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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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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春》大于号
暖春 作者:大于号
作者:大于号
第 1 章
秦青站在窗台前低低地叹了口气,春天来了,终于暖了。
将实验器材洗净,一一放置归位,环视了一下,关灯,锁门。
夜晚的实验大楼寂静无比,秦青一个人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旋,在夜晚显得格外的突兀。
走出大楼,春风吹拂在身上并不觉得温软,依旧带着丝丝的冷意。
四月了,正是柳絮飘扬的日子。
借着如水的月光,夜色中的絮儿飞舞着。
再过不了几天,柳树枝头的新芽就要绽出。
秦青喜欢那点点的绿色,昭示着春天的到来。
春天是希望的开始,一切在这个季节变得梦幻起来。
不远处的宿舍楼灯火通明,隐隐地听到喧闹声。
明明是同龄人,别人正朝气蓬勃着,可他却已经千疮百孔了。
秦青顿了顿脚步,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他。
不经意间,胃抽搐了一下。
中午随便吃了个面包打发,之后便滴水未进。
怪不得,现在它要控诉了。
路上的车子不多,秦青开的很是畅快,眼看就要到家了。
本打算到小区门口的麦当劳买吃巨无霸。可惜,路边停着辆警车,秦青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他不会为了十几块的汉堡,让车子的挡风玻璃上贴着一张200元的罚单。
秦青不是那个张狂、毫无章法的男人,任何事情都是随他的高兴。
秦青今天几乎在实验室里站了一天,身体似乎都不是他的了。等现在停下来了,浑身酸胀就立即反馈到他的脑子里。
如果不是胃不停的抗议,他几乎只想扑倒在床上。
厨房间,冰箱里连个鸡蛋都没有,还好有一包挂面。
为自己下了碗面条。
当舌尖触及到食物的瞬间,秦青才发现自己实在太饿了。
最简单的,也就是最美味的。
秦青坐在厨房间安静地吃着。袅袅的热气上腾着,轻轻地吹着面条,慢慢地下咽。
客厅里的电视机开着。
偌大的房子似乎没有那么寂静了。
秦青躺进被子里由衷的发出感叹,一天又过了。
在这里多久了,2年还是3年或者更长。
渐渐地,秦青迷糊了。。。
廖宾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秦青像只小绵羊蜷缩着,一张小脸露在被子外面。
一盏橘黄色的小夜灯开着。
昏黄的光晕沾染在秦青侧摆着的容颜上,半明半暗着。
这时候的秦青退却了冷淡,显露了一幅孩子气。
嘴唇微微噘着,廖宾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那粉红色的双唇。
廖宾最喜欢他这无害的模样,不似白天周身笼罩在冷傲中。
"嗯!"秦青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
男人的身体随即紧绷,原本的逗弄变得急切。
手犹如触角一般伸进了秦青的睡衣里。
温热的身体无声地引诱着男人,男人的身体覆盖在了秦青身上。
重重地吮吸秦青的颈窝,不断在秦青的锁骨边流连。
秦青本来就浅眠,早已被男人弄醒。
只是实在太累,懒得睁眼。
而当内裤被男人褪下时,秦青清冷地开口了,"明天我还有实验。"
男人的利刃已经要命地挺立着,要此刻停下来是不可能了。
只是在进入之后,不似往日般的疾风,动作轻柔。
男人的牙齿啃咬着秦青的乳首,他很清楚如何让秦青舒服。
男人的双手徘徊在秦青的敏感处,秦青慢慢地身体也热了起来。
秦青冷然的眼神已经涣散,"慢点。。。"
这样的话,在此时却如同火上浇油。
原本缓慢的chou cha,变得渴切起来。
男人猛地将秦青一把抱起,秦青直接坐在了男人的巨大上。
"啊。。。"自下而上地顶动让秦青不可抑制地叫喊了出来,随即剜了男人一眼。
而在男人看来,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更像是诱惑。
而秦青大张的双腿更是让男人的动作愈发的肆意。
而秦青似乎没有料到男人的变本加厉,之后索性放弃似地闭上眼睛,贝齿咬着自己的下唇。
而秦青的秀目闭上后,更加像一块甜美的抹茶蛋糕散发着幽香摆放在男人面前随意享用。
涌动在房间中的空气都匀染了qing se。
秦青的身体已经显现了粉色,廖宾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这代表着秦青正享受着。
因为这样摆明的事实,男人更是大力地chou song。
男人终究还记得秦青的话,在那紧致的甬道里释放了欲望之后,就此罢手。
男人到底舍不得秦青太累!
秦青已经累得无话可说,当男人拿着湿热的毛巾擦拭着双腿间,他也只是微微地睁了下眼睛。
秦青的生物钟让他在7点准时醒来。
秦青静躺了几分钟,浑沌的大脑开始清晰起来。
最近一直跟着导师做试验写报告,天天是精疲力尽。
男人还睡着,可还是霸道地半个身体伏在秦青的身上。
是上周见到这个男人还是上上周,秦青根本想不起来了。
男人对于他似乎不是重要的存在。
秦青将自己从男人的身体底下扯了出来,被压了一个晚上的手脚酸麻着。
在男人清醒的时候提过好几次,男人嘴上都是轻易地保证不会压着他。可偏偏还是我行我素。偶尔,秦青忍不住抱怨,他还一脸无辜,说那是本能。
在秦青看来那完全是无赖,之后也懒地说了。
男人昨晚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秦青不去过问,也不在意。
身体倒也没什么不适,毕竟昨晚出言警告过男人了。
可一想到今天要跟着导师要站一天,秦青心底的一股气绷不住了。
手狠狠地敲打了男人厚实的背脊。
可惜,只换来皮厚肉燥的男人一句嘟囔,"再陪我睡会!"
秦青懒得理他,准备下床。
男人却更快地捞住秦青的腰,一用力就被带进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像只大型犬窸窸窣窣地开始轻舔秦青的脸颊。
在这样的早晨,秦青根本不会反抗。
秦青是不会再上当了,男人对于清晨做那档子事情是万分乐意的。
只要是男人都知道,早上是最容易擦枪走火的。
男人自顾自的吻了会,显然是满意了,"又要去实验室?"
"嗯。"秦青拿开男人搂在自己腰间的大手。
反正,廖宾也弄不懂看着那些液体相互掺杂中所得到的乐趣。
既然秦青喜欢,男人也不阻止。
廖宾只要想象秦青穿着白大褂专注的神情,那种禁欲式的美感,光是遐想一番就能令人身体沸腾。
毕竟,人有一个喜爱是很难得的。
"不要太累了。"男人翻了个身。"早饭记得吃。"
秦青愣了愣,不知从什么开始起,两个人变得这般温情了。
秦青不喜欢这种感觉,这样的温暖会让他手足无措。
秦青不再理会男人,径自关上了房门。
床上的男人睁开了双眼,眼中一片晶亮,没有一丝迷蒙。
廖宾心头不免泛起苦恼,为什么独独对秦青无法掌握。
廖宾知道自己已经过了意气用事的岁数了,劝自己放弃过,一有这个念头心就会无来由的抽搐,廖宾舍不得自己痛。
没关系,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最近一段时间,男人过来的时间间隔较之过去长了很多。
显然对于男人刻意的分开,秦青根本不放在心上。
男人有点挫败,以为一段时间不见面,能从秦青的脸上看到想念。
想念?男人觉得自己是在异想天开了,扯了扯嘴角。
廖宾隐约听到大门关上的声响。片刻后,男人也爬了起来。
卫生间里的盥洗台上摆放着挤好牙膏的牙刷和盛满水的杯子。
说秦青是个清冷的人,真的一点都没错。周身散发的是拒人千里的味道。
可这个小小的举动,让备受打击的男人却又十分受用。
起码,在秦青的心里还是在意他的。
家里所有的物品都是成双成对的,都是男人特地挑选的,包括拖鞋、睡衣、茶杯。
无时无刻地提醒着秦青,家里还有一个主人。
廖宾的朋友暗地里曾讲过廖宾,要养个小狼狗怎么着也要找个温顺的、服贴的。秦青一副切莫靠近的样子,让他们很是看不惯。
秦青倒是对他们故意的漠视,丝毫的无动于衷。
安静地坐在廖宾的旁边,不言不语。
不过,对于廖宾的要求是给足面子的。让他敬酒他一定是一次见底,让他唱歌定是会拿起话筒。
每次只要秦青的嗓声响起,所有的声音都会慢慢地安静下来。
秦青的歌声没有任何的技巧,可偏偏却有股魔力吸引别人。
虽然,别人嘴上依旧不屑,可心里不是不羡慕廖宾的。
他们圈养的人三天两头的闹闹小脾气,一天到晚的要哄。
刚开始有的新鲜,渐渐地懈怠了。这种游戏,只有彼此投入才好玩。
本来就是找乐子的,之后反而要花更多的心思去哄,一来二去的就甩手了。
可如果身边没一个人,又寂寞难耐。
这样气质独特的男孩子,可遇不可求啊。
不过,像廖宾这个的男人显然不会把心放在秦青一个人身上。隔三差五的手臂里吊着一张陌生的脸蛋。
清纯的、柔美的、温婉的,各色各样的,走马观花般。
曾有个一直垂涎秦青的男人,趁廖宾心情特别好的一次开口要求让秦青给他玩一次。过去,这样的花样也不是没有过,反正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也不算为过。
当时,廖宾愣了2秒,随即笑了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被他笑的背脊发凉。
那天晚上,那个朋友回去的路上就发生了车祸,倒也没什么大碍,就头上擦伤。
那个人也没再出现廖宾的夜总会里了。
不过,大家终究还是知道了,秦青对于廖宾是不同的,他是动不得的。
后来,大家后知后觉的才回想起,廖宾的那些男孩子的眉眼间都有某个人的影子。只是,谁也不会好心地提醒他。
万一惹怒了这个暴烈的男人,岂不是更没什么好果子吃。
于是就期盼着,哪天廖宾甩了秦青,然后再好好的羞辱。
可惜,到今天还是没让大家如愿。
倒是他们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秦青依旧还偶尔出现的在他们的眼前。
这几年,让秦青越发的英挺,也更加的冷然了。
廖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秦青正在门口换鞋。
对于秦青的去而复返,廖宾微微的吃惊。
秦青没有看廖宾,只是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吃早饭吧!"
早餐是小区门口的麦当劳。
要说秦青唯一的幼稚的地方那就是秦青对麦当劳的喜爱。
廖宾失笑的想着,或许这是唯一让秦青看起来还是个孩子的地方。
电视柜上摆放着秦青收集的全套的麦当劳推出的玩具。
记得有阵子麦当劳推出了运动版的SNOOPY玩偶。
秦青就执念的去买套餐,不停的收集这个系列。
可偏偏一只举重的SNOOPY没有收集到。
秦青几乎跑遍了江海市所有的麦当劳,可愣是没有。
晚上,秦青看着缺了一个SNOOPY的SNOOPY们,一脸的落寞。
坐在秦青身边的廖宾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很陌生的感觉,过了一大会,男人才明白那是"不忍心。"
辗转着托人从香港带回来了那只会举重的SNOOPY。
虽然只换来秦青简单的一句,"谢谢。"
这份微小的礼物是秦青从男人手里收到的众多的礼物中,脸上唯一显现喜悦的表情。
廖宾看到了秦青眼睛里闪动的感动。
俩个人面对面安安静静地吃着食物。
廖宾咬着松软的之士蛋堡。秦青真是细心,知道男人最讨厌吃番茄酱,汉堡里就没有出现。
而秦青则吃着松脆的薯饼,这是秦青的最爱。
廖宾实在想不通这个三岁小孩吃的东西是秦青最喜欢的东西,而偏偏这玩意只有早上才有。
秦青很快地将2片薯饼消灭掉,拿着纸巾擦嘴。
默默地起身,将桌上的纸袋放入垃圾桶。
秦青拿起背包,经过的男人的身旁。
男人一把将他抱在腿上,眉头微皱,"你怎么又瘦了?"这话廖宾昨晚就想问了,只是忍到了现在。
"我要迟到了。"秦青看了一眼廖宾,显然体重这件事情他根本不关心。
廖宾拍了拍秦青的臀部,无可奈何。
"啪嗒。"大门再次被关上,这次秦青真的走了。
男人坐在凳子上,越发的无力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好和谐~~
第 2 章
"秦青,早!"秦青推门进入,已经有人在里面向他打招呼了。
"徐老师,早!"就算对自己的导师,秦青也是没有什么热情。
"秦哥哥,我来喽!"徐心阳模模糊糊地叫着,嘴里还塞着东西。小小的屁股不安分地坐在椅子上,两条小腿晃悠在空气里。
这个5岁的小孩古灵精怪,骨碌碌的大眼睛全是纯真的可爱。可以说,木呐的老师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宝贝,的确不得不赞叹基因突变的强大。
"心阳过来玩啊!"秦青摸了摸徐心阳的发心。
孩子仰着头,笑容灿烂。
面对稚童,秦青的心总会在不知不觉中软化。
"家里一个人好没劲,所以爸爸带我过来玩。"徐心阳终于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秦青将放在桌上的牛奶递到了徐心阳的嘴边。
"谢谢,秦哥哥。"小孩子的嘴巴真是甜。
秦青冲徐心阳笑了笑,脸上的漠然消散许多。
"连星期天都让你来,真是不好意思。"徐明也就是秦青的导师,男人抱歉似的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秦青擦拭着桌子,不言不语。
而男人似乎也习惯了秦青的沉默,"这次的实验都亏你的帮忙,要不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所以,这次的报告是我们两个人的成果,我会把你的名字写在作者栏里的。"
秦青的脸上并没有徐明想想象中的雀跃,依旧冷淡着。男人还在啰嗦,"其实,你根本不用着跟着我,我在这个大学里也没什么分量。就算和我一起写报告,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只是秦青额头上的凸显的青筋无声地表示着他的隐忍。
秦青终于手里的动作,侧着头看着男人。
男人的脸苍白,身材消瘦。衬衫洁净,所有的扣子都规规矩矩地扣着,就如同他的为人一丝不苟。而袖口因为长期与桌子摩擦的关系,微微的起毛。
秦青做了徐明几年的学生,这个男人翻来覆去地只有这几件衣服。
可并不是有损于他在秦青心目中的形象。
徐明被秦青冷冷地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不是,我的意思是。。。。"男人咽了口唾液,"你可以跟别的教授,那样对你的前途更好。"
秦青不再看着男人,转让继续看着手里的试管,"我就喜欢跟着你。"
徐明一下子呆立。过了若干时间,老实的男人似乎被感动了,搓着双手,"谢谢,谢谢。"
秦青不置语否。
其实,今天也就是收尾的工作。
实验也只是为了保险,再次印证一遍而已。而报告和实验是一并进行的,只要在进行系统的修改,很快就会完成。
进入工作状态,两个人很有默契地进行着。
"爸爸,我要尿尿。"徐心阳拉着徐明的衣角,一脸的急切。
"等一下,爸爸就要好了。"徐明安抚着儿子,手里的工作一时半会还不能撒手。
秦青瞥了一眼,孩子的脸皱成了一团,整个人都在摇晃。看来,忍了很久了。
"心阳,跟哥哥一起去吧!"秦青将试管放在实验架上。
小家伙站在便池边,一脸的畅快。
"秦哥哥,你真好。"徐心阳软乎乎的小手被抓在秦青的手里,整支小手不安分的晃荡着。
"因为阳阳是个乖孩子。"秦青感叹。
本该是好动活泼的年纪,却能乖巧的呆在枯燥的实验室里,自己管自己。饿了就吃面包,闲了就拿着蜡笔涂鸦。
"可爸爸理都不理我。"小脸一下子又垮了下来。
"爸爸太忙了呀。我知道心阳是个懂事的宝宝。"秦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孩子。都说孩子是最敏感的小动物。
"秦哥哥,我告诉你呕。我做梦梦到妈妈了。妈妈抱住我只叫我宝宝,宝宝。我开心死了。我笑啊笑,笑啊笑得就醒了,真是讨厌。"徐心阳低着头,小小的皮鞋踢着地板。
秦青想到了自己,一时变得无语。
转头看着窗外,这个阳光明媚的天气,的确是一家三口出游的好日子。
开阔的大学校园的草地上,是欢快奔跑的孩子和父母。蔚蓝的天空下,是各种各样的风筝,飘荡在白云下。
这幅画面真是温馨!
秦青微微的有些伤感,抱起徐心阳,"和哥哥去放风筝吧!"
孩子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欢呼着。
向小贩买了只风筝,两个人就奔到了草地上。
徐心阳像只脱了颈圈的小狗围着秦青打转,黑黑的眼睛流露着喜悦。
几次都没有将风筝放起来,徐心阳有点着急了,一双小脚在草地上跺着。
"阳阳,别急。我们一定可以的。"秦青蹲下身,抚了抚孩子柔嫩的小脸。
"嗯!"孩子重重的点了点头,将信任都交付于秦青。
秦青大力地跑动,手里的线匀速的撒开,风筝终于晃悠悠地朝着天空上扬。
"好棒,好棒!"徐心阳拍着双手,一脸的崇拜。
风筝在空中大大的展开着,和多拉A梦、蝴蝶、蜻蜓在天空里追逐。
"来,阳阳,你来放!"秦青包着徐心阳的小手,将线绳放进了孩子的手里。
"咯咯。。。。"孩子的小脸在阳光下好似粉红色的花朵。
等秦青抱着徐心阳回到实验室,孩子的脑袋耷拉在秦青的肩上,累得闭上了双眼。
"我正想去找你们。"终于将工作弄妥的男人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孩子的失踪。
"嘘!"秦青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小家伙都睡着了。"徐明轻柔地接过孩子,将原本粘在孩子额头前粘乎乎的刘海往耳边拨了拨。
"我送你们回去吧!"秦青环视了一周,所有的物品都已经被收妥。
"不用,不用。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怎么好意思再让学生费心。
"孩子睡觉了,你骑车太危险。"秦青看了眼熟睡的孩子。
怀里的孩子此刻正做着美梦,做父亲的怎么忍心把孩子弄醒。
徐明默默地跟着秦青。
"谢谢!"坐进车里的男人表示感谢。徐明偷眼看了看边上停着的电瓶车。
楞谁都想不通,一个大学副教授竟然是骑电瓶车每天到校授课。
别的老师老早车子都换了好几次了,他倒好就是将人力自行车换成电动自行车。
秦青看着后视镜将车子从车库驶出,奔向前方。
车子无疑是最好的摇篮,徐心阳更深的往父亲的怀里钻着。
一路无话,两个人都不是会找话题的人。
"那个,到我家吃饭吧!"徐明瞄了一眼秦青,斟酌着。这个学生他是打心眼里喜欢,勤奋好学,可就是一副冷漠的样子让原本就不太会交流的他,有些望而却步。
空气都几乎凝结,都没有等到答案。
徐明微微的失望。
别的学生平日上课能不上就不上,只有到了期末一个劲和他套近乎,他不是不明白那些孩子的心思的。如今的大学生,哪还像他那时候老实本分,都想着办法套他的口风,要知道考试的范围和题型。
只要不是逃课太离谱的,他也不喜欢特别为难这些孩子,毕竟念大学的费用颇高。
结合他多年的教学经验,只要认真复习了他的总提纲,过关是没有问题的。可偏偏还就是有人会不过,哭丧着脸到他办公室装可怜。这时候的他,是不论如何也不开口了,要不然实在有违师道了。
而秦青是一课不落的听讲,笔记做的有条有理。更重要的是,秦青会向他讨教深层次的问题,无关于考试,就是简单的请教。有这样的学生,徐明不是不感动的,这样的学生如今真的不多了。也让他真正感觉到自己在做知识。
偶尔会遇到考试结束的秦青,本着一颗爱才之心的徐明会不由自主地问他考试的感觉。
"一般!"简练的回答。
可恰恰就是说一般的人,次次都是拿奖学金第一名的人。
徐明有时候会想,开着跑车来念书的人,为什么会这般执念的要拿第一名。在徐明的心里,他以为只有家境贫困的孩子才特别的需要。
或许,秦青用第一名来证明自己,可他似乎又不是这么肤浅的人。也许,学习是一种享受的过程而已。
车子在菜场边停了下来。
"我去买菜。"秦青推开了车门。
"我去。。。"男人的话还没说话,门已经被关上。
男人抱着孩子,秦青提着俩袋子的菜跟在他的身后。
"当心,这灯怎么又不亮了。"徐明抱怨着,这70年代末建造的老式楼房,白天的过道也要点灯要不然就是乌漆抹黑。
秦青对所有的人都保持着距离,不近不远。或许,是因为徐心阳的关系,让秦青打破了一向的自律。
"爸爸。"徐心阳在黑暗里醒了过来,声音有些忐忑。
"爸爸在呢!阳阳我们要到家了。"徐明轻声哄着。
进了家门的徐心阳这才发现,身后还有个人。一看是秦青,更是乐开了花。
徐明接过菜,直奔厨房。
房子不大,但布置的很温馨。
整整一块墙壁上挂着孩子的照片,从满月到现在的一一排列着。有留着口水的照片,也有拿着小枪做英雄状的照片。
这个家里的爸爸对孩子的成长很细心的观察。
另一块原本雪白的墙壁如今到处是徐心阳的画作,五颜六色煞是可爱;连带着家具上黏贴着识字和拼音的图片。
徐心阳拖着一个大大的收纳盒,推到了秦青的面前。
"哗啦!"小汽车、弹珠、魔方、积木,都从收纳盒里滚了出来。
"秦哥哥,一起玩。"看来这些是徐心阳的宝贝了,要和秦青一同分享。
秦青蹲下,随即坐到了地板上。
小家伙又哼唧哼唧地拿了个小凳子放在了秦青的屁股边。"冷,坐!"
秦青诧异徐心阳的体贴,忍不住抱了抱他。"谢谢!"
小小的客厅里,一大一小安静地搭着积木。
徐心阳在搭一个小小的城堡,积木房子颤颤悠悠的往上垒着。
"洗手,吃饭啦!"徐明端着菜,对玩的不亦乐乎地两个人说着。
秦青抓着徐心阳的小手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洗手。
"秦哥哥,我喜欢你!"徐心阳直言不讳。
秦青弯着腰,侧头看着。
"哥哥的眼睛好像妈妈的,又黑又亮。"徐心阳伸手摸了摸秦青的眼睛。
秦青眨了眨被孩子湿漉漉的手弄迷了的眼睛。
"妈妈不说话的时候和哥哥也很像奥!"徐心阳扬起头,在秦青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然后,自顾自的蹦蹦跳跳的跑到饭桌边。
夕阳洒进了小小的房间,徐心阳的身影仿佛被镀了一层金色,美好而又纯洁。
一盘盐水河虾、一盘黄瓜肉丝、一盘鱼香茄子、一碗鲫鱼萝卜汤。
简单而又家居。
"那个,多少钱?"男人往口袋里掏钱。
"不用。"
"那怎么行,你又买菜又送我们回家的。。。"男人还在坚持。
秦青看了一眼男人,徐明就此收口。
明明他是老师,可总是被秦青的气场压制。
虽然不讨厌,徐明总有点气短。
男人低着头吃饭,坐在旁边的秦青清晰地看到男人后脑勺一处被剪坏的头发。
这个家,虽然简陋,却也被男人打理地井井有条。
并不见一般男人的闲散与懒惰。
一个人还带着一个孩子,日子并不容易。
徐明挑着鲫鱼肚子上的肉夹到徐心阳的小碗里。
徐心阳拿着小调羹卖力地扒着饭,桌边是散落的粒粒米饭。
"阳阳,要爱惜。"徐明捡起桌上的米饭,顺手放进了嘴里。
徐心阳用力地点了点头,可米粒照样掉在桌上。
"爸爸,我吃好饭,能看电视吗?"
"看半小时吧!"徐明看了眼手表。
"可是,我想看2集小杜!"徐心阳咬着调羹,撒起娇来。
"那看好电视,要写5个字!"
"好的!"成交。
徐心阳坐在秦青的腿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无非就是小小英雄拯救人类的故事。
秦青口袋里手机开始振动,秦青取出看了一眼。
"我就过来。"
"哥哥要走了吗?"徐心阳的眼里流露着不舍,却又努力克制着。
秦青将孩子放在沙发上,"下次再和哥哥一起玩!"
"徐老师,我走了!"秦青走到厨房间看着还在擦灶台的男人。
"走啦!"穿着围兜带着手套的男人放下手里的抹布,转过身走了出来。
"爸爸!"徐心阳抱住徐明的大腿。
"有空来玩!"男人也不强留。
门被带上了。
"爸爸,我想妈妈了!"
第 3 章
包房里,烟雾缭绕。
纷乱烦杂的声音直接窜入秦青的耳膜,秦青蹙了蹙眉头,松开。
"秦青,这边。"有人招着手。
秦青朝人扬了扬嘴角。
饭桌上,酒过三巡的样子。
坐定,才看清房间里的闹哄哄的是廖宾和平日的一帮子朋友。
在阵阵地起哄声中,只见廖宾一手叉着腰,一手扶着酒杯昂着头在灌酒。
"学校的事情很多啊!"楚心杰没有参与哄闹里,对着秦青温和的笑道。
"还好。"今天是什么日子,连不轻易出席的楚心杰都在场了。秦青的大脑自动过滤地一下,未果。
"饿了吧!帮你留了你喜欢的椰果酥。"楚心杰将原本预留的点心,向秦青面前推近。
"我吃过了。"秦青淡淡的回绝。
在秦青的眼里,廖宾有的就是一起玩乐的狐朋狗友。而这个楚心杰就是异类,温柔、斯文。怎么看,和廖宾不搭调的人物。
不过,秦青从未看轻过廖宾,在江海没有些家底,怎么会几乎垄断江海的娱乐场所。何况,那个男人的能耐,秦青已经领教过了。
桌上摆放着美味佳肴,秦青有点怀念徐明家简陋的晚餐。
此起彼伏的吵闹中放肆的笑声,更无法与徐心阳无邪的笑声比拟。
这里的一切扉糜,可格格不入。
但这就是秦青的生活。
楚心杰为秦青倒了杯茶,"润润嗓子。"
秦青看着杯中悠然飘荡着的一片茶叶。
喝了口,微微的苦而后是泛出的清甜。
一桌子的人不断地向廖宾敬着酒。
楚心杰突然笑了,"今天是廖宾的生日。"
"。。。。。。"
"秦青,你来啦!"廖宾的声音插了进来,脸被酒熏的通红,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秦青连忙起身扶住了男人,男人顺势将头靠在秦青的肩膀上。
"廖哥刚才好勇,怎么人家一来,你就不行了。"说话的人,秦青碰过面称不上熟识。只见这个男孩留着时下时髦的长刘海的发型,遮盖着小半个脸,手搂着一个人边上的人的胳膊,身体依偎着,口气酸酸地。
"晓辉,不要乱说。"陶大庆语气却不是训斥,更像是护短。
秦青的情绪没有丝毫被影响,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杯,将杯子递到了廖宾的嘴边,让男人醒醒酒。
"明明是嘛。。。"
秦青置若罔闻。
"陶哥,颜制片什么时候过来呀?"男孩撇了瞥嘴巴,看到秦青不接招,转移话题,摇着陶大庆的手。
"连廖哥的生日宴都迟到,呆会一准把他灌趴下。"陶大庆捏住男孩的下巴,哄着。
"那可不行,人家还要。。。"
"知道啦。。。"两个人视若无睹地打情骂俏。
腾地,廖宾站了起来。
"廖哥,你这是。。。"一桌子的人被吓了一跳。
"撒尿。。。"廖宾粗声粗气的喊着。
廖宾的脚步虚软,似走在云端。秦青默默地跟在男人的身后,并不伸手去扶。
男人低着头拿着冷水泼着脸,呼哧呼哧地,随后直起身抬头也不去抹脸,摇着头甩了甩满脸的水珠。
秦青侧着身,拿起备在洗手台上的毛巾为男人擦了擦眼睛。
廖宾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小青。你来啦!"此刻,男人才清醒。
"嗯!"秦青继续擦着男人的脸。
男人抓住了那只动作的手,嘴巴凑了过去。
秦青别了下脸,"不要。"
男人却是转身将门反锁。
"你。。。"
秦青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的舌头已经钻入秦青的口腔。
秦青整个人被抵在冰冷的墙砖上。
口中是男人专属的味道,浓烈、急切。
男人的吻很粗野,辗转翻卷着,似乎要将秦青吞没。手早已伸入秦青衣服的下摆,狂野的揉搓着。
男人的腿大力地顶进秦青的腿间,直直地往秦青的身上碰撞,似乎在模拟将要发生的事情。
"呜。。。不要。。。"秦青奋力地挣扎。
男人置若罔闻,重重的啃咬着秦青的喉结。
秦青的皮带不知不觉地被男人已经解开,男人的手猛地抓住秦青的要害。
"嗯。。。"似催情般,从秦青的口中低吟。
"小青,小青。。。"仿佛是叹息,仿佛是呢喃。
"嘭嘭。。"门被敲打着。"妈的,谁把门关了。。。"
如惊雷,秦青猛力地推开了男人,冲进了厕所格子间。
廖宾深吸了口气,掩饰般的将衣服的下摆从裤子里拉出。铁青着脸,打开了门。
门外本来还想咒骂的人,看到廖宾凶神恶煞的样子,一下子没有了声响。
洗水间的冲水声停息了,直到洗水间回复了安静,秦青才打开了格子间的门。
真是昏头了,在这种地方。秦青暗自责怪自己的放浪。
等平复了心底的情绪,秦青再次推开了包房的门。
这次,房间里不复之前的嘈杂。
秦青微微的诧异,抬起了眼皮。
有个人直直地看着秦青,眼睛里没有任何掩饰。
秦青与人对视了一秒,移开。
"这位是。。。"戴着黑框眼镜的人依旧盯视着。
"颜行,你和秦青没见过?"廖宾一把搂住了秦青,掩饰着心里泛起的涟漪。他不喜欢秦青被人这样□裸的看着,就算这人是他的朋友。
"太合适了,太合适了。。。"叫颜行的男人兴奋的叫着,随即拉住了廖宾的手臂。"廖哥,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廖宾被对方不加掩饰地激动弄的有些不爽了。
"廖哥,我们不是要开拍一个电影嘛,在电视台举办了全国选秀招募电影里面的角色的节目,可偏偏就是一个角色到现在还没定下来。"颜行有点语无伦次起来,"这个男孩子。。。对就是他,这个角色非他莫属。"
秦青依旧低着头,浅浅地抿了一口茶。
"是吗?"廖宾的兴致一下子被挑了起来。
"唉呦,我的廖哥,小弟哪敢骗你。我今天来的晚还不是焦头烂额地在挑人嘛!"颜行换了一幅郑重其事的样子,"大哥,这次你一定要帮小弟一把。"
"妈的,不会是我们去上趟厕所就会错过的跑龙套的角色吧!"廖宾还是不太放心。
"你。。。唉!还好,我把剧本带过来了。这个角色虽然出场不多,可偏偏是整部戏的关键。要不然,我能到现在还头痛!"颜行好像被人踩了一脚似的愤怒。
"是嘛!"廖宾接过厚厚一沓的纸头,看着颜行认真的模样,有些相信了。
"秦青,对吧!"颜行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要你参演这部戏,保证你红起来。这次的男女主角都是数一数二的腕儿,相信我的眼光,你一定能火。"
出乎意料地,颜行并没有等到对方的欣喜若狂。
秦青依旧不愠不火地喝着茶。
"假仙。。。"有人重重的哼了下。
"晓辉,这次不行,就下次喽!咱有的是机会。"陶大庆安抚着一脸不甘的男孩。
"讨厌,你明明答应我的这次帮我搞定的。"晓辉的嘴巴仍旧噘着。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
"哼,讨厌。"晓辉厌突然挣脱了陶大庆的拥抱,往门口冲去。
"哎。。。晓辉。。。"陶大庆站起来跳脚,"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明明是焦急地样子,却又被晓辉弄得面子大失,想追却又下不了台的尴尬。
"小孩子就这脾气,你还不快去追。"一直未开口的楚心杰给陶大庆一个台阶下。
陶大庆感激地朝楚心杰点了点头,颠着痴肥的身体追了出去。
气氛被这戏剧的一出变得冷却了。
大家都有些意兴阑珊,原本的庆祝节目似乎没有继续的心思了。
楚心杰环顾了一下,对廖宾使了个眼色。"差不多了,那我们也散了。明天大家还有工作。"显然在这群人中,楚心杰的说话分量颇重。
"下次再聚。"廖宾挥了挥手,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喝的有点过了。
先前,闹腾的时间也够长了,寿星发话了,大家也便散了。
廖宾头重脚轻地站起身,步子虚浮。
看来酒的后劲开始上来了。秦青不着痕迹地扶住了男人。
"那个。。。小伙子,这个角色真的很棒的。。。"还没走的颜行挡在秦青的面前,有些发急了。
一直以来,颜行不管走到哪儿都是被人追着捧着的,今天遇到了毫不动容的秦青,很是意外。
开始还以为秦青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可颜行毕竟阅人无数了,是故意的话,他也早已看穿。
这个叫秦青的男孩子,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一幅淡定的模样。
不由地,开始用另一番眼光去审视秦青,颜行越发地看重了。
这样荣辱不惊、淡漠的样子,那个电影的角色几乎就是为秦青度身定做的。
而秦青头都没有抬。
"廖哥。。。"颜行转移目标。
"再说。"廖宾一把推开颜行,往前走着。
颜行恰当地闭上了嘴,他清楚再啰嗦,这个狂妄的男人就要发飙了。
秦青俯身为男人绑好了安全带。
"我要生日礼物。"原本闭目假寐的男人睁开双眼,开口声讨。
"你要什么?"秦青一直在等男人这句话。
先前得知今天是廖宾的生日的时候,秦青就暗自自嘲。再怎么说,廖宾也是他的主顾,他这个被包养的都忘记了这么好的拍马的机会了,简直太不尽责了,也委实说不过去。
"没诚意,竟然是我开口要。"男人故意露出一幅受伤的表情。
"对不起。"秦青抱歉地笑了笑。
"我要吃面条,你回家给我下。"其实,廖宾更渴望能够让秦青陪伴他过生日。
秦青没有料到男人的要求竟然是这样的简单。
"还有,就是。。。"男人触摸了一下秦青的脸颊,心照不宣似地。
不知怎么地被男人碰过的肌肤开始发烫。
秦青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秦青拿着筷子在捞面条,洗好澡一身清爽的廖宾从身后抱住了他。
"让开。。。"碗热的烫手。
男人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我饿了。。。"
"吃面。。。"
男人把碗从秦青的手里,夺过。
"那还不吃。。。"秦青转头白了男人一眼。
"吃这里。。。"狠狠地捏了下秦青的翘臀。
"。。。。。。"
饶是秦青,脸也涨红。
男人不依不饶地舔着秦青小巧的耳垂。
腾地,一把抱起秦青。
秦青吓了一跳,,本能地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我还没洗澡。。。"慌乱地推拒。
"嘿嘿。。。"在男人却似吃了兴奋剂。
秦青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头皮开始发麻。
卫生间里,雾气弥漫。
大大的波浪浴缸里,缠绕着一对人。
几欲窒息的长吻后,秦青软软地倒在男人的怀里,男人一把将秦青抱在腿上。
男人抓住秦青的手,手把手地让秦青握住他的火热。秦青似被烫伤般要撒手,可偏偏力量上的悬殊,只能被紧紧地扣着。
秦青从尾椎骨直至头顶心颤栗着,却只能随便男人的摆布,手心感受着炙热而又巨大的欲望。
男人故意地将他的巨大引领到秦青的腿间。
偏偏扣住了秦青的下巴,不让他低头,彼此对视着。
秦青清晰地感受到硬直随着水流,坚定而又缓慢地进入了身体内。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呼了口气。
随后是疾风骤雨地chou song,秦青领略着温热的水流不停地进出。就算前一晚刚做过,可就是无法抗拒这种感官的沉迷。
男人强健地身体肆意玩弄着,而秦青柔软的身体本能的配合着。
男人抓着秦青的腰,顶动着。
秦青的自尊在这时已经消失殆尽,生理上无法比拟的愉悦,彻底让他失去了理智。男人持续地动作,让秦青的呼吸混乱。
"小青。。。"男人蛊惑般地低喊着。
这种飘在云端的快乐让秦青呻吟不停地溢出口中,小脸越发的绯红。
"还要吗。。。"男人的双手几乎要扣进秦青腰间的皮肉中。
"。。。。。。"秦青摇着头,不知是要还是不要。
在廖宾生日的这一夜,两个人彻底癫狂。。。。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没几个人在追,可就担心怕点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依旧是没有更新,我真是惴惴不安。。。
好歹,我挤出时间来,谢谢~~
第 4 章
读研不是秦青的本意。
临近毕业,就算平日与同学接触不多,那段时间可以看到大多数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虽然,简历投了无数,在各个招聘会上穿梭,得到的回执少的可怜,可秦青看着他们的充实与生动,也有股冲动想要融入。
可惜,这个念头在第一时间被扼杀了。
男人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在国内读研,要么到国外深造。
秦青对于外国没有任何的向往,他唯有留下。
秦青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男人自言自语般的回答,校园最适合秦青。
而廖宾的真正意图是担心秦青有了工作不再依靠他。秦青如同一只沉睡的小兽,廖宾容不得任何机会将其唤醒。
秦青的那双眼,如同一泓深不可测的清泉。浓厚而卷翘的睫毛下的双眸潜藏着过去岁月中的隐忍与坚强。
楚心杰一直很怜惜秦青,在廖宾面前不止一次地提起过,秦青的眼睛长的实在太好。
如果不是了解楚心杰的为人,廖宾几乎以为楚心杰是看上了秦青。
廖宾也知道,秦青的模样只要一放在台面上,实在是太过惹眼。
何况廖宾从未小看过秦青,如果秦青认真对待工作的话,他日定是有所成就的。
唯一安全而单纯的地方只有校园。
廖宾不敢冒险,社会实在是个过大的江湖。
他更担忧以后无法掌控秦青。
如果秦青唯一的牵挂都消失了之后,廖宾非常肯定,秦青一定是一分钟都不会停留的离开。
那么,趁现在秦青还在身边,男人就彻底断了后路地要让秦青继续学业,他要让秦青时时刻刻都掌握在他的手心里。
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在中国只要有钱,可以一辈子都念书。
而廖宾十分乐意,秦青能够一直留在象牙塔里。
廖宾太过着迷,夜晚回家的时候,秦青在灯下复习功课,手边是冒着微微热气的杯子。
沉浸在书本里的秦青是另一番模样,退却了周身的冰冷,莫名地散发着不知名地脆弱。自私的男人只希望自己是独享的一个。
秦青也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之后,秦青也不再多言,准备了考研资料。
而考试对于秦青来说,如同吃饭一般的本能。
得知通过的时候,秦青没有别的同学那样的兴高采烈。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随即打电话告诉了男人。
别人是为了获取更高的学历,或者是晚几年投入激烈的竞争中。
秦青的内心却彷徨,没有任何的期盼。
秦青自嘲地笑了笑,人生没有期待或许会更幸福。
因为,这样没有失落后的痛苦。
秦青所做的一切,无非只是男人的授意。
倒是被旁边兴奋过度的一个同学强拉着一起去一个小饭馆庆祝。
或许是被感染了,秦青没有拒绝。
不知为什么,秦青对于那天吃的东西,印象深刻。
糟毛豆、拌豆腐、刀豆土豆和唯一的一个荤菜,糖醋排条还有2瓶啤酒。
也是那天,秦青交到了大学以来的第一位朋友,孟舟。
或许是孟舟的缺根筋,完全无视整顿晚饭中秦青的沉默。一个人坐在位子上,上窜下跳的唱着独角戏。
其实,是秦青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不过,还是被他快乐的情绪感动了。
秦青的右嘴角边,显出了浅浅的酒窝。
"秦青,你笑起来真好看!"孟舟失态地看着秦青。
秦青的大名,在校园是如雷贯耳。秦青知道别人在自己背后的评价,冷漠,孤傲。
人总是视觉系的动物,对于外表的美好总是会忍不住多看一眼,何况是青春正茂的年纪。
就算秦青从头到脚的装扮不是白色就是黑色,可就是有人会认出他衣服上的LOGO,那种低调的高档货,更是让人揣测。
如今,大学生上课的代步工作是轿车真的已经不足为奇了。不知道廖宾存的是什么心,送给秦青的车是奥迪A4。这车足矣让秦青在别人的眼里很是不同了。
秦青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廖宾包罗的,名牌在秦青的身上彻底发挥了其本质。不像有些暴发户穿着4位数的衬衫,别人硬是认为那是冒牌货。
有种人就是能将几十块钱的地摊货穿的有味道。
廖宾万分乐意将秦青塑造成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虽然当事人根本无所谓。
其实,大学里早已没有若干年前的纯粹。时不时有人会主动接近秦青,打探秦青的种种。可秦青就是惜字如金,守口如瓶。
于是,喧嚣而上的是家财万贯的富公子和被款婆包养的吃软饭的种种流言。
有些东西,真没有必要去澄清,秦青也根本不会在乎。
偶尔,秦青会邪恶的想象如果别人知道他是被一个同性包养的,不知道他们的脸色会不会变?
只是,秦青固然对人冰冷,但并不代表他无礼。不管是谁,他都表现的不卑不亢,进退有序。你可以看不惯他,可无法让你真正的讨厌他。而且,绝大多数的场合,秦青总保持着沉默,只是这种静默依旧让人无法忽视。
也就是这样,秦青没有朋友。
只有秦青知道,他其实是寂寞的,孤独的。他胆小,他自卑,他怯弱。
他只是用距离来掩盖自己的内心。
这个人真是说话无比的坦白。
吃完饭,买单的时候,发生了小小的争执。
秦青不是没有和同学出去吃过饭,而似乎秦青买单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偏偏这次,孟舟抓着秦青的手,"我来。。。"
秦青甩开了孟舟的手。
孟舟急吼吼地往裤兜里掏钱。
揉成一团的钱,硬塞进过来买单的小妹的手里。
过了一会,小妹走过来,"不好意思,还差5元。"
原本喝了1瓶啤酒脸没红的孟舟,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秦青拿钱打发了小妹。
孟舟腆着脸,手抓着脑袋,"丢脸。。。"
就在那时,秦青有了一个念头,要和孟舟做朋友。
孟舟是太阳下无比真实的人。
慢慢地,两个人熟悉了起来。其实,根本是孟舟超级的主动。上课坐在秦青的旁边;到食堂吃饭,孟舟让秦青占座,他去打饭。
孟舟的确也有小花头,可以买到大份的排骨。
虽然,不值一提,可对于穷酸的学生而言,这也是一项大本事。
曾经主动接近秦青的男男女女也不少,只是到最后忍受不了秦青的淡漠而离开。
只是,这个孟舟如同一块牛皮糖,甩脱不掉。
秦青其实是羡慕孟舟的透明与活泼。
孟舟这样的人,可以为打水不付1毛钱而偷乐一整天。
幸福,实在太过简单。
因为孟舟,让秦青对生活开始隐隐地有所期待。
"秦青,你觉得她怎么样?"孟舟鬼鬼祟祟地从教科书里翻出一张照片,手肘捅了捅秦青的腰。
照片里的女孩长发飘飘,坐在湖边的木椅上低头看小说。照片显然是对方不知情的状态下拍摄的,女孩的神情自然、怡人。
秦青瞥了一眼,视线转回书本上,并不作答。
"喂,问你呢?"孟舟压低了声音。
还好知道图书室不可喧哗。
"不知道。"
"不知道?你都不知道我为了得到这张照片花了多大的功夫。"对于好友的不赏脸,孟舟很是愤愤不平。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秦青放下书,问道。
"秦青,你有没有过一种感觉。就是。。。对,就是某天看到一个人突然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样,瞬间无法动弹,无法思考。"孟舟仰着头,一手撑着下巴。
孟舟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转头看向秦青。
孟舟猛地撤走秦青手里的书,"你什么意思。。。"
看来真的要急了,秦青叹了口气,"你说的感觉我没有过。"
孟舟仿佛看到外星人一般的吃惊,"兄弟,你真的太纯情了!让哥哥来教教你吧!"
秦青默默地将书收回,不再搭理孟舟。
"干嘛?生气了!从来没有喜欢过人也不是你的错,你还没遇到那个人。"孟舟搂住秦青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劝解着,"妈的,让你平时多笑笑,要你笑好像要你的钱一样,那么吝啬。我告诉你,就你像块冰的模样,好女孩吓都吓跑了。"
秦青淡淡地将梦舟的手拿开。
孟舟转而看着手里的照片,嘴角荡漾着一抹幸福的微笑。
秦青到家的时候,廖宾极其难得地在家。
"回来啦!"廖宾嚼着口香糖,手里的遥控器一通狂按。
"嗯!"秦青应了声。
随后,拿了睡衣进入了卫生间。
秦青洗澡中途的时候,男人进来了。
靠在门后,透过透明的玻璃,廖宾欣赏着花洒下的秦青。
平板无奇的男性身材,没有女人的波涛汹涌,更没有女人的凹凸有致。没有女人的万千风情,可就是这样一个同性,廖宾不得不承认,即使过了好几年了,对这个人依旧兴致不减,更有加重的迹象。
就连这平常的洗澡的动作,在男人的眼里有极具诱惑。
如果将这个人聚焦在荧光灯下,将是怎样地一番光景。
廖宾觉得自己就像自己小孩子一般的可笑。手里有个宝贝,明明是不想让别人窥觑,可却又忍不住显摆,想要让所有人羡慕、妒忌。
流水声停止,玻璃门随即被打开。
首先是左脚踏出,接着是右脚。
秦青的整个身体偏瘦,可一双脚却有着婴儿肥似的胖嘟嘟。
对于这双脚的手感,廖宾再清楚不过,细腻、幼滑。
一次,带着秦青去会所减压。
结果,服务员的手一触碰到秦青的脚,清冷的秦青就跳了起来。涨红了脸,无措地看着吓着了地服务员。
廖宾挥了挥了手,服务员就退出了包房。
原来,秦青的脚是他最大的敏感点。
那个晚上,男人至美的享受了秦青的委婉。
也诧异,秦青除了第一次与他是痛楚万般。之后的性事,两人都享受到了鱼水之欢。也只有在□里,秦青散发着火热。
对于男人出现在卫生间里,秦青连眼皮都没有抬,自顾自的擦着脸。
廖宾再一次后悔所做的决定。
"小青,明天下午有空吗?"
秦青抬眼从镜子里瞄了一眼男人,多此一问。他秦青的时间排定,这个男人还不了如指掌。
"那个,还记得我生日的时候碰到的那个制片人?"廖宾越发的懊悔。如果,真的被相中,那以后岂不是不能独享这份风情了。
秦青置若罔闻。
"我被那小子盯的没办法,明天你就去过个场。省的以后说我不够意思。"男人斟酌着措词。
"几点?哪里?"秦青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2点,要不我去接你。"这么爽快的答应的确是秦青的风格,男人放下了心,却又有点吃味,凭秦青的外貌要成为明星应该也不是难事。再说这年头,小女孩就迷这个冷到不能再冷的人了。
"没必要,我去你那里。"秦青不容许这个男人踏足校园。
今晚很安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秦青没有往日般的入眠。
不知怎么地,秦青的脑子里回旋着,喜欢一个人就像被电击似的感觉。
电击?怎么可能?
身旁的男人的手握住了秦青的手,男人的脚拢住了秦青的脚。即使在这样的春天,秦青的手脚仍旧冰冷。
秦青不由自主地往男人的怀里缩了缩,温暖。
男人的另一只手环上了秦青的腰,在秦青的耳边发出平稳的呼吸。
在这样静谧的夜晚,秦青感怀着这份温情。
小小的夜灯下,闭着眼的男人很似无害,收敛了一切的彪悍与桀骜。
秦青突然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感觉,有点冲动。他的手第一次抚上了男人的脸颊。
毕竟是这个男人,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了手。
那么,之后秦青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回报。
廖宾是商人,绝对不会做亏本生意。
只是,秦青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值得让这个男人任何花费巨额金钱的的价值。
看不透这个男人!
第 5 章
秦青坐在一脸阴晴未定的男人的身边。
从上车开始到现在,两个人一直沉默着。虽然,两个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可今天秦青明显地感到了气氛的不同,真是难耐的感觉。
秦青按下了车载音响,舒缓的音乐可以缓冲一下静止的空气。
音乐还未流淌多久,就被男人取消。
秦青不由地瞄了瞄男人的侧脸,脸紧绷着,眉头聚拢,更显得男人可怕。
继而,秦青侧着头看着快速被抛在身后的风景。既然对方不开口,秦青更是谨慎地不言不语。
秦青不会费劲地猜测哪里惹了男人,保持缄默。
车子滑进了车库,秦青伸手去开车门。
男人的手随即阻止了秦青的动作。
秦青自然地转身看向男人。
男人的眼睛黝黑黝黑,隐隐地似乎有一团火似地要奔跳出来。
秦青的头皮一麻,这个眼神太过熟悉。
这是男人发怒的前兆,只是太久没有看到这个眼神了。
以往出现这个眼神,男人就会克制不住地暴烈地砸东西或者狠狠地欺负秦青。
秦青的心有点颤悠。
可还没等秦青有任何反应。下一刻,秦青感觉唇上一热,男人已经紧贴着他的嘴巴。
秦青被男人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地去推拒已经压在他身上的男人。
男人越发地压制挣扎的秦青。
以往对于男人无时无刻地索取,秦青尽量配合。只是,今天男人没有料到秦青的反抗,一把擒住了秦青的双手。
动作越发的粗鲁,几乎在撕咬秦青的双唇。
"啊。。。"秦青低低地叫了出来,身体扭动着。真的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弄痛了。
男人被秦青的低吟唤回了神志,停止了蹂躏,头埋在了秦青的脖颈里。
秦青很是莫名,明明一切都很正常。
试镜很顺利。
当章导演看到秦青,很仔细、很长时间的端详了一番后,就显得非常满意的样子。虽然事先就知道秦青没有任何的表演功底的时候也没表示什么。
章导演耐心地拿出剧本,向秦青描述了一个场景之后,让秦青自由发挥。
刚开始在聚光灯下,秦青的确很无措,不知手脚往哪里摆,整个人好比木偶般僵硬。
章导演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亲自为秦青表演了几次,手把手地教秦青走位之类的基础,接着着重讲解了其中的要处。
之后让秦青在一旁好好想想,耐心揣摩一下,领会其中的要领。
随后,秦青又尝试了两次。
结果,章导演眼睛都亮了,大为叫好。对于秦青的表现已经大大的在意料之外了。
唯独指出的就是秦青的眼神太冷了。
这个男孩实在聪明,只要稍微点拨一下就明白了。
这样的人,只要经过一段时日的打磨,应该是很有前途的。
当然,这话章导演是不会说出口的。
不过,天分这东西实在是难讲。
本来章导演对于颜行的推荐还将信将疑,现在一看真的是最完美的人选了。
秦青也真没觉得自己到底有什么好,既然人家满意,也就好了。
那个一直在旁边的颜制片,乐开了花,邀功般,"就凭我阅人无数的眼光,怎么会走眼?"
章导演得以松了口气,片子的进度可以如期推进了。心里也不由地钦佩,颜行的确是挖到了宝,"颜行有眼光。"
这个以挑剔、苛刻著称的章导演,能说出这样的话,颜行有点受宠若惊。
颜行直拍着廖宾的肩膀,语无伦次地道谢着,"大哥。。。太谢谢你了。。真是。。。"
男人甩了2次都没甩拖颜行的手。
"那大哥,我们来谈谈合约的事情。"颜行赶忙抓紧机会。在商言商,真是商人本色。
"什么合约?"男人瞪大了眼睛。
"大哥,片酬啊!当然,我不会让你的朋友吃亏的。"那个叫秦青的男孩子就是块璞玉,只要稍微加工一下,他日回报无限。颜行是万万不会错过这个的机会的。
"谈钱?不必了。就当是帮忙。"男人看着兴奋不已地颜行一下子觉得自己是错了,彻底错了。为了什么面子,一开始就不该答应这捞什子的试镜。
就光想想刚才在灯光下,秦青所展现的喜悦、忧郁、悲伤,男人就恨不得用布头把秦青团团包住,不让别人看到。
本来真的以为就是走过场的,玩玩的,答应人家了也不会拂了人家的好意。如今,想要当明星的孩子简直是多如牛毛。而秦青这种没学过表演的人,人家根本是不会看中的。
可偏偏那个断命的导演,就是要秦青这种自然的,毫无做作的风格。
失算,大大的失算。男人恨不得拍大腿,后悔不迭。
廖宾的眼光瞄到了秦青的身上,希望秦青出动回绝。
秦青一副与卿何干的模样,要秦青开口根本是妄想了。
而如今,戏也试了,人家也满意了。合约都主动开口了, 这时候都不干了。廖宾真的说不出口。看这番光景,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也真不知道,人家是求贤若渴,还是整个娱乐圈没有比秦青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颜行还在一旁允诺着,只要签约给予秦青最好的机会,包管他红番天。
廖宾听得火是蹭蹭的往上冒,他不是想拧掉颜行的头,男人只想抽自己的嘴巴。
到最后,合约是签了。廖宾根本不理会什么加盟影视娱乐公司的合约。只一条,只拍这个片子,其他免谈。
临走,廖宾肆无忌惮地拖着秦青的手离开。
颜行追在身后,欲罢不能地劝说着,要是想通了,就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关了车门,廖宾根本不理会。一个大大的转弯之后,把原本敲着车窗还在唧唧歪歪的颜行抛在了身后。
于是,冷空气一直延续到现在。
男人像只巨型犬趴着,寻求秦青的安抚。
"不想你去拍戏。。。"男人像个委屈的小孩。
"。。。。。。"真是弄不懂这个男人,明明是他要这样做的。
"你以后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什么时候我属于过你,秦青暗想。
"真是的,你就不能演的烂点的。你不会是故意的吧!"男人猛地抬起头,看着秦青的眼睛。要不然,那会儿怎么会没看到他眼神的暗示。
秦青没有与男人对视,反而视线低垂。
"不会是被我猜对了吧!"男人的口气一下子变得恶狠狠。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不善言辞的秦青真的不明白这个男人的心思。他是男人带去的;要他好好表现的也是他;他根本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
现在倒好,人家满意了,男人就开始反悔了。只是莫名其妙。
到底要怎么样?男人一下子吃瘪了。对啊,他到底要秦青怎样。
根本和秦青什么关系都没有,不管之前还是之后,秦青一句疑问都没提过,极力地配合着男人。
而这番质问,男人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所有的一切根本没有考虑过秦青的立场。
"哎呀,你的功课怎么办?"男人拍着脑袋,现在才想起这件重要的事情。
秦青彻底无语了,这个男人跳跃似的思路真是跟不上。而且,现在再提这件事情是不是也太晚了点?
"要不,我们毁约吧!"反正赔不了几个钱。而且,正中男人的下怀。
"学校的事情,我自己会协调好的。你觉得这样出尔反尔好吗?"秦青冷静地看着男人。
"讨厌,长那么好看干嘛?"男人泄气了。当年,第一眼看到秦青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男孩子的模样很合他的胃口。尤其那时候被他那凄苦无依,但又无比倔强的眼神吸引。
而这几年,秦青的样子越发的长开了。要说比秦青长的漂亮的人并不少,可就是秦青身上无形散发的气息随着时光的流失越发的鬼魅、迷人。
就好像一根小小的羽毛在你的心脏口轻轻柔柔地挠着,不紧不慢地,让你更加的难耐。
"。。。。。。"
"那你给我。。。"
"。。。。。。"这个地方?秦青抬起眼皮,疑惑着。他是不是精虫上脑了?
一墙之隔的就是小区的街道。人来人往的,而且车库根本是不隔音的。
"我现在就要。"男人不管不顾地开始剥秦青的衬衫。
"你有病啊!"秦青推拒着,一只手伸到门边。反复拉了几次车门,车门都关着。
"嘿嘿。。。"男人一副吃定秦青的表情,显然他早有预谋的将车门都锁定了。
此刻正是黄昏,太阳的余辉透过低矮的窗户洒进了车库。
整个车库,处在半明半暗里。
饶是秦青,在这样还是白天的场合下,脸还是微微的发烫。
早已大敞的衬衫下是秦青光裸的身躯,男人对于秦青的快乐点了如指掌。
"嗯。。。"秦青拼命咬住嘴唇。
耳朵可以清晰地听到路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而偏偏这种要被暴露和被发现的状况下,秦青的身体起了反应。
任由男人剥掉了秦青的裤子,身体已经本能的配合,腿大张着。
男人似乎并不急于进入,彼此贴合着,相互摩擦。笃悠悠地润滑,只是嘴唇恶劣的啃咬着秦青的乳首。
"嘶嘶。。。"秦青倒抽着气。
也不知道今天的男人是不是要惩罚他,这般的笃定与沉稳。
秦青推了推覆在他身上的男人的头,暗示男人好动了。
"求我。。。"男人玩弄着秦青的□,很期待秦青还能忍多久。
"你。。。"秦青的话语都成了破碎。
男人依旧伸着舌头在秦青的腹部间舔弄、滑动。阵阵的酥麻中,秦青的眼角有些潮湿了。
"说呀。。。说了,我就给你。。。"男人模拟着冲刺地动作,在秦青的腹部顶动。
"给。。。我。。。"秦青的舌头几乎被自己咬掉。
男人终于停下所有的动作。
秦青不解地抬起了平躺在车椅上的身体。
然后,在下一秒,颓然地倒下。"你。。。。"
男人没有任何预兆地挺身进入。
没有立即挺动,男人似乎很享受秦青惊慌的表情。
秦青似乎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掩耳盗铃地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被秦青这番可爱的模样,一下子弄得激动起来。犹如野兽般的律动,感觉空气都在"噼噼啪啪"的走火。
男人似乎不够尽兴,将硕大抽出。
秦青睁开迷茫的眼睛,失去了火热的身体,一下子觉得空虚。
男人抬高了身体,将秦青的身体翻转,再次压下。
这样的姿势太过直接。
明明是同性,做成违背人体自然的事情,可这样的快感却是只有对方这个人才能带来。
秦青的双腿被男人狠命地挺入而微微颤抖着。
整个车身随着男人的动作而震动着。
渐渐地,两个人的声音都越发的无法控制。
秦青趴卧在车椅上,万般无奈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只有这样才能不发出另自己都无法承认的呻吟。
男人将秦青的沾染地银丝的手指抽出,将秦青的手指塞入自己的口中。秦青被男人这般□的挑逗,整个身体呈现了大片大片的粉色。
随即再将自己的手指伸进秦青的口中,搅弄着。
被秦青软软的舌头舔弄着,那种沈醉的酥麻直达脑垂体,下身越发的激昂。
男人俯下身,唇一下子嗖住秦青的,在并不宽敞的空间里,不断地变换着角度亲吻。
明明是两个陌生人,可在接吻中,似乎又是两个相爱,心灵契合的人。
都说□是不用感情的,唯有接吻应该是相爱的两个人才可以做的。
可为什么,两个人明明距离那么遥远,却每次都要不停的接吻。
似乎只有接吻,才能让两个人彻底的达到□。
这样的矛盾,似乎又蕴含着和谐。。。
作者有话要说:在如此和谐友爱的环境里,为毛我这样的不CJ~~
第 6 章
单人病房内,躺着一个老人。
老人沉睡着,原本如刀刻般深深镌刻在脸上的皱纹似乎舒展了不少。
曾经被生活深深压迫过的印子就算如今获得了最好的生活礼遇,这般沉重的皱纹依旧是无法消散的。
秦青默默地蹲在床边,双手的手心揉搓着老人骨瘦如柴的手。慢慢地用脸摩挲着老人干瘪的手。
"爷爷。。。"秦青低喃着。
应该在这个时候可以听到慈祥的回应,"小青。。。"
迟迟的没有任何回声。是意料之中,可心里似乎还在期待。
"秦先生。。。"埋头翻阅着老人病历卡的朱医生迟疑地开口。
秦青起身,将老人的手放入了被子里,在老人的肩膀边按实了被子。
原本荡漾在秦青眼中的忧伤,当秦青看向朱医生时已经荡然无存,"朱医生,你有话直说。"
"秦老先生的状况你也看到了,那个。。。"朱医生看着一脸镇定的秦青,"老人的情况不会好起来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维持现状。"
"朱医生,我明白你已经尽力了。"秦青低下头看着平静的老人,伸手理了理老人鬓白的头发。"生命轮回是没法阻止的定律。不过,起码他这几年很幸福,我也满足了。"
"秦老先生有你这样的孙子也是福气。"即使每天面对生死的朱医生看着这番情景不是不动容的。从未看到过其他亲人,只有唯一的孙儿定时的来探望。
每次都是长时间的滞留,会为老人剪指甲,为老人擦洗身体,直至夜幕的降临。
不管用什么药,时间长了,病人总会出现抗药性。朱医生向秦青报告爷爷的身体状况,会建议使用另一种药物。而所用的药物只能是越来越昂贵,相对的,对身体副作用小的更是只能依赖进口药物。
秦青只会淡淡地回答一句,"听医生你的。"
基于职业道德,朱医生不会去打探病患的隐私。
几乎整个医生都知晓这个孝顺的青年,尤其是几个小护士。纷纷主动要求去看护老人,就是希望借机能够与秦青搭讪。
可秦青是个惜字如金的人,如非必要是绝不会开口的。
逐渐打消了花痴的念头,但是却被秦青几年如一日的坚持所感动。
朱医生心里十分清楚,能够在这样的私立医院单人豪华套房一住几年的,普通人是根本望尘莫及的。
当初老人送进来的时候,情况的确危及。再晚个几小时,恐怕连神仙也无力挽回。
朱医生记得那时候这个青年的脸上是惶恐,那种从内心深处表现出来的恐惧。当时的秦青是癫狂的,整个人处在奔溃的边缘。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无法与眼前这个人相对应,恍如两个人。
"秦先生,如今秦老先生这个情况,我看也根本没有必要住这么豪华的病房了,不如转到单人的普通病房。"朱医生好心建议。
这个无父无母的青年是如何支付每月高昂的费用,朱医生不得而知。只知道每个月的第一天总会从银行的账户直接缴付。
这间一应俱全,丝毫不亚于五星级酒店的配置的房间对于一个在沉睡的人没有什么意义了。
"没关系的,我不想我爷爷太辛苦了。"一辈子都在颠沛流离,现在终于能够让他安安静静地,秦青不想在动什么干戈了。
"那我先出去了。"朱医生有些自作多情的尴尬。
"谢谢你的好意。"秦青身后悄声道。
朱医生顿了顿脚步,推门而出。
房间只剩两个人了。
老人的呼吸平稳、微弱。
时间真是一个可怕的怪物。它能将一个身强力壮的人变得赢弱不堪。
在秦青的心目中,爷爷就是一个巨人,守护着破旧的,但温馨的家。虽然生活艰苦,可心里却是满满的。
秦青一天天的长大,而爷爷一天天的衰老。秦青自我欺骗地漠视着,爷爷就是那把大大的雨伞,为他挡风遮雨。
可突然有一天,爷爷倒在了自家的门口。
没有大笔的医疗预付,医院根本是不会收治的。救死扶伤这四个字眼在秦青看来是最大的讽刺。而秦青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去思考,他唯一的念头就是钱。
邻居们和秦青家的情况类似,应付平日的开销都气喘吁吁了,哪还有余钱。可大家还是拼凑了一点,交到了秦青的手里。
对于他们的情意,秦青无以回报,却又杯水车薪。
这点钱,扔到水里连个水泡都不会起。
就在这个走投无路的时刻,秦青遇到了廖宾。
若是在以往,秦青对于这种一脸匪气、跋扈的人一定是远远的绕行。
何况这个人却是出了名的喜欢男色,而且出手阔绰。
当这个男人以货物的眼光估量着秦青的时候,秦青没有觉得侮辱。反而庆幸自己有副好皮囊。
这个社会根本就是笑贫不笑娼。
当男人告知秦青的爷爷已经有救的时候,秦青几乎要跪在地上对这个男人感激涕零了。
秦青在男人的身下痛苦惨叫的时候,脑海里闪现的是爷爷恢复健康的身姿是那个最漫长,煎熬的夜晚中,最值得欣慰的事情。
好几年了,男人一直在兑现对秦青的允诺。
给予了爷爷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疗。
这个男人也没有亏待过秦青,赠与了秦青最好的生活。
原本,秦青还很担忧男人可能会终止他的学业。既然买下了他这个商品,就要最大限度的享用。
而男人没有,反而让秦青念着似乎没有多大用处的硕士。
秦青不明白,告诉自己也不必明白。
秦青告诫自己,他是嫖客而自己是娼妓,他就尽好本分,不去逆许。
摆正自己的位置,自己唯一只能付出的是身体。可心还是会被这个男人冷不丁的柔情微微发热。
偶然说了句樱桃好吃,第二天就会出现青岛的樱桃;多吃了几颗杨梅,第二天慈溪的杨梅就会摆在秦青的面前。难得打开电视收看旅行游记,过不了几天,男人就会知会秦青请假陪他一同去游玩。
秦青不是冷血的人,点点滴滴的温暖还是会映入心间的。
可如果连感情一并交付的话。。。。
秦青不允许自己这样。只有傻瓜才会把心放在一个没心没肺的可怕的男人的手里。
秦青已经看得太多对这个男人投入感情而心碎不已的男男女女了。这个男人对于任何东西都是三分钟的热度,过了这份兴趣,无论别人如何的哀求他都是不会看一眼的。
出卖肉体是极限了,还要得到奚落与嘲笑的话,秦青真的无法原谅自己了。
秦青也一直在等待,等着通知他好收拾包裹滚蛋了。到今天,还是没有收到。
男人对秦青的好,无非是处于玩弄。
就好像家里饲养了一只宠物,有空了就拿出一条小鱼在宠物的面前逗弄,让这个宠物更加的死心塌地,能够绕着男人的脚脖子不停的叫唤。
让宠物明白,他是主人。
秦青可不是无知的傻瓜,所以用冷漠去武装自己不受伤害是最安全可靠的办法。
秦青呆呆地看着爷爷。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这个人离开了自己,怎么办?秦青害怕地不敢去想。说什么人总要走的话,秦青是打肿脸充胖子,他都无法理解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他怕,怕的要死。他怕爷爷撒手丢下他。
就算现在爷爷无声无息地躺着,什么都不会和他说。可是,只要看着爷爷还在呼吸,胸膛还在起伏,秦青就觉得心安。
秦青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唯一的亲人。
如今这天气越发的莫名,前两日热的都让人以为夏天到了。时髦的女孩子都纷纷地穿起了单薄的夏装。到了今天,温度又猛降,坐在电脑前的秦青穿着长袖体恤还觉得有点凉。
秦青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随后是有人在大声地打着喷嚏。
秦青移动了下鼠标,按下了保存。
廖宾坐在沙发里,茶几上已经扔了一堆纸巾。
秦青倒了杯开水,递给了男人。
"感冒了?"秦青坐在男人的身边。
男人不动声色地移了移身体,与秦青保持了一点距离,喝了口水,有点烦躁地,"妈的,我喉咙痛死了。"
秦青起身,到医药箱里拿了包银黄片。
男人皱了皱眉头,撇了撇嘴。"睡一觉就没事了。"
"随便你。"秦青将药片扔在了茶几上,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正好在播报天气预告,播音员在提醒市民当心这忽热忽冷的天气。
男人犹豫了一下,就着开水吞咽了药片。
秦青的嘴角不由地扬了扬,这么大个的人竟然会害怕吃药。
一早醒来,身边没有人。秦青迷迷糊糊地记不得昨晚男人有没有进来过。
走到客厅,属于男人的物件都还在。
秦青悄声推开了客房的门。男人在呼呼大睡,半个身体露在空气里。
秦青将挤在一旁的被子拉好,为男人重新盖好。
男人没有睁开眼睛,一把抱住了秦青,含糊地打着招呼,"早!"
"早!"明明醒了,还装睡。秦青对这个男人真是无语。
"喉咙还痛吗?"
"没事了。"说完,男人放开了秦青。
秦青听出了男人说话声音的瓮声瓮气,看来是感冒了。
"那你再躺会。"
男人起来的时候,秦青已经不在了。看了看表,秦青应该在上学的路上了。
茶几上是一盒外卖,下面压了张纸条,"热一热再吃。"
打开盒子是清淡的皮蛋瘦肉粥。
怕真的感冒,所以昨晚独自睡了客房。
没想到,秦青体贴的为他买了小粥。
男人傻兮兮地一个人笑了。虽然,鼻子塞住了不舒服,心倒是很舒坦。
在路上的秦青没有去学校,接了个电话后而是急忙地赶向另一个地方。
一口气奔到五楼,"咚咚咚"的敲着门。
"是秦青哥哥吗?"门里面的人含着哭音。
"心阳,开门。"
徐心阳扑进了秦青的怀里。"哥哥,快去看爸爸。"
徐明一脸潮红的缩在厚重的被子里。"秦青,真是太麻烦你了。"
秦青一言不发地将手按在徐明的额头上,滚烫滚烫。
"去医院吧!"秦青吩咐道。
"我吃过药了,再发发汗就好了。"男人的短发被汗水浸湿,黏糊在脑门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既然吃过药了,汗也发了。可现在烧还是没退,你说是不是应该进医院?"枉他徐明还是一个教育工作者,这种常识都不知晓。不知道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爸爸。。。"徐心阳涌着泪水,扑在卷得像只蝉蛹一样的男人身上。"不去医院爸爸会死掉的。"
大人都不再说话,真切地可以看到这个小孩在担心自己的父亲。
徐明挣扎地起身,穿起了衣服。
"心阳,乖。我们去医院。"秦青一把抱去徐心阳,一手扶着脚步虚软的男人。
徐明躺在躺椅上,打着点滴。
徐心阳吃着关东煮。显然是饿极了,没有平时的细嚼慢咽,狼吞虎咽着。
"本来是小毛病,一拖再拖的如今变成了大毛病了。"秦青忍不住责怪。
"以前总是吃点药,再睡一晚就没事了。也不知道这次怎么行不通了?"一脸苍白的男人怯弱弱的狡辩。
"我带心阳出去兜一圈,医院全是病菌。知道自己带个孩子的,也不当心点。"秦青掏出纸巾为徐心阳擦了擦嘴,牵起了孩子的小手。
阳光柔柔地照耀着,周身包围着温暖。
小孩子真是纯真,徐心阳已经忘却了之前的害怕,欢快地追逐着花园里的蝴蝶。
那个男人没事吧!秦青伴着担忧,升腾而起的是另一种莫名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插一句话:那啥,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不用过来了。。。
我出门一趟。。。
叩谢~
第 7 章
徐明没有料到这次的生病来势汹汹,一时半会根本不会痊愈。徐明不得不承认,岁月不饶人。年轻的时候咬咬牙就能熬过去的,如今却落到了非要去医院的地步。
当医生说最好是住院治疗的时候,徐明的头就摇了像拨浪鼓。这不仅仅是花钱的问题,他担心的是自己住院了,孩子怎么办。
徐明又不是傻子,教了这么多的书,一点点的医理还是知道的。况且,他也有足够的实战经验,徐心阳小的时候他可没少操心。
如今的医生也不像过去本着治病救人的天职,看今天正好住院部还有空床,本可以在门诊治疗的毛病,非要夸大了三分要你住院。
既然,病患坚决不肯住院,医生也不在多话。反正,生病的人多的是。
那么只能是天天到医院吊点滴。
接下来的一周,秦青就在幼儿园、医院、学校之间奔波。
早上目送徐心阳蹦蹦跳跳,一步三回头的和他们说BYEBYE;接着便是陪着徐明到医院,直到男人的手臂上插入针头才离开。
徐明对于秦青的帮忙,挂着一脸的感激和歉意。徐明没有因为自己是秦青的导师,而理所当然的享受秦青的种种。当然,秦青更不是因为他是徐明的学生而要刻意拍马。
看上去面若冰爽的年轻人,实际上是个在体贴不过的人。从一开始,他没有任何的多话,但却又恰到好处的出手帮忙。
每当男人要唧唧歪歪地想要开口表示感谢时,秦青就随即一个冷眼让男人的啰嗦都吞咽到肚中。
徐明了解秦青这样做,不需要他的谢谢。可如果徐明不说什么的话,似乎又憋的难受。
徐明躺在躺椅上抬头看着透明的点滴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偶尔会暗想,明明自己是老师,为什么气场要比学生落下一大截?
本来,秦青要让徐明挂好点滴给他打电话,好让他去接。对于秦青的细致,徐明是无论如何不答应了。
人家对你好,自己也要适可而止,做人怎么可以太贪心。还好看病的钱全部是由医保卡支付,男人决定回去的时候坐出租。
秦青抬起眼皮看了看男人,似乎对于男人的话有点质疑。就算和这个导师没有深入的接触,但秦青仍旧可以看到这个男人对孩子是特别的大方,唯独对自己是近乎抠门的小气。
徐明抿了抿嘴,大力地点了点头,表示他一定会遵循自己所说的话。
下了课正好去接徐心阳。
徐心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扑进秦青的怀里,小嘴里甜甜的喊着,"秦哥哥。。。"
对于孩子最纯挚的喜欢,秦青的心不由自主地突跳几下。
徐心阳回头礼貌的和老师道别。
"心阳再见!"娃娃脸的老师微红着脸朝徐心阳扬了扬手,眼睛看了看秦青。
坐进车里,秦青为徐心阳绑安全带。
"老师喜欢秦哥哥!"徐心阳语出惊人。
秦青的动作顿了顿,直起身,转头看着一脸炫耀的孩子。这是五岁孩子说的话吗?
"老师只有看到哥哥才会脸红。别的小朋友的家长来接,她都不会脸红的。"徐心阳低着头与棒棒糖的包装纸做着斗争。
"。。。。。。。"
"哥哥有女朋友了吗?"徐心阳终于将棒棒糖含在嘴里。
秦青彻底无语。难道真的是三岁一代沟?那么看来他和徐心阳是鸿沟了。
"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秦青握着方向盘瞄了一眼苹果脸的孩子。
"秦哥哥,你觉得我们老师漂亮吗?"还来劲了。
对方是圆还是扁的秦青都不知道。
"秦哥哥,你让老师做你的女朋友吧。"徐心阳将棒棒糖吐出,央求道。
现在的孩子总是人小鬼大。秦青实在想不通呆板的老师怎么会有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儿子。
"为什么?"
"你做老师的男朋友,我以后就可以叫老师姐姐了。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不吃我讨厌的水果味牛奶了。"徐心阳小手晃着棒棒糖,一脸的为难。
"。。。。。。"秦青被雷击中。
现在的孩子真是。。。
"秦哥哥,好不好嘛?"小家伙秦青不说话,开始撒娇。
"不好。"秦青干脆的拒绝。"小孩子怎么可以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
"电视里就是这样的啊!"孩子飞快的回答。太会学以致用了!
对于秦青而言,电视机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但这又是一个家的重要器件。
秦青努力回想他小时候电视机里播放的节目,黑猫警长和葫芦兄弟之类的动画片。那时候为了看动画片都巴巴的守在电视机前,看完了就会和一群孩子一起模仿里面的片段。
如今的孩子虽然什么都有,可似乎却也什么都缺。
"看来你爸爸给你看电视的时间太长了。回头,我和他说一声,以后不让你看电视了。"秦青一说完,徐心阳的小脸就垮了,嘟着小嘴。
"秦哥哥,不要告诉爸爸。我会乖乖的喝水果牛奶的,就算我最讨厌的哈密瓜味,我也会喝的。"孩子的黑黝黝的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湿意。
秦青朝徐心阳挑了挑眉毛,意思是看你的表现。
如果是第一天认识这个小家伙,一定会被他楚楚可怜小白兔的模样骗到。处久了,才会体会到一句话,小孩是一半天使,一半恶魔的化身。
"哥哥。。。"这个小家伙整个人都腻在秦青的身上了,小手紧紧搂着。
是不是孩子最会看透人的本质?
秦青身上高挂的请勿靠近的贴条,别人是一眼就看到了。而徐心阳却是完全屏蔽无感的很,从最初相识就喜欢粘着秦青。
孩子软软的、香香的身体贴着秦青,秦青真是无法抵抗。
"对哥哥说了也就算了,不要和别人说。"别人还会不会觉得徐心阳是怪胎?
"别人我才不理嘞!别人又没有哥哥帅。"徐心阳嘴里塞着棒棒糖,含糊着。
秦青不再开口,他彻底服了徐心阳。孩子总是无法预测的生物,你根本无法猜测他接下来会出什么招。
宁静、安详的夜晚很是惬意,微风轻轻拂动窗帘。
秦青半靠在床头,闲闲的翻着书。渐渐地,睡意爬上了秦青的眼睛。
钻入绵柔的九孔被里,感受着被子传递的温暖。,
秦青按下夜灯,整个房间一下子陷入黑暗。
曾经有一段时间,秦青是无法在黑暗里入眠的,他总惴惴不安地以为暗处会有一只巨型猛兽大张着血盆大嘴伺机而动。
而廖宾恰恰相反,必定是要关灯睡觉的。
于是,秦青只能大睁着眼,所有的戒备都竖立起来。
虽然秦青本就是个寡言的人,可那时候却是一天比一天萎靡,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不知在哪一天会凋零,脆弱的不堪一击。
男人一开始以为秦青是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并不理会。这种生活没有习不习惯,只有适应。有一天半夜廖宾被尿憋醒了,转头发现身边的秦青就像一个木偶直瞪瞪地盯着天花板。
那会,男人还是没有细想,只是抬手打开了夜灯,去上厕所。
爬回床上,按下灯,准备继续睡觉。
黑暗里,有个弱弱的声音在迷糊的廖宾的耳边模糊的响起。
"不要关。。。"
迷迷瞪瞪的男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咦。。。"
"能开灯吗?"
男人感觉身边的人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了戳他。
"啪!"灯亮了。
反正对于粗神经的男人而言,亮光根本不会影响他的睡眠。身边的美少年就是他最好的安眠药。
男人似乎听到秦青吁了口气,也许是听错了。
侧头看着秦青,陷在枕头里的男孩已经闭上了眼睛,转了个身很快进入了安眠的状态。
第二天难得的,男人比秦青先醒过来。男人下意识地半侧着身体,手肘支着头看着沉睡中的秦青。秦青的胸膛在薄薄的毯子下微微的起伏着。似乎是在美好的梦境里,秦青的嘴角略微的翘起。
男人愈发地觉得自己的眼光的狠与准,除去秦青的冰冷,几乎勘称完美。
越看越心痒难耐,身边的人就像一只水润、甜美的水蜜桃无声地诱惑着。而男人是个行动分子,嘴已经贴在了秦青的颈间。
被舔弄的秦青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美目。
垂下眼帘,只看到一团黑发在自己的身上微微晃动。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兽欲的化身。。。
秦青几乎睡着了,朦胧间听到门铃大作。
大半夜的,门铃按地这么响,也不为左邻右舍的人考虑,真是扰民。用脚趾头都不用想是那个男人,他手里明明有钥匙。
秦青这才想起来,男人似乎有段时间没出现过了。
门铃持续响着,秦青披着睡衣飞快地打开了大门。
还没灯秦青反应过来,一个高大的身躯已经扑了过来。
一股浓重的酒味充斥在空气里。
"抱歉,这家伙死活要过来。"
秦青这才发现,边上还站着一个人,是楚心杰。
只见楚心杰无奈的苦笑着。
"没事。"秦青早已习惯这个男人的固执。
两个人半拉半拖的将酒醉的男人扶到沙发上。
男人像摊烂泥靠在沙发里,高扬的头靠在靠垫上。
楚心杰拍了拍一脸赤红的男人,男人勉强抬起眼皮,松散的眼神四处游移,"秦青呢?"
一条毛巾盖在了男人的脸上,男人伸手去抓。
"不要动!"秦青拿着毛巾为男人擦拭。
听到熟悉的身影,男人安分地安静了下来。
因为冷毛巾的擦拭,男人的神志微微地清醒了过来。
秦青随即将茶杯塞进男人的手里,男人乖乖了喝了起来。
"那我走了。"楚心杰看没什么问题,向秦青告辞。
"麻烦你了。"秦青将楚心杰送到玄关处。
"这什么话,是你辛苦了。今晚和很久没有碰面的朋友聚会。本来好好的。我一个没在意,这家伙就和别人拼酒了。本来,打算在酒店里开个房间的,天实在太晚了。可这家伙,吵着闹着要回来,没办法只能送他回来了。"楚心杰一脸的歉意。
"小青,小青。。。"有人在扬声喊着。
"那我走了。"楚心杰摇了摇头。
"小青,小青。。。"声音越发的高昂与不耐烦。
秦青转头看到男人在挣扎着起来,朝楚心杰点了点头。
门被带上了。
秦青奔到男人的身边将男人按在沙发里,"啰嗦。"
男人消停了下来。
"我去放洗澡水。"秦青的鼻子抽了抽,真是臭。
秦青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喝醉。看起来,眼前的这个人的酒品还不错,就是说话声音大了些。
在乡下,借酒发疯的男人,并不少见。摔东西,打老婆,弄得鸡犬不宁。睡醒了就会抵赖做过的事情,真是可恶。
秦青对酒并没有什么好感。只是一直很怀念小时候在爷爷喝酒的是时候被爷爷抱在腿上的感觉。偶尔,爷爷会用筷子沾点酒让秦青舔舔。秦青总是被那辛辣的味道刺的泪水直流。
或许酒量真的也会遗传,爷爷的酒量就非常好。乡下的红白喜事很多,但爷爷从不贪杯。爷爷说过,适可而止的喝酒才是乐趣。
放好了水,秦青扶着男人走进了卫生间。
男人靠在墙上,一动不动,等着秦青动手。
这时候的男人就像一个巨型婴儿,乖巧的让秦青脱着衣物。
□的男人跨进了浴缸,只留了头在水面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秦青将脱了一地的衣服放到洗衣篮里,转身准备离开。
"不要走。。。"原本闭着眼睛的男人睁开了眼睛,一只湿漉漉的手从浴缸里抬起。
"有病。"
"陪我嘛!"男人拖着长长的尾音。
"。。。。。。"难道喝醉了,麻痹了他的脑神经。居然让这个男人变得这般弱智。
男人迟迟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眼看着要从浴缸里爬起来。
"我不走。"秦青朝天花板翻了翻眼睛。
男人复又躺进水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秦青眼花,突然一下子觉得男人有点可爱了。
腾地,秦青双手抚了抚自己的手臂,可爱这个字眼实在和这个男人不搭边。
卫生间里很安静,只有水滴的声音。
秦青摇了摇男人,在这样下去会感冒的,"起来了!"
男人乖乖地爬了起来,站定。
看来是要秦青全程服务了。
男人的眼睛一直闭着。
将男人擦干身体,套上睡衣。
秦青拖着男人的手走到了床边。
男人顺从了爬进了被子。
躺在一边的秦青忍不住看了一眼男人。
这个晚上的男人似乎是全然陌生的。秦青总觉得这样的人,喝醉了就该狂暴的砸东西或者凶狠的动粗。反正就该是泰山压顶的可怕。
如果说今晚他的表现对秦青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实在大大的超出了秦青的预料。围绕在男人的周身的戾气仿佛消逝了,原来他也可以这般的乖顺。
"小青。。。"男人咋了砸嘴。
大概口渴了。
"。。。。。。"声音太轻了。
秦青没听清,靠近了男人。
"喜欢。。。你。。。"男人翻了个身。
秦青彻底石化。。。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一直陪伴的人。。。
第 8 章
耐过了时阴时雨的天气,这个城市里的女孩们终于真正开始享受热夏了。
路边的女孩雪白的大腿在阳光下晃眼,更不用提□着的大片美背。不知谁说过,女孩的衣料越单薄,越显示衣物的昂贵。
秦青驾着车,悠闲地行驶在路上。如果此刻那个浅薄的男人在身旁的话,定会很无聊的开始为眼中的女孩的背影评分,随后从反光镜里欣赏一晃而过的女孩子的脸蛋。男人的嘴巴甚为刻薄,从未有过夸赞之词从他口中说出。男人似乎对此乐此不疲,挂在嘴边的话是女人天生就是为了让男人看的。
实在太过狂妄与自大。
秦青似乎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或者女人没有特殊的好感,在他眼里都是同等的生物吧!
当然,秦青是不会发表任何意见的,只是微微的诧异。不是说gay对女人是无感的嘛!偏偏廖宾却是兴趣颇大的样子。
后来秦青才知道有种人是男女通吃的,称为双插座。这似乎比单纯的GAY,更令人难以接受。
秦青永远都不会开口言明,别人的癖好与他何干。
在过去,在秦青心里这个男人的脸庞是一片模糊,镌刻在秦青心目中是男人的彪悍与专权。这是一个具有强大气场的男人,廖宾是不需别人用眼睛去注视才会发现的人。
一直以来,只要廖宾出现在秦青的若干公尺内,那种只属于这个男人都有的专断的、恶劣的气息气体就会直达秦青的感觉神经。
只是突然有一天,这个男人在秦青的眼里变得微微的面目明朗起来。
酒醉的男人表现与往日的他实在大相径庭。
而现在,秦青的清淡的眼眸会无意识的对着这个男人闪过一眼。
原来,这个男人的五官并不是如自己想象般的凶神恶煞,虽然浓重的眉毛显得男人的确有点凶狠,可是屏弃这一点,其实这个男人称得上英俊。高大、强健的身躯看起来更像是北方人,没有南方的细腻。宽厚结实的背部使得人更有安全感。
秦青被这样的发现,弄的微微的有点忐忑。
越发的不予理睬男人的话。这样的内心才会平定下来。
秦青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握的感觉,秦青希望自己不会有任何改变。
秦青觉得自己太过可笑,难道是那一晚的一句酒后的醉话让自己变得异样了?
英俊多金的单身男人,不管走到哪里永远是受到热烈欢迎的。何必要忍受秦青的冷谈呢?
廖宾会喜欢上谁,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游戏在各个花丛中还来不及,怎么会对谁定心?何况喜欢实在也是个廉价的词语。
喜欢一辆跑车,喜欢一瓶香槟,或者喜欢一场派对。。。
不需要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单看下校园里的男男女女,今天两人还手牵手互诉衷肠,不消几天其中的某一个人就对着另一个表忠诚了。
可是,酒后吐真言却又是中华民族的一个古代谚语,难道不可信吗?
秦青摇了摇头,阻止了之后的胡乱猜测。
这个世界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最可靠。
唯一的爷爷也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撒手人寰。。。
没有期待,没有等待,没有受伤,没有忧伤,人就该最简单,不是吗?
秦青很快到了电影剧组的拍摄地。
秦青对于出名没有任何兴趣,既然是男人要求的,那么就该最高限度的满足他。
按说秦青的戏要再过时间才轮到,只是秦青是个认真的人,既然要做一件事那么就尽力做好。
虽说导演也夸赞过秦青有天分,但是秦青认为拍戏应该和念书是相同的,天分是运气,但更多的应该是全情的投入。
就算对娱乐没什么关注的秦青,也知道了这次的男女主角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人物。
秦青悄悄地走到场地上,已经在演了。
女主角正含泪对着男主角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随后转身离开。
响亮的声音不是用音效做出来的,是货真价实的耳光。男主角的脸颊上立即浮出了哐掌印。男主角没有追上去,眼光没有追随女主角的背影,而是定定地看向了另一方。脸上了呈现的是迷惘与莫名的神情。
秦青突然觉得这个表情似乎有点眼熟。
"卡!"导演适时地喊了一声。
刹时,弥漫着的悲凉的气氛被打破。
现场是另一番忙碌。主角各自的助理早已冲上前去,端茶倒水。
秦青走到监视器前看着重播。
有些人真的是为电影而生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是一场戏了。
"秦青,怎么样?"章导今天的心情很好,眉飞色舞的。看来,拍摄的进展很顺利。
上次秦青过来的时候,现场一片乌云压顶,章导双手叉腰在怒骂手下的工作人员。有个场景搭的不合他原先的设想,所有人都挨K。
"前辈是我学习的榜样。"秦青如实回答。
"你,我是不会看看错的。"章导自信满满地看了看秦青一看,突然说道。
秦青不知道章导怎么会如此的器重自己,只是对着他笑了笑。
"你的眼睛这么的清澈,很多年我没看到这么好看的眼睛了。"章导拍了拍秦青的肩膀。
经过短暂的休息,很快进入了下一场戏。
其实,做明星的确很辛苦。
在野外,没有什么优越的条件。两位主角比别人好的就是有临时搭建的简易休息室。可惜,这样的天里面并不就比外面舒服。
不管你都大牌,和所有的工作人员一样,吃同样的工作盒饭。
人前的光鲜,普通人不知道背后的艰辛。
秦青也明白,其实任何工作都是相同的,他们能够得到今天的地位,最多的是不怕吃苦。
毕竟,这个娱乐圈明星多如牛毛,不努力,再怎么爱你的粉丝一转身就会忘记你。
其实,粉丝是最无情的。只有不断的自我要求,不停的前进,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得以长时间的享受别人崇拜的眼神。
戏还在拍摄中,秦青离开前转头看了一眼。
炙热的太阳下,男主角穿着厚实的三件套西装在奔跑。
一遍又一遍。。。
秦青原本对于明星淡漠的定义上多了一份理解。
这是一份工作,可惜入戏时间太长会忘记自我。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廖宾会打电话告诉秦青会回家吃饭。
其实也就是秦青先在家里等男人回来,随后两个人再一同到外面吃饭。秦青对于吃的东西是不挑剔的。不管是几百元的鱼翅捞饭还是几元钱的玉米粥,味蕾的感触不会因为价格上昂贵与否而改变。
男人这点与秦青的口味一致,也喜欢吃简单、清淡的东西。或许是平日应酬的太过厉害,看到那些高档的食物心有戚戚了。
其实,生活就是粗茶淡饭。只是人要经历还多的事情才会知晓平凡的是可贵的。
秦青自小和爷爷一同生活,简单的家常菜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秦青觉得廖宾买的是他的青春,如果再要搭上他的手艺,那更是沦落到了是何种地步了?
秦青的脑子里傻乎乎的以为,做饭与□是类同的,但做饭比□更讲究火候。□是男人发泄本能的需要,而做饭是花费心思的呵护。
看着对方一口一口吃下不管是否美味的食物,是最大的满足吧!
刚刚接到男人的电话,再过1个小时就要回来了。
菜场就在十字路口边,此刻正是傍晚,原本不宽敞的道路被汽车、自行车、路人围地几乎水泄不通。
经过秦青挡风玻璃前每张脸上的神情是急切的,步履匆忙。
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团聚就在晚上的餐桌前。
车子靠边停好,等秦青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站在嘈杂声一片的菜场中。
从善如流地挑拣着蔬菜,和菜贩讨价还价,弄的菜贩连连讨饶,,"小弟弟,我们都不赚钱了。"
秦青翘了翘嘴角,将挑好的蔬菜放到菜贩的手里。
菜贩苦着脸,"真是太会过日子了。"到这边买菜的难得碰到这么年轻人,偶尔遇到了也是从不杀价,大大咧咧的买好走人。哪会这么细致地挑选每一颗菜,还斤斤计较。
廖宾打开门的第一时间,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男人扶着门,下意识的转头去看门牌。没错呀!何况就是用手里的钥匙开门的。
男人疑惑地推开了厨房的门。
看到的是秦青的背影,手里拿着锅铲在动作着。
男人转头一看,案板上已经摆放了做好的菜肴菜升腾着白烟,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男人知道秦青会做饭,过去也曾期待过哪天推开家门能够闻到饭菜香,只是未曾发生过。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晚上,心中的渴望获得了实现。
男人有点不知所措的感动。
秦青娴熟地放调味,然后关火。
转身看到呆鸡若木地男人,"洗手,吃饭!"
"奥!"男人仿若这才清醒般傻乎乎地应着。
洗好手,手忙脚乱地帮忙拿着碗筷。
饭桌上,很安静。
只有咀嚼食物轻微的声音。
只是男人在大肆咀嚼着菜肴的同时,会小心翼翼地观察秦青。
秦青还是如平日般神情,没有丝毫的改变。
可偏偏这顿晚饭实在是惊喜。这种惊喜是发自内心的愉悦,比新开一家酒吧,谈成一批生意上的高兴是无法比拟的。
男人继续大大的扒着饭,就算这样的菜式实在是平常不过,可偏偏连带的内心都暖意洋洋的,幸福感就要溢出来。
期间,男人想开口的,却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样萦绕在饭厅里柔和的、居家的气氛,男人不想打破。
秦青在男人的心里一直无法琢磨,就像一团雾似乎你靠近了,可停下来发现依旧是那么一点距离。
过去,谁对他不是拍马迎合,偏他离的不远不近。还好,秦青对谁的态度都是相同的,没有任何的亲近。也就秦青这样的态度,让微微受伤的男人的心没有太过委屈了。
秦青就像一副中国的水墨画一般,清净而又悠远,看似简单的几笔勾勒,却无法掌握他的神韵。
而静静端着饭碗的秦青,男人的心越发的柔和。有股冲动想要将他搂紧怀里好好的疼爱,或者是将他关在一个牢笼中不让别人窥视。
三菜一汤连最后的汤汁都被男人吃得一滴不漏。
男人的表现是对秦青晚餐的最大褒奖。
秦青还在洗澡,男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躺在了床上。这个夜晚,带给男人的感觉很微妙。并没有和秦青有什么交流,可不晓得为什么男人就是有种充盈感。
虽然,秦青仍旧那个安静的、寡言的秦青,可却似乎变了。
男人觉得自己就像在等待新婚妻子的老公,老婆因为羞涩而在卫生间磨磨蹭蹭,他在门外等地心焦。
秦青终于出现了,卫生间的热气将秦青的脸颊蒸腾地粉嫩,掐一下几乎水都会沁出。
秦青慢悠悠地一步一步靠近,那一步步似乎是踩在男人的心尖,男人感觉喉咙发紧,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唾液。
不管过了多久,对于这个男孩的迷恋丝毫未减。
秦青坐定,朝男人瞟了一眼,男人感觉浑身的感官在叫嚣。
男人的手搂上秦青的细腰,一个细碎而又缠绵的吻不断的伸入再深入,直至两个人都憋红了脸而不得不分开。
短暂的呼吸后,四片唇再次不受控制地粘合在一起,反反复复地吞噬着对方。
睡衣在不知不觉中褪尽,炙热的肌肤仿佛就要灼烧。两个人的气息混乱,似乎要将对方一口吞下。
就连亲吻,男人几乎就要射出。前戏根本是草草了事,男人就直直地挺入。再等多一秒,男人就要爆血管而横死床头了。
男人无法控制的抽song,让秦青下意识地紧抓床单,高昂着头气息紊乱地喘息着。一想到,男人在他身上尽情纵情,身体就不可抑制地颤栗。
两个人面对面地,秦青看着男人瞳孔中的自己,满面春色,放荡不已。秦青无来由地害羞了,合上了双眼。
随即,男人俯下身舌尖开始舔弄着秦青的双眼。
酥而痒,使得心更加的难耐。身体配合着男人扭动。男人被秦青微微地主动更加血脉喷张。
在彼此越来越情动的呻吟中,两个人几乎同时到达了高chao。
第一次,似乎两个人做好之后不是特别想分开。男人轻轻搂着秦青,下巴靠在秦青的发心,闻着秦青发丝散发的幽香,忍不住低头亲了亲秦青的头发。
仿佛一次也就够了,彼此都满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难道男主是H代言人??
一片和谐~~
第 9 章
看着讲台上的微驼着背脊的男人,过大的衬衫扎在裤子里,原本就消瘦的身体仿佛更加赢弱了,就算有镜框遮挡着,微肿的眼睛还是被秦青注意到。似乎一夜未眠,脸色愈加的苍白。
难道是心阳生病了?很快秦青否定了这个猜测。
还在生病只是焦急和担忧,不会像现在没有感觉,空洞洞的感觉。
秦青耐着性子终于等到了下课。
很快,一阵喧闹后教室恢复了安静。
徐明低着头窸窸窣窣地在整理上课时用过的仪器。就算男人讲课的水准和平日无异,可就是不对劲。
男人仍旧在毫无头绪地动作着。秦青看不过,利索地将所有的教学仪器关闭、摆放归位,收拾妥当。
男人夹着资料垂着头走在走廊里,将所有的力气耗尽了似的,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秦青默默地走在一旁,没有开口。
食堂里,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人。显然吃饭的高峰已过。
秦青打了两份客饭。
教学资料依旧拽在男人的手里,男人木然地坐在餐桌边,失魂落魄般。
"吃饭。"秦青推了推男人。
男人这才如梦初醒般,环顾了四周,"吃饭啦!"
秦青将筷子塞到男人的手里,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徐明没有胃口似地拨弄着盘里的饭菜,到后来还是勉强地下咽着。
秦青将汤推到徐明的面前,徐明仿若渴了很久地样子,端着小碗"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徐明终于将最后一口米饭吞咽了下去。
整个食堂就剩他们两个人。
"我送你回去。"秦青有点担心男人的状态。他这个样子实在是需要休息,似乎只要用手指头在他的肩头轻轻一戳就会摇摇晃晃。
"不用,不用。"男人疏落地摆摆手,夹好书站起来。"我3点还有一节课。"
"看看你的鬼样子。"秦青冷冷地吐出一句话,拖着男人的胳膊走了起来。
"我没事。"徐明努力挣脱着秦青的牵制,可手里还拿着资料,又不能用资料去拍秦青的手。
"哼!"秦青睨视了一下男人。"继续呀,反正别人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我是无所谓。"
徐明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幸好走的是一条小路,并没有遇到认识的人。再看看现在的境况,如果被别的学生看到了,真是成何体统了。
这样一想,徐明不再挣扎。其实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现在的窘样,一定是憔悴不堪。或许可以糊弄一下别人说是在忙工作,可此刻身边的这个人想必不会太过相信这个说词。
就算到现在秦青一句话都没问过,可就是这个沉默的年轻人还是看出了蛛丝马迹。
外表疏离的年轻人其实掩盖着一颗善解人意的心灵。
这个时段的太阳已经在发挥他强大的热力,一段并不长的路让两个人走得有点汗津津。
一走进布满凉气的茶室,尤其当整个人陷进软绵绵的沙发里,徐明整个身体都松懈了下来。
秦青并不理睬一脸菜色的男人,点了2杯饮料后窝在沙发里翻阅着杂志。
秦青不是一个热情的人,可淡漠性格的人并不代表他不会关心人。对于这个导师,秦青也不知道怎么会捕捉徐明眼中的痛苦与隐忍。
或许是这个并不强大的男人独自带着一个孩子在努力的生活,或许是他们与秦青有相似的地方,秦青忍不住会去关怀。
虽然秦青是个拙言的人,可他会他独有的方式在安慰徐明。
或许是童年太过灰暗,秦青不希望他所喜欢的小天使徐心阳没有笑容。
虽然,爷爷尽力地在疼他,他也感受到了爷爷的爱。可是,秦青最渴望的是爸爸妈妈的爱。
秦青一直太过懂事,从未询问过父母的事情。
只是地球人都知道的,大人们总会有意无意地或者茶余饭后的会提及一些过往。
而坊间的传闻想必谁都清楚,一个故事在添油加醋后有若干个版本。
秦青厌恶所谓的同情与怜悯,他们会抚摸他的发顶,用秦青鸡皮疙瘩都会竖起来的口气说话,说他是个苦孩子。
每每这个时候,他会倔强的甩脱那些人的手。那些大人会被秦青眼中射出的恶毒眼神而生气,似乎这个孩子太不懂事,怎么会没看出他们的好心。
或许在那个时候,秦青就开始学会用冷漠包裹自己不去受到伤害。明明是假仁假义,偏偏做的要有情有义。
真是恶心到让人吐。
秦青捧着杂志,不经意间抬了一眼。徐明显然睡着了,消瘦的脸靠在软软的扶手上显得可怜兮兮的。原本挂在鼻梁上的古板的眼镜半歪着。
秦青抬起身体将眼镜从男人的脸颊上取下。就算睡着了,男人还是感觉到了这小小的动作。眉头拢了拢,调转了一下身姿,继续闭目。
秦青双指按了按眉心,昏暗的茶室里,的确让人昏昏欲睡。
和那个男人不知怎么了,最近的每个晚上做的几乎要将床翻过来,而且每次感觉又都那么好。
虽然,生活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两个人依旧没有太多的交流,可秦青明显的感觉到了似乎流动在两人之间的是温情,彼此又有些羞赧。
秦青珍惜这样的生活,平淡也简单。可内心总有一丝不确信,也许下一刻天空就会变得阴霾。
"心阳。。。"男人在睡梦中还在反复地呢喃着儿子的名字,脸上一片悲苦。"。。。舍不得。。。"
看来真的与孩子有关,否则怎么会在梦里都不踏实。不知道这个男人遇到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的痛苦?秦青放下杂志,吸了一口饮料。
"心阳。。。"男人满头大汗地惶然地醒来。
"老师。。。"秦青吓了一跳。
呆滞的男人对上秦青的眼睛,"我这是在哪里?"
"在茶室休息。"
"奥。对。。。我怎么忘记了?"男人摸索着戴起了眼镜,抓过饮料灌了一大口。也许是清凉的饮料让浑沌的男人变得清醒起来。
"哎呀,我的课!"男人没头没脑的叫道。虽然声音不大,还是搞得有人侧目。
"才2点半。"秦青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让他平静下来。
男人颓然地坐回沙发里。
"不会迟到的。"秦青扬了扬手,准备结帐。
"我来付帐吧!"徐明手忙脚乱地摸着钱包。如果连这都要学生买单的,实在是太失礼了。
"下次你付。"秦青将钱递给了侍者。
男人讪讪地缩回了手。
再执意反而显得太过做作。徐明一再让自己记住,再有机会一定他付帐。
"。。。。。。"徐明坐在沙发里绞着双手。似乎想要说什么,半路却又失去了声音。
"我上课去了。"半响,男人推了推眼睛,拿起资料向秦青告别。
"那你先走吧,我再坐会。"秦青闲闲地翻着杂志。
茶室的光线昏黄,男人的背影在秦青的眼里并不清晰。
坐了一会儿,秦青准备离开。其实秦青是为了避免男人的尴尬而没有一起离开。
"我是秦青。"秦青接起了震动着的手机。知道他电话号码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人而已。
"过来吧!"秦青挂好电话。
很快,孟舟走了过来。
像是没有气力般的将整个身体扔进了沙发里,一脸的颓然。
最近怎么了?都忧心忡忡的样子。
秦青恍然大悟似的,怪不得这么清净,原来是这家伙这几天都没怎么黏着他。
孟舟抬头看着天花板,也不开口。
比沉默是没人能和秦青比的。
"怎么也不关心我一下。。。"被冷落的孟舟心有不甘。
秦青这才将视线转向孟舟,"还不错。"
"不错?哼!真是好笑。。。"孟舟胡乱地扯了扯头发,垮着肩膀。"我失恋了。"
秦青好笑地看着孟舟,都没听他提及过恋爱的事情,怎么就失恋了?
"你说爱情是不是要分先来后到的?"孟舟自言自语般抓了抓已经不成样子的头发。
"。。。。。。"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你这张爱情白纸。"孟舟斜了秦青一眼。"反正我失恋了。我无疾而终的爱情啊!"
如果不是孟舟如同一块黏在秦青鞋底的口香糖无法甩脱,想必也就不会有今天两个人的友情了。孟舟对秦青一股脑的热情,其实正是秦青所渴望的。
秦青喜欢或者是羡慕孟舟接近于一根筋的作风。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打定主意了就会行动。在孟舟的字典里三思而后行恐怕没有收录在里面。
这样火热性格的秦青的确是欣赏。
只是这一次,孟舟的退堂鼓打的这样早也这样的快。
"唉。。。"泄气的孟舟真是难得一见。这个家伙一直保持着高昂的情绪,这样被打击到的模样,秦青有些忍不住地想笑。
"喂。。。你什么意思?都不安慰我一下下,竟然还笑。"孟舟像只猴子跳了起来指着秦青。
"对不起!"秦青也实在觉得自己很可恶,可孟舟的样子实在是没法激起他的同情心。
秦青双手做投降状的抱歉。
"算了。只要她幸福我也开心了。"孟舟口渴了,一把拖过秦青喝剩的饮料。
秦青猛地拍了一下孟舟的手背,"要喝,我帮你叫。"
"我不会嫌弃你的。"孟舟大度的说道。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我在为你省钱。
不是嫌不嫌弃的问题,更不是觉得对方恶心。好朋友之间共同吃分享一样东西或者饮料,司空见惯。秦青也知道那是友情的一种表现,可他无法做到。
这沾染了他唾液的饮料,秦青以为只有爱人间才能够分享同一个杯子,分享彼此的液体。
就算孟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也无法接受。
有很多东西可以彼此分享,可偏偏这,秦青无法做到。
"我帮你叫。"秦青固执地坚持。
"龟毛。"孟舟无奈的放弃。反正这个奇怪的家伙孟舟已经习惯了。
饮料很快端了上来。梦舟要冒烟的嗓子终于得以浇熄了。
"她有男朋友了, 只是他的男朋友出国了,她在等他。"梦舟拽着吸管使劲地摇晃着杯里的液体。
"。。。。。"他在说什么?
"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把我的事放在心上。"梦舟看了一眼秦青,胸闷似的说道。"我上次在图书馆给你看过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孩,你还记得吗?"
秦青蹙了下眉,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随即点了点头。
"我看他身边没有男孩子嘛,我还挺笃定的。我绕着圈子和她认识,和她一起相处,真的特别的惬意。没有其他女孩子的假仙,烦人。我原本今天还想约她一起去看电影,结果她说要等他男朋友的E-MAIL。原来,她老早就有男朋友了,只是人家出国进修去了。"梦舟后悔似地握着拳敲打着自己的大腿。
"你决定放弃了?"太不符合梦舟的性格了。
"看着她跟我提起她男朋友时的笑容,我简直就要暴走,我真的装不下了。秦青,你不知道,我的心难受,好像被扔进了油锅。整个人在嗞啦嗞啦得煎熬。可我的脚像生了根拔不起来。她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太好看了,我舍不得她不开心。"梦舟咬咬牙,忍痛似的。"我就当她的普通朋友也好的,她开心就行了。"
不要看梦舟平日大大咧咧,没料到他的心胸这么的豁达。也许是她喜欢的还不够,所有能够这么容易的撤退。或者是因为太过喜欢,所以选择了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你甘心吗?秦青以为,爱情实在是无法控制的情感。它无时无刻地变换着,让人琢磨不投。可在单细胞的梦舟面前,却是这般的简单。
"没什么不甘心。爱情真的要看时间的。既然别人给了她想要的幸福,我还有什么好介意的。我千方百计把她抢到手,可未必她就会比现在开心,我何必这样呢?"梦舟大大地摊在沙发上。"何必太过强求。"
"。。。。。。"
秦青的思绪一下子飘走了,那么他和廖宾算什么?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开心吗?到底是不是笑容多一些?
秦青有点惶然,如果冒出了两个字,爱情。
爱情对于他,是不是太过奢侈了?
而两个同性,又有什么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a zi~~~
第 10 章
日子就在渐渐响起的蝉鸣中一天天的到来,时间的流逝总也抓不住。
爷爷的身体不好不坏着,对于秦青来说是最大的安慰了。就算只剩呼吸了,可只要双手摸上去,爷爷的身体还是温热的,那就好了。
无法勉强的,就不要去强求。
但这唯一的支撑如果逝去了,那么还有谁可以依靠?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期末考了。考试对于秦青易如反掌的事情。他并不重最后的成绩,只是想要让自己最大化的掌握所学的东西。
念书越多,秦青就会微微的有点疑惑,比方说数学。在生活中,只要会基本的加减乘除的数字运用,已经绰绰有余了。可偏偏还要学几何、微积分这些高等数学,明明在平时根本是不派用处的。
秦青觉得有点可笑,四五岁的徐心阳都已经会灵活的进行100以内的加减法的时候,秦青真的觉得如今的孩子不容易。
他小时候,连自己点名字还是念了一年级才歪歪扭扭的会写。我们的学校在把每一个学生当未来的科学家在培养。这样,是不是无形中扼杀了孩子的童真?
男人推开书房,看到的是秦青坐在书桌前的侧脸。
秦青有几个小疑问,对着电脑查资料。
听到声响,转头看了一眼,秦青没有理会,就将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
修长的右手握在鼠标上,灵巧的食指滑动着滑轮。
秦青的睡衣是平日穿剩的圆领体恤,宽大地套在身上,慵懒与休闲。后颈在松垮的圆领里显露,秦青的肤色本就瓷白,而这露出的后颈更是一大截的粉嫩,如同白嫩嫩的莲藕。
从廖宾站着的角度看,秦青长长的睫毛卷翘着,直挺的鼻梁和微微嘟着的嘴唇,空闲的一只手很孩子气的耙了耙头发。
这样一个生动的秦青就"砰"的砸进了男人的视网膜里。
男人不自觉地将体恤领口的所有扣子解开。转头看了看按在墙壁上的空调显示屏,25度。明明温度不高,人却一下子觉得热了起来?
"冰箱里有百合绿豆汤。"秦青仍然盯着屏幕,十指在键盘上敲击着。
"奥。"男人干巴巴地应着。
就算喝了2大碗的冰凉去火的百合绿豆汤也没能将身体里的燥热消解掉。男人靠在沙发里,心浮气躁地按着遥控不停地转台。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开始唱了起来。
"在哪里?"慵懒的声音传入廖宾的耳膜里。
"干吗?"
"出来喝酒啊!"
"没空。"男人断然地拒绝。其实,闲得人都要发霉了。
"咦?很忙?"电话那头的人的语调一下子高昂了起来。"我是不是打扰了你的很忙?"
"滚。"被调侃的男人立马收线,关机。
"啪"的将手机扔回茶几上。
男人闷坐着,突然开始对自己生气。
明明是很空,干吗要拒绝别人的邀约?
何况对于这个习惯于夜生活的男人,这个时段正好是精彩节目的开端。
难道要做一枚沙发土豆?
男人不禁寒毛竖了竖。那么居家的生活方式显然不适合他。
可如果现在怀里搂着的是秦青的话,这样老年人才会过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难道是越来越离不开秦青了?
男人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开始坐立不安。
随即重新开机,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喂,在哪里?"
"你这么快就忙好啦!"对方窃笑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在你的店里。"
"妈的,啰嗦。我马上过来。"廖宾额头的青筋跳了跳。靠,又被取笑了。
廖宾换了衣服,手里拿着车钥匙,在玄关换鞋。
秦青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男人抬头,两个人的视线正好触碰在一起。
秦青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那个。。。有事,出去一下。"
"奥。"秦青拿着杯子往厨房间走。
男人推门出去。
"少喝点酒。"
在门外的男人,掏了掏耳朵。没有听错吧!
秦青是在关心他吗?
男人原本有点低落的情绪消散了,连带的脚步都轻盈了起来。
第一次廖宾有种厌烦的感觉。
一进VIP的包房就被几个已经联合好的家伙灌了几杯。这事并不是单单针对他,而是几个人太过熟络,放在以前真的是平常不过了。
可今天晚上,廖宾在他们的吹嘘声中脸有点发烫。幸好灯光够暗,幸亏他的皮肤是小麦色,被他一下子掩饰了过去。
虽然大家还是开着玩笑,热烈的聊着,廖宾却没有了往日的兴致。
对廖宾的嘲笑很快就结束,因为今晚的主角是另一个人。
原来是一个哥们终于安定了,他之前一直在追求的人答应了他交往的要求。若在过去,廖宾虽然不会开口嘲讽对方是不是疯了,这个世界那么多的美少年可以玩,为什么要吊在某棵固定的树上?
廖宾看着哥们开怀大笑着,眼眉间是毫不遮掩的幸福。那种笑容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碍眼。
廖宾猛地灌下一口酒,其实是嫉妒。他嫉妒那两个人对视间的默契,那种感觉真是令人艳羡。
"真为阿关高兴!"坐在廖宾身旁的楚心杰淡淡的笑着。
"哼!白痴。"看着阿关的嘴巴笑得简直要裂到耳边了,廖宾重重的哼着鼻子。
"真是羡慕他。"由衷的口吻。
这个夜晚让廖宾的耳膜一次又一次地接受挑战。廖宾难以置信般地转头。
那个人顶着楚心杰的脸,可说出来的话与平常的楚心杰派若两人。
"难道不是吗?"从楚心杰嘴里吐出这样的话让廖宾的脑袋根本转不过来。
"不要这样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楚心杰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我又没说错。谁不渴望安定?"
"。。。。。。"廖宾完全是一副被雷打到的样子。
"喂,你也不差啊!身边有那么好的一个秦青。就我孤家寡人,唉!"楚心杰眉间隐隐的落寞。或许是喝了太多的酒,让这个不喜形于色的男人在分享好友幸福的同时产生了伤感。
看着阿关怀里低眉顺眼的男孩,连笑容都是那么的柔顺。而秦青呢?永远是冰冷的模样,廖宾有些泄气。
"秦青外表冰冰的,可我总觉得他应该是个小太阳。"楚心杰摇晃着手里的酒杯。
妈的,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的秦青。男人撇了撇嘴角。
一伙人越发的闹腾,而廖宾渐渐地有点坐不住了。
借故上了2次厕所,包房里弥散的酒味、烟味让廖宾的头不住的涨大。
有些后悔出来了,在家里孵空调不是挺好的?
想想家里的空气里全是秦青的气息时,男人叹了口气。
"走吧!"楚心杰在身后拍了拍廖宾的肩膀。
"呃?"
"估计不到天亮是不会罢休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他们的摧残。"楚心杰推搡了下廖宾,"走吧!"
"不好吧!"廖宾犹豫了一下,"那我去打个招呼。"
"别进去了,我跟他们说你到其他包厢应酬去了。"自始自终坐在廖宾身边的楚心杰显然感觉到了他的坐立不安,却也不说破。
廖宾停止了动作,和楚心杰并排走出了会所。
户外与包房是截然不同的世界,空气清新。酸胀的眼睛终于得到了恢复。
廖宾蹑手蹑脚的爬到床上。
空调的温度好像打得太低了,秦青怕冷似地缩成一团。
秦青的身体似乎有体温感应,翻了个身,转到了廖宾的身下。
看着好像小白兔一般可爱的秦青,廖宾的心越发的软了下来。
轻柔的将秦青缩着的小脑袋抬高,秦青的嘴微微开启着。
"啪!"男人的神经断了。
等明白自己的动作时,嘴巴已经紧紧辗粘中秦青的嘴唇。
秦青因为长时间的憋闷,睁开了眼睛,"呜呜。。。。"
"嘿嘿!醒啦。。。"男人根本没有打扰到人家睡眠的歉意。
秦青再次合上了双眼,反正破坏别人休息的事情也只有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才会做。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那个。。。"男人欲言又止。
"要不,你管你睡,我管我做。"这个办法听起来很是两全其美。
现在真是好有礼貌,做事还会打招呼。或许能做到不要脸的最高境界就是廖宾了。
秦青对于这个男人已经是无话可说了。难道还要感谢他的体贴?
颈后是温热潮湿的感觉,男人从鼻尖喷洒出的热气弄的人痒痒的。秦青本能的缩起肩膀,想要逃避。
男人哪容得秦青的闪躲,长臂使力愈加地搂紧秦青的腰。
就算隔着衣料,秦青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顶在他臀间的火热要命的物件,不安地扭捏着。
秦青充分了解,只要这个野蛮男人想要得到的东西定是誓不罢休的。
男人的唇仿佛是水蛭一般一路攀爬,吻上了秦青的唇。辗转间带着略微强硬的,舌头探了进来,舌尖相碰,秦青的所有思考一瞬间停顿。
交缠着,似乎是不够的。秦青的手已经自动感应似地抱住了男人的头颈。两个人纠缠着,相互吮吸着,定将对方的身体连同整个灵魂都要吸附,方能罢手。
衣衫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褪尽,男人炙热地赤-裸的身体压了上来,彼此交叠着。
就算这样的肌肤之亲经历了不知多少次,可不知为什么秦青总是会被这样直白的毫无间距的接触弄得哆嗦。
感觉神经发挥到极致,一切太过真实与鲜明。而男人强大无敌的挺直自始自终无声地勃发着,饶是秦青只能选择闭目。
在男人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和秦青急促的气息里,男人坚持着做了润滑。虽然是急不可待,可不想秦青受伤的心情盖过了一切。
男人太喜欢看在他身后委婉转呈的秦青,能够与秦青共赴最美妙的那一刻是最激荡心胸的。
男人的汗沿着脸颊"啪"的掉在秦青的胸前。汗珠随着秦青的胸腔的起伏一路向下滚落到了他可爱的肚脐里。
"嗯。。哈。。"秦青忍不住扭动着身体,那颗汗珠如同一缕在他身上拂动的羽毛,酥痒难耐。
终于男人的手扶住了秦青的腰,顶住了要命的入口。
不动作的几秒钟似乎是漫长的更是短暂的。
男人没有过去的急切,而是缓慢地推入间或停顿,随后再慢慢的全根没入。两个人不由地松了口气,彼此都是涨到不行,调整着心跳。
男人轻微地顶动,秦青就不可抑制地叫了起来,双手在空气里胡乱地抓着。
男人看着他的混乱,动作开始变大,无法克制。
男人在秦青的身体里体会着极致的美好,秦青感受着男人为他带来的享受。
大张的腿更为男人打开享乐之门,秦青的小腹一阵接着一阵的紧缩,男人无法忍耐地轻哼着,更加大幅度的抽-送。
在男人凶狠夹杂地温柔中的挺动,秦青的全身滚烫的发热,连脚尖都蜷曲起来。秦青本能地抓住了男人的背脊,在男人的后背留下一道道痕迹。
"。。。啊。。廖。。。宾"吐出的字眼都是破碎的,"慢。。。点。。。"秦青求饶似的。
男人的眼睛直直地望进秦青的眼中,似乎要将秦青看透。
秦青扭转过了脸。
男人不妥协地扣住秦青的脸,深深地看着。
这样的沉默间,可身体却不停息的律动着。
这样是不是就是爱恋的感觉?
秦青不知道,也无法开口求证。起码,彼此需要,彼此深入。
秦青在男人的眼中,愈发的性感。
秦青的眼神迷离,而这种迷离逐渐变得沉迷。
男人全身湿热,没有一块干燥的皮肤。而秦青也是汗津津地。
在彼此失控的感受中,秦青顺从地被男人翻过了身体,直直地从背后进入。
"慢。。。"太过直接了。
男人咬牙切齿着,他已经在拼命地克制着内心的猛兽,实在是秦青太过鬼魅。
到最后,秦青不记得自己喊了些什么,他只知道第二天起来,他的嗓子哑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
H,果然是个好字母~
麦兜说,H啊!只差一点点就是A啦!
第 11 章
"你爷爷要不要转个医院?"廖宾点起了烟。
"不用了。"秦青将行李放到玄关边。
"那家医院呆了那么久都没起色,我看还是换家医院。我已经亲自去看过了,这次的医院医疗设备更先进,环境更适合病人修养。"廖宾翘着二郎腿,嘴里吐出一个烟圈。
男人的口气稀疏平常,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如同在聊家常。
秦青看了男人一眼,"算了。我爷爷也都那把岁数了,没必要再换来换去了。"其实,谁都清楚,身体机能的老去是最无可奈何的事情。
昂贵的药物无非在推迟爷爷的离去。
秦青偶尔觉得自己太过自私,或许死才是解脱。在这个世界上,不能再感知春暖花开,不能再感受欢喜忧伤,再过奢侈都是枉然。
只是,秦青这一次注定要自私了。
"钱, 你不用担心。"廖宾以为担心秦青犹豫这个问题。就算爷爷是个无底洞,男人也心甘情愿。
秦青突然不想说话了,更没有继续交流的欲望了。
是不是之前围绕在两人之间的温情是错觉?
是不是男人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了他的身分,他是雇主。
雇主的好意不容许回绝。
钱,真的是万恶之源。可偏就谁都无法逃脱。
秦青转身回到卧室休息,明天一大早跟着电影剧组出发。
"咳。。咳。。"从房间里传出低低的咳嗽声。
这几天,秦青在咳嗽。谈不上严重,就是在不经意间会咳几下。
秦青不喜欢吃药。
他有过被药丸卡在咙间的痛苦经历。不管喝再多的水,那固执的药丸就是要命地卡在原地,纹丝不动。
只能等着它漫漫地溶化。原本一分的苦味,结果被放大被延长,变成了十分的苦。而那种喉咙发紧的苦涩,是吃再多的糖也无法消散的,秦青真的吓怕了。
秦青宁愿打针的。虽然打针也痛,可起码干脆,不像吃药那般的磨人。
所以,秦青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碰药丸的。
有什么不适,他喜欢硬挺。挺一下,就过去了。
何况和爷爷一起相依为命的时候,每天能够吃饱就很开心了。万一生病了也没什么闲钱去看。
忍一忍,睡一觉就好了。
别看廖宾人高马大的,偏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吃药,不管是小小的感冒。
秦青看到男人若无其事地将一把药丸往嘴里倒,就心生佩服。
难道他的喉咙是直的?怎么不会卡住?
秦青想想喉咙就难受,唾液吞吐都困难。
男人掐灭了烟头,微地有点烦躁窜上心头。
虽然,秦青依然话语不多,可连神经大条的男人都感觉到秦青似乎有点变化了。好像南极的冰川以肉眼无法观察到的速度在溶解。
两个人在家仍旧是互不干涉,各管各。可那种冷淡的气氛却退散了,有点甜蜜的温情。虽说不浓重,可舌尖却品尝到了这份甜美。
这个晚上和之前的夜晚没有什么不同,可随着秦青将卧室的门关闭之后,那股柔情就消失了。男人有点莫名,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男人苦恼地抓了抓头。
像雨像雾又像风,这就是秦青吧!
让人无法看透,难以琢磨。
剧组的拍摄地是在依山傍水的青市。
从机场出来, 这座被海水环绕的城市很幽静。没有江海的嘈杂,也没有喧嚣。连路人的脚步都不是匆忙的,笃定着走着。
更令人惊喜的是,入住的酒店就在海边。只要一拉开窗纱,一大片海就映入眼帘。打开窗户,一股属于海的咸湿味直扑鼻尖。
这个城市的夏天是温和的,没有江海水深火热的酷暑,如同江海的春末,温煦。
结束了白天的拍摄,夜晚则是属于秦青的。
夜晚,如水的月光洒在海面上,整片海就像一首诗。
海水轻拍着沙滩,一个人光着脚丫卷起裤子,脚陷在软软的白沙里,秦青的心是舒坦的。
江海也有海,却不像青市的海这般的亲民。
难得去过两次江海的海边。一次是白天,扎堆的人挤在一起,一切都淹没在人声鼎沸中。另一次是夜晚,那晚的风猎猎的吹着,大海在咆哮。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大海的愤怒。败了看海的兴致,对此只有失望。
青市的海是柔和的,温吞的。犹如这个城市一般,惬意,淡定。
秦青感觉和它很近很近。
忍不住童心大发地一脚踩进了海水里,先是一股冰凉从脚底窜起来,随后是从皮肤下的毛孔里透出来的舒爽。
手里抓着鞋,孩子气地在海水里蹦达。满足惬意的笑容不知不觉地占据了这张脸,脸颊边小小的酒窝承载不住这满满的微笑似乎要荡漾开来。
"你也喜欢海?"不知身后时候,秦青的身后多了个人。
秦青微微地有种被打扰的恼怒,笑容已经在被打扰的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青没有回头,抬头看了月亮,往岸上走去。
"破坏你的兴致了?"不是抱歉的口气。
秦青停下脚步,转身。
月光洒在秦青的身后,他的脸湮没在黑暗中,"没有。大海是属于每个人的。"
秦青没有看到身后一直盯视着他的人的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
今晚的海有点消沉,更没有往日的宁静。
"你喜欢她没问题,我退出。可为什么下一刻,你却又抛弃了她?"男人额头青筋直爆,深深地吸着气。如果对方没有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下一秒他就会狂暴。
"哥哥,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她?"轻飘飘地,好似在谈论着今天天气不错。
"你。。。。"男人努力压制起伏的胸膛,猛吸了口烟,将烟蒂留在一边,"那为什么她说她爱上了你?"
"哥哥,她要爱上我是她的事情,和我无关。"
海风吹拂着两个人,同样英俊的容貌。此刻,一个人因为努力平息怒火而微微扭曲着脸庞;另一个则是双手插在裤袋理里,云淡风轻。
"小安,你明知我喜欢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做?"男人的脸上有了痛苦之色。
"哥哥。。。"低低地呼喊。
"既然你把我当哥哥,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终于,男人吼了起来。
风大了。
"如果。。。你不是我。。哥哥。。。而你身边只能有我。。。"所有的话被风吹散。
。。。。。。
"卡!"盯着摄像机的章导大喊,"收工。"
"我请大家吃宵夜。"拍摄进展的顺利让章导心情大好。"秦青一起吧!"章导拍了拍秦青的肩膀。
看着章导的兴致如此高昂,秦青无法开口拒绝。
秦青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夜色中的大海让他流连忘返,也为了避开某些人,秦青刻意地深夜去看海。
结果,一个人夜半吹海风,第二天就感觉头有些沉。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脑袋越发的沉重。
别人也不是没有邀约过秦青,只是秦青几次三番地拒绝后,也没人来捞饶了。
可对提携他的章导,秦青真的不好拂他的好意。
这个直来直去的章导不会因为主角是否大牌,只要演戏不到位就会破口大骂。他会停下一切推心置腹地交流,直到将戏中的感觉找寻到。
而他的暴躁只存在与他的工作中。
私下,他是一个低调的男人。
一帮子人呼啦地跳上了保母车。
"和大家融洽一点嘛!"落在最后的章导转头对一旁秦青关照道。"都是年轻人。"
"嗯!"秦青当然明白章导的暗示。
尤其是陈逸尘,这次整部戏的男主角主动约秦青一起宵夜,可都被秦青回绝了。虽然,陈逸尘很大方地说着,下次,下次。
可边上的人已经大为看不惯秦青了。
就是料不准秦青到底是什么来头,不仅被导演不加掩饰地赞赏,而且连身为制片人的徐行都跑来看他的戏,亲自招呼两位大牌要关照秦青。
想必这个年轻人的后台很硬。要不然能对着谁都是摆着个冷脸。
秦青低头钻进车厢里时,陈逸尘的边上还留着一个空位。
"这边。"陈逸尘笑吟吟地招呼。
秦青坐到了陈逸尘的旁边。
虽然私下和陈逸尘几乎没有任何的交集,可不知怎么地,秦青对这个男人很抗拒。
陈逸尘很淡然的优雅,脸上永远保持着笑容。
所有的杂志、媒体都称这个男人是最谦和的男影星。大大小小的电影奖杯这个男人斩获不少,可在他的身上丝毫找寻不到跋扈、嚣张,更多是温和。
可以半夜出现在酒店的大门劝苦等的FAN回家;可以为了FAN和媒体起冲突,只是因为FAN 被蜂拥而至的狗仔撞倒。
一直以来都是FAN在追逐明星,而只有这个男人可以跳脱出来。陈逸尘怎么可能不会被FAN钟爱?
趋之若鹜的人追捧他,爱他。
可秦青不喜欢陈逸尘的微笑,就好像一张面具扣在他的皮囊上,太过虚假。秦青更不喜欢的是他的眼神。伪装在温柔目光下的是一对伺机而动的眼神。那是一副猎人的眼睛。
当陈逸尘对着秦青似有似无的扫射,秦青几乎将夺门离开。
秦青不是害怕,而是厌恶。秦青讨厌这个男人一切尽在掌握的笃定。
秦青看着窗外的夜景,没有江海夜晚霓虹的灯红酒绿,而是纯净的夜色,仿佛这里的星星都更加璀璨。
离开江海已经是大半个月了,期间也接到过廖宾的几次电话。
只是,两个人都语言匮乏,不知道该怎么说什么。
每次都很短,除了干巴巴的问候之外,更多的是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如果,秦青不挂电话,男人是绝对不会先收线的。
这几年,秦青并不是没有离开过男人。代表过大学到临市的大学参加比赛。
只是这一次分离的时间是最长的,更不是因为学业。
秦青的成绩一如既往的优秀,如果不是秦青自动放弃交换生的名额,现在秦青应该在加拿大。
这件事情,秦青没有向任何人提及过。不过,最后廖宾还是得知了。
男人绕着圈子问他,为什么放弃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秦青切水果的动作根本没有停顿,你会放我走吗?
男人呆立在当场,廖宾没有料到秦青的回答是这样的。
廖宾以为廖宾会回答舍不得爷爷或者是留恋江海之类的缘由。
秦青的答案确是这个。
有时候,秦青无比犀利。
但更多的时候是太过痴钝。
秦青开始想念徐心阳,孟舟,甚至有点不承认地想念男人了。
"你脸色不太好。"陈逸尘看了一眼秦青,拍了拍前排的座椅,"阿B不要抽烟了。"
前排的人连忙将烟蒂丢到窗外。
"我有止疼药,你需要吗?"
"不用,谢谢。"
"我是不是惹你讨厌了?"
"没有。"
"如非必要,你根本不会和我说话。看到我,你很紧张?"男人故意似地将嘴唇探到秦青的耳边。
车子一个颠簸,男人的唇几乎触碰到秦青的耳畔。
"你是不是自信心太过膨胀了?"秦青睨了男人一眼。
"奥,是嘛?那最好。"男人一手搭在椅背上,原本向前倾的身体往后靠与秦青拉开了距离。
之后的宵夜,陈逸尘并没有坐在秦青的身边。
秦青不与陈逸尘搭讪,自有人会自动地往陈逸尘身上贴。
秦青看着陈逸尘被一个明明年纪尚小,打扮却超成熟的小女孩像块狗皮膏药地粘着时,秦青有些恶意的快感。
男人虽然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可秦青几乎觉得他要在下一秒奔溃。
或许,他当现在就在演戏,就算对方是个母夜叉他也能演绎万般柔情。
当有些醉意的章导宣布明天放假一天的时候,气氛一下子火爆了起来。
几乎所有的人都无拘无束地彻底放开。
就连秦青也被灌了1瓶青市最为著名的啤酒。
直闹到凌晨才散去。
秦青喝了点酒,头晕的厉害。
穿过酒店大堂,在电梯前站定。
是他眼花了吗?秦青不禁后退了几步,透过硕大的盆景,有个太过眼熟的身影。。。
难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反正,接下来地球人都知道...
可有个难题是否HHHHH....
第 12 章
没人敢接近廖宾,所有的人都绕行。
端上商务套餐的服务员咧着干巴巴的笑容,放下餐盘被烧了尾巴似的离开。
青市不同于南方,在这里高大的男人比比皆是。可这个就算现在坐着,还是让人有股无形的压力。不用看廖宾的脸就能从很远的距离感应到这位客人在生气。
只看到这个客人,坐在沙发里不停地换着坐姿;不断地掏出手机,却不见他拨打。
就算在就餐,他还是会不时地朝着酒店的入口观望,仿佛深怕会错过。
他在等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夜越来越深,这个客人的脸越来越阴沉。
当前台再次偷眼看去时,那个客人消失了。。。
电梯里。
明晃晃的射灯照耀着两个人。
安静,静地只有电梯的运行声。
廖宾跟着秦青走进了房间。
没有任何行李的男人直接走进了浴室。
可能是打过招呼,在剧组的秦青收到的待遇和大牌所差无几。单独的房间,专门的助理。
当然,秦青是不关心这一切的。
去邻市大学参加比赛,住的是简陋的招待所,几个人一起挤着。半夜被隔壁的声响弄醒,几个人在黑暗里平息着心情,默默地听着隔壁床头撞墙的声音。
第二天,扛着沉重的参赛器具和上班族一同挤公交车。
秦青依然是沉默寡言,难得和同龄人这么亲近的接触,秦青的内心是愉悦的。
虽然,整个行程紧张,疲惫,可对于秦青来说,这样的经验难能可贵。
而在青市拍戏,享受到的一切几乎与江海没有任何差别。
只是一个人追逐着海浪的时候,那个人的影像会偶尔地冒一下。
秦青揉了揉太阳穴,吹过清新的夜风之后,头似乎不再晕乎,头也不再涨的厉害。
浴室的门被推开了,男人一丝-不挂地走了出来。
男人的身体精悍,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腹部的六块肌肉收缩着,秦青知道他的强悍与持久。
秦青进入浴室,拿着男人换下的衣服放进了洗衣袋。
"麻烦过来收一下要干洗的衣服。"秦青放下电话。
男人半靠在床头,电视里的娱乐节目在热闹的上演。男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里。
秦青有点恍惚,仿若一脚还踩在云里雾里没有真实感。
似乎还在前一秒想着这个人,在下一秒这人就"叭嗒"地出现在在了秦青的视野里。
"打扰一下!"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谢谢。"秦青将洗衣袋交给了门外的人。
浴室里还烟雾缭绕着,男人的气息残存着。
打开花洒,水直直的洒落到全身。
淋浴房的门拉开,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了过来。
秦青调转在半空的脸被一双手捧住。
"你。。。"秦青嘴上一疼,所有的话都呜咽在喉间。双唇被男人惩罚似地重重的咬了一口。
水还在不断地从高处喷洒下来,迷离着秦青的视线。
微眯着眼睛,从贴着额头的湿发的间隙里看着紧贴着自己的廖宾的脸。
男人一边固执地辗转纠缠着,另一边手已经毫无柔情地抚摸揉搓这具因想念而另男人感到疼痛的身体。
被粗鲁的揉捏,痛感直达秦青的脑神经。
至此,秦青才有了真实感。
这个男人离他那么近,几乎没有间距。
秦青的双手似吸盘缠住了男人。
男人腿间压抑了太长时间的欲-望忍无可忍地顶着秦青的腹部。
而秦青几乎没有被逗弄也已经挺直了。
男人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忍耐力可以这么漫长。
而光在秦青的腹部挤压,男人几乎就要爆发。
男人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欲望,只要有了兴致,招招手就会有形形色色的男孩往自己怀里钻。更何况是听话的,乖巧的,根本不会拂逆他。
秦青对于性事不抗拒,可以说只有在床上才会体会到秦青是活生生的。只是,秦青是基于本能的沉迷,那些男孩是富有技巧的配合。
当他们目光如水地仰视着男人时,男人突然间没了兴致。
不是不行,而是不想。
他想进入的身体只有一个人。可惜,那个人不在身边。
然后,当廖宾发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坐在翱翔在空中的飞机上了。
男人无力地开始对自己发脾气。
简直就是像个20出头的毛小子,莽撞地去寻找爱人。
期待看到秦青的心情大过于自我厌恶。
可偏他廖宾算什么?
是秦青的恋人?爱人?
男人的心不由地抽搐起来。。。
男人有股拔腿而逃的冲动,而脚下生了根。
妈的,就当自己出差顺道看一下他,这实在是太过正常了。
男人不停地自我安慰与自我说服。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狂躁起来。
房间的电话是无人接听,而手机更是关机。
难道那么晚了还在拍戏?
一个电话打过去质问颜大制片。
颜行被廖宾凶恶的口气吓地不清,小心翼翼地回答,当天的戏已经结束了,章导请所有的人在宵夜。
于是,廖宾要秦青听电话。结果,颜行支支吾吾了半天,他自己中场就离开了。
秦青竟然和一堆陌生人一起宵夜?
离开了他的秦青主动和人交往了,不再是清冷的,孤僻的。
男人难以消化这个事实,简直是打击。
越看自己越像个傻瓜,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酒店里,那种自我厌恶更是到达了顶点。
男人低着头沉浸在一片纠结中。
一双波鞋出现了他的视线里。和秦青的鞋子一模一样,竟然在这里也有人穿只在美国限量上市的鞋子。
男人侧着头,慢慢地抬起头。视线从鞋子,裤管,皮带。。。
随着目光的攀升,头一下子抬起。
秦青一手插在口袋,没有表情的站着,只是眼睛比平日睁的微大的一点。
男人对上了秦青的眼睛,一秒钟的停顿后,秦青将眼神调转。
男人几乎眼花地看到了一丝羞涩爬到了秦青的脸颊上。
秦青随即转身,男人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嘴角不知不觉地上扬。
原本就狭小的淋浴房,因为一个男人的涉足更是拥挤,几乎连转身都困难。秦青被压在墙壁上,无法动弹。
男人像发疯似地激烈亲吻,就想将秦青拆骨入腹。连日来的想念,具体化为行动,翻搅着对方的舌尖。
男人再一次悔恨,怪当初的一念之差。
脱离了他的掌控,秦青生活的很好。或许是空间与时间上的分隔,秦青变得更加引人了。
如今识货的人太多,就怕秦青这模样的,一坐根本不用任何语言,就有人蠢蠢欲动了。
干,真是失算。
秦青口腔里微小的酒精味,让男人的意识一下子错乱。
男人一用力挤进秦青的双腿之间。喜欢他,喜欢的恨不得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有自己。
把他关起来,所有的一切只有自己能够欣赏到。
可惜,不行。
如果不是因为爷爷,怎么可能占据到这个独一无二的人?
可如果这唯一的软肋都消失了,怎么办?
廖宾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予更好的物质,祈望爷爷长命百岁。。。
不管怎么样,现在这个人是他的,狠狠地占有他,贯穿他。将无法宣泄的欲念都给予秦青,也只能这么做,才能平息内心的不安。
秦青被男人的爱抚地气喘吁吁,本能地想要退缩,蜷曲。
男人似乎洞悉了他的动作,"张开。"
"轰!"就算流水从头顶冲下,也无法阻滞秦青全身升腾起的羞赧。
就算和这个男人的鱼水之欢是默契的,却也从未从男人的嘴里这么直白的说出这样的字眼。
感到困惑的是,秦青没有感到羞辱,而是兴奋,肾上腺素急速飙升。
男人因为秦青略微的迟疑,开始用力地掰开他的腿,"腿张开。"
秦青软软地靠着墙壁,配合着男人的动作把腿分开地更大。
男人的手指在秦青的臀间抽动,温水的冲击,那里早已变得柔软。
之后,男人开始转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咬住!"廖宾将自己的手臂推到秦青的嘴边。
秦青迷惑地看着男人。
"我怕呆会我忍不住。"男人的胸膛起伏,腹部更加的紧缩。
之后,股间突如其来的剧痛,秦青一下子咬上男人的手臂,"你。。。"
虽然男人有过预警,可却没想到是这么的直接,太勉强了。
先前的手指根本不能够和男人巨大的欲望相比,真是太过分了。
廖宾这时候哪里还控制地住,猛烈地将自己送入最享受的天堂。
男人的所有感官只剩下触感,一只手握住秦青的腰,剧烈的挺动,全根没入。
"呜呜。。。"秦青在撕扯男人的手臂。
"乖!"男人亲吻着秦青的耳垂,安抚着。
"慢点!"秦青几乎泪眼迷蒙。
"放松。"男人并不好过,秦青的紧致几乎让他土崩瓦解。
男人放慢动作,抚慰着秦青的前端,低头舔弄着他线条优美的锁骨。
"啊。。。嗯。。。"秦青的口中无意识着,原本疼痛的身躯逐渐地软化。
廖宾不够似地将秦青轻而易举地抱起,秦青的背直直地贴着墙壁。冰冷的墙砖与身体内的炙热刺激着秦青。
男人托着秦青的臀部挺动着,两具身体更是亲密无间。
秦青清晰地感受着男人每一次的抽-送。那强大的律动,让秦青失声高喊,"啊。。。"
两个人就像野兽在交合,在狭窄的淋浴房里疯狂着。。。
之后的窗台、沙发,都留下了两个人的□。
男人不给秦青任何的喘气,一遍又一遍地进入,似乎春梦般的淫-欲在整夜蔓延。
秦青以为自己就此死去,只是这样的死法是最绚烂的幸福吧!
秦青陷在软软地床垫里,几乎不想醒来,只是酸痛的腰背让他不得不睁眼。
"你醒啦?"身边的人似乎等了很久似地抱怨。
男人的手自动地开始揉捏着秦青的背脊。
昨夜的场景如同电影倒带般回到秦青的脑海里,秦青彻底清醒过来。
"你睡的时间好长。"男人的口吻好似被冷落的怨妇。
秦青转了个身,也不想想是谁害的。
窗帘无法遮盖的光线,秦青猜测着应该是午后了。
"饿不饿?"男人讨好般地继续按压着秦青的腰部。
昨晚的晚餐是便当,宵夜根本没吃什么,又错过了早餐。但最关键的是,身旁的男人压榨了他所有的体能。
"咕噜。"秦青的肚子很是配合地叫了起来。
"我刚叫好,等下就可以吃了。"
秦青撑着手肘,动作缓慢地爬了起来。
男人殷勤地扶着秦青的手臂,被秦青一把推开。
"叮咚!"
"这么快,我去开门。"男人坚持着将秦青扶进了浴室。
门外站着的并不是送餐的服务生。
门外的陈逸尘后退了一步,看了一眼门房牌。
"有什么事?"浴袍的领子大大的敞开着,男人一脸的不耐烦。
"呃。。。秦青的手机和我换错了。"陈逸尘将手机奉上。
男人狐疑地瞟了一眼,手机的屏幕是法国普鲁斯旺的薰衣草农庄。
的确是秦青的手机。
"你可以走了。"男人顺手关上了门。
"那个。。。我的。。。"陈逸尘的话被关在门外。
手抬起,准备敲门,又停下。
算了。陈逸尘转身离开。这个男人是谁?
门内。
这个男人好眼熟?一定在哪里见过。廖宾琢磨着。
靠!秦青的手机怎么在他的手里?
"不是送餐的?"秦青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
"还手机的。"
秦青看了眼被扔在床头的手机,再走到挂在沙发椅背上的裤子旁。
一支相同型号的手机赫然在目。
"你的手机。。。"男人欲言又止。
"拍戏的时候交给了助理,可能换错了。"秦青坐进沙发里,腿间还还未消退的酸胀让秦青连走路都吃力。
"这样。。。"男人整个人松了一下。"他谁啊?"
秦青并没有认为自己的手机有多与众不同,倒是助理保管到秦青和陈大明星这两支同款的手机时大呼小叫过。
"陈逸尘,电影的男主角。"秦青明白男人的所指。
"长得阴阳怪气的。"男人不屑道。
有吗?秦青没注意过。
"长了一张让人讨厌的脸。"
"还好吧!"秦青蜇了下眉头。
"不准看别的男人。"男人猛地捧住秦青的脸蛋,秦青被猝不及防地吻住。
"。。。。。"难道他在吃醋?
作者有话要说:NND,都是口口口~~
冏~~
第 13 章
一架飞机从秦青的头顶滑过。
秦青抬头眯着眼睛,昨夜的细雨让青市的天空仿佛清洗过似的呈现出极为明澈的蓝色。棉花糖般的白云点缀在无垠的天际里,显现着一种特别的宁静。
秦青很有默契地没有询问男人到青市的缘由。秦青不是个自作多情的人,廖宾怎么可能专程过来看他的?
可心里有一缕微小的火苗,也许是这样的吧!
在酒店的房间里和在往常的家中没有多大的区别。秦青摆弄着电脑,男人慵懒地看着电视。期间,男人接了若干的电话 ,似乎由于男人的不告而别搞的江海那边有点手忙脚乱。
"我亲自要签约的?你随便想个理由把人家打发了。真是的,这点小事你自己摆平。"
"我不在天就塌下来了?自己想办法,自己解决。妈的,我花了大把的钱请你们过来是让你们来玩的。我不要过程,我只要结果。妈的!"男人骂骂咧咧地。
就是这样粗鲁的男人仿佛连空气都活跃起来,秦青深吸了口气。
廖宾将目光回到电视机上,电视里上演着热闹的选秀节目。
整个夏天只要是打开电视,所有的频道都充斥着几乎雷同的选秀节目。廖宾对于这类节目一项是鄙视的,毫无含金量。
真正有实力有内涵的选手,老早在海选的时候被刷下来了。之后的无非就是砸了多少钱或者是通过谁的关系而入选的,根本失去了节目最初的宗旨。
廖宾的会所里不少小男生、小女生参加过这种节目,也只有这些年少无知的孩子容易哄骗。
廖宾看着那些涂脂抹粉的选手在搔首弄姿,在偷眼看看一旁清新淡雅的秦青心里如同喝了杯夏日里的凉茶,舒爽怡人。
难道娱乐圈真的很吸引人?
有这一想法的男人,难免心浮气躁起来。
跳下床,打开冰柜拿了瓶饮料。
"秦青,你喜欢拍戏吗?"看似简单的疑问,其实男人的心里很是忐忑。
如果,秦青说喜欢。。。
"没兴趣。"秦青总是那么的坦白。
"那如果,我说如果。万一因为这部电影你红了,怎么办?"
秦青扬起嘴角,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开始变笨了。"我还是一样的生活。"
"如果有人找你拍戏呢?"男人刨根问底。
"你会答应吗?"
"你不要在意我,我在问你,你会答应吗?"
"不会。那不是我要的生活。"
"奥。"
男人的头再次盯在萤幕上,秦青要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是不是就是和他在一起的生活?
男人暗自窃喜。
房间逐渐暗了下来。
"去吃晚饭吧!"秦青将电脑合上。
"好嘞!"估计再呆在房间里,男人就要憋坏了。
出了酒店,才发现天空飘起了小雨。
"走啦!"男人搂住秦青的肩膀,饶有兴致的说道。
原本以为会扫兴,没想到男人的情绪盎然。
下着雨的傍晚,天暗地很快。
青市的雨中带着雾蒙蒙,夹杂着海水的清新味,沁人心脾。
沿着木栈道,两个男人并肩休闲地走着。
随意摆动的手会不经意地触碰到另一个的手,秦青转着头望着一片迷蒙的大海。
随后,手被男人握住,十指交缠。
秦青的心不规则的狂跳,眼睛依旧直直地看着海。
两个人笨拙地犹如孩童,彼此努力掩饰地心情。
这般的简单就是恋爱?
小鹿乱撞的心情一直延续着,整个晚餐秦青更是沉默。
晚餐没有去这个城市著名的海鲜酒店,而是随意地挑了家干净、简单的饭馆。
挤在小小的店堂内,吃着平凡的菜肴,生活的美好就是这般的琐碎。
端上的菜是大盘大盘的,没有江海的精致与细腻,有着的是北方的大气与豪爽。
青市的啤酒不愧是一宝,如非必要秦青是滴酒不沾的。
在这么美好的夜晚,秦青与男人尽兴地对酌。
渐渐地,秦青的双颊染上地微红,坐在对面的男人痴痴地看着,怎么看都不够似地。
秦青的脚在餐桌下踢了踢男人,他那直白的眼神真真叫人吃不消。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掩饰地说着,"吃菜,吃菜!"
踏出饭馆,两个人漫无目的地闲逛。
秦青漫无目的地随性,对于一个城市的了解就是用自己的脚步,自己的眼睛。还好,这时候的男人总是会静静地陪在他身旁。
秦青觉得每个人眼中的景色都不同,别人觉得美的,正是符合了别人当时的环境与心情。别人口中的最美或许他在看来不过尔尔。
秦青是个自私的人,他不喜欢将自己看到的美景与人分享。或许不是自私,是害怕别人无法认同他所见的美丽吧!
深夜,两个人侧睡着仿若两只倚在一起的调羹。没有做-爱,只有细碎的亲吻,就是这样的温情伴着彼此的气息安定地入眠。
然后,那个男人如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秦青的心情莫名地升起不适,这种感觉是陌生的,但秦青明白那是不舍的惆怅。
"你朋友走了?"陈逸尘露着招牌笑容。
秦青没有回答,将视线调回到手里的台词上。
"奥,对了。你的手机我有接过一个电话。"陈逸尘压根不理会秦青的沉默。"好像挺着急的。"
知道秦青电话的人不超过5个人。
秦青掏出手机,翻阅着通话记录。
"老师,我是秦青。有什么事?"
"我有备份,没关系的。"
"心阳啊,大人的东西不要随便动。"
"就快回来了。我也想你。。。"秦青的嘴角绽出一抹微笑。
要说小孩真是天才,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也玩网络上的游戏。可惜电脑中毒了,电脑只能全盘格式。徐明一份资料没有备份,急的半死。
老实的老师因为第一次打电话就被告知打错了,就算急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也不好意思再拨打了。
"你还在念书?"就算秦青看起来还是一副不经世事的样子,陈逸尘还是吃了一惊。毕竟,有些人就喜欢装酷装冷。何况如今进娱乐圈的人越来越低龄化,为了成名可以抛弃学业,早早地成为了社会人。
"是的。"秦青显然不想多搭理眼前这个男人。
"难道。。。你是不是江海大学的学生?你的老师是不是叫徐明?"云淡风轻的男人难得地激动起来。
秦青瞥了一眼,"是,我的导师就是徐明。"
"原来。。。原来。。。他一直带国内。"陈逸尘被打击到似的。
之后的戏一如既往地进展着。
可秦青还是微妙地感觉到了陈逸尘情绪的波动。只是既然没有波及到他,秦青是不会有任何言语的。
海浪拍打着沙滩,夜空中的星星眨着眼睛,这样干净的夜很快就要无法看到了。
秦青蹲坐在岸边,静静地听着大海的呼吸。
"不介意,我坐你边上吧!"陈逸尘手里握着几罐易拉罐。
一向注重外表的男人,今晚难得地不修边幅。亚麻、宽大的衣服随意地套在身上,已经有了微醺。
"。。。你老师。。。还好吧!"陈逸尘仰着脖子灌着啤酒。
秦青依旧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好感,直觉地讨厌他的笑容。或许是今夜,男人的脸上流露出的渴望与急切,让秦青动了恻隐之心。"还好吧!一边教书,一边带着一个孩子,总是挺辛苦的。"
"孩子?哈哈。。。竟然连孩子都有了。。。"男人的嗓子里干涩地发出笑声。
可传入秦青耳朵里的是男人的忧伤。
"啪!"白色的泡沫从瓶口不断地溢出,男人旁若无人地灌着。
秦青站了起来,将这片静谧的天地留给了一个独自沉浸在世界里的男人。
秦青走出了很远,再回头。
男人留给他的是一个模糊的独孤、寂寞的背影。
他的笑容背后就隐藏了怎么样的心酸,秦青不关心。其实,并不是每个人天生就戴了一副假面。。。
不可否认地,秦青开始想念廖宾。
廖宾就是那么直接,那么火爆的性格。换一个角度看,这难能可贵的是一项优点。起码,廖宾从未隐藏过他的情绪。
渐渐地,这赢弱的思念随着时间的间隔慢慢地扩大。。。
电影杀青宴会就在入住的酒店举行。
如若不是颜行的再三拜托,秦青根本不会出席这种无聊又浪费时间的酒会。
一个人端着一杯酒,站在角落里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大花园。
"秦青,原来你在这里啊!"颜行气喘吁吁地样子。明明中央空调的冷气已经打得很低了,他的鼻尖还是沁出细小的汗珠。
秦青继续看着被修葺的十分漂亮的花花草草。
"秦青,能去和那边的赞助商打个招呼吗?"颜行调整了呼吸,小心翼翼地开口。
秦青的视线随着颜行的所指,不远处有个人朝秦青敬了酒杯。
"不想去。"秦青将酒杯交还给侍者。
颜行一下子额头上冒出了更多的汗,"拜托,拜托。我保证只是过去打声招呼。"
看着颜行如同一只家犬围在脚边讨饶,秦青的心软了。
"这是施莫,也是整部电影的最大赞助商。"颜行紧紧盯着秦青的脸色,就怕秦青下一刻会袖手而去。
"你好!"秦青主动伸出了手。
叫施莫的男人伸出了手,握住,"幸会!"
抽回手的同时,男人的指尖在秦青的掌心画了个圈。
秦青微微皱了皱眉。
之后,颜行一直在努力寻找着话题,才不至于冷场。
"抱歉,失陪。"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秦青拿出手机。
"请便。"
秦青穿过闹哄哄地大厅,步入香气浮动的花园。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那头的男人很不耐烦。
"杀青宴会的人太多,我找了个清净的地方才接的。"秦青对这个男人越来越有耐心。
"这种酒会有什么好应酬的?妈的,是不是颜行?靠!"男人似乎在抓狂。
"。。。。。。"
"要应酬,你也应酬我呀!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不要理。你只要理我就好了。"好像宝贝被人抢了似的,男人的口气十分不满。
"你。。。"是不是可以把男人的话理解为他很在意他。
"好啦,好啦。早点休息。让那边儿狗屁的酒会见鬼去吧!"男人一再地关照。
"嗯,好的。"秦青挂上电话,转身。
只是回去的路被人挡住了。
"好恩爱啊!"
秦青没有理会,往一边走去。
"怎么?还挺有个性的。"施莫一把拉住秦青的胳膊。
"放手!"秦青冷冷地说道。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开个价吧!"施莫大言不惭。明明是个很帅气的男人,开口说出的话却无比的低俗。
他以为在菜场?
"无聊。"秦青使劲将那只魔爪甩脱。
"喂,什么时候你施大老板沦为这么没有腔调的人了?"陈逸尘拍着施莫的肩膀嘲笑着。
秦青趁这空档,终于摆脱了这个令他作呕的男人。
"这种酒会我简直要睡着,可我一眼看到这个人之后就振奋了。难得的极品啊!"施莫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还在意淫。
"人家有主了,我劝你罢手。"陈逸尘回想起廖宾浑身散发的戾气,无来由的凛了凛。
"可惜,真是可惜。"施莫一脸的惋惜。
"只要你摆摆手,里面的美少年都会飞扑过来。"陈逸尘不敢苟同。
"可过会会更空虚。"施莫收起无赖似的腔调,摸了摸胸口。
"空虚?我的心就是一个洞。"陈逸尘顿了顿脚步,回头,"这句台词不错吧!"
为什么陈逸尘的笑容太过牵强?
心里有个洞是因为要留给那个人住。只有那个人住了,心才会满满的。
第 14 章
秦青睁开了眼,窗帘微微拂动,秋天悄悄来临了。
很安静,一切都宁静。清晨只有小鸟在窗外在叫唤。
生活远没有电影中的跌宕起伏,有的是平淡与琐碎。今天覆盖昨天,明天覆盖今天。
秦青喜欢生活被他掌握的实在,他实在害怕了醒来的时候只有无奈与彷徨。每天为爷爷的身体担心,为开销操心。攥在手里的钱就想把它掰成几瓣的花,可偏偏还是捉襟见肘的窘困。
秦青翻了个身,身边躺着一个人。是这个男人给予了他安定的生活,毋须再惶恐了。
男人伸出了手,搂住了秦青的腰肢,在他的耳边低喃,"再陪我睡会。"
秦青再次闭上了双眼,耳畔边是男人平稳的呼吸。
上午整理资料,下午去图书馆,傍晚。。。。
秦青从未幻想过爱情。书中描写的看到喜欢的人会满脸通红,不敢看对方的眼睛或者是暮然回首,一下子被雷击中的感觉,这些感觉他未曾体验过。
秦青不会嗤之以鼻,或许有人是很幸运得到了这种感情。要不然,怎么会被人栩栩如生地刻画。
只是对于秦青,实在是陌生的感觉。
秦青努力回想,也许他是喜欢过邻家的那个姐姐,虽然如今想来已是面目模糊。那时候,经过她家门口的时候故意放慢脚步;偶尔会在楼道里碰面,他会假装没看到对方,可眼睛的余光会短暂的停留在她飞扬的长发上,擦身而过飘入鼻间的是女性淡淡的香气。
只是这种懵懂的情感,被生活的压力碾碎在风中。
心动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也许心弦被拨动,只是对方为你买上一盒自己喜欢的泡芙。
晚上的秦青在电脑前看新闻,男人就为他带回来了"巴巴的泡芙"。比一般的泡芙大,外表毛毛躁躁的,没有任何的引人之处。
但咬下去就能体会到那种香甜,外层的酥松,内层的软绵。口中含着这份美味,尤其是填充在其间的冰激淋,几乎可以将舌头一并吞下。
这家店离秦青居住的小区并不近,而且每天只做300个,所以要吃,一定要赶早。也不知道这男人怎么买到的,总不会是去巴巴的排队买的吧!
"你要不要也来一个?"秦青指着躺在纸盒里的泡芙。
"不要。"男人敬谢不敏。
搞不懂甜得发腻的东西,秦青这么的喜欢。可看着他眼里流露的惬意,不枉男人傻傻地和一堆学生情侣和大婶挤在一起。
期间,还被排在身后的小女生议论,什么小攻,腹黑之类的火星语。
女人,果然啰嗦。
纸盒里的泡芙一个个被消灭了,最后秦青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头,犹如可爱的小松鼠啃着榛子。凑到鼻端,香甜还驻留在上面。
男人一下子心悸了,就这么简单的动作在他眼里确是万般的撩人。
廖宾轻咳了喉咙,转移视线,"我去洗澡!"
"我去拿睡衣。"秦青跳下椅子,自然地接下话。
男人看着秦青走入房间的背影,心越发的舒坦了。
如果以前的秦青是一只时刻保持警惕的小兽的话,那么现在的秦青就是一只家猫。温顺的许多,慢慢地微眯着圆圆的猫眼。但是,千万不要忘记他的本性,他还是会弓起他的背脊,怒睁他的眼眸。
过去,廖宾不是不泄气的。任凭他花费多大的精力,秦青更多的是淡漠。就在他想撞墙的时候,秦青的态度转变了。
当然,廖宾是不会点破的。秦青需要一点伪装,保护着自己。虽然,男人想要将他揭下,只怕这层保护已经融入了秦青的骨血,一时三刻根本无法解除。
廖宾已经很满足了。
反正有一辈子的时候可以和秦青磨。
一辈子?廖宾被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可转眼想想,似乎不是觉得可怕,而是期待。
在卫生间里冲着澡的男人,轻哼了歌曲。
虽然走调,却无法阻挡他的心情。
男人最为不屑的平凡人的生活没想到他也会享受在其中。
无非那个人,只是那个人。。。
秦青蹑手蹑脚地起床,生怕惊醒身旁的人。
打开手机,秦青就接到了徐明的电话,电话里的男人吞吞吐吐地。不过秦青很快就听明白了,要他帮忙带一下徐心阳。
回到卧室,看着男人还在沉睡,就退出了房间。
徐明依旧是精神不济,鼻间架着的眼镜也掩饰不了双眼布满的血丝。
"今天要乖,等爸爸办完了事就来接心阳。"徐明蹲下身,抚摸了一下儿子的发心。
"嗯!"徐心阳对着徐明的脸颊亲了亲。
男人的眼眶里一下子冲上了水气,强忍着起身,"和爸爸说再见。"
背上小背包,和徐明扬了扬手,"再见。"
车子点火,启动。
"爸爸不开心。"徐心阳嘟着小嘴,抱着怀里的背包。"我晚上醒来的时候,看到爸爸坐在椅子上在叹气。"
"爸爸工作累了吧!"秦青安慰着。
"不是的,爸爸拿着我的照片在叹气。大概我不是一个好孩子。"徐心阳一脸的介怀。
"怎么可能?心阳这么可爱。"
"我不想爸爸不开心,我最爱爸爸了。"
父兼母职的徐明如果能听到这番话,无法向外人所道的辛苦应该能够了最大的补偿。
秦青完全明白徐心阳的心情,就算徐心阳只是一个稚童。秦青一想到每年爷爷看到他的成绩单的时候那种欣慰的笑容在他的皱纹中散开,秦青就告诉自己,那么就做第一名吧!
"心阳这么乖,我们都爱你的。"是不是单亲的孩子都是敏感的?
"爸爸要给我找新妈妈了。"徐心阳掏出背包里的玩偶,一派落寞。"早上,爸爸问我要不要妈妈?"
"。。。。。。"
"其实,我根本不想要新妈妈。可我不要爸爸不开心,我就点头了。"徐心阳的手指拨弄着玩偶的耳朵,反复折腾着兔子的长毛耳。
小孩子一走进秦青家,就被客厅里摆放的SNOOPY军团吸引了全部的心神。
小孩子快乐远比大人来的纯粹。
秦青对着徐心阳点了点头。
"呼啦"将所有的SNOOPY摆放在地板上,徐心阳坐在一大堆的SNOOPY里玩了起来。
手里抓着玩具,小嘴里念叨着含糊的话语,根本无需秦青的照看,一个人自娱自乐。
秦青按奈不住顽皮之心,加入了徐心阳的游戏军团。
徐心阳的头枕在秦青的大腿上,胖乎乎的小手抓着玩具在空气里飞翔着,追着秦青手里的玩具,"超人来啦,超人来啦!"
"快跑,快跑。"秦青的手上下摆动,要逃脱超人的追击。
"不要跑。。。"
两个人陶醉在嬉戏里,浑然没感觉到依靠在房门边的廖宾。
是徐心阳最先停下手里的动作,发现了房中无端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随即紧紧地依偎在秦青的怀里。
男人走近,蹲下身。只是没有和孩子打交道的经验,挂着僵硬的笑容,"叫叔叔。"
徐心阳更紧地贴紧秦青,小嘴闭得紧紧。
"心阳乖!"秦青摩挲着孩子的头发,鼓励道。
徐心阳抬头看着秦青的眼睛,再转头,吐出两个字,"叔叔。"硬邦邦的。
廖宾伸手摸了摸徐心阳的头。
徐心阳甩了甩头,显然并不喜欢男人这个示好的动作。
男人讪讪地缩回手。
秦青朝男人使了个眼色,抱起孩子打开了电视机。
等徐心阳的脸上重新展露笑容,秦青才将孩子从腿上放下。
"哪里来的孩子?"秦青一进卫生间,洗漱的男人劈头就问。
"捡来的。"难得地,秦青开起了玩笑。
"是你生的吧!"男人痞痞地笑着。
"是啊!"
"那什么时候也帮我生一个?"男人瞄了一眼秦青的肚子,一把搂住他的腰肢。
"。。。。。"
"不如现在就开始努力吧!"男人忍不住动手动脚了。
"。。。。。。"
"哥哥,我想尿尿。"徐心阳急切地拍着门。
"走开!"秦青气喘吁吁地推开没有防备的男人。
男人一趔趄,秦青下意识地去扶。可看到男人的腿间高高的鼓起,半空缩回了手。暗骂,"淫棍!"
不再理睬男人。
"我今晚有应酬,不回来吃饭。"廖宾一脸饿着的表情,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叔叔好可怕。"看着大门被关上,徐心阳拍拍胸脯,吐出一口气。
"不会啊!"男人已经努力摆出笑脸了。
徐心阳爬到秦青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看电视。
"心阳,哥哥带你吃麦当劳吧!"
"好啊!"怀里的孩子兴高采烈。"我要吃麦乐鸡。"
"好!买大份的。"幼稚地和徐心阳碰了碰额头。
"爸爸说那是垃圾食品小孩子不要吃。可为什么这么好吃的东西是垃圾?"徐心阳一脸的不解。
"这个。。。偶尔吃吃没关系的啦!"真是讨厌的老师,为什么要生这么聪明的孩子。
牵着徐心阳软软的小手,走在马路上。
孩子灿烂的笑容,银铃般的笑声,总引地肩擦而过的人频频回头。
"秦青。。。"一辆跑车停在路边,徐徐下降的车窗露出了一张久违的脸。
"奥。。。你好!"一直出现在银幕上的人出现在生活中,秦青的反应有点慢半拍。
"真的是你,原本我还担心认错了人。"陈逸尘的手搭在车门上,扬了扬眉毛,"小宝贝,要不要和叔叔一起吃饭?"
"不用了吧!"秦青婉转地拒绝,又不是很熟。
徐心阳摇了摇和秦青牵在一起的手,眼中流露出渴望。
奇怪,明明廖宾和陈逸尘都是陌生人,为什么徐心阳的态度截然不同?
"哥哥。。。"架不住孩子软软的童音,"车车好漂亮。。。"
"呃。。。"势利的小鬼。
陈逸尘毕竟不是普通人,去平民的速食店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怕还没踏进店堂,就被眼尖的FANS认出,疯狂的簇拥了。
是个私人会所,幽静有情调。
徐心阳的圆眼盯着精美的菜色一眨不眨,简直舍不得下口。
"江海变化很大,我这个江海人几乎都要找不到路了。"菜,陈逸尘几乎一筷子都没动过。秦青很是意外,他原以为陈逸尘是外籍人士。
"不要去看媒体的报道。我是生在江海,长在江海。收起来我们还是大学校友,只是后来出去了几年,就变了身份了。"陈逸尘押了一口酒。
"奥!"秦青将剥好的虾肉放进徐心阳的餐盘里。
"我们合作的电影入选了柏林的电影节,你有空出席吗?"
秦青摇摇头,电影拍好了对他而言就是完结。
一顿饭几乎只有陈逸尘在说话,更多的时候是沉默。
"心阳,吃个点心吧!"
徐心阳摇了摇头,表示饱了。
"哥哥。。。我能把这个点心带回家吗?"孩子指着手工精致的点心。
"可以啊!"男人招呼着服务员打包。
"可惜,爸爸没有来。"徐心阳捧着打包好的餐盒,"回家给爸爸吃。"
"宝贝,这么乖。"陈逸尘捏了捏孩子柔嫩的小脸,随口问道,"谁家的孩子?"
"我导师的儿子。"
"。。。徐明的?"男人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恢复正常,"都这么大了。"
说起曹操,曹操就到。
秦青接起电话,"心阳很乖!"
"我送过来吧!"
拗不过陈逸尘的坚持,一路车子飞驶,到达了小区门口。
瘦弱的徐明在小区门口翘首以盼了。
"爸爸。。。"徐心阳在车里兴奋的招着手,一等秦青打开了车门就飞也似地扑进了徐明的怀抱里。
"心阳。。。"
"乖不乖?"
"听话吗?"很少听到徐明一口气问这么多的问题。
"徐明,好久不见!"
徐明顿了顿身形,人如同被牵着线绳的木偶,直直地转动脖子看向了陈逸尘。。。
这一天,徐明的心再次激荡。。。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果然彪悍,竟然登录不了。。。
呜。。。。
第 15 章
要和同龄人郊游的感觉是新奇的,愉悦的。
秦青与同龄人出游的经历实在是少得可怜。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淡化,少年时候则是为了不必为郊游的支出,对普通人家而言微不足道的花费,秦青体恤爷爷的艰辛,无法向爷爷开口。
孩子就是群体动物,一次两次的不参与到最后所有的人都会遗忘他的存在。
第二天去上学,秦青是最难熬的一天。
同学们会围在一起,回忆着昨日游玩的种种趣事与细节,而他只能孤零零地。或许就是从那时候起,秦青学会了用沉默去面对这个世界,他也只能将热情掩盖。
秦青是个守时的人,他是最先到达约定的集合地。随后,陆陆续续的同学都到齐了。
大家看到秦青不约而同地流露了诧异,只是更快地地用笑容掩饰。
只是,绝大多数的脸庞,秦青是陌生的。
秦青友善地扬了扬嘴角。不知不觉中,秦青的冷然中悄然透露出温和。
女孩子是矜持的,几个小姑娘围在一起低声谈论着,只是眼神有意无意地往秦青身上扫。
几个女孩子的打扮倒不像是去郊游,踩着高跟鞋,化了淡淡的妆容,提着小包,更像是参加PARTY的模样。
孟舟如同一列失控的车辆莽撞地冲到了秦青的身边,嘴里念叨着,"哥们,这么早!"
秦青瞟了一眼这个几乎让所有人都在等的家伙,一边摇着头一边踏进了车厢。
这样的季节最适合出游,太阳偶尔从云层中探出头来。秦青搭着手肘在车窗上,享受着微风带来的惬意。
随着时间的流逝,远离了都市的喧嚣。一路,一簇一簇的雏菊散漫地开放着。没有公园里人工设计各种美观的造型,就这样在野外,顽强而又固执地展现着。
秦青不爱玫瑰的艳丽,不爱百合的高贵,独独地喜爱这毫不起眼的雏菊。
道路两旁是朴实无华的农舍和自己开采的菜田。
江海有的是高楼大厦,钢筋水泥般的城市。独独缺少的是自然景观。
渐渐地,佘山映入了秦青的眼帘。这是江海唯一的一座山,虽然高度不过百米,却也树木郁郁葱葱,满目的绿色。
秦青踏出车子,深吸了气,果然清新。
几十个人商定好回程的时间后,自动地分成了若干小团体后,散开。
"秦青,走喽!"孟舟大声招呼着秦青。
孟舟的身边还有两个女孩。不知道孟舟说了什么,逗弄的其中一个女孩笑地前倾后仰地,另一个是淑女的掩着嘴地笑。
秦青本就是个不会与人打交道的人,逞轮是陌生的女同学了。
狭窄的山道上,只听得阵阵爽朗的笑声与嬉戏。
秦青羡慕孟舟的个性,毫不做作。只要他在,永远不会冷场。
同样是一个笑话,他永远学不会孟舟的绘声绘色,如临其境的再现。哪像他,只会在一旁听着。最多只有鼓掌的份。
慢慢地,两个女孩子的脚步缓慢下来,孟舟依旧像只猴子般灵活的在山道上蹦跳。
"休息会!"秦青好心地建议。看着女孩子踩着尖细的鞋跟,秦青真是为她们的脚受累。
随意地坐在山道边的石阶上。
秦青放下背包,取出矿泉水,默默地将水递给了两个女孩子。
那么小的包,估计放一个手机和两包纸巾就塞不下其他东西了吧!秦青看了眼女孩手中的包。
"谢谢!"女孩子红了红脸,接过。嗓子正渴,也顾不得客气了。
秦青举目远眺,一幢幢高楼已见雏形。
秦青叹了口气,不久这里也是一片繁华吧!
"。。。秦青,你有兄弟吗?"一个女孩子捏着瓶盖,一脸的好奇。
"我们十一大假的时候去了香港,在那边看了场电影。"女孩小心翼翼地看着秦青的脸,"看的那部电影叫《岐路》,里面有个男配角和你几乎长的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且,我们特地看了演员表,那人也姓秦,只是叫秦岩。"
"奥。。。。"据说这部影片很卖座,在柏林电影节上还拿了最佳外语片奖。陈逸尘在电话里告诉他这些的时候,秦青的确也很开心。再怎么说,也是电影处女秀。
"咦,秦青你暑假的时候,不也是去拍电影了吗?"孟舟冒出一句。
霎时,两个女孩兴奋起来,失态地拉起秦青的手,"真的吗?"
秦青不喜欢和旁人有肢体上的任何触碰,可偏偏对方是女性,让他无法无礼的甩脱。
"那个人的眼神和你如出一辙,真的是你吗?"女孩热切的目光,简直让秦青无法撒谎。
秦青略微地点了点头。
"哇!"两个女孩拥抱了起来,激动地跳着。
"大小姐,这是公众场合,低调点!"孟舟扶着额头,翻了翻白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两个人停止了动作,喜悦之情依旧炙热。"好幸福哦,我们的同学是影星!"
秦青不再言语,收拾了背包,自顾自地继续前行。
"你们看出来了,秦青根本不在乎什么影星的光环,所以拜托不要多说。"孟舟就是这个的人,别看他平时一脑子的浆糊,却又说话十分的精准。
"嗯,嗯!"女孩子大力地点头。
"可惜,我们这里不公映。要不然,我们怎么还能和秦青郊游?"女孩又是惋惜又是开心。
"是吗?不过,我想秦青对当明星不感兴趣。"孟舟耸了耸肩膀。
"爱死秦青的眼神了,禁欲的脸庞,深沉的爱意无法宣泄。被他看一眼,骨头就会酥。"女孩花痴似地在回忆电影中的片段。
孟舟如今是恍然大悟,根本不是他的魅力大,人家根本就是冲着秦青来的。
唉,不过这默不作声的家伙,还真的有一套。孟舟转头一想,又为好友高兴。
孟舟冲到秦青的身边,一手搂住秦青的肩膀,讨好似地,"大明星,给我签个名字吧!"
结果换来秦青的一个冷眼和一个肘子。
"暗算我!"孟舟搂着微疼的肚子,"小子,你玩完了!"
一路的风景伴着孟舟的嬉闹,很快就到达了山顶。
"秦青,能和你合影吗?"被落在后面的女孩也终于到达了顶点。
"我来拍!"孟舟自觉地接过相机。
"茄子!"孟舟看着取景框,喊着。
镜头里的秦青没有表情,僵硬地站在两个女孩的中间,女孩摆着POSE如花地笑着。
孟舟暗叹,这家伙真的会拍电影?
"孟舟,秦青有交往的女孩子吗?"女孩子围着孟舟看着拍好的照片,貌似随口问问。
"他。。。应该没。。。"
"我有交往的对象。"
孟舟不敢置信地看着秦青,"你胡说吧!你什么时候有的?难道是最近?"这个没道义的家伙,新交了女孩子竟然不告诉他这个老友?
"交往很久了。"秦青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承认。
"多久,三个月?半年?"孟舟完全一副被打击的样子。
"四、五年了吧!"说话,秦青转身去看另一个方向的景致。
剩下的三个人,鸦雀无声。
回程的路上,连秦青都感觉到了孟舟的沉默。
"怎么了?"秦青有些担心,这家伙从下山开始就不太说话了。
"我受伤了。"孟舟委屈地蹩着嘴。
"。。。。。。"
"妈的,还和我是朋友,有交往了那么久的女孩子都不告诉我。还一直在我面前装白纸,你真是人面兽心。。。"孟舟横着眼,咬牙切齿。
秦青搞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贸贸然然地说出自己有了交往的对象。
或许,在很久以前男人就扎在他的心头了,只是自己一再地去否定,不去正视。
秦青没有后悔,有的是坦然。
也许,两个男人的路并不好走,可真的无法再欺骗自己。
那么久以来,孟舟对自己分享着他所有的快乐与悲伤,在秦青面前,孟舟的情绪是不加掩饰的。那是孟舟对他的全盘信任。
对孟舟的只有抱歉,"我。。。。"
"算了,算了。我也知道你这个古怪的毛病。和人家老早就好上了,偏偏最近才神经痴钝的发现自己是喜欢人家的,是不是?我没说错吧!"孟舟挥挥手,一脸的无奈。
"是的!"
"笨蛋!"交到秦青这个朋友,孟舟只能无语。
"她漂不漂亮?"谁说男人不三八?
"还可以。"如雕刻般深邃的眼神,英挺的鼻子,只是皱着的眉头破坏了美感。
"身材火爆吗?"真是下半身的动物。
"还不错。"过180的身高,肌肉坚实,六块腹肌明显,长腿笔直。
"妈的,你小子的运气真不错。"孟舟暧昧的捅了捅秦青的腰肢。
或许自己的运气的确不错,遇到了这个男人。
"BYEBYE。。。我等会搭你的车。"孟舟从车下来,转着身体和同学道别。
"我的车送去做保养了,我今天坐公交车来的。"
"难得想搭趟顺风车!"
秦青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他怎么来了?
"还不上来?"不知等了多久的男人降下车窗,不耐烦道。
"我还有一朋友。。。"秦青指了指身旁的孟舟。
男人招了招手。
秦青打开车门,招呼孟舟坐到后排,弯着身准备坐进去。
"坐前面来!"男人看了看后视镜。
秦青强力克制着涌上脸颊的热潮,转而坐进副驾驶位。
男人的手握着方向盘,朝秦青扫视了一下。
秦青微垂着眼帘,看着放在腹部的双手。
假日的道路很顺畅,很快就到了孟舟的目的地。
"谢谢!"孟舟打开车门,门随即关上。突然遗忘了什么似的,门复又被打开。
"秦青,记得把你交往了几年的女朋友带出来给我看。"
"嘭!"门这次是真的关上了。
车子里很安静。
"嗯?"男人斜了秦青一眼,神情莫测.
秦青的脖子都涨红了。
"把你交往几年的女朋友带出来也给我看看。"男人直视着前方,调转方向。
孟舟这个大嘴巴。秦青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跳下车。
"喂,问你呢?"男人的一只手伸过去握住了秦青腿间的柔软。
"你。。。。"
"你有交往那么久的对方,我怎么不知道?"男人的手指越发的恶劣,开始揉搓起来。
"回家照照镜子就看到了。"秦青喘着气,伸手去扯男人的手。
男人更大力地握住,秦青无法动弹。
"吱!"车子猛地一个刹车,停在路中央.
男人已经扑了过来,男人的吻如同雨点般落在秦青的脸颊、眉头、鼻尖。
"你。。。。"秦青推拒着男人。
白天?何况是马路上?
车再次启动,犹如脱缰之马。
秦青抓着安全带,失去了语言能力。
几乎是推搡着进地家门。
秦青没站稳,就被男人一把抱起,直直地扔到了床上。
秦青还没从晕眩中清醒,男人就压了下来。
"你。。。。"衣服在撕扯间掉落。
"小青,小青。。。是真的吗?"男人的声音有着一丝不确定。
"滚。。。"如果有地洞,秦青就想钻进去。
"小青,我没有听错吧!"男人固执地将秦青的脸从枕头里挖出来。
男人的眼里流露着一股痛楚,秦青的心跟着绞痛。
这么久以来,男人太多的心情被秦青忽略.
这个男人一直是喜欢着的吧!这样的眼睛让秦青无法抗拒。
这一次,秦青主动了吻上了男人略微颤抖的嘴唇。
"小青,小青。。。"男人的声音几乎直击秦青的灵魂深处。
黏合的嘴唇终于分开,秦青软软地躺在床上、
男人从他的锁骨开始,炙烈地一路吻下去,直到腰部秦青的要害。
当男人的头埋在秦青的腿间,秦青大脑瞬间空白,"不要。。。"
而手却本能地插进男人干净的黑发里。
第一次,从未有过的感觉。。。。
温润湿热的口腔包围着秦青的欲望,男人的舌尖并不灵活,偶尔还会啃咬到,显然男人平日根本没有这样为谁做过。
这就是这样拙劣的舔弄、挤压,汹涌无比的快感让秦青酥软无力。
"啊。。。嗯。。。"
男人狠狠的吮吸着,秦青几乎就要□。
。。。。。。。
"啊。。。。"秦青高亢的叫喊着,所有都释放在了男人的口中。
"对不起。。。"看着男人嘴角溢出来的液体,秦青手足无措着。
男人对着秦青邪恶地笑了笑。
翻过秦青的身体,用舌尖将温热的液体贯入了秦青身后的柔软。
"不必抱歉,你可以用整晚补偿我。。。"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让狗狗的血来得更猛烈一点吧~~~
第 16 章
廖宾独自坐在豪华的办公室里,脑海里回想着秦青的一眸一笑,根本没发现自己像个傻瓜般偷偷地笑出声。秦青就像一棵含羞草,稍一触碰就会卷曲他的枝叶。长久以来,他习惯了淡漠,需要焕发他的热情,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廖宾自认为,有这个耐心与秦青磨。他期待着秦青阳光焕发的那一天。
原来,一个人能够让自己的心境变得这般畅快。
姚亦真邀请廖宾参加聚会,廖宾一口就答应了。倒是姚亦真特意关照,要秦青一同参加,让男人大感意外。
和姚亦真这个男人私下并没有多大的交往。
因为和楚心杰是哥们,而楚心杰又恰是姚亦真哥哥的亲弟弟。廖宾听得莫名,倒也没开口问。
各人有各人的故事,朋友间最需要的就是尊重。
因此,在一些派对上碰过面。
只是,姚亦真一直摆着个臭屁的脸,谁都懒得搭理的样子,廖宾本能的抗拒。
偶尔,楚心杰的哥哥,那个叫姚亦童的男人也会出席。
姚亦真就像只乖顺的小绵羊绕在他的身边。端茶倒水,甚是勤快。
廖宾不免对姚亦童另眼相看,一个其貌不扬的平凡男人怎么看都没有特别之处。
更多的是在廖宾的会所里碰到,彼此点下头,有空的话停下来抽根烟什么的。也谈不上有多大的交情。
前段时间更是不见其踪影。后来听楚心杰讲,他哥哥出了点事,不过总算吉人自有天相。
原以为是隆重的派对,没想到却是在一个小小的日式和风餐馆举行的居家会餐。
之前,秦青也见过他们。所以,也省去了介绍,彼此落座。
人真的不多,就五个人。
盘腿坐在日式的包间,日式的古式弦乐慢慢地拨弄着,气氛很是融洽。
秦青对于要蘸着芥末的三文鱼更是兴趣缺缺,只对鳗鱼寿司和鲷鱼寿司还挺喜欢。
三个经商的男人早已在一旁谈论着XX公司要在美国上市,XX公司要融资的事情。
秦青对于这些是一窍不通,而坐在他对面的姚亦童没多大的兴致。彼此抬头,看着对方歉然地笑了笑。
"秦青,我看了你的电影了。"一直很安静的姚亦童轻声开口,努力寻找着话题。
"奥!"秦青根本不知道该这么回答,那部电影他根本没有连贯地从头到尾看过。倒是由着旁人在告知。
"本人比电影里的更好看。"姚亦童的话没有任何的拍马之嫌,眼中洋溢的光芒尽是恳切。
秦青听过太多对他外貌的赞美之词,那些所谓的名流更多是在用眼神□他。秦青厌恶这种□裸的不加掩饰的猥亵,却又不能阻止那些恶意的目光。
渐渐地,秦青麻木了。
而现在,这句平直无华的话却让秦青的心触动了一下,"谢谢!"
"你适合微笑。"没想到秦青会回答,姚亦童更是开心。"你别看亦真平日酷酷的,其实他特别的爱笑。"姚亦童微微侧头,他身旁的男人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注目,也回头对着他微微一笑。继而,转头回到他们的话题中。
"你们。。。"
"我们在一起。"介于姚亦真的身份,何况又是兄弟,很少有人真正知晓他们的关系。只是,对着秦青,姚亦童如实相告。
"。。。。。"饶是秦青也是秀目圆睁,心中的震惊一时难以收敛。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对你隐瞒。"姚亦童难耐的低着头,看着桌上的菜品。
"你们走得很辛苦吧!"两个男人?又是兄弟?秦青难以想象。
"嗯!辛苦是一定的。不过,总算我们还是在一起了。我们彼此没有错过对方。"晕黄的灯光下,男人的脸庞熠熠生辉,散发着无尽的温暖。刹时,这个平淡无奇的男人变得不一样了。那是爱的力量吧!让人变得强大。
"那时候苦苦的逃避,以为那样做是正确的,可却无法避开自己的心。只要看到这个人的背
影,听到这个人的声音,自己就变得不再属于自己,整个身心全都在他身上。对他冷淡,对他无情,结果自己的心痛的支离破碎。"姚亦童取下眼镜,眼皮微微的发红。呵了口气在镜片上,拿出眼镜布,擦了擦镜片,带上。"真是傻瓜!只有那个人在身边才是完整。"
姚亦真并没有看向姚亦童,长长的手臂绕过男人的背脊搂住了他瘦弱的肩膀。
秦青看着他俩无需言语的默契,眼眶有点潮湿。带着一丝妒忌,一丝羡慕。
"哎呀,看我又在啰里扒嗦了。都是你不喜欢听的话。"男人收拾了一下情绪,将寿司放在秦青的面前,"喜欢就多吃点。"
"我没嫌你烦。"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的真实,秦青又加一句,"我喜欢你说话。"
"是。。是吗?"姚姚亦童因为秦青的话,惊讶到口吃。姚亦童本就个性沉闷,加之喜欢的是一个同性就更没什么朋友了。"太好了,太好了。"
姚亦童之前也见过秦青,只觉得他只是廖宾无数美少年中的一个罢了。只是,隆重的场合总是看到秦青的身影就晓得了秦青在廖宾的心里是不同的,但也仅此而已。
后来或多或少地听说是秦青是为了亲人才和廖宾在一起,着实令姚亦童大跌眼镜。原以为这样的男孩无非就是为了物质与金钱。暗自后悔生生地低看了人家。
这次,又观看了秦青的电影,对秦青更是大大的改观。
不是流泪就代表悲伤,那种深深的痛苦隐忍在心中无法宣泄,坚强而又孤独地承受着。那个与年龄不相符的眼神深深地打动了姚亦童的心灵。
谁说演员都是骗子,如果没有感情又怎会能够将人物的内心淋漓尽致的呈现。
如同电影中,秦青在海边的一场戏。
其实,那是一次告白,无非启齿的告白。在戏中,深爱哥哥的秦青只能借由风传达对兄长深深的爱意。
这种无尽蔓延的情感,在内心燃烧,烧地五脏俱焚,痛彻心扉。
如果让兄长知晓,那么会失去离他最近的距离。
于是,只能破坏,毁灭。
爱一个人并不是只要看着他幸福就可以了。这样做的人根本没有全身心的爱着一个人,那些流淌在血液中无法抹去的情感,怎么会是这般的简单?
更多的是争取,不断的争取。就算头破血流,就算血肉模糊。
姚亦童因为秦青的电影,体会到了姚亦真的心情。
"难道那个电影真的那么好看?"秦青的好奇心被勾起。
"你没看过啊!真是太可惜了。"姚亦童一脸的遗憾,"对了,我特地在香港买了之后做收藏的。等下,我给你吧!"
"不用,不用。我让朋友寄给我一盘就可以了。"秦青慌忙回绝,看样子这是人家的心爱之物。秦青无来由的开心。
"这样啊!我本来以为拍了电影就是明星,应该和我们不一样了。"姚亦童歪着脑袋,一个年过三十的男人做这个动作是这般的自然。
"难道要戴帽子、戴口罩?"秦青不以为然。
"人人都想出名当明星,你看看如今的选秀节目。"
"哼,让他们在夏天拍古装,冬天穿单薄的夏装。晚上在郊外喂蚊子,在山沟沟里天天啃大饼,我看他们还有多少兴趣?"
如今的孩子太多被媒体误导,以为做了明星就身价千万,出入奔驰宝马,挥金如土。
"你真特别!"姚亦童由衷道。
"我是务实。总觉得多念书会更有安全感而已。"秦青饮了口清酒。他喜欢清酒的味道,入口清淡,后劲绵长。
"你大一,大二?"姚亦童猜测着,不会念高中吧!
"研二。"秦青难免暗自叵测,难道自己这般的幼齿?
"呃?你都那么大了?书还念的这么高。"姚亦童大大的吃惊后是佩服。
"还行。"
"真羡慕你,读书是多美好的事情。"姚亦童似乎在怀念他的学生时代。
"念书?太好了。明天我就帮你报名。"姚亦真的声音插了进来。
明明是各自着话题,难道这个人一直在听他们的对话?这样的上心。
"不是啦,我就说说,我都这把年纪了,还去念书简直被人笑掉大牙。"姚亦童慌乱地摆着手,生怕这个男人当真。
"怕什么?最多请私教。"男人拿出手机,准备践行的样子。
"喂,我就说说。。。"姚亦童伸手去夺男人的手机。
"我怎么之前没想到,上什么班呀,你念念书就好了。"男人看姚亦童逼急地模样,放下手机。
"你。。。"姚亦童一时气极,不知该说什么了。
"好啦, 好啦!去上班,去上班。情绪不要激动。"姚亦真有点手忙脚乱地,一下子气焰没有了。
"扑哧!"楚心杰一时没忍住,没形象地躺在榻榻米上抱住了肚子。
"白痴!"姚亦真恼羞成怒地踢了踢楚心杰。"妈的,看我们恩爱,你眼红!"
吵吵闹闹,时间倒也飞快。
在大门口,准备各自散去。
"啪!啪!"荧光灯闪烁。
"秦岩,你所扮演的角色是同性恋者,那么你本人是不是?"
"请问是和男友一同聚餐吗?"
"据说你是被人包养的?"
一只只麦克风架了过来。
五个人毫无防备,一时愣在当场。
姚亦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兜头保护住姚亦童的眼睛。
"妈的,谁让你们拍得?"廖宾一下子抓起麦克风、相机往地上扔。
"还不快走?"楚心杰拉着廖宾,转身。
偏一帮子人阻拦着,推搡着,不让他们离去。
廖宾圈着秦青往里跑,奈何被围住。
廖宾怒不可遏,朝离的最近的人当胸一拳。
"妈的,找死啊!"男人的脸因为愤怒而微微的变形。在路灯下,显得万分狰狞。
狗仔一看这架势,对方简直就是不要死的架势,纷纷退却。
趁这当口,5个人闪进门内。
而老板早已开道,带着他们从偏门离开。
车子是没法开了,就怕在停车场也有埋伏。
"妈的,一帮杂碎!"坐在出租车里的廖宾还在骂骂咧咧。
秦青一脸的苍白,双唇没有颜色。
"怎么了?"男人发现了秦青的不对劲。
"好痛!"秦青抱着肚子,一脸的痛楚。
"小青。。。"廖宾神色立马慌乱,冷汗直冒。"司机,开快点!"
"我们去医院!"
秦青的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无力地摇了摇,不再言语。
"。。。这怎么行?。。。"
秦青抬起城中的眼皮,无声地央求着男人。
"。。。好,回家。"
下了车,廖宾哪还管得了有没有人,一把抱起了秦青。
撩开衣服,秦青的肚子上一片通红。
估计是刚才在推搡间,不知道被谁下了黑手。
"混蛋!混蛋!"男人咬着牙,双目几乎从眼眶中弹落。
"把药箱里的红花油拿出来,给我揉揉!"秦青推了推呆滞的男人。
男人拿着红花油,看着秦青雪白的肚子上赫然醒目的伤痕,"。。。我下不了手!"
"你。。。。"秦青浑身都要疼了。"你不弄,我让别人弄!"
"。。。那好,我来。"怎么舍得让别人看到秦青的身体。
高大的男人屈膝跪在沙发边,掌心小心地贴在秦青的肚子上。
"按呀!"秦青催促道。
"好。。。"似乎这件事情太过艰巨。
男人一边看着秦青的脸色,一边揉搓着。秦青只要稍加皱眉,就停手。
"重点,你想要我好吗?"秦青实在忍无可忍。这男人怎么就这么地胆小。
"我不想你疼,你疼我更疼。"男人小声地嘟囔。
秦青的手一下子抓住了男人的手,原来他不是胆怯,更的是担忧。
那种不想对方疼痛的心情,男人的脸上尽显无疑。
"小青,你忍住。。。"仿佛男人更痛的,连嘴角都哆嗦了。
毛手毛脚地帮着秦青洗好了澡。如果是在平日,哪会让过这般机会,只是今晚看着秦青的瘀伤,男人更多的是满腔的怒火。
让他痛,他要让别人更痛。。。
作者有话要说:电影片段如已忘记,请往前翻~~
第 17 章
日子波澜不惊地流淌着,秦青隐隐担忧的根本没有发生。随着瘀伤的消散,仿佛那晚的一切只是他的一场梦境而已。
也有惊喜的。
徐明在电话中颠三倒四般说着,在语无伦次中秦青明白了男人的话。原来,和徐明联名一同发表的论文竟然被一家美国的大学相中,并发出邀请共同研发。
秦青的第一个反应却是会不会是骗局?或许是搞错了?
很长时间了,徐明一直笼罩在阴影里。也不知道在这个男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秦青想要伸手帮他,却又无从帮起。看着他赢弱的背影几乎就要被什么压垮了,可第二天依然能看到他的身影。
只有在课程休息的间隙里,男人会站在讲台上显露出一丝彷徨。等到讲课了,又是一副兢兢业业的态度。
今天听着男人兴奋的口气,秦青没有泼冷水。徐明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可这种好事怎么可能会降临在他身上?
这么多年了,秦青几乎放弃了期待。
比如好像小时候,妈妈出门前告诉秦青,妈妈去买他最喜欢的水果糖。他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等到他心仪的水果糖,结果连妈妈都消失了。
又好像前一天老师告诉他,他要代表学校去参加比赛。第二天,秦青穿了最得体的衣服去学校,可惜那天去的是另外一个同学,什么解释都没有。
更别提明明该他保送市一高中的,结果班主任只是歉然地摸了摸秦青的头说,老师相信你的实力。虽然,秦青是那一年的全市中考第一名。
好运这个词语和秦青是不沾边的。如今,上天竟然砸下来这么大的喜讯?
这么多年来,和爷爷艰辛的生活着,秦青学会了放弃。任何一切落在自己手里了才会显得真实。
秦青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告诫自己不要期待,这样就没有失望,没有失望就没有失落。
挂上电话,在屋子里的秦青决定到楼下走走。内心就是有那么小小的一个声音无法抑制,或许是真的吧!
也许清凉的晚风能够将这股骚动平复下来。
经过便利店的时候,正好想起要买箱牛奶回家。廖宾的胃因为长期应酬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有时会犯胃病。
曾经不在意的事物,如今变成了理所当然的在乎。
抱着牛奶在柜台前结帐,收银台上摆放着一大叠的娱乐杂志,花花绿绿的,煞是引人眼球。
"神秘人与名模共享天价晚餐!!!名模大玩暧昧!!!"
一张大大的照片赫然安放在封面的醒目之处。
名模与一个男人面对面坐着,头紧紧挨着。男人只有一个背影,模特因为身体前倾,穿着低领衣的胸前大片走光,正花枝乱颤地笑着。
秦青飞快地瞥了一眼,毫无兴趣。
突地,目光再次转向封面,这次目光驻留的时间是几秒钟。
等秦青回到家的坐进沙发里的时候,才发现那本杂志被一同买了回来。
粗略地翻阅了一下,将杂志扔到了茶几上。
新闻的内容大致不过如此,在派对上两人偶尔相识,随后神秘人对名模展开了疯狂的追求攻势。根据知情人的透露,此人身价过千万更是黄金单身汉。对于这位名模是一见钟情,更是对美人一掷千金的豪爽,现在正陷在热恋之中。
只是这种花边新闻,仅仅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转身就忘了。
秦青站起来,走到衣橱边。打开橱门,男人的所有衣服都收纳在里面。
秦青从里到外的衣物都是男人一收打理的。男人对着装的要求很高,尤其喜欢手工制作的,西装、衬衫、皮鞋连同手表、打火机。。。
秦青将其中一件西服取出来,抚摸了一下,再挂好。这种定制的西服,可以说是独一无二。
明星怕撞衫,因为和他们的工作性质有关,会被大众质疑没有职业操守。而男人则说,要让秦青在人群中一眼就能发现他,就要有自己特立独行的着装。
对于物质毫无要求的秦青,根本觉得男人那是谬论。无非就是彰显他的品位有多与众不同,偏偏秦青是不屑的,一副暴发户的嘴脸。
门外响起了钥匙的声音,男人回来了。
最近,男人忙着应酬。
秦青向来是不会发问的,他没有闲心,也没有资格。
"小青,小青。。。"男人在客厅里叫着。
随后是一间间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怎么叫你不理我呀!"终于找到秦青的男人从身后搂住了他。
"在收拾东西,没注意!"秦青关上了橱门。
"我去洗澡!"男人抱了一下,很有自知之明地放开了秦青。
应酬回来的身上总是带着烟味、酒味和别人的味道,男人知道秦青不喜欢。
等男人洗好澡出来的时候,牛奶已经摆在茶几上。
男人的脚步更是轻盈。
往在看电视的秦青身旁挤了挤,伸手去拿杯子。
男人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握住了杯子。
客厅里并没有开大灯,只有一盏微弱的落地灯在角落透着光。
电视屏幕上的光线折射在秦青无波的脸上,忽明忽暗。
男人喝了一口牛奶,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
直到最后一滴牛奶进入男人的喉咙,男人开口了,"那个。。。杂志的事,我可以解释。"
秦青依旧专注着电视,似乎节目很吸引人。
"小青。。。我可以解释的。"男人焦急着,似乎在寻找最好的字眼。
"嗯?你说什么?"秦青清澈的目光看着男人,仿佛没有在意男人刚才所说的话。
"我说。。。"男人呐呐地,"杂志上登的事情我可以解释,你不要误会了。"
秦青放下遥控器,口气轻快地,"怎么会?和人吃饭很正常。"
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
电视节目越发的无趣,秦青难耐地站起身,准备回房休息。
"。。。你果然认出那个人是我。"没有了慌张,而是了然的口吻。
秦青不由地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廖宾。
蓦地,血色直冲脑门。
"小青。。。"男人猛地冲过去重重地抱住了秦青,激动地无法自抑。
秦青拼命地从男人的怀里挣扎出来,脑扭成怒般地,"我要休息了。"
男人死命地不肯撒手,几乎要将秦青的腰肢折断,"小青,小青。。。"
秦青的脸庞已然要滴出血来,穿着拖鞋的脚恨恨地踩住了男人的脚趾。
男人本能地松开手抱住受痛的脚,像只蹦跳的青蛙。
"不要生气。。。"男人开始求饶。
"嘭!"门被重重带上。
秦青的脑子一片紊乱,弄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那么飞快的回答。是在为男人解释还是更为了自己开脱?
如果是在过去,秦青根本不会有只字片语。
难道这句话更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是在安抚自己狂乱的心?
秦青无法欺骗自己在最初看到那张照片时的心情,回家短短的一段路,涌上心头的是苦涩,随后是酸楚。
这样的情绪是陌生的,秦青害怕。
不断地告诫自己只是一般的应酬,过去存在,现在存在,将来依然存在。怎么就有这般小女人争风吃醋的味道?
到底哪里出了错?
片刻后,男人躺在了秦青的身边,没有睡意的秦青不动都不敢动了。
"小青。。。"黑暗仿佛给了男人更大的勇气,"我本来想着法子要你知道我上杂志的新闻。我在和自己打赌,赌你如果有那么在意一点点我的话,也许就能发现照片里的人是我。"
男人顿了顿,"我的包里放着一本,可就是没有勇气拿出来。我怕你看到后根本没有反应。我。。。"
久久的沉默之后。。。。
"我设想过各种你看后的表情,近乎奢望地你会不开心、而你不仅认出来了,还你会生气,更是直接地走开。几年了,你什么时候在我面前表达过真实的情绪?所有的一切对你而言都是冷漠的,无所谓的。"
"是,是的。我们最近相处的不错,你更是开玩笑似的说过我是你的男朋友。可是我贪心,我希望你在我面前能开怀大笑或者痛哭失声。"
"耍我很开心?"秦青清冽的声音响起。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耍你。"男人急忙解释,生怕秦青误会。
"那你是什么意思?"秦青闹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故意设计了这场闹剧?
"那晚狗仔能偷拍到我们,估计已经盯了有段时间了。你那电影在外国获了那么大的奖,两个主角正好都不在国内,就把你做最好的机会了。到后来甚至还和我们还起了冲突,本来最近又没什么新闻,正中他们下怀。反正无中生有是他们的本质工作,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子,但我敢肯定是变本加厉地歪曲。妈的,我怎么能允许他们伤害你,连夜跟姚亦真和楚心杰摆平了这件事情。"
最初的几天,秦青几乎天天关注电视娱乐报道,搜索网络新闻。说实话,秦青是害怕的。谁会希望自己出门像只熊猫被人围观?
毕竟在这样的社会气氛里,怎么可能让大众接受男男恋?
就算秦青可以不去在乎别人的眼光与议论,可他终究不是生活在真空中。他还没有心理准备去接受孟舟和徐明的质疑和疏远。
这个世界总有几个人是在意的。
"好了,不早了。睡吧!"男人转了个身,搂住了秦青。
秦青的心一动,"你最近应酬的都是在还人情?"
男人简单的一句话就概括了摆平的过程,想必其中的曲折根本不是一笔带过般的轻松。
是多大的一个人情!
"结束了!睡吧!"显然男人不想多说。
"今晚不说,以后就别说了。"
"好,好。。。我说。"男人求饶了,"把人家杂志社的老板半夜从被子里挖出来,人家的确言而有信完全把事情压了下来。可你也知道的,有些事情是有来有往的。妈的,要不是为了。。。为了你,我会去应酬那种酒囊饭袋?"
这世界哪有白吃的晚餐。
"靠!绝对的小人。吃饭非要挑哪里哪里,这些都无所谓。偏喜欢搞女人在边上陪着。那群花痴,香水抹地我头晕,脸上的白粉一笑都会掉下来,真是倒胃口。"
怪不得总是有冲鼻的香水味带回家。秦青叹了口气。
"干!那晚明明有好几个人在场,怎么到最后照片里就只有我和一个女人了?我连那女人是圆是扁都不知道,竟然写的是有鼻子有眼,我真是无语。。。"男人磨着牙齿。
"今天,一大早那个王八蛋竟然快递了我一份,看得我火地简直要爆炸。如果被你看见了,你岂不是要误会。"男人委屈似地。"可如果你真的生气的话,,是不是代表你是在乎我的?"
男人没有告诉秦青,是一旁的楚心杰一语惊醒梦中人。
楚心杰提醒男人,凭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就能让秦青一眼认出?更何况只有在意一个人才会有情绪。
楚心杰拍了拍廖宾的肩膀,离开了。独自留在办公室,坐在椅子里的男人,想了很久。。。
房间里恢复了静谧,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小青。。。你是喜欢我的吧!"男人微颤地。
有人说喜欢就是淡淡的爱,那么对这个男人呢?是不是有了爱意?
秦青无法回应,这样的承诺让他如何承应。
半响,男人低低地叹了口气,更紧地抱住了秦青。"我愿意等。。。"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我越来越啰嗦?
我想要虐,虐,虐。。。
第 18 章
"秦先生,那我先走了。"阿姨在门口和秦青道别。
"再见。"秦青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对着阿姨笑了笑。
阿姨是个四十多的中年妇女,胖墩墩的,和蔼可亲的样子。从秦青到这个家来的第一天开始,就有了这个阿姨。
阿姨识字实在不多,可看着书房里密密麻麻的书籍就晓得秦青是个读书人。无端地对他更是尊重。
或许,阿姨的孩子和秦青年龄相差无几,阿姨总会提着她的孩子。期中考试退步啦,吃亏在英文上,本来可以在年级前十的;要么便是参加了什么知识竞赛得了个名次之类的。这种人在奔波了一整日之后,累得小腿打颤的时候,想着家里的孩子就会心生安慰吧!
生活里有个奔头,就没有了埋怨,睡上一觉,第二天浑身都是气力了。
唠唠叨叨着,他们农村的孩子除了念书是唯一的出路了;过年后村里就会有更多的孩子出来谋生了,她是不允许孩子辍学出来的。没文化,只能干力气活,而钱又是最少的,城里人是万万看不起这种人的;乡下也就剩老头老太了,没了什么人气,平日里家里养的鸡鸭总是会无端的丢了,零零总总地。
阿姨在说这些的时候,秦青是不会插话的。这些看似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在秦青的耳里是越发的亲切。秦青喜欢听这些,就觉得特别地有人情味。自从,爷爷生病后,就再也没人这般唠嗑了。
偶尔,阿姨会在干活的时候接到电话。阿姨的话就像一同机关枪,叽哩哇啦的,秦青倒也听了个大概。
学校要交资料费,孩子在问要不要买。当即,阿姨就说明天就汇钱回家。
完了,阿姨挂上电话,叹了口气,"才寄得200块,又没了。"
阿姨原本是每天过来,洗衣服,拖地,做饭。
只是,秦青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衣物,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让一个陌生人碰他的贴身衣物。总是当天换下,就当即清洗干净。
阿姨总是将两人份的饭菜做好。可往往总是秦青一个人在家吃,一个人又能吃得下多少。何况,一个人对着满满的菜色,秦青更是没有胃口。
这个家,秦青也没什么地方好走动,无非就是书房和卧室。地板总是铮亮铮亮。再说,也要尊重人家的劳动成果。
阿姨实在是个敦厚老实的人,学不会在规定的时间内打马虎眼,总是雷厉风行地把活一口气干活。
看着干净没有灰尘的屋子,一脸的无奈。之后,主动提出一星期来一次,说是多余的时间去做其他人家,也省地她心里难受。
男人一回来就钻进了卫生间,将衣物扔得满地,秦青弯下腰收拾着。有要机洗的,有要干洗的。将机洗的放进洗衣篮,干洗的放进袋子里,明日出门一并带到楼下。
有回,也不知道男人的哪根筋搭错了,等秦青做好功课想起来要收拾衣服的时候,发现所有的都凭空消失了。
秦青回头,只看到男人一张邀功的脸。
这时候,洗衣房里传出洗衣机脱水的声音。秦青大叫,"完了!"
等洗衣机停下,秦青打开机顶,男人BOSS衬衫,已如霉干菜般纠结。
4位数的衣服就此报销。
邀功之色还未从男人的脸上退尽,"破洗衣机,明天换一个。"
这个关洗衣机什么事,机器就是尽本分。难道它还会区分哪些该洗哪些不该洗。
其实,秦青也知道男人是一片好意,奈何用错了地方。
洗衣机开始工作,水正注入桶内,秦青在找洗衣液。明明昨天就放在边上,这会怎么就没了。
秦青懒得费工夫去想到底放在了哪里,随手打开了一瓶新的。
男人挤进了小小的洗衣间。
洗衣间里安放了一台洗衣机后,再站个操作的人已经是满当当了。现在也插个长手长脚的人进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了。
男人的手搂住了秦青的腰肢,在他的身后磨蹭着。舌尖舔弄着秦青小巧的耳垂。
秦青回头,没有说话,斜了男人一眼。
男人愈加地起劲,将手从秦青的衣摆下伸进去,撩拨起来。
秦青的身体被高大的男人拥抱着,奋力地在男人的怀里扭了扭。
"走开。。。秦青手里拿着洗衣液,只能嘴巴得空。
"呜。。。"男人那容得他再发声,奇准无比地一口啄了下去。
双手是肆意搂搓着秦青的敏感,秦青手中的洗衣液也已大半倒入洗衣桶里。
费力地将机顶合上,艰难地将洗衣液盖子拧上。
秦青用手肘捅了捅男人的腰眼,偏偏男人毫无反应。只是手下的动作更加的不客气,狠狠地掐住秦青的致命。
秦青彻底缴械投降,乖乖地在男人的怀里喘着气。要害已在男人的手里起了变化,男人的手里的动作合着洗衣机的轰鸣声越加的难耐。
别看男人的神情自若,只有在衣服下纠结着的肌理,无声地说明忍耐。
"我们出去啦。。。"秦青的话语如蚊蝇般在男人的耳畔响起。
"嘿嘿。。。"男人一副奸计得逞的摸样。还没有在洗衣房里做过,男人可是肖想了很久。
秦青抬头看着男人眼中的得意之色,当即就明白了。
这个混蛋,简直太过分了!
秦青的心理却也没有什么厌恶,只是因为这地点小小的变动,也兴奋了起来。
在辗转深入的亲吻中,两具早已万般契合的身体隔着薄薄的布料摩擦,感受着男人强劲有力的勃发之下的热情。
秦青如今更是毫不掩饰的被男人高涨的情绪传染,难以抑制地低吟,"嗯,嗯。。。"
纵是习惯了秦青一直以来情事中的热忱,男人还是被他这小小的坦率,弄地无疑反复的情动。
内裤还挂在脚踝,身体已自觉地趴在洗衣机上任人鱼肉。
脸贴在机盖上,身后的男人依旧衣冠楚楚着。
男人俯下身,舌尖沿着秦青的背脊四处游走着,硕大要命地顶在入口。
身下是震动的洗衣机,腿间是男人的顶动。
这两股不同的动作同时夹击着秦青,秦青只得瘫软着如稀泥的身体。
廖宾无法自制地在他的腿间抽-送着,似乎故意和机器在拼劲。
于是,双手紧抓着秦青的手指,更是在哑声,"是不是我更棒!"
秦青已无力回应男人,抬了抬眼皮,只是诧异难道你还要和机器比赛?难道你是超人?
在汗湿的身体中感应着彼此的情动,还有男人如装了马达般永远也耗费不完的帜热。
从洗衣房到客厅,一路荒淫,空气中洋溢的欢愉根本无法阻挡。
秦青根本没有招架之力,由得男人让他以最省力的姿势享受着,在男人停不下来的动作里,只剩喘息的份。
秦青越来越惊叹男人充沛地乎称得上野兽的精力。对于男人的亲吻,没有了气力做丝毫的回应,只能弱弱地用眼神示意男人该适可而止了。
如漫天璀璨烟花般极致的美好在眼前绽放,在彼此的投入中身体与心灵获得了巨大的高 潮与满足。
在耗费所有的性 爱中,秦青终于可以窝在男人的怀中,下一刻便沉沉睡去。
似乎没有尽头的沉睡,迷迷糊糊间有人轻轻地推了推秦青,"小青,我出门办事,我尽早赶回来。"
秦青一副努力睁眼却斗不过睡意,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奥。。。"
等醒来的时候,手习惯性的摸了下身边。被窝里只剩他一个人的体温。
原来,迷蒙间男人真的走了。
看了眼时间,竟然要中午了。
怪不得,昨晚那个男人那么的激烈,原来是要将可能几天的份一同补齐。
一个人的空间,让秦青生出来更多的寂寥。过往,只要他睁眼,那个男人就在身边。细听外面的雨打在窗棂上,仿佛整片空气里弥漫着孤寂
懒散着起了床,转了杯牛奶。这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唇不由地往上挑。
"刚起来,挺好的。你到了吗?"
"小青,我想你了。"那话的那头压低了声音。
"。。。。。。"隔着一个空间,这句话听上去更加让人心动。
"觉得没劲了,几百万的业务也没有和你在一起觉得有幸福感。"男人的声音有点落寞。
"那就早去早回,我等你。"说完,秦青就后悔了。怎么想就觉得好像是在家里等着当家的回家的口气。
"好的,尽快。"
之后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什么了,随便扯了扯天气,相互要对方当心身体就仓促地挂了。
这一如恋爱的气氛,让本来冰冷的空气都温和了起来。
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个家伙,真是。。。
"秦先生吗?"对方的口气十分的专业,"请马上赶到医院。。。"
"啪嗒!"电话从秦青的手里摔落。明明手中的电话机残留着之前的余温。
车子在湿漉漉的道路上如同蛇扭动前行,秦青心急如焚地赶往医院。
这一天迟早要来的,秦青你要挺住。
心中的苍白如同旷野中的杂草漫无天际地疯长。
站在门外,稳了稳心神,深深地吸了口气。手哆哆嗦嗦地推开了门。
"秦先生,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秦青的一颗心往下沉,往下沉。。。
床上的人已经被白布兜头抱住。这时候,秦青却冷静了下来。
手没有晃悠,稳稳地拉下来了白布。
爷爷就如同平日般沉睡着,安逸,淡然。
"他走的时候没有痛苦吧!"这样也是一种幸福与圆满吧!
"没有,很平静。老先生是有福之人。"医生推了推眼睛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秦青失了所有力气般,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麻烦,让我一个人陪他会!"
"好!"一阵脚步声后,房间内恢复了宁静。
秦青伸手握住了爷爷的手。这手上布满了老茧,就算这几年过的安详与富足,这岁月遗留的辛酸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
这样的一双手,为秦青洗过脸,系过鞋带,补过袜子。。。太多的太多,都是这双苍老如树皮的双手陪伴着他。
不管遭受了多少的委屈与挫折,只要这手抚摸秦青的发心,一切的不甘都会烟消云散。
就算到最后,这双手会控制不住地自我颤抖,这双手的主人也从未放弃过生活的憧憬,努力地生活着。将所有的美好都留给了秦青。
而现在,这双手的主人终于抛下了秦青。
从此,在这世上,秦青便是孤儿。
不知过了多久,门"嘭"地被大力推来。
秦青一直维持着一个动作,并没有看向门口。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来人不敢置信。
"小青。。。"小心翼翼地搂住秦青的肩膀,廖宾在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就扔下手里的合同,心急如焚地赶了回来。
秦青将空白一片的脑袋靠在了男人身上。
在这个房间不知坐了多久,此刻室外已是一片漆黑。
男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不再言语无声地陪伴着秦青。。。
廖宾最担忧的终于降临了。
早上亲吻着秦青的小脸时,心里还一阵地骂着自己,廖宾你他妈的太幸福了。而讽刺的是,这样的幸福让他没有享受满24小时,一个电话就将一切都打碎了。
如果说,爷爷是秦青待在廖宾身边的唯一筹码,如今这筹码没有了,等待男人的又是什么。可过去的开心,男人也知晓是发自秦青的真实。可这样美好能保持多久,是否可以延续?
男人没有任何把握。。。
秦青的心如一片荒芜,一直支撑他的力量就这样消散了,那么明天又将是怎么样的?
外面狂风忽作,整个城市在风雨中飘摇。。。
两颗忐忑的、破败的心跟着这整夜的雨无眠到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我实在心慈手软,难下虐心。。。
想好的大段的虐,结果缩水成了一咪咪。。。
无语~~
第 19 章
爷爷的骨灰被安放在雅致幽静的墓园。连同骨灰盒一同放入的是秦青过周岁时的生肖牌。秦青觉得自己生命中的很大一部分也埋葬了。
秦青环顾四周,总归也是好的。起码,能够可以安息在这满目郁葱的绿色中。
廖宾看着一脸冷然的秦青,心中的担忧更多地蒙上一层。
太正常了,太平淡了。没有泪水,没有悲伤。一切太过冷静,让廖宾的心跳在嗓子眼里。
秦青转身,最后一次看了一眼。
当天夜里,秦青发烧了。
整个人呈昏迷状,只在嘴里不断地呓语,"不要。。。不要。。。"双手举在半空中,不停着挣扎。
这时候的眼泪从紧闭的眼眸中渗出,沿着憔悴的脸颊缓缓躺下。
廖宾手足无措地搂着秦青,不停地安抚这秦青的后背,心痛地难以自制。
可心中的石头总归还是落下了。
这样有情绪的秦青是真实的,活生生的。不似在过去的一周里,正常的吃饭,正常的睡觉。无波的眼瞳里看不到一丝的情绪,那样的秦青令男人害怕,仿佛在眨眼间这个人就会消失。
男人终于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长久以来,廖宾是被人照顾的对象,现在要去照顾一个生病的人的确也是难事。
想要去医院,可又怕秦青吹了寒风受凉。
家里闲置的被褥平日都是秦青放置的,男人翻箱倒柜后终于拖出一条厚实的鸭绒被,盖在了秦青的身上,顺便在他的颈窝边将被子压实。
要让秦青发汗,出了汗就应该退烧了。
这是男人仅有的医学常识。
转念一想,奔到厨房,手忙脚乱地烧水。
盯着电水壶的间隙,冲到了房间。
大半的被子掉落在地板上,秦青如同一直小虾米蜷缩在床上,细细地呜咽着。
这时候,电水壶在厨房间大叫,男人跺了跺脚,慌忙将被子重新盖在秦青身上。
倒了热水,在书房里的医药箱里找到了退烧药。
看着手里大大的药丸,廖宾开始头疼。
男人坐在床沿,轻而易举地将秦青的上半身扶了起来。
"小青,喝水!"轻哄着怀里被热度晕红了满脸的男孩。
廖宾将杯子递到秦青的唇边,秦青倒也听话,慢慢地开启了嘴唇。
第一次伺候人的廖宾也不懂个手法,看到秦青张嘴了,更大角度的倾斜杯子。结果大半的水沿着嘴角滑下。更让男人担忧的是,秦青因为被呛而大肆的咳嗽起来。
廖宾又是害怕又是自责地顺着秦青瘦弱的背脊,而秦青的咳嗽根本不是一会会的时间,而是不间断的咳着。仿佛是搜肠刮肚似地要将身体内的所有都要倾覆一般。
男人的冷汗直直地从发根里冒出,后悔自己的毛手毛脚。
终于,秦青的咳嗽停歇了下来。秦青杏眼微扬似地瞟了男人一眼。
男人立即自我了断般地,"都怪我,都怪我。。。"
被咳嗽折腾后的秦青,人倒是清醒了一点。
"我们还是去医院吧!"男人下了决心似地。
回答男人的是秦青的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部。男人也不知道秦青哪来的力气,把他箍地简直透不气来。
"好。。。我们不去。。。"如果坚持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那。。。我们吃药吧!"男人的口吻几乎实在哀求。
没有丝毫的动静,只是腰部还是被秦青钳制着。
渐渐,终究秦青脱了力。
男人咬了咬牙齿,"上医院还是吃药,你自己挑一个?"
秦青原本一直窝在男人腰眼里的脑袋,慢慢地费力地抬起来。双眼通红含着水气犹如小兔子般可怜,"不要。。。我不要。。。"
"我去拿衣服。"男人作势起身。
秦青拉住男人的衣角,受了天大委屈似地,"我吃药。"随即,双眼紧闭,慷慨就义般。
哎。。。男人没有丝毫的雀跃,将哀叹咽进肚子里。
手掌里躺着2粒药丸推到秦青的口边,秦青乞求地看着男人。
男人视若无睹,手掌更是贴近秦青。
无处可躲的秦青伸出小小的舌尖,舔弄男人手掌中的药丸。
被秦青的舌头滑过的掌心里,湿漉漉地,更多的是酥麻。
男人的下半身一下子被激地站立了起来。
混蛋!男人自我鄙视。
秦青含着药丸,就着大口大口的开水将他最为害怕的药丸顺利吞进肚里。
"真棒!"廖宾适时地夸赞秦青。
秦青也因为这般的顺畅将头靠在男人的胸膛上。
这个模样的秦青才符合他这般年纪,懂得撒娇,懂得示弱。
男人很早就领教过秦青对吃药的抗拒。
还好,这次真的很太平。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再次爬到床上将秦青抱在怀里,两个人紧紧地包裹在被子里。
男人半靠在床头,垂着头。
秦青的身体就像着了火般的滚烫仿若水蛭般吸附着男人的身体。
折腾了大半夜,秦青的烧终于退了。
男人终于有时间可以抹去额头上的冷汗.
替秦青擦干了身体,换了干净的睡衣。重新铺了床单,盖上被子搂着秦青躺下。
打开衣柜,所有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一目了然地,贴身衣物、衬衫、毛衣,随手可取。绵柔的床单被齐整地安放着,萦绕在鼻间的是阳光的味道。
廖宾不难想象,所有的东西上面都是秦青的指纹与耐心。
在过去,男人根本没有想到过,家里所有东西的安置,都在理所当然的位置。这一切是自觉自愿地有条不紊。
需要任何一个物件,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索取。长期以来,一直是秦青一个人默默地打理着。
让他在这个家里感受着舒适与悠闲。
男人想要将怀中的人嵌入身体,更是要溶化在血肉中。
廖宾根本不敢去想,秦青要离开,他会不会发疯?
如果在一两年前,这个根本不是问题。秦青若要走,他定是会放手,说不定再开张大额的支票.廖宾是个坦荡荡的男人,大丈夫何患无妻?
只是,廖宾现在胆小了。
就算这种假设他都不敢,他几乎要看不起自己。
随后,自暴自弃似地,除了自己,还有谁敢看不起他?
男人用他笨拙的方式嘘寒问暖。
过去,两个人之间的电话联络屈指可数。
秦青会在上课时、试验中接到男人的问候,每次的通话时间保持在15秒之内。
如出一撤地,"在上课啊!"废话,难道在学校里喝茶?
"那多喝开水!"喝水太多总要跑厕所,烦。
"早点回家!"大冷天的谁不想早早地回到暖烘烘的家里。
几乎每次,秦青会匆匆打发男人。
秦青感激男人的体贴,可长期的相处模式让秦青不是太过习惯。
就连木呐的徐明老师都会不自觉地,"咦?最近好忙!"言下之意是过来人的了解。
老师先前提过的论文的事情,美国那所大学的实验室竟然真的发了邀请函,经过大学相关部门的鉴定获得了证实。一个籍籍无名的老师竟然获此殊荣,更是惊动了校长。
想想也真可笑,这篇论文在国内连个水泡都没冒过。也不知是什么运气,竟然得到了外国同行的认同,真是墙内开花墙外香。
徐明一下子在学校里炙手可热起来,原本冷清的办公室变得门庭若市。
校长在会议上,都拍着徐明的肩膀,大赞,"徐老师,我没看错你。"
一帮人随之附和,将原本一直坐在墙角长期被视为隐形人的老师推到了众人中间,头顶伴着巨大的射灯。
老师的脸上更多的是羞涩与尴尬。
这么多年了,似乎习惯了默默地,无闻地。
徐明根本没有被这意外冲昏了头脑。心里对于外人的溢美之词,不置一词。老师虽然忠厚,并不代表他是傻瓜。
这些年,徐明对教学是兢兢业业,在学生中有良好的口碑。可惜,每年的优秀教师永远轮不到他。更别提,晋身和提拔了。
老师虽然也看得很开,只是偶尔难免也会郁闷。回头安慰自己,做好自己就好了。
可这世界谁不想被人认同?
这一次,徐明也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可转头看看身旁的学生仍然神情自若。不由讪讪地,责怪自己真是没有见识。人家一个20出头的孩子都这般淡定,自己都这把年纪了还这样的不低调?
"秦青,美国那边要我们寒假的时候过去一趟。"徐明将厚重的大衣脱下。茶室里的暖气开地特别的足。
现在,要谈些什么事情,办公室是根本不行了。那里,永远有人等着。
一夜之间,徐明就变得人尽皆知了。连拖地的阿姨都会主动打扫他的办公室了。要求一同做实验的,写论文的,纷至沓来。
就连他一门心思做学问的人,也深知拒绝别人更是一门艺术。
男人不胜其扰,只能躲出来。
"知道了。"反正对于秦青而言,所有的日子都是相同的。
"你没问题?"徐明有点意外。看秦青接电话的频率应该是在谈恋爱,可观察他的表情却又不像。秦青这般模样的,如果有女朋友了,一定是被对方盯死。
秦青双手抱着杯子,低着的头地抬起,疑惑道,"我有时间。"随即,垂下头抿了一口热红茶。
自从退烧后,感冒就如期而至。
也没什么大碍,秦青本就畏寒,如今更是怕冷,恨不得不出门。
今天的穿着是男人特意新购置的喀什米尔羊毛衫和灯心绒长裤。套上米白的毛大衣,围着大围巾,外加羊毛手套。
秦青出门的时候,几乎可以听到廖宾的口水声。在男人的眼里,秦青就像一只小绵羊。
如果能再柔柔地喊上,"亲爱的。。。"那简直是美翻了。
"那。。。心阳怎么办?"秦青想到了这个问题。
"哎!。。。正好,他妈妈在美国。"男人推了推眼镜,不打算隐瞒。
"心阳有妈妈啊!"秦青惊讶溢于言表。停顿一秒钟,"我。。。我的意思是。。。"
"心阳有妈妈。只是从一出生就跟我回国了。"男人接下了秦青未完的解释。
"心阳应该高兴坏了吧!"
"是啊!他都兴奋地给他妈妈准备礼物了。"徐明的口气却带着落寞。"他只见过他妈妈的照片。"
"这个小鬼。。。"
"跟我饱一顿饥一顿的。"徐明深深地叹了口气,"女人总比男人细致。"
"你是说。。。"秦青不确定地。
"先前,他妈妈都亲自过来问我要孩子了。孩子是她掉下来的肉,她要我能不给?"这几年,如果说是徐明在照顾徐心阳,还不如说是徐心阳给予了他生活中的阳光、雨露。是这个小小的生命填满了他。工作中受到的不公,生活里的艰辛,都因为他的笑容而拨云见日。
秦青不晓得这里面的恩怨,可直觉地这样放手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你问过心阳吗?"
"怎么会没问过。"男人拨弄着书本的一角,"我问他,想和爸爸在一起还是妈妈在一起?"
徐明艰难地喝了口热橙,"心阳根本没有任何停顿的回答,要和妈妈在一起。"
"。。。。。。"
"哎,说不伤心那是骗人的,想想好像平日白疼他了。如果他说要和爸爸妈妈一起,我也心甘了。可他就直白地选择了他的妈妈。母子连心,我还有什么好阻拦的?"男人努力睁大了眼睛,看起来几乎要哭了。"何况,跟着她妈妈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享受更好的生活。要是我够有钱的话,兴许我还能争一争。"
秦青无法劝解,徐明只是对孩子好,尊重孩子所有的意愿。只要徐心阳开心了,他也就开心了。可是,习惯是上瘾的,要去改变是何其的困难。
明明是一个开心的话题到最后竟然演变成了这番模样。
原本心里升腾的那些愉悦,到这会儿都淡化了。
秦青心有戚戚的。
幸福实在是件难以掌握的事情,或许下一刻就烟消云散了。
秦青靠在沙发里,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自己的未来,无法再回避。
曾经的浑浑噩噩,现在必须面对了。
那个男人在无法企及的高度,可是不管怎么样,总要努力再努力地向上。就算只能到达他的一小半,秦青也要拼命。
不想面对着时需要仰视他,起码是平视,就算只是踮着脚尖。。。
作者有话要说:彻底无语了。。。
JJ果真不是一般的抽~
怒了==
第 20 章
秦青去找廖宾的时候,天还没完全暗下来。
会所还没开张的样子,很安静。
刚走进办公室的门前,隐约听到什么声音。秦青也没在意,伸手去叩门。
"谁啊?"廖宾在里面暴烈的喊道。
秦青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准备离去。
"是谁?"门从里面打开,廖宾的火气还在脸上。
男人挺刮的衬衫已经是褶皱不堪,小麦色的胸膛半露,袖口被大大的向上翻卷着。一副被人打扰的恼怒。
"小青,你怎么来了?"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意外。
"没事,你忙!"秦青转身。
"不是,到底有什么事?"廖宾连忙抓住秦青的手。秦青不会无缘无故跑到这里的。
"回家再说吧!"
"廖哥,那家伙。。。"门里钻出个脑袋。看到边上秦青在,急忙收住嘴。
"你看着办。"这功夫廖宾哪还有空管别的事。
"廖哥,这我不行。。。"那人为难道。
"你忙吧!"秦青推掉廖宾的手。
"你等我10分钟,不,5分钟。"廖宾搂住秦青的肩膀,将秦青按在沙发上。
"等我。。"男人进门前,回头又看了一眼。
这次办公室的门没有被关实。
"廖哥,我不敢了。。。求你放了我。。。"里面是抽泣和哀求的声音。
可以清晰地听到肉体受到重力时发出的声音,紧接着是痛苦的闷哼。"我再也不敢了。。。"
秦青的背脊发冷,整个人往沙发里缩了缩。这间房间的空调好像打得太低了。
秦青有股冲动,拔腿而逃的冲动。他几乎忘记了里面的那个男人的本性了。
是秦青忘记了他是一头野兽的事实。只是长久的和他在一起后,就以为他是驯化了。其实,一有机会,他就会恢复他残暴的本质。
"喂。。。"秦青的肩头被轻轻地拍了一下。秦青一下子整个人跳了起来。
"怎么了?"这时候的男人已经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样子了。衬衫的下摆已经塞进裤子里,所有的扣子都已经扣上。低调的黑色大衣穿在他的身上,俨然一副精英的派头。
可秦青知道,掩盖着这幅体魄下的灵魂根本不是纯良。
"。。。。。。"
男人下意识地握住了秦青的手,从男人掌心里传递的是温暖与热量。
"手怎么这么冰?"男人对着秦青柔和的笑着,说着紧了紧秦青大衣的领子。
"外面的风挺大的。"
"那还跑东跑西的?什么事那么重要?"男人自然地将秦青搂在怀里,将他的手放在嘴里呵气。
手更加暖和了。
这时候的会所的走廊里,服务员都在走动了。
有人看到廖宾的温柔,呆立当场,一副呆滞的模样。
而男人视若无睹。
秦青有点尴尬,努力缩回手。却被对方更紧的包住。
停车场里空旷,风更是肆无忌惮,将秦青吹地晃晃悠悠的。
车里的暖气被最大的开着。
"真幸福!"男人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秦青还没反应过来,嘴唇上就一热。
男人已经端正地坐在副手的位子上,绑着安全带。
车子终于暖好,秦青打着方向盘上路了。
"这车也该换了!"男人环视了一下车厢。
秦青依旧盯视着前方,并没有接话。
廖宾将手放在了秦青的腿上,搓弄着。
"啪!"被秦青一掌打开。
"好痛!"男人的手背被拍的通红。
秦青下手并未留情。
不知怎么地,秦青一想到办公室里的人悲切的哭声,心情便有点失落。
中学的时候看过《动物世界》的一期特辑,秦青印象深刻。
一头失去双亲的小狼被一个好心的猎人收养。瘦骨嶙峋的小狼逐渐被喂养的肉乎乎地,抱在手里软软地。看起来就像一只普通的小狗。平日小狼是和家里的家禽玩在一起,相互胡闹。会踢翻饭盆,踩坏菜地。
猎人也不会去训斥小狼,只是假装举起手要打它的头。
小狼这时候就会温顺的伸出它长长的舌头舔弄着猎人粗糙的手指。
看着这双幽绿的双眼流露出的可怜兮兮,猎人舍不得下手。
共同相处的日子是不会发现小狼的成长,只是渐渐地抱不动它而已。
直到有个傍晚,忙碌了一天的猎人回到家,看到的是所有家禽破败的肢体。
而小狼嘴里还残留着家禽的羽毛,这个时候的猎人才明白,禽兽再怎么驯养都不会改变。
秦青在想,他身边的男人其实也是这样。他体内残暴的基因永远存在,或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退去,但不会消失。
"刚刚还好好的,到底怎么了?"有时候,男人的直觉很准确。就算秦青有细碎的表情变化,男人都可以捕捉到。何况,秦青上车后,一直没有表情。
"办公室的事惹你不开心了?"男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青的脸色。
"。。。怎么会。。。"
"你听我说,是那小子吃里扒外坏了规矩。"男人有些气急败坏。"竟然背着客人在外面养别人。"
"。。。。。。"
"那客人向我投诉过说这小子现在的胃口越来越大了,一天到晚要买东西。可拿回家的也没看到什么东西。人家就留了心眼,结果这小子竟然买了东西直接卖到二手店捞现钱,去养别人。靠!那客人能受得了?"男人憋了很久似地。估计那客人的话说的很难听。
这的确是大忌。
毕竟行有行规,这样子的确是太不给廖宾面子了,简直就是拆台。
"所以,只好教训教训他,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男人扯了扯衣领。如果是换做以前,估计这小子已经被扔到大海里喂鱼了,今天不过只是让他受点皮肉之苦。廖宾都觉得自己心慈手软了。
"那我们走了,那人。。。"秦青想着那人的惨叫,心一阵阵的发毛。
"没事。会所里的医师会料理他的。"男人无所谓的摆摆手,"不过,这小子也够衰的。"
男人有点幸灾乐火的快感,"这小子来坐台、让人包都是为了供养他念大学的男朋友。结果到最后他那男朋友狠狠地刮了他一票后,和女人双宿双飞了。"
"。。。。。。"秦青开始怜悯那个人。
"真是笨蛋。喜欢一个人怎么可以让他变得比自己强大?"
秦青侧目,"看到对方有进步,变得有本事,不是更让人欣慰?"
"那就要看自己有没有能耐驾驭对方?"男人挑了挑眉。
可是,彼此喜欢的两个人就应该相互关怀,相互鼓励。看着对方有成就会比自己更开心的呀!怎么可能是控制呢?秦青的心有点微凉。
廖宾看着秦青不说话,转移了话题。"到底找我什么事?"
对于这一点,男人很好奇。
"我的护照呢?"秦青积攒在心头的那么一点兴奋,这会儿兴致全败了。其实,是想让男人为他高兴。看来是妄想了。
"咦?等你放假了,我们就去日本。那个时候箱根的雪非常的漂亮,你一定喜欢的。"男人开始计划。
秦青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自以为是。
"我。。。要去美国。"本来是个开心的消息,现在却好像是讥讽。
"什么?"男人的声音猛地提高若干个分贝,因为意外而控制不住。
"我和导师共同写的论文被一所大学相中,有意找我们合作。所以,寒假的时候要去一趟。"秦青简明扼要地解释。
"奥。。。这样啊!"半响,男人才说话。
孟舟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手舞足蹈,对着秦青是又抱又跳。虽然,事后秦青被讹去了一顿午餐,可孟舟流露的那种诚挚的喜悦让秦青窝心。那种微微地开心因为有人分享而扩大了数倍不止。
原来,连这都无法和他分享!秦青更多的是气馁。
此刻,廖宾说不出的乱。他是真的为秦青高兴,只是高兴之余,翻涌而起的是恐慌。脱了轨的不可靠。
在他没有发觉的时光里,秦青已经长大了。
这种强大给予了男人一种无形的压力。男人为此困顿。
"那去庆祝一下吧!不如到凯悦。"男人试着让自己的心情变得高昂。
"没那个必要。"秦青对于男人的提议,兴趣缺缺。
秦青不想两个人在偌大的包房里,努力寻找话题。然后,只听到刀叉碰到餐盘的寂寞的声响。那种安静下来的尴尬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像个傻瓜。
何况要去那种昂贵的高级场所,那里面几百元的牛排未必就比小面馆的家常菜的滋味美好。
"去多久?"
"一个星期。"
"奥。"秦青就要去美国,说实话廖宾的心情不是太好。
男人不喜欢美国。或许是一下飞机在等接机的人的时候就被抢劫。虽然,事后那白鬼被廖宾揍地满地找牙,可还是无法削去他的怒火。
到了警局做笔录时,朋友才匆匆赶到。被盛怒中的男人把人骂得狗血。这个充满暴力与血腥的国度,男人没有任何好感。
身边的朋友或多或少的开始移民。一开始是澳大利亚,随后是加拿大。大家都知道廖宾有的是关系,就怂恿他移民到美国。廖宾也没弄清去那种国家做二等公民有什么好自豪。更何况,连中文都没说标准的人去那种满是鸟语的国家简直脑子坏掉了。
结果都还不是都混在华人区,根本与国内没什么区别。开门还不是相互问候道,"您吃了吗?"
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男人看着飞速抛向身后的路灯不由地感到无奈。
就连回到了家里,两个人还是无话可说。
微妙地,之前存留于两个人之间美好的温情,不知怎么地消散了。
照例两个人会窝在沙发里看会电视,这是最近新培养出来的兴趣。
就算这个晚上的确是这样了,廖宾注视着秦青,秦青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与他对视。
秦青的视线直勾勾地看着电视屏幕,对于男人的目光没有丝毫察觉。
直到男人按奈不住,伸出手指勾住秦青的下巴。
秦青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就是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与想法。
连秦青都没有想到因为没有看到男人为他高兴,自己的情绪会变得黯然。
"小青,把车换了。就当我给你的贺礼。"男人刻意地讨好秦青。
没有想要廖宾表现地如孟舟一般痴头怪脑,可就希望他能够发自内心的展露微笑。诚意并不是赠送昂贵的礼物就可以替代的。
男人向来是出手大方。在过去,秦青并不在乎,他乐意送,他就直白地收。
秦青以为现在不同了,他们的关系不应该用物质来衡量。
原来,两个人之间的落差竟然这么大。
秦青觉得有些意兴阑珊,有些灰心。
当下,心里便做好了一个决定。
如果自己变得强大了,不再依靠男人了。这个男人就是不是会正视自己?
"没必要。"秦青拒绝了。
一个闷雷在男人的头顶炸起,第一次秦青拒绝了男人的馈赠。
男人太过愕然,以至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没必要。"
原来耳朵的确没有出错。
"为什么?"男人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除了用这个表达自己的诚恳,男人想不出比这更合适的。
而秦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问题。
难道反问他,"是不是我也是一具货品?所以你用物质来评判?"
秦青没有这个勇气。
男人突然毫无预兆地压了过来,秦青在他的身下挣扎。
这样的欢爱几乎与平日如出一辙,男人以为那是情趣,轻而易举地把秦青压住。
秦青在伤心中安慰自己,起码自己还是被需要的。
虽然不情愿,但已经习惯了男人挑逗的身体,几乎本能的让男人长驱直入。
而这种半强迫的性 爱,因为微微的抵抗,让男人更加的亢奋。
男人的背脊大幅度的起伏着,激烈的动作让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秦青所有的呻吟与抽气都呜咽在嗓子里。
秦青的身躯因为情动早已显现出大片大片的粉色,"嗯。。啊。。。"
男人被这煽情而又克制的低吟弄的完全失控,只是狠命地侵犯着,"小青,小青。。。"
我该拿你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蜗牛A骄傲自负,蜗牛B自尊自强,可偏偏两只蜗牛的外壳都非常坚硬。虽然相爱,可是他们要亲吻却被身上的壳阻挡。。。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表达的正确?
只是希望你们能明白~
PS:蜗牛A碰了碰蜗牛B的触角,无需亲吻,只需做爱!
我晕菜。。。(晕,这里的做爱竟然没有被屏蔽==)
第 21 章
秦青不是第一次因为学业暂时离开。可廖宾却清楚,这次不一样,真的不同。就算廖宾曾经为了一时口快而让秦青去外地拍戏而懊悔。可那时候,秦青的神情是无谓的。可一次,涌上心头的更多的是一种酸涩。
看着秦青消失在国际登机入口处,廖宾突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拥抱秦青的感觉还在,而抓不住的空虚充斥他的整个心房。
之前的任何一次,廖宾都没有为秦青送机。他们之间没有离别愁绪,这一次,廖宾却坚持。坚持着让秦青灵动的身影在他的眼中消散。
这一次,对于秦青是一次成长,或许是脱胎换骨的。男人想要阻止,却没有任何立场。
廖宾转身无由地叹了口气。秦青去美国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周。7天,168个小时,男人却觉得时间过地缓慢,犹如龟速。
如果不是慎重的看待此次的美国之行,秦青那样一个克制的人,怎么会绕个大圈子的跑到会所,只为了简单的问他要护照。
廖宾清楚,秦青是要为了证明他的能力与才干。
秦青上心了。
上心的秦青让廖宾心生更多的忧虑。廖宾从未小看过秦青,只要有那么一次机会,秦青必定会牢牢抓住,不会放手。
而今,最牵挂他的爷爷去了天国,还有什么可以束缚秦青的?
廖宾第一次觉得悲凉。
狠狠地敲了敲脑袋,为什么要浪费大把大把的时间。如果一开始就用心,何必有这如履薄冰的忐忑?
廖宾从未想过,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这样的没有把握,毫无见地。廖宾实在不喜欢这种一脚踩在棉花里,没有落地的真实感。
可若要放弃,心脏就好像被人重重的拽了一把,疼痛不已。
廖宾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就这样很傻乎乎地爱上了一个人。
廖宾将这7天安排地紧凑,除了一日三餐与若干个小时的睡眠。剩余的所有时间,他都将自己置身于忙碌的工作中。
年末了, 亲自去各个会所考察,审核一年下来所有的帐表。听取各个经理的年终总结和来年的展望。各位经理都战战兢兢,在偶尔抬起的眼皮中观察着男人,暗自揣测着这个没有表情的男人。
跟着这个桀骜不羁的男人很多年的了,第一次男人会事无巨细地询问。往年只会粗略的浏览一番,之后便是划一批大额的钱款让他们自行分配。
而今天,男人闲散地靠在大班椅里,指着其中具体的一项数额,要经理具体回答。
在大冷天,屈着背脊的手下,脑门上汗水茵茵。
哆哆嗦嗦地解释着。
在正常不过的一批费用。可不知怎么地,就是无法流利地用嘴巴表达出来。舌头麻痹似地,话语都不连贯了。
男人皱了皱浓密的眉毛,没有耐心听下去了。
原本就烦乱的思绪,更加的繁杂。脑子里闹哄哄的响成一片。
看着报表上,数字无限延伸的盈余。男人并没有多大的欣喜,金钱如今在他眼里无非就是一对数字而已。
男人挥了挥手,下一分钟所有的人好似潮水般退去。
"叩叩。。。"经理再次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
"廖总不早了。就在这里用午餐吧!"经理搓着手,唯唯诺诺道。
男人这才抬眼看了看窗外,暖洋洋的太阳直直地挂在冬日的天空中。
"好。"男人并没有看一直在等着吩咐的手下。此刻他的心绪飘到了秦青那里,美国现在是不是晚上了?
秦青是不是在吃最正宗的麦当劳的套餐?
男人不仅失笑,自嘲般的。再繁忙的工作都阻挡不了想念一个人的心情。。。
在纽约的肯尼迪机场,秦青终于看到了徐明的前妻,徐心阳的妈妈。
徐心阳的外貌完全遗传自他的母亲。
或许是在国外呆了多年的缘故,她的作派一副西化。
看到徐明后,不由分说就热烈地拥抱住了徐明。被拥抱的老师双手悬在空中,不知该怎么放。
女人放开了呆滞的徐明,抱起了一直看着他们的徐心阳。
"宝宝,我是妈妈!就是和你通电话的妈妈!"女人的妆容无懈可击,艳丽的红唇对着徐心阳的小脸"啵"了一下。
徐心阳完全没有激动的模样,反而是失落般地轻叫了一声,"妈妈!"
徐心阳的眼睛无助地转向徐明。徐明将孩子从女人的怀里抱回。
女人转了个身,伸出手,自我介绍,"HI,我是LINDA。"
秦青握住了女人的手,随即放开,冷淡的回应,"秦青。"
按先前的约定,将徐心阳安顿在了LINDA的住处。
看着徐心阳站在西式洋房的花园里朝徐明他们挥手的时候,泫然欲泣。
秦青简直无法去看场面,那种强忍眼泪的坚强让秦青好心酸。
秦青无法理解,明明不该分开的父子奈何要分开。
坐在计程车里的徐明根本没有转头去看孩子,呼哧呼哧地吸着气,通红着眼睛,胡乱地挥着手,没有丝毫的勇气去再去看一眼。
之后,秦青陷入了昏天暗地的忙碌。
在国内也不是没有参加过类似的研讨。名义上打着学习的旗帜,可做下来就不是那一回事了。上午学习,下午就是集体观摩。几天中加起来的学习时间,不过也就一天而已。剩余的都在走马观花的欣赏当地美景,品尝当地美食。
而在美国,则是截然不同的。除了开始的时间里,彼此间最简单的寒暄后,既便进入了正题。虽然,徐明是导师,是这次文论的主要执笔者,可让口拙的男人要清楚的表述的确在为难他。
秦青私下问过老师,为什么在课堂上能够面对几十、一百人有条有理的讲述,偏对着几个黄毛鬼口吃起来?
老师抓耳挠腮,不知该怎么回答。半天,才支吾出来,看到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佬心理上有落差,就是不行。何况,用英文写是没问题,可要用嘴巴说出来就不容易了。
结果,秦青就成了全权的发言人了。
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让在座的所有人刮目相看。
原本那几个外国人听着徐明不甚顺利的英语很是费劲,如今由秦青来表述是大受欢迎。
外国人的表达就是那般的直白,哪会有国人那般的隐秘与含蓄。
原本,受邀来一同探讨,徐明和秦青就非常开心了。而且在这期间,又收获了更多的资讯大大的开阔了眼界与思维。
彼此相视一笑,都明白其中的含义,真是大快人心的探讨,受益匪浅。
面对着秦青他俩,这群外国同行是倾囊而出的发表自己的意见与想法。不若国内同行的遮遮掩掩,深怕被人窃取。
夜晚,躺在床上的秦青与徐明都无法入眠。
"不知道,心阳睡了没有?睡前有没有撒尿?有没有踢被子?"同样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自言自语着。
"既然这么舍不得,干吗给得那么干脆?"一想到徐心阳小小的身躯站在花园里挥别的场景,秦青就一阵揪心。
"如果。。如果可以不给,我怎么会给?"黑暗中,徐明的表情黯然神伤。
"你是孩子的爸爸,何况这么多年都是你带在身边。那个女人何尝尽过母亲的职责?"秦青一针见血,几乎要将隔壁被子里的男人一把扯起。既然舍不得,干吗要故作大方?
良久,房间里回旋起徐明的声音,万般无奈似的痛楚,"你以为我不想吗?谁让我不是心阳的亲爸爸。"
"。。。。。。。"
沉默,剩下的只有寂静的沉默。
秦青无法想象,一个男人含辛茹苦带着一个丁点血脉都没有的孩子,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年复一年。更何况对待这个孩子视如己出。可以说,徐明是一个最为称职的父亲,全身心的爱着这个孩子。
秦青不知道在这个男人的过去发生过怎样的故事,却可以清晰地看到孩子对于这个男人的重要性。可他却作出了最沉痛的抉择,将孩子归还。
其实,他有一切法定的手续,如果真要争取这个孩子,未必就没有胜算。只是那样的大动干戈,到最后受到伤害的还是徐心阳。
所以,男人选择了沉默,将所有的痛苦压制在心底。
秦青翻身将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握在手里,直至手心冒汗。
蹑手蹑脚地走进卫生间,按下开机键。
23:16,屏幕上显现的时间。
江海现在应该是中午了,不知道他吃饭了没有?
一忙大脑就自动摈弃一切杂念,现在人静下来了才发现这段时间竟然一次都没有接到男人的电话或者短信。
习惯了男人不定时的骚扰,失落就隐然而生。
靠在墙壁上,反复地翻弄着手机。
终于手指停顿在熟悉的13个数字组成的号码上,按了下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很长一段的音乐之后,就是无人接通。
秦青按下了重播。在耳边响起的依旧是那熟悉的旋律,那个男人的声音就是没有响起。
望着镜子里那个沮丧的自己,秦青心中升腾而起的是难耐与失望。
慢吞吞地按下电灯开关,准备上床。
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将毫无准备的秦青激地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小青,是我。。。"隔着一个太平洋的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失真。
"奥。。。"仿佛失去了语言功能。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一连串的抱歉,听起来气喘吁吁地。"刚要出门,上了车想起来手机拉在办公桌上了,幸好回来拿了。"
"。。。。。。"秦青的心一下子舒缓过来。
"有事吗?"男人的口吻变得谨慎起来,"难道要延期?"这是男人最不乐意看到的。他几乎每天都在煎熬,用黑色的水笔划去日历上的每一个日子。
"不是,不是。"秦青连忙否认。
"碰到什么麻烦了?我给你的名片你没丢吧?隔着千山万水的。。。。"男人更加紧张了。怕秦青在人生地不熟的美国万一碰上个好歹,男人特意给了秦青一张名片,好让他好求助。美国,实在是个危险的地方,这是男人一再的想法。他实在担心的不得了。可偏又不敢打秦青的电话,就怕听到秦青电话里对他是疏远的客套,就连短信也克制着不发。要知道发了短信就会巴巴地等着对方回复。等待的心情太过难熬,太过无望。所以,男人努力克制着。
"我挺好的,就是告诉你一声,明天我就要回来了。"秦青打断男人无端的臆想。
电话那头安静了若干秒,然后男人结结巴巴地声音再次响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那你出门吧!我也要休息了。"秦青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那里已经烧成一片了。
"奥!对,对。你现在是半夜,睡吧!"恍然大悟似地,这次男人没有等秦青挂下电话就先行掐断了通话。
"嘟嘟。。。"半天,秦青才收线。
他在害羞。秦青直觉的以为。
廖宾一口气跑回车里,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狂跳。
掏出香烟,打了几次火才点上。
猛抽了几口,心跳的频率才恢复平常。
一直沉迷在忐忑中的他,因为这短短的几分钟,心情直接飙升。这种喜悦就想站在人群中,大声地呼喊,我很幸福。却又无比自私地不想让任何人知晓,这份心情是无法分享的。
感觉自己就像在云端,全身的骨头都是那种软绵绵的愉悦,是任何情绪都无法复制的。
廖宾完全没有感觉到,他所有的感受都被秦青简单的操控住。。。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啰嗦的我啊~~
第 22 章
整个超市湮没在一片红色的喜气里。秦青站在入口处,不禁后退了几步。秦青是特地挑了晚上才过来,可还是被涌动的人潮吓到。
美国之行虽然匆忙,可还是明显感受到了金融风暴对这个资本主义国家的席卷,反倒是江海的市面上根本不存在金融风暴的打击,一派繁荣。
本来每年的除夕都会在医院陪伴爷爷一同度过,今年是第一次一个人的新年。
秦青对于过年的感觉并不深刻,那种期盼的心情只有在孩提时代才拥有。早熟的他不会增加爷爷任何一点额外的负担,只有在新年里,会换上新衣,吃上糖果。在平日这都是奢侈。
秦青提着购物篮,在摩肩接踵的人群里困难地挑选着应景的食品。虽然购买的并不多,可等结帐完,夜已经深了。
将汤圆放进冰箱里的时候,廖宾回来了。
廖宾直接走进了卧室,一阵翻箱倒柜。
秦青接过男人手里的衣物,径自将一个行李包塞进了男人的手里。
每个新年,男人都会到老宅陪他父母过年,平日太过忙碌也只有这个时节才能聊表心意。
"那我先走了。"男人重新换上皮鞋,拎起行李包。
"嗯。"秦青静静地靠着门框,应道。
秦青穿着高领的黑色毛衣衬得小脸越发的白皙,清俊。站在那里悄然安静地如同一副水墨画,简单的几笔就勾勒出如竹子般的英挺。
男人凑近,往秦青的面颊上如蜻蜓点水般轻吻了一下。
秦青慵懒地扬了扬嘴角,用眼神示意男人应该离开了。
江海的新年气氛很淡薄,只有远处零星的炮仗声在提醒着又将是一年了。
将贴在门上的生肖图贴取下,换上来年的图贴。这是秦青迎接新年唯一的表示。
电视机里一片欢腾,洋溢着喜气,到处都是拜贺新年的祝福。
"叮咚。"门铃这时候响了。
秦青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那个人又忘记了什么?
"秦青。。。"对方欢呼着,将手里的拉杆箱一扔直直地拥抱住了秦青。
秦青顿了顿后退的身影,太过意外,"ANNA?"
"对啊,是我。我来中国找你了。"女孩再次用力地搂着秦青。
秦青困难地握住女孩子的双臂,将两个人隔开一点距离。
"你一个人来的?"
"对啊!中国真的好远好远,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实在太累了。"女孩一脸的疲惫。
"你爸爸知道吗?"秦青简直怀疑她是离家出走。
"我有留纸条给爸爸。"女孩忽闪着大大的眼睛,可怜兮兮地,"可以让我进去休息一下吗?我真的好饿。"
秦青这才反应过来,站在门口好像在对峙。连忙让开了身体让对方进门。
"我给你下点面条吧!"秦青暂时忘却了要质问女孩,看着女孩缩着身体抱着胃不禁担忧。
"谢谢。"女孩抽了抽鼻子,噘着小嘴,就像一个迷路的小孩。
面条很快就端了上来。
在升腾而起的雾气伴着诱人的香味中,女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慢点吃。。。"秦青担心她吃面条会噎住。
"好吃,太美味了。"嘴里塞着鼓鼓囊囊的食物的女孩不忘赞美秦青的手艺。
"不急,锅里还有。"秦青无奈地笑了。
趁她吃饭的当口,秦青回到卧室拨通了国际长途。
"喂!郑教授吗?我是秦青。"秦青礼貌的打着招呼。"那个。。。令爱。。。刚到我家。"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谢谢。。。"对方不敢置信地激动,随后是一长串的感谢。
"没关系。给你报声平安。"帮女孩的拉杆箱提进门时,那行李在手里根本没有感觉到重量。足以证明女孩出门一定是转眼的念头,十分仓促。
"真是的,我们都担心地要命。这个任性的孩子就留了张纸头说去找朋友了。害的我们真是无从找起。。。。"对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什么,"那个秦先生啊,那就麻烦你照顾她一下,顺便劝她早些回家。实在是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我会的。那。。。再见。"秦青叹了口气,放下电话。
面条连同汤汁都被女孩吃得干净,吃饱喝足的ANNA满足地靠在沙发里,"给我爹地打过电话了?"虽然是疑问句确是以肯定的语气说出。
"你怎么就不考虑一下你家人的心情?"虽然没有立场,秦青还是忍不住说教。
"我已经过18岁了,不是小孩子了。"ANNA一脸的不妥协。
"好,好。。。那你出门到哪里总要告知一下吧!"秦青扶了扶额头,外国孩子真是会彰显自由,根本不顾别人的感受。
"你打过电话了,反正又不晚。"ANNA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那不早了,先休息吧!"秦青先行投降,一切留待明天再说。
安顿好了ANNA,秦青也躺下休息了。
被ANNA一顿搅和,秦青也觉得累了,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早饭都热了2遍,客房里的ANNA都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再不起来,可以直接吃中饭了。秦青走到客房门前,轻叩了几下。
原本今天要外出的秦青因为ANNA的到来打破了他的计划。
没有动静。秦青在门外低喊,"ANNA,ANNA。。。"
总算听到窸窸窣窣地起床声,随后是吸着拖鞋的脚步声。
"早!"映入秦青眼帘的是一张睡眼惺忪的容颜。ANNA上身穿着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吊带衫,下身的短裤正好包住臀部。
"去洗漱。"秦青避嫌地垂下眼帘,转身。
勉强吃了小半碗粥的ANNA,拖着秦青的手要去逛马路。
说起来,和ANNA只有一面之缘而已。在美国的时候,正好那个团队里有个华裔的郑教授。或许因为同样拥有黑头发、黄皮肤的缘故,更多的是纯粹做学问的人,交流起来也没有什么障碍,虽然话题一直围绕着学术。
相谈甚欢。在离开美国前接受了郑教授私人会餐的邀约。
那天,郑教授亲自驱车到酒店接秦青和徐明,直接被接到教授的家里。
两个人有些受宠若惊,多说外国人是最讲究隐私的。
ANNA是开饭的时候才出现的。秦青完全出于礼貌朝对方微笑点头。女孩原本散漫无聊的神情,在看到秦青后就判若两人了。
之后,ANNA就完全地黏住秦青。
从ANNA的嘴里叽哩哇啦的蹦出一堆英文时,秦青并未理睬。
直到郑父厉声要她讲中文,才不情愿地转而说起了中文。
显然,在家中平时交流就是用中文的。
或许是为了显摆,或者其他,所以ANNA只讲英文。
ANNA是问5句,秦青回答一句的样子。对于这个ABC的小妞,秦青没有任何的感觉。
也真的佩服这个小姑娘,敢于只身一人飞越大半个地球来找他这个陌生人。
秦青猜不出ANNA来找的理由。外国的孩子根本就是火星来的。
只是人家既然来了,就不能怠慢了客人。
马路上并没有太大的新年气息,绝大多数的店家都已经关门大吉。
整个城市难得地很安静。路上的行人和车辆与往日相比太过悬殊。
ANNA搂着秦青的肩膀,东看看西望望。没有很大的雀跃。
秦青想无形摆脱ANNA的双手,却又不能太过明显,不能耍脱,只能僵硬着半个身体走在ANNA的身旁。
ANNA失望般地,"怎么和电视里的不一样?"
"没有张灯结彩,没有烟花爆竹,没有人山人海,所以很失望。"秦青低头看了ANNA一眼。
"对啊,反而我们那边华人街上更热闹。"ANNA踢着自己的鞋尖。"你不知道,我昨晚从机场坐大巴出来,黑乎乎的一片好吓人。我以为自己到了外星球了。车子开了好久好久才看到繁密的灯光。"
"那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你一个女孩子就不怕坏人?"是不是吃面包黄油长大的人胆子就特别的肥?秦青半是责怪半是担忧。
"想给你一个惊喜。"ANNA的小嘴又翘了起来。
可惜,是有惊无喜。真是任性的女孩子。
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也没有什么风,走在空闲的马路上倒也惬意。
ANNA手里握着一串糖葫芦,伸着舌头舔着包裹在果子外的糖衣,一口咬下去脆生生的,甜中带酸,吃得津津有味。
如果擦去脸上的浓妆,换去怪异的服装,也应该是个可爱的小女生。
回到家里已是黄昏。
因为有了客人,原本想简单打发的除夕晚餐也不能随便糊弄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这个女孩,陪伴秦青度过这个漫长而又寂寞的节日。
ANNA窝在沙发里,随便地调换着电视节目,一脸的新奇。
慢慢地,整个客厅里散发出香气。
ANNA闻着香味,小跑着走到了餐桌前。
电磁炉上的电锅盖子在"噗噗"地跳着。
"火锅!"ANNA兴奋地叫了起来。
"吃吧!"看来是对她的胃口的。
揭开盖子,顿时香气四溢。
虾子、扇贝、鱿鱼、干贝合着大大的骨头、鲜嫩的竹笋在锅子里翻腾。
ANNA馋涎欲滴,抓着筷子吃了起来。
看着ANNA毫不做作的吃相,秦青的心情也愉悦了起来。
"来点酒吧!美酒佳肴胜似神仙。"埋头在菜肴中的ANNA兴高采烈的提议。
"好。"秦青爽快地起身去拿酒。
斟上了酒,彼此碰了碰杯子,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窗外的烟花炮竹声密集了起来,电视里晚会更热闹地上演。
不知不觉间,一杯接着一杯。秦青的脸颊已是醉人的粉色,黝黑的双瞳流转着旖旎的魅惑。
隔着升腾的烟雾,ANNA看地有些呆了。从看到秦青的第一眼,就被这个男孩禁欲式的冷漠深深吸引,不远千里的冲动寻来。而短短时间的相处更是被他的体贴呵护完全痴迷。
手无法控制地抚上了向往已久的面容,ANNA的手指微颤。
秦青低垂着眼帘,对方微凉的掌心缓解了燥热,更是贴着ANNA的掌心。
"秦青。。。"ANNA几乎呢喃。
秦青抬起含着水的双眸,露齿而笑。
小小的酒窝荡漾着旖旎。
"咚。"大门撞在墙壁上发出大大的响声。
廖宾神情莫测地看着一对男女。
秦青瞪着意外出现的男人,嘴里不由地,"咦。。。"
"不错嘛!"男人一脸阴冷,慢慢地踱着步子靠近秦青。
"你好。。。"ANNA轻轻地朝男人摆了摆手,往椅子里缩了缩。
男人的视线根本没有离开秦青。
秦青回过神地,"这是ANNA,是我朋友的。。。"
男人这才将目光移到ANNA身上,如同x光射线凛冽地,"小姐,晚餐结束了吗?"
ANNA咽了口唾液,自觉地站了起来,点了点头,"那我先去休息了。"
根本不敢看向廖宾,慌忙闪进客房。
难得畅快对饮的秦青有点微醺,茫然地看向男人,喃喃道"还没吃汤圆。。。"
男人忍耐般地俯身一把抱起了秦青。
一脚大力地踢开房门,秦青被重重地扔在床上。
秦青愈加的头晕脑胀,手肘撑着身体试图坐起来,还没挣扎两下就被男人压回了床上。
仰面近距离疑惑地盯视着男人,男人周身散发的怒气让秦青微微恐慌。
男人俯身下来的力量惊人的可怕。
双唇被重重的啃咬,秦青忍不住伸手推拒。
男人更加的恼怒。
口腔中的舌头被猛力地吸食,牙关都酸楚开来。
裤子已经在挣扎间被褪尽,男人将秦青的双腿大大的分开,手指早已绕到秦青身后,模拟着即将发生的侵犯。
"不要。。。"秦青扭动着身体,丝毫不肯就范。
男人忍无可忍地将凶器缓缓地插入,随后强势地律动起来。
内部被强行撑开填满的感觉,让秦青退缩。
男人置若罔闻,压制着秦青不停地抽 送。
被男人骇人的表情合着体内的疼痛让秦青不由地哽咽,"好疼。。。"
男人还是放慢了顶动,原本禁锢秦青臀部的双手,开始在他的敏感点上游移。
吻终究还是温柔地落在秦青的身体上,直至每个地方。
秦青的脑子一直浑沌着,只是迷糊间觉得哪里不对。
到底哪里出了错。。。
作者有话要说:总在章末出现的H,好生短小~
浓缩就是精华。。。(自我安慰~)
第 23 章
秦青睁开眼的时候脑海里直接冒出,原来自己还能醒来。
虽然昨晚到后来秦青的确也很爽,可男人当时的表情几乎想要把他弄死。
秦青扶着头,不知怎么地今天的头有点涨,也懒得去猜测了。
按了按太阳穴,准备再躺个5分钟就起床。
再怎么说,新年第一天的早饭要吃汤圆。这样一整年都可以顺顺当当的,这是爷爷传承下来的规矩。
门被悄声推开,熟悉的脚步声走到床边。
秦青依旧闭目,不想看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床垫一下子下陷,男人坐到秦青的身边。
遮盖在秦青额头上的碎发被男人轻轻地拨开,随后手指沿着秦青俊秀的脸颊慢慢滑下。
面容被男人抚摸地酥痒,秦青忍无可忍地侧了侧脸。
"醒了?"男人温柔地问道。
既然被发现了,秦青不得不睁开眼睛。
秦青迫视着与他贴近的脸庞,男人的脸上那毫无顾忌的惊喜让秦青简直想给他一拳。
秦青推开被子,准备起床。
男人自觉地扶住秦青的背脊,柔声道,"没什么不舒服吧!"
秦青睨视了男人一下,恨恨地想,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很过分。
可偏不开口。
自顾自慢腾腾地下了床,到卫生间洗漱。
男人好似尾巴一般,跟着秦青走到了卫生间。
殷勤地为秦青倒温水,挤牙膏。
秦青默默地从男人的手里一一接过。
就算之后换好了衣服,也没有理睬男人。
ANNA已经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全神贯注地玩着手里的PSP。
看到秦青抬了下头,"早!"继续投入游戏中。
"早!"秦青有点怔忪,"早餐吃汤圆吧!"
"好。"ANNA连头都没有抬。
廖宾坐到了ANNA的身边,歪着身体看着,煞有其事地指点着ANNA,一副专注的模样。
秦青再定睛一看,怪不得眼熟,原来是他的PSP。
秦青有点迷糊,这两个人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热络了?
看了眼挂在墙头的时钟,都9点了。快步走进厨房间。
热气腾腾的汤圆被端到餐厅里。
"吃汤圆了。"秦青朝两个玩得热火朝天的人喊着。
"来了。"廖宾飞速跑了过来。
"奥。。。"ANNA恋恋不舍地放下PSP。
雪白、饱满的汤圆浮在黑底的瓷碗里让人食指大动。
秦青的目光在ANNA的脸庞上停留了几秒。
ANNA感觉到了秦青的眼神,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很难看?"
"是正常人。"一旁的男人发出声音。
"很好看。"秦青朝ANNA认真地点了点头。
不化妆的ANNA清纯甜美,带着青春的气息。
"是嘛?"ANNA笑地像朵花。
男人一副受不了要吐的表情。
"汤圆很好吃。。。"ANNA连忙转移话题。只是嘴角粘到了汤圆里的芝麻馅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小孩子了。
"是啊,好美味。"廖宾在一旁应和着。
这番情景让秦青愈加觉得诡异。
"小青的手艺是不是很棒?"廖宾转头问坐在一旁的ANNA。
"嗯。。。"ANNA吞咽着汤圆,点头如捣蒜。
"汤圆是超市买的,我只是加了水把它煮熟。"秦青抬起眼帘,如实相告。
廖宾与ANNA面面相觑。
"。。。那很厉害,起码没破皮。"
"是啊,是啊!"
两个人好似唱双簧。
ANNA吃完了汤圆,立即重新抱起PSP。
秦青起身准备收拾碗筷,廖宾手脚利索地主动收拾好。
涎着脸,跟着秦青回到厨房。
"你怎么在这里?"秦青这才想起重点。这个时候的男人应该在家里接待来拜年的亲戚、朋友。
"我怕你一个人寂寞。"男人笨手笨脚地洗着碗。
"你还是回去吧!让大家等总归不太好。"秦青撩起衣袖,接过男人手里的抹布。
"每年都是一样的话,听得我都要出耳茧了。"男人靠在橱柜边,一脸的厌烦。
"一年一次,人家都大老远的过去。"秦青再孤陋寡闻也知道廖宾那庞大的家族。
"走吧!反正我这里也有朋友。"沾着泡沫的手推了推男人。
"。。。那我走了。。。"男人也知道这样贸然地离开的确是不好交代。
"路上开的慢点。"秦青清楚男人的恶习。现在路上的车辆更是稀少,男人就更加没有顾忌。
"嗯。"男人从身后搂住了秦青的腰肢,重重地亲吻了秦青的下巴,深深地嗅了嗅他的颈窝。
"ANNA,BYEBYE。"男人在门外大声地和ANNA告别,随后是关门的声音。
冗长的年夜饭毕竟是一年中仅有的一次,廖宾忍耐着脾气。
席间是此起彼伏的嘈杂声,夹杂在男人粗哑的劝酒声和女人做作的娇羞里,廖宾越发的无法控制要暴走的情绪。
男人满脑子的是秦青孤寂、落寞的身影。
在推杯换盏间,廖宾渐渐地坐不住了。耳边是陈腔滥调的祝贺,一群人争相贴近廖宾。
廖宾的嘴角浮起更多的冷笑,你们是发自真心的吗?
男人更为恶劣地想着,如果他现在一贫如洗了,不知道这群所谓的至亲会不会还这么的体贴?
佩服他们能够如此的言不由衷,明明在他们的眼里是□裸的贪婪与嫉妒,却要用华丽的词藻去掩饰。
无非就是要廖宾的帮衬。
要帮忙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只要男人觉得是自己力所能及的都无所谓。
可是,廖宾及其厌恶明明没有开公司的能力非要办公司,拼命拉他入股;或者是要安插某个表弟或者表妹进入他的公司的。
这些,让廖宾深深地感到厌倦。
仅仅与秦青分开几个小时,心脏就无法控制的抽搐,思念难以言表。
秦青的安静,秦青的沉稳,都是男人渴望的。
如果不是为了父母,他根本不会出席这种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聚会。
"儿子,怎么不说话?"廖母为廖宾夹了块菜肴。整个晚上,廖宾就在抽烟与喝酒中度过。
"说什么?"廖宾耸了耸肩膀。
"我明白要不是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你怎么会过来。"深知儿子秉性的廖母拍了拍廖宾的手背。
"妈,你去跟二舅说一声,以后他欠的赌债我是不会帮他填了。"廖宾冷眼盯着宴席里声响最大的一个男人。
"他不是戒了吗?"廖母一脸的诧异.
"哼,狗改不了吃屎。"廖宾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我把50万扔水里还会起水花,这是最后一次了。绝对没有下次了。"
二舅的脸也是猪肝色了,还不停地与人拼酒。廖宾嫌恶的转过眼睛。
"妈,我先走了。"廖宾将手机放进口袋。
"。。。好,好。。。"廖母无奈道,"今晚还回来吗?"廖母清晰地感到从开席到现在,儿子的心思没有在这里过。
何况,这个儿子从小都有自己的主见,只要他决定的事情是没有人能改变的。
廖宾戾气阴沉的神情,作为亲生母亲也有点怯怯。
廖宾顿了顿,才道,"不用等我了。"
除夕的夜晚,飞驰在路上的男人归心似箭。
他以为秦青看到他的第一眼是激动。
幻想着或许秦青还会飞身扑来。
打开门呈现的一幕让男人不敢置信。
男人发指眦裂,胸口好似被棍子狠命地抽打,深吸了几口气后强忍着才没有当场发作。
而秦青一脸的惊讶和无辜,对着他柔和的微笑。根本没有被撞破后的后怕与惊恐。
倒是女孩的脸色不太自然。再仔细观察秦青,似乎已有几分醉意。
等女孩子消失在他们面前的之后,男人随即将心中的怒火一并归还在秦青的身上。
看着秦青的痛楚,听着秦青的哀求,廖宾心软了。
秦青抽泣着缩成一个虾子一般的睡去了,而男人失眠了。
难道是有预谋的?
知道他不在就在家里约会?
不会,秦青根本不是那么愚笨的人。
难道是想和他分开却无法开口,干脆让他逮个正着好让他自动放弃。
不会,秦青城府不是这么深的人。
脑海里不断地回忆着看到的那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头痛欲裂。
人好似分裂成了两半,不断地在脑子里争斗。
一个不停地叫嚣着,另一个则在不断地安抚。
将秦青更紧地圈在怀里,就怕他会突然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直至凌晨,男人依旧毫无睡意。
想要将秦青摇醒,要求给他一个解释。
可是却没有勇气。
又不敢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无法忍受自我折磨,男人起身到客厅抽支烟。
客厅的灯亮着。
那个客人在吃宵夜。
ANNA抬起头,嘴巴停止了咀嚼,脸上咧着一个极其尴尬的微笑,弱弱地"Hi。。。"
男人并没有接话,在ANNA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没有询问就点燃了烟。
"那个。。。你不要误会。。。"ANNA放下餐盘,搓着手。
她已经完全知晓这个可怕的男人和秦青之间的关系了。
鲜美的火锅让躺在床上的ANNA口干舌燥。
到最后硬着头皮,蹑手蹑脚地跑到了厨房,客厅的灯也不敢开。
终于解了口渴的ANNA准备回房,却被主卧里发出的奇怪声音吸引,停下了脚步。
断断续续的呻吟与求饶。。。
ANNA并不陌生。
他们两个在。。。
ANNA不由自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做停留,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房间。
现在就不难解释为何男人看到她和秦青在一起时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了。
原来他们是恋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ANNA,心被绞痛了。
她无疾而终的初恋,这样夭折了。
ANNA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她不希望秦青被误解。
"我在美国看到秦青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ANNA低着头剥着手指甲,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背脊挺直,猛抽了几口手里的烟。
"我一个人来找他,就想告诉他我对他的好感。不过,我想现在没必要了。"ANNA抬起头,眼底闪着泪光,"你是他的男朋友,我没资格破坏你们的感情。"
廖宾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愕然。
"昨晚我有听到。。。"就算ANNA受着西方教育,脸还是不由自主地涨红了。
ANNA一鼓作气地说着,"所以,只要秦青幸福,我也就很开心。"
男人脱力地倒进在沙发里。
新年的第一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男人吐了口气。
男人驾着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抚摸着胸口,心脏好似被剖开再被缝合好的虚弱。
廖宾觉得人生其实和坐过山车没有分别。它可以将你带到天堂更可以将你送入地狱。一颗心到此刻才归位,是劫后余生地安慰,幸福中带着一点刺痛。
男人知道凭秦青的聪颖一定会发现可疑。
不过,那并不重要。
庆幸自己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终于让这个小小的风波停息了。
男人不是不后怕的,如果当时一时冲动,今天的温馨早被断送了。
可心里却生出更大的隐忧,连外国的母苍蝇都能盯到中国,他的秦青真是岌岌可危了。
一直让男人引以为豪的秦青,在他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散发着无可估量的魅力。
如果有一座孤岛,他会毫不犹豫地将秦青锁在那里。
可是,却又不能。这样只会更快地失去秦青。
男人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开始动荡。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喜欢平凡一点的人?
愚笨的男人根本没有想到,一旦陷入了爱情,他所钟爱的这个人就会被他无限的美化,奉为天神。。。
第 24 章
直到开学,秦青才见到徐明。
两个人都是没什么好友的人,彼此默默地重视对方,往年总会在新年给对方一个祝贺的电话。
这个新年很意外,没有老师的只字片语。家里的电话无人接听,手提电话更是关机。
或许男人一个人出去旅行了。男人的生活中没有了孩子,时间变得大把大把的,难以打发。秦青安慰自己。
而第一眼,秦青就主意到了老师的细微变化。
微笑一直停驻在徐明的眉梢,就算很浅,可就是存在。
与先前实在是判若两人,仿佛阳光再一次照耀到了男人的心田。
秦青是好奇的。暗自揣测着,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人?
当秦青告知男人,美国那边要求两个人再次去详谈时,老师踌躇了。
如果说之前的男人将美国之行作为救命的稻草,在失去了徐心阳之后老师需要大量的工作填补对儿子的想念。可现在却似乎成了阻碍了。
之后,徐明毫无预兆的没有准时出现在校园里。
徐明的课程由另一个老师来代替,被简单的告知,徐明请了事假。
其他同学根本不会在意老师的更换,只有秦青心生疑惑。
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却无从表达。
终究不放心,一个人开着车到了徐明的家的楼下。
路边停着一辆跑车,秦青不由地多看了两眼,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敲了很久的门,秦青几乎放弃。
这个一个大的人,不会有什么事的。秦青被自己这种守株待兔的傻乎乎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门却在秦青转身后,开了。
"。。。秦。。。秦青?"老师的手搭在门把上,一脸的吃惊。
"。。。。。。"秦青急急地转身,吓了一跳。
徐明的衣服上的扣子也扣错了,显示是慌忙中出错。脸庞上是异样的潮红。
太阳的余辉洒进这破败的楼道,黝黑的过道里显出一丝亮光。
"有事吗?"徐明整个人抵在门口,气喘吁吁看似很疲惫的样子。
"没事。"秦青根本没想过见到老师后要说的话。
"奥。。。那这样啊!"
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两个人呆呆地,一个在门里,一个在屋外。
徐明依旧软软地靠着门,没有丝毫的意思要秦青进门。
"你挺好的,那我走了。。。"秦青清了清嗓子。
"那。。再见。"从未有过的急切。
门就在秦青的面前合上了。
秦青有些挫败。
等了几天,徐明就恢复了上课。
只是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异,小心翼翼的,不动声色地扶住腰,却又不得不放下。
徐明以脱不开身为由婉拒了对方的邀请,将一切全权交由秦青。
秦青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秦青一个人再次登上了飞机。
仍旧是廖宾送行的,只是这一次男人的不舍中平添了更多的苍茫的担忧。
抓着方向盘的双手,指骨分明。手腕下的青筋无声跳凸着。
廖宾强烈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就怕在下一刻会阻碍秦青。
可拿什么理由呢?
难道说,你呆在家里让我养着就好。
秦青的身上没有一丝的胭脂味,最多的是男性的俊逸。
第一次,廖宾为秦青不是女性的身份而扼腕。
廖宾从一开始就被吸引住。
可如果秦青点头同意,男人估计当场就晕厥。
男人只想握在手中,学不会放手。
秦青紧了紧领子,美国的春天真是琢磨不定。前两天热得吃不消,今天是下降了十几度。不管怎样,高大的树木上新芽都已迸出。
没有想到会停留这么长的时间,秦青几乎迫不及待的回到江海。
每天的例行电话依旧继续着,只是时间变得越来越短促。
每次男人询问秦青的归期时,秦青只有无尽的抱歉。
电话中的软言软语无法安抚男人暴躁的心情,男人的口吻越来越不耐。
偶尔秦青也想对着男人吼,我已经很累了,为什么还在不停的追问。
为什么你不问我在美国是否习惯?
为什么你不问我工作是否辛苦?
秦青也有脾气,也有火气。可是,他不想为了这点事和男人对着一根无形的电话线争吵。
只是不停地安慰自己,很快就结束了,很快。
秦青十分忙碌,几乎每天14小时都投身在研究中。
更加深入的阐述论文的理论,还不停地解释、论证论文的实用性和操作性。
一帮美国人则是最为顶真的人,数据有略微的差异,就要推倒重来。
秦青不习惯面包和咖啡而急速的消瘦。
秦青累地几乎迈不开腿,而这种疲惫是难以言语的。
那种心理的空虚是越积越密,恨不得扑进男人的怀里。
男人淡淡的烟草味和独有的体味是秦青安全感的来源。
秦青只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就算他坚韧就算他倔强,可还是脆弱地被思念打倒。
当一切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秦青恨不得插上翅膀。
贴身的衣袋里是一份礼物。唯一一次外出,一眼就相中的。
单纯的希望生活中有秦青陪伴,而工作中有它的陪伴。秦青被自己这样的想法而散发笑意。
男人的身上的戾气在这一年中不知不觉地退散了很多,但愿有它的贴身陪护能让这个男人愈加的成熟与淡定。
无拘无束的男人会不会认为这是约束?
秦青不得而知,只是笨拙的希望对方喜欢。或许是一份歉意,一份心意。
一直以来,秦青在收取着男人的礼物,大大小小的,昂贵的奢侈的。现在,秦青明白了,原来赠与对方礼物的心情是怀揣着一份希翼。
现在回头想想,是不是一直在故意忽视男人的心情?
虽然,男人每次拿出礼物时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其实他一定是希望得到他真挚的回馈吧!
可惜,那是一直沉迷在自己强大的自尊中。
如今想来,爱在心中口难开最好的表达就是这个了。
廖宾坐在席间,一头雾水。
直到灭了灯,蜡烛被点上,廖宾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
当众人推着他许愿,男人的脑海里盘旋着秦青为何是关机的担忧。
当蜡烛被吹熄,男人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他在乎的人一切平安。
借故到卫生间,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期待已经被磨灭的几乎没有了,只是直觉地不甘而去做这样子一个动作。
这一次,终于不再是冰冷的人工声音。
男人舒了口气,静等着对方接通。
"喂。。。"秦青的声音终于传入廖宾的耳膜。
"怎么回事?打了你一天都关机?"寂静的卫生间,男人的呵斥在回响。
男人没有料到自己开口的竟然这句话。其实,他只想说,你这样让我很担心。
"。。。。。。"
"算了,你挺好的吧!"男人的语气在下一刻委婉起来。
"嗯。。。"
"小青,今天我生日。"没有你,这个生日充满寂寥。
"奥。。。"
"。。。那我挂了。"手机从耳边滑落,男人充满了难言的惆怅。
没有被你祝福的生日太过苍白。
在卫生间抽完最后一口烟,强打起精神回到热闹非凡的包房。
不管怎样,毕竟大家有心。
男人努力融入生日的气氛中,做一个称职的寿星。
男人并没有用酒来麻痹自己。醉酒的经验并不好过,男人不想对自己雪上加霜。
拒绝了再去联欢的邀请,在一片唏嘘声中,男人回家了。
只是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的小男孩。
如果连这份生日礼物都当场回绝的话,估计他廖宾以后就不要做人了。
宴席上,廖宾并没有细看对方。
进入车厢,转头要求对方系上安全带的时候,无意中瞟了一眼。
男孩的眉目之间依稀有秦青的影子。
他们真是有心,可惜更像是讽刺。
廖宾越发的不忍心了。
"吱。。。"急速飞驰的车子在半路上停下。
廖宾掏出皮夹,抽出一沓现金。
"拿去。。。"廖宾将钱塞进男孩的手里。
"廖哥,我哪里做错了?"男孩的话都带着颤音。
"你没做错什么。"廖宾的手指轻叩着方向盘。
"那为什么。。。"男孩开始呜咽。
"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吧!"廖宾都觉得自己是老和尚入定了。
"那钱。。。"对方手里的钱好似烫手。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知道了吧!"廖宾侧头斜了对方一眼。
"我懂,我懂。。。"小男孩慌忙下车,落滚而逃。
家里依旧是一片清冷。
廖宾觉得秦青不仅把他的心带去美国了,连同身体。
洗漱一番就躺到了床上。
这个别样的生日,在男人三十多年的生命中是首次。
男人开始考虑要不要将秦青绑回江海?
突然,门外有悉悉索索的动静。
男人屏住呼吸,难道是小偷?
正好憋了一肚子的火,松松筋骨。
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黑暗里,只见一个身影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男人控制着呼吸,微睁着眼睛,心里一阵冷笑,你妈的也太大胆了。
被子下的肌肉紧绷,伺机而动。
可偏这小偷不去翻箱倒柜,脚步反而停顿在床边。
男人愈加的莫名了。
然后那个人半跪下来,吻落在了男人的额头。
男人不敢置信般双眼瞪地仿若铜铃,大脑一下子浑沌。
只是双手已经先于大脑的指挥,紧紧地捧住了那个人的脸颊。
怎么可能?明明那人在大洋的彼端。
难道是太过思念出现了幻觉?
可传递到掌心的热度是那般的真实。
"小青。。。"男人梦幻般呓语。
" 是我,是我。。。"秦青被男人的呼唤,心一阵绞痛。
下一刻,房间里一片光明。
"你怎么回来了?"
"给你惊喜啊!"秦青暗忖,不会不领情吧!
回答秦青的是男人的行动。
秦青天旋地转般的被按倒了床上,身上的衣物是被撕的,破碎地扔在地上彻底报废。
"等一下。。。"秦青想起来了。
"怎么了?"男人所有的感官已在一瞬间被点燃。
"礼物。。。"
"什么?"
"你的生日礼物。"秦青弱弱地加了一句。
男人的身体僵在半空中。
秦青轻轻推了男人一把,男人才回过神。
一个小小的礼盒放在男人的手心。
男人努力控制过速的心跳,将目光投向秦青。
"看看喜不喜欢?"秦青心底的羞赧一下子升腾了起来。
一支简单的、低调的手表躺在礼盒里。
男人微微地有点失落,他以为会是那个。。。
秦青期待地看着男人。
男人将手表戴在手腕上,仿佛定制般的契合。
"还不错!"秦青握着男人的手腕,翻来覆去的看。
可以想象秦青一定是用心地挑选了一番。
再对照自己为秦青挑选礼物的心情,只有对秦青也只有对秦青,每一份礼物都是用足了心思。男人一下子释怀了。
"喜欢吗?"秦青跪在床间,就好像一只乖乖的小狗等着主人奖赏。
"喜欢。"凭男人独到的眼光,不难看出这支手表并不便宜。
男人赠予秦青的信用卡没有一次消费记录,这表分明就是秦青自己的钱。
男人的心豁然开朗。
何况那个本就该他送的。
照秦青的性子能够为他买礼物已属难得。
有空和秦青一起去定做一对。
秦青如白玉似的身体在灯光下焕发着晶莹的亮色。
男人再次如狼扑至诱人的美色上。
"进来吧!"秦青在男人耳边催促。
"我。。。在等一下。。。"男人细心地为秦青做着扩张。太久的日子没有欢爱过,没有润滑的身体是会受伤的。
"咦?不行了?"秦青挑衅似地朝男人高昂的欲望处斜了一眼。
"轰!"男人的最后的一根弦被绷断。
"啊!"只有用痛疼来疏解对这个男人的思念。
深深地埋入秦青的甬道,好似孩童回归了母亲的怀抱。
男人用动作一次又一次证明这个夜晚的真实。
两个人是被持续不断地手机铃声闹醒的。
男人胡乱地抓到手机,按下通话键。
"廖哥,嘻嘻。。。"对方怪笑着,"很累啊!看来昨晚的小子很合你的胃口,怎么样?不比那个秦青差吧。。。"
男人一下子清醒过来,转头去看怀里的秦青。
秦青依旧闭着眼,只是身体有点僵硬。
"小青。。。"男人口干舌燥,"我。。。"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误会,没有误解。。。
虽然我很俗套~~
第 25 章
廖宾厌倦了等待,这种无休止的期待。
每一次,几乎都让男人撕心裂肺。
午夜梦醒,习惯地将手伸向床的另一半,空空如也。
那种寂寞排山倒海地向他涌来。
男人自问,不断地被挑战的耐心极限到底在哪里。
春去夏来,季节更迭。
和廖宾一同坐在办公室里的还有楚心杰。
就在楚心杰出现的前一秒,廖宾成功地迷惑了一只小白兔,正准备拆骨入腹。
那个曾经桀骜不羁的廖宾几乎已经死去了,如今残存的是一具卑微的皮囊。
男人试图改变,他是强大无比的男人,怎么会被一个人牵着鼻子走?
男人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出口,否则整个人都会爆炸。
如果和别人上床是出轨的话,看起来有那么一点无稽之谈。
他和秦青之间没有任何的约定,或许连恋人都称不上。
或许是勾起了想要报复的意念,可似乎更像是在惩罚自己。
而楚心杰没有任何打扰他人好事的愧意,反而规劝廖宾要珍惜秦青。
他和秦青这一路走来,楚心杰是了解不过了。
廖宾当然了解楚心杰的好意,只是感情的事实在令人难以琢磨。
回忆着和秦青的点点滴滴,流淌在廖宾心底的不自信,终究问了出来,"JAY,小青的心,你说在我这儿吗?"
而楚心杰回答没有任何的含糊,万分的恳切,"秦青是个你值得认真对待的人。"
烟一根接着一根。
就在这个新年,廖宾决定戒烟。
他不想看到他抽烟的时候,秦青微皱的眉头。也不想胃痛的时候,秦青的担忧。
虽然,他喜欢秦青的嘘寒问暖,但他更希望自己长命百岁。
为了自己,为了秦青。
戒烟的滋味的确难熬。不过,最初的一段时间有秦青的陪伴,烟瘾上来的时候也不是很难克服。无非就是将一切转嫁到秦青身上,一次又一次的侵袭。
只是,当秦青一而再,再而三的离去。香烟又回复到了男人的指尖。
在吞云吐雾间,那刻骨的思念会淡化。
他看不清摸不透秦青的情绪。
就算到现在,他还记得那个早上他百口莫辩,却又极力想要证明自己清白的心情。
那种惶恐,那种急切,在他的内心交替出现。
而秦青转身淡淡地一句,"我了解,你不会的。"
秦青对他无条件的信任,让男人感激涕零。
刹时将他几乎徘徊在地狱门口的心回到胸腔。
心中的幸福还在不断溢出,可这一次,秦青更快地离开。
昨晚的酒会上遇到了许久不曾碰面的陶大庆。
"一个人?"陶大庆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四下张望一番。
"你又换人了?"廖宾看着陶大庆手臂上挂着的一个陌生的男孩子。
"哎呀,怎么陈逸尘还没来?"年轻、稚嫩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哼。廖宾冷哼一声。
"先去和你的朋友待会!"陶大庆扯了扯脸皮,打发了男孩。
"你妈的,一个到晚换人不嫌累?"廖宾凑到陶大庆身边,点起了烟。
"你不知道呀!时间长了,都妈的以为是我老婆了,管头管脚。什么屁事都要跟着,凡事都要我汇报。娘的,我吃得消的。老子花钱就是买快活,可不糟这罪。"陶大庆似乎逮到了机会大倒苦水。
"奥?"
"可不是。你说,我明明出差去公干,身边不方面带人,吵着闹着要去,那好,去就去。那我谈生意的时候,你识相点吧,人家客户不过和我多客气几句,就当场和我闹。操!老子的脸都被丢尽了。所以,我现在的原则就是3个月,床上再怎么能让我折腾的,都不超过这个期限。"陶大庆吐出个烟圈,大大咧咧道。
"难道你不觉得那是人家在乎你?"
"哈哈。。。在乎?"陶大庆被烟呛了一下,"老子是不会中了他们的圈套的。只是他们喜欢控制我罢了,怕我被别人又勾引去了。"
"切,不理你,你更会急吧!"廖宾不敢苟同。
"倒也是。不在意我,我就立马一脚把他蹬了。妈的,不围着我转,我要他干嘛!"陶大庆朝年轻的男孩望去,随便飞了一个眼色。"你别看那小子现在一副拽样,在床上还不是随便被我弄。他们喜欢和你玩诗情画意,那我就配合着玩玩。浪漫还不是用钱堆出来的。"
"那到底是要在乎你还是不在乎你?"
"兄弟你怎么变笨了,婊 子最无情。他们比谁都看得开,怎么会真把心放我这里?一个转身就可以完全把你忘记。"陶大庆拍了拍廖宾的肩膀。
廖宾一下子愣在当场。
男人开始质疑,秦青是否在意他。
细细想来,那天为什么秦青那样的坦然,表情没有一丝的改变。
男人不断的揣摩,如果放在他身上,他会怎么?
喜欢一个人,难道就不会怀疑,不会不安?
没有一句疑问,一份妒忌。
就连金钱交易的双方都会有误会,有嫉妒。为什么偏就在秦青身上不见一丝?
当时的庆幸,而今却是另一种感情却扑面袭来。
秦青的心未曾为他停留,廖宾为此下了这个定论。
这个事实几乎让男人无法接受,难以忍受。
秦青离去时的表情越发的清晰犹如在眼前,他那前所未有的饱满与那双眼眸中散发出地自信几乎让男人无法正视。
如果在意一个人,怎么会忍受一个人的孤独与寂寞?
如果不是每次廖宾主动打电话给秦青,估计秦青根本不会想到他。
手腕上戴着手表。手表的指针周而复始的转动着,一秒秒的时间流逝着。这抓不住的时间好似两个人分隔的距离,无法缩小,无法接近。
这份礼物只是歉意罢了,或者只是安抚而已。
原本以为是分分秒秒的陪伴,其实是一个人的时间。
男人靠在沙发里,双手盖住了双眼。
就算在我身边你是悲伤的,我还是不会放手。
因为我的幸福只能你赠予。
就算是毁灭,也只能由我操控。
===========
客厅里堆着几只特大号的环保袋。
男人呆立当场。
只见秦青手里拎着一只从房间里走出来。
"你。。。"男人的指尖发颤,几乎无法控制声音。
"奥,你回来了。"秦青将袋子放在地上。
"你。。。"男人的脸色彻底变了。
廖宾的心脏像是被揉捏着,阵阵地疼。
"收拾呀!"秦青如常了看了男人一眼。
"什么意思?"男人几乎克制不住内心的恶兽,表面的平静即将崩裂。
原本要回到房间的秦青,不解地转过身。
"不是每年都要把多余的衣物送到物业去,今年都晚了。"
"。。。。。"
"你没事吧?"秦青摸了摸男人的脸颊,一片冰凉。
男人的手覆盖住秦青的手,摇了摇头,"天太闷了。"
男人将一切归结于天气。
窗外是低沉的隆隆雷声。
"你先休息会,我给你倒杯水。"秦青的关切不言而喻。
男人靠进沙发里,无声地看着秦青的背影。
男人扯了扯头皮,就在刚才他以为秦青要离开他。
当大脑接受到这一信息的瞬间,他就全身麻痹。他的伪装几乎在下一秒被撕破。
原来,秦青在他心中的位置远比自己所预估的要高很多。
"今天我们在家吃饭吧。我等会去买菜。"秦青将杯子塞进男人的手里。
"好。"润了嗓子的男人将眼睛闭上。
男人觉得累了,他需要休息。
那种无法安定的心情折磨着男人,男人决定不再让秦青离开他的视野。
秦青回来一个星期了,越发感觉到男人粘着他。
原本喜欢赖床的男人会一同与他起床,嬉闹着为对方刮胡子;回家就会伸手抱抱他;会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叫秦青,以为有什么事的秦青从书房里出来却被告知只是叫叫他的名字而已。
秦青知道男人紧张他,在意他,为此心里不断地窃喜。
原以为持续的分离后会被男人冷落,反而是更加的炙热。
炒着菜的秦青吹起了轻快的口哨。
秦青以为这就是幸福,为喜欢的人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男人吞下最后一口菜肴,接过了秦青递过来的纸巾。
"小青,天天这样吃,我一定会变猪的。"
秦青眉目含笑地看着男人,莹白的手指麻利地收拾着餐桌。
男人跟着咧开了嘴,盯着秦青的手。这双手的主人心灵手巧,让他爱不释手。
两个人嬉闹了一番,拥在了一起看电视。
"我给你说件事情。"早就本该说的,只是秦青却一直拖延着。
"说呀!"男人盯着屏幕,把玩着秦青的手。
"我要去美国三年。"
男人的目光还停留在电视机上,手仍然握着。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你再说一遍。。。"男人的视线没有转向秦青。
秦青清楚地看到男人脸颊边的肌肉紧了紧。
"我要去美国。"
"多久?"
"。。。三年。。。"
"我没听错吧!"廖宾的声音还是平平的,没有任何的起伏。只是这种刻意的冷静极力压抑着什么,"三年?"
"。。。是。。。"秦青一下子泄气了。
原本就不该期待,为什么要不停地幻想男人会为他雀跃为他欢呼。
脖子猝不及防地被一只手大力地掐住,秦青愕然地睁着眼睛。
男人的腕力之大,让秦青直觉眼前一片黑暗,窒息着无法言语。
"原来这是最后的晚餐啊!"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可怕,铁青着,"我真是后知后觉,白痴的可以。"
"不。。。"秦青艰难地发着声音,心被针扎着一般。一脸的苍白和无辜。
可在男人看来,这是秦青的欲盖弥彰。
明明都已经决定了,却还要假装贤良。
"看我像个傻瓜被你耍,是不是很开心!"男人的脸一下子凑近,眼睛几近从眼眶爆出。
"。。。。。"秦青放弃般地选择沉默,闭上了眼睛。
然后,脖子上的手松开了。
秦青抱住脖子,猛烈地咳嗽起来。可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啪!"脸上就感到疼痛。
秦青耳边是一阵阵的回声,秦青眼前一阵发黑。
秦青踉跄着好几步扶住了沙发的靠背用尽全力想要站稳。
若在平日秦青还是有反抗的气力的。
只是在美国没日没夜的忙碌,连带着舟车劳顿和回来后男人毫不休止的纠缠,耗费了秦青所有的力气和精力。
秦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而男人心中的恶魔终于破壳而出,犹如从地狱而来。
廖宾完全忘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他含在嘴里怕化掉,拿在手里怕丢掉的最心爱的人。
男人却不容许,猛然地抓住秦青的衣领向后扯,秦青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只是被迫着巨大的拉力连带着整个沙发和茶几都一并倒下,破败地摔倒在一片狼籍里。耳膜是嗡嗡地响着,没有一丝力气去抗争,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我。。。你听我说。。。"秦青还要开口辩解着什么,可惜男人的拳头却毫不留情地击打在不能再负荷的秦青的腹部。
"噗。。。"
秦青红色的液体喷洒在男人的胸口,好似一抹朱砂痣。
男人大脑思维的所有都已被搁置,那血色就另他更为疯狂,犹如发疯的公牛。
男人的手在秦青的腰部摸索,眼中依然一片潮红,扯开皮带,狂暴之极地要探进秦青的裤子里。
"不。。。"秦青的胸口痛得就要爆裂。
"不乐意了?昨晚你还不是拼命夹住我的腰,哭着求我。怎么?这还不是没走吗?"男人手里的动作越发的残忍,"难道美国那边有人在等你?嗯?"
秦青因为男人残酷的动作而显得有点清醒了过来,本能地推拒,"不是。。。"
"不是?那怎么今天我就不行了?"男人咬牙切齿,一脸的扭曲。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秦青气若游丝,断断续续着。
"那好,证明给我看。"男人用膝盖用力地压制秦青挣扎的双腿,双手撕扯着秦青的上衣,"我告诉你,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
"痛。。。啊。。。"坚硬地地板硌地秦青背脊疼痛,曲着背,拼命地想要躲闪男人作恶的手,"求你。。。求你。。。"
"永远待在我身边 ,让我照顾你不是最好?为什么要离开我?"男人一想到自己所有的爱都抛洒在秦青的身上,就悲痛不已。
为什么我的爱就留不住你?是我不够好吗?
既然我得不到,那么只有。。。
男人的手狠命地插进去,不容秦青喘口气就残暴地往外扯,"你的身体已经习惯我的抽 插了,我不在你身边,你这淫
荡的身体受得了?。。。难道你想别人也这样对你?贱货?"说不出的悲愤与嫉妒让男人又扬手连续地扇着秦青青白的脸庞。
秦青突然不动了,整个人僵直了,毫无生息地平躺着。
原本潮湿的眼底变得干涸了。
男人在秦青的身上作弄着,痛苦地快乐着。
血丝从秦青的嘴边慢慢渗出,秦青终于闭上了眼睛。
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比死亡更痛苦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段我写的很辛苦,我实在不喜欢写虐的~
我一直希望自己做个为别人带来快乐的写手。。。
廖,(砸桌子中),我这个绝世好男人就毁在你手里了!
第 26 章
秦青做了个梦,这一次他终于梦见了爷爷。
爷爷看起来很精神,慈眉善目地对着秦青笑,就是不说话。
秦青这才恍然想起,这是爷爷过世后第一次入梦来。
秦青抱住了爷爷,爷爷的身躯是温热的。
就像小时候在外面受了委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就会搂住爷爷的腰在他的怀里磨蹭一会,爷爷很自然地捋着秦青的发心。过不多时,秦青的心又不会难受了。
可这一次,爷爷依旧是做着相同的动作,秦青的心脏里还是不停地释放着忧伤。就算到了后来,连滚烫的液体从眼眶里滚落,那痛楚有增无减。
"我好痛。。。好痛。。。"
然后有个声音不断地耳边回响,"求你。。不要再痛了。。。"
秦青抬起头,然后发现不远处站了一个男人。
秦青费力地要看清男人的面容,对方却面目模糊。
不知怎么地,这个男人明明是很高傲的样子,可偏偏浑身散发的是颓废与卑微。
男人高大健硕的身躯佝偻着,弯曲着背脊可怜兮兮的,就好像被主人遗弃的忠犬。
男人伸出的手,手指微颤,无声地指向秦青。
秦青的心越发地疼痛。
秦青想要回避那份忧伤,可自己的眼睛却被钉住似地无法调转。
"小青,陪爷爷说说话。"爷爷的声音好似咒语,打破了秦青不断被吸入的灵魂。
秦青整个身体连带头颈转向了爷爷。
"瘦了。。。"爷爷的手摩挲着秦青,"小青,你过得不好吗?这样爷爷真是不放心。。。"
秦青的喉间好似堵住了,哽噎着却无法发声,只能拼命地摇着头。
"傻孩子。要学会放弃,太执念只能作茧自缚。"爷爷粗燥的手指抹去秦青不断从眼睛里涌出的透明液体。
"嗯。。。"秦青重重地点头。
突然,秦青眼前出现了一团迷雾,爷爷的身影被笼罩。
秦青冲进去摇晃双手试图将迷雾驱散,却一脚步入了一个房间里。
房间的布置太过眼熟,顿生亲切。
习惯地坐在椅子上,拉开了身前桌子的抽屉。
里面躺着几张明信片。秦青直直地拿起,看着右上角的邮戳。
巴黎的迪斯尼乐园、泰国的苏媚岛、菲律宾的薄荷岛。。。
每张的明信片都有一句短短的话,龙飞凤舞的书写着,"再美好的旅程,也要有。。。"
秦青放弃地将纸片放在一旁,却又按奈不住。
思忖着,有什么?
秦青不记得自己有这这样的东西,只是这字迹分外的熟悉,似乎答案就在嘴边却无能为力。
没有任何线索,脑子隐隐发痛。
然后,有人从身后搂住了秦青。
秦青并没有被吓到,秦青自然而然地把手搭在那人的手上。
那人的气息犹如空气般平常,对方的头颅凑到秦青的耳畔,呼吸喷洒在秦青的颈间,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随后,那人开口了,"小青。。。"
一股汹涌的哀伤朝秦青扑入而来,心被撕裂了。
秦青终于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
接着,有个人的身影跳入了秦青的视野。
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好似咸菜,好像不眠不休般地挤了几天几夜的列车般憔悴。
只是脸上隐隐跳动着一股喜悦,好似过年殷切期待般的喜悦,连嘴唇都哆嗦了,"。。。。。"
"你是谁?"秦青的嗓子冒烟似的干裂。
男人的脸一下子刷白,五雷轰顶般的呆滞。
"。。。我。。。医生。。医生。。。"男人瞪大了眼睛,过了若干秒,连滚带爬地往门口跑。
然后,涌入了一群陌生人。
一个专家似的医生对着秦青的身体做了一套简单、细致的检查。
"身体机能都已正常。"医生将医疗报告合上,如实报告。
男人的身体晃悠了一下,"那为什么。。。怎么可以不记得我?"
医生摊了摊手,"这个不是医学可以回答的问题了。"
"什么?"男人一下子揪住了医生的领子,"你妈的不是专家吗?"
"。。。你。。。放手。。。"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去拉扯男人。
终于被人架开的男人怒不可遏的表情,一副想要杀人的冲动。
"竟然质疑我的专业,哼。。。"医生整了整衣领,怒气冲冲地离开。
秦青的脑子终于恢复了运作,原来他还是他。
那一夜的一切,再一次在脑海里强制回放。
一直以来,男人的外表光鲜亮丽,什么时候见过这般邋遢破败的窘样。秦青根本无法将这个人与廖宾重合。
只是这脾气与廖宾如出一辙。
豪华的病房内。
男人所有的力气被抽光了,喃喃自语地,"为什么?为什么?"
悲伤铺天盖地向秦青涌来。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一点信任不给予我?难道我只能配做你的玩偶?你要玩的时候就玩,要扔就扔?过往的曾经就像一场梦,美好却飘渺。
如今,梦已结束,人要回归现实。
有些距离是鸿沟,难以逾越。人,需要务实。
放弃,放过自己。
"我已经给了你四年的青春了,应该可以抵得上爷爷的药费了。"悲凉的话语从秦青干涸的嗓子里吐出。
只有讲的彻底,才能断了一切念头。
"。。。小青。。你记起来了。。。"男人冲到了秦青的病床前。
对上了秦青的双眸。
曾经闪动在秦眼中的那束神采泯灭了,双瞳是一片苍茫。这抹眼神让廖宾胆颤心惊,只一眼就明白了。
若干年的晚上,秦青就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孤独与凛冽。他眼中透露出的绝望,令男人有难以磨灭的记忆。
廖宾没有机会了。
廖宾失去了语言的能力,所有的挣扎都是无妄了。
男人僵硬地站着,"求你。。。。。"
而秦青再也没有看向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翘着一只受伤的手指头,打字。。。
廖,活该。。。
第 27 章
廖宾戒了烟,戒了酒。
原来有些事情做起来真的很简单,只需要一个意念而已。
只是,廖宾喜欢上了麦当劳。
将车随意地停在路边,坐在宽敞的透明的店堂里,吃着薯条。
冷眼看着门外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他的车旁开罚单。
廖宾有一种恶意的快感。
老子有的是钱,能用钱摆平的都不算事。
对于别人怪异的眼光,男人视若无睹。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独自一个人吃一份儿童套餐。
拿纸巾擦了擦嘴巴,将玩具握在掌心,然后起身。
若无其事地剥下粘在挡风玻璃上的罚单,转头对一旁的警察微笑示意。
随即,扬长而去。
廖宾知道自己的心空了,自从那个人走了之后,不管拿什么都无法填补。
只有享受了麦当劳,那份揪心才会缓解,就好像吸毒者从生理到心理对毒品的臣服。
廖宾也似乎很享受这份无法瓦解的痛楚,只要这份痛还在,就证明自己还爱着那个人。
只是,那个人并不屑。
照廖宾的性格,他得不到的东西只有一个结局,摧毁。
可是,对着那个人,那双眼,他下不了手。
第一次,他怯弱了。
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最后一次踏入他们的家。
那个人逗留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
廖宾坐在客厅里,如坐针毡。
那个人手里的行李很少,包里装的几乎都是书本。除了一全套SNOOPY玩偶。
那个人留下了信用卡、车钥匙,最后是大门的钥匙。
连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拿,就这样走了。
直至大门被关上,那个人都没有看廖宾一眼,没有说一句话。
廖宾发狠似地将那个人遗留下来的所有,花了整整一个午后,全部丢进了车库。
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人离开了,连东西都没有了,似乎整个家都是空荡荡的。
廖宾再像个神经病将所有的物件归位。
一切布置地与那个人离开前毫无差别。
只是,从此以后多了一层灰。
那个晚上,廖宾将家里收藏的酒一并灌进胃里。
沉迷在酒精里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好。
反而,没有做梦那么美妙。
梦里的那个人,躺在廖宾的身下,婉转喘息。连往日因羞涩而不敢尝试的体位,在梦境里却是大胆主动,将廖宾的三魂七魄完完全全勾引地去。
可惜,梦醒时分。
是被无法宣泄的欲望弄醒的。
一个人在卫生间,右手握着自己的欲望,心底无声地呐喊那个人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直至欲望在手中爆发。
廖宾欲哭无泪,为什么只对那个人有爱意,连绵不断。
为什么是在他走后?
闯进廖宾家里的楚心杰将死人一样的男人,劈头狂骂。
这么多年,楚心杰的怒气是在燃烧的。
廖宾也以为自己该重新开始。
毕竟这个世界没有谁,地球还是照转。
廖宾以为那个人去美国了,却没有料到会在路上看到他。
廖宾不知道是否该感谢江海糟糕的交通状况。
廖宾烦躁地被堵在路中央,无法动弹。
然后,那个人的脸毫无预兆的撞入了廖宾的视网膜。
头发似乎长了一点,虽然天气炎热,那个人却没有汗水茵茵。
廖宾的心一下子无法控制,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方向盘。
那个人笑了,连嘴角的酒窝就绽放了。
廖宾的心猛地痛地无法自已,只是那个人的笑颜是对着他身旁的另一个男人。
还没等廖宾细看,后面的车就开始狂按喇叭了。
原来,道路通畅了。
那一次,廖宾终于喝成胃穿孔。
没有那个人,廖宾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胃病,完全的忘记了自己。
幸好,手下及时发现了男人,否则生死未知。
楚心杰还是出现再次男人的病床前,冰霜式的脸庞几乎让廖宾不敢正视。
楚心杰还带来了那个人的一份信。
放在男人手里,好重,好沉。
男人没有勇气去打开。
而更另男人打击的是,被告知那个人并不是要抛下他独自去美国。没错,那个人是要去3年,只是这3年中,每一个季度都有长时间的假期。
其实,与那个人念书时相差无几,只是这一次的路程不是靠车辆,而是飞机。
那个人前思后想,考虑周全才签约的。
那一刻,男人几乎想要撞墙而死。
那种懊悔,无法用字眼去形容。
如果时间可以倒转,男人可以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换。
这么多年,男人在那个人身上品尝了两个字:悔恨。
一念之差,这个含义他彻底地了解了。
那份信压在他的枕头下,很久很久。
直到,这份信的信封上有越来越多的褶皱。
男人颤颤悠悠地撕开了信封,几次信从手里掉落。
男人太过紧张,几乎忘记呼吸。
是那个人的字迹,信不长。
以为幸福降临在我的身上,转身之后才发现并没有那份幸运。
原以为可以交付的,后来发现交付的只能是自己。
原以为可以托付的,后来发现托付的只能是自己。
不想看着你的背影,想要和你并肩。
可惜,你需要的只是一份饰品。
男人反反复复地看着这封信,泪流满面。
他错过的是什么?
有些错过了下次还有机会;而有些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END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故事在这里就应该是完结。
当然,生活总是在继续。。。
番外
廖宾是卑劣的,更是可悲的。
摊在手里的是一沓子照片。或近或远,清晰或模糊。所有的镜头中只有一个人,一个年轻人。
头发更长了,已过耳廓。清风吹拂着发丝迎风飘动煞是迷人。
廖宾喜欢他的短发,服贴在头皮。曾经那个人还在怀里的时候会揉搓着短发,手心里的感觉是酥酥麻麻的,隐隐地拨动心弦。
现在英气的脸部线条在秀发的映衬下更加明朗,更带着迷离的诱惑。
男人的两指紧紧拽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侧着头微微皱着眉头,眉弓在眼皮上投下的阴影,看起来有些抑郁。夹杂在一堆黄毛的外国人里特别的醒目,那股东方式的神秘无时无刻地吸引着旁人的注目。
再细看,那个人的肌肤呈奶油色,将过往的白皙替代,斯文中平添了更多了动力。
男人将照片凑近,一个吻印在照片上。
低头再看资料,那个人的工作与生活作息几乎每天如出一辙。
相同的时间出门,相同的时间到家。
每个星期会去超级市场购物。
每个星期中的某天会有一个女孩出入他的家里,但并不留宿。
偶尔这对男女会去露天餐厅喝咖啡。
这个人的生活很平淡,如同白开水。
可惜,白开水是淡,却不可或缺。
而没有我,你更快乐!
男人将目光调转,深邃的目光里一片凄凉。
起身将所有锁进身后的保险柜。柜里,已有一叠类似的纸张。
男人其实有好几个住处,只是只有和那个人一同生活过的地方被他称谓家。
男人的生活很有规律,9点出门,18点到家。男人甚至自己学会了做饭,虽然并不美味。
男人也不停地开解自己,重新开始吧!
朋友不断地邀约他,为他开过不同类型的PARTY,送过各式各样的男孩、女孩。可不管对方如何诱惑他,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纹丝不动。
曾经桀骜不羁、嚣张、狠毒的男人被一个低调、沉稳的人占据。
说不上不好,却也说不上好。
没有过往的花天酒地,醉生梦死。
在别人看来,他简直过着禁欲式自我惩罚的日子。
没什么不好,这样的生活能让人保持清醒,而似乎这样平凡的生活,对他很适合。
可以想象这样的生活,一天就是一月,一月就是一季,一季就是一年。
廖宾坐在车里,盯着大厦的入口。
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一周前,侦探所的一份报告是空白。
那个人不见了,或者说是失踪了。
难道是。。。
H1N1流感都波及到了江海,何况是美国?
男人顿时方寸大乱。
会不会也被传染到了,被隔离了?
一想到那个人被关在陌生的地方,孤苦无依的,男人的心就猛烈的收缩。
就算不再属于他,他还是希望他爱的人平安无事。
倘若在平日去美国办个签证也就打声招呼的事情。只是,这次的瘟疫非同寻常,一时半会没法成行。
而男人已如热锅上的蚂蚁,半刻也等不得。
还好楚心杰帮了大忙,辗转着从江海到香港,再香港飞往纽约。
连日来的疲惫和担忧,就算男人再强壮,这般的不眠不休也已折腾得精疲力竭。
每天总以为那个人会在下一分钟出现,就这样等着,倒也并不难捱。
感觉很快的,天怎么就暗了下来。
实在撑不下去了,回到酒店草草地填饱肚子,打发上床。
可是躺到了床上,就会猜测会不会那个人到家了?
然后被这个猜想弄地整个人要奔溃似的发疯。半夜,再赶到那个人的居所前等待。
可惜,没有实现。
扬起头默默数着楼层,属于那个人居所的灯一直没有被点亮过。现在只要仰视,不用数就能直接认出。
男人撸了撸脸,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几乎在车里呆了20个小时了,除了到对面的便利店买了包烟,上了趟厕所。
他就像路边的路灯,一直停留在原地。
大厦的保安已经不止一次次上前打探过,绕着他的车子打转了好几回。
或许男人的神情没有紧张与恶意,更多的是忧虑,因此没有什么警察过来询问。
男人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他以为自己很快就会放弃,可就是这样痴痴地,没有任何的厌烦。
男人觉得这是希望,守在这里就会看到曙光。
男人暗自后悔,为何没有调查他的具体的工作详情和交友状况,而是太过简单的知道他生活的很好就行了。
男人拿起烟盒,里面空空如也。
本已戒了的烟,在这期间又破戒了。
男人无可奈何,总要有个谁陪着他一起等。
就算渺茫,可总是一线希望。
男人下车,穿过马路走进便利店。
买了烟,顺便买了只面包和水。
怕会错过那个人,廖宾几乎一天滴水未进。
车厢里好似着了火般的烟雾缭绕,整个嗓子要冒烟。
男人坐进车里,仰头"咚咚"地往喉咙里灌水。
突然,手一顿,水撒在胸前。
闭目再睁眼,重新开始数楼层。
不敢置信地,原本是黑洞洞的地方竟然亮了起来。
男人推开了车门,踉踉跄跄地走着。
一路走,一路盯着那闪光。
男人克制着全身的颤抖,深吸了几口气,直到所有的力气都汇流到指尖。
按下访问铃。
"HELLO。。。"应答器里的声音有点失真。
就算不是中文,就算只是一个单词,那个人的声音还是直击命中男人的心脏。
"HELLO。。。"那边还在有礼貌的询问。
"是我。。。"男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
那边突然没了声音。
男人屏住呼吸,心沉入谷底。
静等了若干分钟后,大厦的入口终于从里面打开。
耳朵里是电梯运作的声音。如果此刻张口,男人相信自己的心会一下子蹦出。
终于电梯门开了,然后那个人一下子映入眼帘。
靠在门口,静静地。
男人迈出电梯,直直地看进秦青的眼睛里。。。
END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的,最后。。。
我要感谢大家,陪伴着我让这个故事慢慢地丰满,直至完结。
写文有时候是一个人的事情,更多的是因为有被需要的感觉。
回首这大半年,竟然能够写这么多的字,自己都感到吃惊。
对于我这个三分钟热度的人而言,真是意外。
我那么喜感的一个人,叙述的故事却是那么的正紧,对于自己真是无奈。。。
大家看过也就算过。
在这之后,我应该不会开新文了。
我要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去完成。等圆满了,我就立马飞身继续动笔。
只是,希望等我再写的时候,还能看到你们~
明年再过来看看我吧~
(掰指头,好遥远的说。。。)
PS:万一我脑子抽筋。。。
This entry was posted on 2009/09/11 at 下午4:30:00. You can follow any responses to this entry through the RSS 2.0. You can leave a respon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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