猜他是拿走了什么,就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目光注意着他的手。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这是公子高的墓室是不是?"顾穆问。
"这我怎么知道,我死的时候他还活着,他会怎么安排他的后事,就不是我能掌握的了。"曲靖回答,顾穆倒觉得他有点守口如瓶的感觉,从他们进来开始,曲靖就没有提示过他们一点,比如这座墓的构造,里面的机关。
顾穆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想知道公子高为什么杀了他,而是他带着别的目地回来的,甚至……顾穆觉得他有意骗他进来。
"你也是这座墓的合计者之一,不是吗?"
曲靖笑,"你怎么会这么想?虽然当年是我把他带出来的,但是所有的一切我都没有参与过,从墓地的挑选,再到机关设计,都是他一手操办。"
"怎么可能!"顾穆有点忍不住怒气,以他对曲靖这几天的相处,曲靖的霸道是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不相信曲靖会把所有事都交给公子高,更何况他觉得曲靖这个人,非常缺乏安全感,他喜欢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那你倒是说说,我应该知道什么?"
顾穆看着曲靖那付你能耐我何的德行,就知道他是有意不说,把火气压下去,将目光放在高台上,"这上面肯定有东西。"他再一次坚定的说,然后看向王海洋,"我上去看看,如果我不叫,你们千万别上去。"
"别!"王海洋赶紧拉住他,在这里经历了不少,就知道这里肯定没这么简单,而且曲靖又那么难缠,没准下什么套让他们往里面跳呢,就小声对顾穆说,小到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听见,"我看都差不多了,不如你就直接把这老鬼驱散了算了,这样咱们也都能安然的出去。"
顾穆握了握拳头,抬头看着那个高台,他总觉得这上面有什么勾着他,如果不上去看个究竟,他会非常不甘心,而且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危险能危险到哪去,一咬牙,就说,"没事,我就上去看看,你记得我不叫别上来就行。"
王海洋见他拦不住,也没办法,李子说了句小心,顾穆就上去了,螺旋的台阶非常的窄,只容的下两只脚并排,所以顾穆走起来格外的小心,越到上面台阶就越窄,也离地面越高,这要是失足掉下去,也得摔个够呛。
最后的一点他几乎是三步并两步上去的,等上去了,他也看清上面到底是什么了,一具尸体,面色红润,眼睛紧闭,双腿盘坐在中间,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这盒子就跟那时候从冰棺里取出来的一模一样,那张脸……顾穆倒抽了一口气,和他简直是一个样子!
全身都非常的完好,根本不像是个死人,甚至比曲靖的尸体保存的更好,只是他嘴唇有些微张,顾穆大着胆子又往前走了一步,看见他嘴里好像是含着什么东西,顾穆正对着尸体研究他嘴里的玩意,就见刚才还紧闭的眼睛猛的一下张开,四目相对,顾穆忍不住大叫一声,只觉得头痛欲裂,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爆发出来。
也是这个时候,下面也发生了状况,四十多个泥坛子全都迸裂开发,从里面爬出不拳头还大的蜘蛛,全身漆黑,爪子上带着代勾就对着前面的几个人快速的爬了过去。
王海洋他们反射性的是往高台上跑,哪知道曲靖比他们更快一步,一脚就把上来的三个人全都踹了下去。
"你……!你这是干什么!"王海洋怒吼,蜘蛛已经到了跟前,他不敢耽搁,再次往上走,又被曲靖一脚踹下来。
"哼,你们都去死吧。"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就让王海洋他们明白,为什么从进到这座墓里面,他们干什么,曲靖都没有阻止过他们,就连他们拿陪葬品,曲靖也没说过一句话,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打算再让他们出去!
第 19 章
这些蜘蛛明显不像一般的蜘蛛,不仅个头大,而且好像都是有思维的,对着他们一拥而上,爬行速度也是非常的快。
王海洋他们是知道曲靖这次肯定不能让他们上去避难了,更何况看这些蜘蛛的样子,爬上去也是早晚的事,要是想出去,还是得把它们都处理了,如果处理不了,就算当了陪葬了。
"咱们靠在一起,看这些畜生来了就全给拍死,记住,下手一定得狠!"王海洋对周槐和李子说,一个使劲,把前头冲过来的蜘蛛踢飞,本来距离就不算远,这下弄的一点防备都没有,王海洋趁乱把背包赶紧弄下来,从里面拿出铲子来,"你们也赶紧把家伙拿出来。"
"好!"两个人赶紧也放下背包拿东西,打了两次之后他们发现,如果下手轻了,没把这玩意弄死,这玩意就会马上起来再向他们扑过来,也不管腿还全不全。
曲靖站在旋转梯上看着他们笑,就像看着一群小丑,王海洋那边忙活,一抬头正看见曲靖在那嘲笑他们,气的就把扑过来的蜘蛛打到曲靖那边了,哪知道曲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蜘蛛掉在他脚边,别说没去抓他咬他,连碰都没碰他,跟没看见他一样,掉头又向王海洋扑过去了。
"慢慢玩。"曲靖轻声叹了口气,似有一点惋惜,但是那笑就是别有意味了,说完转身向上走。
周槐拍死扑来的蜘蛛,用浑浊的眼睛瞪向曲靖,"你以为我们全都死了,你就能逍遥快活了?别忘了你只是个半魂,根本不完整,早晚有一天你会烟消云散!"
曲靖听完他的话,停下脚步看过去,"知道的还不少,看来我是小瞧你了,不过替我着想之前,你先好好保住你这条命吧。"
"呸!谁替你着想,你这孽障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要不是我道行不够,早就收了你!!啊!"周槐气的跟曲靖吵嘴,精力一分散就被一只蜘蛛得了空子,一下就跳到了他的肩膀上,带着倒钩的爪子生生撕下他一块肉,鲜血止不住的往下流,疼的周槐忍不住大叫。
李子一见也着了急,"忍着点!"说着拍开眼前的蜘蛛拿出一件衣服塞给周槐,"先包一下,忍住了,把这些东西解决了再说!"
这个时候能拿东西已经不错了,根本别想好好休息什么的,别说只是钩下去周槐一块肉,就算是这一下把周槐的脑袋给弄掉了,剩下的两个人也不能分太多的神,除非谁都别想活了,周槐也明白这个道理,就不再搭理曲靖,先保命要紧。
"哼,果然还是先管好自己吧。"曲靖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走了。
王海洋实在是气不上,就大喊,"顾穆!别忘了你爷爷的话,我知道你心善!但是也要分时候,难道你要因为你的一时犹豫把我们几个人全都害死在这里面吗?梁宾你也不管了吗?这家伙是骗你的!什么找答案只是骗你过来而已!"话音才落只感觉膝盖被东西猛的打了一下,腿不受控制的向前跪下去,蜘蛛们更是疯狂的往上爬,王海洋扭过头,正对上曲靖微怒的目光,不用想也知道,刚才肯定是这家伙干的好事。
顾穆捂着脑袋跪在高台上,眼睛直盯着尸体的眼睛,想挪却怎么也挪不开,像是有磁力吸引着他一样,王海洋的话他听的清楚,下面的惨叫声他也听的非常清楚,但是脑海里一个接着一个闪过的画面让他无力再也想别的,只顾着死按着脑袋减少痛苦,那种被强行灌输的感觉让他感觉脑袋快要爆炸了。
曲靖走到他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又看向坐在前面的尸体,蹲下身伸出手在尸体眼前摸了一下,接着抱住顾穆往后仰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顾穆渐渐的安静下来,脸上已经全是冷汗,连身上都是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嘴唇微微颤抖,慢慢睁开眼睛再看向曲靖的时候,他清楚的知道,有什么在变化。
强忍着颤抖坐起来,再次看向眼前的尸体,"公子高是么?你要找的人。"
曲靖听着他的话,却是摇了摇头,目光温柔的看着他,擦了擦他脸上的汗,"我要找的人,早就已经找到了,你知道。"
顾穆叹了口气,全身都没什么力气,"你别对我这个德行可以吗?就算我是公子高的转世,咱们确实是在两千年前有过什么,但那也是两千年以前了,几辈子的事了,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我不可能喜欢你,更不会跟你在一块。"
一路发生这么多的事,顾穆不是傻瓜,不是什么都不懂,他也喜欢过一个人,甚至现在还很喜欢,曲靖对公子高的又爱又恨,他当然也知道,他不过是曲靖在感情上的一个替代品而已。
"你仔细看看,你喜欢的是这个人。"顾穆指了指旁边的尸体,"是不是?"
曲靖看着他,不能说深情,却显得有些悲伤,"魂不在了,留着这付躯体又有什么用。"说完,伸手扣住尸体的下巴,稍一用力,就听见喀吧一声,尸体的下巴掉了下来,露出嘴里含着的东西。
也是顾穆一直看的东西,曲靖伸手将里面的珠子拿出来,刚才还活生生的尸体一下的就萎缩起来,渐渐变成了一具干尸,顾穆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你……!"再向曲靖的时候,他觉得简直是不可理喻,就算人已经死了,也没有必要一定要把尸身给毁了,更何况还是那么喜欢的人。
"所以没什么好介意的,以前你欠我的,这辈子还给我也不迟。"曲靖淡淡的笑,不理会顾穆的目光,把手伸向尸体枯槁的双手上,那是雕纹宝盒,顾穆刚才有些吃惊,现在见曲靖这动作立刻有点回神,赶紧抢在曲靖前面把盒子拿到了自己的手里。
曲靖微微皱眉看着他,伸出手,"给我。"
顾穆扶着地慢慢站起来,把盒子死死的握在手里,"你到底离不离开梁宾的身体?"
"我知道这是你朋友的身体,不过这样正好不是么,免得换了别人的身体你不习惯。"曲靖也站起身,一步步的靠近他,"把盒子给我。"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假装失去记忆,让我主动提出要求跟你回来,其实你从开始就认定我是公子高的转世是不是?!"顾穆现在想想,到了墓里之后,曲靖的一系列动作都是破绽百出,比如在家的时候,问他公子高为什么没有陪葬而是在别的地方死的,根本就是曲靖把人带出来的,他连和公子高在宫里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就忘了!"你这骗子……"顾穆不觉笑了出声。
"有的东西解释是没办法解释清楚的,你先把盒子给我。"曲靖有些心急。
顾穆看了他一眼,把盒子举起来,"你的另一把魂魄在这里是么?想要就从梁宾的身体里出去,不然我就是毁了它你也别想得到!"
站在高台的边缘,顾穆目光坚定的看着他,让曲靖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的动摇,也让他觉得非常的无奈。
"就算你跳下去也没有用,这个盒子根本就不会坏,我照样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曲靖抬头望着他,试图让顾穆放弃。
哪知道顾穆突然笑了,还是嘲笑,握着盒子来回看了看,盒子做的实在是漂亮,也看得出公子高并非是对曲靖无情。"谁说我要跳下去?你当我傻么?我要是真死了才是如了你的意吧?我再问一遍,走还是不走?"
"不可能!"曲靖站起身大走一步到了顾穆跟前,伸手去抢他手里的东西,顾穆被逼的想后退,却险些从上面掉下去,幸好曲靖有防备先抓住了他的腰,"你看你现在这样子,还拿什么威胁我?"
"别得意,就算这样我也不会给你!"顾穆咬着牙说道,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曲靖不肯动狠手去打顾穆,顾穆也是用了最大的劲不放手,凭人力一时也分不出个你我。
而下面的三个人已经都没什么力气了,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口子,甚至有种烧焦的味道,非常的难闻,王海洋倒在地上,满脸又是泥又是血的,手上也是一道道的血条子。
"妈的!太难缠了!"王海洋怒吼一声,手里握着的铲子也变了型,本来以为就只有这四十只而已,哪知道这高台下面也是别有洞天,竟然是空心的,在他们没力气之后就想着往高台上面爬,虽然怕曲靖,但是也听到上面顾穆和曲靖的争吵声,想着曲靖这时候也没时间搭理他们。
结果那些蜘蛛跟着太紧,铲子一拍偏,就把高台的台阶给拍踏了一块,立刻从里面钻出些小虫子来,周槐懂这个,这才是实打实的蛊,因为蛊能钻进人的身体里,也容易跑,一般都是养在罐子,坛子里,空间封闭,要知道养一只蛊也是需要耗费很大精力的,要是跑了就得不偿失了。
但是像这样直接埋起来,封闭在土里的,实在是不多见,而且这些蛊是非常的活跃,一下就向他们身上钻,现在他们身上全是小口子,那些蛊想钻进去实在是太容易。
好在蜘蛛剩下没几只,他们也能分出精力对付这些玩意,王海洋也懂点这玩意,但是他什么都没带,也不知道怎么对付。
周槐就拿出他身上带出的符,又拿出一个罐子出来,"你们对付那些蜘蛛,这些蛊交给我了,小心点,别让他们到你们身上。"
"行行,你赶紧的吧。"王海洋嚷嚷,就跟蜘蛛做起了奋斗。
周槐把中指割破,滴下血落在罐子里,又拿出打火机,打了半天才打出一点小火苗,这下面实在是太潮,把符烧成灰塞进罐子里,再把罐子放在地上,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些蛊竟然从四面八方向罐子涌来,周槐进全都钻进去了,才把盖子盖上,再用符封在上面,他们觉得这东西多,实际上也没有多少,周槐刚才数了一下,大概有六只左右,但是看样子都是好东西,把罐子放进背包里,这次要是出去,他的收获也是非常大的。
王海洋那边也把蜘蛛全部搞定了,虽然弄的全身都是伤,但好歹人还没什么大事,都是皮肉伤,养个半个多月也就没事了。
李子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又不自觉的看着高台上有些恍惚的人影,他也想现在就去帮帮顾穆,但是实在是没力气了,擦着身上的血和汗,突然发生了一件事,马上向周围看了一遍,然后拍拍王海洋,"蝎子呢?蝎子怎么没了?"
这一提醒另外两个人也发现了,那会下面的时候谁也没注意蝎子,主要是一个傻子实在是太没存在感,也就把这岔给忘了,要是说蝎子落在后面,这么长时间他也该进来的,但是连鬼影都没看见。
"我,我没注意啊……"王海洋胡乱的抓了抓头发,蝎子自从见了王海洋之后就一直是他的跟屁虫,这会人没了,王海洋真有点自责。
"先别想那个吧,先帮顾穆把这只老鬼解决了再说,不然他要是魂魄完整了,咱们谁也别想出去了!"周槐说,他这话是真提醒这两位了,虽然现在累的要死,但是命还是最重要的,就那会曲靖对他们那狠劲,是非要弄死他们不行。
虽然说那老鬼有二十多年的道行,但是终究不完整,四个人还不收拾了他?他们刚打算爬上去,就看见曲靖和顾穆两个双双从高台上掉下来了,这下三个人都往旁边闪,不是说不想接,只是这玩意根本就接不住,接住了也被压死了。
顾穆疼的差点吐了血,但是就算是这样手里的盒子也不撒手,刚才和曲靖抢东西,手也被扒掉了一块皮肉,正流着血,这会掉下来赶紧抱着盒子往后撤了几步,四个人有种同仇敌忾的感觉。
曲靖现在更惨,顾穆是丝毫不手软,手上全是他咬的牙印子,血肉模糊,"怎么样?"王海洋问他。
"没事,你们没事吧?"顾穆看他们,然后指了指手里的盒子,几个人都懂,就算不知道里面装的是曲靖的另一半魂魄,但是也肯定是重要的东西,不然曲靖也不会这么急着抢了。
"还没死,运气还真不错。"曲靖看着王海洋三个人,确实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想要我们死,没那么容易!"王海洋强先说,"现在我们不死,死的就是你!"
"切。"曲靖冷笑,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那就得看你们的本事了。"说着双眼闭合,口中念念有词,几个人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是肯定没好事就对了。
王海洋赶紧拉住顾穆,"快把符拿出来,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顾穆握着盒子,一时还是下不了决心,明知道现在是最佳的时机,但是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心里总是有种感觉让他下不了手,"曲靖,你出来!"
曲靖睁开眼睛,对顾穆伸出手,接着顾穆只感觉手不受控制的向前伸,而且是拿着盒子的那只手,一步步的向前走去,顾穆赶紧喊,"不行,你们快拉住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另一只手抓住被控制的手,想要拒绝,但是却还是不受自己的控制。
"太卑鄙了!"李子是个话不多的人,这时候也生了气,但无奈他实在是没什么办法,只能拉着顾穆的身子让他不动,周槐知道这样不行,曲靖用的是念力,根本不是他们这点力气就能阻止了,唯一的办法……
周槐冲到曲靖身前,抬腿去踢他的手,曲靖闪开,再抬手把他的腿挡开,两个人一来一往的打在一起,王海洋这时候也去帮周槐,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曲靖分神,再靠顾穆自己找机会下符。
突然,高台开始猛烈的摇晃,从墙上掉下来泥土,让几个人再也站不稳,这种深度的墓如果开始晃动,就是坍塌的前兆,曲靖分神对着顾穆的手一招,原本还在他手里的盒子一下就到了曲靖的手里。
这下让几个人都是一惊,眼看着盒子到了曲靖的手里,曲靖再一晃,周槐和王海洋都摔到了墙上,这一下很重,顺着嘴角往外流血。
"顾穆,快点……我们,没时间了……"王海洋捂着胸口呢喃着。
顾穆看着曲靖拿出一个东西筘在盒子上,再也想不了别的,拿出符冲了上去,就在盒子打开的一刹那,一道非常亮的光线闪起,刺得起睁不开眼睛,同时也回响着惨烈的叫声,盒曲靖抱着头痛苦的尖叫着,脑门上是顾穆爷爷拿给他的符,顾穆看着满地打滚的曲靖一时有些难以承受,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地空的晃动越来越厉害,这时高台突然一分为二,从中间露出一条路来,隐约可以看到前面有光,这是出路,王海洋挣扎的爬起来,抓住顾穆的手拉着往外走。
"赶紧走,这里马上就要塌了。"王海洋说,地上的人已经不再挣扎,甚至一动不动,想来魂魄已经被驱散了。就说,"把梁宾背上,咱们快点出去。"
周槐见顾穆呆呆的,就背起地上的梁宾,几个人相互扶持着走了出去,在他们看见阳光的时候,身后不远处也发出了剧烈的响声,这座墓彻底的坍塌了,有些秘密,也被一起埋藏了。
第 20 章
在床上睡了一个饱觉,醒来之后顾穆觉得全身都疼,看着天花板精神有点恍惚,脑袋里还全是在墓里的事情,就连做的梦,都脱离不了粽子,虫子那些个东西。
那天他们出来之后,就沿着路下了山,想着那么大的动静肯定得惊动山下的村民,虽然当时累的够戗,但是也不敢停留半刻,毕竟他们干的不是什么好事,找到路就开着车直接绕道回来了。
还是在王海洋包头小院这,到了之后几个人都几乎虚脱的找了个地躺下睡了,顾穆从床上爬起来,手背上的伤已经结痂,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全身都痒的难受,拿着毛巾和脸盆出去,打了点冷水,开始擦拭身上,天还是亮了,看样子他们至少睡了一天一夜。
"干嘛呢?"王海洋推门出来,就看见顾穆在那擦来擦去。
"身上太脏了,还有伤口,得清理一下。"顾穆说,有些小伤口一遇到水,才结的那层薄膜就又破了。
王海洋哈哈一笑,"我这有洗澡的地方,擦什么啊,在这呢。"说着给顾穆领路,让他进去洗澡了,别看院子不大,但是五脏俱全,尤其是洗澡的地方,虽然没热水器,但是现在是夏天,房顶上还挂着太阳能热水袋,洗来也方便。
他毕竟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下过的斗也多,该预备什么心理都有数,回来之后他也是第一时间把身上清理了,不然要是发了炎可难弄,本来是想让这三小崽子也收拾一下,结果一个个都睡的跟个猪似的,怎么叫都没反应。
开着他那辆破车出去买了点吃的,时间还算早,又买了点药品和纱布之类的东西,等回来的时候,见周槐和李子也醒了,一个在厕所门口蹲着,一个拿着毛巾来回的走,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你们两又干什么呢?"王海洋奇怪的问,把吃的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又进屋拿出盘子和碗,把菜都倒进去。
"头晕,全身无力。"李子蔫蔫的说,蹲在地上不起来。
"累的,周槐你呢?洗澡就进去,别总在外面晃。"王海洋嘟囔了他们两个几句,喜滋滋的拿着手里的酒,总算可以喝了,坐在板凳上脑袋里全都是泡泡,长长的叹了口气,倒了一杯,放在嘴边吸了几下。
顾穆从厕所出来,李子才不得不起来,然后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往里挪,顾穆看他那费劲的样,就直接把他拖进去了,这的厕所是在院子里,还有做便器之类的,非常简单。
"来吃饭。"王海洋招呼顾穆。
顾穆还真是饿了,胃有点难受,这次也确实是累的够戗,身体有点脱力,全身肌肉一使劲就疼,尤其是胳膊,顾穆觉得是从高台上掉下来的时候给拉伤了。
"有点咸。"顾穆吧嗒了吧嗒嘴,他一向不重口,就弄了勺饭一起吃。
王海洋笑,"这的东西都这样,到了我老家那边更咸,来喝点酒吧。"
"不了。"顾穆赶紧推开,"我不喜欢喝酒,对了,梁宾呢?"
"他还睡着呢,我走那会都没醒了,我估计得再过一天,别急,毕竟身体被阴气那么重的鬼东西占用过,得恢复恢复。"王海洋说,把杯里的酒全都灌了进去,又说,"你呢?接着打算怎么办?"
顾穆顿了一下,"等梁宾醒了,我们就一起回北京,学校也开学了,我怕我父母那边也着急。"是了,这一回失踪了一个星期,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虽然爷爷说会被他挡着点,但是……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王海洋看出他有心事,就拍了拍他的肩,"正好我也好久没见过师叔,就跟着你们一起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你见过我爷爷?"顾穆问。
"见是见过,只是不知道老人家还记不记得我了。"王海洋笑着说,李子和周槐弄好了也都过来吃饭,李子的脸色显得非常的差,周槐也好不到哪去,本来他那个人就瘦,又黑,这会倒显得老了不少,明明岁数不大。
顾穆把菜往他们那边推了推,"你们多吃点。"
"那个……"李子喝了口水,"我想今天就走,你们呢?"
"今天?"顾穆惊讶的看着他,"是不是太快了?梁宾还没有醒,再说,你现在这样怎么走?"
李子揉了揉脸,眼睛红红的,"所以才要尽快走,学校也开学了,我得赶紧回去,我跟你不一样,我都已经是学生了,这算是旷课。"
"我跟他一块走,我是不用上学,但是……"周槐看了看李子,似乎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以后有缘咱们再见吧。"
顾穆觉得有些纳闷,但是终究没有问的太清楚,王海洋倒是没说什么,挺干脆的帮两个人开了火车票,又把他们三个人的火车票也订下来,是一天后了,估算那会梁宾也醒了,有一句话周槐还是说对了,走的越快越好。
黄昏周槐和李子就上了火车,顾穆看他们这样子还是不太放心,李子的情况看着很差,虽然走路不用周槐扶着,但是总感觉下一刻他就能睡着了。
回了小院,梁宾还在睡,顾穆看着他,感觉他气息很稳,知道没什么事,心理除了放心之外,还有些遗憾和难受,其实那种感觉他自己很难形容,就是觉得堵的慌,看了一会,梁宾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王海洋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那时候从曲靖手里掉下来的盒子,"你看这个。"
顾穆接过盒子,这只盒子是没有任何瑕疵的,正确的开启方式让他没有损坏,现在想想,曲靖在那堆珠宝里摸的那一把,原来摸的就是钥匙,一个小小的玉貔貅,通体非常的透,是一块非常上等的玉,就连顾穆这个对玉器不是很在行的,也看的出来。
打开盒子,顾穆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又是一块锦帛,展开来看,和之前拿到的那块很像,同样是一个地图,顾穆忽然明白了什么,这大概是一个藏宝图,不知道两块合在一起,是不是能连在一起。
"这可是好东西。"王海洋说,"我看这多半是公子高留下来的宝藏。"
顾穆一想又觉得不对,"公子高当年逃亡应该没有带什么财宝,怎么可能会有宝藏?而且还弄的复杂,我看他墓室里的那些,就足以了。"
王海洋摇了摇头,"那你就把他想的太简单了,那时候胡亥要杀他,他又不是不知道,不可能一点小心眼都不动的,就算这图里藏的不是金银珠宝,也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否则他也不会把这锦帛和曲靖的魂魄放在一起了。"
想听曲靖这两个字,顾穆抿了抿嘴角,眼角突然抽动了一下,接着脑仁有些疼,把东西给了王海洋,"我头疼,我先睡会。"
"行,等梁宾醒了我叫你。"王海洋也没拉着他再唠叨,就让他去睡觉了。
当天晚上,梁宾有些恍惚着从床上爬起来,那时候顾穆还在睡觉,王海洋听到动静之后就爬起来看了看,看见梁宾坐在屋子里打着灯在那发呆,想到顾穆这两天精神也不算太好,也就没叫他。
王海洋进了梁宾的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魂还在不?"
梁宾有些僵硬的抖了一下,接着抬起头,王海洋觉得这眼神……太呆了……"我……我没事吧?"
"靠。"王海洋无奈的拉过椅子坐在他跟前,"你说你有事没事?"
梁宾有点木那的看了看手,又使劲的甩了几下,"应该没事了,就是觉得不太真实。"
"别没事瞎琢磨了,你的情况确实挺特殊的,不是倒霉……啊,我是说一般人都不可能遇见,你就当这是老天给你的一次历练吧,没准你这身体以后就百鬼不侵了,下个斗就百事百顺。"王海洋咳嗽两声,刚才差点说差了话,要是说不是倒霉到了极点,谁能招上千年老鬼上身啊,估计梁宾就得一下抽过去。
梁宾现在脑袋有点木,也没仔细想王海洋话,但是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孩子这阵子经历的事比他出生以来经历的事都多,都杂,有些承受不住也算是正常,王海洋觉得梁宾这样的都算是好的,要是心理素质再差点的,魂魄早就被曲靖给压没了,哪还有再见天日的时候。
"那个东西……已经没了?"梁宾问。
"你回来了,就证明是没了,以后你就可以正常的生活,不用怕了。"王海洋说。
梁宾点点头,"顾穆呢?他没什么事吧?"想起他还在有意识的时候,顾穆会要帮他的样子,就怕顾穆出点什么事,那样他就真难辞其咎了。
王海洋有些赞许的看了看他,"不错,还没把顾穆给忘了,也不枉费他这么辛苦的帮你,你就放心吧,他一点事都没有,就是太累了,现在还在睡觉,你也好好睡一觉,咱们今天下午的火车回北京。"
"啊?今天几号?"梁宾对时间基本已经没概念了。
"今天9月16,你们学校都开学一周了,哈哈。"听见王海洋的笑声,梁宾多少觉得他有点幸灾乐祸,但是王海洋这人就这样,喜欢把他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梁宾也早就习惯了。
心理的石头落下之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感觉确实还活着,身体还是受自己支配的,梁宾也就躺下睡了。
早上顾穆睡了个自然醒王海洋才告诉他梁宾已经没事了,火车票已经订好了,三个人直接坐火车回了北京,路上顾穆给梁宾讲了讲发生的事情,王海洋在从旁边添油加醋一番,就听的梁宾心惊胆战,顾穆也不拆穿王海洋,就看他说的高兴。
到了北京,三个人分开,梁宾是火速跑回家,虽然他家对他管的不算太严,但是开始一星期没去报个道,家里也是肯定知道了,而且他出来的时候,也没跟家里说是干什么了。
顾穆隐约觉得他自己这边也好不到哪去,带着王海洋回了家,打开门就看见保姆在打扫,他妈在客厅里,听到声音就看了过去,一见是顾穆,愣了一下之后就立刻站起身,到了他跟前就是一耳光。
其实顾穆早就已经做好了被家里料理的准备,但是他妈这一巴掌还是让他吃惊不小,平素情绪很少的眼睛也露出了惊讶。
他妈瞪了他半天,眼泪就下来了,"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出去也不跟家里说一声,一走就是半个月,你是想急死我们吗?呜呜……"
他妈岁数也大了,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在他面前哭,顾穆就觉得心理酸酸的,赶紧抱住他妈,"对不起,再也没有下次了。"
王海洋一见这母子俩在这深情,把他晒一边了,就有点郁闷,赶紧咳嗽一声表示他存在,"阿姨好,我叫王海洋。"
还没等顾妈问,王海洋就先做了个自我介绍,之前也说过了,虽然王海洋已经30岁,但是长的就是20岁的样,而且长相还非常秀气,一看就给人感觉是个不错的孩子。
"哦,你是小穆的朋友吧。"顾妈和气的问,赶紧擦干了眼角的眼泪,恢复了平时端庄的样子,又叫保姆准备茶点。
三个人坐下,王海洋收回了之前说话的痞子气,"其实,我是顾老先生师兄的徒弟。"
顾妈眼神动了动,她也知道自家公公以前干过什么事,说到这个师兄,肯定也是盗墓那一拨的了,本来顾穆没了之后,家里就挺着急,打算让亲戚朋友什么的帮忙找找,结果老爷子就让他们别找了,说是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顾妈着急得不行,那可是她亲生的,她不像顾爸那样冷静,所以就非要问个究竟,后来老爷子虽然没把话说的太清楚,但她也知道是盗墓那档子事了。
现下看见王海洋,就不免上下打量了一下,想着这回儿子没了,肯定跟这小子脱不了关系,本来对王海洋的好感度有90分,这下一下就降到60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这次过来,是有事找我公公?"顾妈问。
王海洋也不是傻子,这话一听就有点不对味了,就扭头看了看顾穆,顾穆赶紧接过话来,"是爷爷打电话让他过来的,对了,爷爷在家吧?"
顾妈见儿子有意替对方开脱,也就没说什么,毕竟她家的情况跟一般人家不一样,她不好过问什么,"在呢,就在楼上,你们上去的时候轻点,别吵到他了,你们也知道,年纪大了的人,不能受到惊吓。"
顾穆点头,赶紧对王海洋使眼神,王海洋给顾妈说了一声就跟着顾穆上了楼,想着他这么大的年纪还要装嫩,真是……
找到老爷子之后,连王海洋都没想到,他不过小时候见老爷子那一面,老爷子竟然到现在还记得他,而且连名字都没记错,算算都过了将近二十年了。
王海洋这人阅历广,跟什么人都聊的下去,顾穆在旁边完全成了陪衬,看这一老一小聊着天南地北,什么这些年他们这一行又出人才,接着就说到谁倒霉进了监狱……顾穆听的嘴角抽搐,但却不觉得烦闷,倒是有意思的很。
接着两天,他就是先拿入学通知书去的学校报道,他们这介的考古系就一个班,一共才13个人,考古系的研究生和他们本科生是一个导师,据说研究生那边的人也不多,毕竟这么专业的限制性太大了,毕业出来以后的就业选择就那么几个,除此,王海洋也在他家住下来了,每天进出的很自由,他父母也不敢说什么,用现在流行的一句话说,那就是人家上头有银。
第 21 章
梁宾起初还是有点疑神疑鬼的,顾穆觉得有点好笑,当然,他不可能像王海洋那样肆无忌惮,只能安慰梁宾,让他放轻松点,他也清楚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很难体会那种感觉,而且生生死死,不如最后关头,谁又愿意死呢。
王海洋也不知道天天在忙什么,每天都是早出晚归,顾穆问他,他又不说,只是神秘的笑,晚上回了家,如果早就拿着盒子里的图去找老爷子聊天,顾穆对这些不是很有兴趣,虽然他对墓葬的知识很有兴趣。
"穆哥,你真不够意思,听梁宾说你都回来两个月了,怎么都不跟我联系?"对方带着笑意的声音表示他并没有生气。
顾穆抿着嘴笑了笑,张齐变化不是很大,毕竟那年他走的时候,张齐也是15岁,基本上已经张成型了,只是骨架和轮廓变的硬朗了一些,但是皮相还是没变化,以前那个漂亮的男孩变的英俊了不少。
"回来之后就被梁宾拉去办点事情,一直拖到现在才有时间跟你们聚聚。"顾穆说,已经上学三天了,前几天因为不太了解学校的课程和制度,所以顾穆都很规矩,今天放了学梁宾就说遇见张齐,非要大家一起聚聚,顾穆也几年没见过张齐,当然很乐意。
只是没想到,张齐的女朋友也来了,是个很漂亮的女生,性感的脸蛋,高挑的身材,站在张齐身边丝毫不显得逊色,顾穆只是稍微看了一看,毕竟在他眼里,张齐要比这女人耀眼的多了。
"我真没想到你爸会让你上考古系,呵呵。"张齐笑。
确实,按照他爸的脾气是不可能同意的,但是有老爷子在上面顶着,一切都变的有可能,"我也没想过你会跑去学经济。"
张齐有点愣,"啊……其实是娜娜喜欢,我觉得也是,我对当兵没什么感觉,不如出来之后自己办公司,我家老头也没意见,自己当老板,总比给别人打工强。"
顾穆点头,却没再说别的,只是觉得心理闷闷的,有点堵的慌,比知道曲靖已经消失更加的难受。
梁宾看他们两个怪怪的,感激岔开话题,"赶紧吃饭,一会凉了,我说小齐,到时候要是干砸了,可千万别跟我们哭鼻子啊。"说完梁宾就大笑起来。
张齐被他嘲笑的有点脸红,闷闷的嘟囔,"我不会在你面前哭的。"
梁宾差点冷哼出来,这小子确实不会在他面前哭,他只会在顾穆面前哭,只要他一委屈,顾穆就跟人家玩命,当别人都是傻B不知道是怎么的?梁宾打心理瞧不上张齐这种娇弱的公子哥,虽然大家的身份都差不多,但是梁宾觉得在本质上,差的太远了,所以他跟顾穆玩的来,而张齐,他是能远就远。
"考古系好玩吗?现在选这个很少呢。"说话的是张齐的女朋友,叫王朝娜。
顾穆吃了口菜,"就那样吧,我们这些学生是不能去考察的,都是在学校里学那些东西,老师都是带研究生去考察,不过我们考研的几率要大很多。"
"是么,那多没意思啊。"女人的声音显得有些遗憾。
顾穆也觉得有些遗憾,但是想想,要学的东西很多,像那些遗址之类的,如果没有足够的专业知识,能看出个屁,而且搞不好还会给损坏了,更不要说是那些还没被发掘出来的了。
下了一个公子高的墓,就让顾穆知道,他欠缺的东西太多了,而且也明白了墓葬的博大精深,没有什么东西是亘古不变的。
吃完饭本来张齐还说去KTV,但是顾穆却没什么心情,就不去了,梁宾听说小张要请客就去了,顾穆看出张齐有点失望,假装没看见就走了。
坐地铁回了家,结果才到路口就看见王海洋和几个人拉拉扯扯的,顾穆一看就琢磨这不是打架呢吧?赶紧就冲过去把王海洋拉到身后。
看着眼前的男人已经气的脸通红,就猜肯定是王海洋又干坏事了,再看旁边停这辆林肯加长,就有点懂了,王海洋肯定又碰瓷去了。
"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有什么事好好说。"顾穆护着王海洋,跟老母鸡护崽子似的,结果眼前那男人眼睛里的火更旺了,就差直接把顾穆给烧了。
这男人长的非常不错,一看就属于是商业行人才,重点是个头比顾穆还高一点,在气势上就把他们压下去了,后面跟着的也不知道是秘书还是什么人,反正挺有派的,顾穆就暗暗郁闷,王海洋怎么惹到这号人了。
"你失踪这阵子就跟这小子在一块?"男人问,眼睛死瞪着王海洋。顾穆一听不对啊,原来人家两个认识?
王海洋在顾穆身后打了个哈欠,然后出来,拍了拍顾穆的肩膀,"好样的,他这德行都没把你吓到。"顾穆默默流泪,谁说没吓到,虽然这人皮相不错,但是这眼神特忒吓人了吧,接着又对那男人说,"你至于么,我不就拿了你十万块钱,你还想追我一辈子?"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钱的事!你别在我面前打马虎眼!"男人突然伸手拽住王海洋的胳膊,王海洋被他拽的直皱眉。
"那你怎么着?我养了你十年,你觉得你连这十万都不值?"王海洋问,目光阴冷的看着对方,然后伸手把对方拽着他的手拿掉,接着冷笑,"别忘了这招是谁教你的,想用它对付我,你还是嫩了点。"
男人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沉着脸跟王海洋对峙,顾穆在旁边也不知道改说什么,当然,他不说是对的,他隐约觉得……这是人家的家事,他管不得。
"跟我走。"过了许久,还是男人先妥协。
王海洋切了一声,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揉了揉脸说,"去哪儿啊?小吴朋友,那是你的家,我四海为家,咱们不是一路的,我也不用你念我的情,我不是从你那拿了十万么,看你这不情不愿的德行,我就还你,你要是方便就把银行帐号给我,我明天就打给你。"
"王先生,我们吴总没这意思。"一听到他这话,倒是那人身后的人先说话了。
"别别,钱是要还的,不是有那么句话么,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呢。"王海洋说。
男人瞪了他半天,转身上车,说了句,"走。"他身后那两个,也赶紧上了车。
看着车打火,王海洋突然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对着车说了句,"钱可是你不要的,你可别后悔,以后千万别来找我了,你个麻烦鬼。"
这时候车已经开出去了一段,突然就停了,接着车门打开,男人从上面下来,顾穆看这架势,还以为是要来揍王海洋呢,结果对方的举动让顾穆当场石化。
"姓王的,你这个老妖精,恋童 癖!!!"那嗓子叫个响,吼完之后上了车,那车一溜烟就没了影。
留下顾穆在那石化,王海洋在那,"噗!!!!"狂喷口水。
之后顾穆觉得有点纳闷,就问起王海洋这是怎么回事,再着说,他也觉得那男人对王海洋不一般,谁都知道,越是有身份的人就越是注重身份,那男人能被王海洋气的连形象都没了,可想这渊源得多深了……
王海洋跟他打哈哈,问了半天基本上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让顾穆以后见了他离他远点就行,还说那人以前被狗咬过,有狂犬病……
王海洋在北京也没老实过,总是到处跑,后来顾穆才知道,他是想脱手从公子墓里拿出来的陪葬品,但是那东西懂行的人轻易都不敢收,尤其是北京,碰到不懂行的又卖不上什么价,最后王海洋干脆又坐车去了四川,结束了他在北京游荡的日子。
顾穆这边也算是进入了正轨,上课有了半个月,梁宾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每天跟顾穆勾肩搭背的什么都说,以前也说过他们这介的学生少,所以老师记人记的特清楚,虽然顾穆是转来的,但也难逃老师的法眼,逃课什么的你就做梦去吧。
"今天把你们两个叫过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们。"刚刚结束了课程,老师就把顾穆和梁宾两个人叫了过来,本来顾穆还纳闷老师怎么会叫到他头上。
"老师,不是经费又紧张了吧。"粱宾嬉皮笑脸的拿着钢笔转来转去。
老师倒是没反驳,"这次的课题不在学校考虑的范围之内,所以经费得咱们自己找,本来你们大学部的是不允许去参加野外考察的,不过凡是都有个例外嘛,学校对咱们这块管的并不严……"
梁宾听着听着就听不下去了,虽然说要尊师重道,BUT……不要这么罗嗦吧,"老师,我们懂的,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找赞助?"
拉赞助在学校里也是经常有的事,几乎每个系都会有,像他们考古系,国家虽然会给学校拨经费,让他们去做一些考察,但是这些钱都是有固定用处的,不是每个课题学校都会同意,而且一些课题的经费,都是好几个学校一起去竞争,能落到谁家手里,就得靠本事了。
至于那些拿不到经费的,有些是老师自己出钱,带着学生去做,更多的是学生出去拉赞助。顾穆不懂这些,所以听着挺奇怪的。
"恩,梁宾在这介学生里是资质最好的,顾穆嘛。"说着看向顾穆,"梁宾跟我提过你,可造之才,所以我才把你们两个叫过来,这件事你们也得保密,别泄露出去,影响不好。"
"那老师就拿出来吧。"梁宾嘿嘿的笑,眼睛直盯着老师看,顾穆正纳闷梁宾说什么,就看见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红布包,包的那叫个精细,那块红布也是块上好的绸子面。
"就你小子精。"老师倒也不生气,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一层层的拨开,等露出里面的东西,顾穆跟梁宾都是一惊,梁宾嘴角挂着的笑都僵住了,顾穆也是一时没回过神。老师还在那讲呢,"这东西不瞒你们说,是我的一个朋友从外地回来倒手到我这的,我一眼就认出是个宝贝。"
顾穆和梁宾对视一眼,看来谁都认出这是个什么了,"老师……这东西年头可挺长了。"梁宾吞了吞口水说。
老师赞许的点点头,"确实,我估算这是战国时期的东西,但这玉貔貅确是秦朝才盛行的。"
这小红布上的东西,正和他们带回来的那个一模一样,是雕纹宝盒的钥匙,但是也有一点不同,顾穆仔细看了一下,这玉似乎不是纯玉,在这块玉的内部,有着不是太明显的一抹红,像血一样。顾穆不免想,难道这跟公子高又有什么关系?
"这次的地点我都已经问好了,只要经费筹备齐,咱们就能出去,因为这东西的原因,不可能带很多人去,所以你们要好好把握啊。"老师说的语重心长。
两个人从教学楼里出来,外面的太阳虽然还挂的很高,但总觉得冷,老师想筹备经费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要是找到了什么未发掘的墓穴,很有可能就一举成名了,而且这个经费的范围有多少,也很难说。
梁宾对这些都很在行,其实根本用不了多少钱,几万块就够了,如果出去的学生多,大家平坦一下也是可以的,学这个系的,家里都不是穷人家,根本不在乎那几个钱,但现在问题摆在他们两个面前了,这次,他们是去还是不去。
梁宾对曲靖的事还心有余悸,看见那玉貔貅他就有点泄菜了,顾穆倒是一下子就想到了曲靖,而且脑袋里还闪过很多的东西,弄的他头又开始疼了,自从上次从公子高墓出来,他就经常会想起一些事情,但那些事都不是他的记忆,他就觉得是跟公子高尸体对视之后造成的,所以他脑袋里闪过的,应该是公子高的东西。
两个人这两天就在琢磨是去还是不去的事,都拿不定主意,顾穆问过他家老爷子,老爷子的意思是让他自己拿主意,结果这一拖,张齐那边倒是先有了动静,他要去!
"我说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你一个学经济的跟我们这些考古的折腾什么?"梁宾使劲的喝了口啤酒,只感觉那股凉气一下就进了肚子,那叫个凉。
张齐抿了抿嘴,"穆哥不是才回来么,我想大家好久没聚了就……"
"就到墓里一起聚去?这你都想的出来?"梁宾打断他的话,用手啪啪的拍了两下张齐的后背,他也是不手软,张齐差点没叫他拍趴下,但是又敢怒不敢言,只拿眼瞧顾穆,平时顾穆护着他,但是梁宾他是不管的,只当是开笑。"我说张小齐啊。"
"是张齐!"张齐怒的说了声。
梁宾哈哈一笑,"还不都一样,你现在可没小时候可爱了,说你两句还顶嘴。我跟你说,这考古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要是一弄不好,你就出不来了。"梁宾这是吓唬张齐呢,他知道张齐胆小,吓唬吓唬他也就改了主意。
结果张齐倒好,一挺内小细脖,"那我更得去了,况且我把钱都给你们老师了。"
"多少钱?"这话是顾穆问的。
"两万……"张齐答,接着就被顾穆的目光下的把脖子缩回去了。
梁宾也是一口酒喷了出去,"我靠,你真舍得啊,难怪能让你去呢,原来是靠钱打的门啊,这会老头子可捞到不少油水了。"
张齐要去,顾穆也就得去,而且说白了,张齐就是因为顾穆才去的,这下可好,本来梁宾想不去的,现在也得跟着去,他们两就没拿多少钱,一个拿了3000,还不如张齐一个人交的多呢。
等他们把钱交了,老师那脸都快乐开花了,拿出一个小本子,把他们的名字记上,又把钱也标记上,顾穆眼睛尖,一眼就看出那本子上的名字不对,马上问,"老师,这个人是谁?"
老师顺着手指一看,更乐了,名字后面是一个大大的5万,"你说曲靖?他是我拉的赞助,他家里可是干这行的,本来他一个人的钱就够咱们用了,不过为了应急,大家拉的赞助也就一起收了,你们两都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后天咱们就出发,跟家里说清楚,别太担心了。"
第 22 章
顾穆边往家走边琢磨,这肯定是同名同姓,绝对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曲靖,他认识那个是个鬼魂,而老师认识的这个绝对是个大活人,而且人家不是还挺有身家背景的么,那就更不可能是他认识的那个了。
到最后顾穆已经是在自己安慰自己了,到了家,他爸妈都不在,他爷爷倒是在家,还在摆弄他从墓里带出来的那两张地图,顾穆是真的没多大的兴趣,他这人是绝对不贪财的,只要钱能保障他的生活,那就足够了,公子高墓里的陪葬品,他只带出来了一件,大概他什么时候拿的,都没人发现。
"爷爷。"到了老爷子跟前坐下,他爷爷把眼镜摘下来揉了揉眼睛。
"你回来了。"老爷子闭着眼睛说道,过了会才说,"这图确实是有些门道,你真的没兴趣?"
顾穆摇头,"爷爷有兴趣?"
"我这把年纪了,有没有兴趣都没多大的用,能走得动已经不错了。"老爷子说着叹了口气,顾穆低下头,玩了玩手指,他知道他爷爷在想什么,难得他们家有他这么一个喜欢倒斗的,就想着能继承老爷子那点本事。
"爷爷,您觉得是命重要,还是那些钱重要?"顾穆问。
老爷子看着他,半晌笑了,"看样子你喜欢的东西跟我喜欢的不一样。"说着站起身,走到阳台处,伸手指着窗外,"孩子,爷爷倒斗确实是为了钱,因为那时候穷,活人还没那些富人死后有钱,但是在遇见那些奇异墓穴的时候,你不觉得那也是一种探险么?人活着固然重要,但如果活的太过循规蹈矩,又有什么意思?"
顾穆点头,"这个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追查那件事情。"无论是公子高,还是曲靖,更或者是之前说的秘密。
"那好吧,爷爷也不逼你,前两天听说故友家出了点事情,你就陪我走一趟吧。"
顾穆不知道老爷子要去哪儿,而且顾穆才回来没多久,对他爷爷的交际圈也不是很了解,家里没人在,司机也就肯定没在,顾穆自然是充当了司机的角色,换了身衣服就开上车,爷俩个出了门。
路上他爷爷把地址告诉他,边走边给他指路,北京的变化太大,离家一远,他就已经认不得路了,尤其是自己开车。
"爷爷,这是要是哪家?"顾穆问,这会索性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否则光堵车就能郁闷死人了。
"是个故友了,我和那老头一起打拼的时候,你爸爸还是个孩子,这会岁月不饶人,都变成老不朽了,他后来比我混得好,只是不下斗改走古玩鉴定这条路,现在也算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老爷子念叨着,目光中带着和善,似乎是又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顾穆知道他爷爷一直是人老心不老,对年轻时被迫退出倒斗界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按照他爷爷的指示,车停在了一处豪宅前,顾穆下了车,给他爷爷打开车门,望着这房子,说它是豪宅一点都不夸张,顾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但是在北京能有这么漂亮的房子,一是权,二是钱。
"按门铃吧。"老爷子说,顾穆点头,到了门前才伸手按了一下,就听到大门自动开启的声音,接着里面的门也打开,有人迎出来,同样是个老人,但精气神非常的好,穿着一身鲜红的唐装,手里还拿着个烟斗,笑眯眯的大步走过来。
"老顾啊,你可算是来了,我差点让家里人列队迎接你呢。"说着人就到了跟前,亲密的拍拍老爷子的肩膀。
老爷子这会倒是有点皮笑肉不笑了,"一天二十个电话催,我怕我再不来我的手机让你打爆了。"
"唉,你这张嘴还是这样,这么多年都没变,来,赶紧进来吧。"老人笑着说,又歪头看向顾穆,"这是你孙子?"
"这是我小孙子,顾穆,这孩子对咱们那行很有兴趣,天分很高。"老爷子说,眼里带着一丝炫耀,顾穆突然觉得这样子的爷爷,竟然有点孩子气。
三个人进了屋,顾穆一时有点眼花缭乱,客厅布置的非常大气,但是每一个布局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外行人看了大概只会觉得很简约,但是内行人再看,就知道里面的门道很多,光是前面摆着的两个大花瓶,年头就挺长了。而且这老头子还是中西不忌,竟然还有西洋画,顾穆对油画之类的就真的只能看热闹了。
"来,这边坐,家里也没人,他们白天都忙,只有晚上才回来,剩我有个老头子了。"把他们安排坐下了,又去厨房拿茶给他们,顾穆不喝茶,而且他总觉得他在这里不合适,他还是挺不愿意跟老人在一起的,闷的慌。
老爷子小小的抿了口茶,握在手里问,"你不是说你孙子醒了?人呢?"
"唉,那孩子自从一醒过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到处的跑,从前那付乖巧的样子都没了,这会在哪我也不知道,一大早就出去了。"
"呵,你孙子以前那叫乖巧?"老爷子嘲笑道,然后对着顾穆说,"他家孙子以前别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听话啊,你懂吧。"
说话声不小,摆明不是只给顾穆一个人听的,顾穆听这话的意思,这老爷子的孙子是个……痴呆?
"我说老顾头,你除了损我还能说点别的么?"老头有点炸毛了。
老爷子丝毫没有给他面子的意思,又说,"哼,你直接说你把我叫来是跟我炫耀的得了,说吧,你家孙子干什么好事了?"
"被你说中了,这孩子还真变了,虽然行为怪了点,但比起从前总是强百套了,昨天听他说他赞助了一个考古系的老师,说是过两天去跟着人家一起考察去。"
顾穆一听就是一愣,眼睛瞪的溜圆。
"恩?你孙子不是才醒过来么?怎么就懂这么多?"老爷子皱眉。
"说的是呢,不过他以前也不是傻啊,只是乖了点。"老头子说,喝了口茶之后脸色凝重了一些,"其实叫你过来主要就是为这个,我也觉得挺怪的,虽然说这是好事,但是……"
老爷子打断他,"东西给他用过了吗?"
"用过了,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
顾穆越听越觉得不对,心越跳越快,总觉得是什么在逼近,压迫感很大,而且……他总觉得他们在说的人就是曲靖,虽然一直安慰自己说不可能,但是还是忍不住想……"爷爷,我想出去走走。"
老爷子正说着话,听顾穆这么一说,扭头一看,顾穆已经冒了汗,这屋子是开着空调的,气温很舒服,就纳闷,"你很热吗?"
"我……"顾穆吞了下口水,"我有点热,我出去走走就好了,你们聊吧。"
"那好吧。"老爷子点头。
顾穆跟两位老人打完招呼,如得了特赦令一样从屋子里出去,见到外面的阳光他连跑了几步到了车旁,靠在车上使劲的喘了口气,实在是太奇怪了,哪来的压迫感。
地上人的影子多了一个,顾穆感到阳光被挡住了,疑惑的扭过头,吓的目瞪口呆,一个人正站在他的旁边,削薄的凌碎短发,刘海稍微有些长,从刘海下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确让人感到非常冷。
对方微微低头盯着他,手臂放在顾穆身后的车顶上,顾穆吓的才往后退了一步,就被对方的手揽了回来,正压在那人的胸口上,"别来无恙。"
被压制着无法逃离,顾穆回过神皱紧了眉头,"你不是已经……"
眼前的不是别人,就是曲靖,虽然发型和衣着都变了,但是那张脸还是和冰棺中的一模一样,只是轮廓没有那么刚毅。
他爷爷明明说那张符可以将曲靖的魂魄打散,怎么他现在还好好的……而且似乎又换了一种身份,他觉得他有些矛盾,一方面不希望曲靖真的就那么消失了,但是只要这个男人一出现在他面前,那种强大的压迫感总让顾穆恨不得他还是消失了好,就比如现在。
"已经什么?"曲靖问,嘴角的笑让顾穆觉得刺眼,再用力一挣,从他怀里出来,向后退了两步,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你究竟是不是?"顾穆怀疑的不是眼前这人是不是曲靖,而他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曲靖笑了笑,侧过身靠在车上,双手□口袋里,"哈哈,看把你吓的,你想问我什么?这身体哪搞来的?"
顾穆谨慎的看着他,最后点点头,"对。"
"呵。"曲靖无所谓的叹了口气,"说起来我还真得好好谢谢你。"
"什么意思?"顾穆皱眉。
"如果不是你阴错阳差的把那张符贴给我,恐怕我现在还一直在那小子身上找不到回魂的方法。"曲靖看向顾穆,又道,"你以为那张符是驱散我的符咒?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我本来就是鬼又怎么会可能驱散得了。"
听他这么一说,顾穆就更加纳闷了,当时他爷爷和周槐都认定曲靖是半魂不是吗?如果驱散不了,当时又为什么要给他那张符?
"你知道我有符?而且是对付你用的?"顾穆感到很惊讶。他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拆穿他……还是他对他自己太过自信了。
"你肯跟我回墓里就是有那张自认为是护身符的东西是么?可惜,我不是笨蛋。"曲靖冷眼看着他,之后靠近顾穆,顾穆马上向后退,曲靖走了几步最后大跨一步到了顾穆跟前,拉住他的胳膊,脸色有些难看,"你就那么怕我?"
"谁说我怕你!"顾穆有些懊恼,他确实有些怕曲靖,以前是因为他是鬼,现在因为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了。
"那你躲什么?你当时要置我于死地的时候怕过吗?连手都没有抖一下,现在你跑什么?!"曲靖放大声量,手上的力道也大了一些,顾穆感觉手腕快被捏碎了,却忍着没哼一声,咬着嘴唇瞪着曲靖。
"霸占别人的身体,威胁我,你觉得你不该死吗?"顾穆反问,他认为只要是个有脑袋的人,当时都会那么做,曲靖当时确实是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我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从一开始就是想我死?"曲靖说,"为什么总是背叛我?"
"现在纠结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我只想知道你现在的身体到底是哪来的?是墓里的还是……"
"闭嘴!"曲靖懊恼的打断顾穆的话,突然的大声吓了顾穆一跳,连下面要说的话都忘了,两个人面对面僵持着,就在顾穆差点逃跑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叫他们。
"唉?你们俩个怎么在一块?"
顾穆转过头,看见他爷爷和老人都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目光也带着一点怪异,顾穆赶紧挣开曲靖的牵制,好在曲靖并没有为难他,也松了手。
"爷爷,要走了吗?"顾穆整理了一下情绪到了老爷子身边,问。
老爷子看了看他,又看向曲靖,"这就是令孙?"
"对,小靖过来,爷爷给你介绍。"老人对着曲靖亲热的招手,曲靖也很乖顺的走过来,刚才的暴戾已经消失了,现在完全是一个相貌堂堂又知礼的人。"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师弟,你叫顾爷爷,这个是你顾爷爷的孙子,哎哟。"老人转头跟老爷子说,"算一下这两个孩子的岁数还一样呢。"
顾穆感觉脑袋嗡的响了一下,这老人就是老爷子的师兄?那符不就是从他这里拿的?再猛的看向曲靖,对方还是一付谦卑的样子,只有顾穆看出,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隐藏的是无限的得意。
老爷子一直盯着曲靖看,听老人跟他说话才说,"恩,确实是,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唉,你总这样,才来没多久就又要走,没事就多来坐坐,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没人陪了。"老人说,有点可怜巴巴的样子。
"改天吧。"老爷子说完又看了眼曲靖,才走向汽车。
顾穆赶紧跟在后面,就听见曲靖说,"顾爷爷慢走。"接着轻拽住顾穆,顾穆惊讶的看向他,听他小声说,"晚上我找你,等我。"接着放开手。
一瞬间的动作,几乎不会有人察觉到有什么异样,只有顾穆急走了几步打开车门,开着车快速的离开了这个地方,从车的后备镜里,看着曲靖那温润的笑。
第 23 章
晚上,顾穆在手机响了无数次之后,终于不堪其扰的调成了静音,打开电脑无聊的搜索着网页,大多都是关于一些墓葬的知识,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就去看一天一个鬼故事之类的,但他精力并不在这些东西上,眼睛总会时不时的看一眼手机,屏幕灭了之后再亮,亮了之后再灭,那一个电话号码总是在闪。
顾穆也不太清楚曲靖是怎么知道他手机号码的,在他印象里,曲靖似乎是不知道的,有些烦躁的把手机扔在床上,让它没有办法再打扰了他。
这时候他正打开一个盗墓者的记录帖,是一个文字连载,本来网络上的东西,除了那些官方认证的,大多人都不会把民间的玩意当真,所以这个所谓的盗墓者记录也被当成了湖绿,最多被当成了一些网民茶余饭后的消遣玩意了。
当然,顾穆也不除外,谁都知道真正的文化人是不会去盗墓的,因为他们不缺钱,也不想去干那么辛苦的事,又容易担惊受怕,一般人哪到见到坟头都会浑身冒冷气,更别说进去了,再者,真正的盗墓者怎么可能把东西记录在网上那种公开的地方,上网的人都知道网上有网警,被查到恐怕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看了帖子的前几帖,顾穆的看法发生了一些改变,他觉得这个作者如果不是真的盗墓的,至少他对盗墓知识还是很了解的,其中包括一些盗墓常用的工具,绝对不是百
度搜到的那种,而后进入主帖,是他的第一个进墓记录,一个清末的陵墓,并非帝王之类的贵族墓,所以他的收获并不大,中间只贴了几张破碎陪葬品的图片,顾穆看了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碎了之后更加没有价值。
他正向下拉着网页,就听到一阵汽车喇叭声,皱着眉向窗外看了看,他的房间在二楼,而他的电脑桌就在窗户旁边,这会天已经黑了,他早就把窗帘拉下来了,看了看时间,是晚上9点,这么晚谁还在外面扰民?
本来不想去看,结果喇叭声是断断续续没完没了,终于有些忍不住气撩开窗帘向下看,他们小区的环境不错,晚上的路灯也是全开的,这会就看见他家门前的路灯前停着一辆车,而一个人正站在车前,一只手伸在车窗里按着喇叭,而眼睛则是直看着他的窗户,顾穆这一看,两个人的视线竟对在一起,对方的脸遮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顾穆立刻拿开抓着窗帘的手,逃开对方的视线,他没想曲靖竟然找到他家来了,本来以为只要不接电话也就算了……
视线扫过床上的手机,果然屏幕还在闪,是来电的信息,顾穆伸了伸手,最后抓过手机按动了接听,里面传来说话声,"下楼。"
顾穆沉了口气,"你有什么事吗?就在电话里说好了。"
"我已经在你家门口了,你不想我进去找你吧?或者你想让你的父母认识我一下?"曲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友善。
顾穆知道这是威胁,但是曲靖做的出来,他并不想给他家里惹来什么麻烦,"好,你等我下去。"说完挂了电话。
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穿上,又换上旅游鞋,顾穆才从楼上下来,客厅里响着电视的声音,他父母都在看电视,顾穆趁他们没注意,就开门出去了。
出了门看见曲靖靠在车前,手机屏幕暗淡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显得非常的诡异,顾穆顿了一下,接着一步步走过去,对方听见声音,侧脸看他,把手机塞进口袋里。
"找我什么事?"顾穆问。
曲靖看着他没说话,那表情已经表露出对顾穆的不满,虽然没有太过明显,"我发现我还是喜欢你害怕我的样子,你现在这样子让我非常的不爽。"
"然后呢?"顾穆没说这也算怕他的一种表现,他怕曲靖纠缠他。
曲靖叹了口气,有点妥协了,对着顾穆一笑,"来,摸摸我。"说着靠近顾穆。
顾穆被他突然的话弄的一愣,接着往后退,"什么意思?"没事干什么让他摸?两个男人摸来摸去不是很奇怪吗?
"你怕什么?"曲靖大概猜到他会是这个反映,也没有生气,反而笑着伸出手抓住顾穆的手,顾穆只顾着挣扎,想着这混蛋大半夜的来他找他只为了耍流氓?曲靖的力气要比他大得多,抓住之后任顾穆怎么折腾也逃不开。
曲靖握着顾穆的手,垂目看着,接着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两只手一起握着顾穆的手,就在顾穆疑惑他要干什么的时候,曲靖突然低下头,在顾穆的手背上吻了一下,顾穆醒悟过来脸一红,就往回抽手。
曲靖依旧抓着不放,问,"感觉到了么?"
"什么?"顾穆说,抿了抿嘴唇,知道手是抽不回来了,只能任曲靖那么握着。
"热的。"曲靖讲。
顾穆皱眉,"什么意思?"
"活生生的人,你懂吗?"曲靖说,手上一用力,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身体是哪来的么?我可以告诉你。"
顾穆这会才明白曲靖为什么一直抓着他,原来是让他感觉他身上的体温,"好,你讲。"
"不过,你得亲我一下。"曲靖突然冒坏。
顾穆才提上来的精神这句话一下子破功,有些郁闷的骂。"不说我就回去睡觉了!不要来烦我!"
"别!"曲靖赶紧拉住他,"你白天问我身体是偷来的还是原来的那个,我知道你是在问是不是墓里的那个。"曲靖说,见顾穆点头,笑了笑,"不是,你们肯定都料定我只是鬼,而且在公子高手上那个宝盒里装的,肯定是我的另一半魂魄,因为我是从第一只盒子里放出来的,对吗?"
"没错。"顾穆坚定的回答,这个时候他也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爷爷和周槐都认定你的魂魄不全,所以都让我提防你,如果你当时肯离开梁宾的身体,我也不……"
"停。"曲靖打断他,顾穆微微叹了口气,想起那时候曲靖痛苦的声音,他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不想听。"
看着曲靖冷淡的脸,顾穆觉得他像个孩子,故意躲避事实的真相,"那我就不讲。"
难得顾穆没有违背曲靖的意思,他显得有些高兴,"事实上连我自己都那样认为,所以你把符贴到我头上的时候,我感觉很绝望,一部分是魂体产生的错觉,一部分是心理,我以为我就那样完蛋了,好不容易再次找到你,竟然就又要消失。"
顾穆没说话,也靠在车上,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曲靖一起握着他的手不放,"不过我很庆幸,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狠。"
"符是真的。"顾穆看着他回答,他不想被曲靖认为是善心。
"我知道,我说的是以前的你。"曲靖回答,嘴角带出淡淡的笑,"我从墓里被你们带出来附在梁宾的身上,有意识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是不完整的,有很多东西我不记得,力量也发挥不出来,我需要你们帮我找回我遗失的那些记忆,对于这个世界,你们比我了解得多,你也很配合,我没想过伤你。"
"然后呢?"顾穆忽略他的最后一句话,那话不是对他说的,至少不是对现在的他说的。
"回到墓里我有些后悔,我不想让你走了,我觉得我们在那里也不错,继续完成我们以前没做完的事情,我不喜欢这样的世界,但是只要有你就好,所以我想留住你,可你不肯,我不伤你,所以没办法,在到公子高墓室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吸引我的东西,我明白另一部分的我就在里面,后来被你贴了符,我感觉力量在一点点消失,最后就失去意识了。"曲靖说,握着顾穆的手又用力了一些。
"直到我再醒过来,我才知道原来我的魂魄不是两半的,而且有一缕魂魄已经转生了,也就是我现在这副身体,那个盒子里确实有一部分魂魄,现在我的魂魄已经完全凑齐。"曲靖说着看向顾穆,握着他的手放在唇边,"所以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那你应该高兴。"顾穆说,现在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他曾经惧怕的鬼魂,而是一个真实的人,大活人,所以曲靖才会这么兴奋的来找他吧,这算什么?公子高当时煞费苦心,为的又是什么?"可以放手了么?"
"握住了,怎么放?"曲靖问,一双眼睛迷离的望着他,"以前我不会放,现在我更加不会放。"
听他说的这么坚定,顾穆只感觉身体的某个部分格外的难受,便皱起眉头,"你不怕我再杀你一次?"
曲靖合上眼睛,长长的出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此生你再无机会,只有我负你,再无你负我的可能。"顾穆身体一颤。
第 24 章
仔细想来他跟曲靖从相见,再到现在,他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是天意弄人,或者是两千年前的公子高心机太过深重,就连两千年后,也依然把两个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命运似乎早就已经被安排好了,顾穆想要偏离这条线,明知道走下去会是粉身碎骨,却又受不住吸引依旧再向前走。
曲靖心甘情愿做公子高的奴隶,不管是两千年前那个温文儒雅的人,还是现在的他,而他所说的什么都想起来了,又包不包括公子高为什么杀他,为什么布下这个几千年的迷局?
"为什么参加学校的考古队?"
"我知道你一定会参加。"曲靖回答,又露出淡淡的笑。
"所以你就做这么无聊的事?拿5万块钱去找罪?"顾穆觉得他无聊透顶了,曲靖拿他当毛头小子,还是半大小姑娘?以为出手阔绰之类就能得到什么?
曲靖摇了摇头,"那倒没有,那个人给我看了一下路线图,我觉得那个地方有些眼熟,是个值得去的地方,也许可以找到什么。"
自做多情了……这就是顾穆现在的想法,原来对方并不是单纯的因为他,果然比起公子高,他差的还不是一星半点,"你要找什么?"
曲靖愣了一下,接着说,"你还没记起来,等你记起来就什么都知道了,现在还是不知道的好,说了你也不一定懂,不一定信。"
"记起来?"顾穆有些恼火,听见这话他就觉得那死了两千多年的人又是算计他,如果他不是公子高呢?如果他一辈子也什么都记不起来呢?曲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他?或者像对其他人一样,想杀就杀。
"时机到了,你什么都会明白,而且,比我要知道的多,局是你布下的,总要你自己揭开谜底。"曲靖说。
顾穆抽回已经有些麻痹的手,揉了揉手腕,"我困了,回去睡觉,你也赶紧走吧。"说着向家里走。
曲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觉得来日方长,接着转身上车走了,顾穆停步脚步看着车消失,一步步迈上台阶推门进屋。
确实是有些累了,回到屋里那张帖子也没有兴趣再看下去,直接收藏了之后就关电脑睡觉了,梦的景象又清晰了一些,顾穆知道是在做梦,所以在梦里他一直想要看的再清楚一些,只是醒来之后,就又忘得差不多了。
之后两天曲靖总是各种骚扰他,打电话,上学校,顾穆到底只是个转校生,不希望引起太多的注意,有时候只能顺着他,接着他们出发的时间也就到了,考古系不是很受学校规定的影响,主要还是要看老师的安排。
很明显他们这一次,并不是学校组织的,而是老师搞的一次地下活动,至于学校那边的学生是怎么上课的,顾穆就不知道了,但是他们这边参加这次活动的,一共10个人,加上老师有11个,只是顾穆没想到,王朝娜居然也跟着来了,那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女生,现在倒变的朴素了不少。
老师简单给他们介绍了一下,但是名字根本就记不住,通常都是只要知道是学长和学弟就好了,像张齐他们,大家也会自然而然不会太放在心上,连一个系的都不算,平时出去考察也遇见过靠关系进来的,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这是火车票,都拿好了,千万别丢了。"老师把票发到他们手里,就又说,"这次我们要去的是东北辽宁省锦州市,火车到那咱们就车,到时候咱们再做车去地方。"
火车票还是卧铺,北京到锦州的时间也不算,基本上睡一觉,也就差不多到了,大家上了火车,那些研究生果然不和他们交流,老师也坐在他们那边,不知道在聊着什么,这10个学生里,就只有两个女生,王朝娜是完全不懂的,另一个女生虽然没她漂亮,但看得出是个看实事的。
顾穆把背包放好了,就看见梁宾全身僵硬的坐在床铺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曲靖,嘴唇发白,曲靖还是叫曲靖,顾穆又想,这算不算是缘分?
"放轻松点,他不能把你怎么样。"顾穆拍拍梁宾的肩膀说,曲靖也配合的笑笑,只是皮笑肉不笑,看着更吓人了,果然梁宾僵的更直了。
顾穆对着曲靖皱眉,曲靖好脾气的站起身,拿着水杯走了,大概是觉得梁宾那样子太过好笑,走了一半曲靖转过头,对着梁宾撇了撇嘴。
"喂,你还好吧?"见曲靖走了,顾穆坐在梁宾跟前,使劲的拍了他一下。
梁宾吞了吞口水,接着眨了眨眼睛,"真是活见鬼了!那是什么东西?!"
顾穆觉得梁宾这反映是不是慢了半拍了?"是大活人,至于其中的缘由,我慢慢跟你说,反正你也不用害怕他害你就是了,使劲不想看见他就睡觉吧。"
"我能睡的着吗?那么大的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不是活见鬼是什么?等等!"梁宾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你说他是大活人?那他是不是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其实跟咱们知道的那个不一样?"
看梁宾试探又充满期待的样子,顾穆残忍的摇了摇头,"你想得太多了,还是早点睡吧,外面都黑天了。"
梁宾正皱着眉头要说什么,就听见张齐的声,"穆哥,你们干什么呢?"
"哦,没什么,你不睡觉?"顾穆问,张齐笑嘿嘿的凑到他们中间,往梁宾的卧铺上一坐,上下的看了看。
"哪个是你的卧铺啊?"张齐问顾穆,声音很乖巧,至少对顾穆很乖巧。
"哎哟我的娘啊!!"梁宾郁闷的一下子扑倒在床上,双手在床上砸了砸,张齐被吓了一跳,不知道梁宾在发什么疯,但是他也知道,梁宾看他并不顺眼。
"赶紧睡觉吧。"顾穆也看不得梁宾这德行,就说,接着对张齐说,"我的卧铺在上面,他们都不喜欢睡上面。"说着还给张齐指了指。
张齐就没再搭理梁宾,顺着顾穆的手看过去,然后乐了,"穆哥,我看那位置挺不方便的,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一起挤挤吧,我看床还挺宽的。"
这话纯熟是瞎说啊瞎说,谁都知道火车上的卧铺并不大,能挤下一个大老爷们就不错了,想挤两个?那得多拥挤啊,还不得上面贴着上面,下面贴着下面?
顾穆倒是没想到这一重,反而有些奇怪的看向张齐的床铺,王朝娜正塞着耳机在听歌,并没有注意他们,"你女朋友不是在么?这样不方便吧。"
张齐赶紧摇头,"都是男人没什么不方便了,娜娜是个识大体的女孩,她不会介意的。"
顾穆想想,觉得这样不合适,上铺又不是不能睡,干嘛和人家挤一张床,就说,"算了吧,我没必要那么麻烦,反正路程也不是很远。"
"梁宾啊,你们也过来。"老师那边招呼他们,顾穆看了一眼,把梁宾从床上拽起来,梁宾显得比较郁闷,胡乱的抓了抓有些乱的头发,几个人到了老师那边,曲靖这会也回来了,大伙就坐在床上,小桌子上放的全部都是吃的东西。
"我来给你们讲讲这次的行程。"老师说,拿出一张地图放在膝盖上,用笔在上面画了个圈,"就是这里,这个地方叫做黑山,我们要找的那座墓,就在这个地区,老师也算是大江南北都走过的人,这个地方我倒是没去过。"
这时候有人说,"老师,你拿给我们看的东西应该是秦朝的,但是您不觉得在这个地方找到秦朝的墓穴很奇怪吗?"
老师听他这么一说,立刻说,"你继续讲。"
"按照当时秦朝的疆土来看,就算是边境地区,也不可能到这里,所以……"
"那倒也不一定。"曲靖突然来口,大家都奇怪的看向他,顾穆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了,"这块确实是秦朝的疆土,只是边境地区在区分上没有那么明显,虽然地图上的标志线是画在这里,但是实际上要更大一点也不说不定。"
那学生听曲靖说完,露出不屑的笑,"你怎么知道地图上的标准不对?这可是全国统一的标准。"
"所以目光不能太短浅,既然老师说东西是在这找到的,那必然是确实有座秦朝的墓在这里,否则那块玉怎么解释?"曲靖丝毫不怒,连对方怒视的目光也忽而不见。
"我的意思是老师,那块玉你确定是在这个地方挖出来的吗?绝对没有搞错?像这种穷乡僻壤就算有墓,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墓。"似乎是被曲靖说些怒了,说起话来也是也是非常的冲。
老师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干了这么多年,我会连这点小事也办错吗?好了,都回自己的位置睡觉去,到站叫你们。"
"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见老师发了火,那名学生有些紧张,大家也都是嘻嘻哈哈的没当回事,反正事不关几。
曲靖对着他一笑,明显的幸灾乐祸,对方站起身,对着曲靖伸出手,"季伦,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曲靖看了看他的手,最后还是握住,"曲靖。"
虽然两个人没有在语言上表现出什么,但是只要仔细看他们的手,就会发现他们是在较劲,季伦恨恨的甩开曲靖的手,转身回了自己的床铺。
第 25 章
曲靖太过锋芒毕露,丝毫不对他的才华加以掩饰,这样他就已经树立了第一个敌人,季伦同样也是个吃不得亏的人,被曲靖在老师面前弄没了面子,以后肯定不能善罢甘休。
在火车上基本上都没有太多了,男生多,也不觉得闹,女生更是自己玩自己的,顾穆睡的有些迷糊,就听老师叫他们起来,说车要到站了,他赶紧去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其他人也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车了。
梁宾离曲靖远远的,靠在顾穆身边,一只手还揪着他的胳膊,顾穆被他弄的很不舒服,就说,"你还怕走丢了?你弄得我难受。"
"别别,就让我抓你一会,拜托拜托。"梁宾小声说,不时看看曲靖。
下了火车之后,立刻就能感觉到凉爽,比去北京要舒服的多,他们直接坐的电动三马车去黑山,一个车里坐三个人,分了几拨,老师的车在最前面,顾穆这辆里正好是他,曲靖和梁宾,本来张齐想和顾穆一起坐,但是王朝娜在,就只能罢休。
梁宾看见曲靖满眼都是痛不欲生的样子,身体坐的特别挺,有点小学时候标准做姿的意思,曲靖抬眼瞧瞧他,又看看顾穆,就说,"你挺这么直干什么?不累?"
梁宾都快累死了,听曲靖跟他说话,犹豫了得有两分钟没吭声,就在另两个人以为他已经石化的时候,梁宾说,"累。"
"呵呵。"曲靖笑,"那就别挺着,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会上我的身。"梁宾紧接着说。
曲靖一呛,水差点咳出来,"谁说我会上你的身?"他现在是一个完整的人,早就已经没有做鬼魂时的法力,他还能上谁的身?
梁宾现在觉得他精神有些混乱,看见曲靖就想到冰棺,曲靖虽然长的不可怕,但是只要想到这个人曾经占用他的身体,而且性格阴晴不定,就不由的有些害怕。
顾穆看他们两个互动,觉得非常无聊,梁宾那样子分明是一个羊遇见了狼,把手机拿出来,上网随便的搜索着,想找到昨天没有看完的帖子,结果搜了半天也没找到,想着大概是删了吧。
把手机放下,看着车外的风景,车往前走,就越能感觉到大自然的气息,公路两旁都是绿油油的菜地,偶尔还能看见一两处民房,大概是留着守田专门盖的,空气也新鲜了很多,比起大城市的喧嚣和拥挤,这里就显得很平和,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过了大概三个小时,总算到了黑山,他们在的位置比较偏僻,虽然是一个市场口,里面的人也比较多,但是相比于北京,就实在是差的太多,而且市场的外围都是菜地,给人的感觉要清爽一些。
几辆车接踵而至,一个个从车上跳下来,嘻嘻哈哈的表现的很高兴,也不知道都聊什么了,能高兴成这样,他们这一拨人还是比较多的,站在市场口引的过往的人纷纷侧面。
老师走过来,说"现在我们去平虎山,都等一下。"
"老师……我们现在就去吗?能不能找个地方洗下澡啊,身上都是汗。"王朝娜小声的问。
"不是上山,这个平虎山啊,是一个小镇的名字,关于这个名字,它还是有点来头的,好了,车来了,先上车我再讲给你们听。"老师把手机挂在脖子里,这时一辆小巴士停在他们身边,门一开,人们直接上了车,看来这早就联系好了。
老师跟司机聊了几句,接着坐在第一排转过身对着他们,"这个平虎山,是一座山的名字,在山顶上有一个巨大的石头,从山下看,那块石头就像是一个张着嘴怒吼的老虎,所以起名就家平虎山,这个小镇也因此得名。"
"说到镇我就想到南方,嘿嘿。"有个男生笑着说。
老师回了句,"你是风景区的宣传看的太多了,东北有东北的好,如果在冬天,咱们还能吃上一些地道的特产,冻梨,粘豆包,现在来也不错,就吃点小葱拌豆腐正好。"
"不会吧,老师,大葱什么的,很难闻啊。"有人讲,还摆出厌恶的表情,跟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而且刷牙味道也会留很久,难道就没有别的吗?"
"有啊,不过还是入乡随俗吧,等到了那里再说,咱们这么多人,想吃别的得弄多少。"老师说,看他们都在聊天,他也就找司机去了解了解情况了。
平虎山里黑山非常的近,坐车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到了,这个小镇比起黑山,要更加的简朴,很少能看见楼房,基本上一排排的瓦房,水泥路也比较少,就连公路上,也布满了沙石,一抬眼就能看到山,不像山脉那样大,而且一座不大的山,隐约的往山顶上看,还真有一块石头特别像老虎头。
这个司机是老师找来的向导,和老师交谈了一会儿,然后把车开走,老师走过来,"咱们这边走,等会他会带我们去人家里面住。"
大伙又成群的到了离马路远一点的地方站着,顾穆把背包放在地上,伸了个懒腰,一直在坐车,屁股都快麻了,这会曲靖走到他跟前,"累?"
"还行。"顾穆说,"这种地方到底能藏什么秘密?"不是他小看这里,他真的不想用落魄来形容这里,而且公子高会来过这里,在这布下局?他的那两张图都在他爷爷那里,如果他拿着,大概还能看看位置,这会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人并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曲靖望着眼前的山,开口说。
顾穆抿了抿嘴,看来曲靖确实是有备而来,这里肯定有古怪,"你的身体已经找到了,魂魄也已经归位了,还要找什么?"
"一个谜底。"
"什么谜底?"顾穆疑惑的问。
曲靖看他,"你不想知道吗?为什么他毒死我之后,把我的魂魄分开,还保留了我的尸身,两个雕纹宝盒里除了我的魂魄一定还有别的东西,地图或者是别的什么,他留下了很多的线索让我们找,为什么不找?"
"找到又能怎么样?"顾穆问,一个两千年设下的迷局,他还这么执着,又是为什么?
曲靖望着天空没说话,顾穆想,他大概就没有想过以后吧,他的上辈子,下辈子,总是围绕着公子高在转,即使那人早就死了,变成了一具干尸,可尽管如此,还有这么多的活人,为了他留下的一点点东西而奔跑寻找。
"这边走,大家别走散了。"司机已经回来了,老师给他们介绍,"你们叫刘叔就行了,他是咱们在这的向导,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他。"
穿过市场,到了山脚下,这山是横在这里的,想要到山那边的居民区,还要翻山过去,这山也没有什么登的地方,都是泥,而且山坡还比较陡,好在山不算太高,女生就由男生负责拉着,幸好害怕的就手拉手一起上去。
等他们到了山顶,俯视着下面的风景,还没来得及欢呼,就听到哀乐的声音,把几个人都弄的一郁闷,就看见送葬的队伍正从山下过来,隐隐还有哭泣的声音,大把大把的灵纸被抛在天上,接着落满地,领头的拿着哭丧棒,一边走一边擦眼泪。
人不能抢了死人的路,一群人赶紧往旁边站,把路让出来,让送葬的队伍先走,等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完,几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那感觉太渗人,还是头一次离棺材这东西这么近。
"这怎么还扛着棺材呢?"有个学生问。
刘叔好心的解释,"我们这块不兴火化之后把骨灰送到陵园,都是把人火化之后埋在这山里,也有些人家不喜亲人被烧,就直接放进棺材埋了的。"
"这样也好,生在这里,埋在这里,"老师突然有些感伤,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伤心的事。
顾穆突然觉得脖子痒痒的,就伸手去抓,结果这一抓就抓到了东西,皱了皱眉头,把那东西拿过来一看,竟然是一张冥纸,顾穆只觉得脖子一凉,都说死人的东西碰不得,平常在马路上看见有这些东西都得绕道过去,要是不小心踩到了,还不一定多倒霉呢,顾穆赶紧把纸扔在地上,还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的念了两遍。
然而奇怪的事并没有因此而结束,他们等走到了山脚,就看见一个小平房,紧贴着山盖的,前面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子,寿衣。
重点是这间小平房的旁边还摆放着几口棺材,就算这会天还亮着,任谁看了这么多棺材也受不了。
"晦气晦气。"梁宾呸了两口,"怎么这一路竟碰到这么东西了,就没个好的。"
顾穆觉得也是,但也没说话,跟着刘叔越往小镇深里走,那种诡异的气息就越凝重,非常整齐的瓦房,有几家门前还贴了白纸,证明是家里有人去世了,等看见第三家贴白纸之后,就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了,难道这个小镇经常死人?而且看纸的颜色,明明是才贴上没几天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写感情戏还真是……不杂拿手啊……一下子码这么多,也不知道会不会写烂,汗T T,这类型的文果然不适合彪文
第 26 章
再联想山脚下的寿衣店,这一切都让人有点汗毛直立,这会一伙人连大声说话的都没有了,只有一两个在窃窃私语,人都是敏感的动物,尤其是这种情景前。
最后刘叔把他们带进一个小院里,院子也不大,跟城市里的高墙大院不一样,墙的高度连两米都没有,外面也没有水泥,全部都是砖头垒起来的,恐怕连个小孩都能爬墙进去,院子里除了主屋还有一个小屋,在墙角种着一棵樱桃树,很起来非常有活力。
"这是我朋友家,他们家现在都进城里,不在这边住,我想你们在这住旅店也挺麻烦的,就在这暂时住下来吧。"刘叔说,把主屋的门打开,因为窗户非常的大,墙又不算高,所以屋子里非常的亮。
一共只有三间,在房间的分配上,就得看老师怎么分了,"那你们先休息一下,有事来找我,我就在隔壁。"刘叔说。
老师千恩万谢的把人送出去,屋子里看得出经常打扫,很干净,挨着窗户是火炕,没有什么家具,都是简单的东西。
"哇,这是什么电视?新款吗?"王朝娜有点惊讶的小步跑到电视前,还伸手摸了摸,顾穆嘴角抽搐,其他人更是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王朝娜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着这伙人,表情非常的无辜。
张齐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头发,走到她身边,小声说,"这是黑白电视。"
"黑白电视?"显然说这些她都不懂,从小长在蜜罐里的孩子。
季伦带着明显的嘲讽叹了口气,说,"黑白电视都不知道么?没有遥控器,开关是用拔的,颜色只有黑白两种,能收的只有地方电视台和中央台而已。"
"哦,是这样啊……"王朝娜被他说的很不好意思,脸有些红,抿着嘴唇往张齐的身后躲了躲,张齐也是很自然的挡在王朝娜前面,对季伦表现出并不友好的表情。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谁能保证所有东西都认识,更何况是不符合这个时代的东西,顾穆看着这间屋子,说不上很大,但是炕和床不一样,炕非常的大,他估算了一下,在这炕上睡7个人都没有问题。
老师从外面进来,看着他们这些人,又去别的房间转了一圈,"这样吧,房间也不是很多,大家只能挤一挤了,这间大屋子住4个人,两个女生跟我过来,去住那间小的。"老师把两个女生领走,剩下他们几个男生在这。
一共三间屋子,当然,还有外面那一间,等老师回来,就说,"你们几个住这边,我们几个住这间大的,还有两间小的,你们四个人,两人一间吧。"老师对着顾穆说,这也正常,他和梁宾是大学部的,本来就和那几个研究生不熟,在一起住难免尴尬,曲靖和张齐又正好跟他们两个认识,所以他们四个谁和谁一起住,都没问题,"你们都比较熟,就自己商量一下吧,没意见吧?"
"没有。"顾穆说,接着大家拿着自己的行李,该收拾的收拾,该干嘛的干嘛,剩下他们四个站在外面。
张齐赶紧乖巧的靠在顾穆身边,"穆哥,我跟你一屋吧,行吗?"
梁宾一听眼睛就瞪大了,匆忙的看了一眼旁边不动声色的曲靖,赶紧一下把顾穆拽自己这边来了,心想开什么玩笑,谁要跟那个死人一个屋!!"顾穆,咱们一个屋,我还有很多话没跟你说呢。"
"穆哥,我也有好多话没跟你讲,你回来以后咱们都没好好一起聊过。"张齐不甘示弱的也拉住顾穆,大好抓不住不放手的意思。
梁宾狠狠的瞪了一眼张齐,张齐回瞪,"你有什么可说的,他现在不挺好的么,跟我住顾穆,别理他!"
顾穆被这两个人拉来拉去的,脑袋都被摇的有点晕了,最后终于受不了把两个人往两边一推,"你们冷静点,跟谁睡有什么不一样么?再说,又不是睡一张床。"等他把这话一说完,四个人之间就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顾穆发现……他好像说错话了,正想辩解一下。
曲靖提起行李,看了顾穆一眼,伸手夹住梁宾的脖领拽着往外走,梁宾一看是曲靖,脸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紫,最后终于黑了,被拖着往外拽,梁宾伸出手对着顾穆大喊,"顾穆!!救命啊!!!"
顾穆的脸也黑了,梁宾这嗓门也太大了,那反应简直跟有人绑架他一样,到了门口,梁宾扒住门框就是不肯走,"顾穆啊,你说你会保护我的!你说你不会让我有事!你说过你会一起陪着我的,你怎么就忘了啊忘了!!"
曲靖转身往梁宾手腕上砍了一下手刀,梁宾嗷了一声就被拽出去了,门狠狠的被关住,把外面的噪音隔离开,梁宾愣了一会儿,才揉了揉脸,又挖了挖耳朵,真是噪音啊噪音。
"穆哥,我去整理房间。"然后张齐就屁颠屁颠的拿起行李跑屋里去了,接着又跑出来把顾穆的也拿进去了,弄的顾穆有点不好意思。
屋子里不算脏,有两张床,但是尤其长期不住人,屋子里总是有种尘土味,顾穆就把窗户打开透透气,然后跟张齐一起收拾了收拾,想着曲靖也不会把梁宾怎么样,虽然还是有点担心,但是在吃饭的时候见到梁宾,他就彻底放心了,真是完全没问题……
饭都是从外面买的,毕竟他们在这住的时间不会太长,而且这里也没有什么厨房的工具,就只能简单的弄一些,吃完晚饭之后,外面还有太阳,但是已经不算热了,小风一吹,倒觉得非常舒服。
顾穆靠在外面的墙上,感受着阳光照在脸上,很舒服,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静静的呆着,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脚步声,接着有人摸了一下他的脸,手指很凉,与脸上的温度正好相反,顾穆睁开眼睛,看是曲靖,"有事?"
"我找你就只能是有事?"曲靖反问。
"没有,我只是习惯这么问而已,那你吃饱了吗?"顾穆说,随后又闭上眼睛晒太阳。
曲靖被他弄的有些无奈,只能陪着他一起晒,两个人之间无话,非常的安静,安静到顾穆以为曲靖早就已经走了,阳光不再强烈,他也感觉到了一点冷,就想还是回屋去好了,睁开眼睛发现曲靖还在身边,而且还在看着他,一双漆黑的眼睛很深邃,专注的样子能把人吸进去。
"醒了?"曲靖见他睁开眼睛,就问。
"本来也没睡着。"顾穆回答,虽然闭上眼睛之后,脑袋里什么都不想,但是还是有意识的,并没有真的睡着。
"想进去了?"
"恩,天有点凉了。"这里也没什么娱乐的设施,如果是在家里还能上个网,虽然手机也可以,不过顾穆不喜欢。
曲靖想了想,"出去走走吧。"
"老师不能同意,再说,出去了你能找到回来的路?"顾穆问,才到这个地方,什么都不知道,而且,顾穆总觉得这个地方和诡异,并不想出去找麻烦。
"出去走走而已,用不着问他。"曲靖说,伸手去拉顾穆的手,顾穆敏感的躲开,还是先行出了门,外面并没有什么人,偶尔可以看见上了年纪的人坐在自家的门口休息。
整个小镇都显得很安静,在他们这趟胡同的路口,是一间公共厕所,前面是个小学,但也听不到小孩子们喧闹的声音,站在这里,正好是面对着平虎山的,那个朦胧的老虎头显得非常的神秘,顾穆突然有兴趣想上去看看了。
他就自然而然的往山的入口处走,他还记得那条路,离他们所住的地方并不远,甚至连1000米的距离都没有,曲靖看出他的意图,也没有阻止,跟在他身侧。
就在他们准备过马路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前面围了一堆里,后面是一户人家,大门敞开着,很多人围在那里交头接耳。
顾穆和曲靖也就跟着围了过去,想看那到底是在干什么,等他们到了跟前,就看见院子里摆着一口棺材,里面传了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已经是第几个了?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唉。"前面的人小声的讨论着。
"谁说不是呢,这是第四个了吧,一个月不到就已经死了四个了,咱们镇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死的还全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这老李家的孩子也才24吧。"
"不是去年才结的婚?他媳妇还大着肚子呢。"说着就是一阵唉声叹气。
顾穆听是又死了人,他们来的时候才见一个送葬了,确实是有点奇怪,不过有一个老说法,似乎一个地方死了人,就会引起一个反应,那个地方会在那阵子接连着死人。
曲靖把听的入神的顾穆拉离人群,觉得他那股认真的劲真有意思,就说,"这有什么好听的?那么认真干什么。"
"你不觉得奇怪吗?听那个人的话,这个镇一个月死了四个人。"顾穆说,想着摸了摸下巴,眼睛还在看那户人家,哭声一直没停止过。
"那又怎么样?人各有命,死了早只能算他命短,怪不得旁人。"曲靖说,接着往前走。顾穆跟在后面,觉得曲靖冷血,结果再想他上辈子是个将军,又已经死了一次,大概对生死早就已经不在意了,只是顾穆无法对这种事漠视罢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山上走,这山上并没有什么高大的树,只有一些酸枣树和小种的树,草也被踩的有点扁了,看样子这山上经常有人来,往山里走就能看见坟,都是很简单的东西,连墓碑也不大,有的甚至是块比较厚重的木头,上面有红油漆写的字,坟包好点的是用砖头把边上围了起来,不好的就是一堆土。
"这地方……"顾穆开口,他觉得这样算不算太随便了,人死后连个好一点的墓碑都没有,再往前又发现一处,也不大,墓前还有大量的白色冥纸,哭丧棒就插在墓前,顾穆想这可能是早上他们遇见的那个。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没有了,天色也暗了下来,顾穆就走到墓前,避开一地的冥纸看着碑上的字,算了一算这人的年纪,也不大,才30岁。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见喀吧一声,顾穆的眉头一皱,向四周望过去,什么都没有,就想大概是听错了。
"怎么了?"曲靖问。
"没事,咱们走吧,我想去老虎头那看看。"顾穆说,虽然看着老虎头离他们不算远,但是要到跟前,还是得走一段路,这会天都快黑了,等他们下山怕是完全黑了。
曲靖点头,两个人继续向前走,哪知道才走了一小段路,就又是喀吧一声,顾穆就停了下来,看向曲靖。
"怎么了?"曲靖又是这么问,一脸的轻松。
"你没听见什么声音?"顾穆不相信那么大的声音,曲靖会听不见,而且他总觉得,曲靖就算现在不是鬼,也不可能是个善类。
曲靖笑了笑,很直接的回答,"听见了。"
"那你……"顾穆感觉很无奈,也不跟曲靖罗嗦,直接在周围打转,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反正绝对不是他们自己发出来的,像是木头之类的?
接着又是喀吧一声,顾穆寻着声音来源走过去,是在旁边的树附近,等顾穆到了跟前就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那树下竟然是一口棺材,看样子还是新的,那声音明显是在里面传出来的。
顾穆感觉他的心跳的很快,抬眼看了看曲靖,然后指向棺材,曲靖很自然的点头,表示他知道,顾穆就有点怒了,小声说,"你早就知道声音是这发出来的?"
曲靖又点头,"知道。"
顾穆靠了一声,在棺材附近转了转,里面偶尔会传出喀吧喀吧的声音,或者咚咚的声音,很明显是里面的东西想要出来,顾穆也拿不准你们是人……还是什么。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棺材盖被猛的推开,里面露出一个人头,蜡黄蜡黄的颜色,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穆,接着蹿出来就扑向顾穆,一双手掐住他的脖子,顾穆被他突然冒出来吓了一跳,而对方的速度也快,让他没反应过来,被抓住脖子那一下力气很大,掐的他差点窒息,眼前一花,他抬起的脚还没踹出去,掐着他的人已经被踹到一边。
顾穆无力的往下一瘫,曲靖接住他的身体,搂在怀里,被踹开的人身上穿着寿衣,曲靖那一脚让他倒在地上打滚,没能起来反扑。
顾穆缓过这口气来,看着地上的人已经不打滚了,趴在地上使劲喘着气,顾穆发现这是个人,还是个大活人,就站起来走过来,拿手在对方鼻子下一放,还真是活的,但是他就纳闷了,怎么好好的大活人会在棺材里呢?
"喂,你还好吧?"顾穆拍拍那个人。
过了会那人才睁开眼睛,然后点了点头,顾穆把人扶起来,让他喘气,"你怎么在棺材里?"
"我……我那天突然感觉肚子疼,就,就晕过去了,等醒来的时候发现在棺材里,可是怎么撞,也撞不开……"
听那人慢慢的讲,顾穆才明白,大概是他晕过去之后,他家人以为他死了,才会把他给放进棺材里的,顾穆看了看天,再看这人也是疼的够戗,就直接把人背起来,往山下去,怎么着也得把人送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假死……
第 27 章
曲靖见顾穆把人背起来,急走了两步就拉住顾穆,把人抢回来自己背,顾穆也没说话,按照那人指的路,往山下走,顾穆还是想问的再清楚一点,有很多地方都解释不通,比如为什么把人放在棺材里并没有埋了,而且众多周知的,棺材上都会有棺材钉,以免棺材在搬运的过程中磕碰把里面的尸体掉出来,但是很明显刚才那口棺材只是盖严了而已。
等他们到了山下,天已经暗了下来,路上几乎一个人都看不见,偶尔看见一个,也会被他们吓的立刻跑掉。
"是这边吗?"顾穆问,他们停在一家门前,而那家门口的墙上,正贴着两条大白纸。
那人现在也多少有了些精神,点头,"这就是我家。"
顾穆上了台阶,去拍门,这边都是没有门铃的,只有厚厚的铁门,所以拍上去造成的响动并不大,最后顾穆拉住门上的两个大铁环拉组合使劲的拉着门晃荡了几次,才显得大了许多,过了一会才听见里面有人说话,"来了来了。"
顾穆退到一边,等门开了之后,出来的是一个长的不错的女人,看见顾穆还表现的很纳闷,"你是……啊!"等她看见曲靖身上背着的人之后,就被吓的立刻叫了一声,转身就想跑,顾穆手快赶紧把人拽住。
"等等。"顾穆知道她是被吓着了,"你别怕,他还活着。"
女人有点瑟缩,但还是试探性的看着男人,问,"根,是你吗?"
"我还活着,你们怎么就把我埋了呢。"男人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奈。
女人一听,眼泪就使劲往下掉,扑过去张手就抱,曲靖赶紧往旁边一闪,这人在他背上呢,这一抱不得连他都抱住了?接着把人放下来,女人也有点尴尬,擦了擦眼泪扶自己家男人。
"咱们进去再说吧,爸妈知道肯定很高兴的。"女人说。
男人点头又说,"这两位就是救我的人,我的恩人,到我家坐坐吧。"
顾穆和曲靖对视一眼,跟着男人走了进去,院子不算多大,有个葡萄架,倒显得很浪漫,本来顾穆也有很多事没弄清楚,自然得进去。
到了里面,自然又是一番闹腾,把老头老太太都吓的不轻,男人也很丧气,好好的就变成了死人,又把家里人吓成这样,谁心情也好不了,看着桌子上的烟,拿起来就抽了起来,烟雾弥漫,"爸妈,我真没事。"
见他们家里人都显得有些生分,顾穆就问,"我想问一下,可以吗?"
"恩,你问吧。"男人赶紧点头。
"为什么你们在确认他已经死了,却没有把人下葬,反而是把棺材放在树下?"
两个老人都没说话,倒是女人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小镇最近两年总是出一些事情,就是……"想着用眼睛看了看家里人,又看了男人,"就是死后的人诈尸,所以渐渐形成了这种习俗,会把过世的人放在选好的墓地旁几天,过几天再去看,如果没有活过来,再下葬。"
"诈尸?"顾穆疑问,这可就新鲜了……
"是的,去年老张的老头也是这样,过几天就又自己回来了,今年又死了,不过这回就没回来。"女人解释。
诈尸一般是说,人死后胸口憋着一口气没有散,被入殓之前被生灵惊扰到,尸体中的那口气迸发出来,使得尸体复活,但是这男人明显不属于这一种,一般诈尸的,都是真正死亡的尸体,这男人分明活的好好的,绝对跟诈尸没半毛钱的关系。
不过这个症状倒是让顾穆想到假死,假死跟真正的死亡很难区分,但是并不是区分不出来,只是一般人都没有那种常识,也不了解这个假死到底是个什么,认为感觉不到人的呼吸和心跳,在家里放上三天,人还一点存活的迹象都没有,那就是死了。
实际上假死是有呼吸的,只是相当的薄弱,要用羽毛或者泡泡去实验,还要观察的相当的仔细,一些医学仪器,都有可能查错,所以入殓师之间一直流传着这样的话,10个人火化,3个人活活烧死。
这个比例是相当大的,所以在尸体火化的时候,也是不允许家属观看,就是怕发生这样的现象,给人造成心理阴影,入殓师虽然经历的多,但是最后抑郁而死的也很多。
顾穆和曲靖回了他们住的地方,一路无话,顾穆一直在想,假死这是一种现象,虽然比例不小,但是也没道理他们村有这么多才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穆哥?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他们才到门口,就看到张齐从阴影里出来,脸上都是焦急。
顾穆才发现他们出去这么长时间了,就拍拍张齐的肩膀,"没事,就是出去走走,你怎么在外面?现在几点?"
把门打开,三个人走进去,主屋的灯还亮着,隐约能听见嬉笑的声音,看样子是在玩牌,"都9点多了,我快急死了,想出去找你又不认识路。"
"唉!顾穆你可回来了,我发现一个好玩的赶紧赶紧。"这会梁宾也从屋里跑出来了,不过是从主屋跑出来的,明显是在他的房间,难怪张齐没在屋里待着呢。
梁宾一把拽过顾穆往屋里拉,手里还握着个玉米,"那个谁,你下屋住去,今天我跟顾穆一起住。"
"我才不!"张齐反对。
"哟,你小子还跟我顶嘴是吧,让你去住就去。"梁宾瞪眼睛威胁张齐,张齐也是撩定了顾穆在,一点都不怕他。
"不去。"两字,那叫一个简练。
顾穆一看这两个人又开始斗眼神,赶紧阻止,"你们别闹了,吃多了就出去运动运动,没事静看你们吵嘴了,你不是有事跟我说么,进来。"顾穆跟梁宾说。
梁宾撇了张齐一眼,然后趾高气扬的一甩头,进屋了,那德行连曲靖看了都想抽他一顿,真贱……张齐也不堪示弱的跟了过去,曲靖站在门口想了想,都进去了,他干嘛还在外面,于是他也进去了,原本就不大的屋子被四个大老爷们挤的跟个什么似的,结果本来就是个秘密,弄的八只眼睛大眼瞪小眼,这秘密还是秘密么?
梁宾有点无奈,于是拉过顾穆,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在我背包里发现了这个东西。"说着拿出一个发黄的小册子,很旧的那种,顾穆皱眉,接过来打开一眼,就愣了,梁宾又说,"今天收拾装备包暗格的时候发现的,这根本不是我的东西,我打开一个,是蝎子的。"
顾穆点头,确实是蝎子的东西,虽然他不认识蝎子写的字,但是在本面的一角,写着蝎子两个字,那次他们从公子高墓里出来,蝎子就没有出来,那个时候蝎子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但是顾穆却没太注意他的行踪,一直在想着怎么对付曲靖,在他们出来之后,蝎子不见,不用想也知道,他葬送在了那座墓里。
很多时候,人的生死都很难说,你既然选择了做这个,就要有勇气去面对将要发生的事情,任何事情都有危险,就要看你怕不怕,如果怕,那就马上退出,如果不怕,死了也是自己的命,所以顾穆只是惋惜。
"你不是说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傻子了么?怎么还能把这东西塞进我的装备包里?而且还藏的这么深?"梁宾问,尽量把声音压低,但是在想到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看看了看曲靖。
"确实是。"顾穆说,如果说他们看见那时候看见的蝎子并没有不正常,那就是他一直在伪装?但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而且如果他是装的,现在有没有跑出来,这些他都无从知道。
打开本子的第一页,上面没有日期,只有第一天,第二天的字眼,看字迹不是很平坦,应该是手抖的比较厉害。
第一天
我才刚刚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墓里,这里的布置很奇怪,已经不是当时和顾穆在一起的那个墓室,我的脑袋很疼,有时候会发出阵疼,甚至能够感觉到意识在一点点的消失,全身都是暴躁的音子,想要打架,想要杀人,但是我要忍耐,我叫了几天,试图找到还在墓里的人,但是没有人,梁宾他们大概已经出去了,我被留在了这里,我不清楚我在这个鬼地方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现在最重要的是出去,不然我肯定会死在这里,压缩饼干和水并不能让我活多久。
我找了很久的出路,发现这里就像是一个口井,除了上面的口,四周都非常的封闭,但是我在这个鬼地方找到了一些字,索性我都看得懂,是一首诗,落款竟然是公子高,这让我很吃惊,没想到这墓的主人竟然会是公子高,……
前面几张都是蝎子记录在墓中寻找出路的事情,都不长,直到五页,才让顾穆有了新的发现,这是蝎子在墓中的第五天,他的饼干和水都已经没有了,字迹也变的相当的潦草,几乎让顾穆看的很吃力。
他说他在墓中的一个墓室中,发现了很多的宝贝,他以为那是陪葬室,但是在他打开那些箱子之后,发现也不完全对,那里除了金银珠宝,还有一些骨头,是装在箱子里的,那些骨头合在一起,能完整的拼在一起,有人的,也有动物的,它们头骨的方向也是各不相同,如果从高出看,正好是一个图型,接着他在珠宝箱里找到了一个不大的胭脂盒。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大概真的会认为是女人用的胭脂盒,但是蝎子一眼就认出来,没那么简单,废了很大力气把盒子打开,在里面找出一张图纸,而那张图纸正好和那些头骨所形成的图形是一样的。
顾穆在本子里翻了翻,果然在夹页中找到了那张图纸,同时也有蝎子画的骨头图形,两张图一参照,真的一模一样,那这个图形到底意味着什么,蝎子为什么又会变的精神不正常?或者他为什么要傻呢?
作者有话要说:欲之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更的晚了,本来一直想把鬼文码出来,结果不给力,没挣扎出来,我擦
第 28 章
"都小心点,山路不好走。"老师走在前面,脑袋上戴着新拿来的草帽,其他人跟在后面,女生是被重点保护的对象。
顾穆走在后面,拿着一根树叉在旁边拨弄,今天一大早,他们就出发到了平虎山北面的一座大山里,这座山要比平虎山大得多,两面都望不到头,刘叔也是早早就过来了,车不能开过来,就直接停在山脚下的小村子里。
想起蝎子留给他们的那张图,顾穆和梁宾确定了一下之后,都认为是腾云图,腾云图是贵族服饰上的图案,类似云朵,层次分明,就是不知道这张图是在暗示什么,是地方,还是一个景象。
"你确定咱们能找到什么好墓?"梁宾从后面跑到顾穆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不确定。"顾穆回答,一看这晃晃荡荡的一大堆人,他就有点犯愁,重要的是,好死不死的张齐也来了,更要死的是他女朋友也来了,顾穆是不知道那帮研究生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但人家好歹有这方面的常识,张齐到底知不知道下墓有多危险。
梁宾见顾穆盯着张齐,赶紧咳嗽两声拉他的注意力,"哥们,再看眼睛掉下来了。"
"啊?"顾穆走神。
"我说,你是不是……"梁宾抓了抓手,表情很挣扎,但在顾穆眼里,他就是有点抽风的趋向。
"你到底想说什么?"顾穆也皱起了眉头,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看梁宾这德行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梁宾最后一咬牙一剁脚,那叫一个决绝,看的顾穆都想离他八尺远,"你是不是喜欢张齐?"看着张齐没在跟前,梁宾才说不出口,这话他其实一早就想问了。
顾穆感觉一道雷劈下来,正砸他脑瓜顶上,看着梁宾没说话,但心里早就开始翻腾了,这是一下没劈死。
梁宾就等着他回答呢,结果半天也没等来一个字,就有点急了,推了顾穆一下,"你就别跟我装了,到底是不是给个准话,咱们这关系我绝对帮你保密。"
吞了吞口水,顾穆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自动忽略梁宾的话,他就知道这丫没什么好话,目光扫过,正扫在曲靖的身上,那双眼睛正半眯着盯着他。
"喂!别装死!"梁宾有点怒了,"你别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啊,你从小到大对张齐那小子那么好,别说什么都不图,你都赶上他保镖了你,。现在装啥啊装!"
"你想让我说什么?"顾穆被他闹的不行,无奈的问。
梁宾搓了搓手,"其实也挺简单的,你要是不喜欢他,那正好,我也不喜欢他,嘿嘿。"说完还挺愉快的又把顾穆搂住了,接着脸色一变,眼睛就瞪圆了,手劲也大了,使劲的搂着顾穆,"你丫要喜欢他,赶紧断了这念头。"
"为什么?"梁宾问。
一听这话,梁宾就泄气了,"这不挺明显么,我不喜欢他啊,而且你看他都有女朋友了,你跟着掺和什么呢,你说对吧。"
顾穆抿了抿,不知道梁宾怎么想起问这事来了,而且问的这么从容,原来国内已经这么开放了么?他还以为梁宾知道他喜欢男人,会躲着他远远的,想着,顾穆就开始冒坏水,扭头看着梁宾,"我喜欢你。"
"啊?!"梁宾嗷了一声,引的前面的人都纷纷回头,看他是不是有事,梁宾赶紧摆手,"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等他回过头,再找顾穆的时候,发现完了,靠!这人哪去了?刚刚还在他身边,这就人间蒸发了?还是他出现幻觉,其实这都是假象,都是假的假的假的假的……梁宾碎碎念,闭着眼睛往前走,边走还边念叨,然后撞了一路人,还直接奔王朝娜怀里去了,弄的张齐跟他发彪。
再说顾穆,被曲靖半拉半拽着到了一边的树林里,衣服都快被拽掉了,顾穆就有点怒了,拉着衣服伸脚去踹曲靖,结果被曲靖回头一瞪,吓了一跳,那双眼睛快喷出火了,他就觉得这事有点妙,想跑又跑不了,干脆蹲在地上耍赖,"你放开我,一会找不到梁宾他们了。"
曲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冷的能掉出渣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什么都没说。"顾穆这会很识趣,咬定什么都没说,你能怎么着。
曲靖也蹲□,伸出手捏住顾穆的下巴,"你再说一遍。"
"没说。"顾穆拍开曲靖的手,站起身赶紧往回跑,曲靖两步上去就把他搂在怀里,不管顾穆怎么折腾怎么闹就是不撒手,弄的顾穆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他吗的怎么回事?赶紧放手,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一会走丢了你想留在这里喂狼?"顾穆侧着脸对他吼。
曲靖丝毫不在意,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嘴唇就吻了过去,顾穆被吓的一呆,感觉滑溜溜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又是舔又是吸的。
"呢给无分开。"顾穆想动偏偏又动不了,这个姿势让他脖子都酸了,曲靖笑眯眯的离开他的嘴唇,末了还在上面舔了一下,弄的顾穆有些脸红。
"休息好了吗?"曲靖问。
"什么?赶紧走。"顾穆怒瞪着他。
"那就再来一次。"曲靖正面抱住他,又一次贴了上去。
张齐对梁宾怒目而视,王朝娜则脸红红乖巧的站在他旁边,"挖墙角都挖到我这来了,梁宾,你这样也太不厚道了吧,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
梁宾哭丧着一张脸,他是无辜的,他是善良的,他怎么可能对那个女人有什么兴趣,他不过是闭着眼睛就胡乱撞上去了而已,"我说,你可不能瞎说毁我清誉,我可连女朋友都没有呢。"
"我毁你?"张齐冷哼了一声,"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我还能瞎说吗?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我也知道你喜欢穆哥,但是穆哥不喜欢你……"
"我靠!!"这回梁宾真的怒了,站起来就想拍张齐一巴掌,结果旁边的几个男生一看他情况不对,赶紧拉住他,张齐的脸才免受摧残,不过这话一出口的结果是什么,大伙的眼神就有点不对了,张齐这话不是摆明给梁宾出柜么,"张齐你姥姥的!你他吗在这瞎说什么呢?嘴里喷不出人话你就给我闭嘴!"
张齐看他那凶样一点都不害怕,极为不屑的撇了撇他,"是不是不用我说,要不是你总粘着穆哥干什么?还偏偏要跟他同房睡。"
这下大家更唏嘘了,梁宾咬着嘴唇伸腿就把张齐给踹倒了,王朝娜惊叫一声赶紧去扶张齐,梁宾这会是气红了眼睛,把人挣脱开就扑了上去,坐张齐腰上就给了他一拳头,打的张齐满脑袋都是金子。
"赶紧分开分开!"老师赶紧叫人来拉架,这会梁宾就跟疯了似的,几个人拉着他都没拉开,等顾穆回来这会,正看见一团人在那闹哄哄的,本来他以为得走很长的路才能跟他们回合,没想他们也没走没远,就赶紧跑了过去,跟在后面的曲靖一付得意洋洋的样子,小步迈的特别潇洒,不紧不慢。
走近再一看,顾穆也顾不上什么,赶紧把梁宾给拽开,顾穆这劲用的是巧劲,是掐着梁宾的肩膀环这给掐起来的,梁宾的胳膊是又麻又酸,只能站起来,顾穆再看张齐,好嘛,原本挺漂亮的一张脸,这会都给打出血了,把人扶起来他也就有点生气,就瞪梁宾,"你怎么打他?"
"我靠,你问问他说什么了。"梁宾听顾穆问,他更来气了,赶紧扭过头不去看他,顾穆看向张齐,等着他回答,张齐委屈的看着顾穆,不吭声。
"行,你们都是爷。"顾穆一甩手,爱他吗怎么地就怎么地吧,路还得接着走,老师边走边把张齐和梁宾叫到前面接受心理教育,至于听不听的,还是很明显的。
曲靖站在顾穆身边,看他皱着张脸,就说,"打架不是很正常么,生什么气?"
"能一样吗?"顾穆张嘴就回了句,几乎是没过大脑的,梁宾和张齐都是他的好朋友,虽然他有点喜欢张齐,但是对梁宾这个朋友也是没话说的,几乎是不分伯仲。
"没什么不一样。"曲靖说,"一辈子只有一个人不一样就可以了,何必要那么多。"
顾穆没吭声,他知道曲靖是在说他自己,他对曲靖的感情里,夹杂着太多的东西,从来都没有讨厌过,有的时候还有点喜欢,他喜欢男人,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只是他很糊涂,因为喜欢曲靖的感觉,跟喜欢张齐的不一定,他喜欢张齐的感觉很纯粹,他能说的出来。
但是曲靖,他说不出来,就像曲靖在吻他的时候,他不反感,但是心里会不舒服,好像有什么在阻隔着他们两个。
"我就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再往里面走,我就没法下山了。"老刘站在脚步,跟老师说。
"那好,谢谢你了。"老师说。
"你们出来之后下山找我就行,我在那边等你们。"老刘跟他们告别,就一个人下了山,这会只剩下他们这些人。
老师看了看前面,又拿出一张图比划了一下,"就在前面不远了,咱们再走一会就到。"一伙人跟着他往前走,果然没走多久,顾穆就发现这地不太对了,这山坡上有着一大块平地,虽然已经种上了庄稼。
但是只要仔细一看,就能看见在庄稼中有一个洞口,大概有个一米左右宽,要是不懂行的,恐怕就拿着当枯井了,其实这就是地宫的入口,上面有没有石碑很难说,有的话也可能因为年代太久弄没了,再或者,它压根就没碑。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收到两个地雷,羞涩,MUA大家~
第 29 章
扒前面挡着的庄稼,老师站在墓的周围转了转,用手比了一下,"就是这了。"
这话一出口,让大家伙都挺兴奋,这一路下来,也是非常的颠簸,总算是找不到地方,就有要大干一场的打算,纷纷露出高兴的表情。
"老师,老师……"这会一个男生扒了扒老师的衣服。
"恩?怎么了?"老师问,他也有些兴奋,因为不知道这墓井到底有多深,所以装备包拿出来,拿出准备好的麻绳。
"我想去个厕所。"男生表现的挺腼腆。
人有三急,你不能拦着,老师赶紧点头,"你快去,我们在这等着你,咱们马上就下了。"
男生赶紧跑了,这边哪有什么厕所,就是找个没人地方就解决了,季伦看着男生的背影半笑不笑的,"董新这小子还真会找时候,呵呵。"
接着大家就等着这个叫董新的孩子回来,哪知道左等不回来,右等还不回来,就有人着急了,"这上个茅房还能把人上没了?要不我去看看!"
"别别。"老师赶紧拦着他,"再等一会儿,他要是再不回来咱们就一起去找找,这地方挺偏僻的,别走丢了。"
大家听也是,只能在这等着了,顾穆也觉得纳闷,上个厕所也不用跑多远,不至于走丢了才对,就往刚才那人走的方向望过去。
"喂。"梁宾沉着张脸就到了顾穆跟前,顾穆看他一眼,没吭声,梁宾就有点急了,"你是怎么着啊,还想不搭理我了?"
"没有。"顾穆回他说,"你这脾气得改改了,张齐怎么都是咱们好朋友,你还真下死手打他?"顾穆一看张齐那伤,就知道梁宾是没留情,按理说就算不是朋友,下手也得控制力道,更别说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竹马了。
"得得得了,现在咱就不说这个,等咱们把这活干完了,我再告诉你那小子跟我说什么了,到时候你也得帮我揍他。"梁宾这会心理烦躁的很,不乐意把话说的太明白了,但是早就做好秋后算帐的打算了。
顾穆就很纳闷张齐到底说了什么玩意,能把梁宾给气成这样,要说梁宾这人他不是不了解,轻易想把他惹生气了,也是件难事。
他们正在这等着,就看见董新回来了,怀里还抱了只兔子,"你怎么才回来啊,我们都当你被尿淹死了呢。"有人看见他立刻打起哈哈。
董新低着头什么话都没说,王朝娜看见他怀里抱着的兔子就开始犯花痴,赶忙走过去想抱又不敢抱的样,"这兔子可真漂亮,你怎么抓到它的?是不是受伤了?"
董新摇头,还是不吭声,等顾穆凑过去就发现这兔子不对劲了,怎么身上有股子骚味?虽然这动物都难免有难闻的体味,但是这个是不是有点严重了,还有,董新也有点不大对,自从回来就没吭过气,还一直低着头。
顾穆就问,"你没事吧?这兔子哪来的?"
董新还是摇头。
老师见这兔子,就说,"这兔子不能带进去,要是没事就赶紧放了吧,咱们也赶紧走。"
"就是,时间都被你墨迹光了。"其他人附和。
结果董新是一点都不肯放手,死抱着那只兔子,还有些怯怯的,"不要。"
顾穆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从他怀里把那只兔子抢过来,也就这一下,感觉手指被恶狠狠的咬了口气,疼的顾穆当场就把兔子给甩开了,再一看手,果然是被咬破了,就有点郁闷,虽然是兔子不是狗,但是这种野生的东西都不干净。
"我靠,你就是扔也不用扔我怀里啊。"梁宾郁闷的怒吼,顾穆没搭理他,看着手指上的伤口,把血清理掉之后,发现这牙印,不太像兔子的。
"唉,就这么一只兔子,你们争什么呢,赶紧扔了吧,大家都跟着我下去。"老师不再理这茬,把绳子绑在一棵树上,第一个下去了。
"疼?"曲靖握住顾穆的手,仔细的瞧了瞧,接着含在嘴边用舌头舔了一下。
顾穆赶紧把手缩回来,把上面的唾液擦掉,又拿出创可贴,"有病。"
"口水可以消毒,我的口水可以治百病。"曲靖小声在他耳边说,湿热的气息吹得顾穆耳朵痒痒的,揉了揉耳朵。
"那你没事就多吐点,还能当消毒水用。"顾穆瞪他,前面的几个人都下去了,顾穆也扒着绳子一点点的往下走。
曲靖叹了口气,轻声叨念,"怎么说的那么恶心。"
等他们全部下到里面,打开照明设备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有点抱怨,确实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地方狭窄不说,地表层还是一层的水,想着就算是有宝贝,这会也全都泡烂了。
顾穆几个人都知道,他们这些人里面,他们大学部的不是主力军,所以都有自知之明的不往前凑,只要跟着人群不离太远就可以了。
"兔子呢?"顾穆看梁宾两手空空,他还想再研究一下那到底是不是兔子。
梁宾切了一声,"当然是扔了,你以为我还会抱着那东西进来?全是臭的要死,我都快被熏晕了。"
顾穆赞同的点头,那东西身上的味道确实难闻,兔子身上怎么会有那么难闻的味。而且咬痕也很奇怪,非常的尖,倒有点像……想法一出来,顾穆就赶紧摇了摇头,怎么可能,那明明就是只兔子,雪白的皮毛,鲜红的眼睛,还有一双大耳朵,不是兔子还能是什么?
"想什么呢?"梁宾拍了他一下,"赶紧走,一会在这里迷路就完了。"
一群人顺着通道向前,发现这脚下的水是越来越深,虽然是夏天,但是这地下却是恒温的,就显得有点冷,再加上这水,等到了小腿肚之后,脚趾已经被冻的有点不舒服了,这就算了,偏偏走了这么久连个墓室之类的都没发现,也看不到尽头。
这会有人开始不安分,"老师,会不会找错地方了,这也许真是个水井也说不定。"
"是啊,什么东西都没有,连以前去遗迹看的那些都不如。"有人附和。
"地方肯定没有错,也许就在前面,你们耐心一点,才进来就打退堂鼓,下面还怎么走?"老师的声音里显得很不愉快,几个人都不再敢说话,只是用唇语表现的很无奈,再往下走也显得心不在焉了。
顾穆观察着这个地方,真的没什么不一样的,再摸着墙壁上的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难道老师真的找错了地方?
"在前面。"曲靖突然在他耳边小声。
顾穆疑惑的看向他,"是什么?"
"我们要找的地方。"曲靖笑,有点得意,也带着希望,顾穆不清楚他所说的是什么,至少不是他想要的,更不知道他们,是哪个他和他,也许是带着怨气,顾穆没吭声,大步走向前面,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梁宾在后面也赶紧跟上去,但是在路过曲靖时,对着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曲靖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表现的无所谓。
这时的水已经到了膝盖,而且有越走越深的趋向,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个通道正在慢慢变窄,脑袋顶上的墙壁也在往下压,前面很有可能会被封住。
顾穆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就觉得不好,他还没来得及让队伍停下,就听见前面有人闹腾开了,嗷嗷的使劲叫唤,"疼!疼死我了!!"
"怎么了?"老师赶紧抓住那个正在水里乱跳的学生,就见那名学生脸涨的通红,双手抱着腿还是在跳,不肯停下来。
"是不是水里有东西?"顾穆跑过来,他没敢用手下水去摸,直接把男生的腿抬起来,果然看见一条细长的无骨类动物正附在上面,顾穆不确定是不是蛇,赶紧拿出匕首,顺着那东西和男生的腿之间,把它刮下来,大拇指按在它的头部个匕首之间,它有吸盘,全身都非常的圆滑,有点像……蚂蝗……
"呀,这还有!"王朝娜突然叫了起来,惹的大伙都赶紧往回跑,一片乱哄哄,顾穆也没多想,赶紧把手里的这个一切砍断,如果这真的是蚂蝗,倒也不是多可怕的事,但是他们这么闹倒是让人心烦。
顾穆把王朝娜拉到自己这边,"都别喊了,赶紧往前做,也许能找到出口,都注意着点,感觉到疼赶紧说话。"
其他人也不听他的,开始一个劲的往回跑,气的顾穆没话说,就跟老师说,"老师,你看怎么办吧。"他知道他说话没影响力,还是得指望师长。
老师还是很冷静的,只是几条虫子罢了,哪有那么可怕,"都回来!没什么可怕的,只是一般的虫子。"
确实也没有多少,只是这虫子的颜色很难看,会让人想歪了,其他人一听,也都哆嗦的回来了,季伦白了一张脸,但也算是冷静。
"老师,咱们还是回去了,这里面肯定有别的东西。"有个学生说。
"怕什么,咱们这么多的活人还能怕死人?"梁宾冷笑,表现出了轻蔑,那些研究生都是高傲的人,一看被低年纪的嘲笑了,都气的不行,这会就跟赌气似的。
"走就走,谁怕了。"
就这么的,一伙人又开始往前走,顾穆感觉手心有些痒,把手掌摊开,那只被他切烂的虫子竟然长出了两只头,在他的手里胡乱的扭动着,顾穆皱起眉头,这东西跟蚯蚓有些相似,但是蚯蚓虽然被切断之后会动,但是其实只是神经没有完全死掉,过一会就不能动了,但他手里这东西,不像,完全是两只有思想的东西。
"装起来。"曲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把他手里的虫子拿走装进自己的口袋。
"你知道这是什么?"顾穆问。
"以后你就知道了。"曲靖说。
顾穆就是不喜欢曲靖这种迈关子的样,但是想必也没有什么危害,不然他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大部队再一次停住了脚步,这会的水已经到了他们胸口的位置,而前面就能看到阳光,证明这就是出口,或者是另外一个入口。
"大家都憋着一口气从这游过去,前面也许就是咱们要找的地方。"老师说,其他人没意见,都纷纷潜下水,向前游去,顾穆的水性还算可以,不自觉就游到了前面,就在准备潜上水的时候,他猛的看见水底有一具尸体,那尸体的眼睛正死瞪着他,顾穆感觉像是被什么吸引住,目光再也移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收到4个地雷,你们太给力了!!明天挑战2更,乃们准备好花砸晕我吧,多准备点!!
第 30 章
顾穆知道他是怎么被拖到水岸上的,也可以说他非常非常的清楚,没有因为在水下而有一丝的恍惚,也很清楚再不上岸就有可能在水里憋死,但是身体却一点都没有动,他的大脑只停留在想上,并没有付出任何的行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双眼睛看。
直到曲靖把他拖上岸,把他抱在怀里拍打了他的脸几次,他都是直挺挺的瞪着眼睛看着前面,做不出任何的反映。
"顾穆没事吧,快醒醒。"其他人也都上了岸,正忙着把身上的水给拍开,梁宾在旁边叫着顾穆,看样子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水下面的尸体,否则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这样。
"天啊,看这是什么?"有人喊道,其他人有的跟过去看,顾穆还是直挺挺的倒在那,想要到却无法动,明明什么都请清楚。
曲靖抱着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捏了捏他的手指,像是知道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刚才顾穆在水里捉的虫子,将其中一条割开条口子,立刻有黑色的汁液流出来,曲靖用手指弄了一点,涂在顾穆的舌头上,而那条只是被割个口子的虫子,像是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顾穆猛的从地上坐起来,抬起头看着这里,这是一个巨大的露天祭祀台,四周是被山壁包围住,中间是一棵很粗很壮,枝繁叶茂的大树,在它的下方,是一个稍微高起的祭祀台,虽然已经因为时间的原因,没有什么东西,但是原形还是看得出来的。
"好了?"曲靖站起身,问。
顾穆点点头,觉得嘴里有股苦苦的味道,但也没多去在意,曲靖怎么也不可能去害他,这会老师见他没事,也放了心,招手把他叫过去,而其他人,早就已经跑到祭祀台周围去观看了。
"老师,叫我有事?"顾穆问。
老师微笑着点点头,"这回也幸好有你,不然他们这帮孩子早就跑了,平时看上去都是文采非凡,才高八斗,到了这时候……唉"老师叹了口气,声音非常的小,"后面你还得多多指导指导他们,我知道你以前下过墓,有经验,他们都是死读书出来的,很多都不行。"
顾穆仔细一听,就知道老师这是什么意思了,明着抬高他,暗里是要靠他么?现在知道那群窝囊废不行了,早干嘛来着,带着这么大群的人,虽然心里不满,但是顾穆却是丝毫不能表现出来,"我明白。"
老师满意的点点头,也到了前面也看,梁宾这会到了他身边,笑说,"你看这老头没,有事的时候你就是个宝贝,不过你也别太当真,他们这帮跟着出来的研究生就算是天之娇子,也是在他们爹妈那,走吧。"
顾穆瞧着梁宾的背影,眉头就皱了起来,要搁以前,梁宾是绝对说不出这种话的,自从那会进来,他就发现梁宾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跟着走到祭祀台边上,不得不说这帮学生就是跟倒斗的不一样,对这些不确定是不是古文物的东西,都格外的小心。
背包里的装备都是一些细小的工具,像在用在抠边之类的东西,还有小刷子,白塑胶手套,顾穆和梁宾带的,就已经不是这些考察和发掘用的工具,基本上都是重量级的,甚至在出来的时候,他背包里还带了一小块炸药,是从王海洋那弄过来的。
这祭祀台的平台是呈梯形向下的,四周要比上面大很多,一个很大的正方形,每个台阶上都有不同的图形,日月是最简单,甚至有些他们都看不懂,因为这些图形是凸起在台阶上,所以有些已经被磨平了棱角,或者缺少一部分了。
"老师,这是不是象型文字?"有人问,在放大镜下,可以更清晰的看到上面的结构,这么看的确实是有一点的相象。但是顾穆不明白,为什么象型文字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东北,这实在是让人难理解。
"不像,至少跟传统意义上的不像,但又有点相似。"老师叹了口气,也犯起了疑惑,几个学生围着老师在那琢磨东西。
顾穆走到祭祀台上,其实他真正感兴趣的是这棵大树,树干非常的粗壮,他伸手抱了一下,这树大概要十五个他才能抱的住,树干是暗绿色,非常的鲜亮,有点像万年青的叶子,那种既然掉在地上一个月,也不会因为缺少水分枯萎。
树下有一个台子,很明显的青铜构造,四角是微微翘起,大概有两米来长,上面布满了灰尘,中间是一个凸起,顾穆犹豫了一下,伸手也摸了摸,发现这东西不是桌子的一部分,就想拿起来,但是试了一下,并没有拿起来,下面有什么在勾着,顾穆又用两只手一起拿,结果还是没拿下来。
他转念一想,大概这个是转下来的?想着,就用手扭了一下,碗大的东西竟然自己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随着它的转动,一直平静的大树开始发出奇怪的声响,树叶间不停的碰撞。
顾穆惊讶的往后退了几步,那种声响越来越大,起初只是树叶被风吹动的淅沥声,渐渐形成了一种极其哀怨的曲调,像是在诉说着什么,顾穆敲了敲脑袋,觉得脑仁好像受到了这种声音的影响,有些发痛,眼睛也开始发酸了。
"别听!"曲靖突然跑到他的身边,双手捂住他的耳朵,顾穆疑惑的看向他,即使用手捂住了,但是那种声音还是会顺着空气钻进耳朵里,虽然轻了许多。
等他回过头,惊讶的看见那些原本还在研究图形的学生和老师,都捂着耳朵在地上翻滚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哀鸣,脸上的表情极其痛苦。
"这是怎么回事?"顾穆呢喃着,想要摆脱曲靖的控制,但是曲靖却死活不肯撒手,直把他搂在自己怀里,死死的抱住,"你放开我!!"顾穆怒吼着,曲靖瞪着他表情坚决。
梁宾从地上爬起来,竟然开始晃晃悠悠的向他们走开,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大大的眼睛还是那么无辜,双手垂落在身下,仿佛是一具没有骨头的尸体,每走一步路都要晃上几次。
"救他,救他!"顾穆看着曲靖,有些请求的意思,他知道是他刚才动了机关,才会让他们产生幻觉。
曲靖皱起了眉头,显得有些挣扎,顾穆趁他不注意挣脱开他的牵制,跑到祭祀台前,想要把那个按扭恢复到原位,等他把按扭转回原来的位置,声音却没有停止,这让顾穆很暴躁,难道根本不是这个按扭的原因?或者,这只是开启的一个通道,真正关闭它的开关并不在这里?
他还没不及去找别的,梁宾已经到了他身边,露出一口白牙,顾穆想都没想,伸手捂住他的耳朵,想让他别听那种声音。
哪知道梁宾突然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对顾穆小声说,"赶紧想办法离开,曲靖想要我们全都死在这里,他要害我们!"
顾穆听到他的话,有些惊讶,"你没事?"
"我身上有周槐他们给我的护身符,只受到了轻微的影响,脑袋还是很清醒的。"梁宾说,表情很严肃。
"他为什么要害我们?"顾穆问,他表现的半信半疑。
"你别忘了他为什么要来这里,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而且也是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这些人,都必须死,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可靠的!"梁宾抓住顾穆的手,使劲的握住,目光的坚定让顾穆不得不去信去。
"穆哥,救我,救我……"耳边传来张齐虚弱的求救声,接着是王朝娜的,老师的,季伦的,每个人的声音都在他的耳边响着,把梁宾拉到身后,那一群人已经晃悠着向他走来,嘴角带着诡异的笑。
而曲靖,顾穆看向他,他只是微微皱眉站在一边,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一点没有帮忙的意思。
就在顾穆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只感觉耳边一个声响,他猛的睁开的眼睛,看见曲靖正坐在他身边,手里抓着一只兔子,顾穆皱了皱眉头,不就是梁宾扔的那只吗?怎么现在还在这里?
"董新!我不是让你把兔子给扔了吗?它怎么还在这?而且在我的背包里?!"梁宾有点暴躁的对着董新吼,那个男生低着脑袋往旁边缩了缩,很可怜。
顾穆有点没弄懂是怎么回事,他再看周围,确实是在岸上,老师和其他人都在惊讶的看着他,一点刚才被迷惑的样子都没有,难道……刚才的事情都是假的?出现幻觉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对了,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梁宾疑惑的抓了抓脑袋,全身都湿漉漉的,还有泥。
"这只小畜生你可抓好了,再跑出来我就把它扔水里淹死!"曲靖对着梁宾咬牙切齿,就恨不能吃了他了。
梁宾险险的接住兔子,被曲靖说的一缩脖子,本来他就怕曲靖,低头看这兔子,身上的毛脏脏的,不过倒是挺乖。
"顾穆啊,你是不是……"老师开口,似乎有什么不好说的,"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老师关心。"顾穆站起身,大家都去各自干自己的去了,他站在原地很困惑,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问题?
"我真没想到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曲靖站在梁宾旁边冷笑,吓的梁宾吞了吞口水,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大……大哥,我怎么想你了我……"梁宾往旁边缩了缩,他到底说什么了他,这人平时都懒得跟他说话,这会突然来主动跟他说话,实在是太奇怪了吧。
"我想杀谁?你们全部?"曲靖笑,微微抬高了声调。
顾穆震惊的看向他们两个人,就在这时,突然听见有人说,"老师,这是不是象型文字?"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突然停电,把我写的文一下搞没鸟,又重新写的,本来想早的更的,我擦!
第 31 章
他惊讶的发现这跟之前他出现幻觉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都一模一样,就连问出这话的学生都是同一个,每个人的表情都很认真,顾穆甩了甩脑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真的只是幻觉吗?还是在预示着什么?
目光不自觉的看祭祀台上的大树,仿佛有吸引力一样,让他不自主往前走,顾穆咬着嘴唇控制着,死死的握紧拳头,再强大的吸引力下,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已经伸向青铜桌上的按扭。
怎么办……细小的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流了下来,顾穆挣扎着,想将手收回来,一次次的被吸引再一次次的强行,这让他耗费了很大的体力,还有意志,手猛的握住按扭,顾穆流的汗更多了,他知道这一下扭过去之后,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一只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顾穆抬头看是谁,曲靖正站在他身侧,"该醒醒了。"
"什么?"顾穆疑惑,发觉手又在自己动,赶紧说,"我控制不住我的手,怎么办?"
"一切都是假的,你一直在你自己的幻觉了,快点醒过来。"曲靖微微皱眉,那副严肃的样子,让顾穆都觉得快不认识了,但是……他说什么?他现在是在幻觉里?那刚才又是什么?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幻觉?现在,还是刚才?曲靖到底是不是真的曲靖,还只是他想象出来的?
他自己已经搞不清楚了,只是潜意识的不想去转动那个按扭,即使这是假的,他也宁愿永远都这样,心脏嘭嘭的跳动着,几乎从胸口跳出来,他有些无所适从,该怎么办……大脑里一片混乱,整个就是一个糨糊。
"醒过来,只有你自己能帮你自己,帮自己的人。"曲靖握紧他的手,在他耳边说道,像是劝慰,更像是鼓励。
顾穆试图让心平静下来,他现在必须找清楚到底是哪边出现的问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入幻觉里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穆的眼睛不停的转动,汗水滴在眼睛里,有些难受,是水里尸体的眼睛么?可是……他看见的尸体又会不会是幻觉中的一部分?或者从一进来就已经是假的了?
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一样,他找不到答案,更不知道哪里才是源头,双手捂住头,他难受的在地上打滚,挣扎,却无能为力,他走不出这个幻境。这个认知让顾穆几乎绝望,他甚至开始想,他会怎么死,思想停留在这个幻境里,而身体因为长期吃不到东西而死亡么?
"顾穆,顾穆!你快醒醒?"这是谁的声音?是谁在叫他?
"顾穆你怎么了?快点离开这儿,再慢咱们谁都出不去了?"顾穆这一次听出来了,是梁宾的声音,他在叫什么?他在哪里?他又在说什么?
"穆哥!!快醒来啊,我们要赶紧离开这,你快醒醒啊!"这是张齐的声音,他们都在叫什么?耳边呼呼的风声又是什么?他到底在哪里?
"你们都让开,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也许能找到出口。"曲靖冷着脸说,把梁宾和张齐拽到一边,自己抱住顾穆的身体,一只手抬着他的脑袋,托住他的后脑勺,一只手在他的鼻息下探试着。
"我们凭什么信你们?要是顾穆这小子说要游过来,我们可能会遇见这些东西?啊!"有人尖叫一声,接着又是一翻折腾。
曲靖被他们吵的心烦,露出一耐烦的表情,"说的没错,往前面大概也会死,留在这肯定会死!你们自己选吧。"接着便不去管他们,感受到顾穆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曲靖就觉得不好,现在也顾不上别的什么,赶紧把自己的手指咬破,掐开顾穆的嘴,让落下来的血滴进他的嘴里。
手指咬破虽然非常疼,但是自动愈合的也非常的快,血不会流多少,见滴了一些之后,顾穆还是没醒过来,曲靖拿出顾穆随身带的匕首,在手臂上刮了个大口子,血立刻涌了出来,落在顾穆的嘴里,硬是把他给呛醒了。
顾穆睁开眼睛,只感觉嘴里有股苦腥的味道,非常难受,想要吐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身体里热腾腾的,充满了力量,他拍拍胸口。
"我……现在是在幻境,还是在现实?"顾穆看见旁边正在包扎的曲靖,还是有些搞不清楚。
曲靖把手臂包扎了,动了几下,发现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见顾穆傻忽忽的样子觉得好笑,伸手按这他的后脑,嘴唇凑到他的嘴边,舔到他唇边还残留的血迹,又来了个深吻才放开他,然后笑着问,"你说呢?"
顾穆是有点迷糊,被曲靖占了便宜也没脑袋跟他计较,看着周围,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地方确实是和幻觉中的一样,"他们人呢?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
"谁说只有你们两个?我也来了!"梁宾的声音传来,顾穆转过头,就看见梁宾和张齐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跑过来。
梁宾到了跟前使劲的抱住顾穆,叹了口气,"混蛋,你差点吓死我。"
张齐也蹲在他身边,"穆哥,平时就数你最清醒,刚才都快吓死我们了。"
"我干什么了?"顾穆问,看他们说话这意思,好像他还干了别的事?他一直以为他这德行能挺尸就算不错了。
梁宾把他推开,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疼的顾穆差点踹他一脚,"你都不记得了?你从水里出来之后,那叫太猛了,要不是我们拦着,你把老师都给揍了!拿个破匕首在空气里划啊划,还念叨着要找到出口,太吓人了。"
"我?我干这个了?"顾穆瞪大了眼睛,这么丢人的事……
"行了,这个地方不能久留,赶紧离开这里。"曲靖打断他们聊天,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亏得他们还有闲空夫在这聊天。
顾穆从地上站起来,拍掉身上的土,没想身体上竟然不算累,这也让他挺高兴,四个人走在一起,在祭祀台的后面是一个山洞,曲靖已经让那些人进去了,他们现在得追上那帮人,否则不一定还能冒出什么事来。
在走过青铜桌子时候,顾穆目光触及上面的按纽,心神不宁,索性那里不像有人摸过的样子,而这个祭祀台,无论从哪看,都显得非常的神秘……
如果照梁宾的话,那他应该是从水里就已经出现了幻觉,那就是……顾穆坚定了一点,是水下尸体的眼睛有问题,他记得他只是扫到那尸体的眼睛,就立刻被吸引住了,然后才会出现幻觉。
顾穆脚下一顿,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疑惑的看向梁宾的背包,确信那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像是什么在挠东西?仔细再听听,确实是有。
"梁宾,你背包里是什么?"顾穆问,这里面应该还是个活物,难道是耗子?
梁宾侧头看看背包,"都是装备啊,有什么问题?哦,你想看蝎子的日子?"
"不是!"顾穆打断他,"我听到里面有声音。"
梁宾无所谓的唉了一声,"那不是挺正常么,我要走路,里面的东西一碰,不就响了么。"
"不对!"顾穆呵住他,他对他的听力很有信心,绝对有活的东西在里面,而且还是个动物,就说,"你把背包摘下来,让我看看。
"行行行,我背着,你自己打开看吧,别弄的太乱,到时候塞不回去就麻烦了。"梁宾说,把后背给了顾穆,张齐见这两个人嘟嘟囔囔的,也就看热闹。
顾穆把梁宾的背包打开,哪知道才想看里面有什么,只见一道白影闪过,一个东西就从里面蹿过来了,速度非常的快,惊的顾穆赶紧往后撤,差点撞到他脸上,转过身一看,曲靖手里抓着只兔子,两只大耳朵被曲靖像抓萝卜似的抓在手里,不大的身子在空中挣扎着,嘴里发出小小的声音。
"找到什么了吗?"梁宾转过一身,结果一看曲靖手里那兔子也吓了一跳,"它在我背包里?董新不是已经把它给扔了么?扔我包里了?"
张齐瞧瞧兔子,"董新那人挺奇怪的,路上家他只觉得羞涩,结果进来之后他是完全不理人,而且还有点怕人,要是不愿意搭理咱们就算了,怎么他们班的同学也没见他说话。"
几个人觉得也是,董新确实挺奇怪的,曲靖把兔子举到跟前,说,"变。"顾穆奇怪的看他,这是跟谁说话呢?接着曲靖脸一冷,抓着两兔子耳朵就上下甩了甩,那兔子都快被他甩晕呼了,"不变我就甩死你。"
"曲靖,你这是跟谁说话呢?"顾穆实在是受不了他了,这不是虐待动物么?董新没扔就算了,也不至于让他给虐待死啊,而且这兔子挺可爱的,两个大耳朵很大,身子只比巴掌大一点,圆滚滚的,难怪王朝娜那么喜欢呢。
"我……我变……"
顾穆甩了甩脑袋,是不是听见幻觉了?那声音谁发出来的?兔子?!梁宾也是啪啪的拍自己脑门,然后抓住顾穆,"刚才谁说话了?"
接着就看见曲靖一撒手,兔子在空中一瞬间就变成个少年,最后稳稳的摔到地上,屁股先落地,嘭的一声。
露在空气里的皮肤白嫩白嫩的,小嘴抿的紧紧的,小巧的五官长在那张脸上正合适,比小女孩还要漂亮几分,却一点也不显得女气,两只手揉着被蹂躏着红红的大耳朵,身上的衣服很脏,脸上也是一条一条的黑。
"我的妈呀!!活见鬼了!!"梁宾嗷了一声,原本就愣神的顾穆一下就被他给吓清醒了,也是搞不清楚状况,这……这是那只兔子?
少年不满的抬起头瞪向梁宾,没成想那竟然是一双狐狸眼,细长妩媚,接着一呲牙,一口白森森的小白牙……
作者有话要说:后台抽啊抽……我终于进来了,虽然过了12点,但素我这也素2更!!(被抽飞~)
第 32 章
几个人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来消化这件事,等顾穆转了两个圈之后,不是去问这兔子的问题,而是曲靖,"你早就知道这只兔子有问题?"
"从它咬了你之后。"曲靖简单的回答,顾穆见他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为什么?"
"你从被咬之后神色就已经不同,进来之前你还完全正常,如果是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最先出现问题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你。"曲靖说,之后又看向梁宾,"再说,这家伙一直神经兮兮的,我想不怀疑都不行。"
梁宾被他一点名,立刻跳出来反驳,"什么叫神经兮兮啊我说!我明明一直都很正常。"
"不要吐槽。"曲靖打断梁宾想要长篇大论,为自己辩护的机会,"平时你连和我对视都不敢,对我笑不是太奇怪了?"
梁宾疑惑,他确实是没多大的印象了,他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进来之后,脑袋就有点迷糊,难道是这只兔子?
"那……这个怎么办?"一直沉默的张齐指了指地上还在对着梁宾发狠的兔子精。
"对,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咻的一下就变了?"梁宾也不理解,但是这会见到这回事,也不像之前被曲靖附身那么害怕了,毕竟连被曲靖附身这种事他都挺过来了,区区一只兔子……梁宾甩了甩脑袋,算了,还是别自己安慰自己了。
这是在那只巨大的……带着兔耳朵的少年扑到他怀里之后,梁宾心里所想的,倒在地上他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太不真实了,这死东西到底是想怎么样?
"它想跟着我们?"顾穆见兔子扑倒梁宾之后又变回了兔子的样子,窝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想着这兔子……应该不会害人?
"那就要看它是怎么想的了,我们需要它带我们走出这里,还有,关于这里的秘密。"曲靖笑着说。
"不,我不会告诉你们任何事。"兔子又口吐人言,语调非常的坚决。
"它能告诉我们?"顾穆不理解。
"说不说不要这么早就下结论,有些事不要最后一刻,谁都说不准,好了,咱们现在真的该走了。"曲靖走到顾穆身边,侧脸看了看地上的梁宾,"你不要忘了,那水里有什么东西,你再不起来,它大概醒来之后,会爬到你身上。"说完便拽着顾穆向前走。
梁宾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拍拍身上的土,不爽的骂曲靖,"我就知道你丫的没按好心!!"吼完也赶紧追了过去,兔子两只爪子扒在他的肩膀上,随着他的动作被颠着一起一落。张齐站在原地,冷冷的望着前面的人,最后淡淡的笑,走到大树前……
顾穆也没去细问这只兔子到底知道什么,但是想着问了也是白问,而且有些东西,只有自己找出来,才最有意义。
走进山洞里,把照明设备拿出来,但是这里的面积比较大,矿灯的亮度实在是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照到里面也照不到尽头,还要边走边照脚下。
"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老师他们走的有这么快吗?"几个人走了一会,依然没有听到脚步声,按理说这里这么空旷,那批人又不少,应该会有一点响动才对,但是他们却什么都没听到。
"大概是咱们耽误的时间太长了,再往前走走看吧,小心脚下。"顾穆说,边提示梁宾,地上有些凸出的石头,很容易让人摔倒。
又往前走了一段,顾穆停下脚步,前面的洞口明显变的狭小起来,而且是两米长的长方形入口,四周已经不是山壁而是泥土,顾穆摸了摸,是泥没错,再说这么规整,肯定是特意挖出来的。
"这才是真正的入口?"梁宾说,以这入口的形状看,才真正的跟那些他所学的东西吻合起来。
顾穆觉得应该是,但是也不敢太确定,毕竟他之前确定的事情都给他带来了惨痛的教训,既然曲靖说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再联想公子高墓的种种,他就更加不确定了。
"不进去,你们又怎么知道到底是不是?再磨蹭下去前面那伙人,生死就难说了。"曲靖在旁边说道,有些催促的意思。
"算了,咱们还是找人要紧,走吧。"梁宾也懒得去纠结这个了,既来之则安之,确实就算发现这里不正常,他们也不可能明哲保身的离开。
顾穆点头,钻进入口,里面显得更加的潮湿,而等他们把矿灯举高再看,就都吓了一跳,前面正站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
几个人都没敢轻举妄动,都保持着不动的姿势,等了一会儿,前面的人也没动,顾穆示意他们别动,而他自己轻手轻脚的走到那人身后,轻轻的拍了拍他,那人还是没反应,顾穆长吸了一口气,绕到那人身前,想要使劲拍他一下的时候,赫然发现那人竟然是董新。
"是董新!"顾穆对着梁宾他们说,再去看董新,只见他双眼紧闭,表情还有些痛苦,顾穆再去碰他的身体,竟然发现他全身僵硬,再一用力,身体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
幸好梁宾的反应快,赶紧在后面接住,否则这人摔这一下,也好不到哪去,"这是怎么回事?"梁宾抱着人,感觉他全身的肌肉都甭的非常紧。
"不清楚,先看看人还活着没有?"顾穆说,用手在他鼻子下试了试,又趴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人还活着,但是为什么醒不过来?"
"会不会被什么东西咬到了,再或者是中毒?"张齐有些紧张的猜测。
"这……可能吗?"顾穆皱眉,拍拍董新的脸,还是没有反应。
"我觉得这里怪怪的,穆哥不也出现幻觉了吗?他这个反应肯定是不正常的。"张齐说,蹲在一边帮着分析。
"那也不对啊,要是中毒什么的,怎么只有他一个人?老师他们呢?那些人不可能把董新扔在这不管吧?"梁宾说。
"说的是。"顾穆看董新的脸色,又拉着他的胳膊和腿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口子,脸色也是很正常的,最多只能算是白了一些,不像是中毒的迹象。
曲靖翻开董新的眼皮,"是幻觉。"
"又是幻觉?"
"他现在在幻境里出不来了,这里面肯定还有东西会引起人出现幻觉。"曲靖说,擦了擦手站起身,在原地看了看周围,"你们最好都小心一点,还有更厉害的在后面。"
"那现在怎么办?"张齐问。
"走,不能在这里逗留,这里的每个地方都充满了变数,不想被困在这里,只能一直走。"曲靖回答,又看了眼董新,"把他放在这里,我们不能带着他。"
"你开什么玩笑,他都已经这样了,你想把他放在这里自生自灭?"梁宾怒视着曲靖。
曲靖蹲□,捏了捏梁宾的下巴,"不然呢?他现在跟个尸体没什么区别,你能带他走多久?遇见危险怎么办?"
"那也不能把他丢在这里!"梁宾坚决的说。
"放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他一直站在这里这么久都没事,你不认为这说明什么吗?"曲靖心平气和的说,难得看见他不逗梁宾,顾穆也就等着他说完,"他这样的状态根本不会有任何的东西去碰他,懂了吗?"
梁宾还是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董新又不忍心就这样放下他,万一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肯定会内疚,虽然他们只认识几天。
"梁宾,你就听他的吧,我觉得他说的对。"张齐也在为曲靖说话。
最后梁宾只能放下董新,把他放在靠墙边的地方,又拿出衣服给他盖上,才跟着顾穆他们继续往前走。
曲靖走在顾穆旁边,没有顾穆的紧张和小心翼翼,出了这条漆黑的通道之后,是一个墓室在等着他们,不同于一般规矩的墓室,这个墓室正好是侧插在那条通道前的,也就是说,这个墓室的另一边,还是一个墓室,只是一个有门,一个没门。
顾穆和梁宾对视一眼,接着点头,共同向那个没有门的走去,这是他们的默契,但是在别人眼前,就是该死的东西了,曲靖在后面撇了一眼。
墓室里落着三口棺材,全部都是金棺封盖,所谓的金棺并非是用黄金打造的棺材,而是用一种金黄的涂料涂抹的棺材,而金棺封盖,又是说,只有盖子是那种涂料涂抹的。这种涂料一般是用在古代写牌位时用的。
三口棺材都是架空在三个石台上,走近时再看,这棺材是非常讲究的,上面刻画的东西非常的漂亮,再仔细的闻一闻,从棺木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香味,非常的吸引人。
"开不开?"梁宾又开始手痒,搓着手有点按耐不住。
顾穆没说话,他在考虑,这里面不一定会有什么东西,如果是一些伤害性很大的东西,会不会给他们造成致命的伤,而老师他们如果折返回来找他们,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看向曲靖,"能不能开。"
曲靖笑了,"我不清楚。"
顾穆看向棺材,最后下了决心,"开吧。"梁宾一听就差高兴的欢呼了,赶紧把背包摘下来,一摘背包他才发现,那只该死的兔子竟然还扒在他的后背上,想想这玩意其实是个妖精,梁宾就有点头皮发麻。
"兔子大爷,你赶紧走吧,别跟着我了哈,拜托拜托。"他嘟囔完,发现这话成放屁了,也就没搭理这兔子,和顾穆两个人就开始开棺材。
顾穆是为了不破坏这个棺材的完整性,都是用的相对比较下的工具,梁宾受不了那个,都是下的大家伙,但是也都小心了,怕弄坏了,他们在这边忙活,棺材盖被他们拿下来之后,没想到里面还有一层椁,比外面这个金顶更加细致,只是颜色没有那么漂亮,灰色的质地,一般棺材在两层以上的,都证明里面有好东西,这下让他们更加好奇里面是什么了。
顾穆感觉有人拉了拉他,疑惑的侧过脸,看见张齐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而手却一直在抓着他,还在发抖,顾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眉头就皱了起来,又去碰一边的梁宾,梁宾正开棺开的爽,被这么一弄还挺不高兴,没搭理顾穆继续弄,最后顾穆使劲拽了他一把,梁宾才不爽的看向他,结果手里的工具差点掉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JJ……你就抽吧抽吧抽吧……!
第 33 章
梁宾吞了吞口水,把手里的工具握紧了,站起身靠近顾穆。"杂办?"
"凉拌!"顾穆回答,迅速的躲开已经扑过来的人,却不能去跟对方打斗,如果对方是粽子或者是动物之类的话,那倒也好办,拼到最后也算是尽力了,但是眼前这些就不同了,全都是他们的师兄和老师。
从他们呆滞的目光和动作的僵硬上,就知道他们肯定是出现了幻觉,只是跟董新的不一样,梁宾险险的躲前面的人,正好看见曲靖正抓着老师,反剪着他的手,吓的梁宾赶紧喊,"喂喂!你下手可得轻点,老头子一把骨头了,可架不住你这么蹂躏。"
"蹂躏?"曲靖看他,又看向顾穆,表情微妙。
顾穆那边也顾不上他什么微妙不微妙的,这人都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才被甩开又立刻扑上来,脖子上被一搂,差点被人给扳道,"拉开他!"顾穆对着梁宾喊。
梁宾赶紧过去把人踢开,把顾穆拉到自己这边,"怎么样?"
顾穆咳嗽两声,摇头,"这样弄也不是办法,我们必须得想一个办法。"
"那倒是,但是咱们又不能下狠手,这些人都是身娇肉贵的……"梁宾也有点犯难。
"绑起来。"张齐突然开口,白净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刮开了一道小口子,流出血来,顾穆皱眉,也没想,就给他擦了擦。
"小心点,在这种地方受到一点小伤,都有可能对我们造成致命的伤害。"顾穆说。
"我明白。"张齐回答,"用绳子把他们绑在一起,否则我们就算累死也没有用。"
顾穆点头,赶紧把绳子拿出来,又对梁宾说,"把你的绳子也拿出来,绑好一起系在一起。"梁宾虽然张齐的话存在着疑虑,但是他的脑袋也不适合太细腻的事情,行动力上就比较好了,既然顾穆都这么说了,他也就照着做。
好在这些人虽然没有了意识,但是攻击性不是很高,行动也不算灵敏,三个人速度的把人全部绑住,最后串联在一起,拉到墙边,那些人还在挣扎着,试图把绳子弄开,顾穆还是不放心,又把扣子系的紧了些。
梁宾擦了擦脸上的汗,"这也不是办法啊,绑上了又能怎么样?咱们总不能像跟董新似的,也把他们扔在这里不管吧。"
"现在得找出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产生了幻觉。"顾穆靠在棺材旁,因为他从进了这里之后,就出现了幻觉,那么他是第一个,而曲靖的意思是,那只兔子精咬了他,所以他才会产生幻觉,但是老师他们又是为什么?董新又是什么原因?
"说的简单,咱们也是从这条路过来的,压根没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梁宾有些郁闷的坐在地上,肩膀上的兔子一下蹦到他的怀里,早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那,梁宾见这东西这么舒坦,他就不爽了,双手抓起兔子,就说,"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兔子表示无语,啥都不说,跟普通兔子没什么两样,梁宾不服气,又问,"你怎么会在这儿?还有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你问它,它也不会说。"曲靖开口,站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那你说怎么办?"梁宾瞪他,把兔子扔到一边,叹了口气,接着肩膀一沉,兔子又慢慢爬上去了,梁宾再扔。
顾穆现在有些明白曲靖的意思了,"你是说要我们自己找?"
"没错。"曲靖点头。
顾穆抿了抿嘴唇走到曲靖身边,小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曲靖暧昧的摸摸顾穆的脸,"没有,遇见这种事是靠不了别人的,只有自己靠自己。"
"先把棺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再说。"顾穆不再理会曲靖,把梁宾拉起来,继续开棺,梁宾这会都把棺材的事给忘了,被这么一提醒,才觉得有点意思,赶紧跟顾穆继续弄。
第二层椁打开之后,梁宾和顾穆都忍不住跑到一边吐了起来,这味道……实在是太臭了!不止是尸体腐烂的味道,更重要的是,里面不知道是搀杂了什么东西,再经过这么多人的沉淀,完全不能只用臭来形容。
曲靖走过去,也是一皱眉,掐住鼻子忍着,目光看向棺材内,从里面那堆东西的大小看,应该是一个差不多只有6.7岁左右大的小孩尸体,身上已经腐烂掉,完全不成型,上面漂浮着一层黑色的水,还有衣服的碎片,散发难闻的气味。
"什么都没有。"张齐看了一下,之后走离这里。
顾穆擦了擦嘴,这种气味让他想起,一些电视上报道的考古者在打开那些千年棺椁时,里面冒出来的气味,虽然他没有闻到过,但是觉得跟那些形容很像,这种气味会对身体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
"这就是你说的宝贝啊,我的娘。"梁宾总算是吐完了,拍着胸口,"差点没恶心死我!"
顾穆也郁闷,但是这种也常见,毕竟年头长了,如果不是防腐做的特别好,怎么也坚持不了这么好,拿起一各棍子在棺材里拨弄了拨弄,只弄出一些碎片,大概里面还有一些陶瓷类的陪葬品,现在也全都碎掉了,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
"算了,开另外两个。"顾穆让曲靖帮他,把棺材盖放上去之后,又去看另外两口,那两个就显得大一些了,顾穆觉得,这三个可能是一家子。
"啥?还开?"梁宾正弄兔子玩,听顾穆又说要开,就往后缩了,那味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来第二回了,刚才就差点没恶心死他。
"开,万一有什么东西咱们落下了怎么办?"顾穆坚定的说,再看着墙角那些个人,就更加坚定他打开棺材的心了,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是从那小棺材的档次上看,这里面葬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在古时候一般人家能买口薄棺就不错了。
"我帮你。"曲靖跟顾穆说,在棺材上摸了几下,最后好像是摸到了什么东西,在那个位置使劲的摸了几次,手指弯曲,猛的抠了一下,就听到嘎巴一声,几个人都神奇的看着他,顾穆更是惊讶,他知道曲靖摸到的是棺材钉,但是看他的动作,难道是用手去拔?
曲靖面不改色,把手抬起来,棺材钉还完好的在上面,倒霉的是曲靖的指甲盖,劈了。
"哈哈哈哈……"梁宾看见之后坐在地上大笑,"你当你的手是什么?起子吗?笑死我了,哈哈。"
曲靖也懒得去理梁宾,冷眼瞪了他一下之后,在地上拿起小起子,安分的拔棺材钉,顾穆也是嘴角抽搐,但是也没有梁宾那么奔放,难得曲靖该动手干点事。
但是他们打开之后是让人非常失望的结果,没有椁,只是一个空荡荡的棺材,甚至连尸体都没有,接着两个人又把最后那一口也打开,同样都是空的。
"这是怎么回事?"顾穆皱眉,这种棺材就算是空的,也是非常有价值的,但是这么贵重的东西里面什么都不放?
"什么都没有?"梁宾看向棺材,也疑惑了,接着说,"会不会这是欲盖弥彰?本来里面就什么都没有,只是想多放几口棺材,把这孩子的隐藏住,特意设的一个障眼法?"
"但是只放三口的话能掩盖住什么?"顾穆反问,他觉得不存在这种可能,但是其他说法又解决不通,毕竟从这棺材里面看,确实从一开始就没放过任何的东西,包括尸体,如果说是粽子出来了,那至少它会在棺材里留下一些什么。
"也许是为了掩盖下面将要发生的事情。"张齐说,表现的很冷静,顾穆再次看向他,发现现在的张齐都有点让他不认识了。
"你说说看。"顾穆有些欣赏。
张齐想了想,"我觉得自从进来这里,好像每走的一步路都是早就已经安排好的,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引诱我们往下面走,我不清楚后面等着我们的会是什么,或者布下这个迷局的人究竟要把我们带到哪里,但是很明显,它的思维……"
"下面怎么办?"曲靖突然开口,把张齐的分析打断,几个人都有些怔怔的看着他,"你们打算在这边分析个没完么?别忘了咱们的东西不足够让你们在这消耗,而且到了晚上,谁也不能保证这里的温度会不会把人冻死。"
"对对!"梁宾站起身,把兔子扔到肩膀上,顺便拍拍身后的土,"别分析这些了,在这里就是个猜,继续走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顾穆疑惑的看看梁宾和曲靖,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一致了,"那好吧,但是老师他们怎么办?"
"像董新一样,一个人咱们都带不了,这么多就更不要想了。"曲靖说。
"那……"
梁宾走到顾穆身边,拍了拍的肩膀,"别多想了,把他们放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咱们下面重要的是找到让他们产生幻觉的原因,带上他们只给拖累咱们。"
"你真这么想?"顾穆问,梁宾一直是个烂好人,他要是真这么想,那他也只能这样了。
"当然,行了,咱们得赶紧走,别忘了咱们下面要找的东西,可是关系到这么多人的命呢。"梁宾说,接着叹了口气,开始收拾地上的装备。
收拾完东西之后,四个人走向入口的另一边,那个有门的墓室,老师他们是在他们开棺材的时候突然出现,来这里的路口只有两个,一个是从大树那边过来的山洞,另外一个就是另一边的墓室。
梁宾走在后面,看着张齐神色异常,接着对着身边的曲靖指了指张齐,然后曲靖笑了,接着点了点头,梁宾也了解的点头,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
作者有话要说:JJ从下午就一直抽,抽到现在……不晓得发文能发上不,我去,于是,要留言……不要偷懒!!
第 34 章
墓室的石门已经打开了,更加证明老师他们是进到了里面的墓室之后,才出现的问题,四个人走进去,梁宾是最后一个,等他也进去之后,身后的石门猛的关上了,惊的他转过身,推了几次都没有推开。
"别着急。"顾穆把灯打开,对梁宾说,"既然咱们都来了,也不怕出现变故。"
梁宾总觉得这事有点不秒,"倒是。"
他们观察着这里,并不是像他们想的是个墓室,而是有个类似于厅的地方,面积要大一些,前面还有一个面。
顾穆走过去,在门旁边摸了摸,找一下打开的方法,曲靖过去,也摸了摸,之后按在门上,使劲的推了推,石门被推开一边,是一个旋转的门,也在这个空隙,一股奇怪的味道涌了进来,曲靖赶紧捂住鼻子,但顾穆他们发现不对劲,再去捂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曲靖皱眉,想要提醒他们,却又不能说话,眼看着顾穆和梁宾他们表情发生异常,干脆把石门完全打开,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身体猛的被抱住,曲靖侧头,顾穆就在他的身后,目光呆滞嘴角却带着诡异的笑,双手死死的抱着他的腰。
曲靖想,大概就是这种味道把这些人弄的全部产生了幻觉,但是……再看向后面的梁宾和张齐,跟顾穆的反应完全不同,那两个现在正抱在一起掐呢,相互掐着对方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脸憋的通红,曲靖觉得他们两个再使点劲,就能一起去西天了。
"放手。"曲靖转过身想把顾穆拉开,门里有东西一直在窥探着他们,曲靖感觉得到,而现在顾穆的样子对他们非常的不利。
顾穆只呆呆的对着他笑,在他转过身之后,更是垫起脚去亲曲靖的嘴,虽然曲靖承认他不是个好人,但是现在实在不是时候,捂住顾穆的嘴把他推开,无奈这会的顾穆就像是个橡皮糖,本来他就是长腿长手的,身高又不比曲靖低多少,就算在体力上不是曲靖的对手,但是想缠住他一时半会,还是非常简单的。
空气中的味道已经减少了许多,而且在逐渐消失,也或许是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曲靖咳嗽两声,又赶紧捂住鼻子。至于梁宾那边,已经有翻白眼的趋向,曲靖拖着顾穆到了两人跟前,一人给了一巴掌,就是这样也没让两个人放手。
"再不救人他可就死了。"曲靖说,声音不大,这话是对兔子说的。
兔子一直在两个人中间蹦来蹦去,保持原形让它没有一点攻击力,更别说阻止这两个疯子互相对掐了,听了曲靖的话,它反而平静下来,红红的眼睛看着曲靖,最后猛的变身,一个少年插在两个人中间,立刻就把两个人分开了,分开之后是两个人同时去掐兔子的脖子,兔子无动于衷,扁着嘴让他们掐,表情有些沮丧。
曲靖也终于受不了顾穆,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前,嘴对嘴亲了下去,难得能够得到回应,更是肆意,就在两个人如火如荼的时候,传来一阵轻笑声,越来越近。
曲靖拉开顾穆,大概是缺氧的原因,这会的顾穆显得很安静,也没有再去缠着曲靖,反而是曲靖,脑袋有点迷糊了,揉了揉太阳穴,想着大概是吸出了一些顾穆身体里的毒气的原因。
"来啊,来……"空洞悦耳的声音传来,曲靖转过头,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正走过来,嘴唇未动,但声音却是从她身体中传出,纤细的手指微微抬起,对着他们招手,曲靖安耐着想要走过去的冲动,却发现梁宾和张齐已经晃荡着从他身边走过,越来越接近那个女人,兔子拉着梁宾的手跟在他的身后,但眼神却让曲靖知道,它很正常。
顾穆皱了皱眉头,却也放开曲靖的手,向前走去,曲靖咬牙,他知道他根本就拉不住他们,也只能跟在后面,他倒是要看看,这东西到底是在耍什么花样,他察觉到眼前的女人是假的,他也很清楚他受到那股味道的影响。
女人在前面轻飘飘的走着,身上的衣服非常的薄,将身体的轮廓勾勒出来,甚至连里面的肉色都看的出来,不由的引的人侧目,本来以前公子高还在的时候,也不会限制他去找女人,毕竟他是武将,想要满足他的要求,一个男人是非常困难的。
女人把他们引到了一处空地,曲靖突然感觉到窒息感,脑袋里的混沌立刻清醒了不少,赶紧用手捂住脖子,旁边的几个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来这,来,过来。"女人还在用她曼妙的声音引诱着他们,曲靖已经顾不得其他,也等不及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放开顾穆大步冲向女人。
而那女人也像是知道他要干什么,眼睛眯起,嘴唇弯成非常漂亮的幅度,在他第一进攻上来之后,身体灵巧的向旁边一闪,动作灵敏的跟条蛇一样。
所谓抓蛇抓七寸,曲靖先是用蛮力跟那女人斗了几回,等她松懈下来,再声东击西,一手抓到对方白皙的脖子上,女人微微瞪大了眼睛,粉红的小嘴被曲靖掐的都张开了,也就是这样,也给下面的几个人换来了喘息的机会。
"怎么回事?"顾穆猛的甩了甩脑袋,眼睛看向前面,结果却是吓了他一跳,曲靖正抱着一个女人站在台子上,等他再看清楚一点,这台子还是选在山崖上的,曲靖他们的位置就在山崖边上,只要动作稍微再大一些,就要可能十足掉下去。
顾穆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从哪冒出来的,就知道刚才那股味一喷过来之后,他就没意识了,这会见曲靖和那女人抱到一会,那女人还张着嘴,那欲拒还迎的小姿势,叫个诱惑,呸!顾穆使劲在地上吐了一口,个狗男女!
梁宾头晕眼花的到了顾穆身边,嗓子都快说不出话了,才出点声就疼的要死,"这……这是杂的了?|"他不疼才怪,刚才差点玩完了。
曲靖那边不知道他这一动手,身后的人都没事了,他还在那跟女人斗呢,掐着对方的脖子,而那女人则抱着他的肩膀,眼睛半眯着,给人这么一看,就是这两个人抱一块了,不能怪顾穆想歪了。
站在后面看着他们没完没了的动来动去,顾穆终于是一口气没憋住,几步就冲过来,对着曲靖的后背就是一下,曲靖是一点也没想到,身子往前一扑,前面那女人就被他压倒了,好嘛,这下顾穆一看就完蛋了。
"你丫手放哪了?!"顾穆脸都气红了。
曲靖听到他的声,回头一看是顾穆,看他已经恢复了,心里就松了口气,结果手下一摸,原来肉肉的感觉一下子变了,从软变成了光滑,这个光滑绝对不是摸到皮肤上的,再到手感冰凉,摸到类似鳞片类的东西,曲靖猛的跳起来拉着顾穆向后疯跑。
刚才曲靖的一系列动作,用了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而顾穆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已经被曲靖拉着跑出了老远,而进来时的入口,也在同时关上,他们被关在里面了。
等他们回过头,女人?见鬼的女人!那根本就是一条大蟒蛇!身上有着非常明显的甲,至少十米长,身子盘在地上,大大的脑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眼睛发出墨绿色的光,鲜红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刚才那女人是它变的?"顾穆这会也明白了,向后走了走,和这条大蛇保持一定的距离,梁宾是受到了剧烈的刺激,一好好的美女突然变成这德行,他哪受得了,差点被吓得吐血来。
"不是,一直都是幻象。"曲靖目光紧盯着巨蛇,回答,"虽然我掐住它的七寸让你们暂时清醒,但是那个女人是假的,它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曲靖从一开始就确信他看见的女人是假的,即使那时候他掐着对方的脖子,他也能感觉到,那不是一个人。
"老师他们就是受到刚才那种味道的影响么?那现在我们没事了,他们是不是也该清醒了?"顾穆问。
曲靖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有心去想别人,"你先管管咱们自己吧,能不能活着出去才是真的。"说着看了一眼梁宾,那家伙蹲在地上咳的快吐血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张齐发出沙哑的声音,他也不比梁宾好到哪去,只能说他没有梁宾表现出的那么明显,只是捂着脖子不敢大喘气,有点伤到气管了。
曲靖叹了口气,"我想解药大概就条巨蟒的眼睛了。"
"靠……咳咳。"梁宾一听就有点炸毛,本来他就连动都不想动,这会又要去去挖这条大玩意的眼珠子,这不是开玩笑呢么,估计他们四个加一块,都不够人家塞个牙缝的。
就听见嘭嘭的声音,几个人疑惑的向周围望,发现这高台右面的一棵大树下,放了五副棺材,而那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了。
顾穆当时的第一想法就是粽子!心想这也够倒霉的,大蛇还没弄清楚,这会又要来粽子?这是真想让他们死到这儿?从背包里拿出黑驴蹄子握在手里,就准备给第一个出来的粽子一下子,结果那棺材盖一翻,出来的不是粽子,却是满满的一棺材蛇崽子!
说是蛇崽子其实都不算小,只是跟眼前这大蟒蛇差得太多,而这蟒蛇也没有任何的行动,任凭这些小蛇爬出来,速度的向顾穆他们爬去。
梁宾一下蹦起来,兔子恢复原形跳上他的肩膀,"换别的。"梁宾把顾穆手里的黑驴蹄子往蛇堆里一扔,就把铲子给拿出来了,那黑驴蹄子被蛇群一过,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可见这数量得有多庞大,再说这几个大老爷们,虽说都是纯爷们,但是看见这大片大片的软体动物向他们爬,也是全身的鸡皮疙瘩掉一地啊,太恶心了……
他们也是边打边往后退,毕竟太多了,你这一铲子下去能打死四条就算不错了,眼看着就要靠近山崖边了,已经没有退路,梁宾咳得嗓子都快裂了,"快想办法。"
可他们能有什么办法,虽然知道蛇怕雄黄,但是他们也没有带那些东西不是,这会身上只带了一些普通的药,要是被咬了倒也不怕,带解毒血清了,还是当时顾穆带的,怕遇见蛇。
曲靖拉着顾穆往右边撤,虽然蛇是从那边过来的,但是这边就数那边的数量最少,纵观这里,只有那数下的五口棺材,才有可能是出口,否则,他们不是被大蛇吃就是被小蛇群吃,再或者,跳崖自己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望天……今天终于更的比较早了
第 35 章
也好在大蟒蛇并没有动作,他们才能边打边退到了棺材边,而这地上的小蛇崽子是从其中一口棺材里出来的,而其他四口,现在都还完好的在那,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
"别动!"曲靖拉住顾穆,让他站到自己身后,再从他腰上拿出匕首,在手心使劲的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立刻流了下来,吓了顾穆一跳。
"你这是干什么?"顾穆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在手心划个口子,那血可就流多了,在顾穆的潜意识里就是在这种地方不能有伤心,就想给曲靖包上,曲靖也没管他那茬,让血滴在他们前面的地面上一些,又在其他三个人脸上都摸了一把。
弄的梁宾直翻白眼,本来他现在嗓子就干,还疼的要死,光想吐呢,曲靖还摸他一脸血,那股子血腥味更要命了,扶着顾穆就是一阵干呕。
"这又是……"顾穆睁大了眼睛摸了摸脸,纳闷的看着曲靖,但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知道曲靖这么干是为什么了,因为他们前面原来攻击力很强的蛇,这会都已经不会贸然的攻击他们,反而是对着他们表现出了谨慎,在他们脚下爬来爬去,却没有攻击。
曲靖把手掌包住,叹了口气,"这只是暂时的,我们还得快点想办法。"
"你这血……是怎么回事?"顾穆好奇道,明显是曲靖的血,让那些蛇安静下来的。
曲靖盯着远处的大蟒蛇,那蟒蛇只是盘在那里一动不动,完全像是个雕塑,但是仍然不可小视,"我这身体从小就是被药喂大的,中药西药吃了无数,家里为了治好我的呆病倒是费了不少心思,但是都没用,弄到现在,估计吃什么药都不管用了。"
顾穆是听他爷爷说过,曲靖的身体确实是有毛病的,难道这药吃多了,倒百毒不侵了,"要不然……"顾穆摸了摸身后的棺材,"打开试试。"
梁宾拿起铲子也没管他们到底同没同意,拿起铲子对着棺材就是一下,时间久了,棺材也不是很结实,就让他给铲进去了,接着又是几铲子,顾穆看出梁宾是真难受,尤其是这地方的空气不行,就让梁宾停下来,他自己把棺材盖打开,果不出他所然,这也是一口套棺,就是棺中棺,而这第二口棺就有些不同了,不是木头的,而是石头的,当然,不是现在的那种石头,有点像石沙。
顾穆摸了摸,才准备去开,曲靖抓住他,"别动,有声音。"
顾穆点点头,把耳朵贴上去,什么声音都没有。"没有啊。"顾穆抬起眼看曲靖。
"我要死了……"梁宾捂着脖子,实在是受不了,拿着铲子就又插上去了,结果这一下可好,一铲子竟然把石沙给铲透了,从缝隙里蹿出一股热流,顾穆赶紧一下把梁宾扑倒,也正好滚到蛇堆里,地上那些蛇纷纷往他们身上爬。
张齐只感觉脑袋一懵,想都没想就把棺材上的铲子给拔出来了,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大的暴烈把棺材盖给顶飞了,从里面涌出非常炎热的液体,顾穆没有想到形容那些液体到底是什么,在他听到响声的时候,就知道肯定没好事,抱住身下的梁宾就往前爬,曲靖反映也快,拽住张齐就往旁边扑,但还是不可豁免的被那些液体溅到。
疼的几个人连叫娘都叫不出来,梁宾还好被顾穆护着,顾穆没被那些液体给烫焦全靠他们身上那些小蛇,等有一段距离之后,立刻站起身,那些已经焦掉的蛇从他们身上掉下去,而地上一些没死的蛇,在被液体碰到之后也是不断的翻滚,渐渐的不行,不过是瞬间的工夫,一大片的蛇差不多全部死亡了,而它们身下,无疑都有液体。
顾穆感觉背后一点一点的疼,知道是被那些液体溅到了,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伤的严重不严重,曲靖那边的情况也不好,他虽然把张齐即使拉开了,但是还是晚了一些,张齐整个人都显得非常诡异,胳膊上的衣服已经被烫掉了,显得血肉模糊。
他们四个是两两一边,中间隔着那些液体,虽然不是红色的,但是顾穆觉得这些液体跟岩浆差不多。
"靠,怎么全是这些鬼东西,你没事吧?"梁宾沙哑着嗓子说。
顾穆摇头,"没事,咱们去那边看看他们怎么样了。"虽然离的远一点,但是顾穆早就看见张齐身上的伤,就想立刻过去看看,张齐是那种从小就特别怕疼的人,小时候谁欺负他,他都找顾穆哭,哭着哭着,顾穆就去帮他报仇,心疼他,从小到大也没变过。
他有时候也弄不懂,为什么是张齐,就像梁宾以前常对他说,张齐那人又矫情又贪心,怕疼又爱惹事,结果还没胆子承担,真不知道那些女人看上他什么了。顾穆也想,他到底看上张齐什么了?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想保护他而已。
"别过来!"曲靖突然对着他们大吼,顾穆当即停下了脚步,曲靖又说,"转过身去,千万别回头!"
顾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听见曲靖这么说,他就真的把身转过身去了,梁宾也是疑惑的看了他们一眼,觉得曲靖那声音不太对,显得很紧张,好像是想掩盖住什么。
"呵呵。"张齐笑,完全不顾肩膀上还流着血,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双手抓着曲靖的胳膊,显得很亲密,"你终于来了。"
"为什么?"曲靖问,神情复杂,同样抓着张齐的肩膀,漆黑的瞳孔颤抖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焦急。
"别急,以后会有机会再见的。"说完,在他的唇上亲了亲,而这一亲正好被梁宾看见,梁宾眼睛一下就瞪大了,二话没说到了两人身边对着张齐就是一脚,正赶上张齐身子一软,这脚没踢上,张齐就倒了。
"不是吧,咳咳,我还没踢呢。"梁宾郁闷,顾穆也是跟着梁宾一起过来的,但是没看见张齐和曲靖到底在干什么,正看见张齐倒了,赶紧把人扶住,抱在怀里,曲靖直挺挺的站在那,目光不稳。
顾穆这会也管不了他到底是怎么了,赶紧把背包放过下,给张齐包扎,又给他塞了一个药片,顺便把水给梁宾,让他喝两口,梁宾看见水亲的不行,但是也不敢使劲喝,就抿了两口,缓解缓解疼就得了。
"小心!"大蟒蛇突然对他们一探头,顾穆连包都没管,拉起张齐就是往后一撤,他没力气去拽曲靖,只能提醒他,哪知道曲靖连动都没动,眼见着大蟒蛇到了他跟前,那蛇头都比他脑袋还大,吓的顾穆出了一身的冷汗。
就在大蟒蛇张开大嘴的时候,曲靖突然一动,拿出手里的匕首,一下就插进了大蛇的眼睛里,只听见一声惨烈的吼叫,连地面都颤了颤,曲靖赶紧让他们躲开,他自己也是闪到一边。
只见这大蛇在空中来来回回的不停的晃荡,非常痛苦的嚎叫,曲靖那一下力气用的极大,几乎把整把匕首都插了进去,大蛇的眼睛里流出血来,张着血盆大口。舌尾在高台上到处的跑,一些石头被它打碎,有的甚至被打飞,到处飞溅。
顾穆拖着张齐躲到一边,张齐还是没有醒的迹象,"赶紧出去!"顾穆说,虽然还有两口棺材没打开,但是他们现在已经冒不起这个险了,而那个石门,肯定能出去。
"不行。"曲靖说,直直的看着那条已经疯狂的大蛇,山洞已经被它搞的天翻地覆,"我们必须拿到它的眼睛,不要忘了它的眼睛才能解开外面那几个人的幻觉。"
"你又怎么知道它的眼睛是?万一不是呢?"顾穆反问,他现在说话几乎是大吼着,大蛇弄出的动静实在书太大了,还有一地的液体,这些都是威胁。
"一定是!"曲靖坚定的回答,"我从见到它,就已经猜到了。"
顾穆不知道这份信心是哪里来的,但是现在去取蛇眼无意是去找死,这条蛇已经疯狂了,如果不是因为它太大,再加上蛇的视力本来就有问题,他们现在早就已经玩完了,顾穆甚至怀疑,只要他们一有大动作,那条蛇就会发现他们,把他们全都吞了。
梁宾拽了拽顾穆,然后摆了摆手。"别管他了,他要怎么办就怎么办。"
顾穆叹了口气,也知道他没有办法阻止曲靖,但是现在……伤的伤,晕的晕,他们还能再折腾么。
曲靖走到梁宾身边,从他身上拿出匕首,吓了梁宾一跳,"你怎么知道?!"这东西藏在哪里,曲靖都知道?那不是完全没隐私?!
"都别动。"曲靖嘱咐他们,接着一个人靠着墙边走到了另外一边,那里离大蛇非常的近,也非常的危险,尤其是那条尾巴来回摆动。
曲靖也没有卤莽,他在等,等那条大蛇累了,眼睛对蛇很重要,那里受到伤害,会比在他身上割几十刀都要有用的多,终于,大蛇渐渐安静下来,巨大的头颅倒在地上,只有尾巴还在缓慢的甩动。
也是这个时候,曲靖慢慢的走过去,他很聪明的是靠在山崖边上,在离近之后,握着匕首顿了顿,顾穆他们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也怕曲靖出问题。
曲靖又一下狠狠的插进蟒蛇的另一只眼睛里,大蛇再次沸腾起来,尾巴狠狠的扫过曲靖,将他拍飞到墙上,巨大的蛇身在地上不停的翻腾着,比第一次更要厉害的多,整个身体都已经开始动了。
顾穆也赶紧去看曲靖,曲靖落在地上,猛的吐出一口血沫子,顺着鼻子也流出血,倒在地上不动不动,有些微微的颤抖。
"怎么样!"顾穆抱住曲靖的脑袋,慌忙的擦着他脸上的血,却是越擦越多,吓的顾穆不清,整个心都要跳出来,脑袋也是晕忽忽的,他第一次这么害怕,害怕一个好端端的人就在他眼前没了,他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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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大蛇在翻腾中渐渐沉静下来,最后一动不动,顾穆给曲靖擦着血,抱着呆了许久,曲靖才终于有了动静,这次伤的很重,顾穆看得出来,那蛇尾巴要是拍在别人身上,估计这会早就已经死了。
"咳咳。"曲靖虚弱的咳嗽了两声,顾穆赶紧给他轻轻的拍着。
"我没事。"曲靖说,接着又闭上眼睛,顾穆摸了摸他的脸,没有催促,大蛇已经死了,至少他们现在是安全了,而他们四个人现在已经是伤痕累累,需要休息,顾穆又拿给水给曲靖喝了一点,背包里有饼干,但是也都压碎了,只能找出些不算太碎的,喂给他,梁宾也吃了点。
过了一会儿,张齐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梁宾,又看了看周围,猛的站起来,结果又疼的哎哟一声,再看自己的肩膀上包了那么多布,差点没疼哭了,"我这是在哪啊?"
梁宾正在喝水,听张齐一问,直接说了句,"火星。"
"火星?……"张齐脑袋不是很清楚,听梁宾调侃他也没反应过来,寻思了半天才回过味了,对着梁宾哼了一声,"你怎么不说土星?"
"土星找不出你这么二的。"梁宾说,他这会也好了点,也有了力气跟张齐调侃,只是声音没之前那么闹腾了,看张齐的目光也是冷冷的。
张齐也不愿意跟梁宾在一块,梁宾净欺负他,所以他就去了顾穆那边,一见顾穆抱着曲靖,他就有点不舒服。"穆哥,这是怎么弄的?"
顾穆疑惑的看向他,"你怎么了?"张齐跟着他们一路走过来,本来在这期间,顾穆也发觉到张齐有些不对劲,在他的印象里,张齐并不是一个遇见危险能临危不惧的,更不是一个能在这么复杂的地方,能想出下一步策略的人。
只是因为之前发生的变故,顾穆有些六神无主,曲靖又一直隐瞒着,什么都不肯说,张齐就变成了主心骨,这会再看他懵懂的样子,才发现这才应该是真正的张齐。
"天啊!这地上都是什么东西?"张齐看见地上已经跟焦碳差不多的小蛇,更重要的是他看见了远处的巨蟒,他哪见过这么大的蛇。
顾穆看着他的反应,什么都没说,再想到之前的张齐,那么,那个张齐又是谁?它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把他们一路引到这里,下面,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梁宾站起身,揉了揉身上,突然发现他的兔子没了,赶紧四下看看,"我的兔子呢?!"
"它不是一直在你背后?"顾穆说,但是兔子并没在梁宾的背上,刚才的事情太突然,谁都把兔子给忘了。
梁宾有点着急,想到背包,赶紧把包打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里面伸出来,红红的眼睛看着梁宾,这下梁宾才长出了口气,他还以为兔子掉到那些液体也挂掉了,把兔子拿出来,本来是想扔到背上,没想兔子竟然在瑟瑟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梁宾纳闷,把包背上,把兔子抱在怀里,这兔子又不是一般的兔子,有什么事能把它吓成这样?
张齐有点委屈的靠在顾穆身边,"到底怎么回事啊,全身都疼,还全是伤,咱们这是在哪?不是说要去墓里吗?"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顾穆试探性的问。
"我忘了什么吗?我就记得咱们下了墓,下了水,然后就不知道了。"张齐皱着眉头,仔细的想着。
顾穆听他这么一说,心理就咯噔了一下,难道张齐跟他是在同一时间出现幻觉的?还是说……他在水里看见的尸体不是幻觉的一部分,而恰恰是那具尸体引起的幻觉?
感觉怀里的人头动了动,顾穆赶紧回过神,曲靖已经挣扎着要站起来,顾穆见他的情况还是不好,赶紧站起来扶住他。"你还是在休息一会吧?"
"不用。"曲靖借顾穆的力站起来,摸了摸身上,还好肋骨没有断,但是其他的就不好说了,"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
"恩。"顾穆点头,但是如果能这么简单就离开当然好,曲靖放开顾穆的手,试了两步,觉得没什么问题。
"你去看看石门能不能打开,我去把蛇眼睛挖下来。"曲靖说。
顾穆有些不放心他,曲靖又用目光催促了他一下,顾穆才去石门那边,顺着石门的边缘摸了摸,又敲了几下,确定不是暗藏机关,或者是空心的,而石门的周围也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装置,像开关之类的。
"有吗?"梁宾把兔子放到肩上,还可以感觉它很不安稳,也跟着顾穆摸了摸。
"没有,再找找吧。"顾穆摇头,两个人又开始继续找,这时候的张齐已经非常正常,完全只顾着自己的伤,不去管怎么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等顾穆他们转过身的时候,正看见曲靖脚下全是血,衣服上也是很多的蹲在巨蟒蛇前面,接着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血,对着顾穆抬起手,"找到了。"
而他手里的东西也是让顾穆和梁宾都吃了一惊,是雕文宝盒!这东西他们再熟悉不过了,果然这里面是公子高设下的一个局,而其中的秘密,就是在这雕文宝盒里,两个人也顾不上找门的出口,赶紧跑过来。
大蛇已经一动不动,全身僵硬,两个眼睛正是两个大血窟窿,曲靖把盒子上的擦了擦,但是还是擦不干净。
"有钥匙吗?"顾穆问,从曲靖手里接过盒子,不知道里面藏的又是什么。
"我记得上次的盒子有钥匙,那个钥匙只有一把,如果你上回没有拿的话,那就没有了。"曲靖说,脸色显得苍白。
顾穆目光一暗,"我拿着了,放在家里,等回去再开吧。"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石门突然发出了响动,几个人转过头,正看见石门一点点的打开,而在外面的是之前被他们绑的老师和伙伴,顾穆赶紧把盒子藏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老妈让我明天出去找工作找工作,于是以后不能宅了,时间什么的就真的是金钱了金钱
第 37 章
一群人会合之后,很多人不了解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像地上那些黑的像碳一样的蛇,也自然不知道了,只觉得这里破坏的很严重,甚至还有人怀疑那条蟒蛇到底是不是真的。
"张齐你没事吧。"王朝娜拉着张齐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几遍,看见他胳膊上又开始透血的纱布时,眼泪就是一阵霹雳啪啦,大多数人的目光都不在人身上,而是在这个奇异的半封闭洞穴内。
这里确实只能称之为洞穴,半封闭是因为它坐落在山崖边上,一半封闭,一半不封闭。
"别碰!"梁宾嘶哑着嗓子吼了一句,把已经靠在液体旁的学生拉回来,吓了大伙一跳。
"我说梁宾,你这是干什么?"季伦走过来,看见梁宾眼中攻击性极高的目光,也被煞了一下,但是也不能就这样退缩下去,走到两个人身边,也才发现梁宾这身上,很多地方都是红点点,就纳闷了,"起痘子了?"
这话等于是废话,谁家痘子起在腿上和胳膊上,就算长了也只能算疙瘩,梁宾也懒得跟他们解释,在地上找了还没有完全被液体烫焦的蛇,半闭着眼睛拿起来,又重新扔进液体里,只听见'撕拉'的一声,就看见那蛇身上冒起了白烟,然后迅速畏缩,几个人都吃了一惊。
对这种化学反应他们再熟悉不过,这完全是硫酸的效果啊,这东西完全能把一个人给融了,大伙也就立刻离那些液体远了。
"梁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们是被你们绑起来的吗?"老师这会站出来,问事情的真相,梁宾对顾穆使了个眼色,让他去解释,毕竟他现在嗓子疼的要死,说不了太多的话,再者,他也不知道顾穆和曲靖究竟是怎么想的,还是让他们去决定好了。
"老师还记得我们来到这里之后,在水里遇见的奇怪虫子么?"说话的是曲靖,这会尽量表现的不那么虚弱。
"当然记得,我还记得是顾穆把那只虫子给拿下去的,之后我们就游水上岸了,这有什么问题?"老师奇怪的问。
曲靖摇头,"这部分当然没问题,但是你们可能都没注意,我们这里面,大部分人都被那种虫子咬到了,而被这种虫子咬后之后,就会出现幻觉。"
"幻觉?!你是想说我们都出现了幻觉,然后把自己给绑起来了?还绑在一个装着尸体的墓室里?"有个学生激动的站出来,觉得曲靖说的话简直是在开玩笑,"还有,从进来之后我的记忆一直都在,没出现什么幻觉。"
"我也有,我也没有出现什么幻觉啊。"
"对啊,这种事也太离奇了吧?如果被奇怪的虫子咬到之后产生幻觉,那我们现在怎么好了?"
曲靖皱着眉头,听他们在那边叽叽喳喳,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握了握拳头,"你们听我把话说完,你们认为的记忆它本身就是产生幻觉之后的假象,不管你们信不信,好好看看这个地方,如果你们没有出现幻觉,你们怎么会被绑起来,明明你们比我们先走,为什么没有比我们先进来?"
"这还不简单,你们这些人就是觊觎这里的宝贝吧?对老师手里的玉有兴趣,所以才来的不是吗?"有人说,说的理直气壮。
张齐皱眉,甩开王朝娜的手,"你这叫什么话,大家不都是为了那个来的吗?谁不想第一眼看见宝贝?再说,我们比你们交的钱都多,比你们更有不觊觎的理由!"
"张齐!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是在晒富了?"其他人感觉自己被鄙视了,立刻站出来反驳,一个个都是火药味十足。
张齐也是火了,他交那么多钱来受了这么多罪,难道还得受这份气?"如果你认为是,那就是!"
"你!"
"好了!"老师对着他们大声呵道,"你们是想搞内部分裂吗?大家现在是一个团队,必须要团结才能共度难关,别忘了这是在什么地方,你们这样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几个人对瞪几眼,都不甘心的看向别处,老师叹了口气,接着放低声音,"好了,曲靖你继续说。"
"好。"曲靖见他们终于不吵了,才睁开眼睛,"确实是我们把你们绑起来的。"之后他又简单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当然,他过滤掉了很多重要的东西,都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但还是把几个人讲的半信不半疑,可地上的痕迹骗不了人,他们就算不信,也找不出别的话来反驳,曲靖看着那些不甘心的眼睛,露出嘲讽的表情,"事情就是这样。"
"老师,我们现在应该赶快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而且曲靖他们都受了很重的伤,需要休息和治疗。"顾穆一直扶着曲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曲靖压在他身上的重量越来越多,到了现在,几乎是全身都贴在他身上,如果不是伤的很重,曲靖怎么可能会这样,当然,他忘了那家伙最喜欢吃他豆腐。
老师看看这几个孩子的惨状,确实不能再留下去,他也不想真的出什么事,责任他是担不起的,"好,那我们就……"
"老师,我不同意!我们什么都没见就这样离开?老师不是说这里是座古墓么,那就肯定有墓主的名字吧,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我们就离开,不是前功尽弃?"有人提出反对的声音,立刻就有人附和起来。
"他们受了这么重的伤已经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出去进行治疗,你们体谅一下人行不行?!"顾穆这会已经有些生气了,不管这墓里有什么宝贝,不管什么公子高,什么前世今生,他一点都不在乎,他只知道他现在是他,他还好好的活着就足够了!
"那你们自己出去不就行了。"季伦笑了笑,"还是说,你们觉得就在这里呆了这么一会,还不够交的那些钱的?"
顾穆才想反驳,梁宾就拉了他一把,"行,你们继续,想怎么找怎么找。"顾穆奇怪的看着他,梁宾把他拉到自己这边,无所谓的看着那些个人。
老师想了想,"我看这样也行,你们就先回去,曲靖好像伤的不轻,别耽误了。"
"我没事,老师继续吧。"曲靖随和的笑了笑,这样一来,顾穆倒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了,一生气就把手松了,结果曲靖没料到他会这么干,身子一歪就摔倒了,又吓的顾穆赶紧去扶,这么一弄,曲靖脸色更难看了。
顾穆实在是弄不懂他到底在坚持什么,他现在不是鬼,是个活生生的人,哪有人这么折腾自己的,不是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么?
这时候那帮人已经围在了两副没开的棺材前了,顾穆知道他们是要开棺,他不担心他们会不小心把棺材给破坏了,他只担心棺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四口棺材,一口里面全是蛇,一口里面全是硫酸类的腐蚀性极强的液体,想必那两口也没那么容易简单。
顾穆几个人都站在比较后的位置上,他们已经不太去想参合里面的事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其实现在离开,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棺材一点点的被打开,就听见众人的惊叹之声,之后就是一阵欢呼。
"天啊!看我们发现了什么?这才是真正的不腐尸体!!真是太美了!"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尸体,和那些记载上的简直是是一模一样!"
"这回我们要名留千古了。"显然大家都陶醉在其中了,顾穆纳闷的想上去看看,但是扶着曲靖他也不好动,再看曲靖闭着眼睛,也是确实累坏了,就没去看那个热闹,梁宾倒是去了,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看的他吓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其他人都在兴奋之中,根本没有人去看他是不是异常,梁宾从地上爬起来,看看棺材,又看了看顾穆,反复几次之后他发现他没有花眼,立刻抓住顾穆的手,"这是怎么回事,你赶紧过来看看吧!"
顾穆被梁宾拉过去,曲靖也被顺带着拉过去了,等顾穆看见那棺材中苍白的脸的时候,只感觉一股凉气一下子顶到了脑袋上,接着炸开,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知道?!目光看着棺材不断闪烁了,这是谁?这不就是公子高吗?这世上到底有几个公子高?在公子高墓里的那个难道不是吗?怎么这里还会有一个?!
顾穆按着脑袋差点倒下,曲靖拉了他一把,看见棺材里的人之后,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并没有他们的反映那么强烈。
而那些兴奋的人们在看见顾穆之后,都渐渐的平静下来,一时间变的鸦雀无声,没错,他们也看见了,这棺材里躺的是顾穆,不对,不是顾穆,是一个跟顾穆长的非常的一个古人。
"这……"季伦这会的脸已经白了,抿了抿嘴唇觉得口干舌燥,他这个人嘴皮子一向不弱,但是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词能用来形容他的心情,"我是不是真的出现幻觉了?"
"老师,这上面有字。"一个人眼尖,立刻就看见了尸体上放着一块布,而那块布就握在尸体的手里,没有人敢去取。
老师也不是什么都没经历的人,这个时候他也明白了一些事情,虽然不是顾穆他们的事情,但至少他知道,这个地方真的不能待了,这不是他们该来的。
"好了,大家都别再动了,把棺材盖重新装好,我们走。"老师冷静的说,几个木那的学生也都纷纷回神,但明显还是有点呆呆的,拿着棺材盖就是不知道往上面盖。
顾穆瞪大了眼睛看着里面那张和他一样的脸,他觉得那张脸是在嘲笑他,是在笑他傻,被一个死人耍的团团转,棺材盖一点点的挡住他的视线。
突然一个人冲过来,"不行,为什么不看,我们要看,不然就白来了!"那个学生像疯魔了一样的推开其他人,伸手去抓那张布,结果把才布抓出来,就嗷的一声惨叫,把布扔在地上,痛叫起来。
梁宾迅速跑到蟒蛇身边,拿起地上的匕首再跑过来,抓起那名学生的手就把他食指和大拇指上的肉给片下来了,再用布给他包上,动作非常的快,像是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
老师眼角抽了抽,看着顾穆几个人,脸色深沉,还有说不清的东西在里面,"大家赶紧走,什么东西都不许再碰了,再碰遇见什么事情就真的说不准了!!"
这个时候大家也都明白了,当然不敢再去碰别的东西,八不得现在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曲靖拿身上撕下一大块布,把地上掉着的布包起来,然后塞进背包里,跟着大家伙一起向石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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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顾穆也认为这是最好的选择,让他们吃一些苦头,早一点退出这里是最好的,不然他真的很难想象那最后一口棺材里装的会是什么东西。
好在石门这个时候已经打开了,否则他们还要耗费很多的经历去弄它,大家都被刚才突生的变故吓的有些手足无措,也有些刻意的疏远顾穆他们几个人,走起路来也是疑神疑鬼,不停的用眼睛到处的看。
曲靖握着顾穆的手腕拉着他向前走,梁宾走在他们前面,不时的回头看一看他们,确保他们没有事,就在他们要走出石门的一刻。
顾穆突然觉得他肩膀一沉,全身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有些木木的转过脸,正和那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碰在一起,是确确实实的碰到了一起,鼻尖碰鼻尖,而那双眼睛也正看着他。
"啊!!"顾穆终于没忍住,大叫了一声,吓的前面本来就精神紧张的人也叫了起来,再看见顾穆身后背着的是什么的时候,更是尖叫声不止,有些慌乱的向前跑去,顾穆感觉心脏都快从胸口跳出去了。
用力的甩动身体想要把背后的尸体甩出去,但是尸体就像是橡皮糖一样,怎么也甩了掉,曲靖眼睛一瞪,过去拉住顾穆再一拳打向他背后,而那尸体像是知道他会这么做,一下子扑到了前面人的背上,又劳劳的抱住了。
"救命啊,救我啊!!"被抱住的人大声叫喊着,鼻涕眼泪一直往下流,直顾着往前跑,那速度非同一般,害的曲靖跟顾穆使劲在后面追,这会也管不得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追上前面还在跑的人。
曲靖抓住尸体的衣领,一下子将他拽下来,而那尸体被他抓住之后也顺从的扑进他怀里,双腿紧紧的夹住他的腰,顾穆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脑袋里一下子就被代入了,那张脸实在是跟他太像了,他不得觉得那个人就是他。
但想法在下一刻被他甩开,去帮曲靖拉尸体,梁宾这会也从后面追过来了,蹲在地上喘了半天的气,才握着匕首扑上去。
"直接给一刀吧。"梁宾哑着嗓子,说话时的声音又粗又小,他都觉得那话其实是对他自己说的,一刀插在尸体的背上,倒是一点都不疼不痒的,看着匕首在尸体身上,丝毫不影响他抱着曲靖不放。
"怎么办?"顾穆觉得这会已经没什么办法了,这毕竟是尸体,匕首之类的利器对他根本不管用,顾穆脑袋一闪,赶紧把背包拿下来,从里面找出黑驴蹄子,再拿着它靠近尸体,结果也没有用,最后气的他直接往尸体身上扔,还是没用,顾穆这回困惑了,这个意思是说……这并不是粽子?
曲靖突然把两手分手,接着拉住尸体的两只耳朵,就听见咯咯的声音,就在顾穆疑惑的时候,就看见尸体突然掉在地上,接着从衣服下来蹿出来一个东西,以飞快的速度跑走了,顾穆连那东西的模样都没有看清楚,只感觉一道白色一闪就不见了。
再看尸体,原本平滑的脸,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嘴角微微弯起,脸色渐渐变黑,最后变成了一具破烂的干尸,整个过程都是肉眼可以看见了,顾穆看着这一切,和在公子墓里的很像,只是这一具风化之后要破烂的多,完全不如公子高墓里的那具完整。
"刚才是什么东西?"梁宾走过来,把尸体踢开,拿起他的匕首,擦了擦之后放回背包里,顺便从里面的兔子抱出来透透气,小兔子闭着眼睛还在瑟瑟发抖。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顾穆抬眼看向曲靖,这里面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恐怕就只有他了。
曲靖叹了口气,"也许这以前的那个,也许是这个,更也许是下一个,我不清楚。"说完向前走去。
顾穆一把拽住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眼神非常的冷静,"别在含糊其词了,你不知道谁会知道?你到底要找什么?宝图里隐藏的是什么秘密?"
"这是命,由不得你走不走下去。"曲靖反握住顾穆的手,回答的非常清楚,"不管里面藏着的到底是什么,你还有说不玩的机会吗?这就是游戏,比的就是谁比谁更有脑袋。"说着用手指点了点脑袋。
顾穆甩开他的手,"玩不玩我管不着你,至少我不想玩了,你这次跟着过来,无非是想找人当垫背的,是不是?"
"你这么想?"曲靖一些失望的看着他,之后又突然一笑,"也对,你从来也没把我想的好过,但我至少不会伤害你。"
顾穆觉得他有些无话可说了,他的思想和曲靖的思想完全不一样,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平静的生活,本来他的生活也很平静,就算家庭很复杂,至少人生都是很通顺的,没有什么波澜,但是现在,他觉得很混乱。"算了吧,出去以后再说。"
"好。"曲靖点头,两个人闷闷的站在原地,等着后面的人跟上来。
而后面的人不是没有跟上来,而是完全走乱了,在刚才受到惊吓之后,大家都吓的乱跑,走到哪里的都有,过了一会儿,才算把人都找全了,顾穆发觉他们都已经有些神经兮兮,甚至有人看见顾穆就瞪大了眼睛指着他啊啊的叫了两声,顾穆知道他这是把他和尸体看乱了,分不清楚。
人全了也算是好事,顾穆问了不让那些人再被他吓到,专门走在最前面,为他们引路,他想凭他们这些人,再这么乱下去,估计就得在这里饿死了。
走过通道,就看见墙边坐着一个人抱成一团,等走近了,顾穆发现是董新,原来他也已经醒了,赶紧把人拉起来,董新脸色惨白,看见顾穆的时候脑袋还在一晃一晃的。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顾穆小声的问他,怕吓到他。
董新平复了一下呼吸,眼睛显得有些呆,"我没事,就是有点怪怪的,脚麻了。"
顾穆赶紧蹲□,捏了捏董新的腿,手感上没有问题,又把裤腿拉起来,结果这一看,他就有些傻眼了,董新这腿不知道被什么咬到了,一片紫黑色,看着像是中毒,他又不太确定。
老师走过来,看他们就问,"怎么了?"
"老师,你看。"顾穆面色凝重的让开,把董新的伤口露在灯光下。
"这是……!董新,你感觉疼不疼?"老师的脸色也变的很难看,蹲□,捏着紫黑色的地方。
董新摇头,"一点都不疼,就是没有什么感觉了。"
"好好想想,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什么时候发觉腿不能动的。"老师说。
董新皱着眉想了想,"我不记得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躺在这里,起来的时候发觉腿有些麻痹,然后慢慢的没有感觉了。"
"这可怎么办啊。"老师又捏了捏,在这种地方无疑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他们都不是医生,尤其是在这种地方,他们连他是被什么咬到的都不知道。
"用这个。"曲靖走过来,拿出一块布,上面是一层墨绿色的粉末,接着将粉末的位置覆盖住他腿上的伤口,然后绑住。
"这是什么?"顾穆问。
"等会告诉你,我们继续走吧。"曲靖跟老师说,带着后面的人继续往前面走。
顾穆站在他身边,曲靖拽了拽他的胳膊,顾穆看向他,曲靖露出手,那是一块墨绿色的珠子,方向一转,顾穆就是头发一阵发麻,原来那个墨绿色的粉末,就是大蟒蛇的眼睛,难怪曲靖会拿来用。
"就算不知道它到底能治什么,但是像这种蛇,年纪至少也有一百多岁了,全身上下都是宝贝,这双眼睛更是良药。"曲靖小声的跟他说,被脚步声一遮,其他人也就听不清他到底是在说什么了。
从山洞里出去,外面是他们起初进来时上水的岸边,而正中间的祭祀台上,那棵巨大的树,仍然让顾穆心有余悸,总觉得一走到这里,他就有些心烦气燥。
而其他人却像是看见了曙光一样,"天啊,我们终于出来了。"
"5555555,我想回家,我再也不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都有,顾穆只觉得很烦躁,非常讨厌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那种像劫后余生一样的喜悦,明明还没有出去,他们到底在高兴什么。
顾穆继续向前走,而祭祀台上的图形依旧存在,就在大家闹哄哄的准备出去的时候,顾穆依旧在这边徘徊,摸了摸树,又不时的看着地上的图形,在四面的台阶上来回的走着,猛的,顾穆停下脚步,他看着脚下的图形,而这个图形正好与蝎子给他们留下的那个图一模一样。是腾云图,难道这个祭祀台上隐藏着什么?这个图形代表着什么?
"顾穆,想什么呢,赶紧跟上,大家一起走!"老师在前面的水边上对着顾穆大声喊道,招手让他赶紧过去,梁宾也在给他招手,他现在不方便喊,只能不停的招手让他动作快一点。
"好,我这就过来!"顾穆对着他们说,接着他们就一个个下了水,顾穆趁这个时候,把眼前这个台阶上的图形记在脑袋里,也赶紧追了过去,他也不知道凭他的记性,能不能把这么复杂的图形记到回家,再完全的画出来。
下了水,水里并不是很清澈,顾穆跟着前面的人群一起向前游,没用多久,他们就到了岸边,接着一个个的上了岸,就在大家准备拍水的时候,顾穆突然发现不对劲,他们怎么又回来了?这不还是他们下水的地方吗?只是换了一个位置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又回来了?"发现问题的不止是他一个人,大家都发现了,现在的他们都很敏感,发生这样的事,对他们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是啊!我们明明是在这下去的,对不对?为什么又回到这了?"
梁宾捂着嗓子受不了他们这样,就说,"也许刚才方向错了,这里是圆的,大家可能是游回来了,再下去看看,我带队。"
这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是梁宾忘了,他是那种传说中的带什么坏什么的菜,就像他们第一次跟着秦仪去找他们家的祖坟,结果遇见公子高墓,也是梁宾领的队,果然,他们再次上岸之后,又是祭祀台的位置,他们再一次回来了,这也就说明,他们进的来,出不去了。
第 39 章
这个结果几乎是在顾穆的意料之中,本来再下去游一次也只是在试探他的想法而已,现在也确实证实了这一点,这一次再回来,大家都已经没有大吼大叫,相对都冷静了许多,就相是经历了多了,总要变的成熟一些。
大家坐在岸边,一个个都闷闷的什么都不说,满脸的心事,顾穆把这里又打量了一次,他想找到控制这里的东西到底在哪儿。
按照他之前看过的书,大多遇见这种情况,除了鬼怪之说,就是指这里的构造,本身就是一个迷宫,顾穆站起身,到处看了看,他觉得不像,怎么看这也就是个圆,而且主要是围绕着那棵大树,再看向那棵大树,顾穆又有些像是受到了诱惑了一样,一步步的走过来。
手臂突然被抓住,顾穆疑惑的转过头,看见是曲靖,刚刚和曲靖谈话之后,心里有了疙瘩,这会被他抓着就觉得别扭,不自主的甩了手。
曲靖被他的动作弄的一愣,接着木木的缩回手,目光暗淡,可还是笑了笑,"你果然还是在介意。"
顾穆不喜欢看见他这样,背过身去,"你现在应该想怎么出去,不是吗?"
"是,我只是提醒你,别离那么树太近,你之前出现幻觉,不是跟它一点关系都没有。"曲靖说道,还是离顾穆很近。
顾穆猛的转过身,看向曲靖的目光变的不耐烦,"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我问你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不说?"
"我不是什么都知道,只是直觉而已,也许你不信,但我只能知道这些。"曲靖回答。
"算了算了。"顾穆烦躁的摆了摆手,走向一边,这个高台是正方型,而支撑着它的地却是一个半圆的,顾穆站在他们入水的地方,想着他们是怎么游回来的,之前也说过,水下并不完全都是水,虽然他们过来时很开阔,但是这个水区也就只有10米的范围,再两边就已经是墙的,顾穆想,会不会,其实地下的水区并不是只有一块,而他们之前过来的时候,是从另外一块来的。
虽然想是这么想,如果不实践一下的话,怕是很难知道了,于是他走了走方位,想着他上岸时的位置,沿着岸边走了几圈,目测着周围的东西,找熟悉的感觉。
"现在到底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就算是死我也不要被饿死,太窝囊了!"
"坐下吧,刚才来回游了两次,先攒好力气才能把凶手抓出来。"
"凶手?你认为咱们能找到凶手?什么大蛇,尸体,还有该死的幻觉,天啊!!我都怀疑我现在是不是在幻觉里!!啊!!你掐我干什么?!"
"我是告诉你,你现在很清醒。"
顾穆无视掉他们在那边叽叽喳喳,在找准位置之后,把背包放在地上,一个猛子就钻进了水里,梁宾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跑到岸边的时候,顾穆连个影子都没了。
"顾穆!!顾穆!!赶紧出来,里面危险!!"梁宾也顾不上嗓子疼,扯着嗓子就喊了两声,结果还是因为嗓子太疼,咳嗽得要死。
张齐听见梁宾的喊声才知道顾穆下去,也急得不行,在岸上使劲的喊。
顾穆自然听不见那些声音,在水里别说是声音,耳朵里不灌水就不错了,眼睛勉强能睁开,他的水性虽然不算太好,但是在水里坚持个一,两分钟还是可以的,这里面除了憋气之后,还有偷偷换气。
在水下,他发现他完全找不到方向,别问他们当时是怎么找到岸边的,大概是那时候就是一种感觉,而现在他要特意去找,就难得很多了,顾穆突然一下子就想,那就找那具尸体吧,也许找到尸体,他就能找到岸边。
这绝对是一个冒险的行为,但是他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东西是要他们再回到棺材旁,那唯一的一口棺材内,肯定藏着什么,不管是什么,顾穆都不想回去,他不想再被公子高摆布了,一个已经死了2000多年的人,凭什么还把他们这样玩弄在鼓掌之间!
"你干什么?!"张齐拉住梁宾,不让他冲动。
"我下去救他。"梁宾说,把背包也拿了下来,准备跳下去,
张齐拽着他不肯放手,"你别冲动,穆哥只是下去了,凭穆哥的水性还有对墓葬的了解,你觉得他会出不来么?而且你再看看你自己,下去连口气都憋不住,你想死?!"
"我必须救他!"梁宾瞪着张齐,红了眼睛,说好一起来,他们就必须一起出去。
他们正在岸边争执不休,突然水面一阵翻腾,接着顾穆扑出水面,在水里使劲的扑腾着
"顾穆!""穆哥!!"一时在岸边等动静的人们都欢喜起来,顾穆回来了,是不是也证明他找到出口的?
但是他们很快发现,顾穆的情况并不好,他一直在原处挣扎,没有过来的意思,明显是溺水了!!
"救……救我……"原本就虚弱的话音,在落下之后,顾穆再次沉入水面,这也更加证实,顾穆是溺水了。
曲靖脸色铁青,他很清楚顾穆并不是一般的溺水,而是水下有东西在拽着他!"你们都在岸上哪都不要动!我自己下去!"
"不,我要去!"梁宾自然也看出顾穆生命危险,非要一起下去。
曲靖推了他一把,满脸色的怒气,"你给我乖乖的在这呆着,顾穆要是知道你有什么危险,你知道他会怎么办的!"
梁宾直愣愣的坐在地上,看着曲靖一下钻进了水里,目光木木的转了转,大口的喘着气。
钻入水里之后,曲靖迅速的用脚拍打着水,潜到深处,果然看见顾穆正在水底挣扎,他赶紧游过去,而这个时候顾穆已经在吐泡泡了,也证明他快要到极限,虽然刚才钻出水面得到了一些氧气,但是被拽进水里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就没休息。
曲靖游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身体,嘴唇贴上他的嘴,将口中的氧气渡给他一些,顾穆睁开眼睛,看见是曲靖,恢复了一些力气,想把曲靖推开,哪知曲靖抱着他却不放手,舌头也钻了进去,在他的嘴里画着圆。
顾穆都快被气死了,他吗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心啊,他快被憋死了!在水里没有着力点,一脚踹在曲靖身上,他也是丝毫不感觉到疼,死皮赖脸的在顾穆快断气的时候才松开他。
接着拉着他浮出水岸,顾穆不知道他才水里,让多少人看呆了,完全是一付美男出水图,而且他还脸红红的,出了水死瞪了曲靖一眼,意思是咱们回去再解决,曲靖无所谓的笑,两人向岸边游去。
接着顾穆脚一沉,再一次沉进了水地,这一次他看清了到底是什么在抓着他,没错!就是他们进来时,他在水里看见的那具尸体!
而它现在双眼紧闭,没有了那会的诱惑,但力量却是大的十足,在水里可以完全踩在地上,顾穆被它的突然一拽,嘴里的泡泡一下就冒了出去,他赶紧捂住嘴,曲靖这时也又重新钻了回来。
在看见粽子的时候,明显行动慢了半拍,接着又速度的游了过来,拿出身上的匕首,对着粽子就是一刀,那粽子也很聪明,像有意识一样,微微一侧身就躲过了,接着手上一用力,直接将顾穆拉到了岸底,在水下的压力很大,顾穆这时候已经管不了什么粽子,只想往上游,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曲靖也看出了他的窘迫,在水里的动作也快了起来,但是却完全不顺手,毕竟他们都只是人,勉强把顾穆从粽子的手里抢过来,曲靖立刻用力的把他推上去,顾穆也算得了空浮上去呼吸空气。
在他浮到水面的一瞬间,他很清楚他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如果不是曲靖动作快了一点,他已经被活活憋死在里面了,憋死……顾穆喃喃的念了这两个字,立刻又钻进水里,现在的曲靖也是人,他也需要氧气!
再次钻进水里时,粽子已经倒在水里,双眼变成了两个黑洞,嘴大大的长着,可以感觉到他的痛苦,曲靖拉着他浮出水面,接着走上岸上,动作非常的快,顾穆有些愣神,总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没事吧?"梁宾看见他们上面,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来,扑向顾穆,上下的仔细看了好久。
"我没事。"顾穆显得很虚伪,却还是看向曲靖,曲靖冷静的看着前面,没有看任何人,双手抱着臂,显得有些孤单。
顾穆不清楚他在出水的那一会,到底发生了什么,曲靖这份冷漠又是从何而来,无疑的是,粽子的眼睛被曲靖取了,而顾穆很清楚,那只粽子的眼睛有问题。
"你们都没事,真是太好了。"老师也算松了口气,拿出衣服给顾穆擦着,其他人也是说什么的都有,"你在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穆看了老师一眼,其实这一眼很普通,但老师的脸色却突然变的很难看,眼神有些不安的飘忽了一下,接着笑的僵硬,"没关系,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恩,我们再从水下试试,也许这次可以过。"顾穆说。
立刻有人跳出来反对,"都游了两次也没游过去,难道这次就能过去?你在开什么玩笑"
"别这样说,不然我们在这等死么,还是再游一次吧。"
"对啊,对啊。"其他人都显得很相信顾穆。
曲靖转过身,用极其冷漠的眼神看向他们,"废什么话,不愿意走就留在这里喂粽子好了。"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向水边,再次钻了进去,刚才反对的人早就被曲靖的眼神吓呆了,脸色苍白,其他人只是拍拍他的肩,一个接一个的下了水,这会谁都知道,曲靖他们不简单,想出去就必须听他们的,反对他根本是在找死。
顾穆疑虑的跟在后面,这里再从水里游到岸上,他们真的出来了,但是这一次却没有欢呼声,经历了这一回,似乎他们都相信,这不是终点,也许在他们期待这就是终点的时候,另一个麻烦就在等着他们。
直到他们到了地面,见到了外面的阳光,他们才真正激动的欢呼出来,太阳晒在身上的感觉,简直让他们快要疯狂了,他们甚至不知道在墓里到底呆了多长时间。
"天啊,终于出来了。"有人忍不住掉下眼泪,老师在一旁安慰着他们,这如果是一种探险,那他们的收获可以说是非常的大,至少在这里经历的事情,可以让他们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做任何事都可以比一般人冷静,但是这是一次盗墓,他们是完败的,尤其是老师,他甚至不知道这墓是谁的,里面葬的是什么人,连件陪葬品都没有拿到,还差点伤到自己学生的性命。
"好了好了,大家都赶紧下山吧,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找医生,检查一□体。"老师说,这个确实是最重要的,大家相拥向山下走,顾穆他们自然是走在后面。
梁宾捂着嗓子,把兔子抱在怀里,突然听到嘶嘶的声音,虽然声音不算很大,但是很清楚,顾穆也听到了,他们回过身,就看见一只全身皮毛雪白的狐狸蹲坐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他们简直难以形容这只狐狸的美,就光是那一身皮毛,在阳光下就已经有些刺眼了,一双赤红的眼睛更是犀利。
梁宾赶紧抱着兔子往后退了几步,他怕这只狐狸会伤害到兔子,曲靖走到他身边,眼神还是非常冷漠,"还它。"
"什么?"梁宾疑惑的问。
"把这个还它。"曲靖指他怀里的兔子。
梁宾下意识的更想抱紧怀里的兔子,哪知道小兔子一下子从他怀里跳出去,接着三跳两跳就到了狐狸跟前,全身脏兮兮的还往那身雪白的皮毛上蹭,发出很小的声音。
梁宾目光暗淡下来,他明白了,那只狐狸是来找小兔子的,于是他抿了抿嘴唇,装成很高兴的样子,对着前面的小兔子摇了摇手,"再见!"
小兔子听见他的声音,再转过头时,梁宾已经跟着顾穆他们走了,它在后面追了一会儿,最后被狐狸挡住了去路,它生气的怒吼着,最后在狐狸面前低下了头,低着头慢慢往回走,两只大大的耳朵完全耷拉在两边,瘦小的身体行动起来慢了很多,狐狸在一边舔了舔它的毛,大大的身体与它的形成了正比,最后他们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第 40 章
一群人匆忙的下了山,为了不引起太明显的注意,都把先放在背包里的衣服拿出来换上,只是那些人没有经验,背包有的是不防水的,里面的东西早就湿的一塌糊涂,顾穆的也好不到哪去,潮的不行,而且这一路他们都受了伤,他的衣服早被他撕的不成样子,只能看别人有没有剩下的,勉强换上,结果也是不伦不类的。
到了山下的小村庄里,他们立刻去找刘叔,而这个时间,已经是他们在墓里出来的第三天,也说明顾穆他们没合眼两天两夜。
刘叔见到他们的样子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毕竟他早就已经知道他们是要去干什么了,先是把他们拉出这个小村,回到了平虎山,那里才是他最熟悉的地方,而且按照他的意思是说,那里经常会出现一些怪事,所以小诊所里的医生都是出诊的,也不会大惊小怪。
顾穆一路跟着曲靖,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怪异,有时想过去关心一下,但很快就又把那股思想抽回来。
等到了他们住的小院子里,刘叔赶紧去请医生,大伙也趁这个工夫,烧水擦身上,再换衣服,曲靖的情况是最惨了,接着就是梁宾,所以医生来了之后先给他们看。
"这是从哪碰的?"医生皱着眉给曲靖上药,顾穆就站在旁边,看着他□着上身,身上一道道的口子,有的地方的肉已经翻开,"这该不会是被蛇咬的吧?"医生翻看着曲靖手臂上的两个口子。
他这么一说,顾穆也才发现,曲靖身上的那两个小口子,那个地方确实和别的地方的伤口不一样,如果是被倒割伤之类的,绝对不会是两个很深的痕迹,那明显是牙印,还是尖牙。但是顾穆并不记得曲靖被那条大蛇咬过,而且如果被咬到的话,绝对不会只是小伤口那么简单,估计连这条胳膊都已经没了。
"我们去山上的时候遇见的,不小心被咬了一口,没什么大事。"曲靖冷着一张脸说,那表情似乎不像是在解释,更是在说你不要多事!
医生丝毫没被他吓到,反而哼了一声,在伤口上涂上药,包扎,"我干医生干了一辈子了,是什么东西咬的能唬得了我吗?"医生说,包扎结束,"我劝你还是赶紧找人看看,否则真出了什么事,连救都救不回来。"说完也没有给曲靖骂他的机会,又去给梁宾看了。
顾穆听的云里雾里,医生倒也没有点破。他看曲靖那股冷静的样子,就知道他什么都懂,所以就没多说。
曲靖活动了活动胳膊,站起身向外面走,顾穆匆忙的拉了他一下,曲靖扭头看他,脸色难看,这本来就是下意识的一下,顾穆在看见曲靖厌恶眼神的时候,心一下就凉了,立刻松开手,有些手足无措,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在水里的时候,曲靖还处处护着他,为什么出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曲靖见他没说话,就又出去了,顾穆醒过神,赶紧跟了出去,见曲靖要出门,快走几步拉住他,沉了沉气,"你要去哪里?"
"你管我这么多干什么?"曲靖直接反问。
顾穆瞪着眼睛看他,对曲靖这种直白,表现的很陌生,"你受了伤要去哪?"
"别管我。"曲靖挣开他的手,拉开门就出去了,顾穆站在原地看着被关上的大门,一动不动,他在想,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最后他思来想去,只可能是水里的粽子,自从曲靖在里面出来之后,他就变的怪怪的,冷漠,不管是对谁。
顾穆猛的瞪大眼睛,他想到了医生最后给曲靖包扎的伤口,难道那两个牙印不是蛇之类的东西咬到的,而是水底的粽子咬的?顾穆被他的想法吓的吃了一惊,赶紧拉开门去追曲靖。
等他出去的以后,曲靖早就已经走出了很远,他在后面追了一会,发现曲靖走的路是向山的,这下他有些纳闷了,不知道曲靖上山是要干什么,而且曲靖对这里应该不了解,不是吗?顾穆带着疑惑跟在曲靖的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按理说以曲靖的能力,不会不知道后面有人在跟踪他,但是他就是没发现,脚下的步伐很快很匆忙,像是在急着要去干什么大事,顾穆咬紧牙关,死死的跟在后面。
一直跟着曲靖上山之后又下山,也就是说他们出了村民居住的地方,到了山外面的大公路上,这里也是他们当时等刘叔的地方,顾穆在后面看着他,见曲靖站在路边停顿了一下,接着穿过马路,向对方的宾馆里走去。
顾穆到现在也没明白他的意图,也就跟着过去了,而当他知道曲靖要干什么的时候,差一点就扑过去揍他一顿。
到了宾馆内,这里很干净,布置的也很漂亮,顾穆见曲靖跟服务台拿了钥匙上了楼,他才过去。
"您好,有什么需要?"服务员微笑的问。
顾穆又看了看楼梯的方向,"我想问一下,刚才那个人是在几房?"
"不好意思,客人的隐私我们不方便泄露。"
"我是他的朋友,他脑袋有点问题,我是负责跟着他的。"顾穆也不管话说的多离谱,就跟服务元说。
"这位客人,如果您没什么需要,请出去好吗?"虽然是带着微笑的话,但是却是在撵人了,顾穆也看出她不会说,就趁着其他客人开房的时候,干脆自己跑上了二楼,他就不信找不到曲靖在哪里。
到了二楼,有很多的房间,而且都长的一模一样,他根本就分不清到底哪个是曲靖所在的地方,就一个一个的听墙角,看能不能听到什么。
"又有活了?这阵子赚的多吗?"这时从身边走过两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子,看样子也就不到二十岁。
"凑合着混百,反正赚够了钱,以后就可以高枕无悠了。"另一个男孩回答,脸上带着疲惫,两个人又聊了两句之后,之前的男孩先进了别的房间,这个男孩到了一个房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顾穆躲在一旁,结果开门的人竟然是曲靖!
这次他想不知道曲靖是要干什么都难了,靠在墙上看着两个人关上门,顾穆冷冷的站在那,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其实他那个时候是没什么想法的,脑袋里不能说是空白,只能说什么都想不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始想,他到底对曲靖是什么感觉,因为一开始,他就觉得对曲靖来说,他只是公子高的替身,他知道曲靖有多喜欢公子高,可曲靖越喜欢,他就越觉得曲靖对他的感情是一种转移,不是真的。
两个人经历了许多的事,曲靖也一再表明心意,而他却越来越迟疑,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者说,他希望曲靖喜欢的是现在的他,而不是公子高,只要一想他和公子高长着一样的脸,就会觉得全身发麻,即使那可能是自己的前世。
他想理清楚这些关系,但是越理就麻烦,越理就越乱,最后心烦意乱,之后猛的去撞前面的门,一想到曲靖和一个男孩在里面,他就不舒服,这一撞不要紧,结果发现门根本就没锁,一下就进去了,还差点跌倒……
第 41 章
门嘭的一声被关上,男孩光着上身抱着衣服匆匆的离开了,就连握着几百块钞票的手也在不停的抖动,以至于把曲靖那句走的轻点完全没听到。
顾穆躺在床上被曲靖压制着,恶狠狠的瞪着他,双手被按在头两侧,这个姿势让他很被动,根本使不上力气,曲靖俯视着他,一双眼睛有些湿润。
"你跟踪我?"曲靖低低的问。
"放屁。"顾穆想都没想,直接回了这么一句,他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就这么突然闯进来,结果把才从浴室里出来的男孩吓了一跳,但是他不后悔,也可以想象到如果不是他闯进来了,那么里面的两个人接下来该干的是什么事了。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曲靖的声音又压低了一些,头也凑了过去,在顾穆的耳旁轻轻吹了口气。
顾穆一皱眉,"我问你要去哪里,是你不肯告诉我的,所以……"
"所以你担心我,怕我会出事?"曲靖接着说。
"随你怎么想!"顾穆恨恨的说,尽量离曲靖远一点,但他不得不承认,身上穿着浴袍,胸口露出大片皮肤的曲靖,确实非常的诱惑,还有带着韵味的男声。
下巴被抬起,曲靖深深看着顾穆的眼睛,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顾穆微微一愣,没有第一时间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反而是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是在问你。"曲靖有些无奈。
"不对,这是我问你的。"顾穆摇头。
曲靖这时候才懂顾穆的意思,很坚定的点头,"当然。"
顾穆笑,"那你分得清我和公子高吗?"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这个问题在他的心里始终是一个化不去的劫,他知道今天将要发生什么事,只是他想,至少得到一个他想要的答案吧。
下巴被松开,见曲靖的眼神露出茫然,顾穆侧头,难免失望,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有些事情即使他再怎么希望,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然而曲靖确实是呆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他心里,顾穆就是公子高,公子高就是顾穆,即使他已经不再拥有以前的记忆又怎么样?他始终觉得这都是一样的,他不明白明明是一个人,顾穆为什么要这么问,过了一会儿,他才问,"有什么不同吗?"
顾穆猛的翻身坐起来,将曲靖撞到一边,"不同的地方很多,至少我就是我,他就是他,如果你分不清谁是谁,这不管是对我还是他,都是不公平的,你想没想过?你在说喜欢我的时候,心里到底想的是谁?"
一系列问题让曲靖有些回不过神,冷静的坐在床上,没有去搭理已经蓬乱的头发,而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是啊,他问自己,他那个时候到底想的是谁?
"你慢慢想!"顾穆跳下床,起身向外面走去,拉开门,突然感觉手臂被猛的拽住,接着整个身体被抛到了床上,丝毫不夸张,确实是被抛回床上,虽然床和门之间的距离不算远,但是以顾穆的身高和体重,要被抛起来还是相当有难度的。
就在顾穆惊讶的时候,曲靖的身体重新压了上来,咬牙一下叼住了他的耳朵,两只手放在他的腰侧,耳垂被轻轻的啃咬,拉扯,一点点酥麻从身体中渐渐升腾起来,顾穆忙伸手抵住曲靖的胸口,结果双手却正摸在曲靖的胸肌上,很结实,像被火烧到一样,顾穆又缩了回来,红着脸有些手足无措。
"刚才的问题你想清楚了?"顾穆侧着脸看向别的地方。
曲靖在他白皙的脖颈上上下的舔弄,引的顾穆有些颤抖,"或许吧,我想,我大概永远都忘不了公子高,我太爱他,虽然过了这么久,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但是我知道我爱他,这就够了。"
"我不是听你真情告白的。"顾穆恶狠狠的瞪着他,眼睛有些不舒服,他不否认其实他是喜欢曲靖,他也不想像个娘们似的纠结感情问题,但是他更加不希望曲靖是在想着公子高的情况下拿他当替身,他顾穆不贱,不是没有人要的垃圾!
"当然不,你是你,我知道。"曲靖笑着说,一点点的解开顾穆的衬衫扣子,最后将衬衫扔到一边,看着眼前诱惑力十足的身体,曲靖眯了眯眼睛。
"我是谁?"顾穆平静的躺着,看着天花板。
"顾穆。"曲靖没有抬头,灵巧的手指在顾穆的身上肆意的抚弄着,直弄到他气息越来越不稳,体内的小火苗渐渐的升腾出来,这是顾穆第一次和别人在肉,体上这么密切的碰撞,而他舒解欲望的方式也很简单,左手。
渐渐的,两个人身上都变的一丝不挂,曲靖压在顾穆的身上,手掌摩擦着他胸前的两个红点,顾穆轻轻的喘息着,抑制着声音。
曲靖低下头,含住他的嘴唇,舌尖一点点的向里面退进,整个过程都非常的缓慢,也带是不容拒绝,让他无法逃避,双手分开顾穆有些过于僵硬的双腿,向两边拉起,顾穆有些难以承受,想要并拢,却让曲靖死死的拉住脚踝,整个身子都挤了进去,顿时下体的触碰变的刚加清晰,两个人的欲望紧紧的挨着。
曲靖边温柔的亲吻着顾穆,边模仿着交合的动作,上下不停的摩擦,使两人的身体在瞬间变的活跃起来,顾穆难耐的扭动着身子,越是想逃避就越是激动,最后抱住曲靖的脖子,干脆随着他的动作一起动了起来。
"啊……"顾穆半眯着眼睛口中吐出呻吟,淤积的欲望迫切的想要释放出来,下身不由自主的触碰着曲靖,终于在一阵激动的动作之后,软了下来。
曲靖擦了擦他眼角的泪,又吻了吻,"该我了。"顾穆喘息着,高潮过后大脑里是一片空白,根本听不到曲靖在说什么,直到后面被异物触碰,他才猛的惊醒过来,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受到惊吓一样的看着曲靖。
曲靖承认这个眼神和表情让他有施虐的欲望,要知道他能这么温柔的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即使是在跟公子高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完全随身体走动的。
手指侵入到那个身体最柔软的地方,目光丝毫不避讳的看着顾穆的眼睛,看着他羞涩以及真实的反应,这种反应只有第一次做这种事的人才能会,所以曲靖下手更加小心,生怕伤到他。随着手指的增加,后面的容度也越来越大,渐渐有了水滋声,顾穆抱住曲靖的肩膀,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喘息着,"好了,进来吧。"
"你确定?"虽然这么问,但曲靖还是忍不住的顶了进去。
"啊!"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冒失,而且也是真的很疼,顾穆忍不住叫出声,接着脸憋的通红,这种被侵占的感觉并不好受,手指在曲靖的后背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身体不停的被冲击着,顾穆觉得痛又很麻,那种感觉让他有些形容不出来,他不知道跟女人会不会也是这哄感觉,但是至少现在,他并不讨厌。
两个人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顾穆只感觉越来越疲惫,最后睡了过去,而在曲靖眼里,绝对是被做晕了……
第 42 章
等顾穆再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全身像是被车碾压过的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全身疲惫,躺在床上静静的呆着,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什么都没有想,似乎全身的感觉都只是在身上。
曲靖早就已经醒了,光裸着身体靠在床上,一个薄薄的毯子把他和顾穆盖住,露出大半的身子,坚实的身体上暴露着青紫色的痕迹。
"醒了?"微微低下头,发现顾穆醒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很光滑。
顾穆没动,只是呆呆的,过了许久,他才咳嗽两声,还是不愿意动。"现在是什么时间?"
"你睡了30个小时。"曲靖看了看时间,告诉他。
顾穆一愣,接着从床上爬起来,头发凌乱,毯子从身上滑下去,昨夜激情的痕迹一览无余,他却没注意,就是屁股疼的要死,不禁皱眉,"睡了这么久?那还不赶紧走!"
说着就要下床,结果才要起来就被曲靖抱住腰,手指在他的小腹来回浮动,"急什么?你还怕他们担心?"
"别闹!"身体被曲靖撩拨着,本来早晨起来,就容易起欲望,被他这么一闹,身体里隐藏着的那份又被勾了起来,赶紧抓住曲靖的手。
曲靖倒也不解决,握着顾穆的手,在他的后背细细的舔弄,啃咬。"我们有的是时间。"
"放开!"顾穆用力掰开他的手,□着身体进了浴室,嘭的一声把门关上,曲靖看着门,又看了看地上的衣服,然后笑了,心想看你怎么出来。
曲靖就在外面等着,他自己的身上早就已经洗过了,便把衣服穿上,将地上收拾了一下,这一归拢,原本乱七八糟的小地方,一下子就变的整齐了许多。
等顾穆出来的时候,就是一楞,曲靖衣冠楚楚的坐在床上,细碎的头发快要遮住眼睛,修长的腿交叠搭在床上,一身白色的衣服,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不真实,他脸的轮廓很深,有些欧美的感觉,尤其是眼睛,顾穆觉得曲靖的眼睛有些勾人,但是却一点也不媚。
"傻站着干什么?毛巾掉了。"曲靖半眯着眼睛,早把顾穆全身上下看了个遍。
顾穆被他说的吓了一跳,赶紧去拉围在臀上的毛巾,结果一抓就知道被骗了,恶狠狠的眯起眼睛,对着顾穆哼了一声,他也是进了浴室才知道,里面什么衣服都没有,连大一点的浴巾都没有,只有一条略大一点的毛巾,他又不能什么都不穿就出去,干脆就围上这个了,好歹能遮挡一些。
走到桌子前,拿起他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背对着曲靖丝毫不避讳,曲靖饶有兴趣的看着,等他穿完了,就说,"别穿的那么急,我还没有看清楚。"
"流氓。"顾穆梳了几下头发,瞪了曲靖一眼,骂道。
这话逗得曲靖大笑了几声,弄的顾穆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受不了的把梳子扔到一边。"笑够了没有?笑够了赶紧走,梁宾他们还在等着。"
曲靖这才慢慢的从床上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宾馆,外面的阳光晒的人有些发晕,曲靖走到顾穆的身边,双手插着口袋。
"回去之后你打算怎么办?"这句话让顾穆迟疑了很久才问出来,他知道曲靖即使跟他发生关系也绝对不会放弃寻找那件东西,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顾穆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在曲靖心里,他远远比不上那个人,以及那个人留下来的东西。
"找。"曲靖回答。
这话在顾穆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什么都没有问,两个人回到小院子的时候,大家已经正装待发了,看样子只是在等他们两个人,大家脸上并没有露出丢人的慌张,反而很轻松,似乎曲靖和顾穆失踪了一个晚上,根本就不算什么。
只有梁宾愁眉苦脸的坐在一边,身边是背包,见到顾穆只是抬眼看看。
"怎么了?"顾穆小心的坐下,刚才走路,已经让他的后面有些不堪重负,只是不想让曲靖看出来而已。
"你一晚上去哪了?"梁宾皱着眉,脸色很不好。
顾穆一愣,支吾着,"我……我们……"
"难道我一直都猜错了?你喜欢的人不是张齐,而是曲靖?"梁宾压抑着声音,也压抑着情绪,但是顾穆不难看出,他更压抑的是怒火。
想了一会儿,顾穆还是别开脸,什么都没回答。
梁宾抓住他的肩膀,手上用了力,顾穆微微皱眉,"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喜欢他?"
"我知道。"顾穆肯定的回答。
梁宾松手,有些不屑的苦笑,"我被你弄的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你了解他吗?我不反感你喜欢男人,否则我也不会问你是不是张齐了,但是你确定那个人是曲靖么?我觉得他比张齐还要不靠谱,他不是人。"
"他现在是。"顾穆看着他,但看见梁宾眼中的受伤,他又不忍心说下去,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他对不起你,他对不起的人也很多,如果感情能选择的话,我也希望不是他,是别人对我来说更好。"
回答已经显而易见,梁宾也没有再追问别的,只是一直很欢实的人,突然变的沉默寡言,让顾穆非常的不习惯,也很担心,他不清楚梁宾是在担心他,还是在担心别的什么。
一直到他们回到北京,梁宾都只是一个人坐在火车上,再也没有跟顾穆闲聊,也没有跟他说一句话,甚至顾穆到了他身边,他也不会主动起说话,只是敷衍着,顾穆也没有勉强,看出他不愿意,就没再去打扰他。
各自回了家,老师给他们放了三天的假,这是一个恢复期,这一次下墓让大家都身心都受到了创伤,老师也需要一个时间去调节,至于这次出去的过程,大家虽然都没有一起说过,但是也都不约而同的守口如瓶了。
顾穆回到家的时候,他大哥大嫂已经回来了,都在家里吃饭,大概是家里没有收到他要回来的消息,见到他回来都是愣了一下,接着顾妈赶紧让保姆再上只碗筷。
"赶紧把背包放下,过来吃饭。"顾爸严肃的对着顾穆说,但脸上还是略带惊喜。
顾穆点了点头,看见他哥对他眨了下眼睛,带着笑,把背包放回房间里,就再次下了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碗里已经盛满了饭,还堆了一些菜。
"爷爷,爸,妈,哥,嫂子。"顾穆一一问候,接着才端起碗吃饭,本来吃饭时间是不可以说话的,但是他外出回来,不问候一下总说不过去。
"吃饭吃饭,人都瘦了。"顾妈妈说着,忍不住抽噎了两声,立刻咳嗽着掩饰起来。
顾穆手顿了顿,看着母亲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一顿饭吃的没什么滋味,饭后大家都聚在大厅里,在一起闲聊,现在家里最有说话权利的就是他大哥,事业有成,又已经结了婚。
"听妈说你们学校组织出去考察了?感觉怎么样?好不好玩?"他大哥坐在沙发上,边吃着水果边问他,脸上带着见到他的浓厚兴趣。
"还行,也没有什么东西。"顾穆回答,他对他哥还是很亲的,所以聊起天来也不拘谨。
"那就还,其实你现在还小,对这些有兴趣是自然的,但是也别太热血,有什么危险要记得保护好自己。"虽然不反对顾穆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是作为大哥,他还是不得不叮嘱,毕竟他就这一个弟弟。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顾穆点头。
他大哥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都长这么大了。"这话说的有点老气横秋的意思,"有没有带回什么纪念品?比如唐朝的碗,汉朝罐?"
顾穆知道他哥在开玩笑,还是忍不住笑了,接着在身上摸了摸,还真是摸出个东西,等顾穆拿出来一看,脸色就是一变。
不是别的,是一只眼球,只是这只眼球跟人眼不同,更像是猫眼琉璃球,摸起来的手感冰冷,手上微微有些潮湿就能在上面留下雾气,眼仁的部分只有一个月牙型的黑色,其他全是墨绿,之所以顾穆知道那是只眼球,是因为他看见过,这就是那只粽子的眼睛。
只是这东西是在曲靖那里,这会怎么会在他身上?顾穆搞不清楚,这眼球一共有两只,一只在他这里,那另一只就应该是在曲靖那里了。
"哟,这是什么东西,可真够吓人的了。"一直在旁边默默不说话的大嫂,倒是被吓了一跳,漂亮的脸蛋上带着一丝惊吓。
他大哥也是微微皱眉,"看着怎么那么像……"
"是只猫眼石。"顾穆抢先说道,猫眼石在家庭里是很受欢迎的,这眼球跟猫眼很像,顾穆才拿来搪塞,虽然这只眼球比猫眼要大一些。
"你们去考察还弄到这个了?"他大哥表示怀疑。
顾穆赶紧说,"当然不是,这是我另外买的,不过,这个就不能送给大哥了,等我再去找找别的,看有没有更适合你的。"
一句话说下来非常的紧凑,他大哥倒是没怀疑,只以为是顾穆喜欢这石头,在护着呢,也就笑笑调侃了一会儿。
9点半顾穆才上的楼,手里一直握着那只眼球,这东西当时在粽子身上的时候,一直发着墨绿色的光,而曲靖把它挖下来,现在又放在他的身上,到底是什么用意?他很难去想曲靖的意思,但这东西跟他要找的东西肯定有关系。
进了屋子,顾穆谨慎的把房间门反锁上,从抽屉里拿出雕纹宝盒,小心翼翼的将眼球放进去,盖好,再重新放回抽屉里。
曲靖现在也回了自己的家,因为梁宾的关系,顾穆一路上都没什么兴趣说话,只在担心着梁宾,所以对在墓里找出来的东西,甚至都没曲靖,在棺中找出那只没开锁的宝盒,也在曲靖的手里,还有那块从公子高手里拿下来的布,写满字的布。
躺在床上,顾穆先是把事情都理了一遍,其实他还是有一些事情没有想清楚,比如他出现幻觉,到底是兔子精咬了他之后才产生的,还是在粽子和他对视之后才产生的,还有,祭祀台上那些图形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到那些图形,顾穆赶紧从床上起来,找出纸笔,把还有印象的画出来,但是在细节上,他已经记的不清楚了,记忆也变的很模糊,但勉强还能看出个样子,他看着纸上自己画出的东西,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意义,只能打开电脑,试图在网上找到一些线索。
在各个古文站上留下一个图之后,他就等待着懂这些的人出现,随后拿出背包里的小本子,那是蝎子的日记,上次他们看到的部分,是在找出图纸之后,那么后来,蝎子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第 43 章
就在我以为要在这里,被困到死的时候,我找到了出路,但是却没有多大的喜悦,转而来的却是更加多的恐惧,带来的矿灯早就已经不亮了,整个人在黑暗之中,我不知道该怎么生存下去,但是我不想死。
在黑暗中我试着慢慢的适应这种亮度,这个日记本是唯一一个能够记录下这些日子的东西,证明我还是个人,还拥有写字这种能力。
饼干和水都没了,出了那间墓室,我一直在黑暗的通道中到处游走,却始终没有再找到能够出去的路,我觉得这里就像是个迷宫,无论我走多久,最终都会被带回到这里,我快要放弃了。
更重要的是,这些日子我发现我经常会无缘无故的睡着,一点感觉都没有,而醒来的时候嘴里总是瑟瑟的味道。身上也散发着臭气,变的不再像一个人,也不会有饥饿的感觉。
看到这里,顾穆放下本子,蝎子到这里时,他的自己已经非常潦草,甚至有些执拗,那种字体仿佛是才会写字的孩子写出来的,和前面的简直是判若两人。
再想到他上面写的东西,为什么不会感觉到饿?而且顾穆按照日记的章数算,这应该是蝎子在墓里的第六天,虽然蝎子自己分不清时间,但是顾穆可以从他从中的行动,猜测出一些,但是他不了解,在蝎子昏迷的那段时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那座墓里,顾穆可以肯定没有食物之类的东西,按照当时他们来到那里时候的算计,蝎子自己带的压缩饼干也不过只有三包而已,因为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意外,当时还有人认为带装备都是浪费,本来他们只是下个墓当个搬运工。
那么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蝎子一直活到他们再次进入墓中,而且还能保持一定的理智?在蝎子的日记中不难看出,其实他到后期已经神智不明了,所以顾穆并不怀疑他们后来再见到蝎子时,他拽住王海洋是假的,也许那就是他真的疯了,而且……顾穆叹了口气,而且蝎子的食物也许就是墓中的尸体,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到了这里,顾穆不愿意再想下去,他亲身经历了那座墓的复杂,深知在里面孤立无援会是一种什么感觉,他很佩服蝎子能在这种情况下做事还有条不稳,如果是他,大概早就已经放弃了。
将日记仔细的藏好,便翻身睡觉了,这些天以来他也确实太累了,不管是在墓里发生的事情,还是以后将要发生的事情,他都感觉很疲惫,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他有三天的时间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但是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蝎子最后到底怎么样了,他把日记本塞进梁宾的背包里,证明他是非常梁宾的,但是为什么最后他会突然消失?又是在什么时候不见的?
然而这些在日记里并没有提到,在顾穆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也证明那时候的蝎子已经很久没有写过字了,绝对不是他们看到时蝎子的状况。
梁宾还是有些躲着顾穆,但两个人还是会在一起,只是梁宾的话少了许多,只有在他发出质疑的时候,才会多说几句。
"梁宾,你这两天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跟穆哥作对?"做先忍不下去的是张齐,他的神经比较粗,在墓里的事情并没有给他留下多深的印象,反而是很快就被忘了。
梁宾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这会几个人正在餐厅里吃饭,再过两天就要去上学了,他们也是赶在这时间,出来聚聚。
"别说了。"顾穆对张齐说,但是说心理一点疙瘩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他跟梁宾的关系那么好,不希望就这样冷淡下去。
"哼。"张齐哼了一声,"穆哥,晚上去我家吃饭吧,你回来之后还没有去我家看过。"
"过几天吧,我有点累。"顾穆推搪,主要是他现在不喜欢跟那些家长打交道,现在就连在家里,他也很少跟他爸妈说话了,都是各忙各的,反正房子够大,想躲就能躲的开。
四个人这顿饭吃的有些闷,曲靖也一直没说什么话,饭后各自散去,梁宾临走前看着顾穆和曲靖,有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转身离开了。
顾穆看在眼里,微微皱着眉头,曲靖自然也看见了,两个人往回走时,曲靖故意说,"梁宾现在防着我呢。"
顾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能防你什么?"
"呵。"曲靖笑,一双眼睛像是要看进顾穆的心眼里,"你看不出来么?他都知道了?"
听到他这么问,顾穆反而正过头,"他可能不知道么?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曲靖故意放慢语调,那种语气让顾穆特别受不住,"那就好,我不喜欢被人抢东西。"
顾穆猛的站住身,气恼的看向曲靖,"抢什么?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还有!你说的是东西是什么?!"
大概是没想到顾穆会突然挑起他的话,曲靖被他的话说的一愣,接着有些好笑的摸了摸顾穆的头,"怎么突然发火?我说什么惹你生气了?"
顾穆拍开他的手,"曲靖你给我记住了,别以为发生了关系就以为我非你不可了,我喜欢你我不否认,但是你别忘了,我不是公子高,别拿对付他那一套再来对付我!"说完大步的向前走去。
曲靖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一双眼睛望着前面,最后追了上去,走在顾穆身边也没说话,本来他是开车来的,但是顾穆不喜欢他接,反而喜欢走路,所以他才跟着一起走,这会他倒是希望是开着车,就能直接把这小子塞进车里给办了。
"你塞我口袋里的东西是不是眼球?"一直沉默的顾穆突然开口。
曲靖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就点了点头,"是。"
"那两只眼睛就是粽子的命门?你被它咬了拿我解毒是么?"顾穆的口气不善,其实他是很想心平气和说话的,只是话一到嘴边,就变的非常不客气。
曲靖尽量忍着,"我没有想过拿你解毒,是你自己跟来的。"
说话声音不大,但足够顾穆听的清楚,"是我多管闲事?"顾穆的脸色更加难看,两个人对视,火气都不小,似乎那个点马上就要被点燃,然后两个人再大打一场的样子。
最后曲靖忍住了,猛的拉住顾穆的腰,把他拉到自己身上,对着嘴就吻了下去,狠狠的咬着柔软的嘴唇,唇齿相碰,顾穆被他的突然袭击弄的一时没反映过来,很快便无还手之力,原本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就少的可怜,遇见曲靖这个老手更没半点还手的余地,直到气喘吁吁,曲靖才放开他,唇上挂着丝丝血迹。
"我只是不想害你,被粽子咬到当然不是好事,难道你是希望我那个时候告诉你我中毒了,再让你帮我解毒吗?"手指在顾穆的唇上轻揉的摩擦着,将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又轻轻的在上面吻了一下,"你好好想想,我该怎么办?"
顾穆被他堵的没话说,但明知道他去找别的人是不对的,但是又说不出什么,只能狠狠的看着他,腰被两只手楼住,他也没有别扭,好在这是在偏僻的地方,否则他就得撞墙。
"盒子打开了吗?"顾穆转移话题。
"当然没有,钥匙在你那里。"曲靖回答。
"晚上来我家,钥匙在我爷爷那,我去拿。"顾穆说,他现在也对这个埋藏了几千年的秘密越来越有兴趣了。
"好,你这是在邀请我么?"曲靖翘起嘴角,在顾穆的耳边调笑,弄的顾穆没好气的砸了他一拳,曲靖假装很疼,两个人笑闹了起来。
第 44 章
顾穆才一回到家,就被一个熊抱,他呆楞的站在玄关处有点没反应过来,要知道他家人可没有对他这么热情的,就算是和他哥哥哥俩好,也最多搂搂他,可刚才这力道差点把他扑倒,顾穆拉了拉身上的橡皮糖。
结果一拉开,更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到的?"
"呵呵,才到,老爷子说你出去玩了,我就在这等着你了。"王海洋嬉皮笑脸的拍拍顾穆的肩膀,接着又露出点献媚的意思,"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
两个人总不能一直在门口站着,顾穆换了鞋,进了大厅就问,"你又来北京倒腾买卖?"
"那倒不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顾穆拿了一些水果,"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进了自己的房间,顾穆还是慎重的把门关好,再把水果放在桌子上,给王海洋吃的,他最喜欢吃这些东西,"那就是来北京玩了。"
"我是来避难的。"王海洋摆了摆手,拿起个苹果就咬了一口,倒是有点不愿意多说的意思。
不过他一说来避难,不知道怎么的,顾穆的脑袋里就想起那段时间来这找王海洋的那个男人,然后疑惑的看着王海洋,"你该不会又骗人钱了吧?"
王海洋在他脑袋上来个爆粟,"你想什么呢?我至于穷到欠别人钱?"
"那你……"刚才那一点倒是不疼,他就觉得王海洋像个定时炸弹似的,总觉得放在身边不太安全。
"别想了,都说没啥大事,你就放心,绝对不会拖累你们。"王海洋信誓旦旦的保证。
顾穆表示怀疑态度,他可不怎么信,但是也没再纠结王海洋到底是来干什么,毕竟总是聊这个,会让人以为他不愿意让别人来他家住,这样就不好了,之后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别的,才知道王海洋是回了东北,本来他老家就是东北的,这回是回去消脏的。
有的时候,越是偏僻的地方,就越是藏着能人异士,听王海洋的话,似乎是赚了一大笔钱,公子高墓里拿出来的东西,别说是金银珠宝,就算是一个杯子,一只碗,到了这个时代也是价格不菲的,顾穆自然不怀疑王海洋拿到了一笔很高的数字,更何况王海洋当时还抓了不少。
"我来的时候也听老爷子说了,你又出去了?这次怎么样,有没有遇见什么好东西?"王海洋兴致满满的说,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顾穆看他的样子觉得好笑,"你不是不缺钱了么?"
"这不是钱的事。"王海洋说,"这是一个兴趣,我喜欢干这行。"
这话倒是跟老爷子的话有点不谋而合的意思,顾穆想起他爷爷的话,大概他当时说不喜欢这行,只喜欢过安稳日子的时候,他爷爷很失望吧,毕竟那时候同意他去学考古,就只以为他们是一类人,结果发现不是。
顾穆喜欢一些探险,但是不得不说,公子高墓的事情给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不在于里面遇见的危险,而是这一系列的事情,无论是曲靖,还是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现在,似乎已经没有退路了,他选择了曲靖,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不找到最后的秘密,曲靖是肯定不会罢手的。
"恩,这话说给爷爷听,他会很开心。"顾穆有点落寞的点了点头。
王海洋见他这样,就有点疑惑的问,"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老爷子说你什么了?"
"没有,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吧。"顾穆从抽屉里拿出蝎子的日记,因为日记本已经很破烂了,所以他拿的很小心,他总觉得公子高的那座墓里,隐藏了不少的东西,只是因为最后发生的事情,将一切都掩埋了,这个时候再去找肯定是找不到的,只能靠蝎子的日记,他觉得蝎子不会什么都不留给他们。
王海洋接过本子,见顾穆拿的那么谨慎,他就以为是古董之类的东西,也拿的相当小心,放在桌子上,只拿捏着其中的一角,慢慢的掀开,结果却发现字迹明显是现代的。
"这是谁的?"王海洋问,边问,边看着上面的字。
"是蝎子的。"顾穆回答。
听到这个名字,王海洋就顿了一下,皱了皱眉,"蝎子?这个名字好熟悉。"
顾穆叹了口气,"就是上次我们进公子高墓时,遇见的那个疯子。"
他这么一提醒,王海洋一下就全想起来了,就赶紧问,"你怎么会有他的东西?他不是失踪了么?难道他还活着?"
顾穆摇了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这个日记本也是在梁宾的背包暗格里发现的,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是曲靖在驾御梁宾的身体,所以……"
"你是说那个人根本就没有疯,他一直在耍我们,而且可以手脚利索的瞒过曲靖那只两千多年道行的厉鬼?"王海洋越说就越觉得不可以,虽然表情看起来很认真,但顾穆也感觉出,他并不相信。
"你冷静点。"顾穆安抚了一下王海洋,他觉得这家伙现在有点激动,"事实上他是怎么办到的,我并不清楚,事实就是东西确实是在梁宾的背包里发现了,至少有一点,他不是完全失去理智的。"
王海洋抿了抿嘴唇,像是在想什么,最后搓了搓手,"那我可不可以这样想,那个人其实并不是一个普通人?按照你当时和我说的情况,他可以一个人在那座古墓里待上半个月,而且是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再联想这个日记,他甚至可以不完全失去理智,手脚还很利索。"
顾穆迟疑了一下,最后点头,王海洋分析的没有错,之前他在第一次见到蝎子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这个人不一般了,原本以为他们都出去后,蝎子会葬身在墓里,却没想到他还活着,这确实让人想不透。
"这么说的话,这个人来头应该很大。"王海洋喃喃道,"你知道他的情况吗?比如师父之类的?"
"这个我不清楚,本来我回国之后,当时接到梁宾的消息,也只是想给他帮个忙,至于当时的人,全都是他找来的。"顾穆说。
"那就不好办了,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们要从哪里查起?"
"你关心的是这个人的来历?"顾穆觉得王海洋的关心点不对,难道拿到这本日记,最想知道的不应该是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吗?
"这是我们最应该知道的,否则你怎么知道他是怎么在那种艰难的环境下生存下来的,算了。"王海洋突然叹了口气,靠在椅子背上,"其实我在想,他为什么要装?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所以现在你最应该看的是日记的内容。"顾穆无语,"我觉得你应该能看出什么。"顾穆自认为他没多大的本事,而且他觉得,蝎子很可能在细节上透露给他们什么信息,否则也不会把日记塞给梁宾了。
王海洋点头,翻阅着蝎子的日记,看的非常的仔细,手指划着日记本,却不敢用太大的力,两个人间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难得看见王海洋这付安静的样子,顾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他最近总是会犯困,以前倒是没有这个毛病,只要坐的时间一长,脑袋就会有些不清醒,意识渐渐的消失,接着就会做各种各样的梦,都是他没有经历过的,虽然在梦里他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但是一旦醒过来之后,他就会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做了一个梦而已,而在他的浅意识里,他知道是在做梦,想要记住梦里的事情,和人的相貌,也是完全做不到的。
意识就这样飘散着,直到王海洋突然嗷的一嗓子,吓的他一个激灵站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拿着日记本满脸惊喜的王海洋,然后再想他做的梦,娘的,全TMD的忘光了!顾穆瞬间黑了脸,黑色气场上压。
王海洋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椅子已经翻背了,不得不说,他刚才那一下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没一会儿的工夫保姆就匆忙的跑了上来,在外面敲门。
顾穆无奈,先把椅子拿起来,把王海洋按坐在上面,最后才去打门,保姆在他家做了很多年,一向话不多,所以顾穆也没有说太多,就又回来,重新坐回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
"你突然叫什么?"顾穆揉了揉眼睛,差点被王海洋吓死。
"你看这个是什么!"王海洋目光闪烁着,把日记本推到顾穆那一边,指着日记本上的一段话。
我终于发现我的身体为什么没有死亡,甚至没有死亡的迹象,只是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了,我看着手上肮脏无比的东西,没有一丝恐惧,我不惧怕尸体,更不惧怕死亡,我的眼睛已经可以适应这里的黑暗,有时候在绝望的时候,靠在墙上,我在想,我的眼睛是不是已经像野兽一样,在黑暗中会发出幽绿的光。
我不清楚我吃了什么,但是这绝对是让我发生变化的主要原因,为了找到这个东西,我在这个像是永远也走不出去的迷宫里到处的走动,尸蹩就在我的脚边,它却不会咬我一口,最后,我终于找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在一个小墓室里,非常的狭小,我进去时还要弯着腰,我很清楚这个地方我并没有来过,我也不知道这个位置离我之前的位置到底差了多远,这个狭小的地方里只放着一口棺材,也是小的,我打开之后一股浓重而奇异的香味扑面而来,接着摸到了一样东西,软软的,充满了弹性。
我很疑惑,因为那种感觉像是人体,只是我已经不再相信我自己,我怕连我的触觉都会骗我,接着我又从头到尾摸了一遍,确定是个孩子,应该只有一岁左右,很小,身体非常的柔软,虽然没有一般小孩那样温暖,但也能摸到一丝温度。
原本我以为他还活着,就将他抱起来,可是探向他的鼻息,却什么都没有,也对,这个地方怎么可能还有活着的人,更何况是在小孩……
看到这里,顾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疑惑的看向王海洋,"这有什么问题?"
王海洋笑,指着下面那句话,"我总觉得他像是会随时活过来,在抱着他的时候,认为他是活着的,这是什么原因我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我发现抱着他的时候,我的脑袋会非常的清醒,也不会出现那种阵痛,即使这是个尸体,我也想抱着他不离手,我太渴望这种清醒的感觉了。"
"这又是……"顾穆只能怪他想象力太缺乏,或者是不太了解这一块,猜不到王海洋高兴的原因是什么。
王海洋倒是没恼,反倒是把日记本拿回手里,问他,"秦始皇在世时,做的最轰动的事情是什么?"
顾穆想都没有,就说,"修建万里长城。"
"不对。"王海洋摇头,伸手重重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还做了一件大事,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事,他一辈子都想得到的东西。"
几乎是话音才落,顾穆就瞪大了眼睛,吃惊的吐了三个字,"不死药?!"
第 45 章
这个有点超过了顾穆的极限,他虽然听过曲靖提起过不死药,但是完全没有往那边想过,毕竟秦始皇将一生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这个地方都没有结果,别人也不可能找得到,何况如果真的有,不可能一点风声没有不是。
但是再看王海洋自信满满的样子,说一点没想法也是不可能的,"你确定是这个东西?你是从哪听到不死药的?"顾穆问,把日记本放在一边。
王海洋坐下,翘起二郎腿,不大的身子靠在椅子上,显得很单薄,"猜的。"
"就这样?"顾穆被他弄的无奈,搞了半天是他自己白激动了。
"我师父跟我说过,在圈子里确实传着一些关于不死药的传闻,我以前不太相信,不过……"王海洋顿了顿,垂下目光,"不过我已经相信了。"
"为什么?"顾穆谨慎的问,王海洋肯定藏着……秘密。
"呵呵。"王海洋突然笑了,这种苦笑让顾穆很不习惯,在他印象中,王海洋一直都是一个乐观的人,"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说过的话吗?你说我长的像19岁的,是吧?"
顾穆皱了皱眉,点头,这话他确实说过,"是。"
"我那个时候也没什么感觉,直到过了5年,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没有变化,身高,还有长相,一切都像是停歇了。"王海洋揉了揉太阳穴,"今年我31岁,连一条细文都没有,对吧?"说着将那张可爱的娃娃脸凑到顾穆面前,让他仔细的看。
确实是一点细文都没有,皮肤好的就像是正在发育期的孩子,毛孔也很紧致,"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不害怕吗?"
"害怕?"王海洋好像听到了多大的笑话,"难道遇见这种事第一反应不应该是高兴么?青春永驻,长生不老。这是每个人都希望的事情,我那个时候觉得我做到了,虽然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是我确实没有老。"
顾穆没有吭声,他听的出王海洋的话里带着许多的自嘲,他不知道任何的事情,也无权去评论别人。
"说真的。"王海洋静下声,"我也在找不死药,虽然一直觉得不可能,也没有真正想要找到它,只是带着这个念想吧,人一辈子总得有个目标,我的目标就是这个,找到不死药,找到破解它的方法。"
"为什么?"顾穆还是忍不住问,"你不是说这样挺好么?"
"是挺好的,但是你身边的人都在变化,只有你不变,那种感觉别人体会不到,如果我真的不老不死,那我大概会生不如死吧。"王海洋笑了笑,接着讲起了他的故事。
那也是顾穆第一次听到王海洋讲他的过去,在他的眼里,王海洋一直都一个神秘的存在,不是指身份,而是他所知道的东西。
据王海洋说,他是在19岁那年,在一个村子里落住,他本身就是居无定所,而他以前最早做的不是盗墓,而是茅山术,给一些中邪的人驱邪的,也是在那一次,他奉师父的命令,去那个村子里帮一个家驱邪,遇见了一件事。
在一些偏远地区,被一些年龄稍大的精怪附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般都会请跳大神的过来,再在家摆上香案,做场法就完事了,但是遇见道行深的,那些跳大神的就不行了,就得请像王海洋这样专门驱邪的,而且能找到他师父的,自然对他们都抱着很大的希望,只是他师父那个时候已经不出山了,王海洋这个大弟子自然就成了第一把手,这种事就得他出去。
而那一次遇见的脏东西,非常的厉害,也很狡猾,第一次被他驱逐出去之后,原本王海洋是打算第二天就走的,哪知道他才走,那东西就又回来了,就这样来回三四次,王海洋总算是受不住了,他天眼开的还不算顺,但是只要一逼急了,就能使出来。
"我看见那东西的时候很疑惑,因为我没看出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王海洋说,"至少那个阴影部分的东西,我是没有见过的,像蟾蜍,又不完全像,最后我把它拽出来之后,它咬了我一口,我把它给收了就打死了。"
"就是因为这个?"
"对,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个东西才可能是原因,我遇见的事虽然不少,但是我没见过的东西真的不多。"
"意思是说,它是引起你不老的原因?而你现在,想找到不死药,找到破戒它的办法?"顾穆说,接着又问,"为什么?只是因为孤单么?"
"大概吧,还有很多的原因,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我现在31岁,人生没有几个31岁可以过的,我不想活的太久,多累。"王海洋突然站起身,叹了口气,拉了拉衣服,"行了,也别想太多,我也不敢保证这个就是,毕竟咱们都没见过,而且蝎子是死是活也很难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梁宾,把蝎子的背景摸清楚。"
之后顾穆又给梁宾打了电话,先让他出来,毕竟顾穆不喜欢去他家,即使两家的关系不错,之后就和王海洋出了家里,去跟梁宾会合,地点是他们经常去的一家餐馆,因为是熟人,所以有固定的包间号。
等王海洋他们到的时候,梁宾早就已经在了,一个人抱着碗面条正在那吃呢,王海洋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对着梁宾的脸就掐了几把,梁宾拿他没办法。
"你怎么来了?一声招呼都没打。"梁宾问,他对王海洋的印象不算特别深,而且感觉两个人也不太熟,但是王海洋这人就是有点自来熟,就不觉得生疏了,倒觉得挺融洽的。
"这次叫你出来,主要是想问一下蝎子的背景。"王海洋也不再打闹,变的一本正经,三个人把拉的很远的椅子拽到了一起。
梁宾听到蝎子的名字,立刻抬头看向顾穆,接着就猜到是日记的问题,"蝎子的事咱们先等等,现在等一个人来了再说。"
"谁?"王海洋和顾穆同时问。
梁宾看了看时间,"不用等多久,曲靖。"
"曲靖?!"王海洋惊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瞪着大眼睛着看他们,有些摸不到头脑,顾穆这才忘了,王海洋还不知道曲靖复活的事情,大概等人来了,会吓到他吧。
第 46 章
而在曲靖出现的时候,王海洋的做法让顾穆他们也是大开眼界,就差直接扑倒在地上了,就见曲靖推门进来,王海洋突然站起身,把桌子前的小白碟子一扣,又拿起一根筷子放在碟子上,一双眼睛死盯着碟子看,结果他再抬起头时,就成了斗鸡眼,梁宾当场就把嘴里的水给喷了,顾穆也是笑的不行。
只有曲靖嘴角抽搐,无视他在那犯神经,之后顾穆又把事情简单的跟王海洋解释了一下,让他不用再担心了,而王海洋一直在甩他的斗鸡眼,因为那会太专心,导致半天没回去。
"我说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王海洋揉着眼睛喃喃的说道,他开天眼毕竟得有些东西做辅助,否则很难打开,刚才他就一着急,也没运气就直接弄了,结果悲剧了。盯着曲靖看了半天也什么都没看出来。
"你怎么会来?"这才是顾穆觉得奇怪的,本来他也是不希望曲靖来的,毕竟梁宾的反映让顾穆越来越心凉,认为再这样下去,大概两个人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完了,但是看样子,似乎也不是那么简单。
"恩?当然是他叫的。"曲靖看了眼梁宾,在杯子里倒入水,一点点的搅和着。
"梁宾,到底是怎么回事?"顾穆忍不住问,明明白天他们分开的时候,梁宾见到他们还是一股不耐烦的样子,怎么这会又会主动把曲靖叫过来?
梁宾看了看他,"我不叫他来,你就不会叫吗?我只是提前把你要做的事情帮你做了而已。"
顾穆觉得他的这段话非常的咬口,"你知道我叫你来是要干什么么?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好好谈谈的。"
"怎么了这是?"王海洋一下就发现这气氛不对,也不管眼睛好没好,就问。
"我……"顾穆张嘴,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干脆什么都不说,又些脱力的往后一靠,砸了一下桌面,"说正事,找你过来主要是想知道蝎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参加你们私下组织的小队里。"
这话是对梁宾说的,反倒梁宾一付性质缺缺的样子,以前那点活泼的劲一点都没了,顾穆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个这样的梁宾交流,他更不知道梁宾到底在介意什么,如果是介意曲靖以前上过他的身,可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更何况他们也一起患难过,在墓里还一直配合的很好,不是吗?
王海洋纳闷的来回看着这三个人,偶尔还想斗鸡眼一下曲靖,只可惜眼睛才恢复,他怕再失败就真的回不去了,这气氛实在是奇怪,不得不让他纳闷。
"蝎子的具体身份我也不清楚,我碰他只是一个偶然,去年的时候,我和李良他们去古董街的时候遇见的,虽然他长的比较凶,不过人很好,而且懂的很多,我们几个都是学生,对古董的鉴定也不准确,他能加入我们,我们当然就同意了。"梁宾理所应当的说。
王海洋吧嗒了吧嗒嘴,"那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会懂那么多,还要进入你们这个一个年轻毫无经验的团体么?"
这个话非常的犀利,说他们年轻真的只是在说年龄了,在圈里来说,这帮学校的学生根本是连基本的常识都不懂,盗墓跟考察完全不是一码子的事,一个是要你自己去开发,一个是别人开发好,你去看。
去年梁宾他们还只是才上大学的学生,连课都没上过几节,聚在一起全是自以为了解的东西很多,而且兴趣都很高,又都是些富家子弟,就难免有些自命不凡了,而蝎子绝对跟他们这些小少爷不一样。
从顾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人不同,那张脸上写满了沧桑感,即使年纪不是多老,手法不是非常的成熟,但一看也知道是个圈里混的,只是那时候顾穆没把他往这上面想,更何况那会的顾穆,也没有跟蝎子打过什么交道,直到现在,他对蝎子的印象也很少,只能从他做的事情中,看出他的老辣。
"我们一群学生,难道还怕他把我们卖了么?而且我们这个团队是有身份证证件的,为的就是以后方便联系对方。"梁宾说,对王海洋怀疑他们头脑简单表示不满。
"你是说有身份证复印件?"王海洋眼睛一亮,觉得有希望。
梁宾又说,"以前有,但是现在没了,大家都那么熟了,谁还会去计较那些,更何况我们并不是经常在一起活动的。"
这么一说就又等于是什么都没有。王海洋想了想,"那就干脆放弃这条线。"
"该怎么办?"顾穆问。
王海洋这次将目光放在曲靖的身上,眼睛又不自觉的往斗鸡眼的方向去了,曲靖忍不住说,"你不用看,我是人,更何况即使我不是人,你能拿我怎么样?"
王海洋嘴角抽搐,真是该死的自信,确实也拿他没办法,人家现在灵体归位了,你还能再把人家拆开?"我想知道,到底有没有不死药?"
曲靖不着痕迹的蹙了下眉头,又很快的展开。"这个我怎么可能……"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我?"顾穆抢在他之前开口,曲靖一直在瞒着他,即使两个人有了关系,曲靖对他想知道的事情也是不吐露半个字,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当然知道曲靖在瞒着他,只是,难道都已经这样了,曲靖还打算瞒着吗?
大概是没想到顾穆会突然这么直接的问,曲靖反倒有些发愣,之后又看向王海洋和梁宾,其实这个表示已经很明白了,他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说什么,但是这个意思顾穆能看懂,别人也能看懂,梁宾冷哼了一声,没说话,王海洋咳嗽了一声摸着鼻子,装做什么都没看见。
"说吧,有什么咱们就一次说清楚,不要再让别人去当你的靶子了。"顾穆说,按着额头叹了口气,"你觉得就凭你一个人能找到什么?再加我这个半调子,又能干出什么事?"
顾穆贵就贵在有自知之明,他很了解自己的优缺点,不需要别人去提醒,但同时,他也不愿意去修改,他觉得他是为自己在活,不是为别人。
曲靖沉默了,目光看着眼前的茶杯,这一安静下来,就真的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整个包间都非常的诡异。
过了大概10分钟,王海洋咳嗽一声,"我觉得大家没必要这么拘谨,毕竟都不是第一次碰面了,我觉得我了解的东西,并不比你们知道的少,蝎子的日记里隐约的提到的不死药,就是说这种东西真的存在,更何况公子高是秦始皇的儿子,他如果有不死药的秘方,那也不算多奇怪。"
"如果他真的有,他会死吗?"曲靖突然发声,看向他的目光也透露着寒冷。
看见他这样,顾穆越来越觉得心凉,"是不是不死药,我们谁都不知道,但是身为最了解他的人,难道你不应该透露给我们一些信息么?难道要我们盲目的去找?"
曲靖奇怪的看向他,口气带着不可置信,"你也想得到不死药?"
"我不想!"顾穆坚定的回答,瞪着曲靖,他在忍耐,"我希望我能完成一个做为人的最基本轮回!但是……"他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但是他不能,如果那句话问出来了,那么他最后的底限也就没有了。
王海洋终于发现他们哪不对劲了,顾穆一直是个冷静的人,但现在这么看,绝对是为情所困,就赶紧坐到梁宾身边,"他们该不会是……"
梁宾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低着头继续弄他的水。王海洋这回是傻眼了,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第 47 章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顾穆和曲靖都是各自憋着气走的,王海洋则半懂不懂的跟在顾穆身边,他觉得他明白了……但是……这是为什么呢?!
回到了顾家,因为王海洋之前也在这里住过一段日子,即使顾家的两个老人不愿意,可也不能有一星半点的不高兴表现出来,翻倒是顾穆的哥哥跟他聊的很开心,两个人坐在客厅里聊的很兴奋,顾穆没兴趣陪他们,就自己回了房间,拿出蝎子的日记看。
其实这本日记他已经翻过几次了,现在最想弄清楚的,就是蝎子到底有没有死,而他从小棺中抱出来的那具尸体又到底放到哪里去了。
而且顾穆更不明白,不死药指的是什么,真的是药么?如果是,为什么蝎子的日记上写的是已经死去的小孩,而且是全身都散发着药的味道?
这点只是其中之一,而王海洋就这样料定是不死药的话,也太过唐突了,顾穆在想,这会不会并不是不死药,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这么危险的话,我可得好好想想小穆还要不要去了。"顾家老大装成深沉的样子,靠在沙发上。
王海洋一听赶紧拍腿,"怎么能这么想呢,现在干什么没危险,不能就因为这个让他放弃兴趣吧,我看顾穆是这块料,你可别耽误了他。"什么耽误不耽误的,王海洋现在就想找到不死药,一心就是拉着顾穆下水,反正顾穆的鞋已经不干净了,现在再拉扯上一个曲靖,他就不信真的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都怪刚才和顾家这老大聊的太高兴了,嘴上就没有把门的,把他那些鬼啊怪啊的全都往外扔,这下可好,一下就挑起了对方保护自家弟弟的心。
"虽然话是这么说,我们家可什么都不缺,他没必要这么拼命,就像你说的,每去一个地方都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我又怎么可能让他去冒这份危险。"收敛起刚才的笑脸,顾家大哥一下就安静下来,说话时更是散发着领导的气息,让王海洋这个小市民无比悲催。
"是不缺。"王海洋蔫蔫的说,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最后干脆,"这个咱也决定不了,我就跟你讲讲我的经历而已,跟别人一点关系也没有,至于顾穆以后的出路,还是得他自己找是不是?"
"恩,这个自然,我是不想干预他的决定。"
两个人的话题一下子降到了零点,王海洋郁闷死了,他真不该叨叨那些,但是他活这么大,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些个东西,聊别的他也聊不上啊,他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跟人家聊国家大事之类的不是放屁么。
最后王海洋找个机会就跑楼上了,发誓这辈子都不跟那小子聊天了,那脑袋跟什么似的,转的太快了,他不过是聊聊街上看见的衣服,对方居然能聊到服装场做衣服的工人。
顾穆这会已经把日记本放下了,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连王海洋进去他都不知道。
"嘿!想什么呢!"王海洋一下扑到床上,想吓他一跳。
"如果蝎子没有死,他现在会在哪儿?在干什么?"顾穆平静的扭过头,看向王海洋,丝毫没有被他吓到,而他说的话,也确实引起了王海洋的思考。
"说的对。"王海洋上了床,双腿盘坐着,一只手拄着下巴,"我们一直都是在猜测他在哪儿,为什么不想想,如果我们是他,在没有死的情况下,会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让两个人都陷入了思考之中,人和人的思维都是不一样的,很难准确的知道另外一个人在想什么,只能靠对方的一些习惯,来猜测他会怎么做。
王海洋对蝎子是最不了解的,他的思想只停留在蝎子是个疯子的位置上,力气很大,其实那个时候他也觉得蝎子并没有完全疯,因为他至少潜意识里还认识顾穆,很怕他,所以他们当时才带着他,是想出来之后可以治他的病,但是现在一想,他是真的没有疯,能瞒过还是鬼时的曲靖,就知道他的身手到底有多好。
"你为什么觉得蝎子找到的会是不死药?"顾穆也坐了起来。
"我不确定,但是肯定跟不死药脱不了关系,蝎子上面不是说,他在闻到那重味道之后,他的神智变的清醒了吗?一个人要想好好的活着,至少他的意识是健全了,蝎子之前有时候会失去意识,这大有可能跟墓里的空气有关系。"王海洋解释,之后又琢磨了一下,说"如果他还活着,那他肯定也在找不死药,和我们一样的东西。"
"就是说……蝎子在遇见我们之后,不确定能不能活着出去,所以他把日记本塞给了我们,让我们带出去?"顾穆仔细的想着。
"没错,我想,他要找的,应该是这个。"王海洋拿过日记本,从里面找出夹着的那张图。
"你是说腾云图?"
"不对。"王海洋坚定的否定,"这不是腾云图。"
顾穆皱眉。"不是腾云图?"他当时几乎只是看了几眼,就判断出这是腾云图了,因为它在衣服上用的太广了,让他不记得都难。
王海洋把图拿下来,再把日记本也放下,"你仔细看看,这张图和上面所写的人骨,到底有什么联系?公子高不会拿两件东西来告诉你一个简单的东西,虽然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但咱们也算跟他打过交道了,可是厉害的很。"
这两张图确实是一样的,一个是蝎子画在日记本上的骨骸图,一个是从胭脂盒里拿出来的原图,几个点连在一起,怎么也看不出差别来,这不是腾云图,还能是什么?突然一个东西在脑海里猛的闪过。
顾穆一惊,"难道是……"
"应该是。"王海洋点了点头,"其实这两个图应该是这样的。"说着把日记本上的图给印出来,两把两张图合在一起,赫然出现的就是一个六角星,这个图也是有讲究的,在古时候要比现在讲究风水,除了基本的看一个地方的水土是不是够好之外,地脉也是非常重要的,而六角星这个图,在风水中,算是顶级的,它不止是一个脉,而是把所有的风水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类似于天然气场的地方。
"真的是,天啊。"顾穆惊喜的看着这两张图,他没想到他还能遇见这个,其实他对风水不了解,所以才一直没有把这张纸往那边想,如果不是王海洋一再提点他,怕是他这辈子都想不到吧。
"之前我们不是还找到几个宝盒?里面的锦布上,画出的位置,应该就是这个地脉所在的位置,也就是……不死药可能在的地方。"王海洋把笔丢到一边,却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虽然地脉找到了,但是对这样一个地脉,他觉得压力很大,大自然的潜移默化是他们最不能掌握的。
顾穆点头,"对对,我这里有两个,还有一个在曲靖那个。"说完抬起头,先去把那两个拿了出来,而两张锦布合在一起,明显拼凑不成功,曲靖那里只有一块的话,就是还少着一块。
"这个,咱们还得找曲靖,他了解的事情比我们多的多。"王海洋叹了口气,摆弄了半天都摆弄不到一块,锦布上的东西画的很潦草,让他凭着这半残的东西找到地脉的位置,他自认还没有这个本事。
听到他提起曲靖,顾穆抬了抬眼,也没吭声,王海洋看出他和曲靖在闹脾气,就拍了拍他的肩,"何必和自己作对,跟他生气对咱们一点好处都没有,行了,早点睡吧。"说完就要钻进被子里。
顾穆一愣,接着马上拽住他,"你要干什么?"
"睡觉啊。"王海洋理所应当的说。
"不对!这是我的房间,你去你的房住。"顾穆往外撵人,上次他住的客房也一直没人住,所以这次王海洋还是住在那。
被顾穆推到门外,王海洋顶着门又垂死挣扎了会,"别啊,那屋子不好啊,一点都不暖,我喜欢你这里。"
接着门被无情的关上了,差点夹到他的鼻子,里面传来顾穆的声音,"大夏天的要那么暖干什么,我建议你睡地板。"
第 48 章
再次和曲靖坐在一起,顾穆也尽量忍着,平时见不到的时候,有点惦记,但是见到了,看见对方吃好穿好,睡的更好之后,心理总是不能平衡,也就导致怨气更重了。
"盒子在这里,但是钥匙没在我在儿,在你那吧?"曲靖把盒子拿出来,还是保存的很完好,也没有可以打开过的痕迹,王海洋接过之后,仔细的检查了一下。
"看看这个,也许不能想起什么。"说着,把昨天晚上和顾穆整理好的东西全都拿出来,他们这会在包房里,也不用害怕有人知道什么,盒子没有带,日记本里夹着两张锦布,等曲靖拿去之后,王海洋又说,"我和顾穆都已经看过了,这锦布上画的地方,肯定是这个地脉的所在地,但是锦布只有两块,没有办法找到那个地,你是不是……"接着他就没再说下去,凭曲靖,肯定知道他想说什么。
曲靖抬眼看了看他,微微一笑,"知道的不少,不过你怎么知道哪个才是地脉的所在,好好看这张图,标记处不少于三处,你说是哪个?"
这个王海洋他们早就看到了,自然能答的上来,"图上确实有三处,但是有一处是我们都去过的。"说把拉锦布打开,指着一处,"这里,就是我们第一次去的公子高墓。"
"你凭什么这么说?"曲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
"这里的两个X,还有这的一个O,串在一起,正好X是我们掉进去时的所在,而这个O则是我们出来时的出口。"王海洋解释,曲靖却没说话,只是看着锦布。
这会顾穆才想到,他们出来时,曲靖那个时候正被他贴着符,根本就不知道所说的出口到底是哪里,再看曲靖的表情,就知道他对当时的事情还没有介怀,于是说,"我们先把这个盒子打开看看再说吧,没准里面有两张。"
钥匙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带来了,拿过盒子,将钥匙按在上面,就听见一个不大的声响,接着盒子一动,顾穆把盖子拔出来,里面果然有一张图,王海洋把锦布拿出来,而盒底却有一行东西,顾穆拿起盒子好好的看了看,没有看懂,但是却和他们在祭祀台阶上看见的那些图形非常的相似,以前的那两个盒子的底部都是符,这次却不是。
"还少着一块。"王海洋把那张锦布也填补了上去,却没想到,少的正好是中心。
顾穆也看了一眼,这三块合在一起之后,正好是一个正方形,而中间少的,大概就是不死药所在的地脉,但是这种格局的锦布并不多,毕竟谁都知道,把中间那块关键点挖出来,就算少了周围的一些提示,还是很容易找到的,但是没有了中间那块,即使有了四周,也很难找到那个地到底在哪里。
"慢慢找的,这个急不得。"顾穆知道王海洋很心急,但是这个确实不是急就能急的来的。
"我明白。"王海洋抿了抿嘴唇,眼里露着微微的失望。
顾穆想要打散他一心想要找不死药的心,就赶紧把盒子递给他,"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王海洋接过,眉头却是一皱,目光不自觉的看了看曲靖,虽然这一眼不明显,但顾穆也觉察出,和曲靖有关系,自然曲靖也看到了这一眼,"什么东西,我来看看。"
王海洋没说话,把盒子递给他,又看了顾穆一眼,继续看锦布上的标记,新的锦布上同时标记着东西,而那些是引导他们的还是误导的,就难说了。
顾穆不动声色的看着曲靖,见他脸色猛的一变,心也跟着颤了一下,他不清楚他到底在害怕什么,但是就是非常的不安,他确实是在害怕,那行字肯定写着什么……
三个人一时沉默下来,顾穆觉得空气都变的压抑了,有着慌张的站起身,却不慎将椅子撞倒,原本安静的空间传出一声响动,另外两个人同样看向他,顾穆深吸了一口气,"我出去走走,你们继续谈。"
说站连椅子也没去扶,直接快步向外走,手腕被一个力道拽住,顾穆侧目,曲靖也跟着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顾穆甩开他的手,打开出去了,将门关上,又加快脚步上了电梯,一路到了饭店的门口。
感受到微微的凉风,和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顾穆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蹲下,接着他想了很多的事情,然后发现他越来越矫情了,发现喜欢曲靖之后,脑袋里就全是围绕着他在转,其实他不想,可是却控制不住,接着心情就会随着他变化。
这种感觉他不喜欢,他觉得以前很好,喜欢张齐那会,那种感觉很淡,隔着一层薄薄的纸,不需要挑明,只要在心里就好了。
他希望曲靖能只喜欢他,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他不想傻忽忽的就这样下去,但是曲靖会说什么,他也很清楚,明知道即使问了也不会有结果,也还是得忍着,这种感觉在最近越来越强烈,压抑的感觉让他喘不过气来,只要有半点有关公子高的事情,曲靖就会变的整个人谨慎起来,防备着所有人,包括他。
"想什么呢?"曲靖站在身前。已经站了好一会,也和顾穆对视了好一会儿,顾穆就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动都没动,曲靖无奈,蹲下身,轻轻的拉住他的两根手指,"说话。"
"什么都没想。"顾穆低下头,看着被握起来的手。
"我们已经猜到了地脉的大概位置,准备这两天就动身去找。"曲靖说,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在看着,低头吻了吻的他的手。
顾穆一惊,"这么快?你怎么知道的?"
曲靖抬眼,微微一笑,"我对那个地方大体上还有些印象,即使少了中心点,但位置不会差太多,先过去找一阵子,没准会碰上。"
"碰不上呢?"顾穆紧接着问。
曲靖看着他,安慰他,"不会找不到的,你得相信我。"
"如果找不到,你就打算找一辈子是吗?"
"你想的太多了,一辈子有多长,你知道吗?"曲靖拍拍他的手,让他冷静点,又说,"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等我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你想自己去?"顾穆皱眉。
"王海洋也要去,我知道他想找不死药,那东西我不需要,而且公子高那里也没有,这点我肯定。"曲靖说,接着站起身,也将顾穆拉起来。
"你确定没有?"顾穆疑惑的问,"我们在蝎子的日记上,确实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你没有看过?"
"看过,那能代表什么?如果那个人真的发现不死药,他早就回来了,他跟梁宾是朋友不是么?而且……"曲靖抿嘴笑了笑,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镀出一层金色的轮廓,晃的顾穆眼睛直疼,"公子高有没有,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顾穆无奈的点了点头,把手抽出来,说了句,"我真累,既然你都决定了,那就这么办吧。"说着向饭店里面走,曲靖连忙又拉住他的手,顾穆不爽的瞪他,"放手,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有什么关系?"曲靖无所谓的问。
"你当你还是二千多年前的大将军?这是什么时候你搞清楚点吧,那些恶习你最好改一改,我可不想在大街上被人指指点点。"说着甩开他的手,率先进了饭店,曲靖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顾穆也不想再去纠结曲靖到底想找到什么东西,曲靖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是别人没有办法撼动的,这点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而王海洋自然也是跟着他一起去,顾穆这个时候也才明白,原来王海洋这次过来,就是奔着这个来的,不过这没什么,人不为几,天诛地灭,他明白。
接着三天就已经过了,顾穆再次回到学校上学,和以前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心理细腻的他,也发现这些同学对他和梁宾的感觉不太一样了,虽然不明显,但是却是刻意避着他们,如果不是万不得以,一定要打招呼,他们也是绝对不会说话的,良子也已经休学了,自从那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学校。
梁宾拿着面包咬了两口,"哼,用得着现在就搞分裂么。"
"呵呵。"顾穆只是笑,嫉妒心谁没有,他们上次出去考察,虽然老师说不要让别人知道,但是学校就这么大,他们系就这么点,老师没了,几个重点的学生没了,谁还猜不到?
"算了算了,咱们还是继续干咱们的吧,跟他们生气都犯不着。"梁宾烦躁的摆了摆手。
顾穆只说,"你明白就好了。"
他们正在这闲聊,突然风风火火的就来了个学生到他们跟前,累的直喘,弄的顾穆只想让他别那么着急,"不,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梁宾皱眉,他敢肯定他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那学生使劲的吞了吞口水,在梁宾和顾穆之间看了看,最后看着顾穆,"你是顾穆吧?我是张齐的同学,他跟人打起来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顾穆一听,立刻的站了起来,赶紧问,"他现在在哪儿呢?你赶紧带我去!"说完,两个人就匆匆的跑了,梁宾都没得及说句话,叹了口气也赶紧跟着去了,不过他想,张齐能跟谁打架?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上班之后写文完全不在状态了……连我自己都发现……这是在纠结什么啊!顾穆你在娘们什么啊!!!
第 49 章
结果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等他们到地的时候,就看见一群人把外面包的里三层外层,来来回回又三层,他们三还是好不容易挤进去的,结果一进去,张齐被几个人拽着,脸憋的通红,挺瘦的小身板被几个人一挡,就更看不到什么了,就是这样,他还使劲向前面冲呢,跑不出去就用脚往前伸,眼睛都红了。
而他对面的那个人倒是没被人拉着,脸上挂了彩,顾穆眉头一皱。这人不是他们班同学么?他怎么会跟张齐打起来?虽说顾穆来上学的时间并不长,即使班上的同学不多,可名字也还没有全记住,但样子多少是有印象的,就眼前这同学,其实一直是个不起眼的人,至少他是这么看的,平时不见怎么说话,存在感格外的小,小到快要让人忽视他了,再说张齐也不是个能主动挑事的人,怎么就跟个闷葫芦干什么了?
"你MD!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试试!!"张齐吼着,身子还在向前面使劲,三个同学都差点没拉住他。
那人不屑的抬眼看着张齐,擦了擦嘴角,冷哼一声,"傻蛋。"
张齐一瞪眼,话没说出话,倒是直接又冲过去了,这回旁边的人真没拉住,就让他过去了,结果这一下,他直接一拳头砸在那人脸上,本来就挺乱套的情况变的更乱套了。
顾穆一看,也赶紧跑上去,他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在学校里闹起来,老师早晚得过来,到时候事就不好办了,不像是在校外,打架什么的,老师不会像管小学生似的去管你,死拉硬拽的把张齐拉出来。
张齐这会是红了眼睛,连顾穆都没看出来,觉察出有人早拽他,还反手给了顾穆一下,好在梁宾也在,就把他给拦下来了,抓着张齐的手,"冷静点冷静点,先看看是谁再打!"
这回张齐眼睛一瞪,立刻清亮了,看着顾穆和梁宾,脸更红了,"穆哥……你,你怎么过来了?"
"有人告诉我的,这是怎么回事?"顾穆也没注意,就伸手给张齐擦了擦脸上的脏东西,可这东西让别人看,就不是那么对味,梁宾索性扭头不去看他们,其他同学见没什么意思了,也就差不多散了。
一提这事,张齐本来已经放松下来的表情一下子又升了起来,怒视着那个还在擦脸的男生就说,"这家伙居然说你们的坏话!"
"喂!你这个同学搞清楚点好不好?我们只是在聊天,倒是你,突然像疯了似的冲过来就打人!"在一旁的同学忍不住边界着。
张齐眼睛一瞪,"胡说!我明明听到了,你们说穆哥这次出去是贿赂了导师,走的后门,还说……"
"穆哥,穆哥,真够恶心的。"声音不算大,但每个字都格外的清楚,张齐脸一红,下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有些不安的看着顾穆,又不敢正大光明的看。
"穆哥,我……"张齐低下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他们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嘴长在别人身上,你总不能给他们缝起来,再着说,为了这么点小事,没必要去打架。"顾穆说话很柔和,也没半点生气的样子,张齐也就点点头。
正当他们在这说话的时候,顾穆突然感觉一道劲风扫了过来,拉着张齐就撤到了一边,这下也就好在他们闪的够快,要是再慢上一点,就被打到了。
顾穆不悦的转过头,手还紧握着张齐的手,却没想过,只是一转头,就惊讶的张开了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原来刚才那道风的来源是一个人,很显然对方是想给张齐一下,却没想到被他们躲可,但对方也明显不是非要打张齐。
那人身高将近1米9,身体非常的结实,却不显得胖,一看就是练家子,头发也是干净利索的平头,身上穿着汗衫,此时正站在那名同学前面,显得有些必恭必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顾穆的同学姓郑,叫郑肖,还是那会在外面的时候,梁宾告诉他的,这会郑肖的脸上都是伤,张齐下手也够准,专门往脸上抓,好好的一张脸,这会就完了蛋了,郑肖听见声,只微微抬了抬眼,说,"滚。"声音不大,却有着非常大的威慑力。
这会梁宾却突然炸了毛,就差使劲跳一下了,可也差不多,几步就跑过去,一下拍到那人的肩膀上,一双眼睛使劲的瞪着对方看,而对方也明显吓了一跳,匆忙的看了看梁宾,又看向顾穆。
"我的娘哟!蝎子?!你还活着?!"不能怪梁宾太激动,只能怪他们一心猜测,想要找的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感觉实在是太震撼了,蝎子真的没有死,而且还活的好好的,似乎墓中的事情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而且他还记得他们,从他的表情里可以看出来。
顾穆也快步走过去,心跳的很快,难掩激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有来找我们?"
蝎子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听见郑肖冷嘲热讽的声音,"哼,认识的人还真不少,不是想给我报仇么?看我这脸,怎么还不动手?"说着抬了抬下巴,仰头看着蝎子。
蝎子有些无奈的低声叹了口气,对顾穆他们说,"你们先去外面的餐厅等我,我先处理一下,再出去找你们。"
看这两人的样子,便知道不是一般的关系,郑肖表现的极为傲慢,而蝎子却能一直忍着,还表现的这么恭敬,顾穆和梁宾也就答应着,带着张齐往校外走。
路上顾穆突然问,"郑肖家是不是有背景?"
这下却是难住了梁宾,想了想摇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以前也从来没关注他,而且他这人挺循规蹈矩的,功课还算是不错吧,可人太闷了,也没什么朋友,我也就没去关注他家到底是干什么的了。"
顾穆点头,脑袋里全是蝎子有些……不是烦躁,不是生气,也没有懊恼,只是很无奈的表情,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蝎子从墓里出来之后,没有立刻来找他们要回日记本,反而是个郑肖在一块?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不苦逼的纠结感情了,继续写剧情……为毛留言越来越少了,虽然俺的速度是慢了……但是乃们也不能……55555
第 50 章
三个人到了餐厅里,找了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以免蝎子出来之后找不到他们,等坐稳了,服务员立刻就走了过来,梁宾就先点了饮料。
张齐还有点气呼呼的,闷着头不说话,叼着可乐管在那闷头喝,顾穆和梁宾聊了一会,见张齐一直没吭声,顾穆就谨慎的问,"还在生气?其实没必要,更何况对方说的是我们。"
张齐一听就急了,对着顾穆就瞪起了眼,这事他还没干了,一接触到顾穆的目光,就又有点怯了,原本想大声反驳一下,也只能忍了下来,"你怎么能这么想,你一直拿你当哥,他们这么说你,我怎么可能不管。"
顾穆听完之后,立刻就有一种温暖的感觉,突然感觉这么多年,他为张齐挡风不是白挡的,还是有回报的,至少张齐这个人,他没有看错,结果他还没有说什么,就听见梁宾冷哼了一声,抬眼看张齐,"你恶心不恶心?"
张齐脸色一变,没说话,顾穆皱了皱眉,他知道梁宾不喜欢张齐,但这两人之间闹矛盾,他是从来都不管的,所以这一次,他也没有说什么,料想梁宾也不会多过分。
"怎么不说话?别一回来就弄的跟失忆了似的,现在顾穆也在这,你敢不敢把上山那时候的话再重复一遍?别什么事都让别人给你担着,是不是爷们?"梁宾冷着一张脸,咄咄逼人,张齐被他说的脸色变来变去,抿着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顾穆看着这两个人,脑袋转了转,就想到梁宾这是在说那次他被曲靖拉走之后,回来看见他们两个打架的事。
"穆哥……"张齐闷闷的叫了声。
"恩?"顾穆看他。
"我不喜欢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我承认你在保护别人的时候我会嫉妒,我……"张齐紧张的握着可乐杯子,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有连串的说了很多的话,"在你走了之后,我颓废了很长一段日子,我觉得我的生活就这样灰暗下去了,以前你在的时候,我经常惹麻烦,都是你给我处理的,其实我只是喜欢那种感觉,喜欢你为我专注的眼神。"
"张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顾穆震惊的看着他,一下子有些无所适从了,他从来不知道张齐是抱着这样的宪法。
"你别说话!你听我说!"张齐红着眼睛对着顾穆吼道,惊的周围吃饭的人都看向他们,张齐才又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觉得我是不是生病了,觉得离开你就不行了,后来我找到了娜娜,我很喜欢她,直到你回来,那种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我发现我还是很喜欢你,只是……"说着抬起头,一双眼睛带着淡淡的哀伤,"其实这是崇拜,是不是?我喜欢娜娜,可我也喜欢你。"
"双插头?"一直没说话的梁宾突然问道。
张齐根本就没有去理他,更或许压根就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说,"和娜娜的喜欢不一样,我很矛盾……"
顾穆按着额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张齐目光闪闪的看着他,最后有些丧气,"算了哥,你就当我没说过,我让你为难了,我只是搞不懂我自己而已。"说着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出了餐厅。
接着顾穆和梁宾都没有说话,顾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能否认张齐说的话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毕竟就算是以前,他对张齐也是像对弟弟一样的,他喜欢张齐,甚至觉得那是爱,直到对曲靖产生感情之后,才觉得那其实是对弟弟的一种保护,就像对家人一样,本来这件事他想开之后,就觉得也就过去了,却没想到张齐原来也这样困扰……
梁宾把空了的杯子放到一边,支着下巴敲了敲桌子,"想什么呢?这样不是挺好的么,一个曲靖一个张齐,你看着办。"
"怎么办?"顾穆抬起头,问他。
梁宾摇头,"你的事,你得自己想,而且,你觉得张齐对你的喜欢是爱情吗?"
"不是。"顾穆肯定的回答,张齐怎么可能爱他,两个人从小玩到大,更不要说顾穆还有一段时间爱张齐了,如果那时候张齐对他有一点爱,那顾穆可能就该不顾不切了,但是张齐没有,张齐对他始终都是崇拜大过喜欢,从眼神里就能看出来。
"那不就得了,放下张齐,你就守着曲靖吧。"梁宾说的轻松。
"你想通了?"顾穆问,:"之前不还因为这件事一直跟我闹别扭?"
梁宾拿眼睛瞥了瞥他,"大家都是哥们!你以为我会小心眼的因为一个曲靖放弃这么多年的哥们?你拿曲靖当根菜,我可不当回事!"
顾穆被他的一番话逗笑了,心情也轻松了许多,说的也是,有很多事情只要说清楚,根本就不需要烦恼,大家都是朋友,怕什么?
两个人又闹了一会儿,才见蝎子从外面进来,脸上显得有些风尘仆仆的,看样子刚才的事让他很不轻松,连他走近的时候,身上都带着一股外面的清新味道,让人有些心旷神怡,看见他来,顾穆赶紧把旁边的椅子往外拉了拉。
"坐。"把人招呼着坐下,又要了杯饮料,蝎子也没空气,咕嘟咕嘟的就全灌进去了,要是酒的话,这肯定是豪饮了,可见都渴成什么样了,顾穆和梁宾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等蝎子喝完了,梁宾才开话茬,"这是谁把你累成这样?真不像你。"
蝎子喘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笑,"小祖宗。"
这话又让那两个人傻了一回,原来郑肖这么强?能把蝎子治成这样,实在是不简单,梁宾也就接着问,"你怎么会来学校找郑肖的?以前也没发现你认识他啊?"
手里把玩着杯子,粗糙的手指一点都不漂亮,显得很粗矿,蝎子说,"以前他也不让我来。"说话不算大,接着又说,"行了,你们肯定很想找到我吧?"
"当然!"梁宾瞪着大眼睛肯定的回答,都快想找他想疯了,这家伙居然一点事都没有的出来了。
"恩。"蝎子点头,"我把日记本塞进你的背包里,你们肯定也看见了,那时候我猜不到那两个图到底有什么联系,不过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是地脉?"顾穆说出他的疑虑。
蝎子看向他,有些惊讶,"你看出来了?"
顾穆笑了笑,"看出来的不是我,是王海洋,就是你当时拖到淤泥坛里的人。"
"是他……"蝎子回忆着,他对那个人还是有印象的,虽然那时候他真的是饿极了。"倒是有本事,这个我还是想了一个多月,才突然想到的,还有这个。"说着,拿出一个小红包。
顾穆一见,赶紧按住他的手,向周围看了看,"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还是去里面吧。"接着在餐厅里开了个包房,三个人进了安静的房间里,才算是塌实了一些,又把门锁好。
蝎子这才把红包打开,是一块锦布!顾穆赶紧把锦布打开,如他所料,那块锦布正好是中间缺少的那一块,顾穆赶紧问,"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是……"蝎子没有解释出,像是在掩饰什么,顾穆和梁宾都奇怪的看着他,"不管怎么说,我认为这个东西能够帮到我们,既然王海洋能看出这两张图是地脉,那他也肯定知道那地脉里藏的是什么了,而这张锦布的位置就非常重要。"
这点顾穆他们当然知道,顾穆说,"不瞒你说,这种锦布我们也有三块,跟这个正好能够合成一张完成的图,我们也一直在找,没想到会在你们这里。"
蝎子听完后,吃惊的看着他们,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带着喜悦,"真的?那太好了,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顾穆回答,"但是我现在没有带,不如我们去我家,再把事情好好的说一下,王海洋也在我那,你应该很想见他。"
听到王海洋的名字,蝎子多少还是有些兴奋的,连为什么,他都不清楚,三个人接着又去了顾穆的家里,家里还是平常的样子,老人们都在忙自己的,他哥也开始正式工作了,嫂子也回了自己家住,不在这边。
结果他们到了之后,顾穆到处找王海洋,却发现人没在,只能叹了口气,把先东西拿出来给蝎子看,说王海洋大概又出去做事了,蝎子也不介意,倒是对几张锦布充满了兴趣,而顾穆他们则对他在墓里的事情相当的有兴趣。
蝎子也就没有隐瞒,把他在墓里的遭遇都说了一遍,其实到了断粮之后,蝎子才明白他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原因是什么了,在他没有意识的时候,其实身体还是在自主运动的,之所有没有死,是因为……墓里的那些腐尸,他靠那些为生,才逃得一死。
第 51 章
梁宾听他讲的都快要吐了,想着一个吃尸体的人,难道身体上不会产生一些不良的反应么?毕竟人的身体要比动物的娇弱太多。
之后顾穆又问到他是如何出来的,这时候蝎子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那时候他在遇见王海洋他们的时候,神智确实是不太清楚,这肯定跟墓里的尸体有关,虽然之前他找到了婴儿的尸体,而且被它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治愈了许多,但终究还是没有好彻底,最后他想,不如好不好,就这一次了,之后……
至于把日记塞给梁宾,那原本也不在计划之中,在墓里那么多日子,他早就对出来不报什么希望了,只是在拖延生命,而那本日记是他唯一能够不太寂寞的东西,之后在遇见梁宾之后,就把日记本塞进了他的包里,希望能够给他们一些帮助,不至于在他死了之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再后来,他们找到公子高墓穴所在,那时候他是清醒的,所以他并没有进去,那个地方的布置,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非常危险,所以他留在了外面,在曲靖他们窝里反的时候,他也一直藏着,在暗中观看,直到出口出现,他才在顾穆他们之后逃了出来,但他一个人就没有顾穆他们那么走运了,在出了墓之后就体力不支晕倒了,但也总算是逃出来了。
"我其实挺好奇的,为什么我们才一进去,你就非要抓着我?"王海洋问,盘坐在床上,他对这事其实不算耿耿于怀,但是对蝎子把他抓进泥潭要吃他的事倒是忘不了,而且那一路的胡扯乱拽也实在是让他难受的够戗。
蝎子摇头,"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抓到了,就是抓到了。"
王海洋翻白眼,这意思就是说他倒霉,离蝎子太近,一把就给抓走了,"你那时候是不是真想吃我来?"
蝎子肯定的点头,这回王海洋更郁闷,忍不住拍拍床,"我说你这个人能不能别这么老实!好歹顾虑顾虑我这个受害者的感受!"
"我觉得这其实没什么,你不是早就已经猜到了吗?更何况我说过,这次不会有任何隐瞒,但是我希望大家能够帮我的忙。"蝎子说,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上。
顾穆沉默着没说话,倒是梁宾先开口,"不死药?你想要这个是吗?"
"对,我相信那里藏的一定是不死药。"蝎子肯定的回答,语气里带着不可反驳,这个回答让气氛一时间凝固了,顾穆和梁宾对不死药都没有什么念头,但是顾穆知道,曲靖不可能轻易就放手,大概他早就已经猜到了里面是不死药,而且王海洋也想要……
"看自己的本事吧。"过了许久,王海洋才开口。
蝎子愣了一下,之后又了然的点了点头,"我懂了,看来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这样再好不过,也可以具体商议一下这路该怎么走,时间越早越好,我很急。"
"你是不是那个吃多了?所以需要不死药来治疗?"梁宾虽然很小心翼翼,但还是难免戳到别人的伤口,吃了半个多月的尸体,谁都不愿意再想起来。
蝎子也没有计较,梁宾和别人,多少是有些不一样的,"不全是,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它的用途,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既然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确,自然没有人会去问了,之后顾穆又把曲靖叫过来,这一次,人才算是真正的到全,而在他们制定路线的时候,曲靖只是坐在一边,一言不发,最后在讨论了许久之后,才统一出意见锦布里地脉的中心位置是在长白山中,当然,他们也不能明确的说,就在这里。
"这次有几分把握?"等大家都散了去,顾穆和曲靖站在墙边,本来他是下来送曲靖的,可这一下,又忍不住问了。
"不知道。"曲靖也回答的很干脆,"我连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都搞不清楚,又怎么知道有没有把握。"曲靖说,双手叉着口袋。
"好,这也许会是最后一站。"顾穆笑了笑,会不会笑到最后,也就只见这一次了,曲靖也好,他也好,公子高也好,三个人的纠葛,这也只会是最后一次。
事情已经定下,剩下的就是顾穆和梁宾请假了,本来顾穆是不希望梁宾跟着去的,经历了前面两座墓,他就深知,这最后一次,肯定会非常的危险,更有可能拿不到不死药,会有死的可能,但是梁宾不听劝,硬是要一起同行,顾穆虽然生气,但是也阻拦不住他,也就同意了,再着王海洋和蝎子都不反对,顾穆自己反对,显得太过无力。
而且让顾穆万万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本来以为之前和老师出去一次,这回再请假,一定会非常困难,没想到老师就给答应了,还很痛快,就连出了校门,顾穆还在纳闷这件事。
梁宾见他困惑的样,就忍不住提点他,搭着他的肩膀就说,"你也别想不开,这个社会现在不就是这样?你以为老师他们不说,上次墓里的事他们就真的忘了?开玩笑,实话说,那件事他们就是到死也忘不掉,只是不能说罢了。"
顾穆点头,"我知道。"
"我看你还是不知道。"梁宾说,"说到底,老师也是被上次的事吓到了,你现在跟他说什么,他都没有不答应了,所以就别想,没必要,有这时间不如多想想下面该怎么走。"
顾穆想也是,何必在这上面纠结,总之假请到了不是吗?"后天的火车票,咱们确实该好好的准备了。"
这一次他们在挑选装备上,比之前更加谨慎,也有了王海洋和蝎子在前面,他们也轻松了许多,那两个人都是这上面的行家,挑选出来的东西自然实用,又适合携带,而他们身上的行头也换了一身,从衣服到鞋子,都是经过特别挑选的,无论是质地还是大人,都要做了到非常合适。
一切都筹备好,顾穆,曲靖等5个人,也再一次踏入了寻墓的行程,目的很明确,而几个人各自的想法,都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至于不死药,是否真的存在,谁知道?
第 52 章
一路从北京到了吉林,再坐着长途汽车展转到延边州安图,等到了地方,也是疲乏的厉害,先是找了一处不大的小旅馆住下,毕竟这种周边城市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们年纪也都不算大,跟那些江湖上打滚的老油条比不了,只能谨慎行事,不想引人注意。
再着,这边也聚集了许多来长白山观光的游客,这里面好人多,可想接机发笔横财的也不是没有,顾穆他们一口京片子,不想招人都不行,所以过来之后,他和梁宾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王海洋倒是哪都混的熟,到了这边也不见生。
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他们就先去准备东西,王海洋和蝎子也都是有准备来的,先是带着他们带了一个小店里,这店在外面看真是不起眼,也不是开在古董街之类的地方,整个就是一个旅游团买纪念品的小店,就是装修的古典了一点。
王海洋先进去跟里面的人谈了谈,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出来,带着他们进去,而他们进的并不是这个店外面的小厅堂,是里面,穿过帘子总算看见了王海洋,那张娃娃脸上正带着大大的笑,跟一位年长的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见他们都进来了,王海洋立刻站起来,介绍,"这四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人了,别的不多说,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都明白。"
年长的人也站了起来,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扫,点头,"恩,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等会让小王拿出来给你带走,我的东西你还不放心?"
"放心放心。"王海洋笑,这时候店员已经拿来了椅子,给他们四个人,等他们都坐下之后,王海洋才接着说,"不瞒你说,这会我们过来,也是奔着东西来的。"
"呵,这么多年了,就你的鼻子最灵,长白山里确实是有珍禽走兽,奇珍异宝,可就是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你也知道,越是这种老林子,就越是有宝贝。"那人道,有些高深莫测的样子,"不妨说说,你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王海洋只哈哈一笑,"你常年在长白山脚下,在这里有什么风声还能比我晚知道?"
那人哼了一声,露出一满之色,"你若是再这样,我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王海洋赶紧打哈哈,"别别,开玩笑呢不是,你帮我看看这个。"说着,他拿出一张图来,这其中的一块,就是一个景,其实是王海洋从锦布上照描下来的,比地脉省略掉,图标省略处,只隐隐显现出中心地带的轮廓。
那人嘶了一声,看着纸皱了皱眉头,又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这地方倒也常见,你画的这么笼统,我又怎么看的出来?"
"我也只是听人转述的罢了,确实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所以才来问问你。"王海洋肯定不能告诉对方他们的秘密,否则就是再不错的朋友,也难保会因为那一个东西,出卖了你。
那人瞧了瞧他,眼里露出不信,却也不算露骨,王海洋索性就装做是迟钝,什么都不说,就等着对方说,过了大概是5分钟左右,那人才缓缓道,"确实是有些印象,但你们能不能找的到,就得看你们自己的了。"
几个人在里面待了足有两个多钟头,从出来,当然收获也是很大的,王海洋笑的开心,可一路也是什么都没说,其他人更是什么都不说。
等到了旅馆里,几个人把门一关,才小声把那人送他们的包裹打开,结果里面是什么都有,王海洋从最下面拿出一个盒子,捧在手里轻轻吹了吹,才小心翼翼的打开,只见从里面拿出一块手掌长短的骨头来,却只有小拇指那么粗,放在手里之后,让他们看了看,"这可是宝贝,想求到一块可是极其的不容易,别看他只是块骨头,但却比现在的不锈钢之类的东西还有坚强的多,看这。"说着指着骨头的裂痕,"这个地方非常的锋利,足够把一只鳄鱼给分解开。"
顾穆听他说着,可就觉得这骨头他似乎是见过,眼熟的很,但又不记得是从哪见过的了。
"这骨头我们也得到过一块。"这会蝎子突然开口,几个人都看向他,蝎子看顾穆,"我们一起进墓的时候,在路上不是找到过一块这样的骨头么?我还让你收起来了。"
他这么一说,顾穆才猛的想起是在哪见到的,也就赶紧去翻装备包,他来的时候想了很多,东西也带了很多,不清楚这东西他是不是带了,翻了有一会儿,才总算是找到的,只是一大的一小块,跟王海洋手里的那块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王海洋惊讶的从他手里拿过来,又在手里一对比,"还真的是一样的,你们在哪捡到这个的?这可不是一般的骨头!"
"只是一次巧合见到的而已,也并没有多注意。"顾穆说,当时也确实没有多想,如果不是蝎子说了,他肯定也就扔了。
"这样也好,留着防身吧。"把东西扔给顾穆,"刚才在店里的时候,对方说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我们这次应该不会浪费太多时间才对,晚上我们不能进山,路非常难走,凭那些照明工具想在那里起到作用,简直是做梦,所以就在凌晨4点半左右的时候进山,虽然天也没有亮,但前期的路并不会很危险。"
这是到这里之后的又一次部署了,顾穆他们始终都没有说话,王海洋在讲着该怎么去做,蝎子偶尔会加上一些他的建议,使这次的行动看起来更加安全,当然,这些也都仅限在路线上,在一些自然上面,如果路途之中出现了意外,就绝对不是他们假设的这些可以解决的。
等讲完之后,他们也都早早的就去睡了,为第二天为准备,顾穆进了房间,曲靖也紧跟着走了进来,顾穆眉头一皱,"你进来干什么?"
"你真的打算跟他们一块进?"坐在床上,曲靖冷静的问他。
"不然呢?你觉得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还有说不的权利么?"顾穆笑着看他,可眼底却没有一丝愉快。
曲靖不是个傻子,顾穆的情绪他在眼里,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他能解决的,也就只好先过滤掉,可着重要的来,把顾穆拉过来坐下,说,"就凭他们,你觉得有什么希望?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目的,到最后谁能走着出来,你确定么?"
顾穆先是一愣,转念就明白了曲靖话的意思,瞪着眼睛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如果他们跟你抢不死药的话,你准备……"
"嘘……"曲靖打断他的话,"我并没有这么说,但是不代表我不会这么做,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料不到结果。"
"你真的是想要不死药?"顾穆觉得心底一阵阵的发凉。
"不是。"曲靖摇头,"别多想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出现意外,我绝对不会留下你不管的。"说着,在顾穆的唇上轻轻一吻,只是非常纯情的唇贴着唇而已,直到他走出来,顾穆还坐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去消化他刚才所说的话。
第二天,他们按照之前说好的时间,准备出发,开着租来的车,趁着所有人还都在睡觉,驶向了进山的路,却不知,已有人随行了……
第 53 章
第二天,他们按照之前说好的时间,准备出发,开着租来的车,趁着所有人还都在睡觉,驶向了进山的路,却不知,已有人随行了……
几个人背着沉重的装备步行在山里,按照之前分析好的路线,再加上在小店里那人的指点,他们走的并不盲目,但是画出来的究竟是画出来的,不可能跟真实的情景是一样的,就算那时候的一样,现在也变了。
"是这边?"几个人停下脚步,王海洋拿着锦布和周围的景象对照着,顾穆也看了看,觉得像,但又不完全像。
"再往前走走看看。"蝎子说,他也拿不准,几个人又只好继续往前面走,这会的天早就已经亮了,太阳已经越来越高。
大伙都不免加快了脚步,路不算特别难走,但总归是山路,对体力是一种考验,梁宾一直在顾穆的身边,偶尔两个人会说上一些话。
"走的时候见过张齐了?"梁宾突然说到这个,顾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话茬也就没接上,梁宾搭在他的肩膀上,靠近他的耳边,问,"张齐说我喜欢你,你信么?"
"不信。"顾穆想都没想,直接回答他。
梁宾一愣,也是一笑,"说的是,咱们都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恩。"顾穆应他,两个人都是笑笑,并没有尴尬的感觉,蝎子和王海洋一直在前面研究路线的问题,而曲靖则是一言不发,有时会看看顾穆。
大概又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几个人都有些累了,就先停下来,而周围也已经是一个树木云集的地方,喝了点水,梁宾问,"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确定咱们再这么下去别说找不到地脉,别到时候没找到还迷了路。"
"瞎说!"王海洋这会倒是严肃了许多,"在这种地方你再好少说丧气话,小心真出不去。"顾穆无语,其实大家想的都差不多才对,只是说与不说的问题罢了。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这里。"蝎子拿出笔在地图上画了画,其实并不会迷路,除了带来的导航,还有蝎子这个人体导航,他每走一段路,就会在纸上画出来,以免真的回不去了。"按照刚才我们所走的路,咱们应该就在那人所说地方的附近,大家再找找吧。"
"这样就最好了,休息好了就走吧。"说完,梁宾又干劲十足的站起身,大家也都配合的收拾东西,再一次向深处走去,这一次没有走多久,就到了那人对他们说的地方,确实和锦部画的地方十分的想象,顾穆又连对了两次,发现真的是这里,那么地脉的中心点是哪里?这也是关键的一步,能不能顺利进入墓里,就看这了。
蝎子再次拿出笔,在这里来回走了几次,而顾穆发现这里似乎并不只是一片树林而已,也没有去注意别人,他向左面走去,而那面也就是南面,正面走过去,太阳光会正对着他,果然走了100米左右,赫然发现这根本是一个峡谷,对面的山壁与他们所站的这里以前应该是一体的,而地壳运动之后分裂开,中间出现一片峡谷。
顾穆向下望去,有一条瀑布从半山腰上出来,他隐约可以看到在瀑布下,似乎隐藏着什么,而这里,就是……
"快来看这里!!!"顾穆转过身,大声的招呼他们过来,蝎子他们听到后,立刻跑过来,也被这里的景象惊呆了,美景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这里就是他们所要找的地脉!
"是这里没错,就是这里!"听着蝎子近似碎碎念的话,顾穆以为他看错了,发现在蝎子看到瀑布的时候,眼睛里竟然闪过一道光,那种是狂喜还是什么?
王海洋也是立刻不顾一切的拽住顾穆,指着瀑布说,"就是那里!宝藏一定在瀑布里面!"
顾穆皱眉,"宝藏?"
王海洋拍了他一下,"不是宝藏是什么?难道我们要的东西不是比宝藏更加宝贵吗?!"顾穆想也对,不死药确实比什么宝贝都值钱,转眼看向曲靖,那张一直紧绷的脸,也有了松缓的感觉,他只是叹了口气。
接着大家找着下去的路,毕竟是在瀑布里面,虽然不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但是被水流冲击到的话,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所以在到了对面山谷上的时候,他们都很谨慎,把事先准备好的锁链找了块巨大的石头锁好,确保没有问题之后,由蝎子带头,先行下去试探了,之后几个人纷纷拿出自己的装备,一个接一个的下去,顺利进入了瀑布里面。
把身上溅的水擦干净,能感觉到有些冷,整个山洞内都显得异常潮湿,寒气也很重,当顾穆转过头时,赫然发现这山洞的山壁之上,竟然有几具悬棺,悬棺是南方一些少数民族墓葬的方式,北方是不时兴的,却没想在长白山里,竟然也会发现悬棺,而且还是被隐藏在瀑布里面的。
"这里面会不会藏……"梁宾也是同样好奇,可话还没说完,王海洋就打断他。
"别管这些东西,我们继续往里面走就是了,越是奇怪的东西就越有杀伤力。"说话时,王海洋的脸色并不好看,顾穆隐约的猜到这棺材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东西,但也没有再去好奇,梁宾吃过太多好奇害死猫的亏,自然不敢再看,只跟着蝎子继续往里面走。
这个山洞很大,很宽敞,而再向前面走之后,会变的越来越暗,他们也就打开照明灯,当前面的东西展现在他们面前时,几个人都是戒备的紧靠在一起,甚至拿出防身的工具。
只见一处5米见方的地方,正中央放着一个青铜台,而上面有着一个盒子,周围什么都没有,这就是奇怪之处,一个如此宽敞的地方,怎么可能只独留一个盒子?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这里会不会有陷阱?他们都无从知晓,只是戒备的观察这里,而脚下也不敢再多移动一点,谁知这下面,会是什么?
"是不是陷阱?"梁宾看着山壁上,他觉得这里邪门的很,这孤零零的一个青铜台子,实在是奇怪。
"肯定不是好东西。"王海洋说,但目光却盯着盒子,又说,"虽说我们想要的东西,不可能在盒子里,但是这里面也许装着什么对咱们有用的东西也没准,不如还是先拿过来看看。"
"不要。"蝎子反对,"现在还是不要轻易妄动,宁愿我们到后面去猜,也不要现在就去冒险。"
"话是这么说,但是……"
"就这样!"蝎子坚定的说,不容拒绝,王海洋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多强求,因为旁边就有一条路,仔细想想,也确实用不着冒险,既然猜到里面不可能是不死药,又何必去折腾呢,也就放松下来,几个人渐渐向一旁撤去,哪知道他们才一转身,就听到喀嚓的一声,几个人都是身子一僵……
第 54 章
接着就是连续的几声,所有人速度的转过身,只见青铜台竟然自己旋转起来,虽然动作非常僵硬,但确实是在动,而这种声音是他们最熟悉不过的,王海洋当机立断拽住顾穆就往旁边闪去,几乎是同时,每个人都拉住自己想拽的人向身边闪,哪知这会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脚下一个悬空,几个人坠了下去。
摔在地上的感觉并不好受,虽然都用了一些技巧,但是冲击力还是很大,腿都有些麻痹,地面一片漆黑,一点声音都没有,顾穆捂着脚步眉头紧锁,刚才掉下来时,本想在地上滚动一下减少压力,结果曲靖死拽着他的手不放,虽然曲靖为他减小了一点,但是还是疼的够戗。
刚才那座青铜台肯定不会是自动开启的,一定是他们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地方,否则不可能突然掉下来,而这里的情况他们也是完全不知道,一时只有重重的喘息声。
"都怎么样?"王海洋说,声音中带着一些回音,这里应该很大,很空旷。
"没事。"蝎子回答,接着一个轻微的声响,矿灯的亮度将这里照的清楚,而几个人又是惊的出了一冷汗,这是什么?
一个四面见方的地方,由中间摆放着四口棺材,中间一口横在那里,而它们都不是放在地上,是被放在架子上,悬在空中的,大概有1米高的样子,光线的最前面,是一堵墙,上面画着漂亮的壁画,颜色很匮乏,但从笔法和线条上,也看的出画者造诣很深。
顾穆站起身,试了试脚,还好还能走动,但是想要快跑,暂时是不可能了,至少要休息一会再看,因为光线并没有非常亮,他也就把他的矿灯打开,一起照向墙壁,等照清楚之后,才发现,上面画的是一些穿着铠甲的人,拿着兵器在后面追逐两个人,那两个人共骑着一匹马,神色慌张,甚至惶恐,跨下的马非常的瘦弱,有随时跌倒的可能。
顾穆猜测这画的意思,难道是墓主受官兵的追杀,逃到这里,在这里打造出了机关?如果只是这一座墓的话,这解释倒是说的过去,但是别忘了是谁指点他们来的,是公子高!那么墓主跟公子高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被官兵追杀?
"这些东西……"梁宾想要走过去,却被顾穆一把拉住。
"不要过去,这个阵不简单,不要再碰到什么机关。"顾穆提醒道,那画在这棺材之后,就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是尸阵。"王海洋目光闪烁,口中喃喃道,顾穆有些惊讶的看向他。
"尸阵?你怎么知道里面一定是尸体?"顾穆急忙问,如果里面真的有五具尸体,那就非常不简单了,首先制作一个尸阵非常不容易,要保存好尸体不让它过度腐烂,还要保证阵法在几百年,几千年之后,还不会失效,这谁能预测的到?而且在尸体的挑选上也非常的严格,尸阵的尸体,必须是由活人完成的,也就是说,尸体里被操控的尸体,实际上都是从活人开始制作的,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尸阵的最大威力。
"是不是,打开看看就知道了。"王海洋紧盯着那些棺材,却不往前走一步。
梁宾瞪大了眼睛,"你疯了?明知道是尸阵还要去打开?要命啊!"
"不然呢?你以为我们不去招惹它们?它们就能放过我们?"王海洋冷淡的看了梁宾一眼,接着又看向顾穆,"你知道这个吧?我们没得选。"
顾穆对上王海洋的目光,知道他们没得选了,尸阵是用保护墓主死后清净的,只要有人进入这个地方,尸阵就会自动开启,将入侵者杀死为止,不然,就是它们消失,这一点跟血尸有异曲同工的意思,只是血尸只是一个,而尸阵,却是几个……
蝎子也向前几步,手中的矿灯在棺材上扫了几次,接着,猛的听到几具棺材同时发出声音,原本清净的地方一下子变的有些嘈杂,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几个人都惊了一下,虽说早就知道会这样,可还是忍不住心惊,最后蝎子沉了沉气,"下先手为强。"
王海洋点头,对顾穆他们说,"你们尽量退后,不要跟它们硬搏,小心伤口感染,我们……"接着嘭的几声巨响,棺材盖被掀翻开来,王海洋也顾不上再说别的,只是动作速度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在逐个的贴在棺材上,顾穆伸出手,有些想问他,那些东西到底管不了管。
还没等他把五张都贴完,棺材又进行了一次爆破,整个棺材身全部炸开,王海洋正在中间,被木扳直接拍了出来……顾穆他们赶紧跑过去,将他接住,以免受重伤,但就是这样,王海洋脸色也是非常难看,捂着腰部连连咳嗽,"太厉害了,我怕……"
"没关系,先别想这些,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安全出去。"蝎子突然握住王海洋的肩膀,目光坚定,那种感觉太让人安心,王海洋也只能苦笑着回应,他们并没有闲聊的时候,那些尸体已经站了起来,向他们快速的扑来,尸体的骨架完整性还在,只是皮肤之类的完全不能看,而且身上还带着非常刺鼻的恶臭。
顾穆的速度不算快,这些尸体也并没有完全扑向他,反而是先对王海洋进行了攻击,大概是他刚才的动作惹怒了他们,几个人只能将王海洋藏到身后,阻挡着尸人的攻击,但又不敢硬碰硬,如果被那些尸体发黑的指甲抓到一下,难保不会立刻毙命。
王海洋还没有缓过来,根本不可能跟尸人战斗,他们都是人,体力是有限的,而那些尸体却是没有生命的,可以永远的运转下去。
"这样不是办法。"闪过尸人的毒爪,梁宾说,他们从爬山过来,就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现在对他们很不力。
"既然是尸阵,就一定会有破解的办法,王海洋你去找机关,我们顶着!"顾穆说,与其让他们保护着王海洋,倒不如让王海洋去找破解的方法,虽然他的速度慢,但是脑袋却是没问题的。
王海洋皱着眉,犹豫了一下,之后再看着这乱成一团的情况,只能点头,"好,你们坚持住!"说这一步步挪向墙边,尸阵是不是一定会有机关,这个很难说,而机关这个说法也太过笼统了,支撑着这些尸人的,不一定是非常明确的东西。
"小心。"曲靖闪到顾穆前面,伸手抓住他身前的尸人,双手抓到尸人的胳膊,再向后一撤,双手已经从它胳膊根处到了手腕处,接着只听到嘎巴一声,尸人的胳膊一个360度旋转,等曲靖再松手时,那两只已经如柴一样的胳膊掉在了地上,甚至从里面掉出几个蛀虫。
顾穆有些难忍的看了一眼地上,又侧身躲过下一个尸人的攻击,虽然尸人失去了手臂,但却不影响他们一次次的扑过来,顾穆一个没留神,脖子上就被刮出了一道口子,立刻有血流出来。
"小心点,不要让它们抓到!:"蝎子看见之后立刻对着他吼,眼神很不好,顾穆捂着脖子向后撤了撤,曲靖也是担心的看了看着,又速度的拽住尸人,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将尸人的胳膊全都拆了下来。
"啊!"顾穆这边的伤口还来不及去解决,梁宾就已经被一个尸人一脚踢到了一边,脸色十分难看,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向一边挪动,尸人猛的倒□,张着恶臭的嘴,对着梁宾的脖子就咬了下去。
这一幕惊的顾穆脑袋都瞢了,整个人都有些傻掉了,距离不算远,但是凭他根本就阻止不了,脸色也白的像纸,千钧一发之迹,曲靖闪身偶过去,双手掐住尸人的脖子,再一个旋转,原本以为会像胳膊一样被拆下来,却没想到,曲靖死压着尸人的脑袋,使劲的转了几次,居然都没有转动,反而被尸人一下给挣拖开。
顾穆回过神,也不管别的,赶紧去把梁宾给拉起来,看见他脸上已经出了薄薄的一层汗,胸口剧烈的浮动,顾穆把手绢拿出来,捂上了梁宾的嘴,这里的空气很差,梁宾现在受了创,不能这么直接呼吸这里的空气,他只能拿这个手绢给他过滤一下。
"弄不动……"曲靖站起身,几个人站起一起,尸人的脑袋非常坚硬,根本不是人力可以解决的,所以说,尸阵如果只靠蛮力就可以解决,那尸阵也就失去了他原本的效力。
"王海洋……找找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们撑不了多久!"蝎子用力的挡开过来的尸人,之后夹住对方的脑袋,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暂时得到一点休息,胳膊没了算什么,根本对它们一点影响都没有。
王海洋现在比他们还着急,可他已经找了半天了,根本没有找到什么异常的地方,听着蝎子这么一叫,连汗都急出来了,又在这里摸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突然,他摸到一个有棱角的东西,心里一跳,却没敢轻举妄动,现在的情况已经够糟糕了,他实在不知道他就这么按下去,会不会出现更糟糕的事情。
本想问问蝎子他们的意见,可一转头,却发现蝎子他们都挂了彩,这会已经算是最后的抵抗了,他只能一咬牙,按了下去,只听嘎巴的一声,机关旁边出现一道亮光,接着开始缓缓的声音,一个石门渐渐的升了起来,外面只有微弱的光亮。
"是出口?"王海洋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什么希望一样,赶紧对着蝎子他们喊,"你们再坚持下,我看外面有没有机关!!"蝎子他们连话都没来的及说,王海洋就已经跑出去了。
"这样行吗?"顾穆有些不安心的说。
蝎子闭着嘴,只看着石门,最后叹了口气,打在尸人身上的力气更加的巨大,"不知道,还是靠自己吧。"
顾穆觉得他的话很奇怪,可这时候也轮不到他想太多,曲靖的体力要比他们要很多,能在危机的时候帮帮他们,可是这是没有尽头的,他们是人,这些尸人是尸体,根本不知道累,不知道疼,他们再这么下去,肯定会被累的倒下去,再被咬死!
"我不行了……"梁宾实在是没有力气,身子一倒,尸人再一次压了上去,顾穆勉强拽住尸人。
"快起来!"顾穆对着他大吼,眼睛已经发红。
梁宾看见他这样,连放弃都做不到,只能再坚持着爬起来,就在尸人挣扎来的一刹那,突然尸人全都不动了,最后通通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样的动作让几个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只能戒备的站在原地,看那些尸人是不是真的不动了,最后蝎子在尸人身上踢了两脚,发现真的跟尸体没两样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现在没事了。"说完他也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听到他这么说,梁宾也干脆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愿意动。
休息一下之后,顾穆突然想到,"为什么尸人会突然不动了?难道是王海洋找到机关了?他人呢,为什么不回来?"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蝎子喝了口气……闭着眼睛休息着。
顾穆站起身,"我去找找他,你们在这里不要出去,不然走散大家都会很麻烦。"
"别去!"梁宾赶紧拉住他,"要去大家一起去,如果真的走散了怎么办?"
"可……"顾穆的话,被突然遮挡住的光线打断了,门口处的光被挡住,大家都疑惑的转过头,就见王海洋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一双大眼睛也是说不出的不自然。
"这不是回来了么,幸好你没去。"梁宾松了口气,对着顾穆说,又对王海洋说,"站门口干什么,先过来休息一下吧,这才是一个,后面还不知道多麻烦呢。"
这时,一个人影从王海洋的身后走出,对着他们一笑,"你们好,咱们又见面了。"而这人不是别人,就是那日在小店内指导他们找到地脉的那人……
第 55 章
这时,大家都警觉的站起身,这人的出现绝对不简单,而且……他为什么会出现这里?但是这个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了,王海洋冷着一张脸,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双眼看着他们。
"你来干什么?"梁宾问的不客气,他也知道这人是跟着他们过来的,而且目的还很明确,可是……难道他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对方微微一笑,像是在笑他的无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是来干什么的,你们还能不知道?"
几个人互相对看了一眼,之后像是打定了主意,蝎子问,"既然如此,就把王海洋放回来。"
"哟,这话怎么说的?你怎么知道是我不让他回来的?"那人笑道,其实他长的不算老,可那时看起他的样子,就是显得有些老态,而现在,却是丝毫也没有了,反而看着更加年轻,还有点……妖……
蝎子看向王海洋,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跟着我们也不一定能找到什么东西,到了这里,大家都是一样的,我们不过给你提供了一个机会,找不找得到,我们不清楚。"
"这我当然明白,也不用你们提醒,但是……"话说,他话锋一转,"不过,他得跟我走。"说着一把抓住王海洋的肩膀,将他往自己身旁一扯,动作非常的干净利索,只这一个动作,就看出这人不简单了。
而王海洋却丝毫没有动,只呆在他身边,这会他们就是再傻就看出问题来了,王海洋是什么人?那么一个爱咋呼的人,现在突然这么安静,肯定是有问题啊!甚至连一点提示都没有给他们。
"我看他一点都不愿意跟你走。"顾穆向前走了一步,说道,"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何必再拉着我们的人不放?"
"哦?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跟着我走?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他跟我不是足够的熟,又怎么可能会把那么重要的地脉告诉我?你们就一点都不怀疑?"男人笑着说,脸上丝毫没有一点撒谎的样子。
"哼,就你这种出卖朋友的人,他是瞎了眼!"梁宾骂道!又赶紧说,"王海洋你还不赶紧过来?傻站那干什么!"
"别叫了,我说了他跟我,他就得跟着我说。"说完一把拽住王海洋,一个闪身就不见了,梁宾眉头一皱,赶紧向前跑去,结果手臂猛的被抓住,
他疑惑的转过头,看见拉着他的是蝎子,"为什么不去追?王海洋被他抓走了!"
"现在去也没有用了,他既然能瞧无声息的跟着咱们到这里,肯定做了不少准备,而且……"蝎子抿了抿嘴唇,将目光看向曲靖,"你发现他了吗?"
曲靖撇了他一眼,"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梁宾急急的问。
"没有注意过,怎么会知道有没有人跟着来?"曲靖很冷静,甚至有些不愿意说话,按理说梁宾和曲靖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不至于遭受他这么冷淡的话,顾穆也就感觉出事情也许不这么简单,而他所认为的不简单,并不是指一个人,而是整件事……
"算了,问他也没有用,还是赶紧找王海洋要紧,否则再看见他的时候,你们谁能确定咱们会看见的是个大活人?"梁宾警告似的告诉三个人,接着转身跑了出去,顾穆只是愣神的时间,就没有抓住他,也就只能跟着他出去。
等出了这个墓室,他们才发现外面并不是他们所想的墓道,反而是一个很大的山洞,甚至不是很暗,这光线也不清楚到底是从哪里来了,顾穆看着墙边破碎的机关,想这大概就是王海洋出来时发现的,也就是尸阵的启动开关。
再看向旁边,他细细的摸着墙壁,眉头一紧,这手感……没错,跟他第一次进公子高墓时的墙是一样的,手在墙壁上使劲的摸了几把,果然上面开始断断续续的掉下石沙来。
"唉?这不是……"梁宾站在一旁,"这不是跟咱们之前看见的那个一样么?难道这里也是后来才建造的?"
这个说法一出来,顾穆就是一惊,死死的看着梁宾,"你也发现了吗?"
梁宾也不知道顾穆突然这么紧张干什么,就说,"上次的事印象那么深,怎么忘的了?而且这种手法的东西并不多见,有什么好奇怪的?"
顾穆又看向蝎子,说,"也就是说,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墓里,这只是一条通往墓下的道而已。"
"是不是现在根本不重要,先去把王海洋找回来才是真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正常,他拉着王海洋能到哪去?这里处处都是机关,而且我看王海洋的样子也不对劲。"梁宾越说越着急,干脆说,"赶紧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等等。"这时一直很安静的曲靖突然开口,三个人都回有看他,只见曲靖伸出手,在石沙的墙壁上大力的磨擦了几把,接着,里面竟然露出壁画来,线条依旧很简单,已黑白为主,作画的手法跟刚才的很像,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里。
比起之前那些故事性很强的画,这里就要枯燥的多了,随着曲靖一下下的擦墙壁上的石沙擦下来,上面的画也完全展现在他们面前,一副副的连在一起,全部都是动物的造型,而且还是两只相同的动物,酷似麒麟,一白一黑,有的像是在嬉戏打闹,有的又像是在拼搏,虽然画的潦草,但神韵却非常的足,几个人看的几乎将王海洋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当最后一副画落幕之时,一个石门出现在他们面前,而石门上,也是两只巨兽,顾穆突然抱着头大叫了一声,痛苦的蹲□,脸上的表情极其难受。
这一下可吓坏了梁宾,"你怎么了?哪难受?"双手抓着顾穆的肩膀,大声问着。
无奈顾穆这会完全不理会他,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划落,脸色惨白,梁宾吓的不轻,表情变的慌张了,"你告诉我你难受,你说啊!"
"别拉着他,我来!"蝎子说着,把梁宾拉到一边,接着蹲到顾穆身前,一只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接着突然咬破自己的手指,鲜红的血就流了出来,刚要挨到顾穆的脸,就见顾穆一下子站起身,曲靖把他抱在自己的怀里,完全不顾他痛苦挣扎的模样。
冷着脸列了下嘴角,"哼。"轻哼一声之后,抱起顾穆转身向另外一边跑去,梁宾哪肯让他把顾穆带走,立刻在后面穷追不舍。
第 56 章
梁宾跟过来就是防备曲靖有这么一手,现在曲靖无缘无故的将顾穆拉走,也是在他预料之中的事情,毕竟从一开始,梁宾就从来没有对曲靖放下过戒备,这会他紧跟在曲靖他们身后,但曲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即使半抱着已经快要晕过去的顾穆,速度也不是他能追的上的。
蝎子也跟在后面,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几个人穿过一条长长的黑暗通道,一路也是非常辛苦,被脚下不平的路折磨的够戗,但好在梁宾并没有把人跟丢。
等出了通道,就见他们进了一间3米见方的小墓室,不大,但里面的布置却让人有点意想不到,大概在这种阴森的地方,唯一会想到的除了棺材,就是粽子那玩意了,可这间墓室里却完全是个书房的样子,非常的整齐,地面上是厚厚的土层,一看就是尘封了许久的地方。
曲靖抱着顾穆站在书桌前,有些戒备的看着他们,梁宾没多大的心思去看这些东西,他只想知道曲靖现在到底想干什么,他不信曲靖还想拉着顾穆一起死!
而且一路走到这里,也该到一切的终结了,梁宾紧盯着曲靖,"总算露出狐狸尾巴了吧,说说看,你的目的是什么?"
曲靖冷笑,将顾穆抱的更紧些,手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擦过,看着顾穆痛苦的表情,只是抿了抿嘴唇,侧脸看向他们,"不想死在这的话,就立刻离开。"
"哈哈。"梁宾突然大笑,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既然你知道这里很危险,而且会死人,你为什么还要带着我们过来?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就把顾穆给我,让我带他走。"
"你带他走?哼。"曲靖脸色一变,对梁宾的话显得非常不满意,刚才有些缓和的神情也立刻消失不见,"如果不是看在顾穆一直护着你的份上,你以为你能安全到这么?"
同样都是男人,梁宾听到这种话,自然心情也好不了,本来他对曲靖就一直心存不满,更何况是现在,有重要出恶气的意思,但又顾忌到顾穆,只能尽量不把曲靖给惹的太毛,"现在安全出去才对吧?我一点都不关心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只想带顾穆走。"
"哦?"曲靖微微侧目,看向别处,"既然你从来就没想让他跟我来,为什么不早些跟他说,也省得现在这么麻烦了。"
梁宾当然也是这么想的,但顾穆跟他这么多年的交情,他是个什么脾气他还不知道么?一旦要是认准了,那就是一条路走到黑了,说什么都没用,而且梁宾看得出来,顾穆是真对曲靖好,再一说,他觉得凭顾穆的聪明,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曲靖是别有用心的。
这么一来,他说的多了,反而没有什么好处,只能跟着一起来,这会看见顾穆痛苦的样子,他顾不了太多,"他现在很难受,你总得先想想办法吧?!"
曲靖摸了摸顾穆的脸,此时的顾穆已经脸色惨白,死咬着嘴唇,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下来,眉头皱的很紧,曲靖只是用手抚摸着他,似乎是在安抚,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你还在等什么?已经这么久了,再拖下去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梁宾已经急了,恨不人立刻就带顾穆离开这。
闻言,曲靖总算有个回应,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梁宾不解,"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办法,他必须自己熬过去,熬过去,什么都好了。"曲靖解释道。
"这是什么鬼话?熬过去?!"梁宾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就在他们两个这段时间的争论,也远远把另一个人忘在了一边,那就是蝎子,和他们不一样,蝎子的目的和王海洋一样的明确,只是王海洋现在不在这里,蝎子却是要更早的找出那个东西的所在,他所希望的,就是尽快找到,然后尽快离开,和曲靖走同一条路,到底有多危险,他心理也是有一把尺的。
这会他无暇去管那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只是仔细的观察着这里,曲靖即使把他们带到这里,就不可能是没有意义的,当然,他不觉得曲靖会在这里把他们解决掉,他更相信曲靖是想先替顾穆解决危机,那么,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机关,或者有什么东西。
然而他还没有找到所谓的异常之处,就听见咔嚓的一声,他立刻一个转身跑向石门的方向,只可惜还是慢了一步,石门已经关上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也吓了梁宾一跳,只有曲靖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又将目光投向了顾穆的身上。
接着,一股淡绿色的光束从顾穆的头上面渐渐的落下,速度非常的缓慢,也随着它越来越压近,原本还死气沉沉的顾穆,一下子又开始挣扎起来,想要挣脱曲靖的怀抱,但曲靖却抱紧了他,让他没有办法离开。
梁宾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那股如鬼火一样的东西,接着使劲摇了摇头,猛的向前一步,"那是什么东西?你到底想把顾穆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忙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忙完……上班的人伤木起啊,没有休息日的人更伤木起啊……(滚着离开……明天还是继续上班……)
第 57 章
这个场景太过诡异,曲靖抵挡着梁宾的攻击,一只手抱着顾穆,而那个类似鬼火的东西还在渐渐的往下落,丝毫不被周围的气流所影响,随着他逐渐的下压,顾穆已经几乎要跳起来,只是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像是在梦境中挣扎。
梁宾肯定不会是曲靖的对手,甚至连顾穆的衣服边都没有摸到,曲靖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有些紧张的看着鬼火。
"蝎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这个时候,梁宾只能把希望放在蝎子身上,匆匆的喊了一声。
蝎子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凝视着已经关上的门,对梁宾的话像是丝毫没有听到,眼见鬼火离顾穆越来越近,梁宾干脆也不去抢顾穆,直接一拳砸向了鬼火,哪知拳头居然直接穿过鬼火,没有将它打散,也就在梁宾愣神的工夫。
一直紧闭着双眼的顾穆猛的睁开眼睛,布满血丝的瞳孔瞪向曲靖,一瞬间鬼火消失了,整个墓室也安静了下来,静的可以听到心跳声。
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梁宾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鬼火到底是怎么消失的,是真的消失了,还是……他紧张的看着顾穆。
同样,曲靖也紧盯着顾穆,双手没有
放开,反而抱的更紧,顾穆一双眼睛死死的回看着他,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曲靖终于还是有些僵硬的笑笑,"我……!"话音还没未落,只听见啪的一声,曲靖的脸侧向一边,他有些惊讶的看向顾穆。
"混蛋!"顾穆冷冷的看着他,人已经站稳着,打过曲靖的手掌还阵阵发麻,刚才那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狠狠的发泄之后,身子又有些摇摇欲坠,在一边愣神的梁宾立刻回过神,赶紧把顾穆接住,把人拉到自己这一边。
曲靖摸着发烫的脸,一时并没有说什么,梁宾见顾穆的脸色非常不好,赶紧拿出水给他喝了一些,"怎么样?你……有没有感觉……"他没敢把话说的太明显,他怕顾穆不知道刚才在他脑袋上出现什么东西了。
"没事。"顾穆知道梁宾想说什么,目光在他脸上匆匆扫过,头像快要炸开一样,但身体上却没有什么力气,很乏力,刚才在看见墙上那一幅画的时候,他的脑袋里立刻涌出了一堆的情景,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里面全部都是曲靖跟公子高以前的事情,从相识到长大,很多很多的事情。
多到他的脑袋里几乎装不下,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现在却像根本就是他的,完全长在他的脑袋里,偶尔还会闪过几个画面,而这些到底是怎么发生的,顾穆也是再清楚不过,肯定跟曲靖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即使再不愿意去相信,可心还是凉了,果然之前说的话全都是假的,他到底还是输了,输了已经死了几千年的死人!顾穆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那种不甘心,连他都无法形容出来。
"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再说吧。"梁宾见他们两人对视,始终觉得不安,就想先离开这里,但哪有那么容易,曲靖才见他们有动作,就立刻闪到他们身后,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可站在那里,面对着顾穆,他始终是愧疚,动动嘴唇,最后才道,"他们都可以走,你不可以。"
"这种话你还能说出口?"顾穆真是气到发笑了,轻轻的挣了一下,梁宾却没有放手,始终支撑着他,"来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怎么答应我的?!"
"出口,应该是这里。"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蝎子突然开口,从一开始,他就在这间秘密的机关,但是被突然的关闭吓了一跳,接着又开始找机关门的开关,对他们三个人说的话,完全没放在心上,这时,他才终于找到了这个开关。
梁宾一看,赶紧说,"那就打开看看,这里越来越闷了!"他这么一说,蝎子他们是真的感觉出来的,之前也没想到那么多,这会蝎子赶紧去按开关。曲靖速度的向前几步,将蝎子的手踢到一边,他这一脚可不轻,虽然蝎子听到声音,但还是躲的慢了,被踢到了。
"曲靖!"蝎子站起身,揉着被踢上的手腕,不善的说道,"大家都是带着目的来的,你想这个时候就过河拆桥是不是未免过早了?别忘了这里可不止是我们四个,即使你能把我和梁宾都干掉,还有王海洋和那个神秘人。"
"现在给我分析时局有用么?我觉得在这个地方会有我掌握不了的事情?"曲靖明显不相信他这一套。
蝎子叹了口气,"信不信由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这里不简单,当然,我知道这里面有你动过的手脚,但是,这里隐藏着更深厚的力量,是你没有办法睥睨的。"
曲靖听罢,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试探性的问,"你知道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蝎子坦然的回答。
这次曲靖没有说话,也趁这个机会,梁宾一脚踩在了机关上,只听见喀嚓一声,接着又没了声音,刚才一声,把几个人都惊了一下。
原本以为门会打开,没想一点动静都没有了,"这个不是开关。"梁宾说。
蝎子这回也困惑了,"不应该啊,凭……"
"啊!!!"喀嚓一声,原本结实的地面,一下子折翻下去,顾穆和梁宾两个人挨的太近,一下子全都掉了进去,里面黑黑的,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也不知道有多深。
曲靖走到边上,也要跟着下面,蝎子赶紧拉住他,"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曲靖甩开他的手,反问。
"你以为这里真的是你可以控制的?别为别人嫁人还不知道。"蝎子又说,
这次,曲靖开始正式的打量起了眼前的人,似乎还是那么不起眼,但是他屡屡的动作,却表示,这个人不简单,"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而你还不能死。"蝎子坚定的说,曲靖只冷笑,接着一个翻身,也跳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剩下的不会像之前重点的描写盗墓之类的东西,更多是些他们的心理,和一些纠葛,哦也~
第 58 章
纵使没有这个机关,曲靖也不可能在顾穆面前对梁宾做什么,至少这算是一个底线吧,顾穆即使到了现在,还记得曲靖对他说过的话,而且一直想要驱逐那些原本不该属于他的记忆,去想着他们在一起时的画面。
他不清楚为什么他会这么傻,明明知道这一次来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可还是坚持要来,明明知道曲靖始终放不下公子高,还愿意去尝试一把,像个娘们一样的一次次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脑袋里被越来越多的记忆充斥着,让他已经有些忘了他自己是谁,意识也要变成另外一个人的,他知道,那是公子高,身上也越来越冷,却比不上心冷,那种自己会被另一个人取代的感觉很深,他终于体会到梁宾对曲靖占用他身体,而一直不能忘怀的感觉了,真的很无奈,也无法去改变什么,只能尽量清醒,离开的晚一些。
几个人一路滚下来,落在地面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被拽了起来,梁宾只感觉脖子后面一阵发凉,这个地方又是一片漆黑,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顾穆在哪,头顶上的机关也在他们落下之后又重新合上了。
所以他们谁也不知道现在周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甚至连对方在哪里都不知道,梁宾被悬在空中,双腿不停的抖动着,想要叫却使不上力气,更何况这个时候他也喊不出来,顾穆的情况也不比他好,只是没有被拖起来,但是也被控制着,感觉不到是什么在抓着他,很硬,不像是活物的。
"什么东西?"顾穆忍不住说道,这个声音在这里显得很空荡,甚至带着一些回音,紧接着,拽着他的东西也更加用力了,疼的顾穆就是一皱眉,立刻想要攻击身后的东西。
"别动!"突然传来曲靖的声音,立刻惊的顾穆动都没动,原来后面的曲靖已经知道他们周围的是一些什么东西,听见顾穆的声音之后,更是猜到了他下面要做什么。"现在什么都别动,否则我们会被缠死在这里。"
"是什么?"顾穆问,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还顾虑别的,先离开再说。
曲靖抬手,在身上那些僵硬的东西上弹了几下,就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那些东西从他的身上移开,放开了对他的束缚,曲靖定了定神,伸手摸了摸,摸到了顾穆所在的位置,又在他身上那些东西上也敲了几下。
顾穆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那些东西就像是有意识一样的放开他了,这一放开,一直不稳的身体又软了下来,曲靖赶紧抱住,顾穆挣了几下,最后知道挣不开,也就放弃了,只是生闷气。
曲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低头在他的额头上不住的吻着,弄的顾穆一阵恶心,扭头想离他远点,曲靖却是怎么也不肯放手,
"你够了没有?离我远一点!"顾穆皱着眉头瞪着那双在黑暗中依旧明亮的眼睛。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曲靖直截了当的说。
顾穆一愣,接着忍不住笑起来,笑的险些岔气,他知道他没什么好解释的,现在他都不知道是该说曲靖诚实还是什么了,连骗他都不愿意做了。
"别笑了。"曲靖握紧他的肩膀,恨不能堵住他的嘴。
顾穆渐渐停了下来,眼角都笑的流出了眼泪,"你说你这人有没有意思?除了骗我,你还会做什么?"
"是我不对。"曲靖丝毫不辩解,只是承认。
这样的态度让顾穆更加难以接受,"行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你想干什么不妨直接说出来,也许我想通了,也就不反抗了。"
"我希望你不要看着。"抚摸着他的头发,曲靖轻轻的说,抱着顾穆,像是抱着多大的宝贝,但说出的话,却让人伤透了心。
"是公子高,一切都是因为他是么?即使他已经死了,你也要用别的方法将他复活,即使牺牲我是不是?"顾穆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曲靖笑了笑,"不是,你就是他,我说过的。"
"不是!!我说过我不是!我就是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认定我们是同一个人?"再一次被提起是公子高的转世,顾穆已经忍不住激动起来,替身,又是替身,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只想做他自己,这有多难?
"你就是。"曲靖肯定的回答,"你身上有跟他一样的气息,我绝对不会感觉错的,其实你不用担心,即使你有了所有关于我们的记忆,你还是你,这不会错的。"
"还能是我吗?那还是我么?"顾穆苦笑,有些无力的揉了揉头发,"那个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吧,我不同意。"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之前的事情吗?"听到否定的回答,曲靖变的有些激动。
"曲靖,你别这么自私,那些都是你一相情愿的想法,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你凭什么让我听你的!你凭什么让我变成别人?让开!!"顾穆推开他,从地上站起来,正撞在一个东西上,顾穆一惊,手臂被抓住,这次他感觉到了,是人手!
"我也是为了……"
"闭嘴!"顾穆对着曲靖吼了一声,那双手还在抓着他,而且还在越来越用力,可是这里实在是什么都看不见,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曲靖也察觉出顾穆的声音带着一丝慌张,就疑惑的走了过来,凭着感觉摸上了顾穆的肩膀,发觉他有一些抖,而且仔细一听,还有一些细小的声音,手指向下摸去,当摸到一双温暖的手的时候,他才猛的想起一件事,赶紧顺着那双手摸上去。
梁宾这才算得了救,他应该庆幸那东西抓的是他的肩膀,而不是脖子,否则他早就死在这了,可嗓子还是像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被放下之后,脑袋里一片空白,被顾穆按了半天人中才有了反应,嘴唇也被顾穆乱抠给抠破了。
"怎么样?梁宾,能说话么?"顾穆紧张的问。
梁宾勉强的咳嗽出来,却说不出话,也实在没有力气去说什么,只能让顾穆半抱着他休息,"能说话么?是不是伤到气管了?"顾穆还是忍不住问。
"嘎吱!!"一道细长的声音过后,光线渐渐从外面透进来,虽然不算很大,但是仍然让他们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有些难以承受,纷纷遮住眼睛再看向门口,只见光线后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他们最为熟悉,就是王海洋!
作者有话要说:太晚了,脑袋也有点乱,等白天清醒了再看哪需要修一下不……
第 59 章
再次见面,几个人都表现的没那么轻松,因为来的不止是王海洋一个,他身后还有那个一直跟进来的人,顾穆按着额头,慢慢站起身,两拨人谁都没有动。
王海洋的样子看起来还是那样,没有多大的进展,梁宾一直站在顾穆身边,这会自然也就看向顾穆,想知道他有什么想法。
"呵呵,我说你们不要这么紧张,我没有什么恶意。"这回,倒是那人先开口,站在王海洋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表现的相当亲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丝毫不显得紧张,毕竟在这种地方,能这么轻松,非常不简单。
"哦对了,忘了做自我介绍,我想他肯定没告诉你们我的真实身份吧?"说着在王海洋的肩上拍了拍,咳了咳,"我姓刘,刘茗,祖上一直是做风水的,到了我这里,依然如此。"
"难道你是……"刘茗的话音才落,蝎子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头,话才出口却又不肯继续再说。
"呵呵,难道还有人记得我们刘家?"
"不,也许是我记错了,并不是我想的那一个。"蝎子否认,表情却没有轻松下来,这让其他人感到很奇怪。
"没关系,刘家到了我这一代,确实是落寞了,这一点我也不能否认。"刘茗无所谓的笑笑,接着一双眼睛突然明亮起来,"不过,那只是暂时的,它马上就会继承最开始的辉煌,不不!应该是更加辉煌!"说着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哼,败了就是败了,你以为凭你就能好的起来?"梁宾受不了他这付神经质的样子,忍不住潮怒道。
"住口!"刘茗大声的怒斥着,声音在整个墓室内回旋,眼睛瞪的溜圆,恨不得立刻吃了梁宾的样子,"一个凡夫俗子懂什么!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以后说话注意点,否则……小心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梁宾最讨厌别人威胁他,才想反驳就被顾穆拉住了口,用眼神制止了他。梁宾这才做罢,只冷哼了一声。
"看来大家的目地都一样,我来刘先生应该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过来?"顾穆问,语气平和,这倒是和了刘茗的心意。
"恩,不错。"刘茗笑,"你这人说话,我倒是喜欢,够直接,也知时务,这墓穴的位置,恐怕在世的人,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了,我苦苦等了二十年,总算是等到了。"接着话风一转,"这些年找这里的人倒是多的很,来找我的也多的很,不过,呵呵,我都没有说。"
"为什么?"
"这不是很简单么?这里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果然是那个刘家!"一直未说话的蝎子突然发声,再看向刘茗时,目光中竟然带着憎恨。
刘茗显然也被这种目光弄的有些不明所以,"哦?看来你是真的知道我们刘家?"
"何止是知道!简直是……简直是……"蝎子身子微微颤抖,话到嘴边又吐不出来,很难看到蝎子情绪有这么激动的时候,这么一想,肯定是有仇了。
"慢着,让我想一想。"刘茗打断他,点了点脑袋,"看你情绪这么激动,又知道我们刘家,看来渊源很深,这么一说,我也想到了,是姓郑那老小子家的吧?"
"闭嘴!我师父不是你能说的!"
"哼,别说是他了,就连是你们郑家的老祖宗,也不是我们刘家的对手,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的好,这不死药,必定会是我的。"
"做梦!你们不过会些旁门左道罢了,不要忘了邪不胜正!"
"哈哈哈哈!"听到他的话,刘茗像是听到了多大的笑话,"蠢!真是蠢!姓郑的已经够蠢了,没想到收你这么个旁姓的徒弟,还是这么傻,什么是正,什么是邪?这些都不是由你们来评说的,小子,你只要记住了,谁最后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谁就是赢!"
这些话让其他人越来越摸不清头脑,而这两个人倒是吵的越来越不宜乐呼,要说起蝎子和刘茗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也是从他们祖上说起,郑,刘两家在秦朝也是友家,虽然那时候同是风水世家,但关系却是极好。
同朝为秦始皇做事,后来因秦始皇要寻找不死药,让两个人找出不死药的位置,世人都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长生不老之药,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东西,但这话谁敢说出来?即使知道,也只能按照秦始皇的意思,假装去寻找,那些年且不说花费了多少人力和财力,就连他们两家也被秦始皇屡屡下圣旨压迫的不得安宁。
就在最后期限快要到来的时候,没想到真的让他们找到了,原本这是两人合力找到的,但是没想到在,刘家的祖先在居然为了抢得功劳,偷偷将找到不死药的消息告知了秦始皇,而郑家那边却不知情,在朝廷上汇报此事的时候,自然落了个欺君的罪名,一家子被处斩,但那时不死药并没有在他们手里,秦始皇也没有拿到不死药,就死在了外面,不死药的事情最后也就被尘封了。刘家也并没有拿到不死药,因为当他们找到那里的时候,东西已经不见了。
"这个仇,我们早晚会报回来的,你不要得意的太早。"蝎子恶狠狠的说道。
"无所谓,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将军,欢迎回来。"刘茗看向曲靖,毕恭毕敬的低下来,像一个臣子。
曲靖没有开口,只是看了看别处,顾穆却是眼皮直跳,使劲吸了一口气,才稳住,"什么意思?"
"将军,我已经等候多时了,就等您了。"刘茗紧接着又说道,似乎是想得到什么回答。
曲靖握着顾穆的手又紧了一些,之后点头,"只要不伤害到他,随你。"
听到这句话,刘茗立刻点头,"这是自然,肯定让将军满意。"
"我们走。"曲靖扶着顾穆,就要往前走。
顾穆自然不可能跟他走,往后退了一步,"要去哪?你怎么会跟他认识?你们到底有什么约定?"
"他们不都想要得到不死药么?现在就带你们去。"曲靖淡淡的看着他们,没有任何表情,这句话本来应该是值得他们高兴的,但是看见曲靖这样,谁都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将军!您答应过我,东西只……"刘茗立刻表现出不满,但又不敢不恭敬。
曲靖摆手,"东西拿不拿得到,要看你自己的本事,还是你对你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当然不是,既然将军这样说,我当然只能遵命。"刘茗沉住气,侧过身让出路,请曲靖先出来。
曲靖拉住顾穆,向外走,既然顾穆再怎么不愿意,也抵不过曲靖的力气,被拽了出去。
第 60 章
出了墓穴,是一条漆黑的通道,这就让人不禁怀疑,难道刚开启墓穴门的那一瞬间,从外面传进来的光亮,都是假的么?或者说是……错觉?
刘茗紧跟在曲靖身边,边走边给他探察脚下,生怕他有半点闪失,顾穆一直被曲靖抱着,再着他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根本没有力气挣拖,也只能半别扭的跟着他们走。
随着越来越前,虽然他们带的照明工具在这里的穿透力并不强,可凭着感觉,也能知道他们一直是在走下坡路,总有一种马上就要摔下去的感觉,但是脚踩在地下又非常的塌实,路面并不是很难走,只是偶尔会踩到一些凸起的东西,并不像是石头之类坚硬的东西。
大概走了有半个多小时,也一直没有找到可以进入的墓穴,更不要说是他们所想的最终点了。
"将军,我们这路是不是……走错了?"刘茗含笑着小声问。
曲靖看了他一眼,没有应声,只是继续向前走,刘茗碰到了钉子倒是没有半点懊恼,反而笑的更开心了,因为他知道,曲靖这一眼是在告诉他,路怎么走,他自己心理有数,继续如此,他又何必担心呢。
王海洋直到现在还是呆呆傻傻的,顺从的跟在后面,眼睛连眨都不会眨上一下,梁宾见刘茗现在把心思全放在不死药上,根本不管王海洋,他也就把王海洋拉自己身边,边走边研究,看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清醒过来的。
毕竟现在的情况对他们并不利,曲靖和刘茗是一伙的,这是无庸质疑的,顾穆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蝎子也是一心想着不死药,想让他想办法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他现在只能把所有心思全都寄托在王海洋身上。
可他研究了半天,王海洋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偶尔会对他笑一下,那一笑梁宾就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跟个尸体对他笑没什么区别,弄的梁宾都想放弃了。
他知道王海洋变成这样肯定是刘茗动了手脚,可凭他这点皮毛,又怎么可能解了刘茗的法术,可转念又一想,说不定可以在他身上找到点什么。
这会大家都把心思放在别的身上,谁也没有心思管他,正好赶上脚下不知道怎么就多了许多扳脚的东西,刘茗为了保护他的'将军',首当其冲就去清理垃圾去了,曲靖则视若无睹的抱着顾穆,等着他把路清理干净。
"喂,收拾点东西怎么那么慢,你到底行不行?"梁宾还记恨着刘茗威胁他的仇,借机先损了他一句。
刘茗这会也正在心烦,走了这么久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怎么到了这会,就突然横出这么多的树枝,而且还怎么也清理不干净,本来看着也没有多少,可他清理了一次又一次之后,又发现还是那么多,就像永远都不会少一样。
这样一想,他就觉得脊背一凉,头上的汗也渐渐冒了出来,说的没错,这些树枝确实没有少,而且还在越来越多……
"这是怎么回事?"梁宾疑惑的说道,那些刚刚被刘茗放在一边的破烂树枝又慢慢恢复了原位,所以刘茗一直拿的,都是同一批,刚才灯光太暗,再加上几个人也没有多想,也就没有发现这个异常,这会一不耐烦,反倒发现了这个。
"不对……都别动。"刘茗站起身,这才发现他腰已经酸了,说明他刚才做弯腰的动作做了很多次。慢慢退到曲靖身边,没敢直视曲靖,只是小心翼翼的问,"将军,你可知,这是为何?"
"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曲靖冷哼了一声,惹的刘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曲靖不会顾虑他的想法,这里有问题,他是早有发觉的。
此时将顾穆放下,抬起右手,一股幽绿的鬼火从他的手指间升起,渐渐放大,也越来越明亮,此时地上那些破烂的树枝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开始不断的抖动起来,发出声音,在不大的通道里显得非常响,也让人有些心烦易乱。
曲靖将手一横,准备将鬼火甩出,也就在此时,身边的墙壁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破裂出一道不大的缝隙,从中间猛的钻出一物,并且以非常快的速度缠住了曲靖的手腕,鬼火迅速熄灭了,这些发生的都太快了,失去了鬼火之后,地上的树枝并没有停下躁动,而是开始更大的躁动,并且慢慢的变化,原本干枯破烂的身体,变的饱满起来,那是重生的迹象!
曲靖将手臂一横,并没有将手腕上的藤条拽断,反而是越来越紧,这种禁锢的感觉让他非常的不满。
"将军!"刘茗惊了一下,立刻想帮曲靖把他手腕上的藤条弄断,可这种藤条怎么可能是他能用手就弄断的,也就在这个时候,地上的树枝一根根的串联在一起,结合成了一体,并且在地上生出了根,形成了几条藤,张扬的甩动着,向他们发起攻击。
"这些是什么东西?!"梁宾自己一个人已经很吃力,这会还要拽着一个傻傻的王海洋,就更加烦躁,那些藤条就跟有人在指使一样,非常的灵活,也能猜到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几次都被他险险的躲过,他可不想被这些东西抓住,否则,他就又要体验一次被叼起来的感觉了。
"都小心点。"一直没有说话的曲靖突然发声,虽然他说话一向是不带什么感情,可能让他说出警告的话,那就一定不是什么小问题了,而他此时眼睛一直盯着那根藤条,另一只手则是跟另一根想要绑住顾穆的藤条纠缠着。
"我说老小子,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赶快把王海洋身上的东西解了,你看他这付样子早晚死到这里!"梁宾累的够戗,也就不得不跟刘茗商量一下。
"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只要他的身体在就可以了。"刘茗才不会把精力放在王海洋身上,确实,王海洋对他来说很有用,但是那也只是这个人而已,生死都无所谓。
"混蛋!你把人弄成这个样子,你就想撒手不管了?"梁宾在背后趁着刘茗不注意,给了他一脚,本来刘茗就忙的不亦乐乎,这一下可好,直接来了个狗啃屎,那根藤条也得了空,拽住他的脚槐,直接给吊了起来,这可把刘茗给气坏了。
才被吊上去的时候,那口气差点没顺过来,等顺过来血液又开始逆流,更说不出话了,只能暗自调理气息,别死在这里才好。
梁宾也就是想出个气,没想着真把刘茗怎么样,他这一愣神,藤条也伸了过来,一下就缠住了他的手腕,直到了刘茗身边,等刘茗一睁眼,就是跟梁宾大眼瞪小眼,差点让他把气都撒出去。
蝎子深知这些东西不好对付,根本就没有参合他们,拿出一开始就准备的匕首,藤条一伸过来就一下子划过来,那些东西被划到之后,都颤抖着不敢再向前动。
"将军,救我。"刘茗半天才憋出这四个字。
这会其他的藤条在蝎子那找不到便宜,通通开始向曲靖怀里的顾穆开始攻击,几根藤条毫无规律的动作,才是最可怕的,根本不知道它会从哪里出来,曲靖也变的越来越暴躁,而他手腕上的那根明显要强于其他的,他运了半天的气,硬是没有挣拖开。
这会顾穆的脚已经被缠住,曲靖硬生生的将那根藤条打断了,而其他的还是不知死活的过来,就这样被他打断了一次又一次,仍然是跟没有受到重创一样,其他人也是帮不到他。
顾穆并不是没有一点意识,反而他现在很清醒,而且……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就在他的身边,很近,呼吸?对,就是呼吸!凉凉的,并不是曲靖的。
目光触及到墙壁上,似乎能看穿什么,他把手摸向口袋,手指被利器一下子划破,再拿出来时,那块不大的骨头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你要干什么?!"曲靖看见顾穆的动作,立刻惊了一下,但他还来不及阻止,顾穆已经目光闪烁,一下子将骨头扎进了藤条在墙壁的跟部。一阵地动山摇,所有的藤条全部开始疯狂的摇动,地面开始剧烈的晃动,泥土从周围落下,打在他们的身上。
曲靖手腕上的藤条开始慢慢放松,却又有时猛的缠紧,接着又要松开,顾穆双手握在一起,将全部力气都放在那块不大的骨头上,手因为握着骨头,伤口更加密集,血越流越多。
曲靖拉住顾穆肩膀,将他往自己身边带,"别这么干!"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顾穆只是侧过脸,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便使劲的将骨头全部刺了进去,曲靖手腕上的藤条猛的松开,将他甩到一边,又胡乱的在空中摆动着。
"你疯了……"曲靖皱着眉,目光闪烁,看向顾穆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
顾穆脸色惨白,看向曲靖的目光却带着一丝不服输,口中说道,"同归于尽,你也休想带他走。"
说完,狂乱中的藤条便拽住顾穆的脚槐,将他速度的拖进了黑暗之中,与此同时,无数的小藤条也像是失去了生命的来源,全部摔在了地上,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刘茗靠在墙上不断的咳嗽着,梁宾则愣愣的看着曲靖,没错,他刚才……看到了……那不是顾穆,那根本不是顾穆!曲靖站在原地,手腕因为一直被藤条缠住,已经磨破,正渐渐向下滴着血,全身向脱了力一般,脸上说不出的难看,目光闪烁,像是在挣扎……
第 61 章
这时清醒过来的梁宾根本没有半分犹豫的追着顾穆被拖走的方向追了过去,但是前面一面漆黑,谁又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曲靖看见梁宾的动作也定了定神,想要追过去,可立刻被一边的刘茗拉住,他慢慢站起身,还是有些难受,毕竟太久没有过这样激烈的运动,这会已经很要他的命的,"将军,我想咱们现在应该从长计议,前面不能去。"
"人命关天的时候,你还有时间从长计议?"蝎子鄙夷的看着他们,之后也追了过去,这话倒是没有刺激到刘茗,看着蝎子的背影,他倒觉得好笑的很,别人是死是活跟他有什么关系,只要他活着,那就够了!
"现在把他给我弄清醒。"曲靖指着后面的王海洋。
刘茗看了眼王海洋,愣了一下,"将军,我现在不适宜……"
"我让你把他弄清醒。"曲靖又重复了一次,一字一句的态度表明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刘茗无可奈何,只能帮王海洋解开放在他身上的蛊,这也耗费了他很大的精力。
王海洋看着眼前混乱的地方,目光还是有些呆滞,但片刻之后,立刻扑向刘茗,嘴里念念有词,"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敢害我!"
"你放手放手!"刘茗被按在墙上,王海洋的力气并不是特别大,但是无奈刘茗现在耗损太多,连阻挡他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被他这么欺负着,直到王海洋打够本了,才甩了甩头发。
"怎么就你们两个?他们呢?"这会才发现人数不对,转念一想,难道又是走散了?鼻翼动了动,王海洋立刻皱起眉头,不对,这里的味道不对!"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自己没事不就行了,还有闲心管别人。"刘茗呛了他一句,王海洋只瞪了他一眼,又看向曲靖,他不相信曲靖会让顾穆出一点意外。
"我也不清楚……"
曲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王海洋一声爆怒,"你放屁!你这个混蛋!我真不该相信你!你居然这么干!"说完,他也向前冲了出去。
没错,他发现了,他终于知道那种味道是什么了,在很久以前他就闻到过,那是……符的味道,那并不是一种普通的符,而是引魂符,启动这种符咒需要极大的精力,相对的,也必须有极大造诣的人才能发挥的出来。
那他们这里,又有谁能释放的出来,又有谁需要这种符,这就不需要再去想了,王海洋对曲靖的事情现在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只是一直相信,就算曲靖再爱公子高,那也是几千年前的事了,没想到他竟然用这种方法,而且对象还是顾穆。
寻着路一直找下去,脚下越来越滑,也越来越斗,有一种走下颇路的感觉,很快他就走到了路的尽头,下面是一个不大的坑,不清楚到底有多深,但是他知道,顾穆他们肯定是在里面,他不敢轻举妄动,先是趴□,向下看,又敲了敲周围的土地,试探一性土层的厚度。
"喂,下面有人么!"王海洋大声的向下面叫道,但是却没有收到回音,证明下面非常大,这次他就有点急了,又拿起一块石头向下面投去,还是没有听到回音。
"用这个。"身后传来声音,王海洋转过头,看见曲靖拿着绳子放在他眼前,冷哼一声之后还是接过,把绳子绑在结实的地方,把另一端系在腰上,确定安全之后,他才一点点的走下去,毕竟不知道下面到底有多深,所以他很小心。而曲靖也在上面看着,静静的看。
王海洋下到一半时,就发现绳子根本不够,因为下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更不要提光线之类的东西,幸好他身上还有一只随身的手电棒,虽然光线会受到阻碍,但好歹还是能用用,废了半天的劲才拿出来,才打开想把下面看着究竟,就感觉绳子一阵摇晃,吓的他立刻向上看。
"把绳子拉紧!"王海洋大声的向上面喊,他觉得这个声音,应该能让曲靖听到,只是没想到,他才喊完,绳子就已经断了,他整个人直直的掉了下去。
"将军,这招实在是高,一网打尽。"刘茗看着将绳子解开的曲靖,总算觉得他没有白跟错人,他就知道曲靖不会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不然,他的计划将没有办法再继续进行下去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说过,东西不是不给你,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曲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纵身也跳了下去。
刘茗一惊,发现曲靖不见了之后才吞了吞口水,暗骂自己胆小,说到底他不过是只鬼罢了,精力这么耗下去,早晚有他完蛋的一天,这么一来,最后的赢家还会是他自己,想是这么想,却半点也不敢露出来。
这会看见只剩下他一个人,打了个冷颤也准备跳下去,才蹦了一下他又后悔了,这要跳下去腿不都断了?最后还是找的绳子接在一起,才慢慢爬下去的。
顾穆无力的睁开眼睛,发现他整个人都被吊在空中,四肢被藤条紧紧的绑着,而他的背后,是一块巨大的碧青色石板,脚下则是一块泛着寒气的水潭,他试着挣扎了一样,发现那些藤条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这一下,他似乎又了然了什么。
蝎子和梁宾全都在不远处的地上,过了许久才渐渐有了动作,他们两个人都是跟着顾穆一起追过来的,掉下来的时候都被摔的结实,要不是身子底子不错,这会儿不骨折都是奇迹,梁宾从地上爬起来,过了半天才清醒。
抬起头,他发现这里全部都被树木和藤条包围着,就连墙上,也满是藤条,地面不时有些凸起,露出下面的树根,而中间,是一棵非常巨大的繁茂绿树,树枝向周围伸展着,仿佛无数只手,想要抓住这里的一切,甚至,抓住所有想要逃走的一切。
"顾穆!你怎么样!我过去救你!"看着被吊起的顾穆,梁宾立刻站起身,向前跑去,只是当他的脚触碰到周围的潭水时,他又立刻缩回来,他发现他错了,这根本就不是水,而是冰,而那些雾气,则是冰散发出来的。
"别过去,除非你想死。"蝎子这时也走了过来,站在梁宾的身体,郑重的审视的这些,这里应该就是一切的终点,而顾穆,则是结束一切的道具,没错,对他们来说,就只是一件道具。
这里的布置,根本就是一个奠堂,顾穆,就是一件祭品,是不是曲靖刻意这样安排的他不清楚,但是至少,他现在不想破坏这个布局,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拿到。
"如果我不去,顾穆就会死。"梁宾坚定的说,又将脚踏了进去,才刚接触到冰面,他的脚就已经麻痹了,这种感觉很熟悉,他猛的想起,当初发现曲靖尸体的时候,封住他的冰,也是一样的感觉,那么……这里又会是谁的墓葬?
第 62 章
其实大家心理都有一个想法,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情,也早就做了准备,梁宾到底还是有些矛盾,他和顾穆是好朋友,但也只是好朋友,如果……之后发生了什么意外,他家里人又会怎么样,现在想这些已经晚了,可还是忍不住想了一下。
脚已经失去了知觉,他还是凭着感觉一步步的向前走,直到顾穆身下,这时的顾穆没有丝毫表情,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很清醒。
"别动他!"一个声音阻止了梁宾接下来的动作,他转过身,看见王海洋正向这里跑来,一身的泥土。
"你没事了?"梁宾问。
"你听我的话,现在来我这边,不要碰他!"王海洋喘着气,半点其他话都不愿意讲,他从上面摔下来之后,并没有晕倒,也是他早有防备,才不至于摔的很惨,再看到这里的布置,立刻就明白了。
梁宾皱着眉头,面露不解,"为什么你也这么说?难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放顾穆下来么?还是说不死药对你们来说就那么重要?"
"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正好跟你想的相反,如果你还想让顾穆活,就立刻过来!"王海洋能理解梁宾的心情,但实在是没有时间跟他多做解释,再说梁宾的脾气他多少也了解,要是一冲动真的做了什么,那后果……
梁宾这次犹豫了,抬头正与顾穆的目光碰在一起,顾穆还是那样,什么话都没有说,梁宾握了握拳头,最后转身又返了回去。
看见他这样,王海洋才轻松了口气,"这是一个还魂阵,触碰到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有可能触发它,这样顾穆就死定了。"他拍了拍梁宾的肩膀。
"那怎么办?"
"我现在也不知道,还魂阵一旦触发,就没有办法控制,除非破坏阵眼,但是阵眼是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
"不错,还算聪明。"另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曲靖和刘茗也走了过来,比起他们的狼狈,曲靖还是完好无损,看到顾穆时,目光略微顿了顿。
刘茗拍了拍身上的土,笑道,"既然看出是还魂阵,还想什么救人,这时候还能救得了吗?"但话一说完,他又觉得好像不太对,曲靖这么保护上面的那个人,这会怎么又会让他当祭品?这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曲靖!"梁宾一看到曲靖便激动的冲了过去,拽住他的领子,"我早就知道你不可靠!只可惜顾穆他一直不肯听我的,否则你绝对不会有伤害到他的机会!你枉费他这么信任你,这么……这么……"手指死死的扣在一起。
"这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说。"听到梁宾提起顾穆,他总是有一危机感,即使他已经确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你滚蛋!"梁宾甩开他,狠狠的把他推到一边,"你照顾好他了么,你凭什么这么对他!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对吧,把他放下来!"
"不可能。"曲靖吸了口气,并没有因为梁宾的动手而还手,反而是更加冷静。
梁宾看向他,目光闪烁,"你说什么?"
"我说不可能。"曲靖重复。
"你是……你是……"梁宾无可抑止的有些颤抖,脑袋里瞬间变的一片空白,几次都说不出话来,曲靖这话的意思是说,他想放弃顾穆了么?为了他以前最喜欢的人?
曲靖走向顾穆,始终看着他,没有半点回避,少有的温柔在眼中闪现着,直到他站在顾穆身前,顾穆才冷笑着扯动了一下嘴角。
"我知道的,我并不是想放弃你。"曲靖抬着头,温柔的对顾穆说,"我早就说过,你们是同一个人,就像我和我现在的身体一样,你不会消失,你还是你。"
"哼。咳咳。"顾穆才想说话,就觉得力不从心,"收起你的虚伪吧,我不需要。"
听到这话,曲靖在背后的手还是不免握紧了,"不管你怎么想,只要完成了,你就明白一切,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说完,就不再废话,伸出手,一束幽绿的鬼火再次从指尖升起,于此同时,顾穆身后的碧青石板也发出更幽暗的光线,将周围笼罩在一片绿色之中,鬼火升起,脱离曲靖的手指,渐渐飘向空中,直与顾穆的额头相齐。
尽管顾穆早就想不如这样算了,可当他看见那束鬼火的时候,还是万分的不甘心,用力的挣扎起来,激烈的动作将藤条带动起来,鬼火也变的呼明呼暗。
梁宾也反应过来,他这样傻看着是不行的,想着就冲了过去,曲靖侧过脸,伸手将他挡回去,王海洋也做好了准备,拿出匕首。
"拦住他们!"曲靖对刘茗喊道,刘茗立刻拽住王海洋,2V2,蝎子始终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碧青石前的那张桌子上,那上面放着一个盒子,已经有些氧化,但是保存的还是很完好,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别想就这么简单完成你的计划。"梁宾再次被摔到地上,曲靖的衣服也被他抓破了,王海洋也把刘茗制服,但想过去帮梁宾,还是没有那么容易。
曲靖现在主要的心思还是在鬼火上,那束鬼火看起来实在是太弱了,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到了顾穆额头处,又向他的额头移动,很明显,它是想进去。
"不行,这样阻止不了它,梁宾,用这个!"王海洋被刘茗缠着根本脱不了身,只能抽空拿出一个珠子,使劲的扔给梁宾,梁宾接住之后才发现,这就是他们在之前的山洞里,那条大蛇的眼睛。
"这个怎么用?"梁宾问,而当看见他手里东西的时候,曲靖已经开始抢了起来,这也让他有了危机感,这东西绝对不简单。
"把这个塞进顾穆的嘴里!"王海洋叫道,按照顾穆对他所说的,那蛇肯定已经成了精,而且一直驻守在之前的山洞里,这样一条有灵性的东西,它的眼睛更是无价之宝,如果顾穆吃了它,那束鬼火是怎么也不可能再进入它的身体的。
梁宾立刻跳起,那束鬼火他是碰不到的,唯一能做的,也是按照王海洋说的,曲靖眼见这样做实在是太不安全了,情急之后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在碧青石上画出一道诡异的符,与此同时,周围的树木开始动作起来。
所有人都被周围突然出现的藤条绑了起来,吊起的吊起,绑住的绑住,这一切的动作太快,他们根本连逃避的时候都没有。
"曲靖!!"梁宾恶狠狠的瞪着他,咬牙切齿,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碧青石上的符咒渐渐消失,鬼火变的越来越大,接着,在碧青石上渐渐出现一个不太明朗的人形,从只有轮廓到清晰,几个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那根本就是顾穆!或者说,一样的只是那张脸。
王海洋喘息着,最后无奈的闭上眼睛,"你还是启动了还魂阵。"
"是你们逼我的。"曲靖的表情有些痛苦,但看向碧青石上的人形时,还是温柔的。
人形逐渐变成实体,从碧青石上走下来,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却又说不出的诡异,他走到曲靖身边,伸出几乎透明的手摸向曲靖的脸,但他只是虚象,根本触碰不到任何东西,曲靖却像可以感觉的到一样,伸手与他的手契合。
"将军,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东西,现在你和你的情人马上就能在一起了,我要的东西呢?"刘茗越来越发现这气氛不对劲,终于忍不住问道。曲靖却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沉醉在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
王海洋笑了笑,"你还没明白么?根本就没有什么不死药。"
"你胡说!不死药是存在的!"刘茗立刻反驳他,声音颤抖起来,目光也变的不坚定。
"哼,何必自欺欺人,大家都是一样的,想要不死药,我骗你难道我就能拿到不死药了吗?它根本就不存在,不过是他们。"王海洋站起身,指着前面的两个人。"是他们编造的一句骗局,根本就没有。"
"如果真的有不死药,那他们就不会死。"王海洋笑,眼角却也闪烁着伤感,他仰起头,叹息了一声,"我一直不懂,直到现在才明白,没有什么是永恒的,连生命也一样。"说完看向曲靖,"你以为这样你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了?想出这种办法你确实是聪明,但是你别忘了,我们也不是笨蛋,你修想得逞!"
"别动!"蝎子阻止了王海洋,"箱子里有东西。"
"我明白。"王海洋点头,他也早就发现了,那个箱子如果是一开始看,那他们肯定会认为是不死药,但是现在看,那里不过是解决一切的办法。
公子高收回手,对着他们笑了笑,接着转身走到顾穆身前,身体渐渐升起,与他的身体持平,一道光闪现,强烈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就连曲靖也忍不住侧过头。
光线过后,他们都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却发现顾穆已经从藤条上下来,所有人身上的藤条都消失了。
曲靖震惊的看着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但还是忍不住拉住他的手,几次才说出话来,"是不是,你是不是……
"
"是什么?"顾穆开口。
这三个字,立刻让曲靖松开了他的手,转身跑向碧青石,这时的碧青石已经恢复了它原来的样子,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等他惊慌的打开桌子上的盒子时,整个人都有些站不住了。最后转过身,"为什么会这样?"
第 63 章
"一切都结束了,你应该明白。"顾穆背着双手,脸色惨白,却还强忍着站住,曲靖的表现让他很难受,甚至当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他还是不可遏制的发现,他是爱着他的,是公子高的原因也好,是什么的原因都好。
"我想知道为什么!凭你根本就不可能破坏这一切!"曲靖猛的转过身,抓住他的肩膀,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原本天衣无逢,就连之前的心软他都已经克制住了,为什么还会这样?顾穆还是顾穆,那他的公子高呢?
"是!凭我是不行,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一个木偶而已!你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这一切的迷题全部都是你设计好的,我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你设计这一切的时候,他是不是也愿意配合你?"顾穆吼道。
曲靖愣愣的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更多的是不相信,"不可能,他不会不愿意的,他那么爱我,他为什么……"
接下去他没有再说,只是有些茫然的转过身,一步步的向外面走去,没有人去追,也没有人去阻止,似乎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王海洋叹息一声,拍了拍顾穆的肩膀,"原来还魂阵的阵眼就是公子高剩下的最后一束魂魄,难怪你可以在最后解决掉他。"
顾穆勉强笑了笑,却没有说话,之后他们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王海洋也走了,之后他们虽然还有联系,却已经不多了,蝎子偶尔还会来找顾穆,只是苍老的很快,顾穆明白原因,却没有办法帮他。
不死药确实不存在,但是毒药却是真实的存在,想要依靠那些原来就不存在的东西去救人,当然最后只能无功而返,曲靖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是顾穆时常会觉得,一直有人在看着他。
一个千年的迷局,他算错的,不是哪一个步骤,而是心,公子高的心,若他当年就想跟曲靖在一起,那他就不会在曲靖还在设计如何起死回生的时候,就将他毒死了,大概曲靖也懂,但是他又不想懂。
公子高死了吗?这个只有顾穆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我他们以后会不会见面……我也不承认这是BEBEBEBE啊啊啊~!!其实后面原本应该比现在这个要复杂的,但是不得不说……因为时间太长,我确实忘了很多东西,自拍!接下来会存钱多多的稿,先填这个坑,还是以欢脱为主的,最后,不要骂我啊啊
!!!
This entry was posted on 2011/07/27 at 上午1:37:00. You can follow any responses to this entry through the RSS 2.0. You can leave a respon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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