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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難為》(番外長滴俺想哭T_T)、《養父》《攻四,請按劇情來》《三十而受》《浮生劫》《国王X国王》《傻夫吴望》《小兵方恒》《人鱼法则》《射雕之拱手河山》新增了番外,大家直接拉到最底下的“留言”部份閱讀

另、8月中旬開始包包的工作會比較忙,所以一切更新暫緩,希望各位親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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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失忆到记忆》冬瓜无毛

从失忆到记忆(穿越时空)————sally80062000

从头来过

我是一个失忆的人,可却能记得自己的过往,说失忆,是因为照顾我的人是这样说的。为什麽自己都不肯定自己是否失忆?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的记忆和现实有着太大的差别。
记得那天上班的时候下着雨,临出门妈还让我别忘了带伞,跟着是上班,吃午饭,跟着又上班,下班。接着,接着就没有了,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而且,这里肯定不是原来的世界。
经过N次思考,得到的答案是时空转移。一定是这样,我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被带到这里,而且还用了别人的身体。最麻烦的是这个貌似中国古代的世界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习俗,恩,应该是叫习俗吧?这个烂鬼习俗就是男子也可以成亲,对,啊,不对,男子当然可以成亲,我说的是两个男子之间也可以成亲。而且,最大的不幸就是这身体已经和别人成亲了,不用说,是个男的,还是我当内子。对了,你们不知道什麽是内子吧,不怪你们,因为这词儿是这世界的用语来着,就是人家他老婆的意思。真是气闷,这个烂身体,真是的。
当初我一明白什麽是内子就和耀天说,哦,耀天就是那个娶我的男人,说我不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可他竟能叫出我的名字,我想这身体原来不会那麽巧也叫平凡吧?而且他还说出我很多的习惯和喜好,所以我糊涂了,难道我真是他内子,难道我真失忆了?
[平凡!]一声怒吼,把我从梦中惊醒,睁眼就瞧见耀天火气冲天的脸,什麽嘛,一生气就叫人家全名。
噢,完了,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连忙陪着笑脸,[耀,耀天,你来了,我没,没偷哦,你看,我只是原地抱着它而已,没有拿出它本来的范围不叫做偷的。]
[谁和你说这个,竟敢睡在地上,你不要命了?]耀天一把把我拉入怀里,用他热热的胸膛帮我暖身体。
见他抱着我不做声,我试着解释,[恩,那个,我有穿上棉袄啦。而且。。。]
[还敢说。]立马被耀天打断。
[耀天,]我小小扯着他的衣服,[对不起啦,下次不会了。]见他火气又起,我只好出动绝招,就是装可怜扮委屈。
耀天果然没了脾气,看了看我手中的貂皮靴,把我抱的更紧了,[小凡,抱歉,是我没照顾好你,连个靴子都给不了你。]
完了,就知道他会这样想才偷偷来看一看毛毛靴的,谁知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我这恋物癖的毛病是天生就有的,就是特迷恋毛毛类和丝滑类的东西,可按照我们现在的经济状况,是买不起像貂皮这种高档货的,偏这世界又没人造的便宜货。耀天他当护院的工钱全花在为我治病买药上了,那有闲钱买这些个奢侈品啊。
是想要对他说没关系的,他已经把我照顾的很好了,其实是我一直在拖累他。可,我知道,我越是要这麽说,耀天就越难过。
[好啦,风大哥,趁没人发现,你们快回去吧。]站在一边的丫鬟红鸣趁机插把口过来。因为耀天帮过她,所以她和我们特别好,时常拿些糕点小吃什麽的给我。
就这样,我被耀天一路抱着,回到我们住的小院里,那里还有其他的三位护院一起住。说起雇耀天的人是这小镇上的一个土财主,其实我觉的以耀天的实力功夫完全不需要屈就在这麽一个小地方当个小护院,可耀天他好象挺满意这样的,除了和我看病,平日里都不出门。而我的身体,三日一小病,五日一大病的,就算是想出门呐,都没法子出罗。
我有问过耀天这身体为什麽会搞成这样,耀天说是受了大创伤外加余毒未清,但具体因由他就怎麽都不愿意告诉我,说忘了就忘了,不必强加给自己。
听听,这根本就是在掩埋事实真相,那有对失忆的人说想不起来就算了这样的话,照常理不是应该鼓励的吗?所以我肯定他有事瞒我,难道是欠了我钱?不对啊,又难道是?不行,我得趁中午吃饭的时候再问问。
到了吃饭的时候,我一本正经的坐下,[那个,我说,耀天。]
[恩,]耀天开始忙的往我碗里夹菜。
看看自己碗里开始堆积,不管了,还是解决了面前的危机先,要是敢吃不完,那耀天是要给脸色的。谁叫我是小白脸一个,靠人家养活。
哦!今天的藕片炒的很爽口嘛,不像上次,又不是红烧肉焖藕,面的跟土豆似的,不过炒土豆丝的话,也是爽脆的好吃。
[又来了,喜欢吃也不能只夹这一种菜,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耀天的唠叨又开始了,就这样,还不忘给我夹菜。
我憋着嘴,真是的,最近发现这家伙比我老妈还老妈了,不过,看着碗里多多的藕片。嘻,算了,就听你唠叨吧,口不对心的家伙。
[再喝点汤吗?]最后,见我停了手,耀天开始收着碗筷。
我摇着头,[不了,好饱。]
[那行,你歇会儿,不过不准上床,要等一阵子才行。]耀天开始打扫着桌面。
[那个,耀天。]我没忘记饭前要问的事。
[恩。]耀天低头忙碌着。f
[我没失忆前,该不会你才是我内子吧?]我坐在那里神色小心的问着。想来想去,像我这麽个大麻烦,要相貌没相貌,要钱没钱的一级穷人外加个病秧身子,除了这个他会瞒我之外,我真猜不出还有什麽是值得他隐瞒的啦。不过我这是在哪儿找了这麽个大便宜的?真是物超所值,物超所值啊!
就见耀天全身一震,手里的动作都悬在半空停住。[小凡,你?]
怎,怎麽啦,不就这麽一问嘛?干吗一副严肃瞪眼样啊?心虚的把身体向后移了移,[就随便一问,哈,哈,想也不可能,就说嘛,哈,哈。]我干笑着,用手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就是说嘛,像我这样的,倒贴都要考虑考虑了,那有他让我什麽什麽的,看这身形都不对。
好在耀天听了我的解释,只是疑惑的望了我一会儿,就不在追究了。好彩,好彩,要是把他给惹毛了。想想上次要欺负我的小瘪三,夷,鼻血鼻屎眼泪眼屎口水口屎,不对,是牙齿,反正是满脸都是啊,那个惨的呀,好在耀天他凶是凶了点,但对我是满好的,想到这我就脱鞋上床,开始准备我最爱的项目——睡觉了。

园中辩论

这天,高家在外游历多年的少爷回来了,那高财主乐的呀,是张灯结彩大宴乡绅。府里人人都忙的脚不沾地,又是给少爷打扫住处接风洗尘,又是要采购准备大摆酒席。连耀天都被叫去帮忙了,小户人家嘛,一个人通常都是几用的,不像是豪门显赫,那一个萝卜是一个坑。
这会儿,我正趴在窗边数云朵呢。昨天晚上有些发烧,耀天他可是又守了我一休,真是讨厌这身体,要是我原来那个就好了,虽说不上壮硕,可好歹是健健康康的。
[平凡,平凡!]红鸣的声音在外面响起。r
我起身开门,[怎麽啦?这会儿你还有空往这跑?]
红鸣一脸兴奋,[快,接着,]她递给我一只装满食物的大篮子,又随手把两个提盒拿进来往屋内一放,跟着就拉起我的手,[走,今天老爷请来了戏班,可好看了,你一定没见识过吧,我带你去。]说完就要把我往外拉。
[等等啦,耀天他不会同意的。]我的烧清晨才退的,他可是严令我今天不准出门的。
[我拿吃的来时撞到他啦,他说叫你多穿几件衣服,一会儿忙完就来找我们,快走吧!]哦,既然当家的开话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连忙里三件外三件的套上衣服,急急的就和红鸣出去了。
我和红鸣来到离戏台远远的角落,只见到台上那些人舞来舞去的具体是在表演些啥就不知道了。
其实我也不是想看戏,就是闷的慌想到人多热闹的地方走走,所以台上演些什麽我不是太在意。四下张望,见不到耀天的身影,嘻,嘻,这下好了,猫不在,那老鼠可就要四处活动了。
见红鸣她伸长脖子看的正起劲,我稍微后退一点,没动静,再后退一点,好,开溜!我调转方向,溜了出去。
好不容易遇上个热闹事,我怎麽可以就傻傻的站在那里虚度呢?当然是到处走走,然后在耀天来时赶回去就好。心里打定主意,我朝花园走去,因为那里也很多人的样子。
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帮学子模样的人在畅谈理想抒发情怀。e
[当今辉帝陛下英明睿智,任人唯贤,不费一兵一卒就降伏了圭玥使其归顺。我大央一统天下是迟早的事。]发话的是个儒衣青年,他站在那里激动的边说边用手比画着。
[高渚兄言之过早,那祁同并非黄毛小儿,岂是说说就可降伏的。我看还需一番谋划才是。]是个老气巴巴的男人,让我想起了那位孔乙己大哥。
儒衣青年见他为祁同说话,不服气,[就算是一般家中用度也是有审夺的,更何况是君国之事?启年兄此话多余了。]
这时一位青衫仕子见气氛不对,连忙插话,[说到谋划,当今世上又有谁人比得过辉帝陛下,他为了保留实力与祁同相抗,五年策划潜伏于圭玥,事成之后又遇三王篡位,当时远在圭玥的陛下还只是一位皇子,而他竟能想出"反客为主"这个绝妙的计策,不但清除了叛乱还使众心归一,真是妙绝妙绝。]
那个"反客为主"该不是孙膑的"反客为主"吧?我听的满脑子问号,这世界难道也有三十六计?不对,不像啊,他们说是什麽辉帝想出来的,听这样,那人应该是个皇帝来着。啊,难道他也是时空转移来的?但为什麽人家能变成皇帝而我就变成病秧子呢?
想着想着又听见他们开了个新话题,这回好象是在讲打仗。e
[新台兄说的可是祁同大军围困商桑国都之危?]看来这个叫高渚的儒衣青年对此事十分关切。
[正是,那商桑国君成王派使者来我大央求援。说是祁同这次精锐尽出,迅速就包围了国都横织。我主陛下痛快,立刻封卫尘将军为援兵统帅,发兵前去解救。我等即为有识之士不妨各自猜猜卫将军这次所用战略。]那青衫仕子显然是这群人中的佼佼者,他的话音刚落,众人纷纷附和。
几番争论下来,大家意见各有不同,其中像那高渚等人主张干脆就在商桑国境内与祁同一决胜负,这样战争就不用波连到本国土地。而那启年为首的一干人则说要把祁同大军引诱到央国里作战,因为这样敌人就会长途跋涉劳累不堪,而且在自己的地方要有利的多。
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啊?竟然还把敌人引到自各家里打仗。我见那叫新台青衫仕子但笑不语,知道他也和我一样对众人的答案都不满意。
哼,哼,我清了清喉咙,提高声调,[现在祁同出兵攻打商桑,祁同的精兵锐卒倾巢开赴横织,国内留守空虚。咱们为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带兵直捣祁同都城百门,占据他们的交通要道,袭击他们守备空虚的地方呢?那样,他们在外的大军,必然会放下商桑赶回相救。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一举解决了商桑的危急,同时还叫祁同尝尝我们的厉害吗?而且,我们还可以在祁同回救国都的路上设伏,布下阵势,到时,央国要攻打百门的军情传到祁同大军那里。祁同一定会很快退兵回救。他们久围横织,已经非常疲惫。救国都心切,急行回守,这使之更为疲惫不堪。当他们一进入了央国埋伏地带。突遭袭击,疲惫不堪的祁同大军哪里还能抵挡得住?这样即可以为横织解了围,又教训了祁同。]
我越说越得意,看他们的视线全都望向我,全场静的只有自己的声音,到后来,就连那新台都对我露出了惊喜赞扬之色。那是当然的,我这"围魏救赵"的典故可不是白背的,人家孙膑可是有一大堆什麽军事家谋略家的头衔,而且那可是咱中国人的骄傲来着。
最后,我摆着张扬的姿势,学着大人物的样子总结,[这个计谋就叫做"围魏救赵",你们听清楚了。]哼,那皇帝会什麽"反客为主"那我也不能输给他,来一个"围魏救赵"。
就见新台听了皱起眉头不解的问到,[魏,赵二字作何解?]
啊,这个嘛?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是两个国家的名字。]
[新台浅薄,从未听此两国名谓?]新台这家伙,干吗穷追不舍啊!
[那个是比喻,是比喻,这不顺口嘛,我,]不好!我看见耀天从老远走来,转身就溜。
[这位兄台!且慢!且慢!] 新台在后面叫住我。
谁鸟你啊,要是让耀天发现我乱跑,还不把我XX了,快快归位才是上策。
一路小跑回到戏台角落,好彩,赶在耀天前面。我迅速把自己的喘气调整好,在摸摸自己的脸,好了,他应该察觉不到的。
[小凡,怎麽好象很累的样子?]耀天见面就问。
拜托你不要那麽眼尖好不好!但这也就敢在心里叫叫。[啊,没有啊,我不挺好的嘛?]
耀天不动声色的上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再把手探进了我的后背,[好像又有点烧了,背后还有虚汗。你和我回去。]
就这样,某人极度不情愿的被耀天给揪了回去。

重上旅途

[什麽?又要搬,这次去哪里呀?]好不容易住了一年多,才和大家混熟,心里嘀咕着,和红鸣还有护院大哥都像家人一样谁知又要分开。
[小凡,]见我失落,耀天面带愁色的蹲在我面前,他把头埋在我怀里,[我们不分开,永远。]
怎麽啦?见耀天这样,心疼他,我用手轻轻摸着他的头。以前他一愁眉苦脸我都这样,效果不错的说。
过了许久,耀天终于重新抬起头来,[小凡喜欢这里?]
恩,怎麽说呢?我这人很随便,对喜欢这个词的定义很模糊,除了对毛毛和滑滑外,到真没太执着的东西。不过,啊,突然想到,对了,于是乎,我很正经的对耀天点了点头,[恩,我舍不得那土财主卧室里的貂皮靴。]对,就是它,可爱的一对小宝贝来着,我再次肯定的点点头。
成功的看到耀天满脸黑线外加一副极力忍耐的样子,我奉送上自己那灿烂的笑容,满脸"怎麽了?"的傻笑着。其实呀,我知道的,自我失忆这五年来,大小都不知换了多少个住处,最初的时候,每处落脚不过半月,耀天他好象在躲避着什麽似的。我想这次也一样吧?他一定是有原因才这麽做的,我又怎能因为自己贪恋那小小的安定熟悉感而再加他的愁思呢?要养活我这个大麻烦已经够辛苦了。
于是,这几天我们就在偷偷的收拾行李,因为每次我们都是不打招呼离开的。而耀天就更忙些,因为他还要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工作交代出去安排好。
[平凡,平凡!]红鸣人没见,声先到。
赶紧将整理一半的东西藏好,[怎麽啦?]我应声出门。
红鸣往那院里的小板凳上一坐,[你不知道,渚少爷他带来的贵客这几天一直在找位高人呢,听说他年纪轻轻就满腹才华,看戏那天就混在宾客中震惊四座。你说我怎麽就看漏眼了?]
吓,心里的那个只手指了指自己,不会吧?让我好好问问,[那个渚少爷该不是姓高吧?]话一出口才知道苯啊,这高家的少爷不姓高难道还跟我姓平了不成。
见红鸣也同感的白了我一眼,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位贵客呢?叫什麽啊?]
红鸣这下来了精神,很自豪的向我炫耀道,[哼,说出来保证吓死你,人家可是堂堂郡守公子呢,姓秋,名新台,听说他这次是奉召入京路过此地的。]
中哇!连新台这名字都中了,我还真成了"高人"。见我整人傻在那里,红鸣还以为是那新台的名堂太大了把我吓坏了,忙安慰我,[你也太没见过世面了,说说也吓成这样,怪不得风大哥不让我和你说。]
啥?耀天他瞒我这个干吗?估计着是怕我闯祸吧?算了,反正过两天我们就溜号了,最多我乖乖的呆在屋里那也不去,这下总行了吧?
再看看眼前的红鸣,心里突然有些酸,[红鸣。]
[什麽?]她不经意答着。z
估摸着红鸣还在一心研究那"高人"呢,[那个,你再做一次那个香糕给我吃吧?]巴巴的望着着她,希望这样子能感动她帮我做糕。
[就会吃,看看人家新台少爷,也不学着点,没空啦!]红鸣她不乐意的斜眼看了看我,过了会儿,她放软语气,整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一会儿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点心给你弄点。]
[我想吃你亲手做的,要不明天也成,不过最好就这两天。]我急声而出,也没怕说漏嘴。
[贪心,我肯帮你拿就不错了。]红鸣站起身,来腿就走了出去。望着她远去的身影,要不,你不做给我吃,多陪我坐会儿也成,但终就只说在心里。因为我要和更重要的人在一起。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这天耀天慌说要和我出去看病。就这样,我们坐着耀天准备好的马车又重上了旅途。
坐在赶着车的耀天旁边,我从侧抱着他,把头搭在他肩上,[耀天,我们去那里呀?]离别的伤感,我要从耀天身上找回那失落的温馨。再埋深一点,在吸取多一点耀天身上的味道,我要冲淡那份心中的不快。
[小凡,]耀天一只手搂着我,用力抱了抱,[你去车箱里看看。]y
哦,听话的掀起车帘,吓!眼都圆了,那车箱里放着一个毛毛做的手笼,[哇,我爱你,耀天!]边说边飞扑过去把手笼抱在怀里用脸磨蹭着。
看着我眼弯弯的眯起,享受的满脸痴呆样,耀天无奈,摇了摇头,[真是像孩子。]
我连忙反击,[谁叫我这身体老长不大,都五年了,还一个样,怎麽的都不发育。]
[没关系,我喜欢。]耀天背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那话说的很轻,但是我听的呀,心里是甜滋滋的。
[耀天,]我又从后面懒懒的抱住他,[你要是还没选好地方就去百门吧?听说那里和央国不同,好有异国风味的。]旅游啦!旅游啦!以前我都还没出过国,连个最便宜的泰国游都没去过,就只去过香港和澳门玩过,这不也是咱中国的领土嘛。
[怎麽想去百门?那里可是祁同的国都。]听耀天的口气似乎不太想去,我知道有点远啦,耀天一定是顾及我身体受不了长途劳累。
[我就随便说说,去那里都一样啦。]来到这世界这麽久,落后的物质,封建的社会,让我知道了生活的艰辛。所以,虽然心中向往,可我不任性的。
耀天他没再表示什麽,只是说外面风大,叫我进车箱里暖和暖和小心别着凉了。

路遇贵人

我们来到了祁同边境。哦!哦!哦!俺这乡吧老一声高过一声的感叹着,真是不来不知道,这央国的临玥郡和祁同的弄镶郡明明就只隔了半天的路程,可这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在央国常见的宋朝式束身长袍和短衫长裤此时到变成了奇装异服。这里的人都穿的像阿拉伯人那样的袍子。
因为我太过兴奋,耀天他不让我坐在外面,说怕我一激动摔下车。真是的,我撇着嘴,头从车内小窗挤着向外看。
[耶,耀天!]我大叫着,[那个,那个啦,挂着的,又像牛尾巴,又像鞭子的是什麽啊?]。
[用牛尾巴做的鞭子以前又不是没见过!]耀天被我第一百零一次的大惊小怪搞的没了脾气。
[哦,对哦,怎麽刚才不觉的,还以为是新玩意呢。]两眼仍然不停的转动,搜刮着新鲜事物。
[啊,耀天,耀天,你看那个,那个摆满地的。]兴奋的又发现了新目标,我指着耀天去看。
[小凡,]耀天没表情的叫上一句。b
[什麽啦,等等,你先看啦,好怪呦,壶不像壶,碗不像碗的,你说那是什麽呀?]我满脸期盼的等着耀天的解释。
耀天深深的叹了口气,[算了,你高兴就好。]
[高兴,我高兴,耀天最好了。]把头探出车箱,开心的望着他。自耀天决定随我意思去百门后,先前的不快一扫而空。现在当然要多说几句好话啦。
[耀天,你说我是不是太兴奋了?]和耀天坐在客栈里,小声问着他。因为我看到大家都用奇怪眼神看着雀跃的我。
[呵,]耀天一听笑了,用手指一刮我的鼻梁,[你才知道啊。]
哇,真被人笑话了!抱着耀天的胳膊,委屈的把脸藏在他臂弯里,但又马上放开,不行!这样就更多人看了。要严肃严肃,目不斜视!
见我冷着脸正襟而坐,耀天更是无奈,[好了,没人有闲工夫看你,吃饭吧。]
那好吧,讪讪的拿起筷子,听起旁边那桌人讲话来。g
[听说央国大军正向这开来?是不是真的?]我斜眼一瞧,是几个商人打扮的汉子。
和他们坐在一起的是个穿的比较体面的祁同人,[听说是,不过具体不太清楚,按理说他们应该去商桑横织的,这时局真让人担心。]
噢,听这话怎麽像是"围魏救赵"来着,难道那皇帝真是中国人?啊!我不吃青椒的啦!乞求的看着耀天,希望他能夹回放到我碗里的青椒。可,哇!这家伙他漠视人权,根本理都不理我。硬着头皮嚼着青腥味的东西,我吞,再喝上一大口汤,啊,完毕。
[总之我们再等两天,如果那央国大军真的开往百门,那我们就立刻离开。]商人中为首者下了结论,其他人都点着头不再做声。
[就这样吧,我就先告辞了。最近这里乱,一切要小心!]那祁同人站起身,那帮商人也起身相送。
我好象做了个不好的选择,在这战事紧张的时候竟然往百门跑,有些后悔起来。看我这脑袋,光想着什麽异国风情了,压根就没多想一想当今的局势。真是的,越想越不应该。
[打扰一下。]一个稚气却老成的声音插了过来。
我一看,来者是位十三四岁的净面少年,侍童样式的衣服,可料子是好的。我和耀天不语只是看着他。
他对着耀天略微欠了欠身,表现出自己的出身教养,[我家先生请公子到二楼雅座一叙。]听着就大爷,好象耀天一定答应似的。
果然,耀天很不爽,冷冷的回敬他,[素未谋面,不打扰了。]
[我家先生可是当今名士,别人想还没有呢。]本来请人理应和气,但这侍童却年幼傲气。
耀天更不甩他了,[小凡,吃完了吗?我们回房去。]
[你,蛮人!]侍童两下就露了本性。
[耀天等等,]我不乐意了,[你那只眼见我家耀天是蛮人了,这麽个大帅哥多养眼啊,真是的,懂不懂欣赏啊?]
一时间,那侍童气的答不上话来。只听见从楼梯上下来一个人,[在下童儿少不更事,失礼了。]他和颜道歉,斯文有礼,好一位儒雅的先生。
[算了,我们也不介意啦。]对好看的人我一向偏心,谁说不以貌取人的,我就是一个。
耀天清楚我这点小心思,也不说什麽,只是拉起我就要回客房。
[两位且慢,在下有些私事想要拜托,还有,我看这位小公子的身体。。。]儒雅先生说到这就停住。
果然,耀天对他提到我的身体相当介意,他把脸转过去看着他,等着下文。
那先生向耀天温和一笑,[不如我们上楼再说吧?]
在二楼雅座,耀天与他相对而坐,我就坐在耀天旁边,而那小童则站立一旁。
[在下修和,未请教。]他从容有度为我们沏起茶来。
我看着耀天,不敢乱说话。只见耀天也不拘束,[我姓风,这是内子小凡。]
修和礼貌的笑着,[兴会,唐突问一句,凡公子的身体是久病成疾吧?]
耀天神色沉了下来,拿起茶杯一口饮了下去。
那修和见自己料准,接着问到,[风公子是岚砜族人?]
[是又如何?]耀天一下警觉起来,他握紧我的手。
[风公子不要误会,实不相瞒,在下如今孤身在外,身边仅有童儿一名。时逢世乱,相传这岚砜族里人人皆有神功,故此想请风公子与我等同行。当然,在下略懂歧黄,凡公子的身体在下愿尽绵薄。]这修和说的合理恳切,但是却把很多事情都隐瞒了。
见耀天还在犹豫,他又问到,[不知风公子原先打算前往何处?]
[那你们呢?]我反问。
修和把目光转向我,亲切自然,[百门。]
和耀天相互望了望,这不和我们一样吗?[冒昧一问,]我有些不好意思,[你们该不是惹了什麽麻烦吧?]
[非也,以防万一而已。]他表现的越来越有自信我们会答应了。
[哦,那你很有钱吧?]当堂,我就瞟见那侍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修和也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出声,[还好,还好。]
[这样啊,让我们考虑一下吧,现在天色都晚了,明天再答复你可以吧?]还是小心使的万年船,再和耀天商量商量,因为我看出耀天也动心了。
[好,那就静待佳音了。我就住在不远的悦来客栈,明日见。]修和爽快说完就起身飘然而去。
当晚,跟本不用商量,因为连天都在帮他。我发烧了,耀天情急之下干脆抱着我连夜找上门。那修和到也真有两下子,当下给我施针开方子,天没亮,体温就受到控制,比以往恢复都来的快。

情深几许

因为我的病,使原定第二天出发的行程担搁了,不过修和真是好好先生来着,他不但没有意见反而陪着在床休息的我聊起天来。
[原来凡公子姓平,平凡,平凡,平地青云万里程,凡间几许觅封侯。]他自顾小声的琢磨了两句。
真是的,怎麽普通的字到他嘴里都变的好听起来了,我的名字才没有他解释的这般深奥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个,其实我父亲取这名儿是说平安凡响的意思啦。]
[这样啊,是平安而不是腾达,令尊真是用心独到。]修和的思绪飞了开去,双眼望的好象不是面前墙壁而是明日前路,茫茫的一片未知,[要成为出类拔萃显耀之人,其中的路可是艰辛险恶的很,不为人知的丑陋又岂是言语所能表达的。]有感而发,语句中带着无限的感触。
[唔,不对啦,]乐观的我打断了他的伤感,[不管是想要有一番作为的还是那些知天乐命的,人生的路上都会有障碍啦。有些人是退缩不前有些呢是另寻道路又或是乘风破浪,但这就是你的人生啊,不是吗?它们有起有落,有苦有甜。正就是因为这样,你才能感受着,才能成长。]
[说的是,正所谓,荆棘险阻自坚强。]修和认同的说到,可看看人家,才一句就把我一大堆的话都给概括了,真是的,心里小小的妒忌着,好没面子。
修和温和的看了看还在小心眼发作的我,[不过,"平凡"这名字可是近年为人传颂的一段佳话呢。]
噢,有八卦可听,我来了精神,[是吗,是吗?什麽佳话?快说来听听!]
摸着了我的脾性,他换个姿势,才徐徐说道,[央国辉帝的御子本是原圭玥国的储君,听说这位王子生的是灵秀俊俏,聪慧非凡。他在辉帝落难时伸出援手,与辉帝互生情谊,更为了深受腐败官僚之苦的圭玥百姓,放弃了自己的王位归顺央国。辉帝情深,封为御子,并将原圭玥国划为其领地由其母后和外公代为打理,享有自己的军队和官员。]
哦,这不跟香港澳门啊是一样吗?特别行政区啊,想不到这世界政体也挺先进的,但是,[这和我的名字有什麽关系啊?]我不明的问了出来。
修和淡淡的笑开,[凡公子别急,关系就在这位御子殿下的御名上。]
哦,难道和我同名不成?更会神的注视着修和,快说啊,快说啊!
看着我急切的样子,修和还是从容不迫的,[这位御子殿下本名落凡,排行第七,是原圭玥王后的独子,身份高贵。]
切,把身子放松了往后面的垫子上一靠,我管你是什麽第几子,再高贵也没我啥事,又分不到一毛钱的。闹半天不就都有一个凡字嘛,这有啥好大惊小怪的,还传成佳话了,连老套的八点档连续剧都不用的情节。
见我不已为然,修和也不介意,[我还没说完呢,凡公子。]
我悻悻的瞟了他一眼,没多大兴趣,换个话题好了。
他到好,没发现一样定要把这故事讲完,[从五年前至今辉帝身边就只有这位御子一人独享宠爱,而且在册封的当天辉帝当着众位臣公使节的面表白到,他心中至爱不是拥有高贵身份的王子,而是那个与他共患难的纯朴少年。赐御子新名为"平凡"。]
完了,我的病情反复了,头重重的晃啊晃的,心中压着东西不舒服哩!
见我呆呆的木然不动,修和以为我受了感动,更进一步的解释到,[那可能是在落难时王子给自己起的化名,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做为普通百姓与辉帝相遇的吧?但辉帝也情深不已,因为有传这位御子其实在五年前就为了辉帝的帝位而殉身了,辉帝娶的其实只是一个牌位。想想,堂堂一介帝王,拥有天下一切,但却为已逝之人空守后宫至今。两情相悦却不能结发相守,此情此义又怎能不感人肺腑传为佳话呢?所以,民间从那时起就有很多人改字为平凡。]
什麽呀,我可是从开始就叫平凡的,是那个小样的学我好不好,真是的,我还没收他专利费呢?[那个,修和公子,我头晕的很,心里也闷的喘不过气来,你快帮我看看,要不等会儿耀天回来给他知道就不好了。]才没空理你那个三流小说呢,快帮我看病要紧,别到时候又要耀天为我担心了。
修和有些意外,他立刻就为我把起脉来,[还好,没什麽异样,可能是身体赶路太虚了所以会觉的头晕,我为你开个补方。]说罢就起身为我开方子。
这时就见耀天推门走了进来,见到修和又在写方子,他眉头一皱,冷着脸就问,[怎麽,又开方子?]
他这是在对修和的质疑,不过我不想他瞎操心,快快的把话接了过来,[是补方啦,修和公子说要亲自帮我好好补一补,请我吃些好的。]哈,哈,他不是说他是有钱人吗,难得的大水鱼啊,在我面前游来游去的,那还不好好的宰上一宰?
修和听了难言的笑了笑,摇着头迈了出去。
耀天见他离开,往床边一坐,严肃认真的问到,[你没有乱说些什麽吧?]
我忙扮做可怜样一个劲的点着头,不,又立马狂摇起头来,[没有,没有,就说了名字,没其他了。]可怜啊,弱势群体啊,可怜啊,小白脸也不是好当的。
耀天的神情一下子柔柔的化作春水,爱怜的摸着我微微发烫的脸颊,[还很辛苦吗?]
好温柔哦,心里立马委屈变的酸酸的,摇了摇头,[不难受了,好了。]想想昨天晚上,头痛难忍,全身火烧撕裂。不要,不要,还要再经历几次,这病才会好啊,老是这样隔三差五的来一下,我就要支持不下去了。
深知我的恐惧,耀天来手就把我揽入怀里,力度恰好的让我能感受到他的支持鼓励却不至于弄痛我。耀天啊!他的力量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让我觉的好窝心呢。
就这样,渐渐的,我安心的迷糊起来。。。

天工开物

重新上路我们一改阵容,耀天把我们那辆车给卖了,因为修和的那辆甭提有多棒了。别看它外表土灰土灰的,可耀天说那是用上等铁草布做的,结实牢固,防水防风,连刀枪都不入。至于内里嘛,就更别说有多华丽了,淡淡翠绿混彩缎面车箱,宽大的座位还可以躺人呢,那座位上面是,哈,上面是雪白雪白的厚毛皮,哇,看我在上面游来游去的多爽啊!
不理会修和无奈躲避样子,我仰躺在上面打直伸了个大懒腰,赛!通体舒爽,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趴在那儿,用手躇着下巴,[修和,]混熟了之后我都是直接喊他名的,[你在看什麽呀?]见他手里拿着几张粗略的图看来看去的。
[没什麽,闲来看着解闷。]修和他低着头,随口一答,聚精会神的研究着。
蒙谁呐!小心翼翼好像宝贝似的捧着那几张薄纸,一会儿沉思一会儿锁着眉,头都想大了也没见他想明白。这能叫解闷?
从后面探个头过去,耶![什麽嘛!]我不已为意瞥着白眼,就这个?[画错了,你看,这个轮轴的位置放在这里才能起到承接作用,还有这个拉杆,放上面做什麽,好看吗?]怪不得他看不明白,我不客气的指出图纸上的错误。
修和先是照着我所指的看了看,跟着转过头来,意态不明的盯着我,[这水排你见过?]
感到自己好象说了些不该说的事情,我怪后悔的点点头。
[那好,你再看看这个,这张图有什麽问题?]他好象要考我似的又拿来另一张图纸过来。
有些顾忌,这修和到底是什麽人?细想一下这图来的很蹊跷,如果我没看错这几张都是天工开物中卷里的图样,就是有太多错处实用不起来。而我现在手上拿的这两张图纸,一张是水排,另一张是活塞式风箱,这两样东西都是冶铁用的鼓风装置。因为要制出较高强度、塑性和韧性的可锻铸铁,就需要把温度提高到一千三百度左右,而水排和风箱正是用在提高温度上的。以这世界现在的科技水平,具我所知好像只有央国军队专属的炼造处才有这样的技术,可我不清楚他们到底是用什麽方法把温度提高到融铁所需温度的。那麽炒钢技术呢?如果央国已掌握了鼓风技术,那麽只要再加入精矿粉,令硅、锰、碳氧化,把含碳量降低到钢和熟铁的成分范围,如果控制得好,就可以得到中碳钢和高碳钢。
不,不,现在不是研讨科学,我脑子里乱做一团。天工开物,央国的制铁技术,修和的来历,哇,这什麽跟什麽呀!等等,修和他要去百门,就是说他要把这些图纸给祁同人罗,不行,这冶炼技术如果落在祁同手里,那是会大大加强他们军队装备的。如果因为这样而削弱了央国的实力,那,红鸣还有护院大哥,还有以前认识的人都会受战火波及的。不要,我不要和平繁荣的央国受到战火的洗礼,我不要有大家在的地方受到一丝侵害!
不过,我斜眼瞄了一下修和,好象瞒不过他耶,都怪自己太卤莽了,逞什麽能啊,白痴!早知道不出声就好了,人家开始都没理我的,是我自各一头盅过去,啊!白痴啊!救命啊!急死我了,到底我要怎麽应付他啊!
额头和鼻尖开始冒着细小的汗粒儿,修和那家伙正一动不动的凝神坐在我身边。心里就跟开了十台八台的戏班一样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妈呀,我突然想起多年前看的《甲方乙方》来,哼,打死我也不说!红鸣,你虽然没做香糕给我吃,可我为了你就要英勇就义啦!革命万岁!同志们冲啊!
终于,经过一系列的思想斗争,我挺了挺腰板,[哼,哼,这个图嘛,我不太清楚。修和是从那里搞来的?]反问你一句,看你怎麽答。因为我很好奇,为什麽天工开物会出现在这世界里,难道真是有所谓的"同是天涯沦落人"?
修和他真是看出了苗头,也不急,轻松说到,[在路上偶然看到的,觉的有趣,就随手画了下来以供消遣。既然看开了那大家不妨搓磨搓磨?]
路上偶然看的,谁信啊!你蒙小孩呐?不过我刚才的谎也扯的满烂的,算了,半斤对八两,打平了,既然心里都有小九九,那就心照不宣吧!不过好想知道那天工开物的来历来着。
我想知道!不,我,忍!忍!忍!我想知道!不,我,忍,就是不上你圈套!我,忍![搓磨就不要了,我最不喜欢看书了。还是继续游泳好了,哦!毛毛!我来了。]说罢,转头一扑,再一次投入那毛海之中,像只蟑螂一样,啪啪!啪啪起来。
修和对我的拒绝一点也没介意,反是自信的笑了,好象早料到我会这样似的。那背后的视线直盯着我好一会儿才转开的,他收起图纸,又随便拿出一本书来,这下到真是随意的看了起来。
什麽嘛!亏我还想他会过来东扯西扯的盘问我呢,谁知这家伙到好。过了半刻,我终于忍不住小心的回过头去偷偷看了他一眼,吼!竟然假寐起来了,哼,玩起欲擒故纵来了,我就不上钩,看你能怎麽地吧?
啊,好奇心真会害死人的,经过N次的思想挣扎,我趴在毛垫上,把脸枕在毛毛里面,用模糊不清的声音说到,[拿来吧,我看看其它的几张或许会知道。]
修和闭着眼,嘴角划开了好看的弧度,过了许久才睁开眼睛,[凡公子,谢谢你!]
看着他真诚的道谢,我脸一阵骚热,什麽嘛!按理这时不都是该像猎人逮到猎物样炫耀一番的吗?又或者露出胜利者的姿态。这是啥状况啊,搞的人家怪难为情的,好象是我在耍小孩子气一样。
我还赌着气拉不下面子,[先说好啊,你可要告诉我这图是怎麽来的。]
[好。]修和的面容温润如水,话像煦风一样轻轻飘来,让我有种在树林慢步的感觉,而他,就是那森林中最苍翠的桦树,让人自然,安心。

事出临时

[就这样?]耀天疑惑的看着我,像老师审问学生一样。
恩,恩,赶紧点头。周围安静的有点紧绷,我小心神色,不敢正眼望去。老实的向耀天交代了事情前后,这会儿正听候发落呢。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一言不发的,情愿他像平时那样厉严的责备两句也比现在好,这就叫做暴风雨前夕的平静吧?
[小凡!]耀天低声唤着我。
[是!]我立马站直了。f
[你想怎样呢?把知道的都告诉他吗?]耀天边琢磨,边问我。
才不呢!才不要帮祁同军队提升实力呢!摇了摇头,[可我也不想逃。]
见耀天冷着脸但还算平和,我又小声说到,[那个,我不跟你说过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吗?他那里可能会有我同伴的线索,我想,想,]没在说下去,耀天应该明白的。
[小凡,]耀天他把眼闭上,再没说什麽。r
心里好难受,自己要求太过分了,耀天如此对我,可我心里却还放不下对本来世界的渴望。一个小小的,甚至还说不上是线索的东西,我就把我们两人的安全赌了上去。而且,这事分分钟还会把我们扯入到阴谋之中,那原本幸福安宁的生活就没有了。
我不是没有想过这图纸是从央国得来的,那修和很有可能就是祁同的细作并已被央国发现一路逃来。他找上耀天,一是看上耀天的身手,二是用我们来掩护。
可随行这两天看来一切都还平静,不过令我和耀天不明白的是他要求我们绕道去弄镶旁边的麻里郡而不是直取百门。不是应该快速把情报送回百门吗?修和有太多的谜,耀天不喜欢和这种复杂的人交往。
[好吧,]沉思了片刻,耀天终于有了决定,他十分认真的看着我,[你真有信心能问出那图纸的来历?]
恩,我坚定的点了点头。e
[那好,就两天,到时不管你问不问的出,只要一到麻里我们就离开。修和这人给我的感觉太深,好象以前一样,我看不出。这种人最讨厌。]耀天神色冷峻,话语中有藏着几分嫌恶。
有个人把你放心坎里,真好!耀天他用约束宠溺着我,约束是为了我安全,宠溺是想我开心。心里暖融融的被堵满,我撒娇的倒入他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嘛,我最喜欢。。。]
[少来,]耀天他突然一改语气,把我打横抱在腿上,一手挑起我的下巴,[等这事过后,看你怎麽补偿我。]说罢还狠狠的在我脸蛋上一捏,再香上一大口。
呀!不要啦!就知道他逮着机会不放,因为我身体不好,所以就很少那个什麽什麽的,啥玩意!这家伙,在和我讲报酬吗?
跟着路上,我可是很好的发挥了白痴一面,反正平时我都是这样的,没事发个小呆,经常偷个小懒,遇到事儿来个慢半拍,然后再一脸"哦!原来如此啊!"的样子。哈,哈,修和到真拿我没办法。可我也不能太过了,看着修和那一叠子纸,我选了豆麻栽培和制盐加工来和他讲。反正这些个技术在脑子里也是放,到不如拿出来促进发展造福百姓的好,那儿的百姓不都是百姓吗?没区别的,只要不涉及战争暴力一切好说。
[总之,我是没种过,不过这"土脉历时代而异,种性随水土而分"的道理可是经验之谈,绝对正确,照做没错。]给修和背了段文,并向他坦然自己只是硬背下来的,而且我也不是什麽专家学者,分析解说不懂的啦!
修和点了点头,[凡公子能将记得的告知在下已是感激不尽了,毕竟诸行百事,样样皆有其门道。]
[对呀,像那些真正懂行的,那才是不用看都能说的一清二楚呢!]跟着我有些气馁,看着修和,[不好意思,当时在书录司那里,我要是能多看两遍,或许就能记牢些了,搞的现在有些记不全。]这套说辞是早想好的,总不能跟人家说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知道比这更多的技术战略,快抓我回去严刑逼供吧?
修和轻摇着头,满不在乎,脸上是淡淡的柔和。
[先生,]这时侍童从车外探了进来,[麻里到了!]
[知道了,找个歇息的地方用饭吧。]e
我透过车帘看了看骑马的耀天,他也正望过来,安心的笑笑,可耀天的忧虑却越发深了。
一进客栈,我们还没坐下,就见一行人正从二楼下来。
[耀天!]腰突然被紧搂起来让我惊痛呼出声来。
那群人为首者见到我们显然也是满脸讶疑。
见这阵势,怎麽,耀天认识他?我看看耀天再看看对方。那人二十好几,服饰体面,身姿挺挺,贵气却不俗落。不是商人那种富态,而是全身散发着权利的味道,公侯王孙?名臣之后?
[我们走。]耀天搂紧我扭头就往外去。
[等等,耀天!]矮小身子的我又怎能跟上他的步伐,可,两腿一悬,当下就被耀天打横抱了起来。
[拦住他!]后面有人急急下了命令。
下一秒,我们就被六个看起来挺厉害的人给团团围住了。
[两位且慢!在下从琅玕\而来,巧遇故人,不知可否一叙?]说话的是那位贵公子,他一面邀请,一面慢慢向我们走来。
我抬头看了看耀天,见他寒着脸,仇视的对方。全身上下肌肉紧绷。他放下我,把我护在身后,拉开架势,如临大敌。
那贵公子还是淡定自如,[抹云崖上的风光可曾想念?]

因利而用

听到"抹云崖"三字,耀天浑身一怔,杀气跟着就来。而那人虽是在和耀天说话,可两眼视线就没离开过我。哎,与我也有关吗?我失去的记忆。
就在此时,一旁观看的修和出声了,[今公子,这里是祁同,请让你的人退下去。]
什麽,什麽?原来修和与这人是认识的。
[不行,不能让他们走。]见修和为我们说话那今公子有些急了。
[哼,就凭你们也能拦我吗?]耀天冷意盎然,根本不把那六人放在眼里。
[大家有话好说。]修和先是打个圆场,之后从容度步走到耀天身边,同我们一起面对着今公子,波澜不惊,[风公子是我请来一路相助的,请你们让开。]接着他又小声的对耀天说到,[我们连日赶路,到此时方能好好歇息一下,就算风公子你身子好不需要,可凡公子是不行的 。]
于是,在修和的调节下,我们又重新坐了下来。我、耀天、修和坐一桌,那个今公子和他的部下坐在旁边的两桌上虎视眈眈。
整间客栈变的恐恐怖怖,紧张气氛一触即发。
我的妈呀,就算我再怎样粗线条也吃不下这顿饭了,可怜巴巴的望向俺那口子,[耀天,我没胃口,回房吧?]
耀天冷着脸,把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上,刹有气势的说了声,[好!]
即时那帮人又全警戒了起来,危险信号刷的一下飙升到红色临界状态。嗨,我说那个耀天,可不可以别太有性格啦,俺的小心脏就快要顶不住了。
[也好,你们就先上去休息一下吧,我让厨子给凡公子做些菜粥。]修和在关键时刻又发挥了他好好先生的作用。不过,我来手扯起他的袖子,二话没说,愣是把他也拉上了房间。
挨着桌子坐下,我摆开架势挑眉瞪眼的,指头有节奏的敲着桌面,故意沉下声来,[修和,你有什麽要说的吗?]
谁知修和这小样的,竟然给我手捂嘴在那里假斯文强忍着笑!结果,我这架势就维持了三秒种,还是耀天把话给接了过去,[他们留不住我们的。]瞧!多有势气,我咋就不行哩?
修和一听收了笑容,[我知道。不过今天来的如是辉帝,风公子可还会如此自信?]
[他不是你们利用的工具!]耀天毛了,一个箭步上去,抓起修和的衣领挥拳就打。砰!修和飞向墙壁撞了上去,跟着来身摔倒在地上滚了两圈。
他艰难的想爬起来,可试了两下又摔了回地上。耀天这拳打的狠,不像以前只是玩玩。
[耀天!]我被吓住了,修和淤紫红肿的半边脸,尖尖下巴,白皙脸蛋全都变了样,嘴角还渗着血。只是一拳而已。
[小凡你别理!]耀天眼都红了,狰狞的望着地上的修和,眼里泛起杀意。
[不要!]快步上前将他抱住。
酷酷的耀天,温柔的耀天,甚至是那霸道与倔强的时候都要比我眼前这个要来的好,暴戾恣睢,我看到理性在他身上慢慢退却。要阻止,这样的耀天很可怕。
到底是为了什麽,怎麽又扯到帝王身上去了?修和只轻轻的一句话就把耀天激成疯狂,心跳的越来越乱,害怕和烦躁随之而来。到底要怎样,这全是我的错吗?因为我的坚持才使事情发生到目前这种混乱不堪的局面。明知后悔无用,可还是后悔了。
[耀天,我们走,我什麽都不要了,什麽也不想知道了,我们走,现在就走。]死死的抱住他,我知道的,以耀天的实力,我们现在走还不晚。
[不,不,]修和一听我动了走的念头急忙用虚弱的声音恳求着,[凡,余毒,我,能,答应,我,]他口齿已说不清楚,但仍强撑着那微弱的力气想留住我们。
感觉怀里耀天的涙气渐渐散去,我这才向修和望去。他伤的不轻,可眼里却执着的不肯放弃。显然他残断的话语对耀天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耀天用手小心的扶开我,单腿蹲在地上一把将修和抓起,叱喝着,[说!你要怎样才给我!]
还是一抹浅浅的笑,面对随时会要他命的耀天,他笑的是云淡风轻,笑的是瞒不在乎。那瞬间,修和用自己的方式来告诉我,他有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而此刻,他正为此努力着,那怕现在毫无反抗之力,他也决不放弃。
你的敌人中往往会有你尊敬的对象,不需要慷慨激昂的台词,也没有华丽的布景,但还是会令你感动。耀天放松了对他的钳制,面上虽没有表情,但理智使其镇定下来。
[你想要我们去百门?为什麽?]耀天冷静的很快。
修和慢慢的把自己往桌腿上靠去,用微弱哀愁的说到,[阵图殿下败了。]然后他悲怜的看着我,[求你,凡公子,只有你,]
[够了!小凡他什麽都不知道!]耀天断然拒绝,[那落今呢?]
[约在此接头帮他逃往百门,遇到你们是偶然。]修和两眼的聚焦开始涣散,后来,他渐渐的昏了过去。
虽然知道修和要利用我,可终是不忍,叫来了那叫小宣的侍童,看着他满脸热泪,心急主人安危。可又强忍着仇恨,敌视着我们。耀天和我默默的退了出去。
刚出门,今公子的侍卫就跟了上来,生怕我们跑了去。但我知道,如果想走,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拦不住耀天的,能让耀天留下的,是修和在昏迷前说的那些话。还是关于我失去的记忆吗?苦笑着和耀天去到旁边的房间。
[耀天,我认识那位今公子的,对吗?还有,]不知为何,异样感觉突然由心中升起,这使我不敢看向耀天,低下头,[还有,辉帝,辉帝,]实在说不下去了。
[小凡,]好伤感的声音,我惊的抬起头看去,果然,耀天他一副悲哀的表情,[小凡,]再一声的呼唤,下刻耀天就抱了上来,他把我深深包裹在怀里,[那个令公子是你这身体同父异母的哥哥,还有,他们想要利用你。]

祁同百门

原来是这样,听了耀天的话,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可能不是自己真正的亲人吧?加上对往事的遗忘,我现在心里只有眼前人,[耀天,我们走吧,这样他们就不能利用我了?]
[恩,走是要走,不过我怕那修和真有清除你体内余毒的本事。]原来耀天是为了这个才留下来的,我早该想到的。
[我们找其他人去,一定还有人能解的。]虽然很多名医都对我的病摇头,但我还是满不在乎。
[其他人?]耀天听我这样说脸又沉了下来,恨意坚决的,看来是我说到他痛处了,[再等等,我想摸清这修和的底。可,]有所顾虑的看着我。
耀天心里放不下的,当然是我的安危了。那好吧,突然来了主意,[耀天,我们走吧,不过嘛。]掂起脚尖,我把嘴凑到他耳边,嚼起悄悄话来。
月上柳梢头儿,人约黄昏后。耀天背着我,摸出客栈,偷情去了。哈,说笑啦,是开溜,开溜。我们朝着央国的方向出麻里,可一出到荒郊,就立即变装,改向直取祁同国都百门。
哈,哈,这就是我的主意,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我们溜了,还是赶在前头去他们本来要我们去的地方。这被人挟持着去和暗地里去怎会一样,光这主动和被动就调了各个。同那和修一起,那可是上个茅厕也一清二楚的,做什麽都在人家控制之中。可现在不仅可以反过来监视他们,还可以静观其变,随时出击。
国都百门,不,应该称为百河才更贴切,这里三江汇合,因平原水流缓慢,从而使三江分成大小数十条细小河流纵横交错。那百门之都就建在这三条江的上面,对,是上面而不是旁边。威尼斯,虽然没有去过,但就是这样吧,古代的威尼斯。
王宫很高,有许多座尖尖的塔直上云霄,中间最高的那座莱斯塔是这世上最高的建筑物,它和央国的启泰殿,圭玥的方碧泉是始史血统的三大象征。我们从城门外就能看见,但却遥不可及。
哇!真是开了眼界。这里不像其他城市有四个或八个城门,而是因为河道众多的关系,有着许多的水闸。这些水闸很好的把城里城外分隔开来,水闸开放,人和货物都乘船来往其中,水闸关闭,那能进出的就只有涓涓不息的河水了。怪不得叫百门了,那些闸门跟本就是水上城门来着。
船是这里的主要交通工具,也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单只看船的外表就能知道船上坐的是些什麽人。这里的大户人家和商行都有自己的船坞、船埠,也有一种叫水子的乌蓬小船,只需几文钱就可乘搭,价廉方便,有点像旧上海的黄包车。
耀天在来的第二天就找到了活计,在一家买卖古董珍货的商行里当护卫。毕竟我们没有太多的闲钱,还要吃饭不是。选这家宝来阁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有机会接近城中显赫,毕竟这买的起古玩珍宝的人都是些有钱人。哦,对了,还有一种人,就是眠月河里的红牌们。
这在眠月河上的都是些青楼妓馆,有点像秦淮河。白天这里如江南水乡,宁静飘逸,有着浓浓的书卷雅气。每当夜晚来临,嬉笑曲扬,红袖飘香,灯火通明,送往迎来好不热闹。宝来阁就在隔壁街上,是间新起的商行。比不上那些百年老号,客人档次也就不限,当然,这其中就有那眠月河上的名妓。
[平凡,把这对玲珑佩饰送到东里巷王老爷家,钱已经付了,你让他们盖个印就成。]说话的是掌柜的老薛头,我帮店里跑腿送货什麽的,这样每日的饭钱便算是公家的,不在耀天月钱里扣。
拿了东西,我和耀天打了声招呼,便出去了。起初耀天是不准我做这活儿的,可我死活不想再当米虫了,而且这活儿也不重,就是跑跑腿,也不是硬性分派,如果身体不舒服还可以不去,又能节省开销,所以便应下了。不过我答应耀天,就是绝不乱跑,去那儿都得知会他一声。
来到王家,那管家让我在门口待着,自己拿着东西就进去了。我无聊的坐在门房里等,就听见那门房老头儿和另一个仆人在唠嗑。
[听说是败了,那央国大军都要打过来了。]老头儿压低着声音,说的鬼祟。
[可不是,昨日我见到王府做事的小川,他和我说他家主子回来的时候可吓人啦,都打死三个了,这脾气,不是败了是什麽?]那个仆人说的好象自己看到一样。
[嗨,做孽呦!]老头儿叹了口气,[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命呐。]
见老头丧气,那仆人马上开解他说到,[我说您老别呀,想那麽多干吗?过个小日子,上面的事那儿咱不管,见眉头不对避开不就得了。再说我们老爷是经商的,那朝廷里的事儿与咱就更扯不上了,对吧?]
老头儿听了那仆人的劝,只不住的点头,也没再说什麽。
仆人见老头儿提不起精神,突然贼笑起来,小声的凑进老头儿耳边笑着说到,[我和您老说啊,昨儿个老爷又去晚林公子那儿了,您瞧这咋了?]
老头儿来了兴致,[咋了?]
[嘿,嘿,还不又吃了闭门羹,给挡了回来。]仆人笑的有些幸灾乐祸,[那晚林公子可是眠月河上的红牌,听说光陪说话都要黄金百两的,人家接的客那都是王公大臣,那轮的到我们老爷。]
晚林公子啊?那不是小官男妓吗?一定是个大美人儿,我瞥眼见那管家往这走来便走了出去,老头儿和仆人也不理我,还在那里闲扯着。拿了收条,我自顾走了出来。刚拐出巷子,就见修和从船上走下来。

酒楼对话

呀!猛的把身子往后退,可腿脚跟不上速度,哗的一下,整个人向后坐到了地上。修和抬头看看面前酒楼,直径走了进去。好象没发现。
嘶,屁股传来阵阵钝痛,好在冬天穿的衣服多,可手就挫到了,握着手腕摇了摇,还好,没伤到筋骨。小心来到那酒楼的门前,犹豫了一下,我跟了进去。
在嘈杂的大厅里,没发现。唔,多数是在二楼雅间,我趁着小二送酒上菜的工夫,挨个查看起来。吼!在这儿,还找不到你?不过这过道实在是太显眼了,左右张望一下,我沾了点口水,点破窗纸,古代就这样好,纸糊的木格窗子,嘻,嘻。
房间内除了修和外还有另一位男子,英气飞扬的,比起耀天来多了分霸气却少了份潇洒,他的脸色很不好,阴沉的看着修和。
[你怎麽看?]凌厉的气势,使这小小的雅间充满压抑。
[应该不会,直取的话,损伤太大,虽胜犹败。]修和谦谦君子,只是那半边脸上的淤肿看的叫人不忍,美人嘛,下次记得叫耀天打屁股。
那男子紧锁起眉头,[他们现在进度缓慢,不像乘胜追击。但不得不防,这次说是卫尘领兵,可怎麽看都像是邑子殷的手段,哼,好个"围魏救赵",害我损失了六万精锐。此仇我必定加倍奉还!]
好凶狠的语气,就连在外偷听的我都感觉到他的怒火了,真替坐在他身边的修和担心。不过他提到的内容让我吃惊,"围魏救赵"耶!那邑子殷又是谁,卫尘是将军,那他是军师罗?难道和我是"同一国"的?好想见他,他现在应该在央军中吧?
[殿下怀疑辉帝亲征?卫尘领军不过是幌子?]修和问的很轻,但脑子已不知转了几回。
修和称他做殿下,是祁同的王子阵图吗?f
那阵图神色变的深沉,满脸的严肃,[恩,我疑心他本人此刻正在那央军大帐内。]
修和听了即刻不自在起来,他不是一向都很镇定老练的吗?就连上次耀天打他的时候也没见他皱下眉头的。
见修和这样,阵图有些不满,[你如此模样,真是丢我脸面。就算他真的来了又怎样,难到本王还怕他不成,不过略施小计侥幸而已。我祁同国基深厚,人才岌岌。况且胜负本寻常之事,没到最后一刻,定论尚早。]
开始听这阵图的话还以为他是个骄傲自大的家伙,可他最后的那句"胜负本寻常"却让我改观,他并没有说自己一定赢,而是说"定论尚早",看来他有的不仅仅是为王者的傲然霸气。
我不时的看着两边过道,一看见有人经过就立马扮做路过的样子,见人走远了,这才又回去继续。真是辛苦的说,还担惊受怕的,没办法,谁叫我偷偷偷听啦。
再回来时他们已经转了另一话题,这回说的,恩,让我听听,这回说的是,夷!这两家伙正在说《天工开物》哩,完了,完了,我的事情就要被这凶不拉几的家伙知道了。脸立马苦了下来,希望修和能讲些我过去的事来。
[这就是《天工开物》吗?]阵图粗略的看着手中的图纸。r
[恩,不过其中的一些还待研究才能用在实处。]修和的眼帘垂垂的低下,脸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阵图又不悦起来,[还要再研究?那央国早已在军中使用,而我们就还要再研究?算了,真不知道邑子殷从哪找来那麽多的能人,农物,兵器,水利,这几年他样样都顺心的很。]
修和不语,脸上还是保持着平淡的样子。明明不是修和的错,而且他为了这个国家也尽力了不是。这下可好,山长水远身犯险境的把图纸给带回来,你不称赞两句就算了,闹半天劈头一句还埋怨起来?
真是讨厌这封建制度,就因为身份高,就可以把人随便踩在地上吗?早知道修和会挨骂,我就多讲几项技术给他听。撇着嘴,我伸出手来,往后背上捶两下,好累哦,猫着腰真是劳累的动作来着。
房间里沉静了好一会儿,又听见阵图说,[落今那边可安排妥当?]
[是,按您的吩咐让他们住到幽明那里去了,幽明他,]修和欲言又止的,[幽明他挂念着殿下。]
都没见过像阵图那样喜欢皱眉摆脸的人,耀天虽然也经常对我耍酷,可眼里都是柔柔的呢!那像这家伙冷冰冰的,一副嫌恶样,好象谁欠他八百辈子毛毛一样。
这不又来了,[落今看上幽明?]
修和想了一会儿,终是点点头。
[你去告诉他,服侍好了本王有赏,要是给我使性子,那可不依他。别以为本王平常宠他几分就连自己身份都忘了。]阵图说的好无情,真想冲上去扇他两巴掌,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吗?还说什麽身份身份的,听着就让人恼火。
[幽明他性子烈,可真就是他吸引人之处,对殿下又是一条心,我看不如让如月试试?]修和为幽明说着好话。
[我看不如让你去如何?]阵图厉眼一扫,不再去看修和。e
修和脸色一白,不再言语,我看见他桌底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最近你不要来了,反正我也不缺暖床的。]阵图说完就起身。
不好,转身就朝楼梯口小跑,还得控制住不能跑的太大声。刚下一楼,我即刻改为狂奔,好在这时酒楼里的人多嘈杂,也没太多人在意。躲在拐角半天也没见阵图,到是修和走了出来乘上在一旁河道上等候的水子。可能是从后门走的吧?算了,别追究了,再不回去,轮到耀天给我摆脸了。
回去后才知道耀天陪东家码头收货去了,那好吧,把收条拿给老薛头儿,就回到街后面的平房里。我和耀天在这儿租了间房子,平时过去商行就隔一条街,走路都不用两分种,换耀天当值守夜来回也方便些。
脱下棉衣我拱啊拱的上了床,好冰啊,还是抱着耀天舒服,像暖炉一样,抱着,对了,我的毛毛手笼呢?又拱啊拱啊,哦,找到了,我就说,昨晚上还揣在怀里的。
一边摸着毛毛,我又想起修和车里的那一大片的毛毛来了,好想要啊,下次用技术来和他交换好了,可修和咋就没将我的事说给那个坏坏阵图听哩?想抓到我再邀功吗?看他样也不像啊?还有我那个所谓的哥哥落今,圭玥不是归顺央国了吗?那他跑这里来干吗啊?幽明,如月,听着名字就知道是美人来着。我打着哈乞,好多问题哦,越来越迷糊。不理了,等耀天回来再商量。

体罚前后

见到耀天越来越黑的脸我觉得自己正逐渐变小,好,好恐怖的说,我知道阵图是很气人啦,但也用不着冲我来吧?缩着脖子,我像猫一样蜷着身子,看都不敢看俺那口子一眼。
耀天是居高直下的斜眼望着我,[知道那儿错了?]
小心的点点头。e
[说来听听。]好严厉的声音,时机没到,现在就算我扮可怜他也不会甩我的。
[恩,恩,就是,那,那个,阵,阵,]其实我哪儿知道是哪里踩到地雷啦,瞎蒙吧。
[什麽?]哇,怕怕啊!耀天你干嘛突然调高声音那麽凶嘛?
黑脸神并不没觉的自己过分,他眯起眼来,[上次说好的,错了要怎样来着?]
要,要怎样啊?我低下头回想,啊,硬是挤出笑容,[耀天,换一个好不好,你看,现在天这麽冷,我,我会病的。]抓住耀天的软处,对,就是我的身体。
谁知人家不为所动,"砰"的坐下,抓起我反各个,让人家趴躺在他的大腿上。
[哇,耀天不要啦,下次不敢啦!]知道他将要干什麽,心里慌了。
耀天是一点也不通融,他扯我的裤子,[还有下次,连这次错在哪都不知道!]
可怜我的小屁股啊,就这样唰的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面,跟着"啪,啪!"的两声,刺麻刺麻的感觉就传了过来。
[啊,啊,知道,知道,不要打,]再次验证人在情危之下能发挥超常力量,我急急的大叫着,[不敢再自己去跟踪偷听了,下次一定叫上你。哇!不打嘛!]
"啪!"又一下,[你还想有份啊?我跟你说,药的事我会想办法,你要是再敢沾边,看我怎麽治你。]
[恩,恩,恩。]我连忙像捣蒜一样点头。
感觉他长长的松了口气,默不作声的为我提上裤子,然后,把我翻过来打侧的抱在怀里,[你呀,真要关起来才能让我安心?]说完还帮我揉起小屁股来。
[痛吗?]他贴在我耳边轻轻的问到。
点点头,但又很快的摇起头。
耀天把我抱的更紧了,像要把我镶在他身体里一样。
又过了好一会儿,知道他是彻底软下来,我拿出招牌表情,泪眼汪汪的看向他,[小凡乖乖,不关小凡好不好?]
[好,]耀天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沙沙哑哑的。看吧,就知道他吃这套,点子不怕旧,最主要他受。
呜,思绪被炽热的吻给打乱,耀天他一手按着我的后脑,另一只手已开始探入我的怀里。
[恩,呜,]他吻的投入让我向后靠去,可后脑的手却固定着我。
终于,他放开我的双唇,从脖颈开始一路朝下啃咬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感觉到腰间一松,束腰就这样被他给扯开了。
[耀,耀天,]我扭动着身体,[别脱,好冷。]
只见这家伙邪邪的一笑,两眼发着精光,[没关系,我来帮你暖起来。]
跟着两三下手势就把人家给扒光了,然后就,然后就那个什麽了,就是那个罗,什麽暖身运动的。
哼,哼,第二天,我在床上整整懒了一天,跟着是第三天,我又在床上懒了整整一天,跟着是第四天,第五天,第。。。嘻,嘻,说笑的,这只是我美好愿望来着,其实在第三天我就起床了,现在,我正散漫的趴在柜台上打盹呢。
[平凡,起来!]老薛头那粗旷的嗓音把我惊了起来,[把这件雪貂斗篷送到溪桥阁去,就说这是东里巷王老爷送给晚林公子的。]
[哦,那要收条吗?]我揉揉眼,还迷糊着。
老薛头儿瞪我一眼,[还要说?真是的,你给我小心罗,这斗篷可是稀罕货,是人家晚林公子指名要的,快给我送去!]
是啦,是啦,抱起宽长的锦盒,这里面可是我心爱的毛毛哩,快快的出门拐到死角,四下张望,见没人,我靠坐在地上,把锦盒打横放在大腿上,小心的,一点一点打开,当光线射入锦盒内的时候,心里那个激动的呀,哦!看到啦!雪白的好刺眼啊!哇!真讨厌,人家都不敢摸啦!不要,还是摸摸吧,高级货耶。呀!手感那个顺滑滴呀,哦!搞的全身都酥麻起来了。就在人家陶醉其中的时候,老薛头儿那张阴森幽暗的脸出现在旁边。
[舒服吗?]老薛头儿冷冷的问着。
这边正乐的某人"恩,恩,"的点点头。
就见老薛头儿脸上的黑线又多了几条,[那收着自己用好吗?]
"恩,恩,"又点下头,某人已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平凡!你给我起来!]暴叫如雷,把某人给轰了起来。
就这样,锦盒上又多了道封条,上面写着"晚林公子亲启"的字样。
毛毛,我的毛毛,一路苦着脸,我来到溪桥阁,报明来意,就被小童领到阁后面的双层画舫上。让我在圆拱型的镂空花门前等着,那小童挑开珠帘走了进去。
见四下无人,我放胆张望起来,整个画舫都是用一种黑色发亮的木头做的,两边栏杆上雕着花鸟鱼虫的图案,栩栩如生的好看极了。半开放式的船阁都用包着青缎的厚棉遮起,缎面上都绣着金线,严而精巧,真是个清静雅致的地方,一点也不像是花街柳巷,倒有几分大户人家的书香气息。
还在欣赏着,就听见从里面传来轻快急切的脚步声。"哗啦!"珠帘被人猛的掀开声声做响。我一看,出来的是一位十八九岁的清秀少年,他扫了眼我手中抱着的锦盒,跟着再盯着我直看,欣喜万分的灿烂笑容就这样跃现在他脸上,再搭配那红润的脸蛋,真是个清纯可爱的美人。他就是晚林公子吗?我寻思着。

画舫交友

[晚林公子?]我小声询问着。
那少年愣住了,笑容什麽的全消失不见,只是对我摇摇头,然后看了看我周围问到,[是一个人来吗?]
干吗?还得派队保镖跟着?但我还是点点头,没做声。
少年又站进一步,接过我手中的锦盒,[跟在你身边的那个看卫没在?]
看卫?耀天吗?我摇摇头,他要看店又要跟东家出去收货,当然不跟来啦。等等!突然想到什麽上下打量起这少年。看样子,好象挺期待俺那口子跟来一样,见来的不是他还失望了。他们见过吗?没听耀天跟我提过呀?
[这样,知道了,请跟我来。]少年转过身,走了进去。
我们先是经过中间的花厅,再从内侧的楼梯蹬上二楼。望着四周高雅精致的布局,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布棉衣,说不羡慕是假的,可一想到这里的主人是用什麽来换回来的又不禁同情起来。
过了隔间,少年把我带到一面屏风前对着里面的雅间恭谨禀告着,[公子,到了。]
就听见一个清澈的声音飘来,[请进来吧!]
少年望望我,示意我进去。这下真是纳闷,不是已经把毛毛收下?给我个收条就好,怎麽搞到要亲自接见?听说光和这晚林公子聊天都要黄金百两的,我又不是客人,就一小伙计,以前去送货都是让我在门口等的。
没容我细想就已进去,坐在锦榻上的那人手里捧着书卷,另外两人站在他不远处。吼,好美的人呐!三个都是,特别是坐着的那个,脸上是月色柔和,眉目娟气如秀丽山水,没有刺眼的夺目,不张扬却让人不能自拔,眼里分明就是天上银河,深邃凝聚,而这对动人的眸子现在正看着我,感觉那麽美好,荣幸之极!
[辛苦了,请坐。]站在一边旁的人含笑招呼我,那笑容明朗亲切。呵,我这是在仙境吗?
按着他的指方向我坐到了那锦榻的旁边,很快,先前领我进来的少年为我奉上茶水,礼貌的接过来。这下看到室内的四位大美人,我真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天呐,不是在做梦吧?
三位十八九岁的少年,领我进来的那个是活泼纯致,刚跟我讲话的是静逸秀美,还有一直站在锦榻后面的那个整一副楚楚可怜样,真是,真是激起人的保护欲望啊!最要命的还是坐在锦榻上的那个,都不知道要怎样形容了,清雅的像朵圣洁雪莲,不可指染,但又隐隐透着股高贵凛然的气质,真是太幸福了,百两黄金,值啊!光这麽就近看就让人飘飘然啦!好在我身体不好,老贫血,要不然这鼻血肯定是稀沥哗啦的流,
可能是我呆子式的直盯让人家不高兴了,锦榻上的男子低下头,不再看我。那对又长又弯的睫毛是一眨一眨的,轻盈的就同吻花蜜的蝴蝶一样,我的妈呀!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晕啦!
[小公子,这位是我家晚林公子,]那个静逸秀美的指着锦榻上的美人介绍到,[我叫水知,是服侍公子的人。]
不舍的把视线从晚林处转开,看向水知,[请问有什麽事我可以效劳吗?]心里不禁骂自己贱啊,见到美人就那麽殷勤,这要是老薛头,呕!怎麽想到那个去啦,美人!美人!快看多两眼把脑子里的不好画面给挤出去。
水知知性的一笑,[一定觉的很唐突吧?贸然请过来,其实是有一事想拜托公子您的。]
好有礼貌,水知他静立安然,犹如清池底的白玉,给人以温润清新。他的话在我脑子里兜了个圈,我能有什麽地方帮上忙吗?怎麽自各不知道哇?
见我疑惑,水知他继续说到,[小公子不要犯难,其实对您说来到也简单,但与我们就如同门外汉一般。我们公子每年秋后都会去温暖的地方避冬,所以往常收到些毛料都是即刻送去商行寄卖的。可今年有事走不开,又收到好几件稀罕物,听说小公子在这方面是行家,就想请教一番,小公子如不嫌弃,交个朋友如何?]
高兴的一拍大腿,爽啊!这下不单止有美人看,还可以和人家切磋毛毛心得,哇,好几件稀罕物就是几多啊?我开心的陷入美好的幻想之中。
见我这样,在旁的晚林公子不禁莞尔,这下可把我看傻了,如果说俺家俊朗帅气的耀天是太阳,那这晚林公子如同深夜晴空里的皎月,不,凭心一句,耀天要和他站在一起,就只剩下英姿飒飒了。
乱七八糟正想的欢呢,水知清冽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不知小公子,意下如何?]
[叫我平凡吧!]小公子,小公子的听着多别扭啊!
晚林公子嘴角含笑念了一声,[平凡。]眼里闪着钻石般的碎光。
恩,恩,美人叫的就是好听啊!我的名字由他念出来,他亲口说出我的名字,哈,哈,谁说只有小女孩追星的,从今天起我决定了,封晚林为我偶像来着。
不过他们说到的事嘛,我想了一下,这才抬头正视着晚林,[今天不行,我要赶紧回去,答应过家里人不能随便在外面久留的。不然他会担心的。这样好不好,我回去和他商量商量,答应了才来?]
谁知当场四人都愕然了,包括那晚林,跟着就见晚林用手抵着额头把脸转了过去,而另外那三人也不敢做声,气氛就这样僵住了。好一会儿,才听那晚林用平静的语气小声的说到,[就这样吧,抱歉我累了。]
就这样,我被人恭谨的送了出来。

浮踪迷影

没想到这晚林公子的办事效率那麽高,第二天,才开铺没多久,就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上门来找东家,说想借我过去两天。我外表上装的跟没事儿人似的,拿着块抹布东擦擦西摸摸,可心里小锣鼓是哐啷啷的开戏了,竖起耳朵是听的仔细,因为俺那口子就站在东家的身旁。
千万别回绝呀,心里着急,狠不得立马跑过去向耀天发誓"我平某人保证乖过兔子纯过绵羊,绝对克守妇道。"不对,算了,反正只要耀天你答应,妇道什麽的我也认了。耶!又想岔了,他们现在讲到哪里了,快听听。
[工钱方面好说,就不知老东家您意下如何呀?]还好,还好,关键的还没讲到。
[先谢过棱老板,不过此事老朽却不能做主。平凡在店里帮忙是因为他是这位看卫的内子,但他却不是鄙人所请,所以还要看他本人和家里的意思。]看吧,问题的关键果然在耀天身上。
此时周围都没了声音,门外小贩人来人往的嘈杂声也都离我而去。停下动作,我悬起的心一下提到了喉咙眼上,静静的等待耀天一锤定音。
仿佛过了许久,又好象才过了那麽一瞬间,我听到了耀天那淳厚短练的回复。[棱老板,我和内子商量一下,明日答复。]
还好,大大的松了口气。耀天他既然这样说,那事儿就有机会,不过,心里打了个紧,这家伙莫非转性儿不成?好歹这也叫超出他控制的范围,怎麽就有商量了?难道?恩。。。他也看上美人啦?想想初时在画舫见到那少年的情景,小眉毛顿时就揪了起来。光是那个水知就好静逸秀美的说,更别提那个晚林了,简直就不是人来着,就连那个带路的都比我强。耀天他该不是终于对我这个超级大麻烦厌烦了想要甩开吧?
一想到这里就酸酸的好难受,谁叫自己又没用又老病的,是人都受不了吧?一天到晚尽惹麻烦,还使小性儿。挑食,没记性,睡相差,心里想着想着越发的沉闷,重重的像压了大石头一样。终于,自各把自各往牛角尖里带。
[小凡,你在干吗?]耀天看见抱膝窝在墙角正用手指一下一下戳着地面数落自己不是的某人。
我嘴一憋,搭拉下眼角,很自我反省的回过头来望着耀天,[耀天,不把我送人,我,我,最多那个什麽暖身的,我,我。。。]
耀天不明的眯起眼来,当听到我说后半句时候笑的有点奸。让我不禁的了个抖,怎麽有入虎口的感觉。
晚上回到小窝,我正主动的洗好白白等着挨宰呢,可俺那口子竟然吩咐了一句"早点睡"就身穿夜行衣的出去了。哇!我不干啦,那有当着我面就跑去会情人的,太狠心了,有新人就把我这旧人一脚踹开。该不是耀天在外面偶然的认识了那个晚林,然后两人一见如故?又或许是某天耀天出手从恶霸手中救出了一个叫晚林的美人,自然而然美人就对这救命恩人产生了倾慕之情?
越想越不对劲,怪不得当时那少年还特别问我耀天有没有跟来呢?敢情一开始想见的就是耀天呀!所以他们才故意要我去帮忙,把我支开,好让他们公子跟耀天有相处的机会。我跟着起身想追出去,哇!他竟然把门给上锁了。耀天,耀天,他真的不要我了,眼眶子一下好热,泪水就涌了出来,是我不好,不应该再霸着他的,耀天又英俊又能干,一直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好不容易遇到个良缘,他应该配像晚林那样的美人的。可想是这样想,心里却难受的跟什麽似的,希望耀天这下能立马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跟自己说要永远在一起,会照顾我一辈子。
哭着哭着,就想起昔日里那些人讲起晚林的话来。眠月河上一等一的头牌公子,艳绝祁同的第一美人,而我呢?丧失记忆的白痴一名。泪珠跟着升级为直线状态。又想起前个才听对门的三儿满脸幻想痴呆样说起,说什麽晚林公子自六年前出道就一直当红至今无人能比,在这只听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欢场中是极为罕见的。一红就红了六年啊,而且势头还有增无减,在这贪图年轻貌美空皮囊的地方。而我呢?病秧子外加惹事精,除了吃和睡带给耀天也就只剩下麻烦,我要是耀天也会一脚踹开了。
用手胡乱的抹开脸上的泪水,要是把棉衣给弄湿就遭了,可好象已经来不及,我低头看看自己衣服的前襟,湿啦啦的一大片,又给耀天添麻烦了,心里顿时又难受又自责。想来那美人怕冷吧?所以每年冬天的时候他总会离开眠月河去外地出游避寒。今年之所以会留下怕是遇到有缘人了,而今日他的有缘人正是我昨日的枕边人。
[平凡你这混蛋!到底在干什麽!]耀天的一声怒吼把我惊醒了,原来自己竟不知不觉的就这样挨在门边睡着。
[你。。。]当耀天看到我胸前泪湿的时候把还没吼完的话硬是给吞了下去。
担心焦虑的眼神随之而来,耀天他把我抱起放到床上,跟手就解开我的棉衣,为我拢上被子。[好好的,哭什麽?]他的话变的轻柔起来,怕个不小心会刺激了我。
可这样更让我难受了,回来了,我高兴的想哭,但一想到他可能会不要我,心揪的跟什麽似的生疼生疼,撕拉拉的喘不过气,[我,我,害,害,怕,你走,走,就,就不回来了。]抽搐着断续吐着字,双只手死死的抓住耀天的胳膊,死死的抓住,不能放!
[我怎麽会离开你呢?小傻瓜!]耀天他不知我误会了什麽,也没有细问,只把我轻轻的抱在怀里,[你永远都是我心爱的小傻瓜,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你要给我牢牢的记住,不许给我忘了。]
是啊,耀天他不需要问我瞎想误会了什麽,因为他就是有办法能让我知道,自己刚才的所想是那麽的,那麽的白痴加无聊,他就是有办法让我体会到自己是多麽的,多麽的幸福和快乐。如明灯指引,如冬日暖阳,全心相守。
身体变的轻起来,原来世界可以变的这样快,才觉灰蒙蒙的小屋这下当堂明亮了起来。睡意袭来,眼皮重重的快要合上了,这就是我的死鬼性格,啥事一解决来手就不管,那理你三七二十一,十万火急还是啥,反正没我什麽事了。
太了解我,耀天摇了摇头,[你别睡,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探过了,那晚林处到没什麽机关暗房的,加上之前打听的,人到还算那样,你想去就去吧,但只许到那一处,每天中午晚饭都得回来给我报到一次,听到没有?]
[恩,恩。]我迷糊着应了他,具体是啥事也等明天再说吧,反正直觉上不是什麽坏事来着。哈!长长的打了个哈气,我拱到耀天那暖暖的胸膛里猪了起来。

似曾相识

溪桥阁
[喔!黑雄貂呀!一点杂色都没有!]眼都不眨愣愣直盯着面前皮草快要掉口水的土包子正是我。
晚林端着茶,慢慢度到我身边坐下,身子一探,看了过来。我闭上眼,手中感觉着那丰厚柔软的质感,空气中,兰香,若有似无的传来,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划起。突然,前额散落的碎发被撩起拨向耳后,不明所以,我茫然打开双眼,离近看晚林让人窒息,他美的不容于凡尘。
半天才反应过来,受宠若惊,往后退了退,忙把头低下,装着正经,[那个,放这皮毛不能压,最好把它悬挂起来,不,不能,]晚林把身子又向我移了移,靠的更近了些,[直,直接晒阳光,要,要。。。]不行,再说不下去。空气里弥漫着骚动不安的因子,通过呼吸,我把它们通通都吸了进去,使身体燥热难耐。
晚林莞尔,轻轻把头向我一侧,小小声的在我耳边说到,[凡儿,叫你凡儿可好?]
呼吸一下下就停了,整个人怔住,心脏"卟嗵!卟嗵!"跳的欢呀,一点也不顾及我这主人的感受。僵硬艰难的点了下头,那动作比机器人还机械,愣把一个简单无比的点头分成几段完成。逊透了!
看到我那儿呆样,晚林笑意更扬,把手中的茶递到我嘴边,[尝尝吗?]
唰的一下,自己脸蛋烫烫的,天呐!千万别红啊,热就好了,自各知道,但如果红的话就会被他发现的。忘了自己可以拒绝,忘了自己有手,继续着机械式动作,我张开嘴就这样喝了起来。
以前听人家说过,吞咽是人最原始的动作,打从一出娘胎就有的本能,不需要任何指引和教导,天赐于人类的晓知。可为什麽现在把茶水含在口里的我却不知要吞咽,只是任由水慢慢的流入喉咙里。口腔中充满了和晚林身上同样的兰香,侵扰全身。
恍惚间,那满满一杯的茶就全数落到我的肚里。晚林把茶杯往旁边小几上一放,看看我手中的黑毛坎肩,[穿来给我看看好吗?]
啊!什麽?脑子没转过来。z
[这个,我想看看穿上是什麽样的,自己穿看的不全。]晚林近一步的解释到。
哦,这样啊,那好吧,傻愣愣的想了想,站起来,把手里的坎肩套上身子。晚林也随着站了起来,伸出手来为我扣上盘扣。完了,我又按他要求转了两圈,刚想再转第三圈的时候,晚林扶住我的肩膀制止。怎麽,看够了吗?我询问的望去,想说要把这坎肩脱下来还给他的,可晚林显然没这意思,他非但没有收回扶着我肩膀的手,还伸出另一只手在我身上摸啊摸的。眼里的眷恋啊,那是一目了然。
呀,我发现了,我终于清楚他的意图目啦。这小样的,原来,原来他是这个心思啊,真是人不可貌像,原来他是这种人啊!对我动手动脚的,还越摸越顺手,越摸越靠近啦。真是,真是太开心啦!
嘻,嘻,我一开心,来手就激动的抓紧晚林的手,敢情是同类啊,我就说嘛,这天底下那就我一个对毛毛这麽热中哩,这下可遇到知心人儿啦,心里那个感动的呀,就差没那个热泪纵横啦。
这一激动,到口的话老半天也没说出来,只一个劲傻傻两眼发着光看着人家。晚林被我抓着手直盯样搞的莫明,却没拒绝挣脱,还是那样柔静似水的,[怎麽了?]
[没,没什麽,]我连忙支乎着,[那个,这个还是你穿的高贵,不,不如你穿给我看吧?]这下还不轮到我来摸啦,哈,哈!
晚林听我这一说,微微含着笑,眼里柔光更是满满的溢了出来,[高贵?不,在凡儿面前,我是心甘情愿的卑微。]
啊,身子一震,思绪就跳到心痛。他说这话让人怜惜,如此美貌,又生于男子,在这风月场中,一生经历必有许多不堪回首。可眼前的晚林实在让人联想不到盈弱二字,高贵清华的外表下,内里却散发着隐隐震慑之气。
[晚林,你强大吗?]盯着他幽深的眸子,如着魔般,话一出口,竟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说的。
轻柔浅笑从一开始就挂在他嘴边,现在更是侵入我心,强逼自己低下头去,好怪,感觉好怪。就像是有要表达的意思到了嘴边却又描绘不出一样,憋的人难受,心尖上又痒又急,可脑子里却怎麽的都找不到词把它说出口。莫明的情感在身子里堆积满满的越发高涨,不禁的扭动起身子。
看到我这样子,晚林轻轻的拍了拍我,像是知道我心里的感受一样。[不急,慢慢来,我永远都等。]
听了后,心里的急切难耐竟平静好多。我刚才问的莫名其妙,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麽。晚林也答的不知所以,可我偏偏对他的话就受落。真是奇怪,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的感觉,连我自己都困惑的心思,怎麽晚林却好象明了似的。只一个动作,只一句话语,就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定定的看着他,想要在他脸上看出答案,那翻腾于心中的激动到底是什麽,那难以压制的情感又为何。高兴吗?不是。难过吗?不是。是恨?还是爱?对这个才见过两次的人,那来的恨与爱呢?除非是我们早就见过,在我失去的那段记忆里。可如果是这样,耀天就不会事先一点都不对我提起的还让我来他这里。
迷惑了,我不声不色,不动不觉,就这样站着,与晚林对视着。

梦中身影

回到住处,浑身乏的很,木讷的左右看了看,没见耀天,"噗"的一头锺到床炕上浑浑噩噩起来。
"凡儿,凡儿!"y
谁?是谁在叫我!周围朦朦胧胧,远处有个修长身影,只见风把他的长发吹的丝丝飘起,还有那长袍的下摆,凌凌而动。像侠士,不,应该不是,虽然离远见不真切,但心里就觉的不是。那是学士?看那样很儒雅的,也不对,到底是什麽呢?心一急,就想上前去看清楚问明白,可怎麽的都走不过去,这是怎麽了?啊,他转过头来。
"凡儿,我在此发誓,愿此生为谋士,谋的是你一生幸福!"
"紫衣!"突然的,这个名字凭空出现,不知怎麽来的,没缘由迹象可寻。
猛的睁开双眼,脑子里如同晨钟过后,厚醇的音色连连不去。胸中澎湃,狂浪击石,刺痛由心而生。感觉到湿热自脸上一一划下,我伸手触摸,眼珠子茫然转动,指间的水迹是?讪讪的把它放入嘴里一尝,好涩,咸苦之味挥之不去。我这是怎麽了?
重新闭上眼,紫衣,紫衣,这个名字再也挥不去,每次喃喃的轻吟都像烙印一般落在胸口滚烫滚烫的。他是谁?梦里的那个人吗?要为我做一生的谋士吗?好让人心醉的告白,情人间的诺言。但为什麽心中会有苦涩的感觉?深层的刺痛却又带着欲罢不能的眷恋,如同染上毒瘾,明知会身陷万劫但还是毫无抵抗的对它伸出渴望双手。谋士紫衣,在那看不见样貌的梦,我却知道他是个出尘高华的人。
侧躺身子,我把头枕在手臂上,有什麽在改变着,何时开始的?遇见修和的时候?不对,再早些,是。。。高家的宴会上?对了,从那时听到了有人在议论孙子兵法的时候事情就变的奇怪起来,跟下来一件一件的细想之下竟都有着微妙的异样,但要我总结个所以然来却又说不出。孙子兵法,谋士紫衣,天工开物,谋士紫衣,有那麽点扯上关系吧?总之这个谋士紫衣不会只单单是我梦里虚构人物,向谁打听会比较好呢?直巴巴的问耀天吗?
门被打开,是耀天的气息,我向里挪出个空位。b
[猪,一回来就睡。]耀天坐下,往我脸上轻拍了两下。
[恩,恩,我累。]懒洋洋的搭拉着,身子却一动不动背对着他。
又是好一阵,耀天起身做饭去了。感觉他离开,我这才回过头来,摸摸自己的眼皮,等他做完饭,就不会让他发现我又流泪了吧?真是的,做个梦也能有感而发哭的淅沥哗啦,还不知是为何,这要真等到明白了啥事那还不得变瞎子?去,去,自各咒起自各来了。
被耀天抓着下床,兑点温水洗把脸,坐到桌前。好吧,虽然在溪桥阁晚林请我吃了好些精巧的小点心,可耀天亲手为我做的饭总不可以不吃,而且这两年耀天的手艺是越发的好,看看今天都有些什麽。
哦,是鲜香菇丝蒸饭,香菇丝儿还用酱料奄制过,酱汁肥满的都流了出来,溢到白饭里,那个香的呀,我扒扒扒,把饭都扒到小肚子里去。
看着我两眼弯弯的猛扒着饭,耀天皱起眉头,用筷子敲打着盘边,[菜,吃菜。]
喔,我听话的放下碗,饭已经被我三两下的吃了一半,再看看桌上的菜。呀,刚才咋没发现哩,是脆脆的酸甜瓤茄子。一个个拨了皮切条的茄子里都瓤满了肉抹,炸过后再淋上晶莹碧透芡汁儿,哇!我不客气啦,拿着筷子快快的飞向目标物,往口里一放,叹呐!
看我这样,耀天到也习惯了,只见他不紧不慢的夹菜,吃饭,再夹菜,[小凡,这几天你就不要回店里了,我和东家说过,你每天直接去晚林那。]
[唔?]口里含着茄子,我是想问为啥的。g
耀天想了会儿,终究还是觉的要向我说明一下比较好,[这几天,好象是那个晚林带的头,那些个红牌公子们为了争风头,比架势,都向我们店里订东西,其中就有如月和幽明。你给我老实呆在溪桥阁里。听到没!]
哦,原来是在烦这个呀,好吧。又看看耀天,本想问问他知不知道有人叫紫衣的,可现在问好吗?还是等这事过了再说吧,于是又继续扒饭吃茄子。
第二天,耀天一早就把我送到溪桥阁。我熟门熟路的自经上了画舫,昨个晚林跟我说好了的,叫我自己上二楼去找他。这不,一进阁间就见到水知刚从里间出来,见了我侧身让开,微微一笑打着招呼,一点也没有看不起我这个小伙计,反到像是上宾一样。
有毛毛,美人,好喝的茶水和小点心,这里的人都待我极好。所以,我是兴高采烈洋溢着笑容踏进了里间。一进去,就见到晚林对着墙上的字画负手而立。听见动静,他回过身来。刹那间,我愣住了,是那身姿太过清丽优美吗?我竟然有种强烈的依附感,想就这样跑过去站在他身边。
晚林见是我,嘴角扬起,缓缓步过来,亲昵的用手指一点我额头,[看什麽呆了?]
经他这一问,方才反应过来,对了,晚林他做这行交多识广,当今的名士大官的肯定知道不少,不如问问他好了。于是,我低头想了想,怎样问才好呢,即不能露了自己的底,又能问出个关键来。

谋士紫衣

见我不语,晚林弯下腰来看我,[想什麽?说来我听听。]说完便拉着我坐到软塌上。
[是这样的,]我一抬头,[当今天下的名士谋臣,晚林你一定认识不少吧?可我们这些小人物都没见识过。]
[哦?]晚林扬起眉尖,[凡儿有兴趣?]
[恩,恩。]赶紧应和,再来点恳切的样子。
[那好,凡儿想知道那位名人?]晚林随意摆摆身子,顺势往我这边靠了过来。
[你都给我讲点不好吗?难道有很多?]我把身子转过来,正对着他。
晚林一下笑开了,不知要怎样对我说才好,长长的睫毛在凤眼上眨呀眨的,顽皮的很。过了片刻,才听他轻声说到,[这世上国家林立,朝堂中皆有忠臣名将,而方间又不知有多少隐士侠客。晚林不过凡子一名,又如何能尽数知晓。就算我想为凡儿一一道来,也是不可能的。不如凡儿点上其中一二,我知无不答就是。]
不行,那不就漏底啦!可看见晚林的诚恳,自己却还小人之心真是不爽透了。况且他对我很温和,脾气又是好的加零一,心思又细腻,相处的时候让人自然无比,亲切感由心而生,一点生疏隔离都没有。我想这也是他能屹立头牌那麽久的原因吧。
后来,晚林见我不做声,也没介意,到是随口为我说了几个祁同名士来,意外发现修和也在其中,柳修和,现今二王子阵图的谋士。原来修和姓柳啊。谋士?对啦,修和是谋士啊!
[那个晚林,谋士中你知道的都有那几个呀?]我顺藤摸瓜,好机会来着。
这时水知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盘子上放着两杯茶。
晚林直了直身,拿起其中一杯青瓷的打开,那好闻的兰香就飘了过来,他看了看茶色,这才递给我,[恩,让我想想,先前祁同的柳修和,这周围还有鸣山的侯刍,商桑的沈东离,漠享的司飞。]
哦,我一面细细听着,一面品茶,真是好喝的东东,又香又清甜。可听晚林讲了半天还是没见紫衣这两个字。再看了眼晚林,应该没问题吧?[那个,]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不知晚林知不知道有个叫紫衣的?]
晚林整个人一震,就看着他拿杯子的手都抖了,热烫茶水从盖边渗出来。我急了,怕烫着他,忙从他手里把杯子挣过来,捧着他葱段似的手指看了看,还好,还好,没红没破的。这才抬头,[怎麽这样不小心!]语气中竟带着分埋怨责备。
再看他,粼光波动的眸子直盯着我,复杂不明的神色。[晚林,你还好吧?]我想到了自己刚才提的名字,他知道,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认识。心里悬起,这一问的到底是祸还是福呢?
良久,晚林恢复了往常的轻柔浅笑,他把我未喝完的茶又端起放在我手中,[谋士紫衣,晚林知道,他是原圭玥储君落凡,现今辉帝御子平凡殿下的谋士。怎麽,小凡你认得他吗?]
[不,]我摇摇头,[记不起在那里听说的,也没见过本人,不过。。。晚林,你认识他吗?] 原来紫衣这个人是真的,那梦里的诺言也是真的罗?心跳的厉害,真相如今在眼前,我到反而不敢相信它的真伪。
听到我这样回答,晚林看了我许久,变的有些寂寞淡然,[认识,我们很熟。]
晚林他真诚的并没有隐瞒我,很熟吗?这真叫我意外,那紫衣不是央国的人吗?身处祁同的晚林如何跟他很熟?
不是我小人之心,真的是最近发生太多的事情,涉及的都是些国家政治什麽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这不都是家常菜吗?人都变的敏感起来,老是想,像自己这样平凡,不聪明又没有什麽功夫的人,要是遇到个有心机的,那肯定是斗不过的。就好比眼前的晚林,一看就知道是很有头脑,很有学问的人。
这要是比起学问来,不行,根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这要比智谋嘛?记得以前曾问过耀天"我聪不聪明,有没有慧根?"当时耀天就用极度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对我说了句"你有吗?"还有就是性格,恩,我是什麽性格来着?算是直来直去吧?什麽都收不住,再加那麽点傻。再看看人家,我偷偷瞄了眼晚林,温文尔雅,和气有度的,这,这怎麽比嘛,不比这个。那剩下的就有相貌身材了,一想到这,哈,哈,脑子里就出现麻雀和凤凰这几个字眼。嗨!我这是在干吗呀?白痴!怎麽就尽往这无聊方面想去了?
接下来,由于本人思想上出小差,没有把握住大好时机,白白浪费了打探"紫衣"的机会。真是丧气极了,我无力的拖着步伐,没精打采的回到家中。耀天不在,好没劲的说。那就眯一会子,等耀天回来好了,今天早上他就跟我说,晚上有道新菜让我尝尝的。咽了口口水,好期待的说。
一个晚上,整整一个晚上,到了天边泛白,我都没等到那道新菜。耀天整晚未归,怎麽会这样,他不会的,从来不会连交代都没有就这样的。特别是来到百门后,他对我看的很紧,而且他不可能让我饿肚子的。
心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慌,终于,我坐不住了,要到那里去找人,对,先回店里去问问。快!我急急把厚底棉鞋一换上,推开门就冲了出去。才走到转角处一转弯,后脑勺子一重,"卟"的一声,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耀天遇难

感觉渐渐复苏,身下软软的,空气中有淡淡的香气。是什麽在我脸上,好痒,是,人的手指吗?我睁开眼,晚林,他正坐在床边用手来回轻抚我的脸。熟悉的地方,溪桥阁画舫,而我躺在里间的床上。
直直的盯着晚林,明白了,原来是这样,跟着就把脸拉下来,挥手打开他摸着我脸的手,坐了起来,[耀天呢?你把耀天怎麽了?]还不是他干的,耀天才失踪,下个我就被他给掳了回来。
晚林整个人僵住,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时间好象在他身上停止了。
我不拿正眼瞧他,才不跟他客气呢,[你该不会是要跟我说,你一大清早天都没亮就出门散步,然后刚好散到我家附近,刚好看到我晕在地上,再做好心的把我给救回来吧?]
[不是。]这会晚林脸上有了惨白的表情,像是不会说话了一样,半天才挤出两个字。
哼,当然不是。跟着想到了耀天,耀天!你在这里吗?明知道不可能,但我还是下意识的望了望四围,房间里就只有我和这个晚林,哼,[说吧,到底要什麽?天工开物?兵法计谋?又或者是想用我来向央国交换好处?还是你们全都想要?]
晚林强忍似的,把双眼紧紧闭上,又是好一会儿,哽咽的硬挤出声音,[不是。]
什麽?又是这两个字,难道他就不能说些有意义的?还在那里假惺惺装可怜的什麽劲啊?我才是被挟持的人好不好,气死我了,心里见不到耀天又慌又乱的,不知道耀天有没有受伤,他不像我,手无搏击之力,抓了毫不费工夫。要使耀天束手就擒,乖乖就范,那是不可能发生的,所以,耀天现在一定不好受。
[不是?不是什麽?你们不是一直都打我主意吗?]语气冷之又冷,休想我给你好脸色看,没想到那麽美的外表下是这麽个小人。
[不是。]晚林的身体隐隐做抖,放在身体两旁的手紧紧握拳,青筋尽陷。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想要什麽?要我的命吗?]我忍不住大声吼了出来。
[平公子,您错怪公子了。]听到吼声,水知一步迈了进来,[事情不是我们做的。]他站到了晚林的身边,对晚林微微行了个礼。
[那你说,是谁做的?耀天前脚失踪,我后脚就让你们给抓了回来。]我抬高了头对着水知。
[说抓未免太过,要知道我等得了消息,那位在王府出事,这才将平公子您保护起来的,当时情急无法和您说清楚,故才会冒犯,但确实是事非得以。平公子,]水知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有所顾及的看了看坐在我身旁一动不动的晚林,[平公子切无伤了人心啊。]
看他说的头头是道,可让我的疑心又重了,耀天是被王府抓了,那可怎麽办?水知他们到底是什麽人?消息为什麽会如此灵通?
见我不语,水知又说到,[我是辉帝陛下的人,平公子,不,御子殿下,我等一定会送您回央国的,请您务必要相信,我等决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分毫的。]
我震住了,当堂愣在那里,他叫我什么?御子殿下?[你,你,你绝对,绝对在说慌,绝对!]
水知早料到我不信,[是吗?那请问您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是你们知道我失忆了,才故意编出来的。]怎麽可能,如果我是那受尽宠爱的王子,那耀天又是谁?而且,像我这样的人,又怎麽会是那个传闻中如天人一般存在辉帝的御子。
水知还想在反驳,但被晚林挥手制止,[凡儿,是不是真的都好,你现在都不可以再回去小屋那和店里,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
[不,我要耀天。]断然拒绝,虽不知道要怎样做,但我只要耀天,也只有耀天,才是我可以依赖的。
我见他们没了声音,又没什麽进一步的表示。也不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凡儿?]晚林带着询问,用手压着我的肩膀。
[放我离开,要我相信你们不是要利用我就放我离开。]我和晚林较上劲儿,想挣脱他的钳制。
[你要去哪里?送上门吗?]晚林变的冷静,语气里带着严厉。
[你管不着,]我试着用手去扒开他的手,[对了,你们不是说我是什麽御子吗?那好,我要你们去救耀天,去救他。]
[好,我知道了,]晚林把我按回床上,[但你必须乖乖的待在这里,现在,就算你出去,也帮不了他。]
可以的,我可以自己找上门去,这样他们就不会难为耀天了。
[你不要想自己送上门去,]晚林一眼看穿了我,[那样我就不帮你了,而且,我想那位也不想你身陷危险之中吧?]
被人说中,我心有不甘,气呼呼的,[你们什麽时候去救他,现在不行吗?]
晚林不语,想了一下,[我会让人去打探现下的情势,再作决定。]
[你答应了我要去救他的。]一听他话中有不确定的语气,我又急了。
[知道了,]晚林无奈,忙应和我,跟着,看了看我的气色,[凡儿昨晚一夜无眠?还没有吃东西吧?]
都什麽时候了,谁还吃的下睡的着啊?水知立马退了出去,吩咐人上饭来。
摆了饭,上了汤,晚林拉着我入席,[你多少都吃点,身子这样弱还不吃东西,可不行。]他亲手为我捧上汤碗,[来,先喝口汤润润。]
我摇了摇头,不想喝。
[就喝一口,来,]我转开头拒绝着,[昨天晚上,突然收到消息,说是有岚砜族人闯入王府。]
啊,听到是在讲耀天,我立马把头转过来,晚林就趁着我张口的空挡把汤喂了进来,没办法,我只得把汤给咽了下去。
[王府岂是随便闯的,他事先没和凡儿提过吗?]晚林又舀了一勺汤。
[没,]"有"字还没说出来,就又被晚林喂了第二口。
就这样,没说上几句,那碗琥珀色泽的鸡汤就全到我肚里了。最后我干脆投降,自觉的吃起饭来。晚林到好,完全一监督,跟耀天一样,不停的往我碗里布菜,自己却什麽也没吃。
完了上茶清喉,竟又是我喜欢喝的那种兰香茶,晚林是从头看到尾,见我是喝的一滴不剩这才罢休。跟着又和我小聊了一会儿,便哄我休息,我那会同意。他又劝说到,假如要我帮忙,如果我没精神体力岂不坏事,还答应我一有耀天的消息就立马和我说。
琢磨一下,也对,便脱衣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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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之人

[耀天被人软禁在王府,那他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啊?]一觉醒来,消息就已打探到了,我不得不佩服晚林的办事能力,也确定了王府里有央国的内应,而且这个人还不是一般的角色,因为他能接触到王府的秘密。
[出手的是岚砜族人,他应该无恙。]晚林说的很轻,让人察觉不出感情。
[岚砜族?为什麽?自己人要打自己人?]我一惊,本来还琢磨不透有什麽人能擒住耀天呢,原来是岚砜族,怪不得了,可他们为什麽要帮阵图来对付耀天呢?
晚林见我搞不清所以,叹了口气,[凡儿,你难道不知历来岚砜族都为祁同王室提供护卫吗?]
虾米!真的假的?眼都圆了,明显万分的表达了自己第一次听闻的震惊。
像是早已习惯了我的犯傻,晚林含着笑,眯起眼来,手自然而然的就抚上我的脸,[凡儿,给个机会我,可好?]
什麽跟什麽呀?刚才还在西伯利亚呢,咋半秒就转到撒哈拉沙漠啦?先前讲耀天的时候不都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吗?怎麽一扯到我就变的气氛诡异起来。特别晚林那双碎光紫眼,盯着我的时候就像那沙漠上的烈日,都快把我烤化了再蒸发掉。
有问题,这个晚林跟我决对不是在百门认识的,我越来越肯定。因为每逢入睡,我所做的梦就会越发清晰,那是我的过去。知道的,内心一直都清楚的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他的身影在我的潜意识,很久以前就存在了。深深的,被我埋住,不愿提起,也不愿抛开,就这样深深的被我收藏起来,保护起来。它像是一把没有鞘的华丽小刀,美的让人爱不释手,但总是会把贴近它的人划伤。
[晚林,你是谁?]觉得眼前的人我越来越看不懂,不,应该说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
晚林面不改色,平静,一动不动的,这就是你的答案吗?默认,默认你我的关系绝非寻常,默认在那段失去的记忆中你所占有的位置。但,你又用沉默来告诉我,答案,必须自己去找。可你忽略了,忽略了我是一个平凡的再不能平凡的俗人,我没有所谓的大智慧和玲珑心。
好烦!拒绝的摇起头来,看到你又一次的淡然而笑,无所谓吗?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耀天才是我最重要的,[晚林,耀天。。。]不知为何,我觉的不应该在晚林面前提起耀天,特别是由我亲口提出。但不说不行,或许,原因,我一早就知道的,只是当鸵鸟罢了。
[凡儿,我若说那人无事,而真正有危险的人是你又怎样?]晚林字字认真,仿佛他说的就是事实。
[永远在一起,]丝毫不考虑,脱口就出,随后闭上双眼,回忆着那晚的诺言,微微笑开,[耀天让我不可以忘记的。]再睁眼时已是坚定无比了。
[凡儿!]晚林惊呼,声音竟有些颤抖,在他眼里闪出惧怕。激动的把我一揽在怀,用力的,[不要,不要,不要。。。]他把头埋在我的脑后,小小声的慌张重复着,生怕我跑了去。
[晚林,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被他抱着,我相当镇定,[你是喜欢我吧?可那也是没失忆以前的我。现在,我不可能和耀天分开的。]不愿骗他,也不愿再逃避,我深吸一口气,郑重的说道,[分开,我会死。]
环在身上的手臂突然一紧,我感觉到晚林的悲伤,没有声音,也见不到他的样子,可我就是知道他在落泪。许久,许久。。。
记不得我们后来怎样了,第二天清晨,梳洗用餐过后,我被人带到了书房,晚林他正坐在一张紫檀扶椅上。
[凡儿,过来。]晚林温柔的招呼着我。
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任他抓起我的手放在腿上,[凡儿可知身声有毒未清?]
[恩。]我点了点头。
[好,好,]他想了想,终于下了决心,又说,[那毒唤"驻颜",能让人忘记所有,渐渐虚弱而亡。凡儿至所以能拖至今日,皆因你曾服用过解药,但可惜服药后本需静养条理,可你又却被人负了真心,]说到这晚林把头转了过去不愿面对我。就这样,静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勉强的断续说到,[落崖,险些就。。。我,自再见,我把解药融在茶水里,凡儿,你,你先与我回央可好,我答应,一定,一定救他出来与你重聚。]
[不要!]我断然拒绝,那怕要我自投罗网,我也不要和耀天分开,就当我是傻子吧!可我一直以来就只有耀天,他就是我的全部,就是我的幸福,离开,生无可恋。无权无势,也没有特长,可,我至少能尽其所有的勇气去守护那唯一,那怕这只是一份微不足道,毫不起眼的勇气。
晚林听了后,已是哀求无语。他把眼重重的笔上,眼眶再也承载不住泪珠,声声而落。
[御子殿下,]水知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话里责备,严厉非常,[您一日不走,可知其中有多大风险?那祁同抓了你不仅能解眼前大难,相反,还能反过来威胁到央的安危。您太重要了,可您又置陛下何处?又置央国百姓于何处?况且公子已答应救人,您又何必如此执着,难道真要我等强行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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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往事

[你,你,]不知要怎样说才好,这水知一下变的好凌厉来着,怕怕啊,等等,小眉头一皱,现在应该生气才对,这弱势群体的劣根性还真是可悲。为什麽要被他莫名其妙的指责一顿啊?你是我哪位呀?说一大堆风险,执着的,我通通都不明白,要也是以前那个我吧?那关我啥事。真是的,搞不好是这身体上一任的遗留麻烦,压根就不是我的事儿。
[水知,你跟我出来一下。]晚林还是翩翩有度,只是冷着脸。
水知脸色一僵,显的很难看但又强保持着恭顺。
很想偷听一下他们都出去讲些啥,可又不太好意思,只能伸长着脖子企图一探那朦胧屏风后的晃动人影。直觉上晚林会帮我出气,真是好想看呐,晚林为我出头的样子。嘻,嘻,想不到他还挺宠我的。
就在我左一伸右一伸的时候,先前见过的那两个美少年走了进来。马上坐好罗,强装着正经,好,好象没失礼吧?刚才那长脖子样应,应该没看见吧?我缩的瞒快的,应该。
他们两个眼里有些急盼,渴望加喜悦又有着焦虑,怎麽那麽丰富的表情,毫不修饰,直白白的暴露在我面前,那是,是完全的信任,是对完全信任的人才会表露的感情。就好象我对耀天那样,完全的信任。
只见他们走到我跟前,"叭"的一下双双跪下,[殿下,终于能认您了,殿下,我是雨晴啊,殿下!]他们其中那个楚楚可怜的话没说完,大颗大颗的泪已是落了满脸。
[雨晴,你,你真是的,怎麽一点规矩都不懂啦!]另一个阳光男孩还说人家呢,他自己都哭的跟花猫儿差不多了。
真是的,这又是哪跟哪儿,心里憋的难受,"唰"的站起来,一手一个正想把他们给扶起来。
突然,一个与眼前相同的影象闪入了脑子,[嘶!]我一个没站稳,"砰"的一下跌坐回床上。
[殿下!]两人惊的双双冲了上来。
[没事儿。]看他们吓的不轻,心里不知怎麽的,就不想让他们担心,安慰起他们来,其实现在头又开始痛了。不过看他们两眼的焦急样,我的话好象从来都没什麽说服力。
[那个,]抬起头,看着他们一个在检查我无恙,一个在为我按摩太阳穴,[我们以前认识?]
这一讲不要紧,那个叫雨晴的,噼哩吧啦的眼泪比刚才涌的更厉害了。我说,这女人才是水做的好不好,咋像娘们一样哩?再看看另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一点强,就是没哭。可那脸色,嗨,凄凉。好象没妈的孩子。
苦着脸,挠着后脑勺,[我,我有印象的,就是不太确定罢了,真的,我记得咱们过去很要好,对吧?]暗下想来,说"要好"这词没问题吧,都哭成这样了,还不是"要好"?终是不忍见他们这样,先哄着先,看能不能糊弄过去。
[真的,殿下真记得夜黎?]中啊!一副小奸人样儿我扬眉得意,这两小子上道了,正愁着不记得他姓甚名谁要露馅呢,谁知他自各送上门来了。
忙点头应着,[记得,记得,夜黎嘛,怎麽会不记得。]
那个雨晴也止住了哭,连连跪着移上前两步,两眼旺旺,[殿下,那殿下也记得雨晴了?]
继续,绝对继续点头状。
两人相互对了一眼,破哭为笑,喜悦和满足的神情越于他们脸上。
见收到效果,忙随着上,[你们和我说些以前的事情吧?]怕他们疑心,又解释到,[我虽然记得些,但有些却又模糊,你们一讲没准就全清楚了。]
[恩,好,我先说,]夜黎抢着开了口,[殿下是好人,对我们又恩重如山,没有殿下,我们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雨晴一听也连连点头附声,[恩,恩,再没有像殿下这样真心对下人好的,我们再也不要和殿下分开了,一辈子都要在殿下身边服侍。]
就这样,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从我和他们相见说到我跳崖。原来这一身伤是自各找的;原来耀天是认识夜黎和雨晴的,当然,还包括辉帝;原来,我在认识夜黎和雨晴以前就早已认识耀天和辉帝的。那紫衣呢?为何我梦中只有那个叫紫衣的人影,而没有辉帝的记忆?难道紫衣又是另一段故事,与此事无关?不对,晚林明明说认识他的。看来要弄清楚只能问耀天或是辉帝了,要不,问问晚林,总觉的他好象什麽都知道。
[嗨,那个紫衣到底是何方神圣?真是的,这脑子就是不想些关键的事。]我琢磨了半天,有些心急,不禁自言自语起来。谁想到我这一说可好,竟解开了个大谜团。
当下就见夜黎和雨晴止了动静,双双愣在那里,然后呆样十分的说到,[殿下,您不记得了?紫衣就是辉帝陛下啊,只您一个人这样叫的,好象是当初见殿下起,您就这样唤了。]
什麽!这会轮到我惊呆了,辉帝不是叫邑子殷吗?怎麽又窜了个紫衣出来,你点我呀,小子!
他们两个看我一脸不信的样子,相互又对望一下,交换了下意见,就见夜黎小心试探的问到,[那,那不知殿下如何看,看晚林公子?]
怎麽突然又扯到晚林那儿去了?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当然是有联系的,不然他们不会这样问。可我要怎样回答才能从他们口里套到有用的话呢?
整理整理现今所知,方间传闻中,只有我和辉帝,但不论是我死了还是我还在宫中享受独宠,这样的版本都不可信,本人还活生生的在此呢!可有一点,不论是那个版本,都说我和辉帝是在民间认识的,那时辉帝还是个王子,这点到和夜黎他们说的一样,就是要再加上耀天。
可到底在民间是怎样认识的?之后,我又为何会去做那轻生,这种现在看来苯到加零一的蠢事。按道理,那时我荣华尽有,辉帝又对我爱的不得了,没道理呀?生命何其珍贵,这几年来和耀天四处流离,到处所见,能和耀天一起生活,何其有幸,让我对生依恋不已,真是实在想不透我当年的想法。难道就因为夹在耀天和辉帝之间,所以就要自尽吗?太愚蠢了!还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内容?那"驻颜"之毒吗?晚林说我中了毒,又解了,没清理干净,受了重创,是指我跳崖吧?如果毒没有解,我到还能猜出跳崖的因由,可事实是毒解了呀!烦死了,头痛的厉害,好乱!

揭开事实

[殿下!殿下!]夜黎连着几声轻唤把我从那堆乱七八糟的连想中给拉了回来。
把焦距对回,心里凝重起来。所有的线索加上这阵子的经历,有种不好的预感自深处慢慢传出,心里隐约察觉到什麽。一个早就应该认清的事实,梦里那个身影太熟悉了,熟悉到没有那种事隔五年的感觉,到像是近在眼前一样。[夜黎!]
[是,殿下。]听我这一叫,夜黎高兴的摆出随时听候差遣的姿势。
[你们现在跟的人是谁?]我问的十分严肃,因为自己现在就在害怕,害怕心里那个答案是真的。按照他们所说,五年前是我的贴身侍从,但今日却为一个祁同小官当下人,这不合情理。
[我,我们,我们当然是跟着殿下呀!]一旁的雨晴见夜黎慌了神色,忙把话抢过来。
[哦,]对这明显的敷衍,我也不否定,[那之前呢?]
这下两个人都闭声了,再不做一词,答案呼之欲出。
心里"咚"的沉了一下,不,不是真的,越不想承认,就越想去求证,于是我决定放胆去搏,那怕早已猜到了这个太过明显的答案,但还有那麽一丝的侥幸,逃避,我如今最不想面对的事。深吸一口气,是的,连时空转移这种天方夜谈我都经历过来,现在这场面又算什麽?
我定定的看着他们两个,将体内所有都聚在一起,[晚林他到底是谁?]
是啊,有太多太多的痕迹了。民间中让天下人动容的辉帝,民间中会去娶一个牌位的辉帝。那如今,他又怎麽不会将昔日爱人的贴身侍从带在身边以示思念之情呢?晚林待我很好,很好到他眼里情谊藏纳不住的地步,可不管是眼前这两个还是那个明知我是辉帝御子的水知都不曾异议过。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一个我最不想面对的答案。
我摇头,不愿再去想。耀天曾说过,他来过这里查探,那他是见到晚林了?可他还是把我送来这里,一个昔日的情敌手中。然后呢?然后我从晚林口中得知耀天他们族是祁同王族的护卫,而祁同和央国又是你死我活的。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耀天他不得以要回族里去,又不想祁同伤害我,所以就放弃我,把我送到情敌手中。
可耀天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不伤害才是最伤害,你的放弃简直会让我窒息而死。不,不要再想下去,我要相信耀天,相信他不会放弃我的,一定是我又再瞎想。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对我这样说,就算所有的事实都证明如此,我也不要相信。就算是你耀天亲口对我说不要我了,我也不要离开你,这一生我是缠定你了。
可能被耀天放弃这个念头让我产生恐惧,也让我有豁出去的冲动,加重了语气, [夜黎,雨情,]我逼迫着非要从他们嘴里知道,[晚林到底是谁?]
[凡儿,不要再逼他们了,]晚林不知几时已站在屏风前面,他轻皱起眉,向我走来。
一见是他,我下意识的双手紧抓缎面。不知怎麽的,其实他对我极尽温柔,可就是想拒绝抵制。
[凡儿,]他坐了上来,我刚想挪开一点就被他用手扶住,[不要再逼他们了,你在心疼他们不是吗?就算失了记忆,可你还是会自然的心疼他们。]
[我,我,]说对了,我的确不愿见夜黎和雨情难为的样子,当初见时就觉的亲如家人一般的他们。
晚林把另一只手也扶了上来,两个手搭在我肩膀上,双眼深深凝视着我,即动人心弦也哀伤心酸。他望了好半天才轻声开口,[我最不愿的,就是见你心疼,所以凡儿,一如你想,我就是紫衣,]他用手指一下一下划过我的发鬓,舒服极了。然后又听到他接着说,[不与你说,是想要你自己想起。毕竟,道听而来的都难免搀杂了别人的想法,自己想起的,才是最真实的。]
我仔细看着晚林,然后闭起眼与梦中人比较。谁说不是,是了,影象重叠,断断续续的片段,还有压抑着的痛,胸口聚着一团闷重的气,无从说起无处宣泄的气。委屈,不甘,恼怒,但更多的是伤心。泪自脸颊划过,滚烫难收,我这是怎麽了?
扭过头去,不想再去看面前的人。可不行,晚林用手强捏起我的下巴,[不要!]我试着用手推开他,再试图求助夜黎和雨晴,可他们已不知在何时退了出去。不行!他用另一只手将我死死困在怀里。[混蛋!快放开我!]我火了,大声吼着。
晚林根本不理会我的反抗,搂的更紧了,他用手按着我的后脑,强行吻了上来。
[呜,]看似柔软的双唇攻击力极强,我的嘴唇成为他的掠夺品,[呜,]除了发出简单的音节,我丝毫不能动弹。这临近疯狂的吻铺天盖地袭来,用力吸允着,两瓣唇将我紧紧咬住,舌尖却不深入只来回添着。
不要!眼泪早已决堤,无法呼吸,深恶痛绝这病弱的身体,我极度的挣扎在他看来是那麽的无用。到底要怎样才可放过我,放弃抵抗,我只将身子绷紧,闭起眼来,泪水从眼角如小溪般流淌。我恨我自己的无能,我恨我自己的懦弱,我恨我自己。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血液沸腾直往脑子冲。
[凡儿?]发现到我的异常,激情被担心取而代之,万分焦急的神情随之而来。[凡儿?]他又唤了声,强自镇定,迅速抓起我的手腕,把起脉来。
迫境解除,可全身力气已在刚才消耗殆尽。又要发病了吗?可这次并不觉的痛,只是轻飘飘的,感觉越来越散,正慢慢向四处漫去。这感觉又只有一下,跟着眼前渐渐黑了起来,身体向万丈深渊坠去。
[凡儿!凡儿!]是谁在大声的喊我?意识模糊不清。突然,身上几个地方传来刺疼。我被这疼拉离了黑暗,接着又被带到一个温暖可靠的地方。真好,温暖紧紧的拢来我四周,就贴在我身上,有力的困着我,让我感到安心塌实。终于找到个安全地方,可以让我睡觉了,好累!我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就在我慢慢沉入梦乡,有个声音,很细很微,哽咽哭泣着,不停的在说"抱歉"。

却上心头

醒来已是隔天,这期间,过去的记忆就像电影一样一幕幕的在我脑子里上演,主角是我,还有紫衣和耀天。回来了,曾经失去的记忆回来了,感情却没有回来,可能是五年时间太长了,长到足以冷却过去的种种激情,遇见,相识,结伴,历险,生爱,猜疑,以至到最后的死别,这些过去的片段如今于我来说,不过是看了一场动人心弦的戏罢了。看到戏里的我开心伤心,我随之都能被感染,看到戏里他的不得以,我都能释然一笑。
慢慢把眼睛睁开,回到了现实,一张古香古色的雕花床,我平躺在上。把头转向床边,晚林正趴在边上。呵,心中感叹我不禁一笑,见到他,我第一反应尽是叫他晚林而非紫衣,或许现在对我来说,晚林比紫衣要更为亲近些吧?毕竟紫衣离我已太远,人有时还真是容易忘却的生物,曾经那麽刻骨铭心的爱,现下我竟而能坦然面之。只能说是有好有坏,忘记那份深爱的同时,那锥心的疼也同样忘记了。
如果说五年前我无法取舍,那现在,我十分肯定的说一句,耀天比紫衣重要的多,他是我如今的唯一。心里定了方向,我不在困惑。要怎样才能见到耀天和他在一起?牙被我紧紧咬合着发出"咯咯"的声响。把心一横,终于有了决定。
[紫衣,紫衣!]我轻声唤着,用手推了推他。
紫衣朦胧的睁开双眼,见我醒了,忙上前为我查看,疲惫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身子还有没有哪里不适?]
报以微笑,我摇摇头。
他像是想起什么,起身要走开。我连忙用手扯住他的衣袖,[紫衣,]有些撒娇,巴巴的望着他。
紫衣一愣,随之马上坐了回来,暖暖的问上句,[怎麽了?]
我把头垂下,撅起嘴,结结巴巴的,[我,我,那个,就是那个,]
紫衣又凑近了些,[什麽?]
好象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凉,还有就是那熟悉的花香淡淡飘来。这下更紧张了,脸上烫的一定红了,[就是,想,想起来了,全部。]
紫衣莞尔一笑,轻轻拍了拍我肩膀,说了个"好"就又要起身。
[不,]我急的又拉住他,紫衣不明的望回我,还是那样温柔,[不,不要,离,离,]我心里麻做一团,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他会不会觉的我突然一下变的太快了,会很奇怪呀?
紫衣静静的坐着,好一会儿,[好。]还是那声"好",可我听出又多了分宠溺。
[雨晴!]紫衣对着外面吩咐着,见外面应了声,[把温着的药拿进来。]
原来刚才是要出去为我捧药,我撑着手肘想坐起来,可全身无力软绵绵的。
[小心!]紫衣侧着身,伸过一手来将我揽起,半抱入怀。
我本想移开些靠到床边,可身体不听使唤,只得枕在他胸上。这一枕才发觉,紫衣他瘦了,比起记忆里的更瘦了。心里沉颠颠的,好难受。默默念起耀天的名字,如此我才能坚持,这个破漏不堪的身体。
古有妲己迷惑商纣,记得那时还不齿的口口说她祸国殃民,现在想来,她也有不得已的时候,开始并不是她自己愿意去的。那时的真相又有谁知道。如今我呢?也不得已吗?那五年前的紫衣呢?他当时又是以什麽样的心情来欺瞒心爱的我?比被欺骗的我更不好过吧?
摇晃着头,把烦恼通通甩开,还去想这些做什麽,不发生都发生了,无法挽回的就是已发生的事实。
[怎麽,头又疼了吗?]紫衣见我摇头,心疼的小声在我耳边询问着。
[不。]我赶紧把头靠回他胸中,张嘴去喝他喂过来的药。
雨情捧着碗,紫衣手把手一口口细致小心的喂药,待我将药全数下肚后,紫衣又捏着一颗蜜饯送到我嘴边。
我摇摇头,[不了,这药不苦。]岂止不苦,喝下去后,还有阵阵清凉回甘呢。
一旁的雨情听了,小声插嘴过来,[陛下早知道殿下怕苦,亲自配的药,特别加了薄荷、川贝呢!]
我无话可说,还能说什麽呢,说谢谢吗?他要的岂是这见外的一句。把眼闭上,那药下到肚子里,暖暖的在身体里散开来,舒服极了,再加上紫衣身上的清香,我恍恍惚惚的又开始犯困。
紫衣也不吵我,默默挥手退下雨情,就着我的姿势,慢慢把我放回床上。看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又守了我那麽久,一定疲倦不堪吧?照顾人是最累的,何况我这身子还是陈年旧疾。
[紫衣,你也休息。]我喃喃的黏糊着。
他也不多语,欣慰的笑笑,摸了摸我的头,自径解开外袍来。
吓!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在此时说那样的话无疑是在邀请他与自己同寝,身子一僵,局促起来。可再一想,不就是挨着睡嘛?又不做什麽的,瞎紧张啥呀!况且心里早下了决定,这不是迟早的事吗?现在自己身上还有病,想他也不会乱来。
心定下来的时候,紫衣已欺身上床。往床内侧移了移,空出大半给他,谁知他竟也向我靠拢,伸出一手来将我揽到他怀里。
四周很静,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那里"噗嗵,噗嗵"的跳着,一下一下的,清晰可听,紫衣他是否也察觉到了。刚才的睡意全被打消,紧张取而代之,好别扭,不要这样!
突然,紫衣缓缓的抽出手臂,对我一笑,[是我不好,差点忘了,]接着他用手点了点我的鼻尖儿,起身道,[凡儿不习惯这样。]
不!怕他生气离开,我连忙扯住他。
紫衣回头转身,拿起一边的袍子披上。坐到床边,抓住我的手安慰着,[我就守在你身边,快睡吧!]
才下眉头,又上心头。为何自己那麽让人讨厌,不是已经决定好了吗,这会子怎麽又开始动摇。

浪中泛舟

[陛下,不能再等了!]我站在格窗外面,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对话。
。。。。。。
[陛下!]水知急切的又叫了声。
[再等等,朕不想凡儿为难。] 语调平和的紫衣让我听不出他的情绪。
[那请陛下先行离去,臣必当,]f
[朕决不再离开凡儿!]没等水知说完,紫衣就打断他的话。
跟着听见"卟"的一声,[陛下!请您为央国百姓,为社稷江山着想,您一身而系天下。百门此时危机重重,那阵图的眼线布散四下,官兵也在街上加紧搜查,都是为了要抓御子殿下。]
[起来吧!修和那边有消息吗?]紫衣没理会水知的劝荐。
[属下无能,尚未联系到。]水知自责的回道。
[风声太紧,与你无关。退下吧。]r
我一听到这,连忙退了一步,转身离开。匆匆的回到寝间,思量着坐上太师椅,往后面一靠。阵图要抓我,耀天在他们手上,所以知道我在百门,抓我,是为了要挟紫衣退兵吧?毕竟央国大军还在威胁着国都。可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紫衣也在百门,如果这时让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那就不只是退兵的问题了,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水知如此着急的原因。
我该怎麽办?水知他说的对,紫衣不得不走。可因为我,紫衣决不会让步,除非是我。。。不,我不要,不仅不要,我还不能让紫衣走,他如果走了,谁来帮我见耀天?在这百门我还能识得谁?对了,刚才他们提到修和,应该和我认识的是同一个人吧?说到联系,那修和是央国的内应罗!可当初我和耀天遇见他的时候还拼了命的要保住祁同,这又是什麽缘故?
不行,我太蠢了,根本无法推断出实质性的东西。为了见耀天本来就无法面对紫衣,心里乱的跟什麽似的。这下又多掺了个修和,阵图在里面。
[在想什麽呢?]不知几时,紫衣已站到我身旁。
我惊的抬头,快快的向他看去。e
他弯起嘴角,微微倾下身子,将一个方型锦盒放到我怀里。
[这是什麽?]我不明的问到。e
紫衣玩笑着用眼神示意打开,我被他弄的莫明,用手指挑开盒子上面的拌扣,启开盖面。
这是!呆呆的看着里面的东西。这是一个,雪白雪白的,毛球,足足有一个柚子大小。我茫然的看向紫衣,心里的滋味千般万般。在处境危险,事事小心谨慎的现下,他竟然还顾虑着我的乐子,就为了怕我憋在船上闷。
[怎麽?]细细观察着我,见没什麽表情,紫衣有些担心,他靠的更近了,伸出手来摸着我的脸蛋,[记得以前凡儿欢喜的。]
跟着他表情突然一变,笑的有些惨然,自嘲道,[我怎麽没有想到,已错过了五年。如今凡儿不同了吧?]
[不,不是,]再忍不下心来见他这样,连忙站了起来。我快快的否定摇着头,[没有变,没有变,我欢喜,我欢喜的紧,真的,冬天是毛毛,夏天是丝缎,真的。]一股脑的,我忙把自己的感情表达出来,恨不得多生几张嘴。一激动,连双手都比画乱舞起来。
待我意识到自己的傻样,窘的不知道该怎样时,紫衣已重拾回笑容。
满脸洋溢着幸福,眸子深深的,像潭幽水,记得紫衣的眸子是深紫色,怎麽现在看来却是青黑青黑的?手在不自觉中,已伸向紫衣,摸上眼角,我靠的很近。因为高矮差距,我比紫衣整整矮了大半个头,所以只能仰着头去看。紫衣也不动,只柔柔的伸出手来把我搂住。
[紫衣,]我小小的叫了声。0
[恩?]紫衣含着笑,深情的凝视着。
[眼睛,眼睛。]我入了迷,说话一段段的。
[怎麽?]他眨了下眼,眸子里的光彩随之而动,媚惑极了。
[不是,紫的吗?]说的极轻,怕破坏了眼前的美景。
紫衣挑眉,不答,只把头放得更低,抵上我的额头,好近,那灵动的眸子是璀璨宝石迷惑众生。我们鼻尖碰着鼻尖,相互可以感觉到各自的气息,暖暖的,吹在我脸上,却让我的心轻痒难耐。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回过神来已横坐在他腿上。他把手放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揽我入怀。另一只手则放在我腿上,动作暧昧,笑的随意自然。
我立马直起身子扭动着想下来,谁知紫衣抽了口气,一手制住我, [凡儿!]
太清楚自己再乱来的下场,我僵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好尴尬,把头低下,我羞的一塌糊涂。身体如此贴近,靠着紫衣的胸口连他的心跳都能感觉到,这更加让我心如小鹿般乱跳了。
不行,要转移注意力,不要再去想些乱七八糟。飞快的扫视,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眼里晃过手中的毛球,对了,就是它!我开始仔细打量起这小可爱来。
手中的它晶莹雪白,托在手里,轻盈盈的,那长长绒毛软软的刺在手上,酥痒的感觉让人很放松。
[紫衣,这个是什麽来的?]我琢磨不出,没见过这样的东东来着,又不像毛皮。实在是新奇,用手指往毛毛上一挫,好玩。
紫衣随意的摸了摸毛毛,抚上我的手,轻轻蹭着,[雪山上一种植物果实,当地人它叫白东。]
说这话时,他故意靠近我耳边轻轻说,害得我神经紧甭,忙撇开点头,叉开这恼人的气氛,[那它一定很稀有、很贵吧?]说完就暗自骂自己笨呐!紫衣是皇帝,什麽稀有罕见的东西没有?自己和耀天是平民一对,要不是耀天他疼我,那舍得花闲钱买个毛毛手笼给我。
心里"咚"的一下怔住,手中的毛毛就这样滑落开去。我真不是个东西,人家才对你好上点,就心软了,那耀天要放哪里去?不是心坎上的人吗?痛死了,心好痛,揪着,懊悔,内疚什麽的,又不能说出来,全憋在身体里,快要把我湮灭了。眼眶又刺又酸的,被泪水打满。

深藏显露

那天之后紫衣变的很忙,虽然同在一条船上,却见不到他人影,只在每天午餐的时候能说上几句。
[紫衣,我们走吧。]在餐桌上,我终于下定决心。
听了这话,一旁服侍的夜黎和雨晴都高兴的雀跃起来,紫衣却只是淡淡的望着我。
我赶紧装着吃饭,避开他的视线。0
[凡儿想走?]紫衣还是望着我,语气轻轻的问着。
[恩,]我停下手来,咬着下唇,[这里不安全不是吗?]
紫衣笑笑,[凡儿会用心了,担心溪桥阁不够稳妥。]
我不好意思的把头低下,[不是吗?这,这里那麽招人的,又张扬又不够隐蔽。我,我们躲在这儿,这,不太好吧?]
紫衣点点头,满赞同的样子,却一点也不在乎,[凡儿想的是,正因为人人都这样想,所以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我一听,急急的反驳道,[那万一,万一也有人想到这方面呢?我看祁同也不都是傻子。]何止不傻,能和央国对峙那麽久,阵图和紫衣少说也是一个档次的。
紫衣是满副了然,他停下用餐,端起雨晴送来的茶小小啜上口,[凡儿知道阵图吧?]
我点点头。怎麽又扯上他了,这坏蛋,都是他,把耀天给困在府里。
[这里是他的地方。]0
[什麽?]我声都变了,该有的礼节举止什麽的是一点没有。
紫衣淡然自若,[溪桥阁本就是阵图的情报线,专门用来收集百门官员和商业情报的组织。当然,这是暗里的,表面不过是个风月场所。]
我脸上的肌肉都有点抽筋了,[不,不可能,紫衣,不,晚林,不,]都不知要怎麽说了,太多事实和紫衣说的对不上号。
紫衣看我这样开心的笑了,他走过来把我抱在怀里,握起我的手,递近嘴上一亲,动作自然大方,害我一点反应都没有。然后宠溺的看着我,[凡儿想问什麽,我知无不答就是。]
我笨笨的数着手指,一个个来,别漏了。
见我这傻样,紫衣不禁又在我脸上香了一个,抱着我摇了两下,[想好了吗?]
[恩,恩,]我点着头,掰着手指,[第一个,紫衣你在这里叫晚林吧?阵图没发现你长的像某人吗?难道是易容了?]
紫衣笑的更开心了,他用脸蹭着我,[还知道易容呢,凡儿如今真是了不得了。]
[快说,快说呀!]我急的直扯紫衣衣袖。
紫衣有些顽皮,他眨了眨眼,[亲一个,我就说。]
我气气的皱起小眉,这家伙,趁火打劫,不对,是借机揩油来了。没办法,谁叫俺笨想不出个所以来。只得撅起嘴,满不情愿的在他脸上亲了下。
这一亲把那满嘴的油都亲了上去,我心里"哈,哈"的笑了,活该!谁叫你要的。谁知那家伙根本不在乎,高兴的眼都眯了起来,享受着。
我不依,摇着他,[好了,快说。]
[凡儿见时,晚林是我。别人见时,水知是晚林。]紫衣简单两句话就把事儿给挑明了。
原来如此,我长长的松了口气,心里的那根刺也没了,原来。那耀天也是这样,所以才送我来的,耀天没有抛弃我,太好了。想到这里,心里松了许多,接下来问的也没那麽急了。
[那这麽多年来,在百门的晚林也是水知罗?]我在想,紫衣是央国的皇帝,怎麽那麽有空跑祁同来当小官。
[当然,在我为帝那年,内局未稳,自不能对祁同动手,不过眼线是要布置的。事逢得知阵图有此暗线,就让水知潜了进来。]紫衣说的轻巧,但我知道这事决没他说的那样容易。
当年动荡不安,内忧未除外患潜伏。那时紫衣才二十好几吧?如此年轻的皇帝,要不被位高权重的老臣们看轻,稳定国家内政。又要保护国家领土,百姓安全,以防外国虎视眈眈。
看到那白玉透红脸上的油脂,我心里歉疚用袖子擦起来。那麽美的脸,刚才怎麽就好意思去弄脏呢?
紫衣也没介意,到是一旁的雨晴早已将准备多时的湿巾递了过来。我憋着嘴,歉意的擦了起来。
紫衣含着笑,由得我,只是揽着我腰上的手更紧了些,让我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他身上。
见擦的差不多,想起还有剩下的问题没问,便把巾子给回雨晴,继续掰起手指,[第二个,紫衣也知道幽明罗?]我想起刚来那会儿,偶然遇到修和,在酒楼包间里的那次。后来我才知道,幽明、如月、晚林,那是这眠月河里响当当三大红牌的名字。其实我更想问紫衣是否知道落今来了百门。
这下见紫衣收起笑意,温柔认真,[凡儿放心,此事与圭玥无关,我清楚。]
紫衣他果然知我,就算不是真的亲人,可我还是无法不顾及这身体的母后与外公,害怕落今的举动连累了圭玥王族。想想,当时我也只告诉了紫衣我的真实身份,连耀天都没说。
见我放心的松了口气,紫衣迷着眼,别有深意的,[凡儿竟知道幽明?不简单呀。]
听出他这是在夸奖我呢,忙不好意思,屁颠屁颠的把偶然偷听的过程跟他讲了,当然,后来被耀天打的糗事儿没说。
紫衣听完笑着说,[要阵图得知他心心念的央国技术就在门外。。。真想看看他的脸色。]
[现在说正事呢?老这样笑嘻嘻的。]紫衣总是笑着脸,好象啥紧要的事到他这就不算个事儿了,我摆起脸不悦。人家跟你讲正事,你却压根没用心。对,就是这样,让人觉的好没劲,好不尊重人。
[好,好,是我不对,]紫衣收起笑脸,柔柔的哄着我,[其实说到幽明,这也是我之所以敢居于此的另一个原因。凡儿刚才说的好,这祁同并不都是傻子。外面搜查的人中,如有人想到我们会利用"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个漏洞,那可就不好办了。]
[对呀。]我赶忙附和,紧张的点着头。
紫衣还是风淡云轻,他拍了拍我的手背,[凡儿莫急,这搜人的命令是他阵图下的,可现在保护我们的也正是阵图。需知落今来到百门,不住王府,不入宫门,想那阵图是不愿让他人知道。这就表示阵图如今有着和我五年前同样的问题,储君未定,国内有敌对势力,他还未掌控祁同。而幽明的花船就在溪桥阁的旁边,若有人想搜此处,势必要连那边一起搜,你说阵图可会为了走官面文章而自露手脚?]
什麽,什麽?我听不懂,满脸的问号,紫衣说的好深呐。
见我不明,紫衣更耐着性子解释,[凡儿你想想,现在外面明着搜人,不知有多少人在看。阵图他是不想如此张扬的,可又怕放跑了你,不得以而为之。谁抓住了你,谁就可以和我交换到好处。他已把这个机会暴露,又怎会再让落今这个已掌握了的现于人前。而且他也怕幽明、晚林这暗线被人发现,所以势必会保护。阵图他当然不会搜自己的地方,可他也不会让其他人打着抓你的名号搜查他自己的地方——此处。]
原来是这样,我算是基本明白,可好象还漏了点什麽,哦,对了,[紫衣,那修和呢?修和也是你的人吗?]
紫衣脸色一变,但也就瞬间,旋即答到,[修和是我师兄。凡儿怎知此人的?]
呵,呵,真是见识到了,以前是知道紫衣厉害,可这也差太多了吧!怎觉的阵图身边都是紫衣的人呐,选择紫衣为敌真悲哀。我要收回前话,谁说阵图和紫衣是同档次的,整一紫衣耍着人玩嘛!

弱点背叛

事态逐渐明朗,可我却越发的乱。不知要怎样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只能用一个"乱"字,要怎麽办?见耀天,这我知道,可就算现在我肯自投罗网也要我能才行。而且这是个愚蠢到不能再愚蠢的法子。
可事情再这样下去,赶紧摇头,紫衣定能赢得阵图,到那时就又会重蹈覆辙,五年前得知真相的那天,五年前那个临跳崖的一晚,当时紫衣控制时局耀天半路杀出,两人争执。如今我已不在介意紫衣当年的不得已,可耀天和紫衣的对立似乎早被命运安排好。央国的九五至尊和祁同的守护一族。苦寻了五年的人和守侯了五年的人,而问题于这两者同出一处。
不能让他们见面,心里重重的跟自己下着命令,决不能让他们见上,对,弄走一个,只要其中一个离开百门,那他们就没有见面的机会!
于是,在我千哀万求下,紫衣答应以晚林公子出游三江为由出城。这次出游的是三艘较小的观赏型画舫,为了掩护还专门请了几位富商官员。一大早,他们就开始准备,看着夜黎和雨晴在我面前忙来忙去,唯一大闲人的我还是乖乖坐在一旁,因为老早被人警告不准动。哼,不就怕我帮倒忙呗!坐在那儿看着他们我打起小九九。
画完妆,我们打扮成侍从。上船时,我开话了,[紫衣,我和你分开坐吧,这样没那麽明显。]鬼知道有什麽明显,反正就是不要同一条船。
紫衣没说什麽,只盯着我看,那视线凌厉的很,害我的小心脏在那儿"卟卟,卟卟"的瞎跳一通。
[分散来护卫也不用集中一起,隐藏容易,会自然许多,您看?]这时水知在旁帮衬着,虽然平时感觉他不太喜欢我,可这回真要谢谢他。
紫衣还是不语,该不是我那点小伎俩被揭穿了吧?心里暗叫不好。
过了好久,紫衣才答应,[好,只是再等一下,我想起还有事未交代下去。]说完,就领着水知还有另几个人进到内间,不知商量什麽去了。
就这样,使原本上午要出发的行程直拖到午后才成行。这期间我还听到陆续从内间传出的高声反驳。不对呀,按理说有紫衣在场,水知平时不论再不高兴也不会如此失礼的。
事情发生了,不管心里有多犹豫,不管事后的不可收拾,我还是做了。就在最后一条船过闸口的时候,我,在这条船将速度减至最低时,迅速移到敞开船边,毅然跳上岸,拔腿就跑。感觉两旁的景物唰唰倒退,耳边传过风的呼声,脑里摈除所有念想,只一个劲的向前跑去。
不行了,死命的长跑让我窒息一般,大口艰难的吸着空气,我这才回头向身后望去。现在我身处在一条小巷子里,外面街上人来人往寻常如昔。应该甩掉了吧?想到这里当下揪心难过,刚才还觉的是个阳光高照的好天气呢,这会才发现周围阴暗凄冷。不禁打了个寒蝉,双手抱胸,学起紫衣抱着自己时的样子来。可越抱的紧心就越寒,大粒大粒的泪就这样下来了,每颗打在地上都带声响,"啪啦,啪啦"的,可讨人厌了。
靠在墙上就这样哭了好久,也不知是什麽时辰了,糊里糊涂的移着步子,幸好先前有计划过,先回胡同房子里把毛毛手笼带上。因为平时活动的范围就在胡同、店里和画舫,害我回去的时候,问了好一会子路,左绕右绕的才摸了回去。
冬日里的天,一到下午就变的快,这会儿已是阴沉沉的,和我此刻的心情一样,苦着脸,我转入熟悉的胡同,那小屋就在眼前。来手推开门,仿佛见到耀天正招呼我过去洗手吃饭。此时他手里正拿着碗筷,嘴里还囔囔着,责备我又去那里瞎窜了,半天不见人的。再眨眼,都变没了,寒风吹着了无人气的小院,房子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灯火。
泪水又一次成功模糊了我的视线,凄凉寂寞让我难受死了,是自找的,是自己放弃紫衣温暖安心的怀抱投向孤独无助。是我,利用了紫衣爱我的心而叛离了他,要不是爱我,信我,又怎能从他手里逃开。他事事以我为先,事无不说,说无不尽。可我呢?在他用心为我奉上汤药时,我在思量着如何逃走。在他为我添衣保暖时,在想着如何能骗他过关。这下紫衣该狠死我了吧?他是如此的完美,他的爱是如此的高不可攀,可偏偏是我,一个平凡普通的人得到,让人气恼的是我竟然抛弃了这爱。是人都不会原谅的,何况是心傲高贵的他。
进了屋,借着窗外微冷的光线,看着丝毫未变的摆设。一切都没变,就和我离开时候一个样。机械的把视线移到床上,麻木的走过去,拿起此行的目的,那个毛毛手笼。好冷,以前它给的我记忆都是暖的,怎麽这会变了。原来,让我暖起来的不是它,它不过是耀天的代词罢了。心寒啊,心寒是用物质暖不来的,现在,能使我暖起来的,只有爱人的心吧。头越发的沉了,重的使脖子负担不起,好昏,好累,今天我过量运动了,身体又要发病吗?不,不对,有什麽地方我觉的不对,这感觉不像是病,到底是什麽?眼前发黑,我很快就不醒人事。
再睁开眼,我不禁怀疑是不是还在梦里,是耀天!是耀天!大大的特写在我眼前。可被他结实的抱在怀里是那麽的真实,这是真的,天呐!激动让我牙都抖了起来,半天吐不出一字。
[小凡,小凡!]见我醒来,耀天眷恋的眼神转为炽热,激情不已,他用力的抱紧我,要把我揉到他身体里一样。
[我,我,]用颤抖的手摸上耀天的脸,是真的,英俊,热热,熟悉的脸,[耀,耀天。]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来,只是重复发着两个音节。
这使耀天担心了,他着急的一手死死搂住我,一边打量我的身子,[小凡,不要吓我,你哪里不舒服?怎麽,哪里不舒服?这帮混蛋,明知你有病还对你下迷药,可恶!]
[没事,耀天,我没事,就是见你高兴的。]忙解释好打消他的担心,一股暖流涌了进来,趋散了心底的寒冷。我,被耀天这样心心疼惜着,真好。

意料之外

热情激动的见面许久才冷静下来,这时才发现耀天手脚都被带着白亮亮的金属铐,上面的链子把他活动范围禁锢在床的周围。
一阵揪心,见面喜悦的泪水才收,就被心疼的泪水代替,[这是什麽?他们,他们,]太过分了,他们怎麽能像对待畜生一样把耀天铐起来,耀天是天上翱翔的雄鹰,桀骜不逊,英姿飒飒,怎麽可以任人屈辱,这帮坏蛋,不是同族的吗?
耀天也痛苦复杂,大力把我环到怀里,[小凡,我,我,]
[好了,叙旧到此,该轮到我们好好谈谈。]门被无声息的推开,阵图这混蛋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冷着脸,哼,不就想用我来要挟紫衣吗,明着不如人家一天到晚尽想着些下三烂的东西。不过这回他的烂算盘打错了,紫衣现在一定气死了,不会来救我这个弃情逃跑的背叛者。链声做响,耀天把我死死护起来。我不怕,能和耀天一起,在他身旁,我一点也不畏惧。
阵图眼一眯,奸猾精明的在我和耀天身上来回扫视一番,[修和,你去把把脉,看看御子殿下的毒到什麽程度了。]
[是。]修和从阵图身后阴暗处向我们走来,木着脸,看不出表情。
见是他,到也放心,想他应该知道我和紫衣的关系吧?随即一愣,心里搁着苦笑,都逃开了,这会儿一有难就想起人家,没出息,自己也是小人一个,还骂阵图呢。
在我自嘲这会儿,耀天当然不知我的心思,也不知紫衣和修和的这层关系,他紧张的把我护在身后,抗拒着修和的接触。
回过神来轻轻扶着耀天的胳膊,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耀天见我安然处之,也没再坚持,只像不肯将心爱玩具让给同伴的小孩子,半天才姗姗抓着我的手伸出来。
修和背对着阵图,面对着我们,脸色比刚才柔和许多,但眸子里那浓郁的苦任是散不去。他仅用食指和中指轻轻的把了几秒,便露着意外的神色看了我一眼。发现了吗?紫衣为我清理了余毒。这几日风声紧,他和紫衣好一阵子没联络了吧?
[怎样,可是如落今说的?]阵图在后面沉着声,尖利的视线从修和背后透了过来。
修和两眼仔细的盯着我,听阵图的问话,思量了两秒才转过身,弯着腰恭谨的对坐着的阵图,[确实是"驻颜"。]他巧妙只说我中了毒,至于是否清理干净这个关键被他避开。
阵图并没察觉,又下令到,[来人,搬进来。]
跟着有几个人把一只装满水的大木桶给抬了进来。是只洗澡用的大桶,他要干嘛?接着阵图身后另两个高大男人走了过来,烛火晃动之间,我看到他们有着和耀天相同的金发,是岚砜族!当即紧张起来。
[你们要干什麽?]我和耀天被他们拉开,耀天不顾身上的链子与他们争执着。
[御子殿下莫急,本王不过是想见识见识圭玥王族的净水御印罢了。你们好生点,不要弄伤了御子。]阵图带着轻笑,懒懒的在一旁发话。
[不要!]我的挣扎在他们眼里视之无物,衣服就要被他们强行撕去,羞辱让我热泪满腔。
[混蛋!]耀天眼里冒着火,暴怒一声,震耳欲聋,锁链哗啦啦的剧烈做响,最后被死死勒紧发出"咯,咯"的声音。
无奈,那困人的链铐将耀天生生定在了半步之外,阵图也坐在那范围里,他们早测量好的,耀天能攻击的范围。闭着眼,牙被我咬的生疼。水是温的水,可却有让我无法忍受的刺骨。胸口炸开辣辣的,冷静,我要冷静,挣扎于我毫无意义,还会连带耀天。死死抓着桶边,手指关节泛着白筋,骨头好象随时会从皮里爆出来。
[果真是御子真身,本王冒犯了。]阵图可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那听似道歉的话里没有丝毫歉意,玩笑味十足。
我不气他,你如果不强大,那就会被踩在脚底。怀壁其罪这四个字也是对无能力保护它的人说的,如果你有足够的力量,那怀壁不是罪,而是张显身价的手段。可事实是我没有配带玉壁的本事,而又带上了名叫落凡的壁。
阵图在验明我身份的真伪,看来他等不了了,心急的想拿我做交易呢!刚才听他讲,供出我的不是修和而是落今,呵,呵,亲人呐,抵不过利益的驱使。母后的养子,在当初认祖归宗时就想对我不利的大哥,现在如此又有什麽料想不到的呢?
目的达到,他们把我放回耀天身边,重回到那炽热胸怀,我任由耀天为我擦身包裹。好在那御印在我上身,以至于裤子没有被除去,不然,真是如动物般被人扒光观赏玩弄了。
身体早已在先前的逃跑中透支,加上迷药和验身,我只能软软的依着耀天。感觉阵图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心又沉了下去。他们还想玩什麽花样?因为怕露馅,我没有专门去看修和,只是在看每个人的时候冲冲瞥上一眼。修和他还是跟进来时一样,木着脸,声色全无。
[御子是想和邑子殷呢,还是和他。]阵图眼神直指耀天。
我轻轻哼了声,[我怎麽选有关系吗?你不早就打好主意了!]
阵图一副当然的样子,挑着眉毛,[那里,本王是看御子与他情深意浓,有所感动,顾想帮御子呢。]
黄鼠狼给鸡百年!你蒙鬼去吧!我不加理会,这个口是心非的奸险小人!
见我不屑一顾,阵图也不生气,反到笑的更开心,[我是诚心的。]
[那好,你放了我和耀天。]我也不和他兜圈子,一句话堵死他。
[这怎麽行,]看吧,这混蛋立马改口了,[本王要保护御子的安全呐。]说的真好听,狼保护起羊来了,真新鲜呐!
[御子不信?那好,本王为表示诚意,请御子殿下见一个人好了。]说完他伸出手来拍了两下,掌声刚落,门又一次被退开,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
吼!一见来人,我整人都蒙住了,脑子白花花的一片,嗡嗡嗡的声音荡漾其中,震惊的都说不出话来。耀天也是一样,只觉的环在腰间的手猛然一紧。石化,绝对的石化状态!
紫衣!他,此刻整个人就站在我面前!
虽然这时代的烛火照明很昏暗,但在那微黄光亮下站立的人确是紫衣,只是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很怪,少了份亲切。

奸计!着道!

[不!]在屋里任何一个轻微动作前,我对着来人出声拒绝着,仿佛这样就能把恐惧和事实改变,[不!你不是,你不是他,不是!]用尽那微弱的最后一口气,极力否定着,对那人,也是对着心里那早已不争的肯定。
倾出全力已让我全身抽搐,因为我能感觉到全身包括面部的神经都紧紧凸显出来。怎麽可以!上天怎麽可以这样,怎麽可以!我不敢想象紫衣落入他们手中会遭到何等的折磨,央国因为紫衣的此举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哼,看来还是不行嘛?]阵图冷笑着在一旁看戏,我任何一个表情他都不想错过,特别是痛苦的,这样,才能让他从先前的败仗中得回些补偿,[不过一开始御子真信了呢,计划可以试一下。]
阵图说完这番话,紫衣一个转身,低下头,迅速走到阵图的身后,与修和站在一起。
这是怎样的情况,面对这诡异的情景,我困惑,只那双眼,未曾从紫衣身上挪开过。
[哈,哈,哈,]我这样子在阵图看来可笑非常,他心情大好,伸出手往旁边一拽。紫衣被他轻易的拉住胳膊,顺从的就靠低了身子。接着,阵图用另一只手掐起他的下巴,[不是说邑子殷身边尽是能人才俊吗?怎麽身为枕边人的御子尽是蠢人一个?我说御子殿下呀,你说这邑子殷就算落在了我手里,但他能让我这样对他而毫不反抗嘛?]
什麽?他这是什麽意思?我听完阵图这番话,把目光又移回紫衣身上,屋内灯光昏暗晃动,加上他侧身弯低,半边脸都在黑暗处,让人实在混稀不堪。
[你以为能骗的过去吗?光是那城外的卫尘就妄想。]一直搂着我的耀天冷冷不屑的,只用两句就把阵图脸上的笑意给打消。
可没两秒,阵图阴阴一笑,[骗不骗的过,可不是本王的事,]他逐而将奸狡目光划向我,[那就要看御子殿下的功夫了。]
[休想!]耀天搂着我,身子一转,为我挡开阵图那令人反感的视线,[小凡不会答应你的,我们共生死。]
[那可不一定。]阵图站了起来,手一挥,那两个岚砜族的男子又走了上来。
[小凡!]我和耀天被分离,他们强自把我拉出了房间。
[耀天!]终于,双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醒来一看,周围的景物全非,是另一间房子,躺在床上,旁边好象有人。
搓揉着眼睛,就听见一把声音,[御子殿下可好些了?]这声音低沉柔和,竟是从未听过的,转头看去,是,是那个"紫衣"。
我警觉起来,胸前的手下意识抓紧被子,身子往后缩,[你想干什麽?这是那里,耀天呢?]
"紫衣"双眼一垂,[殿下放心,他很好。到是殿下,]
[不用你好心,]听他语气大有规劝之意,我想都不想就打断他。助纣为虐的家伙比起那纣王更小人,更可恶。当时怎麽会觉的他是紫衣,现在天亮看清楚了。眼前这人,眼眶周围有些浮肿,全身都比紫衣要胖,还有就是这声音,那能和清灵玉鸣的紫衣相提并论。对,一定是当时天太黑太暗的缘故。
"紫衣"见状苦笑,他端起准备好的粥食,软声软语的,[殿下昨日虚劳过度,粒米未进,又中了迷药。进些药粥可好?]
[你负责看我?]我粗着嗓子,拉下脸,[怎麽没找条链子也把我栓起来?]想想耀天还栓着根链铐就难受,都是因为我这个麻烦,不然耀天不会惹上他们。
"紫衣"一听,连连把头低下,拿着碗勺的手都僵了起来。
假惺惺,就那样,还想演场虚情假意来着。我仅瞟了一眼,转身背对着他躺下,当他个透明又如何?
呼!一声强自镇定的呼吸过后,后肩处被人轻轻拍了两下,[殿下?殿下?]
我任是不理,真是讨厌的家伙,别以为长的有几分像紫衣我就会吃你那套,没门!
[殿下不吃坏了身子,怕是有人要心疼了。]那家伙烦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心疼的人嘛,阵图王爷?恩,]他又做想了想,[卫尘将军?还是。。。]
白痴!阵图才不会心疼我呢?顶多怕会利用不上我罢了,我身子不好,只怕耀天才是那个急。卫尘,卫尘这小子就更扯不上边了,五年前就看我不对眼,我死了,那还巴不得少了个祸害他主子的大祸害呢。只怕紫衣,只怕紫衣,紫衣,紫衣也应该还在气头上吧?心突然一顿,紫衣好不容易才养好的身子,又给我三两下的报销了。
气气的死劲一转身,嚯!这家伙早摆好了姿势,一手捧碗一手拿勺,笑意盈盈的在那儿等着。被人算中,脸都黑了,拉不下脸来去吃粥。但脑子里耀天和紫衣那深情的样子又不能不顾,真是天杀的窝囊,要死了,越看这家伙笑的越像狐狸!
两眼冒火,凶巴巴的直盯这该死的家伙,一把抢过碗勺,我恶狠狠的是一口一口,把那据说是粥,实际上,不知是什麽东东的物体吞了下去,别问我,压根就顾不上尝是啥味了。
对我无声的抗议外加凶恶眼神那人是不避也不理,反是轻松自在拿起茶杯轻轻啄上一口,笑的如春风三月,温和轻柔。
心里"噔"的一下,完了,上套了,这家伙,我竟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道。他早把我习性摸的透透的,还学会了紫衣那套。不管了,不听,不说,不理,我再不要上当了!脑里警钟大响,没来由慌起来。
就在这时,那恼人的低沉声音又来磨我了,[殿下,殿下请您听在下一言。请殿下务必要答应在下,一同前往城外央军那里,去见他们的统帅卫尘将军。]

属危情乎?

[不要!]我冲着他大声拒绝。耀天说的,我们同生死,就算死也不答应。况且要对付刚才那没来由的心慌,最好的办法就是他说东我往西。
对于我奋起反抗,"紫衣"也没再继续往下说,害我刚激起的昂扬斗志顿时短了一截。这家伙!叫人咬着牙痒痒,直想找人揍他却偏偏找不出个理由。
[喂!]双方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没好气的"喂"了一声。
[是。]
看那一脸温顺的样儿,我咬起下唇,硬硬的丢出两字,[名字?]我可不想每次望着他,内心都用"假紫衣"这名字来代入,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笑了,他又那样嘴角含着笑,一肚坏水样的看着我啦,未带还眼传调情秋波的,啊~~~~~~天杀的!脑里开始抓狂发飙,这不逼我骂粗吗?
看着我满脸黑线青筋,他强忍着但又一望便能看出的偷笑,[殿下称在下亦紫便是。]
亦紫,亦紫,我小声默念了两遍,皱着眉说到,[不好,应该叫非紫还差不多。]呀!一说出口,才发觉这音不对。非紫,妃子,这都成啥了!
再瞧去,他笑意还在,眸子变的幽深。想不到这没营养的话竟让他如此的耐人寻味。
不行!不行!波浪鼓般的摇头,都什麽景况了,还在这儿晃悠。耀天,眼下要顾的正事。刚才听他说要我同一起去卫尘那里。切!这不整一送死嘛,心里比谁都清楚,昨天才把紫衣送出城的,这会儿怕是在君臣会了吧,现在找上门去,那还不堵人枪眼上?
想想要是紫衣知道我为耀天而伙同阵图去冒充他,那还不把我溜号的帐一同清算,这新仇旧恨,来个通敌叛国,欺君妄上。"来呀!把平凡拖出去给我"卡嚓"了!"脖间寒凉骤起,害我打了个哆嗦。
最好是这样,先假意答应,然后跟他谈条件,带上耀天,在中途趁机溜号。哈,哈,哈,太完美了。去你的,发梦去吧,你当那阵图是吃素的,光是带上耀天这条就压根没戏,他定会以耀天为质,然后派一大堆人马在路上看着我,要是我敢有什麽动静,那耀天就。。。真不是个东西,混蛋阵图。想到这里,我狠狠的凶了眼身旁的亦紫,把对阵图窝着的气射向这阵图的狗腿子。
那我就不答应?好象还是不行,就像阵图昨天对耀天说的,"那可就不一定",因为既然要利用我去冒充,阵图就一定不会动我,可对耀天就不一定了,要是我今天不答应,他们今天就送来耀天的一根手指头。我明天不答应,他们明天就送来耀天的一跟脚指头。别,别再想下去了,要发心脏病的。我的妈呀,用手按着小心脏,可别自各吓自各了,这想法要不得,快打住罗!
左想是个胡同,死的。右想是个胡同,还是个死的。天呐!难道我平凡今个就没活路了吗?
[殿下,这世间上有些事,烦恼,却还是要做的。]
夷?我停下思路,把视线从远方拉回,这平淡的话把我看透。他是在暗指不论我愿意与否都要前往央军阵营吗?好个玲珑剔透,把人琢磨个透,还是我太浅白?
[我要见耀天。]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了再说,[我不管,我就是要见耀天,不见我就不干!]
见我耍赖,亦紫面露严色,气氛僵了起来,特别是围绕他在身边的。[我,我,你,你,]我胆怯了,干脆!豁出去,[你怎麽就不想想,那卫尘好歹也是个将军,这战报时局什麽的他总会向主子上报吧?到时候还没等我们得逞呢,就会漏馅,反正我是没所谓,我和你说哦,辉帝可宠我了,最多就说我两句。你可就完了,嘿,嘿,小命儿肯定不保。]
岂用什麽书信汇报,就往那儿一站,不消半秒就完蛋,谁叫真版就在那儿。这我当然不能说,所以只能编个理由。心里则清楚,没准这会儿,那位辉帝正咬着牙叫我名儿呢。这我当然也不能说,只夸说紫衣宠我,再利用下坊间的传闻,说只是他有难,自各衡量好了。我想没人会拿自己的性命来玩吧?
亦紫缓了缓神色,轻轻松松就把我的话给驳了,[殿下多虑了,王爷岂能没想到,朝廷战报,每日例报是军务省,只有重大战报才直递君王。眼下央军虽兵临城下,但我方获悉辉帝只在开战前给过卫尘一旨,其后再无过问,那旨意上只有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由此可见辉帝信任全权放手于卫尘。顾此刻正是我等前往的最好时机,因世人皆知辉帝喜出其不意。所以,还请殿下配合。]
天呐,我是十分、明白、肯定、知道你们情报收的很好,揣摩紫衣也揣摩的很正确。因为紫衣他真的"出其不意"了,这会儿就在呢!可怎麽办,总不能自打自招的说是我亲手把紫衣送去的吧?还是在他阵图眼皮底下送的。
嗨!其实要去我也不是怕死,就是万一暴露,也别万一了,是百分百肯定会暴露,那做人质的耀天就要遭殃。我怎麽可以让这事发生,还不如直接让我去见那对黑白混蛋来的痛快。一死百了,咱谁也别威胁谁。
[殿下想见风公子?]亦紫总是踩在我心烦意乱的点上发话,把章程打乱。
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废话,这不明摆着吗?
亦紫满副了解状,十分有把握的说到,[亦紫愿效劳。]
我惊然,[你,你能帮我见耀天?]
他别有深意只笑不语,没等我追问,已然站起,转过身去,步到窗前,赏起景来。
[你,你,]我一急,咬起下唇,寻思两秒,[你帮我吧,好不好,帮我吧!]实在是想耀天,想的不得了,昨晚从头到尾也才相聚了片刻,五年来相守,就是那瞬间也没分离过,如今遭难,最需要爱人支持关怀,依偎在旁。然,爱人不在。
[好,]亦紫轻轻一诺却重如泰山,跟下他又转过身来,[但御子殿下需应在下一同前往城外。]
心"咚"的猛一沉,我把牙一咬,[行!]

还施彼身

[行!我答应你。]说着便顺势往前走,"砰"的一下,撞到桌脚,呀!眼看要来个五体投地,亦紫身子一闪,敏捷的把我抱个正着。怔的全身一震,第一次如此近的接触,整个脸都埋入他怀里。脑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浆住,全无反应。
[殿下!]亦紫微声埋怨却没有把我推开。
刚才那个怀抱让我一时无法恢复,心还在那里失控作乱。怎麽会这样,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乱了,全乱了,为什么和我想的完全不同。
[亦紫,亦紫。]口中喃喃,回味着这个名字。
[恩?]亦紫听了,就着姿势,低头在我耳边回应。
对上他的双眼,我凝起神色,仔细瞧起来,每一条头发,每一次的呼吸,再轻微的细节也不放过。
眼睛,眼睛是黑色的,如深夜星空,广大深奥,直把你灵魂吸入。可为什麽皮肤会有松松散散的感觉,是病了吗?还是。。。眉头在不自觉中皱起来,手就样摸了上去。
[殿下,您怎麽了?]亦紫看我浓重愁色,口气里透着担心。
[殿下?]对他的称呼我轻声质疑,然后掂起脚尖,贴上他的耳边,[不是都叫我凡儿的吗?紫衣!]
暧昧姿势使我察觉到亦紫轻轻一抖,顺即耳边便传来亲昵一声,[凡儿。]人被他更紧的收在怀里。
胸中五味具全,不知滋味,有喜,有惊,亦有忧。紫衣为我,紫衣为我如此,折杀平凡了,何德何能,不过普通小人一个,寻常人有的我都有,这其中还包括无知与自私。寻常人没有的,我也一样没有,像紫衣的睿智,耀天的气魄,修和的温和,水知的秀雅,就连夜黎和雨晴的那份灵致也是我望尘莫及。
好难受,把自己全靠入紫衣怀里,埋入其中做起鸵鸟。好难受,天壤之别,自卑心让我此刻无法面对他。叛离逃走,自责心让我懊恼万分,早知道此举会让紫衣身入险境,我自杀会不会好点。这样阵图就没理由再威胁什麽,这样水知就不用再担心帝王犯险。
原来我走来走去,又走回自杀这条路上。可是为什麽?难道仅因为小人物的我拥有了这尊贵人的身体吗?那当初又为何要送我过来?不要!我不是五年前的我了,既然许我重生,既然让我在这世上走一回,那我就要活的精彩,活的绚丽。
[紫衣!]我小小声叫着。
[殿下爱怜,亦紫感恩代德,自当尽心服侍。]紫衣朝外面使了个眼色。
果然是有人在监视吗?那刚才会不会漏馅了,我不敢在做亲密举动,快快放开紫衣,只收在袖里的手暗暗拉住紫衣。
镇定,我要镇定。有紫衣在,不会有事的。他不是做事冲动没章法的我,一件事到了他的手上,那往往是步上好几步棋的。
很快,紫衣便主动把我带上床,放下帐幔,[殿下!]紫衣轻唤,隔着衣服就往我身敏感处按去。
[啊!]我失声叫了出来,怒瞪他一眼,都什麽时候了,还玩!
紫衣小声咬着我的耳朵,[做戏都不会了,怎麽混稀视听为凡儿解惑呢?还是,]他故意停了停,邪邪一笑,[凡儿想假戏真做?]
[你,你才想呢?]我脸一热,结结巴巴的顶回他。z
[好,那凡儿先说,为何会发现是我?]这家伙,嘴上问的是一本正经,可,可手上就,就。。。
[啊,你,你,]我试着逃避他的手,可它灵巧的预知了我的每一个动作,[是,是,呀,]最后,我干脆不避,迎上紫衣,贴着他的身子,小声在他耳边说到,[是香味,刚才摔倒在你身上的兰香。]
那一瞬间,我闻到了清清的,几乎淡化的兰香,要不是当初在溪桥阁他天天让我喝那茶,我想也不会这样肯定无误记得。
[不要!]就在稍微走神一刻,这家伙咬上我的脖子,你戏血鬼呀你!我大叫,推开他。
四周的幔布晃动,外面人想不误解都不行,好象也没什麽误解的,实际状况跟他们想的都差不多吧?
[到,到,你说了,]我继续做顽强抵抗,紫衣也不硬来,只不时的搞些小偷袭。y
[小傻瓜,那点心思,察觉到但不知具体,出发时那样,便猜到了,临了做些调动。]紫衣说的轻巧,谁知道他背地里到底下了怎样的功夫。记得当时水知驳的很凶来着,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了,下次再撞到他记得绕路走,不然肯定会被大卸八块的。
[那,那,这是怎麽回事,]我用手摸了摸他浮肿的手臂和脸颊,[还有声音,还有,还有,]我颤抖着手,探向他的眼角,说话都哽咽了,[这眼睛,这眼睛。。。]
心疼死我了,耀天那条铁链子还没下呢,怎麽紫衣也这样了,他不是用药就是病了。
紫衣会心一笑,他握起我的手,按向心口。暖暖的,跳动着的心在我掌下起伏,律动,节奏,温情化做无尽爱念,丝丝入寇,[我很好,凡儿,紫衣在凡儿身边就是最好的。]跟着他神色一转,[到是那阵图,如此折辱凡儿,我定要他付出代价。]
有人为你遮风,有人为你挡雨。有人为你披开荆棘,有人为你拨开迷雾。小时候,被大孩子欺负了,父母总会为我出头。大了被人无理了去,或遇人碰撞,或与人争执,朋友总会站起来为我助威。现在,太好了,我又重拾了这个感觉,是一伙的,哪怕是我不对,他们总是先站在我这一边。我们是一伙的,不论我有多麽的无知,不论我有多麽的无能,都有人站在我这一边,为我打不平,为我生气。这种感觉太好了。
[紫衣?]我突然很好奇,如今身陷敌营的我们,连自保都成问题的我们,如何能做到紫衣口中的"付出代价",[你都准备了些什麽呀?]
紫衣温柔的看着我,一伸手,搂个正着,对着我耳边,小小声,小小声的嘀咕起来。
[什麽!这不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嘛?]听他的计划,我连金庸大侠都用上了,大吃一惊。

踏船两只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紫衣细细琢磨了一番,点头赞赏着望过来,[妙绝!精辟独道!]
我红着脸,超不好意思,干笑了两声。突然想还有件急事呢,于是乎,[那,那个,紫衣。耀,耀天。。。]
先前答应的让我们见面该不止是说说吧?最好再,再顺带,带救上个一救,那最好不过了。是想这样问,可,就算我再白痴,也知道在情人间提第三个人,还是另一个情人,这情况会有多糟。况且还是身为弱势的一方,我,提出的。
想想都觉的不可思议,两个超级白金级钻石俊男竟然会同时爱上一个一无是处的傻小子。而当他们都在为他们心中唯一的爱无私付出的时候,身为这唯一的我,竟然想着脚踏两条船,而且已在实行中了。
天呐,怎麽想我都像个千古罪人,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父老乡亲们呐。真是比陈世美还陈世美啊,不对,陈世美他嫌贫爱富,抛妻弃子。我又没抛弃谁来着,脑中闪过前天抛下紫衣溜号的事来,不,不,那个不算,我是为他着想,对,为他着想,不停的为自己解脱着,俺的小良心啊,就要被。。。心怎麽虚起来哩?不管了,反正我就是没抛弃谁来着。
可这样一来,我岂不是连陈世美都不如了,人家好歹是选了一个,要落在现代,照着版本,这出老套的电视剧大概会是,某某为了娶某董事长千金,毅然和妻子离婚,并把两个弱龄孩子给女方抚养。
而我呢?哈,哈,两个俺都要了,谁也不放,谁也甭跟俺抢!哈,哈,汗颜!我就在耀天被链子铐住,为我安危担心不已的时候,和人家滚床上去了,虽然是他主动的,可我也没拒绝不是。跟着,跟着我在紫衣对我全盘托出时,竟然想着和耀天见面,寻思着怎样讹紫衣救耀天!
妈呀!我一定是全天下最没良心的人啦!要死了,出门绝对会被雷劈的!怎麽会变成这样?人家陈世美好歹还是个状元郎,才高八斗,我连才高都不算,更别提什麽八斗了。这下,连最起码的经济价值都没有了。
意外的一个拥抱把我从思想斗争中拉出,紫衣他突然把我抱住,整个身子都在不自觉的颤抖。完了,他一定是气炸了,要不身子咋抖成这样。死死的把我抱住,是要把我咬死吗?刚才我走神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抱着我啃的。
[呵,呵。]头放到我背后的紫衣发出像是咬牙切齿的声音。怕,怕啊,可我又不敢动,生怕会引发更激进的报复。
[凡儿你真是,真是,]紫衣少有的上话不接下话,听着还有些气喘,终于他放开我,让我有了察言观色的机会。这,这家伙,他这是在,笑!那刚才也是因为强忍着笑而发抖罗?
扁人的冲动在下一刻立马萌发,到底有什麽好笑的,人家在那里受良心谴责煎熬,他给我觉的好笑?
正想来个发飙,好表达一下本人此刻的强烈不满,却让紫衣抢先,他抚上我的眼角,[刚才凡儿想事情的神色,可人趣致的紧。喜怒行于色,那是年少才拥有的奢侈,成长中消失无影踪的珍贵。]
他想说我是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幼稚白痴吗?越来越不爽起来,但看着他满脸迷恋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嘲笑我。
[很羡慕你呢,]紫衣接着说到,手指来回轻掠着我的脸颊,[我拥有世间可有之物,可那是死的。自小起的生死磨练,喜怒不行于色,凡事步步算计,虽造就了如今地位,可往事的艰辛苦楚,给予我更多的是沉重不堪。时至今日,可能只有在面对凡儿时才能令我真心开怀,无所顾及呢。]
好想有点听明白了,就如小时候,一回有个妈的同事看到我说,"真好,读读书,听听课,少年不知愁呢?那像我们,有那麽多的负担,想念自己当年做学生的那会儿啊!"当时我还不已为然,在心里叨念着,谁说没烦恼啦,今天的功课就一大堆还没碰呢!还有,同桌今天被老师叫去训,害我被他认为是打小报告的那位呢!还有,还有。。。
如今看来,这些成长的经历,带给我们很多的经验和认知,可同时也把我们身上的某样东西带走了呢!少年不知愁啊,这又是多少大人们的奢望呢?
紫衣是想说我身上还保留了他所没有的向往吧,那份失去就再也回不来的曾经。[紫衣,]我小声念着他的名字,心疼呀,我的紫衣。
心灵相通,紫衣轻摇着头,[怎让愁上了你的眉头,紫衣不许。让我留身旁可好,那日你下船,事后思量。最后,于我,能同凡儿一起便为最重,幸福之在。所以,只要凡儿开心就好,只要能与凡儿在一起就好,其余的都不重要。]
问题放在面前,我不知所措,问题解决,我还是不知所措。那筹措焚心在顷刻间轻松进展,一半的成功,得来全不费功夫。
真正无话可说,感动的无法言语大概就是指我现在这个情形吧!爱一个人就要让他幸福,这句说的好听,做起来不然。许多人在面对选择时,将这句话变为了空谈,能做到的其中可有一二?如今,平凡有幸此生得遇,紫衣已是平凡心中的完美,已是平凡的心之所在。
对爱人,紫衣用了他最大度的包容,[谢谢,谢谢!]在他面前,我低下头,小声哽咽着,心中千句都表达不出来,只是生硬无新意的说着那两个什麽也算不上说到烂的陈腔旧词。
紫衣托起我的下巴,用前额抵上我的头,[再等等,我会安排见面的,相信我,好吗?]
眼眶兜着泪水,没出息的吸了两下鼻子,我默默的点下了头。

急转直下

[不行!我不答应!小凡,他们威胁你了?]耀天紧紧握着我的手臂。
头疼!紫衣安排我见耀天,但又不准我将他的事说出来,毕竟隔墙有耳。而我又不想对耀天撒谎,所以。为难的看着他,回忆着自己刚才的解释,看看是不是自己表达错了什麽,让耀天起了这样的误会。
[耀天,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也是为了我们俩能在一起,反正去一趟也不会差多少。]当然,按紫衣的计划估计也就一说,去不成的。再说,就算是去了,有真神在,还怕个什麽?此一时彼一时嘛!
[你,你真傻的看不出吗?这一去哪还有回的?成了,你走不了,不成,]耀天又急又火,说话顾不得许多,[不成,你我生死两隔。]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链子,[大不了,我拼了这身功夫挣断它,也要把你救出去。]
这下我慌了,想也知道他这是九死一生的烂办法,以身体做代价换来一时的无敌。你舍身为我,轰轰烈烈来一场无怨无悔,那剩我一个,我找谁做内子去?
才不要这样,说什麽为了爱人甘愿没了性命,那你可知,即是生死相许的人,你不在了,那剩下的人又会快乐幸福吗?真正还不如死了好,活着受罪,只有回忆,没有你陪伴在旁。有些人会说那有美好回忆也成啊,可以回味,一边站着去吧!我还没和耀天过够呢,就那点小回忆那够?才不要哩,说的好听,做起来试试!保证让你越回味越伤心!
所以俺要实实在在的,抓在手里的,又没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好说,好说。哼!且看我让耀天打消这念头!
[耀天,]我握起耀天的双手,满脸正色,[说真的,你是不是觉的我特苯特傻,还很好糊弄?]
耀天不语,但脸上已是"就算如此也不离不弃"的表情。b
无奈的轻叹一声,[我今天也二十好几了,又经过了那麽多,虽然不聪明,但这几年的米饭总不是白吃的。有些事儿,我心里懂的。]
可能是我难得的开窍,耀天也没了平时的主导,打断我。而是平静的听我说下去。
[我呀,如果身边有人,依赖性就会很强,什麽事也凑合,明知自己能琢磨明白也懒的去动脑筋。当初在土财主那儿,你发现那秋新台找的人是我,这才急的上路吧?秋新台,秋新台,他姓秋,又是什麽郡守公子,这让耀天你想起了秋实意吧?加上他是上京路过此地,为了避免紫衣获得我在世的消息,耀天你是连一丝机会都不愿泄露呢?]我微微一笑,说出耀天的隐瞒,不是想要责问,当然也不是为了埋怨,其实,我心里还因为耀天的独霸和占有而窃窃心喜呢!看着耀天越发不可置信,难以言明的神色,我知道,我说中了。
[是的,我恢复记忆了,所有。可是,耀天呀,我爱你,真的爱你,就算我恢复了记忆,我仍然爱你,不会因为什麽而改变的。]还是微笑着,我把心底的爱用语言,实打实的说出来。有时,你不说,对方就永远只能猜测。有时,隔阂与误会就源于双方差了那麽一句。
[小凡!]耀天没了强势,情绪被动的跟着我走。
[所以,耀天,相信我一次好不好,以前都是你在照顾我保护我,而我也全心依赖信任。就一次,等过了这件事,我还做回那个懒蛋,除了吃就是睡好不好?]有些撒娇的抓着耀天的手来回晃悠着。
[可是小凡,我,]g
[耀天,]见他动摇,我连忙打断他的话,[你回想一下当初秋新台是为了什麽要找我来着?再想想现在的局势?想到点什麽没有?]我暗示着"围魏救赵"的计谋是我出的,我暗示着有计划正在酝酿着。
耀天定定的直看着我,想把我看到骨子里去一样。不能回避这目光,坚定,现在我一定要自信,这样耀天才能放心不是?
不料在见过耀天后,事情出了变化。
[你,你,]我对着来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殿下,话我已说清楚,请您尽快让他退出,不要逼我。]来人说完,欲起身离开。
[你怎麽可以背叛他,你不是应该很关心他的吗?]我不相信,曾是那麽温和的一个人,如今怎会在我面前撂下竟同威胁的狠话。
[关心?]他凄然一笑,[对,就是这份关心害我把持不住,害我不知如何是好,害我懦弱,害我胆怯,害我成了罪人。]
被他弄糊涂了,一句也没听明白,回的自然也前言不对后语,[总之,你好歹也是央国人,总不能为了私人利益,连自己祖国都出卖吧?]最讨厌小日本鬼子了,想想他们侵华恶行。但更痛恨那些汉奸,身为中国人还帮小日本残害同胞的汉奸!
[说的好,殿下一语惊喝,在下紧记了。]他说完,头也不回就迈了出去,大义凛然。
好,好象是起到劝说作用了。可我怎麽有种坏事的不安感呀!
焦急的在晚上等来了紫衣,快快的将这事一说。紫衣听了,眉一皱,[想不到他还是。。。]
[怎麽,怎麽?难道他当面听了我的劝背后来玩阴的不成?不会吧?我看他不是这种人。]话虽这样说,可想起他走时的样子,我又不禁担心起来。要是他将紫衣的身份说了出去,不管紫衣再神通都得玩完。
紫衣埋怨的朝我瞪了一眼,风情万种的,害我被他电的当即傻愣。只听见他噗嗤的笑出声,松松柔柔的调侃到,[谁告诉你他是央国人的?谁告诉他关心我的?凡儿又怎知他这样做不是在忠君爱国?]
什麽?眼一圆,我傻傻的问到,[难道他不是你的人吗?]
紫衣摇摇头,[不算是,也不算不是。]
那是怎样?更摸不着头脑。敢情还有内幕?不,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赶紧抓住紫衣的袖子,[那,那怎麽办,他限你两天内走人,不然就把你身份说出去,今天已过一天了。真是的,你怎麽不早点来,不然就能早点告诉你了,你,]
还没唠叨完,就被紫衣打断,他把我轻轻抱起,用手轻拍我的后背安抚起来,[好了,好了,看把我凡儿急的,不过迟早罢了,他能事先警告,证明心里还有我。]
我定了定神,表面上是安静下来,可心里却不是这样。紫衣八成是不想我担心,而且我也帮不上啥忙,干脆就轻描淡写。事情绝对不简单,我看着漆黑窗外,乌黑莫测,空空一片,暗藏了怎样的汹涌。明天,那外面的世界又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注:秋新台,秋实意的儿子,央国自治省——圭玥,临玥郡守。在上部《从凡尘到凡尘》中,是他的下属曹天宝发现平凡王子身份,并连同秋把平凡带到国都琅玕\的。当时两人还争功来着!

三方亏欠

时间,在这世界上,不论你是帝王还是奴隶,每天都只有12时辰。即使我万般不愿,黎明晨曦终究跨越窗边,昨夜的宁静,如同风暴前的死寂。命运将会把我载往何处?是美好的天堂,还是毁灭的地狱?
紫衣昨夜已开始行动,临走,我叫住他,如果可以,我想去耀天那里。他沉默一阵,终是点下头,转身走出去。我知道,他这是迎风破浪去了,输赢各半。
终于,有人来,说是奉紫衣的命令带我去耀天那里。想他既然能打着辉帝的名号,我想祸福都没关系了,罩上件披风随他步了出去。
来到囚禁耀天的地方,耀天正闭目打坐。一见是我先是愕然,随即连连上前将我抱在怀中,[小凡,小凡,]耀天喃喃唤着我的名,[到底有什麽要瞒我的?说给我听不可以吗?]
我把身子稍微后了后,摇头说到,[没有,没有,我现在就说。]事情突然,也发展的太快,没想到那麽快就又能见到耀天。想想紫衣现在应该已和阵图摊牌,可以对耀天说了。
坐在耀天怀里,我把所知道的前后简略的说了一遍,在听到我说晚林就是紫衣的时候,耀天抓着我的手明显紧了起来。可到后来,说到紫衣为我解了毒,为我入王府的时候,耀天已恢复平静,仿佛在听故事一样。
[小凡你准备如何?]知道我已原谅紫衣,耀天语气虽是平平,但双眼炽热。
早前心里的想法,如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当事情摆在眼前的时候,我在退缩,没有胆量向耀天说出我的贪心,正如我心里虽然感动紫衣为我身入险境,但始终没有开口向他允诺些什麽。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没有资格。如今我已不再是五年前的平凡,而是耀天抛弃一切守护了五年之久的平凡,就算是对紫衣有情,然,我不能再要求耀天什麽,包括对我自己。紫衣欠我的,我欠了耀天的,是无法用物质尝还的情债。
[小凡,]再次轻唤把我沉重不知如何做答的心思打断,[先不说这个,你确定他能摆平阵图吗?]耀天紧锁眉头,神色严峻。
当然不确定!紫衣入府,原就是临时计划,要不然当初水知就不会反应如此强烈了。再加上突然遇到威胁,又把本来临时的计划提前,部署自然不到位。经耀天一说,原本不安的心都揪到一块去了,急火燎心,牵挂不已。
[那个,]一旁带我来的人在这时插话,[殿下容秉,风公子链铐的钥匙,在小的身上,是陛下给的。]
什麽!你小子找抽是不是!竟然现在才讲,躇在那儿等过年嘛?还不给我死过来,小样儿的,这小报告我是打定了,你给我等着!
看到我黑着脸,眼刀都快把自己给剁罗,那人哆嗦着,下意识为自己辩解起来,[是,是小人见,见殿下,和公子一直在说,说话,不,不敢谴越,小,小人。。。]
[好啦,好啦,]见他只说不做,我急的直向他伸手,[还不把钥匙拿来!]
随着"哐啷,哐啷"的做响,那长长的链铐终于和耀天的身体分了家。舒畅!在这坏蛋的地头上,一次是猜出紫衣身份的那会儿,一次就是此刻了。
这链子刚脱下,耀天立马拉起我,[走!]说完就大步朝门口迈去。
[耀天!]当然不会认为耀天这是在担心情敌跑去帮忙。
[这里太危险,离开再说。]果然。
[耀天!]我不情愿的随耀天走了两步,哀求着叫着头也不回的他。
[那个,]此时那个侍从又出声了。
你别在这时给我打岔行不行!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人急急说到,[陛下,陛下说了,请风公子快带殿下离开,还,还有,祝殿下幸福。]
脑袋顿时空白一片,懵住。紫衣他竟然,竟然。。。嘴角不自觉的抖起来,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哼,不用他说我也会这麽做的,]耀天冷然不屑,转而面向我,[这话到是故意说给你听的,操控人心,他到是拿手的很。]
或许耀天说的对,要是没紫衣这句话,我就算不情愿,但还是会跟耀天先离开。可耀天错就错在不该在我感动的此刻说紫衣坏话,兴许紫衣连这个都料到了,耀天这一说,更能刺激我站在他这边。
[耀天你。。。]我为紫衣不忿,好心放手,救你离开,多谢没一句,还换来冷嘲热讽。紫衣纵有什麽错,那也是五年前的事了,又不是他把我们抓来的。
耀天没再吭声,干脆要将我抱起离开。这下我那儿干,挣扎着躲开他,[小凡!]此刻并非在大街闲逛,耀天有些恼了,板着脸,严声喝起来。
我并没有妥协,而是紧紧闭着嘴,拢起眉,态度倔强的望着耀天。
[你,]耀天被我气的不轻,想要强行带我离开吧,可一见我大有英勇就义之势又止住了,终于,他忍着定了定神,[你知道他具体计划吗?]耀天问到。
[恩,恩,]见有转机,我连连点头,紫衣有跟我说来着,虽然当时说不了详细,大概是知道的。[祁同王族有个天大的秘密,用它来瓦解和你们岚砜族的约定。我想,一定是紫衣说服了那两个岚砜族护卫,才能从他们手中拿来钥匙的。]
[秘密?]z
耀天想进一步问清楚,可我拱拱肩。[他没详说,只说要用这个配合城外的进攻。]
趁着机会,我立马又问那侍从,[你知道紫衣,不,是陛下现在在哪儿吗?]
那侍从点着头,[是,殿下,在下知道。]y
那,我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耀天,乞求的看着他。。。
耀天会意,他凶凶回瞪给我,过了好一会才不情愿的,黑着脸,拉下声,[一会你给我站在身后,没我点头你动一下看看!]
是,是!我高兴的上前抱着他的胳膊,[耀天万岁,耀天你太伟大了!]
[还玩,]耀天十分不爽,随即又恶狠狠的对那侍从大喝到,[还愣着干吗?还不快带路!要不是不想欠那家伙的人情,绑也把你绑走了!]我知道,这后一句他是在跟我埋怨来着!
那知我们这一去,又认证了我是个超级大祸害这一说,怪不得以前的卫尘,如今的水知都那麽不爽我来着。

始史血统

临时计划提前实施等于混乱加混乱,我们到那里的时候,一大票子人正僵住,大多是熟人,但除了外围那群蛋散外还夹杂着几个生面孔。
人群的中心,自然是紫衣和阵图,两个岚砜族护卫站在他俩的边上,看不出动向。这时对立已然明显,紫衣,水知,再来就是带面纱的女人,神神秘秘的,不过她既然站在紫衣那边,应该就是自己人吧?
我和耀天没进去,而是躲在外面观看。就先前商量,此时已晾开,再加进去搞不好还会坏事,不如静观其变的好。
就听见阵图开口,[邑子殷,就凭空口一张,别说你我两国对立,就是那朝中宰辅,没个真凭实据,也休想动我分毫!]
紫衣傲视众人,自信一笑,[阵图王爷既然清楚,当也晓得朕不会空手而来。]
[哦?]阵图不露声色,只死死的盯着那两个岚砜族护卫。z
我想他是在衡量,紫衣手上到底握有多少。毕竟,本是自己的护卫不会平白无故保持观望态度。而且紫衣虽然没来得及和我讲秘密的具体,可有跟我说过,他计划是拖住阵图,好为外面的卫尘争取多点时间攻城。毕竟,现在祁同的兵权,有一半是握在阵图手中,控制住他,事半功倍。
阵图是想我和"假辉帝"来控制城外央国大军,让他们和央国本土的军队来个自相残杀,这样,央大乱,他祁同就可以趁虚而入。可紫衣却抓住当局者迷,这个盲点,叫他阵图聪明反被聪明误。利用王室秘密,困住阵图,攻破百门。这就是紫衣的计划,后来被我按了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名儿。
[王妃!][是王妃!]里面传来声声惊呼,阵图那方的人在那名神秘女子摘下面纱后,皆纷纷面露异讶。
那女子二十好几,面容华美,贵而庄重,是我从没见过的。她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中央的位置上,先向紫衣微微欠了个身,然后又面对着阵图,弯身行礼,[王爷,不知妾身作证,当不当得。]
这时阵图的脸色狠烈,阴寒冻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利害关系,别被人一时蒙了去,追悔莫及。]
看他这个样,那女子到真是他王妃了,可能还是个正室,为什麽?正室才有地位说话呀!而且能做堂堂一国王爷的王妃,那身份一定不简单。
王妃惨然苦笑,[知荷今日出来,就没想善终。想我祁同王室血统,源自始史族裔,尊贵无比。不料被英娥这贱人偷奸篡夺,]
[放肆!不许你污辱太皇太后!]阵图脸色大变,大声叱喝。z
[哈,哈,]王妃轻蔑大笑,[太皇太后?你们这些流着下贱血的野种,当年那贱人背着明祖皇帝,偷情怀孕,犯下滔天逆罪,竟慌称是明祖皇帝的血脉。又害怕事情败露,对真正的祁同王族残杀怠尽,封了可以证明始史血统的莱斯塔。如今,你身上根本连一丝始史族裔的血都没有,对,当年的那个野种就是你那个所谓高高在上的父皇,如今的勋帝!]
[你这贱人好大的胆子,尽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蛊惑人心!]阵图不愧是实力者,在面对这个侵乱纲常颠覆王室的天大秘密被揭穿时,他只是显的脸色难看至极,但却不慌不乱,镇定反驳。
到现在,我算是知道紫衣所说祁同王室的秘密是什麽了,如能作实,那不止是眼前的阵图,连那现今的祁同皇帝也要玩完。这世界,等级身份观念强的让人窒息,如果说那人是奴隶身份,那就连他一出生的孩子也是奴隶。没有人的权利,不能说不,主人叫你去死,你要跪下说声谢谢之后才能去。
这要在以前,我保准会嗤之以鼻给你个大白眼,他们傻子啊,不懂反抗吗?还真是不懂,你们不要不相信,这世界的人都觉的理应如此,仿佛就是真理,当我邀请蹲在地上吃饭的奴隶上桌来吃饭时,他竟然用怪异的眼神看我,后来我才知道,奴隶是不可以和比他身份高的人一同用饭的。
奴隶制度社会!人们对身份血统近似一种虔诚礼拜的心理,那些被踩在脚低的人们认为,这就是他们的命,只是命如此,不怨任何人。在王权贵族的极度统治下,他们的思想都被奴役化了。他们不曾想过,都是一样两个眼睛一双手的,为什麽贵族就可以不劳而获的荣华尽享,而自己就用血汗来换取施舍。真正的可悲可叹,但又无奈。
所以,要是证明了阵图不是王族血,那不论他多有能力,都没用。没了身份,他所掌握的权利很快就会抛离他。名不正,言不顺,是没有号召力的。
每个社会都会由原始慢慢进化,精神上和思想上都是,真不知这世界要进化到我们那个时代要多久,反正不是短期内能做到的,要我去跟他们讲什麽自由人权,我想会被当疯子的可能性很高,欲速则不达。
心里不痛快,特别是那个王妃一口一个贱人野种的时候,虽然她是站在紫衣这边的,但对于她的言词,我不喜欢。只要是能把国家治理的好,对百姓好,那就行了,你理他是不是什麽始史族裔的?
尽管我神游太虚,里面的争执却在继续。
只听见紫衣不紧不慢的说到,[知荷王妃原为贵国明祖长公主之女,祁同王族血脉,当年奸人夺势,长公主将小公主秘送出宫,这才幸保一命。而后,小公主为大义,委身于乱统篡位之子,为的就是有一日将实情公诸于世,重振祁同王族。想她一介弱女子,都能挺身而出,实令人感动,朕为一国帝王,岂有坐视不理?]
阵图"哼"的嗤声冷笑,[邑子殷你少在那里假惺惺,祁同内政,那轮到你外人插手。方且她说她是公主之后就是了吗?我却说不是,你又奈我何?]看来,他是打定紫衣拿不出证据。
紫衣也不和他绕弯子,[朕不计你盗用王族身份此等大逆,你到说起什麽"外人"来了。也好,既然你说知荷她不是,不认这实实在在的人证,王爷自己是真正王族人,那王爷可愿意一试真假?]
哦!难道紫衣是要查看他身上的王族御印吗?想来每个国家的王族都有自己的御印,我背上的是圭玥王族"净水御印",不知这祁同的是啥样,还有紫衣身上的,以前怎麽就没找机会看一看,真是笨,白白浪费那麽多的机会,好想看呐!
[怎麽可以!王爷千金之躯,岂能让人辱之!]阵图身旁的一个人大声叫到,想来他也想到这个法子,当中脱衣验身,在这里是大耻辱来着,特别是对有身份的人来说。
[你才放肆!]这会轮到水知出声叱呵,[陛下驾前,也有你说话的份!]
[水知,算了,]紫衣没在意,他对着阵图那帮人说到,[朕深知王族贵重,不得随意冒犯,所以也不会做出有辱王族风范之事,不过想请王爷摸一样事物罢了。当然,为表公允,朕和知荷小公主会先行示范。如何?王爷敢与不敢?]
紫衣他两三句,就把原先的知荷王妃转为知荷小公主,心理上让人往他那边站,然后用激将法将阵图,但又做的合情合理,还用自身做保,那句"先行示范"就是在说,我堂堂一皇帝换你一王爷,怎麽的都没话说了吧?这会儿阵图明知是套儿,在众目睽睽之下怕也只能答应。
果然,阵图不出声,默然了。
只见紫衣命人捧上一个木托盘,托盘中突起上面用布盖着,那人将东西捧到紫衣面前,紫衣伸手一掀。
我定睛一看,啥呀,还以为是什麽好东东,不就是那日船上紫衣送我的白东吗!
[白东!]看来众人都认得此物,纷纷叫到。
紫衣轻然笑着,稳而华美,他把白东轻轻拿起,就听见周围传来惊讶的吸气声,[想来众人都认得,此物正是白东,毛有剧毒,一沾即亡。]
那你还拿?我眼都瞪出来了,急的起身要往里冲,不料被耀天一手抓住,低头说到,[你急什麽,无妨的。]
你才无妨呢,就算情敌也别这样啊!正要挣扎着不理耀天冲进去,就听见紫衣气不喘,声不弱的继续说到,[一沾即亡,只除了身流有始史血统之人,因为血统人的血正是克它之物也。]说完,他就将手上的白东递给了一旁的知荷。
知荷想也没想就随手自然的接了去,仿佛真是个玩具令我身上一阵哆嗦,要知道那玩意我可是拿在手上抱在怀里玩了好几天的,虽然对我是没毒,但一想到是剧毒物,心里总不舒服来着。
当知荷双手把白东捧到阵图面前时,那阵图却不伸手去拿了,[本王怎知道你们有没有用了什麽其他的东西来冒充白东,然后在它上面下了毒,事先吃了解毒药?须知道你邑子殷可是使毒高手!]
紫衣满副了然,早有对策,[朕虽识得些用药之道,但朕的师兄可站在王爷身后呢?]言下之意就是,要是我想耍诈也耍不了不是。
阵图没了声音,大家都把目光看向阵图身后的人,紫衣的师兄,柳修和身上。

缘起缘来

[师弟!]修和轻轻唤了一声,眼里闪着痛。
[师兄,你还是选了祁同,朕不奢想你选央,只念在同门一场,不想相互撕杀,孰料你还是选此。]紫衣情谊浓重,字字用心。
修和听了,面上白了三分,想来他是极重情分的人,半响才听他回话到,[我本是懦弱的性子,谁想前日听得一席话,令人顿时开朗,男儿郎,本就该为国家为社稷,就算受了委屈,也要舍私利而全大体,怎能因我一人不甘而伤了祁同,我家世代为祁同效忠,又怎能出我一个毁了忠义之名!]
吓!他说的那个一席话该不是我的那席话吧?真是,真是,眼泪都要给这家伙气出来了,我心里那个冤屈的呀,无奈的呀,要死的呀,后悔的呀,你说,你这个修和怎麽不早说你那个是什麽祁同人哇!要是我知道,就会和你说什麽"良禽择木而栖"之类的话了,真是冤的呀!话又说过来,你这个紫衣,怎麽不早跟我说清楚哇,虽然没有规定师兄和师弟一定是同一国的,可要人家误会就不好了嘛!看吧,这下看我闯的祸,让修和去了阵图那边,还出言威胁害你提早了计划。
[小凡!]耀天在这时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扭头看向耀天,干吗?
[有件事,五年前,我,后来你失忆,现在,]耀天断断续续说到这里停住了。
见他这个样子,心里隐隐觉的不对劲。依耀天的性子,断不会这样黏糊,除非,除非是瞒着我做了什麽对不起我的事了。侧过身子,我把注意力暂时从里面拉回,专心对着面前的人。
耀天像是下了个大决心,表情严肃决然,[你还记的我们岚砜族的成人吧?]
我估摸不到他为啥突然要提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耀天继续说到,[我们祖先是始史族裔向外迁徙的一支,后在雪山脚下定居,当时的血脉还很纯正,先人们常采食一种果实,发现其具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可后来,渐渐的,由于和其他外族通婚容和,我们身上的始史血脉越来越稀薄,这时才发现那果实会对身体造成变异。出生的婴儿不知从何时开始都通身长毛且性格孤僻,经前人们不断努力,终发现要变回常人,则必须全身涂满有正统始史后人的血,这就是我们族里所谓的成人仪式了。而那果实正是里面的白东。]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和耀天不知在多少年以前还是同一族的人哩。可这个也用不着这麽为难的向我解释呀?
又见耀天的眉揪的更紧了,他也在密切注意着我的反应才考虑要不要说下去,见他吞了吞口水,[小凡,我族人住的雪山就在百门上游,长久以来,祁同王族为我们提供人血,以供不能在外成人的族人之用。而我们则为他们提供死卫,这就是他们说的约定。可除此之外,只要有机会,我们亦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得到血的机会。五年前,我,我,]
耀天说到这里,他又停住了。原来是这样,我低头暗自想了起来,因为阵图他爹身上没有始史血脉,加上又把原王族杀了个遍,所以那俩个侍卫当然就不会再履行约定了。这下我隐约能猜到耀天要说些什麽了,久远的记忆已不太清晰,可有一样则是倾我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片段,那一个夜晚,我先是知悉了紫衣的隐瞒,又是听闻了耀天的欺骗,后来我曾想过那是个误会,可现在看来,紫衣当时并没有说慌,对吗?耀天!我抬头向耀天看去。
思绪流转,眼神出卖了我的想法,耀天重重的点点头,肯定了我的想法,[五年前,我的确是受命回来抓你当血器的,那时辉帝的确没有说错。可我,可我,]
[可你并没有这样做,还救了我一命不是吗?]我微笑着,拿出最温柔真诚的笑,把手抚向耀天脸颊。不论耀天是一开始就决定违抗命令还是临时决定这样做,他都做了不是吗?只这一样就好,真的,我愿足已。
[小凡,]耀天柔柔的放下心来,那刻画清晰线条分明俊朗的脸变的柔和起来。
突然廊外响起了撕杀声音,越来越烈,许多的士兵从外面涌了进来。耀天一惊,转身对向冲进来的士兵,想把我护在身后。可就在这时,侧面突然飞出一个身影,乘耀天不备,一把将我擒住扯了过去,正个动作完成干净利落。
我被人大力拽的头昏脑花,当定下来看的时候,发现带我们来的侍从已不知何时倒在地上,身后有人用手指掐着我的脖子正对着耀天和从里面走出来的紫衣。
[放开他!]耀天大声喝到。
身后的紫衣从看清楚形势后就一直默不出声寒着脸,浑身散发的气息很吓人。
小心的咽了下口水,立马感觉到喉咙处手指的力道,再也不敢动弹。开玩笑!那只手绝对绝对能将我喉咙抓个窟窿,还是瞬间的那种。
到底是什麽人?凭着后背紧靠传来的触感,这人的身材不高,和我差不多,最多就比我高那麽一点,身上也没什麽肉,靠着胸口,我能想象到他纤细的体型。
[陛下!]我斜眼一看,是卫尘那家伙,他向对面的紫衣单膝跪下,盔甲上还沾着不知是谁的血。见到他,我知道,大局已定,祁同百门被破。
紫衣还是死死的盯住我身后之人,看也不看卫尘,他眼里闪烁的千种光芒,已等待好下一刻的来临。
[王爷,幽明来迟,不知王爷是否安好?]声音出奇的清脆,是一个青年的嗓音。是阵图的人,我心里大叫不好。
可还没等阵图发话,就有人大声叱喝起来,[幽明你在做什麽?把人放开!]出声的,正是那俩个岚砜族人之一。而另一个也接着说到,[约定已经解除了,幽明,我等不在听令于祁同,过来。]
[不,]身后的幽明想都没想断然拒绝,更用力的抓紧我的脖子,[幽明是王爷的人!王爷,王爷你可安好?]他急切的叫着站在后面的阵图。
那俩个岚砜族人没想到会这样,一时间竟也僵住了。紫衣眼里也闪出一丝惊乱。
[本王很好!]就听见阵图钟气十足,带着略微得意,被剩余的几个祁同兵围着慢慢一步步移向我这边。而水知等众人则用剑指着他们时刻警戒着。
[幽明,你是岚砜族人!]那俩个岚砜族人在阵图走过去最后一刻仍不死心的叫到。
[幽明说了,我是王爷的人,心是王爷的,人也是!]好个情深的幽明,难怪能偷得耀天的空子,原来他也是岚砜族,一身天生的好底子。突然一点也不怪幽明挟持了自己,还对他产生了好感,原来岚砜族人都很痴情呢。耀天是这样,幽明也是这样,为了自己深爱的人,甘愿抛弃一切。很感动,可也很可怜他,因为我知道,阵图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爱人,同样,也渴望得到所爱之人相等的爱,可这不是必定的平等法则,无限的爱可能换来的仅仅只是利用。

[那麽,邑子殷,现在让本王来看看你到底有多疼爱这位御子殿下了。呵,呵!]阵图大概没料到幽明会如此为他,刚走过去,就从他手上接过对我的控制权,生怕他反悔,让我这只超级大肉票飞了。与幽明不同的是,他是用剑抵着我脖子的,但同样都能轻松要我的小命。
耀天的脸又黑又臭,自责和焦虑溢满他双眼。在往旁边看去,一边的紫衣也好不到那里,刚才还有的淡定自若这下变的严肃凌厉。
[朕与他换,如何?]紫衣毫无表情,直直盯着阵图,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万万不可!陛下!]没等阵图回答,水知和卫尘同时出声阻止。
紫衣没有理会他们,仍就对着阵图提高了一个声调,[如何?]
这是计吗?我心跳猛增,紫衣是想好对策了才提出交换的吧?不是真的要交换吧?不然,不然这个险冒的就太大了,因为他不仅仅是我的紫衣,还是央国帝王,动一发而牵全身。而我就只是我而已,影响不到大局。所以,不值。
不,不,那有什麽计策,我被挟持,本就是意外中的意外,瞬间的不测,仍是紫衣再神通,也不可能早有准备,那他这是。。。心里不安慢慢自内处浮出,不好!他是真的要交换,是真的要用自己的性命来换我的平安!以他称帝五年,加上傲然清华的性子,势必不能接受委曲求全,被胁操纵。他这是想我脱险后拼个你死我活!
[好!你慢慢走过来,不准耍花样!]阵图再三衡量,终是紫衣的诱惑力大,他小心的把我抓在怀里。
我恍然,抬头向此时的紫衣望去,只见他充满坚定向我微笑,如寻常一般温柔,用口型轻轻对了几个字,"没事,放心!"然后对耀天说到,[即刻带他走。]
耀天到变的沉着起来,俨然以对。
一步,又一步,紫衣踏着小心的步伐渐渐向我靠近。
[不!不要!]我全然不理会抵在脖间的利剑,出声嘶喊着。要我放心,可见你如此,我又怎能放心。
[收声!这轮不到你!]阵图改用一手拿剑,一手抓住我的后颈,他大力一抓,我即时觉的头胀窒息,发不出声来。
不,紫衣,不要过来!内心的急切变的膨胀快要爆发,我多想要将自己的感情表达出来,可就是做不到,眼泪被急的猛往外掉。是因为你欠我的那份情吗?所以你现在不顾所有的以身偿还。可你知不知道我是否需要你偿还?不需要的,爱一个人,本就不是该计较的。向耀天对我,我对你,你对我,那来的计较,又有什麽能衡量爱呢?什麽是等价的,又有什麽是一定要还的?没有,从来都没有。
你觉的五年前对我的亏欠,所以现在要这样做,可我却想对你说,一命还一命或许对你来说是等价可对我却不是。你死了,那我五年前所受的伤害等于白受。我要的是在一起,要的是你的千怜万宠,要的是相守白头,你懂吗?
思绪翻腾百转,动荡激昂,事已至此,我也想不出什麽好办法。既然要欠,就让你继续欠我的吧!毕竟,从头到尾,我才是这个世界的闯入者。
仅仅几步的距离让紫衣很快来到了我的面前,正当阵图将身子微移好拿住紫衣的片刻,我挡在紫衣行动前出手了。
[不要!凡儿!]紫衣大叫,抱起我来要为我挡剑。
我怎会让他如意,紫衣不是耀天,没有上好的功夫与力气,凭着我搏命一推,终把他向外推出半步。分神一瞥之际,我看到耀天、水知、卫尘也应声而动,冲向前来。同时,也感觉到心口处的一凉,如冰,如刺。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样。
再没力气支撑身体,随着阵图拔剑的那刻我不支倒地,离最近的紫衣慌张急乱的跪在地上把我搂起。没了镇定,没了沉着,他颤抖的用手死死按住我胸前的伤口,却忘了那是自背部穿胸的一剑,单凭人力,已是无望。
[凡儿,凡儿,凡儿。。。]紫衣不断重复念着我的名字,眼里模糊一片。
[你在干什麽?止血,快止血呀!]耀天忙跪了下来,不理会紫衣的失常,脱下长衣,三两下围着我的胸口绑紧,又寻声大叫到,[止血药,快!止血的药物,]
[不,不了,]看紫衣这情形,心知无用,我伸出一手拽住耀天,微弱的唤着他,喉咙即刻被腥甜腻人的液体腔住,呵!看来,那一剑还刺穿了我的肺部,血已自口腔中流出,但愿这样子不要太吓人,否则,否则紫衣和耀天见了要伤心的。
耀天蒙住了,他睁大双眼,看看紫衣又顺即看着我,[小凡!]
不,不,你们别说,别说,都听我说好不好,我摇着头,一手抓住他们一个。他们很快会意,反手把我握的更紧,死死抓住,仿佛这就能将我困住。
[我,我爱你们,很爱很爱,很高,高兴,认识你们,我不悔,好,好的活,别埋怨对方,好好的活。]我说不出华丽的辞藻,感人肺腑的话,只有苯苯的再三说着些老套又笨拙的话。
[凡儿,凡儿,让我怎麽活,让我怎麽活,]紫衣已经口不择言,身上也抖的厉害。
[小凡,你放心,我们好好的,好好的。]可能是耀天经历过一次,他此刻还极力控制住自己,只是抓住我的手越来越死。
[好,好,]听了耀天那句好好的,我不知怎麽的就很宽心,即使我现在就要步入死亡,只要他们好就行了。
听不到耳边的喧哗吵闹,比上次要好的多,我望着天空。这次有我最爱的人在我身边,他们安然无恙,大局定了,天下太平,我的死并不是毫无意义。嘿,原来被刺死要比被车撞死要好的多,起码没有全身撕裂的痛,光这一点就没得比。我真有幸,能有机会比较不同死法,连着上次跳崖死不去的那次应该算三次吧!
身体越来越冷,我知道,这是大量失血的症状,再看看紫衣,再看看耀天,我要记住他们的样子,真好,两个帅哥,一个英俊潇洒,一个绝色出尘,都是我的,都是我一个人的,真好!眼前渐渐黑了起来。。。
央,辉帝五年,帝任君义侯卫尘为大将军,出兵援助商桑,以解祁同围困商桑国都横织之急。大将军兵出奇谋,率兵直取祁同国都百门,五十七日,破。期间,收服秘族岚砜,命风氏耀天为族长,赐百门连同附近一十二城为其领地。帝御子为国殉,辉帝召,誓不再娶。此后,央称霸天下。

又见鬼差

真是见鬼了,还是大大的见鬼了,你说这世上每天有多少死人呐,而且还不只一个世界,就我所知的起码有原来的那个和现在的这个。所以这鬼差嘛,当然不可能就只有这一对。所以嘛,我要说见鬼了。还真和这对黑白混蛋有缘分呐,茫茫鬼海中,怎麽每次往生都碰见了他们呢?这绝对是我的福分,他们的灾难。看!他们也十分感同的瞬间刷白了脸,眼比刚才硬是瞪大了几倍。
[嗨!白兄,黑兄,真是好久不见啊!]我是一点不急,原地摆起懒散小姿势,满脸轻松的看着他们。
[你,你这亡魂好生无礼,见到鬼差,怎敢如此态度!]那黑无常还想耍赖装做不认得我来着。
[那好啊,既然我无礼,那就把我带到阎王判官面前治我的罪好了。]我是无所谓,就看他们的反应了。
果然,那两人一听我要去见阎王判官立马显的慌乱起来,那白的硬是强自镇定的咳了两声,[那个,不是生前大善大恶,异象奇命者,无须劳烦上差大人,按正常轮回即可。此等小事,我等就不和你计较了。快跟我们走吧!]
哦!原来,我是属于"正常轮回者"呀!明白,十分明白,好了,事情搞清楚,谈判可以开始。
[啃,啃,]我清了清嗓子,并没迈开步子随他们走,[那个,我说,]待到俩家伙停下来转头回望时,我继续到,[原来保持前世记忆,从一个世界去到另一个世界,进入一个成人身体里,这也算是"正常轮回"呀!]
这番话刚落,我成功见到那两人的眼珠子硬是给他们自己给瞪了出来,口张的跟个大盆似的。
宾果!中啊!问题果真在他们身上,八成是他们有什么见不得鬼的事情,才让我去那个世界的。
[你,你,想干吗?]白无常一急,话都问的结巴起来。到是一边的黑无常一步迈前,阴着个脸,厉声威胁,[你以为你是什麽?敢在这里耍弄,区区一介亡魂,乖乖听话,快快和我们投胎去!要是不然,本差就让你尝尝我们的厉害!]
好,好恐怖来着!我的小心脏啊,就要超负荷了。可此时我却有着异常的雄心壮志,誓不罢休!为了紫衣和耀天,跟他们拼了![不要!休想威胁我,告诉你们,我要回去刚才那个世界,不然,我就告状去!]
[我灭了你!]那黑无常说罢,立时举起了手中的勾魂铁索。
[你疯了!]白无常见状,忙出手制止,[私自灭魂,地府重罪之首,岂是调乱魂魄可比的?]
[那你办,我不管了!]黑无常甩手负气转身。
白无常这才松了口气,他斟酌了半分,放软态度,走到我跟前,[你想回去?]
[对,是我刚才来的那个世界,不是以前的那个。]先说明白了,免的搞乌龙。
他眼一眯,又说到,[就算不是原先的那个身体也行?]
[啥?为什麽不能是原来那个?]我提防着,小心琢磨他的每句话。
[你原先的那个身体在生死簿中属于命定死亡,和那些意外冤死不同,如果事后回魂,会有其他鬼差去查的。]他进一步解释到。
原来是这样,那就是说,[你们是答应帮从意外冤死的那些人中找一个出来为我回魂罗!]这麽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大鱼可别放跑罗。
面部抽了抽筋,眉头皱了又皱,终于,那白无常无力,放弃挣扎的点点头。
于是乎。。。
[不行,不行,这个太丑了,我不要!]
[这个怎麽行?都可以做我爷爷了?]
[不要,这个家里穷的都饿死了。]
[这家伙有汗脚和口臭,我才不要哩!]
终于。。。
[你给我安分点!再给我挑三拣四的,爷我今儿个就灭了你!]黑无常终于又发飙了,极度狂走中。
又于是乎。。。
当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才子佳人,风流逸事,自古流传,而这一阵子最为鸣山国人乐道的是有国内首富之称——平遥平家小公子的当世宣言。
这小公子是鸣山国名人,皆因鸣山国君曾在召见时夸奖到,"此子光彩照人,世间绝色也",故被人称为"鸣山绝色",素有鸣山"活国宝"之名。谁想小公子自一日偶然落水昏迷醒来后,性情大变,不久就传出他的惊世宣言。
言中道:"我本有宏愿,要名满天下,做天下第一有钱人,娶天下第一美人。如今钱已有了,名亦成就,那就娶两个美人吧!谁自认是天下第一美人的都可来看看。记住,只娶两个,要本公子眼里最美的才算!]
这宣言一出,坊间都纳闷了,不是说要天下第一的美人嘛,这都说是天下第一罗,那来的两个呀?真是奇怪的宣言不是?
鸣山国平遥城内平家花园
我正翘着二郎腿,躺在软榻上,一会儿一颗葡萄的往嘴里丢。写意啊,舒坦啊,还是活着好。这不知,是紫衣先寻来呢,还是耀天先寻来。不管了,谁先来,谁就做大,后来的那个就是小,谁叫他来迟一步的。不得异议!
阴间
[嗨——]白无常长长的舒了口气,终于把那个小魔星给送走了。
[我说,]黑无常到现在还很不爽的样子,[那小鬼为什麽一定要回去?]
[听说舍不下爱人。]白无常不在意的答了一句。
[哦,老套,叫啥名?]估摸也就随口一问,不是真想知道。
[哼,还不止一个呢,一个叫紫衣,另一个叫耀天。]白无常也没留心,唠叨抱怨了两句。
[哦,叫紫衣和耀天呀,什麽?该不会是那个邑子殷和风耀天吧?]黑无常从迷糊中突然叮的清醒。
白无常听他一说,立马打了个哆嗦,嘴里重复念了两遍,[邑子殷、风耀天、邑子殷、风耀天,我的妈呀!]然后和黑无常四眼发直对望半响,全身僵硬,[紫极帝君和东耀星君!完了,这下完了!]
[我不管了,我不管了,让我去死吧,干脆让我死了省事!]黑无常再度开始发飙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