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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難為》(番外長滴俺想哭T_T)、《養父》《攻四,請按劇情來》《三十而受》《浮生劫》《国王X国王》《傻夫吴望》《小兵方恒》《人鱼法则》《射雕之拱手河山》新增了番外,大家直接拉到最底下的“留言”部份閱讀

另、8月中旬開始包包的工作會比較忙,所以一切更新暫緩,希望各位親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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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ox! 碎碎念[留言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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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一池秋》浮风优游 II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风慢慢的吹着,树叶子沙沙作响,尤绽就在树干的上面睡着了。
  把他吵醒来的是奇怪的声音。眯着眼先往上面望去,原来已经是黄昏了,大家都开始晚餐和休息。一觉过去,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睡了一天。
  "恩……啊……"下面奇奇怪怪的声音还是在不停的传来。尤绽刚刚起来有点起床气,掰开树叶正想破口大骂,但是当他看到下面的情景时,他一下子就僵住了。
  树的下面有两人正交叠着,从尤绽的这个角度望去,正好可以看见专属于男人的器 官正在另一个人的股
间进进出出,下面的人着男子衣衫,皮肤比较白皙,从后面往分不清楚是男还是女。
  "额!……好哥哥……饶了我罢……"却是男子粗哑的声音,这个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还在继续,"……恩……啊……够了!够了!……"男人!两个男人!!
  上面的男人低低的笑,"小野猫……这么点就受不了了吗?"
  "恩……受不了了……太 大……"下面的男子转过头来。
  这不是那天挑衅自己的那两人中的那个没有出声的士兵吗?尤绽僵在了树上,为了避免下面的人看见,尤渡更加小心的藏着自己的身体,连呼吸也小心翼翼起来,他摒着气息看着下面的这一场活春宫。
  不知道下面的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尤绽僵着的身子这才软下来,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下身已经湿透的,尤绽一手摸去,是白白的带着腥味的东西。尤绽在这一刻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但是那人是自己名义上的爹,而外面的人又会怎么看待自己与尤渡呢?
  少年彷徨了,再怎么聪明,他在这方面也没有历练过,有些东西只有靠人生的经验才能够处理。
  "思春了!"温和的男声在树的下面响起。
  尤绽往下面望去,他见过他,昨天晚上正是他向尤渡敬酒后,被尤渡给喷满呕吐物的人。现在尤绽的潜意识中已经在拒绝叫尤渡为爹。
  面对昨天这个厄运的人,尤绽没有隔膜,反而觉得亲近。到底还是有和自己一样倒霉的!人在倒霉的时候总是喜欢同比自己更倒霉的人比较,这样心理上才会有足够的平衡感。
  "要你管!"尤绽跳下树去,斜挑着眼看着这不请自来的人。本来阳光四射的脸上现在隐隐的能够看出有一种烦恼在里面。
  "当然,本军师知道你小子倾慕你爹哦!"男人也学着尤绽斜着眼看着尤绽。
  "你是只狐狸!他都是这样评价你的,你不要妄想骗我!"尤绽还记得昨天尤渡在酒醉时对这个男人所说的话。
  原来是那个军师。
  "本军师可不是什么狐狸!小子,你可要听好了。"和他脸上温和的笑不同的是他口中吐出来的词,"本军师姓扬,名羽,字云蛟,你可以称呼本军师为杨军师。"
  "我呸!"尤绽看着这个长相还算不错的男人,和他温和的笑相同,他的脸也显得很温和,淡化了他脸上的轮廓,但是更能够体现出城府。"就你这个狐狸样,真的是妄为军师了。"
  杨羽也不跟尤绽计较,他笑眯眯的看着尤绽,"要是本军师追究的话,小子你可不是只挨板子如此简单哦!"
  尤绽的心情不好,尤其是看到他这一脸笑眯眯的表情,"昨天的那件衣服很香!"他特意提起昨天军师被吐坏的那件衣服。
  "当然,青文书的屁也是香的。"杨羽一句话就吐了出来。
  "噗!"尤绽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杨羽,不可抑止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有如此好笑吗?"杨羽居然还是挂着他那温和的面皮,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变。
  尤绽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不好笑!哈哈!一点也不好笑!"尤绽擦着眼睛里面的眼泪,"他说的那句狗头军师还真的很贴切,哈哈!"
  "谁?是青文书吗?"杨羽在旁边问道。
  尤绽点点头,"是的!哈哈!"
  尤绽一直在笑,而杨羽居然一直好脾气的在这里等着。
  尤绽笑够了,心里面又浮现出刚刚自己所担心的事,脸突然之间又跨了下来,一看,这个军师还在这里。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尤绽一屁股从大树上下来,坐到大树的底部,望着从树叶缝中洒下来的阳光。阳光已经变成了橘黄色,看样子夜晚不久就要来临。
  "当然是为你解惑!"杨羽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也不忘带上他那温和的笑容。
  哼!狐狸!尤绽在心里鄙夷了下,不过自己确实很烦恼。于是不由得抬起头来,对于这些问题,现在估计也只能问这个狐狸了,其余的人不是躲着自己不告诉自己,就是像王二麻子那样的训斥。
  "你知道我对他的心思?"
  "当然。"杨羽斜眯了尤绽一眼,"只有傻子才会看不出来,当然这不包括你爹与你的那个王二叔,他们的眼睛没有长在前面。"
  "是啊!但是那又能够怎么样呢?"尤绽突然之间又把肩膀给垮下去。但猛然之间他又转过头冷冷的对杨羽说,"不能说他坏话。"这个他是谁大家都知道。
  "好好!是我自己的眼睛没有长在前面!不过,你还有机会。"杨羽一脸诱惑的看着尤绽。
  "机会!"尤绽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但是瞬间又黯淡了下去,"呵!怎么会有机会,我和他都是男人啊!而且他都已经有女人了,如果我和他在一起的话,别人又会怎么看他呢?"
  "你小子!"杨羽好像有点急,"你小子还真的是愣脑子!"
  "楞就楞吧!我不想他受委屈!"尤绽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中。
  杨羽不知道从那棵树上折了个树枝下来,"你!你!你……"他用树枝重重的戳着尤绽的后背,"有女人那算什么?何况他的女人只是三个妾而已!这个世界又有谁会把妾做一回事,连祖庙都进不去的女人!"
  "但是我爹会在乎的!"尤绽知道尤渡的性子,只要他认同了的东西,他就会做下去,"并且我还有个未婚妻,要是退了的话。兰花怎么做人呢?"
  "现在这个乱世谁会管女人退没有退过婚,只要是女人就好了!经过这个灾年,女人大部分都已经饿死了,女人,是活的,很多刚刚安顿下来的男人是抢都抢不赢的。谁还会在乎女人从前有过怎样的过往?也只有那些个家庭充盈或者是财大气粗的人才会在乎,你觉得你的兰花有那个福分吗?"杨羽后不客气的打击尤绽,看他的样子,是恨不得自己能够钻进尤绽的脑子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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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格式居然说字数少于原文的字数不能够更改,= = 郁闷了。只好在下面加上几句话,情节是不能够乱加的。

  第五十四章 好景不长在

  "是吗?"尤绽的头抬起来。
  "当然!"杨羽用树枝叉了叉尤绽的头,"至于你爹,你还未试过,怎么就如此放弃。喜欢是不分雌雄的!你管世人怎么看呢?本军师思考你爹也未必就在乎!"
  过了一会,到杨羽以为尤绽这小子还没有想请,正准备再说点别的的时候。
  尤绽突然就站了起来,"对!我爹未必就在乎!"
  杨羽手中的树枝被尤绽一下顶掉了,愣了下。看着现在这个满脸都像是洒满了阳光的少年,杨羽赞许着点点头,他把身上的衣袍整理了下,重新恢复了他温和的军师模样,根本就看不出他刚刚也会出现那种模样。
  突然,尤绽狐疑的看着杨羽一眼。
  "何事?"杨羽也有点摸不著这个一会一种心思的少年,"本军师没有不相衬的地方吧?"
  "你这样的帮忙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尤绽突然之间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他就问了出来。
  听完这句话,杨羽笑了,"放心吧!是对你没有坏处的企图。本军师也不屑如此!"看着尤绽还要张开的嘴巴,"当然,对青文书也是没有坏处的。"
  尤绽的眉皱了起来,小心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军师,知道他是不愿意说了,于是他也保持沉默。杨羽站直着让尤绽打量。
  从树叶的缝隙中,已经看不到太阳,透过树缝照射进来的光线也愈来愈暗。
  尤绽最后来来回回的扫视了杨羽几遍,才慢慢的抬脚回家。
  尤渡正和往常一样,在饭桌上等尤渡一起吃饭,好像两人除了在饭桌上,最近的这段时间都没有什么交集。儿子要去训练,而父亲也要履行自己的职责。
  "汪!汪!……"由于尤绽在屋子的外面磨蹭,小小黑不耐的叫了几声,爬到屋子的外面围着尤绽的脚边打了几个转。
  小黑在桌子下面看着自己的碗。它们都得等两名主人吃饭了然后才能吃饭,这是尤绽这小子在无聊的时候规定的。到了这里,这个习惯也一直保持着。所以两条狗狗的晚餐都还在桌子上,得等尤绽来了才能放到属于他们的碗中去。
  "今天回来得比较晚啊!"尤渡坐在桌子边,打量着正在缓慢挪脚的少年。"小黑和小小黑都饿了,快点来吧!"明白儿子对这两条狗很上心,尤渡借此想要打破有点紧张的气氛。最近两人之间的气氛还真是低迷。
  "哦!"尤绽迈腿往里走,想着军师对自己说过的话,再看看饭桌上的尤渡,心里有点打突。
  屋子里不是很清晰,临近夜了,只有两盏油灯点燃在桌上。
  尤渡的脸色在微弱的灯火中有点虚幻。
  "还愣着干啥!快点来!我已经快要饿扁了。"非常的不爽现在尤绽居然还是一副磨磨蹭蹭的架势。"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跟个小媳妇样了?"
  "就来了。"现在尤绽的心里打突得愈加的厉害,灯火旁的尤渡看上去皮肤非常光洁,泛着健康色调的嘴唇和着雪白的牙齿,还有在里面进进出出粉红色舌头,尤绽根本就没有听见尤渡下半段在讲一些什么,整个脑海中就只有尤渡的嘴在动,思绪天马行空般自动回放树下两
  人进进出出的活动,还有接吻时那扯起的银丝。身上很热,像是点了把小火苗在旁边'噌噌'的燃烧。
  一根筷子突然之间飞过来,尤绽吓得一个激灵。
  抬头望去,才发现尤渡正怒视着自己,他手中的筷子已经少了一只。
  "额……有什么事吗?"尤绽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尤渡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深吸了几口气,不客气的把尤绽那一方的筷子拿过来一根,声音压得低低的,很明显他现在是在忍。
  什么事能够把一向都没有火气的尤渡惹成这样呢?尤绽的心里还在打着小九九,四处望望除了下面的小黑与小小黑外,根本就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再想想,他终于明白了。
  "你什么时候吃饭?!!!"
  尤绽赶忙陪着笑,几个大步就跨到椅子上面坐下,碗的旁边还有一只筷子。"就来!就来!"一只筷子使劲的扒着碗中的饭。
  "你最近越来越傻了!"尤渡在桌子的另一边摇头,"你难道能够用一只筷子夹菜吗?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是正确的!想不到小时候那么聪明的一小家伙现在怎么就这么容易犯迷糊?"
  尤绽嘿嘿的笑下,他能够说什么,他能够说他刚刚正在想一些有的没的吗?走几步把尤渡刚刚扔掉的筷子捡起来,也没有洗,就直直的夹着饭粒往最里面噻。看的另一头的尤渡直皱眉。
  而尤绽看着对面的尤渡用筷子一口一口的往自己的舌头上放着饭菜或者是饭粒,他的身体不受控制起来,小火苗已经越烧越旺了。
  "汪!汪!"小小黑的叫声把尤绽的魂拉回来。
  尤绽现在还没有把桌子上面的准备给两狗吃的饭菜给他们,尴尬的笑了下,讨到尤渡的一个白眼。
  今天估计是不能够跟尤渡说了,尤绽看着今晚的样子,怎么就偏偏在这个时候犯傻了呢?他若有所想的吃着饭。
  尤渡又在吃饭的空隙中打量了尤绽好几眼,他很怕对面的那小子会把饭粒给塞到鼻孔里面去。
  就在尤绽正寻思着怎样去试探讨好尤渡,并想方设法的多了解男男方面的一些东西的时候,战争悄无声息的再次响起。
  战争它一直都没有结束,所以只是再次重复而已。
  当传令兵把还在被窝里面的尤渡叫醒的时候,尤渡并没有吃惊。几天的安逸虽然让他的反应有点慢一拍,但是有军队的地方就肯定存在着战事,这是尤渡一早就觉悟的东西,只是没有想到战争是如此的密集。
  从前在山寨的时候,看来是把自己给养在狼头山里面了,对于战事的紧急程度还没有个定义上的了解。而从前作为士兵打仗的日子已经很远了。尤渡真正参加过的战斗就那么两次,而且每次都没有正面敌人,一次躲过了,一次根本就是游击。
  衣服也没有穿整齐,只是手忙脚乱的把衣服绑好,确定不会掉。
  这次开战是原本属于陶裕所辖的区域北方,此时南广文正率领着四十万的精兵在攻打。
  南广文是原南国的四王爷,听说原本南国的皇族也就只剩下他这一根独苗,其它的死的死了,消失的消失了,可能还有几个已经嫁人的公主大家知道还活着,其余的全部就是开始所述说的那些结果。并且南广文手下的土兵与士兵也是最多的,占原南国的十分之四。
  当听到是这位王爷时,尤渡的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完蛋了。
  陶裕与南广文的土地与兵力对比应该是一比二的模式。
  他可不相信以少胜多能够那么容易就可以出现,尤渡也没有那个觉悟利用他自己所知道的知识就能给陶裕帮助,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跑。但是当看到外面人山人海的士兵,和已经站在一个台子上看上去很自信的陶裕的时候,觉得一切好像应该也没有那么差,毕竟人家三足鼎立
  也鼎力了这么久,不可能没有杀手锏。实在不行了话,看看自己学的那些个东西能不能管用吧!临到头了,尤渡居然有点开始不自信,但是外面的士气壮了他的胆。
  新开辟出来的广场上早就已经站满了人,现在大家正在有条不紊的转移。
  "青文书!你也应该把自己的衣冠整理好啊!"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了那个胡子发白的老头谋士,该名谋士姓刘,名子忠,大家都称呼他为张谋士。绝对的陶裕的忠犬。
  "哈哈!"尤渡望着大家都穿戴整齐的衣冠,再看看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服,并且还是反着的衣服,不由尴尬一笑,"忙不赢了!"
  "我来帮你吧!"突然冒出来的,尤渡根本就不知道尤绽刚刚站在哪里,看着猛然之间冒出来的尤绽,一下有点傻眼。
  "你没有遵守军规?"
  "没有!我也才刚刚来,我没有编入军队,所以站在旁边没事。我以后就是你的亲卫。"尤绽十指灵活的在尤渡的身上穿梭,几息之间就已经把尤渡的衣服给整理好了。
  上面正在发言。
  这里安排军师坐镇,并给军师留下二十万的军队以防西国的割据势力攻击。女人都留在这里,包括家眷,狼头山作为一个战略基地。以后有什么变换以军师的命令作为依据,也就是说这里就已经全部都交给军师。
  而陶裕自己则将带领三十万的人马,急行军,马上出发!
  有关南广文的问题甚至都没有和谋士讨论,说是急行军后再至北方讨论。
  看来这次的形势非常的严峻。

  第五十五章 行军路上

  浓郁的树林,一条笔直的马路贯穿着这里,鸟儿从道路的这边飞到道路的另一边。
  突然之间,树林的鸟儿惊起,空气中隐隐的传递着不安的气息。
  大地仿佛在震动。
  震动越来越明显,黄土冲天而起。
  黄土中,隐隐约约现出没有尽头的人马。
  这正是陶裕的人马,所以的人正急行军往北行去,路上就像刚才一样不时的惊起一群群的飞鸟。
  尤渡此时正坐在一匹马的身上。
  这已经是急行军的第五天了,尤渡的大腿已经麻木,想起自己这个文书居然也有马骑的时候,他还是挺兴奋的。一般的士兵可没有马骑,在这种情况下,有一匹马来带路,带着的意味已经截然不同。
  尤渡当时兴致冲冲的在别人的帮助下上去,也很快的掌握了在这种急行军中骑马的诀窍,由于后面的步兵无法跑得很快,所以前面骑马也不需要跑很快,完全是傻瓜式的骑乘。但是一会就不舒服了,开始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一直骑在马背上,大腿内侧的嫩肉不时与硬邦邦的马鞍相摩擦。正像是穿着不合脚的鞋还要拼命的赶路。
  挨到休息的时候,尤渡的大腿内侧已经是血肉模糊,在急行军中他只能忍着,不可能让几十万的人马来迁就一个小小的文书。
  而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明知道上马要受伤,而且还是旧伤再磨,但是在第二天的时候还是不得不去进行新一轮的煎熬。尤渡已经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了,有时候他在想做一个逃兵也是不错的。
  不过到现在,尤渡大腿的内侧早就已经磨成了疤,坐在马的上去,一天下来,除了腰像是要散架,其余的已经没有感觉。
  路上很空,连个趁火打劫的强盗也没有,要是敢来打劫军队,那伙强盗估摸着是已经活腻了!
  尤绽就在尤渡的旁边。
  "儿子啊!好无聊啊!"路上什么都没有,尤渡无聊了,他开始对着旁边马上的尤绽挑拨。
  尤绽紧紧的跟在尤渡的旁边没有搭理他,他怕自己一搭理尤渡,就会忍不住,在这种地点可不是好跟尤渡说明白的时候。
  王二麻子现在已经被安排进了正式的军队,算是陶裕手下的一员,混了个小官当着,手下掌管的就是狼头山的那些汉子。
  "儿子!还有多远才会到呢?"
  尤绽非常的无奈,他看着周围似笑非笑的众人,不明白现在的尤渡怎么这个样子,明明小时候的尤渡对自己有一番父亲该有的样子,
  而现在他居然有事没事就来逗自己一下。
  尤绽突然想到,好像小时候自己也被他逗过,只是现在的映像有点淡了。
  "张谋士,还有多远?"尤绽没有多久就已经熟悉了自己周围的人,现在他正把尤渡的问题丢给精神抖擞的张谋士,明明是七老八十的人了,但是在马上比很多年轻人都强,比如尤渡。尤绽其实无法拒绝尤渡的要求,只要是尤渡要求的,他就心软。
  尤绽自己也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尤渡超过一个特定的地点的,除了尤渡的身边,他也就只在简大嫂的身边呆过。
  尤渡问他的问题,鉴于现阶段他也不是很明白,于是他只好来问张谋士。
  张谋士摸摸自己的胡子,然后不慌不忙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伸出手细细的算了下,"已如此的行军速度,至少也需八、九天。"
  "还要这么久吗?"尤渡自己已经听到了,没有经过尤绽的口,他开始皱着眉看着路上的风景。
  但是路上的风景真的是不怎么好看,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十几年的尤渡,有些东西他没有心情去看。尤其是处在这样的情况下。
  随风招摇的叶子,现在看着就像是要掉下树枝。
  本来高挂的太阳,现在只觉得热辣辣的晒得人眼睛发晕。
  而开始欣赏的路人,现在看去却感觉大家的脸上都像是死了爹娘。
  "这是必须的,大家都没有你给我说的故事里面的那种缩地成尺本领。"尤绽安慰着尤渡,现在尤渡只有有一点要求,尤绽可能会犹豫下,但是马上就会屁颠屁颠的跑去做,尤渡大叹,自己乖巧可爱聪明能干的小家伙又回来了,唯一有点小小不满的是,他没有开口再叫过自己爹。
  尤渡坐在马匹上,身体也跟着马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缩地成尺?"反倒是旁边的张谋士来了热情,只见他两眼发光的望着尤绽,"能不能够给我们说说故事?"
  "我不会讲故事。"尤绽一句话就回绝了。
  尤渡看着张谋士那馋样,笑了。"张谋士是不是觉得行军路上有点无聊?"
  "当然!"张谋士坐直身体,一脸高深莫测的望着尤渡,"所以还需麻烦青文书给我们解惑啊!"
  旁边有几个人也伸长了耳朵,看来一路上还真的是无趣。
  军事会议还没有开,估计是要等到了具体的地方才会召开,现在大家都是一匹马,每天到了晚上的时候也要抓紧时间恢复体力,他们并没有整晚休息的时间,往往是实在走不下去了才停下来休息一晚。
  然后天微亮,又一大早的起来赶路。
  就连陶裕休息的时候也是就地一坐,最多铺点什么东西在下面,然后就席地而卧了,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撑开帐篷。
  开始看到陶裕也和大家一样如此睡觉的时候,尤渡有点感动,这个将领可能真的还不错。
  尤渡的晚上倒是挺舒服的,尤绽会为他安排,最差也就是第一天和尤绽睡在一起,本来还是自己抱着尤绽的,但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就反过来了。
  尤渡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只是睡得不是很安稳。但是和尤渡抱在一起谁叫的尤绽却有点精神萎靡。所以后面的三天尤绽都是再累也会准备几件旧衣服给尤渡,而他自己就睡在旁边,精神很足的话,顺便还会加上一小滩的野火。
  这边,尤渡已经开始给大家讲故事了。
  旁边的人都是聚精会神的听着,在这种漫长的道路上,有尤渡这个说书的,倒也不显得非常的无聊与紧张。
  "话说孙悟空驾着朵祥云就要往妖怪消失的地方追去……"这是尤渡在大声的讲西游记了,路上行军马匹跑的声音很大,尤渡就是大
  声的讲也只有一定的距离才能够听到,于是尤渡的旁边变成了黄金位置,可怜的尤渡。
  突然。
  前面的马匹一下子就停了,这下黄金位置变成了危险的位置,要是谁的马匹没有控制好就非常的容易引起骚乱。
  尤渡赶紧牵制住自己的马,示意停止前进。
  马匹嘶叫了一声。尚好有惊无险。
  "怎么回事?"
  尤渡的马匹在中间,根本就看不见出了什么事。
  过了许久尤渡才知道,原来前面碰到了灾民。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再是郁郁葱葱的树木。
  这里到处是龟裂的土地与光秃秃的树丫,有些树的上面甚至已经没有了树皮。
  看来是旱灾十分严重的灾民,怎么这个时候还会有旱灾?
  狐疑一会后,尤渡突然之间想到好像急行军这么多天居然还没有下过一滴雨,越往北天气就越干燥。喝水的次数增加了。好像上面也要求这段时间要尽量的多储备水,然后不能够浪费水吧!开始都被自己给无视了,现在终于想起来。
  这个地带比较宽阔,军队慢慢的在有意识的散开,一条长龙容易被敌方拦腰截断。
  如此,尤渡也在一些人的指挥下靠近前面。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眼前的这些生物还可以称作是人吗?眼睛一律重重的凹下去,腮帮子也是的,站着的人都像个骷髅,要不是眼睛还在转动,并且有
  人在说话,尤渡真的以为自己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这些人中,尤渡分辨不出男人与女人,好像全部都是男人吧,没有看见小孩子与女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饥民的眼睛也有着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看自己这些人的眼光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耳里听到陶裕在那里说话,"我们这里没有多余的粮食,大家可以继续往南,那里有大片的森林,相信能够让大家活下去。"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一名看上去还有点肉的男人口中蹦出,至少他没有很像骷髅,"军爷,您就行行好!您看我们这个样子还能够支撑
  到男方富饶的土地上去吗?您就让我们吃饱一次吧!"
  尤渡看着陶裕,他现在想看看陶裕怎么处理这件事。有什么东西晃花了下尤渡的眼,定睛看去,后面的骷髅人群中有个骷髅男人的手中好像抓着把刀。

  第五十六章 饥者

  陶裕的声音再次传出来。"列队!"
  瞬间,有几列士兵整齐的踏到陶裕的前方,隔开饥民与陶裕的距离。
  见此,饥民往后面挪了几步,但是眼中的光芒并没有变弱,隔士兵的距离并非很远。
  那个看上去有点肉的男人首先叫嚷起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还让不让人活!"
  "只要你们绕过我们,前面就有你们需要的食物。"看着样前的场景,陶裕的语气并没有变得犹豫,确实,他们才在一天以前补充过水,有水的地方就有生物,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最不济也还有地面上的植物。肯定不至于饿死人。
  "我们已经没有力气走了!军爷,你们就行行好吧!"男人身体弯曲下来,声音比较低,确实有点有气无力的样子。但是他的头高高的抬着,看着眼前的这一群人居然从个嘴巴里面流出唾液,脸上浮出诡异的笑容。
  陶裕皱眉,"我们没有准备多余的粮食,你们还是往后面去,不到一天,你们就能够找到粮食的。"
  后面的那一群的男人表情更加的不堪。
  "我们现在很饿!我们要吃!"突然,男人又大声的叫起来,一下子仿若吃了什么,精神头十足,两边的嘴角拉扯得很大,露出带有污渍的牙齿。
  后面的人也不甘示弱。"我们要吃的!饿!饿!饿!……"声音此起彼伏。刚刚还宛若僵尸的人群,一下恍若狼群,充满着择人而嗜的暴戾。
  这群人居然在一步步的往士兵的前面跨来,赤脚也在土地上激起一层的灰尘。
  "他们是不要命了吗?"尤渡皱着眉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士兵们站在前排没有动,看着前面有点摇晃的饥民,就连眉头都没有皱,没有命令他们是不能够擅自行动的。
  陶裕在前面皱着眉头,他大声喝到,"你们给我让开,很想死是不是?!"
  但是这一群人根本就没有理他,犹自在那里高喊着,"饿!"对于陶裕的声音恍惚没有听到。
  只有中间那个有点肉的男人抬起头看着陶裕笑下。
  "疯了!这些人是疯子!"陶裕看着饥民越来越近的脚步,已经把手举了起来,声音低沉。
  "嘿嘿!"就在这时,尤渡突然听到旁边的尤绽恍惚笑了下。
  "尤绽?"尤渡不确定的回过头看着尤绽。
  确实是尤绽在笑,他留在嘴边的笑还没有收回去,"什么事?"
  顿了下,尤渡看着尤绽,就如此定定的看着,没有出声。
  尤绽被尤渡看得有点不自在,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隐。
  "杀无赦!"陶裕的声音带着煞气飘散在空气中。
  尤渡终于在这个时候转过头,尤绽像是得了什么恩准,开始拼命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恍惚若是现在不吸,以后就不再有机会。
  手落声消。
  士兵开动,手中的长矛在前面形成一道由矛织成的墙。
  这群连眼睛都已然红了的汉子,见到此情脚步也不由一顿。但是不知道有什么在后面驱使,他们很快又恢复原来的步伐。
  本来双方就没有相隔多远,这几步过去,最前面的汉子就快要碰到士兵的长矛。
  尤渡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里。
  长矛刺出,没有任何的犹豫。
  转眼间,前面的站着的骷髅就变成了倒下的骷髅。
  整个事件就如同是一个可笑闹剧,还没有开始就已然结束。甚至在最前面的士兵也并未因此而受伤,饥饿过久的人,身体早就已经跨了。
  士兵们开始清理,把人往两边拖去。
  这时,倒下的一个人突然动了动,是那个有点肉的男人。男人的旁边有个士兵正背对着他拖着地下一个硬邦邦的尸体。
  看着前面的士兵,男人像是吃了什么兴奋剂。
  "小心!"旁边有另外的士兵在提醒着这一名士兵,但是好像有点迟。
  还不到一息的时间,那个男人居然已经往士兵的身上扑过去,等旁边的士兵走上去帮忙的时候,男人业已咬住了士兵颈子上面的一块肉往下扯。
  等男人被士兵的长矛再次贯穿身体的时候,士兵捂着自己的颈子,正看见男人正把刚刚还属于自己身上的那一小块肉嚼了几下,然后艰难的吞下去,最后不再动弹。至死,他的眼睛也似笑非笑的瞪着士兵。
  看到这一幕的谋士,大部分脸色已经变得非常的苍白,更有甚者是当场给吐了出来。
  尤渡在马上是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不论经历过多少,有些东西也无法麻木。
  旁边的尤绽担心的看着尤渡,眼前的那一幕好像没有对他造成丝毫的影响。
  逐渐的,大家也已经习惯了。
  在这一片土地都开裂的地盘,他们看到了不止一批的饥民,大多数与开始的那一群非常的相似。当然,里面一律没有老人小孩与女人。尚好的是,如同开始的那一批人,那样的饥不择食的灾民群非常的稀有,一般的也就只是在远处远远的望着,停一会,然后又自动避开。
  想也是,这么壮观的军队并非只是拿来观赏的,他们的脑子也不是全部是摆设。往往只有已经神经错乱的人才会发动这样的攻势,当他们在饥饿了非常久之后,一下看到如此肥壮的军队。就如同饥饿了非常之久的狼群看到了一片白色的羊群,视觉的冲击与生理的冲击让他们的理智瞬间崩溃。这些是尤渡推断出来的,要不然他还真想不出怎么会有人傻到要来攻击军队,明摆着的,这不是送死来着吗?
  但是也并非没有,现在尤渡又遇到这一批。
  现在士兵的饮水也已经比较少了,这块干旱的地域他们走了差不多十天。
  望着现在眼前的通红着眼的灾民,尤渡找不到话来形容他心中的感受。怜悯吗?好像自己并没有那个能力。厌恶吗?要是自己到了那个田地可能也会同下面的那些人一样,尤渡知道,如果想要活下去的话,什么原则都会统统的抛诸脑后。
  他现在只是看着下面的人,对!就只是看着而已!
  本来以为这一群灾民会像开始的那一批灾民一样。
  这是这些日子已来,第二次离军队如此之近的灾民。
  所有的士兵对这一批灾民都严阵以待。
  开始被咬的那名士兵,虽然伤口没有很大,但是在几天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伤口都腐烂了,当然他的人生也就终结在那里。自此,所有的士兵都痛恨那像疯狗一样的人,也记住顺便记住了这个教训。
  但是出乎意料的,这一群灾民居然没有叫嚷,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在军队的前面跪下来。
  后来了解到,原来他们这是想参军。
  当开始听到这句话之时,尤渡的眼睛不自主的瞟向了他们那干扁如柴的身体,这样的士兵收下来可能凶猛,可能忠诚,但是一时半会儿肯定投入不了战斗。
  还没有等尤渡想完,士兵就已经动了起来,等士兵静止的时候。
  一样的尸体,但是不一样的心情。
  尤渡望着骑在马背上的陶裕,他有点不解为什么这次也要杀掉这一群的难民呢?甚至还没有开口就已经下达了命令。
  尤渡了解这一群人是不能够为陶裕所用的,现在军队所带的水已然不多,供不起新加入的人口,但是就算这样也不应该杀掉吧!陶裕本来在尤渡心中很好的映像,现在让他不知道如何的去看清这个将军,这在他的逻辑里是行不通的。
  突然,旁边又有谋士吐了起来。
  心情非常的不好,尤渡转过头去,"又不是没有见过,你吐什么?!"
  谋士还在继续的吐着,但是他的手却颤颤巍巍的指着倒在地下的那些灾民。
  " 不就是死了的灾民,又不是第一次看!"尤渡漫不经心的看了眼那里。
  突然,尤渡的视线黏住了。
  他看到从男人的怀里掉落出来的一截胳膊,胳膊很瘦也很细小,不是骨头,这个很明显就能够分辨。肯定不是大人的胳膊,也不会是老人的胳膊!应该是孩童的胳膊,但是只有一截,这里也根本就没有小孩。
  尤渡明白了,既然自己能够看到,陶裕的角度可能也是看到了别的东西吧!
  小小的几个花絮穿插在行军的途中。
  军队已经缺水一天了。
  尚好,现在已经能够看到绿色的植物。
  绿色很少,但是当尤渡看到土缝里那摇曳的绿色,他觉得他终于算是解脱了。
  路上的灾民也已经开始看上去正常。
  经过一个多月的急行军,陶裕带着军队来到了两军交战的城市。
  这一路上,南广文又吞并了陶裕四个城市。
  现在这里的这个城市叫壶里城,故名思意,这个城市的形状就像是一个壶,正因为这样的地势,在没有料想南广文会集结这么多的人马攻打的情况下,才能死死守住这里,把南广文的军队堵住。一直撑到陶裕的到来。
  现在正处于休战的阶段。
  正好让陶裕赶来的军队得以有时间进行休整。

  第五十七章 露'馅'

  军队已经安顿好,蓄势待发。
  木门木窗而导致光线有点不足的房间,里面是一张长长的桌子,桌子与木质的家具都有点掉漆,这里是城主的房子。
  而现在尤渡与谋士们就在这个房间中同陶裕聚在一起讨论。
  这里的规矩并没有如同中国古代封建社会上,那样的森严分明。所有的谋士与将领皆围坐在桌子的四周,一起讨论此次行军的细节和谋略。
  经过如此久的时间,陶裕没有再刻意的避开尤渡。尤渡所有的身家性命都被陶裕紧紧的抓在手中,他也没有此必要。
  开始建立友好关系的时候,最先开始是试探,就如同两只蜗牛,先相互伸出自己的触须互相碰碰,然后才慢慢伸出身子,至于最后会不会'坦诚相见',就不得而知。这点尤渡非常的清楚,所以对于陶裕的安排他并没有异议,他人如此,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桌子的中间摆着一长大布,布上面印的应该就是这个壶里城的地形,地图很粗略,但是也还可以看出此地与其周围的大致情形。
  陶裕指着桌子上的一处,那里正是死死堵住南广文的军队的地方。
  "现在我们已经集结这几十万的军队,壶里城的地势历来易守难攻,守城应该已不再是难事。当然,一定还需小心谨慎,大家要确保其能够万无一失。但是我们的目的不应只限于此。"陶裕用手指在地图上面划了一大块的地域,上面刚好标明着四个城池的名字。尤渡认真的看着。
  "这里就是我们失去的城池,而这四个城市的地形并非很利于攻防,但是此四哥城市却是我们重要的粮食供应地之一。绝对不能就如此轻易的拱手让人。"
  他顿了下,扫视一圈周围的谋士,"现今,我们南国是三方割据,南广文正以迅雷般的速度吞并我方领土,而另一旁还有虎视眈眈的秦乐。大家有何见地,不防一一道来!"
  陶裕的话音刚落,周围的谋士就迫不及待的交头接耳,气氛良好。
  "将军,下官有一想法。"靠近陶裕一名比较年轻的谋士开口说话。
  "说。"陶裕的手点点桌子。
  "我方对于南广文的人马分布并不了解,下官审时度势,寻思着,以为我方应先打探出南广文的人马分布以及他号称的八十万人马到底是多少!"年轻谋士说完,眼睛直直的盯着陶裕,有几名谋士点点头,这几名谋士相对于其他的谋士来说,很年轻,最年长的应该也不超过四十岁。
  还没有等陶裕回答,一个声音就插了进来,"非也!非也!敌方的军队会容许我们把他的底细琢磨得一清二楚吗?有一点线索已然足矣。现今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把失去了的四个城池重新夺回来。"是一名老者,该名老者精神奕奕,发言时牵动额头上的青筋。也有几个年老点的谋士点头。
  "如果没有清晰的情报,我们将如同摸黑走路,如何还能够夺回失去的四个城池?更何况还有旁边意图不明的秦乐。"刚认同年轻谋士话语的一名谋士反驳。
  "我方没有清晰的情报,而我们才刚到达此处,想必南广文方面也没有我们确切的情报,而他想必想不到我们将如此快速的进攻!如此一来!我们绝对能够在南广文意想不到的情形下,夺回我们已经失去的四个城池!秦乐那方应是准备袖手旁观,准备最后渔翁得利,但是有那么好的事吗?而且你也说他的反应现今不明,就代表着还有转圜的余地。我们需要解决的是迫在眉睫的南广文!"老者这方也有一人反驳,并且说得义愤填膺。
  "错!错!错!我方刚刚来到这里,士兵还没有休整好,而南广文的人马肯定早已经得到我们到来的消息,没有整顿好的人马对上南广文蓄势待发的人马,我们不可能讨到任何的便宜!秦乐那边绝对不能忽视,要是他连同南广文一起来咬我们一口,我们到时又该如何?"年轻谋士激动得站起来。
  张谋士没有动,陶裕也没有动。
  尤渡看着两方的议论瞬间升级到如此的地步,有点哑口无言的状态。年轻谋士阵容是保守,而老年谋士的阵容却是激进,有点颠倒。
  "南广文……"老者也站了起来。
  "报!……"突然,长长的声音打断了老者的话。
  听到这个字,陶裕一下子就站起来,举手示意安静。
  一个满脸都是汗的士兵从外面小跑进来,'嘭'的一声,单膝跪在陶裕的面前。
  "将军!南广文的人马正在快速往我们壶里城来。"
  还没有等士兵的话落音,陶裕就站起来往外面走去,"准备好了没有?还有多长的时间?"
  "报告将军,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已经没有时间!"
  同时外面的号角声已经响起 。
  "好!"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一行人在陶裕的带领下快速来到城墙上。
  城墙很坚固,是大块大块的石头累积起来的,上面有点斑驳的痕迹昭显着它的历史。
  站在城墙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不远的地方,正有无数的人马往这里推进。
  城墙下面厚厚的城门开启,同样冲出密密麻麻的士兵。
  "青文书!"不知道何时,尤绽居然已经来到了尤渡的边上,不管尤渡叫爹,现在还居然改叫 青文书了。尤渡的心里泛起一股怪异,但是现下的形势不容许他多想。
  "你怎么也来了!"
  "听到号角声我就来了。"尤绽的表情非常的兴奋,他兴致勃勃的看着下面。"终于有仗可打了!"
  下面两军对阵,近处的人头是西瓜,而远处的人头却如同蚂蚁。
  尤渡看着旁边莫名兴奋的尤绽,"你不要去凑热闹,既然没有把你编入军制,那么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按理上面记载的你是我的小厮,去做属于你的小厮的事吧!"
  尤绽听到尤渡的话没有吭声,没有赞同当然也没有反驳,但他还是定定的看着下面。
  尤渡叹了口气,也只能随他去,只要他不去战场上就好。
  现在尤渡转头开始打量着下面的形势。
  不知道古代打仗是怎么打的,从前尤渡没有研究过。电视上面的打仗就是后面谈谈话,讲讲谋略,然后下面打打杀杀。
  看着下面的人头,站在这里,他完全不知道这么多人,没有麦克风,又怎么能够指挥呢?
  很快,这一疑虑就打消了。
  对面远处的地方,随着一辆战车上旗子的变动,下面的士兵也在进行有规律的变动,陶裕的这边也是这样。现在陶裕的旁边也有人拿着旗子在陶裕的吩咐下进行变动。原来是用旗帜指挥。
  "看!那里就有王二叔在里面。"尤绽指着墙下的士兵。
  尤渡往下面望去,一样都是统一的服装,统一的武器,黑压压的一片,能够分得清楚才怪,也没有回应尤绽的话,他继续研究着旗帜的变化。
  一鼓起。
  两军冲锋,前锋交锋,士气如虹。
  从旗帜的变化规律上可以看出,红白蓝不同的三种旗子代表着三种士兵,红色是步兵,白色是骑兵,蓝色是弓箭手。其他的不知道,尤渡还没有看到其他颜色的旗帜出现。
  首先就是弓箭手对前锋人马无规律的攻击。
  尤渡看着两方的人马有点皱眉,士兵的差距不是很大,陶裕这边的略强点,但是肉眼可以看出南广文的前锋比陶裕这边的人马多。
  站着的陶裕已经有点皱眉了。下面的形势并没有如同想像中的好。他开口说了几句话,只见旁边舞动旗子的人手中的白色旗帜一挥,红色旗帜放到白色旗帜的后两侧。
  顿时南广文方面的步兵被陶裕踩死了很多,但是南广文方面也很快有了应对的措施。撤退不及的士兵斩马脚,后面的骑兵也冲了上面。
  旗帜并不是只有几杆,有好几杆。尤渡望了望陶裕前面的旗子。
  "小心!"旁边突然传出低低的喊叫声。
  尤渡扭头一看,不是尤绽这小子又是谁!顺着他的目光往下面望去,尤渡看到边上还有步兵在交战,隐隐的望去,好像是有个熟悉的身影在里面。
  "你王二叔?"
  尤绽点点头。
  一堆士兵中,有个看上去比较凶狠的士兵,靠近他的人一般都倒下去了。
  两军混战,完全没有水浒传里面的那种先将领对战,然后再进攻的先例。这里完完全全的就是混战,车轮战。
  "我可不可以下去?"尤绽看着下面蠢蠢欲动。
  "不行!"尤渡想也不想,立马出言否定。他看着下面的混战,然后转过头来,指着下面的场景,"你死了谁给我送终?"
  尤绽的热情立马被尤渡给浇熄了。
  "知道了,那我先下去练剑。"尤绽拢搭着头往下面走去。
  尤渡看着尤绽叹了口气,没有阻止他。不是自己不想他长大,而是这,这也太过于危险了!由于
不是近距离的观看,只看得到有人倒下去,视觉的冲击不是很明显,但下面肯定异常的惊险,这里不是狼牙山,没有可以依据的环境。
  继 续观摩着下面的战争与上面的旗帜变化。以后这些可能关乎着自己的生命,已经被陶裕给绑上这一条船了,不努力不行。
  一鼓,两鼓,三鼓……
  天黑之前,南广文的进攻终于作罢,军队如潮水般退去。
  "完了?"尤渡问着旁边的张谋士。
  该名谋士看着下面,眼睛中居然好像在闪光,从神情中,可以看得到兴奋。这到底是老人还是小孩啊!谋士里面居然有这种怪人。
  还在思考着战场上面所应用的一些东西,然后搜索自己脑海中的资料与之匹配。尤渡漫不经心的抬脚进入房间。
  "咦!小家伙,你怎么在这里?"尤渡看到尤绽居然在自己的房间。
  尤绽从桌子旁走了几步,然后脱鞋躺到尤渡的床上,"我今天要和你睡。"他的脸在夕阳的照射下有点红红的。
  没有注意这些,尤渡今天思考的有点过多,感觉疲惫。于是也往床上去,一起就一起吧!反正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尤绽自己不介意。
  转念一想,应该是自己娶了妾,尤绽对自己已经没有了芥蒂,尤渡不由一阵心喜,语气都变得欢快,但还是不忘叮嘱,"等这场战争结束后,你还是得自己单独睡!你要记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你去看看有哪家的孩子这么大了还要跟父亲睡在一起的?"
  往里面移了一点,空出个床位,尤绽没有接话,小心翼翼的看着尤渡。
  "咦?你今天还没有洗澡吧!"尤渡爬上床,闻到一股异味。嫌恶提着尤绽的衣服,鼻子耸动几下,像是不敢确信,整个人都趴到尤绽的身上去闻。
  尤绽的身体僵硬。
  募的。
  尤渡直起腰严肃的看着尤绽,喝道,"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
  尤绽刚刚因尤渡离去而放松下来的身体一瞬间又僵了,他的眼睛不住乱瞟,就是不敢看尤渡的眼睛。
  "给我好好的呆在这里!"尤渡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有鬼,也不多问。
  一个浴桶在几个士兵的帮助下,尤渡把它弄进了房间,水很快就好了。
  "过来洗澡!"尤渡对着躺在床上的尤绽喊道。
  尤绽磨磨蹭蹭的过来,步子比黄花大闺女的步子还小,"不洗可不可以?"
  "绝对不行!"尤渡的眉毛一竖,"不洗不准睡觉,那么大的血腥味,你熏蚊子呢!"
  "我去别的地方睡觉。"尤绽见尤渡这个样子,提起步子就想溜,速度绝对和刚才的速度相差十万八千里。洗澡就意味着在尤渡的面前赤身裸体,他现在可还没有那个胆,虽然很想。
  眼明手快,尤渡一下子就拖住了尤绽的衣服,"等下!"尤绽的衣服被尤绽拖得一边勒住了颈子,只好停下。
  "去别的地方,行!但是你也要好好的洗个澡。"突然,尤渡感觉手中的触觉有点怪,手明明是抓着尤绽的衣服,但是有点铬的慌,低头看去,不是暗红色的血块是什么!
  表情都快变绿了,"你受伤了是不是!"
  "没。没有!那应该是别人的血。"尤绽的眼睛又在飘忽了。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尤渡几下就把尤绽给扒拉干净,尤绽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了,他的潜意识里是喜欢并且相信尤渡的,要不然以他的身手不可能就这样被尤渡给扒下衣服。
  等尤绽意识到自己在尤渡的面前已是赤身裸体,皮肤开始缓慢变红的时候,尤渡早就已经围着尤绽转了个圈,手在尤绽的身上乱摸着。
  尤绽的手脚放这里,这也不是!放那里,那也不是!而且下面好像要起来给尤渡敬礼了。这下尤绽只能禁闭着眼睛,把双拳紧握。如同把自己的头埋进沙的鸵鸟。只希望尤渡不要看见。
  审视完尤绽的整个身体,摸着尤绽的手臂,"还好,只手臂划开了一点点。"整个人都好像松了口气,顿了顿,但语气还是不一般的一严肃,"你不是说没有受伤的吗?!!!"
  尤绽此时下面已经非常精神的在给尤渡敬礼了,而尤渡还浑不知觉的摸着尤绽,尤绽此时真的非常想要压倒尤渡。
  "干嘛闭着眼睛?"尤渡看着尤绽的表情迷糊了,"咦!是不是在发烧?"他终于意识到了尤绽的不对劲。
  眼光从上面扫视到下面。
  这下尤渡糗大了,手像是碰到烧红的铁块,一下子就缩回去。他的眼睛盯着尤绽的那里不敢动弹。'这个,这个,直人被自己的手碰了下也会有反应吗?'尤渡打量尤绽的眼睛开始有点变化了,他想到了最近尤绽的一些怪事。
  尤绽见尤渡好久都没有动弹,不要小心的张开眼睛。
  尤渡正盯着自己的那里,尤绽面上的鲜红慢慢转变为暗红,赶紧把自己给塞在浴桶里面。看也不敢看尤渡,低着头狠狠的搓着自己的皮肤。
  尤渡张着嘴看着尤绽,确定自己应该没有碰他的敏感处。
  尤绽不是同性恋吧?自己的身体是同性恋也就罢了,他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变成同性恋。在现代听说过同性恋的生活糜烂且空虚。尤渡面色变了好几变,最后做出了个决定。
  那就是,绝对不能够让尤绽变成同性恋!
  装作不在意的望着尤绽,"这仗打完了,你就回家把兰花给娶进来吧!不要耽搁了人家!"尤渡觉得这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法,管他是不是同性恋,防范于未然。他自欺欺人的对着尤绽说。
  本来脸色像是酱猪样的尤绽听到这句话立马变得雪白,手更是顿了下。然后继续狠狠的搓着自己的皮肤,那种劲头,不知道皮肤会不会被他自己给搓坏。
  "青文书,将军通知集合。"一个小兵在外面喊。
  "好!马上来!"有点不放心的望了尤绽一眼,提步往外面走去。
  "今天王二叔跟我说他看到了黑六。"尤绽对着尤渡的背影喊了一句,然后赶紧把头埋下去,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以至于根本不敢看尤渡,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第五十八章 入军

  尤渡回头,停了一会,但是后来还是在尤绽的眼中同那小兵一同消失。
  看着尤渡的背影从自己的视野中出去,尤绽狠狠的锤打水面,水花顺着他使力的反方向溅起,大口的喘了几口气,仰躺在浴桶中,还带着青涩的脸上居然让人感觉到阴沉。
  此时,尤渡已经到了陶裕议事的房子。
  一般的桌子,一样的椅子,同样的摆设。大家也还是继续着上一次的话题,由于现在又经历过了一场战事,于是情况略有改变,两方一个是太温吞,一个是太激进,陶裕选了两者之间的差值。尤渡听着听着他们的讨论,就会不知不觉的给绕到尤绽的问题上去,他的心思不在这里。
  随着陶裕的一句我累了,议事宣告结束,大家也陆续告辞离开。
  "青文书。"尤渡也正要走的时候,陶裕叫住了他。
  没料想到陶裕会叫住自己,尤渡有点意外,"敢问将军何事?"
  大家这时都已经离开。
  陶裕站起来走到尤渡的面前,步伐稳重,精神奕奕根本就看不出他有什么累的地方。
  "青文书是不是还对我们的形势不了解?"
  尤渡不明白陶裕想说什么,挑选着自己认为的万能回答回答,"秉将军,下官来此时间不久,能够了解到的东西有限。"这样他如果说是大部分了解了,只有小部分没有了解或者是小部分了解了而大部分没有了解,都是非常适宜的。
  "恩,了解了就成!不过议事的时候不要走神。"陶裕在自顾自的说。
  听到这话,尤渡明白自己的行为陶裕一直很清楚。
  然后他直视着尤渡,"那么,青文书,不知道你对于如今的战局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记得刚大家各抒己见的时候,而青文书没有走神的时候,可是听得十分的认真。"
  又在强调自己走神,尤渡难道能够说自己还在那里估摸着古代的行军方法?观摩着陶裕现在的表情,尤渡估计是不成的。"回将军,下官实在是没有任何的见地,下官不擅长谋略。"
  "哦!是吗?"陶裕换上感兴趣的的表情盯着尤渡。"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说的!要不然青文书的山寨在别的山寨都消失的情况下,为何能到现在还能保住近七成的山寨人马?"
  "这……"尤渡有点哑口无言,敢忙行礼,"请将军恕罪,狼头山只是小小的一个山头,而将军您的领地却如此的宽广,下官实在是不敢妄断啊!"
  "不妨。"陶裕走到尤渡的前面,来回的踱着步子。
  尤渡在椅子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幸好,陶裕没有多久就停下了他的这种举动,"不必多礼,那就按照青文书的山寨来,青文书可以自行发挥,如果现在壶里城就是你的狼头山,那你该如何的把敌人堵在门的外面?并想方设法把已经落入敌人手中的四头狼崽也抢回来?"
  陶裕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尤渡也不好再拒绝,"这个啊!"尤渡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将军的做法没有不对的地方,但是我们不要忽略了秦乐,他的地盘比我们的大比南广文的少,他就这样在旁边,下官总感觉不是个事。"
  陶裕点点头,笑道,"哈哈!我也正有此意。"他的眼睛放着光看着尤渡,"看来我真的是留下了个能人!"
  "不敢当!"尤渡脸皮有点红,自己刚刚根本就是胡诌的。又想到了尤绽,"将军,下官的儿子尤绽已经快成人了,这样跟着下官在一起总是不合适的,不知道能不能另行安排?"
  有点意外的憋了尤渡一眼,陶裕没有出声。
  尤渡知道这点小事不应该找将军,自己怎么刚刚就一下子那么的嘴贱了?
  "成人了!"陶裕的眼中突然泛起点笑意,"就是不知道青文书你这个做父亲能不能够同意,我对你儿子的能力,非常看好,那次战场上的表现,和他一起作战的士兵评价是矫健如虎,敏捷如兔。并且尤绽那小子有一股子狠劲!是大将之才。本将军想要他入军,不知道青文书的意见如何?"他的声音也随着他的话语变得很豪迈。
  这下换成尤渡傻了,抓着桌子的边沿,上战场吗?尤渡根本就不愿意看到尤绽上战场,但是问的这人却是陶裕,自己根本就不好拒绝,刚开始的拒绝都不知道这位将军怎么能够容忍。他突然想到了今天的尤绽,孩子已经变大了,尤渡有点自暴自弃的低下头,"看他自己吧!我这个为人父的不干涉。"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想做的事,尤绽也有,而这件事情如果自己没有去努力的话,只怕会留下终生的遗憾,也罢,随他自己。如果他真的要上战场上,而不幸先自己走的话,自己应该也能够活下去吧!
  只要面对的是尤绽的问题,尤渡就有点自暴自弃。陶裕吩咐要尤渡明天把尤绽带过来,事情就这样定下了。尤渡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问题已经被陶裕也曲解了,陶裕根本没有对尤绽的住处做出任何的调配,这点是尤渡到了自己的房子才想起来。
  床上的尤绽看样子已经睡了,少年背对着床外睡的,身体弯曲在一起,侧脸在月光的照射下柔柔的反射着淡淡的晕。
  尤渡目光复杂的看着,慢吞吞的收拾好自己,然后往床上躺去,他睁着眼睛看着有点旧色床顶。最后终于不敌困意,闭上了眼睛。
  等尤渡的呼吸匀称了,里面的尤绽一下睁开眼睛,轻手轻脚的翻转过自己的身体对着尤渡,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尤渡的腰上,微微的弯上嘴角,又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尤渡,最后在尤渡的唇上轻轻的落了个吻,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小家伙。"又是一天了,照例两人围坐在一张小小的桌子上吃饭。
  "恩。"尤绽咬着汤匙不解的抬起头。
  早餐是稀粥加馒头,现在两人的馒头已经没有了,稀粥都已经快见底。
  "如果将军问你要不要入伍,你会怎么回答?"尤渡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看着尤绽,终于还是在早餐快吃完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出来。
  "真的?!!!"尤绽居然一下子激动得站起来,眉毛高高的扬起,不过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尤渡的表情。
  尤渡在听到尤绽的欢呼声时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不免有点黯然,手把碗端起来,遮住自己的脸。
  正巧这时候尤绽看过来,"青文书你的看法呢?"
  "我的看法?"尤渡已经喝完了粥,面色业已经平缓下来,尤渡看不出什么。
  他停了会。"看你自己的想法吧!我不干涉。"突然,他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皱下眉,"不要叫我青文书,我这个做爹的是不是不合格,连你都不屑于此称呼了?"尤渡为了这个他已经纠结许久了,从前还可放任自流,但是现在有必要捶打下,要是连自己这个爹他都不认了,那自己也再没有必要为他操什么心,孩子大了,总是要飞的。自己作为父亲的职责也就仅止于此,毕竟这里的成年界限比从前自己待的那个时代早很多。
  "不是。"尤绽赶忙否定,手里的汤匙猛的碰撞到碗壁,发出'叮'的声音,碗壁一偏,本就不多的粥全部都洒在了桌子上。
  看着桌子上的粥,"怎么这么不注意,这里的粮食非常的珍贵,你怎么不知道小心点!"尤渡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火来了,他这个新增加的毛病在作怪,见不得人浪费就算是一粒饭的分量。
  外面的士兵已经开始集结,再不快点今天就会迟到了,顾不得再同尤绽说什么,这个话题就此搁置。
  尤渡拉起尤绽的胳膊就往外面走,"跟我来,等会将军会找你谈话,有什么问题你自己决定吧!爹不干涉。"
  尤绽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正面对上过陶裕。一路上,尤渡都不停的给尤绽讲在见到将军的时候应该要注意些什么东西。
  尤绽压根就一个字也没有听见,周围的士兵在两人的旁边走过,但是两人之间好像已经形成了个怪圈,尤渡只是不停的给尤绽灌输他自己总结的要注意的事项,反反复复的在那里念叨,幸好还没有忘记带路。而尤绽就是直直的望着牵着自己的手,脑子也不知道转到哪去了。这位少年的脸上一直带着红晕。
  不出意外,还没有等尤绽从陶裕的房间内出来,甚至是尤绽还没有进陶裕房间的时候,尤渡就已经知道了尤绽的选择。
  在外面踱着步子,看着操场中辛苦操练却满脸兴奋,士气正旺的士兵们。
  尤渡突然反想到自己好像就是护着小鸡的母鸡,只有小鸡在自己的翅膀下面的时候才会觉得安心,超过了视线的范围,他就会胆战心惊。但是,自己的儿子可不是小鸡,他应该是展翅的雄鹰,是翱翔的青龙。
  在父母的眼中自己的孩子总是最棒的,尤渡也逃脱不了这一法则。
  事情已经变成这样,那么自己就把自己肚子里面还没有忘掉的东西统统塞给尤绽吧!希望脑子里面的存活没有忘得一干二净。
  门外的尤渡做了这样的选择,而门内的尤绽也在做着他人生中的第二个重大选择。第一大选择就是他对尤渡的感情问题,第二大选择是这个。

  第五十九章 两个人

  门开了,尤绽从门内走了出来。
  尤渡赶紧移上去,眼中有点复杂,想想又转身走在尤绽的前面。
  "将军对说我,明天就随大家一起去早操,从百夫长做起。"后面传来尤绽的话。
  "小子,不错啊!一开始就差不多是你王二叔的级别。"尤渡不知道说些什么,嘴巴皮子下意识就回了这样的话。
  "恩!"尤绽没有注意到尤渡的异样,他现在虽然脸上没有那样夸张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在不经意间溢出来的东西却能够表现出他此刻的心情。尤渡听到后面尤绽的脚步声好像都因此而轻了不少。
  看着周围不断穿梭的士兵,尤渡很自然的,手往后伸去抓住尤绽的手,并道,"跟我来!"
  尤渡把尤绽带到他工作的地方,这里是城主府的一处偏房,中间还有个小小的庭院,路上的风景也还雅致,不像是暴发户的类型。
  进入偏房,那个老文书正做在里面处理文书。
  见有人进来,老文书从他前面的那堆竹简中抬起头。
  "这是我儿子。"尤渡对着老文书扯了个笑脸。
  老文书点点头。
  看到老文书,尤绽有点不自然的对老文书笑笑。
  老文书没有表情,径自打量了尤绽一会后,又埋头继续他自己的事。
  尤绽见老文书不再打量自己了,全身都像是松了一口气。
  "青文书,他是不是有点……"尤绽动动自己的手指,偷偷的在尤渡的耳朵旁边嘀咕,说到一半,他的眼睛不小心瞄到老文书又抬起头看着自己,后面的那截话给硬是卡在喉咙眼中,说不下去。
  倒是尤渡不解的抬起头,"怎么?"
  尤绽慌忙摇头,"没!没什么!"
  在尤渡七翻八翻不知道在找什么的时候,尤绽总是趁尤渡不注意的时候打量那个鸡皮鹤发的老文书。
  "啊……怎么会没有?"尤渡突然发出巨大的声音,案几上的竹简被他一把给扫落下来。
  尤绽本来在偷偷的打量老文书。
  响声很突兀的传来,这下,尤绽僵硬的硬是要把自己的头给一下转到尤渡的一边,颈子的骨头在接近九十度角的幅度中,'咔擦'!
  诡异的卡擦声很引人注目。这时候正是尤渡没有发声而老文书那边也没有声音的情况下。
  "你怎么啦!"顾不得地上面散乱的竹简,尤渡踩在上面直接往尤绽的方向跨来,双手捧着尤绽的头,眼睛上上下下的扫视,焦急的声音在重复,"你的脖子怎么了?有没有事?脖子会不会断了?"
  老文书顿了下,然后抬起头,眼睛里面白眼珠子是黑眼珠子的三倍,但是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此时尤渡正焦急的问着尤绽,尤绽又一时之间被尤渡给弄呆了头,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呆呆的,一个胡言乱语。
  老文书慢慢的进入尤绽的视线中,只见他佝偻着背,缓慢的整理尤渡刚刚踩了脚印的竹简,还有别的什么还有用的东西。
  "你不要吓我!"尤渡看着尤绽好半天都没有反应,急了,他开始使劲的摇晃着尤绽的脑袋,"你的颈子没有扭断吧!"
  尤绽终于有点回过味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他张大着嘴,正准备解释。
  "青文书不用着急,他只是颈子的关节响了下,就如同我们的手指关节能够响。你儿子活蹦乱跳的呢!"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声线在这个小小的房间中缓慢响起,顺便还伴随着嘎嘎的笑声。
  "我没事。"尤绽也终于逮到机会把自己的想法给说出来。
  "什么?!"尤渡猛然把尤绽给推开。
  尤绽的表情有点受伤,虽然尤渡可能并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受伤!"他很惊异的指着尤绽,随后突然大笑。
  "你怎么啦?"尤绽担心的走上前去。
  老文书没有理他们,清理好尤渡脚边上的几捆散开的竹简,确定后面的散落的竹简实在是太多,以自己的速度,一时半会肯定整理不好。并且看样子尤渡不会再踩,也就由着那些竹简散落在地上,没有再捡。
  执起刀,老文书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他自己的工作。
  尤渡一直在笑,而尤绽非常担心的看着他,他不明白一个人的情绪怎么能够转变得如此迅速,
终于,尤渡看样子像是笑够了。最近的变化有点令尤渡的脑子压抑,这样一通的狂笑,尤渡觉得一下轻松不少。
  只见尤渡环视了下他刚刚制造的场地,嘴角弯了下,也没有再理。反而把角落里的椅子给搬出来,在自己书案的旁边清理出一小块的空地,然后把椅子给放上去,示意尤绽坐下。
  "也罢,找不到就不找了。"他自己坐在文案后面的椅子上。
  "你在找些什么?"尤绽看着遍地的竹简和乱七八糟的工具,非常的好奇。
  摇摇头,尤渡开始整理案几上的竹简,"没有什么。明天你就要做百夫长了,趁着现在还没有战事,我想给你一些应该对于你有所帮助的东西,但是我不记得自己放到那里去了。"案几很快就被尤渡给清理好。
  老文书听到尤渡话的时候耳朵好像微微的动了下。
  "你今天有没有想要做的事?"尤渡开始整理地上面的竹简。
  "啊!?"尤绽很惊异。他有点小心翼翼的回答尤渡的问题,"没有啊。"
  "那好,你不是说你王二叔碰到了黑小子吗?我也好久没有去看你王二叔了,就去他那里,然后等回来了我们父子再好好的谈谈。"尤渡收拾东西的速度很快,现在地上就只剩下数得清的竹简了。
  "好。"尤绽点点头,他看着尤渡的手在地上整理竹简,他真的很想也帮尤渡一起整理,但是他现在还没有这个勇气。
  他很怕有那么一丁点的事惹得尤渡生气,所以索性什么也不去弄,他想再等等,尤绽现在有点感谢那个军师了,但是他现在没有来。
  尤绽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去咨询下那个杨羽。至于其他的人,他怕自己的事情表露出来后,别人又会去告诉尤渡,而尤渡不理自己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还在那里呆着干什么?傻了吗?"看着尤绽坐在那里,尤渡有点发脾气,"怎么现在越大越呆了!"
  "啊!"尤绽突然发现,他面前的案几上已经被整理得整整齐齐,而尤渡不见了,有点慌张的转头,发现尤渡已经在门口瞪着自己。
  讨好的对尤渡笑笑,尤绽狗腿般把自己坐的椅子重新放到房子的角落中,还用袖子拂下椅面。
  看着尤绽的动作,尤渡把脸给别过去,挤出点笑容,"陶文书,今天就麻烦你了,我的任务明天我会加油做完的!"
  原来老文书是姓陶。
  陶老文书点点头,微微的笑了下,然后继续埋首在他面前的竹简堆中。
  太阳在头顶火辣辣的发散着热气。
  下面,操场上的士兵们正在一板一眼的挥舞着手中的长矛或者是别的兵器,就那样一下下的在那里挥舞,动作不多,但是在太阳的照射下,看上去非常的矫健有力。
  看着眼前壮观的士兵们,尤渡分不清怎么去找王二麻子。
  士兵很多,看不到边。
  "你知道你王二叔是在哪里不?现在他们正在操练允不允许找人?"不是第一次看到练兵,但是这样一直走在士兵们的旁边,感受的却是另外的一种气氛。尤渡看着认真的士兵们,冒出真的不想去打扰他们的想法。
  "还要等一会,等他们休息的时候才能够让他出来。"尤绽带着尤渡走了好一会,才到一棵大叔的下面停下。
  他手指指着不远处,"那一大块就是我们狼头山从前的人马,王二叔在里面。"
  "你王二叔自己也要操练?"尤绽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
  "恩!作为百夫长是不能像千夫长一样偷懒的。"尤绽很自豪的拍拍自己的胸,带着笑容看着尤渡。
  现在还分不清哪个是王二麻子,尤渡根本就没有理尤绽那笑容。
  战士们的脸庞在太阳的滋润下都油光发亮。
  尤渡受不了这天气,索性搬了两块石头坐到大树底下,
  尤绽一直站着。
  仰首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现在还是少年下巴上的轮廓已开始逐渐长开,嘴巴边上也好像 冒出点毛茸茸的东西。
  "坐吧!"尤渡指指刚刚顺手搬过来的石头,没有再看尤绽,手却若有所思般的摸上了他自己那轮廓不是很分明的下巴上,下巴滑不溜秋。
  是不是有点营养不良?居然没有胡子,尤渡在思考。
  "王二叔就快要出来了!"尤绽盯着前面还在操练的士兵们。
  尤渡疑惑的看了尤绽一眼,心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这孩子让他出去闯也许是对的。
  认真的打量着士兵们,尤渡也没有见到他们要停止的迹象,"你怎么看出来他们快停了的?"
  尤绽扭头看着尤渡,发现尤渡现在正看着操场,有点失望,顿了下,他也转过头看着操场,眯着眼睛指着天上的太阳。"看太阳!现在太阳刚好把人的影子拖得那么长,那个长度刚好休息,这个我早就记下了。"
  听到这个,尤渡立马反过头来看着尤绽,用很不可思议的眼神。
  没有人告诉这个孩子,他居然自己就这样琢磨出来了。
  尤渡在的这个世界此时所用的计时器是沙漏,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姑且不计太阳的变化所带来的问题,能够想到这个问题上就已经先别人一步!
  果然,士兵们的操练随着一层层的吆喝声停止。

  第六十章 入伍前

  "尤小子,你来了!"是王二麻子踩着地面,并发出'扑哧扑哧'的喘气声小跑到尤渡的面前。
  王二麻子还是老样子,同原来在山寨里面的形象没有太大的出入,高大壮实,"是啊!最近可还好?"
  "嘿嘿!好着呢!"王二麻子拿袖子往自己的脸上一抹,脸上汗珠子随着王二麻子的袖子消失不见,袖子垂下,几滴水状体落在地面上,很快又被蒸发。"你今天怎么突然过来看我?"他有点意外。
  尤渡现在还坐在石头上面,本来身材就比较时候瘦小的他,此时从王二麻子的后面看上去根本就只能看到王二麻子的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二麻子的身材居然变得如此。
  "听尤绽说,上一次你在战场上看见黑小子了?"
  太阳已经越来越大,接近中午。树荫下面虽然没有阳光直射,但是无论在哪里也如同是个大蒸笼笼罩在头顶。
  王二麻子听到尤渡说起这件事,马上有点气愤的大声说着,"是的!那小爷居然到南广文的手下做事去了。真他妈的不够意思。"想想,语气又放轻了点,"这也怪不了他,这乱世的,谁又能够照看得了谁呢!"
  "你的话比从前多了很多。"尤渡偏着头往上看着王二麻子。
  "是吗?"王二麻子拿他的大手放到他自己的脑袋瓜子后面,"呵呵,可能接触的人多了一些吧!"
  "也是!"尤渡点点头,"黑小子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他现在混到了什么程度?"
  说起黑小子,王二麻子就回想起了在上次战场上所发生的事情。
  "我是百夫长,并且是步兵的百夫长,正当我带领着手下的兄弟们跟南广文下面的人拼命的时候,眼尖的我,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大伙,就如同切菜一样的,'蹭蹭蹭'几下,往往就能放倒好几个人。"王二麻子往旁边踱了下步子,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踏下去的步子有点重。
  "这还得了!我当时就怒了,一刀就把当时挡在自己前面的士兵给解决,然后在狼头山大伙的帮忙下,飞快的在乱军中推进,绝对不能够让这人像看西瓜一样砍大家。大家边战边往那边移动,形成一道流动的刀墙,上面下面,左面右面都有士兵拿着刀把空隙堵住。很快,我们就移动了到目的地。"王二麻子舔舔唇。尤渡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王二麻子。
  "当时的那个人正背对着我在砍人,相隔很远,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手起刀落又带走自己这边一士兵的生命。我火来了,举起自己手上的大刀就往那人的身后砍去,电光火石之间,那人扭过头来,马上扬起刀挡住我的刀,然后两人开始一人一刀的你来我往着。周围的大家在不断的倒下,狼头山的汉子由于进退有据,伤亡相对很少。我们踏在因为死人而不平整的地面上不停战斗,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他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带了点彩。"他好像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可能当时那里是受伤的地方之一,尤渡没有开口打断他。
  "南广文的士兵居然偷袭我,幸好狼头山的小子们尽力给我阻挡,我欠他们的!不过我们这边也去攻击他,开始真的很冒火,但是现在想想,幸好他那边也会被南广文那边的士兵给阻挡。我们两人周围的尸体越来越多,但是我们还在那里打拼,形成了一个怪圈。空隙之间,我鬼使神差的居然瞄准了他的脸,挡住他砍过来的大刀,正准备往他的头上砍去。"王二麻子说到这里又笑了。
  "幸好没有砍,当时,非常的突然,我无由来的感到这人自己非常的熟悉。回想起来,这人用的招式都是比较省力的招式。一招一式刚好和自己的招式嵌合。这到底是谁呢?对面的人也奇怪的看过来,我们两人的动作都放慢了点,但这却方便了偷袭的人,我们的身上又各自挂上了彩。"
  他擦了下自己额头上面的汗滴,"他应该也突然看到我了,虽然我们当时的脸上都和着血,但是只要用心还是能够认出来的。当时,我们两人很突然的不约而同的分开,然后转身攻击在自己周围的敌军。就在疼痛的瞬间,我已经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那时和自己受伤一起上战场,一起拼命,一起相互照顾的也是这个人。砍人的空隙之间瞟过去,恰巧碰到黑小子的眼睛也望过来。我一下就把面前这个人的脸和好几年前那个短小精湛的黑小子给联系起来,刚刚砍人一直没有看这人的脸,没有想到……我当时就如同木偶一般在砍着人,脑子里面还在慢慢的回想从前的黑小子,然后再拿来跟现在的黑小子对比。这些年来黑小子他居然长高了不少,从从前比我矮一个脑袋的身高硬是长到了现在只比我矮半个头的身高。在我的脑海中,没过多久,战争突然之间就宣告结束。这就是和黑小子的相遇。所以的一切我都没有看清,甚至来不及问下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 ……就这样。"王二麻子还在回忆中的表情没有变。
  王二麻子这几年同样有点变化。眉眼的轮廓长开了,眉眼也变得深邃,但是身材还是比较瘦削,刻意的打量中,还是可以看得到从前的痕迹。
  旁边递过来装着水的碗,尤渡接过碗,是尤绽端过来的,他此时已经没有在刚刚坐的座位上。"想办法和他联系下吧!"咕咙几口,喝完碗里的茶,尤渡把空碗交还给尤绽。
  王二麻子见尤绽走开,他一屁 股就做在了刚刚尤渡搬的石头上,"有那么容易就好!"
  "当然没有那么容易。"尤渡拿衣服擦去脸上漏出来的茶,"暂时先等等,到时候再说。这件事情急不得啊!"
  想了想,他又叹了口气,"但是如果只能在战场上见面的话,这日子总不是个头。"
  听到这里,王二麻子也叹了口气,"上面要是没有陶裕就好了!"
  "怎么可能没有!你小声点。" 尤渡听到这个,声音稍大了点,但后来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大,赶紧闭上嘴巴。
  "要不然没有那个南广文也成!"王二麻子紧了紧拳头。
  尤渡好一会都没有说话,"是的,要是没有那个南广文就好,不过没有南广文也总是会有其他的人的。现在将军还没有那个实力能够统一南国。"
  "这还不容易,杀了就好!然后陶将军难道还不能够统一吗?然后还有我们这些人呢!"却是尤绽回来了。
  "小孩子别老是喊打喊杀!"尤渡狠狠的瞪了尤绽一眼。
  尤绽低头撇撇嘴,但是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有一眼没一眼的瞟着尤渡。
  没有理这个脑袋瓜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儿子,现在尤渡最关心的就是黑小子,还有一直没有出现的简牛夫妇,黑小子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终于被王二麻子给碰上了。
  那简牛夫妇呢?!尤渡的记性很好,那根会惹祸的簪子还在简牛夫妇的手中。就是因为那根簪子而让从前的那个小山村只剩下王二麻子一人的,希望簪子不会给简牛夫妇带来厄运就好。尤渡这样想着。
  那个尚清也应该已经在战乱中死掉。尤渡最恨的就是那种前面一套好话,背后确实阴谋诡计的人。
  集合的声音响起,王二麻子来不及再跟尤渡说些什么。狠狠的灌了几大碗水后就跨步往集合的地方走去。
  在太阳的底下晒得头发晕,尤渡也没有坐多久就急匆匆的领着尤绽往他们现在休息的房间走去。
  一人各占房间的一角,尤渡坐在桌子上,尤绽搬了把小椅子靠在门的旁边,两两相顾无言。
  扫视坐在角落的尤绽,尤渡心里真的不是滋味,不过参军就意味着会有生命的危险,深吸了几口气。"尤绽,你过来!"尤渡把桌子上的另外一个杯子满上。
  尤绽看了尤渡一眼,然后大踏步的往尤渡的方向走去,他没有搭腔,虽然他的心中非常的想上去跟尤渡说话,但是他的总是找不到要开口的理由。尤其是在尤渡指明唤姓的招呼自己的时候。
  抬起眼看着尤绽,尤渡搜刮着自己肚子里面的知识,但是都是谋略什么的,要是想单兵在战场上面活下去,尤渡一时还真找不到什么自己能够记起的有用的知识。
  "记住,上了战场的话,看到不对劲了就跑,就算是做逃兵也没所谓!"没想到第一句话就是给尤绽说这个,口中不自觉就把脑子里面想的给说了出来。尤渡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你的手下只有一百的人马,不适宜跟敌人硬碰硬。人马虽然少,但是也能够形成一定的阵型,最安全的阵型就是圆形,你站在圆心指挥士兵们就行了,一旦士兵消减了一半,你就给我跑回来,知道了吗?"
  尤绽不可思议的看着尤渡,"你怎么胆子那么小,从前我出去乱闯一通,现在不也还活得好好的!"
  "废话!从前你不就是出去溜达一圈吗!"尤渡激动得站起来,"别人冲到城门的时候一般已经没有开始那么足的力气了,你小子又奸猾,当然能够侥幸逃过!"他对着尤绽劈头盖脸的就骂了起来,音贝逐渐拔高,身体也为了体现他的气愤一点一点的靠近尤绽。"但是你现在不要忘了!你需要的是从开始就参与到战场里面去,那么多的流箭,那么多的马腿,你不但要躲避这个,你还要看旁边,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吗?!"
  尤绽的身子随着尤渡的挨近渐渐的往后仰着,虽然他更想堵住的是自己的耳朵。
  '嘭!'
  桌子的一边有把椅子正翻转在地面上,尤绽此时四肢向天,两腿分别在椅子的两边。
  尤渡愣了下,接着继续骂:"你看看你!毛毛躁躁的,下次就不是只摔一跤,下次可能就是你的人头就被你毛毛躁躁的搞丢了。"没有等尤绽起来,尤渡噼里啪啦的,甚至还伸出一只手指着尤绽的脑袋。

  第六十一章 第一战

  尤绽苦着脸,想说点什么。但是小心翼翼的估摸着,看尤渡现在的气势还真的是不敢说。尤绽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害怕如果动弹了还要让尤渡有更多的骂点来骂。
  口里有点干了,尤渡坐下,手伸到桌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瞥眼见尤绽还倒在地上,"你还躺在那里干嘛?"
  尤绽笑笑,赶紧扶着椅子起来,却不料想,他自己的身体还和椅子一起,仓促间,没有掌握好平衡点。'砰'的一声,只见尤绽又摔倒在了地上。
  赶忙抬眼,尤绽有点胆战心惊的看着尤渡,不会又要被挨骂吧!他在心里想,还好,尤渡只是看了尤绽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聚精会神的打量他手中的茶。
  好不容易坐好了,尤绽低着头,不敢看尤渡,作为爹的余威,尤渡在尤绽的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威势。
  "爹也不是怪你要去入伍,只是战场就像是屠宰场啊!你是我一手养大的儿子,我怎么能够放心呢。"尤渡慢条斯理的开口,声音不高,但就坐在桌子旁边的尤绽绝对能够很清晰的听见。
  "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够活下来的,就像王二叔一样!"在尤绽的心目中,王二麻子是很强的!毕竟王二麻子小时候就能够在那边的战场上活下来了,更不用说他现在长大了。此时王二麻子只是个百夫长,大半还是因为陶裕不知道他的价值,要是知道了,他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尤渡突然用眼睛盯着尤绽,眼神锐利。
  尤绽点点头。
  尤渡把他自己倒的茶喝完。
  紫月挂在半空中。
  微风轻轻的吹入房间,蚊帐随着飘动下。
  尤渡早已经睡熟,仰躺着,正发出均匀而略粗的呼吸声。尤绽蜷缩着躺在旁边,两人隔得有点远,风自蚊帐的空隙中吹入,尤绽眼睛眨了几下。
  在月光中,他看向了在旁边的尤渡,揉揉眼睛,把手搭到他的腰间,然后亲吻了下他的嘴唇,把头放到尤渡的胳膊弯中,才露出满意的笑容,眼睛逐渐闭上。
  朝阳穿透窗户,照射到房间中。
  房间中的床上有人正躺在上面,皮肤偏白而富有光泽,乌黑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像极了水藻。脸廓介乎与男子与少年之间,五官平凡,但是脸上的淡色梅花印子却使这张脸有种别样的韵味。第一眼看上去,整体感觉就是舒服,看久了,会觉得那梅花印子如酒般愈酿愈醇……
……
  光线打到了床上人的眼皮上。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尤绽……"尤渡迷迷糊糊的叫着,手在床上无意识的摸索。
  没有人回答,旁边是空的。
  "恩?"尤渡一下就清醒了,四处扫视,也没有发现尤绽的身影。
  一会后,这才想起这小子从今天开始也要和大家一起晨训,以后两父子在一起的时间会更加少。揉揉有点发麻的胳膊,只要尤绽和自己睡,一般早晨起床胳膊都会发麻,尤渡已经习惯了。也习惯性的摸摸自己旁边的床位,突然之间没有人,尤渡总觉得有点空。
  今天没有什么新鲜的事,陶裕就派了一个使者赶往秦乐那里,多拔了很多探子出去,然后一班的谋士们就聚在一起和陶裕讨论再讨论。
  不过,尤渡的事情有点多,他昨天的文书还没有整理好。
  一天的时间,尤渡都在整理计数分类,忙得焦头烂额,现在都是用竹简计数记事,并且还是如同中国古代样的繁体字,事情其实并不是很多,然而这样一来硬是生生的增加了不止一倍的工作量,不过这样也让他忽略了晚上是自己一个人睡。
  几天都没有战事,陶裕在等秦乐那边的消息,没有消息,现今陶裕还不准备先挑起战事。
  忙完文书上的事,尤渡空闲了。他只要逮着尤绽在的时间,就开始他的经验之谈,什么砍人先砍马腿,遇到射箭举个东西挡在前面什么的。都是老生常谈的东西。
  可怜的尤绽在辛苦训练的同时还要忍受尤渡的碎碎念。
  但是,两人相聚的时间很少,尤绽入伍了就必须和其它的百夫长一样睡在上面安排的房间中,所以尤渡只能利用吃饭的时候去找尤绽。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还没有等到出使秦乐的使者的消息,南广文的第二轮冲锋已经过来。
  这一次的战争比上次惨烈很多,才刚刚开始,双方战士的尸骨就可以说是堆积如山,显然南广文这次是有备而来。攻城的南广文方面采用人海战术,作为守城的这方陶裕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弓箭,长矛,滚石……
  天与阳都泛着昏黄,远处的群山如同犬牙交错在一起。战场的号角在现在尤渡的心中就如同深夜中的狼嗷。
  眼看着敌人一波波的往前推进,尤渡非常吃力的想用眼睛在前面的步兵中找到尤绽的影子,但是只能看到下面或攒动或倒下的头颅。
  满目皆为血光遍野,尤渡突然之间感到非常的后悔,他不停的在城墙上面从这边窜到那边,再从那边窜到这边,走路之间,随着步伐带动的衣袍居然能够带起风声。
  聚精会神的观察着战场上面的变化,但是旁边总有一个人在这里晃来晃去,每每有个想法的同时就被这打断。陶裕开口了,"青文书是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吗?"
  尤渡抬起头一看,只见所有的谋士都望着自己,还有将军。这才想起自己失态了,"请将军恕罪,下官实在是担心犬子会有意外呀!"说完,他犹自不放心的看着下面的形势。
  陶裕的脸色微变,"要想你的儿子没事,那我们这边就不能输!青文书你也分析下形势,然后好好的动动脑子,事不是嘴上面说说就能够完成的!"说完,他禁闭着唇,拿起旁边人手中的旗帜亲自指挥。
  尤渡知道这将军可能是脑了,忙如同标兵一样的站在旁边,但是他不能控制他的眼睛和表情。
  这场战事来得快去得也快,等陶裕把手上的各种兵轮番的指挥一遍之后,南广文那边就有序的退兵了。
  "这明显就是来打探我们实力的战争!"还没有等下城墙,就有谋士气氛的发表自己的看法,但是这次,倒没有谋士唱反调,显得很是齐整,大伙大部分都点着头。
  陶裕也点点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需要进攻,总是处于防守地位对于我们非常的不利!"
  在一旁的尤渡有点急,因为他不知道尤绽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将军,可否容许下官先行告退?"
  "太不像话了。"立马就有谋士这样在旁边嘀咕着。
  陶裕好像没有听到那谋士的话,回过头,看着后面正给自己行礼的青文书,想了想,"可以。但是青文书回去还是好好的想清楚,是这样一直碌碌无为下去,还是想和本将军一起拼搏!你自己考虑清楚!文书不能够像现在这样上战场的指挥台!"说完,陶裕加快脚步。
  尤渡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把陶裕的话记下了,这句话就像是一个警钟,它和尤绽的生命密切的结合在一起。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尤绽再说,如果尤绽没了,他不敢想下去!
  尤渡看着退回来的士兵,努力在中间寻找着尤绽的身影。
  战士走动之间尘土飞扬,尤渡狠狠的在自己的鼻翼前扇了几扇。
  战士都往里面冲,只有尤渡却反方向的在寻找尤绽的身影。
  突然,"哎呦!"尤渡呼痛,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他抬头看着前面撞了自己的东西,是一名很高大额士兵,这名士兵正关心的看着尤渡,"你没事吧!"
  尤渡想到自己还要找尤绽,忙回到:"没事。"然后抬脚又在队伍中急匆匆的寻找着尤绽的身影。
  "你在找谁?"高大的士兵不顾尤渡的意愿硬是把尤渡给扯到一边,严肃的对尤渡说到,"你这样会影响大家撤退!"
  "找我的儿子尤绽,你不要妨碍我!"尤渡挣扎着想往队伍中走去,趁士兵不注意,一个扫腿就把该名士兵给放倒在地,然后继续扎到士兵堆中。
  剩下倒在地上的士兵目瞪口呆。
  一直到没有人再进来,尤渡也没有找到尤绽,此时,尤渡有点绝望了,不会第一次正式的上战场他尤绽就没了吧!
  "对了!还有战场!应该有人在清理战场!没有人也会有尸体的!"尤渡想也不想就两腿跑往城门的外面。
  "你在干什么!"后面王二麻子的大吼声传来。
  尤渡回过头, 看到王二麻子正从对面跑过来,"我在找尤绽!"他的声音嘶哑,刚刚的寻找已经让尤渡的体力耗费了不少。
  "什么?"王二麻子没有听清。
  "你看到尤绽了吗?"尤渡把手卷在嘴边。
  "你说尤绽那小子啊!"王二麻子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呢!"
  看王二麻子的表情,尤渡带着侥幸的心理,几步就跨到王二麻子的面前,"你知道尤绽在哪里!对不!"
  王二麻子有点摸不着头脑的点点头,"他不是回去了吗?说要给你报平安来着!"
  "啊!平安!"尤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把王二麻子给掀到一边,撒开腿就往里面跑去。
  混乱中,尤渡的簪子掉了,一头青丝在后面飘摇。
  擦擦自己脸上还没有清理的血,王二麻子看着尤渡消失的方向笑着摇摇头。
  南广文士兵的尸体没有被运走,正被清理战场的士兵叠在两边,王二麻子是第二次看到这样清理战场的,这是他第二次参加这里的战斗。
  记得好多年以前,自己清理战场无论对敌方还是我方都还是一视同仁,现在反而要把敌方的尸体给堆积在一起。
  城墙外,外面用尸体垒成的墙堆积在原本大道的两旁,一切归于平静后,残破的旗帜还在风中招摇。
  只是,这个风景可能没有人愿意欣赏。

  第六十二章 决心

  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速度,尤渡穿过城主府七拐八弯的走廊进入自己房间的时候,此时尤绽正背对着门才刚刚把身上的皮甲给缷下来。
  "尤绽。"尤渡喘着气停在房间的门口。
  回过头来,尤绽看到是尤渡,瞬间一脸非常阳光的笑容挂在脸上,身上斑斑的血渍也只是搭配,"你回来啦!"
  尤渡的表情就没有那么轻松,等呼吸稍稍规律点,他几个大步就跨上前去,"你受伤了没有?"
  说起这个,尤绽有点不自在的把皮甲放到一旁,"只是些小伤。"
  "只是些小伤?"听到这句话,尤渡立马就急了,眼光上上下下的把尤绽给扫了个遍,确定没有看到太大的伤口,尤渡才松了口气。
  他知道大部分的士兵只要不是什么断手断脚的伤,他们就都说是小伤。
  转眼间,又注意到尤绽血迹斑斑的一身,"快点,跟到外面去洗澡!这房间还要住人"尤渡拿过尤绽的皮甲仍在角落里,"等会再拿去洗。"
  壶里城中间有个不大的湖,平常战士的衣服和生活上的用水都靠这里供应,这个水源以及它上游的几条小溪都已经被士兵封锁,壶里城的居民需要用水的话,就只能用该湖下游的水,或者是一些散布的池塘所贮存的水。
  提了个桶子,尤渡带着尤绽来到湖的旁边,周围已经有不少的战士在这里洗澡,一片片泛着光泽的肌肉或者是有几道血印子的充满了力感的脊背,没有遮掩的全部反射到尤渡的眼睛里,甚至眼光一溜烟的扫过去,还可以看到为数不少的士兵就那样直接赤条条打着水在那里冲洗身体。
  尤渡的口中念着阿弥陀佛,低头快速的在湖边给尤绽打了一桶水,身体的反应控制不住,尤渡心里很想死。
  手里拿着自己的皮甲,尤绽看着尤渡在士兵丛中略显矮小的身体,而且一手还提了一桶水,显得有点吃力的样子,他很想跑过去帮尤渡把水提过来,但是又想到尤渡他的脾性,不免有点泄气。
  "我来帮你提吧!"一名看上去已经清洗干净,光裸着上半身的士兵看着尤渡因为有点吃力提着大桶的水而略微弯着腰的,在旁边伸过手。
  没有等尤渡的回答,厚实的手掌就扫过尤渡瘦削偏白的手,尤渡全身传过一阵战栗。
  不远处,尤绽的视线定格在两双手相接的那一幕。
  尤绽的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受控制的往中间阖了下,大踏步走向尤渡的旁边,把士兵手里的桶子抢过来,看也不看两人,同样大踏步的走到他刚刚站的地方,开始为洗澡做准备工作。
  很意外的看着尤绽那小子的做法,尤渡动作都停了下,见此,只好尴尬的对旁边帮忙的士兵笑了下。
  士兵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笑走开了。
  尤渡重重的呼了口气,甚好。
  刚刚就只看到那个士兵为自己提水的样子,身体居然就已经开始非常的不受控制了,只希望等会不会出现很大的麻烦就好。
  两脚用比较别扭的姿势往尤绽的方向走去,尤渡努力使自己从别人的角度看上去正常。
  此时,尤绽已经把上半身的衣裳给脱了,下半身也只剩下一条亵裤。
  尤渡来到尤绽身边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光景,也没有仔细看尤绽的身上到底有没有伤痕,尤渡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捂着鼻子撒开脚丫子就跑。
  正拿瓢往自己的身上泼着水,尤绽傻眼的看着尤渡在视野里消失。
  房间里面没有尤绽在,尤渡跑进房间中把门栅好,倚着门重重的喘着气。
  身体的欲望并没有因为他的奔跑而消停,那个特定的部位反而愈加的胀痛。手颤抖着抚上去,还没几下就喷涌而出。高
潮的那一刹那,尤渡的脑海中是尤绽那健康而富有光泽的脊背。
  今天经历的事情有点多,尤渡控制不住的瘫软下去,就连下面的狼藉也视而不见。很打击,为什么要对男人有反应,而且更加打击的是,为什么最后的那一幕想到的是尤绽呢?这代表着什么?!尤渡不敢想下去。
  '砰!''砰!''砰!'
  "你在里面吗?"是尤绽在外面。
  尤渡呆了下,随即下意识随便找个东西把地面和自己随意的收拾下。
  "你怎么啦?"尤绽的声音继续在外面响起。
  "来了,你洗完澡了?"确定一切都妥当后,尤渡把门打开。
  一只赤脚从门槛处迈进来,接着是提着水桶的手,光 裸的上半身,滴着水的头发。
  "你怎么没有穿衣服就回来了?"尤渡皱着眉看着尤绽,刚刚消停的欲 望又有抬头的趋势,赶紧给尤绽找衣服。
  把桶子放到椅子前面,然后尤绽赤着脚到处在房间中乱走着,"我这不是穿了裤子吗?你也没有给我准备换洗的衣服。"
  "我又不是你的老妈子,你自己的东西自己都不准备难道要我准备?!"听到尤绽说他穿了裤子,尤渡的眼睛就不自主的往尤绽的裤子上扫去。
  单手就把身上的最后一条裤子扯掉,尤绽坐在椅子上开始洗脚。
  尤渡感觉自己的头就快要炸了,伸出食指颤抖的指着尤绽,"你……你……你……
……"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马上跑过去把门给关上,七手八脚的把刚刚已经找了几件尤绽从前穿的衣裤一股脑的就仍到尤绽的身上。
  然后,尤渡不自然的面对着窗户。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尤绽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拉好。突然,他缩了几下鼻子,看到角落里自己的马甲上红黑还夹着白色的东西,味道就是从那上面散发出来的。原来尤渡匆忙之间把人家的皮甲做抹布了。手里头的质感区别那么大,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糊涂。
  用手指粘了粘,送到鼻子边,尤绽这才后知后觉,他终于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耳朵后面开始泛起淡淡的红晕,"你刚刚在做什么?"他沙哑的开口。
  转过头,尤渡看到尤绽的眼珠子亮晶晶的,再看到尤绽手上面的皮甲,腾的下,他的耳朵就红了。尚好,他的脸是属于不红的那种。
  有点心虚的咳嗽两声,随即又像是找到了理由,他挺起胸膛,"咳咳……我难道做什么事还要向你报备吗?"
  却不料就是这一挺出现了问题。
  "青文书。"尤绽把脚从桶子里面提出来,衣服也搭在后面的椅背上,他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尤渡那不正常凸 起的地块,满脸的欣喜,"你喜欢我对不对?"
  "你喜欢男人?!"尤渡听到这句话跳过自己就直接联想到尤绽这件事情的头上,但双手还是反射性的捂住跟自己唱反调的地方,眼睛直瞪着尤绽。
  尤绽恍惚没有听见,他双腿间的物事早已经高高的耸立在那里,精神抖擞的往尤渡的方向前进,他的心底即害怕但糅合得更多的却是兴奋。
  眼睁睁的看着尤绽一步步的靠近,尤渡大声喝到,"你给我好好的站住!你老爹不喜欢男人!!"
  尤绽的表情有点萎靡下去,但不一会,又精神了,"那你今天的事又怎么说?"他矛盾又期待的望着尤渡,很像是小狗的表情。
  "男人都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你难道不懂吗?你的几个姨娘也没有跟来,你到底把不把我当作爹,不叫我一声爹也就算了,你居然还要问这种很尴尬的问题,你难道不知道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吗?"尤渡非常的气氛,狠狠的把自己的腰带再勒紧下,抓着尤绽的肩对着尤绽大声的吼。
  尤绽很诚实的摇摇头,身体却因为尤渡的接近而更加诚实的表现自己的欲望。
  "我决定了,只要这里的战事稍安定一点,如果我们狼头山那里或者是陶裕那里有什么人要过来,就一定要把兰花给弄过来,你给我安心的跟她成亲,其他的你想也不用想!趁早绝了这天
杀的念头!"尤渡已经开始口不择言。
  他也不想想就算有人过来,一个女孩子在这种社会的大条件下,怎么能够过来,不说避嫌,没有和大部队一起走,姑娘家家的很容易出现意外。
  刚说完话的尤渡恶狠狠的看着尤绽,手动了动,手底下的触感温温的,热热的,略带粗糙。
  他忽然之间意识到尤绽没有穿衣服,而自己与光 裸的尤绽的距离显然并没有在安全距离以内,"冷静!"尤渡在心里跟自己讲。
  尤绽根本就没有认真听尤渡在这段时间对自己讲了一些什么样的事,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尤渡放在自己肩膀上那两只手上面,心里面痒痒的,只看得见尤渡的嘴巴在开开合合,外界的一切都恍惚了。
  正当尤渡在小心翼翼的想把自己的手掌从尤绽的身体上移下来时。
  "呜……"尤渡猝不及防的闷哼了声,睁大眼睛,是尤绽这个小兔崽子,居然赶吻他!
  等等!什么东西滑到自己的屁 股上面去了,尤渡的前面立了起来,但是全身硬是打了个哆嗦。
  不能控制住身体的反应,但是手脚还是能够控制的,尤渡狠狠的紧了紧自己的拳头,牙齿不好使力,怕尤绽受伤。
  尤渡脸上面扯出个扭曲的笑容,一手就握上尤绽那精神抖擞的物事,狠狠的一用力。
  "嗷!!!!!!"尤绽仰天长嗷。
  尤渡走开一点,嬉笑的看着尤绽,"你小子!就乖乖的给我娶兰花吧!别的什么你自己给我收敛点!"
  尤绽在这次的事件中彻底的看到了尤渡隐藏的另一面,现在他正痛得满屋子乱窜。
  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把脚伸进桶子里,尤绽的眼珠子在尤渡的身上乱转,脸色是潮红的。
  "转什么转!我告诉你,小子!"说起这个尤渡突然之间想到了自己的姐姐,有点恼羞成怒,眼睛转为赤红,"如果你真敢给我出去找男人,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相与了,老子来火了!小心你那物事会在你人生的中途和你的身体分离!"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 …… 尤绽理解不能,但是不能出去找别的男人,尤绽想了想,自己本来就不喜欢别的男人,这个没事。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
  这个的事件缓慢的被两人可以平息下去。
  尤渡开始刻意忽略这有点暧昧的气息,他在屋子里前前后后的转了好几个圈,想要把自己的脑子理清。
  "你在着急什么?"尤绽看着尤渡老是在转,不自主的开口,随手就拿着衣服往脚上擦,他被尤渡给吓到了,但是脸上还有着刚刚淡红色的余韵。
  叹了口气,尤渡看到桌子上面的茶杯还好好的摆在那里,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最近他越来越喜欢用喝茶来减缓压力了,随便找了其中一条比较烦恼的,避开敏感话题,"陶裕那里现在正在逼为父,他要我选,是如同现在这样给他做个文书呢!还是和他一起解救万民。"
  环视了一周,尤绽才发现自己没有拿鞋子过来换,只好把脚搁在桶子的边沿上,看了会尤渡,停顿许久,他也没有回答尤渡的问题,而是小心翼翼对尤渡说到,"我没有鞋。"
  听到这话,尤渡的眉毛又竖起了,从床底下翻出一双鞋,他上战场的那双鞋子现在是不能够穿了,要穿也得洗了才能穿,一双不知道是被些什么半固体所覆盖的鞋子正在屋子的角落里躺着。
  "早点弄好,早点回军营,你的时间可能不多了。"尤渡把鞋子扔给尤绽。
  见尤绽的衣物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尤绽把窗户推开,"你说我是做文书好,还是做谋士好?"他望着窗户外面,再次问道。
  尤渡住的地方和其他谋士,文书一样也是住在从前城主府的内部,只是这些人都是在偏房,正房则由陶裕占领。至于比较重要的那些个大将,这不归尤渡记载,所以他也不知道,其他的谋士是因为现在认识了知道的。这个府有好些独立的院子,这并不稀奇。
  衣服穿在身上有一块感觉是湿的,尤绽皱着眉看过去,回想起刚刚自己所做的事,好像是拿的衣服擦的脚吧!尤绽猛扯了下那块的衣服,皱着眉头,最近他在士兵里面一些处理事情的方法好像和那些士兵的习俗越来越接近了。"不知道。"
  "那么,不防这样来分析,如果我要帮陶裕的话,就是为了拯救苍生的那个理由么?"说起这句话,尤渡他自己就笑了,窗户的外面是高高围起的墙,但是窗户与墙的中间还有几棵树,疯长的野花野草也不少。"我好像没有那么高尚……
……对了!陶裕好像有个这样的意思,那就是为了你,如果我去做谋士,你的生存机会会大很多。"
  尤绽听到最后的这一句话猛然抬起头,真的会为了我?

  第六十三章 贾二十七计

  "百夫长尤绽!"
  "在!"尤绽反射性回答。回答完了,他慢慢的转过头去。
  "要列队操练了。"
  "来了。"尤绽还没有来得及问出他想要问的,只能看了眼尤渡,然后跟着传话的战士走远。
  在战士的后面,尤绽不快不慢的跟着,他想到本来已经到了嘴巴上的话,真的很想问尤渡会不会为了他而答应陶裕。虽然他知道尤渡是怎么想的,要是妥协估计也是看在自己是他的儿子的份上,自己想要和尤渡更近一步,还得慢慢的来,路还很长,不过他有的是时间。
  尤渡仍然站在窗户边思考。
  时间在他的思考中不知不觉溜走。
  尤渡的房间中已经点上了油灯,小小的器皿中一条线尖上跳动着明艳的火花,衬得尤渡的脸明暗交错。他现在正坐在了桌子的边上,桌子上有着木头的纹理,手指顺着原木的纹理弯弯曲曲的移动着。
  良久,油灯的火焰逐步在变弱,他拿了根小签子把线条移上来点,光线又明亮了不少。
  突然,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就这样罢。"
  起身,灯灭。
  日夜交替,又是一天的开始。
  城主府的偏房中,竹简的移动声,刀片的滑动声,没有间隔的点缀在这个小小的空间。
  尤渡正伏在案几上疯狂的刻着竹简,而陶老文书的案几上则是成堆的文书。一个刻竹简,一个在分类或者是记载些东西。
  从来也没有这样刻过竹简,由于这里刻字的繁琐,所有尤渡一般是能偷懒则偷懒。此等不符合常理的举很快就引来了陶裕的关注,
  "青文书。"
  一个声音猛然之间把尤渡从竹简堆中唤醒来。
  擦擦眼睛,对着竹简刻久了,眼睛有点不舒服。
  "是将军呀!不知将军找下官有何要事?"尤渡客套到。
  陶裕随手拿起一捆已经为半完成品的竹简,"身为将军总要知晓下面的官员是在做些什么的,是吧!"陶裕直视着尤渡。
  有点压力,尤渡顺流而下的点点头,"将军明鉴。"
  "恩。"见到尤渡如此的反应,陶裕像是很满意的点点头,摊开手中竹简,他开始逐字逐句的读,"贾……二十七计…… 呵……这名有点趣味……
"抬头看了尤渡笑一下,他又继续往下读,"……第一计, 美人计,嘿!这个美人计深得我心…… ……"陶裕去摸摸自己没有胡须的下巴。
  尤渡什么也不说,只是贮在一旁,低眉顺眼的。
  原谅尤渡,他不是什么圣人。在他的映像中,最深的就是美人计,于是他忽悠把这个放在了第一计,然后他没有背过三十六计,那不是小说,他的兴趣不大,只看过那书几遍,看几遍,还是因为看小说的时候为了想要透彻的了解一些东西而去翻阅的。所以他现在努力的搜肠刮肚也只记得二十七计,然后有些典故他忘了个光,于是他又琢磨着要把历史上相近的一些典故安上去,但是名字他都换成了甲乙丙这种一看就是虚拟的名字或者是地名。贾二十七计,假二十七计是也。
  陶裕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下读,不一会竹简上就没有字。
  因为繁体字比较难刻,于是差不多一个上午的时间,尤渡也就刻了那么一条计谋多一点点,因为他还要把一些典故或者是例子刻在上面。
  尤渡没有什么时候会像刻字的时候一样,希望手中拿的是笔,铺在下面的是纸,而不是手中拿着的刀与下面硬邦邦的竹简。一刀子刻下去,一点感觉都没有。
  读完这个,陶裕好像还停顿了下,然后重重的一拍案几,赞许的点头,"恩!不错!……下面还有一些什么?"
  "禀将军,还有空城计,苦肉计……等等。"
  "好!"看着垂首站在旁边的尤渡,陶裕的眉毛都飞扬起来了,"看来本将军真的是捡了个宝回来。青谋士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然后你尽快把这二十七计完成,我们大家商量了这么久也没有商量个所以然出来,最铁血的那位谋士也只有把握一次性拿下一个城池。我看了你的计谋
,等你完成后。我要一次性拿下两个!"他有点热血沸腾,青文书立即就变成了青谋士,"本将军很期待这二十七计。"
  "定不负将军所望。"尤渡对诸葛先生的计谋有着很大的信心。
  "好!好!好!"陶裕连叫了三个好字,"我们现在先养精蓄锐,看到时候本将军如何给南广文那娘儿们的军队闪电般的一击吧!"
  "哈!哈!哈!…… ……"陶裕大踏步的像门外走去,伴随着他的大笑声。
  剩下尤渡又只能对着桌子上的竹简苦着脸,二十七计加上典故和他想写上去的中国近代史上一些著名的案例,加起来的字数可不少。手放在竹子上面没有一点感觉。
  将近晚上,陶老文书已经在尤渡的前面走了。
  尤渡揉着酸痛的手腕,真的很想要把纸给弄出来,就如同是那种非常粗糙的黄草纸也是可行的。
  古代的那些人是怎么造的纸呢?说起这个尤渡想起了他对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不满,那就是每次如厕他对着那树叶子和小竹条还真不知道如何下手,但是做乞丐的时候没有那个能力,后来有能力的时候已经开始拉习惯了。
  记得纸张是用木头制作的吧,那么把木头给搞成什么粉状,然后里面加点东西让它们能够聚在一起,想想应该是可行的,如果能够做出来的话,自己以后就再也没有上厕所的烦恼了,尤渡对此非常的期待。
  想到就做,他把这一想法告诉了陶裕,技术方面的问题应该有人能够研究的,自己不是那方面的专家,并且在技术上,既然蔡伦在那个时代也能够造纸,那么这个技术应该不算是超前。想必做出来的机会将比较可观。
  造纸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造出来的,尤渡还是在勤勤恳恳的忙碌他的贾二十七计。
  忙碌的时间跑得飞快。
  尤渡的二十七计已经刻完了,但是纸张他现在也只见到了块类似现在用技术制造的那种超薄的木头片,手一掰还会断开的那种。但是比起竹简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他又提议了加入衣料或者是蔡伦所提供的渔网,还好此地是在湖边,废弃的渔网到底不少。这样,制作的'纸'已经越来越接近尤渡的最低要求——黄草纸。
  今天是陶裕第一次向南广文发起进攻。
  尤渡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战场上的那些小旗子,他发现自己真的是不擅长,并且现在陶裕已经认识到了他的价值,不让他上战场,进出后面都有两个高大的士兵跟着。
  也没有心思去做别的,因为到目前为止,尤渡他所关心的人都在外边打仗,尤其是尤绽,尤渡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他有点粗心。
  王二麻子也有一段时间都没有见了,也不知道这次的战事他能不能够再次遇到黑小子!
  尤渡只能在房子里猜测,这两个士兵阻止他现在出去乱晃,但是不会阻止他远离战线,为此尤渡非常的郁闷。
  这次没有如同往常的战事一样很快结束。往常的战争一般就一个时辰,最多也就是一整天的战争。
  但是这一次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只能从一些也还留在这里的谋士的嘴中听到消息,或者是从战场上回来的勤务兵口中知晓,但是也只能听个大概,具体到人,这穿梭在补给与战线的士兵也是不知道的,谋士就更不用说,他们所能知道的也只是从前线飞回来的鸽子带来的纸条了解大概的形势。
  尤渡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人。
  现在的形势对陶裕很有利,听说这次的陶将军用了几个非常棒的计谋把南广文的军队吓得一颠一颠的。而大伙早已经乘胜追击,战果非常的丰盛,到现在为止,已经收复了一个城池。
  几天后,终于有了个喘气的时间,传回来的战果再次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这次居然收回了两个城池,陶裕准备先休息一天,第二天再继续,顺便利用这段时间,要谋士把自己的计谋好好整合下,然后让鸽子发过去,特别提到了尤渡。
  正是这时,尤渡心里在琢磨着,如果再没有消息,他就要偷偷的把这两个高自己一头的大个子给放倒,然后去前线照顾尤绽。尤绽在拼命,尤渡骨子里的因子容不下自己在后面无所事事。
  还没有等尤渡的想法成熟,尤渡就被告知尤绽就已经回来了。
  但是这次的尤绽却没有上一次的那么幸运,上次他是站着回来的,这次他却是躺着回来的。
  当被通知要到医务处去看尤绽的时候,尤渡无由来打了个跛脚,脸唰的一下就白了,抓起那士兵劈头盖脑的就问尤绽没有死吧!当听到那士兵颤抖着声音说没有死的时候他重重的出了口气。
  没有被挂掉就好!如果是断了一条腿的话也行,那尤绽就没有理由再去上战场了,然后自己把兰花弄过来照顾他,让尤绽平平淡淡的过日子,这样多好。他在路上胡思乱想,不论他变成什么样,自己都能够照顾他到老的。
  "尤绽!"尤渡走进安置尤绽的地方。
  简陋的居室,就几张床摆在房子的中间,尤绽正躺在其中一张床的上面,只见他双目紧闭,脸上分不清是他自己还是敌人的血,衬得他本来健康的肤色灰白灰白的,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肩膀处有一只断了尾的剑正张牙舞爪的插在那里。
  "他怎么样?"周围有几个军医在忙碌,尤渡一手就提起就近的一个军医。看到尤绽的状况,尤渡开始所做的心理暗示一下就崩溃了。他知道在现在的这种医疗条件下,这种情况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肩膀是什么地方?是靠近心脏的地方!电视上都说这很危险!
  被尤渡提着的这名军医脸庞还很稚嫩,大概只有十五六岁,看样子他明显被尤渡的动作吓了大跳,偷偷的斜眼看正在把尤绽的衣服小心剪开的老医师。"他……他昏迷了……"小医师吞了吞口水,努力控制住自己身体的细微颤抖。
  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做法,尤渡一把丢开小医师,然后一个箭步就凑到尤绽的身边。
  "尤绽,你醒醒!"尤渡对着尤绽的耳边喊着。
  '嘭'天旋地转,尤渡突然被站在尤绽旁边的老军医给甩了出去。
  "咳……"老军医转过背来,咳了下,然后用手拍了拍胸口,"咳……给我安生点,他……咳…… ……死不了。"

  第六十四章 呓语

  "要是像你那样扑上去,他反而会有生命危险!……咳……老夫的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对!他死不了的!"小军医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里面钻出来,崇拜的看着老军医,使劲的拍拍自己的胸脯。"爷爷可是陶将军手下最能干的军医!"
  小军医的头上顶着块小小的方巾,看上去他的年龄应该比尤绽大那么一点点,稚嫩的小脸上刚才的害怕情绪全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雄纠纠气昂昂的态势。
  有一点小小的缺憾,他的方巾是歪的,那脸也是花脸,就像一件完美的作品被另一个妒忌的写意派艺术家硬是扒拉上一点风流的色泽,然后在泥里打个滚,却不想最后变成个生机勃勃的物事。
  见此,众军医都笑了。
  但是小军医他自己却浑然不觉,继续说到,"再说,尤百夫长虽然只是个百夫长,但是他带领的小队却是最勇猛的,他们小队在尤百夫长的带领下保护了带着重要的情报的人。"
  小军医又把崇拜的眼光转向躺在床上的尤绽,"据说尤百夫长把从前将军安插在南广文那边的士兵黑六带回来。由于黑六的身份不小心暴露了,尤百夫长经过重重阻难,过五关闪六将终于将他安全带回营地。黑六身上的情报非常重要,有了这个情报,最后的那个城池才会那么顺利就被陶将军给收了回来。"谈起这个,小军医的脸上仿佛能够放光。"就是因为这个情况,尤百夫长才会在救人的途中被南广文那边的弓箭手给射中。除了将军,就是尤百夫长最厉害!"
  尤渡坐在地上,有点傻眼的看着老军医和这叽叽咕咕的小军医,他那发烧的头脑这个时候终于慢慢恢复正常。"黑六?"尤渡抓住了这个词,看来这小军医知道的不少啊!
  "恩!"小军医使劲的点头,"黑六听说是将军很早之前就秘密派出去的人,大家都不知道,嘿嘿!"小军医健康的牙齿亮出来,脸上面一下跳出两个小小的酒窝。
  "小子,……咳…… ……还吹,你不就是从伤兵的口中听到的…… ……咳咳…… ……小心……牛皮都……
……会被你吹破……"老军医一巴掌就把小军医的脑袋往下一扫,"咳咳……把刀烧过后给我,我要给这……咳…… ……什么呦百夫长取箭头。"
  "是尤,尤百夫长!"小军医委委屈屈的移过去开始工作,但是眼睛还是时不时的瞟着尤绽。
  "哦……咳……呦百夫长……"老军医接过小军医烧好的刀。
  小军医扁扁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从此小军医的性格来看,这老军医的技术应该能够让人放心。
  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开始给尤绽治疗的老军医,只见老军医把伤口周围的肉割开了一些,尤渡拿着在角落里找到的毛巾,希望能够把旁边尤绽流的血擦干净。被旁边的军医阻止了。
  老军医在尤绽的肩膀上划着,看着老军医那遍布老年斑的手每动一下,尤渡的心里就揪了下。直到能够看到箭头,老军医才停下手。
  幸好箭头不深,只割开了一点肉,要不然尤渡真的很怀疑如果继续割下去的话,是不是尤绽的整个肩膀就会没了,这老军医有没有那个能力能够让尤绽不死。
  老军医把手镇定的放到箭尾上,小军医拿着毛巾在旁边候着。
  扯!
  尤渡瞪大眼睛看着。
  "嗷!"尤绽突然惨叫出声,眼睛一下睁开,脸上猛然蹦出满脸的汗珠,待看到尤渡站在旁边,又眯上了眼睛。
  "怎么回事?"尤渡焦急的问着。
  "剑被射到了他的骨头上。"老军医一脸严肃的说,没有带上他那标志性的咳嗽。
  "那怎么办?"尤渡在旁边急得直跳脚,没有哪一次让他这么后悔这里为什么是古代。
  小军医把尤绽脸上的汗给擦干净,"他又昏迷过去了。"
  老军医点点头,然后看着尤渡,认真的思考了一段时间,"咳……你……咳咳……去找个手劲儿最大的……咳咳士兵来……
……目前也只能如此,先前以为没有到骨头的上面。咳…… ……此种状况实不易医治啊!"
  "好的。"现在只能够把希望寄托在这个老军医上面了,自己怎么学的不是学生这个行业呢?
  士兵很快就被找来,这汉子不高,但却是公认的手劲最大最稳的一个。
  "好了! 开始吧!"老军医要小军医把该注意的告诉这名士兵。
  准备就绪。
  "扯!"
  随着"啵"的一声,箭头被士兵一下就拔出来了。
  伤口凶猛地喷血,小军医迅速的摁住伤口。不知不觉间周围的军医都聚集在这一块。
  老军医把士兵拔出来的箭头洗尽后放在一旁,然后敷上药,给尤绽绑上用开水泡过的布条。
  幸好尤绽不是清醒的,亲眼看着这一切的完成,尤渡在心里庆幸。
  "尚好,只要他能够熬过今晚与明天,便能够像从前一样的生龙活虎。然后他的伤口你要注意清洁,如果被捂烂了肉,那么谁也救不了他。"老军医把手洗尽,然后继续去治疗旁边床上的伤者,其他的军医也一哄而散。
  "他会活下来的。"尤渡在尤绽的旁边肯定的说到。
  守着尤绽,每一刻钟,尤渡在煎熬中度过。
  这就是尤绽想要的吗?尤渡他复杂的望着床上犹自昏迷不醒的人。
  从前不过是自己怀中的小婴儿也长大了,摸不清楚长大的婴儿到底是怎么想的。尤渡回忆起上一辈子的经验,对于带孩子他真的没有参照物,姐姐的事情很多,所以根本就没有很多的时间来关心自己的私生活,有什么事都靠自己决定。
  不过中国奉行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但是西方的教育确是流放性质的教育孩子,把孩子当成朋友。如果按照中国的教育方向来,尤绽也有这么大了,还不定自己能够管住,迟了;但是要是西方式教育的话,妥当吗?尤渡真的有点拿不定主意。不过等尤绽他醒来后沟通是必须的。
  不想总是思考关于尤绽的病情,尤渡现在把自己思考的东西打烂,想要往别的线上面奔跑,但是每每都会跑回原点,再望着床上的尤绽。
  旁边病床上的士兵军医们已经处理完毕,并且已经收拾好东西去了另外的地方。能够抬回来治疗的士兵都是被认为病情不是非常严重并且有一定地位或者是本事的人。尤绽的病情是例外。
  "青谋士,谋士们有请您一起过去讨论。"一个士兵走进来。
  "我儿子生死未卜,在下实在是有心无力,麻烦小哥跟大伙传下话。"尤渡盯着尤绽,根本就没有看那士兵一眼,他的眼中就只有躺在床上嘴巴翻白开裂的尤绽,拿着湿毛巾沾点水把尤绽的嘴唇给润湿下。
  "是。"
  空气之中渗着点微寒,已然入夜。
  前半夜尤绽的反应良好,没有发烧也没有任何的不良现象。
  尤渡松了口气,实在是有点困了,这几天他的神经都是在高度紧张中度过。不知不觉就伏在尤绽的床边上眯上了眼睛。
  "爹……我怕……我不要走……爹!……爹…… ……爹,我…… ……"
  什么爹?谁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已经很久都不叫我爹了,尤渡睡的迷迷糊糊的,等等!自己不是有个儿子吗?!尤渡猛的睁开眼睛。
  是尤绽在床上呓语。
  清幽的月光洒进来,撒到尤绽的脸上。
  尤渡看到尤绽的头在不安的扭动,脸上更是一层一层的往外面冒汗。
  "我喜欢你……爹……别走…… ……"
  听到这话,尤渡本来的动作不由一顿,手中的湿毛巾'啪'的一下重新就落回水中。
  许是响声打断了尤绽的梦,尤绽的嘴巴里面不再说话,但是眉头皱的死紧死紧。
  努力压抑下心中翻涌的想法,尤渡把尤绽头上的汗擦掉,然后再把毛巾洗了下敷在他的头上。尤绽紧锁着的眉头终于慢慢展开。
  内心早早的就想到了这样的事情,但是尤渡不敢往深处想,现在一旦被尤绽给突然揭开来,尤渡没有准备,手足无措。
  自己是这样也就算了,但是尤绽也要这样的话,尤渡不能接受,说白了,就是他还是老古董,他所接受的教育没有任何一个角落里写着这样是正确的。这个纯洁的孩子在上辈子接受的绝对是正统的教育,没有被社会所玷污,只是,这张白纸在最后的时刻被他的姐夫狠狠的倒了一大瓶的墨汁在上面,顺带带着他对同性恋潜意识的反抗,甚至是恐惧!
  别人怎么样他管不着,但是尤绽…… ……
  尤渡矛盾的看着尤绽,他还小,只有十几岁,甚至在古代也还没有成年,这种想法应该是能够纠正的,尤绽的心里在转着他的小算盘。尤渡想到了另外的一种可能,也就是没有娘亲的孩子可能会恋父,青春期的情绪得不到发泄,于是只好把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身上。
  尤绽头上的毛巾要换了,打起精神不时的给尤绽换着毛巾。
  终于到早晨的时候尤绽不再发烧,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要给尤绽换绑伤口的布条。
  开水,伤药,尤渡忙得不亦乐乎。
  换好药,尤绽还是没有醒过来,但是老军医说观之已然无大碍。
  尤绽现在的嘴唇已没有开始那样的干裂,但是人还在昏迷中。

  第六十五章 交流

  等尤绽在床上醒来的时候,陶裕传回来消息,大军已然把曾经被南广文抢夺过去的城池全部收回,并且开始向南广文他的地界出发。
  听到这个消息的尤渡并没有像其它的人那样兴奋,事情不可能就如此轻易,如果南广文的形势有变的话,那秦乐还会像现在一样就如此蛰伏吗?
  "要喝水不?"尤渡问着刚刚清醒过来的尤绽。
  其间尤绽也不是没有醒,但是醒一会他又睡了,因为没有力气,而尝试说话居然会扯得伤口疼痛,于是不想说话,这是后来尤绽告诉尤渡的。
  "刚刚喝了,现在不要。"尤渡在尤绽的帮助下靠着墙壁坐着。现在只要稍稍扯动下尤绽,他就会开始龇牙咧嘴。
  "现在知道痛了!看你以后还逞英雄不!"尤渡不但没有顺着尤绽的意去,反而重重的提了下尤绽。
  "呲……"紧闭着眼睛,尤绽忍受着突如其来的痛,"痛……痛.痛……
  把尤绽安置好,尤渡就坐在尤绽的旁边,双手环胸,一副审问的姿势。
  "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讲下吧!"
  看了眼尤渡,尤绽小心的把身子往尤渡的反方向移动下身体,刚才尤渡重重提的地方现在还牵扯到伤口隐隐的痛。"什么来龙去脉?"
  身子想前倾过来,尤渡在尤绽的眼睛中重新挂上父亲的严厉,"别装傻,你为什么要跑出去,黑六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受伤的来龙去脉!我不相信黑六是被陶裕派过去的。"
  小幅度的点点头,尤绽努力的找着词句,"是的,没有所谓的情报收集,黑六根本就不是去做奸细的。只不过从那次知道他在南广文的军队之后,我就想把他带回来而已。王二叔也有此意,于是他掩护我做了这件事情。"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下尤渡,见他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尤绽才接着往下说,"黑六他在南广文的军队中是千夫长,被我带到这边的时候,他就把他所知道的布局告诉了陶将军,然后陶将军问我黑六是怎么回事,我如实的告诉了他。于是外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这样另外一个说辞了。"
  听了尤绽的话,尤渡真的很想现在就上去摇摇他,不知道他现在的脑袋瓜里是想的什么。"这样做,很危险!知道不?要是黑六不愿意和你回来怎么办?!要是陶裕怀疑你是奸细怎么办?!!"他的声音很大,身体不自觉的向前倾。
  "我是想问问大娘她们现在在哪里,很久也没有见到大娘和大爹了……"尤绽低着头轻声的说着,能够动弹的手手指无意识的弯曲了几下。
  复杂的看着尤绽,简陋的床,床垫和被子都是同一种颜色——灰色。长头发的少年略带点不安的低头靠在床上,身上是白色的里衣,里衣的下面尤渡知道是自己不久前亲手重新换过的绷带。
  良久之后,尤渡点点头。"这个我没有意见,但是你应该学会等待时机。不应该如此轻易的就直接冲上去…… ……万一…… ……万一的话,谁给我送终?"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尤绽小声的说,"以后我会好好的考虑清楚的。"他在心里想,时机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的,等不到的话就只能自己创造。
  听到这样的答复尤渡满意了,他笑着伸手去摸摸尤绽的头发,"应当如此……那,有你大娘和大爹他们的消息没有?"
  "有的!"说起这个尤绽非常的兴奋,头一下就抬了起来,眉眼间仿佛在飞扬。总算在他自己做的事情的中间找到了个能够让尤渡认同的事件,"大娘他们现在正在南广文的火头军里面,大爹是火头军的老大。"他咧开嘴直笑。
  原来简牛夫妇一直以来是和黑小子在一起,尤渡的心就放下了一半。想到简牛夫妇,尤渡就想到了那根让叫尚清的人非常重视簪子,那簪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在简大嫂的身上。听说南广文是从前的南国皇族,希望不要出现什么意外才好。
  不过,简大嫂是女人吧!尤渡感兴趣的问道,"南广文的下面允许妇人加入火头军吗?"
  说起这个尤绽开始大笑,嘴角往上面勾起,眼睛眯得几乎成了一条细缝,"本来是不允许的,但是大娘那块头一站在那里,就已经没有人说闲话了,更何况还有大爹像座山一样站在大娘的后面,士兵们没有祈祷就算好的了,大伙连屁也不敢放一个。黑六还告诉我那些士兵有的看到大娘还会浑身颤抖来着,嘿嘿!对了,他们的儿子非常的调皮,幸好那一队是黑六在管理,要不然那小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混在军队里这么久。"
  简大嫂的那个块头,虽然相对于简大哥来说是袖珍型的,但是相对于其它的普通人可不是一般的胖。已经有儿子了啊!不会也是个小肉球吧!尤渡心有余悸的看着尤绽,曾经如果不是自己的动作快,尤绽可能已经被养成第二号的简小牛了。
  突然,尤渡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震。只见他眼神漂浮的在尤绽身上转圈,好一会,房间中才再次传出来他的声音。
  "趁现在有空,我们父子俩来好好的聊天吧!"
  疑惑的看着尤渡,"你说……"尤绽一点都搞不明白尤渡到底是想做什么事,有点不知所谓,不是一直在说话的吗?拉高下身上的被子,所说这里不冷,但是尤绽不知道为什么把被子给拉高了不少。
  "恩……"尤绽低头思考了好一阵,"儿子你发现自己喜欢男人多久了?
  "啊!"尤绽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思考,尤渡给他的冲击力度太大,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被子又滑了一小段下去。
  "没有多久……"少年无措的回答。
  "没有过久?今年?"
  尤渡尖锐的盯着尤绽。
  小心的看了眼尤渡,尤绽的脸上开始扯起淡淡的红晕,"是的。"
  "我告诉你,那根本就不是喜欢!"听到尤绽的回答,尤渡一下子就给予尤绽推翻,"你难道不觉得有问题吗?你才刚开始进入发育,一点不正常的现象是非常的正常。"他舔舔自己的嘴唇。
  脸上的红晕一下被尤渡的言语给挤下脸,但是后来尤渡舔自己嘴唇的时刻,尤绽这色小子又把他刚开始话语中的意味给暂时忘记,看到尤渡的这个动作,尤绽这小子偷偷的吞了大口水。
  "我和你是父子!父子!你知不知道?"
  "我们不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尤绽仰首看着尤渡,听到尤渡在质问这个,还在盯着尤绽唇的尤渡把自己已经想了很久的话说出口。
  "不是亲生的父子也是父子,你别忘了是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从小布丁给带大的!"说起这个尤渡就来火了,自己根本就已经不是现在外观上看上去年轻的毛头小伙子,加上自己的前世,到现在自己的年龄都已经过四十了。现在居然还要被一个小孩来质疑!
  "在你这样的年龄一般的人都会出现恋父或者是恋母的情节,你不要把这个给混淆了,明白吗?"尤渡复制出从前的心理教学讲师所讲的内容与气势。
  尤绽呆呆的看着尤渡。
  尤渡摸了下自己的额头,不是说交流的吗?不能用这种口气,对!就是不能够用这种说教的口气跟孩子说话,刚刚自己又跑远了。尤渡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
  尽量用平和的心态面对尤绽,"你把你是怎么想的和我说说,你看怎么样?"他想看看尤绽的想法,具体原因具体行动,保证要纠正尤绽的性向。
  "男人就不能够和男人在一起吗?但是我看到很多的人都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还有,我并不喜欢大爹。"尤绽望着尤渡的眼睛,他的确是在军营里面看到同性的人就那样毫无遮掩的在一起,甚至还向自己挑衅。
  记得上次让自己目瞪口呆的场景,且那所谓的军师也并没有反对的意思,相反他还在鼓动着自己,尤绽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虽然不明白恋父情节是什么意思,但是尤绽早就习惯了从尤渡的口中蹦出来的新词,大致也能够猜到是什么意思。自己确实不喜欢大爹,而且和大娘呆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像尤渡说的那样,只有尤渡!何况还不是亲生的,这个就不算什么恋父情节了吧!
  尤绽拿定了主意,坚定了自己老早就下的决心,反正自己还小。
  看看自己的手,这样的手还不足以让尤渡安全和幸福,那么不着急,慢慢来,尤渡的性格尤绽自己最清楚,总有一天自己是能够达到目的的。
  "男人当然不能够和男人在一起,你很早之前不是就问过我了吗?"尤渡被尤绽说得一口气硬是哽在那里不上也不下的。他想到简牛那个大胖子,如果尤绽喜欢他的话,尤渡的脑海里立马就出现了这样的一个画面。简牛站在尤绽的后面,从后面一望过去就不知道前面还有人,简牛拌了块石头,不小心一压就下去,简牛慢悠悠的把他那笨重的身体站起来,再看下面,尤绽已经变得如同纸张那么薄了

  使劲的甩甩头,但是尤渡的潜意识中已经过滤掉自己为什么会想这样的问题了,"你肯定不会喜欢简牛。"尤渡就这样断定了。
  "我忘了,但是大爹也是我的爹啊!"尤渡说的东西没有一点事实依据,尤绽压根就不信。
  "男人跟男人是不可能生孩子的!"
  "我要孩子干什么?"尤绽不解的问。
  "给你送终!"尤渡想也不想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为什么一定要孩子送终,别人送终也是一样!"撇撇嘴,尤绽不以为然的接话。
  手指直点着尤绽的头,尤渡的脸上整个就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你!你!你老了的时候只有孩子,如果没有孩子,你病了的时候谁来照顾你?如果你没有力气不能够干活的时候,谁来养你?"
  "我是你儿子吧!"突然之间,尤绽冒出来一句。
  是呀!尤渡以后的点点头。
  "我不是你生的吧!"尤渡继续问道。
  也对!尤渡继续点点头,点下去,他猛然之间就明白了,这小子在套自己的话呢!
  看到尤渡点头,尤绽顿时得意洋洋起来,"这不就是了,既然都是儿子,为什么一定要和女人生呢?像你一样捡个小娃娃不也挺好,就像你捡我一样。"
  "那是不同的!"尤渡大吼。
  两人针锋相对。
  "有什么不同?"
  这回,尤渡哑口无言了。对!自己和他又有什么不同了,但要说不同也是有的。尤渡终于是在不知不觉间被尤绽给绕过去了。
  自己碰不了女人这是不争的事实,而那次新婚的那一天也迷迷糊糊的,连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自己只有碰到男人才会由欲
望,自己到底有什么资格来说尤绽呢?而作为父亲与孩子的相处模式,好像也不能是现在这样的模式,难怪尤绽会产生错觉。
  认真的打量着尤绽,同性恋?不是同性恋?同性恋?不是同性恋…… ……中国模式?西方模式?中国模式?……
  "也罢~随你去!儿孙自有儿孙福,但是不要来打我的主意!"不干涉不代表就能接受,尤渡最后选择了西方教育孩子的模式,就让他撞一回南墙吧!撞到了头你就只能拉直。
  尤绽终于在尤渡一时脑袋发热的情况下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一来二去又消磨不少时日,尤绽已经能够自如的行走而不至扯痛到自己的肩膀。
  这天,雨滴滂沱的落下来,洗掉扬起的硝烟,灌进鼻子里的空气弥漫着一股子泥土的清新。
  据消息传来,前线犹如一把大砍刀,已经砍掉南广文几大城池,搅乱了南国这一池水。
  形势一片大好,被留下来的谋士们开始陆续往前线奔去。最后只剩下尤渡为了尤绽与一些伤兵们滞留在此处,每一个城池都会有一批的伤兵,军医们早走了,尤绽这里完全靠尤渡在打点,幸好尤绽的伤也只剩下了个尾子。
  等到尤绽能够在尤渡的帮助下一道上路的时候,陶裕的快刀也好像有点钝了,本来陶裕的实力就略弱,想要光靠谋略就赢得这场战事比较困难,比较那一头的谋士也不是吃素的。
  两方开始来来回回的在特定的几个城池拉着锯条。
  但是秦乐却没有那样安分了,军师那边飞过来的信息表示他那边也有别的国家的在主动攻击,整个边境,不论是陶裕的还是南广文的,亦或者是其他割据势力的,全部边境都仿佛在荡着涟漪。

  第六十六章 过渡

  青黄的野草,挂在树枝上已经分不清颜色的布块,泥墙的外壳有些剥落的房屋。
  风吹起,树枝上的布块洌洌作响。偶有布块掉落下来,就会被突然冒出的孩子捡走。
  几个老人和妇人弯着腰穿梭在野草中,随着风的吹动,可以看到还没有野草高的孩子们在泥地里翻找,或帮助老人、妇人扯出泥地里的草根。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肤色,这里没有男人,男人都在战场厮杀或者是已经在战争中被杀害。
  从分布的房屋来看,这里原来应该是一个小小的村落。
  战争给这里的人们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军队没有特意给尤绽留下马车,如果有马车的话,相信两人早就已经不在这里看着路上这称不上是风景的风景。
  一队懒洋洋的士兵,两匹瘦马,尤绽和尤渡随着马匹慢悠悠的到达前线。
  王二麻子已经成了陶裕手底下的一员大将,狼头山的小子们变成了王二麻子的亲卫。
  黑六也捞了个好位子,军衔与王二麻子一样高,算是捡了个大大的便宜。但是简牛夫妇还是在南广文的阵营中。
  "青谋士,陶将军有请。"尤渡刚刚停下脚,一个小兵就把陶裕的话传过来。
  此地原本是南广文的一座城池,不过现今已是陶裕的大本营。
  此城池的前面是一条大河,在大河的另一边,原本属于南广文的地界,陶裕与南广文都是有攻有守,但是由于这条大河在城池的前面,自从陶裕得到这个城市后,这个城市连带这个城市后面的几个城市都没有被南广文给再次占领过,是一个很好的战略点。大河那边的几个城市就是南广文与陶裕进行拉锯战的地方,双方的战线拖得很长。
  高高的城墙,阶梯与阶梯之间的高差幅度大。
  陶裕就住在城墙上面的一个石头砌成的阁楼里,没有大兴土木。
  城墙很厚,所以不论是军官还是士兵都是住在城墙的上面或者是城墙的后面。这里的城墙最顶上有房屋,而且城墙的中间大部分方位是空心的能够住人。
  "参见将军!"屋子里面每面墙都悬挂着粗陋的地形图,地图稍小的一面摆着朱红木的桌子和椅子,桌子上焚着一线香,香的旁边放着刀的套子,而刀此刻正在他主人的手中,一块软布上上下下的正摩梭着刀的身体。
  "起来吧!"陶裕全神贯注的把刀插进套子,这才看向尤渡。"青谋士可是千呼万唤才出来啊!"他的手往上摸到自己的下巴,仿佛要从上面拔下根胡子来。
  "下官不敢。"刚起来的尤渡忙重新跪下,这膝盖已经不知道跪过多少次了,入乡随俗,尤渡早就认了,"实乃小儿需要照顾,且相关的谋术下官都会用信鸽第一时间传达给将军。"
  "照顾,哼!难道别人就不知道照顾人吗?又不是只他一人受伤,如果一定要有亲人照顾,那些断手的将士又该如何将养?"没有提到断脚的战士,因为那些战士没有从战场上面回来。"不过信鸽倒是准时,看来你也尽心尽力的份上,这件事就先搁着。"
  "谢将军。"尤渡擦擦脑门上的汗滴,今天的事到这里就完了吧!他的心里很空,摸不着边。
  "近来我们的战果明显没有从前那么迅猛了,不知青谋士有何见解?"陶裕一掀衣服的下摆,把刀悬挂在墙上,衣料带起一阵风,生生的让尤渡把眼睛眯上了。
  果然,还有事儿。
  尤渡的心里一紧,他只好聚精会神的把从前上课学过的东西拿过来用。到了这个点上,南国现在的形势同三国时期的布局非常相像,不过三国最后的形势是三国鼎立,且当时三国的周边没有如同现在南国一样还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别国的军阀割据。就是不知道这里最后是三国鼎立,抑或是多国共存,还是有个能人出来一统天下。
  现在到底是陶裕的底子太弱了,后方的补给跟不上进度,无论是粮草,兵器还是兵源。如果就以现在的陶裕,如果地方来个联手,不要说统一天下,能够保住他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就好。
  "回将军,下官以为,疲兵当不可为。至此,将军已连续进军数月有余,将士当已疲惫,日复一日的战斗往来反复,将士定然将麻木。不防先休养生息一阵,再思进退。"
  "这样吗?"陶裕一手支在桌子上,双眼盯着尤渡转了一圈又一个圈。
  尤渡跪在下头,脸向下,这种日子他还真不想过,凭什么要让这人审视,但是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吖。
  "抬起头来!"
  尤渡反射性就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还没有来得及调整。
  四目相对。
  尤渡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下,难道被挑出毛病来了?
  陶裕没有表情的脸部俯视着尤渡。
  突然,严冬般的面部表情如同春回大地,"休养生息,青谋士说说怎么个休养生息法?"
  看到陶裕的表情,尤渡的心口无由来的一松。尚好,应该无大事,"此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可否容下官回去拟定具体方法写上,再由将军定夺?"
  "诺。"
  尤渡退下。
  待尤渡出门的时刻,后方传来声音。
  "青文书的造纸感觉还不错……呵呵…… ……"低沉的笑声伴着尤渡出门。
  尤渡刚进门,就看到了桌子上面的黄草纸。
  "哈!以后终于不用再忍受树叶子和小竹片。"尤渡见到黄草纸如同饿狼见了羊一样就扑了上去。
  "咳……咳……"
  尤渡回头,只见尤绽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个圈,尤渡才发现房间里面还有人。
  "青谋士,现今已能制造如同您手上的纸,但是离您所说的薄如蝉翼,雪白平滑的纸面还有不小的差距,不知道青谋士能否为小的解惑。"这是一名老人,身上穿着件大青褂子,脸上手上随处可见一块块的老年斑,如今这名老人正用渴求的眼光看着尤渡。这是名一心扑在自己领域中的手工艺人。
  这个问题不消说,尤渡亦已经思考了很久了,"压成浆糊的时候不妨用一层网把杂质给过滤掉一层试试。"
  老人的眼睛一亮,"此计甚妙。"
  还没有等尤渡拿出他赶的那份计划书。
  南广文那里来了使者,与之一道同来的还有十名北国的女子。这十名北国女子身材高挑,肤质细腻,发色各异,趋向于现代的俄罗斯美女。
  席上的谋士定力差的,看着美女就生生的挂出了口水,别说他们龌龊,搁在军队里禁欲式的生活。猛然之间却有如此具有冲击力的美女出现在视野,也不能怪这些内分泌失调的男人们。
  上首的陶裕见此情景不满的哼了声。
  大家忙目不斜视,正襟危坐。
  "王爷的大礼陶某生受不起,还请贵使带回。"陶裕望着下面的女人皱着眉头。
  "区区小礼,断无再收回之礼。将军如不好女色,不防赏给有功的手下。"
  顿时一些将士眼睛亮了下。
  "那行!"陶裕爽快的答应,"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先把这十名美姬带下去。"
  下面的使者又递上来一个段锦布,"此乃此行的目的,请将军过目,并希望陶将军能够考虑。"
  旁边的人把锦布小心翼翼打开,陶裕接过来,没有看锦布里面的内容,继续看着下面的使者,
"贵使来我这想必也是车马劳顿吧!"说罢,一挥手,"来人!带贵使下去好好的安歇,下午再继续。"
  "那南广文愿意把两座城池割下来,然后每年给我方十个北国美女。"使者被带走后,陶裕就开始召开谋士大会,扬扬手中的锦布,"他的要求就是停战三年。"环视下四周,把谋士们形色各异的脸色扫入眼中,"你们说这里面有什么弯弯绕绕?"
  "是不是南广文知道自己的底子不足以对抗我们,想要喘息一段时间,于是事先就这样?"一个长得珠圆玉润的中年谋士首先开口。
  "绝对不是!"年轻谋士里面有人出来说话了,"虽然我们已经拿下了南广文的好几个城市,但是我们的地域还是没有南广文的宽广。况且,我们连年的战争与天灾让我们的应付也有点吃力。下官认为,应该是有什么外在的变故在影响着南广文的决定。"年轻谋士斜视着那先说话的谋士。
  "你们不要忘了秦乐。"尤渡在旁边提醒。
  "秦乐现在还只是在边界骚扰,目前看不出有甚大的异状。"一名年老的谋士摸着他的胡须,反驳尤渡的话。
  还没有等尤渡再发表意见。
  "将军,秦县令的使者。"一名士兵闯进来。
  "哦!"陶裕的眼角瞬间向上吊起,显然很有兴趣。"让他进来,这回又有什么惊喜带给本将军呢?"
  谋士们赶紧退回自己的座位。
  这次与使者进来的却不是美女,而是一字排开的少年,比较特别的是还有一顶小轿在旁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尤渡在心里冒汗,美女和美男都有了,这陶裕真有艳福。
  "天降祥瑞,四海升平。吾王秦皇应天而生,应地而起…… ……"秦乐派来的使者照着一块锦布往下面念去。

  第六十七章 质子

  秦乐要称王,还未听那使者读完,在场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了这个摆在桌面上的事实。难怪南广文会有那样的一番举动,在这种情形下,南广文所送的十个美女也未免太上不了台面,或者只能说是一个笑话,
不说没有一点用处,还要养着她们或者是防着她们是探子。
  如果不是秦乐的使者适时到来,陶裕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答应南广文,毕竟自己这边已经有要休养生息的意思,而对于秦乐方面的最新消息还没有传来,主要人手都缠在南广文的这边了,对于秦乐那边的信息反应没有南广文迅急。
  读罢,使者把锦布递给陶裕。大概就是那个意思,秦乐要称王了,希望能够得到陶裕的认同。
  然后只见那使者往后面退了几步,小心翼翼的掀开一直停在屋子正中央轿子的帘子。
  帘子缓缓拉开,所有的人目光都往里面射去,精致的衣服,规规矩矩放在膝上的小手,再往上,是稚嫩的小脸。说稚嫩倒也不是很小,年纪应该和和尤绽差不多大小。
  只见那男孩稳稳当当的坐在轿子里,皮肤水嫩水嫩的,端端正正的一个小正太,这是尤渡看到里面的第一感觉。
  "将军,这是吾皇的幼子秦书殿下。以后还请陶将军多多照顾。"使者在旁边说明,而对与那一字排开的少年他根本就没有提到。
  陶裕走下来,不置可否,也没有表情。
  "秦书殿下,欢迎来到本将军的地盘。"陶裕突然亮出白牙对着秦书亲切的笑着,然后亲自把秦书从轿子里面拉了出来。
  尤渡看到那孩子精致是精致,但是眼睛里面没有一丝波澜,如同一个木偶娃娃,比之尤绽,差得不是一个等级。
  安顿好来使与那秦书,陶裕在上首低头思考。
  "青文书。"
  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站着,没有打扰陶裕的思考,却不想陶裕一开口就叫上了尤渡。
  "下官在。"
  "本将军没有儿子,你的儿子过继给本将军,可好?"
  "这……"尤渡怎么可能想要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陶裕,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节骨眼上。
  下首的将士或者是谋士们整整齐齐的没有说一句话。
  "青文书无需担心,有青文书的那份计划,三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尤绽不会有何大的闪失。不知道青文书意下如何?"陶裕上挑着眼角,眼光紧紧的盯着尤渡,言语之间充满了暗示。
  呆了下,尤渡的心思一转就明白了,这当口是交换质子呢!但是将军没有儿子,而尤绽的年纪正相当,但是军营里不是还有那么多的小兵崽子吗?患得着你偏要来招惹我的儿子?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尤渡脑子发热了,"
将军,军营中同龄的小士兵并不稀少。"
  听到这个,陶裕脸色立马就变了,身为上位者当然希望自己的意思能够让下位者一丝不苟的完成,而如今却如同被尤渡当面给扫了一个耳光,让他如何不怒。
  他沉了一会气,语气僵硬的吐出一句话,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着,用来掩饰心情吧!"以后本将军估计是没有子嗣的,而其他的普通兵士如何能够配做我的儿子?尤绽做一个将军的儿子,以后的荣华富贵不会少了的。青文书难道还不愿意?!"
  什么?!!!所有的人都因为陶裕的这一句话给震惊了,所有的人都不解的抬头望着他,一时没有 言语。
  "为什么不会有儿子?"尤渡更是没有拦住自己的嘴巴。
  陶裕蹩了尤渡一眼,"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下面的人一阵唏嘘,不是不能人道吧!各色的眼睛奇奇怪怪的望着陶裕,陶裕也没有再行解释。
  尤渡倒是傻眼了,是一个性无能还是同性恋?在这个世界应该同性恋也会想方设法的弄个儿子出来吧!或者说他真的是……
……但是到底还是没有拿尤绽的生命开玩笑,观之陶裕倒也不是纯粹的就在这个关口要利用自己的儿子,"小儿已近成人,此事下官不便插手。"
  陶裕在上面笑笑,没有说话。
  谋士们与将士们都是满肚子的疑惑,但是也都在陶裕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尤绽已经被宣进来,尤渡被陶裕仍在外边。
  "他和你说了什么?"尤绽一出来,尤渡马上就追问。
  尤绽没有急着回答尤渡的话,反而先扯着尤渡在路上狂奔,可怜的尤渡就这样一路巴巴的望着尤绽,全然不管外人又是个什么样的看法。
  "他说以后就把我当亲生的儿子,只是暂时去秦乐那里住三年,三年以后他当发兵把我救出来。只是这三年的时间需我自保。"到了房间,尤绽就关上房门。
  "恩,听着倒也还行。"尤渡点点头,不过一会他又接着说,"按理来说,秦乐的小儿子也在我们这里,虽然保不齐是真货还是假货。"尤渡望了尤绽一眼。
  尤绽在旁边嘿嘿的笑着,"可不是假货!"
  尤绽的头上立马被敲一记,"不是三岁小儿了,别这么不认真!外面合该送你一项登徒子的名头。对了,你答应了陶裕的要求没有?" 尤渡关心的是这件事情。
  "这又没有多大的危险,并且一点点的危险有很大的回报,这样的事情谁会不答应?"尤绽揉着自己的头,这么点事自己怎么会不答应。
  "没有危险吗?你到底有没有仔细的考量过?"尤渡钻了牛角尖。
  尤绽却不知怎的,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模样,"当然考虑过,但是你老是杞人忧天的,摆明了是不相信我的能力。还不如我早早的做下决定!"
  明明刚刚的气氛还和谐,现在又开始有点燃烧的趋势。
  "你这个不孝子!"果然。
  其实尤渡是无可奈何,他自己心里的一点小九九,早就已经被这个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小兔崽子给摸得一清二楚。
  一旦他决定了,尤渡自己确实也没有办法,虽然是那么跟陶裕说,但是自己的意思想必这个小兔崽子是知道的,居然就如此正正的对着自己的意愿干。尤渡越想越气,连以后还有一些什么事也没有问尤绽,推开门就甩门而去,开始自顾自的每天的任务。
  一切在悄悄的改变着。
  周围的场景如同在转着圈,也恍惚所有的东西都被高斯模糊了分不清明。
  尤渡气呼呼的,实在是静不下心来,看周围所有的东西硬是到不了眼底。
  也不知道现在陶裕是怎样安排尤绽的,左想右想,一切都乱了,尤渡现在只想知道 认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以后尤绽还会认自己这个爹吗?
  所有的人都在忙,根本就找不到能打听的人。
  "不行了!"尤渡把手中的竹简往案几上一摔。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七拐八弯的,尤渡终于知晓就在今晚之前,尤绽与陶裕将举行完认子仪式。
  整个仪式避开了两名使者,相对的,时间紧迫,程序也精简了很多,但是听说准备的物事,平时该有的在现在战时也没有显得太过简陋,如今认子仪式就要开始。
  听到这个消息,尤渡哪里还能够坐得住,屁股后面恍若被人烧了一把火。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想要去干什么,答应了的事他也不可能要陶裕再行收回。但是这也不妨碍他要往尤绽那里跑的心思。
  举行典礼的地方是从前这里最大的神庙,这个世界的人和古时的人一样也是信神的,战时这座神庙倒也没有遭到破坏,还是一味的沿袭神庙庄重与神秘。
  一人绝对抱不拢的朱红柱子矗立在庙宇的中央,供奉神像的地方供奉着如同尤渡刚刚来这个世界所看到的那个神像,不知道神像的名字。
  这神像不是中国古代历史上的神话人物,也不是西方的神话人物,跟那个世界是全然不同的。神像的材质有点类似于汉白玉,不但这个神像包括这个世界的所有的神像都是用这样的材质制作的,但是在生活中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用相同的材质做过别的事情,分辨不出材质贵重与否。这个世界很多的风俗他都没有刻意的去打听,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些东西和自己是没有关系的。
  双面神像,不是前面和后面两面的神像,而是左边身体和右边的身体分别是男性和女性的身体,雌雄同体。神像的两只手上是不同的东西,男性身体上的手举着的是一个大大的球,而女性身体这边的手中拿着的却是一本书。这边的女性很少有识字的,所以尤渡对此非常的不解。
  神庙四处悬挂着绣着神秘条纹的黑布,藏青色的金属呈人形举着瞪。
  当尤渡到达神庙的时候,仪式就已经开始了。
  整个过程尤渡就呆立在他自己的位置一动不动,当然,这个位置还是好心的谋士把他给扒拉过去的。
  '尤绽就要是别人的儿子了。'尤渡的心中只是回响着这句话,没有儿子了,自己还剩下什么?可怜的尤渡加起来他也算是活了大半辈子了,如今就因为这样的一件事情而心烦意乱。
  仪式在尤渡的恍惚中完成,大家趁着这个短暂的空挡开始小酌,战时很少有酒喝,这样的一件大事酒却是少不了的,虽然每一桌都不多,对于大多数的人,第一件事就是直直的盯着桌子上的酒。
  尤渡坐在其中的一张桌子上面。抓起桌子上面的一壶酒就往嘴巴里面灌,短短的时间内别人根本就阻止不了。
  "我的酒。"一个年老的谋士非常迅速的去夺过尤渡手中的壶。
  "没有了!?"谋士可怜巴巴的望着见底的酒壶。
  群情大怒,这一桌所有的人都愤愤的盯着尤渡。
  可惜尤渡是三杯即倒的人才,这之前他的情况下他最多碰过渗了水非常稀薄的酒,那里喝过这种没有渗水的酒,虽说这个时代的究竟浓度并不是很高,但是一壶酒绝对不是三杯酒的量那么简单。
  所以众人的视线只是徒劳的。
  而且尤渡的酒品绝对不好,这不,你看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唱起了靡靡之音,词很□,而曲也很聒噪,大家不防一起来听听他在唱什么吧!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这位仁兄一边唱歌的同时还喜欢动手动脚,硬是在他自个儿的身上扒拉着他身上那可怜的衣袍。
  听到这个声音,尤绽返回头一看,嘴角顿时就歪了。
  连连对陶裕告罪,想上前扛着尤渡就先回去再说。
  当尤绽的身体靠过去的时候,尤渡就开始了拳打脚踢,嘴里倒是停下了那令人耳红的词,但是情绪却非常的激动,"给我走开,死变态!"
  大厅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被吼得停了下。
  尤绽有听到过这类的词从尤渡的嘴巴里面说出来过,但是他不知道变态是什么东西,尤渡没有给他解释过。真的好丢人,手一把就搂过尤渡。
  "死变态!!滚开!"尤渡好像正在经历什么恐怖的事情,挣扎得更加厉害了,牙齿尖尖的露在外面,四肢更是毫无章法的对尤绽进行攻击。
  "我是尤绽!尤绽!"尤绽使劲的摇着尤渡的身体,"你给我醒醒!"
  "滚开!滚开!"尤渡非但没有消停,鼓捣得更加的厉害了,脸上甚至出现了惊惶的泪水。
  骤不及防,尤绽被尤渡一拳给打中了腹部。尤绽顿时弯下腰。
  抬起头看着在无意识的在自己身上拳打脚踢的尤渡,咬咬牙,把还算挂在尤渡身上的外衣扯下来,三两下就强制的绑好了尤渡。
  "别怕!我是尤绽。"尤绽扛着尤渡,也不管尤渡还在用自由的脚踢着自己的背。
  "滚开!滚开!"尤绽一刻也没有消停。
  "啊!"
  尤渡尖尖的牙齿咬住了尤绽的手臂,口中含糊不清的叫骂,"滚开!变态!!"
  尤绽加快脚步往外面走。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是平常谨慎守礼的青谋士吗?
  …… ……

  第六十八章 酒醉

  "咳咳……"上座的陶裕装模作样的咳嗽出声。
  众人见闹事的人已经不在了,而上座的陶裕所发表的信息大家都心知肚明。空闲的眼睛一下就转悠到了酒上面。原来尤渡的这一桌,酒已经没有了,所有的人都只能呆望着面前的菜。
  饭席前闹了这一出,气氛倒没有开始时的那么压抑,大伙都放开了架子吃喝。
  "滚开!"尤渡现在还在床上拳打脚踢。但是他的全身都已经被尤绽从头到脚给绑得严严实实,只能如同虫子一样的在上面扭动。
  尤绽坐在床头,他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尤渡,人前的尤渡无疑是谨小慎微的,在自己的面前他是父亲,是自信的,除开有时候也会整下人,做点逗自己笑的事。除此之外无论哪方面他都可以说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可是眼下的这种情况他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着手,不过就是喝了点酒,居然就这样了。该如何是好?开始尤绽这傻孩子还不知道尤渡是醉了,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接触过醉酒的人,刚刚能够迅速的判断也是旁边的人说他醉了的缘故,但是到底醉了有什么样的后果,他非常的彷徨。
  这个世界的粮食很宝贵,而酿酒却是需要大量的粮食的,在这种大体情况下,根本很少有人会拿粮食酿酒。所以尤绽居然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可以说是常识性的问题。
  "滚开!呜呜……"尤渡还在那里扭着,但是突然之间他停下了,尤绽觉得更加的不对劲,紧皱着眉头,忙把尤渡翻过来面对着他。
  但是尤渡根本就不会了解尤绽的好意,他又把自己给翻过去。眉头紧皱着。
  "怎么啦?"尤绽轻声的问着,尝试与尤渡沟通,"醉了要去叫医生吗?是不是和生病是一样的?"
  尤渡没有做声,"哇!"
  随着尤渡的声音,一阵刺鼻的味道往尤绽的鼻子下面直直的冲了过来。
  尤渡吐了,床上是一片狼藉,两人的身上更是喷满了秽物。
  "呕……"尤渡还在继续的吐,仿佛要把心肝都吐出来。
  "来人!快来人!"尤绽彻底急了。
  "小将军有什么事?"一名小兵推开房门进来。不过当他见到屋子里面的情景时,已经大致知道了是什么事情,"小的立刻去准备热水。"
  "等等!给我去叫医生!"尤绽手足无措的抱着尤渡,狠狠的抱着,但是指尖却在不自主的打着哆嗦。
  "就去。"小兵以为尤渡除了醉酒之外还有别的问题,二话不说就抽腿给跑了出去。
  尤渡的脸色苍白,眉头紧紧的皱着。
  "尤渡!尤渡!我是尤绽,醒醒!"尤绽见尤渡这个样子,慌了手脚,紧紧的抱住尤渡对着他的耳朵大声的吼叫,他很害怕,毕竟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尤渡到这里来可以说是没有生过病,除去战场上无可避免的一些伤痕。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尤绽的脸很模糊,尤渡在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姐姐,也听到了姐姐的名字,但是身体太不舒服了。好像还有一股子刺鼻的味道,皱皱眉,继续睡觉,这也太困了。
  这在尤渡看起来就不是这么个意思了,只见尤渡睁开了眼睛居然又有气无力的闭上了,而眉头更是因为不舒服而皱了下,这叫尤绽如何不心急。
  "你怎么好好的一下子就得了病!"尤绽非常的无措,只知道大声的吼叫,"军医!军医!"
  "来了~来了……哎呦……可让我老头子好跑啊……"是原来诊治尤绽的那名老军医,后面理所当然的挂着个拖油瓶。
  "这是怎么回事?"
  "尤渡喝了点酒,然后别人说他醉了,要我带他走,刚刚他又吐了,脸色很白。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病?怎么这么大的反应?"尤绽克制住自己把位置让给老军医。
  老军医一看这个情况就明白了,"他只是醉了而已。"
  "醉了而已?!会不会死?!"尤绽呼啦一下就站起来,提住老军医的衣领。
  "醉了当然会吐。不会死,明天就好了!"老军医忍不住翻翻白眼,"醉的人有疯癫的,有吐的,有到头睡觉的,不一而足。但是醉了就好像人睡一次一样,是不会死的!不会死!!"噼里啪啦的话极快的从老军医的嘴巴里面吐出来。他可不想自己这么大把的年纪了还要跟一个小孩子动手动脚,如果还要自己出手,多伤老人家的面子啊!
  "你个莽夫!快点放开我师傅!"小军医跳起脚就往尤绽的身上招呼。
  "明天就好?像睡了一样?" 尤绽抓住了关键词。
  "当然。"一老一少的白眼不知道翻到了什么程度。
  "呵呵!"确认尤渡没有事,居然别的就不问了,尤绽把一大一小两军医当成了空气,继续去抱着尤渡傻笑。
  小军医摇摇头。
  突然,老军医一拍腿,放下包东西给尤绽,"明天早晨给他喝,好臭~"一溜烟就出去了。
  小军医这才注意到满屋子的秽物,同样快速的闪出去,留下一串的话。"那是醒酒药,记得明天 早晨一定要煮着给他喝,要不然他的头会痛。"
  尤绽浑然不觉,在他的心里,只要尤渡好就是好的,不过军医最后面留下的话他记住了,他可舍不得尤渡受苦。
  "大人,请问要水吗?"一旁的小兵不知道怎么称呼尤绽,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问着。
  尤绽没有出声,还是一个劲的傻抱着尤渡,根本就不想理外界。
  小兵当作尤绽是默认了,吱溜的一下,就跑出去弄了水进来,顺便把床和地上的脏东西给收拾了下。
  此时的尤绽已然是清醒了 ,待小兵出去后,看到满屋子的赃物,还有自己以及尤渡身上刺鼻的味道,开始着手给尤渡洗澡。
  现在的尤渡已经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青色的衣袍上面都是黄色的粘稠物,因为挣扎,头发乱糟糟的,和树上的鸟窝有异曲同工之妙,身上的衣物早已和咸菜相差不远矣。
  此时的尤渡被这番一折腾,又被人从睡梦中摇得有点清醒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感到有个人抱着自己,是很熟悉的气息,但是身体被倒吊着有点不舒服的感觉,不由得攀上了尤绽的脖子,
"恩……姐…… ……"接着哼哼唧唧几句,在尤绽抱着他走路的过程中居然又睡了过去。
  尤绽看着现在正在自己怀中的尤渡,相较白皙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红晕,几缕头发顽皮的在他的脸上玩耍,眼睛是闭上的,比白天看上去舒服的感觉又多了份柔顺。是自己一直喜欢的人,但是现在却要去给他洗澡,
尤绽有点不知从何下手的感觉。
  突然,尤渡的眼睛又睁开了,尤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哇~"的一声,一股浓烈的味道再次迎面扑来。
  尤绽闭了口气,再也顾不得自己的感观了,急急的拨下尤渡的衣服就把他放进浴桶中,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已经不成型,一并扒下来跨进去。
  浴桶不小,足够两个人挤进去,只是浴桶内的空间比较拥挤。
  在浴桶里面,水围绕在身体四周,尤绽也在给尤渡上上下下的擦拭,现在尤绽非常的后悔,看着眼前的人,天知道尤绽忍得有多么的辛苦。
  水的温度正好,尤渡感到无比的温馨,想静静的躺着,但是老是有一双手在自己的身上擦来擦去的,还有一个热热的硬东西不时的碰碰自己,总睡不安稳,他扭动的身体意图躲避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的手,同时伸出手要把那个热热的东西给拿开。
  尤绽赶紧制止住尤渡,用劲按住尤渡不安分的身子,另一边满头是汗的给他洗澡。
  尤渡迷糊中可不管这些,尤绽制止住了尤渡的身子但是没有制止住尤渡的手。
  '哄!'尤绽的脸色突然如同蒸熟了的虾米。
  但是尤渡把那热热的东西拿开后,他又开始意图扭动身子躲开尤绽的碰触。
  尤绽正是震惊的时候,尤渡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脱离了尤绽的禁锢,扭到了尤绽的两腿中间。
  这还了得!尤绽本来就对着尤渡有着不可捉摸的心思,现在这样一来,无疑是大熊熊的大火上浇了满满的一桶油,火已如闪电般的速度燃起。
  另一边,可怜的尤渡还不自知,身上的不规矩的东西终于停下了。
  突然,他的眉又皱了下,那个热热的硬硬的东西又弹了回来,迷糊的尤渡来气了,一手就捞住那时不时还要跳动下的东西握着,抓着不让它动总可以了吧!终于舒服了,尤渡惬意的弯上了嘴角。
  手里的东西肉肉的,感觉很嫩,尤渡不由的微微搓了几下,嘴巴配合的砸吧着。
  大火燎原。
  那平常在脸上有点偏白的梅花印子染上了暧昧的粉红,张开的嘴在此刻异样的吸人眼球,狠狠的压上去,尤绽已经忍不住了,此刻他的眼中只剩下那微微张开的唇,还有下身的火热。
  牙齿碰到牙齿,有什么东西固定了自己,尤渡皱眉,松开下面的手,要把身上的禁锢给推开,还有压在自己嘴巴上面的东西。
  嘴巴碰嘴巴非常的舒服,尤绽的嘴巴在尤绽的嘴巴上摩擦,完全没有技巧可言。手下的肌理也仿佛吸着自己的掌心,根本就不想离开半刻。尤绽没有目标的在尤渡的身上蹭着,顺便寻找入口。
  尤渡不舒服,想要推开这个另自己非常不自在的罪魁祸首,但是酒醉后迷糊的他手脚软软的,溅起水花的同时,更像是在调情。
  浴桶里面的水已经少了近一半,只剩下温热。
  磨厮间,尤绽已经知道把舌头放进尤渡的嘴里会更加的舒服,尤其是在尤渡时不时用舌头抵抗的情形下,两口相交的地方牵出晶莹的长丝,同样下身也不停的在尤渡的身上蹭。
  双手在尤渡的身上游弋个遍,偶尔碰触到尤渡前面已经立起来的物事,然后又滑了过去,尤渡在迷糊中身体的敏感度有所降低,但是身为男人的本能却没有抑制。
  该摸的地方都已经摸遍了,尤绽开始往他自己向往的那个地方探去。
  入口紧致,一根手指探去,那里却还在不自然的收缩着。
  他早就已经忍不住了,还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已是不易,把尤渡稍稍的抬起来,对着入口,狠狠的冲进去!
  可怜的尤渡当时还是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没有睁开。
  一下来的冲击另他疼痛得叫都叫不出来,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但是还没有等他回过劲,那种撕裂的痛再一次冲击进来,狠狠的,像要把人给劈成两半。
  反观尤绽他也不是那么的舒服,尤渡那里除了正常的排泄外从来就没有做过类似的用途,才被指头摸了下,就直接进入。尤绽的欲
望被紧紧的夹着,也痛,于是尤绽欲火立马生生的被浇熄了一半。
  但浇熄了一半剩下的另外一半也不可小觑,更何况身下还是自己一直喜欢的尤渡。
  '这样了,尤渡就属于自己了吧!这点疼不算什么。'尤绽在心里想着,继续啃着尤渡的唇,少年人没有经验,不知道男子之间应该注意什么,只是一个劲按照着自己的本能硬来。确实这点疼痛相较于尤渡来说不算什么。
  尤渡被尤绽给压住了,再加上疼痛,根本就让他没有力气挣扎,只能在尤绽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道或深或浅的刮痕。
  没几下,尤绽就感觉现在进出都非常的方便。估计尤绽出血了,但是尤绽不知道。
  同时,由于尤渡在那里挣扎,体内也同样伴随着收缩。
  尤绽前面的欲 望又在尤渡的体内大了一圈,忍不住加快速度。把尤渡往上面顶得直晃。
  "…… 呜……痛……嗯……啊……"尤渡的嘴被尤绽堵着,痛呼声暧昧不明。
  尤绽正在兴奋中,怎么会注意到尤渡这不明的声音,他狠狠的撞击着,狠狠的吻着尤渡,恨不得把尤渡给吃进肚里藏着。
  尤渡终于忍受不住,昏迷过去。
  事后,尤绽望着半浴桶的血水,衣服都来不及穿,披着快布,奔跑着去把已经睡下了的老军医给扯出来。
  "这回又是怎么回事啊!"老军医穿着件中衣,衣服上面的带子也没有系,医箱要不是他眼明手快都会来不及带。
  如果不是看在尤绽现在是陶裕的儿子,老军医真的想一个巴掌就把这傻小子给拍飞,哪有老人家睡了还要被人从棉被里面拉起来做事的先例,如果等会还是一些常识性的生活问题,那么这小子的头……老军医狠狠的盯着扯着自己的人的后脑勺。
  "天啊!天啊!"老军医一跨进门就倒吸了口凉气。
  半浴桶的血水中有个人昏迷的挂在浴桶边,背上倒也没有什么伤痕,只是泛着一块块的粉红色。"快!快把人搬出来!擦干!"
  尤绽照做。
  这期间,老军医已经弄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床上的人身上没有伤痕,粉红色估计是用力过大而泛出来的,但是嘴唇很肿,像现代的香肠。
  老军医在忍受了尤绽的几个白眼下看了看尤渡的后 庭,然后注意到尤绽的装扮,心下已了然。
  "你小子,看什么看!这还是你的父亲呢!有你这样的混账小子吗?!!!"老军医对着尤绽大吼。
  尤绽明白是自己的错,低着头,梗着脖子,"他有事吗?"
  "有事!当然有事!"老军医狠狠的砸了尤绽一拳,尤绽顿时被飞到一角。"被人爆 菊了,还是这么粗暴的爆
菊!你说有没有事!你以后也爆爆看!!没被你弄死算是好的!"
  老军医非常的气愤,他对男男的情事不怎么待见,更何况这两人还是父子!更加接受不了的事看样子还是儿子□老 子。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老军医的怒火才算是平息了,打理好尤渡,留下一些伤药以及一些基础的知识,老军医看都不再看尤绽一眼,甩甩袖子大踏步出门。
  尤绽苦笑下,自己真的搞砸了,明天尤渡不知道会怎样的对自己,小心翼翼的跨上尤渡的床,不过很快自己就要走了吧!
  环着尤渡,这可能是最后相聚的日子,他直直的盯着尤渡,一直到天亮。
  但是天不遂人愿,尤绽还没有等到尤渡醒来就被传去,说要随秦乐的使者去他的领地。
  昨晚这两人在分桃,而酒足饭饱的众人却在晚上还分别宴请了使者,把事情给敲定下来。由于天下形势的问题,所以秦乐那边很急。
  已经日中了,太阳从打到尤渡的脸上。
  怎么全身酸痛酸痛的,尤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搅和,不过贴着棉被的感觉还真的很不错。
  该起来去做事了,尤渡在床上磨磨蹭蹭的坐起来。
  "啊!"他低呼出声,自己居然是裸睡的,自己并没有裸睡的习惯。而且身体隐约的有点痛,尤其是后面,火辣辣的。
  尤渡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快速的扫视着自己周围的环境,是自己的房间!没有错!

  第六十九章 军师

  房间里很干净,一眼望去井井有条,哪样东西该摆放在哪个位置也符合他多年以来的习惯。
  尤渡抬腿就预备去拿自己的衣服,但是身子一软,他居然摔倒在床上,火辣辣的后面传来的痛感非常的强烈,腿稍稍动弹下更是疼痛得厉害,竟然不能行走。
  "青谋士,您的午膳!"一个声音在外面轻声的换着,带着变声期的鸭公嗓,有点刺耳。
  "进来吧!"好容易把自己给重新遮严实,尤渡才吩咐。
  "已经是午时了吗?"尤渡打起精神问着这小兵崽子,确实是小兵崽子,处于变声时期的少年不会超过十六岁。
  "是的。"说完,抬起眼睛偷偷扫了尤渡一眼,旋即大跨步的走往门外。
  "且慢!"尤渡突然拔高了声线,"尤绽到哪去了?"他想到了这个最重要的问题,昨晚的事一幕一幕的在他的眼前闪过,尤绽那臭小子居然敢……
……尤渡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回青谋士的话,少将军已经往秦乐的领地出发了。"小兵回过身恭敬的回答尤渡的话。
  "怎么这么快?"尤渡皱眉,知道有这样的一回事,但还真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听说是秦乐的使者要求的,他们那里的时间不充裕,需要回去安排很多的琐事,少将军需要赶在秦乐称王的那一天之前到。"
  居然…… ……尤渡狠狠的砸床,边上的小兵愣住了。
  "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这几天不会出去,你去通报下吧!军医已经来过了,不用再叫唤。"尤渡好不容易停下来,意识到旁边还有一个人。
  后面虽然很痛,但是摸上去有什么黏黏的东西在那里,感觉比较清凉。应该是药膏什么的吧!周围也被清理得很干净,尤其是自己的身上,尤绽不可能懂这些东西,看样子军医应该一早就看过了,只是不知道是谁。
  "是。"小兵摸着头,有点不解但也应了,走出屋并体贴的带上门。
  尤渡在床上龇牙咧嘴了好一阵,刚刚是一时冲动要去把尤绽给叫过来,还好他已经走了,尤渡的心中不知道是该庆幸尤绽不在,还是为了他去秦乐的领地而担心。如果他现在在自己的面前,那么又该如何去面对昨晚的事?接受?教训?怎么能够接受,他们是名义上的父子,他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尤渡不敢想。明明知道他的心思,且论教训又该如何出口。
  恨肯定是说不上的,他又不是三刚五烈的古代妇女。爱吗?尤渡也理不清…… ……
  尤渡不知道想了多久,肚子不配合,叫嚣得厉害。不管了!起码不要面对的日子先这样过着吧!尤渡有点自暴自弃的思想。
  秦 乐此次称王的事情在这片土地上掀起翻天大浪,南广文本来就是南国最后的一位流有皇室血统血脉的王爷,领土又是南国最广阔的,支持他的世家很多,且领地的治理方面也是一板一眼毫不含糊,可谓是树大根深。这样的南广文如何能够容得下南国境内有另外的一个外姓平民称王,那样就如同是活生生的在他的面上吐口水,所以他需要时间去攻打秦乐,他需要缓和与陶裕的矛盾,要是两方联合起来夹击他一方,那这片土地上可能再也没有南性的血脉传承。所以他必须先和陶裕打好关系。
  也不知道南广文方面是如何得知现在陶裕已经得到秦乐方面消息的,知道此消息已经再不能瞒住,于是使团不知道从哪再次送来了一位公主,几百匹一等一的战马,很多的金银玩物。
  秦乐要称王,陶裕是不可能匍匐在他的脚下,而联合秦乐攻打南广文却有可能,但是陶裕的后方空虚,加上今年格外严重的旱灾,战争的消耗,靠着计谋已经无法寸进,也只能够进入休养生息的阶段。陶裕不敢轻举妄动。于是陶裕顺流与南广文签下了五年互不侵犯的条约。
  秦乐方面有质子也就无需再说,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在陶裕需要休养的时候上天给了他这样的一个安排。
  三方势力争高下,成王败寇。
  称王的事一起,天下开始掀起了另一波的风潮,三大国纷纷涌现称帝的分割势力,致使所有的分割势力都应接不暇。反观从前三大国的边境在这一时期呈现诡异的风平浪静。
  尤渡现在被陶裕抓着提供休养生息方面的知识,很多的新名词,新方法从尤渡这里流传出来,纸,梯田,水车。
  虽然对于这些知识,尤渡只知道个大概,但是这个时代的能工巧匠就是有那个能力能够把尤渡映像中的这些东西给制造出来,并付诸到应用之上。
  如今造的纸也已经不再是黄草纸,甚至还有能够用与书写的纸被制作出来,只是纸质没有尤渡从前接触到的那么白皙。但放眼这个时代,绝对是一个影响不小的事件,虽然现在可能还没有那么明显。
  事情已经过去近一月,尤渡循序渐进的从自己的脑海中,慢慢的把自己那些映像已经有些淡了的知识给拉出来。
  以前写的一些东西需要更改,每个时期都有每个时期才适合的改革,少了没力度,多了会出现反抗或者是根本就进行不下去,所以开始一些纸上谈兵的事情往往在事实之中会出现漏洞。尤渡就得更改,更改后,再和那些喜欢八卦的谋士们一起争吵。
  尤渡伏在暗褐色的书案上面,头发垂落几丝到案几,偏白而修长的手指握着毛笔,在一张微黄的纸张上书写着什么东西。
  陶裕从门外踏着方步走进来,步履之间带起阵阵风声。
  自尤绽走后,陶裕每天必到尤绽这里报道一次。
  今天的陶裕有点不同,。"将军,可是有何值得高兴的事?"尤渡放下笔,微微弯上嘴角。
  陶裕的脚步略重,牙齿露出标准的六颗,"青谋士审时度势的功力又有所提高啊!"
  "不敢当。"尤渡忙站起来行礼。
  "呵呵!"陶裕也不计较,一屁股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现在的形势缓和了,明天军师会回来和我们一起。"
  "军师啊!呵呵!那当然是极好的,难道将军如此高兴。"在尤渡映像中,杨羽那军师就是一个狐狸,表面温和装模作样的狐狸,不过这狐狸回来,陶裕有必要乐和成这样吗?
  "啪!"旁边陶老文书的笔掉到了地上,阴森森的语气传来。"别让老夫看到那狐媚子!"尤渡从来没有见过陶老文书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父亲,杨羽是军师。"陶裕站起来对着陶老文书的方向弯腰。
  陶裕的这声父亲如同扔了个炸雷在尤渡的心里,'什么!父……父亲!!!'尤渡太过震惊,眼睛瞪得老大。
  陶老文书缓慢的站起来,"军师!"声音非常的凌厉,他顿了下,"要不是看在他是军师的份上,老夫岂会让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哼!"听到这个陶裕脸一黑,"本将军的事情不劳父亲做主。"
  "反了!"陶老文书死死的瞪着陶裕。"难道真的想要断子绝孙?!!"
  "这件事情提过很多次就不要再提,您也老了,事情想不清楚是正常。"陶裕不由分说,不再理陶老文书,抓着尤渡就往外面走。
  不管有什么猫腻。
  第二天,军师如期在明晃晃的太阳照射下,骑着一匹白马的他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飘飘欲飞的白色衣袍,打开的雅致折扇,及腰长的青丝飞舞在身后,背景是望不到边的骏马。
  尤渡站在迎接的队伍中同大伙一起仰望白马上的这狐狸!

  第七十章 心路

  狐狸确实长得很不错,温和的笑脸就如同把春日里的那轮太阳整个都挂在脸上。
  "回来了。"马下的陶裕传出一本正经的声音。
  "恩,不负将军所望。"狐狸跨下马,杨羽的嘴角对着陶裕弯出温和的角度,太阳从后面照射过来,让杨羽飞扬起来的几根发丝染上炫目的金色。
  从前尤渡还没有觉得狐狸与陶裕会怎么样,但是现在明明看到的是和从前一样没有二致的脸,但是总是感觉他们两个之间流动着暧昧。
  狐狸杨羽的眼角瞟到尤渡,别有意味的笑着,"谋士也在啊?"
  他早就已经收到信,知道尤渡在这里的点点滴滴,也知道那几天尤渡流传到外面的床单,这个世界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
  "是。"尤渡低头行礼,瞄到杨羽那雪白刚到脚背而不至拖到地上的衣袍,真的很想上去踩一脚,尤渡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痒得厉害。
  狐狸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停留在尤渡的身上,里面还有好酒好菜正等着他!
  日子悄悄的迈着步子在众人的头上跨过,轻快的,欢欣的。
  又是一月的时间过去了,尤渡的身形明显消瘦不少,人不知怎地每遇天阴下雨整个精神头就会萎靡不整。
  "呦!青谋士又在琢磨什么新奇的点子啊!"杨羽从门外踏进尤渡的房间。
  尤渡此时正靠在椅子上闲闲的举着本抄录不久的纸质书在那里翻页。
  "呵!哪有那么多新奇的点子,只是在看点闲书,消遣下而已。"尤渡晃晃自己手中的书,是一本古代特色的小说。
  "看下闲书也好,青文书是该好好的休息休息,要不然我们的少将军回来了,又不知是如何的光景。"杨羽摇着手上的扇子,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
  听到这个,尤渡有点扯不下脸皮,嘴角想要努力的像上弯,但是无论如何也只弯上去了一边,实在是没有杨羽那份功力。
  至今他都还没有理清楚这件事情,他不知道如何下手。
  杨羽一直盯着尤渡,所以他脸上的表情都一一收进杨羽的眼底,"不知青文书是在顾虑什么呢?像我和将军一样不也挺好?"
  知道杨羽与陶裕的事情的人肯定有,但是还真是没有听到关于两人的八卦。
  "你懂什么!"自己最后的一个小小的窝都没有清静么?尤渡非常的烦躁。
  "懂什么?"杨羽笑笑,"我确实是不懂什么,但人生何其短,为何要留个长及一生的遗憾挂在心头呢?快快活活的不好?"
  尤渡没有反应。
  杨羽见此状况继续,"爱吾所爱,惜卿所惜,不为青史留名,只愿快活到老。一辈子就图个自在逍遥,本军师言尽于此。亲谋士慢慢的思考吧!如果尤绽,哦!不!是陶绽有个什么变故的话,你自己的反应又是怎样罢?青谋士应该弄懂自己的心。"说完,杨羽跨往门外。
  "管他两个做甚?又在宣扬你那歪理了?"外面是陶裕的声音,不知道是一直等在那里,还是刚好碰到杨羽,但是没有见到陶裕进来。
  "呵呵!傻瓜还是要调解下的…… ……"
  声音渐远。
  尤渡的手中拿着本书呆呆的做不出任何反应,他不明白杨羽就这样跨进来对自己说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尤绽有什么变故?这话什么意思…… ……
  "青谋士!"声音很急,斜眼望去,却是许久不见的王二麻子。
  "怎么?"尤渡放下手中的书,他知道不是什么重大的事不会让王二麻子这么急。
  "秦乐快被南广文打到都城了。"
  "什么!"尤渡一个机灵,"那尤绽现今如何了?"
  "今天秦乐的使者过来请求陶将军给予支援。"王二麻子继续说着,一手紧紧的握拳。"将军已经答应了。"
  "我要去!"尤渡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听到尤绽有消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此。
  与此同时,他终于也明白了自己,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要紧的人是尤绽,尤绽在自己的心中是独一无二的。难怪杨羽刚刚那么会说!
  虽然有点对不起来这个世界上的那个店家,但是快快活活的就好,如此的煎熬又有什么意思呢?想做就做,坚持到底!这就是尤渡的风格。
  "还有…… ……"王二麻子止住尤绽,"那边传来的消息,小黑已经…… ……"
  "十几年了吧!也算是寿寝正终。"听到这个尤渡没有很多的伤感,很早之前就知道狗的寿命有如此之长已算作是幸运,愿它来世一样能够平安的过下去,现在的尤渡已经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信鬼神还是不信鬼神了,要是不信鬼神的话,那么自己又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就算是电离子突然之间突破时空的限制而来到这个世界上,那么这样说也肯定有别的有意识的东西会以这样或者是那样的形势活在周围。不过现在不是探讨这个事情的时候,现在尤绽那里很急!
  "我们先去陶将军那里吧!我一定要去!"想要尤绽,尤渡的眉间不由得皱了起来。
  当尤渡到达议事的大厅的时候,正是在讨论激烈的时候。陶裕坐在最上首,军师站在旁边,围绕着两人的是所有的谋士和高位的将士。
  "将军,请派下官前往秦王疆土支援!"尤渡不管大厅里面他们是在讨论什么,以来到大厅就这样直直的跪了下去。
  尤渡的声音洪亮,把大厅所有的声音都打压下去。
  陶裕看着下面的尤渡皱皱眉,没有回答。
  尤渡一动不动的望着陶裕,陶裕旁边的杨羽挑挑眉,弯腰对坐着的陶裕讲了点什么。
  陶裕这才点点头,吐出一个字,"准。"
  "谢将军!"尤渡听到了自己满意的回答,忙在一边站好。刚刚是他逾越了,还是先消停下的比较好。
  "将军,将军的手下王二,黑六,听说与少将军有故土之情。"一名谋士闪将出来。
  "不妥,两名少将士没有丰富的经验,这次是要帮助秦王抵抗南广文,且还要保护好少将军,应该派经验丰富的将士前往,万万不可让别人看扁了!"是从前屡次和年轻将士唱反调的家伙。
  "但是黑六在南广文的首先任千夫长已久,定十分熟悉南广文的战斗习惯,利于我们行军布阵。"先前的谋士立马反驳。
  "着余风,黑六两名将士前往,军师坐镇,青谋士追同,带十万兵马。"陶裕拦下下面人的吵闹,直接下令。
  众人都闭嘴了,余风是久经沙场的将士,一直同陶裕一起。黑六从前一直在南广文的手下,对对方的军事行动非常的熟悉。大家没有意见,更何况还有这个能够坐镇一方的军师,尤渡的追随就更没有人说半句话了。
  军队很快就出发,长长的队伍蜿蜒在崇山峻岭之间。
  尤渡坐在马车上面摇摇晃晃的 ,就他和杨羽两人是坐在马车里面的,其余人都是骑马。
  每天对着这泛着笑脸的狐狸,尤渡的心里还真不是味,杨羽也是尤渡的这一型,外面都是温文儒雅,但是肚子里的弯弯绕绕还真不知道是谁的多。狐狸对狐狸,两看两相厌。
  马车的空间比较大,里面甚至还有被子等起居类物品。
  但是看着面前的棋子,尤渡黑了脸。
  "军师,下官并不会下棋,可以让马车再加快点速度吗?"尤渡看着慢悠悠的杨羽真的非常的急躁。
  杨羽同样观察自从上了马车脸色就越来越焦急的尤渡,不由微微一笑,"青谋士放心,局势还未那般恶劣。秦乐南广文和将军这么些年以来都没有见谁能够彻底的服了谁,可见他也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停了下,"而一个谋士连下棋这种小事都不会,却是不可取的,既然青谋士不会,那么就由本军师来指点下青谋士吧!要不然外面流传出去却不是那么的好听。你说呢?"
  "这些我也知道,但是快点不行吗?"尤渡愤愤不平道,都这种时候了,这人还能够面不改色的开他的玩笑。
  "不行,要知道马儿的脚力也只有那么快,况且外面还有要用两条腿赶路的士兵。如果加快速度的话,铁定会拖垮他们的身子,到战时却是得不偿失了。"杨羽已经把白子放到了棋盘上面,伸出手,示意尤渡下,"其实围棋也无甚大的讲究只要你能把我的子围困住就算是赢了。"杨羽非常简明的说着。"看来青谋士对我们的少将军不是一般的在乎啊!"
  尤渡不动声色的看了杨羽一眼,知道这人非常的腹黑,也不说话随手执了一枚黑子放到杨羽白子的旁边。越描越黑。
  "下官能够要求与将士一同骑乘马匹先行一步吗?"
  杨羽似笑非笑的望着尤渡,"那么心急?放心,尤绽呆在秦乐那里是不会飞了的,他不是鸟儿,没有翅膀。"手又在一个空位放下了白子。
  "可不可以?!"尤渡紧紧的盯着杨羽,他的面部表情已经有点支撑不下去,额上的血管已经快要浮现了,虽然他尽量控制让自己没有表情,也不对杨羽所说的话做出任何的反应。
  "该你下了!"杨羽指着棋盘。
  尤渡把一枚黑子放到自己原来的一枚黑子的旁边。
  这样一拖一拉,尤渡当然是惨败。杨羽的嘴角勾起笑容,居然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他同陶裕下棋可从来就没有赢过,看着尤渡已经毁灭了的形象,换一个人下棋的感觉真是不同。
  到底一盘棋下完之后,杨羽是准了尤渡骑马,但是出了马车就不能再要求说要到马车的上面来。
  周围的风景同尤渡自壶里城到现在这个城路上的风景并无二致,但是这一路上的房屋更加的分散,想来秦乐辖下的人口不多。
  "不好!刺客!"尤渡坐在马上屁股还没有坐热,队伍的中间就传来呼喊。
  惨叫声也不断传来,但是却看不到敌人,队伍出现骚动。
  军队快速的反应,军师自马车里面出来。"收拢队伍,成圆阵。不可自乱阵脚。"
  军令一层层的传下,不到片刻,惨叫声也已经没有。
  "报告军师,敌人已经清理完毕,死十四人,二人重伤,敌人死八名,俘获一人。"
  "是谁的手下?"杨羽皱眉。
  "没有标记,但是身材长相都类似南广文地域的人。"
  "好好的拷问那个俘虏。"杨羽摇着扇子,居然在这种时候出现这样的事情,明显的秦乐方面不会自乱阵脚。
  突然,外围传来兵器相交的声音。
  "又有什么事?"杨羽喝问。
  "回军师,那名俘虏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已经自杀!"
  "不好!"跪在下面的小兵突然站起来,挡在杨羽的面前,然后倒下去。
  杨羽看到小兵的胸口正正的插着一根矛,矛的尾部还在颤动。南广文这是打算在路上拦截自己吧!
  "保护军师!有刺客!"
  黑六不停的往一个方向射箭。
  只见一个人从黑六射箭的战士上方跑过来,一步一步都是踩在士兵的肩膀上面,一手执剑,只见他不停的挥开四面飞来的弓箭。
  尤渡在杨羽的身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一步步的走过来。
  眼看着就要走到杨羽的身边了,大概只有十步的样子,旁边的黑六脑门上已经见了汗,眼睛充 血,最后一次!右手再次拉开了他背上的弓。
  搜!正中来者心脏。那人慢慢的歪倒下去。
  看到这里,尤渡悬着的那颗心才正式放下去。
  "追!"
  想是外围的刺客见事情完不成,已经跑了。
  最后统计下来,刺客死了十三个,跑了十六个,但是留下来的没有一个是活口。
  等队伍再次安定下来,尤渡不禁向旁边的黑六问道,"黑六,刚刚那就是轻功吗?"
  黑六摇摇头,"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旁的余风靠近了两人,"那就是轻功,而这人已经能在肩膀上面如闲人漫步,且还能躲避如虹的弓箭,功力不可小觑。"
  "那有没有草上飞的那种绝技?"尤渡孜孜不倦的询问。
  "可能有吧!但是我没有见过,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就是刚刚的这人。"余风笔直的望着前方。
  "那将军的身边有没有如此的高手?"尤渡好奇的打听。
  "应该是有的,有一次作战时我明明看到有一根箭直直的飞向将军,我们这些将士都离得很远,但是远远的看到有什么东西硬是在箭羽接触到将军的一刹那,给直接打落。但是我们都不知道那是从哪里来的。"余风说得心有余悸,"还好将军最后没事。"
  看来这个世界是有武功的,尤渡偷偷的打量着杨羽的周围。
  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刺杀不知道碰到过多少次,走了几天了,但是还没有到达两军交界的地方。

  第七十一章 情敌

  这个余风就在这段时间里迅速在尤渡的心中有了一个清晰的形象,有着军人都有的铁血,也还保存着心中的柔软,要是他心爱的女子在这里的话,肯定能够演绎一场铁汉柔情。
  看,他现在的动作又在说明这个事情!只见那小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模样的帕子,一个时辰过去了,还在马背上痴痴的看,间或叹一口长长的气。尤渡浑身都被激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刺客!!"外层的士兵大吼。
  又来了,尤渡已经烦不胜烦,最近都是这样,老是三三两两的来十几二十个刺客,但是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突破士兵的防线,除了第一次的刺杀有个人侥幸与大家近距离接触。
  这次也是一样,刺客还没有看到杨羽的人,就已经消失。或者这种行为只能称作是骚乱吧!
  "青谋士。"杨羽在马上皱着眉看着骚乱平息的方向。
  "在。"
  "这几天接到起秦乐方面的消息,他们现在交战的城池已经快要守不住,而此座城池的后面却是秦国现在的都城秦城。"杨羽转过头来看着尤渡,"青谋士认为如何?"
  尤渡没有想到此层,但是经杨羽一提醒,现在刺客行动的目的已经一清二楚。
  如果被攻破都城了,那结果不知道会如何的糟糕。没有想到尤绽,尤渡先想到了尤绽,此时正在秦乐处做为质子的处境又将如何?
尤渡急了,此次绝对不能够让南广文方面得逞。"不知军师能否容下官先行一步,定能支撑到军师军队到来的那一刻。"
  "去吧!"杨羽弯弯嘴角,依旧是那最温和的笑容。
  如果秦国遭殃了,那么陶裕也不会好过,人家有实力,陶裕虽然有计谋,但是计谋如果要一再取胜的话只能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之上,陶裕的基础不牢靠,他需要时间。君不见诸葛亮那么厉害的谋士不是也没有能力统一?
  余风在旁边看着杨羽,额头上的青筋不知道为什么冒了下。
  矫健的骏马,四蹄如风,伏在马背上,周围的景象自两旁一闪而过。
  尤渡现在正在黑六的陪同下一起往秦乐领地的前线赶去,双方抢的就是时间。
  "什么人?!"
  "陶将军麾下青谋士提前赶来。"尤渡高举代表自己身份的牌子。
  关卡的后面出现个汉子,认真的扫了尤渡几眼,然后看看黑六。
  "陶将军麾下黑将。"黑六同样递上自己的牌子。
  "原来是陶将军的人,请进。"看过牌子,汉子微笑着说。
  关卡被快速放开。
  '轰!'远处的小山丘传来突然有火花升起。
  "不好!南广文又进攻了。"守关卡的士兵看着升起的火,"两位快点去吧!"话语之中显然十分沉重。
  "现在的战况如何?"尤渡爬上城墙,劈头盖脑的就向城墙上的统领问去。
  统领在人群中非常的突出,全身着一副泛着黄光的锁子甲,同战士和将军们的暗褐色或者是银白色的盔甲不同,应该是王爷,皇子什么的。因为听说秦乐已近花甲,不可能如此年轻。要是说是将军之类的,皮肤大概不会那么好吧!尤渡如是推断。
  统领对着城墙的下面努努嘴示意就是这种情况,"陶将军的人吗?"该名统领看着尤渡笑笑,随即表情严肃的看着下方。
  尤渡点点头,"是的,下官是陶裕麾下的谋士青狼,他是黑将。"
  一直看着下面,点点头,该名统领没有再说什么。
  下方不停的有士兵想要利用攻城的器械攀上来,而守城的这方也不停的把搭城梯推下去,或者是用石块滚木不停的往下面砸,而上了城墙的敌军战士则被士兵们红着眼睛在那里砍杀,到处一层层的人涌现,一层层的人倒下,再另外的人推上来,如同潮汐。
  猛然,城墙开始震动起来。
  "不好!守城门!"统领高喊。
  城门用士兵的身体挡着,后面不停的加着木头或者是石头。
  从上往下面望去,入目皆是黑压压的人头,一队的人抱着根大大的木头在捅着城门。
  "往那里射!"统领指挥城墙上面的弓箭手。
  万箭齐发,一批批抱着木头的人倒下,但是更多抱着木头的人蜂拥而上。
  "报!石块,滚木已经快没有了!"一名士兵大喊。
  统领皱眉。"给我死死的守住!"
  "殿下,已经守不住了,您先走吧!"着银色盔甲的人对着统领说道。
  原来该名统领是太子秦飞。
  太子秦飞摇摇头。
  "请殿下先走!"将士已经跪在了秦飞的脚下。
  "已经退无可退,你还要本太子退到哪里?"秦飞发飙了,"还是说,到最后将军要本太子和父皇两个人单独的扛着?"
  "下臣不敢!"将士的头已经快贴到地上,"请殿下先退!下官定竭尽所能守城。"
  "援兵还有多久到?"秦飞不理这将士,快速的问着尤渡。
  "回太子的话,快则一天,慢则三天。"尤渡估摸着形势,给出了个大概的日子。
  "殿下,城破在即!一刻也不能耽误!"将士的头在城墙的地板上扣得砰砰作响,连在这么大的厮杀声下居然也能够听见。
  尤渡站在一边根本就没有搭上话,很忠诚的将士啊!
  扔下去的滚木与石块已经越来越少,"发动城里剩下的人,死也要守住这几天!"尤渡看着下面的士兵,南广文是疯了,这明显是人海战术。
  南广文也肯定能想到如果陶裕的军队与秦乐的军队会合,那么南国将十之八九的呈现三国鼎立之势,这对他这个以南国主人自称的王爷绝对不能够接受。
  一定要撑住,尤渡看着下面的人,不为天下人,只为尤绽。
  秦飞看了眼尤渡,转身对下面下令,要求一切可用之人与一切可制敌之物都加入这场战争。
  老人,孩子,女人。
  菜刀,砖头,开水。
  形势终于有所缓和。
  "这附近的地形图有没有人给下官提供?"但是要支撑一天甚至是三天,绝对不容乐观,南广文肯定会发动更猛烈的进攻,尤渡想要尽可能的利用周边的环境拖住南广文。
  "你有何见解?"秦飞走到尤渡的旁边,递给他一张图,而秦飞的后面还有那不死心的将士跟着在那里磕头,血已经染上了城墙的地面。
  "这是什么?"尤渡指着地图上两山后面的符号。
  "那是一条河。"秦飞指着城墙外的两座山,"就是这两座山。"
  "有没有可能把河流里面的水引过来挡住敌军?"
  "时间上来不及,那河的堤岸很宽。"
  "不要人去挖,民间有花炮之内的东西没有?还有,这座城的后面是山吧!"
  "有的。恩!"
  "好!既然这样,那就去把所有的花炮都收集起来,压缩到铁桶里,在河堤上面挖洞,然后把铁桶埋进去。"尤渡细细的对旁边的人说出自己的想法,"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希望能够成功。而且成功的话,马上往山上撤退,完了那还需要对付水患。"顿了下,"一切全凭殿下做主。"尤渡有点担心,他没有接触过火药,只能这样给个大概,希望火药这把利剑不会伤人伤己。他也不知道这次的催化是对还是错。
  "先过了这关再说!"秦飞接受了尤渡的建议。
  过了一会,尤渡小心翼翼的打听着,"敢问殿下,不知道少将军可安好?"
  "先起来吧!到了最后的关头本太子知道保命。"秦飞面色不渝命令下面的将士起来。
  将士得了这应声才起来,典型的死硬派。
  见将士起来了,秦飞才道,"少将军跟本太子的父皇子一起,很安全,希望青谋士的计谋管用,这样,后方的他们才能得以高枕无忧。"
  "还请殿下以防万一。"尤渡头上的汗一滴滴的冒出来,他还真的没有底,但是现在也只能寄希望在这个上面。
  "保护殿下!"已经有士兵爬到了秦飞的身旁。
  速度很快,城门大开,唯一称得上是一股不错的战斗力扛着铁桶往河的岸堤跑去。等他们跑出去,城门就已经关上了,这是一只有死无生的队伍,士气如虹,但是是惨烈的士气。士兵在前进的途中逐渐减少。
  随着时间的推进,越来越多的士兵冲上城墙,尤渡捡了把地上的大刀和黑小子一起在秦飞的身边战斗。
  "他们已经到河堤了。"在保护中心的秦飞大喊,表情飞扬跋扈。
  "堵了这一把,杀!"秦飞居然高举起了他的佩刀推开保护他的人,亲自杀敌。
  "杀!!!"士兵见秦飞如此,士气一震。
  尤渡砍人的同时密切关注着河堤,可惜根本就看不清。只能够看到有一面秦乐这边的旗帜正在河堤上飘扬。他也不能够看懂旗语。
  "铁桶已经埋下去了!"秦飞看着那边河堤上变换的旗帜,在乱军中大声的吼叫。
  所有的人在战争的空隙中都紧张的看着河堤那里。
  "轰!"
  "不好!"秦飞把前面的人刺穿,"守好城门!!!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誓于此城共存亡!"
  "嗷!!!"城墙上的士兵憋足了劲。
  "共存亡。"
  刚刚的将军一愣神,被一杆箭射中,倒下了。秦飞歉意的看着这名将军。
  战场上的厮杀声不绝于耳。
  怎么还没有爆炸?尤渡皱着眉头。是不是不行?果然,粗制滥造的东西真的不管用?
  仿佛在响应尤渡的想法,河堤的旁边爆炸声响起,响声震天,两军都愣了下。
  "杀!!"尤渡提醒这边的士兵。
  厮杀声再次响起,南广文方面的士气被打击了,秦乐方面一鼓作气算是小小的胜了场。
  尤渡的耳朵竖起准备听河流奔腾的声响,全身都鼓足了劲。但是战场上除了开始的那令人心有余悸的爆炸声以及战场上面的厮杀声,没有听到河堤倒塌,洪水冲击的声音。
  "殿下,那里怎么回事?"尤渡在砍倒一个人的空隙中大声的问着,他已经忍不住了,此时尤渡的脸上满是汗,脸上由于大量的运动染上了一点红晕,一些头发丝散落在脸上。
  砍人空隙的秦飞往河堤上望去,"他们正在挖东西!"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尤渡现在的模样,愣了下,不过没有忘记杀敌。
  原来还是没有成功么,威力笑了。尤渡苦笑,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他们能够在城破之前把河堤给挖开。
  弓箭,城梯,巨木。
  "一定要守住!"秦飞的身上突然被开了一道口子,旁边有另外的一名士兵在空隙之间往秦飞的身上砍来,旁边保护秦飞的人都被缠住了。
  空中有一个人踩在各种各样的踏脚物上往秦飞的方向飞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噌!"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小小的箭矢举重若轻的把那名士兵的大刀给荡开,是尤渡藏在袖子下面的机械。
  秦飞给空中的人提着飞往上空。
  "城门被破了!"
  与此同时,大地开始轰隆作响,比万马奔腾的气势更为强悍。
  "往山上撤退!!!!"尤渡看了眼河堤那里一眼,果不其然,已经决堤。这样,到底算是守住了还是没有守住呢?
  南广文的军队被大水覆盖,而秦乐方面的军队或者说是臣民也有躲避不及而被大水冲没。
  逃上来的南广文的士兵很少,被下面的士兵三两下就解决了。
  "终于退兵了。"秦飞站在地面上脸上汗血交错,那名空中飞人正稳稳当当的站在秦飞的旁边。
  咧开嘴一个大大的笑容对着尤渡,"青谋士真是好计谋,此次南广文元气大伤,这段时间都不会有力气再来第二轮了。"
  尤渡点点头,但是眼下的这洪水还得解决,不过也得等大部队来,形势稳定了再来收拾这烂摊子吧!现在,尤渡望着周围或坐或卧的士兵,老人,女人,孩子,根本就力不从心。
  去炸河堤的功臣们没有回来一个,想必已经全部牺牲。
  空 气中弥漫着颓败的气息。
  河水下是一座城,水还停留在此地,可能这里是个盆地,地图上面没有标记。
  杨羽率领的大军终于在第二天正午出现在秦飞的面前。
  大人们麻木的眼神看着这迟来的队伍,已经不用打仗了,现在是要把决了的河堤重新给堵住。
  浩浩荡荡,秦乐从他的都城调了很多人过来,但是大半都是平民。
  紫月当空,云层下面有人偷偷的推开了尤渡的房门。
  "尤渡。"影子偷偷的摸到尤渡的床边。
  这几天尤渡很累,每天被那个秦飞榨,并且还要注意不会对陶裕的这边有所影响,于是每晚只要挨到枕头,尤渡就没有意识了,这是他最幸福的时间。
  "尤渡……"影子伸出手去抚摸着尤渡的脸。一张阳光的脸在紫月的照射下显出轮廓,是尤绽。不知道他怎么来的。
  床上的这张脸是在尤绽的心中最诱人的脸,再也没有一个人的脸比这张脸更诱人。唇不知不觉就压了上去,鞋子蹬掉,尤绽整个人都压到尤渡的身上。
  睡梦中的尤渡不自觉的挥舞着他的爪子,但是非但没有挥开,身上的重量反而越来越重。
  "……尤绽…… ……"睡不了,尤渡张开迷迷糊糊的眼睛,声音自鼻腔里拖出点软绵绵的尾线。
  尤绽欣喜的直点头,喉咙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欲 望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声线有点低哑。再次啃到尤渡的唇上,"是的。"
  "啪!"尤渡一个激灵就清醒,翻身巴掌就拍到了尤绽的脸上,"孽子!"
  "尤渡……哦!不……是陶绽……"尤绽有点不解的望着尤渡,但是身体没有动弹。
  尤渡挣了几挣,没能把尤绽给挣下去,这小子正如同八爪鱼一样紧紧的扒拉着自己,下面那根犯罪的东西更是抵在自己的大腿上,时不时还跳动几下。感受到这一状况,尤渡的耳后根仿佛点上了火,"给我下去!!"他咬牙切齿。
  "不要!"尤绽紧紧的抱着尤渡,在尤渡的身上蹭着。
  停了下,一低头就往尤渡的唇上攻去。
  在秦国的这些日子,他学会了不少的东西,他的潜意识里面认为现在尤渡已经是自己的了,只属于自己的。
  尤渡使劲的在下面扭动,但是最上面这小子已经吻下来了,虽然自己也有点这个意思,但是这件事情必须得说清楚,尤渡踢打着尤绽,骂着,但是尤绽根本就不为所动。
  两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坦诚相见,尤绽的欲 望更是已经抵达尤渡的入 口处。
  "嘭!"房门自外而内被撞开。
  "青谋士,本太子有事找你!"是秦飞。
  床上两个光溜溜的人愣是愣着在床上,尤绽先反应过来,扯过被子就把两人的身体给盖住。
  紫月当空,这个太子会有何事?

  第七十二章 江山美人

  此情此景,尤绽死死的盯着秦飞。
  "殿下请先出去吧!下官一会就到。"尤渡缩在被窝里露出个小小的下巴尖,被子下面的身躯如同煮熟了的虾子。
  秦飞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眼睛把尤渡从头扫视到脚,尤渡非常怀疑他的眼睛具有透视的功能。
  门被带拢了,但是还有条缝隙,因为门栅坏了。
  坐起来,尤渡气势汹汹的瞪了尤绽好几眼,恶狠狠的咧开嘴亮出自己的牙齿"尤绽!!!……不~陶绽!有下次你就死定了!"
  "嘭!"门在尤渡走后带起巨大的响声。
  "那太子不安好心……"尤绽的声音远远的吹向尤渡。
  "不用你管!"
  …… ……
  "殿下,下官到。"尤渡走到一间房子中间。
  秦飞理所当然的坐在屋子的上首,这房子是山中一猎户的房子改装的,现在有房子住的人一般都是猎户的房子改装的,但是山上没有这么多的猎户,所以除了很少的几个人意外,其他人都是临时搭建的房屋,而士兵更是就搭了个棚子住下。
  房子不大,秦飞前面摆了个不大不小的案几,这样一来,再加上一屋子的将士谋士,虽然大家都是站着……但是这房间看上去还是非常的拥挤。
  旁边有个将士似乎偷偷的打了个哈欠,但是被上面秦飞一吓,硬生生的止住了动作。
  "不知道殿下找下官可有何要事?"尤渡注意到了刚刚秦飞的小动作,但是他现在不知道说什么,耳朵后面的红晕还没有刚才的事件中缓过劲来,幸好自己不红脸。
  "咳咳。"秦飞把手放在下巴下面,停顿下,但是眼睛没有离开尤渡一毫,很有趣也很有才的一个谋士,不过看样子好像这位谋士是屈居于人下的,也不枉刚刚自己有失身份的行为。"如今南广文的已经收兵,但是城里却还是水患为灾,而原本的河堤太宽,战争时没有控制好缺口,至今已经试了各种的方法,但是成效缓慢。今把各位聚集在
一起,就是想要大家一起参详下,如何才能快速的让这水患平息。"
  听此,众人低头寻思。
  "殿下,既然河流都往我处蜂拥,何不设法让此河流往其他的方向流走呢?或者是南广文的方向,不一定一定要把河堤给堵住才能够治理水患。"尤渡想到了引流的方法,他现在头脑不是很清晰,脑袋里面的东西乱糟糟的,先说点东西出来应付下,成不成又是另外的一回事。受不了一直被上面的那人直勾勾的盯着,虽然那人是坐着的。
  "恩!南广文那边,那边也是秦国的地界,不日本太子就要将它重新回到秦国的地图上,此路不通!而往其他的方向走,现今秦国不能那样做!"秦飞盯着尤绽,显然他并要那些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的将士或者谋士回答。
  "请恕下官无知。"尤渡低着头思考,除了引流与填堵还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青文书如果称作是无知,那么下面的他们又如何自处呢?"秦飞端着一杯酒似笑非笑,停了下,又猛的开口,"既然这样的话,今晚也不可能讨论出个什么结果来,往后士兵还是用土方法填吧!"
  下面的将士与谋士眼睛大半都审视着尤渡,将士与谋士的年龄最小的也比尤渡大,眼中的含义各有千秋。
  "说到此,下官倒有点小小的建议。"尤渡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秦飞,大半夜的把人给叫出来,而且是在那样的一个当口,让尤渡一直都保持平静的情绪是有点困难,但是不得不保持。在秦国一步踏错,可能全盘皆输!他现在还想留着命回陶裕的地盘。
  "说!"秦飞嘴角向上翘起,心不在焉的抿了口酒。
  尤渡的睫毛在摇曳的灯光中撒下淡淡的影子。
  "下官观察到士兵们重建河堤,是打算用石块和木块先堵住缺口。"
  众人点点头。
  "但是……"尤渡没有起伏的语气在中间打了个转,"士兵不论石块的大小与木头的粗细,一律都往缺口处填。"
  "有何不对?水患一直都是如此治理!"秦飞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他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人重新放回陶裕的领地,好像又是一个杨羽,如果陶裕的领地出现两个杨羽……
……
  尤渡现在还没有察觉到秦飞的想法,继续把自己一早就在脑子结合实际情况一一道来,"是如此没错,但是这样一来,往往比较轻的石块与大半的木头都会被冲走,而大家所做的努力就付诸流水。反观大的石块,河流根本就冲不走,殿下何不想点法子,尽量的把石块给聚集在一起,或者先放大块的石块下去,然后再缓慢的在中间放小石块木头等,要不然如此下去,估计最少也要十天半月的才有小成。"
  "青文书此计甚妙。"秦飞的嘴角飞扬,显然心情极好,转而转向其他的将领或者是谋士,"大家也都辛苦了,就先下去休息吧!具体的本太子将和青文书再好好的探讨。"
  众人告退。
  "啊!总算可以睡觉了,太子居然这么晚把老夫从被子里面挖出来,这些事明天再商讨……呜……"外面不知道是哪位马大哈在高声宣扬,最后应该是被什么人捂住了嘴巴。
  秦飞眉毛一挑,自己手下的声音他还不至于不知道。
  听到这个,尤渡挪挪步子,他很想跟大家一起走,眼角扫到前面嘴角带着那么丝笑容的秦飞。
  尤渡的心里直打突,这古代的人精除了有些见识方面不如现代人,其他的方面真的强很多,起码现在尤渡根本就摸不清楚这个小子的心眼里到底是在转着什么样的圈。今天他是把每个人从被窝里面挖出来的,那么精神真的是很正常吗?
  "青谋士的脚欲往何处?"秦飞好笑的看着尤渡在移动的脚,这个谋士很有用,绝对是一个不下于杨羽的谋士,陶裕已经有了一个杨羽,那么眼前的这个就绝对不能再放回去,如果能够归顺自然是好的,如若不然,囚禁或者是直接让他消失也并无不可。既然这个青谋士好男色,自己的姿色比那少将军绰绰有余,秦飞仔细的打量着尤渡,姿色一般般,但是看上去就是顺眼,不过也还轮不到自己献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很想尝一口这轻粥小菜!自若的笑笑,如果能够拿下来,此消彼长之间,倒也是一大助力。
  自从眼前这人帮助自己解了围困这件事情之后,秦飞总觉得这人不简单。
  今天临睡了,秦飞踌躇许久还是没有睡意,突然起意想要去看看那位胸中沟壑绝对不小的人在做些什么,把身边的人挥退,秦飞掩不住自己心中的兴奋,硬是做了次宵小的勾当。偶尔尝试不同的角色对一个太子殿下来说无异于一段新奇的旅程。
  他把尤渡房间的窗户纸给戳了个洞,然后挣圆眼睛看着里面,他看到有人进了这个青谋士的房间,并且他的眼睛很轻易就分辨出这个人还是青谋士从前的干儿子。从细作那里透漏出来的信息,知道他们这对所谓的父子有奸情。
  秦飞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人在自己的眼前演绎一场龙阳春宫秀,这陶裕的手下真的很有趣,唯一有点可惜的是月光不足,有些细节方面的东西欣赏不周全。
  风刮到秦飞的皮肤上,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秦飞的心里有点不平衡了,这两人在里面共赴巫山,而自己却在外面吹冷风,就算是他爹还是县令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秦飞的肚子里有点火在燃烧。
  "啪!"也没有多想,到了一定的临界点,秦飞一下就撞开了门,心里无端的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在那个关头打扰人家不好,但是太子的脸面绝对是不能够丢的。
  紧要关头,秦飞想到了河堤的事,顺便也去把自己手下的那些将领和谋士从被窝里面挖出来。
  看着自己刚从被窝里出来迷迷糊糊的下属们,秦飞发现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没有。"尤渡嘿嘿的笑着,但是底气怎么也感觉有点不足。
  这一声把秦飞从回忆中扯出来,嘴角往上弯的弧度更大了,露出整整齐齐的八颗牙齿,
"房中已无其他人,青谋士就无需如此拘束了。"秦飞自己把腰带松了下,斜卧在他那张新做不久的椅子中。
  见这位是如此的光景,尤渡也没有客气,选了张距秦飞比较远的椅子坐下。
  秦飞没有出声,一只修长的手执起酒壶,翻过盖着的碗,然后往里面倒了满满的一碗酒。"青谋士不防一起来喝一杯?"挑挑眉,"还有,刚刚青谋士所说的用东西把石块固定在一起,不知道有什么好的东西?就本太子所知,绳或者线要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且现在的当口可没有如此多的存货。"
  见秦飞谈起这件事情,尤渡的心中有了个底,"下官惶恐,下官的酒品不好,不敢惊扰殿下。至于用什么东西,现在军队正在山中,想必山中坚韧的藤条是不会少的。不知此计可行否?"
  秦飞点点头,看着自己旁边的酒,再看看坐得远远的尤渡,好男色的青谋士,嘿嘿! "酒品不好无妨,本太子自然省的,本太子亲手赏的一碗酒,青谋士难道要拒绝?"
  "下官饮完这杯酒,希望殿下恩准下官回去休息,惊扰殿下是死罪。"
  尤渡苦着脸,喝完酒就走应该无大事。
  秦飞点点头。"诺。"
  一步一步的走向酒的旁边,尤渡想到了自己喝酒后那一夜的疯狂,酒还没有粘,脸上就染上了薄薄的一层红晕。
  秦飞看着这样的尤渡,手里端着的酒居然出现了淡淡的涟漪,没想到这个一般般的人细看还是有点姿色的。
  一饮而尽,尤渡赶紧跪下去准备行礼离开。
  "呵。"秦飞一把就把尤渡给捞到了怀中,"青文书可是在想房中的美人?为何如此急切?"

  第七十三章 夜半交锋

  "不是的…… ……啊!殿下,此举于理不和!"尤渡刚刚才喝完酒,但是声音已经随着酒的渗入而带点迤逦。
  "呵呵!"秦飞的胸膛在震动。"本殿下很喜欢青谋士,不知青谋士能否为了本殿下而留下来呢?来,再喝一杯!"秦飞不由分说的把自己前面还没有怎么喝的酒灌到了尤渡的嘴巴里面。
  "咳咳……留下?为什么要留下。"尤渡的酒发作得格外快速,现在脑筋就已经有点迷糊了。脑袋被秦飞摁在他自己的怀中,有点憋气,尤渡在那里不自在的扭动着。
  "为了本殿下!青谋士这样的人,也只有本太子才能够配得上!"秦飞看着尤渡红红的耳朵,忍不住把一只手伸上去捏捏,手感还不错。
  "不,我要我的儿子…… ……"尤渡反驳,嘴微微的嘟着,本来颜色不深的嘴唇,现在恍如擦拭了胭脂。酒气也已经开始流转到脸上,在他脸上的梅花疤痕上染上几丝桃红。
  不知道这是什么酒,喝这么一点,一般的酒是不会让尤渡红脸的,上次尤渡的脸就没有怎么红。
  "你儿子。"秦飞又笑了,"你还有儿子吗?那是将军的儿子!"
  "是我的儿子。"尤渡不服气。
  不理会尤渡的话,直接把尤渡扔进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温水中,秦飞跟着一起下去。"能让本殿下亲自动手服侍的人,卿可是唯一一个!"秦飞的手指扯下尤渡的衣服就往外面扔。
  现下尤渡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理智,只凭本能在这里折腾,抗拒身上毛手毛脚的人。
  手盖到尤渡的身体上,皮肤很细腻,不同于女子的柔棉,肌理也不像自己的那样硌手,是柔韧的,摸上去不想下来。"没想到平凡的容貌下竟有着如此销魂的身子。"秦飞在尤渡的皮肤上流连。
  "嘭!"同样是房门被踢开的声音,不过这次的主人公换了,是尤绽。
  看见房内的场景,尤绽的砰然大怒,但是他却没有足够的身份去把那迷糊的人立时给拉出来。倒是秦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知少将军这么晚到本殿下的房中,可有何要事?"说完,还不忘用手指勾着尤渡的下巴,把尤渡的头给抬起来。
  "请殿下自重,这是陶将军手下的谋士不是娈童!"
  "是吗?这里谁看见谋士在本太子的房中?来人!"秦飞阴阴的笑着。
  尤绽倒也不脑,不急不缓的吐出一句,"刚刚在下去了杨军师的下榻之处,打扰了杨军师的休息真是罪过。"
  "少将军这个时辰怎么在此地?莫不是嫌本国招待不周?"这个秦飞也好,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提出这样的一个话题,也不知道他刚看见尤绽的时候为何不提。质子是不能随意走动的,也不知道尤绽是如何把这个东西给弄到了手上。
  两人对望着,眼里都是势在必得,不过秦飞的眼睛里面有多少是真实的就只能他自己来考究。
  "贵国的招待非常好。只是青谋士到底也是在下从前的义父,这前线意外太多,为人儿子的念父心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陶绽真的是不敢想像。于是陶裕到陛下那里告了个罪,特地连夜赶过来了。"尤绽把一块黄色的布摊开在秦飞的面前,上面一个大大的朱印,是秦国的玉玺。
  时间过去许久,一灯如豆。
  一阵风吹入,浴桶里面的水差不多谅了,秦飞打了个激灵。
  "呵!来人!送青谋士回房。"秦飞看着还在自己的怀中不知所谓的尤渡,长大后,头一次感觉有点无力。秦飞面无表情的看着尤绽把尤渡抱走,这次是尤绽赢了。
  旭日高升。
  不耐烦的扭动着身体,尤渡的睡相实在令人不敢恭维,被子大半被他给压在身子的下面,一只脚
在床上,另一只脚隐约可见藏在被子的下面,白皙的手随意的摊开在身体的周围,头发乱糟糟的。
  太阳照在尤渡的身体上,还在睡梦中的人没由来的感到燥热,被子被尤渡再次往床内移动少许。
  "尤渡。"尤绽手里端着碗粥。
  "恩……"尤渡翻了个身,本来还挂在身上的被子被他这么一转,全部给压到了他自己的身子底下。
  "尤渡,要去修河堤了。"
  听到这话,本来还迷迷糊糊的尤渡一眨眼就做了起来,脸上哪里还看得出他刚刚还是在睡觉。 "修河堤,对!还要修河堤!"翻个身就往床下找鞋子。
  "先喝完粥吧!"尤绽拦住尤渡,笑着举着手中的碗。
  这中间缓了一缓,尤渡接过粥,忆起了昨晚的事。先是尤渡对自己,耳朵根慢慢的染上红晕,狠狠的刮了尤绽一眼珠子,这小子现今越来越嚣张了,不过好好的就好。不过后面的事情发生的就有些许蹊跷了,那个太子是什么意思?
  尤绽倒也知道是什么事,只是讪讪的笑,不语,见尤渡没有喝粥,拿起里面的勺子往尤渡的嘴边送去。
  撇过头,"没有刷牙!"
  拿过桌子上摆着的粗盐,用柳枝沾了点送到尤渡的嘴边。
  接过。
  "你先出去!"尤渡没有表情。
  "尤渡,让我看完你喝完这粥吧!反正你等会就要出去。"尤绽笑盈盈的看着尤渡,神情有点僵硬,但是没有让尤渡察觉出来。
  快速的刷完牙,端着碗,尤渡一口就把粥倒进嘴中,嚼也没嚼,几下又把衣服穿戴好,提步往门口跨去。想想又有点不妥,尤渡停下步子,回头看着尤绽,"还不跟上?"
  "好咧!"尤绽脸上如同开了一朵鲜艳的花。
  尤渡走在尤绽的前方,尤绽看不到前面尤渡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但是出门的一刹又消失,外面有人。
  河堤正按照尤渡提供的法子在那里整治,效果看上去还不错。
  远远望去,那太子正站在杨羽的旁边,两人在没有被淹水的堤岸上站着,水汽带动的风凌厉的穿梭在两人的周围,衣裳与头发如同旗帜被吹得笔直。
  尤渡见没有自己什么事,硬着头皮往那秦飞的方向走去,还好杨羽那狐狸正站在秦飞的旁边,尤渡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是这么喜欢杨羽的。仔细的琢磨昨天的事倒也不难,尤渡自忖自己现在皮肤好了后可以叫个小白脸儿,但是肯定没有倾国倾城到让秦飞一眼定情的地步,这里面估计牵扯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撇清,自己对秦飞可没有一点兴趣,虽说这孩子长得附和他的审美要求,但是总感觉这人有点不对头。
  "呦!青文书来了。"那秦飞就像是不记得昨晚的事,站在上面大大方方的打着招呼。
  尤渡暗自呸了一口,自己这醉酒了的人还记得清清楚楚,你这没事的人倒好。不过面子上也不能过不去,"参见太子殿下。"
  "免了。"秦飞又转过头恍若没有看见他,继续跟杨羽在一旁说说笑笑,尤渡也不插嘴,静静的在一旁立着,转着自己的心思。
  "少将军,现下在秦国的日子可还好?"倒是杨羽对尤绽做了个揖。
  "甚好!父亲大人一切安好?"
  "将军身体很好,倒是少将军在外好像瘦了不少。"杨羽的眼睛围着尤绽与尤渡的身体转了个圈。
  尤绽忽略杨羽的暗语,"托军师的福。"没有多说,那意下就是不欲多言。

  第七十四章 无形枷锁

  一时无语。
  河堤的旁边站着密密麻麻的士兵,大的石块和着大块的木头被缓慢而坚定的填充着堤口。
  从现在的情形看,不出几日这河堤就能够恢复如初。
  日中。
  大家都围坐在桌子上,秦飞坐上首,左手旁依次是尤绽、杨羽、尤渡、余风、黑六,右手边就是秦飞手下的将领或者是官员。
  席间有点压抑,很少听见筷子与碗碰撞的声音。
  "菜可是不合青谋士的胃口?"秦飞突然之间出声,碗筷碰撞的声音不时响起。
  "啊!"尤渡听到'青谋士'这三个字才反应过来,口半张着,里面还可以看到饭粒,明显没有听清楚秦飞的话。
  "青谋士好像没有夹过菜,一直在用自己前面的饭,可是这菜不合青谋士的胃口?"秦飞笑着看着尤渡,也难为他一个太子注意这些细枝末节。
  "谢太子厚爱!菜色很好……"尤渡赶紧到自己的前面夹了几筷子菜放到自己的碗中,并把自己口中的饭全部吞下去,像是要证明什么,又狠狠的夹了大大的一筷子菜放进自己的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很好吃!"
  嚼下,等等!辣椒~!!!!尤渡的脸一下子就变了,不敢再咀嚼下去,直直的吞下肚,把碗端起来,掩盖自己的神色,快速的往自己的口中塞着饭粒。
  "青谋士喜欢吃辣子啊!"秦飞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尤渡的耳朵,尤渡埋在碗后面的脸变得异常的精彩。
  "青谋士奢辣。"杨羽接口。
  尤绽看着埋在碗后面的脑袋,再偏着头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只剩下最后一块猪肘子了。
  "原来如此。…… ……对了!杨军师。"秦飞往自己的碗中也夹了块辣子。
  " 殿下请说。"杨羽微笑着,转过头用他无敌的面具面对秦飞。
  席间的人见这两人碰头,不可能只是闲聊,注意力顿时从尤渡的身上转移到这两人的身上,夹菜的速度明显变慢,有意无意的看着这两人。
  "杨军师可能算出具体还有几日这河堤能修好否?这南广文欺人太甚,修好河堤以后,我们可要好好的把从前的帐给一一收回!"坐在上位的秦飞正了正身体,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饭桌。
  "估摸着不出三日!我们一定帮助殿下把秦国的领土收回。"杨羽不提报复的事,同样夹了块辣子放到自己的碗中。
  "那本太子就在这里谢过杨军师了。"秦飞夹起辣子往自己的嘴中塞去。
  "理当如此,这是我们将军的命令,倒与在下无关。"杨羽同样夹起辣子放入嘴中,脸上永远是那扯起嘴角的笑。
  两人面对面的笑着。
  "哈哈!吃菜!吃菜!"秦飞的手下忙打岔。
  "好!吃菜!"秦飞笑眯眯的夹起另外一块辣子,"这辣子还真好吃!"
  "那也得看有没有福消受。"杨羽顶回去。
  "当然……"
  两人没有再过招,都带着笑容,夹菜,吃饭。
  而这场事故的导火索可能无暇他顾,一直在灭火。
  一时之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尤渡这时口中的辣味才让他能够忍受,陶裕所辖的领地奢甜,在这个世界尤渡还没有吃过辣椒,而到秦国却是大大的一把辣椒来了,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兹溜'一声,一块油光发亮的猪肘子出现在尤渡刚刚放平的饭碗中,顺着筷子往上面望去,是尤绽那小子。
  尤渡看着碗中连皮带骨,溜滑鲜亮的肘子有点欲哭无泪,谁告诉尤绽自己喜欢吃这东西!一想到那满满的脂肪,想到猪脚踩在猪粪中的情景,尤渡胃里就在收缩。
  不过这个世界的粮食有多么珍贵,尤渡深有所感。他也不能说就不吃,好像也没有人能够帮他消灭,一圈看过去,大家都在自己的碗中奋斗。
  面无表情的咬着自己碗中的猪肘子,尤渡想象自己吃的是清粥小菜,但是口中的油腻感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只能狠狠的盯着尤绽解恨。
  尤绽看着尤渡咬得咯咯作响,以为尤渡非常的喜欢吃,心里还在暗自庆幸自己夹了最后的那一块,稍晚点可就没了。
  饭毕。
  "金将军的屋子有两个房间吧!"秦飞在小厮端过来的盆子里洗过手。
  一个有着黑实皮肤的将士笔直的站起来,身上还着了锁子甲。这锁子甲可不轻,古代能披上这甲的汉子才能够上阵,而将士的甲与士兵的甲又不同。尤渡偷偷的掂量过,这边将士身上的铠甲比士兵身上的铠甲重了差不多一般,真难为这将军无时无刻都穿着这东西。
  "是。"
  "你把房间腾出一个,收拾下,让少将军住在你的旁边。恩,记得好好的保护,少将军可是陶将军心尖上的肉。要是有个什么闪失……"秦飞刻意把尾音扬起。
  "下官一定不负将军所托!"金将军虎着脸,高声回答,这是个实在人。
  下面的尤绽听到这话,脸顿时就绿了,但是盯着秦飞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少将军意下如何?"
  "呵呵,殿下就不用麻烦了吧!陶绽跟青谋士挤一挤就成,哪敢劳烦金将军啊!"
  "不麻烦,不麻烦!那就这样定了!"秦飞笑得很开心。
  一锤定音,尤绽还能够再说什么。
  还在努力试图忘记那猪肘子油腻腻感觉的尤渡听到秦飞这个安排,不由使劲的打量秦飞几眼,无论他是怎么打算的,或者又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是目前看来,也只能见缝拆招,当然,如若不是在秦国的地面上,那又是另外的一回事。在这里,手脚不好施展。
  席散,中午安排了一段休息时间。
  杨羽扯了尤渡的袖子。
  出了房间,外面的树很多,青黄的一片。
  尤渡被杨羽扯到了一棵大树的旁边,尤渡偷眼望着尤绽的地方,发现那个金将军还真的跟在尤绽的身后寸步不离,看样子是跟定尤绽了。
  "怎么?"尤渡不解的看着杨羽。
  把跟在自己身后的随从挥开点,杨羽仍没有放下尤渡的袖子,反而执起袖子放到自己的眼下,好像在细细的研究上面的花纹。
  "杨军师到底有何要事?"时间一久,尤渡有点吃不消,见他 妈 的暗示!
  杨羽笑笑,放下尤渡的袖子,尤渡见到杨羽脸上的笑容,直骂狐狸。
  "青谋士的袖子断了。"
  "是吗?没有啊!"尤渡扬起自己的袖子往杨羽的额前面甩甩,复又想到了什么,"确实是断了,一直就是断的。杨军师的袖子好像也是断的吧?"
  "呵呵!还是不和青谋士说笑,本军师只是想了解下最近在谋士身上发生了何事?"杨羽笑意盈盈的,不过不再只是嘴角向上弯起,这次连眼角也微微的弯着。
  这事不是开玩笑的性质,"秦飞昨晚有想把在下拖至身下的做法,应该是别有所虑。"
  "哦!这样啊!"杨羽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青谋士从今天开始和我一起下榻罢!"
  "这样也好。"尤渡明白这是一个好的选择,虽然这狐狸看上去很讨人嫌,不过当他站在自己一方时,不得不说是非常可爱的家伙。
  "对了,就在青谋士不在的这段空子,陶将军飞鸽嘱咐我对青谋士说声恭喜。"杨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眼睛居然笑得眯起。
  "什么事值得恭喜?"尤渡不解,好像最近没有发生很令人高兴的事吧!难道是自己和尤绽的事被陶裕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了。这人一遇到与自己有关的事,脑袋就没有那么灵活。
  "你府里三个女人有一个已经怀孕了,听诊断已经有几月了。"杨羽挑着眉放肆的笑着,"你小子很强!"
  听到这个尤渡懵了,是自己的孩子吗?孩子…… ……
  "做父亲了,青谋士不会是乐傻了吧!"杨羽摇晃着尤渡。
  "谢过军师的关心,只是有点震惊。"尤渡分析着这事情的真实性,不论如何先生下来再说。
  尤渡这里有杨羽把手,尤绽又被那金姓将军严格把关,这三日大家都只能动动嘴皮子,磨磨嘴角。
  河堤修好,秦飞就迫不及待的邀上杨羽上战场。
  战马嘶吼,阵阵击鸣。
  奔跑的马匹如同死神的镰刀,马蹄下是各式各样的尸体,战火重新点燃,安顿了几天的战士重新拔起了钢刀。
  首脑人物都坐在战车上,这战车还是马拉的车,只是防御的力度很强,战车很高,没有弓箭,士兵根本就伤不到战车里面的人,况且战车的四周还有铁板,射箭时可以躲在下面,是很好的指挥塔。陶裕的军队里没有这种东西,尤渡看着这战车觉得是个好东西,可以仿造个,并且要王二麻子多装点东西在这个上面。
  加上了杨羽带过来的军队,还有杨羽与尤渡的计谋,军队一路势如破竹,不过对外都说是杨羽的计谋,尤渡有了那样的一件事,明白杨羽的顾虑。
  战火的硝烟往南广文的领土逐渐推进。
  "还有几日就可收回秦国的领土了。"杨羽站在战车上,看着前面的战况。
  杨羽所站的战车上有尤渡,还有尤渡比较熟悉的余风,黑小子带兵冲在最前面,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保护杨羽的神秘有武功的人骑着匹马在战车的周围优哉游哉的走着,如同闲庭漫步。至于尤绽,则被秦飞派了个人盯着,放在后方。
  "那就是说还有几日就可以回家了。"尤渡接口。
  "是啊!"
  在前方替两人拦冷箭的余风好像肌肉也有那么半刻的放松。
  "不好!"尤渡的余光突然瞄见一个发光的东西往这里飞来。
  是一只箭,带着呜呜的风声,不同于一般的箭到几百米远的地方就停下来,这箭看上去劲道十足。
  余风一时没有拦住,神秘人一挑,把箭挑开,但是呜呜的风声并没有减少,还有一只箭!
  钢刀上去拦,被箭撞开了,箭的方向偏开,往尤渡的方向射来,绝对不是软绵绵的劲道。尤渡盯着那箭,全身都紧绷了,但是在这一刻他的动作反而比平常的灵活,鬼使神差的,尤渡一屁股坐到了战车上面,箭从他的头皮上飞过。
  拍拍自己的胸,好险。
  "砰!"
  杨羽突然倒在自己的旁边,望过去,他的肩膀上有一个血洞,正在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身后有一名士兵倒下了,一根箭正插在那士兵的身上,羽尾还带着鲜血。
  颤抖着手死死的摁住杨羽的伤口,但是这个伤口是对半开的伤口,直接从肩胛骨中穿过去,"第……三只箭?"尤渡颤抖着问道。
  飞上来的神秘人点头,"是属下疏忽了,愧对将军的信任!"不知道点了杨羽的哪里,血是止住了,然后撕开自己的中衣衣襟,揉成团,洒上粉状物就直接塞到杨羽的血洞中。
  极目望去,南广文的军队中有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穿梭在战场中,只见那人举着把异于常人的大弓往这边射箭,例无虚发,且一箭下去往往不止一人倒地。
  见杨羽倒地,不知道是谁带起,高昂的'杀'字在士兵中高喊,士兵一往直前。
  "那是谁?"
  "神射手马傲。"余风逐字吐出。
  "发动在南广文那边的内应,想办法把那人给弄过来,如果实在不行就杀掉。"尤渡首次下达这样的命令。
  这次的指挥是杨羽,不过杨羽之下就是尤渡指挥,陶裕已经吩咐了这些级别较高的将士,要是杨羽有何不测,那么一切听青谋士的指挥。
  杨羽昏迷过去一会,又强睁开眼睛,额头上是一层层的汗,嘴角好像向上弯了下,但是更多的汗滴冒出,不得不放下嘴角。
  "战事如何?有没有影响到士气?"
  "士气更甚,今天能提早完成任务,快攻下了。"
  听到尤渡的回答,杨羽终于任自己闭上了眼睛,把战事交给尤渡。
  确实很早就完成了任务,城池已经攻下了,士兵开始交接城里的管制,重新接手这个城池。这些都不是尤渡需要了解的,所以尤渡一直就在杨羽的周围。
  经过军医的处理,说要休息几天才可搬动。一直温文儒雅泛着笑意的狐狸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尤渡的心里有点泛酸。
  "马傲抓到了吗?"尤渡质问余风。
  "还没有,被他突围,倒是带回了两人,他们自称是你的故人。"余风一板一眼的交代。
  "什么故人?"
  "很胖……一男一女。"余风很可观的形容那两个人。
  "很胖……一男一女……"尤渡喃喃的念着,"简氏夫妇!"他一下就想到了这对可爱的胖子,"带我去看!"得到简氏夫妇的消息冲淡了尤渡的悲伤。
  果然是简氏夫妇,一大一小俩胖子被捆着扔在俘虏一起,但是就算是坐着,那体积感也绝对不容忽视。这么些年过去,也没有看见两人老很多,不过简大嫂的眼角细看还是能看到点皱纹,两人的精神状态看上去良好,至少看到尤渡都笑得如同朝天的向日葵。
  "简大嫂,简大叔!"尤渡大步跨过去,扑到两人的身上。
  "真的是你,尤渡!"简大叔的声音咋得尤渡的耳朵生痛。
  "当然是我,简大叔你们不是说认识我的吗?难道隔了几年你们就不认识我了?"
  "哪能呢?这不是我们在试试运气吗?听到有士兵在说你,俺不就试试,俺可不想现在就死。快解开我的绳子。"
  "还不快剪开他们的绳子!"
  "是。"
  简牛的绳子绑得和别人的不同,因为这人太胖了,且力气很大,整个人捆得像粽子,简大嫂好一点,所以简大嫂先解开。
  简大嫂被解开绳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往俘虏堆中抱出个大概六七岁的孩子,一脸慈爱。
  "那是你们的孩子?"
  这孩子瘦瘦小小的,眼睛咕隆隆的,一副精乖的模样。眼睛微微可以看出和简大嫂相似,至于简牛,那就不用看了,他那五官都是一条缝,哪里还能分辨出形状。
  "是啊!开始还像个小汤圆似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瘦,不论吃多少也不见长肉,个子倒是抽条了。现在只剩下几根骨头。"简大嫂的眼睛里满是担忧,手不时的轻抚着小孩的背。
  "这很正常,孩子这个时候都不太胖。"尤渡笑了,看来这个孩子的基因选了与他父母完全背道而驰的基因。这样很好,要是个汤圆,到时候长打了又到哪里去找个母汤圆呢?
  "但是我们都很健康。"
  "呵呵,这并不奇怪。简大哥,简大嫂你们就放心吧!你们看这小子皮实的样子,铁定是个有福气的人!"尤渡捡好听的说。
  这小子没有绳子绑着,一点也不怕生,挣脱简大嫂的怀抱,绕着尤渡团团转。
  "那是。"没有父母听见别人夸自己的孩子不高兴奋的,简牛的眼睛顿时笑得连缝都消失了。

  第七十五章 和好如初

  "简大哥又壮了不少啊!"尤渡十几岁的时候看这简牛是肉山,二十几岁的时候看简牛还是肉山。"这些年简大哥你们是怎么过的?"边说,尤渡拉着简氏夫妇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小萝卜头迈着短短的腿大步的跟着。
  "呵呵!当然要壮点,要不然如何来保护俺和俺婆娘呢!"简牛拍拍自己的胸。"兵败时,俺被俘虏了,但是俺能够做一手好菜,这条大家都知道,于是俺就被留下来做他们的煮饭的杂役。俺婆娘的村落隔那里不远,也没有逃过一劫,那时俺儿子还在俺婆娘的肚子里,其他的姑娘婆娘们遭了秧,俺婆娘壮实,体毛浓密,那些士兵看不上俺婆娘,就把她扔到那些很惨的闺女一起,要俺婆娘看着那些闺女,打点她们,所以俺婆娘也活下来了。但是俺婆娘的肚子里还有俺和俺婆娘的儿子啊!那时候,俺们可急了,孩子要是出来了的话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后来,黑六不知道怎么成了那里的百夫长,于是俺和婆娘都被他弄去帮忙做菜,提做了伙头军,侥幸没死,婆娘也偷偷的生了个大胖儿子,但是每天还是用个兜养在怀里,埋在衣服的下面,幸好就我们两个掌管他们一百人的伙食,儿子也很少哭闹,我们就偷偷的活下来了。黑六的官逐渐做大,俺们的日子也越来越轻松。但是前段时间听说黑六消失了,人也换过了很多,这些日子儿子都趴在俺的衣服里面,俺的肉很多,倒也没有人怀疑,但是这次被搜了下来。"等简牛在尤渡的耳边叽里呱啦的说完这一大串子的话,几人已经来到了尤渡的房中。
  尤绽也得了信,老早就在尤渡的房间等着,一看到简大嫂,就整个人扑了上去,"大娘!"
  "诶!小子,长这么大了!"简大嫂狠狠的拥住尤绽,蒲扇大的巴掌在尤绽后背上上下下的游离着。"就是太瘦了点。"
  听到这话,一旁尤渡的脸抽了下。
  "对了,从前小绽送给大嫂的簪子还在不?"见简大嫂的后脑勺是一根木质的簪子,簪子上面的头绳随着简大嫂的晃动而上下晃悠着。猛然之间,尤渡想到了这个事。
  "一直都在俺们儿子的裤头缝着呢!那不是个便宜的东西,俺们还准备在没有钱的时候靠那簪子吃饭!是不是要用?"简大嫂拍拍尤渡的肩膀,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不是。收好就好,人前财不外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那东西招是非。"不可能再把那东西要回来,是尤绽送出去的,送出去的东西不能要回来,但是简氏夫妇对自己与尤绽不是一般的交情,担心那簪子会惹祸,尤渡就如此隐晦的提醒下。
  "好咧,俺省得!"
  "你先把简大嫂和简大叔去安顿下吧!"尤渡转过头对尤绽说到,尤渡的房子紧靠着杨羽,不方便待客。
  还没有等几人出去,又有几人进来,都是医师,挎着医药箱,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军医为何在这里?"尤渡非常的奇怪。
  "杨军师的病情有反复,我们要时刻注意,青谋士的房间靠近杨军师,所以这段时间可能只能占据青谋士的房间,给青谋士添麻烦了。"一名军医站起来勉强打起精神对尤渡打了个揖。
  "无妨。在下去和黑六挤挤就成,各位辛苦了!只要杨军师的伤能快速好转就是好的。"尤渡忙回礼。
  "到我那里挤挤吧!黑六要带兵。"旁边的尤绽听到这事,嘴巴一溜就把这事跟自己挂上,心里打什么主意,尤渡用脚趾头想也一目了然。
  河堤修好后,硬要随军的尤绽有了自己的小军帐,由于是少将军,帐内的条件和杨羽的同阶,虽然尤渡与尤绽的关系并没有让大众知晓,但是首脑人物不可能没有调查,并且尤绽不还只是一个少将军不是?虽然陶裕没有称王,但在别人的眼里却摸不准。身份摆在台面上,可以与秦飞媲肩。这里没有比尤绽的身份更尊贵的,也就没有人敢说第二句话。
  军帐,一色的浅灰色军帐。
  驻扎的营地里不时在鹤呖般的风声中掀起军帐的布帘。
  一个将士跨着大步面无表情的在军帐中间穿梭,随后进入了一个挂着黄色布条的军帐中。
  "太子!"将士进入军帐后,如石头般的矗立着,正是秦飞手下的金将军。
  "恩。坐下吧!"说这话的正是秦飞,此时秦飞正盘膝坐在军帐的毯子上,周围可以看见平常秦飞手下比较脸熟的文官与将士,但是人数不多,统共也只有五人,两个文官,三个将士,不过秦飞的后面还立着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保护秦飞的人,但是没有那一份谦卑在眼底。
  帐内七人皆是面色凝重。
  "这次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大家怎么看?"秦飞歪着头,双手抱胸,有点懒洋洋的,但是压不住周身的气势。
  "从现在已经以往的调查来看,他们两个人有一个陶裕就已经如虎一般,若是再加一个,真的是如虎添翼!殿下的顾虑正是我们所忧虑的地方,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利用此次的机会把床上的那一个给斩掉,两人最多回去一个!"旁边的文官摸摸半黑不白的胡须附和秦飞的话,"花点心思在那躺着的人药里面做点手脚,军中的关系很杂,应该不是很难。"
  "不行,那人的旁边有一个武林高手,想要下毒一定要仔细的思量,那人用的军医都是他自己带过来的,有一定的难度。"另一名文官说到,指出这一问题。
  "这个我就不管了,你们商量吧!做好了事就成!金将军,青谋士在哪里?"秦飞站起来,扶了扶头。
  "在陶少将军的帐篷里。"金将军还站在那里铿锵有力的回答。
  "哦!"听到这里,秦飞敲了敲脑袋,好像思考了一阵,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居然又走回原位重新又坐了下去,挥挥手。"继续开始吧!"
  普通的军帐,但是这个普通的军帐也与别的军帐也有略微的不同,说明他也不普通,只是治理的军帐颜色大致一样。
  这军帐的外面还立着两个士兵,正是尤绽这少将军的军帐。
  尤绽此时正坐在浴桶里面愉快的洗着澡,浴桶的后面挂着帘子,帘子的后面尤渡正坐在榻上看着书,所以正在洗澡的尤绽心情非常的好,水飞快在在身上穿梭,心早就如雀儿一般扑到了帘子后面的尤渡身上。
  哗啦啦的响声不时的从布帘的里面传出,尤渡眼前书本上一个一个的字都凑成了一幅幅面红耳赤的画面,某些事情如果出现了个缺口,就会如同洪水一样。不过尤渡决定这次也要让那小子尝尝苦头,自己也是男人,某些事情是天生的,这小子的锐气也该挫挫了。
  随着与众不同的一声水声响起,尤渡的心脏大力的跳动了下,手中的书'啪'的一下就掉到了地上,"洗完了?"尾音有点打颤。
  "是的。"尤绽的身上就批了件中衣,下面没有穿,两条结实的腿在外面晃悠。踩在地下的脚步声就如同踩在尤渡的心尖上。
  "先过来坐吧!有些事情我们先说清楚。"尤渡的喉结动了下,耳朵根可疑的开始红了。
  "说什么?"尤绽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那么一回事,就算他现在的思想成熟了点,但是某些东西没有实践,并不是空看几本书就能够摸得透。
他的手已经开始悄悄的往尤渡的后背摸了上去。
  "原先我也是你的父亲,你得弄明白你到底是喜欢父亲还是只是喜欢我这个人,这个在很大的意义上的是不同的。"说到这里,尤渡的心情有点堵,他算是明白自己的想法了,但是万一尤绽只是对父亲的一点依恋然后变质而来的爱情,那么自己能够怎么办呢?
  "你本来就不是我的父亲,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尤绽一口就堵住尤渡,他真的非常的明白自己的心,很早以前就明白了,到了秦国的都城经过一些风风雨雨后,他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心。也不啰嗦,手和脚就温柔的往尤渡的身上招呼,他在秦国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等等……"尤渡狠不下心推开尤绽。
  很快尤渡的呼吸就缭乱了,尤绽的头正往他的胸腹间走去。胸上一痛,是尤绽咬了他下,瞬间,尤绽找回了一点点之前的想法,双手使劲的捉住尤绽的双手。
  "怎么?"尤绽诧异看着下面有点反常的人,今天主动了,正要兴高采烈的继续往下做。
  猛然,尤渡的腰一扭,自己翻到了尤绽的身上,红着耳朵,拿出他自己认为的他最硬的声音,"今天我来!"
  听到这个,尤绽的嘴巴都快咧到脖子后面去了,难得这一次如此的积极,尤绽现在浑身都如同着了火,受不了尤渡慢吞吞的。
  躺在尤渡的下方,尤绽他首先用自己的手就把尤渡的衣裳给剥得一干二净,然后耐着性子看着身上的尤渡。
  很磨机,痛并快乐着,尤绽红着眼睛克制自己,想要看尤渡如何做下去,他的表情很诱 人。
  当尤渡的手分开他的双腿,一只手指往他后面伸去时,他才发现了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头。急急道,"尤渡!"音线暗哑。
  "恩?"尤渡在上面认真的给尤绽做着前戏,进去了小半截的手指头在回答话的时候还在尤绽的里面弯了下。抬起头,眼睛有点迷蒙的看着尤绽。
  尤绽一下把在自己体内作乱的手指按住,前面早就已经僵直了的东西现在已然是半软了,好像被吓了,"你是不是想要在上面?"
  "是啊!我也是男人。"尤渡低下头去吻了下尤绽,"有什么问题吗?"难道说他不愿意?
  认真的看着尤渡,看上去不像是开玩笑的,尤绽犹豫的松开尤渡正放在自己身体内作怪的手。深吸口气,然后死死的闭上眼睛,刚才身体还有点软度的身体一下子又变得死硬,好像是下了一个什么决心,"恩,没有问题。不过你温柔点!"□半软的小尤绽这下更是直接全部躲进草丛里面了。
  尤渡当然也看到了,憋在自己肚子里面狂笑,但是今天不给这家伙一个教训,他就不知道珍惜。也不想上次他是怎样把自己给弄得惨兮兮的?
  想到这里,尤渡继续用手指去撩拨了那草丛中的家伙,再对着尤绽的口吹了几口气,那小家伙又开始想要颤抖着站起来。
  观看着尤绽的反应,尤渡小心翼翼的给尤绽做着扩充,他也很想要拥有眼前的人。他发现自己早就已经喜欢这家伙喜欢得要把他拆吃入腹。
  已经进去三根手指头了,尤渡看了看自己的下面,觉得也差不多,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进去。
  "恩……"尤绽好像难以忍受似的闷哼了一声。
  "疼吗?"尤渡感觉下面被挤得有点疼痛,不是很舒服,
但是心里面的那种满足感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忽视,果然还是做上面的感觉有成就感。尤渡看着在自己下面闭着眼睛的尤绽,"终于是我的了!"他的心里在狂喊。人不受控制的轻轻在那里运动。
  尤绽摇摇头,只是用双手抓住身体下面的被子。双眼紧紧的闭着,明显是在忍耐。
  "放松下!"尤渡往尤绽的唇上细细吻去。
  时间过去好久,无论如何放松,尤绽的身体也还是紧紧的,尤渡在里面也并不轻松,勉强做完。
  如果是尤绽倒也无所谓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尤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次还是小绽来吧!"
  "真的!"尤渡一下子就揉着屁股跳了起来。
  尤渡点点头。
  其实还没有等尤渡点头,尤绽就已经开始对尤渡上下其手了,他在秦国已经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尤渡的'性'福生活正式拉开序幕。
  此夜,巫山云雨正浓。
  第二日。
  走路歪歪斜斜的尤绽携着同样别扭的尤渡来到杨羽的房中。
  躺在床榻上的杨羽脸色很苍白,嘴唇干枯脱皮,头发也比较邋遢。
  看着床上气色还没有见好的杨羽,尤渡感到内疚,这狐狸还躺在床上,而自己却在和尤绽那个,好像有点不像样子。
  不过今天杨羽已经很清醒了,眼睛里面有几丝红色,看着尤渡和尤绽的那个样子,翻白的嘴唇硬是给他向上咧起。
  "你还有心情笑!"尤绽与杨羽的气场一点都不合,看到杨羽这样子还在笑,就忍不住讽刺起来,但是这次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旁边还有尤渡,一直搀扶着尤渡,"怎么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
  "呵呵!我很好,谁不会有个小灾小病的…… ……
今天少将军的气色很好,想必昨天很舒服吧!要不然怎么今天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的。"杨羽的声音不大,病体的声音再大也大不起来,但是这语气…… ……
  这话一完,尤绽的脸上顿时就像拉开了一张画布,五颜六色的煞是精彩。他也不能跟别人说自己昨晚到底是怎么过得,而且事实也跟杨羽的推测八九不离十。
  尤渡在旁边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心里憋笑,杨羽看着尤渡,同样是意味不明的笑。
  突然,床上的杨羽一阵急速的抽气声响起。
  "军师,你怎么啦!军医!!"尤渡猛然看到这样的情景,急了。
  几个军医急匆匆的赶过来。
  "昨天不是说没有危险的吗?怎么今儿又这样了?"尤渡在旁边问着,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本来走路就不是很利索的他现在更是像一只软脚虾一样,但是他好像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快速的在军帐里面穿梭,就算在尤绽的搀扶之下也是东软一下,西软一下。
  小医童们不着痕迹的拦住尤渡想要往军医身上伸的手,但是还没有人回答尤渡的话。
  "军师的伤口本来经过昨天的治疗已经没有大碍,但是不知道为何今天伤口的开始反复了。军中不忌口,经过大家的讨论,得出的结论是军师误食了对伤口不好的东西,以后军师还是喝白粥吧!换过药,把血放掉点,不会有性命危险,只是修养的时间会拉长。"几个军医一起讨论后,然后把结果说出来。
  "还好,无大碍。"看多了军中的生命,没有死就不是大事的思想已经在尤绽的思想里根深蒂固。
  这话一出,顿时受到了尤渡狠狠的一白眼。
  这几天,杨羽的病情总是反反复复,不是这里没有妥帖就是那里出了纰漏,总是好不了,而由于这样,杨羽的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
  南广文的领地在这个时候出了乱子,传过来的消息,南国除了南广文这皇子以外,七年前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不知道在开始的战乱中被他有先见之明的母族藏到了哪个角落,逃过了后来南国皇族除了南广文之外其余皇子王爷都死亡的风波。
  但是这皇子却在这个时候被一些臣子给翻了出来,臣子中不乏狼子野心的,他们利用这个小皇子做起了傀儡,现在以他的名义要求南广文让位。

  第七十六章 返回领地

  两方都以自己的正统皇族自居,互不相让。新上来的人马居然能够与南广文对峙,很不简单。
  躺在床上嘴唇一直泛白的杨羽听到这个消息,眉眼顿时笑上了。现在杨羽的脸上还泛了黑气,有点中毒的气象,但是军医查不出来,还是原来的那套说辞。但是杨羽这身子如何能够好,本来肩膀上不大的一个洞,来来回回的折腾,现在都已经可以看见骨头。
  "很高兴的事!"尤渡在旁边。
  杨羽歪过头,吐出了一句话,"青谋士,我们可以回去看你那还在肚子里的儿子了。"
  听到这话,尤绽的身子一殭。"军师,你又打趣我了。"
  尤渡认真的考虑下,"倒是真应该回去了,但是军师你的身子…… ……"
  杨羽苦笑下,"起码也得让我回去看看将军才能闭上眼睛吧!如果要死的话也不能死在这里。"
  "呸!呸!说什么呢!"尤渡当即拿话堵住杨羽的话,"不是还有那老军医在陶裕那里吧!放心吧!要不是这里…… ……"
  "是的,就算是大家都防范了,但是水我们总是不能防范的。"杨羽眨眨眼睛,"吃饭的水,洗菜的水,并且也没有查出来什么,还不知道是不是出在这个问题上。"
  说起这个,两人都沉思起来。两人都是心思不少的人,转几个弯就知道这里肯定有问题,但是就是查不出,而且秦飞派的军医提供的条件已经不能够挑出来任何的毛病,就算是死了,也只能说是秦国欠了陶裕的一个人情,但是国与军阀之间的人情又是什么?
  为今之计,只有快速的回去。
  尤渡到秦飞那里请辞,秦飞不允,意思是他们的领土还有几个城池没有收回来,这不符合之前的约定。
  "殿下,杨军师的时日已然无多,他希望能够睁着眼睛回去看看生他养他的土地,也想要回去看看将军,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殿下雄才伟略,这城池已然只剩下区区的几个城池,在下相信殿下一定能轻松拿下,至于杨军师,现下他已不能出谋划策,只剩下回家一途。"尤渡看着前面的秦飞。
  秦飞这次是站着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东西,不过尤渡能推断他的想法,他是想要把杨羽给拖死在这场战役里吧!
  尤渡想起了那个给自己看病的老军医,那是陶裕首先最好的大夫,但是这一次由于是在帮助别国打仗,一路往来风波,那大夫的年纪大了,他就没有跟着军师一起过来,现在只剩下他那里还有一丝希望,杨羽回去得越早,就越有可能活下去。一根箭,没有射在关键位置,伤口的处理也很符合这个时代的标准,更何况还有一个武林高手一直在杨羽的身边,要说杨羽的病不好,那谁都不信。但是杨羽的病就是还是没有好,而且也查不到搞小动作的人,眯着前面那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面的人,尤渡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杨羽的病是这个人做了手脚,但是身边的小厮换了,丫头换了,杨羽的病况也一直还是这样。
  除去军师,犹如给陶裕除去了一只有力的臂膀,也许不止,杨羽并不只是军师。好谋略!尤渡在心里暗暗赞叹,但是用在自己的身上还真他妈不爽!大体能猜到,但是细节猜不到,而这细节却是关键。
  "已经时日无多了吗?"秦飞皱着眉头,程惋惜的状态,"那军师带一半的军马回去,有青谋士在我们秦国是一样的!"
  "谢太子厚爱,在下就和军师一道回去了,家里的娘子已经传过来消息有了孩子,现在正值南广文那边内乱,恭祝殿下收回城池,并拿下南广文的领土!"
尤渡不同意秦飞的话,有那么多的军队在那里,不相信他们能够把自己一行人给留下来。
  "原来青谋士已经成家了啊!甚撼之…… ……其实本殿下倾慕青谋士已久……
……"秦飞见这件事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也就不说,反而扯起这样的一面旗子,转着手上的扳指,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尤渡的反应。
  尤渡的心里吃了一惊,不知道这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愧不敢当!其实在下倾慕殿下的雄才伟略很久,殿下年纪轻轻就能收回已经失去的城池,秦国能有您这样的以为太子,当是如日中天!"尤渡给秦飞打着太极。
  尤渡立在房中,在众人的面前面对秦飞赤 裸 裸的调戏,在秦飞的角度看去,这人连耳朵根都没有红一下。
  明白这人不好对付,绝对不能同男宠之流混淆,开始秦飞见尤渡躺在尤绽的身下的时候还有丝瞧不起这人的感觉,总觉得这人虽然聪明,但是有的时候脑子却是不太灵光。但是在这里他却没有了这一想法,可能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呗!秦飞在心里想到,像秦飞这样的人是不会想到有种感情能够令人心甘情愿。
  "呵呵!"秦乐不说了,交锋结束,"谢青谋士吉言,同样也祝贵军师早日安康。"
  "谢殿下。"尤渡行礼,退到军帐出口处。
  "不知青谋士准备什么时候起程?"秦飞跟着走过来。
  军帐里面的官员都低着头。
  "杨军师的病情已不能再拖,当是越快越好,也能让杨军师能够到达目的地再安心的走。至于大伙,都已经安排妥当,明天开始起程!"尤渡把杨羽的病情夸大了点,但是现在杨羽的病情确实已经凶险之极,最后的稻草也就是留在陶裕领地的那老军医了,从前一直以为杨羽的病体能够好,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确实半刻也不能再缓。
  陶裕那里已经通知了,老医师已经在来的路上。但是杨羽这里也要走,怎么快就怎么走,还有听说自民间征集的很多神医也正在往这里赶。
  秦飞派来的大夫和留在这里的大夫医术相差不大,但是天知道这些大夫有没有奉什么秘密的命令,光是小心的应付这几名大夫,军师带过来的军医就有点应接不暇,每次他们的药房都要经过这边的大夫一番检查才能够吃,这也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黄鼠狼给鸡拜年,秦飞这事大家的心里都非常的清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秦飞派来的大夫没有做什么手脚,而是从别的方面做的手脚,这大夫又刚好傻乎乎的给杨羽治好病也说不定,反正这边的大夫都会检查,要想从医药方面使杨羽的病情反复有非常大的难度,一点点的不正常就会不用。但是这些大家也都只能在心里想想。
  现在赶的就是时间。
  今天是最后与尤绽在一起的时间,但是没有办法,如果陶裕不能够成功,那么他们两人就非常可能只能过一直逃亡的日子了。
  一条线上的蚂蚱,尤渡早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但是当要面临分别的时候,心情根本就无法控制。
  尤绽的军帐里,如豆的油灯在空气中跳动。
  两人也没有吹,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尤渡,我们今晚多说点话吧!"尤绽侧着身子看着床里边的尤渡。
  尤渡躺在里边,本来浑身僵直的躺在那里,一副任宰任割的模样,听到这话,非常诧异的转过头,"诶?"
  "呵呵!"尤绽笑了,"尤渡你怎么能够那么想,你觉得我就只会想那样的事情吗?灯还点着呢!"
  "灯点着就不能吗?"尤渡想也不想就反问,纯粹是一股子气给憋在心里。
  尤绽眨眨眼睛,"尤渡想吗?倒也不是不行的。"这孩子的眉梢眼底全部都是忍笑的痕迹。
  "想你个头!"尤渡明白自己的口误了,不由的有点恼怒,心性一下子仿佛年轻了很多岁。"军师现在还性命交关,没有很多的心情。"
  "也是。"听到这里,尤绽顿时焉了下。
  "诶。"看着这样的尤绽,尤渡又有点不忍,转而安慰"放心吧!那老军医能够只好军师的,只是现在的士兵应为军师的原因士气已然不稳,我们没有必要给秦飞他们当盾牌。"
  "真的会好吗?"
  "那当然。"尤渡伸出手摸摸尤绽的头,"如果实在治不好,那也是个人的命,下辈子愿他在太平盛世里幸福安康的过一辈子。"
  时间仿佛停顿好久,尤绽才叹了口气,"人真的有下辈子…… ……?"
  "当然。"尤渡心想要不然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管他怎么来到这里的,非自然现象肯定存在,只是尤渡好像有点说服不了自己,应为他自己也是 迷迷糊糊的。
  "那下辈子你一定要记得我。"说着,尤绽突然在尤渡的胳膊上咬了口。
  "啊!你干嘛!"尤渡捂着手臂。
  "记号!嘿嘿!"尤绽一副偷了腥的馋猫样。
  "就你贫!对了!你刚刚不是说要多说会话的吗?那你先说,说点什么给我听听?"尤渡无可奈何。
  "恩。"尤绽伸出只手放在尤渡的脑袋底下,给尤渡按着刚咬出血的那里,"还疼不?我想要跟你多说些话,然后我在秦国这里的日子,没事的时候就能够想想,从前我好像和你说的话不多,你多是喜欢教育我。"
  "当然!疼死了!也不想想你小子当年是怎么淘气的,小的时候,不论是树上面的鸟窝还是池子里面的水虫子你都要去招惹,最淘气的一次你记得不?"说起这个,尤渡如数家珍。
  "什么?我好像一直都挺乖的,小时候我很惹你生气吗?"
  "那倒不是,只是哭笑不得。有时候你还是很体贴的,就像个小大人。嘿嘿!那时候刚刚到狼头山的时候,屋子还没有间齐整,大家都在同一个茅坑里面拉屎,你记得不?……嘿嘿!"下面尤渡没有继续往下说,眼睛亮亮的看着尤绽,脸上满是笑容,显然是想到了非常滑稽的事情。
  听到这个,尤绽一下就想到了,两手想要从尤渡的身上身下扯出,但是被尤渡给摁住了, "呃…… ……"
  "嘿嘿!你想起来了吧!你这小子居然拿着小木棍把粪坑里面的那种蠕动的虫子挑出来,然后去喂给一窝一窝的蚂蚁吃。没事的时候你能够在那粪坑里面蹲一两个时辰,要不是有次我去如厕的时候碰见了,大家都一直瞒着我呢!"尤渡说完,开始放声大笑。
  尤绽晚上的脸色有点黑,"那是小时候不懂事,看着蚂蚁辛辛苦苦的很可怜,就给点肉给他们吃。"
  听到这句,尤渡忍不住拿手锤被子,"哈哈!原来这就是你那个时候的想法啊!"
  尤绽尴尬的点着头。
  笑了好一会,尤绽也不制止尤渡的大笑,只是默默的在他的旁边看着,尤渡有点受不了尤绽的观察,也就停下了笑容,咳嗽几下,"你这段时间在秦国这里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儿没有?"
  "有!在秦国的都城里面,关于那秦飞的传言是最多的,好像小时候他是小混混吧!他爹还是县令的时候,他就是耀武扬威的主,他爹每次都要为他擦屁
股,吃喝嫖赌无恶不做,幸好他爹在百姓的眼中还算是个有威望的人,大家都信他老爹,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现在秦国的都城里他的传言还是不好,不过这次的军功传回去后,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尤绽说着说着,却开始说起大方面的事情了。
  "里面估计有什么问题在里面吧!你以后可以注意下,可能会对我们有好处。"尤渡嗅到了味道。"一个小小的县令要走到这一步不是枭雄,就是家族。没有听过他们的家族的传言,很可能这秦乐是前者啊!"
  "不说了,这些我会做的,我一向都和陶裕通过某些通道传送消息。怎么又说到别的事情上面去了,我去熄灯了。"尤绽勾起眼睛看着尤渡,阳光而棱角分明的脸让尤渡心跳加速。"我们不说倒胃口的话了,做点别的。"
  是夜,抵死缠绵。
  浩浩荡荡的军队已经集结完毕。
  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呼号的风如同刀子一样从脸上刮过,这个原南国的气候一直很温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居然有了这样的风。
  一溜的人头后是秦国送行的人,秦飞穿着黄闪闪的铠甲站在正中间,好似是担心别人不知道那是他。
  "我们走后,他们这一身的行头是准备行军吧!"尤渡看着后面不论是秦飞还是其他官员都穿上了铠甲的送行队伍,"后方黑六你准备警戒,小心秦飞在这个关头倒打一耙,小心为上!"
  "是。"
  骑着马,尤渡尽量往后面观望,想要把尤绽的身影牢牢记住,只有尤绽没有着铠甲,一身的白衣站在秦飞的旁边倒也醒目。尤绽开始没有出来,等人只能看到大致的样子的时候,尤渡才发现那一身白衣。
  前面是看不尽的人群长龙,后面风吹着眼睛有点迷离,湿润的东西不知道是水汽还是啥…… ……
  还要赶路!
  突然,旁边一小队的人马从小道往秦飞的方向奔去,后方还有几辆敞篷样式的马车装着箱子,速度不是很快。
  "是南广文那边的人。"旁边的余风突然大叫。
  "走!"尤渡马上策马跟着这一队的人。"叫军师不用管我,先走!"
  这一小队的人马很快就停住,尤渡站在旁边。
  "南国皇子南安世座下尚书赵进拜见秦国太子,恭祝秦国国强民富!"打头的一人单膝跪在秦飞的前面。
  秦飞威风凛凛的站在上面,不着痕迹的瞟了去而复返的尤渡一眼,脸上泛着大大的笑容,"赵进免礼,不知贵国来使,有失远迎,看座!"大手一挥,顿时不知道从哪里,一名小兵搬着凳子给那赵进坐下。
  "不知贵国来可有何要事?"秦飞站在上面,手指不着痕迹的敲着自己的兵器。
  "谢殿下!"赵进也不推辞,坐到椅子上大大的喘了好几口气,"这是文碟,这是和书,后面还有我们皇子送给贵国的一点小小的礼物,这是花名册。"赵进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旁边候着的小兵。
  小兵恭敬的又传递给秦飞,尤渡眼睁睁的在一旁看着,尤绽悄悄的拐到他的旁边。
  "哦!贵国皇子愿意把原属于我国的领地送还给我国,还把南广文送给我们!"秦飞的语句缓缓的吐出。
  南广文!听到这个尤渡顿时震了下。
  "千真万确!"赵进站起来,亲自指挥几人把那马车上一个大箱子缷下来,"打开!"
  里面真的是一个人,浑身都被绳索给捆住了,倒没有用刑的痕迹,衣服一板一眼的帖在身上,只是神情有丝疲惫,衣服上被挤压的褶皱比较多。
  尤渡刚偏头在与尤绽说话,这时才转过头来。
  这不是尚清又会是谁?!
  霎时,尤渡浑身僵硬。
  旁边的人有点不正常,尤绽最先感觉,不解的看着尤渡,然后看看那'尚清'。
  "下面可是南广文?"秦飞皱着眉问。
  这人没有回答,环视了周围的人一遍,然后反而把头抬的高高的,也没有跪下。
  "给我跪下!"赵进的人好像有个急了,狠狠的一脚就他的膝弯踢去。

  第七十七章 防不胜防

  南广文踉跄了下,最终还是在秦飞的面前跪下,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丁点变化,没有愤怒,什么都没有,就像是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赵进面色顿时蒙上一层黑雾,蹭蹭的几下就跨到南广文的前面,一个巴掌往南广文的脸上扫去,'啪
  '顿时南广文的头发散落几十根下来,频添了一股凄凉。"不知进退不家伙!"
  南广文冷冷的看着赵进,狠狠的盯着,赵进无由来的浑身打了个颤,声音更大了,"你这个阶下囚,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吗?!"
  刚还站着的秦飞这时出声了,他的后面出现了一把非常华丽的椅子,不是龙椅,花色样式却相差不远,秦飞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好了,皇子的这一份大礼本太子代替父皇收下了,本太子非常的喜欢,不过既然从前是王爷,那么现在也断断不可少了礼数!来人,给南王爷赐坐!"秦飞盯着跪在下面的南广文,"具体的合约,贵使还是得和父皇去商量,本太子不能做主。"说完,又转了个头转向尤渡的方向,"青谋士可是对本太子还不忘旧情,特意撇下军师来投奔本太子的吗?"秦飞的一句话把所有的视线都引向了尤渡的身上。
  赵进站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是还是低头行了个礼。
  南广文的视线也转移到了尤渡的身上,略微往上瞟的眼睛多扫视了尤渡几遍。
  尤绽在旁边奇怪的看着南广文,"尤渡你从前认识他吗?他好像特别注意你。"
  尤渡对尤绽摇摇头,没有回答尤绽的话,不清楚这南广文还记不记得从前那个小小的哑巴少年,希望这人没有认出。
  上面的秦飞咳嗽了下,见此,尤渡赶忙转头回答秦飞的话。"回殿下,在下只是见南国使者在这个时候来而有点兴趣而已,望殿下恕罪。"
  "哈哈!何罪之有!既然青谋士喜欢,那么就在秦国多留几晚罢!"秦飞看似笑得十分开怀,一双眼在尤渡身上上上下下的扫视着,脸上带笑,但是眼睛里面却没有半点笑意,不知道这人是在想着什么。
  "呵呵!不敢打扰殿下的雅兴,青某先行告退。"尤渡看清楚了形势,想尽快赶上杨羽。
  "不急,青谋士先留下吃顿饭再走不迟。难道本太子是那样小气之人?"
  "非也!众人皆知殿下乃是骁勇善战的英雄,是个响当当的男子汉!只是殿下您也知道,军师正重病中,孤身一人行路,总是不妥。"尤渡寻思着理由,自己刚刚往这里来的举动还真是未经思量,派几人来打听也是好的,如今被人几句话弄得有点进退不能。
  "有近十万的军队陪同杨军师,那么青谋士就不要推辞留下来陪本太子吃顿饭可好?"秦飞居然吐出这样的一句话,看样子是不留下尤渡不甘休了,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别的打算。
  和尤绽双目相接,尤绽摇摇头,看样子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见此,尤渡只好低着头行礼,"诺。一切如殿下所愿!"
  秦飞大笑,"秦谋士不愧是青谋士,爽快!"
  旁边,尤绽轻扯了下尤渡,尤渡心中才松了口气。
  秦飞说要尤渡留下来用饭,饭菜很快就被摆到了桌子上面,南广文被带下去了,赵进坐在秦飞的下首。
  看着旁人去夹菜尤渡才把筷子伸向菜碗,他可不想因为这一次的用饭而又出现什么自己不待见的变故。尤渡这样想并没有错处,但是有些人不会让他如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一大块的猪肉在尤渡措不及防的当口飞速飞入尤渡的碗中,亮晶晶的肥肉在尤渡的眼光中咧开嘴大笑,'来吃我!来吃我!……'
  筷子往上面慢慢的移去,不用抬头,从肥肉飞来的方向以及众人的反应来判断,尤渡也明白这是那个身份在这里最尊贵之人夹的。此时他真的恨不得把碗里面这块肥哒哒的肉一筷子就甩出去!天知道他真的很不喜欢吃肥肉,上一辈子没有钱买瘦肉吃,大部分手头宽裕的时间他和他姐都是吃着肥肉或者五花肉,后来有了他姐夫两人的生活才彻底恢复正常。
  秦飞在上面好笑的看着下面的尤渡不停的在肥肉上面用筷子戳着,但是就是没有动口。这青谋士确实有点意思,很好逗。
  尤绽在旁边小心的打量着尤渡,间或眼睛瞟向秦飞。
  席上的众人眼睛都看着眼前的菜,但是眼角在旁人不注意的情况下不免往几位的身上来回转悠。尤渡在这样的气氛之下只能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碗里面那块硕大的肥肉,苦不堪言。虽然也就十几人,但真真是众生而百态矣。
  席间众人各自维护着各自的小圈子。
  门帘一闪,突然快步走进一个全身黑衣的人。
  黑衣人在秦飞耳后边耳语几句,秦飞脸色突的一下就变了,二话不说,黑着一张脸就直接往外面走去,留下还没有用完饭的众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这是什么样的场景,尤渡惊疑不定,网已经撒开了还是出了漏子?
  尤绽在桌子的脚下偷偷的踢了尤渡一脚。尤渡诧异的转过头看着尤绽,但是尤绽还是不动声色的在那里吃着饭。
  思考下,看样子应该是尤绽动的手脚了。尤渡想到刚刚的骚乱再加上尤绽的意外举动足以说明现在的状况,想到这里,尤渡就没有什么好奇心了,反正以后会知道的。
  正主儿走了,尤渡也告辞,南国有什么事现在也已经清楚,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抽身,再也不吃肥肉了!该死的也不知道当初怎地那么冲动,随便派个人跟着南国的人不就可以了,或者等着尤绽的线索,有什么消息要知道只是早晚的事。尤渡一边往马棚走,一边愤愤的想着。
  "尤渡!"尤绽在后面高喊。
  "额?"尤渡还真忘了尤绽,那一陀亮晶晶的肥肉有效的打乱了他的思路。
  "尤渡,你怎么越大越糊涂了呀!"尤绽看着尤渡这个样子直摇头。
  "嘿!小绽不是大了吗?现在又没有什么大事,懒得动脑。"尤渡抬起头笑着想用下巴对着尤绽,但是他恍然之间才反应现在的尤绽已经无法用下巴对着他了,才几月不见,这孩子竟然已飚得老高。
  "你要走了,我来送你一程。"尤绽有点不好意思的对尤渡说着。
  "呵呵!走也走了,还要送什么,两个大老爷儿们,不兴那亲亲我我的情调。再说,不是已经送过一次了。"尤渡掩饰自己的惆怅,是啊,要分开了。
  "那不同,呵呵!"尤绽从后面拖出一个箱子来,"这是我在秦国收集的一些小东西,特地准备给你的。"
  几名士兵上前检查里面的东西,没有发现可以物品,检查后就退开了。
  "有小人,砚台……你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啊!乱七八糟的。"望着箱子里面,东西可真多,不过摆放得还算整整有条。
  尤绽走到尤渡的面前,牵起尤渡的手,尤渡感觉自己的手心里又个什么样的东西搁在手心里面,心里微微有点意外,自己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不动声色的收下,"这些都是送给我的啊!收集了很久吧!"尤渡配合尤绽在这里做着戏。
  尤绽只是笑着,牵着尤渡的手就是不放松,一直到尤绽上马,他也只是眼巴巴的望着。
  尤渡左右望望,周围的人都一本正经的在做自己的事,极其快速的在尤绽的脸上用嘴扫过,首先骑马就冲了出去,秦飞的里面肯定乱了,趁这个时候,在秦飞的手还没有伸出来的时候,尤渡一行人飞快的消失。
  尤绽定定的看着尤渡在视线里消失,摸摸刚刚尤渡唇擦过的脸,眼睛都快笑眯了,但是当后面有人走过来时,尤绽立马换了个表情。
  马匹飞快,不久就只剩下尤渡一行人的马蹄声,距秦飞的军营已经很远了。
  已经没有外人,尤渡把尤绽塞给他的东西拿出来看,是一张小小的字条儿,意思是要他要前面的小镇上接另外的一个箱子把这个箱子和那个箱子给换掉。
  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呢?尤渡非常的好奇,这是两父子第一次由尤绽所主导的一次'大事',不过确实也是大事。
  很顺利的在小镇上把箱子给换了,原来的箱子直接销毁。
  箱子里面的东西和原来箱子里面的东西全部相同,但是摆放在那里却显得有点拥挤,箱子原本就很大,东西不是很多但是尤渡就是发现这箱子拥挤了很多,知道这箱子肯定由某些东西在里面,尤渡要下面的人把箱子放到原来的位置,放马狂奔,要赶上杨羽。箱子里面的东西在小镇上也不便琢磨,只有到大军一起才是安全的,对尤绽尤渡是无由来的信任。
  杨羽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尤渡很快就赶上。
  休息的时候,尤渡把尤绽神秘兮兮给自己的箱子打开,这箱子应该是有夹层的,尤渡绕着箱子走了好几圈,这箱子很大,真的很大,致使旁边的侍卫在打开箱子的夹层后,居然发现箱子的下面还躺着一个人,没错,是躺着的,膝盖被人作了手脚曲起在箱子里面当做隔板,而身子在夹层的下面居然看不怎么出。
  尤渡凑过头去,看到了尤绽送回来的这个人,眼睛没有睁开,穿着件小兵的衣服,却不是南广文这厮还是谁?
  看到箱子里面紧闭着双眼的南广文,尤渡不由嘿嘿的笑了,尤绽那小子的手段还真的是不错,秦国的一切他现在很是放心,这小子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杨军师,告诉您一个大快人心的消息。"尤渡大踏着着脚步走向今天杨羽休息的军帐。
  "怎么?"床上的杨羽困惑的眨眨眼,苍白的脸色因为这一抹神色泛着灵动。
  "小南国内乱,本来被送到秦飞手中的南广文被小绽这小子从秦飞的手中送到了我的手中,哈哈!你看着是不是一个好消息。"尤渡很高兴。
  杨羽想了一会,随即就亮出笑脸,"不错,这是一件很好的礼物。好好的招待我们的客人吧!"
  "好的。"尤渡又看着杨羽,"军师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一定要坚持下去啊!"
  "放心吧!那军医也正在赶来的路上,我是不会在陶裕的前面死的!"杨羽弯起唇角,眼睛亮了下,"只要不在秦国的地界上,我们各方面的实力可并不比秦国的弱,相反,有些方面还略胜一筹,尤其是医学。"杨羽的眼睛亮亮的,充满着对生活的期盼。
  "军师好好的休息,别忘了,一切还有我在下面顶着呢!"尤渡想了想,终于把这句话给说出了口,不管大家的立场是什么,现在他们没有相对立的立场,至于以后……尤渡望望眼前的这只狐狸,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如果真的还有什么招,自己一一接下也就是了,暂且相信这狐狸一次,尤绽变成了陶裕的儿子,有些东西已经交杂在一起了。
  杨羽听到尤渡这么说,拉开的嘴角笑容扯得更大了,尤渡被杨羽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扯了个理由两腿生风。
  后面有消息传来说秦飞把城给封了,正在找一个重要的人物,尤渡把南广文藏得更加严严实实的。
  半路上,那老军医已经来了,依旧带着后面那个小小的军医。
  再老军医的妙手之下杨羽的病情很快就控制住,但是以后的那个胳膊干不了重活,而且要完全治好也要回去才有那几味特殊且珍惜的药材,杨羽是被下毒了,并且是极其厉害的慢性毒药,这是老军医诊断的结果。
  听到了老军医的诊断结果,所有的人都齐齐的出了口气,但是所有的人也只有少少的几个高位的人知道,下面的人是不知道的,传播出去杨军师已经病入膏肓,只剩下回去见陶裕的最后一口气。现在还在路上,虽说是和军队一起,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路有惊无险的,终于到了自己的地盘,陶裕老早就出门在城门口迎接。
  回到在陶裕这里的小院子,尤渡开始头痛了,因为他看见了女人,是女人也还没有什么,谁没有见过女人?问题是这女人是挺着大肚子的女人!那是尤渡他名下的女人,看着三个女人亮晶晶的眼神看着自己,旁边还有已经内定为尤绽的女人的兰花,尤渡一时之间真的是手足无措,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一回来就要面对这样的状况,还有他那几乎忘了的东西,一条乌黑油亮的大黑狗。他是把杨羽说的话给忘记了,一路上就在琢磨尤绽与这南广文。
  此时小小黑这狗兴奋的在他的腿边绕着圈圈,时不时低呜几声。
  几个女人不时的在尤渡的身边转悠,除了怀孕的尤香,尤淑,尤丹和那个兰花的就差也向小小黑一样叫两声了。脂粉香气在他的周围转来转去,熏得尤渡整个人都晕晕的。
  "爷。"那边的尤香怯怯的叫了尤渡一声,一手抚着她那看上去已经不小的肚子。
  "啊!"尤渡手中的茶泛起涟漪,和尤绽在一起后,尤渡跟女人在一起就感觉有点不自在,好像出轨的感觉,看着那漂亮的脸蛋,前凸后翘的身材,心里居然连从前那一点小小的幻想都没有了,他现在想到的就是尤绽那弹性十足的皮肤。而且更别说那挺起的肚子,就如同是在外面偷了情留下了证据。
  "爷,孩子已经有六个月了。"尤香扬起小小的脸甜甜的对尤渡笑道。
  "噢!多吃点安胎的东西吧!我这大老爷们呀不懂这些,你得自己好好的照顾自己。当然,还有你的姐妹们。"尤渡讪讪的笑着,看着尤香前面的凸起,他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自己的后代就在那个女人的肚子里面躺着,不过孩子的娘注定自己是没有办法给她们的幸福了,不过在他的院子里一天,他有的她们也会有,除却爱情。尤渡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在这个乱世中很多男子并不主意女子的贞洁,毕竟都家破人亡了,所以如果她们想走的话,自己也就当做嫁女儿。
  至于兰花,尤渡端着茶,打量着这个从前十分干扁的女孩子,现在这女孩子已经慢慢的有了起色,虽然是以前艳狐手下的,但是那女人也已经死了,一个女孩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就找个合适的人随她自己吧!尤绽是万万不能让她与他结婚的,尤渡好笑的琢磨着自己的心态,只是一个改变,很多的东西就要一起改变了。
  "青谋士,将军有情。"陶裕的侍卫走进来通知。
  陶裕的房间里面谋士和将领已经全部都在里面,还有还在病中的杨羽。
  "好了,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大家来商讨一下如何处置南广文然后还有我们陶国建国一事。"陶裕的声音就像是一颗炸弹扔进了人群中,大家震惊的好半天没有人说话,但是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脸上是满满的喜色。
  尤渡同样是被炸了下,没想到一个国家的建立就是这样商讨出来的。
  "理当如此,不论有何阻力,老臣们为陛下赴汤蹈火肝胆涂地也在所不辞!"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尤渡随众也一起跪在人群中,但是那话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一切已经如火如荼。
  陶裕稳稳的坐在上首,笑得十分的开怀,尤渡斜眼看见跪在下面的杨羽脑门上在冒汗,但是神情却非常的兴奋。
  看到了杨羽的状况,陶裕首先把杨羽从地下扶了起来,"平身!哈哈!等正式登基后大家再叫陛下吧!现在大家先来说说对南广文一事有何看法,本将军的儿子还真是有本事,送给为父这样的一个好的礼物!哈哈!"

  第七十八章 陈年旧事

  "私以为应暂时先囚禁南广文,待其出其不意之际用这人予以小南国一个意外的打击。"已有人开口说自己的见解。
  "不妥!不妥!此计夜长梦多,且与其等待机会浪费时日,难道不如我们自己先下手想法弄个机会吗?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一纸合约不算数,让别国没有精力在我们休养生息的当口来侵犯我们才是保险的。"一名青衣谋士插嘴。
  "应当如此,等待机会不如我们自己弄一个幌子,先下手为强,我们可以助这个南广文一臂之力,让小南国窝里斗,然后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即可。"尤渡在一旁开口插话。
  众人皆称妙。
  陶裕也高兴的在上面点头,"好!那等我们正式建国后,本将军再助南王爷一臂之力,嘿嘿!"他在上面开怀的大笑,呆在后面的杨羽,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所有的事情都在飞快的运转,陶裕称王的这一天也在众人的期盼中到来,结束。
  陶裕没有争议成了陶国的王,杨羽为宰相,尤渡官拜尚书,王二与黑六分别成了镇边将军与守边将军,秦国那边也派来了来使,小南国亦同。周边国家的诸侯或者军阀也都意思了下,陶国在这样的环境中摇晃着脚步终于浮现在众人的面前。
  建国后的事,就只有南广文一事了,小南国本来就是原南国的后族,能人充足,那现在在南国的小皇子作为一个傀儡,在众臣的力量之下倒把小南国整治得不错,国有佞臣,见自己国家比另外的两个国家富足,边境的兵力又开始蠢蠢欲动。南广文在陶裕秘密的安排之下准备回南国,此事刻不容缓。
  建国大典结束后。
  尤渡照例去看望自己那未出世孩子的娘,这个时候她们应该就在外面的院子里面。
  宽敞舒适的院子,挺着肚子的女人就坐在上面,旁边还有另外的两个女人。
  "夫君!"尤香预备站起来迎接尤渡。
  "拜见夫君!"其它的两个女人见势就行礼。
  尤渡赶忙走过去扶着尤香,"有身孕的人了,无需多礼,要记着自己是两个人的身子。"
  尤香感动的看着尤渡,"多谢夫君。"
  "孩子怎么样了?"尤渡眼睛不自禁的往尤香那个看上去绝对比同期胎儿大的肚子,照例问句,他喜欢小孩子,但是孩子的娘他没有办法喜欢,不过在这种医疗条件下,生个孩子就是把一只脚踏进了另一张门,他能给尤香除了他的感情之外他想他都会给的。
  听到尤渡的问话,尤香脸上新冒出来的斑点仿佛都焕发着动人的光彩,"孩子很好,前天大夫来看了下,说可能不止一个。"
  旁边的尤淑和尤丹则是看着尤渡,并且不停的在旁边给尤渡添茶倒水,只要茶杯里面的水线下去了点,很快就会被她们满上。
  "两个?!!!"听到这个,尤渡的口一下子张得老大。
  尤香点点头,此时尤渡的嘴已经咧开得不知道到了哪个角落里面,旁边的两个女人有点羡慕的看着尤香的肚子。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呢?"一个声音突兀的插进这和乐的气氛中。
  尤渡转过头看去,"哈哈!原来是南王爷大架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尤渡他们四人都坐在院子里,而这院子只要是来拜访尤渡的人,肯定是先进院子才能进大厅,由于尤渡不喜人多,所以前院子里倒也没有安排小厮或者是看门人,于是乎,南广文就这样进来了。
  "不敢当,青尚书才真是闲庭逸志啊!三位美人都在这里陪着呢!"南广文边走过来边打着趣。
  "她们正是在下的妾室,由于香儿有喜了,在下怕她在这里累着,于是也陪她散散心。"尤渡看着尤香的肚子笑眯眯的,"给王爷上香茶。不知道南王爷来在下的尚书府是有何要事?"尤渡顺道吩咐旁边的丫鬟。
  "本王不日便将回去,总感觉尚书很面熟,有点像本王的一位故人,特前来叙叙旧。"南广文笑道,眼睛不离尤渡的面孔。
  尤渡心里一紧,面上却是一笑,"哪里!王爷一定是记错了,在下与王爷才第一次相见,还真当不起故人二字,想来王爷的故人若不是身世显赫之辈则定然是位惊才惊艳的才子,如在下这种平凡之人能在今生见到王爷的风采已是三生有幸。"
  丫鬟的茶已经砌上来了,清冽的茶香萦绕在上空。
  "好茶!"南广文慢慢的闵了一口刚刚丫鬟端过来的茶,不禁眯上了眼睛,"香气浓郁,慢慢的尝下去,恍惚从舌尖到腹部都透着清爽。"缓慢的睁开眼睛,"敢问青尚书这是何茶?"
  "呵呵!是皇上赏下的茶叶,倒和别家的茶叶无太大分别,只是煮茶的手法与别家迥异而已。"
  "哦!想不到青尚书的手下倒也又如此丫鬟。"南广文看看尤渡后面的丫鬟,上上下下都扫描一遍,又转过头来看尤渡,"这丫鬟泡得一手好茶,长的也还算眉清目秀,不知尚书能否忍痛割爱呢?"
  "凭她自己的意愿!"尤渡考虑了下,这世道就是如此,只要是女人,妻子以下都如件物事,自己也只能顺其自然。
  南广文的眼睛转向了丫鬟。
  丫鬟浑身发抖,立刻就跪倒了南广文的面前,"谢王爷厚爱!老爷府上的丫鬟都会泡此茶,奴婢不敢居功。"眼角偷偷的看了南广文一眼,瞬间满脸绯红,又看看尤渡的脸色,见没有异常,身子倒也渐渐的不抖。
  "倒也是个实诚的丫头,本王就喜欢这个性子,呵呵!"南广文挥手,示意丫鬟到自己的后边去,也没有再看丫鬟一眼,透过茶杯上的茶雾,看着那边正在品茶的尤渡。"其实那故人……"
  "啊!"尤渡杯子里面的茶震动了下,没有想到南广文绕过丫鬟的事居然又提起这事。
  "那故人只是本王落难时待在一个小小的山窝里面的一个学生,那时他还只有八九岁,头上油光程亮的,估计晚上有他那颗头就够了,也不会说话,是个哑巴。但是细细的打量,那学生的五官和尚书倒也又八分相像,想必他以后长大了也就是尚书这个样子吧!只是不知道还是不是光头,当然,他是没有尚书脸上的那朵梅花,也没有尚书的这好口才的。"南广文边说边盯着尤渡,没有放过尤渡的任何一个动作。
  "不会说话……那还真是可惜了…… ……"尤渡轻轻的笑着,仿佛在咀嚼着南广文的话,外表没有丝毫的破绽。
  "是啊!还真是可惜…… ……那孩子很聪明……"南广文没有再看尤渡了,放松的靠到后面的椅背上,缓缓的喝着茶。
  "乱世之中那孩子如果聪明定然是能够活下去的。"
  南广文听了没有说话,眼睛不知道飘忽到了哪一处,认真的品着手中的茶。
  尤香在旁边呆久了,身体有点支持不住,告个罪先走,尤淑和尤丹也跟着一齐告退,只留下一名丫鬟在尤渡的后面。
  南广文不走,尤渡浑身都有点不自在,谁能够想到当年救下来的人导致了那个小村庄的灭亡,不知道他见过王二麻子没有,希望两人不要遇上,幸好陶国建国之时,南广文还是被软禁的。一晃过去了这么多年,这南广文的脸没有什么变化,只气质变化了不少,王二麻子如果见了肯定能够认出他来,到时候露的陷估计会更多,建国一忙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尤渡在心里只骂着自己。尽管不痛快,但他是客人,是一枚很好的棋子,尤渡也只能陪着他,并且是好好的陪着。
  小小黑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在尤渡的脚旁边绕了个圈,然后躺在尤渡脚的下面。
  南广文笑着看着,"尚书这里还真是清幽,逍遥啊!"
  "哪里!偷得浮生半日闲而已,只要皇上有旨,在下也就要如同跳蚤一般上下蹦跶了。"尤渡想到了几日前的那场建国大典,杨羽又陶裕心疼,舍不得他上下蹦跶,于是自己就成了上好的使唤对象,那日之后自己可休息了好几日,直到今天才觉得浑身舒坦,那事可真叫一个多,最后他觉得自己都可以站着睡觉了。
  "哈哈!偷得浮生半日闲,正是如此。如此才情,想必青尚书是某个世家的后人吧!可是没有听说过南国有一过个尤世家?"南广文在盘查尤渡的身家了。
  "青某只是狼头山的一个寨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平日里就喜欢看书,再加上乱世之中流落到本寨的老夫子不少,一来二去也能够吐点酸墨水了。"尤渡笑着回答,乱世也就这点好处,无论是什么都有借口,而且绝对查不到。
  "哦!"南广文将信将疑的哦了声。
  "小小黑…… …… 小小黑…… ……"鲜活的童子声传到院子里,尤渡脚下面的小小黑头抬了下,往尤渡脚下面再移了移,继续趴下。
  尤渡不禁笑了,"是在下院子里面的一个小童。"
  简牛的儿子撒着汗滴冲进院子。
  "简福。"每次叫这个名字尤渡就有点想笑,简福不是减福吗?真不知道简牛是怎么给简福取名字的,"你急冲冲的跑进来又想欺负我家的小小黑吗?"尤渡逗着眼前这孩子。

  第七十九章 一根簪子

  简福歪着头,"没有啊!我只是想抱着小小黑去玩。渡哥哥,你把小小黑抱出来好不好?"简福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尤渡的椅子下面,然后又看眼尤渡,脸上是很想但是却不敢的小可怜样儿。
  尤渡看着简福的身高,再想想他抱着已经是一只成年狗的小小黑的场景,不禁弯了腰看下自己椅子下面的小小黑,一下笑出声来。"哈哈!如果小福想要跟小小黑玩,那么就自己来吧!"
  "真的?!"简福的眼睛一亮。
  "当然!"想必小小黑是非常的不待见这小孩子,不是有句俚语,七八岁的孩子狗都嫌弃嘛?自己椅子下面的空间大,本来正是小小黑乘凉的好地方,但是多了简福这个毛孩子就没有那么享福了。
  旁边的南广文笑眯眯的看着,不时喝一口手中的茶,眼睛主要还是看着尤渡。
  简福的衣服比较大,且这里的天气不冷,衣裳只有一件,弯下腰去,一览无余。本来这是小孩子也没有什么事,但是偏巧简福的衣裳里用绳子绑着个东西吊在他的颈子里,突然,那东西迎着太阳照射的光线闪了下光。
  南广文觉得眼前一闪,不由往闪光的地方定睛看去。
  简福犹自在拖着小小黑的一条腿,笑嘻嘻的动着。
  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东西之后,南广文眼睛恍若不受控制般一眯。
  一直关注南广文的尤渡自然不会错过南广文的这个表情,顺着南广文的视线看去,简福正把小小黑往外面拖,小小黑爪子抓着地上的泥土根简福较着劲。
  尤渡望去,只看见个黑黑的脑袋与小小黑黑黑的狗毛,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尤渡抬起头,但是发现南广文还是一直盯着简福。
  "王爷。"尤渡不明白南广文的脸色为什么突然之间变成那样,打先开口提醒下南广文。
  "恩?"南广文的脸变得正常,但是这次却是探究的看着尤渡。
  "无甚,只是南王爷一个人在发呆,不若在下与王爷下棋可好?"
  "不了,青文书可是姓青?"南广文突然之间说道。
  "非也!"尤渡笑着回答,"在下姓尤名渡,摆渡的渡,给在下取名的老人是希望在下能做个红尘之上的摆渡人。"尤渡陷入回忆之中,这个名字其实他也不知道意思,只是有次姐姐是这么给他解释的,他就一直记在心中。很快他就回过神,这里还有个南广文正在这里虎视眈眈的。
  "哑巴尤!"南广文根本就没有管尤渡的答话,突然之间喝道。
  "啊!"尤渡反射性的转头,一下就看见南广文正看着他。
  穿帮了!
  南广文对着一旁还趴在地上逗弄小小黑的简福招手,"小孩,过来。"
  简福望了眼尤渡,见尤渡没有反对的意思,小心的爬起来往南广文的方向走去,但是却在离尤渡近而离南广文较远的地方停下,"王爷您找我有什么事?"
  "把你衣襟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南广文的神色有点急切,声音不免有点严厉了。
  简福不由一缩身。
  有鬼!尤渡顺道拦住简福,扒开他的领子,往里看去,赫然就是那根簪子。
  "南王爷这是干什么?这不是吓坏小孩子吗?"尤渡见南广文居然没有保持住常有的风度,知道这簪子肯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绝对不是那样简单,要不然当初的那个村子怎么会因为这个小小的簪子而亡。"小福别怕!"尤渡拍拍简福,把他圈在自己的怀中。
  "有渡哥哥在这里,小福不怕。这簪子是娘要我留给我的媳妇儿的,娘说了不能够给媳妇儿以外的人看!"简福捂紧自己的领子,狠狠的瞪着南广文。
  "小小的一枚簪子,青尚书也不方便送给本王吗?"见刚刚的行动失败了,在尤渡低头的时候南广文的拳头紧了紧,到底还是没有行动,这时拿言语逼尤渡。
  "呵呵!那并不是在下的簪子,并且那是小福以后要给他媳妇的,相信是定情信物,难道南王爷要在下与一个小小的孩童计较?"尤渡装傻充愣。
  " 那簪子正是在下家母的,只是不知何故遗失了,本王还清楚的记得簪子的每一个特征,只要本王回南国,本王允诺拿一个城池换取此簪可好?"南广文失了阵脚。
  "呵呵!明人不说暗话,这个簪子是村子灭村的罪魁祸首,王爷当时恩将仇报,难道还期望在下物归原主?"尤渡把简福纳入自己的保护圈中,旁边出现严阵以待的侍卫。
  "那又如何?小小的一个村子怎么能够比得上本王母妃的家传物品。"南广文又恢复了正常,"说吧!青尚书想要如何才愿归还本王的簪子,本王真的是看青文书看走了眼。"
  "尚先生吧!呵呵!哪有人能够把人看穿的,最不过就是看着一个大概,这很正常。尚先生可还知道当时的村子除了我幸存了下来之外还有和人幸存下来了?"尤渡见两方的脸面撕破了,也就不再顾忌,这人根本就不把人当人看。现在正在自己的地盘,而这南广文却还是在别人的土地上,确切的说还只是一个阶下囚,这里是自己做主,虽然现在是不能够杀他的,但是这簪子不给他还是能够做主。
  "还有人?"南广文站起来俯视尤渡。
  简福往尤渡的怀里钻得更进了,小小黑也像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一个劲的对着南广文叫着。
  "当然。"尤渡气定神闲的抱着简福,"王爷不要再靠近了,如果在下心里紧张的话,手臂上的机括会不小心伤了王爷。"尤渡一手按着手臂上机括的开关。
  南广文注意到尤渡的手放在一个特定的地方,那地方好像是绑了什么东西,但是衣服遮住了,根本就看不清楚,皱皱眉,南广文直起腰,他不打算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哼!青尚书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
  "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想必王爷也知道本国的镇边将军王二吧!不知道作为尚先生的王爷能不能够记起这个名字?"尤渡拍拍旁边蹭过来的小小黑的头,保持微笑对着南广文。
  "是他!那个猎户的儿子。"南广文踱回至自己的座位上,斜睨了尤渡一眼,"想不到你们倒也命大!"
  "是的,托王爷的福。"尤渡从善如流的回答。
  "呵呵!那簪子青尚书准备何时归还?"
  "簪子本是简福以后给他媳妇的定情信物,恕在下无能为力,如说这簪子是南王爷的,但是没凭无据的,说不定以王爷的眼力刚就把簪子全身都看了个遍。"尤渡死咬着,就算是你的那又怎样?死咬着你不也无计可施!尤渡想到这里心里十分畅快。
  南广文偏着头狠狠的盯着尤渡,想也是一时无从应答。
  "王爷,陛下请您至大殿一叙。"有人进了尤渡的小院子。
  狠狠的把衣襟一撩,"青尚书,我们后会有期!"南广文差不多快欺到尤渡的身上,然后狠狠的看了眼躲在尤渡怀中的简福。
  "后会有期。王爷只要不忘了在下与镇边将军就好,我们会时时刻刻的把您的恩情铭记于心!"尤渡平平缓缓的声音送出,随着南广文的身影消失,可以看见南广文的身体随着尤渡声音的送出微微颤抖下。
  尤渡周围的侍卫同样找到自己原本的位置。
  "渡哥哥,那人好可怕!"只剩下尤渡与简福在院子里面,小小黑重新钻到尤渡那条大椅子的下面。
  "以后,你和就和你王二哥住一起吧!告诉你爸爸妈妈不要出军营,知道吗?"尤渡小心的安排简福的住处,但是如果是武林高手的话,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安排。
  简福乖乖的点着头。
  "对了,你的簪子给渡哥哥看看,明天还你,怎么样?"尤渡跟简福打着商量。
  "好的。"简福把自己衣襟里面的簪子掏出来,很干脆的放到尤渡的手心中,"嘿嘿!娘说过了,这簪子除了可以给我未来的媳妇儿外,还可以给渡哥哥,绽哥哥看。刚刚我没有告诉那凶巴巴的人!"
  "乖孩子!"尤渡摸摸简福的头,"小福自己玩,渡哥哥有事去了!"
  "恩恩!"简福笑嘻嘻的点着头,待尤渡背对着自己,他马上弯下腰就去扯椅子下面的小小黑。
  竹林,竹椅。
  竹椅上身着白衣的男子手上有一本书,偶尔轻柔的风把他的书翻过一页,束着的发不知何时已散,追着风,嬉戏着。
  "宰相,青尚书求见。"突兀的声音打破了此地的和谐。
  "请!"椅上的人动了动,重新摆了个姿势,头上的发却是没有束起。
  "宰相可真是惬意啊!"尤渡进来了,笑着给杨羽打招呼。
  "人都快发霉了,忙过建国的那段日子稍受了点良,皇帝就把我给闲置了。"突然,杨羽来了精神,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尤渡,"尚书找我是有事吧!快点给我说说!"
  "杨宰相你得让下人给我条凳子啊!我站岗呢我!"尤渡在旁边翻翻白眼,吊着杨羽的胃口没有回应他的话。
  "还不快给尚书搬条凳子!"杨羽命令旁边的小厮,说完又笑嘻嘻的转过头,"嘿嘿!尚书啊!这次到底是什么有趣的事儿啊!"现在的杨羽哪能跟刚刚没有说话的杨羽比,从前总是挂在脸上的那温和的笑这次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里面去了。
  坐上了凳子,尤渡给自己锤锤腿,从他的院子走到杨羽的院子还真又一段距离,不说,腿有点发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听闻陛下给杨宰相仅有的几两璧山毛尖,在下可是宵想很想了。"
  "璧山毛尖!尚书的耳朵还真灵啊!我都宝贝的藏着,自己还舍不得尝。"杨羽顿时小心翼翼起来,"就是不知等会尚书的东西能否抵得上我那璧山毛尖?!!"杨羽在旁边试探的问着。
  "嘿嘿!"尤渡高深莫测的斜睨杨羽一眼,"你的璧山毛尖可抵得上一座城池?"
  听闻这个,杨羽的心里面如同老鼠在那里给他挠痒痒,这段时间他真的是闲得发慌,"当然抵不上,不要再转圈子了,尚书你只管说,那毛尖分你一半!"
  "我九你一。"尤渡不同意。
  "你六我四。"杨羽肉痛的表情。
  "我八你二,不干拉倒!"
  "拉倒就拉倒!璧山毛尖皇帝那里已经没有了,而你的消息我迟早是能够知道的!"杨羽也硬气起来,"你七我三,不干拉倒!"
  "额!"被杨羽给将了一军,"好!我七你三!成交!"尤渡把手摊开。
  "干嘛?"杨羽不解的望着尤渡。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尤渡咧开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杨羽吩咐小厮去把璧山毛尖给取过来,"钱来了,货呢?"
  尤渡从袖子里面掏出那根簪子,"这是能够在南广文的手里至少抵一个城池的簪子。"尤渡凑到杨羽的旁边,压低声音。
  "就这个?"杨羽执起簪子,里里外外的扫了个遍,"没有看出这簪子有甚特别。"
  "我也是,据南广文的说,这是他母妃的,愿意用一座城池换取。但若只是他母妃的饰物,又怎能抵得上一座城池?"
  "但是这簪子真的无甚特别之处,就一枚墨绿色的宝石,只是这簪子的形状倒有可取之处。"杨羽在簪子上面摸索,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这簪子浑然一体,要说有何机关,却是看不出,小小的簪子又能做出何种机关!"杨羽在那里苦苦的摸索。
  璧山毛尖已经取过来,小厮正在尤渡的指示下进行七三分。
  "来人,找个手艺人过来。"杨羽皱着眉没有放过簪子。
  这边的璧山毛尖已经分好了,尤渡看着包着璧山毛尖的纸包,眼睛都快眯起了。
  "你个没心没肺的!"杨羽恰巧看见了尤渡的笑脸,那笑脸晃得人眼花,"簪子在你的手里多久了?"
  这话问到了尤渡的心尖子上,尤渡也不瞒杨羽,"大概是从我八九岁的时候开始吧!那时我的身体还是个小孩,住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中,偶然之间救了南广文一命,这簪子就被尤绽给藏了,后来因为这簪子,我们那个村子只剩下我,尤绽与王二还有幸活在这个世上。簪子后来就被尤绽送给了简大嫂,现在这簪子是简福那小子以后的定情信物,刚被南广文偶然之间发现了。"
  杨羽听了尤渡的话没有再说话,手举着那簪子静静的想着。
  "这簪子肯定比一座城池更加值钱,要不是南广文说漏了嘴,我还不会如此重视它。"
  "你有想过要给你村子里面的人报仇吗?"停了很久,杨羽突然之间问尤渡。
  尤渡摇摇头,"以前没有想过,不过现在还不知道,等王二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再做打算,这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也不知道会不会牵扯倒他人。说恨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原谅也说不出,以前我不知道那尚清是谁,能够到哪里去找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的意思,不过今天真相大白,王二不会放过他那是肯定的了。"

  第八十章 尤渡的儿女

  "恩!"听了尤渡的话,杨羽没有吭声,一时之间这片竹林显得越发的清幽了。
  手艺人已经过来,簪子也在两人的期盼下在工匠的手中转着圈。
  "如何?"尤渡看着簪子在手艺人的手里面转了好几个圈。
  "这簪子浑然一体,没有机关。"手艺人肯定的说。
  "你的手艺在同行中算中等还是上等?"旁边的杨羽也发话了。
  "小民的手艺在同行之中可以说是佼佼者,就算是伪装得再好的东西,小民也肯定能够看出破绽。宰相大人如不信,可以去问小民的同行中人。"
  "秉大人,他确实是陶国最好的手艺人,今天还是他女儿的孩子满月才在这里的。"旁边的一个小厮说道,肯定了这手艺人的话。
  杨羽的眉毛皱起了,看着手中的簪子,"下去吧!赏白银五两。"
  "谢大人!"手艺人往后面退去,突然,他又回转过来往前走了几步。
  杨羽奇怪的看着这手艺人,"你可还有事?"
  "秉大人,小民突然之间想起,也是有人把钥匙打成簪子式样的。"
  "恩。"杨羽点点头。
  "小民告退。"
  听到这里尤渡也又了个大致的思路,"只怕是钥匙。"尤渡也想到了从前他在电视里面看到的一些电视电影。
  杨羽点点头。"要那手艺人仿造这样的一根簪子,仔细的挑选颗墨绿色的宝石镶在上面,务必做精细点。"
  "是!"旁边有人回答。
  "这簪子你明天到手艺人那里拿吧!想必那簪子也能够做那简福家的传家之宝。"杨羽把手中的簪子放回自己的怀中,眉开眼笑,"本宰相这次的确是赚了。"
  尤渡无可奈何的横了杨羽一眼,"当然是你赚了。"
  隔天,南广文被陶裕送回了南国,南国重新掀起大浪,陶国迎来了平稳的时间段,开始在尤渡与杨羽的配合下休养生息。
  半年后,南国的内乱平息了,南广文把那突然冒出的皇子重新踢下政治的舞台,但是从这以后,南国的国立弱了,比之从前,弱了不是一点两点。
  在尤渡的双胞胎满月的前几天,南广文年仅十四的女儿被南广文送到了陶裕的手中,并被封为陶国的皇后。
  满月酒。
  觥筹交错。
  尤渡左手上抱着的是他的儿子,右手上抱着的是他的女儿,整个人红光满面。
  "皇上驾到!"
  拖着长长音调的太监声音响起。
  "拜见皇上!"
  "免了,青尚书还真是有福气,居然是龙凤双胞胎,取名了没有?"陶裕一过来就扬起高高的声音问着尤渡。
  "回皇上,尚未取名。"
  "正好!"陶裕把尤渡手中的男孩抱过去,"男孩就叫清池可好?尤清池。"
  "谢皇上。"尤渡跪下谢恩。
  "恭喜了!这小子长得真壮!这女孩还要取名吧!眼睛亮亮的,很好看,以后铁定是名大美女。"陶裕的背后钻出来杨羽,一个小巧而精致的长命锁给尤渡的宝贝儿子清池挂上了。
  刚刚下跪有点郁闷的心情,听到杨羽没有忽略自己的女儿,尤渡顿时眉开眼笑,"当然,我的女儿以后一定要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至于名字嘛!"尤渡看了眼跟在自己旁边的尤香,"我的妾室功不可没,实在是辛苦了,所以我女儿的名字就让我夫人取。"
  大伙的眼睛都看向这名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尤香的脸红了下,但也大大方方的对众人回以微笑,只见她好像想了一会,这才开口,"贱妾没有读过多少书,只略识几字,产下龙凤双胎十分的欢喜,就取欣字,再皇上已经给欣儿的哥哥取名清池,那欣儿则叫清欣,尤清欣。夫君你看可好?"
  "好!很好,清欣谐音清心,我的女儿以后会有一颗清澈的心。"尤渡对名字根本就是可有可无,只是人的一个代号,不过他今天略略的附会尤香,这女人注定是自己欠她的,让她高高兴兴的也好。
  陶裕看着自己怀中眼睛亮亮的小孩子,显然十分的喜爱,杨羽站在陶裕的背后,好似在观察陶裕。
  "哇!"突然之间,清池在陶裕的怀中响亮的哭起来。
  陶裕手足无措,"这是怎么啦?"
  旁边的人还没有说话。
  杨羽的头已经凑过去,"是要喝奶了不?"
  "不是,皇上!快点把孩子给贱妾,要是冒犯了圣颜可不好。"尤香听到清池的声音突然慌乱起来,双手往陶裕的怀里伸去。
  "让朕再抱回,朕就不相信找不出这小子哭的原因。"陶裕躲开尤香的手。
  "殿下!"尤香更急了。
  说时迟那时快,清池突然之间不哭了,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浓郁的臭味。
  陶裕这回焉了,杨羽赶紧把头收了回去,捻住自己的鼻子。
  只见陶裕那明黄色的衣服上沾着淡黄色的东西,双手还小心翼翼的捧着清池。
  尤香吓得对陶裕磕了好几个头,然后小心翼翼的抱过陶裕手中的清池。
  尤渡捂上了嘴巴!双肩微微的耸动,突如其来的事故让尤渡忘了这里的尊卑与规则。
  "皇上,先回去沐浴吧!"杨羽闷闷的声音从他的手掌下传出。看情形,显然也是在笑着,下面的重臣倒是没有笑,但是脸上那表情看上去个个都维持得很辛苦。
  "摆架回宫!"陶裕的脸很黑,狠狠的瞪了眼犹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尤清池,转身往外面走去。
  是夜。
  尤渡的房间里面摆上了两张小小的床,尤清池与尤清欣正在各自的小床上。
  紫月已然升起,尤渡觉得这个世界突然之间无比的清晰,两人小小的肉球即尤绽之后,变成了他在这个世界最重的牵挂。
  "咚咚咚!"
  "何人?"这么晚了,尤渡猜不出有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敲自己的房门。
  "是我。"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宰相?"
  "是的。"杨羽的声音好像有点疲惫。
  "怎么这个时候到我的府上来?我没有听到信啊!"尤渡打开房门,今天的杨羽看上去很憔悴。
  "哎!~"杨羽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走到房间中的桌旁坐下。"我没有让他们喊,也晚了,如果你睡了,我也就走,不来惊醒你……"
  "心情不好?"尤渡拿出那日杨羽给他的璧山毛尖泡着茶,独特的泡茶手法,茶的香味恍若更加的浓郁,并且回味悠长。
  杨羽点点头,眼睫毛盖住眼睛,手指轻轻的玩弄着茶杯,"他突然之间想要一个孩子。"
  "啊!"尤渡非常的意外,"他不是为了你还和他爹闹翻了吗?怎么现在突然提起要一个孩子?"
  "许是看见你的两个孩子非常的喜欢吧!先前他立皇后的时候我就反对,但是他说还是要安他父亲的心,他父亲的时日已经不多了,于是我没有反对。但是今天他沐浴后突然之间就说出了这话,然后我就跑出来了。"杨羽埋着头,低低的说着这些话。
  "你有没有问清楚,他到底是随便说说,还是真的想要!这两者的分别相差很远啊!"尤渡想办法宽杨羽的心。
  "他是认真的,我知道!"杨羽干脆伏到了尤渡的桌子上,"我就是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尤渡意识到这个问题真的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记得当时他还非常的佩服他们俩的,但是没有想到人心易变,共患难不能共富乐。
  "不知道……我不 ……知道……"杨羽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的。
  "先好好的休息吧!醒来后再想,你今天已经很累了。"尤渡扶着杨羽往自己的床边走去。起身的时候,尤渡看见了杨羽挂在眼角的泪滴。
  打理好杨羽,尤渡把自己的两个孩子抱到别的房间,自己也在旁边的房间睡了。世事如同人心,如同这瞬息的天气。
  早晨,外面正下着雨。
  细细密密的雨,不大,却也能沾湿雨下人的衣襟。
  尤渡刚出房门,就看见杨羽正在院子中闭目淋雨,白色的衣裳已然湿透了,头发一缕一缕披散在他的脑后。这个尤渡一直佩服的男子,也会有这样的遭遇,他突然对世事有点怀疑了,不知道尤绽在那边现在过得怎样了,自从自己把尤香给自己生了两个孩子的信寄过去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回信,现在已经有一个月了,按理来说,鸽子的脚程并不慢,应该也要到了,兴许是遇到了什么事吧!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好,尤渡在心里想到。
  没有去打扰杨羽,吩咐厨房里面给杨羽准备碗姜汤。尤渡打点好自己然后又去看自己那一对宝贝儿女。
  时间悄悄的走了过去,中餐的时候已经到了。
  尤渡去找杨羽来吃饭。
  不要怎么去找,尤渡一眼就看见了杨羽,这人居然还在雨下淋雨。
  坏了!尤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上午都没有想到杨羽还在雨下,就算没有下雨,只是站一上午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住的,更何况还下着雨,"杨羽,还不快回来。"
  尤渡冒着细雨去扯杨羽。
  诸料,尤渡的手刚刚伸过去,杨羽就软软的往后面倒。
  "杨羽,你还活着吧!"尤渡急了。
  "没事,我只是想要清醒清醒。"杨羽缓缓的吐出这一句话,然后闭上了眼睛。
  入手的躯体很凉,看上去比自己还高的躯体却一点也不重。
  "快去通知皇上!"尤渡小心的与家丁把杨羽扶进房间。
  先喂杨羽喝了一碗姜汤,看着杨羽的衣裳,尤渡有点难为,说到底他也是皇上的人吧!自己好像是不能脱杨羽的衣裳的,但是不脱去这一身的衣裳,杨羽的病肯定会加重。
  正在尤渡天人交战之时,皇上驾到这话及时的传来。
  "他怎么啦?"只见陶裕一个跨步就到了杨羽的床边,焦急的抱着杨羽,后来又发现杨羽的衣裳还是湿的,双手就开始扒开杨羽的衣裳。
  尤渡带着其它人识趣的走向门外并带上了房门。
  "青尚书,御医,进来!"
  "是!"尤渡低着头进去,找个角落自己站好,希望这陶裕不会发火。
  御医上前给杨羽诊脉。
  "禀皇上,杨宰相只是感冒了,并无大碍,吃药后两三日即好!"老御医弯着腰子不紧不慢的对陶裕说道。
  听到这里,陶裕松了口气,"青尚书。"
  果不其然,现在轮到自己了,罪魁祸首是前面这人,偏这担子要自己来背,尤渡觉得自己快变成猪八戒照镜子了。"臣在。"
  "给朕好好的说说,他这是怎么一回事。"陶裕显然心情非常的不好。
  "禀皇上。"尤渡小心翼翼的措辞把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所发生的事在陶裕的面前不偏不倚的叙述。这男人,做了皇帝,套路还真是多。尤渡在心里直抱怨,但是面上却没有透漏一点。
  "是这样啊!"陶裕听了倒也没有什么,"朕知道了,不过青文书你处事不周,这个月的俸禄就没有了,此事仅限你我两人知道。"
  "臣领旨!"不是还有个太医吗?尤渡在心里感到奇怪,但是两眼在屋里一扫,那太医却不知在何时早就已经消失。一个月的俸禄,尤渡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月估计要省吃俭用了,不过有孩子满月的礼品,倒也无事,但是这些礼品既然送过来了,大多数自己也还要回礼啊!尤渡有点愁眉苦脸了。
  有了陶裕在这里,杨羽自然就不用尤渡再操心。
  尤渡开始安心的逗自己的两个孩子,想杨羽不会是这般就放手的人,从刚刚的情形看,那陶裕也不是已经变心,多半是人心在作祟罢!自己没有能力管那两个人的事,只能在心里暗暗的祝福,希望杨羽能够把陶裕死死的抓紧,他相信那个狐狸有这样的能力。

  第八十一章 何谓冤家

  尤渡在观望着陶裕与杨羽的情况,底下的官员更是蠢蠢欲动,女眷之间走动频繁。
  待到传来那皇后已然有孕的时候,尤渡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想,每每上朝之时就控制不住的往杨羽的方向望去,杨羽的脸色更加苍白,白色衣服里面包裹的身子消瘦得厉害,整个人像是能够被一场风吹去。
  上面的那人偶尔看向杨羽的眼中是心疼的,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朝堂上的风向吹响了另一个方向,已经有大臣提出要陶裕广纳后宫。
  尤渡不知道杨羽这是怎么了,不清楚那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何事。寻着个机会,尤渡下朝之时把杨羽扯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两人都十分喜欢的璧山毛尖散发着冉冉茶香。
  "你们之间发生了何事?"尤渡轻声的问着杨羽。
  杨羽淡淡的笑了下,"那天我跑出来之时,陶裕就宿在那皇后的寝宫内,隔了一个月多月,就传出那皇后有孕的消息。"
  尤渡喝了一口茶,聚精会神的听着,并且没有错过杨羽脸上任何表情。
  "我很生气,一次就能够怀上的这话我不信,但是我去问他的时候,他却闷不吭声,他虽然对我一如既往的好,但是他的身上开始有了其它女人的味道,他从来都不给我解释,也不道歉,他的内宫我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待在里面,发生的这一切让我很彷徨。"杨羽低低的说着。
  尤渡从来就没有见过杨羽的这个模样,如此的不自信,如此的彷徨。
  "既然他不告诉你,那么你自己去调查清楚,他的内宫应该也就是你的内宫吧!里面的人要用的话难道只有他用?"尤渡小心翼翼的提醒杨羽,但是这个方法不知道会不会激怒陶裕,毕竟这样的事情换了任何的一个皇帝都无法容忍,只能赌杨羽在他心中的分量。
  "这个我也想过,但是没有到最后的时候我不想动用,如果他真的……那我和他也就再也没有可能了!"杨羽反驳回尤渡的话。
  "是啊!这些都不是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他的嘴里面说出来。"尤渡赞同的说道。"你有没有想过灌点酒让他说?"
  "行不通,往往他还没有醉我就先醉了。"杨羽摇着头,眼睛不知道看往何处。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尤渡很担心。
  "现在还不知道,我现在还对他存着个念想,等我再也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我想我是会走吧!"
  "这样啊!也好,别苦了自己。到时候我和尤绽可能也要走吧!朝堂之上等我能够做的都做了,这个天下统一了,那时如果杨兄不在朝堂之上,我和尤绽去找你的时候,你可别人你不认识我们啊!"尤渡拍着杨羽的肩头微笑。
  "一定!"杨羽也笑了,"如果要这个天下统一的话,那他要舍弃的东西肯定更多吧!"
  听了杨羽的话,尤渡无言以对。
  杨羽愈见的消沉了,上面的那位也每天都没有好脸色,朝堂里官员的女儿陆陆续续被送到那人的后宫之中。
  两年半的时间飞快的跑过。
  期间尤绽没有再回尤渡一封信,看着杨羽与陶裕的相处清醒,尤渡知道自己和尤绽之间可能也出现了一点问题,并且这问题的结就出在自己这两个孩子的身上。但是这个结他可能也无能为力,记得从前来信说尤香怀孕的时候,好像尤绽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尤渡努力的回忆着。不过,比之杨羽与陶裕之间的关系还算好,看来这一切只能等尤绽回来之后再和他解释。

  第八十二章 尤绽回归

  "爹,爹!"两个迈着小短腿的萝卜头,走路还有点摇摇晃晃,一前一后奶声奶气的大喊着往尤渡身上扑去,其中一个赫然就是个翻版的小尤渡。
  "哎呦!我的宝贝们啊!小心点儿!"尤渡忙蹲下,笑眯眯的等着他们。
  "呵呵……咯咯……"欢快的声音在院子里面响起。
  "你们的尤绽爹还有半年就能够回来了哦!"尤渡在两个小孩的脸上每人响亮的亲了下,说完,尤渡又浮现担心的表情,"现在的秦国正在发生内乱,喜欢他不会有事才好!"
  尤香走了进来,看到这样的场景,脸上顿时堆满了温暖的笑容。
  "爷,先喝口茶吧!皇子是不会有事的。"尤香端着茶走过来。
  "恩。"
  院子外有个正要进来的人,但是当尤香的话传出之后,他硬是生生的停下了脚步。
  晚上,四周一片静谧,偶尔传来动物的声音。
  尤清欣与尤清池都睡在尤渡的房间中,两张小床摆在尤渡床的旁边,尤渡这段时间已经彻底的沦为了奶爸。
  紫月悄然升起。
  尤渡的房门不知在何时悄悄的张开了一条缝,旁边有人跳下来要拦住这个人影,好像这个人影亮出了个什么东西,旁边的人重新消失。
  人影把门重新栅上,然后悄悄的爬上了尤渡的床。
  "唔……"尤渡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春梦,梦里面有人在他的身上挑起一波又一波的快 感,他想是尤绽离开得太久了吧!
  尤渡慢慢的想着,不过怎么现在还有感觉,并且像是鬼压床,尤渡猛的张开眼睛,他看到确实有个人在自己的身上。
  "啊!"尤渡吓了老大一跳。
  那人堵住了尤渡的唇。
  身上这人的气息很熟悉,借着紫月的微光,尤渡往这人的身上看去。
  "尤绽?"尤渡轻轻的问着,仔细的往身上这人摸索,尤渡知道自己的判断并没有错,感觉和自己记忆中的感觉都能够挂上钩,但是身体上的痕迹好像比从前多了。
  听到尤渡的话,如同得到了宣泄的途径,上面人的动作一下子变得炙热非常。
  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久已经休息的地方一下子被那人猛地冲进来。
  "恩!慢点!"尤渡沙哑着声音。
  "怎么?"尤绽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比从前低沉了一些。
  "痛!"尤渡不适的扭动着自己的腰。
  "恩!……忍着点……"尤绽停了下,往下面稳吻住尤渡的唇,时间不长,身下的动作比刚才更加的猛烈。
  "恩……唔……你……怎么这……个……样子……后来.你……为……为什么没有……啊!……给我回信?"尤渡好不容易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
  尤绽没有回答,只是更加猛烈的冲击着。
  一番云雨后,两人躺在床上。
  尤渡提起精神,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尤绽,但是问题很多,"你为什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陶裕知道吗?秦国正在发生内乱,听说好几个城池都已经独立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尤绽懒懒的,把尤渡揽在自己的怀中,"你难道不希望我回来吗?队伍还在路上,我提前赶回来的,陶裕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那几个城池现在是我的手下在管。"
  "当然不!啊!……那几个城池是你的?也就是说是因为你让秦国内乱的?"尤渡非常的惊讶。
  尤绽的胸膛震动几下,显然是在闷笑。
  "当然…… ……把你的女人送走吧!"停了好一会,尤绽突然之间说道。
  "啊?"
  "把你的女人送走!"尤绽继续说。
  "我不会和她们怎么样的,你就放心吧!如果她们愿意的话给她们找个好人家也好。"尤渡听清楚了。
  "把她们全部送走!"尤绽好像有点不耐烦。
  "你不相信我?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给我回信的吗?我根本就没有碰她们!"尤渡急了,赶紧给尤绽解释。
  "那你的那两个孩子是怎么出来的?!我怎么能够相信,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从前纳妾的时候我喝了酒吗?就那一次,一次也是又可能的!"看来他们两人的矛盾就在这里。
  听到这里,尤绽的语气逐渐变得平静很多,"那也要把她们送走,我实在不放心。"
  "呵呵!"尤渡听了尤绽的话知道他在吃醋,也不说破,"好!把她们送走,我尽快的给她们找个合适的男人。"尤渡笑着回答,"不过,尤香的问题比较严重,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走,这两个孩子是她生的,我不想孩子这么早就失去娘,她给我生了这两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那两个快点送走,尤香的话,如果她愿意就让她走,我可以当孩子的娘。"尤绽停顿下。
  听到这话,尤渡很意外,不禁笑出声。
  "不要笑,不愿意的话你另外找个院子给她住吧!我要住在你这里!"尤绽想了想,打断尤渡的笑声,也同意了尤渡的话。
  "好!"
  尤渡累了,嘴巴向上翘着沉沉的睡去。
  一早起来的时候,尤渡摸摸自己的旁边,空的。
  猛地,尤渡极快的坐起来,反复审视自己旁边的位置,还是空的,扁扁的被子下面不可能还藏着一个人。
  "走了……"
  院子。
  尤渡坐在上首。
  "爷,不要赶我们走啊!"院子里面跪着两个女人,可怜兮兮的样子,正是尤淑与尤丹。
  "在这里我也只会误了你们的终生,你们就好好的选个人嫁了吧!"尤渡的前面是一叠的画像,听说尤渡要把这两个女人送出去,外面的官员们就送来了一叠的画像,都是身份不太低的人。
  "我们已经和爷拜堂成亲,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尤淑温温婉婉的说,语气却很坚定。
  "你们还很年轻,何必在我一个人的身上误尽青春呢?难道你们不相信爷给你们找的人?"尤渡不解,他也很苦恼,难道选个能够疼她们的人嫁了不更好吗?也好过在这里不上不下的过着日子。尤渡没有意识到这里是个和中国古代相类似的地方。
  "爷!好女不侍二夫,贱妾们知道这句话,也同样把这句话记在心上。如果爷您一定要我们走的话,那我们姐妹就只好死在这里!"尤丹仰着头看着尤渡,"就算是为奴为婢,只要爷您给我们姐妹一口饭,也好过把我们往外面赶。"
  "哎……这……"
  "请爷不要赶我们走!"
  尤淑与尤丹两人的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
  "尤香,你呢?"到这里尤渡已经没有很大的希望了。
  "爷,贱妾犯了错吗?"尤香顿时就慌了,和尤淑与尤丹并排跪下。
  "请爷不要赶我们走!"
  尤淑与尤丹抬头的时候,尤渡看到了两人头上的血渍。
  "爷,请不要赶我走啊!"尤香也是眼泪汪汪的了,旁边的尤清池与尤清欣看倒这个仗势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你们不要磕了!都出血了!"
  "请爷不要赶我们走!"尤香也加入了磕头的阵势中,大有不答应就直接头破血流的驾驶。
  "罢了!"尤渡没有办法。"尤香你住到别院去吧!你们两个陪着尤香一起!如果以后……
……你们想清楚了记得要来告诉我,今天的给你们的安排以后还可以改变,但是你们不能到我的院子里来了。"尤渡无法可想,只有这样草草结束了事。
  女人们得到这样的结果也都停下了,哭哭泣泣的在丫鬟的帮助下往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
  是夜。
  一灯如豆。
  尤绽再次到了尤渡的房间,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问道,"她们安排好了吗?"
  "没有,她们要死要活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另外嫁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们从前的主子是陶裕的缘故。我把她们安排在别院,不允许她们再到这个院子里面来。"尤渡不知道怎么说,感觉有点对不起尤绽。
  听了尤渡的话,尤绽保持沉默。
  "你没有生气吧!我绝对是不会去碰她们的。"尤渡对着尤绽保证,并且尤渡还知道,自己起码在清醒的状态下对女人根本就产生不了感觉。
  "我听说了陶裕和杨羽的事。"尤绽轻轻的在尤渡的耳边说,声音很不确定。这一刻尤渡察觉到了他的软弱。
  "我发誓我……"
  "不说了,睡吧!"尤绽咬着尤渡的耳垂,阻止尤渡继续往下说,眼光不知道,望向了哪里。
  "不,还说一会话吧!昨天没有怎么聊天,我想知道你这段时间在秦国的生活是怎么样的,还做了这样的一件大事。"尤渡阻止尤绽下面的动作开口问道。
  "没有什么特殊的,每天都是那样生活,然后每天努力跟自己讲要为了你活下来。"尤绽显然不打算多说。
  "你不想讲吗?在秦国的日子很苦吧!…… ……"尤渡心疼的看着尤绽,现在房间里面有灯,他能够看到尤绽身上的痕迹,手上的,脖子上面的。
  尤绽咬着尤渡的耳垂继续往下面吻去,口里声音极低,"你是不会想听的。"
  尤渡没有漏掉这一句话,但是在尤绽的挑逗之下不容他细想。
  夜色正浓。
  "尚书,皇上口谕要您一起去迎接大皇子的归来。"隔日,皇宫里有人传话过来。
  迎接的道上站满了人,陶裕一身明黄色的衣服在迎接的队伍中格外打眼,其它的人都身着官服,杨羽也穿上了官服,这些日子杨羽随着陶裕后宫数量的添加已经愈见低迷了,现在他在百官之中尤渡都差点分辨不出。
  风吹的众人的衣襟飒飒作响。
  街道两旁更是沾满了老百姓,经过这两年的时间,陶国的国都已经十分繁华。
  好小子,这排场可真了得。
  尤绽一点一点的在众人的眼中出现,只见他坐在一顶四面都是空的的轿子里面,轿子里面的尤绽一袭大红色的衣袍,场面十分的拉风。
  "皇儿陶绽参见父皇。"
  "平身!"陶裕拉起尤绽的身子。
  "谢父皇!"
  公式化的声音在两人之间流转。
  队伍来到了大殿之上。
  "皇儿,你今次至秦国功劳甚大,把秦国的四个城池带回,还有五位良将与秦国近三分之一的兵马,封你为绽王可好?"陶裕坐在上面的龙椅上问道。
  "谢父皇赏,那些都是身为臣子应该为皇上做的。"
  听到这话,满堂文武的嘴都张开了,包括尤渡,尤渡只知道那四座城池的事,秦国只有二十座城池尤绽居然占下了四座,更别说那三分之一的兵马了,尤渡不知道尤绽是如何做到的,但一个质子在别的国家,单枪匹马要取得这样的成绩,其中的艰辛肯定不能为外人道,所付出的努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陶裕在上面听到尤绽的回答,满意的点点头。"拟旨,陶绽至秦国近三载,今平安归来,特赐府衙一座,良田千钧,封为绽王,钦此!"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尤绽跪下接旨。
  "禀父皇,孩儿还有一所求。"尤绽没有起来,突然继续进言。
  陶绽皱皱眉,"讲。"
  "孩儿读书不多,想请青尚书做太傅。"尤绽望了尤渡一眼。
  "原来是这个啊,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皇儿自己做主便好。"陶裕等尤绽说完,顿时笑了。
  "谢父皇。"

  第八十三章 意料之外

  又是一天过去。
  尤渡的房间点着灯,桌上泡了一壶茶,粉嫩的绿色沉在杯底,正是璧山毛尖,近两年杨羽的璧山毛尖都会有一半到尤渡这里。
  尤渡现在就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悠闲的端着茶等尤绽。
  "大人,夫人身体不舒服。"门外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
  "恩?"尤渡打开门,是兰花站在门外,有点意外,尤渡皱皱眉,"她怎么了?"
  "不知道,肚子疼得厉害,夫人正抱着肚子满床打滚,大家都拦不下,兰花想到了爷,就到这里来。"兰花低着头轻声说。
  "大夫怎么说?"尤渡把桌子上面的灯吹灭,随着兰花的灯笼走出去。
  "还不知道,大夫刚来,但是夫人打滚得十分厉害,大夫限于男女之防不能按住夫人,夫人好像也不能说话。"兰花小心翼翼的说着。
  "唔。"尤渡点点头,脚步加快了。
  突然,后面传来哇哇的哭声。"孩子哭了!"尤渡有点摇摆不定。
  "我去照顾小少爷和小姐。"兰花把灯放到尤渡的手中。
  有点意外今天兰花的大胆,尤渡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再唤人,自己提着灯笼往尤香的院子走去。
  "怎么回事?"尤渡看到床上的尤香正在按着肚子打滚,边上的老大夫在旁边手忙脚乱的,但是不敢上前。
  老大夫擦擦头上的汗,看到尤渡来了,出了口气,噼里啪啦的就是一段话来了,"大人您先按住夫人,好让老夫来给尊夫人切脉,要不是大人来了,这几个小丫头根本就没有力气,老夫又不能够自己动手,男女之防如同潮水,老夫是断断不敢逾越的。"
  小丫头见尤渡来了,都占到旁边,尤渡赶紧上前摁住尤香,今天尤香的力气特别大,很吃力。"过来帮忙!"尤渡对着旁边的小丫头吼
  旁边的小丫头这才赶紧过来帮衬,方才堪堪按住了尤香。
  老大夫赶紧搭到尤香的手上面。
  尤香一点也不配合,那只手突然之间就突破了桎梏。
  "尤香!你怎么啦?"尤渡大吼!尤香看上去好似失了心智。
  尤香有点涣散的眼神好不容易聚集到一起,非常努力的看了尤渡一眼,眼泪开始哗啦啦的往外面冒,挣扎倒是弱了,老大夫赶紧再搭上自己的几根手指。
  "怎么啦?"尤渡觉得今天的尤香非常的不对劲。
  "你现在能够说话吗?"他轻声的问着。
  尤香没有回答,身体偶尔剧烈的抽动几下,整个人看上去在努力的控制自己,其它的时候就只是流眼泪。
  "你们夫人今天是怎么回事?平常不是好好的吗?"见尤香这里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尤渡转而问旁边的小丫鬟。
  "夫人……夫人用晚膳前还是好好的,晚膳后,夫人就打点好自己睡了,奴婢睡在夫人的房间外面。隔了好一段时间……突然之间,奴婢就听见夫人尖叫了声,奴婢马上就往夫人的房间里面冲去,夫人就是这个样子了,也不能够说话。"小丫鬟的眼泪也泛滥成灾。
  "好了。"大夫把手放开了,有点悲哀的看着尤香。
  "怎么了?"
  "这是毒,毒下去喉咙立马就被毒哑,然后全身讲剧烈的疼痛,意志力弱的人甚至会痛得失去神智,此毒十分霸道,中此毒者无一生还,大人您给尊夫人准备后事吧!"大夫摇摇头。
  尤渡有点急了,这到底是自己两个孩子的母亲,没有爱情,呆了这么久,别的感情总是有的,"难道没有解药吗?"
  "解药是有的,但是解药要在中毒者尖叫的当口恰巧服下才能好,而此毒开始根本就不能察觉,尖叫一声后才开始毒发,中此毒着全身如同长针一根根的刺透身体,三天后才会死亡,所以说无药可救。"大夫开始收拾自己的医箱了,想想,大夫又拿出一颗药给尤渡,"大人如果可怜尊夫人的话,可以让她服下此药,早点解脱也好。"
  尤渡看着眼前的这药,最终还是抽出一只手接了过来。"给大夫诊费吧!有劳大夫了。"
  还没有等尤渡想好,尤渡下面限制已经比较弱小的尤香一把就夺过尤渡手中的药丸吞下去。
  "你!你怎么……"尤渡不忍看尤香。
  尤香没有表示,眼泪一个劲的流。
  "跟我一起去见孩子们最后一面吧!"看着尤香,尤渡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好一会,尤香终于留着泪点头,那药丸也是奇效,尤香吞下去之后,身体上的痉挛马上就消失了,尤香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只是不能说话。
  一路上尤渡快步的走着,不停的喊着尤香的名字。他不知道尤香还能够留在这个世上多久,希望尤香能够撑到看到自己的孩子。
  尤香一路上都是愣愣的,双手环着尤渡的颈子,两只眼睛死死看着尤渡,眼泪无声的流淌,好像要把尤渡给刻到骨子里面去。
  很快就到了自己的房间外,尤渡一脚就把房门踢开。
  "清池,清欣,快点……!"喊到这里尤渡突然之间喊不出了,他看到就在自己的床上,尤绽正和一个女人滚在一起…… ……
  "相……公。"嘶哑的声音突然在尤渡的耳边响起。
  尤渡呆呆的转过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突然之间他记起发生了什么事情,马上把尤香抱到儿女睡觉的地方。
  清池与清欣的小床并在一起,两个小人正瞪大着眼睛。
  "泪……"温温的触感碰触倒尤渡的脸上。
  尤渡偏过头去。
  尤香看了两个小家伙好几眼,然后重新转头看着尤渡。
  "我……很……快乐……死在这里……"说完,尤香的头一歪,尾巴缓缓闭上,弯出一个温暖的弧度。
  尤渡僵立在原地。
  床上的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两人飞快分开。
  尤渡无意识的抱着尤香慢慢的往外走。
  "尤渡,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尤绽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在尤渡的后面大喊。
  尤渡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想,他现在就抱着以前他不会抱的女人一步一步的走着,不是全部为了这个女人,大半还是为了自己的心,尤渡知道。因为他听大夫说要给尤香准备后事的时候,尤渡的心里并没有很难过,只是在想是世事难料而已,但是当看到尤绽光溜溜的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嫌堵得发慌。
  "尤渡,你听我说!"尤绽披着件衣,鞋子也没有穿,就往尤渡的方向追来。
  尤渡转过身。
  "尤渡你肯听我解释吗?"看到尤渡转过身,尤绽的嘴角顿时向上弯起。
  尤渡茫然的看着很狼狈的尤绽。
  突然,他的眼睛看到尤绽的那个东西上面还沾着别人的东西,白的红的混杂在一起格外刺眼,想也不想,尤渡按下了手臂上的机括,小小的箭羽笔直的插在尤绽的脚趾头前面,"再跟着我,这东西就会往你的身上招呼。"尤渡轻声的说着。
  他觉得自己很累,隐隐的他知道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的,但是他希望自己有点时间来好好想想,容许他有点时间软弱,朝堂上面很累,尤渡不想自己的生活变得乱糟糟。并且当看到尤绽刚刚那物事的时候,他真的很想把那个东西给割下来,理智和直面面对的差距非常之大。
  尤绽看着自己脚趾前面的东西,明智的停下了脚步。
  "兰花!"看着尤渡一点一点的在自己面前消失,尤绽在后面咬牙切齿的低吼。
  安顿好尤香,尤渡在野外过了一夜。
  绽王府是现成的,只是把府外面的牌匾换了个,然后里面有的地方翻了新,尤绽在当天就搬进去了。
  次日,是尤渡到绽王府上任职太傅的第一天。
  "昨天没有说完的话,今天就说吧!"来到绽王府上,尤渡坐在太师椅上对尤绽说。
  "昨天晚上我本来是去找你的。"尤绽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尤渡的脸色。
  尤渡恩了声,"这我知道。"
  "我进到你的房间之后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你从来不会点香。"尤绽时不时的瞟着尤渡,"我正想退出去,但是兰花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我,我不想是伤害她,但是后面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进来的时候我才清醒过来。"
  "那女子是兰花,你可看清了?"
  "看清了。"尤绽肯定的点着头,想到,如果不是她,我肯定一脚就踹了过去。
  "兰花呢?"
  "等你走后,我马上就去找兰花,但是已经找不到她的人。"尤绽可怜兮兮的看着尤渡。
  "消失了?"尤渡歪着头想了下,"坐下吧!我并没有怪你,但是你以后要记得保护好自己!"尤渡叹了口气。
  尤绽听到尤渡并没有怪自己,马上高高兴兴的在旁边的椅子上面坐下。"你真的没有怪我?"尤绽不确定的问着。
  尤渡点点头,"是的,我昨天晚上只是想自己一个清净下,发生的事还是让我有点接受不了。"
  尤绽两手放在膝盖上,十分乖巧的模样。"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只有兰花吗?还会不会有别的人牵扯在其中?"
  "我已经着手在查了,如果幕后真的还有人的话,只要一丁点的蛛丝马迹,我就能够把那个人给揪出来!"尤绽狠狠的说着。
  尤渡看了眼尤绽,没有再说什么,他在思考有没有什么地方是自己漏掉了的。
  "对了,陶裕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出兵,现在陶国的国力经过这几年的修养,已经变得很强,再加上你带回来的这些兵马,足够他称霸天下。"尤渡突然之间问道。
  "不远了,我判断可能就在这一两个月。"
  "现在的皇上有亲生的皇子,而且现在的你手握兵权,你的势力再加上我,足够令陶裕有所猜忌,帝王的猜忌最终都会以消灭那猜忌的形势结束。你准备好退路没有?"尤渡有点担心,自从那皇后生下个皇子以后,尤渡的心里就没有安生过。
  "放心吧!这些事情我都已经想到了,并且我根本一点就不喜欢当皇帝,并且离陶裕的那个目标还远着呢!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并让这个计划万无一失。"尤绽的表情很严肃。
  尤绽已经成熟了,尤渡想到,当下点点头,"那就好!"
  "不说这些了,我们来做昨晚没有做的事吧!"说着,尤绽马上换上笑嘻嘻的表情欺近尤渡。
  一只手坚定的横在胸前,"不!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没有兴趣。"尤渡隔开尤绽。
  "你还在生气。"尤绽在旁边看着尤渡,泄气的做到旁边的椅子上面。
  "没有,要是你,你会有兴趣在当天看到那样的事情,然后第二天就有心情吗?"尤渡反问。
  "有的!不过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尤绽坚定的看着尤渡。
  尤渡回视尤绽,尤绽慢慢往尤渡的脸靠近。
  "糟了!"尤渡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猛然就向外面冲去。
  "怎么啦!"尤绽锤了下桌子,然后马上跟在尤渡的后面。
  "昨天那人毒死了尤香,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的儿子女儿可能会有危险!"
  "你不是在昨天晚上就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你的宝贝儿女保护好了?"
  "没有,如果是内贼怎么办?只有在我的眼皮底下看到他们我才会安心!"尤渡喘着气,十分快速的奔跑。

  第八十四章 怀璧其罪

  周围的景物在两人足下飞逝,左右两旁之人见两人如此光景皆快速闪避。
  待两人赶到房间的时候,正听见俩小儿在那里争先恐后般的大哭。在尤渡身后的尤绽松了口气,孩子们安全就好。
  看着小床上的两个小人,尤绽有点嫉妒,但是看到那和尤渡十分相似的面孔,尤绽无由来的感到十分亲切,甚至有想把尤清池抱在怀里蹂躏的冲动。
  "好了,他们都平安!不过你们在哭什么?"尤绽先对尤渡说道,待看到两小儿还如此争先恐后的哭泣又不禁向两个小娃娃发问。
  "回大皇子的话,是小姐打了少爷一巴掌,少爷就开始哭,看着少爷哭,小姐也哭了。"两小儿没有理尤绽径自哭泣,见状,旁边的一名侍女回答。
  听了这回答,两人皆是哭笑不得。
  "参见尚书。"是王二麻子手下的一名将士。
  "请起,有何要事?"看到王二麻子手下的将士,尤渡不解这个时候王二麻子会有什么消息要带给自己,现在正是王二麻子操练士兵的时候。
  "启禀尚书,简福一家今早突然死亡,将军正在盘查。"
  "简福死了!"尤渡非常的震惊,马上往外面跨脚,"带路!"
  "是。"
  很快,两人就在将士的带领下来到了简牛的房间。
  房间中,菜正摆在案几上,三人保留着围着案几吃饭的姿势,但是在几人的颈后面各自被插了一根针。
  尤渡突然想到那簪子,几步走到简福的旁边拉开他的衣服,一根线正吊在他的脖子上,但是线下面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尤渡非常内疚的看着简福。这一家子在他有难的时候罩着自己,但是现在却因为自己的一个疏忽全部命丧黄泉。低下头,尤渡现在的心情非常沉重,他不知道未来自己到了黄泉路上的时候该如何面对这一家子,如果真的又黄泉路的话。
  "怎么了?"王二麻子走过来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不是我让简福跟着你吗?你怎么让他回来了?"尤渡没有回答王二的话,低低的反问道。
  王二麻子顿时低下了头,面色凝重,"昨天是简大娘的生日,晚膳的时候简福就央求要回去……没有料想会发生这样的事,当时我就答应了,要他今天早上回去。谁知道今天……"
  尤渡缓慢的转过头,思考了一会说道,"本来简福的脖子上是有一个簪子的,那簪子南广文愿意用城池来交换,不过简福的这个是赝品,正品早就被皇上收上去了,谁知道还是有人不打算放过他……"现在屋子内的人多,消息应该会传出去,就昨天晚上的时间,看样子这饭菜也是昨晚的晚膳,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动手,肯定里面有内鬼,这件事情不简单。
  "我这就去父皇那。"尤绽在旁边听了两人的话,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尤渡点点头,回头看下王二,"将军也和我一起同大皇子到皇上那吧!"一一记下今天在屋子里面的人,尤渡才跟在尤绽的后面。
  第一次听尤渡叫自己将军,王二楞了下,更加的内疚了,不过也还是跟上了两人。
  此刻,正是上朝的时辰。
  金銮殿上,陶裕坐在最上首,杨羽站在下面,两人面色都不是太好,一众官员很正经的站在下面。
  "皇儿,尚书和将军你们三人有何事?"陶裕看到三人就问。
  "启禀皇上。"尤渡跪下,"昨晚为下官诞下龙凤双胎的妾室与怀有簪子的平民简福一家俱被害而亡。"
  "哦!有这等事?"陶裕的面容愈见威严,"具体情形尚书一一道来!"
  "是!"尤渡开始把两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并加上自己的判断,兰花难逃其咎,但小小的一个女人不会有如此歹毒的毒药,后面肯定还有人,而简福的事件与南广文恐怕逃脱不了干系。
  "镇边将军,内奸就交由将军搜查,都城里由青尚书搜查,与簪子有关的都交由杨丞相负责。"陶裕听完尤渡的分析,沉吟了好一会吩咐。这点事陶裕就派出了三员大将,显然此事引起了陶裕高度的重视。
  "臣领旨。"三人都跪下接旨。
  下殿。
  "杨丞相,簪子应该一直在查吧!不知道有何眉目没有?"尤渡低声的问着杨羽。
  杨羽慢悠悠的看了尤渡一眼,"没有,南广文那里没有半点消息传回,你说这簪子是他母亲的,但是他的母亲在三分南国的那一刻就已经归天,仿佛那就是一件普通的饰物,不过最近查到了南广文还又一个奶娘在世,可惜这个女人太过愚忠,我们正在想法子。"杨羽说完就望着天,"仵作怎么说?"
  "是毒药,但是针是很普通的绣花针,每家每户都有,至于毒药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最有名的大夫也查不出是什么毒,每个势力都会有毒药,但是却无从分辨,朝廷与武林挂钩不大。"
  "我让我的人去查,你现在去搜查兰花罢。这里我来检查。"说着杨羽的身后就出现了从前保护他的那人。
  看着杨羽后面那人的出现,尤渡点了头,武林人士不是尤渡接触过的存在,不清楚的事情就交由擅长此事的人去处理,尤渡很明智的选择退出。
  人员很快速的在都城撒开网,城门关闭,一家一户的开始搜查。
  尤绽陪着尤渡坐在屋子中,女眷与孩子聚在一起,外围是井井有条的侍卫在穿梭。
  "城西正常,无可疑处。"
  "城东正常,无可疑处。"
  "城南正常,无可疑处。"
  "城北正常,无可……"
  听着报告,尤渡的眉头越皱越紧。"或许已经不在城中。"尤绽见尤渡的表情,小声的对尤渡说道。
  "今早城门才开,事情是昨天晚上发生的,要在今天如此短的时间内出城门可能性不高,还有什么地方是没有查的,包括我的府上。"
  "秉尚书,只尚书府,丞相府,质子府与皇宫没有盘查。"
  "我府上与丞相府上都去搜,就说是本尚书的意思,丞相会配合你们的,至于质子府,搜完这两个地方后,就劳烦大皇子带我们一起去了,至于皇宫相信皇上会盘查的。"尤渡看了眼尤绽。
  尤绽笑着点点头,尤渡终于想起自己了,他十分高兴。虽然非常不喜欢从尤渡的嘴中吐出大皇子这一个称号,但是只要自己是他所需要的,心中就平衡了。
  尤渡的府上与杨羽的府上依旧是一切正常,整个都城就只剩下质子府还未搜查。
  尤渡看了眼旁边的尤绽,吐了口气,"该是你出场的时候了。"
  "当然。"尤绽笑着点头。
  质子府相较这里较远,外面已经准备了马车。
  尤渡走进马车,突然帘子一闪,尤绽也钻了进来。
  "你怎么也进来了。"尤渡很别扭,"现在是正经的时间,给我正正经经的坐倒前面的马上面去!"
  "不要。"尤绽笑嘻嘻的回答,"我不知道骑马。"他睁着眼睛说瞎话。
  "是谁骑着马回来的?!"尤渡说着要把尤绽给推出去。
  尤绽赶忙把身体横在马车中,这样就不能从车门出去了,"嘿嘿!那是那时,现在我已经忘了骑马了。"尤绽嬉皮笑脸的。
  推了几下,马车已经开始前进了,在马车里面也看不出外面是什么样的反应,尤渡推他不出,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他的情绪不高,只是愣愣的望着马车的外面。
  尤绽看到尤渡如此,知道他的想法,上前拥住尤渡,"我们一定能还大娘她们一家一个公道的。"尤绽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了,他是想让尤渡不要过于低沉,但是他自己眼中没有笑意,尤渡又怎会看不出来!
  尤渡点点头,闭着眼睛靠着尤绽。
  马车带着咕隆的响声在街道上奔跑,街道静悄悄的,没有往日的喧闹,家家户户都关上了门窗,民众都躲在屋子里面不出来,只有间或几名乞丐在街道上。
  一刻钟的时间,已经来到了质子府。
  尤渡站在质子府外,质子府不大,只有普通民居的三倍,样式也与周围的民居相差不大,只是民居门上的纹路是画出来的,质子府门上的纹路是雕刻的,门前面比旁边的民居多上两个石狮,朱红色没有类似旁边民居的掉色,看上去很是舒适。开始质子是住在皇宫中的,但是这名质子的体质好像十分羸弱,后来杨羽就给质子秦飞安排了这样的一个房子。
  门是开着的,但是这么久也没有看见人出来,抬起脚,尤渡准备往里面走。
  突然之间,旁边有嚷嚷的声音出现。
  "怎么回事?!"还没有等尤渡开口,尤绽先喝问到。
  只见随着声音的传来,几名官差压着一个畏畏缩缩的汉子出现,"启禀大皇子,这汉子鬼鬼祟祟的推着粪车从质子府的侧门出来。"
  "大皇子,冤枉啊!"听到是大皇子,这汉子一下就跪到了地上。

  第八十五章 兰花现身

  尤绽挑挑眉。
  汉子整个人都差不多趴到了地上,"小人冤枉啊!小人一直是这个时辰倒这府上倒夜香。"
  "你以为本皇子是什么人,夜香都是趁着天还未亮就要去倒,你这个时侯去倒是何居心,抬起头来!"尤绽仔细的打量着地下面的汉子,身形看上去是个汉子,但是却很矮,身形是很好改变的,尤绽要确定此人不可疑。
  见状,尤渡也紧紧的盯着地上面的汉子。
  汉子的脸抬起来了,是一张很普通的男人脸,此时这人的脸上眼泪和鼻涕搅混在一起,看上去格外恶心,"小人冤枉啊!大皇子您可以问周围的人,大家都知道小人是这个时侯倒夜香,这正是府上吃饭的时辰,小人每每趁着这个时辰把夜香倒走啊!"这男人边哭边嗷。
  尤绽看着直皱眉,早有士兵在他的身上搜了遍,并没有发现可疑的物品,那粪桶也被揭开了,一句子呛人的味道直冲鼻子。
  挥挥手,尤绽示意放行。
  汉子马上去推车。
  "等等!拿下此人!"却是尤渡出声了。
  尤绽不解的看着尤渡。
  尤渡没有去关心尤绽的表情,继续下命令,"把夜香倒出来!"
  官差手下的汉子听到这话,猛然暴起,直指尤绽的喉间。
  尤绽的颈子已经被这汉子拿住了,一时愣住的官差马上往汉子的头砍去,这汉子没有武功,一刀就被砍下头颅。
  尸体倒下的同时,尤绽也倒下了。
  "怎么回事!"尤渡急了。
  一官差把尸体的手臂砍下来,但是尤绽脖子上面的手还在上面,只见尤绽要去掰开脖子上的手,但是怎么也掰不开。
  "尚书,大皇子颈子上的手指头掰不下来。"官差满头是汗。
  尤渡赶紧到尤绽的旁边,伸出手准备一个一个的掰下来,在尤绽颈子上面的手收得很紧,一时半会根本就掰不开,看着尤绽越来越青的脸色,尤绽的嘴已经张开了,再这样下去,不要一会,就只能到地下才能见到尤绽。
  "刀!"尤渡硬着声音吩咐。
  分不清是那汉子手指头的血还是尤绽的血,尤渡僵硬着割着那汉子手上的筋,但是时间紧迫,尤绽的颈子上不可避免也被割破皮。
  看到尤渡拿着刀,尤绽突然平静,静静的看着尤渡,嘴角甚至还弯着笑容。
  "嗙礑!"刀掉落到了地上,那手终于也拿了下来,尤渡紧紧的抱住尤绽,尤绽看着尤渡慌慌张张的表情,抬起手擦去尤渡的泪珠,"好了,我已经活下来了,让我躺会就好。"尤绽嘶哑着声音。
  差一点点就再也看不到尤绽,尤渡全身突然在这个时候颤抖,眼泪奋勇而出,周围的官差看着两人识趣的开始进行尤渡刚刚吩咐的事情。
  粪桶被抬下来,里面臭气熏天的东西也慢慢倒出。里面居然另有乾坤。
  "尚书。"不得已,一名官差小心翼翼的打断尤渡与尤绽两人的时间。
  尤渡擦擦眼泪,"何事?"
  "粪桶里面另有乾坤,下面有夹层,但是不知道从哪里打开!"
  "劈开!"尤渡的心情相当滴落,一波又一波的打击都来了,先是那尤香,再是简牛一家,现在居然危害到了尤绽,所以他的语气一瞬间居然让周围的人一齐打了个冷战。
  "是!"
  银亮的刀一齐往粪桶上砍去。
  一个人从里面倒出来,和人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药包。
  "兰花!"尤渡一眼就认出了。
  官差上来去翻看兰花,"尚书,她已经死了,七孔流血而死,看样子是毒药。"
  "恩。"尤渡点点头,还没有进府就收到这样的一份大礼,尤渡很满意,如果尤绽没有受伤那就更好。"把药包交到丞相的手中,其余人去给我把质子抓起来!"
  "是。"
  "你刚刚怎么知道有问题的?"尤绽斜靠着尤渡问道。
  "那人说话的声音十分连贯。"尤渡回答,这些东西多亏了那个世界的电视机。
  "哈哈!"尤绽笑了,很张扬的笑,"还好有你!要不然就让他把这嫌疑带出去了。"
  尤渡有点内疚的给尤绽包扎着颈子上面的伤口,"要不是我考虑不周全,你也不用受这个苦。"
  "我愿意。"尤绽笑眯眯的。
  一时之间,本来围绕在两人周围扑朔迷离的沙雾恍若全部都没有了。
  "丞相。"待把秦飞抓起来,再在质子府搜索了一遍的时候,杨羽已经过来了。
  "大皇子没事吧!"杨羽关怀的看向尤绽的颈子。
  "无大碍,只是破了点皮。"尤绽笑着操着他那有点嘶哑的声音回答,刚刚的事故让尤绽说话有点嘶哑,尤绽转过头看着尤渡,但是刚刚尤渡的反应让尤绽的心情大好,早知道就早点受伤了。
  "那就好!"杨羽点点头,见尤绽确实没有大事,他开始看向被官差捉拿住的质子秦飞,"秦公子有礼了,在下还真以为秦公子的身体会如此的弱啊!"杨羽的手下把药包放到秦飞的手上,"秦公子的身体既然弱的话,那就一直保持如此的状态罢!"
  秦飞看着手上的药包,再看看杨羽,"秦飞一直安守自己的本分,这些秦飞并不知。"
  "把人带出来,这是秦公子您的贴身小厮。"
  看到这人的出现,秦飞转过头,不再出声。
  "一起带走。"杨羽扬手。"送至大内监牢,一定要把来龙去脉拷问清楚!"
  "是!"
  杨羽吩咐完这些事情,目光落到相携的尤绽与尤渡的身上,目中复杂,但是却未再吭一声,转身走出尤渡与尤绽的视线。
  尤渡看着杨羽走的方向,再望望皇宫的方向,微不可觉的叹了口气。
  秦国已经开始动,小南国想必也不会太过安心,簪子的异动就是证明,天下的布局又要开始乱了。
  蒜苗牛肉,水煮豆腐,几盘家常菜摆在桌子上,红红绿绿煞是好看。
  尤绽尤渡与两个小家伙围在桌子上,小家伙们时不时的冒出个奇怪的问题,让尤绽与尤渡哭笑不得。
  "爹,这……这菜为……什么是绿色的?"尤清池用筷子笨拙的夹起一根蒜苗。
  "因为这个里面有叶绿素。"尤渡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叶绿素是什么?"
  "叶绿素是……额……"尤渡突然意识到了问题,他从前的生物学的可不怎么好。
  尤绽在旁边看着尤渡,"我也想知道叶绿素是什么。"他笑着说道。
  "就是让那菜绿的东西。"尤渡胡乱编纂着。
  "那红色的呢?是不是里面又叶红素?"一直在旁边装乖宝宝的尤清欣问到。
  这可难倒尤渡了,"大概是铁元素吧!"尤渡满头是汗的解释。
  "才怪!"两兄妹异口同声的否决尤渡的话,"铁是菜刀,不是红色的!"尤清欣指证尤渡的错误。
  "好了!好了!"尤绽在旁边做夹心,"吃饭要又吃饭的样子,食不言,寝不语难道不知道吗?还有筷子不能与碗碰撞发出声音!"尤绽作势等着两小儿。
  "知道啦!"两人气鼓鼓的回答,小嘴巴撅起老高。
  尤渡笑了,终于摆脱两小儿的魔鬼问答,拿着汤匙准备去勺豆腐汤,'叮'汤勺与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尤渡马上看向两小儿,心理面圪垯了声。
  果然,"食不言,寝不语。汤勺不能和碗相撞,爹爹!"尤清欣率先反应过来,质问着尤渡。
  旁边的尤清池重重的点着他的脑袋,附和妹妹的话。
  "食不言,寝不语。是小孩子需要遵守的,等你们长大了就可以像爹爹这样。"尤渡转过头面不改色的拿着汤勺继续撞碗。
  两小儿没有那么多的见识,只能泛着小白眼继续闭着嘴吃饭。旁边的尤绽可不管这么多,大笑声震得汤碗中的汤都微微泛起涟漪。
  "我吃饱了。"尤渡恼羞成怒,迈步就走出大厅。
  尤绽见笑得尤渡恼了,赶忙也放下碗筷,快步往尤渡的身后赶去。
  房间里,尤渡气得一屁股就坐到桌子旁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就把茶倒进肚子。一双手从尤渡的后方伸过来。
  尤渡不理,尤绽的脸也出现在尤渡脸的旁边,"别生气了,乖啊!"
  听到这话,尤渡一股脑就站起来,"我没有生气!"
  "好,没有生气。"尤绽笑着说,嘴巴往尤渡的嘴巴上面盖去。
  嘴巴蓦然被湿湿的另两片嘴唇堵住了,所有还想要逞能的话全部被尤渡给吞进了肚子。
  "恩……"
  "砰!"就在这时,房门一下开了,有东西撞到地上,发出这样的声音。
  尤渡赶忙从尤绽的旁边走开。
  尤绽砸吧砸吧嘴巴,黑着脸往门口处看去。
  "爹爹,杨叔叔来找你!"尤清欣见到尤绽的黑脸,马上对着尤渡喊到,然后头也不回的迈着两条小短腿逃脱现场,尤清池见状也爬起来,准备迈开两条小短腿跑路,无奈天不从孩愿,尤清池光荣的落入了尤绽的手中,小屁屁顿时遭受无辜之殃。
  尤渡的脸色红了又白,听见外面杨羽来了,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物,就往外面的走去。

  第八十六章 簪子宝库

  "杨丞相,有何事需要杨丞相亲自到下官寒舍?"尤渡跨进门就看见杨羽正坐在自己最喜欢的那条椅子上面饮茶。
  "你来了。"杨羽嘴角扬了下,把茶放到旁边的案几上,挥挥手,"不想关的人都退下吧!"
  看样子是比较重要的事情,尤渡猜测。
  尤绽慢悠悠的在尤渡的身后进来,看到是杨羽在这里,尤绽眼都没有抬,自顾自的找了把椅子坐在尤渡的旁边。
  "都走了。"杨羽看了看四周,这才开口,"旁边已经被我的人守住了,不会有任何人能够听到我们的对话。"
  尤渡与尤绽对看了眼,然后对着杨羽点点头,很少有这么严密防范的时候,事情不简单。
  "先说兰花的事吧!她喜欢尤绽,这你们明白吧!"杨羽又重新端起茶杯饮了口茶,"当然她也知道你们的事情,陶国的有心人都会知道你们的事情。女人因妒生恨的事情很平常,兰花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与秦飞有了来往,见到尤绽你回来,就央求秦飞给了她毒药和春药,事情败露之后她躲到了秦飞的府中。秦飞开始以为那毒药是对付尤渡你的,二话不说就拿给她了,但是没有料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杨羽停顿了下,"对于一颗没有用的棋子,你们都知道是什么样的下场吧……
……"
  "原来是这样。"尤绽看着尤渡一阵后怕,要是毒药是给尤渡的,那后果不堪设想,"真是贱人!那些药包呢?"尤绽没有忘记同兰花尸体一齐掉落下来的药包。
  "那只是秦飞装病的伎俩。"
  "哦!兰花已经死了,这事就不说了。"尤渡点点头,"简福的事情有无着落,与秦飞有关吗?"
  杨羽摇摇头,"没有,但判断应是南广文的势力,虽然那奶妈那还没有找到她的软肋,不过刚飞鸽传书,南广文方面有异动,秦国有商人进入小南国的都城,事情有变,这两国只怕是勾搭上了,两件事情发生的时间相当诡异。"
  "簪子是一个突破点,那奶妈有没有对她用过刑?现在时间不多,我们要加快速度。虽然就算是他们两国联合,我们也能赢,但是不能忘了外面还有北国与西国,两国已经进入了战乱,正在统一,如此一来,我们一定要保存实力!"尤渡分析着面前的形势。
  杨羽点点头,"南广文的奶妈我们一直采用的是利诱或者她非常需要的东西去诱惑她,攻取她的软肋,但是由于担心惊动南广文,所以尚未用刑,现在就让她消失吧!也是时候了。"
  两人同感的点头。
  "还有,收到消息,南广文正遣来使过来,并且这里还有个小南国的皇后在这里,我们需要认真的商量该如何下手,一定要赶在把簪子送给南广文之前揭破簪子的秘密!"……
……
  不日,南广文的使者已经抵达,果然是为了求簪子的事而来。同时,南广文的奶妈也已经秘密被运来陶国,但是无论什么审讯都已经用过了,这个年过半百的女人还是咬牙不吭声,宛如铜墙铁壁。
  "怎么办?时间太短了,尽量拖也最多还有十五天的时间,但是现在还不好与南广文撕破面皮,军队的布置尚未完全布置妥当,我们至少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尤绽的尤渡的面前来来回回的转着圈。
  尤渡看着在前面转圈的尤绽,突然想起了现代的一些审讯,主要是精神上面的摧残,"停下,你转得我头都发晕了,你去试试把那奶妈关在黑屋里面,不能有一丝光线的黑屋,不能有任何的响动,包括送饭的时候,进去的时候问一次问题,待到她神经不那么正常的时候再问第二次。"
  "好吧!我去试试看。"听到尤渡的建议,尤绽高兴的回答,人也很迅速的消失在尤渡的面前。
  看到尤绽出去了,尤渡大大的松了口气,"总算没有人在我前面转圈了…… ……"
  八天过去了。
  这一天,尤绽兴冲冲的跑进来,后面还跟着杨羽。
  见状,尤渡把周围的人都清下去,虽然人并不多。"事情有了进展!"看着尤绽的表情,尤渡猜测。
  尤绽重重的点了下头,"是的。那簪子的秘密南广文的奶娘已经讲出来,是宝藏!"尤绽凑到尤渡的耳边轻声说道,但是语调非常的轻快。
  "那审讯居然还真的能收到效果!"尤渡很意外。
  后面的杨羽脸上也有很久都没有见到的那种释然的笑容。
  "那宝藏在哪?"尤渡看着杨羽问道。
  杨羽把簪子拿出来,当着尤渡与尤绽的面把上面的绿宝石硬掰下来,绿宝石的下面有一张纸,目的地赫然就是新建的皇宫的后山。
  "这也太巧了吧!"尤渡看着地图不禁有点咋舌。
  "是很巧,不过这皇宫原本就是原来南国一个王爷的王爷府,只不过我们扩建了,后山没有动,宝藏就埋在后山倒也不是很出奇的事情。"杨羽摸着他自己那光洁的下巴,笑眯眯的桃花眼重新散发着它的魅力。
  "走吧!皇上呢?"看着杨羽与尤绽的心情很好,尤渡也很高兴。
  "皇上正在入口处,王二正调入御林军守着入口,黑六守着边关。"
  井井有条的军队拥着三人往皇宫的后山走去,宛如一条长龙。
  这次的事情让都城再次戒严,甚至只要与秦国与小南国有关系的人全部都被软禁了。
  很快就到达目的地,首先映入尤渡眼帘的就是陶裕黄灿灿的那一身,其次是王二闪闪的铠甲,黑压压的军队在两人的旁边。
  宝藏入口非常的隐蔽,对比着地图,杨羽扒开山壁上的蔓藤,但是后面是平平无奇的黄土,陶裕下令全部动手。
  士兵很快把一面山崖的蔓藤都砍断,终于有一个小兵在山崖上发现了块平滑得十分奇怪的石头。
  大伙顿时来了干劲,围着这块石头不停的尝试。
  时间过去了一刻钟,石头还是原来的样子。
  "恩?怎么还没有动静?"尤渡奇怪了,也凑过去仔细的研究,但是他也没有在石头上面发现任何东西。
  见状,杨羽手拿着簪子紧皱眉头。
  尤渡也看着杨羽的簪子,细细长长的和一般的簪子没有两样,突然,尤渡看到石头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洞,乍一看上去是小虫子或者是什么打的洞。
  "杨丞相,试试这个洞。"尤渡指着旁边丝毫也不起眼的小洞。
  杨羽狐疑的看了眼洞口,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簪子,有点拿不定主意。
  陶裕一把就把杨羽手中的簪子给抢过来,猛地把簪子插到了那小小的洞中。
  "咔咔!"机括转动的声音迅速在石壁内响起,一块石头缓慢的退开,在众人的面前现出一条点着长明灯的石道。
  "大皇子,丞相,青尚书,洛尚书,王将军,赵将军跟上,其余人在洞外守着!"看见石道,陶裕毫不犹豫的吩咐,率先往石道走去。
  "是。"
  几人跟在陶裕的后面,一步一步往石道内走去。
  拐了几个弯,是往下的楼梯,往下面走了大概五分钟才到达楼梯的尽头。前面又是一道石门,石门上有一条很小的石槽伸出,旁边写了字"注血。"
  几人的眉头都皱了,注血,注谁的血?万一注错了会如何?
  "这是以前南国的宝藏,应该是要南国皇族的血。"杨羽在旁边猜测。
  "去把二皇子抱来。"陶裕皱皱眉,吩咐王二。
  还只有一岁多的二皇子很快被抱过来,陶裕在二皇子的手上划了道口子,奇怪的是这小娃娃居然不哭也不闹,就是定定的看着陶裕。
  血液缓缓的流入石槽,第二张门也随之缓慢打开。
  还是点有长明灯的石道与楼梯,不过石壁上开始雕刻有浮雕,很意外的没有机关,尤渡四处观望。
  时间又过去了一刻钟左右。
  "还有一道门!"突然,陶裕有点温怒的声音传出。
  尤渡往陶裕的前面望去,却是还是同开始一样的石门。
  定睛看去,只见石门上有一道题,一道衡量帝王的题,或者说是南国皇帝留给后代皇帝的题。题目后有三个选择,分别写在三块突起的石头上。
  '你的目标?'
  '南国国富民强''统一天下''驱赶他国士兵'
  陶裕毫不犹豫的按到统一天下的石块上。
  "轰隆隆!"这次的机括声震耳欲聋,两间有如同现代举行重要体育比赛的场地那样大的石室突兀的出现在几人面前,两间石室的上面分别写着国富民强与驱赶外敌,而两间石室的中间则写着统一天下。看样子如果是选那两人应该就只有一间石室出现,只有统一天下所有的粮食与武器都会出现。
  石室内是一座座如同小山的粮食和武器,每一座粮食或者武器都需要仰望才能望到顶。
  所有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嘴巴都张得老大。
  "有如此的粮食与武器,统一天下指日可待!"陶裕豪爽的大笑。
  众人皆反应过来,但是咧开的嘴怎么也闭不拢。

  第八十七章 大结局

  自从有了这宝藏,一直有条不紊的陶国开始浮现躁动的气息,已经长大的猎豹悄悄伸出它尖锐的爪牙。南国的使者在出陶国国界回程的路上被遇害,陶国边界拒绝任何国家的碰触,一队队钢铁般的士兵如闪电般密布在秦国边境。
  月明星稀,被翻红浪,结实的大红木床咯吱作响。
  半盏茶后。
  "尤绽……"
  "嗯?~"
  尤渡正趴在尤绽的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尤绽的胸膛,"明天我要回去一趟,女儿病了。"
  "去吧!"下面的尤绽把尤渡的头抓上来狠狠的亲了许久,尤渡快喘不过气,尤绽这才心满意足的吐出话,"早点回来……"
  "好的……"
  "嘿!再来一次!"说着,尤绽与尤渡的位置掉了个个。
  "啊!不要~"
  被浪再起…… ……
  尚书府府门。
  一顶湛蓝小轿停在了府门前面的大树下。
  尚书府家又来了什么贵客?路人悄悄的打量着小轿。
  一只素净的手从里面缓缓拉开轿门,青色暗绣的衣角露出。
  没有热闹看,是尚书回来了,路人重新开始自己今天的行程。
  从轿里面出来的正是尤渡,尤渡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的腰,昨晚又没有节制!尤渡在想是不是应该把位置跟尤绽调换个,不过这样的话,尤绽可要受点苦……
  "爷,您回来啦!"府里面的家丁与丫鬟们都出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尤淑与尤丹。
  尤渡挺直自己的腰,慢吞吞的点头,"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回爷的话,贱妾见小姐病了,就自作主张的与淑姐姐到这里照顾小姐,这院子里没有一个管事的人对小姐和少爷还是不好的。"尤丹低头轻轻的回答尤渡的话。
  尤渡打量了她一会,最终还是点点头,"那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至于小姐病好之后你们还是回到原来的院子里去吧!以后少爷和小姐我会照顾。"
  "爷,这只是贱妾的分内之事,自古男主外女主内,贱妾愿意与丹妹妹一起照顾小姐与少爷,如若尤淑有这福分,尤淑与丹妹妹定当把少爷与小姐视如己出。"这个说完,那个马上不落下风。
  "好了!好了!不要来前面拦着我!"尤渡有点不耐烦的挥手,这两个女人想做什么!"爷我要去看你们生病的小姐。"
  "贱妾惶恐!"尤淑与尤丹赶忙把路让出来,手上本来轻捏着的手绢被尤丹蓦然收紧,尤淑看了下尤丹的手绢,往上望去,见尤丹微不可见的对自己点了下头,尤淑好似犹豫许久,转头看看尤渡,只看到尤渡的一个背影,转过头又看到尤丹定定的眼睛,终于狠狠的点了下头。
  而这些,前面正走着的尤渡一无所知。
  床上的小清欣皱着眉躺在上面,睡梦中的眼睫毛犹自不安的眨动着,额上的温度老高。
  "小姐这样已经多久了?"尤渡皱着眉头问一边的丫鬟与大夫。
  "回尚书的话,昨儿个小姐仅是咳嗽,今早开始发热,刚已经加重药量了,尚书无需担心!"大夫在旁边摸着他下巴下面的白胡子,正是上次来看尤香的那名大夫。
  尤渡有点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小人,在古代感冒貌似也是一种大病吧!"你确定无事?"
  "老夫确定,要是老夫还不能确定的话,除了皇上的御医那这里就没有人能确定了。"
  "恩。"尤渡听了这话安了心。
  一旁的丫鬟机灵把大夫引出去。
  "爷,小姐会没事的。"只见尤淑正端着一些开胃的小菜与稀粥过来,"吩咐厨房里面煮了一点稀粥和几碟小菜,小姐能够吃点,爷您也用早餐罢。"说着,尤淑麻利的把粥菜摆到房间中间的桌子上。
  粥里面有切碎的肉末,上面撒了点葱花,白色绿色再映衬着做工精细的细白瓷碗,色香味俱全,桌子上的几碟小菜也全是开胃的小菜,看得出花了不少的心思。
  "好!你们出去吧!我自己喂小姐就好。"尤渡阻止住尤淑的动作,他不习惯这样的侍奉。
  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尤丹突然出声了,"爷!您还是吃饭吧!给小姐喂饭的这种小事贱妾做就成。"
  看着旁边的女人,尤渡没有阻止,叹了口气,汤勺一勺一勺的勺着,并没有吃,他在思考陶国的路应该如何走,不过以陶裕的能力现在陶国的国立绝对能够支撑他拿下整个天下,现在整个天下还处于四分五裂之中,只有原南国他们三个新分裂的国家休养生息了差不多三年,其它的国家可是一直都没有停止战乱,不过南广文现在的根基也只是刚刚站稳,而秦国却被尤绽搅乱了一池春水,先下整个天下只有陶国最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计谋都是不太管用的……
……
  "爷,再不喝,粥就冷了。"旁边的尤丹见尤渡时不时的打量着自己,再看看他碗里的粥,忍不住露出点急切的颜色。
  "哦!"尤渡反应过来,笑笑,"去把小少爷抱过来一起吃吧!"说着尤渡勺起一勺粥往自己的最里面送去。
  "是!"尤丹应道,但是人却没走。
  勺子已经放进嘴巴里面了,尤渡突然发现尤丹还没有动弹。
  "吐出来!"突然一声大喝从外面传来。
  尤渡吓得粥从嘴巴里掉到了地下。
  旁边的尤香面目突然变得峥嵘,一道寒光在尤渡的眼底闪现。
  "痛!"身后传来尖锐的疼痛,尤渡看着杨羽从外面焦急的走进来,旁边是黑压压的人,有什么从自己的后面又抽了出去,带动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的眼前突然黑了。
  黑暗之中是马车滚动的声音,带动自己的人一动一动,整个身体感觉就如同跑完八百米,酸软的同时带着有点无法忍受的疼痛,马车震动下,就痛一下。
  不安的想要睁开眼睛,尤渡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醒了!醒了!"尤渡知道这是尤绽的声音,不过今天尤绽的声音略微有点嘶哑。
  吃力的缓慢拉开眼皮,"尤绽……"
  "好了!好了!不要说话!"尤绽下巴上居然冒出了胡须,头发不如往日温顺,尤其是身上的衣饰一眼就可以看出和往日的不同,从前尤绽的衣服总是有着不显眼的金丝银线,现在只是普通的衣料,头上的白玉簪子已经换成了只木料的,好似一名家庭中庸的青年。
  "怎……怎么?"尤渡张张嘴,刚还没有觉得,现在的喉咙里像是要冒烟,"水……"
  "好好好!水来了!你不要说话了,我们这是在到现在陶国最大的河流上的要道之上,明天就能够到达河流上了,我已经买了一艘渔船,以后我们就在那里生活。"尤绽细心的把尤渡的头半抬起,然后把自己的身体枕到尤渡的身子后,再一勺勺的给尤渡喂水。
  "你一定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尤绽用衣角给尤渡擦擦嘴角的水痕。
  尤渡的眼珠子望着尤绽,他最后的记忆就是后面有人拿刀子刺他,前面的尤丹好像也晃出了刀子,而杨羽正气急败坏的从外面进来。
  "呵呵!当时你喝的粥里面有毒药,尤淑和尤丹想要毒死你,却不想还没有等你喝下,杨羽就来了,于是,尤淑马上在后面捅了你一刀,尤香也要行刺你,幸好被杨羽给拦下了,她们两人自尽,杨羽说她们两人一直是陶裕没有启动的棋子。"尤绽突然笑了下,"杨羽和陶裕的感情可真好!"
  听到这话,尤渡更加不解了,为何又扯到这两人的身上了?
  "哼哼!不知道吧!"尤渡宠溺的看了尤绽一眼,重新抬起头望着皇城的方向却是愤恨的表情,"杨羽和陶裕这几年感情一直不好,是因为这陶裕一直想要培育一个合格的太子出来,而如果只有一个儿子,这样的太子很难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子,本来他们是想要我来当皇帝的,但是你也知道有了你,我不可能会有子嗣,而且你也不喜欢官场,何况是那森严的皇宫。"
  "那……那又如何?"喝了水的嗓子终于舒服点了。
  "所以开始的时候,陶裕希望能自己生啦!但是看着自己与杨羽的关系越来越僵,他又想把手伸到我的身上来,最近得了宝库,秦国已经是囊中之物,整个天下只要去拼,他的胜算最大。他想要皇位又想要杨羽,就想让我来背那个担子,但是有你在的我在他的眼中还不符合,于是他就调动原本的棋子要把你毒死,然后说你传染上了你女儿的病,病死了,届时你院子会说是传染病然后一把火就灰飞烟灭"尤绽的眼睛闪了闪。
  "你不想做皇帝吗?"听了陶裕的打算,尤渡没有什么好说的,自古以来做了帝王的人心思皆不可捉摸。
  尤绽摸摸尤渡的头发,笑眼弯弯,"你一直好奇我在秦国做质子的日子吧!那时候每天都要勾心斗角,我一个人在那块陌生的土地上,和那些老狐狸周旋,身上的疤痕是你曾说过的苦肉计得来,我没有武功就只好受点苦。那样勾心斗角的日子我一点也不快乐,我知道如果要做皇帝的话勾心斗角在所难免,并且我不想冒一丁点失去你的危险,如果你没有了,我要这个天下干嘛?以后你就是我的天下吧!"
  听到这话,尤渡弯了弯嘴角,又是感动又是怜惜,抬起手吃力的盖住尤绽的手。"你也是我的天下。"
  两人的视线相撞,温柔如水。
  "爹,你醒来了……"突然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尤渡往声音处望去,尤清池那小不点正在马车的角落里面醒来,身子下面垫着棉衣,一手在眼睛上面转呀转。
  "对!我醒来了!"尤渡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很可爱!女儿呢?两人不是粘在一起吗?尤渡扫视着马车,小小的马车一眼就可以扫平,所有的东西都无所遁形,更别说是一个小娃娃,突然,他想到了那碗粥,记得尤淑也喂了清欣粥,尤渡有点迟疑,"尤绽……清欣呢?她是被先送走了吧!"尤渡突然有点软弱的扯着尤绽的衣角。
  尤绽脸上的表情维持不住,一点一点的僵硬。
  看到尤绽的表情,尤渡慢慢的松开了尤绽的衣角,看着正迷糊的尤清池一粒眼珠终于忍不住流出来。
  "是尤淑,她已经死了。"尤绽轻拍着尤渡的背,"她自吞毒药后,被杨羽扔到了蛇窟。"想了想,尤绽又停了下继续说道,"这次我们能够顺利逃出是因为那些武林高手都被调去守宝藏了,其它的地方有杨羽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杨羽最后留下来,他决定陪陶裕熬着。"
  陶国开国四年,宰相杨羽,将军王二拿下秦国。陶裕膝下新诞皇子四名,公主两名;
  陶国开国五年二月,宰相杨羽,将军黑六拿下南国。三月,陶裕迎娶北国公主,十二月产下一女,后宫增加皇子两名,公主五名,以后皇宫再无妃子有所出;
  同年,王二进军西国,十月,决战于西国国都,西国败;
  陶国开国六年六月,兵分三路开进北国,陶国公主自杀;
  陶国开国七年一月,统一天下,立二皇子为太子;
  陶国开国十五年,开国皇帝陶国退位,在位期间,风调雨顺,民众安居乐业,国富民强,史称陶始帝,太子陶傲天即位。
  陶国最长的河流——瑶河。
  黑压压的夜幕一点点在河流上拉开,河边次第亮起昏黄的灯光。
  一艘和周围的船相类似的船上响起了阵阵笑语。
  "尤渡,你们就是用船躲避战乱和搜查的?"温和的声音慢慢从这艘普通的船上溢出。
  "是啊!河面上没有战乱,这里是安全的地方。"声音停顿了下,"哈哈!哪能想到你们居然是这样出来,杨羽你居然能够由着他生这么多!"
  "哼!"这是威严而冷漠的声音。
  "哼!"另一声不满的声音跟在后面不逞多让。
  这话冷场了,船里面着实静了会。
  "对不起!"那威严而冷漠的声音突然吐出这三个字。
  没有人搭理,过了许久,才有个声音搭腔。
  "这话,你还是留给杨羽吧!"正是第二个声音。
  场面继续寂静。
  "爹!我想娶隔壁船上的小鱼。"突然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打破这宁静。
  …… ……
  老一代的故事过去了,现在是新一代的故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