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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難為》(番外長滴俺想哭T_T)、《養父》《攻四,請按劇情來》《三十而受》《浮生劫》《国王X国王》《傻夫吴望》《小兵方恒》《人鱼法则》《射雕之拱手河山》新增了番外,大家直接拉到最底下的“留言”部份閱讀

另、8月中旬開始包包的工作會比較忙,所以一切更新暫緩,希望各位親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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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砖加瓦》作者:小国寡民(7.3至VIP完结/建筑工头强攻X捡破烂弱受)

☆、第一章

  微弱的月光笼罩这片废墟般的旧楼,这片尚待开发的土地显得那么陈旧古老。这栋大楼只剩下钢筋水泥斑驳的框架和满是垃圾尘土的地面,没有玻璃的窗口空洞让夜里的冷风咻咻的怒吼。已经是初冬天气了。

  小缺就住在这幢废弃已久的大楼二层,与一群胡子邋遢的流浪汉共享这个地盘。

  他也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几岁,流浪汉老爹捡到他时,猜测他大概三四岁,之后二十年两个人一直相依为命,直到去年老爹太老了,吃不下缺缺喂得饭,老爹在一天夜里,独自离开了这幢和他一样只剩骨架却坚持了几十年的大楼,回他的老家去了。

  从此,缺缺只能自己生活,他没有户口,没有证件,哪也不能去,不认识字,什么也不会,他都不知道自己名字怎么写。

  只是大家总是叫他"小跛子、小瘸子"的,他知道了名字的发音,因为他的腿总是不能平稳的走路。
  缺缺小时候问老爹为什么大家这么叫他,老爹告诉他,他的名字叫做"不缺",什么都不缺,只是小名叫"缺缺、小缺"。而小缺一直信以为真。

  虽然缺缺什么都不会,但是老爹教了他如何捡废品。他们从不乞讨,每天就按照老爹教的,一成不变的捡着别人不要了,他却需要的东西。

  老爹走后,缺缺继承了老爹的位子,在这幢楼里仍有一席之地。虽然这里又脏又丑,经常有毒品交易或是暴力事件,但这里的铺位紧俏,能进入这里居住的流浪汉都是本地的"老人",比在下水道或是天桥下经常被驱逐的叫花子要强得多。
  不管怎么说,这里能保护你的私有物品,洪老大不会让人抢你的东西,还提供你安全的住宿地,不用担心一夜醒来,内脏莫名的消失。只是需要进献点贡品。

  这里的人接受洪老大的保护,有时可以优先的捡到一些好东西,有时候老大交易成功了,还会给他们发米,一粒一粒的大米。缺缺最爱闻大米在铁盒子里煮的味道,香甜的让人流口水。

  缺缺的资历能捡到不少好东西,比如一块表盘碎裂的锈迹斑斑的手表,时针指向两点,是该起床的时间了。

  其实也不算是正规的床,捡来的棉絮,别人丢弃的沙发上的海绵,旧被子里的发黑的棉花,他把这些常年积攒在一起,统统填充进毁损的充气床垫里面。
  这样小缺的床垫越来越厚实,在床垫四周垒上架子,床架拉上挡风的硬布,就再没有比这更温暖舒服的地方了。

  缺缺从被子里面钻出来,这条被子是去年捡回来的,是一整张被面做成的,虽然上面有几块补丁,里面的棉花虽然发霉发臭了,但这是缺缺最好的一条被子,他趁着夏天清洗了一遍,而且晾晒的清清爽爽。

  身体还有温暖的热气,缺缺赶紧穿好衣服。自己睡总是很冷,幸好来一个小徒弟。小徒弟身体很暖和,像一个小暖炉,正睡的呼呼响,一点不受外面咆哮风声的影响。

  缺缺有一个老爹留下的捡垃圾的手推车,他把两个大塑料桶放好,一瘸一拐的踏上坑坑洼洼的小路。

  每隔一阵子,旧大楼里就会有新人,也有人默默离开。缺缺的小徒弟就是进新人时抱来的。正常的小孩子早被洪老大卖了,残疾的也会被其他人分走,带到街上乞讨。

  缺缺的小徒弟很特殊,身体看起来很健康,不哭不闹,特别安静,别人和他说话,他也没有反应,问话也不会回答,对身边的一切声音,变化都不管不顾,除了对吃的。这样的小孩讨不到钱,只会废粮食,大家都叫他白痴。

  小缺不做乞讨,他只捡废品,吃吃虽然不会讨钱,但他会抓东西。

  因此小缺抱着吃吃,跛着脚慢慢回到自己的铺位,把他放进里面。小缺拿出一个铁盒子,里面是积攒半年,留在冬天的吃的各种新鲜的或是去了霉的饼干,他抓了一把直接放在吃吃手里。

  小吃吃像老鼠一样,安静的坐着,很快的嗑光了所有饼干。小缺又抓出一把给他,就像老爹照顾他那样,学着照顾吃吃。

  旧楼里面的水管早就被掐断了,没有一点水能流出来。缺缺要去三公里以外的公共用水区打水,那里为路人或游客常年提供饮用水。

  水干净,清澈,微凉,重要的是免费,喝多少都行,没有人会管。不过那也不能大白天放两个大桶不停的霸占它,缺缺只有在夜里去接满水,运回来,不然一天都没有水喝。

  三公里普通人可能要走上半小时,缺缺腿脚不好,单程一趟要一个多小时,当他接好水回来的时候,太阳也升起来,正好五点,可以开始一天的工作了。

  小缺把其中一桶水放好留着自己用,另一桶送给这里的保护人。楼里的人除了喝,很少用到水。

  小缺却总喜欢洗洗涮涮,除了不洗脸之外,他每天什么都想洗,还要擦净身体睡觉。

  他在是这片污垢的地方还要讲究卫生,他的床铺也总是很干净,因此常年疾病侵袭的旧楼,小缺几乎没有什么病。
  这都是老爹教他的,小缺因此也养成了这个习惯。

  这里只有小缺不嫌费力的每天打水,所以每天提供水是他生活在这里的贡品之一,小缺还要把卖废品的一部分钱拿出来,不过要比其他人少一些。

  洪老大住的地方是这里唯一有门有玻璃的屋子。小缺把水桶给洪老大的手下之后就可以离开,他跛子脚走的时候,看见了大虎,洪老大捡来的儿子,他还有个一样大的哥哥或是弟弟大龙。他们直接称呼名字,从不叫哥哥或弟弟。

  "小缺"大虎一把拉过小缺,抓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他的腰快步走。

  "大虎哥"小缺小声的叫道,老爹年轻时还好,近几年他们能住在这里都是大虎的关照。

  大虎把小缺拉到墙角,初冬刚刚升起的太阳还不能驱散所有的黑暗,"你养了个孩子,吃的够不够,能吃饱么?"大虎的温热的大手直接伸进了小缺的裤子,单层的裤子里面就是光裸的皮肤。不到下雪天,小缺是不会多穿几条的,那样太冷的时候他会熬不过去。

  "够吃,大虎哥。"小缺不敢乱动,双臂抵在大虎胸前,低头嗡嗡的回答。任大虎摸索的动作。

  这大楼里面住着最贫穷的人,逃难的人,干非法营生的人,唯独没有女人。洪老大把女人放在另一处,用她们赚钱。

  小缺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这种事,他在大楼里经常看见两个脏兮兮的男人压在一起。老爹年轻的时候总是保护小缺避免这种事,直到他老了,换小缺去保护老爹。

  大虎跟洪老大在外面做生意,他有钱的时候就有女人,钱花光了的时候就只能来旧楼里找男人。

  大虎拿出手,在小缺眼睛上亲两下,从墙角拿出一袋米,给小缺的两个衣兜塞满,"去吧。"

  衣兜是小缺自己缝的,专门放捡来的细碎东西,针脚非常密,大米一滴没有漏,"谢谢大虎哥。"小缺小声道谢一瘸一拐的走了。

  小缺回去放好米,吃吃已经醒了,睁着眼一动不动。

  小缺带吃吃洗脸尿尿,小孩乖乖站着凭小缺摆布。之后小缺把挡风用的布摘下来,给小吃吃围了两层,抱着他放在手推车。把楼里一直燃烧的铁桶里,夹子找出自己的铁饭盒,两个人配着小缺晒的菜干分吃了糙米粥。

  小缺推着坐着吃吃的车开始去捡废品,这里不远就是垃圾回收场,晚上他去在那卖掉捡来的东西换钱。

  小缺离开的时候,墙角里正有一个男人扛着米一拐一拐的走了出来。小缺知道那个人要养几个弟弟,如果没有他,这些弟弟都要被卖掉。

☆、第二章

  洪老大上面还有老大,小缺从来没见过,究竟老大的老大有多厉害,他也不清楚。在他眼里,分管旧楼里各人营生地段的大龙和大虎,就是厉害的人了。他们可以让自己捡不到任何东西,可以让自己买不了廉价的米和菜,断了那种大颗粒盐的供应。

  小缺对大虎和大龙都怕得要命,更不用说洪老大以及比他厉害的那种人物。

  各人营生区域重新划分之前,小缺就知道城市里面出了新的规定,生活小区只允许专门的清洁工人出入,有统一的那种黄颜色,大大的垃圾车运走,送到垃圾处理站。像小缺这种推着车,拿着钩子的人是不能进去的。

  生活区送到垃圾处理站总会有很多好东西,比如一些小缺需要的毯子,床单,被罩,衣服,鞋子。如果是别墅区垃圾到来的日子,里面甚至会有全新的,异常华美的物品。
  你想要这些东西的话,也能得到,只是要去找站长或大虎帮忙。小缺对他们还算熟悉,站长也是早先旧楼里出去的人。

  不过不到严酷的冬天或是万不得已,小缺是不会轻易去的,他知道想要的东西买不起,就得拿你有的东西换。

  不能进入小区搜寻的小缺,现在只能在大街上寻觅废品,如果他能分到商业区的大街,那他就能卖出余钱来,在吃饱的情况下,还有余富是多么令人欢欣的事情。

  大虎还是很中意小缺的,虽然他也得考虑大龙的想法,考虑自己势力得到保障。

  小缺还是分到繁华商业区的一条主道。这里垃圾桶的东西都可以让小缺先捡走,包括饮料瓶,包装纸,铁罐子,一天下来能捡满满一车拉去卖掉。

  在商业区捡垃圾不能穿的太脏,整个区都干干净净,环卫工人不停的来回打扫,但是他们只管清扫灰尘,烟头,纸屑,不管谁在这捡什么。他们有时也会和小缺聊聊天,拄着长棍子的手提桶歇一会。

  第二天白天会有黄色的巨大垃圾车把不能卖钱的废物运到工厂,回收站用他们还能赚钱,加工成其他什么东西。他们不管小缺的那份,因为老大早就和垃圾处理站长打好招呼。

  小缺衣服裤子洗得发白,颜色褪后呈现出布的原色,连针织的密度都能看清。他把推车放在隐蔽的墙角地方,从车上拿出一个垫子把吃吃抱上去坐好,再塞给他一把装在兜里的煮熟花生米,吃吃能这样老实不动的呆一天。

  这样小缺每隔一小时去翻一次垃圾桶就可以,把能卖钱的东西都收走。和小缺共享这条街的还有乞讨的,划包的,卖小摊的,而这里小缺付的贡品是最少的,虽然赚得也很少。

  小缺知道这条街最赚钱的活计是大龙手下在做,因此每次他们盯上哪个皮包,小缺总是躲开。

  大龙比大虎更可怕。大龙看都不看他们这些捡垃圾和乞讨要饭的,他照顾的都是健康强壮的男人,他们才做他的手下一起赚钱,他有时都瞧不上大虎,大虎到现在还没有自己的一块地皮。

  大龙势力发展得好,经常在旧楼里与别人交易,小缺见过大龙拿着枪。所以大龙一直有钱,他不中意任何一个旧楼里的男人。

  小缺隔街地盘就属于那个要养三个弟弟的男人,他有整整三条街可以营生,贡品更多一些。但赚的钱能维持四个人生活,尤其其中还有三个很能吃的半大小子。

  小缺很少和旧楼里的人交往,他只有路过时偷偷听他们谈话,才知道别人如何赚钱,如何去花钱。但小缺钱从来只能够买点廉价的吃的,买点必须的药品。

  就像到现在吃吃还没有鞋子,两只小脚光溜溜的,正乖巧的缩在围布下面。小缺准备用粉色的小毛毯把吃吃的脚裹好。有机会看到厚实的布料,小缺总会尽可能多的积攒起来。

  小缺直接坐在地上,紧挨着吃吃,看着小孩一粒一粒"咔吧咔吧"嚼着水煮花生米,一粒能让吃吃嚼上好久。这些花生是菜市场晚上大清理时卖的,已经反潮了,大大一包,还有其他枯萎的菜叶一起卖给小缺,可以能留着下大雪,不能出门时煮着吃。对于小缺,不能活动的时候,必须要有点有营养的东西,所以留待冬天的食物都是奢侈品。

  小缺把装着碎布头盒子翻找,他要用这块粉毛毯给吃吃做袜套,长度能一直达到小孩的小腿。

  毯子的前主人应该也是个小孩子,漂亮可爱的小女孩,她长大了,小毛毯用不上,长时间压在箱子底,腐蚀了霉菌斑驳和一块块破洞。不过不要紧,小缺针线从小练起来的,现在他正用同色系的小块布把窟窿补起来,为了好看一些,小缺拿出菜布,把它们补成小猫小狗的样子,就像橱窗里卖的华美的衣服一样漂亮暖和。估计两天的时间就能做好,那时它就是小朋友最好的袜子。

  太阳高升,阳光暖暖的。即使不是周末,人来人往也非常热闹,大家都在寻找餐厅,午饭的时间到了。

  最开始,小缺喂过吃吃一次冷掉的饭,他按照平时自己吃饭的标准去对待小孩子显然不行。现在小缺知道他必须把饭热了才能给吃吃用。

  附近很多大厦里面都有公用的微波炉,但是他们不允许小缺进去。

  隔街有一家公益图书馆可以让任何流浪汉进入,那里非常大,好有几层楼的书,欢迎着所有人,包括邋遢汉进去读书。

  虽然小缺不认识字,他但喜欢那里面书的油墨飘香的味道。

  而且那里面有热的水,有可以加热食物的微波炉,小缺非常感谢那里的馆长。馆里会有活动的时候,门口就会摆满鲜花,小缺也会在路边采一大捧花,偷偷放过去,夹杂在众多花环中间。从而表示对馆长无比的喜爱和感激。

  因为,这样的完全对垃圾汉开放的图书馆,城市里只有这一家,没有户口,没有身份的小缺和吃吃,在整座城市的服务设施里,只有这可以属于他们。

  去隔街享受服务的小缺不放心把吃吃自己放在这里,他抱上小孩,斜挂着一个鼓鼓的包。里面有装饭菜的塑料盒子和一个大口径的铁杯子。

  旧楼里做饭只能用铁盒加水和米放进火里,到时候用夹子夹出来就行。

  这个塑料盒子是小缺专门捡来给吃吃的,因为小孩子需要热的饭,塑料的盒子放进微波炉就不会损害任何设备。而且他们会把手洗得干干净净再去用。

  一条街,小缺抱着吃吃走了半个小时,不能平衡走路让他的鞋子一侧总是磨损厉害。

  有时候在旧楼小缺就不穿鞋子,那样鞋子能穿更久。不过这一年他攒了不少鞋,因为吃吃穿不上大鞋,所以捡到的鞋都归了小缺。

  今天他穿的两只鞋子看着相似,是小缺配对好久选出来的。

  可惜吃吃没有鞋子。今天他要仔细找找垃圾箱里,看看有没有丢弃的小孩子的鞋。如果运气好,就能遇见买了新鞋直接被丢弃的旧鞋,更好运的是,那是一双四岁的小孩子的鞋。

  小缺抱着吃吃在楼梯拐角吃了糙米和大米混合煮在一起的饭,白白灰灰米的混在一起,散发着米的香味。

  只洗过一遍的大米保留了稻米原始的清香,灰色糙米被洗过很多遍,发黑的那些被扔出去,虽然小缺不是很舍得,但是老爹也说过,不管怎么样不要让自己生病,生病对于流浪汉来说是最可怕的事情。

  而且据说现在糙米的营养价值越来越高,吃了对身体很健康,因此,小缺很放心的和吃吃分着享用。
  他们的菜色也很丰富,煮得软软的大白菜,嫩嫩的香菇,切成小块的豆腐被一扫而光。旧楼常年燃烧的火桶只能做炖菜煮菜,小缺这两种菜色手艺很不错。

  尤其是养了吃吃以后,小缺在菜里面除了放盐,也会放其他一些调料了,虽然每次只放一点点,但是仍然鲜美到不行。

  饭后,小缺喂吃吃喝了热水,自己也喝光一大杯的水,直到肚子饱胀起来,才抱着小孩子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的推车。饭后是废品丰盛的时间,小缺毫不在乎行人的目光,很光明的仔细翻捡了一遍垃圾箱,收获了不少瓶子。

  商店进货物的那种大箱子,整齐的折好放在推车最下面,废纸也平整的铺好,小缺把坐垫放回车上,围好围布的小孩子老实的坐在车里。
  小缺把食物盒子,布料盒子一一码整齐。最后把三个装满了饮料瓶大编织袋挂在推车的边缘,慢悠悠的返程了。

  他们路过最后一家糖品店就出了商业区,顺着公路一直走就可以经过旧楼到达垃圾处理站。

  小缺在糖品店门口深深呼吸了一大口,一股香甜的气味充斥了全身,精神满满推着车走过去。明天就是周末,是游客人最多,废品也多的美好一天,也许他可以给吃吃买几块糖,因为那么甜的味道,小吃吃一定没有体验过。

  天色昏暗下来,小缺路过旧楼的时候发现,自己住处对面杂草丛生的空场地来了一大群人,一大群强壮的成年男人。

  初冬的天气对于他们来说不在话下,短袖的,赤膊的,薄薄一层衣衫的工人正在吵吵闹闹的搭蓝色的铜板。不过出去一天这里变化就这么大,小缺已经看出来了,那是已经初具形状的临时工房。

  旧楼里有些回来的人正围着看热闹,小缺之前也见过施工,在那里可以捡到铁或其他金属,都是最能卖钱的东西。不过他还没见过搭建这么快的房子,有门有窗,里面还有床。而且也没有冬天动土的施工队,不知道这群人来这里干什么。

  这群工人十分健硕,身高都超高180了,小缺从没见过这样的民工。虽然只有一路之隔,但是工地阳刚的气势逼迫着旧楼的残破。常年吃不饱的小缺在这群人面前更显得弱小。

  这么一群身材高大,武孔有力的人聚在一起,即使只是一个眼神,也够让小缺害怕了。他推车想赶快走过去,但是越急他的腿越不听使唤。

  "小瘸子,快点走,不要挡着道。"那些工人看见一拐一拐的小缺,纷纷停下来笑起来,他们看着小缺有趣,嘴里不住吆喝。

  那工头听见小弟们喊声,停下动作大手抹了一把汗,胸前肌肉鼓鼓的发亮,军绿色的工作裤上面系着锁扣大大的皮带,露出结实的小腹和窄窄的腰,古铜的皮肤一看就是最健康的颜色。他的皮带能活活抽死人,小缺吓得都要坐到地上。

  工头锐利的眼一下子逮到小缺慌乱紧张,"嘿,着什么急,一步一步慢慢走,我们还能吃你么?"小缺飞快看了工头一眼,那山一样的身体吓得他使劲推车,车轮子和瓶子乱撞发出嘎吱嘎吱吵闹的声音。好像工人们真的要把他煮在锅子吃掉。

  工头王建竣被小缺逗乐了,尖锐的注意到这个小瘸子有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被脏脏的小脸隐藏起来,却没有一丝减损眼睛的清澈。工头有心情了,开始吓唬着小缺,"快走,看那你样子,再来打断腿!"。

  其他工人都以王建竣马首是瞻,从小小的时候村里出来就一直在依靠着工作,年纪小的更几乎是王头养大的,他们都跟着起哄喊道:"打断腿,敲折你小腿。"

  工人们歇了一口气,又接着干,他们加紧工作已经挖地,建房,就连只管制图的二头都为了通水通电的忙了一天,只把小缺的事当成了劳工中的调剂,笑过就不放在心上了。

  小缺可不同,他推着车终于走过去了,后面早就没声了。可是他心理还是怦怦乱跳,好像那群野兽已经追过来。他拍拍呆坐在车里的吃吃,安慰的说:"不怕,不怕。"

  吃吃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的眼神甚至对不到小缺的眼神。不过小缺推着车渐渐疲劳起来,心理也安定不少。他熟路的来到处理站,卖掉废品领取报酬。

  站里的人对小缺很客气,往来这里的人都和小缺差不多,而小缺看起来脏但衣服总是干净,没有那种冷人作呕的臭味,老老实实给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从来不吵闹。
  重要的是站长交代过要照顾他,所以小缺快速卖了今天的收获,他把钱一张一张数好,折成方形小心放进怀里。

  小缺捏了一下吃吃的小脸,明天可以给小宝宝买糖了。

☆、第三章

  夜晚是赚钱的大好时段,那些五光十色富裕有钱的人晚间的生活比白天要丰富的多,商业区一隅灯火通明,好像城市的繁华都集中在那里。旧楼里的夜猫子们也都伺机而动的出发了。

  三公里之隔的旧楼却静悄悄。
  小缺不敢选这个时间去工作,夜里醉酒,飙车,吸毒都太常见,他的腿脚不好,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而且机灵的人才能胜任的地盘,是怎么也不会轮到小缺身上,他只要记得两点钟去把水汲好。

  傍晚时分,整个旧楼看起来空荡荡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好像哪里都有空洞让他们有迹可循。

  小缺给火桶里填了碎裂的干木头,他要快一点煮好饭和小孩一起吃,他们可是饿坏了。而且一会还有别人要用火。

  这个火桶是洪老大给旧楼所有人置办的,谁都可以用它,火常年不熄。旧楼里常有死人,病死,饿死或犯事打死,通常那些小地痞就把尸首往火桶里一扔,火舌吞吐,散发出呛人的味道,几天之后炉灰被送进垃圾处理站,从此就干干净净不留下任何痕迹。

  小缺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的时候,紧紧搂住老爹,吓得要离开旧楼,夜里哭醒好几次。因为他的大喊哭叫的闹腾,老爹被看管地痞狠狠揍了一顿,在铺上躺了两天才下地。从此,小缺碰到事情就马上躲,躲不过去就忍过去,他不会大吵大闹,小缺已经习惯了小小声说话。

  晚饭小缺多加了一些新鲜大米,因为今天他被对面的工人们吓得够呛,需要好好补补。
  水煮的白菜和豆腐还加了墨绿的海带,小缺用小勺挖了一勺酱在汤里搅拌,配着米饭一口一口喂吃吃。
  小吃吃饱了之后,小缺把饭和菜混在一起,美美得吃起来,鲜美的汤菜让他热得都冒汗了。

  吃饱饭,小缺在泥土地面上铺上纸壳,让吃吃在上面光着脚练习走路。小孩在小缺的带领下乖乖的走,虽然晃晃悠悠的,但是一步一步很结实。

  之后小缺就把大铁盆里的水里加热,又用冷水洗了铁饭盒,把他床铺擦擦干净,帷帐也在床架四周挂好。

  一切收拾好之后水也沸腾了,小缺把水盆拖拽到床铺的旁边,他把吃吃脱的光光放在床上,用热水帮吃吃洗脸,洗身子,连小脚丫都认真洗过,把白嫩嫩的小孩全身洗得热热的。干干净净的小孩放进被子里,盖得严严实实,这样被子里也热热了。

  小缺自己也很快脱光,把单层的裤子,外衣和衬衣都叠好,放在床架尾端的横板上。小缺用剩下的水擦洗身体,每一寸都洗干净,屁股和小弟弟也不放过的认真洗净,但是他没洗脸。帷帐里只有一丝月光,小缺的身体显得很苍白。

  热水洗的很舒服,小缺想了又想,还是从横板上拿下一个大罐子,里面是白色的乳膏,小缺挖出一把,用掌心捂热了,滑滑涂满自己的身体,尤其是他平平的脚底,小缺又多涂一些。横板上还有个小瓷罐,打开盖子里面是清香的粉膏,小缺按之前动作捂热,涂在胸前的两个小点,又抬起屁股涂抹□。

  做完这一切还不到八点钟,吃吃的眼睛动了动,他直直的看着小缺。小缺想起他当你看老爹涂抹也很好奇那香膏是什么,小缺钻进被子,拍着吃吃香香的睡了。

  听见吃吃睡熟的呼吸,小缺穿衣服起身,他没有管下地冷掉的水。平时他会在第二天去接水之前把它倒掉,那样就不会让被子的热气跑掉。

  现在小缺却不能暖暖的睡,他高高低低的走到老大门前。

  "小瘸子,这么晚找哥哥来了?"门前有三个痞痞的男人,他们负责看门,看见瘦小的男孩就嘻嘻哈哈调笑。

  "我找大虎哥。"小缺低头小声说。大虎最近一分钱没有,整天在旧楼晃来晃去。

  三个人挤眉弄眼的互相看了看,嘴角咧了咧,"等着,我进去问问。"

  其中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进去了,外面的人嘴里发出咕噜的声音,"小瘸子是不是又没饭吃了,你来晚了,小丘已经在里面了。"

  小缺低着头站着,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他知道小丘就是养三个弟弟的男人,比小缺高一点,170左右,身体纤细,看起来比小缺还要瘦。
  小丘身体健康,不像小缺总是慢慢悠悠,他动作迅速,工作更忙碌,所以累得瘦得多。

  "刚刚声音喊得那个大,那个浪,咱们虎哥就是厉害。"另一个也嬉皮笑脸不停说,他们只能过过嘴瘾,尤其大虎的手下进去报信,剩下两个大龙的手下说得更放肆。

  哐啷一声,大门被狠狠推开,健硕的大虎走了出来。守门两个人立即闭嘴,谄媚的围着高大的男人"大虎哥好"的叫。

  大虎对手下还算温和,点头之后径直走到小缺跟前。

  "大虎哥"小缺抬起头看着大虎轻轻说,"我想问点事情。"

  大虎一只手臂紧紧箍起小缺的腰,抱着他走到大楼二层没人的地方。两个人站在墙角,大虎点了一根烟,黑暗中红点不停移动着,"说吧,什么事?"

  "大虎哥,咱们是不是要搬走了?"小缺急急的问。

  "小瘸子还挺聪明,看到对面的施工队了吧。"大虎一只手拿着烟,另一只手直接摸进小缺的衣服里面,把玩着滑滑的皮肤,"旧楼所有人就属小缺皮肤最好,就是外面那些婆娘都比不过你。"

  "大虎哥,我在这里住二十多年了,头一次看到要在这里建大楼,这离垃圾场这么近,城里人还来么?"小缺两只手抓着大虎乱摸的手臂,可惜不起什么作用。

  "小缺,你把脸擦干净。"大虎没回答,低沉的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大,大虎哥。"小缺瑟缩了一下,"没有水"。

  大虎一言不发,下楼脱了衬衣,在水桶弄湿,又返回二楼,递给小缺。

  小缺发抖的接过湿湿的棉布衬衣,看到大虎眼睛兽样发亮的盯着自己,扔在地上的烟头发着最后的红光。小缺想起老爹告诉自己要让脸脏脏的忠告,他把头埋进棉布,烟草的味道钻进鼻子。

  大虎双臂抱着小缺来到二楼空洞般的窗口,这里月光亮多了,他能看得看清楚。

  小缺回头顺着窗口看见底下黑黑的地面,好像掉下去就能吞没自己。而对面工房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他们那边有电,灯光明亮。

  大虎扳过小缺的脸,专注的看。
  背对着窗口陷阱的小缺,好像一晃动就能掉下去,他紧紧靠近大虎。

  大虎低声缓慢的说,"这里很快就变得繁华起来,小区,大厦都会建起来。这块地涨了百倍不止,咱们都得搬走,明天就有开发商来看地。"大虎看着眼前精致的脸,好像比小男孩时候更漂亮了,他用手摸摸小缺的睫毛,小缺害怕的眨眨眼。

  "咱们,咱们要去哪,这里的人都能搬去么?"小缺被大虎看得不自在。

  "不,有用人的才能去。"大虎残忍说,小缺算不算有用,他说了算。他让小缺自己把衣服拉到脖颈,露出的身体洁白光泽,大虎埋头一点点舔舐着。

  "是去大龙的地盘么?"大龙是不会要捡垃圾的人,他认为像小缺这种人是浪费粮食,最好全都开膛卖器官最好。幸好洪老大现在还掌管这里,不然小缺或吃吃都得被取点东西出来。

  "大龙?"大虎听见这个词,抬起头不再亲小缺,脸色晦暗不明,用手捏掐着小缺胸前的红点。轻蔑的说,"老爸还活着,他自己的地盘,手下,金钱什么都有了,确实很厉害。"

  大虎早上在小丘身上发泄过了,晚上又和一群兄弟凑在一起胡闹的玩,现在看见小缺虽然想扑过去,身体却不见反应。只好手里越来越用力,他铁钳一样的手,掐得小缺直叫唤。

  "大虎哥,换地方的时候带上我和小宝宝吧。"小缺身体痛得厉害,忍着疼断断续续的祈求,手也不敢拿下来一直拉住衣服。

  如果真的换地方,大虎不保护他们了,大龙一定会把他们都抓起来卖器官,城市里那些不能进入旧楼的流浪汉,被划开肚子扔进火桶可是小缺亲眼看见的,做那些的都是大龙的手下,洪老大开始还管管,最近好像也不太管这些事情。

  大虎一把扯下小缺的裤子,空空的裤腿一下堆在脚面上。

  小缺的腿站不直,膝盖中间露出缝隙,雪白如丘的屁股露在柔和的月光里。"以后你叫大丘好了,小丘起早贪黑赚钱,还比不上你有肉,你这拐着瘸着走路,倒是把屁股蛋锻炼得又翘又圆。"

  大虎嘴里说着脏话,伸手去摸小缺的腿,小缺□的暴露在旧楼的窗洞里,冷风吹得他不停发抖。身上茧子的硬手也更他发抖。

  大虎视线开阔的看到对面人影晃动,还有几个高大的工人顺着窗口,直直往他这里看。工地上灯光很亮,大虎把小缺的屁股掰来掰去玩弄,故意作弄。

  大虎捕捉到对面一个熟悉的眼睛,白天他就见过,那个工头眼神犀利,本来想和老爸谈土地的事情,可是来这转了一圈了,马上离开了,是个聪明人。

  大虎看着对方灯光下严肃的样子,邪恶得对着工头扒开小缺的屁股,小缺痛得大喊,楼下稀疏听见守门的人的吐痰和谩骂声。

  对面一直看着的工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工房的人都回房间了。他最后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对面的二楼窗口,表情似嘲非嘲,也关门进屋了。工地一下子安安静静。

  大虎也放开小缺,柔和的亲了亲他的眼睛,"回去睡吧,我带着你走,也带着你捡的那个孩子。"

  "谢谢大虎哥。"有了保证的小缺把裤子拉起来穿好。

  "你看对面的工地。"大虎冷冷的说,"咱们这片地土质不行,不能盖高楼。就是那里的人设计出方案,建出什么新模式的结构,通过了市里审查,咱们这一下就值钱了。"
  接着他看着小缺,"去把脸抹黑"狠狠的说,"还有,除了我,不能让任何看你的脸。"


☆、第四章

  小缺回到铺位,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有吃吃的被窝里面暖得像有一团火。小缺很快睡着了,得到大虎保证的他不再多想,抓紧一切时间补充恢复体力。

  两点的时候,小缺生物钟很准时的把他叫醒。
  小缺钻出被子,反身把吃吃盖严之后,快速穿了衣服推着车去接水。

  对面工地静悄悄,就像过去空无一物一样,但是小缺知道,其实不一样了。那里睡着的人会盖房子,他们不仅会盖,还能在这种别人盖不了的土质地段上盖。而不久自己就要搬走了,自己和吃吃的未来就像他脚下的公路,黑暗一片无尽头,即使平坦的路,自己脚也只能瘸着走。

  今天是周末了,是缺缺"发财"的好日子,可是他想起来大虎说过今天有开发商要来买地,也许旧楼里的人会马上倒出地盘,要是大家都在搬家,他出去赚钱可不行,会被落下。

  所以小缺决定今天不上工了,但他还得记得要给吃吃买糖果的事。

  那种糖品专卖店他可不敢进,而且这个时间也不开门。菜市场的早市里也有糖,还有那种融化了的便宜糖块。

  但小缺慢慢走到24小时营业的超市门口,他从来都没进去过,只在外面看到客人可以在货架上随便挑选,然后有售货员按一个器具,你交了钱就可以出来。
  那种随便选新的干净的东西什么感觉,小缺不会知道,他想反正以后也不再这里营生了,他要搬走了,他也体验一回扫荡看看。

  小缺新奇又忐忑的推开超市的门,值班的售货员打着瞌睡,看见小缺后一下警醒,他推了一□边的保安,那个保安就无声的跟在小缺身后。
  这个时间,超市没人,小缺大胆好奇的看着各个货架,饱览各式的华美商品,保安怀疑的眼睛就一直跟着他。

  小缺幻想自己挑选了速冻的饺子,高高瓶子的牛奶,红色的火腿,直到他找到放糖果的架子,上面彩色的糖果在闪闪发亮,小缺已经闻到甜甜的味道。

  他把几个包装的糖来回比较,从味道,价格一直比到颜色。最后他选了一袋两块八角钱的糖,里面有二十多块,可以让小孩子吃很久。
  而这两块八角足够小缺吃几天的饭,但是他认为来这里买糖果很值得,不仅自己满足了好奇和幻想,更重要是小吃吃有新鲜的,超市里卖的糖果,就像他们平时在街上看见,穿着漂亮套装的小朋友吃的糖果一模一样。

  小缺在售货员和保安鄙夷又奇怪的眼神中走了出去,紧紧抱着一袋糖果,里面什么水果的味道都有。售货员和保安的眼神他见得太多了,几乎伴随着他的成长,小缺装作不在意。

  当小缺推车回到旧楼的时候,工地的工人已经起床了,连夜安装的水管也通了水,一群头发蓬乱,睡眼惺忪,赤着上身的汉子挤在一起刷牙洗脸。

  有两桶水的车很重,害怕的小缺也只能慢慢推,希望工地的人看不见自己。

  虽然心里畏惧,但是小缺还是偷偷往工地里看。就是这些人想出了法子,在这片不适宜的土地盖起房子。
  小缺一方面敬佩有知识的人,一方面又讨厌他们的知识把自己的家弄没了。

  工人能用得起大管的牙膏,这就是小缺的结论,他的牙膏都是捡来的牙膏皮里一点点积攒的。

  有一间工房顶冒着浓烟,那是厨房,里面肉的香味飘散。小缺快一年没吃过肉了,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肉,他立即馋得口水都快出来了,下意思的吸了好几大口。

  小缺本以为做建筑工不会比自己强多少,以前看过的工地里的人,从天不亮一直干到半夜,也都吃馒头咸菜一类,没想到最近的工人这么厉害,有牙膏用,有肉吃,这么香。

  "好香,好香啊!""肉,二哥,是肉的味道二哥。"一群小子围在工地边缘唧唧咋咋喊着,就像是他们吃肉了一样。

  这些小子是小丘的三个弟弟,分别十五岁,十二岁,最小的八岁。都计划生育超生的闹得,小丘还有大哥,只有他大哥上了户口。
  家里交不起罚款,也养不起这么多男孩,小丘带着弟弟跑了出来。他们到时间去出工了,因为是周末,比平时早一点出来,小脸都洗得白白的,衣服也都干干净净。

  "不是刚吃过早饭,快走吧,时间到了。"小丘想带着弟弟赶紧离开,这么香的味道连他都要禁不住诱惑了。

  王建竣包的工地从来不差钱,他们干得活又累又重,但待遇好,工资也高,连伙食都是最好的,大早晨也给吃肉。

  就拿这块地来说,二头的设计方案出来,地产集团马上以便宜价格买这块无人问津的土地,那边建筑方案送审,这边大厦已经开始建了。

  地产集团董事也几十年的人脉资历,会保证方案的通过,然后这片地就涨了不止一百倍,差额数亿。离寸土寸金的商业区三公里的宝地,居然空闲了几十年,真是很难想象。

  王建竣去询问洪老大对面土地的时候,就发现市里送审方案的事情已经被这群混混得到消息,不知道是谁吐露了消息,不过看得出洪老大上面的人可不一般,这时候再买地就是挨宰。所以王建竣立即打消了原来的念头。眼下的这片地已经足够他赚了。

  建筑队里的工人都是跟着王头好多年的老人,他们一个山沟子里出来的,当时只知道听孩子王的话,也没想到王头能把一个建筑队发展地产集团,还分给他们什么股份,还请来一个什么都能解决的执行董事,还把好多人送去念夜校,这不二头就念个画房子的专业,还得个大奖回来。

  这些事情工人都不管,他们只管跟着王头盖房子,从出了村子到现在一直做这项工作,也喜欢做。

  厨房是那些小年轻轮着去,都不太会做饭,队里又没有女人,所以他们不过加水加料的胡做。好在肉新鲜又香,粥里米也颗粒饱满,馒头虽然不圆,不过胜在个头大。这些男人蹲着站着,在场地围了一圈,大口喝米粥,吃馒头,肉切得大大块咬一大口,偶尔吃一点菜。

  馋得旧楼里的小子肚子咕咕直叫。

  "小朋友早!以后就要天天见了,一人发一块肉。"王建竣看到一群小孩子站在不远吞着口水,回想当年自己带着一帮村里小弟,在工地搬砖头,看到肉时也是这幅表情。

  "不,不用了。"小丘赶紧拒绝,旧楼势力和这片开发商的关系还在朦胧中,他可不敢轻易犯险。他的脸微红,香香的肉让自己肚子乱叫,而年轻的工头,在晨光中帅气非常,连橱窗里的模特也要相形见绌。

  那边听见工头话的小弟,马上拿着四大块肉塞给最小的那个男孩,男孩们吞着口水看了一眼二哥,便直直盯着肉看,就连一瘸一拐避着工地的小缺都忍不住盯着看,这么多肉!

  "那谢谢大哥。"小丘抵不过弟弟的眼神,肉的香味,拿过肉很感激王建竣,感谢的话说了一大堆。

  小男孩们欢呼一声,大口吃起来。不是过年也能肉吃,还是这么大块,人人都快乐无比。小丘再三和工头道谢后,四个人边吃,边向商业街走去。

  王建竣早看见小缺了,见小丘走了,就用袋子包上两块肉,又拿了馒头向小缺走去。

  小缺看见那个魁梧的工头冲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吓得拼命推车,手推车晃晃悠悠,大桶里的水都晃出来了,撒了一车一地,还溅到他身上不少。

  工头大步几下走到小缺眼前,大手按住水桶,不停晃动的桶终于平静下来。"怕什么,推这么急。每次见到我一副见鬼的表情。"

  "没,没。"小缺的车被扣住,只能停下来,低头老实站着,偷瞄工头严肃霸气的脸,心理却怕他真的打断自己的腿。

  "你叫什么?"工头逼问,一边把肉拿出来撕下一块塞到小缺嘴里。

  "小缺。"小缺不想吃的,可是一碰到肉他的嘴巴自动开始嚼了起来,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真好吃。

  "车里的小孩呢?有人看顾么?"工头还记得昨天小瘸子车里坐个小孩子,喂了吓傻的小缺几块肉,工头把袋子直接放在推车上。他把沾到小缺口水的手指在裤子上擦了下,他只是想让小缺能平稳一下。自己又不吓人,干什么一副哆哆嗦嗦的样子。

  "没,他还在睡觉。"小缺抿抿嘴,小声回答,工头怎么会知道吃吃的?嘴里还都是肉的味道。

  "这么小的孩子你放他自己睡,万一他起来了,从楼上掉下来怎么办,你怎么看的孩子。"王建竣一听小孩子自己被放在危险的旧楼里,语气就冲起来。

  村里出来的孩子一般都先跟着王建竣,照顾小弟有一定经验的王头最听不得虐待小孩。村里的弟弟,每一个他都要看好。大哥当久了的习惯,而且他也听不得任何反驳,小弟都乖乖听见,礼貌得很。

  小缺想说吃吃还不会自己走路,但是四岁的吃吃是会走路的,也许他醒了就突然有反应,所以王建竣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不敢反驳的小缺只是张着嘴呆愣愣的。

  "算了,算了,拿上吃的赶紧回去吧。"工头看小缺的样子也知道他过的不容易,看他满桶的水和潮湿的单层裤子,对着工地喊,"小八,去拿条棉裤。"

  工头小弟立即拿了工地里统一发的那种厚棉裤,棉花都是新的,自己村里的不骗人。

  小缺看着工头塞给自己的肉,还有了一条棉裤,新的裤子,棉花做的,一个陌生人送给自己,不需要用什么去换,就给自己了。

  "我,我……"小缺说不出话了。

  "我们那工作服多得是,拿着吧。"王建竣帅气笑了笑,他只是喜欢小孩子,看瘸腿的小缺照顾吃吃不容易,"你天天去打水么,我这工地就有水,你来我这打。"

  王建竣看小缺一脸吃惊的样子,还连连摆手就知道他不敢过来,他把脸凑近小缺,四目对视,深沉黑色的眼睛锋利,"必须来,不然扒光衣服,打断你的腿。"

☆、第五章

  小缺虽然害怕,但是心里是极高兴的,自己家小宝宝有肉可以吃了。

  小缺送完水,回铺位把棉花厚实,布料结实的裤子叠好,叫醒吃吃,整理床铺,帮小宝宝洗了脸,又抱着他去石头堆里尿尿。
  都解决完成,他们就可以享用最美妙的早餐了。
  小缺抱着孩子坐在火桶前面,暖暖的火把他们的脸都烤红了,铁盒子里的糙米粥发出稻壳的清香。配上还热乎乎的肉和凉凉的菜干,这天的早晨真是太美好。

  小缺把肉撕成一条一条的,喂给吃吃一小条肉,再喂他一口粥,小缺从饭盒里尽量选着大米喂给小孩子。
  乖乖的小吃吃也第一次享受到肉的美妙,他低下头直直看着那一条条灰白色的肉。小缺趁机教他,"宝宝这是肉,肉。这是米,大米……"

  小孩比平时多吃了一些,小缺把剩下的粥就这咸菜干吃掉,又把馒头拿起来闻一闻,掐下一角递给小孩吃,他们很少有纯白面的馒头吃。

  肉还剩下一个大整块,都得给小宝宝留着,小缺可以把这块肉分成几次给小孩,连续几天他们都会有肉吃,就像过节一样。

  小缺平白享用了别人赠送的肉,馒头和裤子,对方还要给自己水,小缺在心理感激着同时也惴惴不安的。

  他想着洪老大也白送给人东西,不想要也得要,那些人开始会很得意,很感激,可下场可没有好的,大多都是自愿顶罪去了局子。

  火桶里发出噼里啪啦爆裂的声音,小缺吓了一跳,他想自己白得了东西,工头就会像火烧木头那样烧掉自己。
  他抱起吃吃一瘸一拐的走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今天他要等待那个大虎口中的房地产商人,就是商业街上常见的那种西装笔挺,皮鞋发亮的精英男人,或是雷厉风行,英姿煞爽的女强人。

  小缺坐到视野开阔的地方,缝小宝宝粉色的袜子,吃吃就在他旁边。
  小缺打开糖果袋,拿出一颗绿色的圆圆的糖,塞进小宝宝嘴里,"含着,可甜了!"

  小缺又拿出两颗,分别放在小孩子左手和右手一边一颗,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看见糖就会伸手就抢,嘴里吃着,手里抓着才最棒。

  可是小吃吃看见那么多糖也不会去抢,他乖乖含着糖,过了一会眯起眼睛,一定是甜甜的味道化进心里了。

  小缺不停的向外看,大货车来来往往,都是往对面运送材料的,甚至还有那种大吊车,大挖土车开进去,可就是没有一辆光临旧楼,小缺很急,但他想地产商可能不会坐那种拉着货物的车。

  工地的工人都穿着一样的灰色衣服,头上戴着钢盔样的帽子,每个人都隐藏在同色之下,小缺没找到哪个是厉害的工头,但他嘴里还残留着工头早上喂给他的肉的香味。小缺悄悄说话,祝福工头和工人都工作愉快。

  直到小吃吃三块糖都吃掉了,阳光最和煦的时候,几辆黑色小轿车停在了旧楼门口。小缺眼睛直直的盯着,大家都去看那漂亮的车,没人注意到缺缺。

  车里下来许多男人,几个戴着墨镜的强壮男人下车站定位子,四处的观察。
  其中一个打开第二辆车的车门,一个西服男走下车。旧楼中还有没上工的人,都远远近近的看着这群人。

  他一定是房地产商人了,小缺看见洪老大,大虎,大龙,都迎了出来。洪老大拄着一根拐杖,温和又气势十足和西服男握手,一起走进了旧楼。

  小缺站起来看看,洪老大门前不仅有三个看门守卫来回巡视,还有戴墨镜的商人保镖。

  大白天偷偷摸摸一定会被发现,小缺抱起小孩犹豫不决。最后他还是不敢去偷听,决定抱着吃吃回到铺位把新的棉裤改改,长出的裤腿可以吃吃做点什么。或是把给吃吃秘密准备的礼物在做一做。

  因为小宝宝的袜子已经做好了,那么漂亮,小小的袜子脚,长长的袜子筒。晚上给小宝宝洗了脚就可以试试,冬天小孩就不会冷了。他把袜子放进随身带的斜包里,那里还有他的针线。

  小缺回到楼里,发现自己铺位乱糟糟一片,架子上的帷帐都被扯到了地上,横板上放的东西滚了一地。小缺心砰砰直跳,自己的东西在旧楼从来没有被砸过。他瘸着腿快走,可是却只是加重了脚步声,速度却依然慢。

  "这是你的东西?这么脏!你应该挑好一点的捡回来,我家扔的都比这好。"一个小女孩的细细的声音。

  小缺才看见自己铺位旁边站了一个漂亮的女孩,穿着白色的紧身羊毛裙,已经勾勒出了小小的曲线,她戴着浅蓝色丝绒的薄手套,脚下是小皮靴子,辫子高高绑起,佩戴了蓝色的蝴蝶结精美闪亮。

  女孩的旁边站了两个保镖,没有带墨镜,保护的姿势不让小缺靠近。"大小姐,不要跟叫花子说话,他们粗话连篇,会带坏小姐的。"

  小缺抱紧宝宝,第一次有女孩和他说话,这让他非常紧张,高大的男保镖让他害怕,一地残疾又让生气,总之现在他的感觉太复杂,只是小声回答,"我不说粗话。"

  小缺小时候也跟着学过,旧楼里的粗话脏话太容易听到了,小缺那时候觉得粗话真好玩,不过被老爹打了一顿再也不敢学了。老爹一门心思想攒钱让小缺念书,不过后来还是放弃了,还是吃饱饭重要。

  "这个也是你的?"女孩不理会保镖的话,她让保镖让开,用皮靴子踢了踢到她小腿的硬纸箱子。

  那里面是小缺给吃吃准备的大玩具,一个小手推车,他准备给吃吃锻炼走路用的。

  小吃吃总是呆呆的一动不动,如果没有人带着他走,他就不想动。小缺就想出这个办法,让小孩推玩具练习走路。

  这个玩具是小缺攒了材料自己动手做的,而且很忙碌的小缺每天只能偷着做一点。虽然小宝宝不会去注意这份赶工的礼物,但是神秘一点,一下子拿出来,一定会非常惊喜。

  打磨光滑的铁底板,金属门把手拼接成了推杆,车身只有三面,是塑料板做的,里面可以放吃吃的小物品或是零食。

  小缺在塑料外面包上漂亮的碎布,缝上了突起的小动物。人们扔掉的玩具车总是碎的,但他们的轮子却好,这四个大轮子是小缺捡到的最好的。如果小缺做得结实,吃吃能推一两年,那时候他就会自己走路了。

  不过这个礼物还没做好,轮子没装上,花布拼的痕迹还没有遮住,推杆还需要包一层软软的棉,那样小孩的手也不会划伤。小缺还决定在过年前,缠上捡了的包装条,系上蝴蝶结,让小吃吃自己打开玩具箱。

  "是,是我做的。"小缺不知道这个小推车哪里新奇。

  "给我吧!"女孩示意保镖拿走。

  "大小姐,要这破烂么,他们这多脏。如果想要推车,咱们可以打电话给车场订做一个,比这个好一万倍。"

  "我有一个废品利用的作业,我还想废物是怎么用的,这个正好。小瘸子你做了好多废品利用,这个还算有趣。"女孩笑起来,声音像铃铛一样。

  身边的保镖一只手就拿起有推车的纸箱子,根本不在意身边的小缺。

  "那是我给吃吃的,给小宝宝的。"小缺把吃吃放到地上,他做的东西也可以交作业么,心理虽然因为被肯定了有些欣喜,但是整个推车他攒了好久,从抱来吃吃发现他不爱走路就开始了,他不想小宝宝长大也像自己一样,一瘸一拐被人耻笑。
  而且女孩看起来漂亮,小缺不像怕保镖那样怕她,相反他很喜欢她,因此他试着说出自己的意思。如果是自己的东西,他想他会愿意送给这么漂亮的女孩吧。

  "这个是什么?是袜子,这么好玩,用它做作业也可以。我交两个作业,比那些小丫头都厉害。"女孩一把抓过小缺身上斜包里那双刚做成的粉毛毯袜。它只露出一点动物的形状,女孩一眼看见。她伸手去抓,又想起这是乞丐的东西,不过好在她带了手套。她和同学互换东西玩都习惯了,拿点废品利用的东西又不算什么。

  "那也是小宝宝的,那是小孩子用的。"小缺去拿袜子。

  "啊!拿开你的手!这里已经被我家买下来了,这里是我家,东西都是我的。我要赶走你们这些说粗话,又脏又难看的人。"
  女孩其实有点害怕这里脏脏的男人,不过她身边有保镖她就不怕,但是对面伸过来的手她还是怕的,她大叫起来。立即向外走,吃吃不知道自己的东西已经都没了,还傻傻的站在原地。

  小缺被女孩的尖叫吓了一跳,保镖狠狠瞪了他一眼,"这点东西值什么,少爷不会亏待你的,等我回去报告。"小要饭的如果把小姐哄高兴了,还用在这里生活么,真是笨得可以了。

  小女孩路过吃吃的时候,从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吃吃会抓东西,他立即抓到手里,"这是国外带回来的,味道很纯,小宝宝好看,给你吃。"

  小缺看着漂亮的女孩子从视线里消失,小宝宝直接往嘴里塞着巧克力,小缺赶紧过去帮他把包装纸打开,黑黑的巧克力就剥落出来,小宝宝一口一口的咬着,嚼着,里面的果仁让小宝宝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巧克力一定很好吃,也许自己做的东西能去学校也不赖,他安慰自己。至于袜子和推车,他会重新做,两天做好袜子,过节前会做好推车。

  小缺把宝宝抱到铺开的纸壳上,慢慢收拾被弄乱的床铺,还好他的钱都在,不过这么点钱也许也进不了那些人的眼,但这是要交给洪老大的贡品,丢了下个月可不好受。

  小缺去桶里接了水,把踩在地上的床单,被子,帷帐都清洗干净。一切忙完之后,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小缺把菜和肉条混合一起放进铁盒子,在火里弄热弄熟。他把肉挑出来给小孩吃了,菜里也混合了肉的香味,吃起来特别的鲜美。铁杯子里的水开始沸起来,小缺吹凉了热水,喂给小孩喝,要是有奶就好了,小孩喝那个更好,小缺想。

  小缺抱着孩子喝水,洪老大一群人走了过来,他们正带着商人四处看地。小缺抱上孩子赶紧站在一边。低头顺目的隐藏自己,那些人也不在意他,客气又友好的交谈着。

  "这块地也传了几代了,在我手里卖出是很遗憾啊。"洪老大语气很沧桑,这块地作为帮派交易地已经几十年了,因为土质不好才到了他们手里,现在马上就归别人了。

  "这是老爸带来的好运,过去这里不值一文,开发了也只是赔钱,现在可不同了,老爸拥有的是整片黄金。"大虎恭顺着洪老大,他支持老爸任何决定。

  "郁总真有眼光,这里建起来之后,几年的租金就回本了,不愧是大商人。"大龙不阴不阳的说,他非常反对卖地,这一本万利的买卖在眼前飞走,不是自己的。

  "这里价格可不低,没几十年我可回不了本。"郁石也恨这里价格高,不过他已经得到市里内部消息了,未来几年这里是开发重点区域,钱早晚会回来。

  "绝对亏不了,你看对面袁董事已经开始动土了,晚开盘的损失可是比地价还多。我们没有本金,没材料,比不得郁总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洪老大边留恋的四处看边介绍,告诉对方这里的人他都会负责带走,不留下麻烦给商人。

  "承蒙业界照顾,还要多谢洪老大割爱。"郁石谦虚起来,不过他讨厌年轻这个词。这是他继承家里集团做的第一笔土地交易,一定要干个大手笔,给那些瞧不起他的股东看一看。

  "还是郁氏集团的实力,开发图纸可不是谁都能有的。"洪老大笑笑的说,帮派里缺少就是怎么在这种土质建筑的图纸,钱总可以想办法,但没技术可不行。他递了很多钱给上面,没人能拿出图纸,可是郁石他有。

  郁石自信的笑了一下,不想卖地又怎么样,图纸早被他买过来,这帮地痞留着地也没用。对面的袁同济把图纸藏得严严实实,连给工头的建筑图纸都一小块一小块,还不是一样需要到市里送审。可惜那姓袁的是近十年突然出来的暴发户,有钱,有工队,但在市里面可不好用,自家几代经营,弄出图纸还不是小菜一碟。

  洪老大不想卖地,可他自己建不起来,真是左右为难。被土地定价气到的郁石,很欣赏洪老大恨恨无奈的表情,这块地一定是郁家以后最值钱的地方。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做到。

  郁石看见旁边抱着孩子发抖的小缺,小孩子手里还握着半块巧克力。

  "小爱刚刚就是拿了你的东西吧。"郁石很肯定的说,他看出那个巧克力是自己出差带给妹妹郁爱的。根据保镖的回话,不难发现,这里的人怎么可能吃得起这样的食物。

  他没想到妹妹能偷着跟来,不过他一向宠爱妹妹,知道有保镖跟着也放她随意去玩。这里以后也是妹妹小爱的地方。

  "你手工不错,给他点钱,别白拿这小可怜的东西。"最后一句郁石是对保镖说的,也像对小缺和吃吃说的,更像是对洪老大说的。

☆、第六章

  小缺不知道自己被地产商人,郁石补偿了多少钱,那些钱直接被旧楼的地痞收走了,他只是被告知这个月不用交贡品钱了,这样小缺就有多出来的钱了。他小心的藏好,冬天又有保障了一些。

  小缺思前想后,还是不敢去工头那边打水。

  他现在能肯定,最近就会搬家,从旧楼搬走。

  自己可是要跟着洪老大一辈子的,到时候工地还留在这,他可不能绕回来打水。而且贪图了这几天的安逸,万一老大和对面工地关系并不是很好,自己要遭殃更久。

  因此,小缺仍然二点起床打水,刚开始推车回来的时候,他还真怕工头会出来讯问他。但是也许那个高大有力气的工头已经忘记自己了,他从来没有再问过。

  小缺只是一个过路的,很普通的贫困的人,每天进出旧楼许多贫困的人,王建竣没时间去管那么多,他要抓紧时间把商业大厦建起来。下雪之前,地基必须打好,所以工人都忙坏了。

  小缺白天推车专门去了一趟垃圾站,跟工作人员报告了站长的名字,站里的人都认识小缺,让他进去捡了好多东西,其中还有别墅区里的很新的东西。

  小缺捡了满满一推车东西,尤其是给小宝宝做袜子的蓝色柔柔的毛毯子,这个颜色才是小男孩穿的,小缺会做得更好,更漂亮。

  垃圾处理站好大,小缺终于翻到了一双小孩子的鞋,吃吃可以穿着鞋走路,他一定会走得平稳。

  小缺捡衣服,捡窗帘,床单,他看好的是那些布料,把破损或发霉的地方剪掉,洗干净后这些布就会变成好材料。他甚至好运的捡到了皮衣,还有一件有绒毛的衣服,可惜被脏水弄湿了。

  小缺没想好这些东西能做什么,但是他以后会想出来。至于站长要什么回报,他不去考虑了,自己把小吃吃的袜子和推车都弄没了,但贡品钱却好好的留了下来,这让缺缺很心虚,好像拿了吃吃的东西换钱一样。
  而且站长现在有好多钱,他还出现过电视上,应该不会在乎一点旧东西,只是小缺每次报站长的名字去拿东西都很羞愧,好像在人前做坏事一样。不过这次还有一点原因,小缺马上要离开垃圾站,也不知道新家离这里多远,先把准备的东西带好不是很聪明的选择么,而且寒冷的冬天越来越近,这些东西都会派上用场。

  地产商来过之后,小缺就把东西整理一遍,叠好打包,只要一声令下,自己就带着孩子推车走路。

  可是大虎大龙都没来下命令,他们最近很少回来,每次回来也都是忙碌的样子。

  这天两点的时候,小缺感觉脑袋胀胀的痛,他把那条厚厚棉花的棉裤找出来贴身穿上,他这几天神经高度紧张,来回折腾,有感冒的前兆。

  工地裤子都是按工人高大身材制作的,小缺穿上又肥又大,还空荡荡的,尤其里面光溜溜的大腿总是有风吹进来。

  小缺把裤腿扎紧,裤带也扎得紧紧,肥大的裤腰他还没来得及修改,不过穿上之后立即感觉好暖和。冬天有棉裤真好!

  小缺烧了杯热水,烫烫的灌下肚子,头痛好多了。推着车一天的工作又开始了。

  当他接好水回到旧楼的时候,发现工地里一片喧闹。小丘最小的弟弟在工地里声音清脆的讲话,逗得四周吃早饭的工人哈哈大笑。

  工头王建竣大手揉揉小丘小弟的脑袋,笑容爽朗,不知道小弟说了什么话,那个工头抱起小孩把他高高抛起来又接住。工头力气很大,把小孩抛得高高的,小弟笑声都要冲破天空。

  小缺可抛不动吃吃,他想小丘可能也抛不起来弟弟,所以小弟那么高兴,他不断的飞起在空中,撒下一串咯咯的大笑。小缺想那一定很好玩。

  小丘领着另两个弟弟从旧楼里出来,他看到路边的小缺,楞了一下,表情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带着弟弟径直走到工地前面,王建竣看见小丘,就抱着小孩走了过来。

  工头走近和小丘说话,现在对话清楚的传入小缺耳朵,其实是他好奇竖着耳朵去听,小丘居然敢和工头有联系,难道老大和工地关系很好。

  "真是给王大哥添麻烦,弟弟总是不听话,跑到你这捣乱。还不快跟王大哥道歉。"小丘红着脸道歉,他的皮肤很细,唇形也美,嫣红色又有光泽,这在旧楼可是太少见。
  小丘可爱的小脸上有几道乌黑,但不妨碍五官的俊秀。小缺还是第一次见到小丘原来长这么好看,平时脏脏的都没有太注意。

  而且小缺知道了工头的名字,王大哥,他在心里偷偷念了一遍。

  "我喜欢小孩子,再说你弟弟很可爱,这小子聪明,以后能出息。"王建竣喜爱的摸摸小孩的脑袋。

  "二哥,你看我就说王大哥可好了,根本不会生气,刚才还抱着我飞飞。"小孩手舞足蹈,他身上也有个斜跨的包,他一下从包里拿出不少肉和馒头,"二哥,给你们吃,我都吃饱饱了,可香了,都是王大哥给的。"

  "这,王大哥,我们不能总要您的吃的。虽然我们很穷,吃不起肉,但是我能养弟弟,我每天卖了废品的钱足够我们四个吃饭。"小丘面色通红,好像自己弟弟过来就是为了食物,"小弟弟是真的很喜欢王大哥,平时都没有人对他这么好。"小丘强调的说。

  "是给小弟的,又不值什么。小弟就像我村里弟弟一样,吃点东西不算什么。"王建竣不在意的摆手,要回去继续开工。

  "是啊,你弟弟真好玩,讲的故事逗得我们哈哈大笑。"其他工人走过来帮忙说道,他们看到老大的动作,拿了工具准备开工继续挖地基。

  "我看他裤子都短了,还想买套衣服给他。小子这时候长得就是快。"一位工友说道,他们从小离家出来的,冬天的时候穿不暖的滋味他们可是太清楚。虽然他有想法,但是一切都是他们大哥说了算,因此他请示的问,"大哥,队里定衣服的时候,给小孩也做一套行不。从我的钱里扣。"

  "没问题,让小八给他量量。"小八除了盖房子,还分管着施工队的服装,王建竣本来都要走了,一时站住,发现了那个好久不见,怕他要命的小瘸子,好像叫小缺。

  小缺和工头一下对视到,吓得赶紧推车逃跑,他腿上用力,吱吱嘎嘎的推,车子却没动多少地方,裤子倒被他挣得歪歪扭扭。

  "小缺!"王建竣故意大喊一声,那小瘸子果然抖着腿,还想跑起来,可惜脚上没有力气,车里的水都要涌出来了。小样还挺好玩。

  身后的工人了解大哥,看大哥有兴致玩乐,他们也来了兴致,起哄跟着喊,"小缺,小缺,来哥哥这。"

  小缺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可没忘了,工头说了,不去接水,就要打断腿。

  他最后用力一拐腿,车终于进入旧楼,可是背后的工地的哄笑声更大,他突然感觉□凉凉的。

  粗壮的男人声此起彼伏的调笑喊道,"小鸡鸡割掉!""打屁股了!""羞不羞!"小缺肥大的棉裤掉了,因为料子很厚,裤腿扎得也也紧,只是腰带松了,裤子推倒膝盖上,也没全掉。露出两条白白光溜溜的大腿,分开的竖在空气里。上身衣服只遮挡半个屁股,有一股半遮半掩欲说还休的味道。

  小缺窘迫的赶紧弯腰提裤子,不过他又得扶推车,腿还不太好使,冻僵的手也很笨。弯腰的动作看起来也变得慢慢腾腾的,雪白的屁股,青芽,连小蛋蛋都露在王建竣眼里,他跟着工友一起盯着小缺,笑闹,直到小缺系好裤子。

  清晨里,那弯腰撅起的姿势好像邀请一样,工头咽了一下口水,心里默默计算,已经第二次了。然后工头挥舞手臂,带着工人一起工作去了,大清早心情就这么好。

  小丘看看离开的王建竣,又看看旧楼的方向,工头那种深邃的眼睛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他能肯定,王大哥喜欢男人!

☆、第七章

  吃吃有鞋子了,小缺每天都让他练习着自己走,小孩走路摇摇摆摆,却也很大胆,从不畏惧向前走。有时候膝盖一弯,一下子就跌坐在自己脚上,也不哭闹。但这样走路被打断之后,他就一直坐在自己的小腿和脚上,直到小缺抱他起来,他才起来。

  天气已经很凉了,吃吃穿上了毛衣。小丘的小弟有了一套新的薄羽绒的亮色儿童装,特别的可爱,料子轻柔的像羽毛。小弟穿着新衣服在旧楼里展示给这里的小孩,大家见都没见过,羡慕得不得了。小弟还走到吃吃面前让他也看一看,吃吃眼睛直直的,没趣的小弟只好走了。

  小缺买不起那种衣服,他把捡来的毛衣拆掉,统统洗干净。把能接起来的线尽量接上,这些线粗细不均,颜色也都不一样,关键是每一种的量都不多,小缺尽量想着办法把它们配起来。

  这样做出的衣服很暖和,在小缺看来也很漂亮。吃吃的两个袖子是黄色的,粗线细线交叠的编织,就像波浪那样。背后是红色的粗线,用深红的细线随意勾勒出线条,小缺认为后背暖和了身体都会跟着暖。前身的红色线不够了,他只能织前胸,在肚子那里混着用线,之后肚子那里被小缺加了一个大大的兜,既能保护小孩的肚子,又实用能装零食。
  把他衣兜缝上尾巴蓬松的小松鼠,这样整件衣服看不来是拼的,就像本来是那样一样,尤其是大兜兜上的小松鼠,和吃吃一样那么可爱。

  小缺带着穿了新衣服的吃吃上工,给小宝宝围了新洗净的绒毛毯,小孩堆坐在毯子里,头上带着一个布的圆帽子,连耳朵都遮起来。他不断伸手拿自己衣兜里的饼干吃,那里有饼干,花生和糖块,小孩抓到什么都爱吃,好像衣兜就是自己的百宝箱。

  现在小缺每天都能看见小丘的小弟弟在工地里玩,这两天小丘已经不带着小弟上工了,他的小弟更愿意留在工地里。不过开工的时候很危险,那个很厉害的工头让小孩进去他们的工房玩。

  如果小吃吃也能在工房里就好了,可是吃吃不会说话,也不会清脆的讲故事,大概工头不喜欢这样的小孩。不过小缺喜欢,这是自己的小孩,怎么看都可爱。

  那个工头吓唬吓唬小缺又不再理他了,小缺紧张几天之后发现,对方只是逗逗自己。又慢悠悠的打水,不过他记得把棉裤改好,多出了很多棉花,也可以给小吃吃做一条棉裤。小缺计划找出好一点的料子做,这样吃吃穿起来舒服,明年接一块裤脚还能接着穿。

  半夜两点的天气非常的冷,月亮却很大,光线还算足。小缺颤颤巍巍的推车带着两个空水桶走出旧楼,对面工地黑乎乎一片,但是月光下的工房显得好温暖,门和窗都好结实,遮挡着风。

  空地里有哗哗的水落地面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好怕人。

  小缺紧张恐惧的不停往工地张望,这是什么声音,有小偷来偷钢材么。

  突然人影一晃,工地旁边一个人转身过来,他没有提起裤子,硕大的巨兽伏在下腹下面,两颗大丸黝黑黝黑。"小瘸子,偷看我尿尿。"那个男人呵斥一声。

  小缺吓坏了,那个人外衣只是披着,里面露着坚实的胸膛,半提着裤子就向自己走过来,稍起的巨剑晃动的冲着自己。工头那张刀削刚毅的脸显出在金色的月光下,眼睛黑漆一团,真的要发怒的样子。

  "没,对不起,没。"小缺先是呆愣愣的看着,直到工头到自己眼前了,他才磕磕巴巴的解释,脸火辣辣烧起来,赶紧移开目光。推着车要走。

  工头边走边扣好腰带,"等你好几天了,要不是今天出来,还真不知道你起这么早。"王建竣伸手从小缺的后腰一把捞起他,在空中翻了个,小缺就被工头抗到高高的肩上。

  王建竣另一手拉过推车,连人带车一齐带进自己的工地,"你那孩子还在睡,床边围了东西没,掉下来衰得和你一样笨。"

  小缺一下子升起好高,还大头向下,掉下去脑袋就开花了,他好害怕,肚子被工头肩膀顶得难受,扑腾的两条小腿想下去。完了,自己要被带进工地打断腿了。

  "问你话!"工头把推车放在门口,大手啪,狠狠打了小缺一下,好软绵的感觉!

  "啊!宝宝在睡觉,他好乖!"小缺呜呜的解释,这一下好痛。

  王建竣打开门,把小缺抱进去,屋中的暖和的气息夹着工头男性的味道,一下触动了小缺的身体,他忘了要逃跑,这里真暖。

  工头打开灯,把小缺一把扔在自己床上。小缺咚得一下掉进大床上,摔到了柔软舒适的床垫上,弹了两下。刺眼的光让他紧闭双眼。

  "姿势表情倒挺好,就是脸好脏。"工头脱了外衣,露出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腹肌,慢慢解开皮带。

  小缺眨眨眼,工房好大,这里就一张床,是工头的单人间。这里居然还有电视,红色的桌子,椅子,最让小缺好奇的是桌子上有交缠的线,上面凌乱的摆着好多小器具,其中一个薄薄的电脑,小缺知道那叫笔记本。工头比大虎的东西还多,小缺诧异看向工头,才发现对方□出古铜色,充满力道的阳刚的身体,手里正拿着他大块头皮带。

  小缺立即忘了刚才看到的,吓得两腿发软,他爬着下床,"我要走了。"

  "哪走!"王建竣伸手一掀,小缺就又回到床上了,陷入了舒服的床垫和被子里,"我说过什么来的。"工头俯在小缺身上,大手紧紧抓着小缺细细的胳膊,整个身体都笼罩过去,他凶狠的眼睛看着小缺,小缺吓得不敢说话。

  "忘了?我帮你想想。"工头一条腿跪在床上,另一条腿站在地上,把小缺夹在自己□,手里做着抽皮带的动作。

  "没,没忘,不来的话就打断腿。"小缺颤抖着呜呜说,"可是我的腿本来就不好,别打我的腿了。"

  王建竣差点笑出来,不过他依然装着凶狠戾气的样子,"我可不是这么说的,果然忘记了。"啪的一声,皮带抽到了床边的地方。

  小缺的耳膜都震碎了,心咚咚直跳,"是说的'必须来,不然扒光衣服,打断腿。'"说完了,小缺的心都要从嗓子跳出来了。

  "明知故犯!"工头终于把皮带扔到一边,兜头把小缺的上衣拽上去顺着胳膊脱掉,又拽着裤腿把小缺的裤子扒掉。工头动作非常快,又有劲,小缺没等反应过来,白白的身子细细胳膊,细细的腿,就已经光溜溜躺在工头身下了。

  工头动作顿了一下,他忘了小瘸子没内裤的事情了,不过管他的,先睡觉再说,明天他可是要早起赶工的。

  工头闭了灯,用手压着小缺,展开大被子把小缺和自己一盖,"老实睡觉!"小瘸子还小声叫着要逃跑,被工头的手一吓唬,立马乖乖不动了。

  工房好暖,工头的身体还源源不断散发着热量。这是大号的吃吃,小缺不断告诉自己,没一会工头熟睡的呼吸响起。

  原来只是让自己睡觉,小缺放心下来,他转过脸看看工头,那张帅气的脸就走自己旁边,他不嫌弃自己脏么,居然让自己能睡在这么干净的床上,身上的被子好轻,这么轻柔的被子居然能热得他冒起丝丝密汗。

  五点工头准时醒来,感觉身边有个滑滑的身体,想起来把小瘸子带回来的事。他伸手摸摸这里,摸摸那里的,吃豆腐占人便宜。这小瘸子是挺好训,还听话,看着摸着都不错,不过对方已经有人了,而且旧楼势力也挺复杂,不然养个床伴也不费什么。

  工头收回手,轻轻下床,走出门外。工地里小弟们已经开始洗脸了,"大哥,头!"队里的人尊敬跟工头打招呼。

  "我接点水。"工头把小缺的两个水桶放到水管下面,霸占了工地的用水。在小弟好奇又诧异的眼里,浑不在意的接满水,又陪着大伙闹了一阵。正好小丘的小弟也跑来玩,王建竣又抛着他飞几下。

  早有工人看出来那是小瘸子推车和水桶了,看到水桶满了,就搬到推车上,一切都准备好。

  工头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进屋把小缺叫醒。小缺从来没有睡这么多的时间,穿好衣服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

  等小缺出了工房门,天已经亮了,外面满场的工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吓得恨不得钻进地里面,不知所措一动不动。

  站在小缺身后的王建竣一句话没说,冰冷严肃的脸看了一圈傻愣的小弟们。他的眼睛太深太暗,其他小弟还好,只是吓得小丘的弟弟馒头都掉地上了。

  就像时间有突然动起来,工人嘻嘻哈哈的打闹,洗脸刷牙,没人去看小缺了。

  "给,你的肉和馒头,够不。"小八招呼着小丘弟,把食物塞进他的包里。

  "对,小丘弟,再给哥哥讲一讲你在大街看到的事,女的穿高跟鞋怎么就断跟了?"旁边工人哈哈大笑起来。

  "小瘸子,这是你的水,头都接满了。我帮你推过去。"工头去洗脸吃饭了,小八招呼着小缺。

  小缺回神了,"谢谢,谢谢,我自己推。"他一瘸一拐的往外走,身边的工人一个一个都那么高,那么壮,他感觉自己好像小鸡掉进了老虎洞。不过这次工人倒没吓唬他,还跟他说,"我们这水随便接,明天还来啊。"

  晕晕乎乎的小缺走到旧楼的时候,正好小丘出工,这次小缺感觉很羞涩,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低头慢慢走了。

  小丘大弟已经十五岁了,他明白旧楼的习俗,也看见小缺从工房里出来,还在工地打水,但他不清楚谁的房间,反正工地的一间房能都睡好几个人。"都瘸成那样了还拐了拐了,屁股都要扭到天上了!"他在地上吐了一口。在旧楼这种事好像很平常,不过大弟很喜欢工地,不想工地也变成和旧楼的风气一样,到处可见男人压男人,如果工地变坏了,就是小瘸子干的。

  "要有礼貌!"小丘说了大弟一句,不过他也低头沉思。

  "知道,王大哥喜欢好乖的孩子。"他弟弟答道。


☆、第八章

  小缺像平时一样去送了水,今天的水可不是经过六公里路运回来的,他就在对面接了水,小缺偷偷观察那些管事,这件事应该不要紧。

  那些叼着烟的地痞没放小缺离开,"进去!"地痞推了小缺一把,小缺战战兢兢往房子里走,洪老大要找他!

  旧楼势力最大的人要找自己,小缺惴惴不安的跟着地痞进了老大的房子。

  小缺一直低着头,不敢乱看,连呼吸都放轻了。自己去工地接水的事情暴露了么,那个事很重要么,还是又要收这个月的贡品钱了,还好自己没花掉。

  旁边有椅子吱嘎吱嘎,和人被捂住嘴呜呜的声音。小缺吓得腿都软了。

  "小瘸子,你照顾这个小可怜!"是大虎的声音。

  小缺抬头看看,椅子上绑着那天来的地产商人,手被绑在身后,腿也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正奋力的挣扎,不过帮派特殊的绑法很结实,一点没有松动的迹象。

  那个人眼睛细长都是怒火,和那天漂亮的女孩有一点像,小缺很吃惊他被抓住了。

  洪老大和大龙也都在,洪老大悠闲的坐着,大龙拿着枪敲了敲被绑着的郁石的脑袋,"幸好你给小可怜点钱,现在才有人来照顾你这个小可怜!"郁石愤恨的眼睛盯着这帮人,太大意了,居然被这帮不讲信用的地痞摆了一道。

  小缺从没接触过帮派事物,他们从不找瘸子出面的,他傻愣愣的站着,突然又想到他的小宝宝应该醒了,找不到他怎么办。

  "去,给大少爷做饭。"大虎走过来拉小缺到炉灶旁,小缺跟不上大虎的速度,几乎被拖着走,"你最近就管他的吃喝,不要多说话。他要是问话,也不要回答。这几天你不用上工了,这里吃的你可以随便吃。听懂没!"大虎语气很粗暴。

  "听懂了。"小缺赶紧点头,手上也不闲着,立即动手做饭,这里米,面,油各种调料都有,菜也很多。厨房专门管事的人不在,也是,现在才五点。

  "大龙,你这孩子也是孝顺,我倒是不在乎这块地,不过既然你有心开发,也已经筹到钱了,就问问图纸的事情。"洪老大声音很亲切,说话没有一点戾气,就像是对着自家孩子调皮,无奈的样子,一副好爸爸的口气。

  "老爸,这里是你的心血,我做儿子的怎么看着它,白白落入这些吸血的狼手里。"大龙说着郁石,眼睛却看了一圈大虎,表情恭谨的孝顺洪老大。

  大虎装作听不见,手伸进小缺衣服里乱摸,流里流气一副我就流氓,也不会去想土地事情,我行我素惯了。
  小缺狠狠咬着下唇,他要被大虎掐掉肉了,这时候千万不能出声。

  "大虎太憨实,跟大龙看看怎么问话也好,以后也用得上。"洪老大轻轻说完,转身进了里面屋子。小缺不知道这片房子有多大,但一般大虎打哈取乐都在现在的房间,墙壁也摆了一溜的刑具,给人一进门就有威慑的作用,可想而知郁石今后的待遇了。

  "大龙,不然我帮你问问,正好学习一下。"大虎看老爸走了,痞痞的问着。

  "哈!我知道你很会干男孩,不过等我问完,让你随便干。"大龙挑开郁石的西服外套,"这大少爷还真是细皮嫩肉的。"他不忘了讽刺大虎,顺连带打击郁石。

  郁石现在很乱,咬定不松口。但定金已经付了,土地钱,图纸钱,材料钱,这些都要打水漂了。关键是要不要说出放图纸的地点,即使说了这帮人会不会放过自己,还有自己妹妹现在在哪,以后集团的命运。

  "你会干婆娘,怎么不抓那小女孩,在这大少爷面前审他妹妹多带劲。"大虎说道,他知道大龙也抓了那女孩,不过让她跑了。大龙手底下跑了人,老爸可是不知道。

  "这小子倒护犊子,把妹妹放了。"大龙狠狠抽了郁石一嘴巴,郁家娇养的大小姐从自己手里跑了,这对大龙也是侮辱,不过他继续笑道,"不要紧,他妹妹一回家,就会被送来。"他已经在郁家收买人了。

  小缺发抖的看着这一切就发生在眼前,这次卷进绑架事件,纯属于无妄之灾,如果不是郁石最后指桑骂槐的用他讽刺洪老大,他也根本不会陷入这场风波。

  郁石在旧楼里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地产商,他成了这里的"小可怜"。

  这天之后大龙因为土地建筑的事情被洪老大重用起来,俨然以接班人的态势接管了旧楼里的生意。楼里的地痞都成了大龙的手下,所有命令大龙下达,贡品都是进入他的户头。

  "好好照顾我们的小可怜,饿瘦了不行。等着回来!"大龙拍拍郁石的脸,开门出去了。

  屋里小缺已经做好了饭,他看看大虎,小心的问:"大虎哥,饭做好了,我能回去么?"

  "喂他吃了,中午和晚上按时过来,一日三餐都不能落下。"大虎摘掉郁石嘴里的布团。郁石立即破口大骂,被大虎狠狠甩了一巴掌,"老实点。"

  虎落平阳,这一会就被打了两个耳光,郁石之前可是没人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心理愤恨不已,这帮无赖!

  小缺端着碗,在饭里面夹了菜,用勺子像喂吃吃那样喂郁石,他在这里又惊又怕,手不停发抖,还着急回去看小孩。

  郁石根本不张口,狠狠的瞪着小缺。大虎坐在旁边,欣赏的看着郁石,"长得还挺俊,你不吃是想饿死了,让我们去逼你妹妹?"

  "人渣……"郁石大骂一顿,不过开始吃东西了,他还要出去保护妹妹的。家里亲戚都是旁系了,自己没了,妹妹才初中,以后怎么生活。他必须活着出去。

  "这才对,大龙有本事,为了一张图纸背信弃义。签好了合同,付了定金,建筑材料也都预付了定金,只差开工了,主管却被抓来了。"大虎声音很悠闲,就像闲聊,小缺那一瞬间,都要以为在这里坐着的是洪老大,而不是大虎,"不继续付款,定金白交了,地也没了。所有前期资金都白投入了。"

  "集团还有副总,他们会继续合同的。"郁石不会让他们得逞。

  "小可怜你真得多学一学,你看对方工地的袁同济,原本图纸在他那,大龙去不绑他,却来绑你,你猜为什么?"

  小缺一口一口喂着深思的郁石,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多听,但是他确实也好奇的在猜,为什么抓郁石。

  "你放了我,我给你钱,再给你一块好的地。"郁石说道,他听出来大龙大虎有矛盾,大虎这在告诫自己不要把图纸说出来,说了图纸,自己被杀之后,集团就会易主。大龙一定是和集团那些股东勾结在一起了!自己不出去,就不会有人继续合同,定金没了,地也没了。

  这次都是因为自己太冒进造成的,郁石暗恨自己,总以为有保镖就万无一失,这帮地痞胆子够大。不过郁石吃了教训,只要自己活着出去,即使损失钱也不要紧,关键是自己要活着回到集团继续主持大局。说图纸,就必死无疑。

  "不,我可不要。我有老爸,只有老爸给的,我才要。爸给什么。我接什么。"大虎缓慢的说着,"你在这呆几天吧,你确实需要被好好的教训教训。"

  小缺完了饭,赶紧一瘸一拐的走了。他焦急的回到铺位,看到吃吃满脸通红的躺在床上。

  小缺一把抱小孩起来,摸他的小脸,"小宝宝,怎么了?"

  吃吃张张嘴,但没有声音。小缺发现吃吃的反应,更是来回摸他的身体检查,"小宝宝哪里痛,我回来晚了,不过爸爸只是忙事情,不是要丢掉吃吃。"

  "尿!"吃吃开口,发音清楚的吐出字。

  吃吃会说话了!

  小缺没有时间欢呼雀跃,他马上抱着小孩,揉他的肚子,肚子胀得好大,小缺不断发出嘘嘘的声音,吃吃终于尿出来了,他应该憋坏了。
  "吃吃以后想尿,就下来随便找个地方,要是不想下来,在床上尿出来也行。爸爸会洗干净的,也不会打小宝宝的。"小缺哄着小孩,帮他擦干净,穿衣服,抱着他去吃饭。

  路上小缺一直逗小孩说话,可是小孩又没反应了,不再说话,也不在看他。但是小缺还是好高兴,今天至少这能证明,吃吃耳朵和嗓子都没有毛病,长大了他自然就会说话的,不用着急。

  中午的时候,小缺提前帮宝宝把了尿,洗了手就去为"小可怜"郁石做饭。

  老大房间有专门负责伙食的人,他们不吃小缺做的东西,只让郁石吃。让郁石来来回回看着小缺,不过是为了教训他那天的不自量力。

  大龙没回来,郁石看起来也还没有被动刑。小缺默默喂了饭,早晨的时候郁石思虑太多没注意饭菜,中午他正饿着,看着小缺做得炖菜差点没吐出来,土豆茄子乱呼呼一片。

  "很好吃的。"小缺悄悄说,"我加了肉了。"

  郁石瘪瘪嘴,还是一口一口吃下去,他绑着的身体都僵了,再不吃东西,血液更不循环了,"我都硬了,你还做猪食。"郁石看看小缺,知道他只是要饭的,小声劝说,"你偷偷把我放了,我给你钱。"

  小缺闭塞耳朵,他可不敢放。小缺看没人在意这里,便在郁石身上敲敲打打,帮他活动活动,有人进来他就端着碗迅速离开了。

  虽然灶上的东西随便他吃,但是小缺不敢用。他抓了一把玉米放在兜里就离开了。

  小缺抱着吃吃在火桶旁用了午饭,就拿出铁盒子,在盒子底抹了一点油,把玉米都放进去,整个盒子他就放进了火桶。

  "小宝宝,一会给你吃爆米花,可好吃。"

  不一会,火桶里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一连串的声音好像放炮,等到声音渐渐小了时候,小缺把盒子夹了出来。他抱起孩子,带着铁盒回到自己的床铺。

  他现在有一下午空闲时间,小缺打开盖子,让小孩看满满一盒的白色的,裂开的爆米花,散发着香香的热气。他把吃吃的一块糖砸碎,撒在爆米花上,让吃吃抓着吃。自己就在不远的地方给吃吃做手推车,这次要做得更漂亮。

  晚上,小缺又去喂饭,不过这次大龙大虎都在,郁石的衣服都撕开了,裤子也被扒掉了,他的脸被打得肿起,身上全是淤青。小缺猜这事可能是大虎干的。因为大龙正在训大虎,"改改你那毛病,注意一点分寸行么。"

  "我就是这样,老爸都没说话,哪有你说话的分。"大虎一向很流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龙直白的说,他现在越发不把大虎看在眼里。

  "你说什么!"

  "好了,都是自家人,吵什么。让人看笑话。"洪老大听见争吵,从里面走了出来,大龙大虎都闭上嘴,洪老大阴深深的看了一眼郁石,"赶快问问,问出来就把人放了,这可怜样。"

  要问话了,小缺被赶出来,大虎也出来了,很明显大龙不想大虎听见图纸的事。大虎出了房门一把拉住小缺,手上力道都要掐碎小缺的胳膊,把他拉到墙角,"陪哥哥玩会。"

  "大虎哥,我小宝宝还没吃饭。"小缺不敢反抗,他知道大虎正在生气,现在说"不"少不得一顿打,还得被强上了。小缺颤颤巍巍跪下来,"大虎哥,我用嘴帮你吧。"

  大虎见小缺跪下来,火气小一点。顺从他的人才能生存的机会,他摆摆手,"算了,养你那小崽子去。"

  大虎看小缺一样一瘸一拐逃跑一样走了,自己找别人泻火。小瘸子看着傻,但好像摸清了自己的脾气。

  他回头盯了一阵那瘸着走路的背景,慢慢出了旧楼去找他弟兄,地盘里人都让大龙收买走了,自己需要添人了。怎么不引起戒心的聚集一批人,凑在一起乱搞就是最好的又不引人怀疑的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新文的支持O(∩_∩)O~
感谢人生若梦和sans的章章支持~\(≧▽≦)/~
非常谢谢camillavv的地雷^_^


☆、第九章

  夜里两点钟的时候,小缺本能的睁开眼睛,这是他长时间养成的习惯,到了这个时间自然就醒。该打水了,但小缺在温暖的被子里不想动,他想了想工头恐吓的话,嘴角一弯,搂着小宝宝接着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朦朦胧胧的放亮。吸取了昨天差点把小孩憋坏的教训,小缺也把宝宝叫了起来,揉了揉他的小肚子,帮小孩解手之后就抱着小孩一起接水,反正旧楼和工地离得很近,只要把宝宝放在能看得见的地方就很安全了。

  吃吃坐在旧楼门前的土堆上,两条小腿悬空,黑色的小鞋子安静的垂着。"等着爸爸回来。"

  小缺还有些莫名的羞怯,低着头遮遮掩掩的进去工地,工人才刚起来,打着哈气。看见小缺后,就帮他搬下水桶,边接水,边逗小缺,"我们头屋子好,还是你们旧楼屋子好?"

  王建竣出了门口就看见小缺,心情不错,这小子终于听话了。目前为止,还没有小弟不听自己的。

  "我的小孩在那里坐着。最可爱那个。"小缺总被工头教训看不好孩子,因此看见工头他马上主动解释,指着小吃吃给他看。

  "离这么近,让他过来玩玩。"说着,王建竣走过去一下抱起小吃吃,还悬空的颠了颠他的重量。小孩也不抗拒,窝在工头坚硬的怀里,静静的看着前方。

  小吃吃长得好可爱,小缺也紧着吃的给他,虽然长得不是那种很有肉的胖,但也有着小娃娃圆圆的感觉,身上的小衣服很合身,又干净又漂亮,就像画上的跑下来的小童子。

  王建竣带着青色胡茬的,在小吃吃嫩嫩的小脸上狠狠亲了几下,抱着小孩到小缺身边,"你儿子不像你,看小宝宝多可爱。"

  这在夸自己小孩漂亮,小缺高兴有人说小宝宝可爱,"小宝宝可乖了。"
  然后他又想到这可是不是表扬自己的话,工头嫌自己丑,于是小缺默默低头看着水桶里的水慢慢升高。

  "小宝宝随便给我亲,你也给我亲亲。"工头凑过去逗弄小缺,旁边还有早起的工友起哄,"给我们头也亲亲,我们头可好。"一群人过来看小孩,不断做着鬼脸逗他玩,可是吃吃没反应,过了一会,大家也都明白过来,讪讪的夸着可爱,渐渐离开忙自己的事。

  "小宝宝只是反应慢,他会说话,昨天还说了。"小缺急急的解释。

  "这有什么,你看那边那小子,长到五岁不会说话,给婶子急得不行,看了多少医院也不管用。突然一天就巴拉巴拉不停说,现在一张嘴还不停。到时候你听着,耳朵都有茧子。"王建竣提到那小伙子,工友们都哈哈大笑起来,那小子离得不远,听见自己的名字,果然上下嘴唇不停的说起来,你想不听都不行。

  "王大哥早上好,我二哥说要来工地帮忙做事,我们不能总白吃这里的东西。"小丘弟喜气洋洋,飞跑着过来跟工头报信,进了工地才发现王大哥正抱着小瘸子捡的那个傻子,那本来是他的怀抱,工头一直抱着他玩飞飞。

  "他才不是反应慢,他是傻子,大家都说他是白痴,他从来没说过话。"小丘弟大声的说道,语气又急又气,"你们少来骗王大哥。"

  "吃吃不是傻子,他昨天还说话了。"小缺喘了几口气大声辩解,他讨厌小丘弟这么说话,但是对方只是八岁的小孩子,他只能耐心的告诉他。

  "小宝宝可不傻,小宝宝你叫吃吃啊,小丘弟,你得管他叫弟弟,要保护他,知道么?"王建竣逗着吃吃,上下轻轻颠他。

  "小弟,你怎么乱说话。还不快跟小缺哥哥道歉。"跟着后面的小丘快步走过来,狠狠的批评弟弟。

  但是小弟突然倔强起来,他把头一转,不看二哥,就是不说话。这明明就是对自己好的王大哥,一转眼被去抱小傻子了。而且自己本来也没有弟弟,就算有也不可能是个不会说话的傻子。

  "小缺,小孩子被我惯坏了,你不要生气。"小丘弓起身子向小缺道歉。

  "二哥,你为什么向小瘸子道歉,这是我的事。他孩子本来就是个傻子,一天不动,不信你们自己看。"八岁的小孩还不会掩饰,喜欢讨厌都摆在脸上。他也只是把实话说出来而已,不想大家被骗。

  "宝宝会走路,你看他穿着鞋子,鞋底都磨平了。"小缺要把孩子抱走。

  工头却没松手,"我知道小宝宝会走。小丘弟你可以看看小宝宝多会走路。"语气还算温和,耐心的说"你们以后可以一起玩,小丘弟你带着宝宝走路,你看小宝宝多可爱。"工头摸摸小孩的圆帽子,连在一起的弧形帽檐软趴趴的挡着宝宝的额头。王建竣抱着小孩走向厨房。

  "他长得丑,没有我可爱。他那么脏,他是捡来的,就是没人要的废品。"小丘弟的成长也仅接触的也都是自己哥哥,虽然生活条件艰辛,但是哥哥们都尽量把最好让给他,所以小弟他没有和其他小朋友玩耍的意思,自然不会想去和吃吃一起玩耍。而且他把王大哥当成自己哥哥,说话就像跟他二哥说话一样,没注意自己的话是不是很过分。

  "小宝宝才不脏,我天天给他洗澡。"

  这句话小弟反驳不了,他使劲绞着手指,他可没有水天天洗澡,旧楼只有小瘸子才傻到天天去接水。但现在他多想让王大哥知道,其实他也是洗澡的。

  "这都怨我。小弟跟着我没过过好日子,也被我一直宠着,小缺你千万不要怪他。"小丘压着小弟非要给小缺道歉,"快道歉,不然晚上别回去了。"

  周围三三两两往这边看的都是小弟熟悉的工人,平时他还给这些大个子讲故事呢。这会他面子下不来,不想道歉,可是又不想哥哥揽在自己身上,冲着小缺狠狠喊道"对不起!",哇哇大哭起来。

  "道歉哭什么。"王建竣本来看着小孩子乱说话,告诉清楚就可以,事情却七扭八歪发展。

  "别在工地吵架,开工动土都有讲究,冲了我们地气,赔了钱把你们拆吧拆吧都卖了。"工地里有那年轻的,脾气冲,本身就是个孩子,看到自己大哥沉下脸,隐隐有着发黑发怒的迹象,就立即大声呵斥。

☆、第十章

  "小孩子吵吵闹闹,都是这么长大的。"工人纷纷劝着。

  小缺诺诺的一句话没说出来,却被一群人都看到他把一个小孩子弄哭了。

  他自己也气得够呛,只好闷闷的不说话,以后再也不来接水了,自己家的小孩多可爱,才不来这受白眼。

  推着水桶的车上没有地方坐孩子了,小缺想先把宝宝抱回去。

  小缺一拐一拐走到发饭的地方,要抱走孩子,可那个大块头工头就是不放手,正指着锅里冒着泡泡的粥教吃吃认识,吃吃愣愣的往里面看。

  "把孩子给我。"王建竣就像没听见小缺说话,他本来就高,矮矮的小缺只好伸手拽着工头的衣襟,手举高要去抢孩子,工头反手把小缺的手指握住了,小声逗他,"又想看我脱衣服了。"他们三人聚在一起拉拉扯扯的,远远看着倒像亲密的一家三口。

  "我们大哥喜欢孩子,让抱会,你看小宝宝多乖。"今天轮到做饭的小年轻,也伸手去逗小孩,手脚利落的切了个大苹果,直接要喂孩子。

  "这么凉,他不吃了。等暖暖的再吃。你小时候我可没这么喂给你。"工头把那小年轻说得面色通红,拿着切好的苹果去逗小孩,小孩伸手去抓,这次反应好快,真抢了过去,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小缺心情好了,看自己家的孩子多聪明,根本不是傻子。

  气氛缓和了,小丘也跟着跑过来,一脸哀泣,"王大哥真是对不起,小弟不是有心的,平时他很乖很善良,也很喜欢小弟弟。就是跟着我吃太多苦,一直渴望有强大的如同爸爸一般的疼爱,这是我们遇见王大哥之后才体会到的,小弟他就是太喜欢王大哥了,所以才嫉妒起来。能认识您是我们最大的幸运,我们不是想在工地捣乱。小缺也是这样。王大哥千万不要怪我们。"

  "王大哥。"小丘弟磨蹭着跟过来,他还真怕王建竣生气,小声叫道。

  "行了。没多大事,小孩子吵架正常,但是可不能欺负小宝宝。"工头一直抱着吃吃,轻轻拍拍他的后背,"是不是小宝宝,咱们原谅哥哥。不过这辈分好像不对,我是你爸爸的大哥,以后你我就叫叔叔了。"王建竣逗孩子上瘾了,非要让吃吃对自己有点反应,注意力都在小孩身上,"是你爸爸好,还是叔叔好。嗯?小宝宝说说话。"

  "我哪有认你当大哥。"小缺嘀嘀咕咕。

  小丘背过身抹了一下眼睛,便开始动帮忙煮饭,他的弟弟看见后,也一起跟了过来,一趟趟向工地搬运已经熟了的馒头和粥桶。

  "不用,放着吧。你们小细胳膊的呆着就行。"早有工人抢过去接着干活。一场小孩子的战争好像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粥熟了,小缺也没抢来孩子。王建竣一勺一勺喂小宝宝,小孩看起来吃得真香,清香的味道也飘进小缺的鼻子里。

  这个小缺从来没做过,他知道吃小米粥很有营养,但是旧楼里不吃这样。小缺看到吃吃抿着嘴巴一大口接一大口,只好决定先送水回去,再回来接小孩。

  小缺送水回去,因为在工地的一番争论,这次小缺回去时间有点晚,那地痞接了水,让小缺赶快进屋做饭。

  屋子很凌乱,一地血污,郁石全身□,伤痕累累,低垂着头绑在椅子上。

  大龙的审讯结果很不顺利,几个小时的鞭子没一点进展。当他要加重上刑的时候,大虎大摇大摆领进来一帮流氓,当着大龙的面就开始胡搞。动静闹得很大,对于大龙几次对骂他们都满不在乎,而洪老大也一直没有出面。

  大龙这边想要甩鞭子,那边几个白净漂亮的小男孩光着屁股站了一排,每个人弯曲的后腰上都放了一个点燃的蜡烛,谁的男孩受不住腰的吃力凹陷或是蜡烛烫得动了,谁就要被罚钱罚酒。

  屋子里乌烟瘴气,几个地痞还互相恭维对方的能力。

  大虎钱输狠了,当场就办了害他输钱的男孩。一屋子起哄的笑声,伴着依依呀呀的呻吟。大龙实在呆不住,男人压男人在他看来本来就恶心,更不要说这屋里花样百出的调~教,只好暂时放过了郁石。

  这次游戏大虎输了很多钱,当然了,他找来人手帮忙,付出金钱是必须的。在游戏里把款付清,对方接受了就会帮你办事,谁会特意去查一查游戏里是否有其他事情。

  看,这不当着大龙的面交易,他都看不出来。

  "虎哥承让了啊。"那几个地痞道谢,他们知道大虎故意输钱,但语言上却不能露出什么信息,"这小子不行。上次的小丘玩这个厉害,虎哥怎么不找他啊。"

  "人最近过得好啊,进项不少。我找他几次了,人家看不上我的东西啊。"大虎调笑的说,动了动自己的下半身。紧握的拳头却突起很大。

  "虎哥找我们,我们随叫随到。"几个地痞纷纷表示衷心,这场交易算是达成了。

  大龙走后没多久,大虎也带着人散了。后半夜的时候,被打的遍体鳞伤的郁石坏了肚子,看守松开他的绳子,把他带到房后。

  但郁石的伤没看起来那么重,大虎之前就给他身上涂了药,不过也趁机把他摸了个遍。所以松开的郁石打了看守想逃跑,他不知道外面被大龙布置了十多号人,没出门就被那些地痞狠狠打了一顿,又带了回来。

  现在郁石已经换了个座椅绑着,他的木头椅面中间一个挖去一个大大的圆形,郁石就□着坐在这种方便排泄的专座上。从此以后,都不会有人会松开他,大小便就在椅子上进行。

  因为他逃跑的失败,小缺不仅要帮忙喂饭,连到倒屎盆子都是他的活了。

  郁石□着虽然受辱,精神还不错。面对大虎色咪咪看着自己的眼神也不畏惧,光着身体就像穿衣服一样正大光明。凌然的气质,倒让小缺很羡慕,如果变成他光着绑在这里,一定吓也吓死了。

  小缺这次认认真真做了早饭,帮着郁石清理的身体,忙完这一切上午已经过了好久。他的小孩还在工地,小缺急急忙忙赶去工地。

  "小缺来了,你小孩在工房,头的屋子,就是上次你睡的。放心,小丘弟看着那,头把那小丘弟教训可听话。"工人见到小缺四处乱转的喊小孩名字,就给他指工头的房间。

  工头已经上工去了,地基挖了几米深,在地下根本看不见上面的情况。

  小缺听见工头的房间,脸色微红,他想起来上次睡觉的事。推门进去,发现小宝宝正和小丘弟对坐着,大眼瞪小眼的。

  "你可来了,你看看,我可没看坏他一点。王大哥给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不许瞎告状。"小丘弟大声嚷道。

  "那谢谢你。"小缺说道,"小宝宝怎么把裤子脱了?"小宝宝上衣盖到大腿,下面光着坐在一个圆的黄色头盔上面,袜子和小鞋子也飞了。

  小宝宝屁股大小和翻过来的帽子内里大小一样,就像坐在乌龟壳里一样。小宝宝坐在帽子里居然会保持平衡,动也不动。

  "我帮他尿尿啊,脱了他又不尿了。王大哥说不能让他坐在地上,这是我给他找的专座,大小正好。"小丘弟憋红了脸说,其实是他告诉小宝宝以后不许再让王大哥抱着,可是小孩没反应,他就吓唬他说,再不答应就把棉裤拿走,小孩还是不说话,也不点头,结果他只好就真的把裤子拿走了。"裤子在这里,给你。"小丘弟一下把裤子扔过去,给小缺。

  小丘弟正别扭着,好在他二哥从外面推门进来,"小缺来了,快坐吧。王大哥这屋很暖和。"

  小丘手里还拿着大盆,里面是有洗衣粉和肥皂,见小缺奇怪的看他,小丘红着脸说,"王大哥衣服脏了,正好今天不用上工,帮着洗洗。"

  小缺顺着玻璃的窗口看到外面扯了一条晾衣绳,满满挂着的衣服,这要洗好久。他把吃吃抱着床上,想把裤子穿上。

  "王大哥的床单是我新换的。"小丘摸着盆边小声说,那小孩刚才光着脚在地上踩过,这会又上床了。

  "就是,你那小孩多脏,不许上我王大哥床上。"小丘弟大声说。

  小缺把吃吃抱到地上,心想我家宝宝以后有更好的床。他正想着,咣当一声,王建竣带着头盔就推门进了工房,头盔好大,遮着了他大半张脸。

  "我听人说小缺回来了。"他马上就看见屋里的小缺,正蹲在地上拿着小小的裤子。

  王建竣直接把吃吃抱起来,"这小子裤子怎么都脱了,行啊,在我这睡一觉。"说着还打了吃吃光滑的小屁股一下,把他放到床头,直接展开被子,小孩一下就隐藏在大大的床面上。

  "我们要回去了。"小缺不死心的还要给小孩穿裤子。

  "你今天还能上工么?让他躺会,我们那厨房还有早饭,我猜你就没吃。"王建竣着急去工地,建工图纸只有他和少数人看得懂,一刻离不开,"我那地里还有活忙,你吃了再走。"说着开门要走,正好看见小丘和他弟弟还站在门边,"你们也是,去吃饭,吃了走。"

  "王大哥,我想留下来帮帮忙,你照顾我们这么多,能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你们可不行,细胳膊细腿的,我们工地都是粗人。就我们着头盔就能压都你抬不起头。"王建竣着急回去,一寸土地挖错都会影响这片土质不好的建筑质量。

  "别看我瘦,我健康着呢,抗东西挖土都没问题。"说着小丘就去拿头盔要和工头一起去,工地施工现场必须带头盔才能作业。

  "不,我们那都有机器挖,不要……"王建竣再看小丘时努力的憋住笑。

  那个一直没反应,正被小缺穿袜子鞋子的小宝宝却突然咯咯的笑起来。连小缺都看傻得张大嘴。

  王建竣忍了半天才说,"我还得去上工,厨房有水,你去洗洗。"

  "你,你怎么干坏事!"小丘弟大声的问小宝宝。

  原来小宝宝米粥水喝了很多,坐在头盔里面就开始尿尿,小丘看也没看捡起来就戴上。

☆、第十一章

  笨笨的小宝宝才被爸爸教了可以随便找地方尿尿,他就实践了。害了小丘满头满身。

  小丘去厨房清洗。这件事怨自己家小孩,小缺马上跟过去帮他生火烧水,让小丘洗干净。好在小丘没生气,还说"没事,没事,小孩的尿都干净。"的安慰小缺。

  小丘就用洗衣服的那个大盆,脱光了身体,坐在厨房里的小板凳上洗澡。外面玻璃窗隐隐约约能看见他弯曲坐着的大腿,和美丽光洁的曲线。洗好之后,小丘还是在脸上涂了一点炉灰,几道黑黑的粗线。

  小丘洗澡的时候,工人们都在赶工,只有轮到做饭的年轻人直接推了门进去。那人也看看小丘白色细细的光裸身体,楞了一下,冲出去喊道,"头,我还是等会再做饭,对面楼常来的人在洗澡。"

  "他洗他的,你做你的,赶快。下午活不少,今晚拉上灯也得继续干,一直把这片挖好。"王建竣本来就着急,看见来汇报的小子,直接训走了。

  小丘听见外面工头生气的大吼,赶忙擦干走了出来。又急忙回去倒掉脏水。

  小缺帮着把地面拖干净,就带孩子回旧楼去了,他还得帮郁石做饭。

  小丘继续留下在帮工地帮忙做饭,他的衣服也脏了。只好先穿工地里的衣服,工作服很大,长长的裤脚挽上好几道。上衣也太肥,即使扣子扣到了最上面的那一颗,但一弯腰,就可以看见他漂亮的锁骨和粉粉的胸膛。

  小丘弯腰帮大家盛饭,几个工人看得稀奇,大声嚷嚷,"小丘真白啊,要是女孩就好了,非要把你娶回家。" 小丘面色微红,羞涩的看了一眼王建竣,继续给工人分饭。

  工头却没察觉,他看看小缺不在,问问工人,知道小瘸子已经走了,知道没有人能逗着玩了,便大口吃了饭就离开,他和几个人研究图纸的事情,今天的任务很重。

  小丘家的大一点的两个弟弟也没上工,在旧楼拿着木头棒子做剑,乒乒乓乓的对打着玩。两人看见小缺抱着小孩回来,便眼睛斜着看他们走过去。之后兄弟两把一块大石当做小缺,冲着它狠狠砍了一顿。小弟回来时已经说了,那天小缺早晨走出来的房间,就是工头王大哥的房间。"敢带坏王大哥,看剑!"

  小缺现在没空管别人家小孩是不是友好,因为自己小孩被说是傻子的事情,让他暗自忧心。

  他把做的那辆完工的儿童手推车拿了出来,车子不能当做新年礼物了,他想要让小宝宝早点学会走路。

  小宝宝看见推车,伸出双手握住推车的扶手,扶手上面已经被小缺包了一层软软的棉,抓起来很舒服。

  小孩轻轻用力向前,推车就可以跑动起来,车底四个圆圆的轮子上面的车胎很厚,在坑洼不平的土地上走起来也不算费力。吃吃挺爱玩这新玩具,小腿一步一步迈着,有推车扶手的支持他也不会被绊倒,便在空地上推着前进。因此,来回来去的推车玩。

  冬天寒冷的天气就要迫近,小缺在赶制厚衣服,他要给小孩做一件斗篷的大衣,把他的身体包得暖暖的。

  现在的天气,手□在外面也会感觉很冷,更不用说下雪的时候,所以厚厚的手套,围巾都是小孩和自己需要的,真是很紧迫需要做出来。不过好在各色的布料小缺都有,而且都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了。

  小宝宝爱上了走路,他推着车这里跑跑,那里看看,有了推车他走路就不会摇晃,而且一直有支持着身体重量的扶手,他也不会觉得很累。所以小缺裁剪布块,小孩就自己玩车。

  突然小缺觉得耳边好安静,车子划过土地的声音没有了。他赶快抬起头看,空空的楼里只有自己,小孩已经跑没影了。

  "吃吃,吃吃。"小缺吓得大声喊,四处去找小孩。旧楼里弯弯道道隔出好多敞开的房间,但是里面都没有孩子。

  灰尘的土道上留下一个个小脚印,还有小车轮的痕迹,不过被小孩踩得到处都是,小缺一点点顺着脚印寻找,一直找到楼外,没看到小宝宝。

  小孩可千万不要碰到旧楼的地痞,他们不顺心的时候,一脚就能踢死一个活泼的孩子。

  小缺心理好急,到处走,焦急喊着吃吃的名字,小丘玩着木剑的弟弟围了过来,"你把你的孩子弄丢了,你没看好孩子!"

  "你们看见小宝宝了么?"小缺急得满头大汗,他那么小小一点,不能跑很远的。

  "没看见,不过你没看好孩子,你知道王大哥最喜欢孩子,他知道有人连小孩都照顾不好,一定会非常,非常讨厌他!"两个男孩跟着小缺一起走,语气很认真,讨厌这个词重复了好几遍。

  "小丘弟弟,你们一直在外面玩,没看小宝宝么?他推了个手推车。"小缺真恨自己腿不好,走得好慢。

  "我们有名字,你应该叫我们的名字!我们的名还是王大哥起的,我叫小钢,他叫小筋,小弟叫做水泥。你记住了。"小丘他们平时只是哥哥弟弟叫,来旧楼六七年了,原来的名字也好久不用。

  这次小丘就让王建竣帮着弟弟起名字,工头笑笑说他每天就接触钢筋水泥的,哪会起名字。不过这"钢筋水泥"就很好听,所以小丘的弟弟都有正式了名字,工地的人也哈哈大笑的记住了他们的名字。

  小缺可空管名字的事情,他要自己的小孩。

  这两兄弟就跟在小缺身后,非要抓住他弄丢小宝宝的把柄。小缺顺着旧楼到处找,喊着吃吃的名字的声音越来越颤抖,废墟般的旧楼好像就要淹没他。

  小缺绕找到了旧楼后面,那里是常年废弃的下水管道,巨大的圆形水泥管露出在土地上,里面黑乎乎一片,干涸的污泥和垃圾堆在里面。

  只剩下了这里没招了,"吃吃。"小缺蹲下来,爬着进去。里面实在太黑,而且也刚好只能容纳一个弯曲的身子,还好小缺很瘦,他的肩膀后背擦着管壁,艰难的往里爬。

  实在看不清楚,小缺只好四处摸摸,终于摸到了一个金属的东西,是他做的小推车。

  "吃吃,吃吃。"小缺大声喊,声音已经哑了,他急坏了。听人说这里的老鼠饿了,可是会吃小孩子的。
  小缺摸到了一个软软的皮肤,他一把攥住,把小宝宝拖了出来。

  小孩还逆向着使劲向后退,小缺也怕伤到小孩,但是排水管里好危险,小缺加大力量一把拽出宝宝。

  小吃吃终于露在阳光下面了,不过他不是在推车里面,而是在一个很脏的小孩怀里。那个孩子抱着小宝宝,正从小宝宝的百宝兜里往外拿吃的。饼干塞了满满一嘴,正快速的吞咽。

  "你是谁,把宝宝还给我。"小缺抱走小宝宝,到处摸摸看看有没有受伤。

  那个不大的孩子有些瑟缩,全身骨头堆在一起,不过他不怕小缺,仍然不停的去小宝宝兜里拿饼干吃。原来是饿坏的小孩,也许旧楼里管着他的爸爸或是哥哥突然没了,所以他就没有吃的了。

  "旧楼里小孩我就认识,你不是这里的。快说,你是谁,不然把你送到洪老大那里。"小钢小筋喊道,他们的剑指向那小黑孩。他们这也算破获了偷孩子案件,马上要把小贼交送给他们所知道的最厉害的人。

  "别,我就饿了。"这是女孩子细细的声音,很清很糯。

  "女孩!"兄弟两个讶异的喊了一声,马上捂住嘴巴,在旧楼有女孩,被发现就遭了。

  "你是那天来的小女孩!"小缺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他对那个漂亮的小女孩印象很深,更何况他现在天天照顾女孩的哥哥,"你怎么躲在旧楼里,这里很危险,快离开这。"

  "我要救我哥哥,我哥哥被那帮坏人抓到这里来了,我看见了。"女孩的脸很脏,头发凌乱,她穿着蓝色校服上衣和小裙子已经黑得看不出来了,不过小皮鞋却是在旧楼里不常看到的,白色的打底裤也到处是污块,还好她又黑又脏和这里的人差不多,所以大家一下很难发现她的特殊。

  "而且这里是我家,你们才该走开。"她挺起胸膛自信的说。

  "快走吧,一会里面的人出来,想走也走不了。"小缺劝道,女孩子在旧楼里太危险了,不管她是不是郁石的妹妹,也会被无情的对待。

  "不走,你们才要在我家离开。"说着她呲起尖锐的小牙。

  发现对方是女孩子一直楞楞的小钢突然比划起好大的动作,"来,你跟我来,我家养着你。我二哥很厉害,我也会做事了。"小钢说道,他的脸好红,喘得厉害,心跳莫名其妙的加速。

  "哥,咱家怎么养啊,我们为什么要带女孩回去。"他弟弟很不赞同。

  "我能养,我明天就自己上工。"小钢很决绝,他已经决定了,必须要帮助这个可爱的女孩。小钢弯腰去牵起女孩郁爱的手,想要带着她回去旧楼。

  他十五岁的男孩子,已经觉得自己是大男人了。懵懵懂懂觉得自己有能力,也必须去照顾女孩,更因为他现在心跳好快,女孩子说话原来是这样的,她怎么这么可爱,连白白的小牙都惹他喜欢。

  郁爱很警惕,她记得大哥打了坏人,让自己逃跑,本来他都已经跑回家要报警了,却偷听到的大人的谈话。他们都以为郁石郁爱都被抓了。

  这里人也没有好的,警察也跟他们一伙。除了给她饼干的小宝宝,郁爱谁也不信,因此她缩回水道,威胁说,"我就住在这,你们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等我回家了,这块给你们随便住。"

  小钢看带不走郁爱,只好一溜烟跑回去拿了一套自己留着冬天穿的衣服,"我叫小钢,我不是坏人。这个给你,你换上,衣服可暖了。"还拿了被子和他们积攒的食物,里面还有麦子做的面包。

  "哥,那是我的被子,你为什么给她?"小筋晚上没有盖的东西了。

  "那也是我的。"小钢和弟弟盖一床被子,今天他就没有盖的东西了,不过他不怕冷,他怕小女孩会冷。

  "你们谁也不准说出去,听见没有!"小钢威胁的呵道,尤其他把剑锋对准小缺,"抱着你的孩子赶快走,不准靠近女孩子。"

  "哥,我们别管这事了,万一被人发现,咱们可就死定了。"小筋不明白哥哥的心思,他们为什么平白要去养别人,连被子都没了。

  小缺看郁爱铁了心要留下来,无计可施,再想到她哥哥郁石就在这里,回家大概也很糟糕,只好劝说,"住在这不要洗脸,越脏越好。衣服也换上男孩子的穿的,还有你的头发最好也剪短。"刚才没有注意,其实仔细一看就能发现郁爱的辫子很长。

  "她是女孩子,不剪头发。你快走,不许再来了!"小钢直推攘小缺,小缺再三叮嘱,告诉小爱生存的方法,看那女孩已经听进去了,只好抱着小宝宝离开。

  不过这天起,小缺总是来看看郁爱,帮着送点水,送点食物。小钢很护着郁爱,所以在旧楼里的生活虽然不好,但是也没有人去管她,欺负她。

  说也奇怪,对谁都呆呆的小宝宝和郁爱却相处不错。郁爱总是能明白小孩的意思,即使是枯燥的坐着,小宝宝和郁爱也能玩上很久,所以小孩经常推着车去找女孩。小缺也希望小宝宝能学会和朋友相处,所以发现根本没人会去注意下水管道,便让小孩随便玩,只是记住在小宝宝衣兜里多放好吃的就可以了。

  小缺不知道应不应该偷偷告诉郁石,他妹妹就躲在旧楼里,不过估计告诉了,他也无计可施。

  郁石每天受刑,但仍旧咬紧牙不开口。大龙白天出去忙,晚上就会狠狠鞭打他,不过好在大虎偷偷给郁石上了不少药,因此,他还能坚持。有时大虎还闲聊般提到,旧楼哪里戒备严,几点最松懈。郁石一一留意记住,这些都是他逃跑不可缺少的重要信息。


☆、第十二章

  郁爱在旧楼外面偷偷住下来,谁也没有多去注意这块污浊丛生之地有没有新人占入。

  小缺白天不上了,时间倒是宽裕起来,小宝宝和郁爱玩的时候,他就更放心的做冬天的衣服。

  抽了一天小缺把下水管里面清理了一遍。粗大的水管里好多污泥,小缺跪着爬进去,一点一点向外挖泥土和石块。在管子里面两米的地方堵上了木板,这样晚上起风的时候,就不会再听见鬼哭一样的嚎叫,也不会有风咻咻的通过管子。

  他带来一条拼接一起的长长的围布,把水管内壁满满钉了一层,布与水管之间,小缺塞进了一些剪下来,没有用的衣服碎片,水管里一下就温暖干净起来。

  小宝宝的小枕头也拿来给小爱睡,被子是小钢的那条厚棉被。在水管爬出口的地方,小缺用石头磨平整,在那里放上小爱能用得到一些物品,小盆子,小碗,筷子。一个小小的鼠洞一样的小家就形成了。

  "你弄成这样,我就不怕在里面住。"郁爱向里面张望,臭臭的污泥味道再也没有了,老鼠唧唧咋咋的叫声,"嗷嗷"半夜呼号咆哮的风吼也听不见了。现在洞里到处都是软软的布,自己还有了一张小床。

  "我晚上给你送热水,你要在水道里面清洗,然后马上钻进被子,一夜都会暖暖的。如果有人来了你就躲进去,没人会注意这里,只要忍耐过去,就会安全了。还有晚上千万不要坐在洞口,在外面洗。"小缺不放心的叮嘱。

  "这些我都会。我很聪明,你看我现在就是个男孩,连声音也掩盖的很好,对不对。"郁爱学着男孩低声说话,她上初中,还很难分辨是男孩还是女孩。

  "对啊,你看起来就是个脏小子。"小缺看看郁爱凌乱的短发,那个长长乌黑的辫子让小缺洗干净卖掉了。小爱一开始吃不惯这里的食物,她拿着自己头发的钱偷偷跑出去买面包火腿吃,她跑得速度很快,脸很脏很黑,衣服也是补丁,所以和小男孩没有差别。

  "我可是很厉害的。"小爱偏着头,脸上笑得很得意。现在,除了不敢去那个有看守的房间,旧楼她都跑遍了,没人怀疑一个脏兮兮的小鬼,尤其这个小鬼还领着一个更小的痴呆小鬼。

  郁爱爱上了小宝宝的衣兜,那里总有不断的零食,比她之前吃过的任何包装精美的零食都好吃,在她最饿最饿的时候,小宝宝来帮助她。所以郁爱也要帮助小宝宝,她上学去参加义工活动,遇到过很多像宝宝一样不说话的孩子,她知道这些小孩能听懂说话,但是小孩不知道怎么与人说话。不过这是可以治好的,小爱把她所知道的知识都用来教小宝宝说话。

  "晚上你要拿这个圆木板,在洞里面堵上,外面没有把手,又很光滑,这样就没人能从外面进来了。"

  "恩,它是我的门,那样我更安全。不过这样一来,月亮也不会来,里面会更黑的。"郁爱小声的说,她不怕冷,但是她怕那种无穷无尽孤单的黑暗,要是小宝宝能陪她睡就好了,但是也许这个叫小缺的人也需要小宝宝陪着。

  小缺有那种很古老的煤油灯,比蜡烛要省钱,但是他不敢给一个睡着的小女孩用它,"我去给你捡手电,怎么样,你要省一点用。"

  "太好了,那样我就有光了。我会一直用到救出哥哥,所以你最好捡大一点。你什么时候去捡,我也想去,你是不是什么好玩的都能捡到。"郁爱和小缺,小宝宝熟悉好快,她不和大男孩玩,但是想去和小缺捡东西。

  她现在知道,小缺就是专门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回来废品利用,但那不是作业那种,是他生活里很能用到的。所有的物品都有他的用处,废品也很好用,如果你去发现就会找到能用的。
  小爱就要去发现一些能救哥哥的东西,把它们捡回来。

  小缺没捡到好用的手电,他去卖旧货的地方,买了一把,小女孩自己去买了好些电池。这样她的钱花光了,又要跟着旧楼里吃饭,不过这次她吃得很香,因为实在太饿了。

  小缺好多天没开工了,但是之前他攒下了过冬需要的钱。到时候他会用帷帐把整个床架都围严严实实,在床架上挂上带玻璃罩子的煤油灯,里面就不会黑乎乎一片了。冬天他要把床铺推倒火桶旁边,那样会很暖和。

  但如果他抢不到一个好位子也不要紧,小缺家还有一个小火炉,只是那时候需要买炭来烧。炭钱他已经攒好了,不过如果能省下炭钱,小缺会把钱用来买食物,那样他和宝宝就会吃到更多有营养的吃的,保持健康在冬天是最重要的。

  这天清晨,即使五点了天也黑漆漆一片,外面雨水砸在地面发出擂鼓一样的声音,地上被打出一个一个泡泡。

  也许大雪就要了来,小缺看看外面昏暗的天空,穿了雨衣推水桶去工地接水,看来防御冬天的工作可以开始了。

  天气晴朗时去接水,小缺总感觉别别扭扭。尤其看到小丘在工地忙前忙后很熟悉的样子,他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酸酸涩涩。
  他不太会说话,去了好多天,和工地的人也闹不起来。工头倒是总是来闹小缺,但小缺也就只会低头讷讷不语。不像小丘,已经在工地里和大家很要好了,不过小丘现在也急需要赚钱,不可能每天呆在工地,所以只是清晨来一阵。

  "下雨也出来接水,冷不冷,不用一直看着,接点雨水带回去也没关系。"工头阳刚男性的声音在小缺耳边响起。下雨天工地停工,其他工人还在睡觉。工头熟睡中醒来,正好看见个人影在工地晃动,便披了衣服出来。

  "我不喝雨水,喝了肚子痛。"小缺看见水都满了,盖上水桶盖子要推走,他还是不敢和高大的工头相处。小缺推车想离开,工头却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水都接好了,又跑不了,这么急干什么。"王建竣捞着小缺的腰,带回自己房里,"你怎么一见我不是低头就是跑,来,正好我今天不上工,咱俩好好聊聊。"

  小缺腿离了地面,身体潮湿的贴着工头温热坚硬的肌肉身体,暖气直接跑到自己身上,小缺害怕的直踢腿,"不,不,我还要送水。"

  "这简单,我帮你送,你空下时间跟我聊天。告诉我为什么要怕我?"工头进屋就扒下小缺的雨衣,小缺怕得要命,又想起自己上次被扒光的情景,又羞又气,拼命推开工头。

  "干什么这么小气,让我穿单衣帮你送水啊。来,雨衣借我穿穿,一会还你。"工头拧过小缺的胳膊,故意调笑着慢慢脱下他的雨衣,"小缺你在想什么,脖子都红了。"

  工头把衣服披在头上,出门了。关门时还不忘在外面把门锁上,喊道,"老实呆着,好好想一想答案!"

  原来不是扒自己衣服,小缺松了一口气,但是工头留自己在这里干什么,怕就是怕,哪有为什么。

  他脱雨衣时动作太大,这让小缺脸上,衣服,鞋子都是雨水。衣服湿嗒嗒得滴着水,小缺不敢坐在床上,地上也被弄得潮湿,不过好在不冷。

  外面漆黑的天,屋子里一股暖暖的气息伴着雨天泥土的清香,让小缺昏昏发困。

  "当"一声,工头开门进来,吓了小缺一跳,站直身体。

  他看见小缺还站在地上,笑起来,"这么紧张,你不怕感冒,脱了湿衣服,一会穿我的衣服。"工头衣服也湿了,几下脱掉粘在身上的衣服,拿毛巾擦头发,和肌肉发达的身体。

  "不用了,你要聊什么,我认真听记下来。"

  工头只穿了内裤,露出修长结实的双腿,二话不说自己直接动手,他发现了,对于小缺,自己说话的不行,但动作小缺却反抗不了。

  "我哪里吓人,你怎么这么怕我,小缺应该多和我相处,就知道我其实很好。"工头一只手两下就把小缺按住,动手扒了他的长裤,用宽大的毛巾帮小缺把屁股和腿上的水擦干净。

  工头蹲下来,用毛巾包住小缺的挺挺的屁股,顺着屁股包裹的形状一直向下擦到大腿,膝盖到小腿。小缺害羞的用手直遮掩。

  工头把小缺屁股擦干,按他坐在床上,小缺的肌肤接触到软软的床单,腿上也清清爽爽,他舒服的吐了一口气。

  工头邪邪露出白牙齿,弹了小缺的青芽一下,"你多大了,这里颜色还这么浅。"

  "我都二十多了。"小缺也不清楚自己具体年龄,工头粗壮的手指,吓得他低头弯下腰,护住身体。

  王建竣又换一条干毛巾,小缺弯腰的坐在床边,他的脸正好在工头内裤的地方,那里鼓胀胀的一大包。小缺赶紧把视线转移开,又偷偷去瞄,自己和工头真得差好多,这么看,自己的好像很小。

  "大不大?"工头看见小缺的视线,故意问他。

  小缺直起身讷讷的不回答,什么要问自己这个害羞的问题。

  工头掀起小缺最里面的衣服,没解扣子,直接从头上拽了下来。一下就扒下小缺内外两件衣服,"我三十一,以后你就叫我大哥。直接叫哥也行。"他抬起小缺的头,用毛巾擦他头发。

  工头身前小缺光溜溜的,胸前红点可爱,细细的小腰,圆圆的屁股,青芽小丸被小手遮住,隐隐约约有黑色阴影露出,工头□硬了,"你平时自己多久解决一次,反正下雨没事做,咱俩来一发。"


☆、第十三章

  "不,我要回去了。"小缺想要站起来离开,工头的手紧紧箍着他,抬不起身体,也动不了。

  "外面雨可不小,雨小一点再走。"王建竣声音低沉,他的手开始在小缺腰侧擦拭,这种力道的擦拭更像按摩,小缺舒服的哼哼出小猫般的叫声,不知道按到了什么穴位,酥酥麻麻的感觉传向大脑,往日工作的疲惫都要飞走了。

  "你是不是也想要,你看天这么黑,来一发放松放松,我可以帮你做。"工头的一只手摸到小缺遮掩在腿间的手,透过小缺手的缝隙慢慢向下摸索,另一只手仍按着小缺的腰眼,半环着小缺,彼此呼吸的热气交缠起来。

  小缺摆着头躲避,"我想回去。"他害怕得直躲,脸色也苍白起来。

  "你为什么怕我?嗯?告诉我。"带着鼻腔的声音就在小缺耳边,王建竣呼吸进了小缺身上雨水泥土的味道,雨水的清香又夹杂着土的腥。

  "没,没有。"小缺伸手推开工头,手下全是光滑坚硬胸膛的触感,和自己软软的皮肤感觉一点不同,他马上又收回手。

  "来一发交流交流,到时候你就不怕我了。"
工头手指选着小缺疲软的地方按摩,温热的大手让小缺很舒服,很放松,紧贴的身体让彼此炎热起来。小缺腰间的按摩使他的腿软软的垂着,光着的脚背斜斜的隆起。

  "不,我真不想!放开我。"小缺声音很小很颤,他好怕工头现在温柔鼓动,可是马上就会变得残暴起来,过去的事情浮现在他脑里,让他心脏被捏住一样痛起来。

  工头的手劲好大,怎么也推不开,小缺被掌握在对方手里随意揉捏。"你的样子可不像不想要。"王建竣故意说着,不过还是收回了手,他拿了一件自己干燥的外衣披在小缺身上。

  毛巾也改去擦了擦小缺的脸,不过越擦,王建竣的动作越慢,视线都集中在小缺脸上。

  "怎,怎么了?"小缺看着工头深邃的眼神,瑟缩的退了一下,穿好衣服。

  "没什么。"王建竣盯着小缺的脸紧紧的看了一阵,怪不每次黑乎乎的都可爱得让人想不停得逗他,那流着水汽的双眼勾着工头的感官。

  王建竣□要硬得把内裤顶起来,内裤已经紧得他难受,所以工头抬腿把内裤直接脱掉了,坚硬的利剑弹了出来,大丸鼓满,一下展现在小缺眼前。

  "不,我不干!"小缺喊得声音有点尖,很刺耳,站起来要跑。他想起来工头擦掉了脸上的黑灰,他一定是看见了自己的样子,可怕的事要发生了。

  王建竣的面色突然很阴沉,铜黑的脸在雨天昏暗阴影下非常可怖,吓得小缺收回声音,眼睛睁得很大,躲在床角,他把身上披着的大衬衣抱得紧紧的,但工头冰冷的感觉还是让他全身发冷发抖。

  "你以为我要强~奸你?!"王建竣拉过小缺一把把他甩在床上,双手去握住小缺的小腿下端腿弯的地方,牢牢紧紧的握住他的双腿,用力将他们大大分开,"让就满足你好了。"工头的语气轻松,不把小缺最害怕的事情当回事。

  小缺一下仰躺在床上,□门户大开,全都暴露在工头深深眼睛里面,小缺白色的细腿张开得趋平,他得腿筋被拉直,又麻又痛,疼得他直吸气,而工头那个粗大黝黑的巨剑就顶在自己后面,小缺全身吓得发抖,挣扎起来,"你放开。"

  小缺这点动作,工头根本不放在眼里,铁钳一样的手把他向后拖,"你一点也不像在拒绝,我以为你在邀请我上你。天昏地暗,来一发正好,我也可以让你舒服的天昏地暗。"工头的声音冷冷的。

  "不是,我没有。是你强迫我的。"小缺挥着拳头,去打工头,一下子两个身体变成贴得更近,工头借机摩擦了几次。他舒服的哼了几声,脸色好一点,声音变得性感磁性,"你打不过我,你应该用手指抠我眼睛,眼睛才是最弱最敏感的地方,我一痛就会放开你,那时候你就跑。"

  工头教小缺怎么反抗,他松开小缺的腿,一把抱起小缺,两人的前胸贴着一起,他一只手托起小缺的屁股,另一只灵活的摸着眼前的红点。

  "放开我,你到底干什么?"小缺一点搞不明白工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生气,突然要强迫自己,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又突然让自己去抠他的眼睛,小缺挣不开工头的怀抱,便抡拳头使劲捶打工头,有一拳都狠狠打到工头脸上了,工头也没松手。

  "你这样不对,这可打不过我,用手指抠眼窝,那样才适合你这点小鸡仔的力气。"工头手绕到小缺身后去摸他弯曲的腰,顺着滑到柔软挺翘的屁股,"来试试看。你总那么怕我,教你方法你就好好学习。以后就不用怕我了,如果你感觉我欺负你,你就用手抠我眼珠。"

  工头的茧子的手摸着温温软软的滑腻皮肤,看着傻乎乎的小缺,他用力分开手下的臀瓣,扒开褶皱把手指探进小缺的身体里面。

  小缺到不清楚工头的话,就一直往前躲,但工头大手下两个人只会越贴越近,他的前面肚子被工头下面坚硬的顶着来回摩擦,后面又突然被插入了手指,又急又羞又气的小缺,鼓起一股气,伸出手去扣工头的眼睛,工头吃痛的大喊了一声,捂着眼睛放开了小缺。

  "好痛,你用好大力,我要瞎了。"工头捂着眼睛,摸索着坐在床边。

  "那,那也是你让的。"小缺站在一边,小声的为自己辩解,他得马上逃跑,不然工头缓过来,大拳头会狠狠把自己打趴下,所以他迅速捡起衣服,不管干燥还是潮湿,飞速穿好,冒着雨一瘸一拐逃走了。
  一直回到旧楼,他的心还砰砰直跳,除了紧张害怕,还有说不清楚的快乐,他刚刚使了全身力气去抠工头的眼珠子,就像把工头总是逗弄自己的羞涩与怨气都发泄了出去。

  小缺看看还在呼呼睡大觉的小宝宝,自己先去做饭,烧水。慢慢冷静下来的小缺才想到,自己会不会把工头弄瞎了?小缺开始东想西想,一会想工头是不是已经瞎了送去医院了,一会又想工头为什么要闹自己。

  不管王建竣现在如何,反正最后小缺是得出结论了,抠眼睛这招真好用。

☆、第十四章

  屋外的雨比清晨的时候小了一点,丝丝不断的雨幕模糊了视线,对面工地一片朦胧,三三两两的工人出来接水方便,又迅速跑回房间。灰白的炊烟飘进空中,工人起得晚,早饭时间也推迟不少。

  小缺偷偷张望,希望能看见工头像平时一样充满力道矫健的身影,但是看了好久,也没发现工头的影子,难道真的被自己弄瞎了?小缺不由得担忧起来,不过他可没胆子去看看。

  小缺把郁爱和小宝宝都围进床铺里面,因为连续不断的雨,小爱也没有地方能呆着,确定哥哥被困住的房间守卫森严,她没有办法进去。

  小缺正为小宝宝缝着大衣,他的针法又快又密,淡蓝色的娃娃大衣锁着格子边,小小的领子很平整,上面有蓝白相间的条纹,圆圆的兜帽也是蓝色的,兜帽里衬是软软的丝绒,这样小宝宝带着帽子也不会划伤娇嫩的皮肤,因为这块布又软又柔,还很温暖。

  小爱趴着看小缺给小孩做衣服,旧楼的人,衣服都不用买的,全是一块一块布拼起来,但是小缺哥拼出来的衣服你根本就看不出来痕迹,都是那么完美漂亮,就像衣服本来就是要裁剪成那样。

  "等我回家了,我也自己给小娃娃做衣服。我有很多小娃娃,都是我小时候哥哥买给我的。我想哥哥了。"说着说着,小爱伤心起来。

  小缺用小宝宝身体比照量着衣服的大小,"小爱不要总在洪老大门前走来走去,你经常去看,那些看守的地痞会怀疑的。"

  "我都是跟小钢一路打闹着过去,他们以为是我们只是疯闹,只会把我和小钢骂走,才不会怀疑。小缺哥,你什么带我进去看看。"小爱知道小缺每天都去那里做饭。

  "他们不会随便放人进去的,尤其现在大龙和大虎经常出现在旧楼。"小缺也不敢带郁爱去找他哥哥,但是他又不想郁石和郁爱这样分开。如果有人要分开他和小宝宝,他一定会难过的,"我在里面说话都很不行,不过我会想想办法把你在这里的事告诉郁石。"

  "谢谢小缺哥。"郁爱坐起来,盘腿在带着帷帐的床里,想把心思转移一下,不能总是陷入思念亲人的漩涡。

  她想象这是她的公主床,硬布的帷帐是粉色的带着蕾丝边的纱帘,上面绣着白色的大粒珍珠,粗大的床架上镶嵌着暗光浮动的纹路。

  而身边的小宝宝就是她的大宝贝,"小宝宝叫妈妈,妈,妈。"郁爱张大口型教小孩说话。小孩虽然不说话,但是现在他的眼神已经能对上郁爱,他对声音有反应了,如果你和他说话,他就看着你,"小宝宝真棒!"虽然小孩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但是小爱仍然不停的表扬他。

  "小爱,你教教宝宝说爸爸,我是他爸爸。"小缺很着急。

  "你说的太快了,你应该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让小宝宝听清每一个字。不管小宝宝说不说话都要鼓励他,不要忘记赞扬他。"郁爱也是一知半解,不过这就比小缺厉害。

  其实她也不是很明白儿童学习障碍怎么治疗,但是她义工活动的时候,阿姨就是这么和小朋友说话的。

  小缺和郁爱逗着小宝宝说话,工地里的一位小工人带着两把雨伞,偷偷溜进旧楼,东望西找人。

  当他看见小缺的时候,便跑来铺位这里,他看在床架后面探着脑袋,"小缺,小缺,我们头眼睛肿得好厉害。"

  小缺看见来人突然找他,吓了一跳,当听见原因后更紧张。他放下衣服,小声说,"工头眼睛病得很厉害么?"

  "我们头早上起来,下雨昏头看不清,撞在门上了。小缺,我们在这就和你熟了,你去帮我们照看下头,行不?"小工人从来没和小缺说过话,不过他大眼睛,在工地里公认的娃娃脸,最亲和的样貌。他被工头委以重任,派来找小缺去工地上看顾大哥,一定要完成任务。

  "我在旧楼还有事要做。你们工地里好多人,你找个人厉害的人照顾工头吧。"小缺赶紧低头摆弄手里的衣服,拒绝过去,他现在可不敢去工地。

  "我们不行啊。"大哥不用我们,说了只要小缺去,可是这话不能告诉小缺,"我们二头来了,大家趁这时间去学怎么看图纸,不然二头走了,我们又不会。"二头确实来了,但是大家不用学图,没有专业训练的人根本看不懂。

  "我,小宝宝……"小缺还想找借口,那小工人走上前一把抱起小宝宝,看见床上还有个孩子,就跟床上一直好奇看着的小爱说,"小子,走,去工地玩会,我们那可好玩。"

  "工地?你们那有铁棒吧?"小爱眼睛转转,也想跟着小工人走玩,"小缺哥,咱们去不去?"

  小孩子都被抱走了,小缺只好磨磨蹭蹭跟在后面,小工人给小宝宝打了一把伞,递给小缺和小爱另一把,一起来到工地。

  今天工地不用上工,大家都聚集在一个宽敞的工房里面活动休息,根本没有二头带着学习图纸的事情,大多人都在玩纸牌,看电视。

  小缺一进来就知道被骗了,工头根本不是没人照顾。可是现在也跑不了,心理惴惴不安的小缺瘸着来到工头面前,不知道一会工头会不会起来揍自己一顿。

  工头没在自己房间,他也活动房里,就是这片临时工房最大的一间,里面能住几十号人,都是年轻的工人住在这。

  空闲的时候这里就被当做了活动房。工地里近百的工人大多需要多人合住,只要像资历老一些的吊机师傅或是工头才有自己的小房间,现在大家也都跑过来凑热闹。

  几个工人看到小宝宝,便拿了吃的去逗他,小孩已经会眼神的交流了,大大水汪汪的眼睛看看水果,再看看大人们,让人心疼喜欢的直抢着抱他,夸他好可爱。小缺看小孩很乖,被照顾得很好,放心不少。

  "这里有电脑。"跟来的小爱还是第一次来工地,对这里很好奇,看见电脑后就想去玩。工人搬了收拾了桌子,让她玩。

  "小缺过来。"工头依在靠墙的床铺上,闭着眼睛,右眼眼皮青肿起来,还有红红的破皮,听见动静之后,他睁开眼,冷酷得瞥了一眼小缺。小缺只好颤抖着堆站在床柱边,不知道会有什么惩罚。

  "小缺麻烦你了,我们今天放假休息,你帮着照看照看老大。"工人帮小缺搬来椅子,"听老大说,小缺早晨来接水,老大出来看看,结果撞在门上了,只顾着看小缺,没注意到门。这也算是小缺造成的,你可得负责。"大家笑起来。

  几个工人好奇盯着小缺很看几眼,"小缺你今天好看了,雨给你洗白了。" 还有人过来笑道:"老大瞧不上我们这些粗使弟弟,就只要小缺你。我们头可是就交给你了!"

  小缺回去只是简单在脸上涂点灰,没有以往那么黑。被大家起哄一起说得面色通红,直重复说,"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应该。"他低头讷讷的,没想到自己力气这么大,工头眼睛估计几天不能恢复。他心理也有些自责后悔。

  王建竣自己也没想到,小缺竟然使了这么大力气,眼睛一下就模糊一片,直到现在也没好。别的倒好说,只是这几天看不了图纸,耽误了工地施工进程让他很生气。

  王建竣很气小缺下手狠毒,又恨他不识好歹,好心教他招数,结果反而把自己眼睛弄伤,还影响到工地了。

  气愤归气愤,可他总不能揍瘦瘦小小的瘸子一顿,便想着法让小缺来伺候自己,一刻也不让他闲了。

  "水烧好了,可以吃药了。"小丘拿着水壶淋着小雨跑进来,他擦擦身上的水,手脚麻利的帮工头倒了一杯水。又去拿消炎药。

  "小丘回去吧,你来干。"工头抬下巴对着小缺,小缺只好站起来去接手小丘的活,他希望工头眼睛快一点好起来。

  "小缺腿不方便,我今天也不用上工,还是我来吧。"小丘去打开药的封皮拿出几粒,倒了热水准备好。

  王建竣右眼还看不太清楚,只是冷冷看着前方,不说话,不去拿杯,也不去接药。

  常跟他在一起的小弟,最是知道他们大哥的脾气,相处的时候和善,也愿意照顾大家,但是有一条就是,老大说什么就得是什么,他最讨厌不听话。

  工人弟弟大多是被工头照顾着养大的,他们自然是对工头大哥又爱又敬,说什么是什么,虽然每个小弟脾气性格不同,但是从来没有人顶撞大哥,就是那种长兄如父的感觉。

  现在村里,工地,集团,都是王建竣掌握,他的每一个决定也确实是对的,集团越来越大,村子也渐渐富起来,没有人不服气他。王建竣习惯发号施令,下面的人遵照执行,有时候就带有那么点独裁统治。

  工头不去接水和药片,小丘就一脸温柔的那么举着。

  小丘是按照照顾生病弟弟时候的习惯。他弟弟生病时难免闹点小脾气,不吃药,不喝水,他都是用最大耐心包容弟弟,完全忘记了,王建竣已经三十多岁了,不是小孩子。

  场面一时僵持住,工人召唤小丘,"小丘放着让小缺来,小缺能做了。看他针线多厉害,小宝宝的衣服太漂亮。"小缺也尴尬站在小丘身边,不知道是否应该拿过水杯。

  "让你拿药,听不见么,我眼睛受伤是谁造成的?"工头像地主公,靠在自己大床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等着仆人周到的伺候。

  当然怨你自己,小缺在心里想,可是他不敢说出来,毕竟是自己把工头的眼睛抠成了金鱼大肿眼。

  小缺没去拿水,他拿了那瓶眼药水。王建竣自然的坐起身,在床头给小缺空了一个位子,小缺坐过去,工头便躺下枕在小缺腿上。小缺轻轻扒开王建竣青肿的眼皮,才发现里面全是红血丝,自己也吓了一跳,低头认真的给工头滴眼药水。

  王建竣感受着小缺呼吸的起伏,左眼还算清楚,看着小缺认真给自己滴药水的样子。

  "眼皮不要这么合上,药水都跑出来了。"

  "会不会滴!笨手笨脚。"
  消炎药水一接触到眼睛,工头马上眨眼,药水刺痛,眼里全是水,顺着眼角往下流,小缺赶快擦干净。工头虽然好像在发怒,但冷峻严肃的脸,却是红红的眼睛,看起来还蛮好玩,小缺偷偷乐,就像兔子一样。

  "有拥右抱啊,两个美人都是大哥的么?"穿着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在工地小缺没见过穿得这么正式的人,这个人像是商业街里的常见到的人。

  收了雨伞进屋的男人很瘦很高,整洁的西服只沾了一点雨水,带着眼镜的眼细长也很锐利,长得十分英俊,是任何人都无法超越的睿智精英模样。

  小缺和小丘都愣愣得看着他,这样的男人,所有女人都会爱慕他的,而男人都会嫉妒他,也羡慕他。

  "二头回来了。"年轻一点的工人站起身打招呼,资历老的也对他点头。

  "瞎说什么,都是对面旧楼的,算是邻居。"工头说道,滴好药水,他又让小缺给他倒水,吹凉。

  "哪个是害老大瞎眼的邻居,魅力不浅!"二头王建图调侃道,他在工地里专管制图,他设计的建筑图纸千金难求,不过大多数都由自家集团建造,而工头总能最充分的展现他的设计。

  小缺低头赶紧倒水,拿药。

  "二头好。"小丘礼貌的问好。他看着小缺去滴眼药水,自己被拒绝了也没有在意,反正工头生病心情不好闹脾气也可以理解。小丘默默把工地的工作服拿出来,一一修补。工人经常在地里搬来扛去,衣服损坏的最厉害。

  王建图眼睛不过稍稍停留在小瘸子和补衣服两人身上,便看出来了,"是你干的吧小瘸子,这次你得好好赔偿我们。我们头眼睛看不见了,明天开工没人监察图纸,所以给我急招回来,这次损失可大了。"

  小缺哪知道自己手指这么厉害,一下抠去了工地几天施工进程,小声道歉,"对不起。"

  "算了,是我自己要出去看看谁在外面,结果撞到门。"工头终于说话了,"不过起因还是你,去,给我剥个橙子。"工头很享受的使唤小缺。


☆、第十五章

  "我好像闻到女人的味道了。"二头眯起眼,他的镜片反着光,一副破获重大案件的表情。

  "都,都是男人,哪有女人。"小缺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水果扔掉,小爱也心虚的回头看看。

  "难道是你,你心虚什么?"二头走过来,俯□眼神锐利的盯着小缺看。

  "我担保他不是女人。"工头睁开红肿的眼睛,慢悠悠的说。

  "检查过了?"二头直起身,抱着肩膀,冷静的推理,虽然说得是疑问的话,却很肯定的语气。

  小缺想起来几次在工头房间被扒光的事情,窘迫的红着脸低头,手指飞快的剥皮,"这根本谁都能看出来。"

  "这可不一定,脸上黑乎乎的,睫毛却这么长,我可看不出是男是女。"二头把眼神转向小丘。

  小爱眼皮抖了一下,她忘记自己在家的时候夹过睫毛,还有耳眼。

  小丘脸上也有黑道子,他笑了一下,"我的睫毛可不长,还要检查一下么?"

  二头弯起嘴角,一个腼腆退缩,一个热情主动,他走到小爱身边,小爱移动鼠标的手都僵住了,"小子,打游戏呢?我陪你打,给你找一个男人玩的游戏,给女孩换衣服有什么意思,征服攻克才有意思。"

  一上午,小缺不断一瘸一拐端茶倒水,按摩捶背,工头总算舒舒服服了,感觉眼睛好了一点。他把小宝宝抱到身上,握着小宝宝的小手,不断颠着他,小孩抿着嘴直乐。

  中午的时候,小缺赶回旧楼给郁石做饭,小宝宝被扣压在工头怀里了。小爱跟着他身后,她想守在屋子外面,幻想哥哥吃着小缺哥做得美味饭菜,好像又离哥哥近一点。

  那个二头陪她玩了一会,那些打杀过关的游戏,郁爱根本不喜欢。终于那个可怕的男人在桌子上画图了,她就用上网查了一下"郁石"的名字,各个媒体里面丝毫自己和哥哥失踪相关消息也没有,看来家里人根本没有报案,集团也没有任何值得引起注意的新闻。

  她有些伤心,所有人都放弃自己和哥哥了。不过好在哥哥还活着,小爱难过的脸思念哥哥。

  "小爱,你不要在门口等,你还是留在工地,那里比旧楼安全多了。"

  "可是我好想哥哥。"

  "今天如果有机会,我就告诉你哥哥你在这里,你回工地或是管道里面等着。"小缺终于下了决心,他和小爱相处几天,越是喜欢这个漂亮的女孩,小宝宝也很喜欢她。"但是最近里面都有看守,我不一定能说话。"

  "真的么?!"郁爱激动得都要哭了,"不用说话,小缺哥,这个是我绑头发的缎带,你带进去给哥哥行么?你们不用说,他就会明白的。"小爱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工地。

  小缺看看郁爱难过的小脸,把那条丝滑的发带放进兜里,慢慢走进厨房。不知道自己决定是否正确,不过就算被抓住了,小宝宝也会安全的,那个很坏的工头应该会照顾小孩。

  今天厨房里菜色格外丰富,新鲜的鱼在水盆里跳跃,嘴巴不断伸出水面呼吸,虾子也密密的活蹦乱跳,还有各色贝壳的海鲜,肉类红艳的色彩那么新鲜,今天一定有大客人来,也许是洪老大的合作人。

  小缺因为要帮助郁爱,手一直发抖,不停告诉自己要平静下来,他盘算着,这样的日子,旧楼的老大应该都去陪伴客人,没人会来这里鞭打惩罚一个囚徒,看来今天郁石会很安全。

  小缺不敢给有伤的郁石做那些海鲜,他四处看着厨房的菜。把牛肉和香菇炖起来,汤浓了之后还放了几粒鹌鹑蛋,一直炖到蛋都入味了,这是小缺能想到的和"安全"最接近的东西了。

  小缺盛了满满一碗饭,端进屋里,喂郁石吃饭。屋中只有一个地痞看守,斜叼着烟卷,时不时瞟一眼小缺和郁石。这里没电视,没消遣,食物的味道还勾引着他,地痞咽了一口口水。

  郁石身上只是被披了条破毯子,身上没有地方能放发带,小缺只好把发带攥在手心里,手心里的汗都要浸湿了发带,他喂饭给郁石,偷瞄着看守地痞心跳得好快。

  郁石一眼看见了那条蓝色的长发带,他瞪着惊讶的眼睛,"你……"

  "闭上嘴巴,不然饭就别吃了。"那个地痞吐着烟圈,向这边看来过来,厉声警告,小缺赶紧把手心攥紧,冷汗都冒了出来。

  郁石愤恨的瞟了地痞一眼,细长的眼睛看着小缺时带着乞求,更多的是无尽的担忧,那是他买给妹妹的,难道妹妹也被抓起来?。

  那个地痞一直盯着小缺,小缺不敢说话,他夹起鹌鹑蛋,放在郁石眼前,想告诉他小爱平安,可是郁石根本没有心思去看到底吃得是什么,他希望小缺能说点什么,哪怕是一个字。

  "快点喂他,中午老大要用客厅。"那地痞很不耐烦。

  "好,好。"小缺说着,本低垂着的眼,趁机对着郁石眨两下,郁石似乎明白一些,直到小缺把一颗光洁的鹌鹑蛋放到他嘴边又拿开,故意松开筷子,那颗圆圆的蛋带着汁水滚到了地上,郁石的注意力终于到那个鹌鹑蛋身上了。

  小缺弯腰去捡起来,那地痞无聊的呆在这里看管一个脏臭的男人,心情很烦闷,一脚踢过去,小缺一下摔在地上,"滚,快滚,磨磨蹭蹭。"

  郁石应该明白了吧,小缺腿不太好使,手里还藏着秘密,在地上支撑了一会,才能站起来,那个地痞看着有趣,哈哈大乐的又一脚踢过去,"像个王八一样。"小缺屁股仰倒,痛得直吸气,手里还有发带,他只有紧紧攥住拳头。

  "XXX……"郁石大骂起来,挣脱绳子,使得椅子吱嘎直响。

  那地痞抖着腿瞟了郁石一眼,他没有权利打郁石,除了大龙谁也不能刑罚郁石,但是他能揍小瘸子,"怎么,被喂饭倒屎伺候出感情了?"他故意把小缺拉到郁石面前惩罚得踢他,用脚捻小缺不好用的那只脚。小缺抱住脑袋,蜷缩在地上,内脏器官被保护好,踢踢打打他倒能忍住不出声。

  "咣啷"如炸雷一般,大虎推门进来,对着那地痞一拳头,地痞顿时眼冒金星,被打得后仰着在地上,脑袋摔砸在地面,等到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被踢了好几脚,他嘴里讨饶,"虎哥,饶了我这次,是他们两个说话,我才动手的。"

  大虎凶狠得不断踢着地痞,他的力道可比地痞踢小缺大多了,那地痞哭腔断断续续说,"虎哥,小瘸子和那大少爷勾勾搭搭,我是气不过。错了,再也不敢了。"不过很快地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剩下哀嚎着,最后奄奄地在地上喘着粗气。

  大虎知道这地痞是大龙的手下,狠狠的发作了一通,才把残暴的眼对着小缺看去。

  小缺听见地痞当着自己的面就胡乱说谎,自己根本没和郁石说过话,他怕大虎真的相信地痞的谎言,吓得他直摇头,手却背在身后不敢乱动,万一被大虎发现发夹就完了,他声音都颤了,"我没和他说话,真没说!"

  大虎盯着小缺的脸看了一会,却爽朗的笑起来,好像刚刚暴怒打人的不是他,"小缺去厨房洗洗干净,你的站长哥哥马上就过来。"

  小缺听见站长的名字一下瞪大眼睛,刚才被踢的时候他都没觉得那么痛,现在全身都痛起来,好像无形的网捕捉住了他。小缺胸口快速起伏了几下,才从嗓子里发出声音,那声音都不像是他的了,"大虎哥,站长先生是客人,我还是回去。"

  小缺还想说话,大虎的大拇指按住了小缺的嘴唇,眯着眼睛邪气得用手指慢慢拨动双唇,"今天可不能让你找任何借口,中午一定洗干净过来。再说,站长是你的老情人了,正好一起叙叙旧。"

  郁石细长的眼一直恨恨的看着大虎,大虎施舍给郁石一个眼光,他掀开郁石的破毯子,挖了几下郁石前胸血光透出的伤口,"大少爷,明天就是合同约期的最后一天了,有时间好好办法,打主意到小缺身上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郁石的伤口被大虎的指甲刮着,痛感连着心脏,使得他紧紧咬住牙,他早就计算着时间,明天是最后的期限。明天之后,看守他的人就不会那么紧,找机会跑出去虽然保不住地,但是能保住命。何况妹妹还在,想想妹妹,郁石没有说话。

☆、第十六章

  大虎很少找小缺去参加他那些帮派朋友一起打哈取乐的游戏,除了与垃圾处理站站长有关的活动。

  小缺很不安,不知道中午会面临什么可怕的处境。

  韩玉站长现在已经是市里面很有声誉名望的人了,他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对服侍的人怎么样,难过的是饭后,尤其是那些人喝了酒之后。韩玉开始对小缺还不错,自从洪老大不断向韩玉要钱,事情就全变了。

  小缺难过得把脸埋在水里面清洗,眼前浮现的是还是当初很朴实健气的芋头哥,那时候小缺和芋头很要好。而不是活跃在电视机里面的鼎鼎大名的环保代言人——站长先生。

  也不过五六年前的事情,却好像是十年二十年那么长了,韩玉站长只比他大几岁,而成就却那么大,市里面没有人不认识当代环境卫士韩玉。

  小缺把脸擦干净,稍微整理了衣服,他把床架横板上的软膏拿起放下,犹豫了很久,还是放下床帐,缩进去涂抹起来,保护自己是第一位,至少被掐或被粗暴对待的时候,伤会轻一些。

  小缺一瘸一拐到达大虎房间的时候,站长还没有来。因为脸上没有掩饰,小缺很不自在,低着头,跪坐在水泥砌得低矮平台,上面铺设的平直的木头泛着清香,水泥台下面烧得热热的,但小缺仍感觉很冷,不住发抖。

  大虎在旧楼的房间不大,这个平台就占了大部分面积,但是装饰的很典雅,没来过这里的人,根本想象不到破败的旧楼,老大们的房间会是这样。

  平台上摆放了一张宽阔的矮桌,菜还没有上,不过碗筷等已经摆设好。

  大虎坐在软垫上,轻柔的触摸着小缺的脸蛋,"今天老爸大龙都不出席,私人聚会,你不用害怕,没外人会看见你的样子。"

  小缺点点头,乖乖回答,"恩,不怕。"

  这平台木头很硬,小缺跪了一会腿就受不了,颤抖着轻轻活动。大虎一把将小缺抱到自己腿上,让小缺像小娃娃一样窝在自己怀里,低下头半含着小缺的耳朵,"别这么僵硬,要亲近我一些,特别是在你站长哥哥面前。一会可要好好表现,你现在是我的人,不要忘记。以后有你的好处。"

  小缺不知道怎么和大虎亲近,他好怕大虎,即使他们离得这么近,可是仍然隔阂得很远。

  小缺看着大虎,幻想这其实可爱的小宝宝,一会尽量像照顾宝宝一样照顾大虎。

  "天哪!现在居然还有这种贫民窟,韩先生一定要好好开发这里。"声音透过敞开的门传进来,小缺好奇的向外看,在旧楼竟然有人敢说这种话。

  "小星不要乱说。"这是站长的声音,小缺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很久不见,站长的声音没有多少变化,仿佛跟当然在旧楼里的声音一样,只不过更具有嗓音里更具有威严。小缺心跳一阵加快。

  "来了。"大虎那双眼充满的恶意,推开小缺,走下平台,到门口迎接,"快请进,我们韩站长携佳人来,太荣幸了。"

  小缺也赶忙跑下去,站在大虎身后,他悄悄向外望。

  韩玉站长依旧那么英俊,一股纯男性的魅力无声的散发,吸引人移不开眼。韩玉少年时就很健康阳光,如今磨练得一身正气,他的样子很容易引起人们的好感和信任,好像任何事情交给他,就完全没有问题,使人放下心。

  过去小缺就是全身心,完完全全地信赖着他的芋头哥哥,直到芋头哥哥变成了韩玉站长,再也不是他的哥哥了。

  韩玉不是传统君子温文如玉的类型,他身体里除了儒雅,更有一种正派铁汉的血液。

  他穿着很考究,西服革履,硬挺笔直,在小缺眼里就是他见过最帅气整齐的人了,尤其那双皮鞋乌黑发亮,坚定的步伐,在任何艰难的道路,都不会难住他。

  "大虎,好久不见了,锻炼不错,体格健壮不少。"韩站长亲切的打着招呼,但是不管怎么掩饰,小缺还是能发现韩玉语气里的疏离和冷漠。英气的站长和流气的大虎根本不是一类人,很难想象他们会认识。

  "韩玉你没变,还是我记忆里的老样子。"大虎表现也很亲切,提起过去他们共同经历的事情。他是故意说起过去的事,提醒韩玉,让他永远记得,他韩玉现在再怎么厉害,在旧楼的老历史可是有人掌握的清楚。

  "真是怀念过去。"韩站长微笑的说。但心里火气不断燃烧,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提醒他时刻记住那晦暗的成长历史,韩玉面色冷峻,不过即使这样,仍然让人觉得很礼貌得体。

  "韩先生从小可是在外国学习,你们怎么认识的?"小星所知道的韩玉背景都是官方统一说法,有严密的证件证明,大部分人都会相信。韩玉是环保代言人,学历经历丰富,足有能力胜任站长职位,同时负责城市绿化,保证城市家园的美好环境。

  "哈哈,别看我现在住在这里,我也是在国外呆过。"大虎哈哈大笑,那些背景身份都是洪老大一手造出来的,他韩玉不过是个在旧楼没身份的邋遢流浪汉。

  你想什么背景,洪老大就能造出什么背景,只是看你敢不敢要。

  小星嫌弃的左右看看,抖着秀气的鼻子,"那你怎么住在这里?这不过是乡下贫民的地方,又脏又臭,车库都没有,更不用说这里居然没个商铺。真难为你们是怎么活的。"

  小星很漂亮,即使他说了极为尖酸刻薄的话,大虎也没生气,"这里是我老家,我喜欢这。小星是吧,我也很喜欢你,你的眼睛灿若星辰,比夜晚的星星都亮,怪不得叫小星。我们韩站长可是从来没带人来过这里,你是第一个。看来他很喜欢你啊!"

  小星被说得面上泛起红潮,幸福的倚在韩玉肩膀。他很爱韩站长,尤其是以前的情人都厌恶他,说他拜金。只有韩玉不会因此责怪他,即使他只能做韩玉情人里的一个,只要能呆在韩玉身边,他就愿意。更何况,韩玉还负责他全部高昂奢华的生活费用。

  "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喜欢的人,是不是也很漂亮。"说着大虎把小缺从身后拉出来,小缺闷闷的只会站着,扯下嘴角好像哭出来。

  小星一见到小缺就愣住了,他们长得很像,尤其是大大的眼睛,只是小缺眼里都是恐惧和退缩。而自己是高傲与自信。这点小缺就比不过自己,小星微瞟了他一眼。

  "不是要吃饭么,坐下聊。"韩玉面色平静的转换了话题,凌厉的眼在小缺身上转了一下。自己不要的初恋已经是别人的人了,虽然是自己扔了的,但是还是不想看到小缺窝在别的男人怀里。

  小缺不管韩玉的脸上与眼光。他牢记大虎的话,餐桌菜色上齐之后,便老实伺候大虎吃饭,倒酒,夹菜,一点点剥开鱼刺。

  韩玉似有似无的看着小缺,大虎倒是乐呵呵,喝口酒,就去亲亲小缺的脸蛋或眼睛,把酒气扑到小缺面上。

  小星很活泼,话不停。一会说着旧楼如何如何差,一会说站长的海景别墅多么多么漂亮,一会又说站长在市里的高层公寓多么阳光。

  很难想象,韩玉这么严谨的男人会带着小星这样的情人出席。但是大虎很明白,韩玉是故意的,故意借小星的嘴来侮辱旧楼。

  "韩站长,你的小星真是可爱,咱们今天换情人玩玩怎么样?"大虎拿起酒杯喝了很大一口,突然的说道。

  小星停下筷子,害怕的看着韩玉,小缺也愣愣的跪在那里,这个桌上就没有他说话的分。

  "现在不流行换妻了,不过菜倒很流行。"韩玉眼睛在小缺身上打量了一圈,用餐巾擦擦嘴巴说道。韩玉现在很注重餐桌礼仪,一举一动都是最标准的上流社会气派。小星和小缺则松了一口气。

  "那就先吃菜。"大虎眼里出现恶意,"韩站长支助老爸和大龙建设这块地,手笔大方,为人们造福,我敬站长一杯。"

  "应该做的。"韩玉轻轻抿了一口酒。

  洪老大当年给了他银一般的身份,有了身份后,韩玉就开始自己闯荡,把他上升为钻石一般的级别。

  可是韩玉越升,付给洪老大的钱就越多。

  什么支助,洪老大要开发这里片地,韩玉就必须想办法拿出几亿的建设款。这帮流氓可不管韩玉有没有那些钱,他们只管要钱。

  "我也想搞开发,还要麻烦韩站长。"大虎嘴角歪歪的。

  韩玉抬起头,紧捏着酒杯,"你爸爸出地,大龙出图纸,你出什么?"

  "大龙他没有图纸,我会出图纸。"大虎凑近韩玉耳边悄悄说,然年他大笑着坐直身体,挥一挥手,酒气熏红的脸对着小缺说,"真是热,你也热了,把裤子脱掉。"

  小缺害怕得抖了一下,眼睛看着大虎,希望他只是在说笑。小星和韩玉也没想到大虎会这样说,六双眼睛一起盯着小缺看,尤其小星眼底闪过轻蔑。

  大虎依然用手扇着风,眼睛警告的看了小缺一下。

  小缺羞辱愤愤的涨红了脸,手放在腰际,裤子慢慢退下,露出光洁细长的腿。

  "是有点热,小星也脱掉,凉快凉快。"韩玉一本正经的说,小星眨了一下泛红的眼圈,要紧牙。动作麻利,很快脱掉裤子,他穿了底裤,还有遮挡,不过韩玉的一句"全脱。"让他不得不都脱掉,□已对。

  小缺□着腿,不断拉下上衣,颤抖得把屁股坐在小腿上面,不停的遮掩。大虎的手就在小缺腰际不断摸索,手指顺着股沟滑动。

  "其实换换也可以,好久没玩了。"韩玉看了一会桌子上丰盛的菜肴,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冷静的说。

☆、第十七章

  "好兄弟,这才大方。"大虎酒气染红的眼睛看起来凶狠残暴,一把拽过小星,对他上下其手,摆出下流的姿势。

  "真滑,不愧是市里面好水养出来的。"大虎掐着小星的腿上下滑动,口气温柔极了,"韩站长的宝贝,我可要珍惜的玩。"

  小星看不起这里肮脏低贱的乡下人,不过还是讨好的朝大虎勉强笑了一下。大虎对送到眼前的笑脸,邪邪歪了下嘴,加大手劲,小星痛得嗷嗷叫,他忍不了痛,眼睛不断看向韩玉,希望他的主人能救自己。

  韩玉很平静的坐着,"来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情况,你也同意到饭局来伺候。好了,好好陪着大虎,答应你的东西回去翻倍。"韩玉无奈,大方施舍地说。

  韩玉让小缺跪坐在自己身边,他的手虚揽着小缺的腰,让他夹菜,倒酒,剥鱼刺,用手喂自己吃虾子,很享受的眯起眼睛,不再去看小星。

  "你现在是我的情儿了,可不能再看别的男人。"大虎狠狠啃噬小星的脖颈,在他雪白的脖子上留下一排排牙印,"再说,你的站长情人可是听说席上有小缺才来的,他早盼着上我老婆了。"

  小星眯着眼瞟了一下小缺,便小声的呻吟起来,"虎哥,虎哥"的乱叫。

  "我可不像你,这么多人也能有兴致。"韩玉讽刺。

  小缺耳朵抖动一下,当年的芋头哥哥会在最炎热的夏天,冒着大太阳捡一天的废品,把自己晒得黝黑脱水,嘴唇都干裂了,就只为了能多给小缺买一根冰棒。小缺很喜欢吃冰棒,他献宝一样给老爹吃,可是老爹总是摇头说他吃不了冷的。小缺便猫在隐形下面舔着吃,芋头会趁没人注意,使劲亲一下他的脸。

  他偷偷瞄着韩玉,韩玉趁机用舌头勾着把小缺喂着虾子的手指,看小缺的脸颊逐渐泛红,轻视地看着小缺下贱的样子。为了帮大虎要钱,小缺可以忍受自己对他做的任何事情。
  当年自己送给小缺礼物时,对方喜悦害羞的模样再也不会出现了。

  手指上滑腻舌头的感觉让小缺惊吓得缩回手,他不明白,即使不喜欢自己,怎么连认识的那个人美好的品性都彻底改变了。

  "人越多我越有兴趣。"大虎哈哈大笑,"不过站长你放心,我可是没把这招用在小缺身上,小缺也算你的人,看着你的面上,我对他也得很好。"之后大虎很夸张得说,"不过现在我迷恋上了小星,韩站长的人就是水灵,一个赛一个漂亮。"

  大虎只是在小星身上掐来捏去,不停挑逗他,并没有打算做什么。让韩玉来这里,是为了让他出钱的,可不是为了去占他的人。

  "好了,我带小星走去玩玩,小缺要好好陪着站长。"大虎语气里充满暧昧,他拉扯墙壁的绳线,就有那低着头老实的手下,安静的进来把平台上混乱的矮桌收拾好,一一撤走。规规矩矩地沏了一壶茶送来。

  韩玉见有人进来,用身体挡住小缺,手在看不见的地方,触摸着小缺光滑冰冷的大腿内侧,轻轻的用指肚轻触,像羽毛抚过一样麻麻酥酥的痒。

  大虎抱着小星大步走出去,嘻嘻哈哈的让小星的腿缠住自己腰,把他抱走了,"带你认识认识我那些兄弟,看看我的宝贝小星能不能改变对旧楼的看法,其实这里没你说的这么可怕肮脏。这里的人都有趣极了。"大虎不怀好意,他报复心太强了,又好胜,怎么能允许随便一个小子跑自己的地盘来说三道四。

  大虎走后,屋里一下变得很静,小缺低着头,不去看韩玉,不断躲着韩玉的手向后退,差点掉下平台。

  韩玉抓紧小缺,眼神结了一层冰。他回忆每次大虎管自己要钱,就会把小缺送来。

  大虎为了求自己,把自己的人送给自己玩。就像当年,小缺为了钱去找大虎,大虎就随便玩弄自己喜欢的人。风水轮流转,韩玉和大虎调了个,而不变的处在最底层的还是小缺。

  因为要给很多钱,有时甚至需要想些危险的办法才能把钱凑齐,满腔愤怒的韩玉把情绪都发泄在小缺身上,所以每次他也都肆无忌惮的嘲弄小缺。
反正小缺也背叛了他,背叛者这种下场太正常不过了。

  "怎么,忘了你的目的,只知道傻坐着,过来帮我把衣服解开。"韩玉现在是君王,而小缺不过是他眼里的一个低下仆人。

  小缺跪着立起来,帮韩玉脱掉西服,里面是洁白的衬衣,那领子烫得平整。舒服的面料滑过小缺的手掌,他又帮助韩玉解开腰带,拉开裤链,脱掉外裤。韩玉穿着保暖的羊毛裤,他在旧楼里冻坏了腿,早早就需要穿得暖。

  韩玉动了动脚,小缺便抬起他的脚,帮他脱掉雪白的袜子。

  韩玉看着小缺的手放在自己脚上,抬起一只脚探进小缺衣服里面,脚趾在光滑温暖的胸前来回移动,小缺双手抗拒的按住面前的脚踝。

  "怎么的,还想让我用手去摸么,可是我怕脏。"韩玉不客气的说,当他感觉摸到一个凸起的地方,小缺打了个寒战,韩玉的脚趾更加放纵的在那里乱动。

  他回想起当年寒冷的冬天,自己为了给小缺买两块香甜的地瓜,从早到晚在看见不见影子的大雪中,帮市郊菜棚的人搭防风布。因为是突然而来的暴雪,那些人事先没有一点准备,又雇不到愿意冒着危险在雪中搭棚的人,所以不管有没有身份证的人都找了去。

  韩玉夜里冒着雪,因为看不清路,他凭借感觉走回来,脚上刺痛得厉害,走着走着他就不痛了,等到旧楼的时候他什么感觉也没有。

  他拉着小缺把地瓜埋进火桶里让他赶紧吃掉,年纪小小的时候,小缺很贪吃,他的老爹总是给他好多零食。

  小缺急急忙忙的跑出去接了一盆雪,帮韩玉搓脚,搓了好一会韩玉才有感觉,渐渐有痛感,看来还没有冻坏。

  那时候火桶里的地瓜飘出来甜甜的香气,引的人直流口水。漏风的大楼不时还飘进雪花,小缺把芋头的脚放进怀里,那脚冷得让小缺牙齿发抖,嘴唇都紫了。

  不过想到马上能吃到地瓜,小缺笑得好开心,而那时候芋头满足的心里蜜都流淌出来。而现在他有能力买下所有土地的地瓜给小缺,却只想看小缺在旧楼哭泣的样子。


☆、第十八章

  韩玉收回脚,悠闲的依靠着墙壁,坐在暖和的平台上,棕色的木头温暖却也很硬,韩玉从小直接睡在潮湿冰冷的泥土地面,再也不想去回味那种感觉。

  "去铺床。"韩玉命令道。

  小缺扯着上衣下摆,摇晃着起身,去台下宽阔同色木质柜子最底层格子,拿出厚实的铺垫和柔软的被子,这层木格专门放着新的陈设,留给客人使用。

  "你到记得熟悉,常来么?"韩玉侧着身体,看小缺一瘸一拐,光着细细的腿忙来忙去。

  小缺没有回答,专心的铺上垫子,铺设的动作让他的屁股和后腰若隐若现,离韩玉近的时候,韩玉就会抬手摸摸触手可及的皮肤。很快他就能看见小缺后腰淤青一片,那是中午地痞打的。

  小缺躲避着韩玉的手,对方的手的触摸让他紧张,头皮发麻,想要狠狠挥开。

  韩玉倒进柔软的床垫里,小缺背对着他铺开垫子尾端,弯腰时露出了纤细凹陷的腰部,上面青紫的痕迹一块块。韩玉直起身,一只手突然牢牢的握紧小缺的脚踝,把他向后拖,另一只手抓住了小缺的屁股一瓣,背势固定住小缺。

  小缺看不见韩玉的表情,他的脚没有气力,如果被抓住脚,他怎么也挣脱不开,他害怕地听着耳边韩玉轻声遗憾的说,"为什么我们认识那么早,如果我们现在才认识那该多好。"

  那样小缺记忆里就不会有自己曾经为了一口食物,摇尾乞怜卑躬屈膝的讨好别人,不会有自己需要钱时怎么千辛万苦才能得到一分,也不会有自己曾经那些不光彩,甚至让人作呕的历史。
  那些韩玉极力想要抹去的过去,小缺却是他过去里最浓重的一笔。

  小缺看不到韩玉,但他能猜出来韩玉痛恨过去。现在韩玉站长有身份地位,和无比的权利,他已经高高在上的人,而自己随时可能饿死或冻死,他们不可以是朋友,连认识都是对韩玉的侮辱,"我很佩服站长先生。我知道站长先生回国后,创办很厉害的处理厂,还肃清了很多污染企业,城市的环境一下就好了很多很多。而且市里面那些漂亮的绿树鲜花也都是站长先生负责栽种的,连垃圾处理都能再变出钱来。没有人会不敬佩喜爱站长先生的。"

  "哈哈。小缺你就是会说话。可是,你知道我好多事情,你知道我原来的生活,你还见过我邋遢的身体。小缺去回收站里面,可以随便拿想要的废品。因为我告诉工人,只要小缺来,拿什么都可以。但是我恨有人威胁我,尤其是用无法改变的过去来威胁,你和洪老大,大龙大虎是一伙的,你们只会害了我,早晚我要烧死你们。"韩玉眼睛很红,表情却愈来愈温柔,他转过小缺的脸,轻轻摸了摸,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到时候,我会再重新喜欢你。一辈子只爱你一个。"

  韩玉开始出神,小缺很容易快挣脱了韩玉的束缚,坐正身体把腿藏在被子底下。现在的韩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朴实的芋头哥时代,鼻子前端也满是木头加热散发出的清香,但下一刻也许他又会变成那个可怕的站长先生,所以小缺鼓起勇气,对面前的芋头哥说,"芋头哥,你不能变回来么,不然我死后也不会再喜欢你。"

  韩玉听见小缺的话回过神,很儒雅的笑起来,由轻笑变得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小缺惊吓般看着他,韩玉才停止,"你不配这么跟我说话,你好像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现在的你只要牢记,我是你的男人,你要好好服侍我。"韩玉掀开被子,拍了拍小缺的膝盖,笑得很阳光硬朗,"现在,把衣服脱光。"

  小缺紧盯着韩玉,"是因为我上次去你的站里面拿废布了么?"

  韩玉一只手扣在腰侧,那里有个小巧的枪套,他拔出手枪,黑黑的枪口对准小缺,"不管因为什么,我让你脱你就脱。"

  小缺看着眼前黑森森的枪口,缓缓揭开扣子,把外衣脱掉,枪口朝门口的方向摆动了一下,小缺只好连里面的保暖衬衣也脱下来。

  他费力并拢双腿,遮挡住下·体,光洁的身体白花花的蜷缩在软垫上,像是待宰的小羔羊,他那柔软发黄的头发散乱的滑过耳际,无助的垂下来。

  "真可怜,你的小咪咪是粉红的,大虎是不是天天都玩弄你。"韩玉用冰冷的枪管滑动着小缺的光着的身体,子弹摩擦过的枪膛轻点小缺胸前的红点。

  现在的韩玉又变成了高傲恶劣的站长,小缺低头不语,假装对自己身上带着火药气味的手枪视而不见。

  实际上枪膛滑过的地方,细细密密的小疙瘩正从皮肤里冒出来,但小缺尽量不让自己发抖。

  "不想和我说话?也是,你只要会叫就行了。"韩玉举手一挥,小缺就被韩玉的力道弄倒,侧躺在床垫,"你可别想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转过身去,双腿分开跪好,然后抬起屁股。"

  小缺慢腾腾活动着麻痹的双腿,韩玉却不耐烦,"你最好快一点,我不介意亲自动手摆弄你。"韩玉拉开枪的保险栓,爆出危险的喀拉声,现在只要扣动扳机,子弹就就会射出来,鲜血滚滚冒出。

  小缺握紧拳头,告诉自己要冷静。他背对着韩玉跪好,双手支持住木台,抬起臀部。韩玉枪管乌黑金属碰了碰小缺身下缩着的小丸,慢慢移动到后面粉嫩的穴口,钢铁如冰的感觉让小缺发抖起来,他突然开口,"站长先生的女朋友是个很漂亮的电影明星,我在商业街的大屏幕里见过。"

  韩玉嗤笑一声,"你每次不想我碰你,就会搬出我的包养的男男女女。你夸他们多么漂亮,把你自己贬得很低贱。想让我看不上你,放过你。"韩玉黑色的枪衬得小缺皮肤格外白皙,尤其枪陷入股沟,黑白分明,力量柔软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人看着就有起来的冲动。

  "站长的女朋友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美的,天生和鲜花在一起。不像我,天天只能和老鼠在一起。"小缺吸气,后面正有冰冷的枪口往身体里面送,小缺紧张的夹紧屁股,圆圆的枪口无法进入。

  "你令我恶心!"韩玉想起自己曾经饿得把黑老鼠扔进火桶烤来吃,一提起老鼠就反胃,现在他更多地体会是被人扒开自尊伤口的痛,他恶意得把枪管推进去,"只是不知道手枪能不能满足你。小缺你不要夹太紧,走了火,射出子弹穿了肠子,可怨你自己。"

  幸好提前涂了药膏,枪管细也足够光滑,小缺尽量放松,并不会太痛,只是感觉冷得他牙齿打颤。小缺故意放开声音哀嚎,大虎对凄惨的叫声极有兴致,可韩玉不同。

  果然韩玉停下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说"你不要伤到我的宝贝手枪,他可是救了我好多次,是我的救命恩人。"

  "嗯。"小缺压低声音,从嗓子里哀泣,小小声,就像还在喝奶的小猫在祈求离开自己身边的妈妈。

  韩玉不再使劲,缓慢的前后拨动着枪口,"小缺你好好伺候我的枪。前几天他可就救过我,让他尝尝你美妙的滋味。"小缺听出韩玉是想用这柄手枪来侮辱自己。

  "上个月我破获了一个水源污染的印染厂,那工厂居然派了十几个人来围堵我,幸好身边带着我的老伙伴才活下来。现在的工厂真是大胆,敢直接向水里面排染料……"韩玉慢慢讲着他破获的污染案件,每一个都牵涉深广,韩玉依靠一部分势力,打击污染企业,可是总有一些企业他是碰不得的。所以他必须越来越厉害,那些不能动的企业,早晚他会逐一攻破。

  过去小缺很喜欢听韩玉说他怎么打击坏人,好像芋头哥又回来。不过现在他得想办法让这场折磨早点过去。小缺忽略抢管的感觉,慢慢憋气,让红晕染上双颊,直到眼睑一片潮红,他试着开始双腿抖动,身体夹紧,堆在一起。

  "真是不要脸,这样就让你快乐了!"韩玉拿出手枪,仔细擦干净。小缺松了一口气,应付过去了。

  心情平复的韩玉拉开窗户,向外望去,"你知道这片地已经升到多少钱了么?我出这么多钱可不是为了打水漂,洪老大老了,地早晚得传下去。"

  小缺低头穿好衣服,断断续续的憋着气,让脸颊一直维持着红艳,因此他的回话很喘,"洪老大会传给大虎和大龙的。"

  韩玉转过来,朝小缺笑笑,"我这么多年对洪老大言听计从,花费这么多金钱,可不是白白贡献。"他的眼睛像蛇盯着猎物一样无情,冷酷的说,"没有大龙,也没有大虎,洪老大就只剩下我。到时候小缺想住什么铺位,可以来求我。"


☆、第十九章

  雨在不知不觉间早就停了,天空刷洗得澄澈,只是天气更冷了。冷风夹着雨后的气息,使得呼出的气凝成一团团稀薄的白雾。太阳懒懒地挂在半空。

  小缺安静地站在大虎身后,他的任务完成了,正目送韩玉站长离开。

  路口停了一辆造型优美,光闪闪的黑色加长车,车在工地和旧楼间显得格格不入,就像凤凰落入了土鸡窝。地痞们躲在暗处偷偷对着车咽口水,心理羡慕站长才是真男人。

  早有司机等候,替韩玉打开车门,小星被灌了酒,大声喊着要向朋友炫耀自己将要入手的新跑车,韩玉一个眼神,就被司机拽进车里,关了起来。

  "韩站长对我们这满意不?"大虎笑问道,在他的示意下,小缺走上前,服侍韩玉上车,他用手挡住敞开的车门顶部,避免撞到头。韩玉优雅的入座软垫皮椅后,小缺把车门推上。

  韩玉缓缓降下车窗,一派从容面带微笑,"今天考察结果很满意,环保集团期待与旧楼的合作。"站长冷傲地挥挥手,车子留下浅浅的汽油味,很快消失在土道。

  雨后的路面湿湿的,车子没卷起尘土,小丘一直看着韩玉站长消失在视线。

  就在韩玉出来的时候,小丘正好从工地里面出来。小丘注意到大虎满足的笑意,松了口气,看来今天不会发生什么事。

  当小丘看到小缺时愣了一下,之后很盯了一阵小缺干净微粉的脸才收回视线。他又仔细观察下大虎,微低着头,想要等大虎离开后回旧楼。不过眼光总是不受控制想去看看小缺。

  大虎今天格外高兴,看来过几天就有钱拿了。他表扬小缺,"不错,你们是老交情,姓韩的果然给你面子。"他大手滑过土墙壁,把泥灰涂抹小缺脸上,"宝贝儿不能让人看去了。这次小缺立了大功,给你一次'看病'的机会,以后有事就来找哥哥。"

  小缺一直低头讷讷不语,对脸上粗麻的细小灰土划过的感觉不在意,他更多的感觉是一种疲惫,脱力的无奈。直到听见可以免费的"看病"才抬起头,动动嘴皮,发出小小的声音,"谢谢虎哥。"

  没有身份,没有钱,旧楼的任何一个流浪汉也别想看病,有了病只能自己胡吃点药,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但是大佬们有看病的法子,有出诊很贵却很厉害的私人医生会来旧楼,他们和洪老大关系还很好。这可不是一般能看得了的,现在小缺就有了找私人医生"看病"的机会。

  小缺和大虎最初交集,也是因为跑去求大虎替老爹找医生看病。

  小缺再也不想任何人有病了,他可是体会到那种叫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的悲惨感觉。但是谁能保证小宝宝永远那么健康,大虎说话还算有信用,得到他的保证,小缺心理也安心不少。至少小宝宝的健康更好保障。

  一旁的小丘眼睛都没动一下,耳朵也自动的闭合。如果不是注意,根本没人会发现小丘,他如同植物一样站在那里。

  大虎突然把目光一转,盯着小丘把他叫了过来,"你好像和对面工地很熟?"

  声音传入小缺耳朵里,大虎的语气那么危险,他腿有开始发抖,好想坐下来依靠一下,他现在心跳很快,都要跳出嗓子了,紧张的不得了。

  小丘比小缺还要害怕,自从认识了王大哥,他就很少理会大虎,这阵子他们的关系有些冷淡,不知道残忍的大虎会不会突然想到什么,要治治他。

  "大虎哥,小弟他太饿太馋了,去工地吃了几次饭。我过意不去,只是过去帮帮忙,和工人都不熟悉。"小丘的声音颤抖,说话还算流畅,安静的站在大虎面前。他真后悔这个时候出来,工地里都是男人,整体钢筋泥土打交道的地方没人会补衣服,只有几股线,小丘很快用完了,他想回旧楼来拿,没想到这么巧和大虎碰到了。

  大虎摆手让小缺离开,自己拽着小丘往僻静的地方走,闲聊起来,"去帮忙好啊,以后和工人们好好处着,以后咱们这边有事,还得找工地帮忙。"大虎抬起胳膊擦了擦小丘的脸,小丘退着回避,"虎哥,我和工地真不认识,就是帮忙做了一次饭。"

  "处一处不就认识了。没事往工头身边凑一凑,脸洗干净点,弄好了关系,好处少不了你的。"大虎手伸进小丘衣服里面,他被小星挑起的火可还没消下去。

  手下触感滑溜溜的,瘦瘦的胸膛能摸到一根根的骨头,大虎凑近小丘吸了一口,意味深长怀念的说,"你弟弟都十五了,小丘刚来的时候也是那么鲜嫩的年纪。"

  "虎哥,小弟他们还小,伺候不了虎哥。我喜欢服侍虎哥!"小丘听见大虎提到弟弟,眼前一片昏暗,如同被雷击中一样,人都浑噩僵硬起来。只是动作到没放松,主动靠近大虎,两只手和嘴唇都活动起来。

  大虎爽快放纵,喘着粗气,发出野狗般胡噜的声音。他摸着小丘的头发,温柔说,"小丘就是宝贝儿,不过我到不在意这些,你把这些高明巧妙的本事和手段对工地那工头使使,让他下不来你的身才真是我的好宝贝儿。"

  "只有虎哥才喜欢我,别人根本不会看上我。"小丘怕极了,不知道大虎让自己去工地到底为了什么。

  大虎眼睛变得凌厉,小丘这不还在自己地盘里活计,就几次拒绝自己,真是翅膀硬了。不过他语气倒更是风轻云淡,"你大弟十五了,可以开始分派活了,这几天先来我身边帮忙做事,以后给他找个好差事。"

  小丘脸色惨白惨白,小声呻吟着大虎的名字不断祈求。

  大虎一脸心疼小丘的样子接着说,"你是个好哥哥。不是一直想让弟弟上学么。这样,你其他的弟弟也到上学年龄了,我把他们送去上学。怎么样,三个弟弟都给你安排妥当,小丘放心地去工地帮忙,跟工头好好处。"说着说着,大虎暧昧的怕拍小丘的屁股,"咱们旧楼可就你和工地最好,以后哥哥我和你弟弟都指望你的能耐了。"

  小丘微微摇头,不断强调工地里的人看不上他。

  大虎不以为然,夸口工头一定会喜欢小丘,如果不成功,就是小丘没认真去做,到时候,他弟弟可不知道会在哪工作了。

  小丘牙齿咬紧,心砰砰直跳,他早几天前就试着凑近工头,不断暗示,可是工头只当他是水泥小弟的哥哥,根本不多理会。

  小丘早就想脱离危险的旧楼,可是谁会平白收留四个无用没有身份还身无分文的男人,尤其是自己还想让弟弟念书,那办起来更是麻烦。王大哥对弟弟很好,人也和善,对着乞丐或捡破烂的人从没有轻视,他的工地里也不似以前看过的那些工地。尤其是王大哥还喜欢男人,天天在地里出力,晚上自然想找个伴。

  可是小丘几次胆小的试探都没成功,如果努力后再失败,弟弟会有什么遭遇他太清楚了。

  不能让大虎以为自己一定能成功,不然的话三个弟弟就都毁了。

  小丘耳边鼓响的都是紧张担忧的心跳声,他把话在嘴里含糊了好几次,考虑再三,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工头不一定会喜欢我,他对小缺更好。小缺每天都去那打水,现在小宝宝还在工地里玩。"


☆、第二十章

  自从上次看见大虎找小丘时提了一句工地的事,小缺就开始紧张不安,生怕哪天大虎也问到自己头上,他现在搞不清楚工地和旧楼的关系到底好不好,不知道大虎会不会突然为此暴戾,所以带小宝宝去工地总是偷偷摸摸,一副大老鼠带小老鼠的样子。

  不过小缺连续担心几天,就发现很没必要。

  因为小丘也像平常一样,天天一早一晚往工地跑,甚至更殷勤频繁,有时当着大虎的面也去工地帮忙或玩耍。看来大佬不会管这些流浪汉往哪里流窜,这样小缺也放心的去工地照顾被自己戳伤的工头。

  大龙和大虎最近非常忙碌,整个旧楼都跟着乱起来,因为这里被韩站长注资就要开发了。

  旧楼里的流浪汉都得搬出这摇摇欲坠的空架子楼,小缺早就准备好,推着他的床架在空地找地方,大龙和大虎带着人驱散这群垃圾汉。

  "小缺,最近你好像总去工地。"大虎看见小缺笨拙费力的推着床架,吐着烟圈冷冷地问。

  因为知道小丘没被大虎处罚,所以小缺镇定一下解释,"我腿不好,冬天三公里路很难走。对面工地很近,就去那里接了几次水。听说旧楼也快通水,我再不去了。"

  旧楼的地皮已经重新归洪老大所有,大龙大虎找来了施工队,给这块地接了水,通了电,还建了结实的临时房间,只是房间数目不多。

  前排是地痞们一起居住活动的大房间。相隔这排房几十米,处在后方是大佬们的房间,是临时房里最好的建筑,砖石整洁,窗口明亮,也都接通了水电。

  附近一纵排很长的金属板房就是工人的工房。这群工人正着手拆除旧楼原来的废墟般的土楼空架子,运来不少材料和机器。

  "那倒不用,咱们旧楼也是工地了,大家都是朋友,你常去看看说明咱们旧楼的人懂礼。"大虎不在意的摆手,和大龙一起走开。

  "打对面主意?那工头一期只有一小块图纸,指那块图纸,开盘出租出售都比人晚。"大龙低声的讽刺大虎,真是不长脑子。

  这些对话小缺不知道,他只知道住在旧楼里面的流浪汉被赶了出来,现在全都住在工房旁边的空地上,各自忙活。火桶已经搬了出来,大家选择地方,土地睡满了各式的肮脏床架。

  小缺围着帷帐的床架子,露天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风刮的床帐飘来飞去。

  小郁爱也不能再住在下水管里,那里被人拆了。小钢倒是极力邀请小爱去住他的地方,他的哥哥小丘占到了火桶最近的铺位,但小爱还是决定跟着小缺和小宝宝挤一挤。

  因为要睡三个人,而且晚上风很大,经常在清晨结霜。

  小缺处理了一下床帐,把双层帷帐缝到一起,在里面加了布片,小爱下水管里面的布也都用了进去。

  小缺提前把小火炉拿了出来,但他还没有买炭,只能烧一些捡来的木块干枝,浓烟呛鼻子,不过晚上帷帐遮的严严,只留一个小烟囱的出口,火炉点燃后就会一直很暖和,不会被冻伤。

  小缺还继续给郁石做饭,只不过厨房换了地方,郁石被绑着搬进了大龙的房间。

  挪动那天,他和妹妹小爱第一次重见,小爱回来哭了好久。

  不过旧楼忙乱对郁石来说是好事,虽然大龙对他刑罚更重,但对郁石的看守松懈很多,旧楼也成了工地,到处是人,各处都在忙乱。看郁石的只有一个地痞,后来小钢被大虎也安排过去,跟着那个地痞学习。

  每天小爱都偷偷去找小钢玩,回来就绘声绘色跟小缺学,"小钢学习真快,没几天就变得和这里地痞一样,走路也流里流气,到处呵斥那些垃圾汉,满嘴脏话,气得他哥哥小丘把他狠打了一顿才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你可要小心,小钢守着的地方全是地痞。"小缺担心小女孩在旧楼乱跑会出事。

  "放心好了,看着哥哥的大坏人每天都忙着去前房,和他那伙人混在一起,他还骂小钢,让他老实看住我哥哥,要是放跑了,就一枪崩了他。"小爱小声说,"不过我没告诉小钢我是谁,我能偷偷溜进去。"

  所以每次小钢单独看守郁石,小爱就转转悠悠去找小钢玩,其实是去看她哥哥,找机会偷偷商议逃跑的事。

  而这边工头的工地早就正常开工了,所有工人都需要上工,只留下工头。

  他左眼好得很快,右眼不好,特意去看了医生。新换了一种贴药,每天需要贴两个小时,右眼被黑乎乎的药膏贴上后,看起来就像凶恶的独眼海盗。

  上午和下午没人看顾工头,小缺就得去弥补自己的错误。

  小缺第一次见到贴着黑眼的工头,吓了一跳,那样子真比旧楼的地痞还要可怕。小宝宝倒很喜欢工头的这个造型,咯咯笑得在工头身上爬来爬去。工头看小宝宝胆子大了,慢慢地抛着小孩,很高兴和小孩玩。

  工房里几乎没人,没有那么多视线,小缺渐渐也能放开,很痛快地帮工头滴眼药水,烧水给工头服药。

  "捶捶后背,躺的我都不会动了。"小缺被工头要求捏捏肩膀,捶捶腿,也都一一答应,谁让小缺把工头害成了独眼海盗。拳头下的身体很硬,到处是结实的肌肉,经常出力气的人就是不一样,小缺偷偷想。

  最近工头闲着没有事情,找出一些工具,还弄来很多木头。

  每天对着木头忙个不停。刨出的木花泛着四处飞漫,卷着皮的木片堆了一地,金属和泥土味混合的工地里,小缺鼻子前都是木头的草木的青翠香味。

  小宝宝现在活泼不少,抓着刨花高兴地跑来跑去,小手散的满地都是木屑。小缺好奇地看着工头做出形状不同的木板,弯曲的木条,他都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小缺摸摸光滑的木头,也许这就是建筑的材料。

  小宝宝和小缺两双明亮的眼睛一起盯着工头工作,工头一身干净的工作服,即使冬天,他的前胸也半敞开,露出了块块腹肌,耳边夹着一根削好的铅笔,一条腿半弓踩住木头,胳膊的肌肉随着动作隆起,"小宝宝,叔叔帅不帅。"

  小宝宝穿进小缺怀里,咯咯地笑起来,小孩已经很能听懂大人的话,回了特有的害羞答案。小缺抱起小宝宝摇晃他,心理却替宝宝回答了,工头刨木头的样子很帅气!

  工头放下工具,站起来直直腰活动一下,慢慢走到小缺身后,从小缺背后一把抱住了小宝宝,这样小缺都完全进入工头微微汗水的坚硬胸怀里,身体的温度传染过去,"小宝宝别躲着叔叔。"工头去痒痒小宝宝,小孩挣脱了爸爸和叔叔的大手,咯咯笑着地跑走了,看见木头,捡着满地的刨花抛着玩。

  小孩跑了,工头也没放手,"小宝宝不说,那宝爸说,你哥帅不帅?"工头圈住小缺,低头嗅着小缺白皙脖颈,喷出火热的气,顺着小缺的衣领钻进身体里。

  "我要去扫地了,你弄了一地木头。"小缺身体变得很热,心跳莫名的加快,他使劲挣了挣。

  "先回答,你现在不怕哥了吧,哥眼睛都让你抠瞎了。"工头张开嘴巴露出白牙,咬了小缺一下。

  "你怎么咬人?"小缺感觉脖子上被咬了一下,倒是不痛,可是一阵很麻酥的感觉让他不安。

  "不回答,就咬你。"工头感觉小缺直躲自己,问道,"咬痛了?那亲亲就不痛了。"立即低头狠狠亲了两口。

  小缺脖子后面被温柔嘴唇触感弄得急了,挥拳头要打人,工头马上站起来,"不回答就算了,还打人。"

  "以后不许捉弄我。"小缺瞪着工头,抱着小宝宝走了,连满地木屑也没收拾。

  工头笑着继续拿起工具,好久没亲自做木工了,晚上光线不好,他的眼睛也不清楚,锉刀把手削下去好大一块皮。

  晚上小丘下工来工地,帮忙在工地做饭,很快看见工头手受伤了,血红一片,他赶紧拿出白色的纱布,要帮工头包扎好。

  "是啊,头,快包上,不然进了工地里全是灰。"工人弟弟一起劝着,工头点头答应了。

  "真是不小心。"小丘小心的缠着纱布,低头温柔地吹着,"痛不痛?"

  "这点伤算什么。"工头没让小丘把手指全包上,虽然有点痛,但是活动不成问题,他没太在意,继续抓紧时间,要做完木工。


☆、第二一章

  对小缺来说,买必须的生活用品和食物从来不去市里面。市里的东西太精致,他不可能买得起。市郊就有农贸批发市场,那里很大,里面分了诸多类别的区域,小缺知道哪里最便宜,哪个摊位的小商家和气。

  一般来说早市新鲜,晚市比较便宜,天边刚擦黑的时候,还能捡到许多破败了或是不新鲜的食物。小缺特意把手推车擦干净,推着去买便宜的过冬储备。

  今天的冬天小缺要带着小宝宝睡在室外,木头枯枝根本无法烧一夜,煤炭就是他们最需要的,不然下着暴雪的夜晚,他们有可能在睡梦中冻死。旧楼里面年年冬天都有流浪汉冻死或冻伤,保暖就能保住命。

  "小子,来买煤啊,我这有无烟煤,硬煤好烧块还大,用着特别省,同样一锹,我这能烧好久。"

  小缺笑着摇摇头,看着黑乌乌发亮的大煤块,心里也喜欢,可是这个烧一冬要上千元,他这几百煤钱攒了好久,"我要碎煤就行。"

  其实那种亮闪闪的黑煤小缺以前烧过,烧起来闭住床架,腿脚身体都暖和,一夜不能起来添加煤块。
  那时候芋头还在旧楼讨活,他夜里去工厂锅炉房,跟工人偷偷买,芋头和小缺老爹的钱和一起,能买到够烧的好煤,芋头买来的煤一般都放小缺那里,随便他用。

  但现在芋头变成了韩玉,不需要煤了。小缺可不敢去工厂,他不是担忧厂子里的大狗,就是害怕管理员抓住他。

  所以稳稳当当买好多碎煤,够他和小宝宝过冬,小缺心里就好开心舒服。

  用麻袋装了碎煤,小缺又买了陈年的米和面,许多菜,盐等调料,还买了很大块肉,看到便宜的蜂蜜,小缺也带上一罐给小宝宝吃。

  直到花光了最后一角钱,满足的小缺摇摇晃晃地满载而归。

  下雪之后路就难走了,小缺走路不方便,因此,他要像小蚂蚁一样囤积起食物,可以留在冬天慢慢吃。

  菜要提前腌好,肉也要晒干做成咸肉,准备过冬可不简单,小缺跃跃欲试的准备大干一场了。

  今天小宝宝没有跟着爸爸一起去买货,小车里放了货坐不下他,小孩子还不能走远路,因此,小缺把他放在工房里和工头作伴。

  小缺晚上从来都早早离开工地,关紧自己小床架,早早睡觉躲避一切夜间危险。

  这次他突然跑去麻烦工头照顾小孩,还真怕工头没空理他们。

  没想到工头立刻抱起小宝宝,还让宝宝骑在他的脖子上,带着小孩到处玩,"大宝儿去忙,我和小宝儿玩。"

  工头好像会带孩子,但自家小孩不会说话,不知道能不能玩好,小缺推车回来,远远就向工地里望。

  没到工地,就能听见小宝宝咯咯笑得好大声。小孩一定玩得很好,小缺今天实在太快乐了,东西买齐了,小宝宝也玩得高兴。

  小缺推车拐进工地的时候,就看见小宝宝两条小腿蹬得好快,他骑在一辆小小的木头车上,绕着空地转着圈,好多工人拍手让小孩冲自己骑过去。

  小缺眼睛睁着好大,他在大街上看过自行车,可是第一次见到全木头做的,黄色的纯木的颜色非常清新漂亮。圆圆的车轮,方方的脚蹬,最妙的是车链是拼接的细碎小木块组成的,见都没见过。

  "小邻居,我大哥准会是个好爸爸,手工车大哥几年没做了,当年可是凭借这个获了奖。"二头建图跟小缺说话,他的眼睛在小缺的推车里扫了一遍,微微变得深沉。

  小宝宝也看见自己爸爸,乐得动着小腿蹬小车嗖嗖跑过来,一下撞到小缺身上。

  "我小宝儿撞了我大宝儿。"工头看见小缺,谨慎看着路面走了过来,一把抱起小宝宝,小孩在冬天活动了一头汗,木头小车歪在地上。

  "别让小吃吃玩坏了。"小缺吓了一跳,蹲下去扶好,好奇得摸着小木头,好光滑,轮子居然不用铁链就能动,看起来就厉害,更何况还获奖。

  "放心,我用得都是好木头,不会变形,也不会裂开,一百年以后来看也是这样。"工头也蹲下来,放开小车的一个架子,木头车自己就站住了,"再说本来就是小宝宝的车,小宝宝随便玩。"

  小孩一到地面,就围着小车和爸爸转圈,小车子的个子正适合小孩,他高兴的向爸爸展示自己的玩具。

  "你给这车座包个小垫子,以后要是带宝宝出去,他可以骑小车,不用天天抱着,小男孩让他活泼玩。宝宝聪明,骑车一教就会。"

  小缺太讶异了,他圆着眼睛,嘴巴微张,工头做了一辆好漂亮的木头小车专门送给小宝宝!小宝宝第一个全新的玩具,而且是专门为他设计出来的,是自己卖一辈子破烂也没有能力送给小孩的。

  小孩子看大人说话,自己撅着屁股抬起支架,跨上小车追着二头跑走了。

  小缺根本没想到工头在伤着眼睛的时候,给自己小孩做木头车,他全身都激动的不自觉抖起来,他看着工头,眼里流露感激,慢慢说了声,"谢谢工头大哥!"这句是他真挚发自内心有感而发,而不是对着大虎他们的惧怕之下的无奈。

  这辆小车太宝贵了,小缺心里感激,想说些什么,但他不是那么会说好听话的人,只好一个劲的向工头道谢。

  "什么工头大哥,你又不是我工地小弟。"工头揉揉了小缺的脸,他没想到一辆小车,小缺好像就要哭了,天黑很快,视线模糊的工头让小缺扶着他走,"直接叫哥,来,叫声听听。"

  小缺满脸通红,工头的胳膊架在他的肩上,半个身体都要趴在他身上,不像小缺扶着工头,倒像工头搂着小缺走,他的手还不老实,不停捏小缺,"快,你从来没叫过我。"

  小缺被催得不行,低声模模糊糊的叫"哥",说完不知不觉嘴角翘起来,又重复了一遍,"哥。"

  "好小缺。"这声哥叫得甜,工头心情飞了好几度,眼伤手伤都要被治愈了。

  小缺被动地随着工头走,越走路越黑,路上也坑坑洼洼不好走,才发现被领到工房后面的临时厕所,"怎么上这里来了?"

  "多明显,撒尿啊,小缺上不上?"

  "不,我不上,哥你自己在这。"小缺挣脱了工头的胳膊想走,哪有大男人一起来厕所的。

  "小缺,你不要离开,我眼睛看不见,你松开手我绊倒怎么办?"工头拽着小缺不让他离开,非要让小缺看着自己撒尿。

  "那你快上,完事再叫我。"小缺背过脸,不去看工头。

  "那也行,你等着。"工头话音落了没几秒,又有问题了,"小缺快帮我下,皮带解不开了,只有一只手真很不方便。"工头用没受伤的手去攥着小缺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小缺禁不住工头缠磨,只好帮他解皮带,可是无孔金属纹路的腰带小缺从来没用过,摸摸蹭蹭解了半天就是退不开,直到工头自己受不了了,搭着手去解开,小缺头上都冒汗了,两个人贴得极尽,工头故意,"快一点,小缺,裤链我看不到。"工头声音很急,把热气吐了小缺满头满颈,不断拉着他,让他帮忙。

  小缺急了"你凭感觉自己能拉开。",工头突然大喊,"真痛,小缺你打到我手上的了。"

  工头是受伤人士,小缺沉着脸,帮着工头拉下拉链,但其实脸烫得如火烧,马上就想逃走。

  可是工头一只长长的手臂压过他的肩膀,紧攥着他的手,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了下去,工头的嘴巴好像贴在小缺脸上了,带着小缺的手往自己身下探去,小声道,"好小缺,帮哥掏出来,哥憋不住要尿出来了。"

  小缺听出来工头根本就闹自己,直推开工头,威胁他,"再欺负我,我还抠你眼睛。"

  工头不放手,哈哈大笑起来,"还想弄伤我一只眼睛,那就真看不见了,到时候真得小缺帮哥掏出来,还得帮我放回去。不过放了你也行,答应一会让我亲一口。"

  "快把你铁沉胳膊拿开。"小缺狠狠得使出气力,要推倒工头。工头身体硬得像巨石,纹丝不动。

  "答不答应,不答应就得帮我,不然不放你走。"工头无赖的把小缺手放进自己裤子里。

  "快放开。"小缺不敢真的再去抠工头眼睛,力量比不过工头,只好先点头答应,等能出去就要逃走。

  "答应了啊,一会亲你不许再打我。"工头没放开小缺,自己麻利的解决起来。

  小缺扶着工头慢慢走工地,他一直偷看工头,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会突然亲自己。可是工头突然又变成沉稳严肃的工地大哥,没逗小缺,跟小弟嘱咐几句,回了工房。

  小缺帮工头洗手,用毛巾擦干,什么事也没发生。

  他明白过来,工头果然就爱闹自己。小缺颠着脚挂好毛巾,转过身没有防备,后退着被工头一下子推到墙壁,工头没受伤的手牢牢锁住小缺的两个手腕,拉到小缺头顶。小缺手臂向上伸展,胸膛被拉扯着挺了起来,窝在工头两臂小小的空间一点不能活动。

  "你可是答应了。"工头低下头沉底地说,热气喷到小缺鼻子和嘴巴上。小缺紧张的闭紧嘴,好像稍动就能碰到眼前的麦色嘴唇。

  两人嘴巴只有一毫米,彼此呼吸着对方的味道。工头看着小缺,小缺眼里闪着光,满是羞涩紧张,还有一丝丝害怕。

  一瞬间他们的嘴巴就密连在一起,工头舌头灵活地最追着小缺的小舌,用力允吸。工头越亲越热烈,不断扫着反应笨拙的小缺口腔,小缺从鼻子里发出猫咪般轻哼。

  工头用受伤的手大力揉搓小缺的身体,身体不断压向小缺,高高举起小缺的双臂使他胸前不由送向自己,两人贴得不留一丝空隙。

  直到小缺要窒息了,工头才离开小缺的嘴唇,工头喘着粗气,低沉磁性的声音说"搬来工地住怎么样?"

☆、第二二章

  工地的工房不过是钢板临时搭建起来,看上去蓝蓝一片很干净,但和真正钢筋水泥建造,家居装潢都齐全的公寓无法相比。

  可是即便这样简单的,随着工人各地游走的活动房,在小缺看来也是舒适温馨的。冬天,这样的房子里面不会刮进阵阵寒风,暴雪不会沾湿钢板,雨水不会顺着缝隙溜进来,很旺的炉火不用在睡觉的房间呛鼻燃烧也能使房间温暖,最好的是,纯洁透明的玻璃随时都可能看到外面的景色。

  听到工头的邀请,小缺有一瞬间心跳得很快,被工头抱着的身体无力,他想使劲点头答应,带着小宝宝和工头住在一起,喜悦得就像自己丢失多年的亲人终于找到他了,来接他回温馨热闹的家里,就像这世界每一个亮着暖暖桔光的家庭。工头对他好,对小宝宝也好,工人也都亲切,互相帮忙,一点旧楼的阴冷也没有。

  可是小缺看着工头火热的眼睛,自己凭什么住进来,他对工地来说没有一点用处。

  在小缺低头思考的时候,工头带着茧的粗大的手已经钻进了他的衣服,不停抚摸着他的皮肤,工头坚硬支起的□狠狠顶着他,耳边不断响着低沉性感的模糊呼唤,"小缺,小缺。"

  "哥,我来能做什么,我帮不了什么忙。"小缺低声问着,他的腿没有气力,使劲挣脱了手上的束缚,拼了命的要推开工头,瘸着的脚却总让他摇摇晃晃。

  "来陪着哥,哥喜欢你和小宝宝陪着我。"工头搂紧要摔倒的小缺,他还没反应过来小缺在拒绝的推他,只当他主动投入自己怀里,欣喜的凑过去舔着就亲。

  "工头大哥,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小缺抬拳头乱挥,一拳打到没防备的工头鼻子软骨上。

  王建竣本还处在兴奋中,小缺味道好甜,抱着那么软,搬来一起住就天天早起晚睡能见面,他要让小缺臣服他,让他低头羞涩的表情只能自己见到。每天工头出工,小缺就在家带孩子,清洁整理,洗衣做饭,工地休息时,自己按着他随便亲。

  还没想完,鼻子一酸,一拳就打醒了。一时间工头那模糊的眼睛变得好阴冷犀利,他慢慢走到大椅子前坐下,那气势吓得小缺又变得战战兢兢了。

  "你想说什么?"王建竣感觉自己的努力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小缺也许很在意大虎,所以不想跟着自己。

  "我,我不会做什么,只会捡垃圾,我的腿不好,重力气做不来,来工地好像帮不上什么。"小缺努力回忆,想出一点自己会的东西,但是好像最拿手的就是捡东西,从小就跟老爹学的。

  "不用你帮忙,你就跟我住,照顾我的生活。"工头声音很淡漠。

  来工地住,不是住在很多人的大工房里,而是住在工头房里,这里只有一张床,他们睡在一起么,小缺好像明白了,又不太明白,脸上发胀发热,还是问了,"要陪哥睡觉对么?"

  王建竣还真楞了,喜欢男人的自己找个男人一起住,这不是很明显要作个伴,而且小缺应该也是喜欢男人的,他和大虎之间那点事,工头可是亲眼见过。

  想到大虎,王建竣脸阴沉像狂风暴雨前的天空,不过小缺说话还真的满挑逗的,工头嘴角微翘了一下,不是熟悉他的人根本看不出他严肃阴森的表情有什么变化,"对,来不来?"

  外面天色完全黑下来,因为工地和旧楼都有电,透过玻璃窗,外面很到处有温暖的黄光,灰土的地面也变得不再总是笼着一层寒霜。

  小缺难过地发呆起来,在旧楼陪大虎睡觉可以有好街区,在工地陪工头睡觉可以有好工房。虽然小缺很惭愧把大虎和工头放在一起比,但是工头说用"睡"可以交易暖和的房子,那和旧楼的习俗还真的很像。可是他不想交易,尤其和工头做交易。

  工头就坐在一边等着,假装双眼无神的看着前面,其实用他那一只清楚的眼狠狠盯着小缺,自己从农村出来就一直拼搏奋斗,三十多岁才有时间精力和能力去考虑找个人作伴。多年的脾气已经形成了,就是喜欢关起来养着软软的老婆,让他围着自己转。小缺就是工头幻想里老婆的样子,不过也许他会在小缺这尝到失败的滋味。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各自的心思。小丘推门进来了,拎着冒着热气的水壶,"王大哥,碗盘我都洗好了,来送新烧的热水。这壶可以先洗漱,一会我再送一壶留着喝。"他看见小缺,"小缺怎么傻站着,你们聊天,我去接点凉水。"说着速度地接了凉水,又在盆里加了热的,试好温度。

  工地里工人都是直接凉水洗的,工头也不例外。但小丘还是认为用热水更好,笑着说,"冬天还是用热水的好,泡泡脚对身体也好。"

  "不用你忙,天冷了快回去。不过水泥小弟在这里吃了几次饭而已,小丘不用总来帮忙。"工头躲避开,小丘已经拧了毛巾递给他,端着盆放在工头脚下,还要帮他脱鞋子袜子,"这些我自己都能做,不用你来。"

  "我回去想一想,明天在来告诉大哥。"小缺终于反应过来了,一瘸一拐地逃离了房间,脑里不断重复着小丘温柔地蹲在地上,要帮工头洗脚的画面。

  他想也许大哥今晚邀请小丘住下来,小丘脸洗的干净粉嫩,嘴唇闪着蜜色的光泽很动人,大虎就喜欢找他。

  看来工头以后再也不会理他了,没有温暖的房子没关系,但是继老爹之后,关心自己的人可能再也没有了,工头不理小缺,那样小缺会很伤心。

  活动房外面聚着三个工人,悄悄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小缺不敢打扰他们,想要绕过去。一个工人突然提到了小缺的名字,这让他停下脚步。

  小缺躲在黑暗的阴影里,他告诉自己应该离开,可是他好想知道工人在说自己什么。

  "二头,大哥好像要找个男人一起住。不是小丘就是小缺。"

  旁边的一个小工人说,"大哥本来就喜欢男人,大婶都不管了,你操什么心。"这是给小缺拿棉裤的小八的声音, "我们背后谈论大哥的事多不好,走,别说了。"

  "我这不也是关心大哥。"第一个说话的声音很急。

  "我还不知道你,你这是为你弟弟问。只要大哥回村,你弟弟就没不往大哥身边黏糊的时候,要不是大哥不带他出来,你弟非粘在头身上。"

  "我弟那是崇拜大哥,大哥这么优秀的男人就应该找个好女人,生一群小孩子享福。而且大哥特意让小八去买了小孩子睡的那种小床,还有新被子什么的一大堆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跟大哥要的。"

  "二头,我没跟人说大哥要买什么。是他自己非要看,床上用品都是成套的,他还打开看来的,都弄乱了。"小八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他把大哥的事泄露了。

  "吊机师傅的老婆也是男人,他们可是在村里公开结婚的,也没见你这么反对。大哥的事也敢插手,谁给你的胆子。"这是二头冷静的声音。

  大呆子没听出来二头的警告,他呆性与生俱来,想说的话不管不顾的冒,"小照哥多厉害,他可是周游过世界的,电视里出个什么新闻事件,他一解释我就马上明白,小照哥什么都懂,而且他那些漂亮的照片杂志社都抢着要的。咱们吊机师傅可以操作百层楼吊机,全世界也就几个人会,听说小照哥非要去吊机里照相,他们才认识的。而且之后相处几年才住一起结婚的。"工人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他可是最崇拜小照哥,"大哥和对面的人才认识几天。"

  "相处久了不一定能喜欢,才认识怎么了。"二头让大呆住嘴。

  "那两个妖里妖气的娘们一点也不好。那个小丘来帮忙做饭,菜只会用水炖着,作料只放知道放一点盐,油都没有,好不容易会洗衣服,挖土师傅参加展会的干洗衣服混工作服一起洗了,而且还在挖土师傅的房间收拾那么长时间,结果弄得更乱,图纸散了一地。

  那个小缺估计和小丘也差不多,还是个瘸子,那天给大哥拿药,居然看不懂药盒,连吃几粒都不知道。大哥让他调个台,他遥控器都不会用。见到我们连句话都憋不出来,除了低头就是低头。而且来的第一天大家可就看见了,那个小瘸子不就是对面旧楼地痞的人,在楼里他被地痞扒个精光,屁股被掰开好多人可都看见的,都能给我作证。

  那小瘸子可一点没反抗,他就是个卖屁股的,反正地痞能随便玩他。这次遇见大哥可算要赖上了,没准明天就敢跟大哥要十套八套房子。不过就他那脏样,大哥上他几次就腻了。就算大哥一直新鲜他又怎么样,等明年工程一竣工咱们走了,他还不得滚回旧楼。"小八拦着不让大呆说,大呆犯起混了推开小八,要把实情一五一十告诉二头,没看见二头刀子般杀气的眼。

  小缺摇摇摆摆的走了,他听不下去了,没想到自己在工人们眼里是这样的,工头也一定看不起他,才跟他做交易。等这里一竣工,自己又得被抛弃,类似芋头哥的事情要重演,这就是冷酷的交易。


☆、第二三章

  夜晚清冷稀疏的月光伴着小缺回了旧楼,黑乎乎的天低低的垂在眼前,呼啸的冷风越刮越烈,小缺看着天色,心里冰冷,根据以前的经验,这预示一场风雪不远将会到来,他必须提前做出准备了,不能让无情的天气打个措手不及。

  家里他的小宝宝正围着小郁爱骑木头车子,骄傲地展示自己的玩具,郁爱欢喜的拍着手,看见小缺就喊,"小缺哥,你看这个自行车,链子居然不是铁的,是木头拼成的,真好看。"

  "恩,工头手工做的。"小缺看见工头做的车,心里微微酸楚一下。不管工头想不想要交易,但他对小宝宝是真的很好。

  小宝宝一只脚搭在地上停下来,眼睛亮亮的看着爸爸。

  小缺马上伏□体,亲吻小吃吃的额头,小孩大眼睛依恋的看着自己,刚刚他还忧苦工人的看法,现在他心情一下宽敞很多,他不能消沉,他还要养孩子呢,对吃吃满满的爱又让他恢复了活力。

  小缺让小爱带着吃吃玩耍,自己去火桶那边给大盆烧上水,又赶快瘸着走回来,给小孩找出厚的棉衣,放在枕头下,只等下雪就换。

  那件新作的蓝色外套也挂在了床架,小小的衣服闪着丝绒内衬的光,那么可爱。等到铁水杯加热滚烫之后,他还可以把这件小大衣熨烫的板板整整,小孩穿上一定会最帅气。

  里面缝了毛毛的袜子也放到眼前,因为没捡到小棉鞋,小缺把捡来衣服上的绒绒的毛,缝在了袜子里面,袜筒一直长到膝盖,这样小宝宝就不会冻伤脚。

  之后自己的棉衣,小钢给小爱的衣服都整理了一遍弄,冬装就归位严阵以待。

  小缺把涂了盐晒干的肉收回来,把硬硬的咸肉和买来的红色肠挂在通风的帷帐口,馋了就可以切下一片放进煮饭的铁盒里,肉的香味就会散到全部菜里面。

  糙米和有些变绿了的面都装进盒子,一盒一盒摆放好,和小缺之前攒的饼干和花生放在一起。

  挖了浅坑的地下还有许多破了又补上的瓷罐子,里面都是小缺腌上的咸菜。以后不能出去买菜,就从里面拿出来炖着吃。

  黄豆、绿豆、玉米各种谷物粒子,都是小缺一把把从旧楼厨房攒出来的,已经满满的堆了一食盒。还有一箱子是冻了冰的水果,有捡的,有便宜买的,这些都留着给小孩当零食烤着吃。

  小缺怕大家睡在室外会感冒,早早烧上小火炉,小炉子不大,小缺都能抱起来。

  炉门的把手和锁坏了,小缺也不会修,每次添煤或掏出炉灰,开关门都要格外小心。黑色铁皮的烟管顺着帷帐预留的开口,一直通到外面,呛人的黑烟有时会刮进帐子,有时逆着烟管从炉门争先恐后的跑出来,熏得床铺都是浓烟和灰。不过它的热量是足的,睡着了到天亮也一直暖暖。

  火炉旁放了小煤箱,煤箱又黑又破,还是木头的,每次小缺往里放够用三天的煤,大雪覆盖帷帐出不去时,也不会冻到。只是要盖上铁的盖子,小心再小心,以免火炉的火星烧着了箱子,顺着木头燃烧了床架。

  他的小火炉功能还蛮多,把烧水的铁杯子放上去,下雪天可以在床铺里直接喝上热水,或是崩些爆米花嘎吱嘎吱吃起来,那日子多么美好。

  小缺又重新对未来充满希望,他把烧沸了的热水拖回来,在床架窄的那侧开了个小口门,这边远离流浪汉和地痞会安全一些,小缺在床外面围了个圆圈的拉帘帐子,这是给大家洗澡用的地方。

  小爱先钻进去洗,小缺就在外面把风。小爱洗好后,暖和的身体顺着开门直接爬回到床上钻进被子里。

  她和小缺小宝宝之间还有一条帘子,大块布都用完了,小缺捡了破草席子隔起来,这让已经初中了的小郁爱充满了安全感。

  小缺给小宝宝和自己也烧了水洗干净,不过现在他需要晚上就把水倒掉,因为在室外,一盆的水一夜就能结冰。

  洗得热乎乎的小宝宝在不大的床上拱着玩,小缺很快钻进来。小爱的小脑袋从帘子后钻出来,"小宝宝来我这玩会,我给你们唱歌听。"

  "太好了,我只在大街上听过。小爱小声唱一首。"

  天真又动听的嗓音里,小宝宝摇摆着小脑袋,小缺在小火炉里烤了个小苹果,冰冻的苹果化出的水让火炉发出嗤嗤的声音,香香的热气冒出来,小孩认真的听着,摆着脑袋,口水流了出来。

  小缺把黑灰香脆的外皮留给自己吃。

  烤得热热,软软的果肉一分为二,苹果还冒着热气,小缺浇上一大勺蜂蜜,甜甜的黄蜜遇到热果肉粘粘的铺开晕了一层,还不断往下滑,小爱和小宝宝一人一份果肉捧着吃。

  "真好吃,比以前我吃的苹果都好吃。"小爱明亮的眼睛欢喜看着半块小苹果,小口舔着,她住进旧楼好久都吃过甜的东西。小吃吃张开小嘴巴大口吃,烫得他直吐气。小缺满足的看着两个眯着眼睛美美吃着的小孩。

  刚刚工地听到的一番令人伤心的话被小缺压在心底,他和工头大哥的差距早早的就在那里,现在看清楚就不要多余的去幻想。他就乖乖做回捡破烂的小缺,把小吃吃养大,如果能赚到很多的钱,就送小孩去上学。"周游世界?"到底是什么,也许念过书的小吃吃会去,然后回来讲他听。那是小缺最最理想幸福的生活。

  工地里,小缺听得很难过走了,而工人的对话并未结束,不是所有工人都那么看待小缺的,也有很多工人是喜欢他的。

  小八气得要命,他握紧的大拳头要揍呆子一顿,"你也是大哥出钱才念了书,刚认几个字就敢在这乱说大哥的事,二头,你说句话,我去狠狠锤死他。"他比大呆小,大哥说过,小的不能教训大的,不过要是二头发了话,那就完全没问题。

  二头冰冷的眼直射大呆子,大呆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缩了缩脑袋,二头和小八这幅表情真的很让他害怕。

  二头声音比着阴森凄凉的夜晚还要冷,"你的话让我感到羞愧,你完全忘记村里对你的养育和教导。十年前你在村子里见过电视还是吃过药,你也不过流着鼻涕哭着跟大人要吃的。

  如果不是大哥把钱投回村子,能有今天的你放肆地在这里对大哥的事情指手画脚,胡说八道。

  大哥永远是大哥,你记得要尊重他一辈子。不要入了集团股份就当自己是老大了。何况大哥有自己的分辨能力,没有你当弟弟来说。"

  同一个村里看着长大的弟弟居然会这么说话,二头也是没想到。

  当初大哥带着最早一批的小孩从村里出来,也是到处流浪,没饭吃,几年都没回村,大家都以为他们饿死在外面。

  那时候只有大哥身体壮,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大哥做了苦力,把食物和弟弟分了吃,好险没有饿死人。

  大家饿得骨肉如柴,又脏又臭围着工地等他们大哥,好多善良的人路过就会送他们吃的喝的,直到他们都大了,一起招入工地,才渡过了最难的日子。

  现在村子发展得很快很好,创建了集团,办了学校,村里的地粮食,果树,花卉也都充分利用起来。"王家村"成了全国模范乡村代表,也开放了村子,各样的人都涌进去参观,自然也会带进好坏不同思想。

  大呆是村里富了之后才出来的跟着大哥赚钱的,自然不知道早年辛苦,二头压住火,继续说,"不管你说的小丘还是小缺,他们从小就生活在旧楼那个贫苦艰难的环境里,天生就挨饿受冻,会走路就得去捡垃圾,从小就给人打耳光子,挨拳头,大了就更难活,去伺候那些地痞都是轻的。如果他们有个好爸爸或是好大哥,这些或许还能避免。

  小缺的天空就旧楼上空那一片天空,他能看到的东西也就那么大,你说的视野他没有,即使有也就巴掌大小。

  他倒也想周游世界到处摄影,流浪汉连个身份都没有,走到哪只会受驱逐,也许还会被卖了,你还想让他给你解释什么新闻大事。

  如果大呆你能在旧楼环境里生活,还能好好地养着几个孩子,再来跟我说瞧不起人的话。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解释,还当你是弟弟才说这么多话,如果再让我听见你跟别人私下乱说大哥的事,就滚出工地。还有,大哥找了伴,以后那就是大嫂,都放尊重了。"

  二头回到自己房间思索了一下,反对大哥找伴的人不可能只有大呆一个人,最早跟大哥出来的人是不可能反对的,大家都是一起拼过命的。

  只是后来大哥资金投回村子,在当地成了最有名的富裕村,水灵漂亮姑娘都抢着往里嫁,这时候长起来的小孩子就有些骄纵,坏心眼是没有,性子却没有早年那些人好。找个机会得和大哥商量下,教育教育他们,最好扔到不通车不通路的山里面锻炼锻炼。

  还有一件事让二头上心的就是,大呆随口说的图纸事情,小丘也几次到他的房间帮忙收拾,每次都貌似很随意地翻看他的图纸,看来这件事也需要和大哥警惕一下。

☆、第二四章

  冬天的太阳刚刚撕裂云层,微弱的光线反射在结了白霜的地面。

  小丘叫醒他的两个小弟弟,让他们早起去上学。因为学校远,所以他们要早起动身,走两个多小时准时到校。

  "我不去,二哥爱念书,二哥去。"水泥小弟钻进被子里面,用身体把被压实,不露空隙,就是不出去。

  "快起来,必须上学。"小丘先揪着小筋的耳朵把他拽起来,又去掀水泥的被子。

  "哎呦,哎呦……"小筋弟弟捂着耳朵,看着二哥发黑的脸,爬起来穿了衣服,小声嘀咕,"去捡破烂都比上学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不去上学以后就等着饿死,谁也别回来吃饭。"小丘大骂,他是费了多少心思才让弟弟有机会念书,结果大的小的都不想去,最大的弟弟还被招进地痞住的前房。

  这一切让他心急又心痛,恨他们不争气,也恨自己没能耐。

  水泥一骨碌坐起来,怒气小脸和他哥对峙,"那破学校有啥好的,里面的小崽子一个个傻了吧唧,老师都是大鼻孔子。"

  "让你上学认字,你管老师长什么样。"小丘拉着水泥非让他上学,午餐饭盒都装进书包,小课本小,笔头也都带好,这是小丘捡来的最漂亮的文具。

  "我不去,我不去。"水泥嗷嗷哭起来,"那学校里的小崽子都有校服,就我和哥没有;别人的鞋都是白的,还是成双的,就我的鞋是黑的,两只还不一样,老师让我换一双白的,说什么间操要统一穿白鞋;中午食堂都是香味,我和哥也没钱进去,好不容易捡了个大鸡腿吃,那戴白帽子大叔说这是掉地上的,让我扔掉,不许我吃;那老师教的什么破玩意,一点也听不懂……"水泥东一块西一块,大声把心底的抱怨都发泄出来,小筋在一边低头不吭声。

  小筋和水泥念书没有任何基础,都是上的一年级,是班级里面最大的学生,和一群小孩子在一起,结果任何一科都学不过人家,渐渐老师也不让他们回答问题了,所有的一切都让他们非常很羞愧,尤其小筋都12岁了,应该上高年级的。

  虽然知道不应该攀比,但是大家都一样坐在教室里,为什么吃的穿的都和别人不一样。

  小丘握紧书包的带子,全身发抖,平息的深呼吸了几次。

  小丘慢慢拿出贴身放好,包裹几层的钱,抽出几张递给小筋,"你俩去旧货市场一人去买一双白鞋,剩下钱中午去食堂吃。"

  小丘不再看两人,疲惫的收拾床铺,弯下的身体一下衰老很多。小筋和水泥现在是借读,学费很贵,大虎已经帮忙交了第一学年的钱,以后还需要更多钱。不管是学费,还是两个孩子日杂的费用,他要怎么赚这么庞大的费用,他得帮大虎做多少事才能供起弟弟。

  还有大虎说的"一期图纸",小丘不认识字,根本分不出来图纸的区别,他随意翻看了几张,只跟大虎说没找到。

  小丘也不想把王大哥的图纸卖给大虎,工地对他够好了,只是大虎早晚会逼迫他,到时候还不知道会让他干什么。不过好在旧楼饿工地里已经开始打地基了,看来一时还不需要偷图纸。

  收拾一下心情,小丘跑到工地帮忙做早饭,在那里他的心情总能好起来。

  小年轻工人起得早,已经把米熬上。小丘进去微笑打招呼,道了早安,去帮忙做馒头,把昨晚发好面的揪成一团一团,变成圆圆的馒头。

  工头对弟弟就是好,一般工地里哪有这么多好吃的,甚至有那条件差的还不如旧楼里,小丘嗅着面香,不断感慨。

  "知道不,二头说了,一会吃了早饭,工头大哥要给咱们开会。"工人互相聊起来。

  "我看这天多半要下雪,工头能给咱们放假休息。"

  "看这云彩,雪不能太大,一会让头派车来工地,咱们去市里玩玩,买点礼物带回去给我爹娘。"

  "想回村了吧。"工人弟弟聊得热火朝天,很快吃完饭的工人挤了满满一群,都跑到活动房等开会,到处是大声说话的嗓音,直到工头进来一下都安静,"头,二头"的大伙不停打招呼。

  工头眼睛犀利,站在众多高大工人面前气势不减,很能服众。他健康古铜的俊脸一如既往的严肃,"今天有事跟大家说一下。

  首先是工地的事情,看着天气能下雪,今天下午开始放假,雪停之后第三天重新开工。

  小八已经安排好车了,想出去玩的可以去报名,中午到我那领钱,买礼物还是下馆子都随便。"

  工头话音一落,底下工人爆出一阵欢呼,工头看着心里也乐,连续开工这么些天,大家也是该歇歇。

  工头摆了下手,下面安静了继续说,"第二件事,咱们一期工程结束,二期工程时要换一批工人,咱们这块地土质不好,让加几个老人过来保证建筑安全。同时,咱们总队这边也外派一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去支援一下集团其他工地,具体哪些人有幸代表咱们总队去支援,过几天二头会选拔出来告诉大家。"

  二头眼镜后锐利的眼看着这些认真听话的工人弟弟,大呆子正跃跃欲试的伸着脑袋。放心,一定有你!二头心里拟定名单。

  "再来,跟大家说一下我的私事。"工头有些别扭,大男人的私事居然还要放到会上说,不过身为大哥应该跟弟弟交代一声,"大哥我找到伴了。"

  工头话一结束,工人爆出比出去玩还要热烈的欢呼掌声,这帮工地大汉粗着嗓子开始乱喊,过年放炮也没这么热闹。"是谁啊,大哥,我们认识不?"

  工头压制住失控的场面,语气愉快,"大家都认识,旧楼里的。"

  小丘躲在墙角听工头开会,听到这,心跳一阵加速,虽然知道不是自己,但是旧楼与自己关系紧密,这到旧楼,就像听到候选名单里可能有自己一样,一阵紧张期待。

  "是小缺,他来打过水,还照顾过我。大家都认识吧。"工头说到小缺,嘴角微微弯曲。

  "恭喜大哥!"

  "小缺啊,挺好看,他儿子长得那个漂亮。吃东西像小白鼠。"

  二头看着弟弟热闹议论,凌厉的眼睛把瘪嘴的人都一一暗记下来,和大哥商量后就全送去锻炼。

  "头,我看见厨房买酒了,是不是要庆祝啊?"工地里不允许喝酒,能有酒自然是高兴大事要庆贺。

  "大哥是不是要结婚啊?"

  "小缺有可能住过来。现在你们不许偷酒啊,等准信了就请大家痛快喝。"

  工头看底下弟弟起哄,"我可要跟你们约定好。第一,以后不许叫他小瘸子。第二,他胆子可小,他来之后你们可不许吓唬他,打闹开玩笑可以,扔死老鼠半夜装鬼吓唬人那套可不行。第三,第三,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们。哦对了,我这也算有家室的人了,以后进敲我房间门,我让你们进门,你们再进来。"

  工人弟弟纷纷大笑起来,点着头都答应下来,"大哥,放心好了,不会欺负小缺的。保管来了就不想走,跟定大哥!"

  工头想了想,特意对角落憋红脸的小丘说,"小丘,以后你也不用去给我屋子帮忙了,我眼睛差不多好了,再说,以后那些就有小缺照顾我了。"

  突然被点到名的小丘还没反应过来,工人弟弟已经喊着问,"以后叫小缺什么,叫名字不礼貌吧。"

  "叫大嫂啊!"

  "大嫂好。"工头听见这个,马上点头。

  "你们叫大嫂,小缺估计会吓坏,大哥,还是正常称呼,以后正式结婚了再改口。"二头不紧不慢的提议。

  工头都被众人起哄和喜悦冲昏头了,听了王建图的话,细想小缺的性格,只好同意让大家继续叫小缺,免得小缺住着不自在。

  因为今天工人出半天工,没什么重活,工头二头一起带着,认真检查了一遍地基工程,看看是不是都完全没问题,工头二头就可以签下自己名字,这期就算完工。

  工地活不重,小八叫了几个年轻工人,在工头房间后面开平土地,又搭一间大钢板房,在工头原来房间里开了个门,一下就变成了套房。

  工人进进出出不停从库房向外搬运一箱一箱的物品,堆进工头的房间。

  工头宣布正式和小缺作伴这件事对小丘冲击好大,男人和男人作伴可以这么正大光明公开么,而且大家都热心地去帮忙收拾房子,看着成箱的东西,小丘失落又好奇得也跟进去正在装修的房间。

  "小八,走明管行不,暗管我还得挖坑,这距离还挺远。"接水管的工人请示小八,他要在房里按上自来水龙头,小八现在负责工头房间的装修,自封了总负责人。

  "不行。大哥因为小缺小嫂子腿脚不好才在屋里接水管的,地面有管子小缺笑嫂子绊倒怎么办?"小八一脸认真的表情,誓要把大哥交代的任务做到最完美。

  "挖坑有什么难,你接管,我去挖,你弄好管子,我负责挖好水道,你直接埋下去。"一个大个子工人放下手里的箱子,立马去拿工具,和接水管的工人组队配合着走了。

  "先别按钢板,先把浴盆放进去。"小八和几个工人往套房里搬大浴盆,装下两个成年男人不成问题。

  "用浴盆这多麻烦,还是冷水洗快。"工人看着各种按键的浴盆,嫌它太复杂。

  "这是用电的,放水很快,说是还能蒸汽按摩。"小八看着工人把浴盆放好,揭开罩着的大塑料袋。

  "小八,现在小孩床是好玩,咱们小时候可没有这些。"有工人弟弟正安装儿童床,套房里间放上隔板,专门搭出一间儿童房间。

  他旁边按小桌子小椅子的工人笑着接话,"你看着小衣柜,没有我高,这抽屉上的圆把手也太小了,我手指夹着才能弄开。哈哈,小衣服挂是给娃娃用的吧,还有这小椅子就我巴掌大。"

  "那都是小孩用的,你个大手大脚再弄坏了。"小八这边没照顾完,那边又工人喊着笑起来。

  "小八,都大老爷们,挂什么窗帘,我出工这些年,没摸过窗帘。"工人正订窗帘架子,来回试着滑道,"还双层滑道,窗帘弄两层干什么。"

  "你懂什么,以后大哥和小缺小嫂子住在一个房间,不拉窗帘怎么睡觉,都让你看去。"那工人嘻嘻笑起来,"我要敢看,大哥能砸了我。"

  他一步跳下梯子架,去箱子里拿窗帘,"怎么这么多种窗帘,还一层一层的,这挂钩也太多了吧,我这大手干不了这精细活。"

  "我来吧。"小丘看了半天了,终于有一个活是自己能干的。

  "不用挂,不用挂。"小八马上阻止,"一会这些箱子都放进衣柜,大哥说衣服床单窗帘,这些家居的东西都让嫂子自己来整理,不让咱们动。"

  那边拿箱子的工人小弟早就好奇的开始看了,"这么多衣服,都是冬天的啊。"

  "别拆封啊,那是小缺小嫂子的。"小八已经制止不了了,工人都聚着看各式新衣服,每人都伸手去拿一件好奇看。

  "小八,这你选的还是大哥亲自选的,怎么看着像电脑里演的女仆装啊。"

  "这件好软,我可得小心,不会捏碎吧。"那高大工人往自己身上比比,"这么小的毛衫,这还有个配套的白呢大衣,大衣也这么小。"

  "那是小缺小嫂子的,大哥让我的订最小号,你都一米九了,也好意思往自己身上比。"

  "这是睡衣?冬天穿丝的会冻着,不过挺滑的,就是太短,还没袖子。"工人拿的丝绸睡衣很滑顺,顺着手指像水流淌一样。

  "那个长度刚好到大腿根,是这季这流行的爱妻服。"小八一副你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这件可是他选的。

  工人弟弟拿着衣服逗乐,"这小颜色多漂亮,你懂什么,大哥一看这色就拍板了。"小八一件一件抢过来,都放进衣柜,"看看就放好,衣服留着嫂子自己整理,不用你们叠。"

  "小八,这还有双鞋。白毛毛的,漂亮是漂亮,工地穿不住。"

  "快拿走,大哥不让买鞋,我这双好像忘记取消订购了。"小八急坏了,自己疏忽,让事情没办圆满。

  "挺好看,留着嫂子穿,脏了在刷就是。"

  "不行,大哥说买鞋给情人,对方就跑了,不能买。我这不是咒大哥呢么,赶紧,你们谁能穿,快拿走。"

  "我手能穿。"工人把手伸进去比比,"里面好暖和,真小。"

  "哈哈,我问大哥,小缺小嫂子鞋号是多少,大哥也这是这样,想了半天,大手一伸,'就这么大吧'。"小八不经意就爆料了。

  "大哥摸过小嫂子脚了!"工人偷偷乐起来。

  "别扯那些,你们谁把鞋拿走,千万别让大哥知道。"小八赶快转移话题。

  小丘的弟弟早上还因为没有鞋不想去上学,这里有一双崭新的鞋,却没有人想要他。

  小丘盯着漂亮成双的白色鞋,他很想要,他家里多需要鞋子,可是最后他没开口。鞋本来属于小缺,小丘不想要这些小缺不要的东西。

  以后小缺不会在乎一双鞋,他和他的小宝宝会拥有很多,工头好像根本不在乎花钱,这里的工人也一副很平常的样子,就今天这些东西就够小弟上学的所有费用。


☆、第二五章

  王建竣满足地看着焕然一新的临时工房,在简陋的钢板房里,他和小缺差不多会住上一两年。

  清晨会有系着围裙忙碌的小缺为自己盛上热粥,晚上会有糯糯羞涩的小缺陪自己睡觉。一年时间可不短,房间里的日常用品慢慢会添齐,直到堆满整个房间,会显得更有生活气息。

  工地清清冷冷,工人弟弟都因放假出去玩了,工头很有自信地守在工地等着小缺,小缺一定会来的,他怎么会错过这么高大英俊的自己。

  云中憋闷了一天的雪,终于在傍晚时分洋洋洒洒的飘落,这天小缺没有出旧楼,他早看出要变天,做了饭就回到铺位,把床铺里小火炉烧得旺旺的。

  小吃吃的带着圆帽的脑袋总是伸出帷帐外面看看,小缺趁机教小孩,"雪,宝宝。凉凉的雪。"

  雪花融化在小孩脸上,小吃吃马上躲进床帐里,摸着脸咯咯直乐。小女孩小爱不在,她又偷跑去找哥哥,她和小钢在大佬的房子里,比小缺这要暖和多,关键是那里有哥哥陪着。就像他有小宝宝陪着就无比温暖。

  不知道工头大哥有没有人陪,应该有的,他有那么多工人弟弟。小缺只是想了一下就马上转移了思念。

  随着雪花越来越大,大风咻咻地在床外咆哮,天越来越冷。小缺打了个寒战,带着小宝宝早早钻进被窝,在小孩心口抱了个暖水袋,这样能避免意外的一觉冻死过去。

  融化的雪水,调皮的雪花间或落在小缺的被子上或是打湿他的脸,寒气侵袭着小缺。这时他会想着工头的那间房间多暖,住进去会很舒服,可是那不是自己的。虽然工头大哥让自己可以叫他哥,但是自己是捡破烂的,工头掌管整个工地的,他们得差距就像他和站长一样,不可能做朋友。

  小缺没本事进工地,也不想去工地卖屁股,那夜工人的话总是在他脑子里不停回放,真的让人好伤心。

  小缺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冷风迅猛的吹进床铺,风卷着鹅毛雪花覆盖了他的被子,一定是帷帐没有压紧实。

  小缺拧开煤油灯,但他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高大黑影子吓了一大跳。对方黑发黑眼加上黑色阴沉的脸,散发着比暴雪还要阴森恐怖的寒意,是工头,工头找来了。

  工头黑森森的眼睛盯着小缺,小缺在被子也抵挡不住那股寒气。小缺咬紧颤抖的牙齿,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工头,虽然有点害怕像似发怒的工头,还是关心地问,"哥,你怎么来了?"

  "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你的答复是什么?"工头声音低沉,很轻,在这落雪的世界很快就被落雪声淹没了。

  小缺一下子想起来交易的事情,"我这床铺挺好的,不去哥那里了。"小缺低头握着被角小声说,好像这个被角能保护他一样。

  工头宽阔的后背就堵在床帐开门的地方,他环顾了一下床里的情况,脱了大衣,去抢呼呼大睡的小吃吃。

  "小宝宝在睡觉。"小缺被工头打量床铺的眼睛弄得很羞愤,虽然没有工房结实,但这里被自己收拾得多漂亮。

  小缺去阻挡的力气工头满不在意,由他随便推攘,攥着拳头打自己常年干活锻炼的坚硬的手臂。

  工头很快把小孩包裹的严严实实,两条粗壮的胳膊小心的搂着小宝宝,小宝宝脸都埋进衣服里,只露出鼻子浅浅地呼吸,一点没有醒来的迹象,真是个贪睡的孩子。

  工头抢了小宝宝转身就大步走了,"那是我的小孩。"小缺叫不住工头,只好赶紧穿好衣服一瘸一拐跟在后面。

  工头没有回头,地上薄薄一层积雪,小缺很小心的走在上面,免得滑倒。

  很熟悉的工地漆黑一片,没有人烟的阴暗让小缺打个哆嗦。

  小缺看见工头抱着小孩进了房间,紧随着进去。

  等小缺跟着进房,突然发现,很熟悉的屋子变了个样,到处都是浅木色的衣柜桌椅家具,窗户上面还安装了护罩,床铺也新的还有折痕,一切都那么新奇。

  原本是钢板的墙壁也多了一到门,工头把小宝宝关进去了。

  小缺要跟着进去,可是工头已经出来并把门关紧了。

  王建竣像没看见小缺一样,自顾坐在大椅子上翻看图纸。小缺愣愣地站着,看工头真不理自己了,懦懦的小声叫着,"哥,哥。"

  工头忙了好长一会,把图纸往桌上"砰"一摔,"终于想起我来了!"

  纸板拍击桌木的声音威震着小缺,不敢提工头抢自己小孩的事,只好换个方式,"哥,这么晚你找小宝宝来。"

  "听不见,你站在太远了。"工头阴沉的脸没有回答。

  小缺听话地走到工头身边,重复一遍,"哥,让小宝宝跟我回家吧。"

  工头一把拉过小缺,抱他侧坐在腿上,不管他轻呼和挣扎,双臂紧紧箍主小缺细细的腰,"小缺,你不是答应我好好想想么,我等你一天了,你怎么不来找,还让哥去请你。"

  "我,我今天有事做。"小缺找借口。

  "现在没事了,告诉我,你想过来住。"工头一点点去脱小缺沾了雪花的衣服,"大宝儿衣服都湿了,可别感冒了。"

  "哥,我衣服没湿,不用脱了,我还是带小宝宝回去。"小缺蹬着腿,屁股在工头大腿磨磨蹭蹭要站起来。

  "以后你就跟着我,往哪跑。"工头扒了小缺外衣,小缺内里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内衣,急切的挣扎和屋里的热气居然让他背后不住冒汗。工头手伸进,潮乎乎一片,"好小缺,先洗个澡,哥特意买个大浴盆,正好试试。"

  "不,不,我洗过了。"听见洗澡,小缺感觉工头硬硬顶着自己,一定是要交易了,他决定直接拒绝工头,不然会被认为自己同意卖屁股换取住在这里的权利,"大哥,我不想住在这。"

  工头听见后抱着小缺全身都僵硬了,不过他行动起来,马上改口,"好,听小缺的不洗澡了。天晚了,咱们直接睡觉。"工头去解小缺的裤绳,冬天的衣服很厚,有几层,工头解得很乱,几层裤子想一起扒下来,被拒绝的工头,头发里都泛着汗。

  小缺的手乱挥,但很快工头就看见小缺白白的下腹露出来,连着黑影模糊朦胧。

  小缺坐在他身上,为了顺利脱下来,工头把小缺微微侧身抬起,拉住厚厚的裤腰强硬得把几次裤子一起退了下来。

  小缺因为乱动,光滑的皮肤接触到工头硬实的衣料,蹭得通红一片,"小缺皮肤好嫩,以后给小缺买最软的衣服,不然该划伤了。"工头大手掌轻轻揉着小缺发红的地方,揉着揉着就不受控制的往软软肉肉的屁股上摸去。

  "哥,我真不想住。"小缺不断抵抗工头,嘴里喊着,腿躲离工头的手,抚摸的感觉让他痒得发抖。

  "好好,第一天来住小缺不习惯。"工头把小缺抱到床上,自己迅速脱光衣服,只穿了一个四角的底裤,露出结实高大的身体。

  小缺往床脚退,工头看他害怕,开衣柜拿了睡衣,强压住火气哄着小缺,"咱们穿睡衣,就好好睡觉,保证不吓唬你。"

  "哥,让我回旧楼……"小缺没说完,工头一把软绵绵的睡觉狠狠扔掉,"旧楼有什么好的,小缺,你是讨厌我?"

  小缺感觉自己就像那件睡衣一样被抛开,"不讨厌,我不讨厌大哥。是我不好。"

  "小缺挺好。"工头焦急伏下去亲小缺,"好小缺,其实作伴可好了,你来哥让你每天都快乐开心。"
  工头手探索着来回摸小缺大腿根连接的部位,轻轻重重按摩手下的血管,他的嘴巴堵住小缺的嘴,感觉小缺呼吸加重,就去轻揉小缺小蛋蛋,偶尔用指甲碰触小缺的紧致的穴。

  完了!又卖屁股了!小缺对"卖"这个词印象最深,漂亮的衣服和温暖的房子,还有工头大哥对自己的好,都是因为这个词。

  他自暴自弃,大虎韩玉都卖过了,卖给对自己好的工头大哥也没什么不好。

  工头卖力讨好小缺,直到发现身下的身体不再乱蹬,僵硬得发凉,才抬起头。小缺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眼角闪着亮光。

  工头突然想起了大虎,他第一天来的时候,小缺可是乖乖听大虎的话。工头最恨不听自己话,要找伴话,最好对方本身就性软听话,才能合脾气长久生活一起。

  小缺清澈的眼睛明确拒绝的意思,又乖又软的小缺一连拒绝了自己好几次,一定是因为有喜欢的人了。

  暴怒起来的工头反倒更冷静,乌云密布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行了,快走!"
他这辈子还没强迫过谁,小缺不愿意就算了,"以后别出现我面前,不然见你一次,奸你一次。"

☆、第二六章

  小缺低头一件一件捡起衣服,默默穿好,这一晚也许即将成为两人最后的见面时光。

  亮亮的灯光,暖暖的热气,小缺的手却发寒地颤抖,笨拙地系上纽扣,在一个严肃的男人面前,这么拐着腿提上裤子,一件一件穿好衣服真是难堪。

  既是难堪又有些羞臊,小缺脸上一片通红,他这也算被赶出去!

  是因为自己拒绝工头,所以工头非常生气,他以后见都不愿意见自己了。小缺猜想着,偷偷瞄了眼工头,工头乌黑的脸静默着一片寒光。

  虽然被撵走,但小缺想自己应该会想念工头的,除了老爹,唯一对自己和小宝宝都好的人,小缺会默默感念的。如果他和工头能够认识好几年,并且自己有很厉害的本事,比如那个照相,那该多好。

  从那天工人的谈话,小缺得了个结论,两个人必须是认识好几年,还都要有自己的本事才能在一起,而且是受到所有人祝福的永远在一起!

  "小吃吃不要挪动他了,明天我找人给你送回去。"工头表情沉静,只是眼凶狠的像狼,看猎物一样看着小缺,他的小猎物要在猎人眼皮下逃跑了。

  而且满屋温馨的装饰也刺痛工头的心,明天这些东西就都统统搬走,一件也不留。

  "那哥我先走了。"工头微微点头,转过头不再看小缺离开的背影。

  小缺拉开门又迅速关上,还是有结成小颗粒的雪带着冷风刮进来,刺骨冰冷似乎一下吹醒工头。

  工头侧身走到窗口窥视,小缺顶着烈风往漆黑阴森的旧楼摇摇晃晃的走。好长时间也就只走了几步。

  肆虐的狂风几乎要吹跑瘦弱可怜的小缺,要把他孤零零的埋在冰雪的世界。

  工头两下穿好衣服,拿着大衣追了出去。

  温暖的房间和屋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禁让人怀疑这个被冻起来的世界是真实的么。

  坚硬的雪粒打在脸上,如同飞石,地面结了成冰又覆盖着雪,小缺脚下一滑,整个身体重重摔在冰雪路面。

  小缺僵硬的手下很冰冷,感觉到刺痛的摩擦。雪趁机猛灌进温暖衣领融化进肉里,连血管都要冻住了。

  还是房子里面暖和,小缺打着哆嗦,腿上慢慢使劲要站起来。可是好像腿也被冻上一下,残疾的腿骨痛起来,这就是小缺冬天储存食物猫冬的原因,他的腿受不住冷。

  工头两步跑过去,大手抱起小缺,拍打去小缺身上的雪。

  "哥?"小缺惊奇又带着惊喜的问,不过大雪狂风中,即使离得近也听不清,除非大喊。

  工头把大衣从头给小缺兜住,他的大手攥着小缺冰冷的双手,来回搓了搓,又不停哈气。

  "哥你怎么出来了?天冷,快回去。"小缺声音放大,雪飞进嘴里,胃都要冻住,他怕工头冻伤,想要把大衣还给他。

  不知道是风雪声音太大,还是别的原因,小缺没听见工头回答,只是要脱掉还回去的大衣被工头牢牢按住穿在身上。

  工头一言不发,伸手摸了摸小缺的脸,小缺脸上湿湿冰冰的像是结了霜。工头温暖充满阳刚男人火力的脸,挨过去贴了贴小缺的脸。

  小缺感觉脸上满是皮肤的温热触感,还有工头呼出的热气,让小缺在冬天的室外第一次感觉热起来。

  工头转过身蹲下来,露出宽阔结实的背,"上来,我送你回去。"

  "哥我自己能行,你回去吧,天太冷。"小缺看着那即使蹲下也高大的脊背,好像可以扛起一切。

  "快上来,再多话就在雪里奸你。"工头大声喊,声音大得都震慑住这狂虐的风雪。

  小缺身体前倾,爬上高山一样的坚实的脊背。

  除了小小时候老爹背过自己,小缺好久都没有被人背过了,他和工头离得好近,不是面对面,而是他主动去贴近工头的后背,不用看工头凌厉或深邃热切的眼,自在的小缺很喜欢这样。

  小缺撅着屁股趴在工头结实的背,工头身上的强大暖气立刻冲到小缺身上,身上覆盖的大衣也足够厚实保温,真暖和。

  工头把小缺的胳膊拉过来环住自己的脖子,托起小缺的大腿,起身平稳的向旧楼走去。

  脚步规律的咯吱咯吱,漫天飘洒着白色的雪,能看见的只是眼前朦胧的一小块地方。

  小缺身体紧贴在工头身上,双臂搭在工头宽阔的肩膀,紧搂着工头的脖子,两个人的体温,还有小缺莫名的一股燥热都驱散了风雪中的严寒。

  工头脚下那么平稳,小缺感受着健康的人的步伐,驮着自己的身体健康有力,那么强壮,安全的感觉会让自己充分信赖他,放心依靠他,像山一样的男人。

  流浪汉的冬天历来都是最残酷的,可是小缺觉得今天的风不那么戾,雪花也变得美丽,他观察这冬夜银白的世界,真希望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忘记自己和工头之间的差距。

  王建竣一路都非常沉默,好像风雪封住了他的声音,融入这白茫茫的风雪里。

  工头把小缺一直送入床帐内,火炉还自顾的燃烧着,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冰冻的身体刺痛起来,真正分别的时候到了。

  小缺呆呆看着工头,工头也盯着小缺看,慢慢的,工头的头越来越低,越凑越近,小缺心砰砰乱跳,抖着眼皮期待又害怕即将到来的亲吻。

  工头只是展开双臂用力抱了小缺一下,想要把他抱进自己身体,工头从嗓子里发出风雪摩擦的粗粝声音,"哥走了,你把火生暖了就睡觉吧。"

  小缺只感觉被拥抱的身体一阵温暖,又突然失去温度,"哥!"他焦急去喊已经掀开床帐离开的工头,不过当他看到英俊健朗的工头转过身英俊的脸,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工头与小缺破败不堪的床帐格格不入。

  韩玉带给小缺痛,让他马上改口,"哥,大衣,大衣还给你,穿着回去。"

  回答他的是工头再不回头,很快消失的背景。

  雪飘洒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就停了。工地已经放假,二头回了一趟市里,雪停后就赶回工地。

  他敲门进了工头房间,看见自己大哥正抱着小吃吃喂饭吃,看来小缺带着孩子住过来了。

  "昨天夜晚大哥过得不错!"二头进屋擦去眼镜的雾气,暖了暖手,开始逗小孩玩,兜里拿了个小盒子高高低低逗着小孩伸手抓,像是逗弄小猫咪。

  "终生难忘!"工头哼了一声,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小宝宝好奇看着工头喝得白白的水,不去管二头那个小盒子。

  "小宝宝叫我二叔,小盒子给你。"二头轻轻拧小宝宝的脸,小宝宝一下钻进工头怀里。

  "儿子比爸爸乖巧听话。"工头喜欢地搂紧小宝宝,喂了他一大口肉。

  "大哥还记得家里的小鸡仔,你拿走小鸡,老鸡保管跟着来。"二头看看堆得乱七八糟的桌面,不像是常整理房间的规矩人端上来的,酒罐也开了泥封。

  看来大哥受挫了,二头也拿罐子酒也倒了一小盅,喝下去瞬间胃就暖了,身体的寒冷驱散。

  "你一会把小宝宝送回去,我就帮忙照看一会。"工头冷着脸说。

  "没问题,来小宝宝,来二叔这。"二头看自己大哥喝闷酒,推了推金属般冷质的眼镜,"大哥还记得我们最早赚的一笔钱么,那时候冬天冻得就想喝口酒暖暖,在漏风的楼板里,酒比多少暖气都管用。"

  "恩,那时候真穷,连呆几个工地都不给工钱。"

  "那时候开发商都不给现钱,几十栋楼的小区建好了,给咱们整工队一半栋楼就完事。起早贪黑干整整一年,一分钱也别想拿。"

  "是啊,十多年前房子哪值钱,有的卖都卖不出,好险没饿死。"

  "还是大哥远见。当前一起干的工队都低价卖了房子,只有大哥带队伍一栋没卖,说留几年之后保能赚钱。"

  "那时候他们还说我几个城市留着一堆土块子,要饿死工队的工人,自己卷起逃跑。"

  "如果不是大哥一连坚持几年顶住压力,就是不卖,后来也没有本钱去办建筑公司,去买地,还合作钢铁,泥沙石材料公司,最终发展成大集团。当年那些工头现在还再替人建房,不过再想要楼可不可能了。"

  "你想说什么?"工头抬头看着王建图,"不是跟我回忆饥饿贫穷的历史吧,你小子都忘了,当年你饿得非要让我卖房子,还说要去最好的酒楼大吃三天三夜。"

  王建图不在意一笑,脸被酒气染红的脸露出一股潇洒恣意,"那时候我才多大,是不是小宝宝,也就比你大几岁,喊饿也正常。大哥年轻的时候就霸气,还特坚持,说不能卖就不能卖。看你大叔叔坚持住了,这不整个村子都不再受穷了。"

  "坚持的不一定都对,大哥现在手里还有好几块地,买来后也没升值,压着钱不说反而赔了。"

  "那是投资的事情。大哥那么困难的时候都坚持过来,现在条件好了,却不像早年做什么,都那么坚定。

  再说感情又不是买卖,要想不赔的话,也有现成的。小丘都和大哥明示暗示好多次了,长得也漂亮,身体还好,大哥直接找他多痛快。"

  工头摇头大声说,"那不行,虽然大哥现在也算半个买卖人,'唯利是图'了。但是也要找个我真心喜欢,也能单纯就喜欢我这个人的。"

  工头端起碗,一大口进肚,"咚"一声放下酒碗,"我王建竣盖了这么多房子,不信就盖不成自己的房子,非要一干到底。"

  "哎,几点了,我该把人儿子还回去了。"二头对着小宝宝拍拍手,展开双臂,"小宝宝来二叔怀里,二叔带你找爸爸。"

  工头看着王建图抱着小孩打开房门,喊道,"告诉他爸,就乖乖等着给我养孩子吧!"

☆、第二七章

  王建图抱着小吃吃,踏着薄薄一层积雪往旧楼走。昨夜肆虐的风已经变成听话的乖孩子,轻轻摇摆着干枯灰色的树枝,与它们调皮地玩耍。

  小宝宝装着一身新衣服,都是小八订购的。暖暖的鸭绒小棉衣,料子薄而暖,正适合好动的小孩子,行动很方便,不会束缚了孩子身体,又能保暖,看起来真是干净又漂亮。

  "大叔叔买的衣服好不好看,回去给你爸爸展示展示。"二头逗着小宝宝,"以后大叔叔变成大爸爸,他可得感谢咱们小宝宝。"

  小宝宝听见提到"爸爸",举起戴着连指羊绒小手套的圆手,指着自己睡觉的床帐。羊绒小手套也是新买的,还有配套小围巾小帽子,脚下是同色的小皮靴。

  "小宝宝认识路啊,怎么这么聪明!"二头亲了小孩脸颊一口,小宝宝红着脸抿嘴笑了,前后摆动看着暖和软软的手套。

  二头在床帐前叫小缺的名字,小缺掀开帐子就看见穿着休闲大衣,一身精英气派的二头,冬天的冷风好像刺不进他那件看着不厚的大衣,显得人越发干净利落。二头怀里还抱着漂漂亮亮的福气娃娃,小缺几乎都要认不出来这是自己的小宝贝了。

  "二头"小缺低声打招呼,他还没习惯和王建图这类精英人士打交道,伸手去抱过小吃吃。

  "小缺,大哥有事,我把小宝宝安全送回来。这小子跟我大哥玩得挺好,常带着去玩,正好大哥也想你。"

  小缺脸上闪过尴尬,支吾过去,他应该不会再去工地了,工头大哥已经不想看见他了,"衣服,小宝宝衣服拿回去吧,我已经给他做了冬衣。"生气自己的大哥怎么还送给小宝宝衣服。

  二头微微侧头,"这可是大哥专门给小吃吃的。"又对着小孩摆手,"小宝宝和二叔摆手再见,你大叔叔可是把你当儿子疼,要常带爸爸去看大叔叔。"

  二头转身回工地,镜片折射出一丝银色的光,进了工头房间。

  王建竣正对比几张图纸,几天后要进行下一期工程,看见二头便问,"小吃吃送回去了,他爸爸在家吧。"

  二头不经意地说,"在,他们那风挺大,小缺可能迷了眼,红红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想孩子哭了一晚上。"

  工头翻来覆去看不进去,图纸一放,"你最近有没有设计稿子,要是没有就来工地,下一期你监工,我有点事做。"

  大哥要空时间追老婆,二头抱胸一本正经说,"设计部里有个小户型居民区一直被压着,后进的设计人员都奔着设计商业大厦,豪华别墅,这稿留好久了,被我检查出来,大哥画了吧,反正大哥也会设计的。"

  工头听着叹息一下,摇摇头,"当年大哥最早带的弟弟都学成本事,那时候只能念夜校也都学会了。设计,吊机,很多项目国际上都是前列,咱们施工队有技术,集团才发展这么好。现在带出人反而很少能学得好,连居民区都没人愿意动笔了。以后多再外面找人,来的工人和村里的人都一视同仁对待,只定能出新秀。"

  "村里人看着奖励好,都奔着获奖去设计大件,无可厚非。大哥你看到小缺的那个床铺没有,地方不大,可是整理的干净整齐,归类也都清楚,小户型最需要这种理念。"二头不过在小缺掀开床帐扫了一眼,便全记下来。那些小小的支架,以他设计的眼光看,架子搭得很不安全,哪里承重,哪里衔接都不科学,没发挥最大的优势。不过里面收拾的很规矩,小小空间装下很多东西,"大哥可以去小缺那里参观学习找找灵感,两个人能一起设计就更好了。"

  "设计交给我,工地交给你了。"工头幻想了一下一家三口趴在地上乱涂乱画的样子,他还可以握着小缺的手画图,最好他和小缺壁炉前面光着身体画画,画着画着……"我去旧楼看小缺的房子,又不会显得逼迫小缺太紧,这活好。"

  工头翻出自己的眼药水,直奔小缺的床铺,沿途的积雪被踩得结实,步子又大不重。到了床帐那,工头喊着小缺的名字,人就已经钻进帐子里了。

  床帐里能站的地方很小,一个火炉,几排整齐的小盒子几乎就满了,顶多留两个人站的地方。工头高大的身体顿时挤满了整间床铺。

  小缺看见工头突然来了,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温润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根本没有二头说的哭得红肿,工头偷偷把眼药水藏起来。

  "哥?"小缺惊讶极了,大哥不是再也不想见自己了么。

  "小缺,又见面了,想没想大哥,哥来奸你。"工头邪恶一笑,故意把"见"说成一声,看着小缺急羞得满脸通红,心里暗暗满足,却不敢真再做什么过分的动作,"大哥最近设计小户型房子,来小缺这取经学习。"

  "小宝宝过来。"工头直接坐在床铺上,小吃吃被爸爸抱进来之后就踢了鞋,在床上爬来爬去地玩。看见工头,他的小脚对着摆来摆去,让工头看他的蓝色绒袜子上绣的小动物,这双袜子可是小缺做的。

  "好宝,叔叔来玩,还给你带好吃的了。"工头从大衣服兜里往外拿零食,本来都是买来放在箱子里等小缺收拾的,现在都要自己献宝了。

  小缺局促地坐在工头旁边,床铺有什么取经的,又脏又乱,地方小小,冬天还冷。

  工头穿着没有二头那么严肃正式,军绿色的休闲裤系着大大的皮带,深色的毛衫,外面是直接敞开怀的羊毛大衣。这会工头大衣一脱,哄着孩子,没一会小缺就放松下来,也许他本身就已经习惯和工头相处,"哥,谢谢你给小宝宝买的衣服。"

  "跟哥客气什么,再说那是给小孩的。我还来你这玩,小缺不是也让哥进来了么。"

  不过自己这个床帐有什么好玩的,连招待客人的水杯也没有,流浪汉家里哪有人来做客,小缺真想拿出点什么给工头喝。

  "小缺家里收拾的真干净,还整齐。"工头不住夸这里,"要是小缺能到大哥那住就好了,我这大大咧咧的单身汉屋子乱七八糟,小缺去了,屋子保管又干净又舒服。"

  "我不行,我什么都不会。"小缺没什么能招待工头的,但他多少知道一些礼数,家里如果来了客人,应该倒水或拿出一些水果。水家里有,可是只有一个黑乎乎的大铁杯,他没好意思拿出。水果也有,但是没有新鲜的或完整漂亮的。

  小缺还记得工人说自己见面不会打招呼和接待,为了努力改变一些,他拿出大铁盒,抓了一把黄豆,抓了一把玉米,放进火炉里崩起来,爆花是很好吃的,"大哥一会可以吃爆花,这个我会。"

  "小缺做事情多麻利,还说不会,就看小宝宝的袜子就知道了,什么时候大哥也能穿上。"工头去捏小孩的脚,小宝宝发痒缩回脚藏起来,咯咯开心直乐。

  "我没本事,不像大哥会盖房子……"小缺想说他不会环游世界照相,但是最后没好意思说出来,世界是什么样,都像商业街或旧楼这样么,他根本不知道。

  火炉发出一阵霹雳巴拉好似鞭炮的响声,小宝宝拍起手,他知道又有好吃的了。

  工头经常建筑的修长手指拿出随身带的笔和本子,小缺看到工头翻动小本子,里面一张张写着字或数,翻到空白的页,工头拿好笔,"王氏建筑首席建筑师兼设计师,专门为小缺先生设计一张本事图。"

  小缺一下脸上通红,"我看不懂的,不要浪费纸,我根本不认识字。"

  工头神秘一笑,"保证小缺看得懂。一,小缺会最优化的整理房间;二,小缺会裁缝最漂亮的衣服;三,小缺会制作最可口的食物……"王建竣竖着一排一排,画出可爱的小图案,规整的小房间,精致的小衣服,漂亮的小蛋糕,还有一盆蓬松的爆米花,都被一一画得活灵活现。最后角落上,一个Q版的系着围裙的小缺出现了,"这些都是小缺的本事,这可都是哥不会的大本事。"

  工头把纸撕下来,递给小缺,"大哥设计很贵的。"

  "我,我没钱。"小缺喜欢地看着漂亮的图纸,没想到工头那么粗壮的人,也会画这么漂亮的图,每一个图自己都能认出来,每一项都是自己会的本事。

  "不要钱。"工头凑近小缺耳朵,说话时嘴唇碰着小缺耳朵的小绒毛,热气顺着耳朵一直钻进小缺脖子里,"哥昨天说错话了,图纸送给小缺,以后咱俩天天见面行么?"工头直接道歉对不起之类的话说不出口,只好拐着说了。


☆、第二八章

  小缺的床架横板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罐装零食,都是工头送来给小孩子吃的;堆放糙米的盒子有一天也突然变了内容,打开里面都是白白的香喷喷大米;煤箱子里面也被工头换成无烟大块的硬煤,床帐里面不再到处满是呛鼻的烟味。

  就像一夜之间突然有魔法棒,神奇地点到这些东西,它们就按着小缺的心意都跑了进来。但这些多出的东西也算是自己赚来的,他回答了很多对工头有帮助的问题,小缺暗想。

  "如果是小缺的房子,平方米不大,还要挤挤地放很多东西怎么办?"工头拿着纸和笔,严肃认真地问。

  "那我就要能折叠的家具和床铺,用的时候展开,不用的时候马上收起来。"

  "如果是小缺的厨房,平时总要在里面做饭,什么格局最方便干活?"工头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那我想要很多的小柜子,分类地放上各种食物,都要放满。"小缺饿惯了,就喜欢满眼是食物还都能看见的感觉。工头看着小缺幻想幸福表情笑了,拧下一粒又红又大的樱桃,塞进小缺嘴里。

  冬天的新鲜水果,满是水分,小缺真佩服现在的果农。小缺珍惜品味着樱桃甜甜的香味,看来自己又答对了,小缺翘着嘴角,优越感比能到吃东西满足感强烈得多。

  现在小缺和工头相处很融洽了,小缺一点不怕工头比自己高大的身材,已经开始羡慕喜欢这种强壮有力的身体,不是高大肌肉的身体就一定会打人揍人。

  小缺看着工头在自己小小的床铺里面,在支起地小桌板上工作。工头不再为了交易总是对自己动手动脚,逮到机会就摸摸占便宜,而是一本正经地在这里规矩地画来记去,小缺高兴能递笔拿纸帮忙。

  工头把小缺心里喜欢的房子一点一点挖出来,还把小八给急招回来,订购了一堆材料,"大哥,你要这些太阳能板做什么,我们才打好地基,现在就用材料?"工人都过来帮忙。

  "给老婆儿子盖房子。不用你们,都去忙,这次我自己动手。"工头单衣还冒着汗在工地忙活,搬运沉重的材料让他肩膀突出大块的肌肉。

  "大哥,咱们也不常住在这,明年不就搬走了么,回去盖个大房子。"工人弟弟提议。

  "没看见大哥正追媳妇!"工头扛着钢筋骨架搭好,又带上面具焊接架子,忙得热火朝天,"就算媳妇看不上大哥,不跟大哥了,我也得给喜欢的人留套亲手做的房子,不然这辈子白盖那么些房子了。"

  工地有了秘密,经常神神秘秘不让人去看。小缺感觉最近几天工头来自己这里时间越来越短,大多来看看他和小孩,确认他们吃得饭很好就走了。

  弄得小缺倒有点不习惯,是不是图纸画完了,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了,其实房子里面有个阁楼也挺好的,小孩子在上面睡觉,还能看天空多好玩,小缺决定找时间把这个重大发现告诉给工头,一定可以加进图纸里面。

  "小缺哥,我去找我哥了。周末外面最坏的大龙大虎都不在,那些地痞们凑在前房喝酒。"郁爱打断了小缺的幻想,她在兜里装满给哥哥的食物,现在小缺哥家里面可是食物源源不断,随便她吃,"现在就小钢看我哥。"

  "你把小刀千万放好了,还有,那些地痞喝完酒经常闹事,你要早点回来,千万注意安全。"小缺不放心连连嘱咐。

  "放心,我厉害着。"郁爱身体练习的灵活极了,猫着腰几步就跑不见了。

  中午已经过去,太阳还很大,照得冬天也暖洋洋。听见地痞在喝酒,小缺把床铺外面的东西都收好,把床帐关严,不准备在出去晒太阳。

  地痞们经常喝完酒之后就开始胡闹,即使是在洪老大说过要保护的旧楼,这个时候也很危险,醉汉哪管得那么多。经常会胡作非为。

  小宝宝很安静的坐在床里面玩他的新玩具,工头给的模型的玩具汽车。小宝宝经常推一推,就让它飞起,咯咯笑着给爸爸看。

  小缺看着小孩玩得高兴,也想给工头做点什么东西。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声。不知道地痞又摔了什么,砸了什么,乱哄哄乒乒乓乓,地痞粗气的大声漫骂,还有男孩的哭喊。

  "哪里来的臭小子,敢在我们地盘踢球,还砸了玻璃。看不打死你们。"

  小缺抱紧小宝宝,偷听外面的情况。一个清脆的耳光声音,吓得小缺抖了一下。外面小男孩大哭起来。

  "先别打,看看这两小子,长得不错,穿得这么干净。"地痞像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大喊大叫,"正好没人陪,来来别怕,进来跟哥哥们喝酒!"

  "我是大虎哥的人,你快放开我弟弟。"小丘大喊,好像离这帐子不远。

  "虎哥的人?兄弟们看看,这小子漂亮不,他身体更漂亮,虎哥给我展示过,你们想看不。"地痞们嗓子粘腻的恶心的笑起来,小缺猜他们的眼神一定无比让人发呕。

  "虎哥就是够意思,来一起玩!"

  "放开,大虎回来砸死你们。"小丘大声斥责,他的弟弟们吓得放声大哭,看见哥哥不住得喊"二哥"。

  "虎哥说了,他的人随便我们玩,是不是兄弟们。"几个地痞哈哈大笑起来。大龙把持旧楼之后,大虎就只能花钱在外面招揽人,新来的地痞都好跟着大虎胡混,尤其酒气冲头动了色胆,"这群小子真白,不错。来来,一人分一个,随便挑。"

  "哥,哥救我。""放开我弟弟,你们这群畜生。"

  怎么办?小缺在床帐急得不得了,小筋和水泥才那么小。他分开床门向外看,小丘和他两个弟弟被五六个高大肮脏的地痞厮打压着,这时他正看见小钢拿着刺刀跑出来,"快松手,不然杀死你们。"

  "小缺,救救我弟弟,去找工头。"小丘看见小缺在床铺里往外看,焦急大喊求救。

  小缺转头盯着看小宝宝的眼,"好孩子,千万别出来。"说完就往工地冲,他用最快的速度跑,感觉脚都磨掉了。

  "胆子挺肥啊!"地痞一拳把小钢打个大跟头,刀子也飞得老远,"去,那边的瘸子抓回来。今天找谁也不好使!我看谁敢出来管。"地痞酒红的眼瞪着旧楼看了一圈,没人敢再站出来。

  "个瘸子还想跑。"小缺紧张得肺都疼痛起来,可是没跑到旧楼乱糟糟堆放的沙石材料,就被地痞一把抓回来。

  "那瘸子也是大虎哥的人,随便玩,就给你了。"地痞笑嘻嘻的对着抓小缺的人说。

  "你们选得都白白嫩嫩的,留给我个残废。臭瘸子,等着我操得你比他们都爽,叫得比他们更大声。"一脸横肉的地痞说着就去掰扯小缺。

  小缺胳膊被抓住,虽然害怕,但是他憋着一口气,想着工头教给的招数,狠狠抬手去抠地痞的眼睛。

  工头那么厉害的人都被自己抠伤那么久,更不用说这些小流氓,连小孩也不放过,一定要狠狠抠瞎他。小缺用尽了全身力气,咬着牙把指甲挖地痞的眼睛。

  "啊!"地痞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哀嚎起来,嘴里大声骂脏话,"看我不弄死你。"

  小缺抬腿接着跑,突然背后一阵剧痛,痛得他一下绊倒在地上。旁边走过一个地痞,拿着长棒子,嬉皮笑脸地说,"连个瘸子都治不了,活该。"其他地痞按住不断乱动的小丘和他弟弟,慢慢撕开他们的衣服,欣赏他们恐惧的表情和悲痛的喊叫。这会又恶意地等着看这眼睛受伤的地痞到底怎么惩治小瘸子。

  "离我爸爸远点!"小吃吃从床帐里面跑出来,口齿清晰流利,表情严肃极了,愤怒的样子根本不像流浪的脏小孩,就仿佛正义的大英雄。那个还想拿棒子揍小缺的地痞,突然听见小孩的声音,楞了一下,长棒子打偏了,小缺躲过了本要狠狠打在脑袋的棍子。

  "宝宝快回去。"小缺看到小孩跑出来,吓得心都停止跳动了。

  "呦,年纪这么小,连这么大的儿子都有了。"眼睛被小缺抠得出血的地痞强爬起来,强睁着血红的眼睛,鲜血顺着眼珠流淌出来,恶魔一般扑过去,一把拎起小吃吃。

  小孩被吊着乱踢起来,"放开我,不许欺负我爸爸!"

  "看我怎么收拾死瘸子。"地痞对着拿棒子的人说,把孩子拎到小缺面前。

  "哈哈哈,你个大瞎眼,以后让人说在床上被个残废抓瞎了。"地痞们哄笑起来,等着一场好戏就要来了。

  地痞脸上扭曲着横肉,恶狠狠的对小缺说,"小瘸子你手指不是厉害么,来来,给我解开裤子。老实点,不然把这孩子直接扔火桶里面。"

  "兄弟们等看我怎么操死他。"横肉地痞把孩子举起来,对小缺说,"自己裤子扒了把屁股撅到我身前,快一点,慢了,孩子脑子可就飞出来了。"

  "这个好,来来,你们几个小子也自己撅起屁股,不然脑袋给你打开花。"其他地痞嬉笑地跟着学。

  血红着眼睛的横肉地痞,毒蛇一样盯着小缺,他已经忘记眼睛得疼痛,一心要报复。他看着小缺露出两条白腿,大喊起来,"喂,我可得个好东西,你们看他屁股白不白,大不大。"

  地痞跟着一起哄笑起来,"你瞎眼也能看清,我们更看见。快,玩完了,哥几个换换。"

  眼睛冒着血,地痞咽着口水,"快,自己扒开,求我操死你。"

  小宝宝使劲抬腿踢着地痞,"放我下来,我要打死你们,我大叔叔一拳就能打死你们。"

  地痞眼睛都掉到小缺身上,根本不管小孩,举高小宝宝作势要摔下去。终于听见那愤恨难平,又不得不做的小瘸子,用颤抖声音说出,"求你操死我。"

  地痞□起来,看着小缺的手指,一会他就要掏出这小瘸子的肠子,为自己报仇。

  忽然之间一道黑影,地痞眼睛一花,手里的小孩就没了,只看见一个巨大的拳头冲着自己而来,脑袋开瓢一样剧痛,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活得不耐烦了,敢碰我老婆!"工头拿着钢筋,带着一群强壮的工人弟弟找上门来,"狠狠打!"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又崩了~~~~(>_<)~~~~


☆、第二九章

  工地工人都是常年锻炼的满身硬力气,对付几个小地痞不在话下。看到眼前景象,更憋了一腔愤怒,高高抡起钢筋把压着孩子的地痞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满地乱滚,嗷嗷直叫。

  尤其是抢了小孩威胁小缺的地痞,被工头用大拳头对着脑袋狠狠揍了一通,又凶狠地给了地痞下垮一脚。

  工头用衣服把小缺盖严,心疼的不住亲他的额头,之后打横抱起,紧搂着回了工地。身后的工人有抱着小宝宝,有扶着小丘兄弟们的,无视残了一地半死的地痞,跟着工头回了工地。

  大虎和大龙傍晚带着其他人手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景象。大虎握着大拳,几乎要打碎人的脑袋,地上躺的都是他的辛苦找来的人,好不容易跟着旧楼老人混熟一些。

  大龙嗤笑一声,漠不关心的走了,不过他马上怒气冲冲的跑到大虎跟前,"郁石呢,人怎么没了!你硬塞进去那个小孩呢,跑哪去了?"

  大虎听见郁石跑了,一阵幸灾乐祸,看你怎么交图纸,却装作无奈的样子,"旧楼的人可都听大龙你的,什么我塞人,老爸可亲口说了,旧楼都交给你管,别出事就往我身上放。"

  有那先前看热闹,后来工人闯进来就躲起来的地痞,跑出来把前后都交代一遍。当大虎听见小缺也被工地的人抱走时,心思转了起来,看来小丘没说谎,工头确实看上小瘸子了。

  被带着离开旧楼的小缺,小丘和他三个弟弟,都满身灰尘,一脸疲惫,工头抱着小缺一路回到自己房间,又让工人们给小丘几人临时空出了一间工房,倒水换衣,先住下休息压惊。

  "不用怕,有我在,看谁敢碰小缺一下!"工头托住小缺后背,大手轻轻安抚地拍了几下,像哄小娃娃那样照顾小缺。

  "小宝宝没事吧?"小缺激动的心砰砰跳,还处在刚才眼花缭乱的大逆转之中,为非作歹的地痞转眼就被工头带人打趴下,发出野猪般的哀嚎。

  "放心,有小八抱着。"工头侧身子,让小缺看看跟着身后的小孩,"小八耳朵才灵,听见旧楼这边乱喊乱叫,偷着跑过来瞄一眼,马上跑回去拿家伙去收拾地痞。"工头听见旧楼有人欺负小缺,肺子都要气炸开了,立即带着人就冲过来了,"小缺放在哪都不放心,以后最好就在我眼皮底下。"工头闷闷地想。

  "可不是,大哥听见情况头发都气竖起来。"小八抱着小吃吃,拍着他压惊,又问,"你大叔叔厉不厉害?"

  大家都没指望小孩回答,只是逗着他转移注意力,没想小宝宝清楚地说,"厉!"

  小孩的突然说话,把大家都逗乐了。"小宝贝能说话了!"工头语气带着惊喜,"这下好,我们小宝宝以后也能讲故事,还能唱歌。"

  小八把孩子放下,把空间留给大哥,小缺小嫂子和小孩,乐着一溜烟跑了,回去找人分享大哥一家三口的快乐样子。

  "刚才多亏小宝宝跑出来救我,爸爸谢谢吃吃,小吃吃真勇敢,但是以后这么危险的情况一定不要跑出来。"小缺在工头身边,心情平静下来,看着小孩,认真地教育。

  "爸!"小孩说完就露在白白的牙齿直乐,看得小缺心都软化了。

  "应该说好,小宝宝要记住,离危险远远的。"

  "咯咯"小孩笑起来。

  "叫大叔叔,好宝贝,叫大叔叔。"工头听见小孩会叫人了,就去挠小孩痒痒。

  "大!"小宝宝大喊,躲着工头的手跑到小缺怀里。小孩子闹一闹,很快让小缺心里弥漫的屈辱和烦恼逐渐消散。

  "这个称呼好,以后就叫我大,挺起来和爸差不多。"工头很快发现小宝宝只是一个字一个字说,不过吐字清楚,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流利的说话。

  "刚才小宝宝说了好多话,来,吃吃,叫'爸爸'、'爸爸'。"小缺亲着小孩,多怕刚刚就失去小宝宝。

  "爸!"小宝宝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小缺,好像又忘记怎么说一长串的话。

  "不着急,慢慢来,刚才情况紧急,咱们宝宝着急才说的,现在有大大在,不用怕,一个字一个子来。"工头抱起孩子,"小吃吃看看自己的房间,大大选的风格,你一定会喜欢。"

  工头把小宝宝带到"小王子"房间,里面都是适合小孩身高的家具装饰,小地毯上堆着许多玩具,小吃吃一看见多彩丰富的游乐场就欢喜的跑进去玩起来。

  小缺还没来过这间套房,虽然工头是为他才加做的,但是那天晚上的气氛实在不对,连这么漂亮的屋子也没来得及欣赏,两个人就谈散了。

  "小缺,儿童房间都按照安全标准设计的,放心让小宝宝玩。你先洗个澡,这个大浴盆终于派上用处了。"工头拧了龙头,浴盆接了水,调试温度,"不用怕,我在这,保证没人敢闯进来,或是再来欺负你。"

  "哥,我自己能行。"小缺在旧楼挣扎滚了一身土,确实该好好洗洗,但是他不太好意思当工头的面洗。同时,小缺又很感激工头,感谢的话溜到嘴角又咽回去,他想如果真的道谢,工头也许会不高兴,因为自己太见外了,白白辜负了工头的好意。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小缺,只要慢慢解着衣服。

  "行,那我去给你拿换的衣服。"工头怕小缺还在为刚才的事有阴影,走出浴室拿换洗的衣服。

  他订购了一堆衣服,终于能穿到小缺身上了,他帮小缺把门带上,走到衣柜边选着居家服,这件大大衬衣不错,柔软顺滑的面料,长度到膝,简单又舒服,小缺穿上一定好看。

  工头脑子里想象小缺穿上的样子,柔软的料子服帖在小缺身上,也许会凸显出刚出浴小缺胸前的红豆,下摆随着走动不断起伏。

  不能瞎想,工头停止脱缰的幻想,拿着和自己心意的居家服,打开浴室的门,雾蒙蒙的水蒸气下进入眼睛的是小缺光洁着身体,纤细一握的腰,白挺挺的屁股,细细的腿正无助的挪动抬起。

  浴盆对于小缺来说有点高,他抬脚总是站不太稳,而且他之前也没洗过这么大的浴盆,心惊胆颤的怕摔倒。

  工头感觉鼻子痒痒的,心急促乱跳,声音沙哑的说,"我帮你。"

  "哥"小缺看见工头走进来,羞红了脸,自己浴盆都进不稳,感觉好没用。

  工头俯身抱起小缺,坚实的胳臂穿过小缺膝盖的腿弯。向后倾斜让小缺下意思抬起一只胳膊,去紧抓工头的背。两个人紧紧贴在了一起,尤其小缺光的裸身体都进入眼睛。

  "放心,哥摔了自己,也不让小缺摔到。"工头小心得把小缺放入温暖的水里。

  水沾湿了小缺身体,他轻喊着,"哥"。小缺被工头深黑的眼睛直直看着,心里发慌很不习惯,他弯曲双腿,遮掩自己。

  "小缺,哥帮你洗。咱俩一块洗,还省水,这浴盆最大号的,不挤了你。"工头麻利的脱掉衣服,露出古铜色矫健的身体,挨着小缺迈入水里。

  小缺心跳如雷,这次不是恐惧害怕,而是羞涩透着甜腻的紧张。

  小缺埋着头,默默洗脸,洗去身体滚上的尘土,水滴晕湿了姣好的脸庞。自顾低头清洗的小缺没发现工头的眼睛越来越深,黑洞的最深处是一片激烈的欲望。

  "小缺,哥给你洗头发。"工头划着水,把小缺抱进自己怀里,让小缺的双腿臀部直接坐在自己的身上,让小缺的头枕在自己臂弯里,不断往小缺身上浇着热水。

  小缺在水里一滑,就倒在工头身上,扑腾了几下,"哥,我会洗头,我用过洗发液。"

  "小缺躺着就行,都交给大哥。"工头拧开莲蓬头,直接冲着小缺的头发,一只手拿过洗发水,给小缺揉搓了满脑袋泡泡,不断用手指按摩小缺的头皮。

  因为皮肤接触有些的紧张的小缺,在工头大手的按摩逐渐放松,忘记旧楼的紧张,上下眼皮直打架,几乎要合上眼睛。

  "小缺,哥跟你商量个事。"工头把泡泡冲干净,空出两手抱住小缺,身体到处都能碰触到小缺滑腻的皮肤。

  "什么事,大哥?"

  工头嗅着清香的洗发水的味道,心情熨烫舒服,"哥喜欢小缺,小缺跟哥搞对象吧!"

  "啊?"小缺第一反应是转过身坐好,可是工头紧紧箍着他的身体,动不了。

  "同意了。"工头肯定的问。

  小缺脸颊被热水和工头话冲击得通红通红,几乎要滴出血,喜欢?大哥喜欢自己!小缺不断在心里重复。

  "不说话当你同意了。"工头低头试探的碰了一下小缺的嘴唇。小缺楞了一下,偏了脑袋沉思起来。

  "怎么了?小缺不高兴么?有什么话都直说,哥都能接受。"工头放开小缺,表情严肃,手抬起小缺的下巴,认真的眼神对准小缺的眼睛,期待紧张的等待肯定或否定的答复。

  "哥,搞对象是不是要住在一起?我们认识时间短,不能一起住,需要好几年才行。"小缺牢记着,必须相处几年之后,住在一起才能被大家接受。

  "你想让大哥追你几年?"工头迷惑,但是可以听出来小缺不像第一次反应那么排斥。

  "不是,就是两个人要相处好久才能住在一起。"

  工头转转脑袋,好似听明白,试着问,"小缺同意搞对象,但不想住一起?"

  小缺点点头,眼睛闪了闪,会不会又惹工头生气,工头是需要住在一起有人照顾才要找伴的。

  "这好办,哥有的是房子。只要小缺同意,你说怎么处就怎么处。"工头欣喜地去亲吻小缺,大力允着小缺的小舌,直到彼此呼吸困难才喘着粗气分开,工头鼻尖对着小缺的鼻尖,低沉声音,"好小缺,你想考察哥几年?"

  小缺被吻的迷迷糊糊,也忘记了以前工人的说是几年,只知道有"年"这个字,"反正得有年才行。"

  "半年吧,也算年了,大哥人格担保,这半年什么样,一辈子就什么样。小缺尽情考察大哥的表现"

☆、第三十章

  "哥,不用帮我洗,这个我自己涂很快。"小缺痒得直躲,工头手里握着涂满了泡泡的海绵,从耳朵后面,脖子,后背,前胸一点点帮小缺擦拭,软软的海绵触摸的皮肤,偶尔工头粗大的手指还会不经意碰到小缺的身体,尤其总是是滑过胸前的红点,现在已经如羞涩的含苞,渐渐挺立起来。小缺憋红着脸,咬住脱口而出的敏感呻吟,推开工头的手,"都,都洗好了。"

  "大哥正好好表现,小缺坐好等着就行,大哥伺候你,你不用动手。"工头本来把浴液在手掌晕开,直接去摸着小缺的皮肤给他洗。

  谁知道小缺反应太大,划着小胳膊到处躲,工头围追堵截地扑腾到处是水,小缺还差点了呛了水,工头只好另想一招。

  便宜这海绵了,自己的大手不知道比海绵强多少倍,小缺怎么宁可要海绵也不让自己上手,工头抓着海绵眼睛盯着小缺,手指找到机会就去摸摸碰碰解馋。

  "我不用人伺候,这些我都会的。"小缺不忘强调自己是有本事的,遭了,工头大哥给他的本事图还在旧楼床帐里,千万别丢了,有空要拿回来。小缺太喜欢那份礼物,把图收在床头,没事就拿出看看自己的本事。

  "小缺做什么都厉害,一会帮大哥洗。"工头抱着小缺,看着他放松,突然下手握住了小缺的青芽,老婆的命根到手了,"现在是大哥表现的时候。"

  小缺身体被激得颤抖,使劲着工头的胳膊,却如同铁壁一毫米也移不开,只好小声喊着,"哥,哥松手。"

  "大哥帮小缺洗洗,你看看要轻轻分开,孔里都要洗干净,小缺平时自己是不是也这么洗?"工头手指划着小缺的青芽的顶端。

  "不洗了,我要出去。"小缺感觉自己□要硬起来了,洗澡要洗丢人了,胳膊腿使劲捶打工头要逃跑。

  "好好,那里洗好了,大哥松手了。"工头抱扶着小缺,把他的腿抬出水面,搭在浴盆的边缘,轻柔的擦拭他的大腿,膝盖,小腿,一直到脚趾,"都得清洗干净,大哥可是认真帮小缺洗。"

  工头终于松开手,小缺并拢腿,把小弟弟藏好,也许自己多想了,"哥,我脚很干净,不臭的,我天天洗。"小缺缩着腿脚,想把脚藏起来,他的脚真难看,总是不听话的歪在一边,而且也用不上力气,形成不好的走路习惯,使得脚底平平,脚底侧面磨得很厚。

  "是么,那我得好好检查一下。"工头把小缺抱进浴盆一个凹陷形的小座位上,缓缓抬起小缺的腿。工头深邃的眼一直看着小缺两腿逐渐被自己分开,那无力的白肉的小脚就抓在手心里。

  小缺脚上没力气,感觉也不太灵敏,不过看见这么丑的脚被工头大手包裹,就乱踢着腿要夺回自己的脚,根本没注意自己已经双腿分开,青芽和小蛋蛋波纹的水里时而清楚时而模糊,"哥,快放开,我洗好了,帮哥洗。"

  工头用手指玩小缺的脚,活动活动他的脚趾,脚趾骨头很软,这么拨弄着脚趾,工头也没有感觉到一点抵抗的力气,看来小缺的脚真需要到大医院好好检查检查。

  工头没露出担心的形色,张开咬了一下小缺的脚背,"果然我的小缺哪里都干干净净,还香喷喷的。"

  "哪有。"小缺红着脸赶紧收回脚,平时没感觉的脚,今天不知道怎么分外灵敏,好像工头刚刚牙齿磕绊的感觉还留在脚背,小缺摸了下脚,这么丑大哥怎么不嫌弃。

  "给你玩个好东西。"工头在浴盆遥控器上按了几下,小缺好奇地看着,上面的字他一个都不认识,一个个黑按钮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不过他马上就知道了,工头按过之后,他腰后的地方就动了起来。

  "妖怪!"浴盆突然动了,这可让小缺吓了一跳,如果不是腿脚不好,他都要跑出浴盆了。

  工头把逃命的小缺一下抱个满怀,这意外的投怀送抱让工头兴奋的抱紧,"哈哈,有这么怕么,大哥在,不让小缺有任何危险。"

  工头让小缺看着浴盆,"喷水而已,小缺看看,水流可以按摩的,小缺试试。"工头托着小缺后腰和大腿根把他放了过去,怕小缺害怕一直没松开手,"怎么样,好玩吗?"

  "后面冒水了。"小缺把着工头的胳臂,眼睛里满是好奇,后腰几注水流冲刷着按摩,已经是爸爸的小缺新奇地玩起来,用手去捉水注,欣喜地说,"按着好舒服啊,水真柔。"

  "你不让大哥按,大哥其实按得比它好多了。"工头低下头,越看小缺越觉得漂亮,眼睛那么亮,那么清,尤其现在小缺眼睛里面闪着孩子般惊奇的光。工头情不自禁亲着小缺,小缺这次乖乖的抬头动着舌头回应工头。

  工头身体硬得发疼,他忍耐着,享受着两个之间脉脉温情,小缺总算打开一点心房,"小缺眼睛真漂亮,等大哥这块地竣工,就带小缺到处玩新鲜东西,让小缺的眼睛天天都满溢着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在存稿,今天更新的比较少,请大家原谅~(@^_^@)~明天更不了,后天有三更
周三入V了,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和喜欢,尤其是天天追的姑娘,谢谢大家o(≧v≦)o~~
感谢camillavv 屈椅椅 杜仲茶投的票票支持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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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头在小缺耳边低声倾诉。{shUkeju
cOm}看小说就去……书@客~居&小缺耳朵脖子粉红一片,大哥能喜欢自己就足够抵过任何惊喜了,小缺心里甜甜想着,但是他不好意思说出口,也没什么话回应,只要转移了注意,抢着帮工头干活"哥,我也帮你洗。"

"行,大哥真是有对象的人了,马上就有小缺照顾我了。"工头把海绵拿开,他可不用那软趴趴的玩意,直接在小缺手上挤了浴液,"来吧,大哥躺好,随便小缺弄。"工头背倚在浴盆大靠背的地方,双臂搭在扶手两端,气势十足的占满大半浴盆。

小缺给工头露在水面的结实上身涂上泡泡,大哥好多肌肉,一块一块的,连腹部都有,身体硬邦邦的,这么厚实,小缺好奇的涂来摸去。结果越涂,工头的巨剑就越大,越来越清楚的凸显在水里,深黑的颜色在水里显得硕大无比,小缺面色通红,把手拿开了,"哥,我还是用海绵给你洗。"

"大哥差不多都洗完了,小缺,你帮大哥再洗洗这里,洗好了咱们就出去。"工头拉住小缺满是泡泡的手,一下放入水中,合在自己□黝黑的大剑上。

工头的手按着小缺的手不让拿开,小缺的手指已经碰到鼓鼓的大丸上了,手下的东西乱动还在变大,窘得小缺一下抽开手,工头被撸得了大哼一声,喘着粗气,遗憾地说,"我帮你洗那里你不让,让你帮我洗你还不干,小缺你应该多熟悉熟悉他,将来你们天天得见面。他喜欢你,别怕,你摸他,他可高兴了。"

"大哥别胡说,我,我出去了,我洗好了。"小缺站起,弯着腰,扶着浴盆边缘想要出去,可是先迈哪条腿更平稳,倒让小缺一时左右为难。

工头迅速冲了水,"小缺别乱动,大哥抱你出去,不闹你了。"但小缺撅着的圆圆小屁股就在眼前,工头马上忘了刚说的话,双手掐住小缺的腰,对着两个屁股蛋分别狠狠亲了下,才站起来把小缺抱出去。

工头抱着小缺走路的时候,故意把长剑往小缺屁股乱顶乱捅,地面溢出一滩水,两人身上的水也湿滴滴淌,弄得浴室湿潮雾气的。

"啊!哥你又闹我了。"小缺气呼呼的说,反身握起拳头给工头几下。

"不是闹,那是哥中意你。"工头打开浴室的一个箱柜,里面浴巾毛巾堆得乱七八糟,都是等着小缺来收拾的,结果小缺说不想同居,现在还乱糟糟一团。

工头拿出大浴巾裹着小缺擦干,"小缺先和哥住一起,明天大哥给你找个房子住。答应哥搞对象的事,可不能反悔。"

工地附近哪有房子,除非三公里以外的商业区,那里有大宾馆大酒楼,还有出租的房屋,小缺可不想去那么远那么贵的地方。再说他哪能要工头的房子,大哥都给他那么些东西了,"哥,我睡床帐里面挺好的,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还回旧楼?不行!我工头的老婆怎么能没房子,放心好了,大哥专门盖房子的,小缺等着住就行了。来,小缺抬下胳膊,看看哥给你准备的居家服穿上好看不。{Shukeju
coM}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小缺抬起胳膊伸入袖子,大大的衬衣就套了下来,薄薄的很舒适的服帖在身上,一直遮到大腿,露出并不拢的小腿。小缺往下拉,要遮住难看的腿,"哥选衣服真好看。"

"小缺真会说话。"工头拧了下小缺的脸,自己随便擦了两下,套了衣服,带小缺回卧房。

小缺湿漉漉的头发不停滴水,软趴趴的头发留不住水分,工头拿毛巾为小缺擦头发,"小缺冷不冷,快围上被子。大哥没有吹风,这事失误了,怪不得小缺要考察半年。"

"没事,我不怕冷。大哥找伴是为了照顾自己生活,现在却在为照顾我忙碌,还要为我找房子。"小缺怕给工头添麻烦,抓着毛巾自己擦起来。

"才夸了小缺会说话,你就这么客气。来先睡会,一切醒了再说。"工头把小缺塞进被子里,趴在他耳边悄悄说,"醒了大哥再给你看个好玩的。"

小缺感觉身体热乎乎,大手的重量一直安心地搭在自己身上。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小缺躺下之后就觉得特别的安全,不会有地痞闯进床帐,不会有火炉突然熄灭,也不会有狂风把床吹得猎猎作响,小缺不知不觉香香地睡到第二天。

刚睁开眼睛时候,迷迷糊糊的小缺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在自己的床帐里面。看到陌生的睡衣,热乎乎的绒被才想起来已经从旧楼里出来了,现在是工头大哥房间里。

小缺裹着被子磨蹭,才发现那件新穿的大衬衣下摆都跑到肚皮上了,下面一片光溜溜的,皮肤直接触摸着被子。

小缺赶紧把睡衣拉好,自己睡觉一向很老实的,突然睡到这么舒服的大床,居然打滚把衣服都飞上去了。

"爸!"小缺听见小宝宝清脆的声音,工头抱着小孩从外面进来,小孩今天又换了一套衣服,精美漂亮的条纹小套装,显得小宝宝活泼可爱。

"大哥和小宝宝都起了,应该也把我叫起来。"小缺赶快找昨天的外衣,想要换上。大家都起了,就剩自己懒床。

"小缺多睡睡好,来,穿这套,大哥早就想看小缺穿了。" 工头从柜子里一大堆衣服中拿出软软的宽松毛衫,暗纹的休闲裤。

这是小缺第一次拥有全新的衣服,他拿着衣服看了好久,毛衫的绒线不是洗过晒干后织在一起的,袖口也没有一丝磨损,衣身不用打上补丁。

工头看小缺抱着衣服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何酸涩难忍,"小缺是等着哥帮忙穿。"说着工头直接撩起小缺的睡衣,一下从脑袋上脱掉。然后帮小缺把新衣服一件一件从里到外穿好。

小缺穿宽松的毛衫果然好看,白皙的脖子,精致的锁骨,都恰到好处的展露。

工头有意无意的买全了小缺需要的服装,只是没买内裤,反正小缺应该是穿不惯的。

"羞!"小宝宝看见光光的爸爸被大叔叔按住一件一件穿衣服,乐得在屋里喊着乱跑。小宝宝今天是大叔叔帮着穿的衣服,大叔叔就是这么说光溜溜的小宝宝"羞羞"的,还让他自己试着穿袜子,结果爸爸今天自己也不会穿了。

小缺听见小孩的童语,窘迫害羞起来,忘记新衣服的事情,抢着动手赶快把衣服穿好,"哥,我自己穿,你去工地里忙吧。"

"今天哥要带你去看个好东西,你忘了。快收拾好就去。"

小缺在镜子里看看自己的样子,笑了笑,跟着工头一起出去玩。工头把小宝宝骑在自己脖子上,三人一起往工地外围走。

小缺第一次把脸洗得干干净净地走在暖和的阳光下,衣服也崭新漂亮,非常合身,修饰的身材修长挺拔,料子摸着很薄,却比小缺以前臃肿穿几层都保暖,这让他多少有些不习惯。

尤其碰到来往的工人,都直盯着他看,让小缺更紧张,但他记住了不能低头,所以没有露怯,挺起胸,跟在工头旁边走。看见工头和谁打招呼,小缺也跟着说"早上好"。

倒是小缺对着说话的那些工人弟弟突然就脸红起来,不是低头就是支支吾吾回应小缺。

一路上,态度最正常的是带着头盔的二头,一身灰色工作服,也没有减损一点独特的精英气质,在工人弟弟当中一下凸显出来。二头阳光下的镜片反着光,嘴角微笑,"大哥不监控了,是要带小缺出去玩么?"

"是,我们不走远,还在咱们土地范围里,有事情就去找我。"工头身边跟着小媳妇,表情十足春风得意。

二头猜大哥应该是让小缺搬过来了,打趣他们,"大哥工房重新装修,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真忘了一件事,吹风筒忘买了,小缺头发不好干。"工头摸摸小缺头发,大方对弟弟谈起老婆经,一旁等着开工的工人都竖着耳朵偷听。

"不是这件,大哥装了这么多房子,居然给自己落了很重要的材料。"二头眯着眼,表情像是正正经经谈装修上的事,语气很神秘,"大哥忘了安隔音板。"

工头给二头来了一拳,"你小子还跟大哥开玩笑。"对着成群的工人弟弟大声宣布,"小缺同意跟大哥搞对象了,但还要考察考察大哥,先不住一起。"

小缺听着工头和二头谈话,对隔音板材料一点没反应过来。

等到工头说到他俩搞对象了,小缺有些紧张,怎么公开说出来,偷偷瞄着工人们的反应,还好没人做出恶心的表情,都一脸喜气。

工头摇晃着小宝宝,大方介绍,走一路介绍一路,到处说自己搞对象了。工人弟弟都围过来恭喜两人,小缺红着脸在工头身后小媳妇般的跟着,看来先相处不一起住,果然会受到祝福。

"小缺,看看这是什么?"工头把小缺领到工地外围安全区的地方,工地时而发生的塌陷或是框架碰裂,突发事故不会威胁到这么远的地方。

小缺惊讶地看着眼前亮闪闪的房子,坐得最高的小宝宝已经笑着拍起手了,"漂!漂!"。

"大哥的房子?好漂亮啊!"小缺睁大眼睛看着这座方形斜顶的小房子,小房子的斜顶和四壁都是白闪闪条纹路的钢板。

对着他们的一壁是大门,两旁两面钢壁开了大长扇的窗口,阳光抢着争着往里跑。斜顶钢板上还有一扇半圆窗,一定有小阁楼,晚上可以看到星星。

房子底座有许多个轮子,一排的铁轮外面外罩着履带,这是个会跑的房子。

"不是大哥的房子,是小缺的房子。大哥专门为你做的房子,喜不喜欢?"工头看着自己亲手为喜欢的人完成的建筑,会成为他的盖的所有房子中最有意义的一座,小缺再也不会被煤烟熏,被暴雪冻。

小缺愣愣地看着,剔透的眼睛波光闪烁。

"进来看,大哥前几天没总去看你,就是做房子。外面是太阳能钢板,住进去,冬天多大的雪也不怕。夏天还可以制冷,要多凉快就多凉快。房子要是移动它可以烧油,也可以用电,如果用车里存储的太阳能只是速度慢点,但大哥做的履带动轮可是能翻山越岭的,走到哪都行。"工头向两边拉开大门,房间内部就展露出来。

"跑!"小宝宝看着轮子,知道房子会跑。

"好宝贝儿,大大给你做了阁楼,以后上面就是小吃吃的房间。"工头小心护着小吃吃,让他慢慢顺着倾斜的小窄楼梯爬上去。阁楼上地板已经铺了厚厚的软垫,一张小床垫就是小宝宝的睡觉的宝地,矮矮的衣柜是小宝宝专用的更衣室,小孩一爬上去就兴奋地叫起来。

小缺扶住门边扶手,沉重抬腿进入房车里面,因为外面有吸热的钢板,房子里面到处都是阳光的味道,长扇的玻璃窗很明亮,屋里撒满光辉,一点不像是雪后的冬天。

通往阁楼的梯子下面倾斜空间被很好的利用,三角形的空间安放了一个柜子,柜子旁边有一个拉门。

柜子打满了横板,上排小缺触手可及的地方安放了木头格子,这个格子可以放调料,那个格子可以放米面。分类的木格下面是两开门的橱柜,里面摆放大件的物品。

橱柜旁边是小炉台,四个圆圆的可以打开的铁板就是灶台,"这是厨房,可以做饭。"小缺辨认着。

屋里占地最大的是一个镶嵌了软皮的大台子,就在玻璃窗户下面,台子很大,足够摆放各种小物品,也可以坐着休息。但是没有床,难道自己也要跑到阁楼睡觉,小缺暗暗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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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头看着小宝宝在楼上玩起来,把阁楼的门关严,走下楼梯,发现小缺正小孩一样东摸摸西看看,一脸兴奋好奇。{shUkeju cOm}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按照小缺老婆的吩咐,这里抬出来就是个小桌子。"工头在窗口下端一拉,一条软钢就出来,支好后就是平整坚实的桌面,"小缺白天可以在这休息或做点什么"大台子上面镶着一大张最软的羊皮垫,空间很大,即使客人来了也能坐下,"晚上把这层台子支起来,下面就是床。"

工头收起桌面,手轻搭皮台,台子像盖子一样被掀开,扣锁在墙壁上。

小缺看工头变戏法一样,把那个镶嵌软皮的平台掀起来,半面墙般一下遮挡出大窗,露出下面凹陷进去的大床铺,枕头被子都摆放得整齐。

"这层也可以抽出来,小缺可以把衣服放进。"工头在床下拉出抽屉,里面小格子已经分好了,只等待小缺收拾不同季节的衣服摆放。

"小房子里什么都有。"小缺眼睛比钻石还闪亮,工头大哥按自己说的,创造出了折叠收缩家具。

"还有浴室,小缺猜猜看在哪里。"工头神秘地看着几乎满了的小房子。

"这!"小缺早就好奇橱柜旁边的那个小拉门,他伸入把手的凹陷,一下把门拉开,"好黑。"

"这里有灯的开关。小缺不用怕费电,大哥给安装的钢板是最先进的,电量够用。就算不够了,也可以拿着电瓶到哥那充电。"

"我的小房子里有浴室!"小缺看着莲蓬头,看着扳手的水管,白瓷的厕所,每一样都新奇。

"这可以直接出热水的,小缺以后要用热水,别再用冷水了。只是现在水管还没接上,等大哥拉根水管来就通水了,小缺干什么都方便。"

"哥,哥,我本来已经以为离开旧楼,在工地里面支起床帐就行的,我都住习惯了。"小缺双唇抖动,不停喊着工头。

"让小缺住床帐,哥多心疼,大哥就是盖房的,以后都让小缺住最好的。"工头摸摸小缺的脸,看他那么激动,心里怜惜不已,"小缺这么高兴,给哥多打点分。

"我跟哥搞对象不是为了要房子,不是为了要衣服的,也不是为了要吃的。"小缺抱住工头,把头埋进工头的怀里。

"那是为什么?因为哥这里大!"工头怀抱着小缺,大手拍着安慰,挤着小缺不停逗他。

"哥!"好好的气氛被工头浇灭了,小缺推开工头,去摸他的新房子。

小缺有了正是的房子,在工地旁边安全区住了下来。每天只要走几分钟路就可以去工头大哥那里。{Shukeju coM}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最高兴的是小宝宝,有时候玩累了就在他"小王子"的房间睡,有时候回阁楼上睡,工地和小房车直接的路被他跑得熟悉得不得了。

小缺现在一点事没有,天天去帮工头收拾房间,洗洗涮涮把屋子擦得一尘不染。有空也去厨房帮忙做饭,可是工人弟弟都不用他,他一进厨房,厨房的人就安静地盯着他看。

小缺只好回自己小房子做饭,有时候端去和工头一起吃。因为怕自己做得难吃,小缺还跟着工人弟弟学习怎么放调料。

空了几天,小缺呆不住了,不能总是闲着,"哥,我想继续上工捡破烂,能赚钱的,够我和小宝宝生活。"

"赚什么钱,有大哥养着,小缺你乖乖的,天天让我看着就行。"工头马上否决了,还看着自己老婆早上两点就起床去捡破烂,他房子也白建了。

工头把小缺看得紧,小缺一直想回旧楼的床帐拿点东西回来都不行。这天傍晚,小缺又被工头闹了,气呼呼地自己跑了。

"看他那瘸样,穿上漂亮衣服也像贼一样。"水泥恨恨的盯着小缺往工地外面走。

"你一天羡慕这个,盯着那个,前几天上学,学的东西还记住多少。"小丘拽着他弟弟,让他拿小木棍在地上练习写字。

"二哥,王大哥给那小瘸子一个可漂亮的房子,那天我在边上看着,有大窗户的,里面可好了,还有阁楼!"小筋他们几个现在睡在临时工房,和许多工人弟弟睡在一个房间。

"你现在住的不好,以前床围子你也睡了。"小丘也见过那个房车,真的很显眼,很漂亮。

"二哥,以后咱们怎么办?"水泥小弟最近看的最多的就是工头大哥抱着傻孩子到处玩,虽然工头也会来抛自己飞飞,但是工头对自己已经比不上对那小傻子亲密了,那小傻子几乎天天跟着工头大哥东跑西颠,到处地吃喝玩,穿的衣服也一件比一件漂亮。

"过几天,二哥去找块远点的地盘捡破烂,饿不到你。"小丘现在也不知道以后究竟怎么办,旧楼不能回去,捡破烂的地盘估计也没了,营生本事没有,还要养三个弟弟。

不知道王大哥还能让他住多久,他们一家现在在工地真的白吃白喝白住起来,所以小丘尽可能多干些活,不想让工人嫌恶,可是真正工地赚钱出力的活,他的细胳膊一个也干不动。只能去厨房帮帮忙,再帮工人洗洗衣服,缝缝补补,干些细碎的活。

那个不爱说话的小缺在工地和工人处得更好了,小丘总觉得自己一家在工地显得很多余。

"二哥,你说王大哥怎么会喜欢那个小瘸子,就是洗完脸白一点,眼睛一眯就冒妖气。他还没二哥好看,要是王大哥喜欢二哥就好了,那他就是成我亲大哥了。"水泥恨不得天天在工头面前夸他二哥好,可是工头大哥没事就去看小缺,只来看过一次二哥,"二哥你不能让王大哥喜欢你么,别去喜欢那个瘸子和那个小傻子。"

"你说喜欢谁就喜欢谁,那你怎么不说让总统喜欢你哥。"小丘生气地说。

"我知道为什么?"小筋神秘地说,"就刚才我去撒尿,路过王大哥工房,在窗帘缝隙里看见王大哥没穿裤子,撒尿的地方变那么大,他就抓那小瘸子要撞他,被小瘸子打了。"

"小妖怪还敢打王大哥,王大哥揍他没!"水泥小弟握着拳头,摆出凶狠的脸。

"不知道,后来有走路声我就吓跑了。小钢说,成年男人都这样,憋不住了就要找人帮着尿出来。旧楼里面不是总有么,王大哥给小瘸子房子,差不多就因为这个。"

"你们小小年纪别在这瞎说。"小丘让两个小弟在土上练字,自己四处找大弟弟小钢,小钢不知道又跑哪里了,天天惦记回旧楼看那个黑丫头。

小丘走到工地外围土道上,想着心事,以后他要怎么照顾弟弟,怎么赚钱,怎么才能融入工地,在那有一席之地。离开旧楼,小丘能想到的可以生存下去的地方就是工地了。

如果工头王大哥不喜欢小缺,喜欢自己好了,小丘心跳加快,为自己想到的事情而惭愧。弟弟不懂事,自己却明白,小缺是为了帮自己才被赶出旧楼的。可是王大哥到底喜欢小缺什么,大虎出堂会都带的小丘,他说残废人不能带去丢人,王大哥怎么会喜欢上瘸子,以后不会带出去的。

想着小丘突然看见大虎身边常跟着的地痞从工地转出来,吓得小丘赶紧躲开,对方倒没四处看,只气哼哼得边走边骂。

"呸,什么玩意,几个臭民工也敢和虎哥作对,护着两个贱人不放。等你们知道人是去偷你图纸的,看你还敢不敢留。"地痞一路哼着走了。"大虎哥确认那工头眼睛掉小瘸子身上了,敢碰我们虎哥的人,玩不死你们,明天就派人包了这工地,看你们怎么开工。哼哼,等着掏钱吧!"

小丘隐隐约约地听见偷图纸的事情暴露了,心都要跳出嗓子了,以后他们兄弟四个人怎么活,回了旧楼大虎不会放他们,弟弟要怎么办,会不会被大虎卖钱。

小丘跑着回工地,急了一头的汗。一路想着怎么解释,自己根本没做贼,但那也要恳求王大哥原谅自己,毕竟接了大虎给的任务。

小丘没敲门直接冲进了工头房间,屋里只有工头一个人,工头被突然闯进的人吓了一跳,喝道,"谁?"

看清是气喘嘘嘘的小丘之后,很尴尬,扯过被子盖住身体,"小丘啊,我正要睡了。"

小丘出神地看着工头,工头古铜的脸暗红,已经准备睡觉的样子。刚才的地痞还没见过王大哥,对,现在工地都是二头监工,那个地痞根本不认识谁是工头,他现在找监工只会找到二头,但是这里实际说了算的王大哥。

小丘看着王大哥微红的脸,被子下面鼓起的帐篷,好多思绪涌进心里,那个小缺为什么不和王大哥好好处,不和工头住在一起,不让工头碰,现在还单独住一个房子,把工头孤独搁工房里。

想到这,小丘心里很微妙,这次不是因为大虎逼迫他,而是要心甘情愿帮助王大哥,"王大哥,我喜欢你。"

"啊?"工头没想到小丘这么晚来,就是说这事,"小丘你是好小伙,但大哥有喜欢的人了,大哥已经和小缺搞对象了。"

"王大哥不用喜欢我,我愿意帮王大哥。"小丘慢慢解开扣子,眼睛流淌着艳丽的水雾,"大哥不用再憋着,不用委屈自己的身体,我可以帮大哥解决,这都是我自愿的。"
小丘露出来的单薄的身体那么苍白,衬托得胸前的粉珠旖旎多情。这种事在旧楼太普遍了,小丘虽然厌恶用身体换食物,换地盘,但这就是习俗,从他要养三个弟弟起,就靠这习俗过活的,要活下去,只能遵从旧楼规定下来的习俗。

"快把衣服穿好,别这样,小丘,大哥不能那么做。快,穿好衣服吧,以后大哥帮你找喜欢的人。"王建竣刚和小缺打闹了一番,下面还没消,正幻想着小缺自己动手,小丘就跑进来。

"没关系,大哥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我就是帮大哥把火出来,大哥就当我是个器物就行,我保证谁也不告诉,小缺不会知道的。"走出第一步,小丘突然放下任何尊严,王大哥人这么好,自己帮了大哥,也算报答王大哥恩情。只要和王大哥有了关系,即使偷图的事情爆发了,王大哥也不会再赶走他们,"等小缺搬来住,我就不来打扰大哥。"

就像大虎上他的身体,就给他地盘,在旧楼里面也偏向着他。大虎能同时拥有自己和小缺,王大哥也可以。小丘相信过了今晚,工头就会偏向他,工头是绝对的大男人霸道的性格,只要自己成了他的人,他就会照顾自己一家。

不像大虎那种低劣的照顾,而像现在的小缺和他的小孩那样,那么幸福快乐。重要的是三个弟弟有了安身的地方,再也不用流离失所,以后没人会打他的弟弟,没人敢压他弟弟。他一无所有的弟弟会有新房子,新衣服,能上学,不会为了一顿饭被人嘲笑。

小丘手指发抖,一把退下裤子,咬牙自己用手指开拓了几下,"大哥,进来,求你进来。"

一个兴致高昂的男人,面对送上门的漂亮男孩,也许会有一番挣扎。但工头突然冷下脸,用大衣罩在小丘身上,"人就是人,什么器物,以后别再这么说了。"

"当当当"工头房间大门被狠敲了几下,二头直接推门进来,没想到看到小丘也在房间,锐利的眼睛射向他,小丘吓得穿好大衣,站在一边。

"现在一个个进来都不用我同意了!"被突然撞到这样的场面,工头又羞又怒。

"大哥,工程图丢了。"二头冷静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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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图纸到二头手里不过半个月,早晨看的时候还整齐的都在,晚上准备研究下一份图纸时,就发现所有的图纸都不见了,除了今天带在身上的几张。{shuKeju
Com}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所有工人都被集中在活动房里,房间黑压压的近百人,场面冷凝,鸦雀无声,自己人的工地里面出了内鬼,把图纸偷了。

"今天谁出过工地?"二头的图纸是今天丢的,极有可能有人今天偷了图纸马上脱手。

"我没出去过,我能证明小八也没出去。"工人弟弟都是一起上工的,他们互相打着证明,没发现有请假的工人。

"去叫小丘一家问问。"二头看着工头,小缺也应该叫来问问,但这得听大哥的意见。

工头脸色阴沉着凝结着暴风雨,他和王建图早就防备着对面旧楼惦记图纸,他们之前还怀疑过小丘,但是自己现在怎么也算救了他们,为什么图纸还会丢失。

工头看见二头的疑问的眼神,沉声道,"小八去叫小缺。"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叮嘱,"看着他穿暖了再来,带着手电,路上慢点走。"

"明白!"小八咧嘴嘴巴跑着出去了。

小丘听见图纸丢了,刚开始一刻很紧张不安,之后很快就镇定下来。他根本没拿图纸,就算问到自己也不怕。大虎除了让自己偷,最有可能的就是让小缺偷,一想到也许是小缺干的,他的心咚咚乱跳,不知道一种什么滋味。

既替上了大虎当的小缺担心,又为没了图纸的工头担忧,更多的是猜测工头和小缺两人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当工人来找小丘和他弟弟的时候,他已经想要了措辞,到工头和二头面前便老实交代了一天的行程,今天他确实哪也没去,只在工地里面了,顶多在工地外围溜达溜达。

他的两个弟弟还没明白为什么要问他们这一天都干什么了,小心地按实说了,他们一直在工房附近练字,很多人都看见了。

只是跑了一天的小钢感觉疲惫,脸色发白,说是去了商业街,看看能不能继续以前的营生。那块地已经被人占了,以后他们家没办法在那里捡破烂赚钱。

很快小缺抱着小宝宝也来了。小宝宝穿着小鞋子的脚一踢一踢的,工头看见小缺,很自然的接过孩子,小宝宝笑着喊,"大!"惹得黑着脸的工头心情融化,亲了小孩两口。

小缺一身工整的及臀大衣,肩线腰线都非常合身,没有一丝褶皱,面色红润,站在高大的工头旁边显得很小,却也不失温润的气度,中间还有个无视结了霜的气氛的活泼小宝宝,真是漂亮的一家三口。

看得工人弟弟都张大嘴巴,尤其被小缺眼睛余光扫到的工人,那些性格内敛工人弟弟面色逐渐红起来,连二头也没想以前瘦小,总是一脸惊恐的小瘸子变化这么大,虽然还是一副柔柔的样子,但眼神不再总是躲闪,眼里满带着幸福的笑。

"小缺今天出工地了么?"图纸在二头手里丢了,他每个人都问过了,现在问到小缺。

要是以前当着这么多人被询问,小缺一定会恐惧害怕结巴起来。但现在不知怎么的,工头和小孩就在他身边,这些天和工人们也熟悉,并不觉得很害怕,规矩的答道,"是出去了。"

"我看见他去旧楼了。{shuKeju Com}看小说就去……书%客)居*"水泥小弟马上接话,不过也立刻被他哥狠狠打了一下,只好愤愤不平地闭上嘴巴。

"因为今天工地丢了重要的东西,所以每个人都问了。也许丢的东西还没转移,最大的可能是东西已经离开工地,而今天出工地的只有小缺和小钢了,并不是说东西是你们拿到,只是希望问问清楚,解除大家的疑虑。小缺和小钢可以给我们讲讲过程么。"

小缺看看工头,工头正咬小孩的手指头逗乐,根本没管二头询问的事情,见小缺看他,还对他眨眨眼。

小缺慢慢回忆着说,"自从上次离开旧楼,我没回去过,很多东西都留在那。我知道旧楼地痞作息的情况,如果有庆祝事情,他们晚上会聚在一起喝酒,而且没人会出来巡视。我中午就看见他们搬酒箱了,所以晚上偷偷跑过去,拿了东西马上就回来了。"

小缺看二头还在盯着他,他只好继续说,"哥给我张图,我去拿回来,还有老爹留给我的小件东西和小宝宝的木头自行车,都拿回来了。"

二头转过去盯着小钢,小钢抖得厉害,声音颤颤巍巍,"我一早就走了,刚才回来的,我就去街里的地盘看看,那已经有别的人占了。"

"除了商业街哪也没去么?"

"没有,我就去街上了,我本来想继续捡破烂营生赚钱,但是那里不归我们了。"

"商业区离这不远,来回顶多一两个小时,你从早上走到晚上,还去别的地方了么?"

"我就在街上随便看看。"小钢说他闲着不想回来,就在街上逛。

"商业街很漂亮吧?"二头随便聊着。

"是啊,橱窗里面好多新衣服,还有装着蛋糕的玻璃柜。"小钢也都一一回答。

"街上雪很厚吧,路很不好走。"

"是有雪,不过小心点也没事。"

二头笑了一下,"商业区的路面的雪,连夜就有环卫清扫,只有这片没人居住的地方才积着雪,市里的雪早就清除了,路面很好走。"

小丘很快听出二头的意思,他瞪着弟弟,眼睛都充血了,他自己去偷去抢,去做任何事情都行,但小丘怎么能允许自己费了全部力气保护着的弟弟也有偷窃,撒谎的一天。

如果他弟弟变得和地痞一分相象,那他之前那么努力干什么,他用身体换食物,出卖别人保全家人都白费了。一家人都去偷偷骗骗,不知道过得比现在好多少。

全部的工人都看着小钢,小钢咬着牙说自己可能看错了。小丘突然说,"是我偷的图纸,我偷了图纸让小钢送回旧楼。都是我的错,我忘恩负义,是我对不起大家,你们送我去警察局吧,我承认是我偷了。"说着他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二哥,你怎么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放。我是去旧楼了,但我没拿图纸,小缺不是也去旧楼了么,你们怎么不怀疑他。"小钢强硬地说。

"你怎么还撒谎,还往小缺身上赖,你忘了那天旧楼,小缺是帮过咱们的。"小丘气得浑身发抖,一下跪在地上,"就是我偷的图纸,这不关我弟弟的事,他们什么都不清楚。你们抓我,放了我弟弟。王大哥求求你帮我照顾我弟弟,他们还没成年,给他们一口饭就行,千万别让他们再回旧楼了。"

"二哥,不是你偷的,是大虎逼我偷的,他说我要不拿图纸回去,就派人盯着小弟,到时候一枪崩了他。"小钢嗷嗷哭起来,小筋和水泥也害怕得跟着哭起来。

"头,算了吧,别难为他们了。对面地痞太坏了。"工人弟弟看着都难过得摇头。

"算了,算了,快起来。图纸丢就丢了,不难为你们了。"二头看工头点头了,安抚小丘一家,反正早就防备着,丢的图纸都是改动过的,偷了也没用。

"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再也不做了。"小丘只会重复这句,他的弟弟太让他伤心了,他自己可以做任何事,出卖任何人,但他弟弟都是好孩子,不可以这么做。

"扶着他们回去,给送点热水和吃的,这事就过去了,以后谁也别提。"工头发话定局,图纸失窃案就算过去了。只等着工头二头商议,想方法对付旧楼。

工头抱着小孩,放慢脚步送小缺回房车,"哥让二头问你话,没不高兴吧?"

最开始和小缺相处,工头大步走习惯了,往往一回头才看见,小缺一瘸一拐很费劲的追着自己。工头看见后马上改变了走路习惯,和小缺一起走的时候,都放慢脚步,随着小缺的步调,实在着急,就一把抱起小缺,带着走。

"哼哼。"小缺小声嘀咕,"哥以为我偷你东西。"

"确实偷了。"工头非常肯定地说。

"没,我没偷过东西。刚才二头问话,我都答出来了。他那么聪明一听就知道说没说谎。"

"当着我的面敢夸别的男人。"工头危险的眼睛看着小缺,"哥不聪明么?"

"哥不聪明,我本来就没偷。"工房和房车离得近,已经到,小缺把睡着的小孩小心抱上阁楼,下来就要关门,赶跑还赖在这的工头。

"你没偷我的心么?"工头抱着小缺把他压在软软的皮台上面,几下扯开小缺的大衣,撩起小缺宽大的毛衣,手指点着小缺的瘦弱的胸膛,"没偷怎么跑你这了。"

"哥,你又逗我。"小缺听见好的话,抿着嘴乐。工头眼睛描画小缺的绷着脸却忍不住喜悦的表情,把小缺的胳膊拉过来环在这自己的脖子。

"这可不是逗你,你要是认为哥在逗你,那哥把心再吸回来。"说着低头张开双唇含着小缺的心口,一点一点移动到前胸,到红豆,来回的允吸,感觉舌尖的红豆在挺立绽放。

"哥,哥……"小缺眯着眼睛,小声哼哼的轻喘着,"我们还没认识到半年呢。"

"恩,哥能忍住,就是亲亲你,一会哥就回去。"工头嘴上说着,□却越发挤压小缺的身体,恨不得隔着衣服裤子就探进小缺身体里面。

工头不知道几点钟回去的,小丘天蒙蒙亮的时候,去工头房间门前望了望,里面漆黑一片,小丘嘴里默默说着感谢,悄悄道别。带着弟弟,收拾了包裹从工地里走了出来。

"二哥,你说的外地是哪?我们要走多久?留在工地不好么?"小丘三个弟弟哭得眼皮红肿着,才睡下不久就被小丘叫醒了,他们要启程上路。

"你偷人东西还有脸留,你知道图纸对工程多重要么。在外面饿死,被挖了器官,也比在这让你们跟大虎学坏强。"小丘第一次对弟弟大发脾气,让他们跪了半宿。以往弟弟吵闹,惹事小丘都不在乎,总认为以后念书弟弟就会变厉害,在旧楼不拘束他们。这次却很伤心。

他的弟弟对他承认偷图纸的事情都不理解,反正小缺也去了旧楼,趁机把事情按在小缺身上多好,工人根本不会怀疑还是孩子的小钢会去偷图纸。

如果是小丘为了保护弟弟去陷害谁,完全可以豁出做了。但是看着稚嫩的弟弟也那么做,他的心头就起火,他的弟弟和旧楼的里的地痞是有区别的,他的弟弟都是本性善良的,弟弟绝对不可以在生活压迫下低下头,只要有他这个哥哥在一天,"你们走路也别闲着,心里默背以前上学学会的知识。忘了一样,就少一顿饭,正好咱们也没多少钱吃饭。"

四人刚走过旧楼,就看见路边停了一辆加长的暗黑色汽车,孤零零的融入这雾蒙蒙的天空。当小丘走到车边的时候,车门突然开了,走下来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

"请问是小钢先生及他的家人么?"中年男人声音很冷,严谨的黑发每一根都向后梳,打着发蜡的头发在苍茫的天色中显眼,西装是正式的三件套,臂弯里有文件夹。不知道到在车里呆了多久,但是面色丝毫不显疲惫,西服上面连个折痕都没有。无形地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我们不认识小钢。"小丘瘦瘦的身体挡住三个弟弟,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是郁家的大管家,请各位放心,我毫无恶意。"大管家面色依然严肃,但低沉的声线让人放松,宽阔的肩膀也使人容易产生安全感,"日前小钢先生帮助过我家大小姐,我是特意遵照少爷吩咐,前来感谢令人敬佩的小钢先生。"

"一定是小爱,我说怎么找不到她,小爱她回家了!"小钢听见后,哑着嗓子喊,他哭过的声音还没变好。

"正是小爱小姐,不过她现在已经被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暂时无法与各位见面,当面道谢,只能由我代替她,衷心感谢您的慷慨帮助。当少爷处理好事务后,一定会带小姐亲自来向各位道谢。"

"不用谢,我也没做什么。"小钢挠挠头。

"咱们上车谈,小姐会帮助各位渡过任何难关的。"

司机下来替小丘打开车门,小丘四人愣愣地跟着那个一脸严肃,说话奇怪的大管家上了车。

这位新上位的大管家是郁石母族的管家,郁石逃跑后没查清情况,不敢直接回郁家,带着妹妹跑回外家了。外家便把他拨给郁石,帮助处理事务。

"请各位不用拘谨,我派人在旧楼找了一圈,并没看见你们,只好等在路边看看情况,没想到真的等到了。"管家从酒柜里拿出葡萄酒,为每个人倒了一杯,"不用怕,度数很小。"

小丘的弟弟都看着二哥,神情紧张地坐在汽车的大皮垫上,局促的动着屁股。小丘前一秒还前路茫茫走投无路,后一秒就突然冒出个就差在脑袋上写着"很厉害"的大管家。

这里有能力有钱的男人从天而降解救了他们,就因为小钢送给那个小黑丫头棉被和衣服么?!

"请问各位认识小缺先生和小吃吃小先生么?他们也是大小姐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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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小丘和他弟弟离开工地了。"工人弟弟早上醒过来,按照平时习惯洗脸吃饭,一直要上工了,才注意小丘和他弟弟都没出来。

工人发现小丘的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放衣服的包裹也不见了,只留了一张纸。应该是他弟弟写的,上面有图有画有字还有拼音,赶快拿给工头大哥看。

工头拿起信纸,上面符号拼音乱糟糟一团,很仔细辨认才看出写到:小丘一家谢谢工地的所有人,要带着弟弟去别的地方生活,会记住工地对他的好,祝福工人们。

"一定因为是昨天的事情,他们不好意思继续呆,其实非要走的话,来说一声,给他们点钱带着也好。"小八念念地说,"那一家子都是半大孩子。"

"都是对面旧楼闹的,你们说旧楼里面那么乱怎么没人去管管呢?咱们打110试试?"几个工人弟弟气愤难当,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说这种黑社会性质的帮派,但是亲眼看见那些地痞横行霸道,放肆无耻的样子,真的非常生气,想把他们都抓进监狱。

"谁去管,那旧楼流氓身上都带着枪,除非有其他大佬看好那里,才会带人去火拼,换汤不换药,只能换批人为非作歹。"几个大师傅拿过小孩子乱涂的信,也暗自思考昨天的事,虽说偷图纸不对,但是小钢才十多岁,也不是罪大恶极,他们离开本地,去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谋生更是困难重重,"警察会为了几个流浪汉去不顾性命和地痞交火么,不闹到非常大,没人会来管的。"

"咱们以工程为主,几个签好的合同上都标着明年就交付使用,所以尽量不要和他们起冲突。一切都等工程结束后再想办法。"二头很担忧能不能正常施工,因为昨天还有地痞来要人,只是他还没有和大哥提。

工头大哥碰到小缺的事情,恐怕不会那么冷静,"大哥,旧楼的人可能会故意来找茬,也许会拿小缺会靶子。"

"大哥明白,工程是集团的项目,大哥知道轻重。"王建竣也能猜到,把小缺保过来,对面的大虎不会让工地太好过。正好工头对大虎曾经碰过小缺也愤恨不平,那些地痞不是为名,就是为利,先稳住他们,竣工了就狠狠收拾。

"水泥小弟在的时候天天说话,讲故事,嘴巴不停,他一走我还真不习惯。也不知道还能见面么,他们以后的生活什么样?"几个工人围成一圈,他们和小丘兄弟一个屋子住了几天,小丘每天都帮上工一整的工人弟弟打水,端饭,感情自然不错,这个时候也替他们最担心的。

"我知道小丘现在在哪里,他应该很安全。"小缺慢慢一瘸一拐走近,小宝宝骑着他的木头自行车,跟在爸爸后面胡乱转折弯。

小缺浅色的风衣,纤细的胳膊,弯曲的腰线修饰的非常完美漂亮,熟悉他的工人都凑近和他打招呼,问着小丘的事情。

小缺很放松,眼里带着善意的笑,看着憨厚朴实的工人弟弟,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小钢之前帮助郁家的小女孩,就在刚才郁家派了大管家来,他说小丘兄弟都被接到郁石家里了。他来问问我的情况,我现在有很漂亮的房子了,就留给我一张装钱的卡。"

"郁石?郁家!咱们老对头了。郁石家也是房地产开发的,他家几代经营了,有得是钱,这下准没问题。""说好心有好报,小钢做好事!"工人弟弟谈论着,这下放心,兴高采烈上工去了,小吃吃看大人说话,也知道哪里工地不能玩,骑着车跑活动房去了。

刚刚还一群人,突然就变得一室寂静,把空间留给工头和小缺。

小缺把银行卡递给工头,"哥,我不想要的,但是那个大管家好厉害,说的话一句都反驳不了,句句那么有道理,听着就让佩服,最后我不知怎么就把卡留下来了。这钱放还是大哥那,哥都给我这么都东西了,我根本用不着花钱。"

"小缺一切的花销当然都由大哥负责,但这卡是郁家因为感谢才给你的,拿就拿了,就放小缺那里。花不上,当卡片摆着玩,等过几天哥也给你办几张,你花哥给的。"工头把小小的银行卡放回小缺的衣兜。

"哥可别给我钱,我花不上的。"小缺摸摸衣兜里的卡片,小卡片里面居然能放钱,可是他真的不会花,更不会使用。那个管家说的签字,划卡的,他一句也没听懂。小缺没有身份证,他一次银行也没去过,赚的钱都包上防水袋子放在心口,哪里用过卡。

"郁石家可是百年大房子,他们家族最早融合中西建筑风格的,那房子建筑像中式的城堡,小缺没想去大古堡住?"工头故意问小缺。

"我有自己房子,我的房子还会跑,我才不去。"小缺夸耀地说,眼睛一眨一眨。

"不是因为这有大哥,才不去么?"工头坐在大椅上低声问,他把小缺夹在腿间抱着,鼻尖嗅着小缺脖颈散发的清香。

小缺的脖子感觉痒痒的,心里想,自己当然是跟大哥走,大哥去哪,只要还要他,他就去哪。但小缺可不能这么直白地说,抿着弯弯的嘴角,故意不看工头,眼角左右顾盼着,"不告诉哥。"

"好胆大的小缺,说不说,从实招来。"工头手伸入小缺衣里,指肚轻挠他的肚子。

小缺笑得前仰后合,腿又被工头牢牢加紧,挣脱不出去,咯咯笑得肚皮疼,仍嘴硬,"就不说,我的房子比城堡好看。"

"好,不说就不说。嘴巴不说话,咱们让他做点别的。"工头一只大手就掐住小缺的腰,嘴巴直接封住小缺的双唇,滋滋作响吸允着,故意亲得很大声,不断交换吞吸着涎液。

工头大手顺着小缺衣内摩挲他的凹陷的脊柱,耳边都是小缺忍不住发出的"呜……啊……嗯……嗯……"的鼻音,手下越发卖力,亲吻也越火热。

"大哥!"工人弟弟直接闯了进来,看见屋里的情形捂着眼睛又出去了,"我什么也没看见。"

"我这屋不上锁是不行了!"工头非常恨地放开小缺,到底要有多少人敲门不敲门直接就闯进来。

小缺手背使劲擦着嘴巴,娇羞的眼里冒着火。工头摸摸小缺火辣通红的脸蛋,"生什么气,搞对象亲嘴多正常。"

工头对外面的弟弟大喊,"进来进来,怎么了,出事了?"

那工人弟弟看着小缺欲言又止。

"什么事,痛快说。"工头还在被打扰的不爽中。

"头,对面大虎带人把工地围了,说要见大哥和小缺。"工人弟弟担心的看着小缺说,他一路跑来,急得不得了,就是要报告紧急消息。

小缺听见大虎的名字,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勇气又消失不见了,他把身体恨不得蜷缩着躲起来。

刚才是尴尬羞涩得躲,现在却真正的惊慌失措,一种从幼年生活就根深蒂固在心中的极度恐惧海浪般汹涌冒出,惊恐害怕几乎淹没了他。

"小缺,不怕,有哥在,什么也不用怕!"工头抱过瑟缩颤抖的小缺,不断亲吻他苍白几乎透明的脸。一秒钟前还满是骄纵喜悦的眼里,只剩下呆滞的惊恐,工头大力摸着小缺的脑袋,嘴对嘴的给小缺送氧气,轻抚他的后背,帮他呼吸。

"哥,我是不是又添麻烦了?"小缺慌乱低声重复,"我影响工地了,我影响哥的工程了。"

"瞎说,小缺帮哥多少忙。小缺不用怕,大哥去看看,你哥什么事解决不了!"王建竣看小缺怕成这样,怒气从胸腔滚滚冲来,几乎要顺着通红的耳朵冒出来,胸脯和胳臂的肌肉鼓鼓的胀起,"小缺就呆在屋里,哥处理了地痞,马上回来陪你。"

小缺看工头要走,急的地拉住他,"哥,他们有枪的,挨了枪会出好多血的。我还是跟大虎回去吧。"

"回哪去?!"工头怒吼,声音大得工地外都听见了,"今后我在哪,你就在哪!"

小缺被工头竖着头发,发怒的样子吓住了,红着眼呆呆的,工头拍拍小缺后背,"大哥单手能举起钢筋,而且有这么多弟弟呢,比那地痞人可多了,不用怕,他们不敢伤害哥的。哥保证安全回来。"工头亲了小缺一下,带着工人弟弟匆匆走了。

小缺在屋里坐不住,来来回回折腾走了几趟,心里还是放不下工头,跟着出了屋子。

远远的就听见一群地痞嘻嘻哈哈,嘴里嚼着脏话,有时突然还哄笑起来。工人弟弟都手持钢筋,黑压压围了一群了,小缺心如擂鼓怦怦直跳。

"赶快放了我的宝贝小缺,上次你带人去旧楼闹事我还没跟你算账,现在扒着我老婆不放什么意思,大家评评理,小缺可是我的人,没有你霸占的道理。"大虎最近又得了势力,洪老大把旧楼交给他管。大龙丢了郁石已经没什么实权,而大虎突然又有了图纸,气势高涨,只是图纸缺了几页,要想办法补齐。该死的小钢,眼瞎不看清楚,缺页都不知道。

"闭上你的狗嘴,小缺什么是你的人了。告诉你,从今往后小缺是我王建竣的人,你和你旧楼的人都滚远点,不然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哎,抢我老婆,还要打我!你还是人么,你是畜生!小缺十来岁可就在我床上了,他跟我好几年了,我们感情好着那!"

大虎看工头一脸不屑,继续猛说,"我让他爽得大叫的时候你还在搬砖头,你知道我的小缺缺是怎么跪着吸我么。小缺喜欢我,他什么都能给我,我说什么他都听,我能让他在闹市大街上扒脱裤子!"

工头紧握手里的钢筋,对准着大虎嘴巴狠狠抽过去。

大虎也是惯常打架出身,身体一歪躲了过去,大喊大叫,"干嘛,动手打人!工头带头打了人!围了他的工地,不让他们开工。有本事当你工人面打死我,打死我你这工程不用干了,你也趁早进局子。"他一群地痞小弟跟着喊。

工头和大虎四目相对,眼里燃烧着怒火,冲天的愤怒能把方圆百里毁灭。强壮的工人弟弟凶神恶煞的举着小臂粗的钢筋跟在工头身后,"你们还无法无天了,恶意阻拦我们施工,我们就报警。"

"吓唬我,我可不怕。我大虎可离你们这近,想要正常开工就乖乖交人。"大虎耍起无赖,"不交人就等着天天围堵工地,你也可以报警,警察来我就散,走了我再来。有本事,你让警察天天住在工地。"

工头怒急反倒笑了,"说吧,开条件。小缺今后归我,你狗嘴里不许提到他一根头发。"

"这才是真男人!我那工地少几张图纸,把你们的借来看看。保证送审合格,我再不来找你。我老婆屁股滋味好着,亏不了你。"大虎看见工头握紧的拳头,马上嬉皮笑脸改口,"你老婆,工头的老婆!好,好,别动手,我再不提了。"

"给他拿图纸。"工头看着大虎装模作样的翻动,余光正瞥见小缺在工地砂石料旁堆缩成一团,沙土几乎要把他埋住了。

"你怎么跑出了,大哥都说能解决,你还信不过哥。"工头跟王建图使个眼色,抱起小缺就走。

大虎眯起眼睛看着小缺,白皙的脸光洁诱人,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灰尘,穿的也纤细合身,正怯懦地缩在工头怀里,只是那漂亮的眼睛满是惊恐和忧虑,以及掩盖不住的愤恨,还敢对敌视自己,大虎看着小缺方向,嘴唇轻动,无声地说,"敢把脸露出来,早晚回我身下弄死你!"

拿了图纸,大虎带人散了,工人弟弟气愤难平,"二头,开地下室……"后面的话被二头凌厉的眼吓得吞了回去。

"忍一时,不是忍一世。大哥不会这么轻易让大虎得逞,等着吧,不会放过他的!"
35
工头把小缺抱回撒满阳光的移动小房屋,暖暖的太阳味道混合着泥土的清新,置身其中的人仿佛已经和自然融合一体,尽享和煦微风世间的美好。可是越美好的风景,让小缺越觉得自己黑暗。

"地痞的话小缺也上心,你听他们乱说,以后除了大哥的话,谁的话也不用听。"工头抱紧小缺,把他搂在自己腿上,贴着他的耳朵哄着,不断轻吻允吸小缺软软的耳廓。

小缺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神情一直恹恹的,工头对他说话,小缺也没有什么反应。

长长的上下睫毛半遮住黑眼仁,无神的看着日光跳动的地板。

工头特意为他在实木地板上贴了一层透明的软胶,小缺不禁疼痛的病脚,可以放心踩上去,软绵的舒舒服服。工头大哥什么都为他考虑了。

一室的阳光像小精灵一样在地板跳舞。小缺盯着那阳光,他多想变成会飞舞的光,环绕在工头身边。但是他却是屋檐下的阴影,黑黑的阴影。

今天大虎的话,好像让小缺赤身果体的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地痞嘻嘻哈哈的嘲笑自己,工人弟弟们心里不知道怎么想自己,为了遮掩自己丑陋的一面,哥把图纸交了出去。

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韩玉那么恨知道他过去的那些人。拼命掩盖的不光彩历史,被人随意拿出来讲条件。原来做过就是做过,永远都会存留,遮也遮不住,大虎不会拿几张图纸就满足的,以后工头大哥不知道还要为自己付出什么。

工头摸摸小缺的额头,冰冷冰冷,冒着湿湿的虚汗,"小缺先睡一会,什么也不要想。"工头神秘的对小缺说,"哥给地痞的是假图纸,放心,大哥把真图纸收着好好的。"

小缺动动小脑袋,慢慢转动眼睛,神采一丝一丝重返眼中,"给的假图纸!没影响到工地,没害到大哥。"

"小缺瞎想什么,大哥这么厉害的人,还能被地痞给讹诈了。"工头面色微沉,声音肃穆,"跟你说过要相信大哥,自己憋在心里瞎琢磨。就像刚刚,小缺生气那流氓胡说八道,走过去狠狠教训他一顿,要不干脆当他放屁不要搭理他,你还为他几句胡话上心了,吓成那样,万一沙子埋了你大哥多心疼。"工头鼓励的看着小缺,不停轻拍安抚他,"小缺怎么什么都怕,你告诉哥,当时怎么想的,大哥帮你一分析,你就明白了,其实根本不值得害怕。"

小缺吞吞口水,信赖的看着工头,敞开心扉试着慢慢讲述出来,"我听见那些话,心就绞起来,不想让大虎继续说,但我害怕,不敢上去还嘴让他滚。我想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他说一说也不会掉肉,可是哥把重要的图纸给他了。是我的过去很坏,所以大哥帮我遮掩住要付出很多东西,我把对我最好的哥连累了,以后大虎还会来要东西的,旧楼的人很坏,他们不会罢手的。"

"忍什么忍,小缺什么都不用怕,不用忍,大哥在你身后。"工头气得大手"啪"的一声拍在软台上,"以后谁乱说话,小缺上去抽他耳光!"

"老爹告诉我,受了欺负要忍着,忍过去好了。不然那些地痞会打死你,杀死你的。"小缺的眼睛很纯真,新的世界,旧的世界给他带来太多不一样的感觉。事情在工头嘴里都变得那么容易,没人敢欺负自己。

"跟了大哥就不用忍。以后所有的事都交给哥,遇到事不用怕,谁敢说你坏话,欺负你,你就抠他眼睛,踢他下垮。如果你看你的小胳膊要是比不过对方,别吃亏,记住他回来找哥,看大哥怎么收拾他。"工头弓起大臂的肌肉,小山一样的强壮。

小缺好奇地捏捏工头坚硬鼓起的手臂,"比我的腿都要粗了!"

小缺脸色渐渐红润起来,胆量和勇气像气流样,源源不断的吸入身体,有大哥什么都不用怕,他可以试着反抗的,他脑子想象,如果大虎再敢来闹事,他一定要抠出他的眼珠子!

想到大虎被自己抠瞎眼满地嚎叫的样子,小缺抿着嘴笑,可是马上他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回不是害怕大虎怎么来闹事,而是担忧自己的过去,小缺白色小牙微微露出,小心地问工头,"那如果大虎说的话是真的怎么办?他不是胡说的,哥还会帮我么?"

工头古铜色的脸在阳光里镀了一层金,人却散发出阴森森的冰冷感觉,眼里一片晦暗,"大虎说的是真的?你们以前好过,你会想回旧楼么?"

"不,不是这件。哥,我,我不想发生那些事,在哥眼里我是不是变得又脏又丑了。我有时候就会突然吓醒,以为又回到旧楼,又回去恶心肮脏的大虎身边,以前我以为生活都是那样。可是现在我再也不想回去,宁可死也不回去。哥在意了是不是?"小缺对于旧楼语气很坚定,但对于工头怎么看待自己让他心慌。

"是小缺很在意,大虎或者别的谁让你记忆深刻,过去的事不可能忘掉,是不是?"工头面无表情,小缺既然跟了自己,就应该把过去都忘记。

小缺一副病歪歪的样子,细细的身体看起来瘦弱无依,脊背挺得直直的,像一颗风中挺拔的小树,"忘不掉,我的过去就是恶心肮脏的,那就是事实。"要是没有那些事情多好,要是能忘记该多好,可是自己从小开始的生活已经植入了脑里,"大哥介意了。"

"我当然介意,我的老婆过去的时刻不属于我,我怎么能不介意。但是我可以重新参与小缺的过去,我们一起回到过去,让当时霸占小缺生活的人变成我,以后小缺忘不掉,回忆的人就变成我。"工头阴森森对着小缺邪气一笑,按下按键,缓缓升出房车的操作板。

这个操作板小缺只知道在哪里,但从来没敢试过,上面的闪着光的按钮他只认识颜色,那个屏幕出现外面道路的情况,清楚的显示了外面的样子。

小缺看看屏幕,又看着大窗外面的世界,不知道为什么屏幕里会有变小的真实世界,但小缺知道这是科技,是人发明出来的。他发现孤零零的小树,碎石都倒着后退,小房车第一次动了起来。

"哥,你要把我扔掉,小宝宝还在工地里玩呢,让我带走小宝宝吧!"

"小缺放心好了,不是扔掉你,我们要回到过去。"工头痞痞地笑,把手覆在他大独特的巨大金色腰带扣上,"现在,小缺重生开始!"

房车开向的地方很偏僻,要不是突然有施工队来旧楼这片地开发,这里常年荒凉没有人烟,工头把车开到没人经过,偏僻,乱草重生的土坳里。

小缺看着工头突然变了一个人,好像旧楼的地痞覆盖他的身体,"哥,你怎么了?"

"我现在可不是你哥,小瘸子,说吧,讲讲你的第一次。"工头慢慢抽出深色皮带,黑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小缺,好像稍不满意,就要动手,一身的邪恶气息。

"那你是谁?什么第一次,哥你变回来。"小缺被工头的话吓得脸上泛白,看眼睛不由自由地看着工头,工头身上散发着凌厉邪恶的魅力,高高在上王者气势渗透在空中,连空气都臣服于它。王建竣让小缺心跳加快,变了个人的工头大哥依然那么令人怦然心动。

"你可以叫我王,来漂亮的男孩,讲一讲你第一次和男人在一起的情况,我可以帮你。"工头的皮带轻轻抬起小缺光洁下巴,贵族气质充盈全身,同时还夹杂着一股侵吞的邪气,"我看到你的灵魂在祈求我帮助你。你想想过去,你缺少了什么,你急得不得了,没人帮你,你也没有任何能用上的东西,你不得不跑去求大虎。"

"我,我老爹病了。"小缺仰望光环的王,眼睛出神,慢慢陷入回忆,"老爹病好重,他的脸通红,身上很烫,有时候突然大声呼吸,有时候就一动不动。老爹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找医生,那要花很多钱,可是那几天我推老爹,他都没反应。有钱就可以去找医生,老爹攒的钱不够,我想起之前朋友送给我的金链子,我拿着金子去金店卖,那个金光闪闪的金店却说金链子是我偷的,我怎么解释都不信,他把我打走,扣了我的金子……"

金链子是韩玉还是芋头哥时候送给他的,那时候芋头负责去居民区捡破烂,经常能翻到戒子,链子,有时候还能翻到夹在废纸里的一叠一叠的钱,芋头把积攒几年的钱和金子变成一条项链,给了小缺,可是被小缺卖了。

"被骗了金链,还没有钱,你来找我是么?"工头引导小缺,他掏出大皮夹,里面挤着厚厚的一沓钱,"看,王可帮你!"

"王,救救老爹,他生病了。"小缺跪在王建竣脚下,急得直喘,他的眼睛含着水。最需要钱的时候被诬陷金链是偷来的,小缺从不偷东西,老爹也不偷。但是他不能报警理论,也不敢让店家报警,因为他是流浪汉,没有身份的垃圾汉。报警会被抓起来,没人会救老爹了。

"救人?可以。"工头冒着邪气的眼描画小缺的身体,那俯低的纤细腰身,半挺起的臀部就在眼前,"你老爹可以拥有最好的医疗,现在用你稚嫩的身体来换。"

小缺天真的抬头望着工头,好像在询问怎么换,"王让我干什么活都行,我会洗衣服,还会做饭,还能捡到最有用的破烂。"

"不,不用你干活,是我要干。"工头的手指伸进小缺的嘴巴,进进出出地探索,勾着软软湿湿的舌头,涎液顺着小缺的嘴角流下了,"脱掉自己的衣服。"

"不!我会赚钱,过几天就还你。"小缺躲着工头向后退。

"看,你老爹在床上喘息,你不想救他,你会害死他。"工头的大皮带在小缺耳边啪啪抽打,"不要让我说第二次,脱掉。"

小缺看向窗口,两侧大大的长窗,使得他就像身处野外,那随风摆动的枯草枯根,就像病床上的老爹。小缺慢慢脱掉毛衫,厚实柔软的长裤,把白皙的身体露在阳光下,笨拙的腿蜷缩着。

"用手把大腿分开,别畏畏缩缩,大方地敞开。"工头把脚硬挤进去小缺的腿中。小缺头靠着一侧的玻璃窗,双手从下方分别抱着腿,弯曲的腿缓慢分开,直到大腿贴在身体两侧。

"王,我亲爱的老爹病好了么,他有营养的食物么?"小缺皮肤被太阳晒红,到处都是粉红的颜色,冬天的枯草地面落下了樱花。

"只要驯服我,一切都会满足你。"工头坐在一边欣赏,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看小缺多美,你的眼,你的嘴,你的腿,你的一切都那么完美,现在可以摸摸自己。"

小缺看着半边幽暗,半边金光的英俊霸道男人,移动着手抚摸自己,轻轻的喘息,头无助的倚在窗上,眼睛迷惑的眯起。

"大声一点,让我听听你的声音。"谁说自己没听过小缺的叫声,王建竣半跪在小缺身边,他能拥有全部的小缺,"小缺,你的样子好美,你的声音动听,我不知不觉爱上你。"

小缺喘息得厉害,胸膛起伏,王建竣的大手已经包在他的手上,一起移动,诱人的声音一连串从半咬的嘴角飘出。

"祈求你让我做点什么!可怜我这一片无处述说的真心,只有帮助你,救助疼爱你抚养你的老爹才能让我好受一点,救治我这痛楚的内心,请让我出一点力,好么?"工头阳光下眼睛变成深褐色,一潭深情的水。

"呜……嗯……好!"小缺半眯的眼角都是春意,"王,不要看着我,现在不要看我。拉上窗帘,我感觉有几双眼睛在看我,好羞耻。"

"大胆些,这附近没有人,连动物都不来。"王建竣深深的眼一直看着小缺,不错过他任何一丝表情。

"督察,发现情况了么?"跟随保护最高督察的几个警官站姿笔挺,尊敬的问。

督察已经一直盯着旧楼方向快一个小时了。他们身边还有土地监察人员,常坐办公室的人员很少一动不动一站这么久,但是他们无形的畏惧警界临时调派过来的督察,这个人一看就是大架势,大来头,都悄悄跟随,不敢多话。

颜督察一如既往的冰冻的脸不见一丝表情,他慢慢放下望远镜,冷峻地说,"严查这片土地的施工情况。"

工地里工头不在,二头正负责接待突然来到的土地监察人员,因为集团长年施工建筑,和大多的监察是老熟人。

二头走在一位相熟监察旁边,镜片后的眼睛犀利,"才打好地基就来检查,局里有变动?"

"跟你们无关,那边得罪人了,最近要严查。"监察手指指旧楼方向,小声说。
36
工头把房车开回工地安全地带的时候,天色已经透着灰暗。
小缺体力不好,只泄了一次就虚得发抖。

工头帮他擦洗也没感觉,一直在睡,让工头放纵大胆地占了好多便宜,翻来覆去揉捏亲吻。

好在睡着的小缺嘴角弯弯的,梦中那年老爹重病,高大的工头出现帮他救了老爹。小缺浅浅呼吸,身体放松,看样子心事也放下。

小缺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咕叫唤,睁开眼才发现,天空已经闪着星星,房子里放下了窗纱,浸着如水的夜色。

屋子里只在大门旁开了盏暗红的小灯,工头就坐在床边,在昏暗中看着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哥……"刚睡醒的声音带着软糯,小缺揉揉眼睛,从被子里坐起来,被子一直滑到腰腹,露出了白皙的胸和两珠红艳的豆,那里被工头允吸揉玩了一下午。

"不要直接用手,以后眼睛该痛了。"工头声音低哑,抓着小缺的手,挨近小缺眼皮吹了几下,风轻轻抚着小缺的眼毛,"下回哥带个急救药箱来,眼睛难受就滴点药水润洁。"顺便还可以在药箱里放点润润滑滑的东西,工头琢磨着心思暗笑,"饿了吧,回工地吃饭去。"

"哎呀,小宝宝!小吃吃还在工地活动房,他一天没看见我,会不会哭啊?"小缺急急得套好衣服,工头帮他套上袜子。

"男子汉哭什么哭,工地里好多人,都会照顾他的,何况小吃吃是我工头老大的儿子,大家会更喜欢他。"

"那也不一样,看不见爸爸,小宝宝会害怕的,他会担心爸爸是不是不要他,扔掉他了。"小缺一脸认真。

工头看小缺焦急担心的样子,怀疑他小的时候是不是也时刻都担忧自己被老爹扔掉,心里决定一定不能离开小缺太远太久,不然小缺一定会胡思乱想。

工头加快速度抱着他到门边小鞋柜前,小缺穿一只脚,工头帮他穿更一只,"整装完毕,现在出发,加速前进。"抱着小缺几大步就跑回工房。

小缺一看见小孩就喊他到自己怀里,"小宝宝,过来,到爸爸这。"

小宝宝一天都没看见爸爸和大大,天都黑下来,星星都出来玩了,爸爸才来看自己,小孩看看爸爸,委屈的撅起嘴巴,长长的睫毛垂着,抱着手里的球,不说话,也不走动。

"今天是爸爸不好,爸爸好想念小吃吃,好喜欢小吃吃,吃吃跟爸爸说句话吧。"小缺搂着小孩,小孩偏着头看着小缺的眼睛,好像在确认是真是假。

"今天小宝宝当男子汉了么,爸爸和大大出去了,小男子汉勇不勇敢,还是害怕了?"工头蹲下来,和小孩视线齐平,男人顶天立地的刚强气势感染着小孩。

"勇敢!"小孩的声音清脆,带着天真和纯洁,鼓起的脸颊可爱得好像一团糯米,依偎进小缺怀里,撒娇地喊"爸,想。"

"小宝宝能说两个字了!可以说句子了!"小缺高兴地眯起眼睛,左右反复亲吻小孩嫩嫩的脸蛋,"小宝宝怎么这么聪明,太聪明了,真厉害!"

工头一把抱住大人小孩,"小宝宝聪明随大大,果然是我儿子。"老婆儿子齐在怀,又好又软,金山银色也不换。

"大哥这么高兴。"二头送走监察从外面进来,看着自己大哥抱着老婆孩子一脸满足,在看小缺,眼角不时流泻着的明媚春意,隐隐微笑道,"今天大哥好事成。"

刚才不过几个工人弟弟在工房里面,现在许多人跟着二头一起进来,小缺还记着白天大虎来工地当着众人闹事,难免担心,抱着小孩半躲在工头身后。

"你眼睛利,小宝宝会说两个字了,大有进步。背对小缺的工头眼睛看着工人,工人得到消息,跑过来逗小孩说话,不停问小缺话,气氛热闹,没有一丝隔阂。

"今天还要谢谢大家帮我照看小宝宝。"小缺被围着,脸有些红,鼓起勇气大胆的道谢,和工人弟弟说话,很快今天突发的意外烟消云散,不会记得。

"大哥,今天土地监察的人来过。"二头看工头一愣,马上解释,"旧楼得罪了人,他们已经被检查出危险作业,勒令停工了。"

"确实停止了?"工头可不信地痞能那么听话,监察走了就得继续开工。

"这次的工地监察组由警局的高级督察直接领导,他们还没那么大胆子和警察叫板,要对付旧楼的人很聪明,一击即中。"二头笑着,语气里的冷气却怎么掩不住,"不知道都哪些人跟旧楼有冲突,如果大虎以为是咱们工地在对付他们,很有可能再来闹事。"

"让他来。"工头嘴角露笑,眼里光如同锐利的针芒闪过,"他再敢乱吠一个字,就让他有去无回!"来工地不带安全设施,就是自己往死神跟前送。

"大哥是心疼小缺。"二头知道工头听见今天的大虎的话一定愤怒难平,不然的话先忍过竣工在收拾地痞更适宜。在工地出事故,即使是意外,对生意也影响很大。

"自己老婆当然要放心上疼,我明天带小缺出去玩玩,天天对着旧楼心情还能好。"

工头一大早从公司调来三字母车,开着车带着小缺和小宝宝去市里闲逛游玩。

小缺从来没有进市里玩过,他只到过一条商业街捡破烂,平时推小车路过街道的时候,顶多瞄瞄琳琅满目商品的精品店铺,在美味香甜的甜品店门口深吸几口,却从不敢进去。

今天他可以放松,不带任何负担地逛街畅游。

"小宝宝这么穿行么?"小缺紧张要命,给小吃吃穿上格子纹路的小西服,小西裤。

西服里面还有同色系缎子般闪亮的小马甲,是小缺为了搭配西服,亲手做的,打扮得小孩要多帅气就多帅气。

可是小缺仍然担心自己捡破烂打理的小宝宝是不是没有其他小孩穿戴整齐,他跪在软地板,把小孩的衣袖裤脚都折到最合适的地方,只露出窄窄一道的白色衬衣。

小宝宝扭着屁股,轻轻拍手,"好帅!"

"听听,小宝宝都看出来已经很帅了,来,戴个小墨镜。"工头把小墨镜戴在小孩眼睛上,一个明星宝宝就出现了。

工头换下工作服,也一身西装,款式休闲,剪裁精良,让人眼前一亮,气势却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一身的霸气在休闲西服下含蓄许多,很难想象经常与工地打交道,倒像是隐藏幕后的教父大佬。

工头本是个不在意服装牌子的人,只要穿着舒服合身,并不过分追求奢侈。尤其知道小缺也会做衣服,买了各式面料,以后的衣服全等老婆出手。

可是到小缺这里,工头订购的几次衣服总像是还不够好,多亏小八时尚,可给他好上了一课,这个牌子的设计,那个牌子的工艺,听得工头直想把最好的都给小缺,给他弄个品牌大混合。

"哥穿的也好帅。"小缺低头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他最近总看电视,知道出门之后就不能在乱拽衣服,摸摸裤子,一定要出门都弄好。

"看我的小缺多漂亮,穿什么都好看。走,游玩出发!"工头抚摸小缺的脑袋,按过来亲个嘴。

让小缺跨在自己右臂,左手牵着小吃吃的手,一家三口幸福满足发动银色的三字母汽车出发。

热闹的街上来来往往到处都是人,小缺刚开始有些慌乱,行人有意无意总是盯着他看,小缺总是小心的迈步,尽量让自己跛得不明显。

工头倒大方,看见好玩的店铺,就拉着小缺进去。

营业员看见可爱的小宝宝,美少男小缺,健美工头,都眼冒红心围过来介绍商品。还有大胆的古来问,小缺和工头是不是一对,工头一律大方承认,一脸我老婆最好最棒的得意。

小缺被人盯着有些害羞,对看见两个男人挽着胳膊逛街惊诧的视线并不多担忧,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男男在一起,不过他现在很幸福,享受地依靠着工头四处看。

小缺看每一样商品都觉得新鲜有趣,从能自己报时的钟表,可以操控的玩具飞机,到自动升降的晾衣架,画着精美图案的瓷器,小缺每个都那么喜欢,和小宝宝玩上一会,工头就在小缺旁边,付款留下地址。

小缺只是喜欢新鲜,刚开始不太明白工头为什么要递卡签字。

直到漂亮的营业员小姐跟小缺说,"你男朋友对你真好,你看过的东西,都买下来了。"小缺才弄明白工头的行为。

"哥真是浪费钱,再乱花我就回去了。"小缺鼓着脸生气了,自己的小房屋那么小,买回去放不下,浪费钱,小缺可是节俭惯了,这些好玩的东西常来看看,也不是一定要用。

"哥可聪明着,买的都是能用上的。"工头手指戳戳小缺的脸蛋,"再说哥赚钱就是家人花的,你怎么不花,不花就不当哥是家人。"

小缺扭着头往前走,心里甜蜜不露出来,可是眼睛都弯弯成月亮了。直到小缺走到一家珠光宝气的金店门前,发愣地望着里面,眼里痛苦。

"走,进去选对戒子。"工头一直手臂托抱着小孩,小孩也眼睛亮亮的四处新鲜看,走累就窝进大大怀里。

"不,不上他家。"小缺漂亮的眼狠狠给宽敞明亮的金店一个白眼,就要走。

工头想起有家店扣了小缺的救命的金链,没想到这么大的店也干这种事情。

想想也是,小缺应该还没笨到去小巷子里不正规的店铺,那样更容易被骗。"走,进去看看,咱俩看看他家是不是正经店铺。"

进去工头才发现,金店里面同时几个品牌,不是一个老板经营的。小缺愤恨地瞪着一个专门出售黄金的柜台,工头扶着他走过去。

"来,最好最粗的金链子拿出来我看看。"工头霸道在高椅上一坐,对着柜台大喊,像土财主进城一样。

几个店员互相看看,不敢把整盘的黄金都拿出,只一条两条拿出给工头看。

"小缺看看,喜欢哪个?"工头手指捻了捻项链,看一眼标签上写的克数。

"不喜欢。"小缺不明白工头要做什么,只是这家说他偷东西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大家嘲笑他眼睛就在眼前,这里每一样发光的金子都不好。

"接着拿,都拿出来,怎么还怕我偷东西。"工头大拳头一敲玻璃台。真个柜台的金属支架都晃起来,营业员胆怯把几大托盘黄金都拿出来,眼睛不错珠的盯着工头一家三口的手,连对小宝宝也疑心。

柜后营业员偷偷打电话给老板,这里来了茬子了。

"这几条,包起来吧!"工头大手一摸,选了几条。

营业员终于松了口气,真是土财主带小男友来买东西,选了几条最丑最粗还最贵的,一看就是花钱买乐。

"买这个干什么?"小缺推着工头,"哥要喜欢,咱们去别人家,他家不好。"

听说有来闹事的老板急吼吼跑来,工头已经拿到购物票,按了几个电话。

工头一看那小胡须老板,对他嚷道,"你们家卖假货啊。购物票上写着一共八十二克,我称过了,重量不对,你们卖的不是纯金。"许多客人一听卖的不是纯金,都不买了,停下看着,怀疑地看着这家柜台。

"客人,我们卖的都是新金纯金,这有证书的。"小胡子摸摸自己鼻子下的胡子,把证书拿了出来。一看工头的体格,他还真不敢直接打走,只能偷打电话叫人,敢去他的柜台闹事,等着瞧!

"虚假证书!"工头手机一按,拍了下来,大声向顾客说,"大家听好,这个柜台卖假金子,二手融过的金子充新金卖高价,利用回收金子欺骗客人。我已经报案了,等着质检工商税务马上就会来检查。"

工头常年接触金属,纯金属的重量,手感,他一上手基本就有数了,怪不得当年欺负小缺,这家不是卖的不是新金纯金,都是二次加工的,精细的加工,不是专业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你是来闹事的吧!"小胡子气得胡子直飞,"不卖你了,把金子拿回来!"上去就抢工头手里的证据。

"说对了,我就是来打假的。"工头顺着小胡子的扑来的方向,狠狠给他一拳,"给你个正当防卫。"小胡子一拳趴在地上哎呦起来,腰扭了。

"哥,你不要紧吧。"小缺在一边抱紧小孩,担心的看着,走过来摸摸工头的胳膊。

"就他那干瘪的胳膊柴火似地,放心,等着看他被查封。"工头跟质检的人最熟,这次封了店罚死他。

工头帅气认真看着小缺,"看,说你偷东西的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小缺一看就是乖宝,正规的店根本不会污蔑小缺,只有坏人才向小缺泼脏水。"

"哥!"小缺抬着眼睛,望着工头,都几年的事情了,大哥还帮他报仇。

"这老板在本市也经营好几年了,你说假就假了么,买不起就走,别在这碍眼。"娇娇地的声音传过来。

小缺看过去,正是上个月在大虎房间看见的那个小星,脑袋正小巧地贴在一脸严肃的韩玉侧臂。

韩玉皱着眉看了一眼小缺,灯看到小缺挽工头的时候,眼里冒着煞气。

小缺本来以为这种情况,看见韩玉一定会吓得躲起来,但小缺却发现自己没什么特殊感觉,只是听见小星说工头大哥坏话,他心里不平,第一次大胆开口反驳,很随意地说,"其实几条项链也不值什么,但总比有眼不识货,花最贵的钱买最假货强。"

"这次胆子大了,还敢说话了,上次大虎房里,你伺候我们韩爷的时候怎么像个哑巴。"小星眼睛一勾一勾,从眼角瞟着工头,"我说怎么胆大了,原来是换了个大佬傍着。"

"你没找到好的所以换不了,傍着一个就不松手。我当然是要找更好的。"小缺很淡然,说话突然伶俐起来。

小星气得瞪着眼睛直摇韩玉的胳膊,"韩哥,咱们是来买珠宝的,不像有的人来闹事。"

"来,来,一会那娇气的小子看好哪个,就给我包哪个。不好意思,本人先到一步,只要你看好的,我就给男友买,你要是全看好了,我就全包了。"工头大皮夹一掏,一打金卡都拿出来拍在柜台。

"哥,你又要乱花钱。"

"别白担了'傍'这个词,哥让你大傍一回。"工头冲小星示意,"现在就帮我男友选选?"

37
"不过逞小孩子口舌之快。大家都是老相识了,既然缺缺喜欢这里,那就让给你先选好了。"韩玉发音清楚,不疾不徐的强调风范,无时不透着上流社会大人物的姿态,眼里的轻蔑毫不遮掩,语气中带着不屑,"年轻人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下场不过是东西转眼就卖掉。"

"什么一掷千金!"工头倨傲玩味地看着珠光宝气的店铺,气势直逼韩玉,"不过是九毛一毛,不值一提。"说着手指搭过小缺的肩膀,拨弄地玩着小缺的耳垂,"小缺小宝贝要是不喜欢了可以随便卖掉。"

"看来大老板是哄小玩意儿乐一乐,也无所谓卖了还是扔了。"韩玉微笑了一下,不受工头气势影响,深情款款地对小星说,"我可是真诚地送小星礼物,小星可要好好珍惜。"

"韩哥,我可不是那用礼物换钱的人。你送我的所有礼物,我都摆在古董架上,可宝贝它们了,天天都要看一遍,不看着它们我都睡不着。韩哥咱们换一家吧,咱们去那边那家,那家好。"小星想要服侍着韩玉开门,让他看好台阶,上下嘴皮利索,"捡破烂的能有什么眼光,真是粗俗。"小星装着很臭的样子,手在鼻子前挥来扇去。

小星急着走,韩玉却站着不动,眼睛钉子一样射向小缺,眼底的怒火越积越多,"就在这选,先到了也没有不让后到客人买东西的道理。"

小星为难地站着,那边小胡子老板哎呦着起身,警察质检的人到来,正检查金店的情况,要带走那哼哼唧唧的小胡子老板。小胡子看看工头,"我算看懂了,你就是来黑我的,说吧,给我个明白,哪家金店瞄上我了。"

工头对着小胡子一笑,"记不记得几年前,你骗走一个小男孩的金链。"

"没得事,哎呦,我可是正经生意人,总店长可以证明,我都是正规渠道进货收货。"小胡子腰直不起来,扶着腰部,直晃脑袋。

旁边穿着制服,戴手套的质检员把金链,金条,金砖都一一封存,"还犟嘴呢,你这柜台里的金子越大块,摸着假的越明显,还等着宰大头。你那个总店长这次也得进去,他怎么审查的,店里出了假货,整个珠宝店都要检查一遍。"

"不关我的事情,我不管进货,只管拿钱铺货。大哥!放过我这一码。"小胡子看明白,原来是私仇,等着卖金子过活的穷人翻身了,老板贼眉鼠目的对着工头献殷勤,"一般客人来卖金子,都是急等钱用,虽是扣他们一点克数,还是给钱了的,给钱的。"

"你没骗过人金链?好好想想,几年前流浪汉在你这里卖金链,你有没有说是人偷的,然后扣了人等着救命的钱。"工头凌厉的眼睛瞪着小胡子老板。

"笑话一样,流浪汉他有金链子还是在大街上捡破烂?街上那抢首饰的多了去了,我可这不干销赃的活。"

小胡子还要争辩,韩玉走了过来,不顾工头和小缺的视线,从容镇定地向检验人员出示证件,"我怀疑这批金货和近期金属污染有关,假金上面很有可能含有对人体有害的放射物质,我要求全程跟踪此案。"说完,韩玉眼睛直直瞪着小缺,小缺侧头躲在工头身后,拽拽他的衣服,"哥,咱们回去行不行?"

工头突然想起来,小缺提到的送他金链的朋友。
小缺捡破烂为生,以前认识的朋友也不外乎旧楼里的人,能把金子送给他,想来关系一定最好。工头犀利的眼睛狠狠盯着小星看,小星的眼睛和小缺几乎一模一样,除了气质感觉不同,越看两人越觉得像。

工头回想小缺刚刚的样子,小缺在听见韩玉说会把东西卖掉的时候,就一直低垂着眼不再说话,就像积攒的勇气又被打散了。早该想到的,韩玉应该就是送小缺金链的人,难怪看着小缺的时候,眼底掩盖不住的男人欲火。

工头看着小缺温润的大眼睛,从他手里接过小宝宝抱好,"走,带大宝贝,小宝贝吃饭去。"走到韩玉身边的时候,工头警告的眼中满是寒霜般的利刀。

韩玉阴霾的眼睛回视王建竣,又向小缺射去,"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抢是抢不去的。"

工头一只手轻松托住小孩,另一只手臂强劲把小缺揽过来抱住。小缺身体突然倾斜,一下撞在工头怀里,工头低头在小缺脸上亲了一口,"啵"好大一声,"说的对,该是我的就是我的。"

小缺在众人严肃穿着制服的执法人员眼下被亲了,窘迫红了脸。韩玉的脸色更是乌黑一片,凝结着酝酿着狂暴的乌云,不知是醋火,还是气他们男人男人之间不检点。

小缺在工头有力的胳膊搀扶下向前走,眼角偷偷观察着工头的脸色,他没想到会突然遇见韩玉站长,不知道大哥会不会因为自己以前和韩玉有关系而生气。

工头看小缺小心自己的样子,逗着他说话,"带你和小宝宝去个好玩的地方吃饭,小缺一定会喜欢的。"

"哥带我去的地方一定漂亮。"小缺露出闪亮的细碎小牙,看得工头直想凑过去舔舔。

"到时候小缺看看。"工头神秘地说,一家三口进入巨大的转门,小缺好奇地看着大厦,原来玻璃银光闪闪的大厦里面是这个样子的。

大理石的地面反着光,美丽的服务小姐穿着旗袍优雅地微笑,大座椅上有客人在翻动报纸,有客人抱着电脑,手指飞速舞动,还有端着咖啡杯享受午后阳光的。

午后!小缺才发现都已经很晚了,逛街时他和小宝宝嘴巴一直吃零食,东看西看,居然这么晚了,午饭都错过了。

小缺跟着工头来到亮如镜的电梯门前,小声问着,"哥,这就是电梯么,会不会掉下来?"

"小缺害怕坐么?来进大哥怀里什么都不用怕。"工头搂着小缺走进去,电梯门缓缓合上。

这是台观光电梯,一进入小缺和小宝宝就把脸挤在玻璃上,"我变高了,下面的人好小。电梯里好稳,不像电视里面演的,互相暗恋的人总会被一起关在里面。"

"小缺暗恋大哥么?大哥可是光明正大恋着小缺。"工头嘴角好大弯度,"放心好了,这家大厦是哥做监工建的,保证小缺的安全。"

"大哥建的!"小缺摸摸电梯变化的数字,还好数他认识,"这是三十九层。"

小宝宝也跟着喊,"三九!"

"对!顶层,看看哥盖的顶层餐厅。"

小缺一出电梯就感觉到处都是光,高高的圆顶镶满了玻璃,没有遮挡的霞光柔柔的倾泻下来。身体转到任何一个方向,都能看到透明光亮的玻璃,俯视着整座城市。城市就在自己的脚下。

穿着西服的领班展露最得体的微笑,"欢迎您光临,王先生,这边请,您预定的桌位已经准备好。"领班招过漂亮的女服务员,躬身道,"祝您用餐愉快。"

工头优雅客气,礼貌地道谢,小缺攥紧工头,突然好紧张。

顶层的餐厅只有几个桌位,互相之间保持距离不会互相打扰。并不是正餐时间,但桌位仍无虚席,男士女士安静娴雅地进餐,舒缓的音乐点缀着红霞映着人们美丽的脸庞。

工头把小宝宝放进准备好的儿童座椅,替小缺拉来椅子,"亲爱的,请坐吧。"小缺慢慢走入桌前,刚刚俯身要坐,工头就已经把椅子前推到最适宜的位子。

小缺心砰砰乱跳,千万不要给自己那个厚厚的餐单,千万不要让我点餐。

小缺没祈祷完,漂亮微笑的女服务员就把大餐单分别递给了工头和小缺,连小宝宝手里都一份小而轻便的餐单。

小缺好奇地翻开看看,里面印有诱人胃口的美食图片,小缺自动把字忽略了,他听见哥在说"龙虾,鱼翅,蜗牛,刺身,芝士什么的"这些都是吃的?小缺胡乱听着,等听到"牛肉,爆虾,水果盘"这些知道,小缺暗想餐厅这些菜自己也会做的。

"先生需要什么?"

"我要这个。"小缺在图片上一指,马上把餐单还给态度非常好,穿着旗袍的服务员。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给了小缺一个露着八颗牙齿的微笑,小缺也回了一个漂亮的微笑,自己也会点菜了,原来上饭店就是这样的,也不太难,还挺好玩。

漂亮的服务小姐看见小缺的回笑,称赞道,"先生长得真好看,笑起来让人心情都跟着愉快起来。"

小缺没想到会被穿着旗袍漂亮的女服务员夸奖,礼貌地说,"谢谢。"脸却不受控制越来越红。等到服务员一离开,小缺马上对着小宝宝和工头各笑一下,"是不是真的心情能变好了。"

小宝宝也露出小牙齿甜甜地笑了一个。

"啊!小宝宝笑起来我心都甜了,果然笑起来就好看。"小缺确认地说。

工头逗得哈哈笑,"看见你们俩个我心情就好,要是笑起来,我心都融化了。小缺看看窗外,发现什么变化没?"

"好像外面的楼在动。"小缺看着尽在眼底的城市,饱览着美丽的风景。

"小缺再看一会就明白了。"工头也一起向城市外望去,冬日天短,太阳渐渐落下,灰暗的天色一点点侵染城市。

"哥,是不是餐厅在转!"一直到主菜上齐,小缺看着城市中那些小模型的建筑,街道,移动的小汽车,好像玩具城。

小缺找到工地,找到可能是小房子的地方,他还看见一片湖泊,自己居住的城市里面有那么大一片闪着光的湖。这是小缺第一次看见生活的城市的全貌。

"真聪明,这么快就发现了,这是旋转餐厅,两个小时就能看到城市所有方向。"

"餐厅还会转!真漂亮。"

小宝宝只是对外面好奇了几分钟就不管了,他被香香的食物吸引,直接伸手抓着吃的,嘴巴吃得鼓鼓的。

"哥,我喂小宝宝吃饭吧。"小缺看看周围全是优雅进餐的人,不免担心起来。

"没事,回去慢慢教他,小宝宝今天随便吃。"工头在小孩身上围上餐布,"咱们家庭吃饭就要放松。"

"哥,这个怎么吃?"小缺松口气,还是放松吃得香,他摆动大壳子的蜗牛犯难。

"这样"工头用钳子夹住壳子,叉子挑出肉,沾了几下酱汁,喂到小缺嘴里,"哥第一次吃这东西夹不住,都飞到旁边桌上了。"

"也有哥不会的。"小缺眯着眼睛,弯着嘴角品着食物,好香。

"这里环境好,可要说吃得香吃得饱,还是小缺做的饭好。"

工头按了下桌案,拉着小提琴的乐队就走到小缺身边演奏起来,小缺耳边飘着舒缓浪漫的音乐,工头大哥在他的酒杯里倒了点红酒。

"小缺,今天庆祝我们认识两个月。"工头举起酒杯。

"哥记得这么清楚。"小缺惊讶极了,他都忘记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了。

"大哥开工两个月了,第一天来就看见小缺了。"两个人碰了杯子,工头和小缺喝了一小口。

"真快,都和哥认识两个月了。"

"小缺你看窗外。"

华灯初上!灯火像多米诺的骨牌,几秒钟时间由远及近渐渐潮涌般点亮城市,夜幕降临,整个城市美丽的灯火映在眼前。

"哥还嫌慢,还有四个月,就能完整拥有小缺。"工头火热的眼睛沾些微酒气,迷蒙性感似乎醉了。

38
小缺现在用水很方便,闲不住更加勤快,洗好抹布,在工头大哥的工房里面进行日常小清除。

玻璃窗擦得不见一个手印,窗帘扫了灰,拉好系上扣子。桌椅,床头,衣柜都被小缺认真的擦拭如新。

小缺整理工头的杂乱的桌面,这里几乎天天规整一次,但工头大哥总有办法把它弄乱。

小缺把图纸放在一起,凌乱的草纸也都顺齐放好。因为不识字,究竟哪些是有用,哪些无用他也分不清楚,因此,小缺收拾起来格外注意,不敢扔掉任何一小块有字的纸片,就怕把有用的东西扔掉。

"我要是认字就好了,不过小宝宝以后可以认字。"小缺翻开工头厚厚的大书,好奇地看着,美美地想起,大哥答应以后送小孩去上学,以后可以让小宝宝给自己讲讲,大哥看的书究竟什么意思。

"书里面好多图,就像餐单里面有美食的图一样,哥的书里画了好多房子。哇,瀑布上也能盖房子,真棒!"小缺坐在床边,专选着有图的地方看。

"这本图好多,里面人的姿势好奇怪。"小缺又抽了一本看,越看他的脸越红,里面都是男人欢爱的动作,"哥怎么有这样的书。"小缺"啪"地一声合上,藏进柜子里了。

"对啊,我可以去图书馆里面借一本有图的故事书!那我就能看懂了。"小缺说干就干,把小宝宝放在工人弟弟那里安顿好,提前做了午饭,就出发了。

小缺好久没来市里的公共图书馆了,那里的馆长那么和善,虽然小缺从来没见过,但是在鲜花盛开的季节,小缺总会摘下几支送给去的。

这次不是为了使用微波炉,而是真正要借走一本书,一本有优美图画的书。小缺摸摸身上带的押金,有了这个就可以把书拿家看。

图书馆里很安静,小缺小心地走路,放轻自己的脚步,一个架子一个架子翻看。

图书馆里有这么多书,这么都知识!小缺对书本天生敬畏,谨慎小心地摸摸书皮,打开看看,里面没有图,他就放回去。小缺并不知道楼层和书架对书籍的分类,只是选人少,没人盯着他看的地方选书。

"颜督察,找到了,这些书里都被划上了,看来犯罪嫌疑人就是使用的这些方法作案。"

"恩,带回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指纹,在去登记处查记录,看看都谁借过,抓紧逐一排查。"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隐约透露着领导发号施令的强硬。

"喂!那边的小子,你怎么进来的?"小缺突然听见安静的图书馆里说话声,尤其指着自己穿着深蓝色警服的严肃男人,小缺吓得差点把手里的书扔掉。警察!警察!小缺脑里只剩下这两个字,如同小老鼠见了能吃它的大猫,麻痹地不敢动。

"问你话,请认真老实回答。你是怎么进来的?"警察指了指大厅外的白色条带,"我们拉了警戒线,还有警察看守,你怎么进来了,又进来做什么?"

"我进来看书。"小缺以为条带只是分格图书馆区域用的,他进来的时候也没看见警察,也有可能是自己一直低头,所以悄无声息的小缺,就偷偷进了警察办案的地方。

"收队,你们把证据带回,这个人我来问。"一脸寒霜肃杀,身材高大的督察走了过来,他的迈出的每一步都带着一种魅力,像一个发光体,理石的地面卑微的亲吻他的鞋子。

"是,督察。"警察们立正敬礼,封好箱子,搬运走,警戒条却没有取下,这里仍然被封锁起来。来借书的人远远看见警戒线都避开了,只有小缺如同小昆虫,撞进了蛛网,挣脱不掉。

小缺抬头,紧张地看着即将要盘问自己的督察,可是一看见督察的样子,小缺就张大嘴愣住了,督察简直就是书里面图画上的人物,画家笔下完美的人物走了出来。督察的肩章闪着光,袖口,衣襟都是特殊的条纹。

"先生,你叫什么名字,从事什么职业,看见警戒线为什么还要进来?"督察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漂亮的长眼睛严厉地看向小缺,语气里带了一丝惯常审问疑犯不容侵犯的警告。

"我叫小缺,是,是捡破烂为生的,没有职业。"小缺因为介绍自己而紧张,在高大的督察面前更显渺小,"我不知道那是警戒线,真的,我第一次见。"小缺眼睛里面满是纯真,认真地解释,他根本不知道,督察是什么职务,也不清楚对方追查的案件。

"看你穿戴不像想是没有工作的人,你是否还有其他收入,比如协助犯案,赚取佣金?"

"没有,没有,我没帮人作案。"小缺急着解释,可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在旧楼帮助大虎照顾过被绑架来的郁石,犯罪的恐怖冲上的身体。

"那比如,从事卖淫?"督察没管小缺一瞬间想起了什么,嘴角吐出一个邪恶的词。

"卖淫?"小缺瞳孔放大,气得重复了一遍,"没有!衣服是我哥帮我买的,我们是正经搞对象,我们还没住在一起!"小缺气得涨红脸,眼睛狠狠瞪着这个督察,可是在对方的气势压迫下,总显得底气不足。

"我只是在合理的范围内盘查,声称自己是垃圾汉,却穿了一身连普通市民都买不起的名牌,难道不值得怀疑么,你只要记住老实交代。"督察凌厉的眼警告地看了一下小缺,"你今天来图书馆做什么?"

"我想找一本有图的书看看,我不识字。"小缺垂着头回答,他低头看看衣服,哥买的衣服这么贵么,怪不得警察都开始怀疑了。

"抬起头回答问题。不识字么,那你来帮助嫌疑人取罪证的可能就小了一些。"督察给小缺发了一颗安慰的红枣,软硬兼施,"过来,我看看你是否真的不识字。"

颜督察随便抽下一本书,让小缺站在自己身前,在小缺眼前翻开书页,指了指上面的内容。"真的不认识。"

小缺第一次庆幸自己不识字,可是站在督察怀里看书,感觉好奇怪,尤其后脑和脖颈,一阵呼出微凉的气,冲得他别扭又难受。

"好好看看,一个字也不识么,总有一个字认识吧,指出来。"督察公事公办,严肃认真的盘查,小缺只好在几个数字上指了指,"数字认识。"

"证据中含有数字,既然你认识数字,就有可能来帮他取回书籍。"督察放回书,手伸向后腰,摸上手铐,"跟我回去接受调查,我们还有一小管药粉没有搜到,我怀疑在你身上。"

"没,我没拿,我什么都没拿。别让我去警察局,我身上真的什么都没有。"小缺急得眼睛都红了,心砰砰乱跳,警察局进去就出不来了,还会挨打,会被扒光搜身。

"在这里搜查么?不太符合规矩,在这里,我无权搜查你的身体。"督察难得动了恻隐之心,一副很难办的样子。不过他看到小缺真得吓到了,安慰地拍了拍他,"这样好了,你自己把衣兜翻开,我看一看。"

"行!行,这在检查吧,我不想去警察局。"小缺急急地恳求。

"那你可要每一个衣服缝隙都自己分开,检查合格,你就可以走了。"

小缺把衣服兜,裤子兜都翻好,除了钱,里面什么也没有,高兴地展示给严肃的督察看。

"脱掉外衣,里面的衣服有兜么,还有你的衣服有帽子,翻开帽子看看。"

"警察先生,真的什么也没有。"小缺听话地脱掉外衣,帽子都翻开。衣服针脚的地方也都翻来翻去。

"鞋子,袜子,这两个地方最容易藏东西。"督察经验老道,能藏东西的地方都不放过。

要脱掉鞋子袜子,小缺一只腿站不住,脱得很费劲,干脆坐到了冰冷的理石地上。

小缺一件一件,认真仔细地脱下衣服,自己每一个细小的地方都翻检,确认没有藏什么药品。

督察看着眼下的小缺动人的小脸,纯真的眼睛,白白的弯曲双腿,整个人都没有一丝防备的袒露在自己面前,甚至那双眼,让自己检查的时候,还充满的喜悦,好像在说'你看,确实没有东西。'

"可以了。只剩下最容易隐藏药品的地方,你转过去,分开屁股,这是最有一个地方了,检查完毕,你就没有嫌疑了。"督察的手始终没有碰到小缺一下,他只嗅了嗅小缺的头发,有着阳光的味道。

毒品检查,不管男女都会检查那里,常年执行公务的督察没发现自己提出的要求过分。

小缺却双手握住,指甲都进入肉里了。

"很为难么?你知道我也不想看男人的身体,但是每次涉及药品粉末的检查,都是这样,希望你能理解。"

"不,我没藏药品,就因为我闯进警戒条里面所以怀里我么,还是因为我是垃圾汉怀疑我?"

"因为,这间图书厅是专门放犯罪学的图书,一般人不会进来,尤其拉了警局的警戒条,更严禁进入。而你闯了进来,没有正当职业,没有收入,却穿着名牌的服装。"督察一一把疑点列出,"还要我继续说下去么,我可以请你出示身份证么?"

"没有,我没有证件。但我真的不是有意进来的,我是来找书的,找带图的书。"小缺大大的眼睛看着督察,长长的上下睫毛在眼睛下面留下阴影,"我没有说谎,请您相信我。"

颜督察冰冷一般的脸凝结了好长时间,这段时间对小缺也是无形的心理折磨,最后督察冷感的嘴唇吐出几个字,"好吧,这次相信你,希望不再有下一次。"

"谢谢您,真的,不会让您失望,我没有说谎,根本没有拿什么药。"小缺慢慢穿好衣服,小脸飞扬着神采。

"你是来选书的吧,我带你去,下次不要走错地方。"颜督察带领小缺去了绘本区,里面都是有图画的书,"都在这边了,慢慢选。"

小缺心惊肉跳的渡过了图书馆的借书日,最近他是再也不敢去了,还有那个白色的警戒线,以后遇见它就要躲得远远的,还有办案严厉的督察,告诉自己他叫颜绪,颜督察。

39
小缺去公共图书馆借书想识字,被警察审讯吓得够呛,没有身份的人走到哪里都提心吊胆,最害怕遇到警察。

"哥,想要办身份是不是很难?"小缺没有把遇到颜督察的事情告诉工头,拐弯地问其他问题,他真得再也不想看见警察了。

"办个假的很容易,很多户籍贩子专门用这个赚钱。但如果真的证件办起来比较麻烦。"工头抱着小缺,大手玩着小缺的手指。小宝宝午睡了,两个男人就在床上腻腻歪歪,"小缺是不是担心将来结婚的事,大哥已经开始为小缺办身份证了。都会解决的,以后小缺合法嫁给我。"工头亲吻小缺渐渐变红的耳朵,"小缺以后有了身份千万不要乱跑,不要去学背包客,自己满世界瞎跑把老公扔在家里,那就不是好老婆了。"

"哪有,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想小吃吃上学的事情,是不是以后只能上借读的学校?"结婚?真的能和大哥结婚么?小缺想到结婚人都烧起来。

"吃吃的户口比较困难,他还未成年,需要经过亲生父母同意咱们才能收养,才可以办理正式的收养手续。虽然一般认为同性婚姻的家庭缺乏抚养孩子的条件,但也有成功的例子,最主要的还是看经济状况。哥有稳定的收入,也有房子,小缺这么温柔善良,很会照顾小宝宝,抚养小宝宝这么多年,彼此感情深厚,一定会让咱们收养的。"

"需要稳定的收入?那我也工作好不好,就是那种正当职业,我也可以增加收入。"小缺想在工地或其他地方找一份工作,他在被督察盘问的时候清楚一件事,没有正当职业穿好衣服也会被人怀疑的。

"小缺不工作,小缺的工作就是陪着哥。"工头反对自己的另一半工作,他根深蒂固的观念认为大男人就该养着老婆,让小缺乖乖在家里面,为什么要受累去给人打工,"哥收入很稳定,小缺还记得那间旋转餐厅么,大哥虽然不会经营那些餐厅或是商店,但三十九层楼哥都租出去了,不用费脑筋想怎么经营,只要收了钱,就能买地继续盖楼就行。小缺猜猜那里一年能收多少租金?"

"租金?大哥把房子租出去?"小缺看工头点头,回忆那栋大厦,那里好大的地方,三十九层,小缺使劲猜了一个数,惊讶地睁大眼睛,"几万块?"

"哈哈!差不多。"工头欢喜地抱着小缺亲来亲去,"多个千就对了。这样的大楼哥在别的城市还有,哥盖了好多房子。这回放心了吧,小缺根本不用工作,咱们养几个孩子都没问题。"

万和千怎么相加,小缺数学不好,憋红了脸也没想出来,虽然没听懂到底是多少租金,但是看样子收养小孩子没问题了,"我不知道小宝宝的父母在哪,旧楼里小孩都是洪老大手下带回来的,健康活泼的小孩子都直接卖掉了。"

"嗯,应该都是拐骗过来的小孩。哥可以先带小宝宝去警局登记,然后暂代收养,过几年他的父母还没找来,确认遗弃就可以办正式手续了。"

工头想到一种可能,轻捏小缺的下巴,严肃地说,"如果小吃吃的父母真的找来了,还想接回小孩,小缺要把小宝宝还给人家么?"

"小宝宝的父母?"小缺担忧起来,"我自己没见过亲身父母,但是我更喜欢养我的老爹,小宝宝应该也更喜欢我的,但是回父母身边好像对小孩更好。"

工头看小缺立即焦急起来,马上安慰他,"其实两家人也可以协商,由咱们出钱出房收养小孩。而且小吃吃也有可能是他家里抛弃的,小吃吃有点自闭的倾向,如果他父母家里条件很困难,思想又陈旧,是很有可能无法养他的。当然这些情况都只是一种可能,也不一定是什么样,小缺不用太担心。再说一切都有哥呢,大哥会解决的。"

小缺惶惑不安,对法律的规定不清楚,真想偷偷藏起小宝宝,不让别人抢走,可是对方是小宝宝的亲生父母,藏孩子真不好,真是难办,"我不给可以么,我才是小宝宝的爸爸,他第一声叫爸爸是对我叫的。"

"你想想,如果小吃吃的父母是因为小孩有病而扔掉他的,那就有遗弃罪,小宝宝还会判给我们的。但如果是旧楼的人偷的,小孩的父母现在也在思念小宝宝,不可以不还给人家的。"工头握紧小缺的手,"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小缺可以慢慢想清楚。"

"我现在就去看看小吃吃。"小缺坐不住,说做就做,跑到小孩在工头工房的儿童房,小宝宝在围栏的小床里面呼呼睡午觉,口水都流出来了。

看到小孩就在眼前,小缺心里才安稳,法律应该规定谁养小孩,谁才是小孩的爸爸,那我就是小宝宝的亲爸爸。小缺摸着小宝宝小手看了好一阵,真可爱,睡着了也这么惹人爱。

"不要打扰小宝宝睡觉。"工头向他招手,小缺亲了亲小孩才依依不舍出去。

"小缺遇见事情首先要镇定,然后思考办法。这件事情其实有很多办法解决的,你看你最担心小宝宝的亲生父母把他带走。一,我们可以通过两家商议,共同抚养小宝宝;二,这么多年过去,宝宝父母如果已经又生小孩子了,负担不起再养一个孩子,那咱们可以和他父母签协议,把小宝宝收养过来;三,当年如果是小吃吃的父母扔掉了小孩,那咱们可以告他们遗弃,同样可以收养小孩。"

小缺眼睛亮闪闪的,"我知道,我应该先想想办法,想不出在着急。"

"不用你着急。"工头捏捏小缺的脸蛋,"小宝宝这种情况,最大很可能是找不到父母的,大哥在办理正规收养。"

虽然有了工头大哥的保证,知道没人会抢走小孩,但小缺一直担心小宝宝父母会突然跑来,把小孩抱走。这几天,小缺看小宝宝看得紧,总不让离了自己身边。

这日太阳格外暖,晒着小缺的金属板的小房车,源源不断存储能量,加热了水,小缺准备来个大清洗。

"不要离我太远。"小缺盯紧小孩,小宝宝拿着水枪跑来跑去,小身体里有无限的活力,一刻也不想停下来休息,"爸爸!嘭嘭!"

小缺趁着天气好,把工头大哥和自己房间的窗帘,床单放进大盆,拿到空地,坐在小板凳上揉揉搓搓。俯身抬身的在洗衣板上搓着厚实的窗帘,身上衣服被小缺的动作带的上下移动,俯身哈腰的时候,就露出一段细嫩的小腰和一点点肉感的臀。

小宝宝就拿水枪喷水盆里的衣服,溅起水花。

"小宝宝来玩泡泡。"小缺的水盆满是泡泡,而且温水,小孩玩起来不会太冷。

"呦,哄孩子,洗衣服,真把自己当人媳妇了。"小缺耳边响起尖锐的讽刺声,后腰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扣住,正要往裤子里面挤去。

"你干什么!这边是工头大哥的地方,你敢乱来,我就喊工人来打跑你。"小缺一把推开靠到自己身边的大虎,护好小孩。

工头今天上工了,二头有事情回了市里,工地的工人都在深深的地下作业,不过吊机师傅的吊机很高,应该很快能看见这里杂乱的情况。

"几天不见胆子大了。"大虎嚼着烟叶,猥琐的打量小缺,恨不得用眼睛就把小缺扒光,"焕然一新了,还敢把脸露出来。当自己是少爷呢,怎么以为换了好衣服就不是旧楼的人了,别忘了当年你怎么哭着求我的,要不是我罩着你,你和那小崽子早就被大龙挖了器官。"

"你和大龙都是大混蛋,你们就知道欺负没有家流浪汉,用流浪汉赚钱,你们还拐小孩,对了,我的小宝宝是不是你们拐的,他的父母都在找他吧。"小缺很不确定的问,既想让小宝宝有亲生的父母,又不想让小宝宝离开自己。

"就你那小崽子还用拐,傻子一个,他父母把他扔了,要不是我的人把他抱回来,他不饿死在大街上。"大虎摆手,"我有事才来的,给你个任务,老实完成,不然小心小崽子的小命。"

"工头大哥把图纸都给你了,你们讲好了,我是工头大哥的人,跟旧楼没关系了。"小缺脸色因为这句话有些羞涩的红艳,但怒视着大虎的气势不减。

"你以为一张图就想买走你,你太小看自己的价值了。"大虎流里流气,"旧楼工程让土地监察停了,你去跟那工头说,让他想办法,给我解决了。"

"我哥没那本事,他就是盖房子的。"小缺心里偷想,有能力也不帮你,就查你,让你一辈子开不了工。

"那就不是我该管的事了,查封工程的人是颜督察,他也管着工头的工程检验,这边怎么没被封,他们一定认识。"大虎添了添嘴唇,小缺大胆生气的样子真漂亮,怒火燃烧的眼睛,这才是最美诱人的表情,比以前谨小慎微伺候自己的时候要更漂亮。怪不得有些兄弟喜欢强迫男人压着做才有感觉,就是因为这样的眼神,愤怒不甘,使劲全身的力气抵抗。

大虎脑子里幻想着,继续游说,"做人讲良心,我给你老爹找过最好的医生,我给过你最好的地盘,我还给你发过多少回食物,你自己说一说,我对你好不好,够不够意思。小缺,我大虎要不是喜欢你,我能把最赚钱的地让你去捡破烂。那块地就因为安排你去,赚钱项目都让给大龙了。"

大虎控制不住,喘着粗气一把拉过小缺,眼睛看着小缺愤怒挣扎,就越狂热。丝毫不管,自己的脸,眼睛被小缺抠打划伤,抓住小缺的手,无耻地凑近,"想想过去,没工头的时候咱们咱们感情多好。办完这事回我身边,保证让你住新盖的大厦,天天给你买新衣服,让你小崽子上学。盖了楼,我就有钱了,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滚开,看见你就恶心!给什么我也不要。"

"呲呲"小宝宝拿着水枪喷了大虎一身水,"打坏人!"冬天即使在天气好阳光足的时候,被冷水打湿衣服,也很快就得又冷又硬,冻得人牙齿打颤。

"小兔崽子,敢冲你爹喷水。"大虎放开小缺,要去揍小宝宝,小缺怒气冲冲,端起洗衣服的水盆,狠狠把一盆水都泼了过去。

"反了你们了!"大虎大吼一声,他落水狗一样全身滴着带着泡沫的水,温水的那点温度很快消失,寒风一吹,冷嗖嗖得好像把要他冻住,整个人都陷入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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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不走,要是再敢来,我还拿水喷你!"小缺勇敢大声怒斥大虎,把长长的水管握在手里,只要打开水门,就像水枪一样的喷出强劲的水流。居小缺也是从小宝宝水枪那启发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大虎一身泥泞,愤怒和冰冷让他从喉咙里面发出野兽咕噜的粗喘,衣服上面慢慢结了硬硬的冰块,"小瘸子,你也不为以后想想,等工地里那工头不要你,看看你能去哪,到时候别再求我。"

小缺打开水管,对准大虎猛喷一顿,气得发抖,就因为自己是流浪汉,是垃圾汉,你们就都诅咒我以后要被工头大哥抛弃扔掉,赶跑这些乱说话的坏人,谁再乱说话,就喷跑谁。

"他一辈子也不会求你。"工头攥紧的大拳头对准大虎的太阳穴砸了过去,大虎顿时眼冒金星,冷水也没让他清醒,趴在潮湿泥泞的土里,几分钟也没清醒,也管不上身上被踢打多少下,只记得护住腹部,护住内脏。

"小缺,没事吧,哥来慢了。"工头把小宝宝抱起来拍一拍,摸了摸小缺的脸和心脏,感觉他心跳咚咚急促,顺扶着安慰他。

"大大!"小孩双手圈着工头的脖子,"不怕,爸爸!"

"小吃吃真勇敢,爸爸不怕。"小缺抬起头,亲了亲小宝宝的脸蛋,工头也挨过去亲了亲小缺。一家三口偎在一起,无视趴在地上的大虎。

大虎晃着脑袋,一句话没说,轻飘飘地看了看工头和小缺,工头毫无畏惧的回视大虎,"以后我的人,你连看都不许看,小心你的眼睛。"

"呸!"大虎吐出一口血水,舌头舔了舔破裂的口腔,点点头转身走了,竟一句话也没再说。

大虎从小就跟着洪老大打架抢地盘磨练,不过近十年旧楼地位稳固,很少拼命。眼看打不过工头,知道不能硬拼,记住这个亏,如同沉默的老鳖,斜着身体回了旧楼。

"哥,大虎……"小缺被工头的眼神制止了想要说的话,工头给小缺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在小宝宝面提。

工头逗着小孩往工房走,工人弟弟才急急忙忙从地基最底层出来,看见大哥和小缺安全无事才松了一口气。工头在对讲机里一听见,大虎又跑来了,就第一个从地下冲了出来,把弟弟们留在了后面,"都没事了,今天提前回去休息,晚上随时准备好,开地下室,值班加派人手,还有厨房当值的做点压惊的东西,今晚吃好的。"工头说了几句暗语嘱咐。

"好嘞,大哥。"工人弟弟听了命令,立即执行,听见工头要开地下室,都纷纷严肃了脸。

"小宝宝真的什么都不怕啊。"

"不怕!"小宝宝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他也确实没感到害怕,工头摸他的脉搏,跳动很平稳,"小时候……见过……不怕"小宝宝断断续续地说着。

因为小宝宝那时候眼睛从来没有与别人有过交流,小缺以为小孩根本不会注意旧楼时常发生的暴力事情,也没太留意这些事,没想到小孩只是不知道怎么交流,周围的一切他都记住了,怪不得工头大哥不让自己在孩子面前多说,这样的坏事对小孩子影响不好,"小宝宝以后不看这些坏事情,这些都不好,不能给小宝宝看。"

小宝宝一下他头扭过去,搭在工头的肩上,不回答了。

"小男子汉怎么不回答爸爸的话。"工头拍小孩的屁股,"爸爸说坏东西不能给小男子汉看,看完就张不成大男子汉了。"

"真的?……不是,小宝宝"小吃吃用手捂住眼睛,"男子汉!没看!"

"吃吃长大了,不是小宝宝了,是小男子汉了。"小缺和工头把小孩抱到儿童房,拿出玩具,贴了脸,互相亲了又亲,才出了房间,小缺看着工头敬佩,"还是哥有办法,会养小孩。"

"是么,哥这么厉害么。"工头一把抱住小缺,把他抛进柔软的大床上,身体压了过去,"那小缺还没考察好。"

"哥,你起来,别压着我。"小缺推着工头,"大虎还会找来的,他人那么坏,一定会想出更坏的办法。"

"哥就爱压着小缺。"工头啄着小缺软软的嘴唇,"大虎应该会来报复,小缺先在我这住,房车大哥装得是钢化玻璃,虽然结实,就怕大虎什么也不顾,带人给砸了。等小八进了材料,哥给你换成防弹的。"

"防弹?"小缺新奇地听着,"哪有住家的人用防弹玻璃。"

"有人要抢我的小缺,当然要做个最结实的房子藏起来。"工头想起那个姓韩的人,他已经让公司暗中查了一下,对方环保公益事业做得很成功很出色,是一个值得公众信赖的人,最近又冒死查获了药品制假,人品过硬,人气也旺,他怎么和小缺认识的,这样的人也是从旧楼出来的么。

"没人抢,除了哥宝贝我,别人都看不上我。"小缺弯弯着眼睛,被工头呼着热气乱动。

"真的没人么,小缺心里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工头漆黑的眼睛盯着小缺看,手慢慢按摩小缺的头部肩部的穴位。

小缺感觉工头眼睛黑洞洞一片,越来越模糊,迷迷糊糊想睡觉。

"小缺,别睡,告诉哥,你喜不喜欢韩玉,你们在一起生活过么?"工头声音低沉得让不知觉放松,如同低声的倾述。

"芋头哥,韩玉是芋头哥的时候好喜欢好喜欢。"小缺回忆着,渐渐眼睛里充满了水汽,凝结着晶莹的水含蕴眼里,只是没有流下来。

"不是芋头哥,是工头哥!"工头控制不住怒火燃烧至头顶,他听见小缺说喜欢的时候,握紧地拳恨不得把小缺打清醒。不过工头没舍得下手,重重地摸了摸小缺的脸,把芋头改成自己的名字。

"哥以前对我那么好,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坏。"小缺混乱地摇摇头,"我困了。"

"哥都怎么对你好了,你还能不能记住,哥是不是给你一条金链。"工头阴沉脸按摩小缺的脑袋,顺着按摩他的脖颈,手下就是跳动的脉搏,握住就无声无息的能解决一个人。

"哥很厉害,捡破烂都能赚很多钱,攒下的碎金链融了一条长链子送给我,我是旧楼垃圾汉里面唯一有金子的人。"小缺眼睛变得清澈,脸上隐隐有着幸福的光,"哥那时候宁可自己吃老鼠,也要把米留给我吃的。为了给我烤地瓜吃,你把腿都冻坏了。"

"是么,感情真好啊!咱们搞对象了么,小缺考察多久才同意的。"工头坐在一边,握着拳头,语气里全是危险。

"哥忘了,哥几乎看着我长大,咱们一起生活好多年。"小缺红着脸不知道想到什么。

"好几年么?那怎么还分开了?"工头心乱了,小缺和韩玉感情这么好,自己怎么办。

"变成坏蛋了!哥当了站长就变成坏蛋了。把钱撒在地上让我跪着一张一张捡起来;烤好成堆的地瓜逼我一口气吃完;让我光着腿埋在雪里;故意在大虎面前作弄我戏耍我;还用枪逼我……"坏事一件一件数不完,小缺激动得颤抖起来,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

"好了,好了,没事了,那都是假的,欺负小缺缺的事情都是假的,根本没有那些。"工头抱紧小缺,摇晃着哄他,揉搓他的手心,抚摸小缺的身体,"以后哥再也不问了,哥怎么这么坏,大哥多想疼你爱你,结果却让你这么伤心。"工头亲吻小缺的脸,亲他的鼻子眼睛嘴巴,温柔勾着小缺的舌头交缠,"等小缺睡醒了就狠狠揍哥一顿,不对,哥不怕痛,哥悄悄告诉你一招,你要是不理会,不搭理我,我心就碎了。大哥也有怕的人了。"

工头懊恼地守着小缺,他调查韩玉时可是一点也没发现,被称为城市环境卫士的男人还有这样让人愤怒的一面,韩玉曾经那么喜欢小缺,现在怎么会这么恨小缺。

小缺迷迷糊糊一直睡着,被突然"砰砰"两声类似枪响吓醒,小缺忘记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好像旧楼时而发出的那种火药味的枪声就在身边,小缺摸摸身边工头的位子,冰冷一片,心也跟着恐惧的冰冷起来。

小缺赶紧下床去看小宝宝,小宝宝在儿童床里睡得很香,一点也没发现深黑的夜里隐藏着险恶。关严了门,小缺偷偷向外走去,工地外面聚集了好多人。工地拉扯的灯绳左右摇晃着。

工头站在工地的最前面,后面许多工人端着猎枪,这些工人都是早年跟着工头在山里打过猎的。后来严格的山林动物执法传入小镇子,农户家被警告后,才慢慢拿收了枪。

大虎带来一群地痞,每个人手里都是巨大的斧头,前面几个人拿着枪,双方僵持住。很显然,他们也没想到,普通的工地里会有枪。

"你还想要图,还是钱?"工头在黑暗里的眼睛依旧明亮锐利,高大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巨人一般震慑着,"就等你来要!今天你不来,明天也会找你,自己倒送上门了。"

"行啊!工地里面敢藏着枪,你们这辈子不用开工了,我也报一回警。"大虎嬉笑着,脸上火烧一片,他下午被灌了冷水,发起热。但得了权的大虎不似以往那么能忍,在大龙面前更是显示权威,有了图之后,连洪老大都忍让他三分。他怎么能忍受工头小缺这样对待,当晚就带人要砍了工地所有人。

"你说的话,还是你身后的地痞说的,有人会信?"工头抬了一下手,工地里面一阵钢筋碰撞的声音,几段小钢块像子弹一样飞了出来,深深砸进大虎脚前的地面。"我说过的话希望你能记住,不希望你的嘴里在说一句和小缺相关的话!"工头凌厉的眼睛阴森看着大虎,"看见了,那土地就是你的下场。"

"小缺就是个谁都能跟的X!"大虎满腔愤怒故意大喊了一句,大虎看见工头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看待死人一般,怒火冲头的大虎抬手就想开枪毙了工头。

"砰砰"几段钢筋像是有眼睛一样,冒着火星飞进大虎大腿和膝盖,大虎嚎叫着,咚一声跪在地上,手里的枪也飞了出去。

"你们都不要乱动,工地出了意外事故,你们最好都离远点,意外可是不长眼,也不犯法。"工头不紧不慢地威胁着围着的地痞,"我有的是钱赔偿意外,如果你们都出了意外,我的工地也不受影响。"

"开枪,打死他们!开火!"大虎跪在嗷嗷直叫,又有几段钢筋飞了出了,崩掉了大虎的牙,满嘴鲜血流了出来,痛得他一句话说不出,只剩哀嚎。这多年谁敢这么对他,他一定要站起来,站起来报复,"小缺xx"

又几段钢块飞进大虎下腹黝黑的阴影,大虎"啊!啊!"在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嚎叫。

"这辈子祸害的人够多了,以后都别想了。"工头冷冷地说。

地痞手抖了,下意识摸摸下面,仿佛疼痛已经来到自己身上。拿着铁斧的地痞小步小后腿,有枪的地痞看这场面情形,也不敢有任何举动,对面乌森森的猎枪口,夜里冷风下直冒着虚汗。犯不着为了大虎送命,以往他们提着斧头,手握枪,就没有人敢在抵抗,都乖乖听话,今天碰到硬茬了。

小地痞也不想送命,也不想失去下面,渐渐离了大虎身边,推挤着向两边向后退,大虎孤独一人显眼地留在冰冻的地面,抽搐着打滚病态的呻吟。

"留你一条命,还会遵照规定给你一笔意外事故补偿,千万别死了,不然补偿款可都给旧楼小地痞花了。"工头露出微笑,残忍危险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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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虎抽搐着陷入昏迷,工头冷冷看着流血的大虎,"你们可以抬他回去了。"说完带着工人们回工地。

直到工头走了很久,地痞们互相看看,分别在脸上打了几拳,小心地抬着大虎回到旧楼。

小地痞一见洪老大面,就屁滚尿流,纷纷上前痛哭,鼻涕眼泪地表白自己多么多么忠心护主,对面的工头多么凶神恶煞,多么可恶。

大虎黑艳的血流了一地,歪歪地躺在床上,黑血染着床单。

洪老大俯身摸了摸大虎的脑袋,皱了眉头,"工头也太霸道了,欺人太甚,居然把大虎伤成这样,去,赶快找医生来看看。"

"老爸,大虎没事吧。"大龙跟着进了房,语气伤心难过,显然非常担心他的兄弟,他搀扶着洪老大,"爸,别担心,医生马上就来。大虎身手好着,要害一定能避过,不会对健康有影响。"

"洪老大,医生来了。"地痞小跑着通传,"站长韩先生也来了。"

"韩玉消息灵通啊!我住旧楼也是才知道大虎出事了,他在市里都赶来了。"大龙有意无意在洪老大面前说着韩玉的小话,注意着洪老大的表情。

洪老大面色不变,让人带医生进来,守在大虎跟前,看他被打了麻药,身体里的钢筋被一块块取下来。

大龙眼睛扫着被剪开衣服,赤身的大虎,嫌恶地看着他腿和下腹,废人一个了,只是脸上不露分毫表情,怒气冲冲地说,"爸,工头太过分了,居然把大虎□打烂了,以后大虎还怎么做男人!我现在就带人挑了工地给大虎报仇。"大龙怒吼,声音大得外面候着的小地痞都听得清清楚楚。

"还当自己是刀斧硬拼的帮派年代,现在大家可都是正经生意人。"韩玉一脸严肃走进来,毫不客气地打断大龙,"以后这片地,洪老大可是要做大事,做大生意的,去血拼只会让市民,让商人惧怕咱们旧楼,不如走法律途径解决,正好可以让媒体来宣传一下。"

"那工头说了,这次是工地意外事故,要走法律途径,还要给咱们赔钱。"旁边的小地痞马上把知道的情况说出来。

洪老大看看韩玉,又看看大虎,随意地问,"你们做生意的人想得到一致,怎么个宣传法?"

"告对面故意杀人。消息通知各大媒体,建筑集团工头在工地里故意杀人。洪老大是大虎的亲属,直接报警,我可以找相熟的司法人员帮忙,让那工头进去就没机会再出来。"韩玉冷冷地说,人散发着寒气,好像工头打伤了人是他一样。

"那工头要推在意外事故上。"洪老大犹豫一下,韩玉的做法损了对面利益,但对自己却没有好处,即使影响了对方生意,自己这边不见得有多少利益。

"他的动机很明显,就是为情杀人,而且还是男人之间争男人。"韩玉吐出几个夺人眼球的字,一定会成为媒体头条,对面那工头有的忙了。

大龙最不屑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龌蹉事,"这种事有什么好值得报道,人证好找,物证却难,这钢筋明显是建筑压力过大崩裂造成,又不是刀伤斧伤。"

"我们可以找点物证送过去。"韩玉看着洪老大,等他的同意,他看洪老大迟迟不点头,只好说,"工地下一期款子,我已经筹好了。也正在疏通颜督察。"

洪老大却别有一番心思,媒体报警只是威胁手段,真对自己有利还得走帮派老传统的法子,等着从工地能诈出肥羊,点点头,"既然你能拿出物证,就送吧。"

韩玉动作迅速,在跟前小地痞身上抽出手枪,对准大虎胸口"砰"就是一枪,又狠又准。

大虎手脚抖动起来,那处理伤口的医生眼都没眨,继续把子弹也取出来,只说句,"偏了,死不了。枪伤加钱,伪造医院急救证明另算。"他来旧楼当医生就是为了赚钱,人不死就得给钱。

"钱我来出。"韩玉撕了块床单的里布,从容不迫慢条斯理擦了擦手枪,递给吓呆吓傻,全身打着颤的小地痞,"找个没人的时候,扔对面工地里。"

"这么晚了站长也别回市里了,去,收拾了大虎的房间,以后就是韩先生的房间了。"大龙看看一脸不忍心的洪老大,再看看面无表情的韩玉,吩咐小地痞伺候韩玉休息,心里却越加防备韩玉。去了条虎,又来了条狼。

工地里很安静,就像没任何事发生。

工头解决了大虎,憋了好久的怒气和酸气总算发泄出来,心情舒畅得很。

工头见小缺孤零零埋在黑暗的阴影里,上前拉住他,"又害怕了,别怕!哥不会出事,建图他心细稳妥,等他一回来,就让他就办理补偿事宜,很快就会结案。"

"又是因为我,我只会添麻烦。"小缺低着头,头发已经长到脖颈下,细细的发丝软趴趴的垂下来。

"这次是大哥的原因,工地和旧楼冲突不是一两天了,跟你没关系。"工头不想多说,直接带着小缺进了浴室,"洗个热水澡,好小缺这几天要香香地陪着哥睡觉,等事情平息了再回房车。"

小缺吐了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也只能顺其自然了。从小在旧楼里面生活,看了好多暴力事件的小缺,对暴力的事情害怕是害怕,却也认为很正常。

他猜想工头大哥打了很坏的大虎,也算做了好事情,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细声劝道,"哥下次千万不要和坏人冲突了,受伤了怎么办。"

"受伤了小缺该心疼了。以后都听小缺的。"工头舔一舔小缺的嘴唇,双双进了浴室。

莲蓬头里洒出温水,房间里热气腾腾,工头小缺这次直接洗了淋浴,脱了衣服,身体摩擦着身体一起洗澡。

偶尔工头低头亲吻小缺,舌头滑动小缺的口腔,勾着小缺的舌头搅来搅去。工头的手也不闲着,顺着水流抚摸小缺滑腻的身体,细细的腰,挺挺的臀,紧紧的股沟……

"哥,你又捣乱!"小缺推开工头一直进进出出清洗自己身后的大手,被水汽蒸红的脸,换上新的舒服睡衣,擦了擦头发。等工头洗好,又把钢材的墙壁和地上的水渍都擦干净才出去。

"帮小缺洗澡也变成捣乱了,背后你也看不见,正需要大哥帮着洗干净。"工头换了长衣长裤,遮住起了反应的巨剑,拉开被子让小缺先钻进去。

"每次哥都有理由。"小缺已经是睡了一觉的,并不困,眨着眼睛,"哥,我睡不着了,做点什么呢?"

"哥也想做点什么!"工头一把飞了被子,扑向小缺,两腿跨跪在小缺身上,慢慢掀开小缺的睡衣,欣赏着刚出浴的粉红身体,一直把衣服拉到小缺的手臂上方,不顾小缺反抗,在小缺小臂上打个结扣。

工头惩治大虎的煞气好像还没有消散,勾动着隐藏起来的暴虐因子,"小缺想做点什么?做点舒服的怎么样。"工头在小缺耳边轻轻地询问。

小缺吓了一跳,睁大眼睛,双手挣扎起来,"哥你解开。"

"不解,把小缺绑起来我才安心。"工头抬臂脱了自己的上衣,露出充满肌肉块的古铜身体,压低身体和小缺瘦弱白皙的身体簇拥摩擦,"想好做什么了么,没想好的话,大哥提议了。"

"我想学认字,我想学字。"小缺喊着,"哥快解开,我拿笔学写字。"

"小缺真好学,是个好孩子。"工头沉思了一会,一本正经点点头,"好吧,就学习写字。但学习就要刻苦努力,有赏有罚,小缺可不要怕苦。"

"不怕,哥,快,咱们拿本书学认字。"小缺焦急地动动绑起来的手臂,工头系得结实,不伤皮肤却紧紧挣脱不开。

"哥要开始教了,不知道小缺是不是个好学生。"工头俯□,幽暗的眼睛看着小缺纯洁清澈的大眼睛,"今天就学小缺的名字好了,先学'小'字。小缺,要认真感受。"

"什么?哥,绑着我学不好,解开,我会认真学习……嗯呜……"小缺小惶恐,说话一半就被身上袭来的麻麻痒痒感觉打断了,工头正俯身用舌头舔着在小缺光果的上身。

"怎么样,记住了?哥刚刚写得就个'小'字。"工头面色严肃,问着他的学生。

"没有这么学的!"小缺喘着,胸膛因急促的呼吸而起伏,胸前的红点也挺立起来,含羞带怯,俏生生惹人怜爱。

"不认真!"工头生气呵斥,使劲捏了一下小缺的红豆,"我再写一遍,这次要好好感受笔画,再记不住,哥可要狠狠惩罚你了。"

"啊……"小缺眯起眼睛,颤抖着身体。

工头俯身舌头轻点小缺两肋之间的凹线,缓缓一直点到肚脐,工头舌头在那里打着圈的舔舐吸吮,画了个小勾,又在胸前挺起的红豆为起点,慢慢划下"小"字的两点。

"呜……呜嗯"小缺头发冒出细细密密的汗,脸上潮红染着娇艳,如同盛开的玫瑰,呻吟喘息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撒娇耍赖,"学不了,这样学不了。"

"真遗憾,小缺不好好学习,哥只有惩罚你了。"工头起身,故意在小缺面前慢慢退下长裤,坚硬挺起的巨剑直逼小缺。工头脸上遗憾惋惜又带着丝笑意,"不过小缺放心,惩罚过后,哥会接着教,大哥最有耐心。"

工头把小缺双腿掰开,大大的分岔到自己腰部两侧,半屈起的腿支撑着小缺的大腿,黝黑的大剑就对准把小缺的屁股,"既然初犯,就轻轻惩罚警示吧。"

工头语气很慈爱,大手揉捏着小缺圆圆肉肉的臀部,深邃的眼睛看着小缺烧红的脸,旖旎的眼,微张的嘴唇,慢慢将小缺两瓣分开,工头抬身把大剑摩擦进股缝,两瓣臀就紧紧包裹住利器,工头舒服的哼了一声。

"哥,哥,我好好学。"小缺乱喊着,眼睛盯着下面,生怕工头闯进自己身体,他腿上没什么力气,只一会就孱弱地从工头腰上滑下来,弯曲的大大无力敞着。

"我再教一遍,小缺记好了。这是小缺的'小',也是小宝贝的'小'。"工头俯身舔弄小缺,巨剑随着动作轻轻摩擦着小缺,小缺身体升起一团火,青芽也翘了起来,身体到处麻痒火热,"呜……嗯嗯"

工头趁机捅着舒缓起来,"这是'小'的笔画,还有个更形象的地方,可以帮助小缺记住字形。"

工头将小缺的双腿掰得更开,小缺无力的腿就像无骨那么柔软,"看这里,小缺的翘翘的青芽就是一竖,两颗小球球就是两点。"工头一边轻轻摸着,一边讲解,揉捏着问,"会了么?"

小缺麻酥得要化成一滩水,交叉的手臂虚软得伏在头顶,大脑一片空白,猫咪一般的细小声音,"会了,会了。"

"在大哥身上写出'小'字,写出来就算过关了。不然今天惩罚到底。"工头抱起小缺,让他在身上划出"小"字。

当时小缺迷蒙着胡乱舔了舔工头,写错了字的小缺被工头压着惩罚了一夜。

先是反复研究象形的地方,直到小缺小声猫叫着虚软摊在床上,再也没有力气去学习了。工头大手紧紧挤压小缺的屁股,凶狠黝黑的利器在其中摩擦,狠狠惩罚小缺的不用功,直到小缺准确在工头身上划出这个"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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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里买粮食,买肉蔬都是成箱成箱批发来,水果也不例外,在小厨房格架上堆了好多,品种还齐全,小缺看这里就像小市场一样。

小缺暂住到工头房间,没听工头大哥的话,让自己清闲,每天帮着厨房洗菜淘米,再不就剪裁衣料,总是忙着不停,心里极高兴。

特别是工人快要下工,他就用大盆把水果洗好,等工人再搬回各自工房分着吃掉。

工人弟弟帮自己打跑坏蛋,小缺也想做点什么感谢他们,最简单的就是让累了一天的工人回来有个干净果子吃。

工人弟弟自己想吃的时候去洗一个,并不觉很费时。小缺要是洗干净百人吃的水果就要耗上几个小时。

小宝宝依坐在爸爸身边,腿上捧着一个大保鲜盒,一口接一口抓着吃。里面是小缺切好的小块的苹果梨子菠萝,剥了皮的桔子瓣,去了核桃子梅肉,色彩丰富的满满一盒,营养又丰盛。

"爸爸!给你吃。"小孩塞进小缺嘴里一小块苹果,小宝宝现在说话越来越流利,基本的短句子都可以了。

"真甜!"小缺嚼着苹果,大虎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天,没有大虎来威胁的日子果然美好,他感觉在工地每一天都那么甜蜜。

小宝宝可以和大人交流之后,大大就教给他,每当有了好吃的,要记得分给别人一些。

小孩嘟着嘴,抱紧食物,弯起肚子把食物藏起来,"我不想分,都是我喜欢的。"他现在已经知道,小小的衣服就是自己的,小玩具也是自己的,会动的小车也是自己的,别人不可以用。

工头想了想,换了句,"那就给你喜欢的人,把小吃吃喜欢的好吃的,给喜欢的人一些行么,那样他会更喜欢你的。

"爸爸!"小孩看看吃的,再看看小缺爸爸,马上就把好吃的递了过去,他偏偏头,"大大也给。"

"小宝宝真乖,大大好喜欢。"工头抱着小孩,抛着他飞。一边示意让小缺收下吃的,小缺饿惯的,所有食物都想留给小孩,轻易不可能去吃小孩子的东西,现在却可以改变习惯。嚼着宝宝给自己的食物,小缺弯着嘴角,哥怎么这么教育小孩子,做什么都厉害。

"小缺,哥要和建图出去一趟,晚饭你带着小宝宝吃,不用等我了。"工头突然出现在厨房,打断了小缺甜蜜回忆。

"去这么久啊。"小缺看看刚过午时的天色,许多工人都下工往回走了,今天结束的好早。工头回房间换衣服,小缺跟了过去帮忙,他们要分开一下午。

"恩,哥去办点事,晚上回来教小缺"缺"字,这个比较难,你要有心理准备。"工头很严肃地告诉小缺,晚上要继续上课。

"哥!"小缺想到上次学习的方法,耳朵烧着开始冒烟,虽然他真的记住"小"字怎么写了,但工头大哥就知道把自己摆弄一些稀奇的姿势,哪有这么学习的,"我要用笔写着学。"

"恩,也可以。哥要出门了,亲个嘴,会有好运的。"工头半抱小缺,嘴唇贴压小缺的嘴唇,不让小缺逃跑,大手使劲让小缺靠近自己。

"小宝宝明白爸爸和大大在做什么吗?"二头在门口等着工头大哥,正好看见小宝宝吃着水果,迈着小步子过来,一把抱起孩子,指着屋里的工头和小缺。

"明白,在做喜欢的事情。"小宝宝边说边点头,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小吃吃喜欢二叔么,也给二叔做个喜欢的事。"

"给!"小宝宝拿出一块桔子送进二头嘴里,对喜欢的人做了喜欢的事。

"小孩子都不放过。"工头玩笑着说,把小宝宝抱过来,让他进屋里去玩。

"大哥把我想的这么坏。"二头看着红着脸的小缺,眼神变得坚定,很值得信赖地说,"小缺,我和大哥走了,虽然晚上有饭局,但我保证帮你看好大哥,不让他去理会那些热情的招待。"

"别胡说。哥走了,要是晚了,你就先睡。"工头揉揉小缺的脑袋,和二头一起坐上早就等待的车,很快消失不见了。

"热情的招待?"小缺心里默默念了一遍,没太在意,可是一直夜深,工头也没有回来。

小八跑过来陪了他一会,告诉他工头大哥今晚可能不能回来了,让小缺先睡。

小缺在床里翻来翻去,平时工头大哥总是闹他,不让他好好睡觉,这回不在身边,他倒睡不着了。

小缺又想起二头说的"热情的招待",不是大哥真的被热情包围了,忘记回来,小缺咬被角,热情自己其实也会的!就是不敢。

小缺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梦中被急促的敲门声唤醒。

小缺忙起身拉好衣服,去开门。

门外是急了一头汗的小八,"小缺小嫂子,一会可能有人来工地看看,千万别害怕,把房间收拾一下就行。还有,工头二头都在忙,这几天可能回不来,大哥让我告诉你,不用担心他,过几天事情就解决。"

"什么人来工地?"小缺听工头回不来,心咚咚乱跳,是不是出事了。小缺想着工头以前教给的办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警察和质检的人来取证,没什么事,哪个工地都会出意外事故,谁也不想发生事情,但这都是控制不了的事,集团会给予受害者最大补偿的。"

小八急急地走了,他的话没安慰到小缺,小缺反而胡思乱想,是不是大虎的事情暴露了,工头大哥是不是被抓起来了。

小缺不知道警察能来检查什么,认真把房间每一处都擦干净,所有带字的纸张都藏在柜子里,钉子和一些工具都扔到厨房去,还有那些工头常看的全是脸红红图画的书也被小缺塞到床底去了。

小缺正忙着,外面一阵警笛呼啸而至,警察来了!小缺不由得发抖,小老鼠多怕大猫,小缺就多怕警察,警察会不会抓人,小缺胡思乱想。

"这是谁的房间,打开,我们需要取证。"穿着制服的警察,带着手套,在工地工房里面搜查。其中几个警察正指着工地范围里小缺的房车。

"那是我的房间。"小缺把小宝宝让工人照顾,在警察凌厉的眼下,一瘸一拐尽快跑去开门。

"这是搜查令!"警察把满满都是字的纸给小缺看了一下,小缺装着看懂的样子瞄了瞄,打开房车的门。

"房车是私人制造的,有车证车牌么,或者其他证明。"警察四处翻检,询问着小缺。

"没有。"怎么什么都要证?小缺一脸迷糊,他不敢说车是工头造的,四处看看希望有工人能来帮自己回答,可是每个工房房间都有警察,警察挨个询问工人。

询问的警察盯着小缺看,小缺在犀利的眼神下心脏砰砰乱跳,警察都这么厉害。

"姓名,年龄,工作……"警察进行常规盘问,小缺一一回答。

"房车已经上路了么?"警察看了看灰尘的履带。

"没有,我没开过,我只是住在里面。"小缺看警察边问自己,边记录,小心谨慎地回答,就怕给工头大哥带来麻烦。

"督察!""督察!"正在搜检和做记录的警察都停下来,站直身体,向小缺身后方向致敬。

是上次在图书馆遇见的颜督察,小缺一下就认出来,看着工整制服走过来的人,依旧那么威严,却是自己认识的警察,这让他多少放松一些。

可是颜督察就像忘记了小缺一样,并不看他一眼,对着下属问道,"搜查的怎么样,房车合法的么?"

"他说没有证件。"询问小缺的警察摇摇头。

颜督察这才把眼神箭一样射向小缺,拿过笔录看了看,"小缺从小在旧楼生活,后来搬到工地。"

"督察,这个收纳盒里面有房车的证照,属于个人技术制造,是合法的。"细心的漂亮女警在小缺的房车里找到了证件,她把整个盒子都打开来让督察看。

颜督察随意翻了翻,里面还有工头藏起来,等着用的润滑剂,各个口味的套套盒。颜督察嘴角的肌肉似乎牵起一丝讽刺的笑,不过他仍旧森严的表情,即使认识他很多年的人也不会发现他的表情变化,"对面旧楼里面的大虎你认识么?"

"认识。"小缺在颜督察眼神下,再放松不下来了,回答问题也打着颤。

"把房车开到别处,看看车底地面情况。"督察交代了房车附近警察,又对方检查工房一无所获的警察重申,"工人对建筑结构非常熟悉,要好好检查钢板是否有镂空夹层,地面也要认真搜索,看看是否有地窖或空洞。不要有任何松懈!"

"是!"警察再次纷纷行动,进行二次搜查。

"督察,房车里的驾驶盘显示这里安有摄像头。"正在摸索着驾驶房车的技术警察报告,"拍摄的内容需要密码才可以看,错误三次自动删除。"

那警察看着小缺,"密码是多少?"

"我不知道,我不会驾驶它。"怎么房车还有摄像么,小缺除了对房车用来居住,其他功能一点不了解。

"督察,房车下面发现92式手枪,枪口有磨损。"

小缺看见颜督察的眼睛锐利锋芒一闪而过,一只手伸向腰后,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手腕,轻轻一带,小缺就被扭背过身,接着手腕冰凉的触感,牢牢困住。

43
这是小缺第一次坐警车,虽然并不是那种后车窗镶满铁栏,充满威胁警示的囚车,但也够加重心理压力了。
在督察的命令下,他被带入督察专门乘坐的指挥车。

颜督察专车前后都是护卫警车,保护森严。其他警察又带回几名旧地痞和工地工人协助调查。

一台一台的警车呼啸着驶去,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大声威慑着犯罪,警卫着城市的安全。

小缺双手被铐在后面,一脸冰霜严肃的督察就坐在他的身边,本来嫌疑人应该被两名警察一左一右夹在中间老实坐好,但现在宽敞的座椅只有小缺和督察二人。

督察高大的身材占了大半个后座,壮实的腿似贴非贴得碰着小缺细细的腿,稍稍变化姿势或随着车晃动就会紧挨一起,督察阳刚正义的热气就会传到小缺身上。颜督察直视前方,有时向窗外看看,并不呵斥或管束小缺。

如果不是小缺坐不稳,有时会撞到督察的身肩,督察轻轻扶着他坐正,小缺几乎以为这么严厉的督察在威压自己,就像警察抓捕犯人那样,释放出严惩不贷凌厉气压。

专车前座有名高大机警的勤务警卫,丝毫不关心后座的情况,一心注意路况。连开车的警察都不瞄一眼后视镜,他们都是督察的亲卫。对督察任何举动行为都没有异议。

"督,督察,我没有碰过枪,那把枪不是我的。"小缺感觉沉默凝固的气氛包围自己,轻声对搂着自己肩膀的督察解释,现在的督察看起似乎能够亲近。

颜督察终于把视线对准小缺,小缺紧张的口干,他眼睛表达着纯洁与肯定,静静看着督察,无意的舔了舔唇。

颜督察原本漆黑如墨的眼越发沉重深邃,视线凝结在小缺脸上,和露出的一段白皙细长的脖子,就这么审视了好久,才用他华丽的声线低沉地说道,"不是杜督察,我姓颜,颜督察。"

"颜督察,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房车下面会有枪。"严肃的警官终于说话了,小缺被对方视线看得不禁打了个寒战。直到对方回话,看着自己的眼神才变得不是那么可怕。

"你想说你是冤枉的么,我抓的每一个犯人都是这么说的。"督察手臂揽着小缺肩膀,拿枪抓犯人的手随着车在转弯,摆动了一下,碰了碰了小缺的耳垂。

小缺摇摇头,想要摆脱耳朵那股莫名出现的痒痒感,困住的双手没办法去挠耳朵。只好低声重复,"真的,我真是冤枉的。"

"嗯,现在并没有定你的罪,只是取证调查阶段,还会有进一步细致的侦查。警察不会错抓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督察凌然的正气地说了一番让小缺敬佩的话。

"督察你要快一点调查,就知道我没有说谎了。"小缺想说上次也是督察相信自己,才没被带到警局。他想提前上次图书馆的事情,但张了张口,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其实询问调查不用带手铐的,只是在你家里搜出枪支,也算是持械危机情况。"颜督察在小缺身上拍了拍,从前胸,身侧,腹部,大腿,小腿,甚至双腿之间,都仔细拍找了一遍,"没发现硬物,我先把你手解开,希望你不要做过多动作。"

"不会,我就乖乖坐着。"小缺直摇头,终于可以活动手了,他一直背在身后的胳膊都要麻了,"谢谢,谢谢你。"小缺低声道谢,督察又融通了自己一次。

"到警局的时候,会有警察常规审问,不用害怕,会有三名警察一同在场,你只需记住如实回答问题。"督察半握着小缺的手,帮他转动。手中的触感非常好,是软软的小手,手指活动起来也很灵活。

小缺听着记住,认真点头,对颜督察越来越信任,对警局的审问也不是那么怕了。

可是当小缺真正坐在明亮房间的下方孤零的木椅子,面对大案后方三名表情严肃的警察,他还是紧张得不得了。尤其警察一直追问他与工头、大虎三人关系。

看着监视屏幕,颜绪颇感遗憾,屏幕中的小缺经常陷入沉思,或是紧张得倾斜眼角,无意识的向上看去,他没有诚实交代询问的内容,或者说他在刻意隐瞒什么。

"准备特殊审讯室!"颜督察既遗憾又满是期待,小缺辜负了他的期望,没有将实情讲出来,也正是基于此,他可以亲自审问。

颜督察解开深色的制服上衣顶端两颗纽扣,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审问小缺的三名警察互相交流了一下意见,带着小缺向颜督察作汇报,"督察,我们三人研究后一致认为嫌疑人并未全部交代,刻意隐瞒事实,疑存在推卸责任,包庇犯罪严重情节。申请特殊审讯,还原事实真相。"

小缺不想说出任何对工头不利的事情,支支吾吾一直在回避,颜督察一定对自己失望了,他似铁的面上越加冷硬,对自己很好的督察听见三名警察的汇报,一定认为自己说谎,犯罪还不承认。

"我亲自审问,不会对任何一个藐视法律的人心慈手软。"颜督察冷冷地警告小缺。

小缺颤抖着被带入了特殊审问室,里面一片漆黑,他被推进去,身后的门一下被关上。

孤独的小缺扔进空空的黑洞里面,这里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只有黯无天日的黑。

小缺小心的摸索着墙壁,是软软橡胶,他就靠着墙慢慢蹲下,好像黑的尽头有怪兽长着大口在等待他。

不知过了多久,督察推门进来,点了一盏小灯,对眨眼适应明亮的小缺说道,"本来应该让你在这里安静的好好思考二十四小时,再进行审问。不过……"督察看了看小缺变苍白的脸,停了一会,语气似乎隐藏着心疼,"我提前审问,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要再次辜负我的好意。"

小缺在幽暗的灯光下,才看清楚整间屋子的格局,除了墙壁一无所有,就是一个黑暗的老鼠洞,人呆在里面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好好思考。

因为督察提前审问,有警察搬进桌椅,摆放了一些仪器,一切都整理好之后,又行动迅速地关上门,现在屋里正剩下督察和小缺。

"来,坐下。"督察语气温和,好像选了一个话题要闲聊。

"颜督察,你坐,我站着就行。"只有一把椅子,面对高大威严,整齐制服,充满震慑感的督察,小缺突然感到很害怕。

"你应该记住的是'服从'。"督察摇摇头,轻轻触碰了一下小缺。

"啊……"小缺似痛非痛的低叫了一声,一股麻麻酥酥的电流通过他全身,他涨红着脸,闭紧嘴巴,不想在严肃的警察面前丢脸,电流不痛但是身体却有了蠢蠢欲动的感觉。

"最低档的电流,不会对人体有任何伤害,现在坐下!"督察重申一遍,小缺乖乖地坐到椅子上。督察拉下脸警告他,"记得说实话,不然下次就不一定这么轻了。"

"你认识大虎多久了?"督察很随意的问。

"好多年了,他一直是旧的管事,我需要听他的命令。"昏暗的审讯室,小缺只觉得督察肩章发出刺眼的光,他的手里还隐藏着对付自己的东西。

"你们是情人关系?"

"不,不是。大虎是混蛋,他不是好人,我才不和他搞对象。"小缺大声反驳。

"看来你恨他!仇恨也是行凶的动机。"督察手指掐着小缺的下巴,抬起他的脸,"真是漂亮的脸,他是你的管事,所以你们上过床?"

小缺瞪着督察,沉默下来。

"你又忘记了'服从'。"颜督察拿出手铐,将小缺双手分别铐在椅子左右两边,不知道督察按了什么开关,房间突然一片漆黑,小缺惶恐认真辨析着声音的时候,一盏非常刺眼的大探照灯打到小缺眼睛。小缺一下子闭紧双眼睁不开,热量烤着他。

"诚实回答我。"

"上过,我们上过床!"小缺被烤得难受,眼睛刺得一点睁不开,只好说出实情。

督察压低了灯光,暖灯照在小缺脖颈胸前,显得那里一片白皙反着光,"不是情人却上床,是他强迫你,或者是你自愿交易?"

"为什么要问大虎的事情,搜出来手枪,为什么要问我过去的事情。我没有钱看病,没有钱吃饭,所以去求大虎,和他上床,这和枪有什么关系?"小缺激动着发抖,眼睛因为刚刚的强光照射闪着水色,闪烁流动的光彩。

"因为大虎胸前中了一枪,医院取出子弹,我们做了对比,正是你房车下面的手枪。"督察摸了摸小缺的眼睛,在眼周穴位上按摩,减轻对视力的影响,"这是严重的枪击刑事案件,虽然我很相信小缺,但请你实话实说,不要影响我判断案情。"

"他中枪了?"小缺诧异极了,他只看见大虎中了钢筋,不知道他中枪的事情,是哥替自己报仇么,还是别人开的枪。

"对,差点就死了。你和工地工头王建竣是什么关系?"

"我和工头大哥搞对象,我们是正经处对象。"小缺对于工头的身份很大方的承认。

"王建竣知道你曾经和大虎有过过密的关系么,他是不是很憎恨大虎。"督察推理的问。

"不,我哥不在意我过去的事情,他不认识大虎。"小缺听见督察的询问,瞳孔一瞬间放大,他不想把工头牵扯进来。

"哧啦"一声衣服撕裂的声音,"啊……你干什么?"小缺惊恐的喊。

督察一把撕开小缺的上衣,看着露出在眼前的白皙的胸膛,软软的腹部,胸前两点在大灯下烤炙变得发红,热得胀大,像两粒小野莓。

"王建竣和大虎有没有过节?"督察不多理会小缺的怒喊,继续逼问道,指甲轻轻碰了一下红莓。

"没有,他们没有过节。"小缺一心护住工头就不松口,没注意督察动作,"是我恨大虎,工头哥根本不知道。"

督察嘴角诡异弯曲了一下,手触摸着小缺的身体,寻找痛感的穴位。那里按下去只会痛,不会留下任何伤口。

这是可以为了换取食物而卖出的□身体,可是现在看起却又那么纯洁,细看又像无声的勾着人去抚摸。

皮肤摸上去这么细腻,吸着自己的手不放。不知道提议用这个美丽身体换取离开警局他会不会同意。小缺光洁的身体差点让督察忘记继续审问,连最痛的穴位都没舍得按下去。

"别碰我,你问的我都说了。"小缺向后躲着,生怕在被电到。

"可是你说的都是假话。除了你,还有谁恨大虎。再不说,你可就是嫌疑最大的人。"督察收敛心思,他还要继续查案,不能被一个小子干扰太多。

"当当"规律的敲门声,"督察,有您的电话。"门外的警察打断了颜督察的问询。

"你好好想想,回来的时候希望你说出大虎的仇家。"督察把小电棍随手放到了小缺身上,细微电流的麻酥感瞬间跑回小缺身上,他咬着牙不出声。可是慢慢变换到咬着嘴唇,一连串呻吟抑制不住,随着呼吸轻轻浅浅从鼻腔,从嗓子飘出来。

看来真的要说实话了,警察怎么这么多招数,小缺不堪忍受,冒出的汗几乎打湿头发。

颜督察很快回来,只是面色更加阴沉,王氏郁氏袁氏三家都来打招呼,要保下小缺。他家里也特意打电话让他从宽处理。

不过督察再看见小缺,那水里出来一样的湿漉漉身体和情动的表情的时候,很快忘记了其他人干预自己办案的不快,其实案件切入点有很多,小缺并不是最重要一环。

"颜督察,我说实话,你放开我。我和韩玉以前也在过一起,是大虎把我从他那里逼走的,还在他面前……"小缺不停喘息,总算诚实交代了出最恨大虎的人。

44
"和你有关系的男人真不少,仇杀情杀都有可能。"颜督察不含讽刺认真地说,终于关闭了大灯,重新开启幽暗的灯光。

这样的转换使得柔和的光打在督察深色合身的制服上,相反没有吸收一丝温和,只透着冷色调的强硬,看着小缺的眼神也似乎一片漆黑空洞,"如果早说实话就不用遭受这番待遇,我早早就警告过你,可惜你没有听话。"

小缺头半依在椅子靠背,他早就知道警局会凶狠的审讯犯人,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审问,不打不骂,却让你从心里不得不屈服,像是水里挣扎出来,满身透着疲惫,"可以放我走么?"

"现在还不行,我们需要留下你的指纹,采集血液,记录基本情况建立档案。"颜督察站在桌子旁边,桌面上摆放了许多审讯的仪器,他手掌轻轻摸了摸,这些都是审问最大的帮手,可是一个都舍得用在小缺身上。

而小缺也不似那种闭紧牙关的亡命之徒,只要找准他的心理防线,他很容易交代情况,虽然现在小缺仍然在维护工头。

颜督察打开一个皮箱,里面许多针管药剂,他准备亲自为小缺采集资料。

"所有来警局的人都要采集是么?"小缺的手被督察解开,督察握着他的手,轻微活动放松一会,就把整个手掌都按在一张软软的纸上。

"案件嫌疑人采集指纹血液数据,一些基本体貌特征都是最基本的。扎过针,采集血液不是很痛。"督察拿过干净的白色小方块手巾,耐心地替小缺擦了擦摸过粘性纸张的小手,又擦去他额角的汗,像照顾生病的情人,小手巾爱抚着小缺的身体,擦干净所有汗迹。

颜督察突然知道为什么小丫头很喜欢摆动自己的玩具娃娃,就像他摆动乖下来的小缺一样的心情。

"没,我没去过医院,也没扎过针。"小缺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从来没有扎过针,他很好奇,伸长脖子去看箱子里面的针管。他被又变得很值得信任的督察轻柔照顾着,撕碎的衣服被扔掉,小缺有些害羞得缩着身体。

"我是第一个用针头进入小缺身体的人么,不要怕,放松下来,我一定很轻很轻的。"督察说得很玩味,好像轻柔对待小缺的不是针头,而是自己身体坚硬的"针头"。

督察有些热了,他一颗一颗解开制服纽扣,脱掉笔挺的上衣轻轻披在小缺身上,大衣服一下罩在小缺身上。小缺瞄了瞄袖口的条纹及肩膀上的金属肩章。

小缺看着颜督察撕开包装袋,拿出透明的采血盛皿器,等看见很尖锐细长的针头时小缺才想起来紧张,问道,"这么长的针头都要扎进肉里么?"

"不是肉里,是血管。深深地完全进入,不过我很技巧,不会很痛。"颜督察眼光在一排药剂上滑过,随便对小缺用一针他就能说出实情,也许自己高兴之余,还会让他成为自己的人。用药剂审讯,一项不被颜督察所喜用,那样的招供实在没有挑战。所以只是看了看,颜督察没准备把它们用在小缺身上。

小缺一条细白的手臂搭在桌面,督察在他上臂系了个橡胶绳。小缺感觉整条手臂都变得麻麻的,接着那个很长的针头慢慢扎臂弯的血管,鲜红的血液就跑进透明的采血器里,"这就是扎针么,刚开始有点痛的。其实如果自己有针的话就可以自己扎,也不用非要去医院是不是。"小缺想到过去老爹生病,为什么非要求大虎请医生,如果自己早见过扎针,也可帮老爹扎针治病的。那样这一系列事情就都没了。

"你要自己扎针?你会扎进肉里,也许针头还会折在里面,顺着血液循环扎进心脏。"督察眼睛描画小缺天真的脸,小缺一点没注意自己话里的挑逗。他到底是怎么在旧活下来的。对,他跟了大虎,大虎会保护他。可是跟着大虎的人怎么还会存留下这份纯洁天真。

督察拔出针头,在小缺胳膊贴上白绵胶布,帮他压住提醒道,"针孔要压住,不然会有淤青。"

幸好没有去警局检验部替小缺验血,不然没人会提醒成年人扎针后注意什么,督察想到,"我还要量你的身高体重一些体貌特征。"

"身高和体重我知道,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他在收购垃圾的地方量过体重,他的体重还没有卖掉的垃圾沉。小缺的胳膊很舒服的被督察大手轻轻捏住,很快就不出血了。

"我需要现场测量,而且记录检查体貌特征需要你脱掉衣服,如果你不能接受由我检查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测量室,由其他警察为你记录。"

"还要检查?"小缺下意识攥紧裤筒,他想起上次检查药粉的事情。

"是的,每一个犯罪重大嫌疑人我们有专门档案。为的是方便调查后对比证据。"颜督察看小缺一脸紧张迷茫,解释道,"如果在手枪上查到指纹,我们会马上进行比对。又或者证人描述看见了嫌疑人的样子,我们也需要进行对比。因为小缺好像对这些情况都不了解,我才耐心解释,其他人都是必须准照执行。"

"我,我在刚刚的审问之前,已经照过相片,有个很漂亮的女警察替我照的,她说要成立档案。"小缺轻声说道。

"对,但档案里的内容需要测量之后才等完整登记,如果你想让那个女警帮你检查的话,这点忙我还是可以帮的。"颜督察已经当小缺是朋友了,至少小缺听起来是这个意思,但是让女警帮自己检查,实在太难堪了。

"不用不用,还是请颜督察帮我检测。"小缺看着颜督察重新打开很亮的大灯,整间小房屋都被照亮。督察在墙边拉开卷尺,示意小缺靠着站过去。

督察在登记表上填写了数字,既然这么多人都让自己放过小缺,颜督察也不准备纠缠审问小缺,只是他神情莫名,不想太早放小缺离开,想触摸对方的感觉越发强烈,这种体貌特征的档案完全可以随便交给一个下属,他却偏想自己动手。

"可以脱掉衣服了。"督察眼神很随意看着,有时也看看其他地方,并不像饿了几天的人狠狠盯着食物那样,但他的余光和精力确实都集中在小缺身体,他看着小缺在大灯下又开始冒汗,脸色娇红,坐在椅子上退下裤子,露出细细嫩嫩两条腿,像是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家漂亮,双脚歪歪的垂着。督察看见小缺半遮掩的身体,这就是让自己一直惦念的身体。

"我忘记采集你的走路痕迹了。"督察像是一下想起重要事情,他拿出一小卷纸,伸展着铺开,"在上面走过去,要慢一点走,每一步都要踩实。"督察看小缺又想穿回裤子,"不用那么麻烦了,很快就会走完。"

小缺只好披着宽大,一直垂到膝盖上端的督察制服,空荡荡晃衣摆,拖着两条腿踩在纸上。那纸是有厚度的,小缺只觉得站上去就陷入凹里,走起来格外费劲,而一脸肃穆的督察就蹲在自己旁边,一只手按住纸张边缘,更一只好心伸出来扶住小缺的大腿,"你要用力走,不然痕迹不清楚的话,要重新走。"

"很好!"小缺每走一步,督察都会表扬他一下,让小缺放松下来。有时还会拍拍小缺蜷缩的脚趾,让他们展开在纸上。

小缺走了两张纸,督察眼睛看着白光光双腿,衣服里若隐若现的交叉点,真想让小缺就这么一直走,走给自己看。

他突然又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小缺双腿弯曲着分开的样子,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男人在野外胡搞,颜督察总是不屑一顾径直走过都不带不多看一眼。

可是那一次,也许是那天阳光太好,也许是冬天枯萎的土地上只有小缺身上保有春色,让他冷感禁欲已经的身体重新充满爆发的力量,而那天的冲动一直积压着。

督察看小缺就像看一只小耗子,可以原本以为公然在野外乱交的放荡的小耗子,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也许使用一些手段就能得到他,但是小耗子还会那么纯真的看自己么,还是像提起大虎时,充满厌恶的仇恨。

"可以了。你身体哪里有伤疤?"颜督察扶着小缺坐好,帮他擦干净脚底,轻轻掀开小缺披着的衣服,仔细观察他身上的疤痕和其他特征。

"小时候走路摔跤,膝盖有疤痕,但是已经很淡了。"小缺指了指膝盖,颜督察摸了摸小缺的膝盖,温润柔和,这幅身体真的很美丽,比例刚刚好,弯曲的腿残疾的腿没有损耗一丝他的美感,反而使整个身体更加漂亮,凸显得更加诱人。尤其是他的主人还长着能够勾动自己心肠的脸庞。

"还有么?有没有你注意到的地方?"颜督察让小缺双腿分开站好,扶着自己蹲底的肩膀作为依靠,带着一丝矛盾和挣扎,检查小缺的每一寸皮肤,督察带着鸡蛋挑骨头的心里,想出找出一个地方是自己厌恶的,可是连娇羞的小青芽都有淡淡的可爱,圆溜溜的小蛋丸召唤着督察的注意,越看感觉越强烈。

"后腰以前被地痞打过,不过应该没留下伤疤。"小缺扶着椅背慢慢转过去,小屁股翘挺挺瞬间展现在督察眼里。

"总有人打你吗?"督察轻轻摸了摸小缺纤细一握的腰,一片滑腻,没有任何伤痕。

"在旧生活挨点打难免的,我知道怎么避开,知道什么时候是危险的。"小缺语气里带着小得意,从小学习来的经验帮他少挨不少打。

"旧的地痞。"督察语气满是冰冻的冷意,"借着这次查大虎的案子,正好把他们都收拾干净。"

"颜督察,他们特别坏,你一定要把他们都抓回来,就关在小房间里让他们把以前做的坏事都说出来。他们杀过人,就把尸体扔进大火桶里,烧成灰,谁都看不出来。"小缺说了好多旧的事情,他相信颜督察这么厉害的警察一定会肃清旧黑暗的毒瘤。

"小缺在旧这么久,有没有参与过他们的犯罪。"颜督察抛出一个让小缺害怕的问题,他越发紧张起来,支支吾吾的想说没有,可是他以前帮大虎他们做过事,就怕以后别人提起,不敢对督察撒谎。

颜督察给了小缺一个足够他分心惊慌的问题之后,双手握住小缺大腿两侧,手指慢慢的轻轻稍微分开小缺的紧实的臀瓣,藏起来的细小圆圈的褶皱居然是粉色的。这次比上次检查的要全面得多,颜督察终于实现了肖想已久的心思。

而且在封闭空间的黑暗恐惧中,会小缺对自己产生更多的信任和依赖。督察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地说,"小缺,我给你新的身份,你帮我一个忙。即使以前你参与过犯罪,我可以帮你。"

"什么忙?我也能帮忙么?"小缺还光光的站着。

"我量一下你的体重,之后就可以穿好衣服了。"督察突然从小缺腿弯的地方把他横着抱起来,两个人一下贴近,"96斤对么。"督察说话时,合动的嘴唇离小缺的嘴巴极近。

"对。可以帮我放下来么,是不是都检查完了。"

颜督察放开手站起来面对小缺,"以后你跟着我,离开其他男人。"他见小缺一脸吃惊。

"不,不,我已经有喜欢的人,有对象了,我是工头大哥的人。"小缺低着头捡着衣服穿好,不再理会督察。

"不会占用你很长时间,你跟着警察不是更安全么。你可以有新的身份,有许多钱,参加工作,有人正常交往,光明正大的生活在城市里。"督察抛出一个一个诱惑,"而你嘴里的那个工头,他跟你说他的身份么?"

颜督察看着小缺不理睬自己,对任何条件不为所动,却不准备强迫的手段对付小缺,虽然一开始他以为小缺以出卖身体为生,自己看过他恶心肮脏的身体就会厌恶,或是轻易买到手试试。但是显然即使小缺光着身体,也没有一丝一毫放荡,祈求和警察进行交易的意思。

不强硬胁迫小缺,督察想要对付其他人就难说了,"王建竣做工头只是其中一个身份,他在建筑集团里是大股东,扶起了早年差点破产的袁家。而他自己也有完全控股的公司,王氏在商界可是神秘的所在,他一年有几个月会活跃在政商之中,身边不乏男伴女伴。你觉得他会诚实对待你么,像你以为的那么忠诚么?"

45
"我哥才不是那样的人。"小缺扭过头去,闷闷地说了一句,不看督察。
"警察能看见的档案资料可比你想象的多,不想知道你工头大哥都有过什么样的男伴女伴么,他之前都给谁送过公寓,跑车,这些都能查出来。"颜督察像窥人内心的魔鬼,引诱着你走向爱情的痛苦和怀疑。

"我知道哥的事情,不用从你那知道。"小缺不管颜督察再怎么劝说自己,只是不理会,气急的时候,一把撇开督察披在他身上的制服,扔在地上。

小缺遇过太多不顾意愿强行占有他的人,他相信工头大哥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自己,怎么会一直忍着,等待着自己要求的"半年"时间。其实他也不是非要考察工头哥半年,只是工头大哥真的尊重了他的意见,每次都小小翼翼照顾自己的感受。

"我认为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再回答。"颜督察可以调阅任何酒店里的摄像,职务带给他极大的便利,他不信那个王建竣每次都小心谨慎,一点把柄都没有留下,"我会拿出证据来,看看你的情人哥哥是不是你知道的那个人。或是他就是那么实情告诉你的,你也愿意成为他众多男伴之一,而且还是待遇最差,睡在工地里的一个。也是男人在做纯力气劳动的时候,难免身边会留一个发泄对方,住在工地哪那么多好的对待。"

"我不是发泄对象,我和哥是正经搞对象!"小缺纯真的眼睛睁得很大,认真又强调地重复一遍。

"有些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我等待你来找我的一天。"颜督察表情不见一丝受挫与恼怒,好像有强大的耐心可以包容小缺的抗拒抵触,"不过我现在可以留你几小时好好考虑一下,太过草率的决定不利于你今后的生活。"

督察怜惜地摸了摸小缺的脸,"你会拥有更好的生活。"小缺偏着头想躲过去,可是督察的手指突然使了巧劲,不痛,但是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任由督察阴森森的抚摸自己的脸蛋。

颜督察没说到底放不放小缺,他把小缺留在那里让他思考,在漆黑无窗的审问室,昏暗的灯拉出小缺的影子,除了灯光下一丝清明,到处都侵染着黑暗,好像永远也不能被驱散,只有答应颜督察才会有光明的希望。

督察打开房门,与审讯室相反,警局走廊里白天也处处明亮,阳光拼命倾泻下来,小缺几乎都忘记这才只是中午,"其实对你而言,选择对你更有利的男人不是更好。你是想马上离开警局,还是在警局等待你的工头哥来解救。忘记说了,你的工头现在也在特殊审问室,只不过他要在黑暗中度过二十四小时才开始接受讯问。如果你想救自己,也想救工头,那么求我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你不是一个好警察!"小缺瞪着督察,"我哥没有犯罪,他会被放出来的。"

"人哪有界限清楚的好与坏。"颜督察第一次展露的笑意,虽然只是嘴角轻轻弯曲,不仔细观察很难发觉,但那绝对是充满魅力,甚至于臻于完美的笑容。

颜督察眼神坚定,势在必得,他相信小缺这样旧里的人还是很好到手的,只是看诱惑的利益有没有足够大。

督察回到办公室里,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咖啡的热气还没有消散,局长就带着一位男士来到他的办公室,身后还有一头汗的警察文员。

"颜督察,我来介绍。这位是王氏董事王建竣先生,二位可能有些误会,王先生对本市经济贡献良多,他的建筑队是国内少有达到国际水平,为国家都争取了很多项目。这次旧案件只是意外,他的朋友涉及其中也纯熟意外,如果没有明显证据,还是提早放人。"

局长对颜督察很客气地打了招呼,他现在很少直接负责案件,只有出现紧急情况才会下达命令,他更多地是在政界经营,旧案根本不值一提。

但对关系深厚的颜家,新兴正旺的王氏都不想开罪,所以亲自来为他们彼此介绍,隐晦又强硬地交代必须马上放人。

"颜督察执法公正,相信也清楚我和我的朋友都是守法的公民,关于取证调查我们一定会配合到底,但是拘留关押就太严重了,我们可不是嫌疑人。"王建竣一身笔挺西服,严肃正派的商人模样,看不出前一天还在水泥灰尘的工地监工,也看不出才从小黑屋里出来。

他本来是和建图办理工地意外事故,没想到大虎中了枪,让督察直接以故意杀人未遂关了起来,完全没有想到,也是措手不及。

颜督察面色不变,"既然这样,就请王先生跟我来,其实你的朋友小缺和我早就相识,由我审问不会出现严苛他一丝一毫。即使王先生不找来,我也准备亲自送他回去。"督察观察着王建竣的表情,向局长示意可以马上放人。

"不愧是人民的公仆,真是体贴周到。"王建竣并没有丝毫意外,只是和颜督察不经意对视时,空气里闪着犀利的火光。

几人一起来到特殊审问室外,"我们这守法的公民也有协助调查的义务,只是我的朋友原本就胆小,面对颜督察这么严厉肃穆的警察难免惊恐害怕,不知道局长可不可以把小房间暂时借我,安慰安慰我的朋友。"

"这次是我们执法过严,使得涉及面扩大,安慰安慰朋友很有必要。"局长交代身后文员,"王先生有任何要求都要尽量满足,那我就先失陪了。"

"我和小缺可是聊得很投机,小缺也很配合。不论是采集指纹血液,还是收集体貌特征,都是我亲自操作。审讯犯人的手段怎么可能用在小缺身上,再说了那么剔透秀敏的人,那么白皙温润的身体只会让人有保护的冲动,怎么可能让他受伤害。"颜督察说得很玩味,他直接挑衅着工头。

"你就是穿这套衣服审问的?"王建竣就像没听见督察满是深意的话,对着文员小警察说,"也借我一套。我知道不可以随便穿警服,不过只在里面穿,让我朋友改变一下对警服惧怕的观念,别以为穿着这身衣服的都是混蛋。出来就还你。"王建竣指指房门,毫不客气地说。

小文员看看冰冻的督察又喵喵一脸粗犷气势的工头,局长下达命令是让满足任何条件的,他小跑着去找制服,高级督察制服,整个警局也没有几件。

"王先生在警察面前公然诋毁谩骂警察,还在警局穿警服假扮警察,胆子确实不小,看来对人当胸一枪也不算什么。"督察眼里的冰锥射向王建竣,看着他穿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深色制服。自己关他进特殊审讯室不过半天,连局长都出动了。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谁人通风报信,现在居然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颜督察执法太严,不太亲民,要不你在门口听听,我进去很用很亲民的办法审问小缺,听听试试?"工头一身深色制服瞬间变成执法中的警察,英挺又帅气,威严大踏步进入审问小缺。

颜督察全身散发着冷气离开,召集自己亲卫,布置任务带回韩玉进行审问,而且秘密执行,不允许任何人在泄露出去,他不会再有机会让韩玉疏通关系。

督察派了人去带回韩玉取证调查,却没有离开,又回到审讯室门前。

如果就大虎的案子严查到底,那个嚣张的工头绝对脱不了干系。只是虽然做到督察的位子,对各方形势都需考量,这次王建竣不知道捐多少钱才会让局长亲自出面。为了一个脸蛋身体漂亮的男人,值不值严查,与工头正面交锋。

他把审问室门上送食物的搭口轻轻划开,"嗯嗯……啊……"一连串的大声呻吟挣着感染他的听觉,是自己从来没听过的,小缺特有的粘腻柔软的呻吟,是想隐忍又放纵的喊声,中间夹杂着男人身体内用力的粗喘。

没有撤走的桌子撞击着地面发出快速吱嘎吱嘎的声音,督察想起来,自己审讯的工具都在里面,现在都成了他们的玩具。

特殊审讯室里,小缺眼睛被领带系住,领带在后长长的垂下,"哥,你是工头哥,我听出来了,你松开我。"

"不是我强吻你,你吃我的舌头才感觉的来?"工头强制扒光小缺,把他抱在桌子上平躺,四肢大开地绑在桌子四角。

"哥怎么穿制服了,我以为,以为是那个督察。"

"那个督察怎么审问的?他审你的嘴巴了么?"工头舌头被小缺狠狠咬了一下,伸进小缺嘴巴里寻求安慰,"快舔舔吸吸,舌头被小缺吃掉了。"

"哥,他们也把你抓进来了?你看放开我,这个时候你有心情闹。"小缺用力挣扎着,却只会让木头桌面轻摩擦自己的背后和臀部,在大灯照射下显得格外色~情。

"哥刚学了保健按摩,给小缺按按。"小缺的腿本来感觉很不灵敏,工头抗钢筋的大手非常有力道,试按了几下便找准穴位,本来不灵敏的地方,一但被强力按准了穴位,消失的感觉突然回到身体。

小缺腿部有了感觉,敏感地抖了起来,尤其是大腿根血管的穴位,舒服着让小缺小声猫咪着呻吟,只是他记得羞耻,只是小小声享受着按摩,感受着腿上的知觉。

工头前后用力使劲按着小缺的穴道,"大点声,按摩也你害羞!"他解开小缺脚上的手铐,他的两脚跟握在手里,让小缺曲起分开双腿,从上向下按压太溪穴,强肾的穴位很快让小缺难以自抑,脚上从来没有过的强烈的感觉冲击着他。

颜督察狠狠关上小窗口,果然伺候惯男人的小缺一点刺激就热情如火。他疾步走向办公室,让裤子自然宽松下来。

"督察,在小缺收纳盒里找出一张金卡,开户人是郁家,看来他们有金钱交往。之前旧工程违纪也是郁家报案,会不会是郁家雇凶杀人,需要进一步查证么?"

"准备车子,去郁家一趟。"

46
百年之前,西式建筑风格还并未被国内人接受,留过洋的郁石太爷爷就已经接受西方思想。
回国后,一直想建一所理想中的房子,却也不敢公然违背族里意见,建立一座西式风格的大宅。于是偷偷选了树林茂密的半山腰,盖了一幢中西风格融合的城堡,只在自房留作避暑的地方,遮遮掩掩不让其他人知道。

郁家府邸处在深山之中十分偏僻,早年交通也不便利,这里很少人来,后来倒是成了全家人战争避难所。

这座中西风格混合的城堡有幸躲过了战争的炮火,也躲过除旧布新的运动,百年之前默默无闻毅力在山中,百年之后才显现世人眼中,成了建筑史上非常重要的一笔。而郁家也因此在房地产建筑行业声名鹊起,直到传到郁石手中时,家业资产已经非常庞大。只是他父母早逝,只有妹妹陪在身边对她宠爱无比。其他亲戚甚至长辈,对郁石都非常恭敬顺从,只有集体其他董事对他年轻掌管公司有些质疑。

这也是郁石大意被大龙绑了起来的原因。

城堡石砖流转着百年古老沧桑的印迹,石墙覆盖了藤蔓和青苔。不过内部都改装了现代设施,大花园冬天里到处泛着青绿,不可环抱的粗壮松树,柏树傲然其中。

颜督察并没有直接进入郁家,车子在通往山上的小径停住,山路两侧都是树林,拱起的古树枝干互相勾连着,形成天然的拱门,一直蜿蜒直山腰。

"督察,虽然是奉行现代管理理念的郁石当家,但这城堡里还施行着老家族规范。试探了几个在里面工作的佣人,嘴风都很紧,没有愿意配合说点情况的。"

"去查查郁家近来辞退了哪些人,在试探几个新进的人,尤其是只能在外围活动的园艺或是门房。"颜督察乘坐了普通样式轿车,并不显眼,只是车窗和车体材料都是特殊制作,即使碰到危险,也会起到很好的防护作用。

"只怕园丁和看门人不会知道那么详细的情况,他们很少见到郁石,尤其是郁石书房内情形更不能清楚。"警察担心地说,"现在只有女管家在,不过表情很严肃,不像能做线人。"

"规矩再严,也有躲懒凑在一起胡说八道的时候。郁石家佣人不少,他个钻石单身汉聘用了那么多漂亮女孩,再严格不乏其中有其他心思的人。人多是非就多,去问问看。"督察总要掌握一些底细,才好有备进去盘问,随便一个试探的问题,就有可能打破心防,让他们交底。

先前愁苦着脸的便衣警察,不到一小时就一脸喜气的跑回车上,"督察,问出来了:郁石先前一直称病在家休养,有一两个月都没出过门。看门人说,头一天也没看见郁石出门,可是第二天一大清早郁石突然从外面回来,病也全都好了,还带了一群他母族的人。郁爱小姐也出国游玩了。从那之后,郁家其他亲戚就像集体都病倒似的,很少再过来小住,或看望郁石。而且郁家新近来了四个旧的流浪汉。"

"四个?"颜督察眼睛凌厉起来,这么多人。

"只有一个是成年男人,叫小丘。其他三个都小孩子,是他的弟弟。那郁家新换不少人,尤其新上任的大管家,有些手段,做事雷厉风行,严格管制各个佣人到房门,条条框框规矩很多,约束的佣人没有敢多事多嘴的。门房却离主宅远,问出些东西。"便衣警察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还听说旧来的那个男人本来也是出去工作的,每天进进出出……"

便衣警察还在想怎么措辞,颜督察却不想等到,"把听来的直接学出来。"

"房门听里面佣人说,那个小丘刚来满是粗衣破裤,不过几天就焕然一新。每天就知道在郁石跟前转个不停,衣服更是天天换,不重样,还说他屁股扭得厉害,自己跑去招待了几次郁石政商的晚宴。

只是后来又传他和大管家也不清不楚,而且再没出去工作,整天闲在郁家,居然还有专门的人服侍,他的那三个弟弟都进了最好了学校。刚来的时候,那三个小子简直比那些男下人更像乡巴佬,打碎了不少郁石的古董,奇怪的是也都没被处罚。那些园丁看门人更确认那个小丘和郁石有暧昧关系。"

"那些看门人佣人看着薪水高就争着进来,看着新来的什么活都不用做,心里生怨,凑在一起八卦胡聊都不可信。"旁边的警察分析说道。

"当证据也用不上,只是那个旧的人可以做案件的突破口,先审问他试试。"颜督察直觉大虎应该和小丘脱不了关系,郁石和大虎的联系纽带很可能就在他身上,来这里第一个便先审问他。

"确实有些是胡编,那看门人因为喝酒,还骂过旧的那个男人,被严厉的大管家狠罚了几次,哭爹喊娘得才又留下来,心里可是积了不少怨恨。"便衣把买来的消息都说出来,"花房的人对小丘也有些意见,说是本来郁爱在家的时候,每天卧室都要摆上新鲜花枝,洗澡也要用新采的花瓣。郁爱出国之后,他们以为可以放假了,现在却要每天替旧来的小丘服侍,心里不服。"

"开车,去见见那个小丘,怎么一来就招惹了这么些人。"

颜督察出示了证件,直接要求会见小丘。

没见到小丘之前,督察大概猜想了一下,都是旧的人,小丘和小缺应该差不了出少。旧生活的人在人际交往上都不太好,也不太能适应郁家这种老旧贵族式的勾心斗角,针对他的询问方式要以威压为主。

梳着高高盘头的黑衣的女管家,脸不见笑,带领众名警察来的会客室。

会客室很古朴,一色的家具都硬木,三名年轻漂亮的女佣人穿着洁白的过膝裙端来茶点,面带亲切的笑容,走路却不见一丝声音,彼此之间也无多余的眼神,直视前方。

颜督察发现,女佣人全部是软底平跟的缎面布鞋,静悄悄中动作干净利落,自有一套家族流传的规范。

只是几人眼里却不像她们脚步那么轻缓,似乎等着好戏上演,端好茶便在门口等待,整齐地站了一排,一排青春美丽的女人。

几名跟着督察的警察,不知怎么在这样的环境里居然有些莫名的紧张,好像不是来查案,反倒是贵族正规礼仪的拜访,好在颜督察贵气逼人坐在大椅上,给他们打气不少。

小丘就是在一排女人映衬下走进来的,长相气势完全不输给任何一个人。小丘一身紫色绣着银线暗纹的唐装,优雅贵气,表情亲切又疏离。

颜督察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小丘和小缺不太一样,在小丘身上已经看不见任何旧或是贫困出身的影子,他就像这古老城堡里长大的一员,清浅的沧桑,矜持的魅力,还有装饰过,想要展示的气质。

"小丘先生是么?"一名警察拿出证件,先开了口,颜督察给了他一个颜色,这次盘问由他来主导。

"是的,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小丘低头辨识了警察证件,他已经学了不少字,虽然因为年纪关系,汉字学得极慢,但是小丘本身非常努力,大管家抽空教他几次,他便推理着,几天内一本字典都要被翻烂,硬是要记下来。

"我们是关于旧大虎中枪案件而来,希望你可以配合调查。"警察的话音刚一落,督察就发现小丘脸上似有碎裂的波动,不过掩饰的极好,而那些漂亮女佣人一听见旧的案件,眼里都幸灾乐祸头瞄着小丘。

"当然可以,这是市民的义务。"小丘笑了一下,"大虎是什么时间中枪的,我最近可都没有出去过,这里的人都可以替我作证。"

"枪击不一定要亲自动手。"警察看着小丘的眼睛,"你和大虎是什么关系?"

"我认为我和大虎的关系和案件没关。"小丘不去看警察,看看眼前的水果盘,门外一个漂亮的女佣人察言观色,马上端来一套特殊的银餐具。

这是小丘来郁家后,大管家为他特制的,同时还制定了几套不同场合,不同菜系的用具。

这套银质是他用来吃水果的,小丘拿起小银叉,慢慢吃起水果。

在郁家,他尽可能多学多看,晚上就让那个面无表情的大管家教他。

那个管家对他真的很好,手把手教他怎么用这些餐具。他连吃饭都要从头学起,有时候小丘烦躁起来真想痛骂一顿这个装腔作势的家庭,但是平静下来后,小丘更多的愿意融入郁家,融入郁家体现出来的正常的社会秩序当中。

小丘参加过几次郁石的宴会,他觉得心里还是喜欢这种精英云集的聚会。

虽然他第一次参加宴会时喝多了红酒,醒来的时候发现睡在了大管家身边,还真是惊吓。小丘还想偷偷跑掉,突然醒来的大管家一把抓住他的光裸的胳膊,那一根根整齐梳向后面的头发垂了下来,显得年轻不少,低沉地对小丘说,"我会负责。"

小丘现在还沉迷在那声"负责"当中,第一次有人对他负责,可是后来管家就去忙了。

"每一个与大虎有关系的人都要接受调查。请你配合,如果真的不想回答,你可以请律师,或是跟我们回去想清楚。"

"大虎是旧的管事,他负责分管每个人经营的地盘。"小丘对警察还是有着本能的畏惧,虽然他已经有了身份,但还是不想和警察有牵涉。

"除了大虎是你的管事,你们之间还有其他关系么?"两名警察同时做着记录,问题一个接连一个,"比如情人关系,或是**交易?"

"没有,我和他除了经营地盘之外,没有任何关系。"小丘狠狠插了一下切好的果子,慢慢送进嘴里。

"请你说实话,我们还会核对有其他证人的证词。如果作伪证,后果你是知道的。"

"我和他没有关系。"小丘坚定的重复。

本来警察审问可以单独在会客室里面进行,但是那个管理一切内室起居的女管家要求公开进行,之后她好向郁石少爷交代一切情况。

郁石和大管家不在的情况下,所以佣人都要听她的。虽然小丘不是佣人,但是女管家管理着一切。

处理公司外事的大管家顶替的门外女管家的丈夫,女管家对大管家不可奈何,却从不对小丘有一丝笑意。如果说了实话,她绝对更会造谣生事。

警察狠盯了小丘一阵,在督察示意下终于换了问题,"你是否认识旧中叫小缺的人,还给过他一张金卡。"

"小缺我是认识的,我们之前都是经营地盘,但对他并不熟悉。而且我没给他金卡。"小丘避免一切和捡垃圾有关的词。

"那小丘先生是怎么离开旧,又来的郁家的?"

小丘看着门外竖着耳朵的女佣人,大管家并没有交代出小丘一家是郁爱的恩人,郁石好像也不愿在家里提前曾经被亲戚出卖,还被绑到旧。

对于他这种特殊身份的客人,突然到来长住下去,每个佣人还要毕恭毕敬,实在都好奇,同时也猜忌着他和郁石的关系。坏心地等着热闹看笑话。

可是小丘只见过郁石寥寥几面,郁爱到现在都没有见到,每天他和相处的就是管家和佣人。

小丘笑笑,"我来这里和郁家并没有关系,我是大管家带回来的,我现在住的也是二层管家房。"

整个城堡二层的右侧都是大管家的地方,光是大管家的卧房,客房,书房,宴客厅,会议厅,接待室,繁多的房间让小丘和他弟弟欣喜好奇地观赏游玩了几天。现在他们也不过是占了其中几个房间而已。

"那么你和大管家的关系是?"

"他是我的爱人,所以我才接他过来。每一个主家都允许大管家带家属。根据规定,这里伺候过小丘的佣人,我也格外从自己薪水里为他们加了薪。"赶回家,一脸严肃的大管家突然说道。

47
"小丘和管家,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大管家是不是去过旧?"警察对着管家发问,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声音很大。
大管家一回来,迅速封闭了会议室,所有佣人都等在外面,一下显得室内寂静又冷清。

"旧曾经有过工程招标,我作为郁氏建筑工程队代表去过几次。虽然我们集团没有最终竞争成功,但是却有幸认识了许多值得尊敬佩服的人。小丘就是那个时候相识的,我为他的勇敢机智和坚持所倾倒,所以才会走到一起。"大管家一字一句地回答,语速刚刚好,端坐的姿势不会让正装西服产生过多的褶皱,整个人显得有些刻板,却不失凌厉。

小丘学着管家的样子,挺直脊背,不用惧怕警察。警察每次的问题,小丘在大管家示意下,都很婉转的回避过去,警察没问出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小丘先生想起什么,可以再给我们打电话,对案件有帮助,警方会有酬谢。今天就不多打扰二位了,谢谢小丘先生和大管家的配合。"

警察要走,突然又想起郁石,问道,"不知道郁石先生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我们还需要问他几个重要的问题。"

"郁石少爷没有参与到旧工程当中,少爷也不认识旧任何人。如果您想问小缺先生的金卡来源,这件事我就可以回答。"大管家头发黝黑闪着光,严肃地说,"金卡是我为小缺先生准备的,我在旧买过两份小缺先生的旧物,先生的手工技术值得上这些金钱。"

"方便我们看一看那两件旧物么。"颜督察来到郁家之后,难得的第一次说话,只是语气有些强硬,疑问的语气也不像征询意见,倒像是要逼迫大管家交出证据。

"不方便,除非警官出示搜查令。"大管家不受影响,直直地说,拒绝了督察的要求。那两件旧物正在学校里展览,已经被郁爱交了作业,连名字标签都换了。想拿也拿不出来。

"旧物并不涉及案件证据,只是有些好奇,什么样的旧物能够换得这么一大笔钱。既然是这样,那就告辞了。"督察冷冷地说道,没在纠缠旧物。

颜督察起身走在前,大管家一直送到门口,看着督察一行离开后,马上向郁石做了汇报。颜督察没有任何收获,也不清楚郁石曾经被绑架过。

大管家又叮嘱了小丘一遍,郁石之前的行踪不可以透露给任何人。

颜督察回警局的时候,韩玉已经被带到了,只是他的律师也跟他身后。

韩玉早做好准备,悠闲喝着警察局里的咖啡,慢条斯理回答几名警察的问题,态度温和,积极配合,只是问题稍稍超出边界,韩玉就会微笑着回敬警察,要告他们执法过当。几名共审的警察反倒急了一头的汗。

颜督察在监控器前面,看着韩玉的应对,不禁也要皱眉。他翻了翻韩玉的履历资料,想要找出破绽。

除了韩玉的垃圾回收站和旧的地理位置很接近,韩玉几个月前投资给旧做便民利民开发项目,并没有什么值得过多注意的地方。记录显示韩玉很少去旧,每次去也都是开会,还提前做了计划,有档可查。

督察翻到最前页,认真查找韩玉早年的履历。

那种金灿灿的资料背景,就像把全世界最好的资历都集中给了韩玉一个人,每一条每一项,从学历到经历都臻于完美。早年留学,最高知名学府,学成归国,之后一直为城市环境与险恶斗争,简直是十佳青年最佳样板。只是亲属一栏却是空白。

颜督察还在疑惑韩玉的背景,窗口他看着,工头抱着已经睡着的小缺大步走出去。

小缺从头到脚,被大毛毯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软软的发黄的几缕发丝,看不见身体任何一处。工头手臂扶着小缺的脖颈,另一只手轻拍小缺背后。

工头在审讯室里安慰安抚小缺,后来又和小缺按摩着玩了一会。小缺腿突然有感觉,整个神经带动着有些兴奋,在工头摇晃的怀里终于平缓,慢慢睡了。

工头走地是警局侧门,空荡荡的走廊空无一人,颜督察透过玻璃窗狠狠地盯着在公共场合就搂搂抱抱的一对人,冰冷地问身边的警察,"他们才走?"

"是,是啊,接他们的车等了挺长时间,但是没人去催,往里送了条毯子。"递给督察档案的小警察看着上司的脸越发黑暗,战战兢兢地回答,生怕落答一项,"还送了一次衣服。"

工头目不转睛直接上了车。来接的车是加长的休旅车,小宝宝已经坐在车里,二头正抱着他,车座上已经按好了儿童特殊座椅,看见工头就想大声叫喊。

"嘘。"工头使了眼色,把小缺轻轻抱在后座,让他躺好,小声对吃吃说,"爸爸睡觉了,不要吵才是好男子汉。"

小吃吃两只手捂住嘴巴,眨着眼睛直点头。二头看着工头眯着眼睛笑了笑,手指戳戳小宝宝小手捂住的脸蛋,把小吃吃放进座位,在小孩身上系上儿童安全带。车子平稳地开走了。

小缺在一片黯淡灯光闪烁中醒来,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正坐在摇摇晃晃前进的车子中,窗外一片漆黑,树枝的倒影摇晃着,路边偶尔有灯光反射到玻璃上,晃过眼皮。

"爸爸醒啦!"小宝宝高兴大喊,"我是好男子汉。"

"是啊,小宝宝想说什么?"二头挡住屏幕里的动画片,握着小孩的拳头逗他说话。

"我要看,我还看的。"小孩侧着身体,总是看不全,只好回头向工头大大求助,"大大,让二叔躲躲。"惹得二头揉着小孩又亲了亲。

"哥?"小缺清醒地眨眨眼,才发现正枕在工头腿上,工头的大手正按摩着他的脑袋,帮他清醒过来。

"睡醒了,饿不饿?晚饭的时候看你睡得香没叫你,买了食物还放在保温箱里。"工头打开车子的一个白色小箱门,里面是打包好的食物。

"小宝宝想不想吃?"小缺不太饿,拿开盖在身体的大毯子,蹲到前座摸摸小宝宝。

"不吃,我吃饱了。"小宝宝一副很忙的样子侧头亲了亲爸爸,马上又把视线集中在屏幕上。

"小缺中午就没吃饭,快来吃点,还热着。"工头又倒了热水递给小缺,"先喝点热水。"

"我喝的是奶。"小宝宝听见后大声回答,他的特殊儿童座位,手侧凹槽放着奶盒子,精力都动画片中,抽着空举起来给爸爸看看。

"恩,怪不得小宝宝身上都是香香的奶味。"工头大声夸着小孩。小吃吃抿嘴自豪地笑了笑。

"哥,咱们这是去哪啊?好像不是回工地的路。"难道真的是大哥开枪打了大虎,现在要逃跑,小缺幻想了一下和工头大哥浪迹天涯的画面,小缺想他还是有能力到处生活的,他可以继续捡破烂养活一家人。

"快过年了回家看看。正好最近事情也多,工地提前放假,咱们回老家过年。"工头看小缺只拿着筷子小口抿着,并不多吃,只好自己亲自动手,大块夹着菜喂小缺吃,"饿时间长胃可受不了,多吃点,不然小心晕车。"

"回哥的老家?"回工头大哥的家乡,那里有着养育大哥的父母,还有大哥的亲戚同乡,还有一些自己没见过的人,没见过的生活方式,小缺突然有些紧张不安,更是不动筷子,只下意识张嘴,吃着工头喂的食物。

"是啊,早就想带小缺回去看看,看看哥长大的村子,以前交通不好,没人去。现在那里路修得四通八达,很漂亮,还有摸鱼的小河。"工头夜幕下温柔看着小缺,"以后那也是小缺的家,正好提前看看,房子不满意,哥还可以重盖。"

"哥盖的房子都很棒,没有不满意的。"小缺认真地点头,才忘记回老家的困扰,又记起即将要见面大哥的家长,那是工头大哥的父母,小缺期待又害怕见面,小声问道,"我管哥的父母叫什么?"

"跟我叫,叫爸,叫妈。"工头摸着小缺的后颈,帮他忘记疑虑和担忧,"老头老太太早知道哥喜欢男人,不用怕,到时候跟在哥身后就行。老太太看见小吃吃大孙子,乐得都能合不拢嘴,不会为难你的。"

"嗯,都是就像哥这么好的人。"小缺眼睛亮亮的,一扫之前的惴惴之感,"哥,咱们什么时候能到?"甚至小缺都有些等不及了。

"还得开几天,这次回村决定得急,机票火车票都没订上,快过年什么票都不好买。其他工人弟弟都在公司大客车上。"工头跟小缺指指身后,一辆辆统一的宽阔大客车就紧随在后。

"哥,坐汽车跑得真快。"小缺看着迅速向后跑的倒影,树枝一一挥手而过。

"下次带小缺去坐火车和飞机。到时候小缺比比看,看哪个快。"

48
工地里大批人马驾车飞速行驶在高速公路,都盼着早些到家,与亲人团聚。
只是有些不平整的路段,围了栏杆抢修,车速不得不减缓。小缺看透过车窗看着黄色的大卡车,"哥,那些大车工地好像也有。"

"那是铺路车,你看前面有大滚轮,咱们那工程快结束的时候才需要这种车。"工头慢慢给小缺讲自己村子,讲自己的村子是怎么铺的路。

王建竣老家在绵恒的大山深处,他的工队赚了钱之后,马上想到回村组织修路,让交通方便,粮食果蔬能够运出去。

虽然村子现在已经升级为镇,还是远近闻名的模范镇,但当时只有一条村民进山出山,用脚一步一步踩出来的山道。车进不来,东西也卖不出去。

工头也算强制组织村民修路,有成年男性的家庭,每户都要派一名村民出来挖土修地。王建竣当时在工队很有号召力,一些经年不动的懒汉也不得不慑服于这群强壮的工人,认认真真去修路。

卡车运来石板只送到山脚,村民就背着石板,一块一块自己垒砌。除了农忙时间,几乎天天月月都在铺路,晚上就直接睡在路边,整修了两年才可以通车。

工头告诉小缺,哪些路面结实承受力强,哪些路面容易碎裂,那些是混凝土铺筑,哪些是层状结构。

"真好玩,就像我缝衣服,外衣要结实的布料经磨损,内衬要柔软舒服的面料不伤皮肤。"小缺注意着眼前的景色,不想错过一丝一毫,这是他第一次出门,还是出这么远的门。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奇妙的地方,红色的加油的罐子就摆在路边卖,画着刀子叉子的地方可以吃饭,汽车专门跑的地方还不许人走路。

"哥,人要有很重要的事情想下车怎么办?"小缺途中想去厕所,工头大哥告诉他,在高速上人是不许下车的,只有出了高速路口或者到休息站才可以让人下来。小缺一直忍了好久,直到喝了好多奶的小宝宝就示范给小缺看,原来车上在就可以直接解决这个问题。

"嘘嘘……"工头一边揉着小宝宝的肚子,一边帮小孩扶住小瓶子,小缺把住小吃吃的身体,免得他会摔倒。两个爸爸一起帮助小宝宝解决卫生,小孩大胆畅快地尿了出来。

那声音强烈勾引着小缺,小缺感觉越来越急,直到受不了,他趴到工头耳边,"哥,我也想尿尿。"

"这好办,哥帮你扶着。"工头一听见小缺的问题,绷紧脸严肃地拿过空瓶,"咱们在后排,没人能看见,建图睡觉了,司机专家在开车。放心。"

当然看也只能给坐在小缺身边的工头看。工头深黑的眼睛看着小缺慢慢解开裤带,退下一点点。

"哥你转过去。"小缺憋好久了,真想快一点解决完毕,可是工头不错眼珠的盯着,让他实在不好意思再大哥火热眼睛注视下,伸手拿出来。

"哥是帮你挡着,快,万一外面过车偷看怎么办。"工头甚至还想自己上手帮小缺。小缺用胳膊护住身体,烧红了脸露出一小节腰,接着是白白软软的腹部,神秘的青石色。

"哥,把瓶子给我。"直到小缺催促了,工头看够,才慢悠悠把瓶子拿过去,并不松开手,就像照顾小宝宝那样,去帮着小缺解决。

"嘘……"工头故意贴近小缺耳边吹气,小声逗着小缺。

"哥真讨厌,就知道逗我。"小缺抖抖耳朵,颤颤巍巍尿了出来,紧绷的身体一下放松下来。

"这是在照顾小缺。"工头从车里拿出块温热的湿巾,直接握住小缺的青茎,"哥帮你擦干净。"

温温热热,柔软的毛巾一下包裹住放松的小缺,工头两只手一起上下□着擦拭,"哥,好了,很干净了。嗯……"突然像有一阵电流直达小缺的大脑,让他下意思轻喘一声,工头马上吻了过去,把声音吸进自己嘴巴里。

小缺随着感觉任工头吻了一阵,低下头,闭紧嘴巴,心脏还在怦怦乱跳,刚刚脸红红地在工头手里的瓶子解决,工头大哥帮他擦拭的时候,指甲刮到了铃口,奇特的刺激感染了小缺神经,眼角都潮红起来,轻声如怨,"哥一定是故意的。"

"小缺冤枉我,大哥是很想摸小缺的小弟弟,但是可不是在这里,虽然建图睡着了,这里也是有外人的,大哥可不想在外人面前这么做。等车里没人的时候,哥再好好摸小缺。"工头一脸正应如此的样子,好像专等着没人的时候就要实践。

"不跟你说话了!"小缺用泛红的眼角,斜斜得横了工头一眼,惹得工头热血冲头,凑过去压着小缺磨磨蹭蹭地亲,"小缺生哥的气了,哥哄哄小缺,小缺和哥说句话。"小缺只推着工头,抿着嘴就是不说话。

"说不说,不说话还亲你!"工头和小缺小声得在后座嘀嘀咕咕,磨磨蹭蹭,一直闹到晚饭时间。

"大哥,咱们在林子里找块地吃烤肉怎么样,早年咱们坐在大翻斗里,选着偏僻小路走,避开不少过路费。我记得那时候大哥就带大家,在路边吃,生上火就有热饭吃。现在还要选着休息区吃饭,麻烦透了。"百来名工人,坐了三辆大客车,公司里有不少员工班车,这次调了三辆送工人们回老家。到了休息区,工人们都下来活动腿脚,小八紧过来,拉着工头要找树林子吃烤肉。

"哪来的肉?当年可都是随身带着吃的,你带肉了?还想去饭店买点肉来烤?"

"嘿嘿!"小八摸摸鼻子,一脸馋虫,吸着口水,"中午路过村子,跳了护栏去买的。"

"看你馋猫样。行!今天找块空地野炊一次,跟公园里小年轻们学学。"工头大手一挥,早就等待着的工人弟弟纷纷往防风林后小路跑,身上还扛着买的新鲜猪肉牛肉。

"哥,咱们在大风里烤肉吃?"小缺把小宝宝围得严严实实,裹成圆圆一团才抱着小孩下车,刚下车就看见工人弟弟呼喊着,飞奔要去烤肉吃,工人穿得都不算厚,可是没有一个怕冷的,热情能够抵挡寒风。

"烤上火就暖了,冬天树枝干透,生火也容易。"工头一只手歪歪地抱过小宝宝,另一只手揽着小缺的腰,向防风林更远处走去。

经过一个倾斜的山坡,工头先大步跳了下去,再让小缺俯着直接跳进自己怀里,"不用怕,哥能接住你,还能抱得紧紧。"

"我才不怕。"冷风刮红了小缺的脸,信赖地扑到工头怀里。

小缺的口气轻松愉快,好奇地看着到处捡树枝忙碌的工人。他在旧也吃过烤肉,虽然只是过年才能享受到,但是他自认烤肉的水平还是很好的,每年珍惜得来不易的肉,他们都会选着最好的方法烹饪,"哥,我也会烤,我知道什么样的树枝烧烤出来的肉最香。"

"我就知道小缺能干,没有能难倒你的。走,我带着小吃吃跟你一起捡树枝,晚饭就等小缺给我烤了。"工头放下小宝宝,让他乱跑着捡枯枝玩,小孩边跑边喊,"捡树枝了,有肉吃了!"

吃吃跑去工人弟弟已经堆出小山包的树枝柴火那边,一根两根地小手握紧,捡着跑回来堆在爸爸的柴堆上,撅着屁股,认认真真码放整齐,不能让树枝有一根从柴堆里掉出来。

"成双入对,入对成双。"二头看着小缺和工头大哥打打闹闹,一边玩,一边堆木头,只好把工人乱捡回来的树枝,按着构型原理,高高得整理成圆锥形,在外面又架了个木栅栏,歪歪扭扭正方形口径上搭了长木条,等着生火,就可以把肉放在木架子上。

"二头也应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咱村不少丫头可都等着你。"工人弟弟打趣说。

"丫头?"二头神秘笑笑,"其实还是结实小子手感好。"

很快一堆一堆的篝火点燃了,朦胧昏暗天色里,处处篝火闪烁着美景。

小缺却不像二头他们那样在木架上烤,那么复杂的结构他可搭不出来,小缺随便搭了木柴,把肉穿过尖头硬木条,直接拿到手里烤,"哥,小路上好多种树,我捡的是桂树和椒树的干枝,是不是很香。"

"嗯,是比他们那边随便混着烧得木头香。"工头吸了吸,一股清香桂花的气味随着轻烟进入鼻子,中间还夹着椒香,时间越长,味道越浓郁。

因为没带任何调料,所以大家直接烤了肉,就往嘴里塞,不去管筷子,蘸料,只顾着抢着熟肉,就算烫着舌头嘴唇也要放进嘴巴。新鲜的肉,暖暖的火,热情感染着大家,所有人都吃得无比香。

小缺先帮小宝宝烤肉,小块小块喂他,小孩外衣是小缺亲手做的,身体两侧都是大兜兜,被他装满食物。

"大大,打开,我想喝。"吃吃带了盒奶下来,让工头大大帮着插好吸管,牛奶配着牛肉大吃大喝起来,另一个兜里还有各种巧克力和糖果,也都拿出来,让爸爸化开抹在肉上吃。

"小子真精,走到哪都不忘自己带着好的东西。"工头摸摸小孩脑袋,湿漉漉一头的汗,帮他把帽子系紧,随他下手抓着吃。小孩因为烫,一个劲噘着嘴巴吹气,但就是不松手,呲牙咧嘴往嘴巴里送。

"哥,你也吃。嗯,真好吃。"小缺给小宝宝夹,工头就把烤好得肉塞进小缺嘴里,两个人互相喂着吃烤肉,对视的时候,小缺就弯着嘴角直笑。两个人的手也被熏得黑乎乎也不在意。

"还是小缺厉害,你们的木头烤出来的怎么就格外香,那边都闻到了,一股花味。"

"香!香!"

"真好吃,仔细尝尝又像有点麻椒的味道,越吃越好吃。"工地弟弟闻着他们大哥这边尤其香,都带着肉跑过来烤。

连木头里冒出的浓烟都一股特殊的调料味,熏得肉都染上了奇妙的味道,一直香到心里。

49
因为工人们大规模聚会,在公共用地上堆放树枝烧烤,浓烟灰随风刮得到处都是。
尤其工队在夜晚生火,还是在距离防风林很近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造成火灾,严重影响公共财产安全,被护林老农一个电话通报到派出所。

建筑队还在烟熏火燎的大口吃肉,骑着蓝红尾灯交替闪烁的小摩托的民警赶到了,严厉地批评警告他们。

作为负责人,工头王建竣和二头王建图跟随两名小摩托执法人员去了附近的派出所。

小缺把孩子交给工人弟弟,很费力地走在歪歪扭扭的乡镇田径,跟着工头一起去了派出所,他真怀疑最近和警察相克,怎么吃一顿饭也违反了规定,还要被带走做记录。

好在民警说了没有造成损失,这次只是警告罚款,就不拘留他们了。小缺可不想再被关起来审问了。

其中娃娃脸的小民警很喜感,穿着土色的军大衣,带着大帽子,看着就暖和,笨拙地骑着小摩托。他看见小缺一瘸一拐地也跟来,在风中喊着,"不能难为你哥,我们人民子弟,都是好警察,不用担心,就填个单子,交罚款就能走。真不放心那,来,要不你坐摩托上,我带你一道,省得你哥还得抱你。"

小缺赶忙摇头,他离警察远远的,大虎案件之后,小缺更畏惧警察的权威。

正说着话,二头被脚下石头绊了虚歪一下。"小牧,你带着瘦高这个,城里人走不好咱们土道。"

"行啊,坐我前面还是后面。"叫小牧的娃娃脸民警给二头空了点地方,二头看着瘦高,没想到很占地方,长腿夹住小民警,小摩托拐来转去开去派出所,"你的手不要乱动。"

"小牧,谢谢你带我,这路真难走。"二头搂住小民警的腰,颠簸的向小路尽头驶去。

乡里小平房的派出所,不过两间屋子,寒风猛刮的时候,整个房子似乎都摇晃起来。

房间里只点了盏昏暗的小黄灯,倒是在冬天显得温暖,里屋有一大一小两个影子。外屋就是刚刚逮捕来聚众生火的工头的两个民警办公的地方。小民警一进屋,在炉子里填了几块煤,不停搓手,暖手。

"随便坐,身份证拿出来。"屋子有排长凳,离民警土黄办公桌距离最远,小缺拉着工头坐在那里,二头随意观察着小派出所,眼睛看着小牧发红的手握笔记录。

"挺有兴致啊,这么一大群人聚会烤肉,味道真香,老远我闻着都馋了。但是再喜欢吃,也不能在防风林附近烧火啊,现在天气可干燥,风又大,着了火可就是大事,顺风一吹,整片林子都毁了。"娃娃脸的小民警爱说爱笑,僵硬着手,拿笔填写表格,嘴巴说个不停,倒是让小缺很快放松下来,好奇地听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值班的老农给我们打电话,说来了一大群人又放火,又烤肉的,嘻嘻哈哈,嗓门笑声可大。这大晚上,不怕冷风跑出来烤肉,我以为又是学生来体验乡下生活,没想到一群大老爷们。这帮城里学生一来我们就跟着提心吊胆,池塘河沟山林没有不敢去的地方,越是没路的地方,越敢走……"

小缺靠在工头身边,弯着嘴偷乐,小民警真有趣,这也是取证做记录调查的方式么,这个小警察一点不让人感到害怕,只让人放松喜欢。红红的苹果脸蛋看着也格外讨喜。

"民警同志,你看我们交了钱是不是可以走了,百来人在外面等着。"工头刚开始也新鲜有趣的听着,这小民警真能说话,赶上他们工队里面最能说的小伙。

结果小民警越说,小缺眼睛越亮,听到好玩的地方,像什么夏天积水,他就得去背来游玩的学生们过桥,有个学生鞋掉下去,小民警还得拿钩子追了好远才捞上来,小缺听着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本来在长凳子上坐得离警察远远的,现在都凑在桌边,胳膊肘搭在桌面,正好奇看着小民警对着工头身份对照着记录。

"不忙走。你们要记住,公共场所禁止烤肉,点燃明火相关的都不可以,尤其离近防风林的地方,抽烟都不行,任何一颗小烟头都可能酿成大祸。这是罚单,罚的钱我们都会用作购买树苗,继续栽种防风林,我们乡水土会越来越好。"

"小牧是认真的警察,罚我们也应该,没有下次,不会再烧烤了。"二头在小牧身边交钱。

"哥,小民警虽然罚了咱们好多钱,但好像比以前见过的警察好。"小缺悄悄跟工头说话。

"是么。有哥好么,我看没大哥好。"工头趁没人注意,咬了一口小缺嘴巴,"说错话,惩罚你一下。"

"我说,你们烤好的肉我也带回来了,还要不要了?"小民警包了一袋子灰黑沾了烟灰的肉,虽然卖相不好,但是熏出来的味道极好,"够香,勾着我都饿了。"

"我们都吃饱了,你愿意吃就给你吃,都是干净的。"小缺立刻回答,他希望小民警赶快尝尝味道,连好玩的小民警都夸自己的手艺。

"好吃!手指头都能吃进去!"小民警塞嘴巴里一大口,把肉拿进里屋,"给你们也尝尝。哎,哎,我没要碰你,刀片可小心嘞。"

小缺只感觉眼前闪亮的金属光泽在昏暗中一闪而过,小民警跳着躲,马上被二头从里屋拽了出来。

"小牧没事?这小丫头,好心你给肉,你也动刀片。上次你给我那下子,我胳膊到现在还没好。"旁边另一个不太爱管事的民警检查了一下他的同事,嘴里不住抱怨,"这天天养两个祖宗一样,什么时候市里才能接走啊。"

"对不起,小妹妹,她,她不是故意的。"一个大男孩的声音唯唯诺诺地说,不停哈药鞠躬。

"怎么回事?"二头看看老旧派出所里的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翻着小民警胳膊帮他检查了一下,小胳膊挺细挺白,肉袋子割了个口子,皮肤倒没伤到。

小缺听见有小孩子,探着头去看,工头站起来走近里屋,去看寄养在派出所的两个可怜小孩。

灯光很模糊,两个孩子穿着破破烂烂,小女孩腿上搭着件民警蓝色的外衣。一头长长的卷发乱蓬蓬的,面无表情,不说一句话,整个人像玩偶娃娃静静坐着,不见呼吸起伏,死气沉沉。很难想到她手里就握着刀片,动作还十分凌厉,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使用刀片。

那个男孩看起来很大了,比小缺都要高,只是骨瘦如柴,身上的衣服也撑不起来,像个木头架子,衣服在他身上荡来荡去,从小饿到大,好像从没吃过饱饭。

"头几个月严查拐子。这两孩子都是那时候救出来的。这小丫头来的时候就有刀片,不许任何人靠近,也不说话。镇上福利院接回去了,没几天又送回来了,院里小孩被她划伤好几个,那血冒的,都送医院了。他们那都是大婶小孩子,这丫头实在强,哄不听,实在养不了,就又送我们这了。我们也报告上级了,就等着市里的人接回去。

那男孩和小丫头总呆在一起,倒不拿刀子割他。只是做登记的时候发现,他都满十八岁了,福利院收不了,他也没地方去,我们这也没工作能给他,也等着市里统一安排。"娃娃脸小民警一下全说出来,看来已经不止说第一遍了,"这小子瘦得风都能刮走,干不了活,农户也不能带回去白养。倒是小丫头有不少人想养着,只是她突然就出刀子,有时候正常,有时就凶起来,把人都吓跑了。硬去抢她的刀片,她就反手割自己,我也不敢硬去抢。这样先等等看,反正我们吃啥,他们跟着也吃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去处。"

"我能干活的。"瘦瘦的男孩插了一句,眼珠凹陷进眼眶里转了转,有气无力地说道,"挑水种地都可以干。"看他的小身板,明显就是不可能做农活。

"哥,咱们领到家里养,我的卡里钱都没花,留着养小孩行么。"小缺拽拽工头衣服,"我也不吃肉了,省下来钱都养小孩。"

"你吃肉才能几个钱。多子多孙多福气,多养几个孩子热闹,哥也喜欢孩子,要不然哥也想过几年去收养小孩,现在正好赶巧,就他俩。"工头对小民警大声问道,"这两孩子我养了,也算将功补过。过来出手续。"

"你养?"小民警上下打量工头,"你结婚了么?"

"没有,不过快了。"工头自豪揽住小缺的肩膀,两个人依靠在一起。

"那还是单身汉,想养小丫头可不行,那男孩你养着,手续都不用办,他都成年人了,你介绍个工作给他,我考察一下,合适就让他去。"

"小民警,你打个电话请示一下,你带着孩子跟我们一起走,去看看我们的条件是不适合养孩子。我们是建筑集团,由集团出资收养这两个孩子,跟我们住一起,找专门的女护工来照顾。既能解决派出所一直为难的问题,也对小孩子今后的生活更有好处。你跟去亲自去看看,考察一下是不是真的像我说的那样,也好放心把人交给我们。"二头看着一直非常活泼的小民警,微笑着提议。

50
公司派出的是加长款休旅车,是董事会议专车,车里很宽敞。

工头和小缺两个人坐在车尾连排长皮沙发,悠闲自在没人打扰,时不时摸摸小手,亲亲小嘴,凑在一起咕叽咕叽。

小宝宝自己坐在前面,特意为他加装了儿童专用椅,占了好大地方。二头在他旁边的一个软皮大座椅,椅背放下来就像张舒服的床。他的手边还有一个小圆桌,是升降台可以收回的,平时并不占地方。二头在上面放本书,圆形空凹槽里透明水杯泛着蓝色光泽。

沿途风光变换,每个人都非常惬意享受。

这晚上重新出发的时候,车里又加进去三个人,虽然车子空间很大,但顿时拥挤起来,人气旺起来,也变得更热闹。

很瘦很瘦的男孩不占一丝地方,生怕坐不下之后就会扔下他,不带他走,钻进车子只捡了个座位与车门之间的空隙的地方,直接蜷起腿坐在车垫上,尽量缩小自己的空间。

虽然男孩很高,一身硬邦邦的骨头,但难得身体还算柔软,蜷缩成小小一团,低眉顺目的小声说,"我在这挺好,我就坐这,我不用坐位子上。"

男孩颤颤巍巍从眼底的光看着闪闪发光的汽车,越看越惊异,嘴巴因为吃惊都忘了闭合。车里四壁都是暗灰色软皮,他背后非常柔软,一点也没有坚硬感,屁股下面是毛绒绒的脚毯,居然比他一直住的地方都要好,而且还能这么温暖。

车里居然还有电视屏幕,正播放动画片,他好奇地看了会,看到有趣的地方,还在心里偷偷乐。那屏幕下面有许多大小不一格子和箱门,长长的台子一直延伸到后面的座椅,放着他不认识的东西。男孩一一辨认,很快胖胖的酒瓶被认出来了,他发寒地颤抖了一下,只是祈祷车里的男人不爱喝酒,即使爱喝也但愿喝了酒醉后就直接睡倒,或者打他的时候能轻一点。

"车里能坐下,你坐到座位上更安全,这个车子加高加长了,再来几个人都能坐下。"小缺扶着男孩让他坐到沙发皮椅上。

工头把小吃吃的儿童专椅收了起来,它在车座上占地太大,又是可以收放的餐桌板,又是加高了的坐垫,还有身体两侧软垫保护和小扶手,就是个儿童的豪华座区。

卸掉儿童椅空出的大座位被伸展开,靠着车壁形成一个大长排沙发,坐两个人绰绰有余。瘦高的男孩和小民警便并排坐在一起。

卷卷头发的小丫头能听懂说话,也明白大家的意思。默默跟着小民警和要收养她的工头小缺一起走,只是谁要靠近想碰她,就非给你来一刀,也不和人一起坐。现在就孤零零地坐在瘦高男孩对面。二头把他的小圆桌收了起来,小丫头就坐在小沙发上,自己占一个位子,决不施舍给你任何眼神,时刻小心防备。

"小牧,挤不挤,其实车里座位很多,你可以来跟我一起坐,我的大椅子放下来就可以睡觉,宽敞又舒服。"二头帮着那个瘦高的男孩系安全带,一边跟小牧民警说话。

"你们真是建筑集团的啊,这车真大真漂亮,是不是要很多钱,我还是第一次坐。不过之前有来我们这里度假的游客,也开过这种大车,光看着就帅气让人喜欢,没想到里面也这么舒服,太享受了。"小牧眼睛四处看,生怕漏过什么,听见英俊睿智的二头的提议,愉快地说,"你要把你的座位让给我?果然是个大方豪爽的人,我试试,还真没坐过。"小牧占了二头的座位,晃动腿,嘴也没闲着,"如果真是你们的车,那你们条件真好,以后这两孩子你们可要好好照顾。两个都是听话的好孩子,做些家务气力活都没有问题,只是上学读书可是大事,你们有条件,可得供他们。"

"这有什么难,一定会让他们上学。"二头微笑着坐在男孩身边,和小牧搭话,听他讲有趣的事。

二头身边的男孩紧绷着身体,安静听着大人讲话。他轻轻呼吸,生怕呼吸声大了惹人嫌,不敢打扰任何人。男孩一身单衣,发冷得有些瑟缩。

"你把毯子围上,一会就暖和了。现在还没有合适的衣服,等我把工头大哥新衣服改一改先穿着,以后咱们可以买新的,我还会做。"小缺把毛毯递过去,慢慢安抚这个非常瘦弱的男孩。男孩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满十八岁,细长的手指鸡爪一样,抓着毛毯微微发抖,好像过于用力就会折断。

"皮垫子可以加热,我把温度调高,就不会那么冷了。"二头帮助男孩调了温度,还倒了热饮牛奶。

"谢谢,谢谢,我喝水就行,我不用喝奶。"男孩卑微鞠躬道谢,脸上堆着笑,只是态度真诚激动得有些谄媚,接过二头给的牛奶,小口小口抿着。

"没人会伤害你,也不会有人想要碰你。"工头深邃的眼睛看着摇摇晃晃坐着的小丫头,看她渐渐放松,手指有松动的迹象,把自己的大衣抛过去,"你先穿着,暖和暖和。"

卷卷头发的小丫头并没有接,任衣服半搭在自己身上。

"小丫头是混血,眼睛还是碧色的。"二头仔细看了几眼冷漠的小丫头,这女孩非常漂亮,混合着小女孩的天真纯洁和小少女的青春美丽,只是卷发长久没有梳洗显得凌乱,能看出将来一定会美得惊人。

小丫头听见二头的话,阴森森恶狠狠地看过去。

二头表情有些深沉,他知道有些男人专门喜欢七八岁的小女孩,他没和小丫头过多搭话,只是随意说,"可惜是个丫头。你看将来要成为你爸爸的人,这个两人互相喜欢,都喜欢男人。我也喜欢男人。"

小丫头眼睛在几个人之间移动,慢慢捡起来衣服,把自己埋进工头的大衣服里面。

小缺没听出二头言外之意,他对女孩本来就不了解,甚至很紧张和女孩说话。小缺拿出牛奶递给她,"喝点奶,这是小宝宝弟弟愿意很喜欢喝的牛奶,很好喝。"小丫头只是冷冷看了一眼,没有接,小缺尴尬地举了一会儿,知道她手里有刀子,只好放在她身边的地方,"那想喝的时候再喝好了。"

小宝宝抢过牛奶,"我还想喝!"他这一天已经喝了好几盒了,其实不怎么想喝。他趴在爸爸怀里,看着自己舒舒服服的大椅子被拿走了,车上上来好多陌生的人。

爸爸还把自己的好吃的分给了别的小孩,牛奶也被加热了给别人喝,他还听见给自己做衣服的爸爸要给别的小孩做衣服。

"小吃吃,你看以后他们就是小吃吃的哥哥姐姐,要和哥哥姐姐好好相处。以后哥哥姐姐和小吃吃都是爸爸和大大的宝贝,小吃吃是哥哥姐姐的宝贝,多了两个人疼爱小吃吃。"小缺给小吃吃介绍男孩女孩,让他明白家里不止一个小孩子了。

"弟,弟弟好,我会保护你,陪你玩,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男孩讨好地对小吃吃笑起来,嘴巴咧得很大,他的笑更加凸显出他的颧骨,骨头支起在脸颊上,居然比在旧楼讨生活的小缺和小宝宝还要瘦弱。过于清瘦的脸并不是很好看,刻意堆起来的笑也不讨人喜爱。小宝宝转过头抱着爸爸,不是很喜欢新来的哥哥。

卷卷头发的小丫头看都不看小吃吃,有没有弟弟对她来说没有区别,她讨厌男孩,如果是小妹妹,她倒有可能看她两眼。

小宝宝紧紧搂着爸爸的脖子,把脸埋在爸爸的肩头,穿着棉袜的小脚丫在爸爸身上踩来踩去。

"小宝宝,哥哥跟你说话,你也应该和哥哥说话。你看哥哥对你多好。"小缺拍拍小吃吃的屁股。

"我想吃巧克力。"小宝宝细声细气,爸爸很宠他,只要他想吃,就答应给他吃,除了大大说的小孩睡觉之前不能吃,剩下时间,爸爸都随他吃零食。

小宝宝故意选着晚上的时间要巧克力,看看爸爸是不是能宠着他,即使在睡觉时间也给他巧克力。

小缺也不知道怎么哄着小宝宝跟哥哥姐姐说话,只好一边打包装袋,一边求助地看着工头。

工头挠挠小孩脚丫,"小男子汉为什么不和哥哥姐姐说话,咱们家里人都喜欢孩子,对小孩好。你看爸爸给哥哥毯子,二叔给哥哥调了座椅的温度,大大把大衣给姐姐穿上,小男子汉做点什么?"

"小吃吃以后就可以和哥哥姐姐玩,有伴陪着你,哥哥姐姐会爱护你。"二头摸了摸小宝宝,鼓励他和新成员接触。

小吃吃小脚丫躲着工头的大手,咯咯放声直笑,躲不过去只好弯腰,抱住自己的脚藏起来。

男孩女孩听见小宝宝的笑声,都向他看过去。男孩眼里隐藏着羡慕和喜爱。

小宝宝听见大大和二叔的话,抿了抿爸爸喂自己的巧克力香甜滋味。拿过一个新的,看看哥哥又看看姐姐。

男孩早就竖着耳朵听,他知道家庭里都会对亲生小孩格外好,亲生小孩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去留。和家庭里的小孩搞好关系,关系重大,因此小宝宝看向他的时候,他马上就笑起来,还想夸几句小孩让收养人高兴,只是他语言贫乏得很,颠来倒去重复两遍,"弟弟真可爱聪明,弟弟真聪明可爱。"

"哥哥,给你巧克力,甜的。"小宝宝把巧克力递过去,男孩不敢接小宝宝的零食,连连摆手说,"弟弟吃,好吃的都给弟弟,我不吃,我都大了,不吃零食了。"他一脸诚恳地表态,希望小宝宝不要讨厌他,男孩知道小孩子很讨厌有人去碰他的玩具,吃他的零食,抢他的父母,他要避开一切让小宝宝厌烦的事情。

"哥哥不是说,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我给你巧克力,你怎么不要?"小宝宝偏着头,睁圆眼睛认真地问。

"这么小就要当头啊,跟你大大小时候一样。不过,哥哥说的对,弟弟就要听哥哥的话。二叔就听你大大的。"二头戳小孩脸蛋。

工头看男孩不敢要小宝宝的食物,打开包装塞到他手里,"放心吃,咱们家食物可多了,吃的人人有份。你们小缺爸爸还会做好吃的,等到家,让你们好好尝尝。"

"好吃,真甜,谢谢弟弟。"男孩接过巧克力立即感激地道谢,慢慢添着含着,不马上吃掉,细细品着很久没尝过的滋味。水润的眼睛看看小宝宝,看看工头,看看小缺,又看看身边的二头,也想叫人,只是不敢直接当小宝宝面叫爸爸,怕他以为自己是来抢他的爸爸。

"你们家人都挺好,看来小孩子相处没问题。孩子少怕他孤单,这孩子一多也麻烦,天天打架。你看我们村……"一块巧克力就足够让十八岁的男孩欣喜无限,一车人都有些动容,小缺想起自己第一次被工头大哥喂肉的情景,眼眶微红,工头把他揽在怀里,不停抚摸他的肩膀。小民警赶快转移了话题,拉着二头一直讲着小孩争宠打架,姐姐妹妹挣碗鸡蛋糕,哥哥弟弟抢木头玩具,说个不停。

小宝宝没发现任何异常,他听见道谢和夸奖就眯起眼睛笑,"姐姐给你一块,哥哥都说好吃,我也爱吃。甜甜好香。"小孩直接拿了巧克力递过去,小丫头看也不看。

小宝宝知道新来的哥哥姐姐都不敢拿自己的吃的,学着大大的样子,硬塞到姐姐的手里,小丫头反手就给小孩一下。

"哇哇……"小吃吃大哭起来,虽然一直盯着孩子的工头很快把小宝宝抱开,但是小孩手上还是被刀锋划了一下,浅浅一条红丝线,接着血就冒出来了。

小缺本就伤心,这下更心疼极了,拿了毛巾就按住小宝宝的小手,急着找药箱,眼泪都要出来。虽然以前条件很苦,可是小孩从来没受过伤,没想到条件好了,反倒出血了。这一刻,小缺很能体会父母心痛孩子的感觉。

座椅上的男孩吓呆了,巧克力也不敢继续吃,全身僵硬,声音颤抖,"小妹妹不是故意的,小妹妹不喜欢人碰她。弟弟好小,弟弟没事吧?"

"这小丫头,在福利院就割了不少孩子,要不我还是带她回去。"小民警也没想到一直挺老实的小丫头突然来这么一下,把人家小孩给划伤了。他戒备地护着小丫头,就怕那个一身健壮肌肉的工头暴起来打孩子,以前真有养父母为这事打这丫头的。

"男子汉被小女孩碰一下能怎么,没事,你吃你的,我们小吃吃男子汉,不怕痛。"小宝宝听见了,果然不哭了,只是仍不停抽涕,粉红的小嘴张着,使劲忍着抽泣,胸膛起起伏伏。

"痛痛飞,痛痛飞。"小缺在小孩手上消毒擦药,伤不重,只是划了小口子,很快就不出血。

小孩瘪嘴,眼睛红红的,睫毛上还沾着眼泪,"不痛,我没哭,男子汉。"

小缺看看工头,又看看一脸尴尬的小民警,再看看无动于衷的小丫头,心里犹豫好久,还是说出来,"妹妹别拿着刀片了,以后也不要用刀片伤人,那不是好孩子的行为。小吃吃给你巧克力是喜欢你,你不应该拿刀割他。"

工头也想抢下小丫头的刀片,只是她防备心里极强,又没有安全感,小刀片会让她觉得安全。尤其是现在她可能还在观望这个家庭到底什么样,这个时候防备最强烈,而且也关乎她能不能融合家庭,所以工头也没强迫她放下刀片,沉声说道,"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说,不用拿刀子解决。以后就是一家人,不能总用刀子那一套解决问题代替说话。有问题你就说出来,如果合理,我们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动刀伤害弟弟不是好办法,而且也不应该,现在罚你静坐五分钟好好想想。"

小丫头一直在静坐,罚她五分钟就像没罚一样。小缺对教育小孩真没有工头在行,他知道要把小孩喂饱,穿暖和,疼爱小孩。听见工头大哥的处罚,也不再说话,轻轻摇着小宝宝,又开了盒牛奶喂他。

车里因为这件事一片寂静,小民警都不再说话了,沉静中车缓缓前进。虽然小丫头一直静坐,但现在这五分钟是惩罚她而静坐,大家都知道她犯错误,要静坐惩罚。这样她的脸烧起来,安静的五分钟格外漫长。

"我不爱吃甜食。"不知道有没有五分钟,小丫头突然说话了,声音像铃铛一样清脆,还带着女孩特有的甜蜜稚嫩,只是有些抑郁的冷清。

"嗯,妹妹不爱甜食,你可以动了。以后小缺爸爸蹦爆米花的时候,给你做咸味的好么?"工头原谅小丫头,不再惩罚她。小缺也想试着去疼爱小丫头,去和她融洽相处,听见工头的话,马上就对着小丫头点头。

51
小民警在车里夸耀自己分管的村子治安好,管理好,村民好。

虽然农村还尚未开发,每家每户都很贫穷,路也不好走,但到处都能看见野趣,城市里的人一到周末就喜欢去他们那度假吃野味。

小牧又讲他们那里村民多么朴实,平时点钟村子就基本全拉灯睡觉了,早晨天不亮就起床干活。农妇最喜欢去挖野菜,挖出来的野菜村人从来都不愿意吃,全等着周末卖给市里的人。

小民警唧唧哇哇乱讲,二头便一点一点穿插进去自己村镇的妙处,像是每年夏天"家中花园"的比赛,整个村镇的每户都会参加,大家会评比出这一年谁家的园子栽种的最美,种植的花草最奇,谁家为小镇增色最多。

因此,整个镇子像美人选美一样,竞争很激烈,即使在飘雪的冬天仍然草木青翠,耐寒的各色花卉竞相开放。

到了放假的周末,镇子大礼堂还会举行不同的活动,每家都会带上两三盘最拿手的美食,聚集一起去参加周末的联欢,要多有趣,就有多有趣。像唱歌表演,朗诵表演,模仿表演,想看什么就有什么。

听得小民警圆眼睛眨呀眨,绞尽脑汁想出自己村子的乐趣,可是他的思路很快就被二头吸引走,无暇多顾,非常向往那个美丽的镇子,希望能够快一点到那里,亲眼看看。

小缺坐在后排也满怀兴趣地听着,工头不时补充地告诉他,像种植最美的花园,聚会时准备的美食,这些都是最考验主妇手艺的时候,谁家胜出,就说明谁家的主妇能干,谁家的女儿就会最受欢迎,整个镇里的小伙子都会抢着要娶。

而盖房种地,修理杂物则考验主夫的能力,镇里的好男人必须什么都会修理,请人帮忙算不上好男人。所以镇上男孩从小就开始培养动手能力。

"以后咱们家花园可要给小缺打理,来年也可以去参加那个花园比赛,我的小楼后园都空了好多年了,这次也得个大奖回来。"工头满怀信心,等着回家就带小缺把房子装饰起来。

"不是说花园都是主妇来做么,我要去学修机器,镇子里有修机器比赛么,我要得那个第一名。"小缺弯着眼睛,笑眯眯地说。

"你不当我的主妇谁当,我可选定你了,小缺可别想逃跑。"工头伸手去挠小缺痒痒,逗他哈哈直笑。

"吊机师傅家里可是年年都参加比赛,手艺可厉害着,婶子去年就被他比下去了,他种的那些新鲜花都是吊机师傅在各地给他收集来的。婶子让我买了不少新奇种子,还等着今年种上,赢过他,小缺去了正好和婶子联合一起,种一大片。"二头也跟进凑热闹,他父母去的早,从小就跟着工头大哥,后来房子也盖进工头的大院子,现在都住在一起,"小牧最好也加入,我的小园和大哥家的花园都是连成一片的,前几年我们不在家,婶子只种了一小片园子,今年要是有人回来住,把地都种上,三块花园连成片,第一非咱们莫属。"

"我在你那又没地,我怎么参加。不过我要参加,得个冠军一定没有问题,从草本到木本没有我不会种的,什么小女孩喜欢的玫瑰百合,母亲节赠送的康乃馨,不管单瓣双瓣,红的黄的,我都会种……"小民警又开始讲种花心得。

小缺虽然嘴上说不去参加花园比赛,心里却默记小牧说的各式品种和种花方法。他只见过路边的小野花,都是自生自灭,春天一天就到处姹紫嫣红,秋风一吹花瓣就慢慢掉落,真要打理好花园子,感觉还挺难的。

"不用跟他学,等到家了哥教你。"工头捏捏小缺的手,"回去哥搭个玻璃暖房,现在就能种。"

"外面还飘着雪,等开春再种,哥也省力气,趁着过年好好歇一歇。"小缺还是想让工头大哥放假的时候多休息,不然回到工地又要天天起早贪黑地上工。

"几块玻璃一天就能搭好,镇子里男人都会给自己家里搭暖房,大哥也是成家的人了,暖房一定得建好。"工头雄心壮志,等着打理好自己的小家。

小缺看着工头,又看看凑在一起玩的小孩,心里为自己也终于有个家而高兴。

他们在最近的服务区给男孩女孩买了新的衣服。小女孩自己指了一套长衣长裤,她对裙子丝毫不感兴趣。

男孩对衣服没有挑剔,只是长短合适的衣服,在他身上都肥大出很多。小缺只好用针线简单缝补了几个地方,稍微修改一下,大衣服马上就合适许多。

"小缺爸爸真厉害。"男孩摸摸新衣服,讷讷说了一句,他真正感激的时候反而羞怯起来,小声说话。

他从没被允许过叫爸爸,即使有人家临时养着他,也只有在头几天会让他叫,之后就被禁止了。"爸爸"这次词对他来说更是一种最亲密的称呼,没想到有爸爸的感觉是这么好。

小宝宝和男孩熟悉不少,他挨着换了新衣服的哥哥坐,对于吃了自己巧克力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哥哥渐渐喜欢上,他现在已经甜甜地叫着"哥哥"了。

瘦弱男孩很少体会家庭温暖,被小吃吃依赖地叫着哥哥,又亲热地在他身上爬来爬去,怀抱着暖暖软软的小身体,男孩很快就滋生一种特殊的感觉,好像他天生就有个宝贝弟弟,而现在弟弟就在他身边,等着他去疼爱。

小宝宝和以前那些敌视他的小孩都不一样,因为小宝宝让他摸软软的小手,小缺爸爸也放心他枯瘦的双臂抱住小孩。男孩早就想体验抱抱弟弟或妹妹的感觉。

"哥哥,我想喝奶,你会开么?"小宝宝拿出他的奶盒,递了过去。

"爸爸给你打开。"小缺想接过去替小宝宝打开,男孩马上伸手把奶盒拿过研究,回想自己喝的时候吸管放入的样子,"我给弟弟打开,我会的。"

小宝宝圆鼓鼓的小脸比车里的大人更能给他安全舒服的感觉,有弟弟坐在身边男孩才觉得更安心,车里的高大的男人们不会把他再卖去别的哪里。

"让他们兄弟好好相处,虽然按照程序上不能收养他,但咱们家可以养着他,把他身体养好了再工作,这瘦得全剩骨头什么都干不了。"工头看那男孩虽然成年了,可是一脸稚气,尤其是一对大眼睛里,看着什么都充满僵硬地恐惧,畏畏缩缩。只是好不容易不怕小宝宝了,就让两个孩子相处着。

"哥哥给你喝一口,可甜了,姐姐不吃甜的,以后甜的都是咱们两个人的。"小吃吃贼兮兮地笑,把吸管放到男孩嘴里。那女孩眼睛扫着他们,默不作声。

小小的孩子总有一种惹人爱怜的本事,瘦弱男孩对周围变幻莫测的环境恐慌不已,但却在小吃吃几句暖暖的声音放松下来。不再记着要时刻讨人欢心,大胆地喝几口弟弟递给自己的牛奶,就对小宝宝说,"我会烤地瓜,烤玉米,烤出可香可甜了,等到家里就给烤给弟弟吃。"男孩展示真本事,生怕他这个活泼的弟弟无聊,"夏天我还抓蜻蜓,抓蚂蚱,都能烤来吃,蚂蚱的大腿肉最香。"

男孩嘴里的食物,听得小吃吃直流口水,嚷着快点给他抓蚂蚱,蚂蚱大腿在眼里已经成了最美的食物。

小缺一路遥遥晃晃,看着两个男孩越相处越亲密,小女孩还是一副冷面孔,刀子却不动了,也算是每个人都大有进步。

当他终于在公路牌上看见镇子的名字时,小缺知道期盼着的小镇终于到了。

"小缺,咱们终于到家了。一会你猜猜看哪做小楼是哥自己动手建的?"

下了高速,通向镇子的路面都是平整的大青石板,道路并不算十分宽阔,路旁栽种着大树,两边是风格各异的小楼,有三层的,有四层的,有尖顶的,还有圆顶的。

左边透过低矮的铁围栏望去,是白色的小楼,围栏院子里都是青翠的松树。对应右边矗立几栋红色小楼,低矮铁围栏上生长着藤蔓,因为寒冷,叶子已经掉光了,枯黄的长藤却勾连一起,显得格外热闹。

小缺知道这就是每家每户相比美的花园,果然整个小镇里都以种植花草为荣,进来小镇就像进来一个一个小花园。

汽车拐了一道弯,有家人的木头羊圈便清楚地显现。"羊,小羊,小羊也喝奶!"小宝宝喊起来,院子里的雪白的胖墩墩的母羊在栅栏边吃草,她身边两只白白的小羊羔正半跪着撅屁股拱在妈妈怀里喝奶。

"是啊,等大大带你去镇上看小羊,这里还有小牛小马,都带小宝宝去摸摸。"工头给小缺指着远处群山,"那里都开垦种了果树,分小地种了粮食和棉花,那边有一小片牧场,建图当年承包下来的,他那个时候总想着去做牛仔,结果现在的牛都是牛场栏里饲养了,他是做不成了。"

"原来你还想做牛仔,牛可不好养,你以为每天轰牛群出去吃草喝水,他们就可以长大么。养牛可真多学问,我们村子都是老农户才会养得好,不然牛一病就传染一群,死牛根本就不让卖出去,赔钱的人很多。"小牧看着歪歪扭扭栅栏围起的牧场,里面荒凉的荒草被零星的积雪覆盖,"看来你没养起来。"

"小牧应该会养牛,你想养牛么。"二头勾着小牧不停地讲怎么养牛,一路的风景都错过了。

"哥,这家四栋楼挨在一起了。"小缺看着一个大院里面四栋小楼,高高的围栏平台,白色的小阳台几乎能从这座直接爬到那座楼里,近得好像只有阳光可以通过。

"这是一家人,前面这栋是老太太住,后面接连近的是她大女儿和大儿子的房子,这栋小楼是新建给他家小外孙的。"

"真好,一家人都住在一起。以后小孩子不是满院子都是。"

"现在家里就只有一个小外孙,她家大儿子一直没娶,大女儿到现在也没嫁人,前几年突然怀孕,村里人还议论了一阵。只是老太太厉害得很,没人敢去跟前说嘴,这几年大家也都习惯了他们家的老姑娘和老单身汉了。"工头向小缺介绍每栋房子的情况,"她家把地租给集团种树了,每年的地租刚好够他们生活,所以一家人都留在镇上,没出去工作。等小缺稳定一下,就要到每家人送亲手做的食物认认,到时候去老太太家里看看,她家院子里还有为小孩建的小城堡,小孩都愿意去玩,她家小外孙伙伴不少。"

"两个孩子都不结婚。"小缺惊讶了一下,看着离得极尽的四栋小楼,不知怎么有一瞬间很担心小吃吃的婚姻,不过很快被要去认人的紧张冲走,"我做什么点心好,电视里面应该有教的,我要重新好好学一下。"

"现在都流行单身,结了婚流行丁克,现在不结婚的人可多了,都享受恋爱,一直让爱情保持新鲜。"小牧离开养牛话题,讲起来单身话题。

"她家的儿子女儿也不恋爱,媒人介绍从来不去看。傍晚的时候,你们就能看见,女儿扶着老太太,儿子扶着姐姐,小外孙牵着外婆的手,一家四口会一起顺着小路出来散步,那边广场里去玩。那里都是出来散步游玩的人。"

"爸爸,那里有好多小朋友。"小宝宝很快看见大广场,广场中央有圆形的喷泉池。广场一侧就是周末聚会的大礼堂,还兼着电影院,是年轻人约会最爱去的地方。

"小宝宝住下来就可以去和小朋友玩。"工头鼓励小宝宝和其他小孩玩耍,小孩需要群体生活相处的经验。

"我不想和小朋友玩。"小吃吃鼓着嘴巴,他没有和其他小孩玩耍的经验,很害怕一群小孩拿石头扔他。

"我,我陪着弟弟玩。"男孩赶紧说道,他也不希望弟弟和别人玩,他只想弟弟和他玩。男孩几乎忘记自己已经十八岁,是可以工作的人了,生活没给他多少成长的经验,他还停留在被关起来在黑屋子挨饿的年纪。

小缺只是笑着听着孩子们乱喊乱说,他是希望小孩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他们不想和其他小孩玩,也许明天就改变主意。

很快小缺注意到三栋小楼坐落一起的院子,中间那座墙壁颜色很深,两侧小楼略矮一些,静静地立在那里。

其中一栋浅米色三层小楼,镶嵌着长长的大宽阔窗户,窗户外有圆柱围栏的阳台。小楼两侧顶端有两个尖顶的阁楼,中间露台应该是个大平台花园,"就是那,对不对,那是哥的房子。"

工头摇摇头,纠正道,"是咱们的房子。中间这栋是我和建图一起盖的,是我父母现在住的房子。那边建图的房子是他设计盖的。这边就是哥设计盖的,留着娶媳妇的,还没有住过,里面也都空着,等小缺进去看看,咱俩装修一下。镇里讲究新婚房子自己动手装修,甜蜜一生一世,小缺可不要怕累。"

"我才不怕累。"小缺听见新婚歪了下头,脸色更加红润,眼睛一闪一闪,"我以前都是自己动手装饰小房子,我很厉害。"

"我可以要看看小缺怎么厉害法。"

车子终于停在小院门前,小缺慢慢走下车子,深深呼吸。小镇的空气很新鲜,阳光也比别的地方要更温暖,连覆盖着的一层积雪都点缀得小镇格外美丽。这里就是他以后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

52
车不过刚停在院中,胖胖体态,身体结实的老太太就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她娘家搬来住的亲戚。

"妈,冷不冷,进屋里等。"工头大步过去要扶着老太太回屋,"二姨,三姨快进屋,我爸呢?"

"黑了瘦了,建竣做工程累,这回过年在家可好好歇歇。"王建竣二姨三姨拉着他不停说话,他们一家吃住都大姐家。

王建竣外祖家连生三个女儿,没有儿子,王建竣母亲是老大,一直照顾妹妹。外祖家对于没有儿子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他外婆现今不管有多少钱,住多好的房子,在外人面前也总像抬不起头。王建竣镇子发展起来后,就都搬来这边住着,不在那边受气。

"你爸厨房做菜,全是你和建图爱吃的。你姨夫开车到老远地方买的新鲜海鲜。"老太太被儿子扶着往屋里走,不停回头看,"建图,建图来让婶看看。"

"婶子,我搬了东西就进屋。"二头在车边喊道,他们买了不少东西带回来给老人。

小院收拾的很干净,路中间道路石板也都清理出来,不见残雪。虽然两栋小楼都没住人,但中间这栋住得满满的一大家人,热闹极了。耐寒的低矮松树错落生长,平添许多趣味。

工头扶了母亲回去,就跑回去接小缺,离开前在他妈耳边悄声说,"我给您带回个大宝贝。"

"快去接来,怎么把人放外边了。儿媳妇来了!"老太太欣喜的脸上要开出花,没想到一直喜欢男人,和男人搞对象的儿子终于开窍了。

刚才她就影影忽忽像是看见个白白净净的闺女,对她老妹妹不住赞道,"我看见车里是有个闺女,小模样漂亮着,我就说我不能看错。"

"我怎么看是个男人,就是眼睛水灵的那个有点像女的,腿好像不太好。再就是那个小丫头,也太小了,建竣不会喜欢这么个小娃。"三姨的眼睛从小缺,瘦男孩,小牧几个人身上飘来飘去,"怎么带回来这么多男人,就是喜欢男人也得可一个喜欢啊。"

"说什么呢,老王家专一可是出名的,再不能有外边那胡闹的事。"

"建竣从小就喜欢大眼睛的男孩,你看他小时候拿石头扔得都是大眼睛水灵灵的。大姐,看,就是大眼睛的那个男人,建竣还给他穿大衣,围围巾,戴帽子,哎呦,真没见过他这么会疼人。以前他带弟弟,就像带小兵一样,严厉着。"三个老姊妹仔细观察一遍,终于发现儿媳妇其实是男儿媳妇。

老太太一撇嘴,坐回大沙发上,开始拿着遥控器不停调台,"长得倒挺漂亮,几步道就进来了,至于宝贝得这么严实,现在的孩子可真金贵。"

"建竣这是随我大姐夫,大姐当年回娘家,姐夫也是忙前忙后。"二姨打趣道。

"你大姐夫是十锥子没一句话,建竣说喜欢男人,他就由着他喜欢男人。"老太太对老头也不满意了,竖着耳朵听外面动静,小孩子唧唧咋咋的声音很快传进来。

"快进来,快进来,回来还带这么多东西。我们什么都不缺,乱花钱。"老头从厨房跑出来,身体魁梧结实,眉眼和王建竣很像,看见有些紧张的小缺就对他和善笑了笑。

"叫爷爷奶奶,爸,妈,我把你们儿媳妇和孙子孙女都带回来了。"工头进屋便大声地说道。

小缺在工头一个身位之后,屋里的热气扑面而来,脸也晕红了,头发里冒汗,小声叫道,"爸,妈。"

"好,好。"老头马上笑起来,"看你们就知道感情好,三十多岁终于成家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什么都好,男媳妇也好,老太太心里不满意,脸上不显,知道是儿子喜欢才带回家里,只得对小缺点点头。拉着建图东看西看,眼角余光却一直注意小缺,很快发现小缺就是个老实孩子。

"爷爷!奶奶!"小吃吃手圈着爸爸的腿,细声细气地叫。他身后紧跟着瘦弱的男孩,也怯懦地叫了两声,只是小女孩没说话,眼睛溜溜转观察着每个人。

"叔叔,婶子,这是小牧。小牧,随我叫叔叔婶子吧。"二头也把小牧介绍给众人。

"叔叔婶子好。我是跟过来办理收养手续的民警。要打扰各位几天了,我一看这里的环境就知道这回收养保证能办成,叔叔婶子也是喜欢孩子的人,以后孩子跟你们能幸福。"小牧自来熟,比小缺要大方,关键他不是男媳妇,并不紧张,不停介绍自己,现在已经领着瘦弱的男孩坐在老太太身边了,"这孩子满十八了,不能收养,不过他没念过书,也没学过技术,王建图说来这学学知识,再帮他找个工作慢慢来,要在婶子这吃住一阵。"

"奶奶,我能干活,我会挖地,会洗碗做饭,还会看弟弟。"男孩来之前被小缺打理了一遍,衣服合身了,脸上也洗得干净,透着淳朴,还有些急于表现的谄媚。

"好孩子,放心在这里住。我们这东西多,随便吃。"老太太也是挨饿过来的,特别能理解没饭吃的苦,当年她也养不起儿子,才让王建竣出去做苦工。现在有条件了,不会在乎男孩一口吃的,"在奶奶就当你自己家,随便一些,奶奶爷爷都没那么些讲究。"

瘦男孩只是笑笑,他不知道自己家什么样,只知道不能讨寄养家庭的嫌恶。

"看这两小孩俊的,真是一个赛一个好看。这女孩真漂亮,好像玩具娃娃,眼睛不是黑的。"二姨三姨眼睛一下盯到小孩身上,他们两家孩子不是城里工作就是念书,不到年底不回来,见到别人家的小孩都喜欢了不得,更不用说自己家里孩子。

"这丫头不喜欢别人碰她,她自理能力好着,让她随便玩。小吃吃去亲亲姨奶。"工头抱着小宝宝给三个老太太一人一口,最后直接把小孩放进老太太怀里,自己带着小缺回房间,"我和小缺先洗洗,妈,小宝宝交给你了。"

"对,建图也和小牧去洗洗,开饭叫你们。床单被罩都换新的,被子也是刚晒过的,就等你们回来给你们盖着舒服。"老太太十多年没见自家小宝宝了,抱着小孩不撒手,小吃吃大眼睛也好奇地看着奶奶。

老头端进端出,瓜子毛嗑各色水果摆了一桌子。

只是小女孩不太合群,选着太阳最好的地方坐下,眼睛看着大人们都去揉搓小吃吃,还递水果给大哥哥,爷爷要给她的时候,小吃吃就会喊,"我姐姐不吃甜的。"

"说话真清楚,一看就聪明。"三姨她家里最小,家里向来有了好吃的先给自己,她大姐二姐也都惯着她,一到很大年纪仍然这样。姐夫端来果子,她便很自然选了个大个的。

"选个红的给我们大孙子。"听见小吃吃喊话,她又拿了个发绿的果子逗他,"你姐姐酸果子能吃么?"

"姐姐你吃酸果子么?"小吃吃看着绿色的果子,不太好吃,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只好看着小女孩问道。

小女孩看看大人嬉笑的脸,大哥哥已经捧着威化饼干吃得直掉沫沫了,爷爷奶奶也没说他,小吃吃窝在大人怀里,水果汁水蹭到奶奶身上,现在又被塞了满满一兜零食。她眼睛转了转,终于点了下头。

小吃吃还记得姐姐会打他,小心地把绿果子递了过去,小女孩伸手接过来,对小吃吃点了下头,虽然还有些寒气,已经很有进步。小宝宝跟紧收回手,来回看了看。

"开饭了!"老头厨房里忙了半天,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小缺在屋里换了衣服,洗了洗脸,马上跑出来帮忙。工头就跟着他身后,咬着耳朵,"这么快就想在公婆面前好好表现。"

"什么好好表现。"小缺弯了下嘴角,推开工头,慢慢走进厨房,尽量让自己的腿走路自然一些。

"爸"小缺小声叫了一句,"我帮你摆。"

老头很是高兴,他生怕建竣一直单身到老,看小缺就像对自己儿子,拉着小缺让他入座,"坐着,等着吃就行。"

"是啊,看爸多疼你。你坐着,我来摆。"工头碗筷一一摆好,老太太抱着小吃吃走了进来,看见是儿子在摆碗筷。

"妈,他挺沉的,让他下来自己走吧。"小缺走过去给小吃吃袖子挽起来,露出白白嫩嫩两只小手。

"抱着大孙子,再沉也不怕。"老太太把重男轻女的心里根深蒂固了,他们那里不讲究孩子一定要亲生的,只要小小的时候抱来养,就跟自己亲孩子一样,养儿防老。

"来,那孙女挨着爷爷坐。"老头想去抱小女孩坐在自己身边,工头轻轻拦了一下,"你大孙女不喜欢人碰,她自立,能自己坐,来,坐这边。"

小女孩乖乖的自己跑到座位上,不用任何大人帮助,挽起袖子,伸手拿了长长的筷子等着开饭。

小牧也红着脸从屋里出来,小声嘀咕,"说好我先洗,你怎么也跟进去。"

"都是男人,洗脸也怕看,大家都等着,我也得快一点。"二头似有歉意,笑意地帮他拉开椅子,两个人挨着坐。

"你是在我……时候进去的。"小牧看着饭桌,只好把话吞了回去。

圆圆的大桌子坐得满满的,屋里又有小孩子,小宝宝几句话场面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小女孩不用大人帮忙吃饭,啃骨头的时候还掉了一颗牙,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她六七岁,正到了换牙的时候,掉了牙也不哭,漱口就接着吃饭。

"女孩也太好照顾了,真像小大人。"

热热闹闹熙攘的一顿饭后,连坐了几天车的工头二头小缺和小牧,在客厅和大家陪了一会,老头就让他们回房休息了。

小孩被姨奶带出去逛园子,工头早早就回他的房间,把门关严,老太太在儿子门口磨蹭,一会拿个杯子,一会取个水果,被老头叫进卧室,"这么大岁数,还去听儿子的房门。"

"建竣这像几辈子没见过男人,一个劲给那个小缺夹菜,盛汤,比对我这亲妈都好。"老太太帮着工头整理带回来的包,"都是干净的啊,我本来想帮他洗洗的。"

"儿子没给你夹菜么,这也嫉妒,夫妻感情好那是好事。"老头倚在床边喝着茶水。

"我哪嫉妒了,我可不像隔壁那老太太,就看不得儿子媳妇亲热,我可是开明的老太太。布料我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没想到来了这么多孩子。明天就带他们几个再买布去,一人做一身新衣服。"镇里能穿上妇人亲手做的衣服代表是最喜欢的意思,买的衣服只是礼貌客气,"我也喜欢那个小缺的,就是找人不能光看漂亮,得找那会过日子的。我明天教他做衣服,咱们村最看重这个。"

"我看小缺挺好,人挺淳朴,还跟我抢着刷碗。现在年轻人都买现成的衣服,早不实行咱们那老一套。"

"谁也没说他不好,我就说说,衣服我可以做。你说他长得那么漂亮,怎么腿不好使。人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这岁数大了,不全是建竣伺候他。"

"都说夫妻老来作伴,相互扶持,怎么我腿瘸了,你要把我撵出去啊。"

"呸呸呸,瞎说什么。我这体格伺候几个老人没问题,咱爸躺床上那么多年,我可说一句抱怨的话了?"

"你是孝顺媳妇。"

"不跟你说了,我看看我大孙子。"老太太特意藏起一碗酱果子,颜色很艳,颗粒饱满,紫红紫红看起就很好吃,"等到夏天你多酱些野莓,看他们都喜欢吃,一大罐子这么快都吃完了。这碗留给我大孙子来,等他回来让他来我屋吃。"

53
老太太注意着屋外情况,看见跑着玩了一圈的小孩回来,马上就带回自己屋子,给小吃吃擦脸洗手,生怕她妹妹把孙子抢去。

老头子收拾出来客房,给瘦男孩和小女孩安排房间,又他们在小楼里转转,告诉他们哪里接水喝,冰箱哪层有果汁,哪层有牛奶,各式零食都分别存放在哪里。直到小女孩都熟悉了一下各楼层的房间,他回到卧室,正看见老太太拿着果子逗小吃吃说话。

"小吃吃,你跟奶奶说说,两个爸爸平时怎么处的?"老太太学着童语,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着。

小吃吃嚼着酱果子,眼睛疑问的看着奶奶。

"你怎么问小孩子这些,快帮他换了睡衣,好好跟小孩说话。"老头在工头带回来的包里找出小孩衣服,睡衣布料极为柔软,毛巾棉绒绒的很吸汗,还有配套的帽子,"嗯,这件好看。来,大孙子,爷爷给你换衣服。"

"问问怎么了。小宝宝,两个爸爸吵架么?"老太太不死心,换了个问题。

"不吵架,他们打架。"小吃吃喊起来,兴奋地挥舞胳膊,学打架的样子。

"什么!还打架,这么回事,建竣怎么还打人,小缺那小身板怎么禁他拳头。"老太太急了,怎么两个男人在一起还动手啊,她和老头可一辈子没动过手。

"爸爸打大大,大大手乱放,爸爸就打大大。"小吃吃握着拳头,在他面前帮他换睡衣的爷爷身上敲了两下,"爸爸说了,不能让别人脱我的衣服,也不许别人摸我小屁股和小。"

"别打爷爷,好孩子不打爷爷。"老太太抱住小吃吃,"这两人怎么教育的小孩啊,你明天跟建竣说说,他再出工程,把小孩放家里,我帮着带孩子。好孙子都教坏了。"

"就你想孩子,你儿子不想孩子啊。随他们意思,要是他们真忙,咱俩再帮着看孩子。"老头倒不在意,说完牵着小宝宝刷牙洗脸去了。

"就你偏向儿子!"老太太坐不住,又去跑出去倒水,站在工头房间外喝水,隐隐约约听见似有说话声。

大卧房里,工头缠着小缺一起洗了澡,看着小缺全身在热水蒸汽下变得粉粉的,越发忍不住,大手趁机摸来摸去,手下全是弹性柔软的触感,身体也跟着硬了起来,手沾着小缺的屁股就不离开,揉来搓去地捏。

"你老实呆一会。"小缺反手去拍工头顶着自己的黑剑,结果工头身体没消,反而变得更大更硬了,"你,你怎么回事,这是在爸妈家里。"

"路程太远,哥憋了好几天了,你也知道看着心爱的男人,是男人都忍不了。"工头抱着小缺一起埋进舒服软绵的大床中,牢靠的手抓着小缺,想要分他的腿。

"不行,不行!"小缺涨红着脸,直摇头,"哥你忍忍,等回去在做。"说着自己的身体却也被工头摸索着也竖了起来。

"你看,还是身体诚实。你小点声叫,根本没人能听见。再说,爸妈都睡觉去了。"工头挤进小缺两腿中间,扶着小缺一条腿搭在自己背后,把两人硬起的茎握在一起,"哥就摸一摸,摸一摸就好了。"

小缺敏感冲击着神经,红着脸,慢慢张开嘴巴,和工头舌头交缠着。

老太太喝了两口水回到房间,小宝宝已经换好睡衣,带了圆帽子,正光着脚站在地上翻奶奶放衣料的大抽屉,抖出不同花样的布料,告诉爷爷都是什么颜色的。

老头子看着小孩眯着眼睛直乐,这些布料都是最传统的缎子料,大红色,大绿色,紫红色,都是老太太最喜欢的,上面绣着梅枝牡丹,甚至还有万字绣纹的。"这是红花,这是黄圈圈。"

"哎呀我的大乖孙,地板暖和也不能光着脚啊,老头子你怎么看的孩子。"老太太心疼地抱起孩子,看他抓着布,就问他,"小吃吃喜欢哪个布料,奶奶明天就给你做衣服,做一身小皇帝装。"

小吃吃拿着布在身上比来比去,虽是颜色鲜艳,但哪一种配上他白白的小圆脸都好看。

老太太满意地看着孙子,突然想起个主意,"乖孙啊,你拿着布去问问爸爸,敲门去问问爸爸哪块好看。"

"你这老太太,哪有你这样的,别打扰他们休息,坐了好几天车了早就睡下了。"老头被他老婆逗乐,没见过这样当妈的。

"没睡,还没睡,两人在屋里说话呢,小孩去玩会怕什么。"

"大大说,晚上小孩没有重要的事不可以去爸爸房间。"小宝宝把很长的布在自己身上缠了两圈,拍着乐,"我也会做衣服了!奶奶你看,我也会了。"

"我孙子就是厉害,聪明,这么小连衣服都会做。"老太太搂着小吃吃连亲带拍,带着孩子玩,都快忘记他儿子屋里有男媳妇的事情。

两老晚上直接把小孩放在床中间搂着睡,老太太不忘提醒老头,"你注意点,千万别睡着了压到我的乖孙。"

老头老太太到底有了年纪,一晚上就怕压了孩子,刚刚睡着,稍一翻身就惊醒了。

老太太一晚上一连几次起夜,给小吃吃看被子,生怕小孩踢被冻了他。

睡了的时候还要注意着小宝宝的呼吸,千万不能让被子把孩子鼻子的憋住。

她还特意叫醒老头,出去倒了杯热水,准备给小孩晚上醒了喝的。反正这一晚,给老太太折腾够呛,小吃吃睡得很香,呼呼喘着气,小肚子一鼓一鼓。直到老头早晨起床,睁着眼睛看小孩睡觉,老太太才踏实睡。

工头缠着小缺轻声闹了半宿,两个人缠着身体拥抱着睡熟了。

阳光透过窗帘钻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条窄窄的明亮。小缺在枕头上磨蹭一下,睁开眼睛,太阳都很高了,自从和工头大哥住在一起以后,总是在睡懒觉,小缺心里偷偷吐下了舌头,自己变懒了。

在长辈家里起晚了可不太好,小缺坐起来身,想要拿出来被工头夹住的腿。他笨拙的动作,很快把工头也弄醒了。工头闭着眼睛,长胳膊一揽,又直接把小缺压回身底,鼻子嘴巴在小缺脖颈之间来回磨蹭,吐着痒痒地热气,"再陪哥睡一会,起来这么早。"

"哥快起来,我听见外面好像都起来了,小宝宝踩地板跑的声音我都听见了。"小缺去推工头,手掌下都是紧实的大肌肉,推了半天工头没动,小缺脸色越发红起来,哥的身体真好摸。

"小缺是小色狼,偷偷摸哥。"工头睁开眼睛,没有丝毫困意,漆黑深邃的眼睛直直看着小缺,"别拿开手呀,哥正喜欢着。"

小缺把头转到一侧,"哥别闹我,快起来,说好要带我在镇里认人的。"

"哥没忘,新媳妇带着亲手做礼物去认门,小缺都着急了。"说着,工头抱起小缺,两个人光溜溜,身体贴着就下了床,往浴室走。

"什么我着急了,哥瞎说。"

"好好,我瞎说的。"工头手掌托起小缺的屁股,不让他乱动,"小缺,哥这几天给你按脚底你都感觉吧。"

"没有。"红色很快染上小缺全身,工头大哥总是按他脚跟一个穴位,那个位子给他一股很强烈的感觉,每次按到那里,就像电流通过他的身体,大脑快感冲击,□就不受控制的翘起来,昨天晚上工头大哥按他的脚跟,他又忍住激动起来,工头居然低头吸允起他翘得很高的青芽,害得他差点尿出来。

"小缺也学会说谎了。"工头放下小缺,对他挤挤眼睛。一边在牙刷上挤了牙膏递给小缺,又接了一杯温水,两个共用一个杯子漱口。

"是有感觉,可是只有一点点。"小缺犹豫了一下说出实话,不过他点头强调只有一点点感觉。

"有一点感觉就行。"工头看着变成粉色的小缺,"色小缺又胡乱想了,我问过中医院,你腿这种情况,只要对脚底穴位还感觉就可以治疗。"

"治腿?可以把腿治好?"小缺眼睛变得很亮,连眼膏泡沫都差点吞下去。

"市里中医院离镇子不远,开车两三个小时就能到,咱们先去检查一下。具体治疗还要看小缺想结婚之前还是结婚之后治,治疗起来要几个月时间,最好在天气最适宜的时候。"工头帮小缺擦掉白色的泡沫,在自己下巴涂了一层剃须水,青色短须冒了出来,"小缺帮哥刮胡子,看你的小脸上多滑,哥都变大胡子了。"

小缺毛发生长得慢,"我也长胡子,我才刮过。"小缺举起剃刀,小心帮助工头大哥刮下胡茬。

小缺专心拿着剃刀,直到刮好了才想起来工头说的治腿结婚的事,"我什么时候答应结婚了,你净瞎说。"说完转身跑了,却想着最好在结婚之前把腿治好,婚礼上就可以平稳的走路,像健康人那样平稳走路。

小缺出房门的时候,几个小孩早就起来,阿姨和姨夫出门锻炼身体。

小女孩和家里女人熟悉一些,早晨让二姨奶帮忙洗了脸,还梳了两条长辫子,漂亮极了,只是一开口就露出缺口的门牙。

虽然漂亮的女孩很少开口,但是还是被好奇的小宝宝看见了,"姐姐的牙没了,姐姐牙上露个黑洞。"

"小吃吃你在干什么?"小缺把小吃吃从茶桌上抱下来,他正踩着茶桌照墙壁装饰镜子条,"不可以站在那么高的地方玩。"

"是,是我抱他上去的,但是我没想要摔坏弟弟。"瘦男孩也跟在小宝宝身边照镜子,听见小缺爸爸的话,非常害怕。

"原来是哥哥同意的,在哥哥看管下小孩可以爬很高。"工头出来正好听见男孩的话,他又把小吃吃抱回茶桌,紫砂的茶具被可怜地扔在地面没人注意,大人就走了。

男孩松了口气,不过他马上离近小吃吃,站在小宝宝身后看住他,不让他掉下来,两个人一起照起张着嘴巴镜子。

"这么小就爱臭美了。"小缺走进厨房,开始和面,准备每家认门时候的见面礼物。

"爸爸,我什么时候掉牙?"小宝宝摸摸他的小白牙,很结实都能咬动肉。

"六七岁吧,再过几年小宝宝就换牙了。"工头跟在小缺身后,翻看厨房,在各种杂粮袋里拿出红豆,"小缺,做玫瑰红豆馅,新媳妇都做这种馅,象征爱情美满。我去有花房买玫瑰回来,晒干的花瓣也有。"镇子上有专门的花房,冬天里也向城里销售鲜花。

"什么新媳妇,二头在车上都告诉我了,朋友来到镇子,都是送核桃酥饼。"小缺低头揉了面,弯着嘴角反驳。

"别的男人的话不能信。小缺不想做玫瑰的,就做花生莲子的,反正咱俩孩子都有了。"工头从小缺背后抱住他,温热的大手正好放在小缺肚子上,在他耳边吐气悄声说,"有小孩的都送花生陷"

"我的乖孙怎么站那么高。"老太太睡得踏实,一觉醒了发现身边孙子没了,赶紧跑了出来。

很快她就看见儿子在厨房和小缺黏黏糊糊磨蹭在一起,自己大孙子居然没人看管,都跑到茶桌上了。

"我照镜子。"小宝宝对着墙壁上高高的一条装饰镜面张大嘴巴使劲看。

"牙痛还是喉咙痛。"老太太看着小吃吃张着小嘴,"跟奶奶去诊所看看。"

"妈,早。"

"妈,吃吃有他哥陪着玩,没事。"小缺和工头出来和老太太打招呼。

"我看看我什么时候掉牙。"小吃吃一本正经地说,"姐姐说小孩豁牙才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拉拉的浅水炸弹,第一次收到~(@^_^@)~

54
小缺带着亲手做的酥饼,在工头带领下,在镇子里挨家挨户拜访。小吃吃一群小孩也跟着走了几家,看着没趣,都跑回家了。

小缺不嫌麻烦做了三种馅,设想得很周到,把玫瑰红豆酥饼送给开明接受同性相爱的家庭,花生陷送给想要小孩的家庭,核桃陷送给严肃的家庭,这样即使最挑剔的老人家也不会说出什么。

小缺每家呆一小会,好奇地看着不同装饰的家庭。

镇子里每家的小楼装饰得都不相同,有偏爱清浅明亮,也有喜欢暗色厚重,相同的是每家都收拾得干净规整,大家攀比着手织地毯,波浪窗帘,花卉植株,大厅里格外美丽。

而且大部分家庭都有玻璃花房,显得冬日的园子里鲜艳明媚。有小孩的家庭里还会专门留出儿童的小游乐场,小缺见到了大城堡,大沙坑,还见到了生动可爱的尼莫小丑鱼,就竖在院子里,小孩都喜欢,抢着要爬上去坐。园子里有玩具的小孩在镇上孩子群里格外受欢迎。

在这次拜访中,小缺还见到了村里的另一个男媳妇,会摄影的小照,吊机师傅的爱人。

和小镇里传统风格不同的是,小照家里浓厚的现代气息,只在门廊和窗户零星吊着中国结,红红的,很漂亮。院子里还有一座游泳池,是镇上第一个有露天游泳池的家庭。

回程中,"哥,吊机师傅家里用机器人吸地板,有一间暗房里都是漂亮的照片,顶楼那个宽阔的平台还架了望远镜,专门用来看星星。"小缺终于见到镇子里的男媳妇小照,非常英俊,水蓝的绒衫透着温柔,小缺想应该就是那种穿什么都好看的类型。虽然攀比不好,但是镇子上总会把两个男媳妇比较在一起,连小缺都格外记住小照,让自己尽量不要差太多。

"有你喜欢的样式么,咱们的小楼也马上要装修,到时候你要好好想想装修成什么样。"工头陪着小缺去的吊机师傅家,当然清楚那栋小楼的修饰,可是小缺仍眼睛亮亮的重复着,工头耐心地听着,记住小缺的喜好。

"我喜欢长扇很亮的大窗户,好像整间房子里都有阳光。那个圆圆的机器人也挺好玩,满地乱跑。还有会流水的小竹子也意思,滴滴咚咚。"小缺陷入兴奋里,好像自己的小楼已经变出这些装饰。

"那就都装上。你要喜欢照片,哥可以帮你照,正好把哥喜欢的几种姿势和表情留下来,小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最漂亮么,就是哥摸得你眯起眼睛时最漂亮。以后专门留一个暗房放小缺的照片,谁也不让看,留着给哥自己看。"工头眼睛冒着,好像剥光了小缺在看一样。

小缺被工头直白的眼神盯得发烧,又急又气,很冲地说,"那我也照哥的照片,小照哥说了,现在相机可简单了,按一个钮就能照下来。"两个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往家里走。

回到楼里,没坐下又被老太太带出来,"正好赶回来,走,去看看喜欢的布料,妈给你们做衣服。建图和小牧才起来,让他们先吃饭。"

"那可好,妈做得衣服结实,在工地里穿都没问题。而且一般人妈可不给做,小缺,看样子妈挺喜欢你。"工头一只手臂扶一个人,左手媳妇右手娘,身后跟了一串东张西望穿的漂亮的小孩,一大群人往超市走。

老太太不时看看儿子环着小缺的手,几乎是半抱着小缺在走,而且小动作不断。老太太说道,"我在中间走,一边一个儿子,来小缺,你挽着我。"老太太挤到中间,抓起小缺的手放进自己臂弯里,隔离了儿子和媳妇。

小缺第一次有母亲一般人的抱住,颤颤巍巍体会着母亲的感觉,真得很暖和,很慈祥的气息笼着自己,让小缺偏身,轻轻依着老太太。

"小缺,以后你就来这家超市买东西,很方便。看,这是水果秤,买了水果就在这秤上自己按价签,机器上每种水果都贴了按键标签。"小镇上货店很少,最大的超市里面货品齐全,什么都有得卖,进门就是大大的几排水果摊位,按颜色整齐排列,想要什么就自己装袋子,装好后自己在一侧的秤上称好,贴上打印的价码去付钱。

"恩好。"小缺脸上发红,秤上的好多字他都不认识,跟工头学得字也总会混在一起。不过好在字的下角有图画,漂亮的水果图案,不会混乱。

"酱果子!"小吃吃看见昨天奶奶留给他那种好吃的果子,跑过去想要抓起来,另一边一只白白胖胖的小手也伸过去,"我的果子!"

两个一般大小的男孩子握着同一个软果,几乎要抢碎了。

"你松手,我先看见的。"

"你才松手,我先摸到的。"两个稚嫩的小声音吵作一团。和小吃吃抢果子的正是有四栋小楼老太太的小外孙,留着光溜溜鸡蛋头,外婆舅舅叫他蛋蛋。

"是我弟弟先看见的果子。"瘦男孩仗义地替弟弟出头,蛋蛋看着高大的哥哥,憋着嘴要哭出来。他是自己出来找果子吃,要是舅舅在这里,一定会打趴下这个欺负自己的大哥哥。

"这里好多果子,小吃吃,把果子让给弟弟,爸爸给你拿这个。"小缺重新捡了好多果子逗小吃吃松开小手。

"这个最大,这个好吃。"小吃吃低头在果子上舔了一口,"我先舔了,是我的。"

蛋蛋不示弱,低头在小吃吃舔的地方,一大口咬下来吃掉,露出小白牙,"我先吃了,已经是我的了。"

"不是豁牙,和自己一样是丑小孩,终于看见和自己一样的小孩了。"小吃吃看蛋蛋显示一口小玉米牙,心里偷偷想。

"小吃吃,想想大大给你讲的让梨子的故事。还记得么?"工头看两小不点为一个小果子也能抢起来,嘴角忍不住笑。

"记得,孔融四岁能让梨。"小吃吃回答干脆。

"那吃吃应该怎么做?小吃吃是不是满四岁了。"工头引导小孩把果子让给蛋蛋。

"我比四岁大,但我不想让果子。不过他都咬了,我还是不要了。"小吃吃收回手,踮起脚又去拿那果子,他还知道哪里有称,瞎按一个计价票子,贴在果子上。

"这两小孩,不抢果子不相识,正好你们在这玩,我和你们爸爸去看布料,不许乱跑,奶奶一会就回来。"老太太看一团孩子就欣喜,不管两孩子心里怎么想,就想让他们一起玩。尤其她和蛋蛋外婆也是老姊妹老乡亲,关系好着,两个大乖孙玩得好就更妙。

老太太带了工头和小缺去买布料,她还要给建图和小牧买,这两人一觉睡到下午,两大男人挤一张床也能睡得这么香。

服装区服务员也少,衣服按大号小号摆满长架子,都是自己试衣服,自己去付钱。

尤其镇里还流行自家裁剪,布料和小装饰居然比成衣还要丰富,准备了尺子,供客人自己测量。

老太太熟路,拿了尺子,大轴上拽下布料,在小缺身上比来比去,"多买些回去,回家妈教你做衣服。"

"妈,我也喜欢自己做衣服,布料利用着都拼起来,非常有意思。"小缺摸着软软的布,一排一排高高的长架子上都是缠着布料的木轴,摸它就转起来,小缺太喜欢这个地方了。

"小缺也会衣服,妈,儿媳妇厉害着!"工头看着两个自己重要人都对裁缝衣服感兴趣,很有话题聊。

"这好,这好,妈就喜欢勤快人。小缺你来这边,这里都是现成的衣领、袖封,还有小女孩用的花边,给大孙女缝裙边最好。这边是纽扣。"整整一个大柜台玻璃下面,都是一个方格一个方格的纽扣,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纽扣引得小缺都要趴上去了。

"妈,这家超市真棒,这么多丰富的物品,没有奇怪的服务员视线,想怎么选就怎么选。"

小缺爸爸对纽扣着了迷,小吃吃和哥哥姐姐和蛋蛋按着奶奶的吩咐,要好好相处。

小吃吃看蛋蛋在自己面前一口一口吃着果子,说道,"你不付钱就吃果子,你是小偷。"

小蛋蛋也把果子放到秤上,乱按一个键,贴纸价签很快打印出来。小蛋蛋举着果子得意向小吃吃炫耀。

"你还咬一口呢,你的称得不准了,你偷了一口果子。"小吃吃说道,好多来买货的人都笑着看他们。

"你还舔一口呢,你是男人和男人生的小孩,男男生子的小孩舔果子!男男生子的小孩舔果子!"蛋蛋嚷起来,故意让来超市的小孩都听见,以后不敢和小吃吃一起玩,小吃吃会舔别人的果子。

蛋蛋知道新来的小孩有两个爸爸,妈妈和外婆在家里聊天他都听见了,那个会盖房子的伯伯要娶男媳妇,而且他还吃到了那个小缺男媳妇做的酥饼,香香甜甜很好吃,所以才来超市配果子吃。衣兜里还有他的两个硬币零花钱。

"我有自己的果子。"小吃吃鼓起嘴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

看看哥哥,瘦男孩也不知道怎么办急得团团转,小吃吃又瞄瞄他姐姐,他姐姐很漂亮的两个长辫子滑过一个弧度。

小女孩漂亮的洋娃娃眼睛看着蛋蛋,蛋蛋看见很漂亮的姐姐看着自己,闭上嘴巴,脸上有些红,好多男孩都远远看着小女孩,她是镇上最漂亮的女孩。

"你吃了我弟弟的口水,我弟弟是男男生子的小孩,你是小男孩,也要给我弟弟生小孩。"

"我乱吃果子,肚子要坏了。"

老太太满载而出,就看见小蛋蛋哭着跑了,小吃吃美美地冲过来抱住爸爸的腿喊道,"爸爸,我要有小孩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多弹弹,非常感谢phyllis19860411和天地间小少年的地雷,还有小拉拉的深水大鱼雷,第一次炸弹和鱼雷都是小拉拉,激动中~(@^_^@)~


55
年关将近,镇子家家户户忙得热火朝天,扫洒清洁,裁制新衣,更换喜庆的碗盘筷子,大超市里人满都在采办年货,大大串的鞭炮就摆在超市门口显眼地方,最好的礼花已经被礼堂预留出来,留在三十晚上集体观看。

除了礼花,镇里还流行窗纸花。小缺也剪过花纸,不过一张半张,贴在他的床帐外面看着新鲜。

最近,镇上小楼窗户都贴上红色的剪纸。这里有一家人,雕花剪纸非常厉害,在当地有"王一剪"的美名,镇里的人都喜欢去找他家帮忙剪纸。

一把剪刀,一沓彩纸,双手翻飞,活灵活现的美丽图样就如流水一般在手里生成。

年前,老太太早早准备,也找到"王一剪"帮忙,剪了一沓十二生肖组图和大大小小的喜字。

小缺擦干净玻璃,反复看着喜字,真是从心里往外冒喜气。

打来长长的剪纸,小缺好奇地看着,原来十二个生肖是连在一起的,十二个小动物连成一排,一个接一个,每一只动物都那么生动。剪刀居然会剪出这么镂空的花纹。

"爸爸,我帮你,我帮你贴。"小宝宝早晨起来看看花呼呼的剪纸,就拿在手里玩,玩着玩着就弄断,又重新拉开一张看,哧啦一声又断了。

小吃吃鼓着包子脸,爸爸就不让他玩了,这会看着贴窗花,积极凑过,他小人够不到窗户,也有办法,"哥哥抱我贴,这样算我们俩贴的,好么?"

瘦男孩看见小宝宝大大水水的眼睛,欢喜得马上抱起小孩,站在窗前贴窗剪纸。

"让他们小人贴,断了也没关系,我孙子孙女贴的窗户比别人家要好看。"老太太正给大孙女的连衣小裙子镶白色绒毛花边,正统大红色寒梅缎子,配得是蓝色缎面镶绒毛的小斗篷。小女孩穿着喜庆中又有冷傲。

小缺跟着老太太学了女孩子会喜欢花纹织法,又回忆着橱窗里儿童服的样式,给小女孩编织了长筒的手套。这么新鲜的花样在过年穿正好,是其他家小女孩没有的款式。

"左边抬高一点。非常好!"虽然奶奶让大孙子和大孙女一起配合贴纸,但是小女孩端坐在大沙发椅上,从容地指挥弟弟,而弟弟又连声让抱着他的哥哥左右移动,忙得乐呵呵。

镇上流行贴剪纸,裁衣服,还有一件过年中重要的事情,就是每家都要出几盘拿手好菜,好多家庭聚会在大礼堂一起欢度春节。

王建竣家里人多,二姨三姨两大家,建图小牧小缺,在镇上也算人口多得人家了,自然要多出菜。会餐最考验主妇主夫的厨艺了,几个老太太摩拳擦掌跃跃越试,准备出它个八道十道。

小缺准媳妇很荣幸被分配也可以出一道菜,这让他有空就翻看有菜谱图片的书,想要好好准备一道。

工头大哥告诉过他,在会餐上大家还要猜出做得最有趣的菜,会评出最稀奇菜色。像去年,"王一剪"家用豆腐雕了一条鱼,任谁都没吃出来,打败了老太太的酱牛肉。

今年家里几个老太太都准备着新花样,再不做一眼被识出来的菜肴。

小缺思前想后,准备做一盘"蛋糕"。真正的"蛋"糕,把鸡蛋开了小口,蛋清蛋黄倒出来。用调好口味的面粉做蛋清,刚拉丝出来甜甜的软软香蕉做蛋黄,重新装进鸡蛋中蒸出来,打上彩带,任谁都看不出来里面已经不是鸡蛋了。

期盼已久三十终于来到,各户院子里都拉了彩灯,白天就已经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

穿了新衣的小孩子们挨家跑进院子讨糖吃。

"新媳妇,多给我些糖。"一群小孩跟老太太要了糖,又去围堵小缺。

小缺红着脸,大把地抓糖,塞进每个小孩斜跨的大兜兜里。

小孩们都知道,新来的媳妇脸皮嫩,只要跟他要,保证多多给你。小孩们兜兜鼓鼓的,孩子头一句话,呼啦啦跑着喊着冲下一家。没几分钟,又来一群讨糖的小孩,还是专门围着小缺喊叫。

"人气挺高。"工头搂着小缺帮他分糖,"小孩都喜欢你,以后儿孙多多。"

老头最喜见小孩,他鼓励小吃吃也出去串门,"吃吃也去,不用怕,咱们镇上这个时间都是小孩跑着讨糖,家家户户大门都是开的,你喊'过年啦'就有人给你糖吃。"

小吃吃躲在爸爸身后,他也有斜跨的衣兜,可是没敢和小朋友一起跑去玩,他在院门看着到处是成群的小孩每家每户,出出进进地跑,小兜兜越来越满,嘴巴里也吃不停。

他姐姐就站在跟前,奶奶给做的衣兜渐渐鼓起来,不过他小姐姐不用跑出讨糖,总会有路过的小男孩,羞羞答答停下来看她,然后小手掏出一把糖,塞给姐姐就跑了。

就连那个丑小孩蛋蛋也给姐姐一大把,"我姐姐不吃甜的!"小吃吃对蛋蛋大声说。

"我的糖都酸酸的梅子口味。"蛋蛋说完就跑了,他最近总怀疑肚子里面会有小孩,跑起来都捂着肚子,飞踢着两条小腿钻进下一户院子,装满糖又往下一家跑。

"爷爷,我明年长大一点再去吧。"小宝宝只能看看姐姐鼓起的兜兜,遗憾地说。

小吃吃的衣兜还是瘪瘪的,只有几个小丫头小男孩捏他脸,才给他糖。而他身边的姐姐的衣兜早就满了,又拿走哥哥的衣兜,也装满了。

傍晚的时候,大家都拿着食篮向大礼堂走去,王建竣一家也整装待发。大人正帮着小孩穿衣穿鞋。"姐姐,为什么大家都给你糖吃?"
小吃吃和姐姐同样站在院门,可是姐姐比他厉害多了。

小吃吃扶着爸爸,小缺正他穿黄色锦缎的棉鞋,和他的小皇帝装是配套的,二姨奶给他做了个有黑辫子的帽子,扣在小脑袋上,拖着一条长辫子。

小姐姐已经装好了衣服,蓝色缠枝花纹小斗篷,露出小臂红色的衣袖,袖口白色的绒毛,小裙摆一直垂到脚面。她正拿着长筒钩了花边的手套戴,小脸粉嫩嫩漂亮,黑色睫毛像刷子一样,听见弟弟问话就说,"穿裙子就会有人给你糖。"

"小缺,来穿这双鞋。"小缺发现小吃吃和小女孩相处已经很好了,小女孩的刀片也收起来,家里没人受过伤,正乐着听两孩子说话,就被工头带走了。

工头蹲在地上握着小缺的脚,帮他穿鞋,系鞋带,"这双软,小八特意定做的,本来还以为过年穿来不急了,没想到快递真给送来了。"

"妈教我做鞋来的,我已经很会做了,就是鞋底纳的硬。"小缺也给自己做了一双。

"哥知道小缺会做,我今天就穿你做的,不过晚上礼堂要跳舞,穿这双新定的鞋,这个鞋底更软,哥到时候随便你踩。"

"你没告诉我要跳舞,你就说大家一起吃饭,要评比最稀奇的菜色,害有小孩会唱歌,记得带给表演的小孩礼物。"

"我没告诉你么?"工头起身,和小缺鼻子贴着鼻子,对着赌气嘟起的嘴亲了下,"哥忘了,你看小牧这几天,天天拉着建图练舞,我们镇上来参加聚会的人都要求跳舞。"

"我不会跳,我和爸妈一起看你们跳。"小缺还有害怕出丑。

"爸和妈也会一起跳交际舞,两老人跳得好着。"工头阻断小缺想要逃跑的希望,"很简单,到时候我抱着你跳,你试试新鞋,这双鞋做得特别好,跳舞不会累到脚。"

小缺被工头大哥揽着走路,新鞋果然软绵,鞋底很厚,几乎感觉不到坚硬的路面。但是他仍惴惴着记着要跳舞的事情,不过见到礼堂里热闹的场面马上就忘记多余担心。

好多人挤在一起提前就预习跳舞,都是你踩我,我踩你,哈哈大笑。

每一位小少女穿着漂亮端庄,有男孩子从长桌上拿了食物送给她们。

礼堂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食物,一大盘一大盘,煎的,炒的,炸的,各色菜式都要,荤菜素菜堆得这头望不到那头。

小缺往里走,摆上自己的鸡蛋,居然在桌子中间看见了好大一只烤乳猪,正有人用长刀一片一片切下白白的肉。再往礼堂深入,又一大圆桌上还有好长的羊腿,工头大哥说,这桌上都是不吃猪肉的家庭,老太太专门用橄榄油做的菜就放在这个桌子上。

小缺跟着家人一起不断拜年问好,好多老人都会给小缺手腕系一条编织的红色腕带,有的缀着喜字,有点缀着胖娃娃,老人笑道,"来了我们镇,就扎根下来,不许走的。"

"不会让他走了,我抓牢了。"工头在小缺身边豪气地说。

礼堂热闹气氛染着小缺,每一条腕带都红着脸带上,让他意外的是,不知道建图怎么和镇上人介绍的小牧,好多老人也给小牧系腕带,小牧推也推不掉。

长桌边,人群熙熙攘攘,肩膀碰着肩膀,大家挑着喜欢菜吃,遇见哪家里的菜做得香,只要一个人一嗓子"好吃",那道菜马上就会消灭一空。接着又有新的菜色摆上去。

倒是小缺的红皮鸡蛋,看着很普通,好久没有人去碰。

直到有孩子抓了下来,剥皮咬一口,新奇地喊,"鸡妈妈这颗蛋是香蕉味。"大家才发现,原来小缺做得的一盘真正"蛋"糕,非常有趣。

56
新年晚宴上,大礼堂中钢琴,小提琴西式乐器。

镇里村民还嫌不够尽兴,带来不少自家乐器,二胡唢呐大鼓尤其多。

这些民族乐器大多是村民自学,也不用看谱子,练几遍就会。也有那厉害的,光凭耳朵听一次就可以演奏。这样一群穿着喜庆的村民包围着礼堂乐师演奏起地方乐曲。

小缺看电视里的那种很严肃的大音乐会没有出现,都是熟悉的街坊邻居,摇头晃脑的拉着吹着打着鼓,爸和妈跟着一大群人都下到舞池,踩着欢快的节奏对着跳起来。

"哥,妈和爸跳得好快啊,我可跳不了这么快。"音乐越拉越快,唢呐越吹越响,鼓点越敲越急。

有踩错了舞步,停下来哈哈笑;有跳着跳着挤到一起,双双暂停礼貌的道歉;也有憋着劲,努力跟上音乐节奏,一刻也不能停。

"爸妈厉害着,他们当年就是晚会中最能跳,可以一直坚持到最后。你看那些跳舞少年少女,晚会是他们认识彼此的最好途径,小少年喜欢谁,便会去约舞,如果一起跳舞的舞伴坚持到最后,那就会幸福一生。"工头搂着小缺,带着他先慢慢练习跳几步,"一会有慢舞曲,哥带你跳。"

老头和老太太是少有的还在舞池里坚持的一对老年舞伴,老太太眼睛亮亮的,时不时看看身边其他跳舞的人,都是年轻人了,她和老伴踩着欢快的步子可是一点不放松。

想当年,他们两个跳遍村子无敌手,渐渐老太太额头冒汗,老头也喘起粗气。两个老人互相搀扶手臂,慢慢和缓跳起来,"倒是老了,不如年轻人。"

"奶奶,你看我跳得好不好?"老太太才发现小吃吃也跑进舞池,跟着乱跳,小女孩被小吃吃拉着手也轻轻晃动,小蛋蛋扯着小吃吃的帽子辫捣乱。瘦男孩也跟在小吃吃身边蹦蹦跳跳。

"哎呀,乖孙你们也来跳情人舞。"老太太怕大人挤了孩子,和老头一个牵一个小的。

"好多哥哥要找姐姐跳舞。姐姐说,如果我牵着姐姐跳,她就让蛋蛋把小崽崽变出来给我。"

"我会孵小鸡崽,姐姐说我孵出小鸡崽给吃吃,可以和她跳舞。"小蛋蛋赶紧表白,去牵姐姐的手,瘦男孩也去牵吃吃的手,一瞬间,变成一串人手牵手。

很快成双的情人舞有一对年轻的情侣胜出,舞池变成了群舞,音乐也缓和下来,一群小人大人手牵手慢慢跳起来。

音乐改成舒缓的,工头扶着小缺也下到舞池中间,小缺感觉着节拍,跟着工头踩到节奏上,原来这就是跳舞。

小缺看见吊机师傅和小照也慢慢下来舞池,二头牵着小牧的手也走来下。

小牧下到舞池的时候,嘴巴一直在说话,"其实过年这么的热闹的晚会,我还会很多节目,讲个相声演个小品我更拿手。跳舞这个也才学了几天,踩到你我可不管。"小牧左看右看,发现这个这时候,池里全是一对对的男人或女人在跳舞,不复刚才成群嬉闹的人们,只有寥寥几对,奇怪道,"怎么大家都不下来跳舞了。"

"手放在我的肩膀。"工头一只手握着小缺的手,一只手用力扶起他的腰,让小缺把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两个贴着脸,离得极近,"这段舞蹈还是吊机师傅帮小照争取的,专门为同性情侣演奏的曲子,如果在镇上你喜欢了男人,又不好意思开口,就可以这天邀请你喜欢的人跳舞,对方接受了舞蹈就代表他不排斥同□情,有可能对你也很有好感。"

"哥,你没邀请我,就把我带下来了。"小缺在工头耳边轻轻说。

"好像是的,那哥重新邀请。"说着工头松开手,站离小缺,工头把手放到胸前,低低地弯下腰,"不知有幸邀请小缺先生共舞一曲么?"

小缺拉起工头,抿着嘴,嘴角却弯得高高,把手放到工头手中,头也埋进工头怀里,"大家都看着,你怎么突然在舞池中间做这个动作。"工头本就人高强壮,在舞池中间做邀请动作太显眼了。

"小缺又怕看了。我邀请你跳舞,说明喜欢你,向你表白难道还躲躲闪闪。给他们都看看,哥就是喜欢小缺!"工头带着小缺绕着舞池大圈跳,光明正大搂抱在一起,炫耀给观众看。

这段音乐本来应该是又慢渐快的,可能乐手看见小缺腿不好,曲子一直保持着舒缓地演奏方式。

两个人也就贴着身体在舞池里黏黏腻腻地跳。工头扶着小缺腰的手,总是不忘把小缺身体往自己身下揽,贴贴撞撞,看着似乎在正常跳舞,小缺却知道工头借机磨蹭自己,他不敢出声,偷偷变着手掐了几下工头。

工头无辜地眨着眼睛,居然把腿伸到小缺双腿中间,还抬起的膝盖也有意无意去碰触小缺。"哥,好多人那!"

"你看那对女情侣,贴着比咱俩火热。还有小牧和建图跳得多有趣,这段曲子可以随便跳,就应该恩爱着跳。"

小牧果真跳得有趣,他压根也没管曲子,按照和二头排练的舞蹈,大跳起来,居然还做了几个高难度的动作。

二头金属冷感的眼镜,高高瘦瘦,没想到手臂很有力气,一只手托起小牧,小牧顺势做了个空翻,引得观看的村民大声拍手叫好。二头举起小牧左翻右腾,完全不管曲子节奏,两个人欢乐地玩了起来。

工头带着小缺激烈跳一跳,小缺脚踩在工头脚上,感觉旋转那么快,一会在舞池这边,一会又变道另一边。工头和二头在赛舞,小缺心跳很快,就像是很认真比赛一样,他可不想输,脚步认真踩住工头。

跳着正浓烈着,工头带着小缺跳到礼堂侧门,两个人爬上一个老旧的楼梯,直接通到露台,"哥,咱们怎么跑外边了,咱们赢了么?"

夜里寒风吹拂,小缺跳舞热了一头汗,倒不觉得冷,哈出的气都是白色的。小缺跳得高兴吐着气玩了会。

"哥带你出来看好玩的。"工头敞开外衣,一下把小缺包裹进自己身体。

"咚咚"几声,小缺抬起头正好看见漫天的烟花散开,五色缤纷的烟花散开在夜幕,形成一大朵一大朵的花样。

"哥,好多烟花,烟花好近,就在我头上。"小缺冻红了鼻子,眼睛却不眨地看着天空。

一束一束烟花照亮夜空,突然他认识的"小缺"的字变成烟花显示在天空,"哥,哥,天上有我的名字,是我的名字。"

"好好看看,还有什么字?"工头低头亲着小缺冻红的鼻头,亲他红红冰凉的下巴。

"哥,哥你是不是在求婚?"小缺这时候多希望自己能够准备认出那几个字,他印象里那一排排烟花拼成的字是求婚的意思。

"是啊,小缺同不同意啊?"工头眼里不掩饰的深情,夜空也没有他深邃广阔,撑开了小缺整个世界。

回应工头的是小缺第一次主动的接吻,小缺亲得激烈,他紧紧搂着工头的脖子,不在乎磕绊一起的牙齿,在烟花祝福下,不断交换彼此的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谢谢猫小喵的向日葵的地雷~(@^_^@)~

57
小缺脑子里一遍一遍闪过漫天烟花的样子,天空上有自己的名字,是工头大哥专门做了礼花,点燃在天空。

礼堂里是人群倒计时的呼喊,新年的钟声响起来,激荡在空灵的夜空。

新的一年到来,小缺和工头互道祝福,相拥一起。他和工头大哥相处也沾了"年"字。

小缺暗暗想,是不是也可以和工头大哥更迈进一步了,可是工头大哥好像没有这个意思,拉着他往家里院子走去,难道他要主动去缠住工头深入发展,想到这,隐在月色里的脸更加殷红。

"哥,咱俩今天晚上去新房子里住行么?"

"行啊,房子里水电都有,就是没装修,怕住起来不舒服。"工头把小缺的手放进自己衣兜里,揽着他往家里走去。

一路上各家院子张灯结彩,一点不像已到深夜的样子,新年的热烈气氛还环绕身边。

"小宝宝小孩子要跟爸妈一起守岁,哥,咱俩也在新房里子守岁,我们提前去住看看。"小缺手在工头大衣兜里都汗津津,好怕被工头大哥看出自己格外的心思。

"好啊!小缺想在自己家里面守岁,哥去收拾些被褥,今晚和你搬过去住。只是没有床,小缺要和哥睡在地上了。"如水月色,踏着青石板,两个男人手放在一个大衣兜,慢慢一起走回小院。

"我不怕睡在地上。"小缺可是生活过更苦的日子,毛坯房间已经好了。

"这样,哥睡在地上,小缺睡在哥身上。"

万家灯火,未装修的小楼透着几分孤寂,开了灯也只是那种圆圆的灯泡,发黄发暗,照得房间阴影光亮摇摇摆摆。

工头动作很快,扛着大被包直接铺在地面上,"快过来,小缺冷不冷,我才起锅炉房调高了温度,要等一会才能暖和。"

"哥,你冻得脸都红了,我帮你暖暖。"小缺给自己打气,不要怕,眼里纯洁的情愫,跪在工头身边,呵着气,一点一点亲吻工头的脸。

"小缺。"工头本半躺在被子上,感觉脸上柔柔的亲吻,长臂环过小缺的腰,小缺难得的主动让身体像要炸开一样。慢慢享受这份柔情,工头紧紧绷住想要喷发的激情,小缺也喜欢上自己了。

两个人越吻越浓,舌头吮吸交缠,工头大手忍住不伸入小缺衣服里面,触手可及的带着凉意的皮肤,光滑细嫩,让人离不了。

工头大力吻着小缺,一把压倒小缺,恨不得把他吞进肚子,"小缺准备好了么?"

"嗯……"回答他的尾音婉转缠绵,带着钩子一直勾连到心底,像要激发你所有的热情。

"今年咱们好好守岁,谁都不许睡觉。"

工头焦躁又急切脱掉两人的衣服,工头去拽小缺的裤子,气力大得裤子在小缺腿上勒出一条红痕,工头俯身去舔着那道看起来很**的痕迹。

小缺颤巍地袒露在空荡荡的屋中,家里除了四壁仅有身下的厚实被子,空寂得什么也没有,这四周墙壁及高高的屋顶都是土灰色,暗得可以吞噬人。小缺伸手抓住工头的刺刺的短发,这里会一直陪着他的工头大哥。

微寒的空气一下接触到皮肤,却不感觉到冷,小缺只觉得一股股热气涌上腹部,那种燃烧起来的热度让他意乱情迷,不断低吟,"哥,哥。"工头瞬间翻转小缺,让他背对着自己,小浅坑的腰眼,鼓鼓丰满的屁股,还有隐约羞涩的粉蕊就在眼前。

小缺眼里都是风情,半眯着,在空荡荡的小楼就他和工头两个人,他可以放心肆意地放纵一次。小缺跪趴在工头身下,工头在他身后亲吻他的脊背,火热的唇慢慢向下移动,麻麻酥酥,奇妙的感情让小缺微微仰起头,纤细的腰凹下去。

身后的工头分开小缺的臀瓣,舌头轻舔着小缺的股缝,湿润迷人的穴口。小缺呻吟声抑制不住,双腿无力地跪张着,两人匆忙间没有准备润滑膏,工头发见汗珠大滴大滴滑落,黑色发亮的巨大利剑硬得发痛。工头不敢冒然进入,不然小缺有可能会受伤。

"哥,哥。"小缺哼哼地喘着,体内空虚又麻酥的感觉折磨着他。

"小缺,我忍不住了!"工头低吼声就在耳边,不停粗喘闷哼,伴着"啪啪"的声音,小缺身后又胀又痛,又有前所未有的快感传入脑里。很快小缺腿上没了力气,差点趴倒,工头扶着小缺的腰,环抱支撑着他。

小缺耳边是工头低声爱语,那饱满肌肉的身体贴着小缺柔嫩的皮肤。工头阳刚力道气势传染给小缺。两个相爱的人真正结合到一起,融为一体,水乳交融,体验着**极乐。

工头小缺体内出了一遍,还未拿出,又坚硬起来。

"哥,我想歇歇。"小缺半趴被子,身体余韵未消,胸膛起伏着,眼睛如果一汪桃花池。

"恩,小缺好好歇着,哥还有力气,好好服侍小缺。"工头嘴唇舌头不断挑逗着小缺脖颈,舔着小缺光滑的皮肤,吸出一个个红痕。反复亲吻舔舐小缺的耳朵,用牙齿咬小缺的耳垂。

工头慢慢动起来,勾着小缺亲嘴。亲着吻着,情浓烈,重新一轮快速运动。安静的房间又传来激烈的声音,交换着彼此的喘息和呻吟

工头说要守岁,果然说到做到,缠着小缺一直做到天光大亮。包裹了小缺,偷偷跑回家,小缺还睡得迷迷糊糊。

工头抱着小缺泡热水澡,看见小缺脖颈和背后都是吸允啃咬的痕迹,又搂着摸摸亲亲地腻了起来。

小缺清醒起床的时候都下午了,初一大早晨拜年没参加。

"小缺醒了,身上疼不疼?"工头在小缺脸蛋左右亲了两下,扶他起来,又倒了水喂小缺。

小缺腰还痛着,又起来晚了,故意冷着脸不理工头大哥。倒是嗓子干得厉害,没有拒绝水杯,连喝了两杯。

"别不理哥啊,生气了?没事,妈爸也才起来。"工头哄着老婆。

"真的?"小缺嗓子喊有些哑,伸着手臂让工头帮他穿居家服。工头抓着小缺的脚,帮他穿好裤子,又抱起来提好。和小缺照顾小吃吃小时候差不多了。

"真的,昨天小孩也闹到很晚才睡,吃吃刚才撒了尿又回去睡了。那个小牧到现在都没醒。"

小缺听见不是自己才晚起,心里轻松不少,只是一动屁股和后腰就痛,忍不住哼哼了两声。

"哥给小缺揉揉。"工头大手顺着腰后到双腿慢慢按,小缺舒服地眯起眼睛,小猫似地轻哼。

"咱们出去吧,不然爸妈都等着。"小缺感觉好一点,跟着工头一起出了卧房,他屁股有些痛,走路歪歪扭扭,但小缺本来腿就不好,不是很明显。见到父母阿姨姨夫,赶快道,"新年快乐!"

"好,好,新年快乐,也祝你们小夫夫新年快乐。"老头子笑眯眯地说。

大家拜着年,小牧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二头卧室走出来,"昨天好累,腰也痛,老了老了。"他一边走路一边扶着腰,一瘸一拐看着比小缺还严重。二头跟在小牧身后搭手扶着他。

两个人看见长辈,一起笑呵呵拜年。

二头给小牧选了个软沙发,小牧还不停地抱怨,"你设计的什么舞,我这腰都要折了,回来还折腾着乱跳。还有你不是你按摩多么多么厉害,我怎么感觉腰都要断了。"

58
王建竣本想过了年就回工地继续开工,他这一次不打算带小缺回去。

工头想把小缺留在镇上,和父母长辈一起作伴,互相照顾,小孩子也都可以送到镇里上学,小缺正合适留下照看小孩们。

其实,工头不舍与小缺分离,但最主要原因是工地离旧楼实在太近了,旧楼一些风吹树叶的小事情也能牵扯到小缺身上,洪老大变着法希望从自己身上榨出好处。

而且大虎受重伤之后找医生治了几次,之后就被抬了出来,邋里邋遢地睡在室外,还被那些手底下的小痞子耻笑没了男人的根本。

小缺根本不用去旧楼,在工地里面都能看见大虎的样子。

只是从三十守岁,工头吃得香,和小缺每天一处像一个人,小缺也正敞开心窗,工头实在舍不得走,抱怨着假期太短。完全忘记那假期,就是他监工的时候定下来的,现在又反悔。

王建竣在家里也没闲着,敲敲打打,开始装修自己的小楼。工头看小缺住在长辈小楼里面总是小心谨慎,规规矩矩的。在爸妈和阿姨姨夫面前牵个手,亲个嘴也要躲躲闪闪,订了婚也不能光明正大,实在太憋屈了,不如回到自己的小楼,想做什么做什么。

这边工头吃了媳妇不想回工地,就想把二头王建图打发去工地。

结果王建图说要等着和小牧去办理收养手续,又要找人先教几个小孩基础知识,暂时走不开了。两个人和工人弟弟们一商量,下个月再开工,回去加班赶工。

多出一个月时间,工头就在父母身边也方便照顾,有了空闲,又才得了趣味,就想着天天和小缺贴在一起。

"哥,我们现在去医院治治腿,等我再跟哥回工地的时候,腿是不是就好了。"小缺在镇上养得好,工头宠起来,胖了不少,脸蛋圆起来,滑溜如剥了壳的鸡蛋,白白嫩嫩,还肉嘟嘟的。

"恩,可以去检查检查,哥预定一下,咱俩就去。"工头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决定还是先不告诉小缺,要把他留在镇上的事情。

王建竣找到的这家中医院,在腿部病症上经常有突破的进展疗效,采用中医针灸草药传统的方法另辟蹊径医治,查找疾病的根源,针灸后,用药膳调节病人自身身体素质的方法来根除疾病。

"哥,是给我扎吊瓶水么?"小缺脑袋里的上医院看病,还局限在开药打针阶段。他想自己不怕痛的,扎几针腿就好了,实在很棒。

"不是打吊瓶。不过小缺不用怕,医生先要检查检查才能确定方法,可能会按一按你的腿和脚,也许会很痛,不过哥会在你身边的,疼了就咬哥的手。"

"我可不像哥那样,就知道咬人磨牙。"小缺轻轻抱怨着,现在他的背后还有工头咬出来的印子。

"我那可不是磨牙,我是被小缺压紧的……"工头看着小缺红着脸瞪自己,赶快澄清,"是我磨牙,牙痒痒了,我就应该找块大石头磨一磨。"

"哥总对我乱说。"说着话,车已经驶入中医院,工头扶着小缺走了进去。医院大楼宽敞明亮,飘着中草药的味道,还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小缺好奇地看着雪白的医院。

工头提前已经做了预约,与前台护士一说,便带领着携手一起走的两个男人,进专家门诊部。护士报了号码,工头略说明之前咨询过的情况,老专家立即想起来。

"先伸左手看看脉。"老大夫胖胖的,头发全白了,留着白胡子,语气很温和,"不用怕,你哥也在诊室里陪着,来,我不给你扎针。"老大夫看着小缺,虽然感觉对方年纪不小,但眼睛透着惶恐,所以尽可能地安抚。

小缺伸手左手,老大夫三指按着思索一会,又让小缺伸了右手,吐出舌头看一看,老大夫说道,"看着白白嫩嫩,却有些营养不良,是不是平时挑食,做哥哥的可要看着他吃饭。"

"我不挑食的。"小缺轻轻说。

"不挑食那就是消化的事情了。"

"缺些什么,我回去就给他补?"工头马上问,看着大夫写好单子,认真重头看了一遍,折好揣在怀里。

"来,脱了鞋袜,躺在床上。"老大夫交代了小缺,就去柜子拿出一套木槌。

老大夫正看着工头亦步亦趋照顾着小缺,帮着脱鞋脱袜子,以为小弟弟在家里宠坏了,背了小缺,悄悄对着工头说,"你弟弟交女朋友了,虽说他这个年纪也该通情事,但不要太频繁,你跟弟弟好好说一说。"

老大夫说得王建竣面色发红,小缺可不是跟着自己一起做的么,"大夫,我和小缺是夫妻,刚订了婚,是我有些心急了。"

"原来是情侣。人老了,居然没看出来,我说怎么有感情这么好的兄弟。"老大夫自己摸摸胡子笑起来,"也好办,也好办,等我检查完了,给你们开副泡澡的药,强肾健体。"

老大夫行医多年,这种同性情侣倒也见过,不稀奇。

他抬起小缺一只脚,小缺微抬起头看着,工头就把手放在小缺头下,帮他托住脑袋。

他的脚底被木槌敲打着检查,开始没什么感觉,他没看老大夫用力,却突然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小缺被突然而来的痛,忍不住出声喊了一声。

"是不是很痛?"工头赶紧问道。

"是正常神经反应,经络没什么问题。"老大夫又拿着木槌,用力压小缺的脚底,小缺好怕大夫压一压,自己身体硬起来,好在大夫按压得不是工头常按的那个让人害羞的穴位。

小缺感觉脚底中央一个穴位被按住,非常痛,不是神经突然痛感,而是持续着痛,小缺之前有了防备,没有喊出来,想要缩回脚,却没力气,只能忍着,额头直冒汗。

老大夫持续渐渐加力,看着小缺的反应。放开手,"还好,还好,还是有感觉的。"

小缺的这种痛感持续了一阵,大夫松了松小缺的脚,帮他缓解疼痛。

老大夫接着说,"我现在要按一按你的腿骨,不用怕,这次不会痛了。"

"用不用拍个片子?"

"等等再拍。"骨头检查很快,老大夫捏了捏小缺的双腿,"骨头有些歪,但是没有大问题,慢慢矫正不影响走路。"

老大夫让小缺等一等,带着工头出去说话,商量具体的治疗方法和时间。

小缺光着脚在诊室隔间的小床上踢着腿,他的腿马上就能治好了,以后就可以平稳地走路。小缺弯起腿,看着歪歪的脚,摸着一根一根的脚趾,"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以后你们不会歪歪的了!"

小缺正自言自语玩着,床边的拉帘突然被拉开。

小缺笑着抬头,"哥,怎么样?我的腿是不是马上就好了。"

"叫得真亲热。当年小缺也是芋头哥,芋头哥的叫我,可惜转眼你就去叫'大虎哥'了。"小缺看清楚进来的人是很久不见的站长韩玉,脸上的表情凝固僵硬下来,低下头想要找鞋子穿上。

韩玉手指掐着小缺的下巴,强硬地抬起他的脸,低下头狠狠亲了亲。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不许你碰我。"小缺怒火的眼睛,抬手擦嘴唇。

韩玉轻柔的微笑,"碰你的人可多了,那个颜督察碰没碰过你?小缺没躲着我,要不是我来治腿,还真以为小缺失踪了。"

韩玉大手压下小缺的肩膀,想把他平放到在小床上。小缺挣扎着厮打韩玉,可是胳膊马上酸痛起来,韩玉拧了他的麻筋,人也被韩玉推倒在床上,"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想想我过去是怎么徒手对付落单的地痞。小缺生气起来脸红的样子都这么漂亮。"韩玉眼里隐约着愤恨的光,又低头轻吻小缺的嘴唇,危险地问,"姓颜的亲过你的嘴没,他吸你的舌头了么?"韩玉好多年没这么说话了,他自持上流贵族,说话一向风度有礼。

"你放开我,我哥马上就回来了,等他来了,看见你欺负我,会狠狠揍你。"小缺腿不好用,手臂麻了,却还想挥手抠韩玉眼睛,又被韩玉狠拧了一下。

"小缺确实厉害,惹了这么多个哥哥替你出头。你的工头大哥不舍得别的男人摸你,老大夫也不行。他正跟着那个老大夫商量怎么替你治腿。"韩玉看小缺不信自己,接着说道,"你的工头哥摸着小实习生的腿认识穴位,一时半会不想回来。我也试过那个按摩,看一遍都要好久。小缺你还记得么,我的腿是怎么冻伤。"韩玉怀念地摸了摸小缺的脸和眼睛,刚毅如铁的脸冰冷极了。

"你是怎么勾引上颜督察的?"韩玉看着小缺,"本事真不小!"韩玉不等着小缺回答,在小缺嗓子咽喉屈起指节按了一下。

小缺痛苦地闭上眼,几乎要流出眼泪,喊出来,也说不出话。

韩玉若无其事,像正常通讯一样拿出手机,放在对着小床柜子上面,"真清楚,小缺在视频里面也这么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谢谢小拉拉的深水大鱼雷~(@^_^@)~已经给我一颗了又给一颗(*^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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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眼睛深深地注视着小缺,握住小缺发麻的手臂温柔的抚摸、揉捏,展示他难得一见的温柔,"我真舍不得见你痛苦的表情,为什么你却忍心让我痛苦。"韩玉打开柜子,拿出医用绷带,舔了舔小缺手腕的动脉,把小缺的手腕系在床栏,"小缺味道变了,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和我分开你好像一点也难过,让你离开工头你也能这么硬的心肠么?"

小缺还哑着嗓子不能说话,大力挣着胳膊,麻痛的胳膊却使不上多少力气。韩玉根本也不用小缺回答,一直在自己问话,看见小缺挣得手腕发红,解开领带缠住小缺的手腕。

"你对谁都这么狠心。"韩玉低头一边用滑腻的舌头亲吻小缺,一边慢慢解开小缺的上衣,露出白皙的胸膛,抬着小缺的身体,一直把衣服堆到小臂。

那胸脯不似过去韩玉经常见过那么枯瘦,肋骨已经不明显,小缺比过去胖了,因为愤怒胸膛起伏剧烈。韩玉欣赏着勾人心的美色,"看来你最近过得不错,看,连胸前都长了肉。"韩玉捏了几把,绕着辱晕周围打转。"这里也肉肉的,但我却因为你瘦了不少。不过我喜欢的小缺的锁骨依然这么漂亮精致,可惜的是上面都是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迹。"

韩玉狠狠地吸允小缺的锁骨,让那粉粉的吻痕颜色更加深重,"那个颜督察亲过这里么?你为什么要勾引这么男人,给我找麻烦!哎,不能听见小缺动情时的呻吟,过去小缺的叫声真叫我难忘。"韩玉遗憾地舔了舔小缺红肿着的小野莓,一直舔咬到充血才抬头。

韩玉有恃无恐,一点不怕工头或其他人进来。慢条斯理,一贯他贵族的做派,解开小缺的裤扣,慢慢拉下拉链,欣赏小缺生气又惊恐的表情,"你知道医疗按穴一般都怎么学么?实习生会主动脱掉裤子,露出又白又长的腿,不像小缺歪歪的腿,是健康美丽的男人的腿。你的工头哥就摸着这样的腿学习认穴按摩,也许对方也像小缺一样,是个不喜欢穿底裤的男人。"韩玉坏心地说。

小缺双腿乱踢,只是动作虽大却没有力气,韩玉一点一点将小缺的外裤连同里面保暖的裤,慢慢向下推。

韩玉眼睛越来越深,越来越热,先是露出一片奶白柔软的小腹,渐渐的屁股弹着露了出来,软趴趴的青芽,再到并拢的大腿根部。之后韩玉像是耐心已经用尽,一把将裤子扒掉。"吱吱,你不穿底裤的习惯保留的真好。"

小缺雪白的两腿细腿上,布满了工头昨夜留下的痕迹,韩玉眼睛深得不见底,抓着小缺的小腿,强硬地分开小缺双腿,手掌上下移动,摸着小缺的皮肤,"小腿,膝盖,大腿,大腿内侧都有这么痕迹,看来你比以前开放了多了。"韩玉半柜上床,抬起小缺的下半身,大力分开,"连屁股蛋里面也有吻痕,我也会喜欢狂野的小缺。"

韩玉顺着那些痕迹亲吻,替换成自己的吻痕,他抱着小缺侧翻了一下,让他侧着身体趟在床上,因为这个动作,小缺绑住的手臂被倾斜着拉扯得很直。

韩玉听着小缺怒气的低吼,却发不出声音。正好,他既不愿意听见小缺痛苦哀求,也不愿意听见小缺怒斥自己的声音,不会说话也好,"小缺手臂扯痛了吧,站长哥哥亲亲就不痛了。"

韩玉甚至还搔了搔小缺的夹窝,那里的小肉格外柔嫩。小缺狠狠剜着韩玉,好像已经对韩玉剥皮剔骨,韩玉摇摇头,"别这么看我,不想我把你眼睛也遮住,就收回你的眼神。不用这么谴责自己,跟你的老相好亲热一下又算什么,想想你的工头哥,现在正摸着实习生的腿,虽然小缺很漂亮,但那个实习生长得很有味道,是个阳光健气又干净的大男生,哪个男人见到会不喜欢?小缺长得比实习生好看,却没有他干净,我帮你洗干净。"

韩玉看着小缺侧躺的身体,腰部和臀部一道漂亮的曲线,他伸手用力摸摸小缺的纤细的腰,来回移动着滑到那半圆翘挺的屁股,"啪啪"拍了几下,大力地揉捏起来,"惩罚你的屁股便脏了,你眼睛告诉我,你不想我摸你的屁股。可是你小的时候跌倒,我也摸过你跌痛的屁股,替你揉揉,那时候你总是害羞,眼睛却流着情义的。"

小缺张嘴试着说话,却只有一点点呻吟痛苦的声音,在韩玉听起来却很魅惑,笑道,"这么舒服么?叫得这么爽。"

"不要着急,好好享受一下。"韩玉把小缺的腿摆弄成各种姿势,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弯曲起来贴住腹部,青芽和有些肿的粉穴露在空气里。韩玉手指伸进小缺身体,"都被人玩肿了,我帮你揉一揉就不痛了。不要夹这么紧,放松一点。"

小缺夹住身体不让韩玉碰触,韩玉眯着眼睛说,"算了,看来小缺更喜欢让男人的舌头舔你的屁股。"说着低头卖力舔着小缺的粉穴,有了涎液的滋润,韩玉顶着舌头顺畅的滑进滑出。

韩玉舔着,小缺怒火喊得声音变了调,韩玉听得心潮滚,手有些松动,小缺屈起的腿挣脱韩玉箍紧的手,用了最大力气踢下去,一脚踹在韩玉脸上。

韩玉暴戾,抬手想给小缺一个耳光,不过他的手中途却换了方向,重新拿起绷带,把小缺的小腿向后折,和大腿绑在一起,"永远学不会审时度势,你喜欢被绑着就全都绑上好了。"

"那个实习生也在被你的好哥哥摆弄着,不过,他可不像你是个哑巴,他会叫得很大声,很动人,惹人勃发喷火,有时又惹人怜惜。就像你曾经在我身下叫的那样。当然了你也在颜督察身下叫过是不是?"

韩玉重新把手指伸入小缺体内,有了刚才舌头的滋润,变得温热润滑,弹弹软软,"最近经常使用,都松了。虽然在医院做这种事实在难看,不过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满足小缺,看,你颤抖的腿和眯起的眼睛,已经迫不及待等着享受了。"

韩玉衣冠楚楚,只拉开裤链就要进入小缺,"小缺看看摄像头,把漂亮的表情都留进去才行。"

小缺嗓子又恢复不少,大骂着韩玉,只是声音嘤嘤如蚊子般小。

韩玉想要动作,却被几声短促的敲门声打断,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推门进来,"小缺,小缺还在么?"

韩玉迅速拉上床边的帘子,走出小隔间,拿了手机放开音乐。看见医生就问道,"我正准备检查腿,老专家什么时候回来?"

"韩先生啊,我老师今天有预约的病人,你要再等等。那位病人应该等在这里的,韩先生看见了么?"

"没有看见,我来的时候就没人。也许他有事出去了,或者去是卫生间了。你有事么?如果他回来,我可以帮忙转达。"

"啊,我在这里等等他吧。"年轻医生和韩玉也很熟悉,闲聊起来,"是这样的。那位病人家属和我老师商议治疗方法,那位家属很帅气啊,是那位病人刚订婚不久的未婚夫。哈哈,是个很会吃醋的男人,连老师捏病人腿骨都想改成拍片子。

诊疗之前要按摩的,老师目前针灸按摩都排满了,他们订了几个月之后。不过之前需要医疗按摩打基础,那位未婚夫也不想其他技师去碰他的爱人。只说在他监视下才允我们老师为病人诊疗。现在只能他自己学习一下按摩,回去要给病人按按。"

"那他跟实习生学习就可以的,不用一直等着病人吧,也许病人有事情已经回去了。"韩玉一点不慌乱,不怕医生看见隔间被自己扒光的小缺。

"那位家属说他要摸了其他男人,他的爱人会生气的。哈哈,真是好玩的一对情侣,没办法,我只好来带小缺病人过去。技师用实习生教他,他按着病人,技师在一边指导。"

"真隆重,好像大人物来看病一样,一位病人占用了好多医生。"韩玉讽刺了一句。

年轻的医生才想起韩玉还在等着治疗,"啊,不是的,那位家属为了这次治疗做了好多准备。"过多的信息医生不方便透露,换了话题,"我帮韩先生预约其他医生怎么样?"

韩玉点点头,看着年轻的医生走了,转身回到隔间。

他松开小缺的手和腿,打结很有技巧,而且有了领带垫在中间,没有勒到小缺,不过扔攥着小缺的手按摩了一阵,不管小缺怎么想收回手,他都没放开,"真可惜今天做不成了。"

"你快滚开,不许碰我。"小缺嗓子恢复不少,韩玉捡起小缺的裤子要帮他穿上。小缺抬手给了韩玉重重一巴掌。

韩玉凶狠地把小缺推倒墙上,握住他的手,劈头盖脸地狠亲了一番,警告地说,"我走了,你自己穿好衣服,不要冻到。手机里有你的视频,如果你想看,随时找我。要是你的工头哥也想看,你可以告诉他,让他来找我!"

"还有,以后遇见颜督察躲远一点,他说的话你也不要信,不要是个男人就勾上。"韩玉说这句话用了最严肃最冰冷的语气,当他说到颜督察的时候,仇恨凶狠得让小缺心惊。

韩玉不甘心地走了。他身体硬得要命,走到卫生间泼着冷水洗脸,慢慢冷静下来。

因为那个工头王建竣有可能会找过来,而不得不暂时放开小缺。现在不宜和工头起正面冲突,韩玉还要准备一些时间才能够挑战王建竣。

60
冬天的时候,韩**痛得厉害,到处求医问诊,多方打听,才知道这座城市的中医院,在治腿方面非常有方法。

韩玉来这里治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成效很不错,起码针灸之后,钻心刺骨的痛不再折磨他了。

韩玉就住在中医院附近的疗养中心,独立公寓的房间让客人充分享受私密的空间,可以放心好好疗养。

陪同他住过来的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笑笑,韩玉脸色有些阴沉,他在小缺身上弄了一身的火,马上就能吃到却飞走了。

韩玉回家就看见穿着白衣白裙的笑笑站在门口,和小缺六分相似的脸如水的温柔,眼里都是爱意。

看见韩玉进屋,笑笑恭敬地蹲□体,双手帮助韩玉换了拖鞋,她那头长长的头发流水般顺着肩膀披散下来,"韩先生今天回来的好早,比往常针灸的时间要早很多,是不是医院太忙了,没有排上?"

"今天医院来了大人物,医生很忙。"韩玉在笑笑服侍下脱掉外套,有些疲乏地仰坐在沙发上。

"先生,你的领带呢?早晨我亲自为您系上的,是不是落在医院了。"

领带被韩玉放在上衣兜里,可是他不让笑笑去碰,说了一句无关的话,"你可以试试短发,应该会很漂亮。"

"是么?!有时间我剪短看看。"笑笑羞红了脸,为韩玉泡茶。

韩玉当了站长之后,对饮茶非常讲究,笑笑专门学了茶道,在所有期学员中,她的茶艺最是出类拔萃的。韩玉看着笑笑充满曲线的身材,白皙修长的手指端着紫色的茶盅,漂亮极了,不知道怎么就没有任何冲动的**。

还是小缺那已经肮脏了,被那么多男人睡过的身体,最能吸引他原始的冲动。他身边那么多漂亮的男男女女,没有一个能像小缺那样让他有感觉。

就像饮茶,再精湛的茶艺,泡出在香浓的茶水,在韩玉喝来,不如当年在旧楼里缺水时,小缺用雪化了水,递给他的好喝。虽然韩玉尽量克制,可是过去的事情始终折磨着他,他的腿就在每时每刻提醒着他。

"先生,我熬了大骨汤,晚上用些吧,对腿很有好处。"笑笑就那样温柔如水地继续用她漂亮的手泡茶,脉脉地看着韩玉。

"恩,你多准备些,我回房休息一下。"笑笑脸上露出温和的笑,不过韩玉的下一句话,让她的脸僵硬很久,"打电话安排小星过来。"

韩玉站起身回了卧房,不考虑任何人的想法,钱真是个好东西。可是这个好东西,他最不想让小缺拥有。

韩玉把手机连接到电脑上,放大了视频,画面很清楚,小缺看起来那么纯洁无辜,被自己挑弄着引出**,那种隐忍羞愧的表情真漂亮。

屏幕里,小缺小臂堆满了衣服,就那样躺在小床上,赤着的双腿被一个男人的背景,摆弄来摆弄去,来屁股红艳的颜色都能看清楚。

韩玉的手紧紧握住鼠标,原来被人摆动,看起来就是这幅□的样子。

突然的手机铃声,吓了韩玉一跳,一个熟悉的号码——颜督察,韩玉眯起的眼睛很危险,脸上表情如利刀。

"喂!"韩玉还是接起电话。

"站长您好,我看见你手机里的视频,小缺还是那么漂亮。"颜督察冰冷如霜的声音。

"是么,你在我手机里安装软件。"韩玉几乎捏碎手机。

"不要随意诽谤警察。"颜督察语气正经极了,公事公办,"我说过,我不希望任何男人再去碰小缺,没想你根本不顾警告。"

"就因为你想上他?"韩玉嗤笑,"虽然他只是我的玩物,但小玩物永远不会看上你,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电话里凝重了一段空白,颜督察的冰霜似乎已经穿过手机,冰冻住空气,"我有保护公民的义务。看来你又尝尝上次的滋味,你今天满足小缺了么,我倒也想在你身上试试。可惜你只录了前戏,真想照着你们全套的姿势学下来。"

对方放了电话,韩玉关机,拿出电话卡剪断,直接顺着窗口远远扔掉。

韩玉想起他因为金店金属污染的案子,抓了小胡子老板,审了几次就以严重危害公众安全的罪,判了重刑。

大虎的案子没有圈住自己,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污染案被颜督察抓了把柄,带去了审讯室。

"你处理金店金属污染案子,是不是为了帮小缺报仇?"颜督察很突然派人逮了韩玉,警察随便审了审韩玉,就被颜督察关进特殊审讯室。他见到韩玉,很直接的问出来。

当时金店很多人都听见工头说,小胡子当年扣了一个垃圾汉的金链。

"小缺?你是说旧楼里捡垃圾的男孩,我和他不熟悉。"韩玉并不畏惧漆黑审讯室,火热的大灯烤炙着他,不能让他有丝毫心理破防。

韩玉在旧楼里为了赚钱什么没有尝试过,有一年冬天,他为了省下煤给小缺用,夜里太冷了,靠在火桶边就睡着了。没想到裤脚烧着了,要不是醒得快,差点就烧死自己。

烈火他都不怕,怎么可能惧怕刺眼的强光。

"可是我有证人,能够证明你和小缺过往很密切。"颜督察看着面无惧色,一脸正义的韩玉。韩玉依靠旧楼赚钱,颜督察查出那里贩卖器官。有没身份的人直接开膛,还有为了钱去的,只给对方几万块,就摘下内脏,韩玉很有可能参与其中。

这样的男人也剥开过小缺的衣服,伏在赤果的小缺身上,像狗一样律动。

他是像自己那,在办案时有机可乘,还是用感情或是金钱诱惑。那个令人难忘的美妙身体,袒露在过韩玉的面前,任他所为。

想到这,颜督察一颗一颗慢慢解开韩玉衬衣纽扣。

"我在旧楼办事,洪老大那些管事难免会送些男孩子伺候我,小缺有可能是其中之一,我想他没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去过多注意。怎么颜督察你现在做的符合审问规则么?"韩玉双手被铐在椅子上,凌厉的眼睛射向颜督察。

"你说和我掌握的情况不太一样。"颜督察依旧维持着他冷酷的表情,将韩玉衬衣向他的身后扒去,看着韩玉袒露出结实的偏白的身体。

颜督察冷着脸动手打开他的大箱子,"我要使用测谎仪,当然符合规范,警局认为金店金属污染案和大虎枪击案有联系。"

韩玉看着韩督察动作,很快上衣被督察脱到手腕,上身□着,一管透明的胶体被涂到前胸,"我不觉得有联系。测谎仪在证词取证方面,已经得到认可了么?"

颜督察摸着这个小缺曾经触碰过的身体,小缺的手一定抱过他的后背,环过他的脖颈。

小缺失踪了,颜督察找不到人,排解不出来的心病困扰着他。

颜督察把传感器贴在韩玉身上,"它是参考依据,虽然只是参考依据,但是使用上完全符合规范,我的证据和你的口供相差太多。"

"是么,所以你问不出来,让机器问。"韩玉满不在乎这个机器,不过是测量说谎时心理生理特征的变化,他敢去打击环境里任何存在的危害,与穷凶极恶的人斗争,还会怕颜督察的审问。

颜督察不理会韩玉的话,冰冷地问,"你和小缺怎么认识的?"

"我在旧楼视察,洪老大派他来伺候过我。"韩玉想了想,瞬间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讽刺的笑,"你为什么执着地问我小缺的事,你因为大虎的案子审问过小缺,你也是这么扒开他的衣服,在他身上贴传感器的么?"

"不要说与案件无关的话。"颜督察绕开话题继续审问,"是不是你把手枪扔到小缺的房车下面的?"

可是韩玉像是已经看破督察心理的恶魔,他的眼里都是恶意,"所问非所答,小缺很喜欢我,他会主动脱掉衣服,乖乖地张开腿,展露在我的面前。

可是我比较喜欢从他的背后进入他,虽然有些可惜会错过他最美的表情,不过背后会让他更舒服,他会叫的更响,会更激动。小缺不可能这样心甘情愿对面其他男人。"韩玉把"不情愿"咬得极重,他还没有弄清楚,韩督察到底碰过小缺没有,继续试探,"即使小缺展露了身体,但他的心里会非常怨恨。你也知道小缺那么老实乖巧,还有点胆小怕事,表面总是会服从,不过内心怎么想可不一定,他狠狠诅咒对方,诅咒对方痛苦一生。"

韩督察好像没听见一样,一言不发,冰冻的脸严肃地看着韩玉,他把测谎仪收起,结了霜的眼睛打量正蔑视自己的韩玉,不知想些什么。

终于颜督察有了动作,他拿出针管,吸进些药水,轻声问,"小缺他是怎么叫的,他是怎么背对你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机器般冰冷地音调,不像是人发出来的,而是地狱里的魔鬼。

颜督察不待韩玉反抗挣脱,就把针头扎进韩玉的血管,"用你的身体来回答吧!"

韩玉被扎了一剂药水,脑袋神经都清清楚楚,可是身体的动作和语言都不受控制,他甚至脱口而出了大声的痛苦又似乎欢愉的呻吟。

很快颜督察解开了手铐,那没有表情的脸上,似乎出现恶意的微笑,只是任谁都不会看出来。

他清空了桌面,想着工头在这张桌上,穿着自己这身制服也上过小缺,把韩玉摆弄成分开双腿跪着的姿势,伏在韩玉的身后,闭上了眼睛。

几个小时之后,韩玉才能控制身体,他动动手指,颜督察正带着手套,扒着他的屁股替他清理,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感谢您的配合,这次审问对案件帮助很大。韩玉站长不愧是好市民,满四十八小时你就可以出去了。"

韩玉走出审讯室的时候,感觉太阳很刺眼,他的手臂上没有任何痕迹,针孔不见了,□只有他还能清楚感觉到不适,已经不存在任何证据。

小星的敲门声,打断了韩玉回忆,他把存在电脑中的视频调出一张自己最喜欢的小缺的表情。把这个的表情放大,这幅图像成了壁纸。看着笔记本里的壁纸,韩玉把它拿到了自己的床头,认真地看了又看。

韩玉合上笔记本的盖子,才让小星进来,声调有些沙哑,"进来。"

61
"先生,你怎么才想起我啊。派人把我送到这个城市之后就忘记我了,害我苦等了好久。"小星撒着娇,快速冲到韩玉怀里。

小星相对笑笑,在韩玉面前放松很多,他已经在这座城市呆了很久,并不繁华的城市,没有让小星值得动心的地方,每天无所事事的厌烦。

"今晚留下来。"韩玉摸着小星的脸,摸摸他的眼睛,"真是漂亮,星星明亮的眼睛里只有我。"

"当然了,我只喜欢你嘛!"小星抱着韩玉,很真诚地吻着韩玉的下巴,那是被允许亲吻离嘴巴最近的地方,他多想亲一亲韩玉的嘴唇,就像他长久爱慕却只换来冰冷,那个嘴唇也许也是冰冷的。

"你想上哪里玩?或者想买什么,明天让司机送你去。"韩玉却有些心不在焉地走神,他拍了拍小星说道,"换衣服,笑笑可是做了大骨汤,晚上可要好好尝尝。"

小星听见笑笑的名字眼里很嫌恶,他坐起身,表情很活跃。当着韩玉的面解开裤子,慢慢的脱光,家常话一样的聊天,"其实常做的饭菜我都会做的,你就是不舍得我去干活。"

"嗯,还是小星乖巧,我也不舍你。"韩玉想起颜督察,嘴角带着讽刺又危险的笑,"过几天可能会有个朋友来这,你要帮忙接待好。"

韩玉提前离开医院回了住处,小缺还心惊胆战的留在诊断室中,迅速收拾好自己。

老大夫和工头谈论小缺的病情,"小缺的触感一般,完全治愈,恢复骨骼正常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腿骨盆骨异常对男性影响不大,矫正以后平常的走路都没有问题,只是不能快跑。"老大夫面对工头的时候直接说出诊断结果,却很避讳在小缺面前直接说出来。

"那也治疗,能减轻小缺走路的负担也是好的。"工头没有和小缺商量,直接做了决定。

之后工头和老大夫一直在商议治疗方法。

老大夫的意见是,最好每天针灸、按摩、泡中药草,先帮助小缺恢复腿部知觉,三个月之后再做康复矫正。

可是工头没有这么多时间一直留在医院陪着小缺。他想先让老大夫教他按摩,由工头回家之后先给小缺按摩,买了药让小缺每天坚持泡脚,先恢复小缺腿部知觉,等他目前的工程结束之后,再空出时间进行正规的重新治疗。

"提前按按也好,帮助他恢复脚部的触感,对以后的治疗有帮助。"老大夫同意了,不过推荐了几名技师给工头。技师也可以请回家里,帮助不方便行动的病人治疗。

因为老大夫的预约都满了,所以推荐给工头几名新秀技师。

当老大夫说明怎么按摩的时候,工头想着小缺只是盖着薄薄的毛巾,在小床上按来按去,而且按摩时,最好是直接接触皮肤按摩。工头不想技师给小缺按了,之后又提出想学习的自己给小缺按摩想法。

工头考虑多了,他要去工地施工,把小缺留在大房子里面,难道男或女技师要常住在家里,给漂亮长腿的小缺做按摩,更不用说还要办果这摸他的腿,一摸就是一个小时。

工头想最好让小缺自己学学,没事的时候按一按,比外人去按要好多了。

医疗按摩不是一般的保健按摩,老大夫没有这个权利。又带着工头找到了院长。工头答应捐了医疗器械,又签了保密协议,忙碌了很久,才安排了按摩室学习。

因为工头耽误了时间,小缺被自己留在了诊断室很久,才被韩玉欺负。

小缺看韩玉离开,出了房间,找到医生,跟着年轻医生来到按摩休息室。

工头已经在里面了,小缺看见工头才终于放下心。

"怎么了,好像哭过一样。"工头摸摸小缺的眼睛,小缺看着工头的眼神有些恍惚,工头带着小缺去换衣服。更衣室只剩下两个人,工头贴着小缺的耳朵问,"是不是担心治不了啊,不是的,医生说可以治,小缺是不是害怕了。"工头在小更衣室,抱着小缺晃来悠去地哄着,把宠溺小孩子那套方法用上。帮他换衣服,只是小缺躲开,自己换了。

"恩,哥你去好长时间。"小缺点点头,惊慌还没消退,他不知道那个黑色手机里面都有什么。不过在韩玉手机里面的东西一定没有好的。

"原来小缺是想大哥了。"工头想到一个月后的离别,铁汉也心酸起来,"虽然有时候哥离开小缺一小阵,但是小缺不要害怕,哥一定还会回到小缺身边的。"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了~~~~(>_<)~~~~ ,回学校填各种材料

62
工头发现小缺自从去医院检查之后,就有些闷闷不乐,对自己好像也有些冷淡。

工头紧张不已,每天找着话题和小缺聊天,只是有时说着说着小缺就呆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走神。

看电视的时候也是,连最喜欢的饮食节目,小缺都错过好几期,工头订了时间,帮小缺录下来。拿给小缺看那些视频的时候,小缺却似乎更反感。

眼看立春就要到了,工头计划请镇里人到礼堂热闹热闹,也许小缺来了镇里不太适应,借着机会让小缺更融入进入小镇。

这天,工头带着小缺出去散散心,两个人特意跑到市里的大市场,大肆采购食物,等到镇子时兴的"咬春宴"上大吃大喝一顿。

小缺很喜欢逛市场,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很新奇。

只是他对这种大市场的行情不是熟悉,他在旧楼只在傍晚去农贸批发市场,去买那些过了最佳食用日期,只能大包大包甩卖的食物。

而这里市场,从蔬菜到肉类再到海鲜,每一样都新鲜美味。蔬菜嫩绿清香,肉色鲜艳,大鱼,虾子活蹦乱跳,是一出海就被快速的大车运来的。

这些都是小缺过去根本不会有能力去买来尝尝的。小缺好奇地东看看西看看,看着食物连乌七八糟的事情都忘记,"哥,这里每一样看着都好吃,口水都出来了。"

小缺笼罩了几天的阴影终于放晴了,开朗地笑了起来。一直挨饿的小缺,还是对食物最没有抵抗力。

工头和小缺手牵手,走在两边堆得高高的蔬菜摊位中间。

"哥也馋了,买回去小缺给哥做了,我都能吃光。"工头看到多天以来一直不高兴的小媳妇终于高兴了,也跟着畅快笑起来,嘴角都帅气得翘起来,"来,摊主,这些我们都买了,每样都买,回去我媳妇做了,我慢慢吃。"

工头也曾看过一些千金买美人一笑的人,他认为这些人只是在炫耀自己的财富,拿着钱不当回事,用自己钱财赢得其他人羡慕嫉妒的目光。

工头也是辛苦盖房子赚钱,对胡乱花钱的人向来不屑,不过这次他终于也体会到,为了能让自己喜欢的人多笑一笑,真是再多的钱都不在乎,只要那个人能够开心就足够了。

"哥,你怎么也像昨天演的电视剧里那样,女主角喜欢的东西,那个男主角就都买下来。你看最后那个女主角不是把所有东西都扔掉了么。"

"电视里那男人喜欢很多女人,左边女主角,右边女配角。哥只喜欢小缺一个人,小缺当然不会扔掉哥买的东西。"工头是很认真商量买菜的事情,连市场的经理都出来了。工头好像大食堂来批发一样。

小缺赶快拉过工头,看着一脸喜色的市场经理,小缺悄悄说,"哥,你买这么多吃不了的,坏了就浪费了。"

"不怕,咱们镇上所有人都来一起吃,而且还得连吃一整天,不多买点怎么够。你忘了,咱俩的订婚宴还没请呢。"工头神秘地对着小缺眨眨眼睛,"这个可不能赖掉。"

"哪有什么订婚宴,吊机师傅和小照哥都没办,妈说等到结婚的时候就请镇里的人过来。"因为小缺和工头毕竟是男男夫夫组合,在镇子里这种情况虽然被接受了,但是除了正式结婚,一般都是低调行事,订婚礼几乎没有办的。

小缺也没想到工头还要办什么订婚宴,"不要大张旗鼓的办酒席,让镇子里看咱们笑话。"

"借着'咬春宴'的机会请他们吃饭而已。"工头倒是不担心会没有人捧场,镇子里的家庭最爱热闹,这样也算更快让小缺融入镇里,工头才能放心出去工作。

工头和小缺空手去了一趟大市场,回来跟着了一个大卡车。

老王家的"咬春宴"就定在了二月立春那天,在大礼堂请镇里吃流水席。说是请大家吃"咬春宴",其实顺便庆祝工头和小缺订婚,而且说好了不收回礼,只是来吃饭大家凑在一起热闹。

立春这天,小缺早早就起来。一身红黑花纹的传统缎面装,是听妈说的每家新人都要这么穿,特意给他和工头做的。

瘦男孩带着小吃吃和小女孩在院子里玩,几个小孩起得也早,二头还给他们在周末请了一个很厉害的老师,每一个字都要教他们认识。

小牧和二头合作,在院子里架了一个儿童滑梯,上面订了木头"快乐滑梯"的牌子。小吃吃看见后,就不愿意离开,爬来爬去地玩,正巧他学着几个字,每天跟爸爸念着要去玩"快乐骨头。"

连几家邻居小孩都跑过来玩,小蛋蛋也来玩滑梯,他是早识字的,为了这个"骨头"还是"滑梯",还和小吃吃争论起来。最后他们请教了小姐姐,公认确定为"骨头"。

"小缺舅舅,这是我外婆做的春饼,可香了。"小蛋蛋脸蛋跑得红通通,印了卡通图案的小衣服,衬得他的小脸要多可爱就多可爱,两只手里牢牢地捧着一盘春饼,早早就送过来。

小缺这一早已经收到不少小孩子送来的春饼,春卷,腌萝卜,都是立春常吃的食物。

"谢谢小蛋蛋,吃几块春糕。"小缺把热乎的炸春糕喂给小蛋蛋,小蛋蛋眨着长眼毛,抿着小嘴慢慢嚼着,粘到牙,还要细嚼,咽了一口不怕烫得又连吃了好几口。

小吃吃在滑梯那里都等急了,"小蛋蛋你快一点,真贪吃。大骨头我自己玩了。"

小蛋蛋听见赶快跑出去玩,认真解释道,"是你爸爸喂我吃的,你爸爸喂你吃的时候,你也一直吃一直吃一直吃。"小蛋蛋和小吃吃据理力争,不过看见坐在一边的小女孩,脸变得更红了,扶着滑梯的扶手,慢慢说话,"小姐姐好,炸糕可好吃了。"

女孩点点头,"你可以常来陪我弟弟玩有糕点吃,你们玩骨头吧。"

她一头细细的卷发看起来很时髦洋气,不像镇里其他小女孩都是直发,这样特殊的卷发让镇里好多小男孩都跑来看她。

小蛋蛋也格外喜欢小女孩。听见她说的话,就忙不迭的点头,围着吃吃,两个小孩玩"骨头"。

小缺这天过得热闹非常,工头买下的食物一点没浪费,在礼堂里面吃得干净,大家聚会玩得也高兴。

小缺看见好多人聚在一起玩游戏,唱歌跳舞。等到晚上他和工头回到家里的时候,心情愉快得飞起来,连工头帮他按摩腿,都不再东想西想地排斥了。

中药泡了脚,小缺穿着宽大舒服的睡衣坐在床边,工头把他的睡衣折着推上去,在他两条光溜溜的腿上涂抹药油,一股香甜的味道就萦绕在鼻尖。

小缺脸上有些红,双手向下按住睡衣,遮起来露出来的青芽。

"订婚宴都办过了,小缺怎么还这么害羞,让哥看一看怕什么。"工头把手掌搓热了,把药油涂在小缺腿上,手掌下面都是华润细腻的感觉。

"好了,哥,药不要擦太多。"小缺腿部的感觉现在比过去强很多,工头带着粗糙薄茧的手热热的,上上下下摸着他的腿,敏感得他直发抖。

"小缺没有事情的时候也可以这么按按,洗澡之前也不要忘记,用中药水泡脚。"工头让小缺一条腿搭在自己身上,拇指按着大腿的穴位,俯□对着小缺耳朵悄声说,"看来大哥按得很有效,我都看出小缺气息便甜了。小缺的身体正在变热,今天晚上可要好好陪陪我。"

"哥你净乱说话,是泡了热水才变热的。"小缺小声说,可是身体不骗人,**撩动着他的神经,让他口干舌燥。

"当当"几声拍门的声音,接着就是小宝宝大声说话,"爸爸,大大,奶奶和爷爷来了。"

老两口一般的时候晚上是不过来儿子小楼的,虽然老太太总想来,但有老爷子拦住,工头在家很自在得粘着小缺。今天却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小缺有些急,忙问道,"是不是有急事?"

工头帮小缺整理下衣服,"我去看看,你歇着吧,刚按摩完最好躺着。"

工头出去快,进来得也快。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裹,"妈说是加急的快递送过来,可能是工程的事情。"工头打开封得严严实实的包裹,翻找了一下,并没有寄件人详细地址。

"是工地着急了吧,哥好久没回去了,听说要是不能正常日期竣工,就算违反合同。"这些话还是小缺听二头和小牧聊天说起的。小牧说二头每天在镇子里没事闲晃,办理收养手续很慢很拖沓,二头就说他根本没时间闲晃,工地都等着开工,不然到了日期没有竣工要罚好多钱。

"只是一张光盘。"工头看着一个大包裹,里面却只有一张盘,心里预感不好,冷下脸,声音也冷淡了,"没事,也许是寄错地方了。"说着还是开了房间的电脑,把光盘放进去。

"寄错了还看么?"小缺突然心跳加快,这张盘里有什么,是谁寄来的,还有为什么选着立春这天加急送来,好不容易订婚宴才圆满结束。小缺弄不懂电脑,想要阻止都不会。

"那就不看了。"工头看小缺有些慌乱,以为他在害怕,把盘拿出来,扔在一边,"现在的人办事应该细致点,这么晚弄错了,耽误我和小缺的时间。"说着扑向小缺,两个人便一起陷进床里。

工头眼睛火热的看着小缺,慢慢低头亲着甜腻的嘴唇,"今天可是咱俩值得庆祝的好日子。"

两个人舌头互相允吸勾卷,吻得热烈,工头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工头低头继续亲吻小缺,不去理会,可是那响亮的音乐和震动就一直在闹,直到工头受不了,抓过手机接听。小缺埋着羞红的脸,不去管工头的事。

"王总你好。希望这么晚没打扰到你。"对面传来一个冷质的男性磁性声音。

"你是谁?"工头没听出来对方。

"王总这么快就忘记大虎枪击案了,他的凶手可还没有抓住。"

"颜督察!"工头很诧异,没想到对方能给自己打电话。

小缺听见是颜督察,紧张地坐起来,看着工头讲电话。

"是的,我给你送了一份礼物,你看一看,它可以证明小缺住处搜出枪是被人陷害。"

工头马上把光盘放入电脑,"这张光盘可以当做证据采用么?"工头很难信任颜督察这么晚打电脑毫无目的,还这么好心寄一份证据让自己和小缺安心。

"那就看你的行动了。"

"你想要什么?钱么?"电脑里清楚显示,大虎中了钢筋那晚,有一个地痞人影鬼鬼祟祟来到小缺房车这,扔了东西很快跑掉。这是自己在小缺房车上按的监控,工头都忘记,自己把视频打开过。当时颜督察搜集证据,把房车里设有密码的一段内存资料一起搜走。

"不要钱,只要你阻了韩玉的路。"颜督察语气难得露出情绪,似乎露骨的愤恨,"他投资的旧楼工地在购买建材,王总可以联合商会提高报价,好好赚一笔了。"

63
颜督察一通电话,又打乱了工头和小缺很平静幸福的生活,工头要联合几家大的建材商给韩玉提价。

工头本来就对韩玉印象不好,借着颜督察的引子,毫不客气地给他下绊子。

王建竣连忙了几天,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电话,甚至开车跑到其他城市住了几晚,终于提高韩玉需要建材的报价。

涨幅并不大,几个材料商都在每平米报价涨了几块钱,这几家之间相差也没超过一块钱。

几个大的材料商货价均有小幅度的变动,这件事没有引起韩玉过多的怀疑,只以为是正常的材料涨价。

看似小小的几块钱,可是他的规划建筑面积可不小,工地预计要起三座相连通的三十层的大厦,中间是一个大的环形广场。

土地面积就上万平,三十几层都需要用材料,一下就变成了百万平,这些规划面积累计一起,即使涨一块钱,材料钱也会多出来千万。

韩玉前期已经在旧楼投入不少,洪老大的工地又向他要钱,他实在有些吃力。

而且最近颜督察查他查得严,一些收入都冻结上,眼看着买不上材料,工地又要停工了。

大楼建不起来楼,洪老大可不会替韩玉分担损失。反正他的土地仍然好好的在那里,他恨不得韩玉不再投入了,他以现有的资产继续做股,再拉来一个投资商,就可以直接黑下韩玉的钱。

所以韩玉想用洪老大的地贷款解燃眉之急的时候,洪老大却离开旧楼,出去疗养了。

工头没有详细告诉小缺他这几天都在外地忙什么,只是说工程上出了事情。也确实,韩玉正焦头烂额地解决工头提高的几块钱的物价。

小缺立春那天还以为光盘里面会有不好的事情,没想到会是自己在大虎案里清白的证据。

工头说这是颜督察特意加急寄来,怕的就是他们一直担心。这下好了,有证据证明手枪不是自己的,小缺倒对颜督察改观了一些。

工头几天出门在外,每天晚上都往家里打电话。小缺对很多现代科技电器都不太再行,学习起来也没有小孩子那么快。小吃吃都很会的电器,小缺仍然弄不明白,有时候还要叫小孩子帮忙自己。

每次电话铃声响起,小缺就会很小心地接起来。等到听见是工头的声音才放下心,他真怕接到那些找工头的电话,问来问去,小缺总是支支吾吾解释不明白。

很普通的现代生活小缺还不太适应,比如那个很多选择项目的洗衣服,就为难了他好久。

工头抱着一大堆,在外市买来的礼物进门的时候,小缺正撅着屁股,眼睛盯在洗衣机前面,"小吃吃,我要洗羊绒衫是不是调到这里。"现在小孩子学习比他快很多,好多字看一遍就能记住,真的很聪明。不像自己,今天学会了,明天就忘记。

小吃吃在阳台回廊里钻了出来。

工头和小缺住到自己的小楼里面,小孩子也都有自己房间,都住在二楼南面向阳的房间里。这几间房子的阳台是相通连形成了小走廊,虽然刚刚立春,但天气仍然寒冷,工头在走廊上端加装了顶棚,小吃吃最爱在那和哥哥姐姐玩捉迷藏。尤其是爸爸把长长床单晾晒在那里的时候,他钻来钻去,哥哥总也找不到他。

"爸爸,这个是共干。"小吃吃手指点着字,吐字很清楚地念出来,"小羊,小羊,我要找到洗羊羊的按钮。"

"这么勤快,又在洗衣服。"工头抱着礼物来二楼,媳妇和小孩都在这里。走进敞开的洗衣房,工头帮助小缺调好,把他们都带出来,"不用管衣服了。来,看看我给你们买的礼物。"

"哥回来了,你不是说下午才到么?"小缺帮工头脱掉大衣挂好,忙着给他倒煮的柚子水喝。小女孩很爱喝这种酸酸的饮料,小吃吃喝的时候,却总嫌不够甜,要加一大勺蜂蜜。

"镇子外面新修了一条路,新通车,能比以前节省不少时间。"工头带回不少礼物,送给长辈的,给小孩子的,堆满了一沙发,"小吃吃,看看你的玩具,喜欢么?"

"大大回家了!"小宝宝几下拆开盒子,兴奋地喊道,"小火车,会跑的小火车,还有火车道,我可以和哥哥一起拼车道。"

小女孩和瘦男孩听见小吃吃喊声,围过来看自己的礼物。

小女孩不喜欢发夹、裙子、洋娃娃那些一般小女孩可能喜欢的礼物,对工头大大买回来的东西不报希望,慢悠悠地拆开。不过小孩子还是喜欢有自己礼物的感觉,说明大人是在意她的。没想袋子里面是一件非常漂亮的工夫服。

她看电视里,很厉害的人都穿这种衣服,没想到自己也有了一件,立即高兴的比来比去。小缺很少见小女孩这种孩子天真的表情,没找到自己的礼物,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小缺的礼物我单独放了,你看看喜不喜欢?"工头从包里拿出给小缺买的礼物,是一部新款手机,黑金属的颜色,比自己那款小一点,正适合小缺的手型。

"怎么给我买电话,我不会用这些的。"小缺对手机不太感兴趣,还不如小吃吃的火车好玩。

"哥可以教你。里面已经存了我的手机号码和家里的号码,以后小缺出去买菜也可以接到我的电话。"工头出去几天,天天看着手机,以为小缺会非常想自己,一天至少会给自己打几个电话。

没想到小缺一个电话没打来,自己倒是想他想得不得了,白天打过去两次,一次小缺买菜,一次有邻居跑来请小缺去做炸糕,都没接到,只好改到晚上打。

"只是偶尔分开一下,我和哥总是在一起的,电话用不上。"小缺还是没有兴趣学,每次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都会吓他一跳。而且里面有陌生的人声音,让不爱交际的小缺很烦扰。

"分开一下也需要通话的,哥要是突然很想很想小缺,听不见你的声音,那就没心情做其他事了。"没有手机怎么行,随时掌握小缺的行踪动向才能放心,工头带着小缺分了两个房间去试手机。

明天在一个楼里住,工头也用手机和小缺打了个电话。

"小缺,三月份小孩子就都要上学了,趁着小宝宝们都放假,咱们一家人出去玩玩怎么样?"工头在电话里面声音变得低沉,他还没有告诉小缺,下月的工程只有自己回去,现在小缺的样子,让工头更加不放心。小缺应该没有任何和工头分开的准备,工头也没想好到底怎么和小缺说。

"出去玩?"手机里面声音很清楚,小缺还是下意思重复一遍,"可是外面还是冷的,前天还下了点小雪。"小缺真想跑过去和工头当面说,电话里说话真奇怪。

"这个时候才正好去滑雪,夏天可滑不了。今天外面就挺暖和,滑雪也不冷。这不远就有一个滑雪场,只是雪场是人工的,有些硬,小缺要是摔倒不要怕疼。"

小缺听着,抿着嘴笑起来,"我以前冬天经常在雪上滑倒,从不怕疼,但是还没去专门滑雪的地方滑倒,哥是要带我去专门找个地方摔跤。"

"还没滑就没有信心了,净想着滑倒了。"工头拿着电话来到小缺的房间,在他粉红细嫩的脸上掐了一把,"大哥护着你,保证不会让小缺摔痛的。"

小缺本来一直对韩玉拍下的东西如鲠在喉,在家里没什么事情做,就会想到拍下的段视频上去。

工头很快给他找了一个好的消遣活动,每天翻来覆去研究这个手机,最先会的居然是打游戏。

这不,去滑雪场的路上,小缺也有了事情可以做。拿着手机,玩打鼹鼠,只要小老鼠的脑袋露出了,小缺就用手指按下去,玩得不亦乐乎。小吃吃就趴在爸爸身上,跟着他一起摸小老鼠,不时就喊起来,"这也有一只。"

"我看我身边就有两只小老鼠,还是在玩游戏的老鼠。"被冷落的工头不甘心地说道。

小缺低头玩了一阵,终于想起工头了,把手机给瘦男孩和小吃吃玩。

接过工头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动动有些酸的脖子,工头正帮他捏着肩膀和脖颈,手劲正好,真舒服。享受着,小缺突然想起来,"哥,小牧说这个鼹鼠有新版本,回家你帮我更新一下。"小缺新学会的词"更新",用起来都觉得新鲜有趣。

"小缺终于想起还有大哥了。"工头看小缺笑眯眯,靠着自己的样子,心里就甜,小缺笑起来真漂亮,"哥给你在安几个游戏,天天摸小老鼠有意思么。"

"挺有意思。"车子向山上行去,小缺透过窗户能看见从白色雪山S形飞速滑下来,不禁张大嘴巴,"哥,你看,那个人好厉害。"

"是啊,这个是最高的滑道了,你看这边人少,熟练的滑雪老手才敢到这边滑。"

"哥会么?我滑不了这个,我腿还没好。"小缺摸摸腿,虽然遗憾不能去很高的滑道滑雪,但是并不见伤心难过,他的腿比前有力气了,而且等到大哥工程结束就可以陪着他治腿了。

"建图滑这个厉害,他带来单板,还要和小牧比赛。咱俩带着小孩去滑最矮的坡。"

车子停在车场。一大家子纷纷下车,工头和小缺帮着吃吃和小女孩穿好大衣,瘦男孩把手套围巾和小毛帽都装好带上。二头另开了一辆车,车里是小牧和二姨三姨家回来过年的孩子。

一家人手牵手像一个滑雪团浩浩荡荡冲进雪场。很沉的滑板都由工头和二头负责扛着,手里还得再拿着几个大袋子。

因为要去滑雪,小缺给小孩子穿的都是厚厚的衣服,外面再加上滑雪服,两个小肉球就出现了。

工头给小孩整理玩装备,又帮小缺弄。

"紧不紧?"工头蹲在地上给小缺穿滑雪鞋,一点一点调小腿合适的松紧。

"不紧,还有些大。"小缺动动脚,他还特意穿的厚袜子,也大了。

"没事,哥在调紧一些。"

"爸爸,你看我。"小吃吃穿好后,自己把大大的雪镜都戴好,小小的黑手套,穿着沉重的雪鞋笨笨地走来走去。

"恩,小吃吃真帅气。"小缺看每个小孩穿着滑雪服的样子都那么有趣,像个小滑雪运动员。特别小女孩一身滑雪装,也格外帅气。

"大哥带小缺滑,我和小牧先带小孩滑。"二头走过来,叫过小吃吃,"小宝贝,来踩上滑板,二叔带你滑一圈。"

二头领着小吃吃先在平地滑了会,小孩子个矮,重心低,反倒很容易学会。很快二头带着小孩很快坐了缆车跑到坡道上滑,小缺看着小孩慢慢从山上滑下来,二头倒着滑,一边牵着小孩的手,一边后退着滑下来。

"丫头,走,叔保证教得比那个二头好。"小牧带着小女孩赶紧追了过去。

阿姨家的大孩子教瘦男孩,几个人也凑一起滑起来。

"哥,二头真厉害,你看他倒着滑。"小缺看着滑雪场里满满的人,还是自己家的人最厉害。

"来,踩上滑板,哥也带你滑滑看。"工头手扶着小缺,两个对面对面滑,大部分是工头拽着小缺前进,小缺不敢乱动。

"大哥先教你摔跤,会了摔倒,就不怕滑动了。"工头看小缺总是小心,决定先让他摔次试试,以后就不会害怕。

"看哥怎么摔跤。"工头扔掉手里的滑雪杖,侧着身体向一侧扑倒,一下就扑倒雪上,沾了一身雪,对小缺说,"看,这样摔不到脑袋。"

还没滑,就先学摔跤,小缺心里嘀咕。也学着工头的样子,扔掉滑雪杖,大胆侧身扑倒。

一点都不痛!本身滑雪服就很厚,雪地也软绵,不像平时冬天滑倒那么痛。小缺在工头搀扶下爬起来,又扔了滑雪杖摔一次,笑着乐起来,"哥,哥,我会摔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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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头教了小缺在雪地安全摔倒之后,就带着他坐了缆车上了初级坡道,一路不忘叮嘱小缺,"要是真掌握不了平衡的时候,千万记得侧面扑倒,仰过去可要摔到头。摔成傻傻的老婆。"

"摔傻了哥就把我扔掉。"小缺笑着说。

"那怎么行,傻了更好,傻老婆哥就留着天天晚上可心地使劲干,省得现在你总是打我,不让我多做。"工头不怕周围有人,直说得小缺面色通红,狠狠拍了自己一下才闭嘴。

两个人来到山顶,从雪山下面看这个低级滑道确实不高,可是小缺真上去的时候,发现这里离下面好远。白茫茫一片都是雪,宽阔的雪道绵实,各种颜色的滑雪服在上面飞速移动。

"哥,好高啊!"因此是在斜坡上,小缺掌握不好滑板,总是不受他控制地向下滑,吓得小缺手乱挥,想着不再理工头,也做不到了。

小缺被工头大笑着抱住,两个人的滑雪板磕绊在一起,"不用怕,你看咱家丫头都可以自己滑了。"

小女孩平衡掌握得很好,小牧带着她滑了一次,她就敢自己滑了。摔倒了也没怕,自己站起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雪,接着滑。现在正弯曲直立着腿学加速和减速。

"小孩子本来就比我厉害。"小缺双腿直直的站在滑雪板,任凭工头牵着他从高高的坡上慢慢向下滑。他能感觉到脚下雪板微微陷入雪中,脚上的板子动来动去,偶尔不平的雪道颠簸,吓得他紧紧地握住工头的手。

工头双手牵住小缺的双手,自己倒滑,和小缺面对面,一起向下滑去,小缺扑向他的时候,他就趁机亲一口。"你试试滑雪的感觉,这次咱俩慢点往下滑。你双腿向里并拢速度就能慢下来。"

小缺也没空管工头亲自己哪里,眼睛盯着雪面,按照工头教的方法减速,身边不断有其他滑雪的人超过他们,也有好多人不断摔倒在雪道,笑笑站起来接着滑。

"哥,你看那个人要撞过来了。"小缺看见一个白色滑雪服,从山顶一角斜着就滑下来,离得远远就不断挥手,眼看撞到小缺,工头滑了个帅气的花式,带着小缺转了个S型,惊险地避过白色滑雪服。

小缺惊恐看着白色衣服的人猛烈冲自己而来,突然感觉工头带着他加了速度,飞速在雪上连转了几个弯,吓得他心砰砰跳,躲过了那个白色滑雪服。

安全后小缺回味了一下,迎着风在雪上加速下滑真的无比好玩,耳边还是那个白色滑雪服双手乱挥大喊时的声音,"不……会……停……"

"哈哈"小缺笑出声,新奇地尝试着双腿带给他的速度,看着那个白色雪服一头扎到雪道边界拉起的网子旁边的雪堆里。

"小缺看那个人不会停都敢滑。哥再带你滑几次,你也试试自己滑下去。"工头又把小缺带到山顶,正好看见小吃吃松开二叔的手,要试着自己滑,看见爸爸,马上大喊,"爸爸你看我,我也像姐姐那样,能自己滑了。"

"小吃吃加油!"小缺对小孩挥挥手,就看见小吃吃圆圆的滑雪帽"嗖"离开自己身边,直直地就冲下去。雪道的人为了躲开不会变方向的小吃吃纷纷躲开,有的还摔了大跟头。

"小缺这里站着不动,千万不要让滑板竖着顺下去。"工头看见小吃吃要撞人的时候,就倾斜了滑板,追着滑下去。

"其实我也可以自己滑的。"小缺看着工头去抱孩子了,有大哥在身边的时候,总想让工头扶着。现在工头下去照顾小宝宝了,小缺动了心,刚刚他已经学了怎么加速减速,怎么左右腿用力气。

他小心地动动滑板,滑板刚和雪地平行,就长了腿自己跑下去,小缺被带得后仰,吓得他马上俯身。

小缺就弯着腿,半俯身体"咻咻"滑下去,两边白色雪地飞速后退,小缺盯着地面,握紧滑雪杖体验飞驰电掣的感觉。其实他的速度根本不算快,不过对小缺来说就是难得的体验了,一直慢悠悠走路的小缺,第一次有这么快的速度。

"不……会……停……"小缺很快又看见那个人影大喊着向自己冲过来,还是刚刚的扎到雪里的那个人。

可是这次小缺不会转弯了,他想起工头教得转弯,试着一条腿使劲,可是滑板根本没变方向,只能任滑板带着向下冲。

学着那个人的样子,小缺也挥手大喊,"不……会……弯……"喊着小缺突然想起来自己会摔倒,"扔了滑雪杖,往侧面扑!"

那人歪歪扭扭滑下来,听见会S型转弯的小缺喊话,果然很听话,在雪道离小缺很近的地方扑倒,还顺着斜坡往下溜了不少,滑板踢到了也扑倒在地上的小缺。

那个人对摔倒不在意,声音爽朗对小缺说道,"我终于能停下了!你学多久了,刚才看你好像会转弯的。"

"我不会滑的,哈哈,我只会摔倒。"小缺摔跤脸颊擦到雪,摘下雪镜,擦擦脸,重新调整带好。

"我踢到你吧。"白色滑雪服看着小缺摘下眼镜,露出漂亮的大眼睛,正乐呵呵对自己说话。白雪服的雪板还绊在小缺身上,他赶快拿开,爬起来,伸手想去扶小缺,"咱俩一起滑,两个人学得快。"

"我的宝贝老婆怎么摔倒了。"工头突然滑了过来,抢在白雪服之前,挤进两个人之间,把小缺抱起来。

"我想自己试着滑看看,哥你看我也滑下来了。"小缺心情很好,笑容大大的。

"真厉害,比我当年学得都快,走,去中级滑道那里试试,这边提不上速度。"工头拍了拍小缺身上粘的雪,对楞在一边的白雪服说,"老婆新认识的朋友?我们要去中级滑道了,一起去玩玩。"工头牵着小缺的手慢慢往缆车那边走。

"去,我现在学得差不多了,我也可以去中级滑道了。"白雪服颠颠跟着小缺来到中级滑道,总是插进小缺和工头说话里。

乘坐缆车的时间比到初级雪道长不少,小缺和工头做一辆,工头贴着小缺的耳朵说,"哥不在一会,你就找到人陪你玩了。"

"我们只是一起摔倒了而已。"小缺把眼镜抬到头顶,细细打量工头,鼻子动动,弯着嘴角说道,"好酸啊,我怎么闻到雪山上有酸味。"

"嗯,哥刚喝了一大缸。"工头拧了小缺的脸。

两个人笑着上了山顶,小缺一站上去,就坐到座椅,双腿发软,他手把住扶手,不准备滑下去。

初级雪道到处都是人,到了这里,滑雪的人突然变少了。大多坐了缆车上了看看,又坐着下去了。

眼前几乎直角的坡道,看不到尽头的雪道,让小缺突然感觉初级雪道真的很适合自己,"哥,我不想下去了。我想坐缆车下去。"

那个白雪服好似一点不怕高,陪在小缺身边,鼓励他,"冲下去试试,反正摔在雪上也没有事。"

工头看看缠着小缺的男人,用雪板踩踩雪,说道,"要不然咱俩先玩玩,一会再上来接我老婆。"

"玩玩呗,比赛么?"

"一起下去,我老婆看两个人看不过来,让我老婆计时,咱俩一个一个下去。"工头拿出手表,里面有秒针计时。

"好,那我先走一步。"说着,白雪服雪板一抬,顺着大大的陡坡飞速滑下去,小缺在上面好奇地望着,白雪服第一个大坡就摔倒了,之后因为着急,一路咕噜咕噜往下滚。

"啊,摔倒了,这个太难了。我不想一直滚到底下。"小缺正看着,碰巧二头和小牧也来到中级滑道。

"小缺,大哥,你们怎么坐着看。来来,一起滑下去。"二头说话间,还帮小牧检查了一下雪鞋。

"快,比赛,比赛。我在老家从小就滑,可厉害着。工作之后,冬天闹狼的时候,我还开过滑雪车驱赶狼,比哪个我可都厉害着,你们等着看吧。"小牧一口气说了好多话,和二头在山顶站一排,一起俯身滑了下去。

二头和小牧比赛,两个人在弯曲的雪道左滑右转,风一样争着下滑,路过横在路中间的白雪服的时候,减速还不急了,两个人前后高高跳起来,直接越过了去,冲下山底,"啊,还能这样滑。"小缺看着羡慕极了。

"走,哥带你滑一遍。"工头扶着小缺站好,"哥先下去,你看看怎么滑,不用怕,小缺学得已经很好了。"

工头先滑下大坡,在稍缓的雪道拐了大弯,停住,在下面等着小缺下来,"小缺,下来,摔了哥接着你。"

"啊!"小缺大喊着,一个坡一个坡从高高的雪道上滑下来,速度比初级雪道要快得多,小缺难道这么放纵的大喊大叫地玩。工头抱了他几次,也摔了几次,终于下山来,"哥,还是这个高的雪道好玩。"小缺站在山底,看着征服下来的雪山,自豪感油然而生。

"是啊,有的时候,看着山很高很陡,其实你试着滑下来,就会发现,正是它的高度才带来难得的乐趣。"

工头一家一直玩到晚上,回程的路上都累得睡得东倒西歪。连防备意识强烈的小女孩都歪在大哥哥身上睡得熟。总之,是很圆满的一次出游。

小缺滑雪回来之后活泼不少,开始大方参加礼堂举行的聚会,还特意学了唱歌背下歌词,在礼堂歌曲接龙里,由常任输家,大逆转,还得了冠军。

小缺在镇上过得每天都快乐,但很快就有一件事打击了他,就是工头要回工地了,而且还不带他走,要让他留在家里照顾老人和小孩子。

"哥,这个包里是换洗的衣服,这个包里装了常备的药物,我还跟妈学了酱肉干,放在这个包里……"小缺絮絮叨叨帮工头准备行李,不停地叮嘱工头。

"小缺,哥的工程夏天一过就能结束,你在家查六个月,工程结束大哥马上就回来。建图给瘦男孩找了绘画老师,准备让他以后制图,你也可以跟着一起学。或者你对什么感兴趣,哥找个老师来教你,你爱做衣服,学服装设计怎么样?"工头抱过忙碌的小缺,搂着他的腰,凑过去亲小缺的耳朵。工头怕小缺在家无聊,也想让他学点什么。

"我有事情做,我每天要接送小孩放学上学,还有妈带我去礼堂聚会,准备饭菜,每天都有很多事做。"小缺低着头慢慢说,脑袋却躲着工头。

"小缺是不是难过了,大哥也不想和你分开,可是工地那里实在不适合小孩住。"工头看小缺眼圈发红,心痛极了。

小缺乖乖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等这次工程结束,哥就不亲自接工程了。以前总以为我是干工程出身,学不会袁同济他们当董事那样上班。有了家才知道,能在家里呆着就不想外边跑。以后咱俩就再也不用分开了,哥朝九晚五天天上班。"工头哄着小缺说道。

"好,哥说话要算数。"小缺拿过工头的大手,像小吃吃经常做的那样,和工头拉钩盖章。

"这样盖太浅了。"工头马上要回工地,手在小缺身上摸来摸去,想着要六个月摸不到看不到了,猛地推倒小缺,摸到滑嫩的身后,眼睛里都是火热,"哥给小缺盖个深的。"

65
工头二头带着工人弟弟坐了大车晃晃荡荡回工地了,整个镇子突然好像空旷安静了不少。白天晚上,在路边溜达大多是老人和女人,很多家庭年轻男人出门打工去了,镇里剩下老人女人和孩子。而男媳妇小缺和小照在镇里算是特殊的存在。

因为镇里没有什么工业项目,就业岗位不是很多,多出的劳动力基本都跟着工头去做建筑。

镇子里只在山上合作经营了一大片果树,自然条件不错,三四月分的时候需要施一次肥,除了到了果子成熟采摘季节特别的忙,其余时间都很清闲。

这就使镇里人们大多清闲着,他们喜欢周末在礼堂聚会,大家聚在一起找些乐趣。

平时也各有消遣,老太太有她的老姐妹会,下午就开始支起桌子,凑成麻将局。不然就是泡了茶,聚在一起谈论电视剧。

老爷子消遣更健康,清早就和他的老伙伴一起爬山,镇上里的山不高,不过胜在景色优美,空气清新,放眼都是棵棵成行的果树。傍晚的时候就出去下棋,几个老头子聚在一起杀个昏天暗地,不到夜里不回家。

小女孩和小吃吃上了幼儿园,小女孩是大班,吃吃在中班,两个人班级很近。而且小吃吃还和蛋蛋一个班里,俩孩子经常互相到对方家里去玩。

小缺做好了早饭,看着时间,直七点十分才把小孩子们叫醒。因为小孩子是八点上学,小缺能晚一点叫他们起床,就晚一点叫他们。这个时间起来刚刚卡在准时到校的边缘。

"爸爸,你做了什么?我想吃牛奶里面的鸡蛋。"小缺帮着小吃吃穿衣服,双手把裤子撑开,小吃吃站在床上,抬着腿让爸爸给穿裤子。

"做的牛奶蛋羹,爸爸现去学的,一会尝尝看。"小吃吃去蛋蛋家里玩,吃了几次牛奶鸡蛋羹,回来就念念不忘。

老太太一看大孙子爱吃,找了老姐妹偷师回来给小吃吃做。小缺也跟着老太太去学了,是用牛奶和奶油加鸡蛋熬出来的,甜甜软软的,小孩子很爱吃。因为小女孩不喜欢吃甜的,小缺特意又做了一份不甜的。

"羞不羞,幼儿园里午睡还是我帮你脱衣服,其他小孩都是自己脱衣服。"小女孩基本不用叫她起床,每天都是准时醒来,自己快速穿了衣服。在去浴室的时候,路过小吃吃的房间,对弟弟说道,手指还在脸上划了划。

"不羞,大大还帮爸爸脱过衣服呢,爸爸比我大都可以,我也可以让别人帮我脱。"小吃吃很有活力的大喊,双腿蹦下床。

"呃……"小缺鼓起脸颊,都是大哥不注意,看这就被小吃吃看见了,影响太不好,"好了,大家刷牙洗脸,下楼吃饭。"

小缺看小女孩走了,拉过小吃吃悄悄告诉他,"爸爸和大大的事不要说出来,那是只有小吃吃知道的秘密。"

小吃吃赶忙捂住嘴巴,眼睛眨了眨,使劲点头表示很明白。

所以吃饭的时候,小吃吃握着小汤匙,对他姐姐炫耀地说,"我可是知道爸爸和大大秘密的小孩。"

小女孩没有说话,稍稍抬了眼睛看小吃吃,又瞄了下小缺,几口吃下蛋羹,不在意地耸耸肩膀。

小缺被小女孩看地不好意思,小吃吃还继续说,"不能告诉你哦!"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小缺彻底服气小孩子了,怎么说他能想出办法提醒出来。

吃了饭去幼儿园,小缺左边一个小孩,右边一个小孩,肩膀背了两个书包,脖子上挎了两个水壶,把小吃吃和小女孩送到幼儿园门口。

小吃吃双手搂着小缺的脖子,亲来亲去地说再见。这是一套程序,必须双手搂住,不然不算亲亲,等小孩跑进教室已经八点多了。

小缺顺路回家,又去了趟超市,买了些菜。

瘦男孩已经起床,帮弟弟和妹妹把床铺铺好。小缺看他瘦瘦的,总想让他多吃,多睡,可是好像没有什么用。

工头对小缺说过,瘦男孩在家里总是小心翼翼,所以他做的了事情要记得表扬他,让他在这里充满成就感,可以更好地融入家庭。

"谢谢你,真能干,连碗都刷好了,还这么干净。"小缺笑着对瘦男孩说,男孩仍是瘦,不过面色红润不少,浅浅骄傲地帮着小缺把菜放进冰箱,乖乖地坐在一边看小缺切了水果,打鲜果汁给自己喝。

"很好喝。"男孩摸摸杯子,低头小口小口地喝。

"今天还练习画画么,或者出去和朋友玩一玩。"二头给男孩找了学习画画的老师,小老师是美院的学生,只能周末回镇子两天,男孩就在周末学习两天,平时都在一张张画纸地练习。

在镇上,他也交了几个朋友,都是高中生,玩得还不错。"不出去玩了,他们上课,都在学校那。"男孩跑进屋子把白色石膏球放在阳光下,支起画板练习,"我今天在家练习画石膏球。"

瘦男孩从来没有绘画基础,可是却非常有天赋。第一次画几何图形就非常厉害,尤其是阴影部分,画得很细致。每一张简单的图形都画到最好。

小缺本来也跟着学了两天,可是自己打的阴影就黑乎乎一片,这让小缺更加的佩服男孩。连来教学的老师都直夸他,说是过一阵要介绍给他更厉害的老师,男孩很快会超过小老师。

小老师笑着说恐怕自己很快就会被超过。

"这里光线好,你在这画。"小缺把果汁和切好的水果放在男孩身边,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照顾一个家庭有很多乐趣,而且没有工头大哥在自己身边也能做得很棒,小缺翘着嘴角,带上手套把小鱼洗干净腌好。

小小的鱼,刺特别细小,不会卡到小孩的嗓子。晚上做出来拿到父母家一起吃,一口吃一小条,酥脆地特别香。

小缺正在腌小鱼,家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工人弟弟跟着工头回了工地,这个时间打电话来一定是工头哥。小缺洗了手,飞快去接电话,虽然平时都是晚上打来,两个人煲电话粥,但是也许今天工头大哥白天就有空了呢。

"哥,你怎么现在打来?"小缺本来还想问,是不是想我了,可是最后还是没好意思说,举着电话悄悄红了脸。

"呵呵,自然是想小缺了。"电话里传来的不是熟悉的工头的声音,而是像毒蛇一样冰冷的男声。

听见是是韩玉打来的,小缺没说话,马上挂断了电话。之后电话就连续不断扰人地一直打来,连瘦男孩都疑惑地跑来看,"小缺爸爸,要不要接电话?"

"我接,你去画画吧。"小缺接起电话,平缓一下语气,"你哪来的我家电话,还有你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很容易查,你在医院可留了不少资料。"韩玉没因为这么明显的拒绝而生气,声音无情的没有波动,"我不想干什么,只是现在是小缺独守空房,想不想我去陪你。"

"不想,我哥工程结束就回来,你最好离得远远的。"小缺语气凶巴巴地拒绝,"我一点也不想再看见你了。"

电话里,韩玉因为明显彻底的拒绝而沉默了一会,接着他换了话题,一派镇定的语气说,"呵呵,你猜猜你的好工头哥怎么不带你一起回工地?"

"我不猜,没事情放下电话,我不想听你的声音。"

"好吧,既然你这么急着放电话,我直接告诉你好了。"韩玉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酷起来,语气里的浓浓恶意似乎已经通过电话传来,"因为你工头哥嫌弃你脏,他看了我传给他的视频。小缺在视频里虽然漂亮,但是让你这么动情的人却不是他。他看见有一个男人在舔你的□,而你不反抗,还在闭着眼享受。"

小缺"哐当"很大声放下电话,气息不平地喘起来。可是韩玉电话又锲而不舍打来,小缺接起来怒火中烧大喊,"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安慰安慰你,千万不要想不开自杀。"韩玉心情好似变好了,"你工头哥不要你了,也不用难过。来我这吧,我也你买栋别墅,把你好好养起来。"

韩玉心满意足先放下电话,小缺怎么有资格三番两次放他电话。

韩玉最近焦头乱额的事情终于放晴。他从阳台进来卧室,看也不看大床上交缠的两个男人,冷冷地说,"快点,你该滚了。"

"不是你引我来的么,这么快就赶我走。"颜督察不着一物,警队锻炼出来的矫健身体伏在小星身上。他并没进入小星,只是一遍一遍磨蹭小星,抚摸他雪白的皮肤,冰冷地眼睛盯着看小星红晕的表情,有些遗憾地说,"不太像,还不如你的表情好看。"

韩玉眼里的利剑射向颜督察,"不想你现在这幅无耻的样子发到网上,就注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颜督察没了兴致,披了衣服坐起身,小星被他点火还没得到解放,不耐地轻哼出来,细嫩的大腿摩擦着颜督察。

颜督察结了霜的眼睛看着放荡毫不掩饰的小星,狠狠地在腿根出掐起来,"我可伺候不起你,这一次你的好老板就要了我半个工地建筑材料钱。"

韩玉嗤笑一声,"只有你会笨到连张脸都分不出来。"韩玉拍拍小星,"你想要的那套限量钻石已经拍来了,可以带出去让你的朋友欣赏了。"

小星在韩玉脸颊上亲了亲,高兴地走了。

"钻石换工地,那小子应该多管你要一点。"颜督察身上药力还没消退,眼前时不时还会出现幻觉。

按照韩玉手机接收的地址方位,颜督察查到了医院,本来以为小缺在医院治腿就住在疗养院里,没想乖巧的小缺给自己倒杯茶,清醒之后就变成小星和笑笑了,而那个韩玉正架着摄像。

66
小缺反反复复想着韩玉的话,他把自己不要的视频传给大哥,工头大哥是不是真的已经看了视频,所以生气了才不带自己回工地。

可是大哥告诉小缺,留他下来是因为小孩子要上学,爸妈也需要有家人照顾,他们离别只是暂时的。夏天一过大哥就回家,工头可是和他盖章约定的。

想到工头盖章的方法,小缺红了脸,摸摸电话,要是大哥不知道的话就好了,那他就不用说了,小缺自己也羞于说出口。而且每天晚上两个都照常打电话,哥还在电话里不停关心自己,问这问那,恨不得把每天做的事情列出详细表格,一分一秒都不差地汇报给他。

看来大哥还不知道自己被韩玉欺负,被拍了那样的视频,小缺决定还是不要把实情告诉哥,何必让大哥和自己闹不愉快。

天空铺满晚霞,小缺已经暗暗下了决定,却没有松口气的感觉,让觉得不安,好像一颗炸弹随时会爆炸。小缺带着几个孩子去父母家里吃饭,还端着下午腌制好的香酥小鱼。

小吃吃进屋就喊着"奶奶"奔向老太太怀里,老太太一把抱过小孩,两边脸蛋各亲一口。又拉过小女孩,"一一,来,也让奶奶亲亲。"她已经上好了户口,叫做王唯一,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小名叫一一。

老爷子把小缺带来的香酥小鱼接过来,刚想开口,小吃吃在旁边一本正经地抢着先说话,"来就来,又带东西,爸这什么也不缺,你们来吃饭就行。"

话音刚落就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只是老太太没理会老爷子,对他哼地一声。

"我大孙子真聪明,来,过来吃饭,爷爷给你们做了酱鸡腿。"老爷子招呼小吃吃和小一一吃饭。

"哦!我最爱吃肉了,姐姐最近跟我学也爱吃肉了。"小吃吃跑出老太太怀里,自己进餐厅爬上他常坐的那张大椅子,做好准备。

"你爷爷可不光给你做,没事的时候就知道熬了鸡汤送人喝,讨好的事做得勤快。"老太太起身嘀咕。

老爷子讪讪地没说话,倒是二姨和三姨抢着说道,"姐夫年轻时候才精明,刚认识大姐那会,天天给我们家送果子。我说怎么有人这么好,总给我果子吃,没想到就成了我姐夫了。"

"他就会装相。"老太太还是不痛快。

"装着夏天夜里给你采果子,差点从山上掉下来摔死。"老爷爷解开围裙,回敬了老太太一句。老太太可能是回忆到过去,没再说话。

小缺左边看看老太太,右边看看老爷子,总算发现老夫妻两口子在闹矛盾。可是他本来就不是那会说话的人,不知道怎么解开父母的矛盾。只好跟着大家一起围了桌子,等着吃饭,还不时地注意老太太和老爷子的脸色。

瘦男孩也有了户口,王冬,冬天来到这个家庭,再也不走了。

冬冬看到餐桌上格外安静,大大的眼睛瞄了喵,挨着弟弟,认真把碗吃干净。连小吃吃都发现餐桌的不同寻常,今天没有伸着胳膊把盘子里的菜挖得这一块那一块,乖乖等着爸爸给夹到自己的小盘子里,连掉在桌上的饭粒也自觉捡起来吃掉。

"唉,你看看,一点小事闹得小孩都跟着担心。"三姨是小妹妹,在大姐,大姐夫面前很随便,直接把话说出来,"大姐和姐夫把事情说开,说开就和好,不要让小孩看咱们老人的笑话。"

"没有,不会。"小缺赶快摇摇头,他哪里会看父母的笑话,只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话去安抚父母,化解他们的矛盾,颠倒着说了几句不会,倒把老太太逗笑了。

"你看看你爸,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背着我跑去给那镇尾的媳妇送鸡汤。那媳妇也就四十来岁,也算年轻漂亮了,男人又不在家,却总有些镇里老男人往她那跑。我是没想到你爸也能去,可不让镇里的人背后看笑话。"

小缺知道那个女人,四十多岁风韵犹存,每次礼堂聚会都带着拿手菜去,一身清爽颜色的旗袍,背景看着就像二十多岁。当年镇里好多男人都去提亲,不过她结婚前就大了肚子,生下的孩子也不知道送到哪里,倒是一时没人娶她了,最后嫁给坏了眼睛的木匠。

那木匠手艺很好,在工头的建筑队里专门负责住宅精装修,所以一年在家的时候很少。小缺抬眼睛偷看看老爷子,他记得上次连歌比赛之后,那个女人还和爸合唱了一曲。

"我和她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她男人和我们都是棋友,定好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有空就去帮帮她。我知道你对她印象不好,一直都没去过,只是上次他们没有时间,就让我去送点吃的。"

"送得也巧,晚上去送人鸡汤,你们还真不知道避讳。"三姨插了一句,"我说熬的那么香不让喝一口,原来是送别人媳妇的。"

"怎么和你大姐夫说话。"老太太训了三姨一句,她自己不满意老爷子,却不想让妹妹这么说自己丈夫。三姨委屈地闭上嘴巴,她跟姐姐姐夫闹都习惯了,一时也没注意。

"我和她真的没是什么,你还不信我么。咱们夫妻患难与共也是几十年的感情了。"老爷子看老太太还是不理自己,犹豫片刻说了实情,"那女人前几天摔了一跤,掉了孩子。你知道老木匠嘴上不说,暗下多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两人吃了多少偏方,过年里好不容易有了,谁知道才没到两个月就没了。老木匠让我做点好吃点给他媳妇,我能不去么。"

老爷子一说完,大家都愣住。没想到那女人都四十多岁还敢为自己爱的人怀孕,闹不好是要有人命的。

"可是没有危险了吧。真能胡闹,有了身孕就应该在家养着,她这可是大龄产妇。"老太太感叹的半天,解释道,"我知道你的为人,当然和她不能有什么,我是信着你,只是生气不和我说实话,偷偷摸摸做事情。"

"我怕你生气啊。"老爷子笑起来。

"不说实话我更生气。"

老太太和老爷子很快和好如初,小缺经历一场小风波,回到家里还一直在回想,自己是否也应该和工头坦白,像父母那样,说开就和好了。不然让韩玉告诉工头大哥,不知道会让他多难过。

想明白之后,小缺就不再等了。

这天晚上小缺主动拨通了工头的电话,平时嫌弃手机的小缺,也不得不感谢即时通讯带来的便利,让他能最快地找到工头。

"喂,小缺么,还是小吃吃乱拨爸爸电话。"对面传来工头低沉磁性的声音,小吃吃经常乱动电话,工头已经接到不止一次,每次都希望小缺打给自己,可是小缺好像很讨厌拨电话。

"哥,是我。小孩子都上床睡觉了。"小缺有些不安,把要说的话在心里默默重复了几遍。

"真是我媳妇!诶,我媳妇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去了。"工头电话里很得意高兴,"小缺,说吧,哥回房间了。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是不是想大哥了。"

"嗯。"小缺真想打自己,大哥因为一通电话就这么高兴,而自己总是讨厌电话,也许韩玉那部黑色的手机给他带来了极坏的影响,连带着工头给他的买的都不喜欢了。可是第一通主动的电话却要说不好的事情,白让工头高兴一场,"哥,哥……"小缺试着开口,却说不下去了。

"怎么了,是不是有事情难住小缺了,跟大哥说,大哥帮你解决。"工头声音很有耐心,万事有他依靠的感觉。

"哥,我做了不好的事情,等回家的时候你打我吧。"小缺小声说。

"大哥怎么会打小缺,你怎么了,没看好小孩,小吃吃摔坏了么?"工头试着问。

"不是,小孩子都很好。是我不好。"小缺想了想,试探着问到,"那个叫韩玉的人有没有发给大哥一个奇怪的东西?"

"韩玉?"工头想起来,那个人应该是小缺在旧楼的恋人,不过现在颜督察正对付他,好像和自己家没有关系,"没有,怎么了,小缺直接告诉大哥,不要让我着急。"

"哥,那天你带我去医院治腿,韩玉也在那里。你和医生出去之后,他就在诊室强迫我,欺负我,还用手机拍了视频。"小缺听见电话里面工头沉重怒气的喘息,赶快又解释,"不过他没能进行到最后,有个医生来了,他就走了。"

电话里突然一阵噼里啪啦巨响,小缺心害怕的"咚咚"直跳,接着电话里就一直很安静,小缺猜想工头大哥一定很生气,"哥,哥,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小缺声音颤抖,话里都带着哭腔。

"小缺,遇到这种事情你应该早告诉大哥的,怎么瞒我到现在。"工头语气很沉重,伤心的语气传到小缺心上,两个人都很难过。

"我也不想瞒着,可是我害怕,害怕哥会生气,也怕哥你不要我了。"小缺眼泪在眼睛里转,忍着不让掉下来。

"胡说,大哥这么喜欢你,怎么会不要你,大哥还怕小缺会离开我。

大哥总怕自己做得不够好,想要好好保护小缺。结果还是没有保护好小缺。大哥生气小缺出事了都不告诉我,但大哥更气自己,居然在我眼皮下,让小缺被人欺负。"工头满腔的怒火,上次只是提高几元钱,真是便宜了那个韩玉。

"哥你不要生气了,我以后知道怎么做,下次我一定什么都不瞒着你。"小缺急急地说。

"小缺要信任大哥,这次小缺好进步,虽然晚了几天,但是毕竟主动告诉大哥了,是个好小缺。"工头知道小缺心情不会太好,压住脾气,在电话里头哄着小缺,两个又粘腻起来。

67
五月里,工头在城市的工程完成大半,楼体框架基本结束,目前工人弟弟们在加班加点建立地下停车场。之后还需要安装上大厦外部内部豪华的装饰就竣工等待检验,合格之后可以投入交工使用。城市新的商业大厦即将落成。

工地对面,韩玉投资的旧楼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的图纸有了点问题,挖出的地下车库总是进水,怎么修都修不好。刚建好就被水淹,韩玉不得不忙起来,不再有空打扰小缺。

小缺在镇里过得很愉快,每天在日历上画下笑脸心情,算着日子等待和工头团聚,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夫夫很快可以长久住在一起。

春天小镇上已经处处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了。镇子家家户户鲜花相继盛开,从院外看,处处生机怏然,成片的花草簇拥着小楼。

大多家庭二楼阳台都搬了密集的花盆,远远看去好像空中小花园。

老太太下种子有些晚,她和小缺一起把工头收集来的种子种下,现在园子里有的种子刚发出嫩绿的新芽,有的沾着雨露羞涩欲开,新新向荣正在成长。

由于家里多了小缺和冬冬两个小劳力,今年院子里多开了两片土地,整个大院子里垒着白色卵石,围出不同形状的一个个小花圃和小菜圃。

小菜圃归老爷子专门管理,锄头,铁锹工具齐全,在菜圃里种满了小青椒,小红椒,紫茄子,绿豆角,小白菜,漂漂亮亮结了一园子,足够一大家子吃。吃着来沾着露水的最新鲜无污染的蔬菜,格外得香甜健康。

小缺也是第一次学习种花,因为以后要常种,小缺认真学着,记住每个小浅坑里都要放三四粒种子,防止有些种子不能成活,花圃开发才丰满。小缺亲手种下的小小骨朵已经跃跃欲试待放。

大清早,小孩子还未起床,机灵活泼的小鸟就在窗外啾啾鸣叫,小缺拉开窗户,暖暖的轻风伴随花的香味飘进来,白色窗纱随风浮动。小缺算计时间叫醒小孩。

小吃吃醒了第一件事便去喂小鸟,"爸爸,抱我上米缸,我要小米。"

镇里喜鹊麻雀都是野生,到处飞着,因为没有人打鸟的,它们不怕人,围着家里院子跳上跳下。小孩子们都爱喂它们,和小鸟玩耍。各品种的小鸟吃得肥,并不去田里妨害幼苗。

小缺把小孩抱到厨房橱柜,这里有一墙开放橱柜专门放五谷杂粮。大格子木头橱柜是工头亲手制作,高度按着小缺的身高量身定制,正是小缺手臂最方便的高度。不算高,但对小吃吃来说还是太高了,他点着脚,小手都摸不到格子。

"不要让小鸟咬了你的眼睛。"小缺不放心地叮嘱,小吃吃已经抓着小米跑出去玩了,完全不怕在眼前飞来飞去的鸟群,任它们灵活的硬喙在手心里上下啄着。

说也奇怪,成群的小鸟见了大人便跑,可是看见小孩却乖巧,小吃吃喂着小米,一一也跟着跑出去,居然能够伸手去摸它们的羽毛,也不见小鸟吓跑。

"小鸟,小鸟,前几天你帮我传话给大大,昨天晚上大大给我电话的时候说他已经接到你传的信息了。你真厉害,虽然比不过电话,可是比我坐车来这要快多了。等我长大了,也能飞跑着去传话。"

"大大不会鸟语,他怎么会接到小鸟送信,一定是爸爸偷偷告诉大大的,大大才在电话里这么说。"王一一反驳小吃吃,"你应该把要说的话写在纸上,绑在小鸟腿上,那样大大才能看明白。"

于是不爱写字的"别字大王"小吃吃同学,鼓着小胖脸开始了天天在纸上练字的生活。

晚上九点,小孩子们都睡觉了,小缺开始和工头煲电话,聊天的时候忙不迭地向他哥汇报,"哥,小吃吃已经能完成作业了,都是一一的功劳,现在小宝宝每天都要写字的。"小缺欣喜,小宝宝终于愿意写字了。

小缺没念过书,不认字,现在学得又慢,虽然很想让小孩都认真学习,可是却不敢随便插手。

爸爸从不强硬地拘束小孩学习,小吃吃在幼儿园的作业总是不完成,小缺听到老师反应,回家只是哎呦叹了几次,愁着想不出办法,始终不见他深管小孩。

没想小一一几句话就让小吃吃写字了。

"咱闺女可不是一般小丫头,放在过去能女扮男装中个状元回来。以后可得好好培养她,哥这公司交给她准没问题。还有冬冬很有画画的天赋,将来能继承建图的衣钵。

上次冬冬寄来的图画稿子,建图改一改,已经推荐了其中一幅草图做设计图纸,他们设计部门投票通过了,下一期小户型室内格局就用冬冬的设计图。三十平让他设计得像六七十平,宽敞大方,他这才学画两三个月,就这么厉害,可见以后有大发展。"

"冬冬在什么家庭都住过。"小缺窝在床里,一直举着电话手酸,小缺按了免提,侧着头说话,"冬冬和我聊天,他说他从记事开始,每年都要换十多个家庭,几乎没有在一个家里呆超过一月的,那些大人和小孩总是打他,还说他爱说谎,偷吃东西。有时候还被关在屋子外边,饿了就出去流浪。冬冬说,他曾经暗暗幻想了无数个自己以后的家,都是最幸福最漂亮的,现在他要用画笔都一一表现出来。"

"嗯,冬冬现在对咱们还透着小心,以后慢慢会好起来。先让他感觉在这个家里很有用,他才会安心咱们不赶走他。"工头和小缺大聊育儿心经,工头和小缺心情很好,即使不见面感情也一点没疏离。

只是碰不到媳妇的身体,让工头想得不行。

说着话工头突然换了个话题问,"小缺,你洗澡了么?"

"洗过了。帮小吃吃洗澡,他玩水枪弄了我一身水,把他哄去睡觉,我就直接洗了。"小缺早早洗漱完毕,就等着工头哥的电话,这样两个人可以一直聊到睡着。

"小缺穿的是春天的薄睡么,那衣服湿了会变成半透明,不是几乎能看见果体的小缺,告诉哥,透明的衣摆有没有沾在小缺细白的大腿上?"工头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低沉,融入这寂静的夜晚。

"哥,哥你怎么了,干什么这么问我。"小缺血液往涌上了,脸颊透红,哥怎么这么说话。

"大哥想小缺了,哥知道小缺的睡衣被水打湿,水淋淋透明地沾在身上,连硬起来的小口头都能看见。"工头声音沙哑,透着一丝压抑的粗喘,越隐藏不住兴奋,"是哥常一摸它,或吸它就便小野莓。小缺脱掉睡衣,被热水包围,变成粉嫩嫩的小缺了。小缺有没有认真洗干净,身体每一处都摸到了么?小屁屁,小青芽有没有分开洗干净,铃口应该要像大哥帮你时那样,用手指拨动。"

"哥,不聊了。我要睡觉了,放电话了。"粉艳桃花彻底染红了小缺脸蛋,紧张慌乱地吞了口水。

他听着工头黄色的话突然兴奋起来,□已经涨得发痛。不能再听了,小缺羞红脸,他好久都没和大哥做了。

只是声音和话语就把小缺挑得全身的感官都波动起来。

"别,小缺不要挂断。大哥想小缺想得身体要爆炸开,下面鼓起好大,底裤勒得哥难受。"工头声音越发低沉性感,带着粗重的喘息,"哥把小缺亲手做得底裤脱掉了,小缺你也把睡衣掀开,快,露出腿,分开让哥看看。"

"哥,哥你别说了,我想睡觉,不然就好好聊天行么?"小缺头无力地垂在软绵绵的枕头,电话免提让工头的声音环绕在床头,就在身边耳边。

小缺把床头的灯调暗,他没挂断电话,红着脸让房间变成黑色。

"哥就是在好好聊,好好摸小缺。我在模你,小缺你摸摸自己的腿,感觉到大哥的手了么?"工头停了一会接着问,"小缺在摸么,现在是大哥在捏你的屁股,揉你的肉芽,握住上下动动。"

"嗯。"好久小缺才颤颤巍巍地回答。

"快一点,再快……"接着电话里都是工头粗重性感的喘息交互着小缺压抑的娇吟,"嗯……嗯……"

分开快三个月,工头一直克制压抑的身体终于畅快的抒发了。男人果然不能憋太久,饿很了的工头兴致勃勃电话里缠着小缺,他发现这是个不错的途径,以后想小缺了,就可以在电话里来一发。

要不是小缺厌恶视频,工头真想教教小缺用视频。

韩玉拍下的视频,工头已经看着销毁了。

他联系了几家组织去跟踪韩玉,本来想拍韩玉和小星或者是其他人在一起的照片。没想到拍到了韩玉和一直对韩玉暗下黑手的颜督察的照片。这倒大大出乎工头意料。

工头也闹不清楚这两个人的交集。监视的人说,他们两个男人凑在一起看电视球赛,看一看就压在一起了。

不过这样更好,韩玉在下面的照片更有价值。

果然不想自己在男人身下掰开腿的样子流传出去,站长当着工头的面删了小缺视频。

"你不想看看?"韩玉语气充满讽刺,"删掉就没有了,小缺在里面很漂亮,他可是最好的催情剂。"

工头没理韩玉,反正韩玉照片的底板偷偷留下来了,不怕他耍花样。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非常谢谢angelo的地雷O(∩_∩)O哈哈~
68
韩玉端坐在沙发椅上,阴沉着脸听着两个手下大岭和大志的汇报,最近许多事搅得他不得安宁。

他丝毫没想到小缺会这么胆大,居然敢把自己拍他果体视频的事情告诉工头。小缺对工头谈到他的果照视频的时候,表情一定很精彩,可惜自己是体会不到小缺委屈无助担惊受怕,又只能小心翼翼依靠对方的样子,只是靠着猜测臆想。

当年小缺任大虎怎么欺负,可是从来不对韩玉说半个字。即使被韩玉看见小缺身上那些突然出现的奇怪的淤青红肿痕迹,小缺也会遮掩过去,从不让韩玉去担心其他事情。

但韩玉怎么会不明白,尤其他当上站长之后,大虎还要当着他的面撕碎小缺衣服,在小缺身上套一些奇奇怪怪装饰。

如果自己不出钱,小缺真的被打上孔子,裸着身体,带着那些装饰从早上一直走到晚上。

小缺和韩玉在一起的时候,小缺一直是沉默的,他从没向韩玉哀求过一次,没向他告过一次大虎的罪状。

韩玉却默默记住,让那些仇恨的种子一直埋在心底,直到他有了绝对的实力,才去狠狠解决掉大虎。

但现在小缺不一样了,他果然是找到靠山了,越来越大胆,自己并没有真的进入,只是一段视频,比起大虎做得不值一提,结果他就让那个王建竣这么整自己。

韩玉想到自己被颜督察压在身下的样子不仅被人看见,还照了照片。想起

就一阵怒火,他紧握手下大椅子的扶手,几乎要皮质的扶手捏碎。

他走了背运,工头整他,那个颜督察也整他,而且颜督察更变态。

颜督察审查了他的垃圾处理站,政府冻结了今年财政对于垃圾处理的拨款,让韩玉资金出现问题。正该颜督察得意的时候,他却要自己出钱替韩玉解决资金问题,不过要求真不少。

韩玉为了资金链条不断,咬牙忍耐颜督察,没想到这个人现在越发变本加厉,从偶尔去韩玉家里,到现在几乎常住韩玉床上,简直把韩玉家当做自己家。

说是颜督察恨韩玉吧,韩玉照片的事情一出,督察马上带着人剿灭了一些暗中取材的组织,弄得颜督察的亲信看韩玉的眼神,都是一副看男狐狸精的模样。

韩玉怒气冲冲坐在沙发椅上,背后三个靠垫,昨天他和颜督察做得有点疯,韩玉因为小缺对自己和工头两种截然不同的信任和态度,而有些发泄的放纵。颜督察更是激烈,两个人配合着,身体还挺契合。

看着底下两个手下一头汗,韩玉才想起来,今天他要听旧楼土地工程问题的汇报。他摆下手说,"图纸查的怎么?"

"站长,咱们工地图纸,我分别拿给几个知名的建筑设计师看,都说没问题,这样的地基承载三十层不会有任何风险,而且是8级抗震架构,在咱们这算是最高的级数了。只是咱们土质特殊,当年工程审批的时候,也活动了不少关系,才终于审过。这回是地下漏水失误太明显了,恐怕很难通过检验。"被站长冷眼盯了半天,终于可以说话的大志赶快把调查结果的汇报出来。

"图纸没问题,怎么会漏水。那他们没说地下室漏水的原因么,怎么对面大楼地下室正常,咱们这边就漏水。"目前负责在工地替韩玉监工的大岭问道,他去做监工,结果出现这么大纰漏,他必须要找出原因,否则一切就是他的失职,那些损失他怎么赔偿。

"我也去问过地质学家,他们说咱们那片地本来就是淤泥地势,挖太深地基抽水很费劲,一般不建议建大高层。"大志说道。

"可是咱们有先进的图纸,不是说攻破了这项难关了么,最开始是很容易抽水,只是怎么建完了框架就开始漏水了。"监工大岭焦急地问。

"那图纸是先前的管事大虎弄来的。"大志知道韩玉和大虎有摩擦,仔细看看老板脸色,犹豫地说,"那个大虎现在疯疯癫癫,去问他也问不出来什么。"

韩玉点点头,他想到工头那种会帮小缺报仇的性格,很可能图纸一开始就是圈套。早知道小缺那么早就爬上工头的床,韩玉绝不会用大虎拿来的图纸,"图纸是大虎从对面工地抢来的,看来抢的是假了。我说那个工头怎么会轻易把图纸让出来,他是故意坑害大虎。只是现在大厦已经基本全建好,要怎么挽回我投资的损失。"

大岭常在工地,知道洪老大一些打算,提议道,"这事不能告诉洪老大。洪老大不打算把地方卖出去,他听见对面工地只是招租并不卖地也动了心,卖了地方能快速倒出本金解决资金链问题或是进行下一项投资。可要是资金雄厚,不等用本金,招租几年就能赚回本钱。洪老大本来就没投本钱,全等着凭这片地无本生利,自然是年年吃租息细水长流的好。"

韩玉听见后温和的笑起来,"我那份地卖给洪老大好了,也不用他多给,头五年租息就算我投资回报好了。"韩玉很怀疑那种地下漏水的大厦能坚持几年,不过五年之后的事,就由洪老大去操心去好了,"大志再去调查,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地下水暂时不漏,通过质检检验。"

韩玉挥手让两个人各去忙,他自己看着天色将晚,却不想回家,好像家里有猛兽在等他。

韩玉揉着太阳穴,想一想还是给小星那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保姆大嫂,小星不在家,他和朋友出去逛街了。

韩玉交代了晚上会过去便挂断电话。保姆大嫂自然会马上备菜,通知小星早点回家。

当韩玉到了小星公寓,焦急跑来开门的居然是保姆大嫂。当保姆大嫂表情慌张地喊,"先生回来了。" 韩玉就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跨进大厅,韩玉就看见小星几乎□,穿着诱惑的兔子服,跪在闭目养神的颜督察脚边,正小心地给对方捏腿。小星看见韩玉进来,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手下却不敢停,保持着跪姿,不敢乱动。

"回来了。"颜督察眼睛都没睁开,拍了拍小星,"可以了,伺候你家先生洗手。王嫂准备下,可以开饭了。"

"谁让你来的,真当自己是主人了。"韩玉冷冷地问,他看着小星脑袋上带着长长的兔耳,高开叉小底裤,细长光滑两条长腿,鼓翘翘的屁股上还有个毛绒球,心气不平地斥道,"换件衣服,像什么样子。"

小星本来特意换了兔子服,盼着许久不来的韩玉,给他一个惊喜。今天一定要缠住韩玉,没想到被突然到来的颜督察讽刺着骂了一顿,这会又被韩玉呵斥。小星也不敢反抗,低了头赶快进卧室了换衣服。

"小缺穿过么,看他个性不像会穿的样子,真想看看他穿起来什么样。"颜督察睁开眼睛看着韩玉,那充满兴趣漆黑的眼睛从上到下打量韩玉,那种露骨**的眼神,让韩玉几乎以为颜督察现在就想剥光自己,让自己穿兔子服给他看看。

"没事就离开,这不欢迎你。"韩玉羞愧激怒,不留情地直接赶颜督察走。

颜督察起先是逼着韩玉做一些小缺会有的表情和动作,可是最近,颜督察心血来潮,想到什么都会在韩玉身上实践一番。韩玉的身体不碰不知道,现在已经非常能引起他的感觉。冷感已久的颜督察找到了除了小缺,另一个可以发泄的地方。

"都这么熟悉了还口是心非。"颜督察在韩玉面前不再像对待其他人或是办案时,伪装的那么冰冷傲然,无动于衷。他的黑暗阴鸷的本性在韩玉这不加掩饰,暴露无遗。

颜督察走近韩玉,警校第一名优异成绩出身的督察,不容拒绝地摸上韩玉的腰,轻松愉快地舔了舔韩玉的嘴角,"听说你的工地最近要检验了,想顺利通过么?"

韩玉放下握紧的拳头,扯扯领子,让自己心态平和下来,冷静地说,"不是要吃饭么,还不去餐厅。"

69
王建竣工地的工程已经全部结束了,检验很顺利通过。众多的工人弟弟已经赶往下一个施工地点,而工头却还没有走,仍然需要和少部分工人留在这里,监督大厦直到正式投入使用。

新落成的这座商业大厦已经全部出租或卖出,一到十楼作为商业中心,十一到二十是商务写字楼出租,二十一到三十是商业酒店。各自使用不同区域入口,分了ABC三个区,分别使用不同的电梯和安全通道,彼此之间互不影响,不发生干扰。

工头只负责到内部简单装饰,具体到大厦不用商业用途奢华装修,工头虽然并不负责,只是合同上,有的已经开始生效,有的还要再等些日子。

所以工人每天都要巡视,留心看管他们的消防与施工安全,就怕出现问题。工头和一部分工人还留在这里,并没回家。清闲的男人也开始讲起八卦。

"大哥,你看对面日夜抽水,他们那不是挖地基建房子,怎么像挖个水井卖泉水啊。直接建个矿泉水厂,比现在赚钱。"陪着工头留下的几个工人嘻嘻哈哈的谈笑。

"二头去申请验收的时候,看见那边也申请着那,还真有检验人员来看。那检验员说他们那车库赶上温泉中心了,咕嘟咕嘟不停冒水。看着停平整的地面边缘水汪汪一片。"

"他们挖太深了,抗震也不一定非要深挖,关键钢筋要结实,架构要搭好。"工头给的图纸,所以他自己很清楚。那份假图纸,适合三十层楼的地基,就正常土地而言已经很深了,何况这种地势,对面水可大了。

"头,说也奇怪,那检验员跑得也勤快。今天不合格,你说这个月都不用来吧,结果他隔三差五就来看看。每次验收不合格,那对面的那个叫韩玉的站长脸都臭到不行。"工人小弟知道他们头最讨厌对面的站长,倒豆子把看到的事情说出来,"而且接着几天要么不出现,就算来了走路也别别扭扭,扭着屁股。大家都说这哪是需要检验大楼,他这是需要检验身体了。"

"一看就是做得太多,腿都软了。""你怎么知道的?看来以前有过腿软的经验。"工人弟弟开起黄腔互相逗笑,丝毫不顾韩玉是多么严肃铁面的一个人。

"那姓韩的能一次次找来检验员也不简单,一定是有人在帮着他,胆子也够大。"工头低头沉思,这样看来,对面工地早晚能检验成功。他本以为那群地痞盖得楼根本不会验收成功。

"这是帮他?周周来检验,周周不合格,他周周腿软。"工人说得眉飞色舞,好像已经认定了韩玉靠关系才拉来检验部门的通融。

"头,我偷偷去把对面漏水抽水的情况拍下来,留着以后当证据。谁敢验收,出了事情就给他好看。"

"对面流浪汉和地痞住的简易房都拆除了,他们在一楼弄了个保安室,全搬进去。我好像还看见那个大虎了,也住在里面,只怕没那容易混进去。"工人弟弟把知道的事情都讲出来。

"大虎还活着?没想到他还挺坚强,他不是失去了男人根本,力气变小也不再能干活。旧楼的人倒还挺仗义,还照顾他。只是旧楼那群地痞经常凑一起赌博比赛男人的能力,大虎看见了可不要气死。"工人弟弟也都厌恶大虎,说大虎的事来更是不留情面。

"大虎哪会生气,现在开赌了,他可是亲自上。那个叫大龙的人不是被郁家弄走了么。剩下一部人又重新跟着大虎,尤其是那几个专好那口的地痞。替大虎出力之前总要在他身上出些力气。"经常在外面巡视的几个工人说着怪笑起来。

"就大虎那样子,还真有人能看上眼。"工头脸色滑过讽刺,当年他怎么欺负小缺,现在就有地痞怎么欺负大虎。真是一报还一报。

"怎么说之前也是地痞主管,过去那些地痞谁不怕他,谁不溜须拍马唯唯诺诺地维护他。现在可不同了,过去在他面前装三孙子的人都可以扬眉吐气了,他失去位子可不一窝蜂找他报仇,压一压算轻了。"

"总之,现在大虎真是虎落平阳了!大家都不用怕他。"

工头和工人现在已经住在大厦里面,他选了二十多层的酒店住,还没开业,整个楼都冷冷清清。工头拿了电话往外走,"我出去打个电话,你们接着玩。"

有工人抬手看看手表,嘿嘿笑道,"大哥二十四孝老公时间到了。"

"开大哥玩笑。"工头笑了一句,到厅台外打电话,那里很安静。

工头听见对方一接通电话,马上问道,"宝贝老婆,想没想老公?"

"呵呵哈哈!"电话里传来小孩子的笑声,对着电话大声回话,生怕这面听不见似的,"大大,我不是宝贝老婆,我是小宝宝小儿子。"

"小吃吃啊,今天乖不乖?"工头倒不怕儿子听见情话,但也能猜到小缺听见小孩子这么说话,脸一定红透了,说不定脸白白的身体都红了。

"我很乖啊,我和姐姐放暑假,天天都呆在家里,还可以一直睡到8点。大大放假怎么还不回家里?"

"大大在外面给小吃吃赚学费啊,不然开学了,没赚到钱的话,小吃吃就不能上学见小朋友了。"

"大大你回家吧,不要赚钱了。上学写作业好烦那,老师还让我写日记,写怎么去公园玩,还要写都认识什么花朵和动物。好烦好烦。"

"写花朵动物啊,小吃吃跟爸爸说,就说你要来大大这里,大大带你们去植物园和动物园玩。回去以后小吃吃什么都会写了。"工头工程也不忙了,对面也不足为惧,现在让小缺来玩玩,时间最合适了。


68、第六八章 ...
  韩玉端坐在沙发椅上,阴沉着脸听着两个手下大岭和大志的汇报,最近许多事搅得他不得安宁。

  他丝毫没想到小缺会这么胆大,居然敢把自己拍他果体视频的事情告诉工头。小缺对工头谈到他的果照视频的时候,表情一定很精彩,可惜自己是体会不到小缺委屈无助担惊受怕,又只能小心翼翼依靠对方的样子,只是靠着猜测臆想。

  当年小缺任大虎怎么欺负,可是从来不对韩玉说半个字。即使被韩玉看见小缺身上那些突然出现的奇怪的淤青红肿痕迹,小缺也会遮掩过去,从不让韩玉去担心其他事情。

  但韩玉怎么会不明白,尤其他当上站长之后,大虎还要当着他的面撕碎小缺衣服,在小缺身上套一些奇奇怪怪装饰。
  如果自己不出钱,小缺真的被打上孔子,裸着身体,带着那些装饰从早上一直走到晚上。

  小缺和韩玉在一起的时候,小缺一直是沉默的,他从没向韩玉哀求过一次,没向他告过一次大虎的罪状。
  韩玉却默默记住,让那些仇恨的种子一直埋在心底,直到他有了绝对的实力,才去狠狠解决掉大虎。

  但现在小缺不一样了,他果然是找到靠山了,越来越大胆,自己并没有真的进入,只是一段视频,比起大虎做得不值一提,结果他就让那个王建竣这么整自己。

  韩玉想到自己被颜督察压在身下的样子不仅被人看见,还照了照片。想起
  就一阵怒火,他紧握手下大椅子的扶手,几乎要皮质的扶手捏碎。

  他走了背运,工头整他,那个颜督察也整他,而且颜督察更变态。

  颜督察审查了他的垃圾处理站,政府冻结了今年财政对于垃圾处理的拨款,让韩玉资金出现问题。正该颜督察得意的时候,他却要自己出钱替韩玉解决资金问题,不过要求真不少。

  韩玉为了资金链条不断,咬牙忍耐颜督察,没想到这个人现在越发变本加厉,从偶尔去韩玉家里,到现在几乎常住韩玉床上,简直把韩玉家当做自己家。

  说是颜督察恨韩玉吧,韩玉照片的事情一出,督察马上带着人剿灭了一些暗中取材的组织,弄得颜督察的亲信看韩玉的眼神,都是一副看男狐狸精的模样。

  韩玉怒气冲冲坐在沙发椅上,背后三个靠垫,昨天他和颜督察做得有点疯,韩玉因为小缺对自己和工头两种截然不同的信任和态度,而有些发泄的放纵。颜督察更是激烈,两个人配合着,身体还挺契合。

  看着底下两个手下一头汗,韩玉才想起来,今天他要听旧楼土地工程问题的汇报。他摆下手说,"图纸查的怎么?"

  "站长,咱们工地图纸,我分别拿给几个知名的建筑设计师看,都说没问题,这样的地基承载三十层不会有任何风险,而且是8级抗震架构,在咱们这算是最高的级数了。只是咱们土质特殊,当年工程审批的时候,也活动了不少关系,才终于审过。这回是地下漏水失误太明显了,恐怕很难通过检验。"被站长冷眼盯了半天,终于可以说话的大志赶快把调查结果的汇报出来。

  "图纸没问题,怎么会漏水。那他们没说地下室漏水的原因么,怎么对面大楼地下室正常,咱们这边就漏水。"目前负责在工地替韩玉监工的大岭问道,他去做监工,结果出现这么大纰漏,他必须要找出原因,否则一切就是他的失职,那些损失他怎么赔偿。

  "我也去问过地质学家,他们说咱们那片地本来就是淤泥地势,挖太深地基抽水很费劲,一般不建议建大高层。"大志说道。

  "可是咱们有先进的图纸,不是说攻破了这项难关了么,最开始是很容易抽水,只是怎么建完了框架就开始漏水了。"监工大岭焦急地问。

  "那图纸是先前的管事大虎弄来的。"大志知道韩玉和大虎有摩擦,仔细看看老板脸色,犹豫地说,"那个大虎现在疯疯癫癫,去问他也问不出来什么。"

  韩玉点点头,他想到工头那种会帮小缺报仇的性格,很可能图纸一开始就是圈套。早知道小缺那么早就爬上工头的床,韩玉绝不会用大虎拿来的图纸,"图纸是大虎从对面工地抢来的,看来抢的是假了。我说那个工头怎么会轻易把图纸让出来,他是故意坑害大虎。只是现在大厦已经基本全建好,要怎么挽回我投资的损失。"

  大岭常在工地,知道洪老大一些打算,提议道,"这事不能告诉洪老大。洪老大不打算把地方卖出去,他听见对面工地只是招租并不卖地也动了心,卖了地方能快速倒出本金解决资金链问题或是进行下一项投资。可要是资金雄厚,不等用本金,招租几年就能赚回本钱。洪老大本来就没投本钱,全等着凭这片地无本生利,自然是年年吃租息细水长流的好。"

  韩玉听见后温和的笑起来,"我那份地卖给洪老大好了,也不用他多给,头五年租息就算我投资回报好了。"韩玉很怀疑那种地下漏水的大厦能坚持几年,不过五年之后的事,就由洪老大去操心去好了,"大志再去调查,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地下水暂时不漏,通过质检检验。"

  韩玉挥手让两个人各去忙,他自己看着天色将晚,却不想回家,好像家里有猛兽在等他。

  韩玉揉着太阳穴,想一想还是给小星那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保姆大嫂,小星不在家,他和朋友出去逛街了。

  韩玉交代了晚上会过去便挂断电话。保姆大嫂自然会马上备菜,通知小星早点回家。

  当韩玉到了小星公寓,焦急跑来开门的居然是保姆大嫂。当保姆大嫂表情慌张地喊,"先生回来了。" 韩玉就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跨进大厅,韩玉就看见小星几乎□,穿着诱惑的兔子服,跪在闭目养神的颜督察脚边,正小心地给对方捏腿。小星看见韩玉进来,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手下却不敢停,保持着跪姿,不敢乱动。

  "回来了。"颜督察眼睛都没睁开,拍了拍小星,"可以了,伺候你家先生洗手。王嫂准备下,可以开饭了。"

  "谁让你来的,真当自己是主人了。"韩玉冷冷地问,他看着小星脑袋上带着长长的兔耳,高开叉小底裤,细长光滑两条长腿,鼓翘翘的屁股上还有个毛绒球,心气不平地斥道,"换件衣服,像什么样子。"

  小星本来特意换了兔子服,盼着许久不来的韩玉,给他一个惊喜。今天一定要缠住韩玉,没想到被突然到来的颜督察讽刺着骂了一顿,这会又被韩玉呵斥。小星也不敢反抗,低了头赶快进卧室了换衣服。

  "小缺穿过么,看他个性不像会穿的样子,真想看看他穿起来什么样。"颜督察睁开眼睛看着韩玉,那充满兴趣漆黑的眼睛从上到下打量韩玉,那种露骨欲望的眼神,让韩玉几乎以为颜督察现在就想剥光自己,让自己穿兔子服给他看看。

  "没事就离开,这不欢迎你。"韩玉羞愧激怒,不留情地直接赶颜督察走。

  颜督察起先是逼着韩玉做一些小缺会有的表情和动作,可是最近,颜督察心血来潮,想到什么都会在韩玉身上实践一番。韩玉的身体不碰不知道,现在已经非常能引起他的感觉。冷感已久的颜督察找到了除了小缺,另一个可以发泄的地方。

  "都这么熟悉了还口是心非。"颜督察在韩玉面前不再像对待其他人或是办案时,伪装的那么冰冷傲然,无动于衷。他的黑暗阴鸷的本性在韩玉这不加掩饰,暴露无遗。

  颜督察走近韩玉,警校第一名优异成绩出身的督察,不容拒绝地摸上韩玉的腰,轻松愉快地舔了舔韩玉的嘴角,"听说你的工地最近要检验了,想顺利通过么?"

  韩玉放下握紧的拳头,扯扯领子,让自己心态平和下来,冷静地说,"不是要吃饭么,还不去餐厅。"

69、第六九章 ...
  王建竣工地的工程已经全部结束了,检验很顺利通过。众多的工人弟弟已经赶往下一个施工地点,而工头却还没有走,仍然需要和少部分工人留在这里,监督大厦直到正式投入使用。

  新落成的这座商业大厦已经全部出租或卖出,一到十楼作为商业中心,十一到二十是商务写字楼出租,二十一到三十是商业酒店。各自使用不同区域入口,分了ABC三个区,分别使用不同的电梯和安全通道,彼此之间互不影响,不发生干扰。

  工头只负责到内部简单装饰,具体到大厦不用商业用途奢华装修,工头虽然并不负责,只是合同上,有的已经开始生效,有的还要再等些日子。

  所以工人每天都要巡视,留心看管他们的消防与施工安全,就怕出现问题。工头和一部分工人还留在这里,并没回家。清闲的男人也开始讲起八卦。

  "大哥,你看对面日夜抽水,他们那不是挖地基建房子,怎么像挖个水井卖泉水啊。直接建个矿泉水厂,比现在赚钱。"陪着工头留下的几个工人嘻嘻哈哈的谈笑。

  "二头去申请验收的时候,看见那边也申请着那,还真有检验人员来看。那检验员说他们那车库赶上温泉中心了,咕嘟咕嘟不停冒水。看着停平整的地面边缘水汪汪一片。"

  "他们挖太深了,抗震也不一定非要深挖,关键钢筋要结实,架构要搭好。"工头给的图纸,所以他自己很清楚。那份假图纸,适合三十层楼的地基,就正常土地而言已经很深了,何况这种地势,对面水可大了。

  "头,说也奇怪,那检验员跑得也勤快。今天不合格,你说这个月都不用来吧,结果他隔三差五就来看看。每次验收不合格,那对面的那个叫韩玉的站长脸都臭到不行。"工人小弟知道他们头最讨厌对面的站长,倒豆子把看到的事情说出来,"而且接着几天要么不出现,就算来了走路也别别扭扭,扭着屁股。大家都说这哪是需要检验大楼,他这是需要检验身体了。"

  "一看就是做得太多,腿都软了。""你怎么知道的?看来以前有过腿软的经验。"工人弟弟开起黄腔互相逗笑,丝毫不顾韩玉是多么严肃铁面的一个人。

  "那姓韩的能一次次找来检验员也不简单,一定是有人在帮着他,胆子也够大。"工头低头沉思,这样看来,对面工地早晚能检验成功。他本以为那群地痞盖得楼根本不会验收成功。

  "这是帮他?周周来检验,周周不合格,他周周腿软。"工人说得眉飞色舞,好像已经认定了韩玉靠关系才拉来检验部门的通融。

  "头,我偷偷去把对面漏水抽水的情况拍下来,留着以后当证据。谁敢验收,出了事情就给他好看。"

  "对面流浪汉和地痞住的简易房都拆除了,他们在一楼弄了个保安室,全搬进去。我好像还看见那个大虎了,也住在里面,只怕没那容易混进去。"工人弟弟把知道的事情都讲出来。

  "大虎还活着?没想到他还挺坚强,他不是失去了男人根本,力气变小也不再能干活。旧楼的人倒还挺仗义,还照顾他。只是旧楼那群地痞经常凑一起赌博比赛男人的能力,大虎看见了可不要气死。"工人弟弟也都厌恶大虎,说大虎的事来更是不留情面。

  "大虎哪会生气,现在开赌了,他可是亲自上。那个叫大龙的人不是被郁家弄走了么。剩下一部人又重新跟着大虎,尤其是那几个专好那口的地痞。替大虎出力之前总要在他身上出些力气。"经常在外面巡视的几个工人说着怪笑起来。

  "就大虎那样子,还真有人能看上眼。"工头脸色滑过讽刺,当年他怎么欺负小缺,现在就有地痞怎么欺负大虎。真是一报还一报。

  "怎么说之前也是地痞主管,过去那些地痞谁不怕他,谁不溜须拍马唯唯诺诺地维护他。现在可不同了,过去在他面前装三孙子的人都可以扬眉吐气了,他失去位子可不一窝蜂找他报仇,压一压算轻了。"

  "总之,现在大虎真是虎落平阳了!大家都不用怕他。"

  工头和工人现在已经住在大厦里面,他选了二十多层的酒店住,还没开业,整个楼都冷冷清清。工头拿了电话往外走,"我出去打个电话,你们接着玩。"

  有工人抬手看看手表,嘿嘿笑道,"大哥二十四孝老公时间到了。"

  "开大哥玩笑。"工头笑了一句,到厅台外打电话,那里很安静。

  工头听见对方一接通电话,马上问道,"宝贝老婆,想没想老公?"

  "呵呵哈哈!"电话里传来小孩子的笑声,对着电话大声回话,生怕这面听不见似的,"大大,我不是宝贝老婆,我是小宝宝小儿子。"

  "小吃吃啊,今天乖不乖?"工头倒不怕儿子听见情话,但也能猜到小缺听见小孩子这么说话,脸一定红透了,说不定脸白白的身体都红了。

  "我很乖啊,我和姐姐放暑假,天天都呆在家里,还可以一直睡到8点。大大放假怎么还不回家里?"

  "大大在外面给小吃吃赚学费啊,不然开学了,没赚到钱的话,小吃吃就不能上学见小朋友了。"

  "大大你回家吧,不要赚钱了。上学写作业好烦那,老师还让我写日记,写怎么去公园玩,还要写都认识什么花朵和动物。好烦好烦。"

  "写花朵动物啊,小吃吃跟爸爸说,就说你要来大大这里,大大带你们去植物园和动物园玩。回去以后小吃吃什么都会写了。"工头工程也不忙了,对面也不足为惧,现在让小缺来玩玩,时间最合适了。


70、第七十章 ...
  自从听说大大有空带小孩子去动物园玩,小吃吃就缠着爸爸带他去工地,工头也极力邀约,让小缺带孩子和他团聚,顺便也看看新盖起的大厦。

  大厦里面还有儿童游乐场,更吸引小吃吃的玩乐心。

  因为工头不能回去接他们,这次只是派车把小缺和孩子接过来,一路上食宿旅程虽然都工头都安排妥当了,可是小缺仍然不想出来。

  他在小镇里已然很习惯了安静祥和的生活,不想再去接触外面高速发达,人来人往的城市,而且工头下个月就可以回家,也不差这几天相见了。

  其实最关键是这一路是小缺自己要带着三个孩子,没单独出过门的他,非常害怕。

  "爸爸,大大说去动物园里可以摸小兔子,还可以做小火车。"小吃吃把他的小火车放在跑道上,小火车就从这边嘟嘟一直跑到那边。

  "小瑞家里就有小兔子,你昨天还偷抱回家一只,让小女孩追到家里。"女孩一一正在网上够书。在家里,小一一电器几乎都会用,连小缺要调试电器都问小闺女。

  听见闺女的话,小缺连忙点头,"是啊,只是去一天动物园,但是路上来回要跑一周,不值得。咱们这里也有公园,里面小猴子不是挺好玩的。"

  小镇里只有大的公园只有一个,里面动物很少,大多是易活的小动物,小吃吃早就看了好几遍。

  而且镇里的书店也不多,大多卖杂志期刊,一一也要写日记,她就在网上选了几本动物植物儿童趣味百科。

  虽然小吃吃和小一一每天的零花钱是一元,但是买书买文具可以例外,尤其是小缺爸爸的购物卡,里面好多钱,小孩子只要说一声就可以随意买文具书本回来。

  小吃吃鼓起脸,揉着她姐姐撒娇,"姐姐,我真想去玩。大大说动物园里小动物是散养的,可以随便摸。里面还有你在电脑里看得那个长得奇怪的草泥马,你不是一直想看活的么。如果可以去的话,可以上手摸哦。"

  他姐姐总有办法达成任何事。

  像他只有一元的零花钱,买什么零食也不够他连续吃一天,只能爷爷给他买。

  还是姐姐厉害,想出办法告诉他,"你去买口香糖,可以吃一天。剩下7角钱交给我,保证下个月开始,自己就能买上更多的好吃的。"

  超市里口香糖三角钱,小一一把弟弟和自己的钱攒一攒,买了好多口香糖,到学校里面卖五角钱。

  基本上小孩子都有一点零花钱,进校门口后老师就不让再出去了,看见小吃吃嘴巴嚼啊嚼,口香糖能吃一天,他们也都馋着跑去找小女孩买口香糖。这样他姐姐一天能赚两三块钱,有时候小女孩会比办吹泡泡大赛,那时候来买的小孩更多。

  再后来,学校检查卫生,教室里墙壁都是小朋友们乱画或是踢上去的痕迹。大家都买白纸买胶水粘粘贴贴,掩盖痕迹。

  他的小姐姐买了白纸在学校卖,小吃吃学姐姐的样子,买了胶水卖。其他小孩看着好玩还能赚钱,都买胶水白纸跟着学着卖。结果本想也赚好多块钱的小吃吃,进多了胶水,没卖出去,反倒赔了不少。

  而他姐姐买的那么多白纸慢慢地卖完了,"白纸画画课也用啊,而且一用就是一张,画错了还要多用几张。可是一管胶水能用那么久,暂时不会有人买了,你留着明年来新小孩的时候在卖吧。"

  所以小吃吃的口香糖钱都压在胶水身上了,现在想多吃糖,都要问姐姐要钱。

  想要出去玩,他的聪明小姐姐一定会有办法。

  一一被弟弟搂着脖子撒娇只好说,"我想一分钟。"

  "一分钟?"小吃吃要去拿手表,小女孩把他叫住,"你数60个数就好了。"

  "1,2,3……26,27"小吃吃掰着手指慢慢数。

  "有了,你等着吧。"小女孩一甩辫子,"给我倒杯果汁来。"

  "可是我才查到27!"小吃吃偏着头,迷惑地看着他姐姐,他姐姐一脸得逞的表情。不忘嫩嫩地高声喊,"哥哥,我和姐姐想喝果汁,冰箱好高,踮脚也够不到。"

  因为王一一和大大说,坐汽车时间太久了,所以现在小缺拿着两张头等舱机票,两张儿童票小吃吃非要拿在手里,所以让给小孩拿。就这样一齐来到了机场,准备和工头会和团聚。

  "小姐姐,为什么你给爸爸看了新的电视剧,爸爸就愿意出来玩。"小吃吃偷偷问姐姐,准备学下来自己用。
  "电视剧里说,异地恋人最容易出轨,有时候电话不通,其实都在和小三讲电话。"
  "可是大大的电话一直通的,你前几天不是还让我经常给大大打电话么,每次我都拉着大大聊好久,我好想去动物园。"

  老头子和姨夫把小缺四人送到机场,一路上不断叮嘱小孩子,"你们可要跟住爸爸和哥哥,不可以自己跑开。"

  "那我要尿尿怎么办?"小吃吃自己带拉杆的小衣箱,是汽车形状,一手拿票,一手拿箱子,头上戴着小圆帽,真像出门旅行的小游客。

  "尿尿也要爸爸带你去卫生间才行,不可以自己去。"小缺摸了摸小孩乱转的脑袋。

  "那姐姐尿尿怎么办?爸爸不可以去女厕所!"小吃吃在幼儿园学了男女要分开上卫生间。

  "我可以自己去。"王一一小朋友一身漂亮的公主裙,很自信得挺胸。

  "你不能自己去,你没看见么,机场里好多人要拐咱俩,他们都说我是可爱小王子,你是颜赞小女王。"

  "一一委屈一点,跟爸爸去男卫生间吧。"小缺也不放心小孩自己进厕所,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

  "不然一一等到飞机上再去,飞机上都是独立卫生间。"老头子帮助小缺办理托运,换登机牌,好再是头等舱,不用排长长的队,不然这么多个小孩,小缺哪里看得过来。尤其这些小孩好奇心正旺盛,东瞧西看,还有好多游客过来逗小孩玩笑。一不留神,小孩就在眼皮下失踪不见了。

  "让爷爷亲一亲,玩的时候注意安全,不要爬栏杆……"老头子每个小孩都亲亲抱抱,看着几个人过了安检离开,眼泪都要出来。

  小缺挥挥手,"爸,我们下周就回来,要做好吃的等我们。"

  "唉,好,新摘的果子都给你酱上。"

  不舍地和老头子惜别,小缺真正一个人带小孩出门了。他最后和工头大哥通了电话,工头会提前到机场接他们,知道下机之后马上就可以见面,小缺才稍稍放心。

  "姐姐好!"小吃吃礼貌地和漂亮空服打招呼,"哇,爸爸,好大的座椅,我可以躺下来,地毯也是软的。"

  "小朋友好,你好可爱。坐到靠窗的位子吧,起飞之后就可以看见外面的天空,很漂亮。"漂亮的空服说话很温柔,"这位是爸爸么,好年轻和也好漂亮啊,怪不得有这么漂亮的小孩。"

  小缺有些脸红地道谢,他还担心会找到不座位,因为他对票上那些看不懂的字母很头痛,好在这里的空服小姐好热情,照顾着小孩带到座位。

  起飞之前还帮他给小朋友扣上安全带,教小孩安全知识,起飞之后也很热情的送饮料和食物。服务真是很好很周到。

  头等舱里只有小缺四人,拉上帘子,和其他地方完全隔离起来。小吃吃逛了整个机舱,才老实地回到座位。

  "爸爸,我耳朵好痛。""我也痛。"几个小孩吵起来,小缺自己耳朵也很痛,苦着脸喂小孩水喝。"不管用。"小吃吃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提前查过,说是打哈欠可以缓解耳朵痛。"小一一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这个好用的。"几个人赶快和颜赞小女王学习。

  飞行一段时间,一切都恢复正常。小孩子又变得活蹦乱跳,先是挤在窗边,一起看城市越来越小,天空越来越近。等到窗外蓝白一片时,就自己打开座位前面的液晶小电视,调了动画片看起来。

  "小一一,给爸爸调个电视剧吧。"小缺实在佩服小孩,为什么他们只要看一看就会,自己看了半天也没明白怎么弄。

  在四个人享受了飞机大餐,小宝宝吃掉三块可口的水果蛋糕,冬冬喝了两杯新鲜的果汁,小一一独立通关了一个游戏,小缺放下座椅轻睡了一觉,四个人终于到了阔别已久的城市。

  王建竣早在机场里等着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二头,他是来接小牧的。小牧的班机早,已经到了。

  "你们两个注意点影响,搂搂抱抱,大家都看这边。"工头的小缺宝贝怎么还不来,他等得好心急啊,"会不会小孩半路闹起来,他又回镇子了?"

  "哥,嫉妒得太明显了。小缺之前不是打电话和你确认了么,你担心什么,是不是小牧,自己的老婆还能跑么?"二头半搂住小牧,宣告主权,只是小牧有些避着他。

  "大哥太想小缺了,其实我也都想了,好久没见他们了,不知道小吃吃,王冬冬和一一都多高了?"

  "你现在也和我一家人了,以后天天能让你看小孩,再说咱俩也可以收养啊,你想养几个?"

  "哎,什么一家,我还没原谅你呢,你怎么不商量就把我的工作调了。我还没倒出时间收拾你,我工作好好的,你怎么回事?"

  "你那天又背女学生了,还不告诉我。要不是我过去看你,正巧看见,还不知道让你背多少女学生。"

  "哎,哎,背个人也不行,我们那水急,人能过去么?"

  "怎么不行,以后我让你随便背,我就知道你喜欢背后势的。"

  孤单几个月的工头嫉妒地听着弟弟和弟弟男朋友吵闹,眼睛一直盯着出口,还有随时留意新闻报道。直到看见漂亮的小缺和活泼的小孩子的身影,才松开气,"我的老婆孩子终于安全到了。"

71、第七一章 ...

  原本到处是泥沙荒草、枯木烂叶的土地上,耸立的大厦拔地而起。小缺一瘸一拐走过的泥土地也变成了宽阔干净的柏油马路,那些钢板搭建的蓝色临时活动房也不见了,取代是巨大的喷泉广场。虽然广场还没有正式开放,但是每晚喷泉已经开始试喷水,彩色喷泉吸引了不少晚上出来游玩的人,这片无人问津的土地迎来了它的春天。

  小缺坐飞机累得很,直到下机耳朵还难受得厉害,打哈欠对他来说只是有些缓解,并不能完全有效。

  飞机一起一落让小缺敏感的耳朵疼痛很久,小孩子在跟前的时候又不敢表现出来,等到了工头接回家,安排好住处,小缺对着镜子左右照着耳朵。

  "还没好么?"工头双手握住小缺耳朵,摸来摸去,好久没碰到的老婆又回到手里了,工头顺着小缺的耳朵摸下去。

  "刚刚耳朵里面痛。"小缺担心地问,"不会耳膜破了吧?"

  "有可能,大哥看看破没破。"工头凑近小缺,眼睛深邃地看了看,小缺怎么这么漂亮。张嘴含住小缺的软软的耳朵,舌头勾着耳朵眼舔一舔,"真香。不过坐飞机都会痛,几个小时就没事。但是大哥身体也痛,不信你摸一摸。"

  小缺耳朵很快红起来,脸也烧,喊道,"哥,我现在好累。"

  "恩,知道。今天就亲亲小缺,晚上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陪大哥。"工头漆黑的眼里隐藏着火光,"小缺记住,明天一天都陪着大哥。"

  果然,第二天小孩子交给冬冬看管,几个孩子在大厦里面跑着玩。他们的爸爸大大二叔小牧叔叔都在睡懒觉。

  "大人真懒!"这就是小吃吃最后的结论。

  一直到日落时分,小缺才被工头带出门。小缺趴在床上玩了会工头的手机,"哥,前几天你的手机怎么总占线?"

  "小吃吃打电话说想着动物园,让我给他讲动物故事,我就把小时候猎熊的故事讲了几遍。"工头调了通讯记录,果然都是家里的号码,"我老婆是不是担心我和别人通电话?"说着,用鼻子拱着嗅小缺,"我看看酸不酸。"

  "没有,我就是好奇问一问。"小缺憋红了脸,看了看通话记录里的时间,小吃吃打电话的时间都是自己偷偷想给大哥打电话的时候,而且自己也一点没看见小吃吃在跟工头通话,结果害自己误会,大老远跑来。电视剧里瞎骗人。

  "嗯,小缺好奇了,哥带你在楼里走走,看看有没有新奇的东西。"工头拧了拧小缺的脸,两个人从楼上慢慢向下逛。

  "哥,我的房车呢,怎么不见了?"小缺新奇地看着完全变样子的地方,这里还是自己曾经住过那么多年的旧楼么,不再有一丝一毫原来的影子。

  自己小手推车不见了,那个起早贪黑要打满的水桶不见了,过去险恶的生活也远去,而自己的小房车怎么也不见了,那可是自己第一个家。

  "放心,哥好好保存呢,已经放到车库里了,等这边结束了,哥就把房车运回家去。"工头带着小缺参观了一下新建的大厦,大部分装修都已经成型,只是货物和工作人员还没有完全到位,整个大厦空荡荡却并不冷清,走着走着就能看见装修的工人,或者轻点货物的人员。

  两个人走到电梯口,正好碰见小孩们。
  小吃吃已经赖在扶梯上不走了,上上下下玩着电梯,看见爸爸高声喊着,"爸爸,不用我自己走路,它就能带我上楼。"小吃吃高兴地咯咯直笑。

  "以后带小宝宝来玩,现在跟大大回去吃晚饭。"楼里开了几部运送货物和装修材料的电梯,冬冬带为了哄小孩玩,带他坐了几次,没想到小孩子玩上瘾了,赖着不想走。

  "今天要早睡觉,所以要赶快吃饭,不然明天可是要出去动物园玩的,没有力气可不行。"小吃吃本来握着扶手不想下去,等到听见可以出去玩了,痛快地放开手,"好呦"地喊着,拉着爸爸的手恨不得快一点吃饭。

  第二天一大早,工头小缺带着小孩子就来到心动已久的动物园,二头和小牧也跟着凑热闹来,一大家子浩浩荡荡,相机工头和二头各在脖子上挎了一个。

  进了动物园大门,二头却不急着看小动物,反而拉着小牧钻进礼品店。

  "咱们先打扮打扮,你帮我选个好看的。"二头兴致勃勃,比小孩们都要高兴。

  礼品店里卖一些动物小装饰,还有几个工作人员拿着画笔做面部彩绘。"都是小孩在画,哪有这么大人玩这个。"小牧想着彩绘,不忘说了几件当然他破获的以人体彩绘为噱头涉嫌卖淫的案子。

  "只是画在脸上,你想的真多。我亲自动手帮你画。"说着二头拿了画板调颜料,直接上手给小牧脸上来个吐着舌头的小狗头。

  "爸爸,我看画个小老虎挺好。"跟进来的小吃吃立即自己熟路地坐到椅子上,对着拿着颜料和画笔的姐姐说,"姐姐,麻烦你帮我画只大老虎。"

  "哎,没问题,小帅哥。"女孩拧了下小宝宝的脸,在他脸蛋上画起来。

  "一一和冬冬也画,你们也选一选图案。"小缺看着一一选来选去。王一一小朋友眼光很奇特,翻着图案,自己嘀咕,"没有草泥马么,那个表情很有趣呀。"

  "小缺也画一个。"工头看小缺很不好意思在脸上涂抹,选了个图形简单的绿色叶子,"就画一片小叶子好,很简单又漂亮。我也画一片,咱们两个是一对。"

  最后连二头都在脸颊上画了个狗链,所有人的一侧脸颊都画了小小的色彩鲜明图案,阳光下非常漂亮。玩闹的气氛一下就现了出来。

  小缺又在礼品店里面给小孩子选了几件玩具。小吃吃直接买了一件新的羊羊小衬衣换上,脸上配着小老虎头。
  一一买了白色飘带的头饰戴上,脸上配着纯色的花朵。冬冬带了个兔耳朵,脸上是融融小雪花。

  工头一眼看见小猫耳朵,伸手拿下来给小缺戴上,这个还有同款的长长猫尾巴腰带,小缺说什么也不系长尾巴,工头才遗憾地作罢。一家人终于装扮结束浩浩荡荡开始游玩。

  因为动物园里每一区的动物都是散养的,小吃吃没走多久就看见草坪上白色,灰色,黑色成群的小兔子活蹦乱跳。

  "小兔子,我来啦!"一边喊一边乱跑,小孩子总算如愿摸到毛绒绒的小兔。没走多远,又遇见互相追逐的大狗小狗,小吃吃也跑过追着狗撵。

  过了小桥,是一汪纯洁清澈的湖水。湖中是动物的木头房子,小湖边上的野鸭,火鸟,湖面的天鹅,不同颜色交织一起,美不胜收。

  工头在湖边给他们买了一碗小鱼喂着玩,小缺也体验了一把喂鸭子,喂天鹅的乐趣。

  走过桥,动物体形也渐渐大起来。奔跑着的小羊,长长尖角的羚羊,黑色的矮马悠闲散步,还有表情很囧的草泥马,一动不动地呆在那里,小腿矮矮的。

  "大大,它是活的么?"小羊跑得很快,小缺和小孩都没摸到,只有小羊驼乖乖站在地上,只是为什么一动也不动。

  一一早就盼着看活的草泥马了,跑过去,踮起脚来回抚摸它的脸。羊驼毛发很厚实,小缺也摸了摸,软软厚厚的一层,夏天也有这么厚的毛。

  刚刚还在质疑小羊驼是否是活着的,它就张嘴把一一的头发抿进嘴巴里,很有滋味的嚼起来。工头和小缺赶快小心地拽出头发,把一一抱开。

  "姐姐,它真是活的。"小吃吃还凑过去闻了闻一一的头发,捏着鼻子躲开了,"姐姐头发好臭呀。"

  一一闻闻自己的头发,"根本不臭,是弟弟你的鼻子臭了,不信你去闻闻别的动物。"

  小缺偷乐一下,用飘带把一一的头发重新绑好,这次不再披散了,梳了个大大的花苞。

  小吃吃一路东闻西闻,果然时不时有臭臭的味道飘进鼻子,这让他总是揉着鼻子,怀疑是不是坏掉了。一大家人继续往里面走,等到看斑马长颈鹿大象等大型动物时,围栏多起来,小吃吃翘脚也够不到了。

  工头买了树枝草叶,抱着小孩到近处去喂,小缺也是第一次看就这么多活的动物,每一种动物都好奇新鲜。

  小缺慢悠悠爬到高台二层,手里拿着草叶喂长颈鹿。只是他看见长颈鹿大大的嘴巴,粗壮的牙齿,手吓得直往回缩,长颈鹿的头就跟着小缺向前伸,一直伸出护栏外抢过小缺嘴里的树叶,小缺还没反应,手里的树枝一下就被抢走了。

  "哥,它们真有劲。"小缺哈哈笑着看着长颈鹿走远去吃其他草叶,突然又走来一只,在小缺脸颊上画着的绿叶子舔了一口。

  "我老婆被人亲了。"工头拿着树叶把长颈鹿引跑,"果然动物都跟我抢人。"

  全家人一直开心玩到晚上才回家,嘻嘻闹闹的声音,在尚空旷的土地上回荡。

  眼睛浑浊阴鸷的大虎身体没有太多起色,天稍凉下来,他的身体就痛。这晚难得身体好些,大虎坐在窗口愣愣地看着外面。他突然听见小孩开心的笑声,阴霾的眼睛透过窗口一眼就看见一脸幸福的小缺。
  "小缺,小缺!真是太久不见了。我的小缺越来越漂亮,真是让人移不开眼。"大虎安静地看着小缺和工头手牵着小孩进入大厦,嘴唇颤抖着小声说话,"小缺怎么不来看我,他应该来照顾我,他老爹生病的时候,我可是帮了很大忙。他答应过以后会陪着我。小缺怎么还不来陪我。"大虎眼里渐渐露出疯狂的光芒。

72、第七二章 ...
  工头带着小缺和一群孩子整整玩了一天,大包小包买了许多玩偶和零碎的小玩具回来。

  "我看一一这小丫头对玩偶不在意,反而是小吃吃一个男孩抱着毛绒玩具跑来跑去,我当大大的也得试试,有这么喜欢么。"工头把大老虎小兔子十几个毛绒玩具堆在小孩的房间,陪着他们玩一会,哄孩子睡觉了,就抱着小缺当自己玩偶一样掳回房关起来,还把鼻子贴在小缺脸上逗弄,"果然抱着舒服,小玩偶你怎么这么软,主人好喜欢!"

  "哥,痒痒,你又捣乱。"小缺涨红了脸,偏着头躲开工头的鼻子热息,在工头怀里直蹬腿,要自己走路。

  "你看吃吃不是也抱着小玩偶跑来跑去,我也带你跑一跑。"工头玩了一天,一点不怕累,抱着小缺的胳臂肌肉隆起,颠颠地在大房间里闲逛,真像小孩玩起玩具一样兴奋。

  小缺几次挣扎都没挣脱了工头的手臂,只好服软由着工头闹一闹,"哥像小孩一样,应该把小吃吃的玩具拿过来。"

  "那些玩偶怎么和小缺比,今天大哥教你一个成语,'爱不释手'就是这样。"工头一会带小缺看看窗边夜景,对着小嘴亲几口;

  一会去厨房里拿出可口的小蛋糕,一块一块喂着小缺当夜宵,又倒了几大杯西瓜汁添了甜酒喂小缺喝,喝得小缺肚子鼓鼓;

  一会小缺肚子胀起来,就又抱小缺去卫生间,像照顾小娃娃那样帮小缺解开裤子拉链,扶着小缺青芽嘴里还"嘘嘘"。

  "哥你快放开我,我想睡觉了,你找别的玩。"小缺双腿被抱着分开,加上被工头喂了好几杯西瓜汁,憋红着脸不想当着工头面上厕所,却忍受不住真得尿出来,"哗哗"水声让小缺羞愤都脚趾都红起来。

  "大哥帮你洗了澡就睡觉。"说着工头把小缺抱到高高的梳洗台,顺势把小缺裤子拽下来,不让他下地,自己转身去放热水。

  小缺腿歪歪悬空在理石台上,细嫩光滑的屁股贴着冰冷的理石,在夏天感觉倒很凉快,削减了不少小缺身上的含羞的燥热,"那说好了,洗完澡就老实睡觉。"

  工头迅速脱了自己衣服,在小缺面前展示健壮的身材,看小缺眼睛总躲开自己,只好几下扒了小缺上衣,凑过去亲亲舔舔,对着小缺耳朵说,"大哥从来没玩过这么软的玩具,今天就试一试小玩具的滋味。"

  两个人好好体验了一把玩小玩具的感觉,毫无疑问,小缺第二又起晚了。

  当小缺迷迷糊糊坐起来的时候,工头都不在房间了。

  薄丝被柔柔顺着身体滑下来,小缺白皙的身体到处都是红印子,尤其是胸前两颗红豆充血挺立,一看便知昨夜又是激烈一整夜。

  小缺声音有些哑,小声懊恼嘀咕,"又起来晚了,今天一定不让大哥再碰我。"

  反正已经起来晚了,小缺慢悠悠收拾,房间一切打理妥当后肚子也开始咕咕直叫,消耗一夜体力,小缺也饿坏了,于是出了房间找吃的,顺便在看看小孩子。

  小缺刚出房门,小八端个满满的大托盘从对面大房间冲出来,"小缺小嫂子你醒了。这是大哥给你点的早餐,大哥交代你出门时我才可以送进去。早餐可丰盛了,快进屋吃吧。"

  都快中午了才早餐,小缺脸刷红了,掩饰地说,"嗯,昨天去动物园有些累。"

  "累了更多吃一点,大哥在最有名的茶餐厅订的,那家最正宗,做得好吃,从一大早就开始有人排队。你看这水晶虾饺,脆皮虾肠,蟹黄包,酸奶紫薯……大哥每一样都要了几份,小嫂子快吃吧。"小八把大托盘往桌子上一放,还替小缺拉开椅子。

  果然每一道点心都赏心悦目,看着就好吃,"我吃不了这么多,你也吃,带回去给工人弟弟吃。还有我那几个小孩在哪玩,让他们也来吃饭。"

  "嘿嘿,今天早晨借小嫂子光,大哥订了好多,大家都吃得餐厅点心。"小八端了几份粥让小缺选着吃,"今天市里面有个图画展览会,二头和小牧带着小孩子都去玩了。"

  小缺点点头,慢慢吃饭,没好意思问工头是不是也去了,怎么把自己扔这了。

  小八把一小盒一小盒点心都堆在小缺眼前,坚决完成大哥交代的让小嫂子多吃的任务,"小嫂子,广场的彩色喷泉坏了,大哥正带着人修呢。"

  "坏了?"小缺昨天夜里还见那个喷泉高高的喷水,很凉快又漂亮,"昨天还是好的。"

  "不知道哪来的一群死老鼠,把出水口都堵了。"小八神神秘秘地说,"不过小缺小嫂子你放心,大哥说了下午保证能清理出来,修理好就回来陪小嫂子。不过那地方有些恶心,就不带你去看了。"说着小八像想起什么跑了,一会拿着几个盒子跑进来,"小缺小嫂子,大哥说这都是你爱看的电视剧,让我陪你看电视。"

  小缺吃了饭,就让小八忙自己的去了,小八千叮万嘱,说自己就在对面,让小缺有事就找他。

  小缺点头答应,自己在房间里看了两集电视感觉没什么意思,就想出去找工头。

  他在旧楼见多了老鼠,黑色的,灰色的到处乱窜的老鼠,几只老鼠小缺怎么会害怕。

  所以小缺就没麻烦小八,第一次自己坐了电梯下楼,他知道不是按最下面的数字,那是到停车场的,喜悦地按下"1",电梯就可以一直到一楼,从一楼出去大门就可以看见喷泉广场。

  电梯下行到五楼的时候,进来一个带着大墨镜鸭舌帽的男人,手里还提个袋子。小缺有些害羞地对那个人笑笑,好奇地看着身形很眼熟,但是忘记是哪个工人弟弟了。

  小缺笑眯眯地看着电梯显示屏幕的数字越来越小,很快接近"1"的时候,突然后脑一阵剧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小缺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漆黑模模糊糊,后脑也一阵一阵发痛,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床褥潮乎乎的,空气里也都是水汽。

  "哥?"小缺疑惑地问,模糊地看着床边的人影,他脑袋的眩晕感还没有过去。

  "小缺你终于醒了。"一个又尖又细类似于女人的声音说道,"哥看你好长时间了,想不想哥?"

  "你不是工头大哥!"小缺瞬间睁大眼睛,紧张地想坐起来,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都不见了,正光溜溜躺在泛着潮湿的床单上,手腕和脚踝都被绑了绳子,双腿并拢不了,大大的敞开,"你是谁,绑我过来要干什么?"小缺压住惊慌,这让是不是他绑了自己管大哥要钱,工头大哥说过,要钱的话就直接给他,不怕硬拼吃亏。

  "小缺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那个细细的声音倒不难听,只是有些别扭,让人听不出到底是男是女,"也是,小缺现在越来越漂亮,身体比以前更白嫩了,连被突然绑起来都不只知道哭哭啼啼。"说着,那人站起来按了电灯开关,"小缺变了,不过哥会慢慢把你变回去。"

  屋子突然明亮起来,让小缺眯起眼睛,适应了灯光,小缺很快就发现那个在床边阴森盯着自己看的人居然是老熟人——大虎。

  "你是大,大虎。"小缺惊讶地睁大眼睛,大虎和以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原本毛发浓密的大虎脸上竟然格外光滑,不见一丝胡须,白了许多。眼睛也变得细长,只是浑浊,盯着小缺身体眼里面都是粘腻的邪气和隐约的疯狂。

  "小缺终于想起我了,我可是天天夜夜想着小缺。"大虎坐到床边,低头从上到下去嗅小缺身上的味道,尤其对小缺下腹有兴趣,舌头舔着,眯着眼睛深呼吸,"不好,小缺身上太香了,都是沐浴乳的味道。小缺多出点汗,我想闻你原本的味道。以后小缺就不洗澡了,我就喜欢小缺的汗腥味。"

  "你快放了我,你要钱还是要什么,我大哥都会给你的。你再不放我,工头大哥找到我之后会狠狠报复你。"

  大虎迷恋疯狂的眼看着小缺虽然惊慌却仍算镇定的小脸,摇摇头细尖着声音说,"小缺都忘记哭了,小缺哭泣的样子那么可怜,让人心疼。我还记得小缺柔顺乖巧的样子,那时我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你,不忍心让你拒绝你任何要求,那才是我最喜欢的小缺。"


73、第七三章 ...
  "我特意给小缺找的地方,还不错吧。"大虎的声音难得透着些温柔。

  小缺夜里睡不着,就看见大虎拿了手帕在他鼻上轻轻一蒙,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接着小缺大脑不停使唤就昏睡过去。

  等小缺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了房间,只是手脚仍旧被绑着躺在床上。

  现在这间屋子很狭小,除了一张床,能活动的地方不多。天棚也低,大虎一般在屋里也只能坐着,而且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如果不点灯屋子很黑很暗。

  整个房间又闷又潮还没有阳光,住着憋气,胸口很难受。小缺蹙着眉四处看,想找出这是哪里,他注意到大虎面前还有一排像电视一样的小屏幕,里面有小人在晃动。

  "小缺果然是过习惯了好日子,连这么好的小屋子都看不上了,当年住在帷帐里,小缺都能把床帐收拾得保暖又干净去住。不过不要紧,过了这几天,大虎哥就让你住好房子。"

  "你绑我来到底什么目的,不管是什么你先把我松开。"小缺闷得直出汗,加上空气本身有些潮湿,床单枕头湿冷得让人难过,手脚还被绳子捆住不能动,身体僵硬极了。

  大虎摇摇头,看着和旧楼完全不同了的小缺,"小缺你乖乖听话,不要让我打你。"说着大虎拿了皮带圈折在小缺身上滑来滑去。

  大虎以前生气发火怒隐忍不发时,就找着身边人出气,小缺被他捏伤不是一次两次,可是如今他手劲不如从前,所以打人总是喜欢动家伙。更有一把不离身的手枪,藏在腰后,用来威赫现在的手下。只是又不能让手下人都躲他很远,只好付出一些东西来换。

  小缺不再和大虎多说,眼睛扫着那些小屏幕。

  "小缺你躺着吧,哥哥给你弄点吃的。我知道现在小缺嘴巴刁起来,放心,哥哥一定弄来好的,就像你那个工头给你买的茶点。"大虎眼睛很流气,连小缺平时吃的东西都了如指掌,明显不是监控他一时一天了。

  小缺不知道大虎绑他过来到底为了什么。大虎没向工头大哥电话要钱,也没要任何东西。

  每天夜里,大虎就睡在小缺身边,令人作呕的手指就在小缺身上摸来摸去,小缺怎么躲都躲不开,惊恐得听着大虎嘴里反复念着让小缺一直陪着他。说他们都是受伤的人,身体不好就要互相照顾,还说不会看不起小缺什么的胡话。

  大虎离开后,小缺挣了挣绳子,根本就解不开,只好一直研究那个小人晃动的屏幕,怀疑那个就是工头大哥以前说过的监控器。

  里面的人影来来去去,有时背景却静止不动,而且大虎装了很多个屏幕,小缺不错眼睛盯着,对比着每一个小屏幕,终于发现有一个屏幕里面有他熟悉的人,不过不是工头,确是韩玉站长。

  小缺现在住的屋子没有阳光,看不到太阳,也算不出具体时间。在潮湿床上躺得麻木的小缺,听见一声门响,是大虎进来了。如果大虎不在,这间小房子听不见一点声音。

  小缺防备地看着大虎,大虎走路样子奇怪,眼角似有些余韵风情,搭配在大虎粗犷却苍白的脸上,怎么看都别扭。
  大虎手里提着塑料袋,看见小缺看他便裂开嘴,声音有些沙哑说道,"你看看,和你平时吃得一样不一样?"

  大虎用手拿着一个粉色的水晶虾饺送到小缺嘴边喂他,小缺偏转了头不张嘴,再好吃的东西小缺也不想吃。

  可是大虎突然发狂,直接伸过另一只手掐着小缺的脸颊,硬撬开小缺嘴巴,把虾饺塞进去。"你不吃想饿死么?我费了这么多力气才弄到这家店里的东西,今天你都得给我吃下去。"

  小缺把嘴巴里硬塞进来的饺子吐到大虎身上,"我大哥一定会来救我的,你等等看你的下场。也就最多明天,大哥就能找到我。"

  "那你可真得等几个明天了。"大虎脸上带着恨,又有些得意地说"我这新起的大厦被你的工头大哥带人从上到下翻个遍,他找人开出了搜查令,跟着警察警犬一起检查,结果你不还是乖乖躺在我床上。"

  大虎看小缺眼睛难掩的伤心,劝说道,"你的工头大哥忙着举行开业大典,早把你忘了,你乖乖跟着我,我也能给你你想要的生活。"说完大虎又开始硬喂小缺吃饭。

  大虎得了难得的可心意的人,几乎整体呆在这间密不透光的阴暗之地守着小缺。从喂饭,活动身体,到解手,都是大虎亲自动手。小缺等大虎解开手脚的时候,也试着跑了几次,都是转眼就被大虎扔到床上。小缺的腿脚怎么能跑过大虎,而且大虎只要离开房间,一定会把小缺重新绑上。

  小缺算着吃饭的次数,一日三餐,他现在吃过九顿饭,就是被大虎抓来三天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关在哪,只能通过监控器看看有没有熟悉人,可惜除了经常会看见韩玉站长——不可能会救他的人,再没看见其他人。

  小缺耐心地等着工头大哥找来,他相信工头一定在外面尽最大力量找自己,只是大虎到底把自己藏在哪了,连熟悉工程建筑的大哥都找到不。而且这地方很潮,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缺腿就开始痛,膝盖骨里像钻进钉子一样疼。

  小缺腿痛得晚上睡不着,大虎也跟着休息不了。骂了小缺几次,小缺又变得哭哭啼啼了,大虎只好帮着小缺按摩,绳子也松开了。只是按摩几次也不见效,大虎只好听小缺的办法,弄热毛巾敷一敷。这小房间连水管都没有,大虎任劳任怨地出去打了水再回来烧热。"我现在伺候小缺,小缺以后可要陪着我。"

  大虎已经不止一次给小缺洗脑,要小缺听话陪着自己。这次大虎出去打水,小缺眼睛盯着监视屏。

  门口响动,小缺收回视线,是大虎接水回来,可是等了会不见大虎人,门外突然响起打斗的声音。

  一定是有人来救自己,"哥,工头大哥,是不是你,我在这里啊。"小缺放开嗓子大喊起来,他一天到晚哭着让大虎打几次水来烧热,大虎频繁地进进出出一定会惹人注意,没想到工头大哥真的顺着线索找到自己了。

  很快,小缺听见撬门的声音,钢制的大门"咚"的一声砸到地面。小缺就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见胡子拉碴的工头,"哥,哥!"

  "小缺!"工头冲进来,用刀子割断小缺身上的绳子,粗糙的大手把小缺从头一直摸到脚,"受没受伤,都是大哥的错,在大哥身边都没保护好小缺,都是大哥的错。"工头声音沙哑极了,几乎带着哭腔。

  "哥,我什么事也没有,真的,大虎没打我,我也没受伤。"小缺伤感望着工头,"哥,你都瘦了,眼睛都熬红了。"

  工头扯过床单包裹住小缺,对着小缺脸蛋狠狠亲了几口,一把抱进怀里,"走,大哥带你出去,咱们回家。"

  工头带着小缺拐来拐去,猫着腰在狭小的空隙走动,行动不便,工头也没放下小缺,紧紧地抱着。

  直到了很亮的地方,小缺才看见几个工人弟弟围着大虎,大虎已经被打倒。而韩玉站长居然也在人群里。

  "停下,谁都不准走。"被打倒在地的大虎突然从怀里掏出一颗手雷,有些疯狂地大喊大叫,"把小缺留给我,不然大家都死在这。"

  "你冷静一点,我可以给你足够下半生享用不尽的钱,给你大房子,给你找女人或是男人服侍你。"韩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这次能找到小缺,也是韩玉经常出入大厦,和工头秘密合作才找出小缺被囚禁的地方。

  大虎对工头监视得很严密,到没想到韩玉居然插了一脚。

  大虎背靠着墙壁,握着手雷威胁着工头,"哼,居然向小缺其他男人求救,你彻底输了。"

  电梯线路装置的正方形铜板大敞着,猫着腰经过电路,就可以进入里面的小房间,大虎就把小缺藏到那里。

  "爱情哪里有输赢。"工头冷冷淡淡说了一句,不过为了不刺激大虎,他没有继续下去。

  工头光明正大搜了一遍这里,却没收获,不过工头确定是人一定是大虎绑走的,所以动用一切力量监视大虎。
  颜督察给工头开的搜查令,楼上楼下地毯式的搜素,撬开所有电路装置也没找到小缺。之后工头进不来大厦,一直是韩玉在大厦里面偷偷监视大虎。只是大虎神出鬼没,经常一天见不到人影,这两天大虎出来接水,很快被韩玉发现他的住处。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小缺,把小缺留下,你们都可以走。"大虎手有些发抖,工头抱着小缺就站在自己眼前,"放下,你把我的小缺放下来,不许碰他,谁也不许碰他。我要炸死你们!"

  大虎的手雷就在小缺面前晃动。工头护着抱紧小缺,"你想要人陪你,我可以找几个和小缺像的人过来,性格一样,长得也一样。"

  "是啊,你记得我身边有个叫小星的人么,我还认识比小星更像的人。你还有大好的日子可以享受,你想想,你在海岛和小缺幸福的生活一起,那里没有警察,也没人会记得你的过去,比在这里不要强百倍。"工头和韩玉一搭一唱,试图让大虎冷静下来。

  "闭嘴!赶快把小缺还给我,我身体不好,小缺腿脚也不好,只有我俩才是天生一对。小缺腿痛,我身体也痛,我还要给他敷毛巾,你们都给我离开。"说着大虎摸摸了头上的汗,眼神戒备地看着眼前的韩玉和抱着小缺的工头,另一只手伸向后腰,想要掏出手枪。

  就在大虎掏枪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伴着刺鼻的火药味,大虎痛苦低吟,他的手被打中,尚未拉开的手雷滚到地上。

  一直躲在转角的颜督察走出来,眼里结着冷凝的霜,"可笑,想要威胁人,手就要拿稳。"

  "你,你们……"大虎迅速退后,他的手还在冒血,知道今天躲不过去了,被工头这群人抓住也不会有好下场。

  大虎突然抬起唯一还能用的手,握紧手枪突然对准小缺瞬间就扣下扳机,"小缺,你等着我,我马上来找你。"

  大虎用手枪也是多年练出的老手,距离也不算远,对着小缺心脏,瞄得很准,躲不过去。

  一直念着小缺的大虎突然把矛头对着小缺,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工头第一反应马上抱着小缺转身,把后背留给枪口。

  可是预计的疼痛没有到来,耳边几声连续的枪声和颜督察悲愤的喊声,"韩玉,韩玉……"

  "芋头哥……"小缺哭喊起来,眼前都是韩玉胸前渗血的样子。

  韩玉见大虎举枪,第一时间就冲到小缺身前,没想到大虎真的对小缺开枪,"幸好我过来了。"
74、第七四章 ...
  市里这几天最轰动的大事,就是颜督察一举拿下旧楼地痞。不仅抓捕了涉黑头目洪老大,还消灭积垢多年的涉黑场所,还城市一片清新安定。

  在抓捕过程中,警方与地痞发生了枪战,当场击毙一名持枪反抗的地痞,警方无人员伤亡。而旧楼的投资人韩玉站长,为了配合警方破案,一直潜伏卧底在旧楼中,这次为了协助破案,中弹严重受伤,子弹距心脏两寸不到,一度生命垂危。

  现在,颜督察和韩玉都因为立功升了职,是媒体竞相追逐的热门人物。不过据说当天一贯冷静巍峨的颜督察,抱着一身血的韩玉冲出来,脸上难掩的悲怆让许多人以为,颜督察什么重要的人去了。

  也是这张照片,让颜家人认识到,颜督察已经有了重要人,不再是那个冷情冷血的警察,想要干涉也为时已晚。

  小缺手里抱着还沾着露珠盛开的鲜花,急急地走在医院清洁反光的大理石地面,消毒水的味道遮住了花的甜气。

  因为是通往高级加护病房的走廊,四周静悄悄的,偶尔遇到查房的医生护士,和探病的亲属,也都安静有礼。

  "老婆,不用这么急,你自己腿都没好。"工头那声"老婆"喊的尤其大声,在这肃静的医院更显洪亮,动荡的回廊留下几缕回声。工头晚上帮着小缺按摩膝盖,知道小缺受冻过的腿伤有些复发了。

  "医院里不能大声说话。"小缺漂亮的眼睛睁大,狠狠瞪了工头一下,不过没什么杀伤力,倒看得工头想入非非,自从韩玉受伤了,两个人还没什么过于亲密的动作。

  工头手里提着沉重水果篮,还有一罐小缺亲手煲的汤——工头总想方设法要把它落在家里和车上,不想给那个什么韩玉喝。

  "是,大哥小点声。"工头看看一心都扑到别的男人身上的小缺,醋意十足,"老婆,你都没给我送过花,却给别的男人送花。还有,我工程都结束了,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大哥好发喜帖。你看咱们镇上办一场,还有几个大哥做生意的主要城市也得办,大哥做生意认识一些朋友都都通知到。"

  "什么啊?"小缺听见结婚脸红起来,小声说,"咱俩现在和结婚了不是一样的么,镇里的人都知道了。"

  "那怎么一样,现在才几个人知道。小缺都没和大哥照过结婚照,而且度蜜月的地方我都想了好几个了。"工头视线里已经能看见最里面加护病房外面两个严肃执勤警察,如果不赶快劝服了小缺,一会进到里面,韩玉又要作怪,不是心脏痛,就是大腿酸。虽然工头感激韩玉救了小缺,可是也不希望两个人旧情复燃啊。

  "那先等等,芋头哥的伤好了之后再结婚吧。"小缺脸颊红彤彤,声音都透着娇羞,真像新媳妇一般。

  "什么芋头哥,叫这么亲,你忘了他怎么欺负你的。"工头还是对以前韩玉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以前韩玉对小缺的伤害,工头可是对他恨透了。可是现在他更怕小缺一个心软,和韩玉重修旧好,毕竟小缺从小的时候就和韩玉要好,韩玉看起来对小缺也不像没有念想。

  "芋头哥那是没办法,他卧底在旧楼,必须装样子给坏人看,所以这次颜督察才能一举消灭那些地痞。我就说芋头哥不会变坏的,新闻里都说了,多亏韩站长卧底,和颜督察亲密配合,掌握了了洪老大犯罪事实,才能让他认罪入狱。你看督察还派了护警还保护芋头哥,听说外面有坏人要杀芋头哥。"小缺说道韩玉又当了一次英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说到韩玉有生命危险,又有些难过。

  "危险什么,不过是颜督察借职权看住韩玉罢了。"工头心里可清楚,不过他当然乐见韩玉被颜督察看得死死的。

  小缺笑着和病房外面的警察打招呼,他现在不怎么怕警察了,颜督察看他的眼神很正常,不再让他惊恐,好像破获了旧楼大案,所有人为了破案的伪装都撕去了,一切生活都美好起来。

  "小芋头,你想三人行的话,我只能接受让小缺加入。"小缺推门进屋,就听见一脸肃穆的颜督察坐在韩玉床边,冷冰冰的提到自己名字。

  "你能不能不这么叫我,我胃痛恶心。"韩玉身上白色的薄被,手上吊着水,脸色苍白,不过精神还好,"他们只是来看护我的。"床边战战兢兢站了五个仆人装的看护,长相都和小缺有几分相似。

  这里的看护小缺只认识见过几面的小星,也不复早先的叽叽喳喳活泼,只要颜督察在,就是锯嘴葫芦。

  "你不是本来就叫芋头么,那里又比我的小,当然只是能小芋头。怎么突然恶心?还是,你怀孕了,我们上了那么多次床,怀孕也是正常的。"自从小缺一口一个芋头哥的叫,颜督察就改口就韩玉"小芋头",说到"那里比我的小"时,隔着被子摸了摸韩玉□。

  颜督察早晨去了一趟警局,带着亲手熬的无盐病号早餐,就直接来病房看韩玉。没想屋里还真是莺莺燕燕,有喂粥的,有削水果的,有擦手的,还有捏腿的,就差直接嘴对嘴伺候了。

  不过这几个人看见颜督察都老老实实站在窗边吸收阳光了,不管韩玉说什么都不动地方,之前在韩先生家里,他们可是见识过这个警察的威严,也不知哪里犯错,反正会狠狠教训人。脸上冷冷淡淡没有表情的颜督察,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听怎么怪异。

  "芋头哥,你们聊什么?我给你带了花和补品汤,工头大哥还买了水果。"小缺却早就见怪不怪,知道这两个人一警一卫,是最好的搭档,而且还在办案过程中碰撞出了爱情的火花。

  工头有一次就拉着自己,在门外偷偷看过颜督察压着芋头哥,在病床亲来亲去的样子。想着偷看了不应该看的事情,小缺本就粉红的脸颊更加艳丽,不过两个英俊的男人激烈吻在一起还真挺好看。

  "老婆,你没听见颜督察说了,韩玉怀孕了,不能乱喝东西,汤咱们带回去,让他吃水果就行了。"

  "哥,你别闹芋头哥,芋头哥心脏还没好呢。"小缺把汤倒好。

  韩玉在颜督察搀扶下,慢慢坐起来,狠狠看了一眼工头。从小缺那接过保温瓶,慢条斯理喝起来。

  工头横着看了看装模作样的韩玉,不过喝个汤,至于像皇上用膳一般么,再好喝也是我老婆做的,以后我能喝一辈子。工头少有孩子气的时候,不过嘴上却很客气,"韩玉,你什么时候能好,来参加我和小缺的婚礼。你病好了我俩再结婚。"工头说得好像特意为了韩玉推迟了婚礼一样。

  "咳咳。"韩玉喝着汤水突然咳起来,颜督察拿了保温瓶,在韩玉胸前顺了顺。

  终究是回不到过去,韩玉抬眼看小缺,却发现小缺脸颊红扑扑,正打趣看着自己和颜督察。其实就算和小缺和好了,自己也不能给小缺平静幸福的生活,就说结婚和公开的婚礼这两条,他就给不了小缺,"是么,等我好了,一定参加。"

  "芋头哥,你好好养病,我和大哥还要好久才结婚的。"小缺的声音仍旧软软的,就像当年一样,韩玉看着小缺,脑子都是回忆,那些他曾经想通通忘记的过去都根深蒂固在脑海里。

  工头看韩玉很识相,本来很高兴,可是韩玉怎么总盯着自己老婆看,"颜督察,你什么时候和韩玉结婚?"

  "结什么婚,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韩玉不屑地说,"看你公开婚礼了,还有几个人会买你盖的楼。买了你的房子都成同性恋。"

  "对了,小芋头,你在旧楼的大厦检验没通过,已经被推倒了。"颜督察突然想起个事情,插话说道,"别着急,虽然你的投资都在旧楼了,推倒了大厦你的投资就一无所有了。你身体还没好,不可以激动。钱财都是身外物。"颜督察声线还是冷静,好像完全忘了韩玉是因为楼体检验能顺利通过,才依附颜督察身下的,"听我把话没完,我早就想出资一个房产项目,不过那是给我老婆的聘礼,你想要用么?"

75、第75章 ...
  小缺软软的黑发很蓬松,在脖颈处还打着细卷,一席纯白色的面料上好的西服,实在漂亮得让人不舍得移开眼睛。

  "先生,需要再添一杯饮料么,今天飞机提供低度酒精饮料,味道很好。"这已经是第五位漂亮的空服小姐,借着送饮料的名义来看小缺了。

  "恩,好的,谢谢你。"小缺脸颊透着粉色,礼貌的轻轻道谢,对所有饮料都不拒绝,发正有人会喝掉。

  "老婆,我已经帮你喝了五杯各种口味的饮料了,这些甜滋滋的东西,还没有你平时做的一半好喝。别再要了,好老婆。"工头也是一身纯白色的西服,和小缺款式相同。不过小缺穿着可爱优雅,工头显得粗犷豪迈。工头漆黑浓密的头发都疏到后面,发亮使得发型看起来很亮又厚重。

  漂亮的空服小姐遮不住的嘴角走了,公司不允许她们私自拍客人照片,不然非要把这对去荷兰结婚的帅气情侣,贴在网上。这对情侣在机上已经传开了,大家都抢着来看。

  "可是你现在口渴,就应该多喝一些。"小缺和工头说话时,不自觉嘴唇就嘟上去,不像正在闹别扭的生气,倒像撒娇一样。

  工头和小缺正搭乘去荷兰的飞机,两人准备在那里正式结婚。老太太老爷子,几个小孩子和几个阿姨姨夫,还有村子长辈,包括二头王建图和小牧,一些工人弟弟和亲近的朋友,都一起乘坐专机飞往荷兰,准备给工头和小缺举行一场盛大婚礼。婚礼后宴请宾客,定在了国内的不同城市,所以这次两个人签了申请后,准备回来大肆宴客。

  本来一切安排得很好,大家高高兴兴一起乘坐飞机到荷兰,参加婚礼,顺道游玩,正巧荷兰一年一度的同志大游行也在这几天,工头准备带着小缺看看,让小缺也敢在外面大方承认自己合法丈夫地位。

  不过在礼服制作过程中出点岔子。工头安排的最好的婚纱制作室,小缺选好了男士礼服的款式,量好了身材,就等着礼服了。工头却借着这个数据,给小缺偷偷做了几套女士的礼服,有长长拖摆的婚纱,还有及膝的小短裙,甚至还有双双晶钻石的高跟鞋。

  几套礼服等了几个月,工头早就忘记自己当时作怪。所以小缺本来很高兴拉开丝带,打来镀着彩金色玫瑰礼盒,准备试一试婚礼的礼服,没想到里面居然是平胸口的白纱短裙!也是凑巧,婚纱店里送来几大盒礼服,小缺看到玫瑰花纹的最漂亮,直接先拿出了这件女士短裙的盒子。

  "哥,你准备和谁结婚?"小缺拿着白裙,几步走到正在健身的工头身边,生气地把小裙子拿给工头看。

  小缺现在走路很很稳,只要不跑,根本看不出来脚部以前有过残疾。所以工头现在追着小缺亲来亲去,也要耗些时间了。

  工头提前带着小缺去治腿,因为韩玉在医院养病,小缺等着他的芋头哥痊愈才结婚。工头为了不让小缺天天医院跑去看别的男人,直接带着小缺去中医院针灸治腿了。正好,等到婚礼的时候,小缺的腿也就能康复。

  "当然和小缺结婚!"工头从跑步机上下来,用毛巾擦擦滴着汗的脑袋,一身潮湿的大汗,运动后突起的肌肉,发热的胸膛就去往小缺身上贴,抱趁机搂着小缺不让他躲开。工头瞄了瞄大厅里写作业的两孩子,小声在小缺耳边说,"老婆,你还怀疑我啊,我可是天天都把货交给你,随时欢迎检查。现在就检查检查吧,你都好几个小时没碰我了。"

  "哥,你说什么呢。"小缺脸刷红了,推开工头,装作很热的样子,用手在脸颊旁扇了扇,依旧不饶过工头,"这条裙子是谁的?婚纱照里没看见过这种礼服,也没说过要订女装。"

  小吃吃是最不爱写作业的小孩,坐也坐不住,好像耐心都在小不点的时候用光了。他看见两个爸爸在试新衣服,扔了铅笔,立即跑过去凑热闹,"爸爸,我的王子礼服做好了么?"

  工头趁机一把抱起小孩,"看看,这有件小礼服,吃吃喜欢么?"

  "那是裙子,不是给男孩子穿的。"小吃吃一板一眼,很明白的样子,"现在连姐姐都不穿裙子了,姐姐说女权主义者都不穿裙子,大大凹凸了。"

  "是么,看来我都过时了。"工头看看盘着头发的小一一,心想着现在的小孩真是厉害,想赖在他们身上都不行。

  "不是我的,不是你的小吃吃的,也不是一一的,哥,这到底是谁的,还是你要娶别人?"小缺偏着头眼睛一眨,工头立即就沉醉在小缺弯弯的眼睛里,忘了之前的设想,赶快解释说,"礼服留着给大哥穿,哥晚上穿给你看。"

  小缺很期待的夜晚,结局却很出乎意料。工头倒是很想穿上女款礼服,哄哄小缺,可惜衣服尺码都是按照小缺量身定做,工头根本穿不上。

  最后工头只好亲自动手剥光了小缺,给光光的老婆硬穿上试试。女装的小缺透着英气,修长的双腿白皙漂亮。

  "哥,你难道喜欢女装?"小缺感觉裙摆下凉凉的,挣着想脱下来。

  "小缺的女儿一定很漂亮,大哥不能让小缺有自己的小孩子,虽然现在代孕妈妈很多,但大哥会嫉妒那个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工头手指轻轻触摸着小缺光滑的肩头,"小缺,结婚以后,大哥不会再放手了,你可不许后悔。"

  礼服上闪亮的水钻在静静撒满月辉的飘窗前格外漂亮,"不后悔。"小缺轻轻说,屈起的长腿,被工头逗弄满身通红泛着汗珠,还有短短裙摆下面光溜溜的屁股,终于让工头兽性大发,两个人在床上摇了一夜。小缺怎么说停,都被工头的"就最后一次。"吞了下去。

  这不,一直到飞机上,小缺对工头爱理不理的。一开始,小缺还不敢当着长辈面和工头闹脾气,不过老太太正在和老爷子玩棋牌,根本没看工头这边。老爷子连赢了几次,老太太甩手直接放下座椅开始睡觉了。

  小缺胆子很快也大起来。现在,已经连续灌了工头五大杯饮料了,抿嘴看工头直往卫生间跑。"老婆,我实在喝不下了,你不要再对着空服员笑了。"工头故意可怜兮兮地对小缺说,"她们商量好了,都在看你喂我饮料喝呢。"

  "还没正式结婚呢,不许叫老婆。"小缺语调拖得长,声音也软。

  "都订婚这么久了,叫一句怕什么。"工头看着小缺红润漂亮的小脸,只好又灌了一大杯凉饮,"很快了就合法叫你了,结婚申请阿姆市政厅已经获得批准了。"

  打打闹闹,12个小时之后,终于到达荷兰。小缺下飞机好久,耳朵还持续疼痛,人也有些迷迷糊糊。工头半抱着小缺,带着一大家子,去预先定好的酒店住下来。

  尖顶城堡式的大酒店,让小孩子们很兴奋,没有一丝长途飞机的疲惫,穿梭在紫色薰衣草和黄色郁金香的交错生长的花坛里乱跑。一一低头嗅着花香的样子,还被人拍了下来,发到网上,成了年度最美笑容。

  "爸爸,这里好多风车。"小吃吃玩了会,直接绕进爸爸的房间,看到大大正在给爸爸揉耳朵,捂着嘴笑了笑,又跑出去玩了。奶奶告诉过他,大大给爸爸按摩的时候,小孩子不可以看。

  工头把正式婚礼定在了第三天,一方面家人在荷兰歇息调整时差,另一方面他又忙着确认检查了一遍已经预定好的礼堂、婚礼见证人、场地、食物、鲜花等,甚至连花童小吃吃和小一一的行走路线,工头也亲自教了又教,才放心下来。

  这天清晨,小缺刚睁开眼,入目火红艳丽的玫瑰就进入眼球。阳光跳动的窗外撒满了玫瑰,屋子里玫瑰织了红毯,一直蔓延到尽头。这是按照荷兰的求婚风俗置办的,小缺昨天就听人聊过了,没想到大哥也偷偷装饰了玫瑰。

  小缺顺着红艳的玫瑰,就可以一直到达婚礼大厅。

  工头和小缺签字和交换戒指在明亮大厅里进行,两个人带上戒指,有些羞涩地亲吻一下。就连一向热气火爆的工头这次也难掩脸上的红晕,更不要说小缺。

  婚礼现场在设大厅外面的花园里,两排长桌上满满的食物,亲朋簇拥着两人庆祝。

  工头最讨厌的韩玉也被颜督察扶着在最后一天赶到,工头看着一身崭新纤细礼服的小缺热情招待韩玉,有些发酸地说,"军用飞机?你们只是来参加婚礼么?看来贺礼还不少,还不去看好你的人。"

  "呵呵,家里有喜事。老爷子也来了,虽然不能给小芋头公开的婚礼,但是有家人见证总是好的。"颜督察虽然人还冰冰冷冷的,但是总算不再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整个人都很精神,透着掩不住的好心情。

  "韩玉会答应和你结婚?可是韩玉那块地不是已经被政府批准,用来建设公共绿地广场了么。"工头疑惑地问。

  颜督察咧开的嘴角有邪恶,"王总消息真灵通。"他脚踩在软和的青翠绿毯,反问道"那你怎么不让小缺上正规的学校念书,也不让他有自己的工作事业?以你的势力,这些都小菜一碟吧。"

  工头没再说话,微风吹过,两个高大的男人一起向古朴的风车走去。

  远处是蓝蓝的湖水,白色的小船在微波的水面轻轻摇动。巨大的风车下面等待着的是工头最爱的人,以及两个人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