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流量统计
《嫡子難為》(番外長滴俺想哭T_T)、《養父》《攻四,請按劇情來》《三十而受》《浮生劫》《国王X国王》《傻夫吴望》《小兵方恒》《人鱼法则》《射雕之拱手河山》新增了番外,大家直接拉到最底下的“留言”部份閱讀

另、8月中旬開始包包的工作會比較忙,所以一切更新暫緩,希望各位親見諒~

網誌存檔

Cbox! 碎碎念[留言板]

姑娘們如有要推介的文可以在下面留言(注明標題和作者) 或者發TXT檔到俺郵箱szheung@gmail.com
    

《SCI谜案集第六卷 无罪的凶手》作者:耳雅

<SCI谜案集(下部)>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01 I LOVE YOU

无罪的凶手01ILOVEYOU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俺是坑王,俺又开始写了啊又开始写了……猫猫啊小白,娘亲来啦,好久么见想死为娘了,来mua一口!炎热的七月终于来了,室外将近三十度的高温烤得人发慌,SCI的办公室里开着空调,赵虎和张龙还热得一个劲扇扇子。

大概犯人们也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都偃旗息鼓了,所以最近SCI的这群精英们闲得都快长出蘑菇了。

展昭倒是最忙的一个,因为前面的几本书卖得很好,他现在已经是畅销作家了,催稿的电话一通接着一通,编辑们就差闯到警察局里来抢稿子了,因为严重拖稿,展昭这几天都不敢出门,生怕被编辑们逮到。

白玉堂则在休息室里做健身,白家大哥给SCI添置了一整套的健身设备放在休息室里,闲得发慌的白老鼠只好靠运动来消耗过盛的精力。经验告诉他,某只猫在焦头烂额赶稿子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去惹的,一旦惹炸了毛,就会被挠,而且他还会在事后委委屈屈地说"都因为你闹我,我才来不及写完的!"所以说——猫真的是一种极度狡猾的动物。

白驰最近成了展昭的超级fans,捧着书看啊看,催稿比编辑还勤快。

马汉和赵虎的手机都处在全天关机的状态,不然就会被某些恶似虎狼的女明星找到,然后就不得安宁了。公孙就更闲了,而且此人怪癖又发作了,闲来无事就在法医室里放恐怖片看……原本就是禁地的法医室里时常有鬼哭狼嚎之声伴着阴冷的笑声传出,惊得众人都不敢探头,法医室门口连一只苍蝇都不敢飞过去。

洛天的伤势早就痊愈了,现在和阳阳一起住在警察宿舍里,只是这个爸爸被儿子管得服服帖帖,家务洛阳全包不说,还总被数落,在小家伙的打理下,现在的洛天已经完全适应了现代的生活,人看起来也很年轻。最近洛阳正在到处物色,想给自己觅一个后妈,无奈没有什么好的人选。

"呼……"白玉堂长出一口气,从器械上下来,张龙探进头来边看边摇头,"头儿,你想把自己练成兰博啊……啧啧,瞧这身材。"

白玉堂看看外面围观的几人直皱眉,"你们也练练,没案子也不能每天吃饱了蹲膘不是?!"话刚说完就接收到了一道凛冽的寒光,某耗子本能地一惊,转眼望去,就见展昭飞了一个眼刀过来。白玉堂赶紧闭嘴,这猫怎么火气这么大,估计是写毛了,还是别惹他为妙。

拿着毛巾往洗手间走,白玉堂的手机"喵~~"了一声,是短信。打开一看,是洛阳来的,写了:"到没人的地方,给我打电话吧。"

白玉堂眨眨眼,转脸就见洛天正在全神贯注地看洛阳的教科书,心说——小东西闯祸了不成?!

走到了洗手间,白玉堂边打开水龙头,边拨通了洛阳的电话,"喂,怎么了?"

"白叔~~"洛阳这一声叫得那个甜啊,甜得白玉堂牙都快倒了,鸡皮疙瘩直冒,擦擦汗,笑,"怎么,又闯祸了?"

"我老爸在旁边不?"洛阳小心翼翼地问。

"没,我在洗手间呢,怎么了?"白玉堂边洗毛巾边问。

"你来趟学校行不行?"洛阳问,"别让我爸知道。"

"为什么?"白玉堂关掉水龙头,问,"去你学校干嘛?"

"我……老师说叫我家长来……你冒充一下我爸呗。"洛阳别别扭扭地说。

白玉堂失笑,"你闯什么大祸了,要叫家长那么严重。"

"……打架。"洛阳回答,"你来吧……别让我爸知道,他会生气的。"

"行吧,你等着。"白玉堂挂了电话,收了手机出门,正遇上迎面走来的展昭,"猫儿,你写完啦?!"

展昭缓缓转过头,缓缓眨眨眼,缓缓吐出几个字,"我要封笔!"

白玉堂忍笑,拉着展昭往外走,"走了,出去转转,总闷在房间里要闷出病来的!"边说,边把无精打采的展昭拖走。

车子缓缓开到洛阳所在的S市第四小学门口,白玉堂和展昭下了车,就见阳阳正坐在学校门口的传达室里,探头看他们来了,就招招手。

白玉堂和展昭老远就看见洛阳的脸上有伤,吃惊地对视了一眼,匆匆走了过去。

"阳阳,你怎么了?"展昭向来疼洛阳,一见他脸上有伤就不干了,"谁欺负你?!"

洛阳噘着嘴不说话。

白玉堂可知道,以洛阳的身手这些个小学生怎么可能打伤他,就问,"你和谁打架了?高年级生?"

洛阳抬眼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白玉堂,小声嘀咕了一句,"初中生。"

"几个?"白玉堂问。

"……一个班。"洛阳迟疑了一下,老实回答。

"你和一个班的人打架?!"展昭惊了。

"我没还手,要不然能让他们伤着!"洛阳不服气,"老爸交代过,说我体质和一般小朋友不一样,不能轻易和人打架。"

"为什么?"白玉堂问,"是他们无缘无故欺负你?"

洛阳摇摇头,拉展昭的手,道:"老师在办公室里等,说要见我爸。"

白玉堂叹了口气,和洛阳进了学校,走进了教学楼三楼的老师办公室。

"赵老师。"洛阳的班主任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女老师,正在批改作业,就见洛阳跑进来,"我爸爸来了。"

赵老师抬起头,一眼看见了洛阳身后的展昭和白玉堂,张大了嘴,愣住了。

白玉堂一套干净的白T恤、白牛仔裤,阳光帅气;展昭一身白衬衫、休闲裤,斯文俊秀,年轻的女老师立刻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问:"你们……谁是阳阳的爸爸?"

白玉堂走到老师面前,搬了把椅子坐下,道:"我是。"

"哦……"老师脸更红,白玉堂的英俊让人有些无法回避,年轻的老师都不敢跟他目光相接,紧张地翻弄着桌上的作业本。

"老师,找我来有事?"白玉堂问。

"嗯……啊,对了。"找老师这才回过神来,道,"是关于阳阳的伤势。"边说着,边抬起头,就见旁边的展昭正睁着一双异常漂亮的眼睛盯着她,老师有些头晕——这世上怎么有男人长这么好看。

"是这样的……"调整了一下呼吸,年轻的老师说,"阳阳这次的伤势,我需要解释一下,是因为要保护同学,才会造成的。"

"哦……"展昭和白玉堂都松了口气。

展昭摸摸阳阳的头发,道:"那就是见义勇为了?"

老师点点头,道:"不过,也不能怪高年级的学生,事出有因,但是毕竟孩子受伤了,所以我要代表学校和你们家长解释一下,希望你们能不要追究。"

白玉堂点点头,问:"究竟怎么回事?"

"嗯……阳阳班里,转来了一个新学生,他叫方行。"赵老师斟酌着语言,道,"他的身份有些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展昭不解。

"他的爸爸……叫方渥,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赵老师问。

"那个重犯方渥?!"白玉堂一听就愣了,"现代开膛手?!"

赵老师点点头,道:"听阳阳说你是警察,我想你们肯定是知道的。"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方渥这个名字对于他们这些做警察的人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方渥,男,36岁,汉族人,原来是S市天宇娱乐城里,表演斧子特技的杂技演员。在过去的三年里,S市隔壁的K市发生了一连串的凶杀案,杀手模仿开膛手杰克,大多在午夜作案,但是被害者男女皆有,是随机选择,被害人都被斧子砍死,然后开膛破肚……所以大家给这个凶手一个现代开膛手的称呼。去年的夏天,经过警方的调查,查到了方渥有重大嫌疑,最后在他的道具箱里找到了行凶用的斧子,因此这个身背二十多条人命的极度重犯落网。只是方渥的案子至今仍然在审理中,因为警方虽然找到了凶器,却没有像样的证据证明的确是方渥杀了人,因此方渥一直被当成极度重犯扣押着。

"对过的第一附中,有一个孩子,叫沈浩,他的妈妈就是被方渥杀死的。"赵老师说,"所以,他找了他们班的学生一起,来找方行的麻烦,向他扔石块……阳阳正好看见了,所以就去救了方行,然后就被高年级的学生给打了。

白玉堂和展昭了然,阳阳自己曾经就因为爸爸是坏人而总被人误会,所以对这方面的事情特别的敏感,这倒是的确不能怪他。

"方行人不错!"阳阳生气,"他爸爸好坏跟他有什么关系,而且他都转了好几次学了,每一次都被人欺负,说他爸爸是杀人狂!"

展昭安抚地摸摸他的头,道:"你做得对。"边转脸问老师,"学校应该要保护那孩子吧,毕竟小孩子是无辜的。"

赵老师点点头,道:"我们也想过,现在这孩子不是太适合来上学,所以安排他休学一段时间。"

事情大致讲清楚之后,白玉堂和展昭带着阳阳告别老师走出了学校,走到校门口,白玉堂伸手拍了一下无精打采的阳阳的后脑勺,"行啊小子,这算什么闯祸,明明是一件好事。"

洛阳摸摸脑袋回过头,却定住了,展昭和白玉堂顺着他望的方向看过去,就见远处站着一个穿着蓝色T恤,瘦瘦小小的男生。

"他就是方行?"展昭问洛阳。

洛阳点点头。

方行并没有过来,而是站得远远的,盯着洛阳看了一阵子,就转身跑了。

"他很怪。"洛阳摸摸下巴说。

展昭和白玉堂相视一笑,心说,和以前的洛阳可真是太像了。

"算了,别想了,总会好起来的。"展昭拉阳阳上车,"想吃什么?冷饮好不好?"

白玉堂也上了车,看后视镜,却微微皱眉。

"怎么了?"展昭好奇地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指指后视镜,示意展昭看。就见后视镜里,后方刚才方行跑走的地方,开出了一样黑色的宾利……样式古朴尊贵,似曾相识。

展昭皱眉——应该只是巧合吧。

三人提着大堆的冰激凌回SCI,众人过来分食,洛天被洛阳这一身伤惊呆了,后来展昭对他解释了前因后果,他才放下心来,心疼地给洛阳擦药酒,展昭和白玉堂默契地把洛阳要白玉堂冒充洛天的一段省略了……洛天大概是天底下少有的,被儿子宠着的爸爸了吧。

清凉爽口的冰激凌下肚,众人的暑气也都消了,正自清爽无比的时候,卢方敲敲门进来,道:"小白,有案子,包局叫你们去看看。"

"哪里?"白玉堂站起来,许久没有大案子的众人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丧气,说实话,他们倒是宁可一直闲着。

"S市19街6弄的西式花园小区里。"卢方看着文件上记录的地址,缓缓地说:"肢解。"

"咳咳……"赵虎半块冰激凌梗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冻得直咳嗽。

"肢解?!"白玉堂皱眉。

"一家三口,现场保护着呢,公孙已经去了。"卢方将手上的地址文件给白玉堂,道:"你带人去看看吧,据说公孙看了现场后,就说了一句话。

"什么?!"准备出行的众人好奇。

卢方伸手拿起桌上的一个冰激凌吃了一口,缓缓道:"有够变态!"

…………

S市西式花园小区的一幢公寓楼前,警戒线外围了不少人,因为西式花园的旁边是一座女子高校,现在又是午休时间,一大群好奇的女生站在黄线外往里张望着。

警车缓缓停在了路边,白玉堂和展昭带着SCI的众人下了车,跨过黄线走进小区,就听外面的女生们尖着嗓子喊:"呀……那几个警察好帅!"

女生们的尖叫声很快被挡在了公寓楼的门外,凶案现场在公寓楼的17层02室,众人刚出电梯就被浓重的恶臭味熏得一皱眉头。

"这死了多少天了,怎么臭成这样?!"赵虎皱着眉第一个走出了电梯,就见公孙提着法医箱在一旁抽烟,有几个小警察在远处吐。

"你不是不抽烟么?"白玉堂看看公孙。

吐了一个烟圈,公孙推推眼镜,淡淡说,"止吐。"

展昭吃惊,问:"这么严重?"

公孙伸手轻轻推开虚掩的大门,对展昭说:"你倒是分析一下,那个凶手出于什么心态把尸体弄成这样?"

众人转脸望去,就见打开的门后,地板上大片干涸的血液上,三具尸体的残肢,被摆放成规则的图形,冷眼一看,是英文字母的——ILOVEYOU!

盯着眼前诡异的画面呆愣了良久,展昭忍不住带头骂出了一句:"变态!"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02 隐患

无罪的凶手02隐患这世上有很多东西,一旦被调换了顺序,就能让人产生一种很可怕的感觉,特别是肢体。眼前的尸体呈现着一种极致的扭曲,切得凌乱的尸块拼成字母的样子说不出的诡异。所有有烟的人都点上了烟,压下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公孙笑了笑,"还真别说,这规则的东西真是比不规则的要恶心,尤其是尸体。"

"死了大概多久?"白玉堂问公孙。

"三天。"公孙将烟蒂掐灭在烟盒里,带上手套,"我们没敢进去,想让你们先看一眼。"

白玉堂点头,蹲下细细地看切口,问公孙,"这切的也太齐整了。"

"的确。"公孙点头,"是有专业医学知识,精通解剖学的人干的"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尸体上,但展昭却抬脚小心地避开血迹,走进了客厅。

"猫儿?"白玉堂不解地看着展昭,就见他缓缓走进了客厅中央,盯着茶几上的一块没完成的拼图看了起来。

这是一块机器猫的拼图,样式很可爱,但是只拼了一半,中间留了一块空白。

"大概是小朋友正在拼的……"洛天低头看了看,说得有些失落。

展昭绕过茶几,站到沙发前低头仔细地盯着拼图看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展昭奇怪的举动吸引了,白玉堂和公孙对视了一眼,站起来,走到展昭的身边,低头看拼图。

展昭突然抬起头四周环视,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眼中隐隐的焦急。

"猫儿,找什么?"白玉堂伸手拍拍展昭,低声问。

"还有一个……"展昭轻声说着边走出人群,在房间里焦急地转了几圈,最后视线落在了门口正对客厅的一个鞋箱上面。

快步走过去,在鞋箱前蹲下,有些紧张地回头看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带着众人走过去,就见展昭轻轻一拽鞋箱的门,鞋箱门缓缓打开,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就见里面蜷缩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紧紧地盯着众人,从她轻微起伏着的胸口能看出——她还是活着的。

"叫救护车!"白玉堂喊,白驰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展昭伸手过去,在小女孩的眼前晃了晃,她的眼睛连眨都没眨。

公孙凑过去看她,低声说,"瞳孔有问题,这小孩吓坏了。"

白玉堂伸手将小孩抱了出来,她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明显是在里面已经躲了三天了,虚弱得不行。

很快,医生就来了,把小女孩带上了救护车,白驰和洛天跟去,留下其他人继续查看现场。

众人分头忙碌着,唯独展昭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桌上的拼图出神。

"猫儿,这拼图上虽然是你亲戚,也不用看成这样吧。"白玉堂见他表情严肃,就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去!"展昭摆手,问白玉堂,"知道这拼图是怎么拼的么?"

白玉堂摸着下巴摇摇头。

展昭伸手指指自己的左边:"这里坐着的是那个死了的小男孩儿。"又指指右边,"小女孩。中间一个人给两人将类似的碎拼图归类……"说着,指指旁边独立的沙发上一个遥控器,"爸爸坐在沙发上翻电视……妈妈在厨房里。"

白玉堂抬起头看了展昭良久,"你是说……你现在的位子上,坐着的是那个凶手?"

展昭挑眉,点点头。

"那他应该道这屋子里还有一个小女孩?"白玉堂吃惊,"为什么留下活口?"

"嗯……"展昭指指门口的尸体,道:"爸爸的一条腿和小男孩的手臂组成了"I",妈妈的腿,头颅和小男孩的躯干组成了"YOU",其他三人的碎块组成了"LOVE",一块不多,一块不少。"

"你该不会觉得,那个凶手是为了节省原材料,所以就放了小女孩一马吧。"白玉堂问。

"确切地说……给你那些个尸块,要你拼成ILOVEYOU,你需要多少时间?"展昭问白玉堂。

"别问我那么变态的问题。"白玉堂摇头。

"现场被打扫得很干净。"展昭说,"凶手的行动明显是有预谋的,所以他事先应该精心策划了,也就是说,他考虑的基础,就是三个人。"

"大楼的保安报警的时候,也说是一家三口,而不是一家四口里面的三个。"白玉堂点头,"也就是说,那小女孩并不是这家的人,是突然来的。"

"凶手因为怕她出来弄乱了现场,所以才将她关在鞋箱里吧。"展昭想了想,"瞳孔放大……被催眠了。"

"什么?"白玉堂不解,"将小孩催眠?"

"这个凶手不简单。"展昭还是走到门口盯着地上的尸块看了起来,问,"你猜他LOVE谁?"

"不是我就行。"白玉堂无所谓地耸耸肩,走出大楼去呼吸新鲜空气了。

很快,取证拍照就都忙完了,公孙叫人把尸体都运回去,自己也跟车回去了,其他人收队,却找不见白玉堂了。

展昭叫其他人先回去,自己则原地转了两圈,向小区后面走去。没走出几步,果然见白玉堂正坐在篮球场外的围栏上,和几个高中生模样的人攀谈着。展昭走过去,拍拍他,道:"都回去了。"白玉堂点点头,别过了那几个学生,翻身越过围栏,和展昭一起往回走。

"怎么看?"白玉堂问。

"到目前为止也没发生类似的命案,我看寻仇的可能性比较大。"展昭边走边看小区的环境,"这里地方不错。"

"对啊,附近都是学校,人流量比较大。"白玉堂叹了口气,"不太好查。"

两人上了车,白玉堂发动车子问一旁沉默不语的展昭:"怎么了猫儿,刚才开始就怪怪的。"

展昭看着沿路的风景,突然问:"小白,觉不觉得这个凶手不像第一次犯案?"

白玉堂听后,也沉默了一会儿,道:"进屋子后,我就觉得这家伙绝对不是第一次杀人。"

"你也这么觉得?"展昭更是有些发愁,"那之前杀的那些人去哪儿了,这么明显的风格,应该一查就能查到的。"

"这家伙真是个变态!"白玉堂边开车边说,"这么招摇地犯案,为的就是让警察们注意,一副要挑战的样子又一副要掩藏的样子,明明是老手,还要留下目击证人,这么矛盾的凶手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淡定啊白队长……"展昭笑呵呵地拍白玉堂的肩膀,说"这案子这么离奇,包局铁定又会来一句'限你半个月破案,不然就去扫厕所'。"

白玉堂脸一黑,见身旁猫笑得幸灾乐祸,想了想也笑了,问:"猫儿,你书写完了?"

……一箭就戳到了展昭的痛脚,惹得某猫恼羞成怒!挥爪子就要跟老鼠拼命。

正闹着,白玉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对了,方渥的案子,是安叔办的吧?"

展昭被问得一愣,"干嘛突然问起方渥?"

"我今早听包局说,方渥这两天就要判决了。"白玉堂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安叔决定方渥的案子一了,就退休了。"

"安叔和你爸同岁的吧?"展昭问,"到现在才退休的确有些不容易。"

"是啊。"白玉堂调转方向盘,车子缓缓驶近警局,两人就是一愣。

"怎么围了那么多人?"展昭指着警局大楼前的几辆新闻转播车和好些个人,"这干什么呢?!"

白玉堂停下了车子,走出车,就听好些人在喊:"方渥无罪,放了方渥……警局是在找替罪羊……"

"哇……"展昭下车,"头一次看见这阵仗啊。"

"他们应该去法院门口闹才对,上警察局来干什么?"白玉堂皱眉,和展昭一起从侧门进了大楼里,刚进大门,就见迎面一个年轻的女生冲了上来,嘴里喊:"展博士么?您是不是展博士?"

展昭一愣,点点头。

"这个!"女生一把塞了厚厚一本本子给展昭,道:"我是T大心理学的研究生,我知道您是这方面的权威,请您务必看一下我的调查资料!方渥是被冤枉的!"

"啊?"展昭不解地看着那女生,这时,有几个保安冲了上来,请那女生往外走,对展昭道:"抱歉,展博士,他们在门口闹了半天了,一个没留神就被溜进来了。

"干嘛?我有说话的权利。"那女生凶凶地说。

保安也为难,"小姐,这里是警察局啊,闲人免进,你们要闹去别处行不?"

"等一下。"展昭叫停了保安,问那女生,"门口的都是你们的人?"

"对的!"女生点头,瞪了那保安一眼,对展昭道,"我们是一个学校的,跟着陆良老师做心理学的研究。前不久,方渥托人给老师送来了一封长信,说他是被冤枉的,于是老师就带着我们做了这个课题的研究。我们经过了多方的调查和专业的分析,数据和证据都在本子里面,证明方渥是无罪的!但是因为我们是非官方的心理机构,所以证据不被录用,而且负责调查这次案件的安警官根本不听我们的意见!"

"展博士,我能让他们出去了么?"保安为难地看着展昭,"让他们乱闯警局,我一会儿很难交代的。"

"不好意思。"展昭对保安点了点头,保安立刻请那位女生出去了。

"展博士,我们只是觉得不能为了破案而冤枉一个无罪的人,请您务必看一看那些资料……"喊完,才不甘地离去。

展昭看看手里的一大叠资料,回头看了看白玉堂,两转过头,就见电梯口站着一个老头正在看着他俩。

"安叔?"白玉堂跟他打了个招呼。

安有道是五十多岁的老警察了,他脸色不善,缓缓走过来,道:"怎么,白队长想要接手这案子?"

白玉堂对展昭使了个眼色,像是说:"怎么办?老头子发飙了。"

展昭注意到安有道的双眼不时地瞟向自己手中的一堆资料,心思一动,就回了白玉堂一个眼色,白玉堂突然就喊了一嗓子:"啊,猫儿,你编辑!"

"啊?!"展昭大骇,对白玉堂道:"你给我挡着,我先闪了!"边说,边对安叔说了声:"安叔拜拜。"就一溜烟冲进了电梯里。

安有道皱眉,刚想去追,却听白玉堂说:"啧……这群学生,半桶水哐当响,都没法没天了。"

"你们两个。"安有道叹了口气摇头,"别忘了我是看着你俩长大的,你们好奇就去查!"说完,转身气呼呼就走了。

白玉堂讪讪地摸摸头,回办公室了。

公孙的尸检还没有结束,白玉堂打电话到医院里,白驰说那个小女孩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不过受了极大的刺激,现在意识混乱,什么都说不出来,还要进一步的观察。

收了电话,白玉堂问众人调查得来的情况。

"那个小女孩叫赵静,四岁,是死者的侄女儿,死者赵武桦,36岁,是一名专业会计师,妻子吴敏是大学老师,儿子赵童六岁,刚上小学。"王朝念着刚查到的身份资料。

"会计师……"马汉摸摸下巴,"头儿,这个职业很容易知道太多被人灭口,而且看他家挺有钱的,说不定有戏。"

白玉堂点头,"你和赵虎去查死者生意上往来的人,王朝和张龙去查他们的生活圈,看有没有情变什么的,蒋平你把过去半年里所有类似的肢解案件都调出来,我们查证一下。"

"是!"众人分头行事去了,白玉堂拿起外套,想叫展昭一起去医院看看那个孩子,却见展昭正认真地翻看着手中那叠资料。

"猫儿,你真看啊?"白玉堂凑过去,"这资料靠谱么?"

"嗯……"展昭轻轻摇了摇头,道:"是一些数据为佐证的行为分析资料……能做补充说明但却没法做关键证据,因为概率和范例在心理学上都是不能做准的。"

"刚才那个女生说的陆良,是不是就是那个到处给人讲课,'心理决定行为'的陆良?"白玉堂突然问。

"应该是吧。"展昭点头,"不过他是野路子,说的心理学大多是皮毛,骗骗没心理学常识的小老百姓倒是可以,谈个商战啊,职场什么的,不过用到刑侦学上,就有那么一点不靠谱了。

"方渥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吧?"白玉堂问,"好像经常听到他的名字和方渥的新闻一起出现。"

展昭点头,盖上资料说,"他们准备给方渥测谎。"

"测谎?"白玉堂吃惊,"能批准么?"

展昭点头,"总之现在最重要的是有凶器没证据,一旦测谎方渥通过了,就很难再扣押他。"

"你想管呀?"白玉堂问,"再看看吧,我觉得不靠谱。"

展昭点点头,道:"国内官方的心理学咨询侦探不多,不过也有那么几号,有一个肯帮忙,就有可能批准方渥的测谎。"

"先管咱们自己这头吧。"白玉堂收了展昭的资料,把他的脸转了回来,"这个有待观望!"

展昭点点头,收了资料,和白玉堂一起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呆到入夜,小女孩一直都在昏睡,最后留下洛天和值班的警员照料,其他人收工回警局。

走到医院门口的小饭店里,饿得肚子直叫的三人走了进去,一人要了一碗面,边吃边聊起了案情。正这时,小店里正在播报的电视新闻吸引了几人的注意,新闻是关于法院批准对方渥进行测谎的,而理由就是有几个官方的心理学家一致认为从行为分析的角度来判断,方渥并不是这次杀人案的真凶。随后的节目里,主持人和来宾大谈特谈心理学对于破案的效用,还用展昭的书作为佐证,说得心理学神乎其神。

白玉堂无奈地摇摇头,推推展昭,道:"猫儿,再不吃面就烂了。"却见展昭双眉紧锁,盯着电视屏幕发呆。

"哥,怎么了?"白驰拍拍展昭,"累了呀?"

展昭转回头,突然说,"好像……有些不对劲。"

"哪里?"白驰和白玉堂异口同声地问。

"还没想明白。"展昭端起碗吃面,一晚上都是心事重重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03 暗流

无罪的凶手03暗流

吃完饭,白驰去打包要了两大份吃的,回去喂赵祯和里斯本,白玉堂说有些吃撑了,要和展昭步行回去,白驰就别过了两个哥哥,开车先走了。

出了饭店,展昭和白玉堂并肩缓步往回走,天气依旧闷热,不过天边有闷闷的雷响,似乎马上就要下雨了。

正走着,展昭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一看,展昭皱眉。

"又是编辑啊?"白玉堂笑。

展昭叹了口气,接了起来,"喂……"

白玉堂就听电话那头似乎有个女人用极快的速度说着话,心中了然,这是展昭的编辑钱明月,人很能干,性子也很急,展昭一见她就头疼。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良久,展昭一句话也不接,而是静静地听着,最后等那头说完了,展昭才道:"我不会去的,我说过不参加任何商业活动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白玉堂转脸就见展昭脸色不好,失笑:"怎么?她还没放弃把你打造成明星作者啊?"

展昭不语,沉默了半天,突然道:"小白,书我不想写了。"

白玉堂微微吃惊,笑:"你不是喜欢写书么,为什么放弃?"

展昭叹了口气,道:"我写的是学术书,可是却被炒成了小说,如果不正确地认识心理学,光凭着浅薄的理解而乱用,是很危险的!"

白玉堂点头,笑:"你自己决定就好,我都支持。"

展昭泄气,"没原则,一点建设性都没有。"

白玉堂无奈,"我只要你开心就好,管他什么书不书的。"

展昭不说话了,但心里的郁结却消散了一大半。

闷热的空气中突然吹过了一丝凉风,天边一闪,一道炸雷响起,风大作。

"要下雨了!"白玉堂一拉展昭的手,就往前跑。

没跑出几步,豆大的雨点就洒了下来,白玉堂把展昭往怀里一拉,伸手给他挡着雨,两人紧跑几步,躲进了一幢大楼前的门廊里。

于此同时,大雨倾盆而下,四周的空气瞬间舒爽清凉了起来。

"这下好了。"白玉堂伸手给展昭擦脸上的水珠,"待会儿回去的时候肯定凉快。"

展昭跑了几步再加上凉风一吹,感觉也好了很多,刚想说话,却见白玉堂突然没缘由地一皱眉。

"怎么了?小白?"展昭不解。

白玉堂摇摇头,道:"没什么。"

展昭觉得奇怪,正这时,又有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冲进门廊里拍着身上的水,边笑着对两人说,"哗,真是好大的雨啊。"

展昭对他点点头,白玉堂却不语,将展昭拉到另一边,双手插兜等雨停。

夏天的雨虽然短,但毕竟是憋了一天了,老天爷似乎是想好好地宣泄一番,下了好一会儿,见小却不见停。

白玉堂一句话都不说,挡住展昭大半个身子,站在原地,展昭觉得奇怪,白玉堂似乎突然变了情绪。

而另一边那个等待的人似乎着急起来,嘴里嘀咕:"怎么还不停啊"边说边在两人身后来回地走了起来,刚走到展昭那边,就听白玉堂突然冷冷地说:"你还没拍够么?"

那人一愣,展昭也是莫名。

那人茫然地看看白玉堂,就见白玉堂正皱眉看着自己,有些不自在地笑,"你和我说话?呵呵……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以前认识么?"

白玉堂冷笑一声,突然伸手一把揪住那人的胳膊往身后一背,在他手腕子上一摘,取下了一枚手表递给展昭。

展昭接过来一看,就见手表上有一个针孔摄像机。

"唉……哎呦呦……轻点,手断了。"那人哎哎叫着,白玉堂并不理会他,伸手扯下他挎着的包,递给展昭,"猫儿,把照相机拿出来!"

展昭伸手从包里翻出一部数码相机,打开一看,就见里面拍了满满的照片,有近有远,都是自己的,从店里出来,一直到进来躲雨。

"你是谁?"展昭不解地问他,"干嘛拍我?"

那人被白玉堂反剪着,疼得直呲牙,结结巴巴道:"我……我是GAY,看你长得漂亮……就忍不住多拍了两张……哎呀……"

话没说完就被白玉堂狠狠一拧手腕子,疼得都叫出八度音来了,喊:"警……警察打人啊……"

白玉堂冷笑,"第一次见面就知道我是警察?"边说,边掏出手铐来,"你今天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可不放过你。"

"哎哎……算了算了,我说……是有个女人出钱叫我来拍他的。"那人痛得整根胳膊都麻了,道"不关我的事啊。"

"哪个女人?"白玉堂皱眉。

"我不知道啊。"那人连连摇头,"她今早到我事务所里来的,给了我钱,叫我来拍他……你们不信的话,我口袋里有名片。"

白玉堂伸手从他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眼前的这人是一家叫"天翔侦探事务所"的,名字叫张天翔。

"那女人什么样子?"白玉堂问。

"瘦瘦高高,身材不错,剪短头发,带副无框眼镜,看着挺时髦的。"张天翔赶紧老实交代。

白玉堂冷了脸色,展昭也立刻明白了,张天翔描述的那个人正是他的编辑——钱明月。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展昭就见白玉堂冷着脸,一拽张天翔,道:"你跟我走一趟!"说完,拉着还在哎哎惨叫的他就往外走。

"小白!"展昭赶紧追出去,但白玉堂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只对展昭说,"猫儿,你一起来!"边说,边抬手拦了一辆车,把人押进车里,白玉堂对司机说了一声"南街的出版社!"

司机赶紧开车。

三人在出版社门口下了车,白玉堂推了张天翔一把,带他进了出版社的大楼,保安上来阻挡,白玉堂把证件给他看,问,"钱明月在不在?"

"呃……在,在三楼的办公室。"保安赶紧点头,白玉堂推张天翔进了电梯,到了三楼的办公室,推开门将人扔了进去。

办公室里,钱明月正在和几个编辑开会,猛地见门被推开,一个人被扔了进来,都惊了一跳,待看清楚被扔进来的是张天翔,后面走进来的是一脸严肃的白玉堂时,钱明月的脸也有些发白。

幸好见白玉堂身后还跟进了展昭,钱明月才稍稍松了口气,赶紧站起来,道:"小展啊……怎么白队长也来了啊……稀客。"

白玉堂可不理会她这套,问张天翔,"是不是她?"

"……是。"张天翔早就被白玉堂吓坏了,一方面是他"恶"名在外,开玩笑,这可是SCI的总队长啊,连黑道大哥都回避三分,更何况他一个小侦探?!另一方面,保身要紧,反正他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说了大概就没事了吧。

听张天翔指认了,白玉堂就把照相机和微型摄像机往钱明月眼前一方,冷声道:"你解释一下。"

钱明月三十多岁了,也不是个胆小的人,但是白玉堂气势逼人,而且自己是理亏在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只好对展昭求救,"小展……白队长怎么火气这么大呀。"

展昭其实也挺生气,他知道钱明月为什么找人跟踪他,之前她跟自己提过好多次了,说想登自己的照片在书的封面上,说一定能促进书大卖,自己坚决不同意,所以她才会找人来偷拍吧。

白玉堂和钱明月一向都保持着距离,展昭的朋友他大多都认识,但大多都不熟,见面时会很客气,但是……白玉堂是有底线的,那条底线就是展昭!一旦惹翻了他,他是翻脸不认人的,绝不会跟你讲情面!

"唉……"钱明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小展,对不起啊,我们也有销量的压力,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毕竟是合作了多年的编辑了,展昭也心软,就拉拉白玉堂,道:"小白,算了吧。"

白玉堂将相机和摄像机里的SD卡全部取出来,看了钱明月一眼,道:"没有第二次!"

"好的,我知道。"钱明月这才透过气来,赶紧给展昭连连道歉,展昭也只是笑笑,和白玉堂一起走了。

出了出版社,白玉堂脸色还是不太好,展昭走上两步,掐他腮帮子,"好威风啊,白队长~~"

白玉堂泄气,有些无力地看展昭,"你这猫,也太好说话了!"

"算了,人家也有难处么。"展昭摆摆手。

"怎么样?走不走得动?"白玉堂问,"打车回去吧?"

"走路吧。"展昭笑,"挺凉快的。"

白玉堂点头,拉着展昭往回走,两人的心情也渐渐阴转晴,一路有说有笑,还一起吃了一盒冰淇淋。

送走了展昭和白玉堂,钱明月打发走了张天翔,有些颓然地坐倒在办公室的转椅上,长出一口气,庆幸今天白玉堂没跟自己较真,展昭还真是很好说话。

正想收拾东西回家,就听手机响了一下,来了一条短信,一看来信人名,钱明月的手就一抖,战战兢兢地点开一看内容,钱明月一把就将手机扔在了桌子上,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喃喃自语:"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医院大楼里,过了七点就安静了下来,赵静的病房是特殊病房,有前后两间,后面是赵静的病床,前面是警员的房间,洛天正在沙发上看书,另一个值班的警察在看报纸。

这时,门"咚咚咚"地响了三下,随即被缓缓推开,探进了一个小脑袋来。

"阳阳?"洛天赶紧放下书,"你怎么来了?"

洛阳嘿嘿笑着走进来,一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另一手上拿着的伞还在滴水。

"这么大雨还跑出来。"洛天皱眉,从一旁拿来纸巾盒给阳阳擦头发上的水珠。

"爸,你吃饭没?"洛阳提起手上的塑料袋拿出一个饭盒。

其实洛天早就吃过饭了,但一看那饭盒,就笑着说,"还没呢,正饿着。"

"怎么连饭都没得吃?!"洛阳瞪了一旁的警员一眼,"你们值班没有晚饭的么?!"

那警员看着洛阳的架势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就见洛天一个劲对他做鬼脸,赶紧道:"有的,不过你老爸说不合胃口,所以没吃。"

"我做了好吃的!"洛阳献宝似的拿出便当盒,打开,一阵香气扑鼻。

洛天看了眼饭盒,笑:"你什么时候学的?"

"上次去白叔叔家时,跟阿姨学的。"洛阳拿出筷子给洛天。

洛天看洛阳一双眼睛眨啊眨,撑死也得往下塞了。

"爸……她是你们这次要保护的人呀?"洛阳趴在洛天膝盖上探头看房间里面坐在地毯上的小女孩儿。

"对啊。"洛天回头看了一眼,点头。

"她在干什么?"洛阳好奇。

"不知道,刚刚醒过来,就爬到地毯上来坐着了。"小警员插嘴,"也不说话,把她抱回床上后就又下来了。"

"是么?"洛阳好奇,站起来给洛天倒了一杯水,道:"爸,我去陪她玩儿一会儿。"

洛天接过水点头,道:"你可别刺激她啊。"

"我知道!"洛阳走进了房间里。

小警员羡慕地看看洛天饭盒里的食物,压低声音道:"我老婆一个月前也给我生了个儿子……那小子以后要是有阳阳一半乖,我就要烧香了。"

洛天笑,回过头,就见阳阳坐到了赵静的对面,伸出手跟她握握,"你好,我叫洛阳。"

原本一点反应也没有的赵静竟然伸出手,和洛阳握了握。

洛天和小警员惊讶地对视了一眼,都认真地看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呀?"洛阳问。

小女孩不说话,依旧低着头。

洛阳歪过头,左右看了看,因为这里是儿童病房,所以四周有一些玩具,"这房间好漂亮呀!"洛阳伸手拿过一边的一盒积木,道:"我们来搭房子吧?"

赵静还是不语,洛阳就拿出积木,一块块地搭了起来,却不料赵静突然伸手一把推翻了洛阳搭好的房子。

……洛阳不解地看着她,问:"你怎么了啊?"

赵静缓缓地伸出手,抓过了几块积木,在地毯上摆放了起来,一块一块……最后摆完了,就站起来,爬回床上,盖上被子,睡去。

洛天放下饭盒走进来,就见阳阳呆呆地坐在地毯上,便凑过去看,地毯上的积木,清清楚楚地摆成了一句英语——ILOVEYOU

洛天和小警员都说不出话来,洛阳突然红着脸揪揪洛天的裤腿,小声问:"爸爸,她是不是说她喜欢我?"

……洛天哭笑不得。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04 千丝万缕

无罪的凶手04千丝万缕白驰在大雨落下来之前冲回了家,打开大门,就见客厅里,赵祯和里斯本趴在沙发上,饿得奄奄一息。

"驰驰~~"赵祯扑过来抱住白驰,"好饿啊。"

里斯本也闻到了香味凑过来,跟只猫似的蹭白驰的腿。

白驰叹气,先把里斯本那份放到地上,让它先吃,见里斯本吃得欢,白驰再叹气,摸摸它的毛说:"你下次饿了,就干脆把赵祯吃了吧……"

"你好狠心啊。"赵祯拿着双筷子拨弄着饭盒里的煎饺和炒饭,无精打采地说,"驰驰,我好久没吃好料了,你别总拿便当打发我么,我要吃你做的大餐。"

"不行啦。"白驰倒了一杯水坐下来,"最近有大案子了。"

"又有案子啦?"赵祯塞了个饺子到嘴里嚼,"这座城市怎么那么多变态啊,这次又是什么案子?"

"嗯……这次的案子正经还挺变态的呢。"白驰趴在桌子上看着赵祯吃东西,心说这人还真是富家子脾性,连狼吞虎咽吃个煎饺都那么优雅,想了想,就说,"你最近都没有演出么?"

"有啊……"赵祯夹起一个煎饺塞到白驰嘴里,"过两天就有一个了。"

"要出国么?"白驰问。

"不用,就在本市的,天宇娱乐城举行了一个魔术周,我要做压轴表演,还要给他们的魔术比赛做评委。"

"天宇娱乐城……"白驰摸摸下巴,问,"你好像很少出席这种活动呢,还当评委。"

"那是。"赵祯塞了一嘴吃的点头,"我是国际巨星么,出场费很贵,所以很少有活动方请得起。"

"天宇出的价钱很好么?"白驰问。

"嗯。"赵祯点头,"把经济人都吓着了,所以我为求生计,只好卖身了。"

"咳咳……"白驰被水呛到,瞪了赵祯一眼,"尽瞎说。"

"不是瞎说啊。"赵祯笑呵呵,"那个天宇的老板是个女人,看我的时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真……真的?"白驰有些紧张,"那你还去?!"

赵祯见白驰一脸的警惕忍不住笑,故意说,"也不错啊,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走性感路线,身材那叫个好啊,而且还有钱。"

白驰沉默了一会儿,伸手一把抢过赵祯还没动过的炒饭,"不给你吃了!"说完,走过去把炒饭都倒给了里斯本,转身洗澡去。

赵祯叼着筷子,看着里斯本吃得香,长长地叹了口气……唉,死小孩,人不让我吃就算了,现在连饭都不让吃,国际巨星混成我这样的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了~~

白驰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出来,就见赵祯趴在桌子上看着杂志,脸色有些白,而脚边的里斯本则吃得直打饱嗝,舔着爪子洗脸……白驰心软,猛地发现赵祯最近好像瘦了不少。

想了想,还是走进厨房给他煮了碗面,加了鸡蛋和青菜叶还加了两片火腿肉,白驰端着香喷喷的面往赵祯面前一放。

赵祯立刻满脸喜色,抱着面碗呼噜噜地吃了起来。

"你最近,怎么好像瘦了很多?"白驰坐到沙发上给里斯本梳毛,边问赵祯。

"嗯,我减肥呢。"赵祯边吃面边说。

"你本来就那么瘦,减什么肥呀?"白驰不解。

"新魔术有需要。"赵祯说得随意。"所以白天一直在潜水。"

"潜水?"白驰走过去,伸手撩开赵祯的衣袖,又仔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真的瘦了好多呀,什么魔术要把自己瘦成这样?"

"呵……"赵祯笑,神秘兮兮地说,"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能做的魔术。"

白驰好奇,问:"是什么?"

赵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是秘密啊,我连一个人都没说过……除非是情人我才告诉,你要不要做我情人?"

"切……"白驰收拾碗筷,小声嘀咕,"不说算了,神气什么。"说完,捧着碗筷去厨房洗碗了,留赵祯一个人失落地坐在客厅里,良久才长长叹出一口气,略带宠溺又满是无奈地低声骂了一句:"小笨蛋。"离开桌子,扑过去蹂躏越来越胖的里斯本,"你怎么一天比一天胖?!你哪里像狮子,吃完了还洗脸,我要给你改名叫加菲!"

一人一狮在客厅里玩得欢,没注意到厨房里洗碗的白驰一张脸已经红得胜过番茄。

展昭和白玉堂第二天一大早来到了SCI的办公室,就见洛天坐在沙发上,阳阳正在一旁看英语书。

"你怎么来了?"白玉堂问,"不是上午休息么?"

"嗯。"洛天从口袋里拿出一块SD卡,递给白玉堂道,"我一会儿就走了,不过这个是昨天晚上拍的,我觉得还是给你们看一下。"

展昭接了过来,交给蒋平播放,正是昨晚赵静用积木搭完ILOVEYOU,然后上床睡觉的画面。

"这之后呢?"展昭问洛天,"她还起来过没有?"

洛天摇摇头,"没有,之后一直睡得很熟。"

"奇怪啊。"白玉堂转脸看展昭,"为什么会有这种举动?"

展昭皱眉不语,良久才道:"我不敢肯定……"

"会不会……那些尸体?"白玉堂迟疑。

"你怀疑尸体也是小孩子摆的?"展昭问。

"这个……"展昭不确定起来,却听门口有人说,"那就太可怕了。"

几人回头,就见公孙拿着一叠文件站在门口,脸色有些白,众人了然——铁定又验尸验了一晚。

"怎么说?"白玉堂问公孙,"验尸有结果了"

"呼……"公孙走进来,道:"你们可挺住了,我说了。"

"嗯。"众人对视了一眼,等公孙接着说。

"先给你们看一些照片。"公孙将文件递过来,打开给几人看。

就见照片上拍的是尸块的细节,上面有一些瘀青。

"瘀青?"白玉堂皱眉,"是死者生前被人殴打过?"

"不像……"展昭睁大了眼睛,道,"是指痕……而且……"说到这里,抬头看公孙,就见公孙对他点点头。

展昭深吸一口气,转脸看洛天,又看了一眼竖着耳朵好奇地听他们说话的洛阳。

洛天抱起洛阳,道:"走了,该去上学了,我送你去。"

"还早呢。"洛阳看手表,搂着洛天道:"还没有听完呢。"

"乖,爸爸送你上学去。"洛天抱着洛阳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蒋平不解,伸着脖子看展昭和公孙。

"这些指痕……。"公孙边说,边伸左手拉起蒋平的一条胳膊,右手比成刀,在蒋平的肩膀上砍了一刀,"就是这样产生的。"

"切割的时候抓的?"白玉堂一惊。

"据我所知……死人是不会产生瘀青的是吧?"蒋平脸色发白,战战兢兢地问。

"所以……"公孙点头,"是活体切割!"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蒋平站起来,说了声"失陪……"就捂着嘴跑了。

白玉堂皱眉:"但是现场并没有反抗的痕迹……而且若是起了争执,怎么会没人听到惨叫声?"

"还有。"公孙见展昭似乎有话要问,就抢先说,"他们身上没有药物反应。"

"……一个活人,不反抗,被人切碎?"展昭喃喃自语。

"呼……"将文件往白玉堂手里一放,公孙道:"这个凶手要是抓到了,一定让我参观参观!"说完,转身走了。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无话可说。

展昭走到桌边坐下,低头不语,白玉堂仔细地看着文件,道:"猫儿,有线索没有?"

展昭摇摇头,见蒋平回来了,就问:"蒋平,类似的案子有么?"

"没有。"蒋平摇摇头,调出资料,道:"近半年来只有几件分尸案,都已经抓到凶手了。"

展昭摸着下巴,"怎么会……"

正这时,就听大门被人推开,展昭和白玉堂抬头,见卢方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小展,有人找你。"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望向卢方身后的男子,他看起来不到三十岁,一头利落的短发,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相貌普通,身材也不高不矮,总之就是扔人堆里没人能发现的款式。

"这位是?"白玉堂问卢方。

"他是朴少恒。"卢方道,"方渥的代表律师。"

展昭和白玉堂吃惊。就见朴少恒走过来,伸手跟展昭握手,道:"展博士,久仰大名。"

"你找我有事?"展昭问。

"对的。"朴少恒点头,道,"我开门见山,方渥的案件三天后开审,这期间,我们想申请给方渥进行测谎,不过需要权威人士的证明,想来想去,我们还是觉得您是最权威的人。"

展昭微微一愣,道:"测谎存在偶然性,并不能作为证据。"

朴少恒点头,"我知道,但是这一次测谎对最后的审判结果可能会有很大的影响。"

"我并不了解方渥。"展昭道,"而且破案讲究证据,不是靠心理学推断的。"

朴少恒想了想,道:"我们明白,但是这关系到是否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展博士其实可以去看看方渥,我相信,只要和他进行过交谈,就会知道他根本不是这样疯狂的人。"

"我们现在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办。"白玉堂突然开口,"得给我们些时间安排,该不会你现在就想把猫儿带走吧?"

"呃……"朴少恒尴尬地一笑,点头,"对的,是我着急了,不过还是请展博士考虑一下,这不仅仅是救一个无辜的人,还关系到真正的凶手依然逍遥法外。"

展昭点头,朴少恒留下名片,转身跟卢方离去了。

见两人走了,白玉堂伸手拉起展昭,进了办公室关上了门,问:"猫儿,你怎么了?"

"没……"展昭摇头。

"我很少看见你对某件事情那么排斥。"白玉堂坐到展昭身边,"我总觉得,你对方渥的案子,很排斥!"

展昭叹了口气,靠到沙发上,认真对白玉堂说,"你觉不觉得,方渥的这个案子,正向着一个不正确的方向发展?"

白玉堂很感兴趣,道:"你说说看。"

"我跟你合作那么久以来,我的专业知识,只是用来帮你找到证据。"展昭抱了个抱枕,认真地说,"但是从来没有用心理学作为判断一个人究竟有罪无罪的标准。"

白玉堂点头,"对。"

"可是方渥的案子,一旦开了先例,那以后可能会发展成为,只要心理学家怀疑谁,就抓去测谎。"展昭叹气,"到时候,就不是证据定罪,而是推断定罪,那公正何在?"

白玉堂听完展昭的话也沉默了,良久才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无论方渥是不是凶手,我们应该做的是彻查,找到证据,而不是判断他的好坏,然后进行测谎。"展昭接着道,"不然的话,就太危险了。"

白玉堂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缓缓地走了几步,道:"猫儿,我们要不然去见见方渥吧。"

展昭抬头看他,"你的意思是,从他身上找找蛛丝马迹?"

白玉堂点头,"我在想,连环杀手有很多,没有证据的案件也不是没有,但是只有方渥的案子向一个奇怪的方向走过去……会不会有人为导向的可能性?"

展昭连连点头,"我也这么想!只是我们手上的案子……"

"反正现在也没什线索。"白玉堂道,"闲着等也没意思,不如就去看看,看了之后,我们再想办法。无论如何,就犯罪心理学和刑侦学来说,你还是权威,在审理前肯定会有人来征求你的意见,你只要不同意测谎,并把观点说明……他们也没办法,是不是?!"

展昭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去!"

白玉堂拿起车钥匙,"走!"

公孙晕乎乎地离开警局,走到楼下觉得胃有些难受——昨晚饿过头了,也没吃东西,今早就胃难受了。想想觉得可笑,平时要是自己熬夜工作,白锦堂铁定会来给他送宵夜,不过这两天他出国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正想着,电话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果然是白锦堂。

"喂?"公孙接起电话。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不舒服?昨晚通宵了?"

公孙无语,点头:"是啊。"

白锦堂皱眉,"玉堂怎么又让你通宵?!"

"跟他有什么关系?"公孙笑,"他们天天通宵,我也就忙一个晚上,其他时间都闲的。"

"吃早饭没?"白锦堂又问。

"现在去。"公孙听着电话,向警局对面的一家咖啡馆走去。

"喝杯热牛奶,然后吃些软的东西。"白锦堂低声说,"不准喝咖啡,吃完了就回家睡觉。"

"知道了。"公孙推开咖啡馆的门,"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白锦堂笑。

"……"公孙无语,坐到桌边,对服务生说,"一杯热牛奶,一份起司。"

"我很快会回来。"白锦堂笑,"你好好照顾自己。"

"嗯。"公孙挂了电话,牛奶也端了上来,刚想喝,就见前方人影一闪,一个人坐到了他的对面。

公孙仰起脸,就见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穿着时髦性感,长得很漂亮也很有气质,一身的名牌衣服和首饰,脸上淡淡的傲慢。

公孙回忆了一下,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的一个人,看看左右,发现有很多空座,不解她为什么要坐自己对面。

那女人摘下墨镜,上下打量了一下公孙,冷声问:"你就是公孙策?"

公孙胃疼得厉害,又喝了一口牛奶,微微点点头,看那女人,"你哪位?"

那女人对走到身边的服务生摆摆手,示意他走开,一双眼睛盯着公孙看了良久,道:"我是锦堂最重要的女人。"

"咳咳……"公孙一口牛奶呛到,咳嗽了好半天,抬头看眼前这个一脸神气的女人,半天才说出一句:"伯母贵庚?看起来好年轻。"

女人瞬间脸色铁青。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05 诋毁

无罪的凶手05诋毁听了公孙的调侃,那女人起先脸色难看,但很快就回复了正常,笑道:"听说你只是个小法医。"

公孙推推眼睛,继续喝牛奶……胃好痛啊。

"我在生意场上认识锦堂的,听说他有个男朋友,所以来开开眼界。"女人继续说,"你比我想象得可要普通多了。"

公孙平时脾气属于中等偏差,饿或者累的时候就属于差,但是当他胃疼的时候,他就是极差了。心说白锦堂从哪里弄来这么个女人,跑到这里来发疯,跟正室抓小三似的,传出去还以为他公孙和女人抢男人呢,心情不好的公孙毒舌本性暴露无疑,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女人,无奈地问:"阁下是白夫人?"

那女人略有得意,"很快就会是。"

公孙点点头,道:"原来是锦堂的未来后妈啊……不对啊,我记得白伯父挺有品位的呀,而且你还正经不如白家伯母俏丽呢。"

女人听了公孙的话后脸上颜色又变了一阵子,抬手叫服务生:"给我一杯水!"

很快,有人给她端了一杯水上来,女人拿起水就往公孙脸上泼过去,但是公孙却不躲不避,因为有一个餐盘飞快地挡在了他的眼前,挡住了泼过来的水。

因为她泼水用的力气较大,而餐盘又离得很近,所以大多的水都被弹了回来,泼了自己一身,女人狼狈地看看自己,狠狠抬起头看旁边多管闲事的服务生,却发现刚才给自己端水过来的,并不是服务生。

眼前的是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面向平凡,一双眼睛正盯着她,脸上含笑。

"你是谁?"女人似乎见过些市面,冷声问那男子。

"律师。"男子说得随意,"阻止你犯罪。"

女人撇撇嘴,冷笑这点点头,站起来对公孙说:"再见。"说完,转身走了。

公孙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气鼓鼓地走了,端起牛奶继续喝。

"没事吧?"那男子坐下,对公孙道:"我叫朴少恒……就坐旁边,碰巧听到了你们的对话,所以多管闲事了。"

公孙歪过头看看他,并不说话,似乎是在琢磨着什么。

"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朴少恒倒是自来熟,"听说你是国内最好的法医。"

公孙盯了他良久,转过脸对服务生招招手,买单。

朴少恒有些尴尬,正在想怎么开口,就听公孙问:"你找我什么事?"

"呃……"朴少恒脸红,"没有啊……只是碰巧。"

公孙点头:"是啊,你碰巧从警局跟我到这里?"

"我……"朴少恒脸更红,这时,有一个人走到了公孙的身边,那人一身黑色的西装,高大魁梧,面相凶恶,他往公孙身边一站,低头压低声音问,"需不需要我们处理?"

公孙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那黑衣人恭恭敬敬地就站到了不远处……朴少恒环视四周,这才发现店里这样的黑衣人有两个,店外还有两个,都很隐蔽,但是他们的视线都注视着这里,似乎只要他一妄动,就会被解决了。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朴少恒干笑了两声,道:"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公孙挑眉,等他继续往下说。

"这是……有关方渥杀人案件的尸体照片。"朴少恒从手提包里拿出来几份文件,放到公孙面前,"我希望你能帮我看一下。"

公孙并没有伸手去接,淡淡说,"我不是开私人诊所的,要我看的话需要官方手续。"

"……方渥的案子,我觉得有疑点。"朴少恒却坚持,"只是请您有空的时候看一眼,也许会有什么发现,我只想为方渥做最后的努力,一旦他被定罪,不是无期就是死刑!"说完,不等公孙拒绝,他就站起来,给公孙鞠了个躬,转身快步走了。

公孙叹了口气,摇摇头,真是吃饭都不得安宁,端着杯子继续喝牛奶,边翻开那些文件看了起来。血腥的开膛画面让他的胃更加的不适,但渐渐的,公孙的视线被吸引了,他放下了杯子,专注地看了起来,最后拿着文件站了起来,快步往警局走回去。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赶紧跟上,有一个负责联络的快速地发了一条短信。

白锦堂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就想快点把事情解决了好回去,大丁小丁也被他无人性地对待,往死里使唤,累得二人叫苦不迭。正在水深火热之际,小丁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负责公孙安全的保镖发来的。

小丁按开一看,就见上面写着"有一女人来寻衅,自称白夫人,向公孙泼水,被一男子救下,公孙原本打算回家睡觉,与男子深谈之后,愤愤回警局。"

"噗……"小丁一口水喷出来,把手机递给大丁,大丁喷第二口。

正在看文件的白锦堂狐疑地抬头看两人,就见双胞胎正用一种含着同情以及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自己……呀,右眼皮跳!

白玉堂驾车,载着展昭来到了看守所,要求见方渥。

狱警安排两人在特殊会见室,见了方渥。

出乎两人的预料,方渥看起来并不是很落魄或者很无辜,他的情绪显得极其稳定,静静地坐在会见室里,尽管身上带着极度重犯应该有的行头,但他看起来安静而斯文。

白玉堂和展昭先在观察室里看了他一会儿,白玉堂笑:"猫儿,他很有变态杀人狂的气质啊!"

展昭无奈看了他一眼,道:"的确有些与众不同。"

两人看了一会儿之后,就打开门走进了会见室里。

方渥坐在里面,抬头看见展昭和白玉堂进来,眼里透出浅浅的好奇来,注视着两人在自己面前坐下,他的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似乎是在琢磨着两人的身份。

白玉堂吃惊,方渥的表情,清楚地反映出他的思想和情绪——就外表判断,的确应该是个单纯的人。

展昭看着他的举动,微微皱眉,问:"你就是方渥?"

方渥点点头,并不说话。

"你的律师,建议我们来看看你。"白玉堂开口,"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们说的?"

方渥眨眨眼,缓缓开口:"我说过很多遍了,人不是我杀的。"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你平时表演惯用的斧子,就是凶器。"

方渥点点头,道:"我是被人栽赃的。"

展昭突然对门口的狱警招了招手,狱警进来,就听展昭对他说,"解开他的左手。"

白玉堂和狱警都微微一惊,方渥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狱警迟疑,白玉堂对他点点头,道:"解开他。"

狱警走过去,将方渥绑在凳子上的左右解开。

展昭伸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示意方渥把左手放上来。

方渥照做,展昭伸手过去,按住方渥的脉搏,问:"人是不是你杀的?"

方渥轻轻地摇摇头,冷静地道:"不是。"

展昭盯着方渥看了一会儿,又问:"人是不是你杀的?"

方渥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原本冷淡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狡黠,压低了声音阴森森地说:"是我杀的。"

白玉堂皱眉看着他,"你发什么神经?"

方渥呵呵地笑了两声,对展昭眨眨眼,把手缩了回来。

白玉堂不解地看展昭,就见展昭脸色微微发白,收回手,盯着方渥。

"猫儿?"白玉堂问展昭,"这小子什么毛病?"

展昭沉默了一会儿,道:"他脉搏完全没有变化。"

……白玉堂愣了一会儿,看方渥,"没有变化?"

"呵呵呵……"方渥突然笑了起来,道:"如果让我测谎的话……我就一定不会死。"

"你休想!"展昭冷声道,"在牢里呆一辈子吧。"说完,站起来就想拉着白玉堂走,却听方渥突然道:"你们应该希望我活着才对吧?"

展昭和白玉堂狐疑地回头,就见方渥微微一笑,伸手到自己口里舔了舔,在桌子上缓缓写了几个字——ILOVEYOU

两人瞬间呆住了,白玉堂一皱眉,走上几步一把揪住方渥,"你怎么会知道?!"

方渥呵呵一笑,道:"如果你们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让我测谎。"

"别理他!"展昭一拉白玉堂,"监狱里也有电视可以看的!"说完,拉着白玉堂就走,却听方渥在后面淡淡地说,"他们被切开的时候……应该是活的吧。"

这下子,展昭和白玉堂都站住走不动了,这些是电视上绝对不会出现的……他怎么会知道?

"你不妨考虑一下。"方渥低声说,"不然的话……悲剧还不会停止。"说完,便沉默不语了。

展昭和白玉堂浑浑噩噩地走出了看守所,两人都有些发懵。良久,白玉堂才问:"猫儿……方渥究竟是不是杀人凶手?"

展昭摇头:"我不知道,只知道不让方渥死就只能让他测谎,但如果让他测谎,就是中了他的计。"

"这简直就是骑虎难下。"白玉堂也摇头,"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吧?"

展昭抬眼看他:"那怎么办?"

白玉堂想了想,"可以申请押后审理,只要我们发现疑点!"

"疑点?"展昭想了想,拉起白玉堂道:"走!我们回警局!"

两人开车飞快地赶回警局,进了SCI办公室,就叫蒋平调出所有方渥案件的相关资料,这时,公孙冲了进来,道:"你俩回来了?我有事找你们!"

"你不是回家了么?"白玉堂吃惊。

"这是方渥案子的尸体照片!"公孙递给了白玉堂,"看这些照片细节!"

展昭和白玉堂接过照片一看,就见尸体的局部也有和肢解案类似的指印。

"他们也是……"展昭和白玉堂有些不敢相信,公孙就翻出照片,道,"你们看!看他的表情!"

展昭和白玉堂仔细一看,就见那尸体的脸上尽是痛苦和恐惧,而双眼,竟然看着自己的肚腹。

"活的?!"展昭大惊。

"莫非是一个凶手?!"白玉堂摇头,"怎么会杀人的手法突然变了?"

"起码这是共同点!"展昭对白玉堂道,"我们去找包局,把案件接手过来,方渥押后审理!"

白玉堂点头,两人赶紧拿着照片去找包拯。

包拯见冲进来的两人杀气腾腾的,不解地问:"干什么?"

白玉堂将方渥案件的尸体照片和肢解案的照片放在包拯面前,道:"包局,共同点!我们想接手处理,能不能跟法院申请,将方渥的审理押后。"

包拯拿起照片看了良久,摇摇头,道:"证据不足!"

"包局!"展昭着急,"方渥竟然知道肢解杀手杀人时的细节,而且我发现他有极强的精神控制能力,如果测谎的话,很有可能会通过!"

包拯沉默了一会儿,道:"太晚了。"

"什么意思?"展昭不解。

"因为方渥的律师找了一帮专家申请了测谎……以陆良为首的那群专家言之凿凿,法院刚刚已经批准测谎了。"

"什么?!"展昭着急,"怎么会这样?"

"其实……测谎并不能作为证据。"包拯道,"所以,有心理学家的建议,就没有理由拒绝!"

"可是,一旦他通过了测谎,很有可能会判无罪的!"展昭道,"方渥这人邪气的很,不能排除他就是凶手,不能放他走!"

包拯迟疑,"但是批准已经下了,我也没有办法,最关键的是,我们并没有充分的证据来证明方渥就是凶手……你们如果真的怀疑他,就在他审判结果出来前,找到新的证据,到时候,你们想怎么羁押就怎么羁押!"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无奈地退出了包拯的办公室。

两人回到办公室,就见卢方等在里面,他看到展昭就说:"小展,刚才陆良和几个心理学家打电话来,说请你去监控测谎。"

展昭皱眉,冷声道:"我不去!"

"……"卢方沉默了一会儿,道,"小展,你不去看一下么?"

"如果外界问起你不好交代,就说我根本不主张测谎!"展昭低声说,"破案讲的是证据,不是学术!"

"呃……"卢方无奈地看看白玉堂,就见白玉堂对他点点头,卢方伸手拍拍展昭的肩膀,"那我去处理!"说完,转身走了。

这一下午,展昭和白玉堂将所有当年的案件资料都拿了出来,全面地开始整理。白玉堂发现展昭的状态不对,有些忧心,眼看着天就黑了,但展昭却一点要去吃饭的意思都没有。

SCI的办公室里其他人都纷纷散去了,洛阳放了学过来,就觉得气氛有异,小声问洛天,"展叔叔怎么了?"

洛天小声地说,"别去打扰你展叔叔了,他们忙着查案呢。"

"忙也不能不吃饭呀!"洛阳跑过去拉展昭的手,"展叔叔,吃饭去吧!"

展昭摸摸洛阳道:"阳阳,你乖,我忙……"

"忙也要吃饭啊!"白玉堂伸手拉展昭,"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都不懂啊?"

展昭无语,白驰也跑过来笑,"就是啊,要换换脑子啊,走,我们去吃饭啊。"

最后,展昭被一群人拖到了警局楼下的饭店吃饭去。

几人进了饭店,洛阳给大家点了好吃的东西,还努力地想逗展昭笑,不一会儿,大家就都被洛阳逗乐了,展昭也放下了心事,吃起了饭,

正这时,就听饭馆上方悬挂这的电视里,放起了特别节目……是关于后天给方渥进行测谎的节目。

主持人正在访问的特别来宾就是一直主张给方渥测谎的心理学教授——陆良。

陆良是个四十多岁的学者,看起来很斯文,额头有些微秃。

"猫儿,心理学家怎么都这形象?"白玉堂忍笑。

展昭也笑,无所谓地继续吃面,就听主持人问陆良:"陆教授,听说后天的测谎请了犯罪心理学方面的权威——展昭博士来监控?"

"哦……展博士今天已经拒绝了我们的请求。"陆良微微一笑,"警方的发言人说他不支持这次的测谎。"

"为什么呢?"主持人不解,"展博士不是一向极力推动心理学在刑侦学方面的运用么?"

"呵……说和做是两回事。"陆良冷笑,"展昭再怎么样,也是警方的人,他的心理学应用范畴只是在协助警方的前提之下,而不是站在百姓这边,他是高高在上的官方学者,我们这些,只是民间的野路子而已,不上大雅之堂。"

"可是陆教授这次为什么如此坚持方渥的测谎呢?"主持人继续问。

"我不在乎成为什么权威,只是方渥的案子疑点重重,我们严重怀疑警方的办案能力……另外,最重要的是,如果处决了方渥,那真正的凶手就可能逍遥法外!"

……

接下来的谈话中,陆良不停地暗示他对展昭不支持测谎的不满,言语中不停讥讽他不配代表心理学权威,因为他只是官方的发言人,是警戒的走狗。

那一桌子吃饭的人,除了展昭之外,各个脸色铁青。

这时,就听邻桌有两个在吃放的年轻人聊起了天。

"展昭,是不是就是那个写《心理学与犯罪》的作者?SCI的那个?"

"是啊!"

"我以前还挺崇拜他,原来是这样一个人。"

"唉……都是这样的啦,要不是会迎合上方,怎么年纪轻轻二十多岁就当学术权威?!"

…………话没说完,就见阳阳霍地站了起来,走过去一把掀了两人的饭桌子。

所有人都呆愣了三秒钟,

"啊?!阳阳!"洛天赶紧跑过去阻止满脸怒容的阳阳。

两个客人被眼前凶悍的小孩惊到了,不解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洛天把洛阳抱回来,"阳阳,怎么能这样?"

"他们胡说八道!"洛阳指着两人吼,"我告诉你们,我就是展叔叔救回来的,你们谁都没见过他谁有资格说他的坏话!"

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隐隐就看见洛阳身边的几人都带着枪……是警察,赶紧匆匆付了饭钱离开了。

洛天伸手拍洛阳的背,"好了,别气了,人都被你吓走了。"

洛阳转身抓着展昭道:"展叔叔,你别生气,阳阳知道你是最好的!"

其他几人都忍不住笑,展昭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摸阳阳,道:"乖,不过下次可不能这么乱来啊!要好好讲道理,不能使用暴力。"说完,端起碗继续吃面。

众人惊奇地发现展昭被人如此诋毁,但脸上却一点不高兴都没有。

饭后,众人回警局,白玉堂狐疑地盯着展昭,"猫儿,你一脸的狡猾……打什么主意呢"?

展昭一笑,道:"我有头绪了,多亏陆良,给我的提醒。"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06 幻象

无罪的凶手06幻象吃完饭后,众人往警局走,洛天抱着洛阳,和白驰一起走在前面,展昭和白玉堂并肩走在后面。

"猫儿,有什么发现?"白玉堂好奇。

"嗯……"展昭想了想,问白玉堂:"小白,你觉得我们是让方渥进行测谎好呢,还是不让他进行测谎好呢?"

"你不是说了么,不能让他测谎,但是又不得不让他测谎……"白玉堂看展昭,"是两难的状况。"

展昭点点头,笑:"那,比如说,方渥的测谎通过了,审判结果是他无罪……然后他被释放了,这时候再发生开膛案……会怎样?"

白玉堂一愣,了然地点头:"我明白了,到时候,陆良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他的理论也会受人取笑!"

"那……再比如,要是方渥的测谎没有通过,审判结果他是有罪的……在这之后又发生了开膛案。"展昭继续问,"结果会怎样?"

白玉堂点头:"到时候,警方就是众矢之的,我们忙了半天,是抓错人了!"

"最后。"展昭笑,"如果我们先放了方渥……,开膛案继续,我们再抓住方渥,开膛案还继续……结果如何?"

白玉堂笑着摇头,"民众一定会觉得警方和心理学家都是蠢货。"

展昭总结,"无论怎么做,都会引发民众对犯罪心理学参与刑侦调查的质疑。"

白玉堂突然一愣,"猫儿,所以最近才没有开膛案件么?"

展昭微微一笑,"方渥只是一个过程,不管他被关押、被释放,就算最后被枪毙……只要开膛案再发生,凶手最终的目的,都会达到。"

"那个陆良……只是被人当枪使。"白玉堂皱眉,"给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查一下陆良的社会关系,以及他经常接触的人。"展昭道,"还有……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的发生是完全没有理由的,特别是极端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这个真凶的行为目的很明确,他恨犯罪心理学?"白玉堂道,"他嘲笑警察、讨厌心理学家,他很熟悉医学起码是了解人体结构……"

"还有很多。"展昭突然认真道,"小白,其实我最近正好在研究一些东西。

"研究什么?"白玉堂好奇,"前段时间没有案子,你却一副很忙的样子。"

"我一直在研究,把某种行为人化!"展昭道。

白玉堂一脸钦佩地说:"那你先把你的理论说成人话行不,在下才疏学浅,理解范畴仅限于人。"

"去!"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想了想,就道:"比如,一个凶手,杀了一个人,或者害了一个人……那么他就有犯罪动机、犯罪场所、犯罪行为、目击者等等,而被害者也有社会关系,被害理由之类。"

"嗯。"白玉堂点头,"有道理。"

"我们接触的大量连环杀手、极度重犯、十恶不赦的人,他们讨厌的、憎恨的并不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展昭边走边说,"他们恨的是一群有共同点的人、或者确切地说,他们恨的是一种行为……衍生开去,我们现在的案子,凶手杀人也好、害人也好都是为了他讨厌某样东西……"

"明白了!"白玉堂笑,"你的意思是,把这种行为或者东西想像成人,比如说这次的罪犯恨的是犯罪心理学,那也就是说,犯罪心理学是受害者,那么他就有他的社交圈、特点、经常出没的场所、可能会得罪怎样的人……猫儿!行啊!"

展昭微笑,"有时候太散的东西,会让人没有头绪,但是如果能把散乱的东西整体化,我们就有线索可查了!"

"我们以往都是从被害者身上找规律,再找蛛丝马迹,最后去定格凶手。"白玉堂心领神会,"你研究的是,把被害者抽象化,直接定格凶手的可能存在范围!这个方法对付这种毫无头绪的案件,真是太棒了!"

展昭满意地伸手拍拍白玉堂的肩膀,"不愧是白队长啊,惊人的理解能力和分析能力!"

"我们回去,直接列举出那个人可能存在的范围,这样的人不会太多,我们可以盯梢!"白玉堂兴奋地一拉展昭,"走!猫儿,有活干了!"

白玉堂和展昭匆匆回了警局,当夜,SCI的全体警员全部都加班,所有人都大量地浏览资料,展昭给他们列出了如下的条件:

1,和陆良能直接或者间接接触,极其赞成他的理论,言论具有一定的挑动性。

2,对心理学有一定研究,曾经在报章上发表过类似文章,早期的是支持,后期的是反对。

3,加入多个心理学论坛,最开始的时候经常出现,但是后期则很少出现。

4,有一定机会接触到尸体

5,有一定的医学知识或者一定的人体结构知识

6,年轻力壮,沉默寡言

7,事业并不成功,经济条件一般,职业有一定的自由度

以上条件,满足五个或五个以上的就行。经过一整晚的调查,众人锁定了3个犯罪嫌疑

人。一个是陆良的学生,王乐,他去年毕业留校,一直做陆良的助教,学过医。一个是陆良个人论坛上经常出现的一个网友接,罗鑫瑶,她是个见习医生,心理学的爱好者,只是言论很激进。最后一个叫邹隆,是陆良所在学校的医务室老师,平时和陆良很聊得来,经常在一起喝两杯。

"这三人都符合条件。"展昭看白玉堂。

白玉堂派了马汉、王朝、张龙、徐庆、赵虎、洛天六人轮班,全天二十四小时,三天对调班全程监控着三人的行动,白玉堂,展昭和白驰则在警局继续找资料。

跟踪了两天下来,结论竟然是——这三人给人的感觉都不太正常。

第三天,方渥的测谎在电视直播中进行。

展昭和白玉堂等在电视前看了方渥的测谎过程,结果,方渥顺利通过了测谎。

"这小子。"白玉堂丢下遥控摇摇头,"真是不简单!"

展昭沉默不语,良久才道:"方渥是个高手,他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猫儿,接下来可是重头戏,下午就出结果了!"白玉堂布置了大量的警力,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当天下午,方渥的审判结果出来——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方渥的审判结果一时激起三层浪,新闻媒体一片议论纷纷,而SCI的办公室里则是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人都出了外勤,严阵以待。

当晚,那三个嫌疑人竟然都同一时间出了门,相约见面后,趁夜去了一个地方——陆良的家。

当白玉堂他们冲进陆良的家时,陆良已经被安在了地上,而罗鑫瑶手中的手术刀,差不多已经插进了陆良的肚子里——人赃并获!

只是奇怪的是,陆良双眼满是痛苦,却发不出声音,但人却可以挣扎可以动。

公孙猛地看见旁边放着一个玻璃瓶,瓶子里有半瓶牛奶,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说:"原来如此啊!"

"公孙,怎么回事?"白玉堂和展昭都不解。

公孙摇摇头,"都听说过微波烫伤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点点头,微波烫伤是一种常见的事故。微波加热的原理,是让分子激化而产热,所以,用微波炉加热液体时,经常是液体已经很烫了,但是容器却不烫。因此,曾经有很多粗心的家长直接用微波加热牛奶,拿出来的时候手一摸觉得是温热的,就直接喂婴儿喝了,以至造成了婴儿的严重烫伤。

人的喉咙是很脆弱的,一般50度左右的热度就能产生烫伤,特别是硬灌,吞咽的部位又正好是声带发声的部位,太烫是会致残的!大概被是猛灌了很烫的牛奶,所以陆良又痛苦又难受,但却因为声带烫伤而无法发声,只好眼睁睁等死。

白玉堂叫来了救护车,陆良被送去医院之前紧紧抓着展昭的手,眼里隐隐都是眼泪,展昭也摇头,这个半老头儿,估计这一辈子都要有心理阴影里。

将三人收押,人赃并获,开膛案告破,展昭多留了个心眼,叫卢方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将凶手的意图都说了,还说陆良是特意和警方合作,假意用方渥测谎案件引出真凶,心理学界内部很团结。

一时间,舆论对犯罪心理学的微词都消失了,而同时,因为烫伤而短期内失声的陆良被说成了英雄。

陆良却是出奇的低调,不接受任何的采访,也不愿见人。

一周后,展昭收到了一封信,是陆良寄给他的,上面只有四个字——仁者无敌。

展昭收了信,心情却不佳……开膛案虽然破了,但肢解案件却是没有丝毫的头绪。另外,公孙给了众人一个不怎么令人振奋的消息,他已经认真地检查了肢解案死者的喉咙——没有任何烫伤的迹象。

最让人头痛的是,唯一的知情人方渥,失踪了!

"猫儿。"白玉堂无奈,"看来肢解案和开膛案只是一个巧合,并不是相关联的案件。"

展昭这几天一直都在看这几个案子的相关资料,他发现,这三个凶手都是同一个论坛的,那是个很小的论坛,而且在搜索引擎上并不能搜到,能找到网站完全是因为三人的电脑里都有收藏,而且这个论坛是他们几乎每天都上的,名字叫——幻象。

这是个极度极端的心理学论坛,谈论的话题大多跟变态心理学有关,坛主叫幻夜教主,展昭从他们的言论中看出这个坛主说话有极大的教唆性,而且,他的专业知识非常的过硬,对于心理学的理解很深。他用一种很有技巧的语言,来教唆论坛里聊天的人员去进行犯罪。在他们的帖子里,竟然还有大量血腥的犯罪画面描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可是等蒋平查看网站时,发现这个论坛的服务器在境外,一时无法追踪,而且,这个论坛自那三人落网的那天开始,就停止更新了。

"猫儿。"白玉堂看完那些打印出来的帖子,直撇嘴,"怎么这世上那么多变态啊,地球也太危险了!"

展昭无奈,道:"一般和人类行为有关的纯理论类科学都很危险,就好比心理学、宗教学之类,一旦偏离了客观走向极端,就可以成为唆使人和控制人的工具,因为这个世界上,完全没有弱点、没有心理问题的人几乎是不存在的,有弱点,就一定会被利用。"

"总觉得……这案子还没结束。"一旁的白驰突然说,"不知道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时,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包拯和卢方走了进来。

"包局?"白玉堂抬头,"有事?"

包拯点点头,道:"SCI成立一年了,破获了很多案子,这次的开膛案更是破得漂亮,为了表彰我们警局对S市治安做出的贡献,今晚,S市著名的政商人物开了一个盛大的宴会,说是要感谢我们。"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一眼,刚想开口说不去,就见包拯瞪了两人一眼,"有大量的高层参加,谁都别想不去!"

两人无力。

"今晚七点,国际酒店顶楼!"包拯扫视了一圈众人,"SCI全体盛装出席,哪个敢给我不去,我就踢你们出警队!"说完,转身离去。

卢方对众人笑了笑,小声说,"我就知道我来说肯定没用,果然还是包局比较有压倒性!"说完,笑呵呵地走了。

SCI办公室里沉默了片刻,所有人集体转脸看白玉堂,异口同声问:"头儿,盛装是什么意思?"

白玉堂搔搔头,"大概去喝喜酒时怎么穿,就怎么穿吧?"

众人沉默,一看手表,时间都差不多了,白玉堂挥挥手,"回去换衣服去吧!"

展昭和白玉堂也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家换衣服。

"小白,国际酒店是不是你哥的?"展昭问。

"是吧……就上次齐磊枪击案的那个会场。"白玉堂心有余悸,"该不会今晚也要出事,那大哥以后不用再往外租这个会场了,改开殡仪馆吧。"

"别瞎说,对了,你哥不是出门了么。"展昭想了想,"什么时候回来?"

白玉堂耸肩,"我哪儿知道,问公孙啊,哎呀……"

"你怎么啦?"展昭听白玉堂突然叫了一声,凑过去看他。

"猫儿,眼皮跳!"白玉堂也凑过来,"来,亲一下!"

被揍!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07 盛宴

无罪的凶手07盛宴

晚上七点半,S市国际酒店的门口停靠了一辆辆的车子,与以往召开大型派对或者沙龙不同,今天停靠在门口的大多是警车,从车上下来的人也没什么明星派头,有的甚至很朴素。当然,期间也会夹杂着几个耀眼的公众人物,只是往日夺人眼球的他们今天相对也比较低调。

大门口没有记者,没有红地毯,只有泊车的服务生不停地忙碌着。

包拯的车子停到了大楼下,下车后四下望了一眼,没看见白玉堂那辆显眼的跑车,眉头耸动了一下,看看表,七点半还差一分钟,咬牙:"臭小子!"

"包局,来了。"卢方一指后方。

包拯回头,就见远远驶来了四辆车,为首一辆就是白玉堂那辆SpykerC8,皱眉,"怎么来参加宴会跟出任务似的。"

卢方忍不住笑。

这时,其他的宾客也陆续到场了,不少人被白玉堂的车吸引,以为是哪个明星来了,都驻足观看。

车门打开,车上的人下来……

"呵~~"包拯清晰地听到一派抽气之声。

卢方捂着嘴笑,低声对包拯说,"包局,你知不知道,SCI出任务的时候会有女生围观。"

包拯就觉眼皮又一跳。

下得车来的SCI众人的确是很有看头,有几个宾客都在窃窃私语,问是什么人,当得知是大名鼎鼎的SCI时,都大吃一惊,暗暗称赞,果真是才色兼备啊。

在这堆"色"当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就是最前面那辆车上下来的白玉堂和展昭……

白玉堂还是那身万年不变的白西装,是白妈妈专门为他准备去喝喜酒穿的。白玉堂因为严重的洁癖,所以衣服一律白色,其中西装只有两套,这件白色的是穿来出席喜事的,还有一件仅有的黑色西装,是穿来参加丧事的。白玉堂平时喜欢白毛衣、白夹克、白风衣,尽量低调,只是白色有些太过炸眼,不过颜色只是补充,问题的关键还是出在他那张过于引人注目的脸和一副好身材上。当一个男人拥有女人无法抵挡的魅力时,如果再穿上一身白,就注定逃脱不了白马王子的命运!展昭瞄了一眼身边正在"pikapika"闪光的白玉堂,小声嘀咕了一句,"死耗子。"

其实展昭在骂白玉堂的同时,完全没注意到这里有一半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一身靛蓝色的西装是展昭最常穿的行头……学者一般都喜欢穿西装,不过展昭穿西装还有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因为穿西装会显得比较"壮"一点……穿一身毛衣或者脱了西装一身衬衫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漂亮的大学生,优雅而斯文,关键还有一张人见人晕的脸,容易引起围观和骚动。

相比于白玉堂的张扬外貌,展昭更显得柔和,简单地说,白玉堂的帅可能会让人觉得有威胁,女人喜欢,男人站在他身边却通常会有不舒服的感觉,而展昭则是标准的老少皆宜,男女通吃了。

后面那辆车上下来的是公孙、白驰和蒋平。

蒋平因为宅太久,所以存在感很微弱,这里忽略不计,身后公孙的那骨子冷艳配上白驰的那份可爱,实在是让人有一种强烈的对比感。

用丁家双胞胎的话讲,公孙这种人是能迷死男人,恨死女人的,他对于男人有一种类似于毒药的吸引力,所以才会整天被那么多无头苍蝇追啊追,搞得白锦堂天天如临大敌,找了一堆保镖把他看得死紧。

白驰则是比较招老人家喜欢的款式,不过,他今晚那一身西装穿在身上,实在是有些别扭,感觉一个小孩硬要装成大人似的,非但半分成熟都不见,反而越发的可爱起来。

他们后面的一辆车子里是马汉、赵虎和洛天。之所以说SCI是S市局的明星部队,除了头头姿色过人之外,几个组员也是很有看头。

马汉是冷酷型的,大概和他以前做过狙击手有关,也是讨女人喜欢的类型。

赵虎则是阳光型的,感觉很亲切,也很好欺负,脸上总是有笑容。

洛天则是SCI的新款式,不同于众人的成熟让他更显魅力,特别是因为记忆缺失外加阳阳的到来和对整个SCI的感激,他的性格异常的温和。只是这种温和中隐藏着一种时间带来的沧桑感,让人觉得尤其有味道。只是洛天却心不在焉,他因为不放心阳阳一个人在家,就把小宝贝交给白驰带回家和里斯本作伴了,不知道有没有乖乖写作业呢,晚饭吃了什么,睡前有没有吃糖,刷牙了没。

最后面的一辆车子上是张龙、王朝和徐庆。

张龙属于众多警察当中最不像警察的,平时看起来总觉得有些吊儿郎当,性格也很机灵。

王朝长相很普通也很大众,是扔人堆里不会被发现的类型,不过也绝对不是难看的。

徐庆个子比较大,很结实,有些不修边幅,看着挺狂野。

总之这一排人往外一站,绝对能让人有眼前猛亮的感觉,你就挑去吧,总有一款适合你。

"白少爷。"泊车的服务生都认出了白玉堂,赶紧打招呼,并引着一干人等从一旁的专用电梯上去。

特殊的待遇更加地让人对众人的身份猜测纷纷。

包拯摇头,不过看看其他那些又老又平凡的大众警察形象,还是觉得带这帮臭小子来带对了,关系到警察局的颜面啊。

特殊电梯又宽又大,众人赞叹,不愧是六星级的酒店,电梯直接就载着众人到了顶楼。大门打开,几人出来,白玉堂和展昭看到了那间熟悉的大厅,只是装潢都已经改过了,而且据说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酒楼已经把所有的玻璃都换成了防弹的。

展昭凑过去压低声音问白玉堂:"小白,你猜大哥总共有多少财产?"

白玉堂想了想,压低声音回答:"谁知道啊,这得问公孙吧,说不定大哥全部钱财上缴。"

不出所料的,接收到了公孙飞过来的一个狠狠的白眼,俩小孩赶紧忍笑闭嘴。

大厅里的众多宾客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笑,白玉堂和展昭打眼一看,没发现白锦堂,心说莫非还没回来?

几人刚走进大厅里,就听有人喊:"虎子!"

赵虎就是一缩脖子,战战兢兢回头,果然看见齐乐正朝他跑过来,本能地就想抬腿跑,被身边的马汉一拽,没跑成,让齐乐逮了个正着。

"你干嘛不接电话?!"齐乐凶巴巴的。

赵虎干笑挠头,"那个……前几天忙。"

齐乐今天一身利落的黑色套裙,看起来精神奕奕,狠狠瞪了赵虎一眼后,就笑着和白玉堂展昭打招呼。

白玉堂和展昭都感觉欣慰,他们和齐乐的缘分可以说就是从这个大厅开始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半年前那个画着浓浓烟熏妆,瘦得形容枯槁,深受毒品之苦的女学生。但现在,眼前的少女已经是著名的摇滚乐队主唱,有一大批歌迷,毒瘾早就戒了,整个人容光焕发,青春袭人。更难得的是齐乐还对自己的过去毫不避讳,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曾经吸毒,现在已经戒了,她和她的乐队还把唱歌之外的几乎全部精力都放到了慈善事业上,做各种关于对抗毒品的宣传,鼓励误入歧途的青少年重新开始。展昭和白玉堂时常会觉得这个小女生真是不简单,最好笑的是,齐乐时常声称他有个当警察的男朋友,救过她命的,这辈子非他不嫁。赵虎最开始的时候绝对是拿齐乐当妹妹,但后来被小妮子围追堵截,磨得苦不堪言,最后还是栽了。

齐乐拉了赵虎走到一边去见陈瑜她们,几人嘀嘀咕咕地谈得热络。

SCI的其他人也都散开,徐庆蒋平等走到窗边和以前的朋友聊天,洛天抽空就跑到走廊给阳阳打电话。

白玉堂和展昭各拿了一杯侍者送上来的香槟,就听身边的马汉突然低声说:"头儿,看那是谁。"

白玉堂和展昭顺着马汉的视线看过去,就是一愣,只见不远处的人群里,有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虽然做了精心的打扮,但还是能看出她年岁不小。一身华贵的晚礼服,身上名贵的首饰,算得上是品貌端庄。不过吸引白玉堂他们的并不是这个女人,而是和这个女人手挽手的男人,一身白色的西服——方渥!

白玉堂皱眉,前不久还在说方渥突然失踪了,派出去跟踪他的人都跟丢了,众人正苦无头绪,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出现了。

"怎么你喜欢年纪大一点的么?"几人身后,一个清清亮亮的女声响起,马汉就觉头皮一麻。

"有什好看的?"身后,一个一身紫色礼服的漂亮女人上来,伸手挽住马汉,"我没她好看?"

白玉堂和展昭识趣地端着酒杯闪边去了。

马汉有些无力地看看身边一脸笑容的陈佳怡,"你怎么在这儿?"

"嘿嘿。"陈佳怡笑呵呵,"我知道你在这里么,你看什么?那个人是你们的嫌疑犯啊?"

马汉微微挑眉,问陈佳怡,"你认识那人?"

陈佳怡看了看,说,"女的是今天这个派对的发起者,天宇集团的总裁,言丽。"

"那他身边那个男人呢?"马汉问。

"我不知道啊。"陈佳怡摇摇头,想了想又补充,"不过今天据说言丽要和他好不容易沉冤得雪的男友订婚呢。"

"什么?"马汉一惊。

"你那么紧张干嘛?"陈佳怡瞪眼,"言丽年纪都够当你妈了,她女儿都十八了!"

马汉叹气,"我没……"

"走,不准你看。"陈佳怡一收手,将马汉拉走。

两人的谈话,在不远处的展昭和白玉堂都听到了,有些纳闷地对视了一眼,沉冤得雪的男友……说的不就是方渥么?怎么今夜方渥要和言丽订婚?

"难怪方渥那么多人想救出来。"一旁的公孙走上前一步,道,"以言丽的实力,自然可以找很多专家给他帮忙,更可以发动媒体。"

"赵祯也来了。"白玉堂突然拿着杯子,对着电梯的方向一指。

白驰转眼望去,就见赵祯还是一派悠闲地踱出电梯,进了大厅之后就左右张望,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几天没见……"白玉堂和展昭都皱眉,问白驰,"赵祯怎么好像瘦了很多,驰驰,你虐待他啊?"

白驰瞪眼,"才没有,我每天都大鱼大肉喂他的,他最近为新表演准备呢。"

"对了。"展昭突然说,"我前阵子在网上看了个赵祯魔术的视频集锦……他那个把自己扔进绞肉机里的魔术真的很变态!"

"还有那个从三十六楼踩着玻璃窗垂直走下来的。"白玉堂也说,"他怎么做到的?"

白驰摇摇头,有些别扭地说,"我都不知道,他的魔术表演我从来都不敢看。"

正说着,赵祯的视线落到了几人的身上,但是他却没有立刻过来,而是盯着一身西装的白驰愣了一会儿,就扶着墙开始笑。

白驰脸绯红,他也知道自己穿西装的样子真的很怪,但赵祯也不用笑成这个样子吧?!

很欢乐地笑了一阵后,赵祯双手叉兜悠闲自在地走了过来,毕竟是大明星,有不少人都认识他,一片热切的目光追随。

赵祯轻轻松松地闪过人群,来到白驰他们身边,和展昭白玉堂公孙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随即就过去搂住白驰的肩膀笑,"驰驰,这年头童装店还有西装卖?"

白驰脸一黑,就见其他三人都忍不住笑,把脸转向一边。

白驰咬牙瞪了赵祯一眼,恶狠狠道:"你怎么在这里?!"

赵祯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言丽,"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我这次要给她的娱乐城做表演。"

"她……都那么大年纪了呀。"白驰突然松了口气,回头瞪了赵祯一眼,"你还说她盯着你流口水?!"

赵祯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在记仇啊。"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从刚才开始他们就强烈地感觉到,赵祯瘦了之后,轮廓和赵爵越来越像,尤其是笑的时候。

"你手怎么了?"白驰突然盯着赵祯的手腕子看起来,赵祯抬手一看,白玉堂和展昭也是一皱眉,这是清晰的绳索捆绑的痕迹。

"刚才练习的时候受伤了。"赵祯无所谓地说着,拉了白驰一把,"去拿点东西吃,我好饿。"

"你那么晚了还没吃饭?!"白驰生气地拉赵祯往一旁走,去拿东西吃。

很快,SCI的人就剩下白玉堂、展昭和公孙三个发光体在原地聊天,当然谈论的话题就是方渥。

又过了一会儿,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多,还来了很多政商界的高层,包拯不愧是局长,很多人都来跟他握手打招呼,白玉堂笑问展昭:"猫儿,你看今天像不像包局结婚?"

展昭忍笑瞥了白玉堂一眼,"你还真敢说,让他听见了明天让你扫厕所去……"话没说完,就是愣住,身边白玉堂也愣住,就见电梯门打开,进来了两个男子……白允文和展启天。

两人立刻原地后转,白玉堂紧张:"为什么老头子也会来?"

"我怎么知道,你老爸还开朗些,我老爸从没参加过这类派对的,。"展昭更紧张,两人正在低语,就听公孙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两人一愣就觉背后升起寒意,回头,果然两家爸爸都站在了身后。

"爸爸、叔叔"俩小孩乖乖叫人。

"嗯。"俩长辈点头,随即四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两家爸爸就转身和其他人打招呼聊天了。

白玉堂拉着展昭后退到一角,两人越想越觉得狐疑,都想不通。

公孙摇头,问:"你俩多久没回家了?"

展昭眨眨眼:"那个……有三四个月了吧,小白你呢?"

白玉堂哭丧着脸:"差不多吧。"两人立刻明白了,两家爸爸是借机来看看两个不回家的不孝儿。

公孙忍不住笑起来,这俩孩子是标准的家庭幸福,从小不缺乏关怀和宠爱的类型,所以才会在事业上那么成熟,独当一面的同时,在家人面前还会表现得像小孩子一样,的确是令人羡慕的人生啊。

"这么巧?"身后,一个女声传来,公孙回头,白玉堂和展昭也好奇地望过去,就见三人的眼前,站着一个时髦性感的女人。

公孙就觉太阳穴抽抽地疼,眼前的赫然就是前两天在警局门口的咖啡馆找自己麻烦的那个"锦堂最重要的女人。"

"今天据说请的是警界精英。"女人低笑着问公孙,"你好像不是警察吧?"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都略有吃惊。

白玉堂对展昭使了个眼色——谁啊?

展昭微微皱眉——没见过耶。

白玉堂朝上看了看——好像对公孙有敌意啊。

展昭朝下看了看——会不会是以前的女朋友?

白玉堂睁大了眼睛——不是吧?那大哥会不会爆了?

展昭眯起眼睛——还好大哥今天没来。

"用不用我派车子送你回去?"女子略有得意地说,"这里我也算半个主人。"

公孙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还是不要和这女人起冲突比较明智,就喝了口酒,努努嘴,看向白允文站的方向,对那女人笑笑:"白伯父在那边。"

女人瞬间冷了脸色。

白玉堂疑惑——猫儿,白伯父不就是老头子?跟这女人认识?

展昭也疑惑——会不会是你爸的朋友,但是你爸的朋友怎么对公孙有成见?

那人盯着公孙看了一会儿,伸手拿过旁边服务生端着的香槟,冷笑,我看今天谁帮你挡!说着,抬手一杯酒向公孙的脸泼过去。

白玉堂和展昭都一惊,这时,突然旁边人影一闪,就见一个人突然挡在了公孙的身前。公孙抬头,就看见眼前一个熟悉的背部……那女人更是傻了眼,紧张地收起杯子,"锦堂……"

白锦堂冷着脸站在公孙身前,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缓缓流下的酒水,伸手轻轻地掸了掸,抬眼看面前的女人,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淡淡的厌烦。

女人瞬间脸色苍白,红了眼圈。

=口=身后的白玉堂和展昭张大了嘴,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里也同样满是兴奋——哇!好精彩、好跌宕起伏啊!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08 catch me

无罪的凶手08catchme白锦堂的出现,让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女人瞬间灭了气焰,刚才还一副霸道狠戾的脸孔,瞬间就变得委屈柔弱起来,连那声"锦堂"都叫得千回百转较弱无力,听得公孙忍不住恶寒了一把。回头见白玉堂和展昭一脸的好奇,公孙摇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转回身继续看戏。

白锦堂皱皱眉,盯着那女人。

"对不起,锦堂。"女子赶紧伸手想给他擦胸前的酒渍。

白锦堂缓缓退开一步,转脸看身边的双胞胎,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的话,"她是谁?看着有些眼熟。"

本来以为能目睹一场豪门情之变男女混乱三角戏码的众人纷纷泄气,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同时一撇嘴——切,没劲!

不过脸色最难看的还是那个呆立在原地的女人,手还伸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正在这尴尬之际,就听身后有人笑:"白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众人转回头,就见缓步走上来的是两个人,一个是穿着体面,略微有些发福的老头,另一个则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

白玉堂和展昭一看那老头就是一愣——这不是庞吉么?不过令两人不解的是,距上次和庞吉见面不过短短半年时间,怎么这老头老成这样了?眼看满头的发都白了,脸上皱纹堆累,哪里像是六十来岁的人,简直就八十了。

白锦堂回头看见是庞吉,也有些不解,大丁赶紧凑上去在他耳边说,"老大,你记性也忒差了,她是庞吉的女儿庞晓琴,你们以前见过面的。"

白锦堂眨眨眼,一脸恍惚地看大丁:"是么?"

身边的人更泄气,感情是庞晓琴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白玉堂一把揪过身旁的小丁,问:"那她为什么说她算是半个主人?"

小丁撇撇嘴,"这座国际大酒店是老大从庞老头那里收购过来的,白氏控股51%,庞家有20%,言丽25%。"

"哦~~"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果然是自作多情来的。

白锦堂其实还是没想起来,只是对刚才庞晓琴对公孙泼水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皱眉看身后还一脸紧张的庞晓琴,冷声问,"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庞晓琴刚想争辩两句,白锦堂则懒得理会,一转脸看双胞胎,吩咐,"赶她出去!"

其他人都大吃一惊,身后的庞吉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

"白总好大的口气啊。"庞吉身后的那个年轻人走上来看着白锦堂,"今天的宴会应该是言老板组织的,要赶人也是言老板赶才是。"

"咳咳……"他的话音刚落,旁边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咳嗽声,就见言丽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动静,走了过来,身边还是站着方渥。

白玉堂和展昭的视线立刻又被方渥吸引了,静静地等着看事态的发展。

"那就不好意思,还是请小姐先离开吧。"言丽微笑着说。

庞吉皱眉,冷着脸看言丽,"言老板……这样未免有些失礼。"

言丽一笑,"我虽然是请客,但东家是白氏,而且,我觉得这位小姐的行为的确有些不当……所以,要么请这位小姐先离开,要么,请庞老也一起离开吧。"

庞吉身后的那个年轻人脸色不善,冷笑,"言老板也未免太不近人情。"

而一旁的白锦堂早就懒得看这里的戏码了,伸手揽了公孙的肩膀,拿过他手里的酒杯喝了一口,边往一旁走,"累死我了。"

公孙抬眼见他神色间似乎是有些疲惫,就问:"你刚下飞机?"

"嗯。"白锦堂仰脸将香槟喝完,跟侍者又要了一杯,凑过去在公孙耳边道,"想你么。"

白玉堂和展昭抖了两抖,对视一眼——大哥真行啊,这样明目张胆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情。

"我姐是言老板请来的,现在却又要她走。"庞吉身后的年轻人冷笑,"这样不太好吧。"

言丽苦笑着摇摇头,压低声音对旁吉道,"庞老,见好就收吧,你也不看看得罪的是谁,只让她出去,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话又说回来,也幸亏刚才那酒没泼中,不然的话,我怕你今晚要给你女儿收尸啊。"

庞吉脸色变了几变,无奈地看了庞晓琴一眼,对她点点头。庞晓琴眼圈一红,狠狠瞪了一旁的白锦堂和公孙一眼,转身捂着脸跑了。

"爸,我去看看姐姐。"旁吉身后的年轻人将香槟交给了侍者,转身追庞晓琴去了。

"我去一下洗手间。"方渥对众人笑了笑,低头很有风度地在言丽的脸颊亲了一口,说了声"很快回来。"就离开了。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好戏结束了。

言丽对四周的来宾笑了笑,众人也都是明白人,纷纷继续说笑,就好象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喂!"白玉堂一拍小丁,问,"姓庞的干嘛那么怕大哥?"

小丁给了白玉堂一个白眼,"我说你也真是的,大哥可都是为了你们"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不解地看他,"怎么说?"

"你两忘记庞昱的案子啦?"小丁压低声音道,"庞昱可是庞吉最宠的儿子,大哥是怕他怀恨报复你们,所以这一年的生意处处都针对庞吉,现在庞氏80%的财产都被大哥收购了,你别看他们表面风光,其实庞氏现在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想翻也翻不出天来。

展昭和白玉堂听得吃惊,想不到白锦堂为了他们竟然做得那么彻底,又转眼,就见白锦堂正和公孙在一旁说得热络,不知道公孙说了些什么,白锦堂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展昭突然轻轻地拍了拍白玉堂,对他努努嘴,白玉堂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不远处站着的白允文,正皱着眉远远地看着白锦堂。

"老头子不高兴了。"白玉堂和展昭交换了个眼神,往前走了两步,假装不经意地挡住白允文看向白锦堂的视线。

"臭小子!"白允文低声骂了一句,身边的展启天伸手拍了拍他,"算了,都活蹦乱跳的不就行了么,他们开心就好。我要走了,你走不走?"

"行。"白允文点头往外走,丢下一句,"越看越气!"

展启天摇摇头,笑着跟他往外走。

见俩长辈走了,展昭和白玉堂也松了口气,相视一笑,两人又四周望了一圈,决定找找还有没有热闹可以凑。就见不远处白驰和赵祯正站在桌边,赵祯拿着个盘子吃东西,白驰仰脸看他,两人正聊着什么。这时,有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突然围到了他们的身边。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决定往那边走,却见身边的双胞胎也正朝那边走,四人目光相遇——都觉得那里有热闹可以看。

白驰给赵祯端了些东西吃,赵祯虽然嘴上说饿,但只吃了两口,就端着盘子和白驰聊起天来,白驰总觉得赵祯今天似乎心情不佳,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正想找个机会问问他究竟怎么了,却听旁边有人说话,"这不是赵么?!"

白驰转脸,就见身边走来了三个人,都是老外!为首一个三十来岁,一头金发扎了个辫子,微微有些胡渣,长得还算挺不错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问题,白驰感觉他的鼻子有些歪,怪里怪气的,说话的就是他。另一个看起来像个亚裔,身材介于欧洲人和亚洲人之间,脸上有些冷酷,长得也很怪。第三个则是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一头金色的短发,皮肤雪白毫无瑕疵,蓝色的大眼睛,小而翘的鼻子,身材也不高,看起来就像个金发的洋娃娃。白驰不由吃惊,这是个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但是他一开口,白驰就分辨出来了,中性偏低沉的嗓音,说明了他是个男孩儿,只是不同于身边两人的面无表情,他显得很兴奋,喳喳呼呼地对赵祯说,"啊,你真是赵祯?!你本人看起来比电视里要帅呀,我叫马修,我是你偶像……啊,不是,你是我偶像!"

赵祯似乎是认识第一个金发的歪鼻子,而不认识其他两人,还是保持着那种无精打采,对那人微微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白驰好奇地看着几人,问赵祯,"你朋友啊?"

第一个说话的金发歪鼻子笑着对白驰点点头,"你好,我叫斯图尔特,这是李克。"说着,一伸手,像是要跟白驰握手。

白驰当然是礼貌地跟他回握,但是手一握上,就感觉不对——对方的手好冷啊,活人的手怎么可能这么冷呢?但随后,就听那人"啊"地惨叫一声,身子往后一退,痛苦地抱着胳膊蹲下。

白驰一愣,就觉手上的冰凉触感还在,但对方却已经退出好几步远了,定睛一看,惊得"呀"一声叫了起来,自己的手上赫然握着一只断手。

"哈哈哈……"原本看来痛苦不堪的斯图尔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身边的两人也笑,那个像洋娃娃一样的马修笑得直跺脚,指着白驰道,"你好呆,这样都会被吓到!好迟钝。"

白驰再一看,就见斯图尔特的手,明明就在自己的袖子里面,低头一看,自己手里握着的,是一只假手……

白驰想把那只假手扔掉,却发现那手像是粘在了自己的手上,甩不掉,有些慌起来,就听身边的赵祯道,"别动。"白驰立刻停止了甩手,有些可怜地看赵祯。

赵祯伸手将白驰手上的那只假手轻轻一掰,那只手立刻就下来了,白驰好奇地看自己的手掌,一点被粘着的痕迹都没有。

"怎么会?"白驰仰脸问赵祯。

赵祯一挑眉,道:"他也是变魔术的。"

"我们都是来参加这次的魔术周的。"马修笑呵呵地对白驰说,"我们见你和赵很熟的样子,还以为你也是个高手呢,没想到是个外行。"

"喂……"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双胞胎忍不住上前,搂住小白驰,对三人道,"这不管内行外行,都会被吓到吧?怎么这么整人!"

斯图尔特不屑地一笑,"是他胆子小而已。"

白驰见双胞胎似乎是有些给自己打抱不平,怕事态会严重起来,毕竟这里东家是白家大哥,主办人又是赵祯的合作伙伴,吵起来就不好了,连忙打圆场,笑着对双胞胎说,"没关系,是我自己胆子小,很有趣。"

"呵……"马修笑了笑,看白驰,"你还真是没性格。"

白驰有些尴尬,身边的双胞胎眼睛已经眯起来了,心说——吃了豹子胆了,敢欺负白家小弟?

"手拿去。"在旁边一直不语的赵祯突然手一甩,将那只手向马修抛了过去,马修本能地伸手一接,却觉手上滑软,而且那条手臂怎么还好像会动?低头一看……

"啊!"马修吓得大叫了一声,就见手上的那条手臂在和他的手接触到的一刹那,变成了一条一米来长的蛇……而且还是活的斑纹蟒蛇。那蛇非常的灵活,绕着马修的手臂一下子转了上去,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仰起三角形的脸,对着马修张开嘴,吐出蛇信子。

马修紧张得连动都不敢动了,偏偏这时却听有人拍手,众人回头一看,就见白玉堂和展昭一起摆手,赞叹:"好厉害!"

见马修原本就白的脸现在跟一张纸一样,一双眼睛惊恐地盯着眼前的蛇,一动都不敢动。

旁边的斯图尔特和李克也有些不知所措,最后,斯图尔特无奈地对赵祯说,"赵,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认真么,他还是小孩子,不懂事。"

赵祯盯着马修看了一眼,马修倒是反应很快,赶紧对白驰道,"对不起……"

白驰现在更加地不知所措,赵祯刚才干了什么?难道他带了一条蟒蛇在身上?可是他身上就一件单衣,哪里藏蛇?

马修道完歉后,就见赵祯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响指,"噗"的一声,马修脖颈上缠绕着的蛇突然就一闪,瞬间燃烧消失了。

所有人都呆住,马修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要不是周围淡淡的焦糊味,他甚至要以为赵祯刚才催眠了他,给了他幻觉。

赵祯放下手里的盘子,拉了拉白驰,说了一个字,"睏。"

白驰还有些状况外,呆呆地转脸四周看看,就见身后墙角靠窗的地方,有两个沙发,就拉着赵祯走出人群。

靠到沙发上,赵祯很快就安静地睡着了。白驰将西装脱下来盖在了他的身上,就见他似乎睡得很沉,越发担心起来,就索性坐在旁边守着他。

"赵祯……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劲。"展昭微微皱眉,看白玉堂,"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很累。"

白玉堂也点头,视线却仍在那三个人身上。就见马修在受过惊吓之后满脸通红,低声问旁边的两人,"刚才,是什么原理?"

斯图尔特和李克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丧气地对他摇摇头,安慰他,"习惯就好了。"

展昭和白玉堂正在为赵祯的状态担心,却听身后突然有一个兴奋的声音传来:"你……你真是展博士?!"

展昭回头,就见是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女,一张可爱的娃娃脸,黑色的娃娃头,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双手抱着一本书,正是展昭最近出版的新书,她脸上满是兴奋。

"你是展博士?"少女见展昭没反应,就又问了一句。

"嗯……"展昭迟疑地点点头。

"请给我签个名吧。"女生更加的兴奋,"我是你的忠实读者。"大概是因为激动,她说话的嗓音颇大,引来了旁边好些人的注意。

"呃……"展昭有些尴尬,这时,远处快步走来了一人,略带严厉地道,"佳佳,怎么这么没礼貌?!"

走到展昭和白玉堂身边的,正是言丽,她伸手摸摸那个叫佳佳的可爱女孩子的头,歉意地对展昭说,"展博士,不好意思,这孩子一直都很喜欢看你的书。"

展昭微微一笑,伸手接过佳佳递过来的书和笔,给她签名,佳佳满眼得尝所愿的兴奋。

"你的字真好看!"佳佳抱着书看着,一脸的爱不释手,这时,四周的灯光都暗了下来,一道追光打下来,正好将一脸幸福的言丽和微笑的方渥照亮。侍者从门外推进了一个巨大的订婚蛋糕来。

"啊,开始了!"佳佳赶紧抱着书别过展昭和白玉堂,匆匆跑到了言丽的身边。

"各位来宾!"温文尔雅的司仪走到言丽和方渥的身旁,"今晚的酒会,是为了表彰S市警界的各位精英!不过,在感谢酒会开始之前,我们先要祝福一对新人……"说着,抬手一比旁边的言丽和方渥,"让我们恭喜言丽小姐和方渥先生订婚。"

宾客们立刻鼓起掌来,四周也响起了温馨的音乐,方渥和言丽共同拿着佳佳递过来的蛋糕刀,走向那个华丽的订婚蛋糕。

白玉堂边拍手,边低声对展昭说:"猫儿,方渥有比言丽小十来岁吧?"

展昭点头,道,"应该是吧,总觉得他好像没有言丽那么高兴。"

"这小子。"白玉堂冷笑,"还指不定是哪路人呢,反正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展昭笑,"不过起码他现在现身了,也方便我们监控不是么。"

两人正聊着,突然听到了人群里一声尖叫。白玉堂和展昭抬起头,就见所有人都惊恐地盯着前方,他们也转脸望去,只见方渥和言丽握着蛋糕刀的手僵持在半空。蛋糕刀已经插入了那将近一人高的蛋糕中间,只是……从刀划过的地方,竟然渗出鲜红的液体来……

白玉堂一皱眉,对旁边喊了一声:"开灯!"

侍者赶紧打开灯,灯一亮,众人更是惊得高呼了起来,就见蛋糕上的刀口里,不停地往外渗着红色的液体,现在差不多半个蛋糕都红了。

站在最前面的包拯也是皱眉,走上两步,接过两人手里的刀,将蛋糕往旁边扒开……

"啪嗒"一声,从蛋糕的开口处,掉下来一只血淋淋的人手来。

"呀啊啊啊……"人群立刻骚乱了起来。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赶紧上前,包拯将蛋糕往旁边又扒了扒,就见里面摆着一堆尸块,正中间是一截上身,背对着众人,那是个女人的背,露背的连衣裙很眼熟,雪白的背部,用刀刻了几个字——catchme

白玉堂伸手,和包拯一起将蛋糕又往下扒了吧,就见下面露出一团长发……卷曲的长发和那套晚礼服,众人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果然,蛋糕整个被扒开之后,就见前方摆着一颗女人头,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人群一阵骚乱。

就听一个撕心裂肺的喊声传来,"晓琴!"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09 小把戏

无罪的凶手09小把戏发出这一声惨叫的自然就是庞吉,而那颗血淋淋的头颅,也正是刚才被赶出去的——庞晓琴。

"呀啊~~"终于反应过来的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了惊叫声,人们纷纷想逃离这一诡异可怕的现场,就听包拯喊了一声:"谁都不准走!"

"去封锁大楼!"白玉堂立刻吩咐已经聚集到身边的SCI众人,"把宾客都集中到一个房间去,搜索大楼,寻找一切可疑的人,到保安室去调监控录像!"白玉堂吩咐完,SCI的人就纷纷冲出大厅,各忙各的去了,在场的其他警员也都组织宾客到一个房间里集中等候。

展昭走到了那具诡异地卡在蛋糕中间的尸体前,上下打量,背上那几个血淋淋的英文字母实在是有些刺眼。

庞吉已经晕了过去,他儿子旁庆正和医护人员在一起陪他。

白锦堂正皱眉看着那具蛋糕尸体,身后走上来了双胞胎,小声道:"老大,明天要不要去请个风水先生看看这楼的风水?"

白锦堂白了他们一眼,身边的公孙脱了外套匆匆走过去,挽起袖子想要检查一下尸体,却听一个人大吼一声:"你给我滚开!"

说话间,就见旁庆大声喊着冲上来挡住尸体,一脸激动地对公孙吼,"你少给我装好人,我姐姐就是你害死的。"

白玉堂皱眉,但念在他刚刚受了比较大的刺激也没跟他计较,只是轻声劝他:"庞先生,请你不要阻碍调查,尽快验尸有利于我们破案。"

"你们都给我滚!"庞吉的儿子却像疯了一样不断挥手叫喊,"都是你们,是你们害死我姐姐的……你们!"话没说完,因为他动作的幅度太大了,一手挥到了身后的蛋糕,"哗啦"一声,尸体连同蛋糕一起向后倒下,洒了一地。

白玉堂脸色一变,真后悔刚才就该叫人把这疯子拖走,姓庞的果然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转脸对一旁的警员道:"给我把他拖出去,告他蓄意破坏现场和妨碍调查!"

警员赶紧上来把还在又吵又闹的旁庆带走,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回头看公孙,就见公孙也是面色严峻。

"这下糟了。"展昭有些无奈又有些懊恼,"还没来得及等鉴识人员来拍照片,第一现场就被破坏了!"

"这小子……"白玉堂也冷笑一声,回头看公孙,"也没有这么凑巧的!"

公孙走到那一堆烂了的蛋糕和散落的尸块前蹲下仔细查看,叹了口气摇头,"这下子没法辨别尸体究竟是怎么进入蛋糕里的了。"

"猫儿……庞晓琴出去了多久?"白玉堂问。

"前后算算,总共也不会超过半个小时。"展昭皱眉,"怎么可能在半个小时之内把一个大活人杀了、分尸、刻上字,再装进一个完整的蛋糕里?"

公孙沉默了良久,摇头:"根本不可能!"

一旁从惊惧中还醒过来的言丽,一张脸吓得惨白,手紧紧握着身边方渥的手,慌张地说,"天哪,要是我不赶她出去,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方渥则安慰一般地摸摸她的头发,道,"不怪你,只是这死法有些太过奇异,感觉就跟变魔术一样。"

在场的其他人都一愣,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疑惑。白玉堂转身看看言丽和方渥,道:"麻烦不是警察的人员先出去,这里要保护现场,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再询问你们的。"

言丽和方渥点点头,转身想拉着一脸兴奋的佳佳往外走,佳佳却挣扎"我不么,我要在这里看他们破案!好精彩啊,我第一次见识到真的犯罪现场,太刺激了!"

白玉堂皱眉,对那个看起来像小天使一样的女孩儿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反感,也不知道是该说她天真呢还是该说她冷血。

白锦堂对还死皮赖脸赖着不想走的双胞胎瞪了一眼,双胞胎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走到公孙身边,白锦堂低声说,"我在27楼的套房里,你办完事就过来吧。"

公孙哭笑不得,看白锦堂,"我要回去验尸。"

白锦堂在他头发上亲了一下,低声说,"正好我先睡一觉养养精神。"边说边对他眨眨眼,"想死你了。"说完,起身风度翩翩地走了。

公孙抬起头,就见展昭和白玉堂两人正在旁边竖着耳朵听他们的谈话,无奈摇头,"尸体上太多鲜奶和蛋糕,必须要处理清楚才能验尸!"

白玉堂点点头,正想开口,却见身边的展昭突然回头望着后方,白玉堂也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就见原本在沙发上熟睡的赵祯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若有所思地靠在沙发上看着现场发呆。

白驰刚刚在案发后就和洛天一起跑去监控室看录像了,因此现在就剩赵祯自己。见展昭和白玉堂都在看他,赵祯识趣地站起来,准备离去,却听展昭突然说,"赵祯……我们要咨询。"

赵祯无奈笑了笑,双手插兜又折了回来。经过多日的相处,再加上之前赵祯救了展昭和洛阳的命,另外他和小白驰的关系也越来越近,所以展白原先对赵祯保有的戒心已经消除了。两人还常常会和他开玩笑,再者说来,赵祯除了有的时候性格有些怪之外,实在是个难得的一见的、好相处的人。

走到展昭身边站定,赵祯抬眼看他,"咨询什么?"

"这里面有魔术的成分么?"白玉堂问,"有没有什么类似的手法?"

"蛋糕夹肉?"赵祯耸耸肩,"应该没人会做,太没美感了。"

白玉堂和展昭都觉得泄气,这时,正在检查尸体的公孙却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白玉堂蹲下问,"有什么发现?"

"死者的胸腹部有大量坠积的尸斑。"公孙皱眉,"死了至少两个小时了。"

"什么?"白玉堂和展昭面面相觑,两小时?那就意味着宴会开始前庞晓琴就已经死了,那刚才和公孙起冲突被赶出去的那个人是谁?大家集体幻觉了不成?

"尸体死后应该经过了一定时间的俯卧。"公孙解释,"而且你们看这几个字。"边说边指着死者背部刻出来的那几个血字,"血迹已经完全凝固,如果死了不到半个小时,应该会流血不止才对!"

"邪了门了。"白玉堂看展昭。

"小白,你看!"展昭伸手指指死者的头颅和尸体躯干部位的肩颈部,问,"觉不觉得两处的皮肤颜色不一样?"

公孙也点头,"对,接口的切痕也不一样!"

"这么说,头和身子不是一个人的?"白玉堂吃惊。

"那换句话说,尸体可能是早就已经被放在了蛋糕里的,只有头是后放进去的。"展昭想了想,转脸看赵祯,"那头是怎么进去的?"

赵祯无奈地摇摇头,道,"我总算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睏了。"

其他三人都被赵祯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一愣,展昭立刻反应了过来,"有人给你下了药,这样他做手脚的时候你就不会看到,而全场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不会发现他的把戏!"

赵祯点点头,笑,"你还真是反应快……我刚才没喝酒,吃的是驰驰给我端的一小碟松饼,只咬了半口,感觉味道有点怪就没接着吃……随后就莫名其妙觉得很睏,你们不妨去调查一下松饼的成分。

"松饼……"白玉堂对赶来的鉴识科组员点头,道:"把那边餐桌上的松饼带回去做检验!"

"是。"鉴识科的小警员赶紧过去,在餐桌上找了一圈,回头道,"白队长,没有松饼啊。"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都转脸看赵祯。

赵祯打了个哈欠,道,"问问驰驰是哪里拿的,或者是谁给他的吧。"

白玉堂打电话叫白驰下来,展昭继续好奇地问赵祯,"能动什么手脚?"

"你听过隔空取物吧?"赵祯懒洋洋地问展昭。

"嗯。"展昭点头,"特异功能里也有吧。

赵祯点头抬左手在展昭面前一扬,展开手掌,里面有一枚硬币,边说,边展开自己放在下面的右手给展昭看,"右手是空的,左手是硬币!看清楚没?"

"嗯!"展昭点头。

"我现在把左手那枚硬币变到右手来。"说完话再展开左手,硬币没了,展开右手,硬币出现了。

展昭摸摸下巴,一旁的白玉堂和公孙也若有所思。

"其实魔术都是骗人的,关键就是利用人的本能习惯来制造一种假象。"赵祯说的无所谓,"这种隔空取物的最大特点就是:视觉转移!

"视觉转移?"几人静静听他往下讲。

"一般人的眼睛必须同时工作,注意力也就只有一个,顾及了一个焦点,就会放松另外的……"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利用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焦点,完成了这次的藏尸?"白玉堂想了想,"怎么做到的?"

"可惜的就是我完全没看见。"赵祯耸耸肩,"如果有录像什么的给我看一眼就好了。"

这时,白驰急匆匆地跑下来,问,"哥,你找我啊?对了,我和洛天刚刚想调出大厅里的录像看看,可是……完全没录到!"

"没录到?"展昭吃惊,"怎么可能?"边说边抬头看四壁的摄像头,"明明……"

"不知道是被人动了什么手脚,反正拍到的就是一片黑,什么也没录到。"白驰也着急,"蒋平正在做技术分析,说一会儿能找出原因来。"

白玉堂点了点头,问:"你刚才给赵祯吃了一块松饼?"

"嗯。"白驰点点头。

"谁给你的?"白玉堂问,"餐台上并没有啊。"

白驰一愣,道,"是一个服务生刚刚拿上来的,我怕放在那里久了的不干净,看他新拿上来了两块松饼,就直接拿去给赵祯了……怎么了?"

"驰驰,我被人下药了。"赵祯凑过来搂住白驰的肩膀,蹭了两下,"睏。"

"什么?"白驰大惊,问,"下药?什么药?要不要紧的?难怪你吃了松饼就无精打采的!"

"还是我给你描述一下吧。"展昭将当时的具体情形对赵祯描述了一遍,赵祯听完后一笑,摇摇头,"三流魔术。"

"怎么说?"众人都感兴趣。

"嗯……据你们说的,那个尸体的头被放在最下面,而且你们是通过头来判断死者身份的是吧?"赵祯问。

"对!"众人点头。

"你们从蛋糕推进宴会大厅,到尸体发现,这整个过程中有谁留心过蛋糕的最下面一层?"赵祯问。

"嗯……"众人都迟疑,白驰摸摸脑袋,回忆,"因为有追光,我看的是新人、蛋糕顶上的那两个结婚小娃娃、还有就是最后一刀下去后冒出来的血迹,最后听哥喊了一声开灯……"

"关键就在这里!"赵祯突然打断白驰的话,道,"整个过程之中,可以引开我们视线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所以在这之前,大家都不会注意到蛋糕有什么不对劲,而一切的关键,就在白队长的那一句'开灯'上面!"

"开灯怎么了?"白驰不解,展昭却似乎是明白了,走到了那堆散架的蛋糕前,拿起地上的一个摔散了的圆形支架,重新安上后伸手转了转,惊讶,"最下面一层果真是可以转的?!"

"看来,关键就在这能动的一层里!"白玉堂也了然地点头。

赵祯摇头,苦笑,"要是人人都像你们这样,魔术师就都要没饭吃了。"

"到底什么意思?"白驰着急,伸手拉赵祯的袖子,"你们说清楚些,我笨!"

赵祯略带宠溺地摸摸他的头,笑,"你不笨,只是单纯而已。其实原理很简单!"赵祯耐心给白驰解释,"这个蛋糕总共有几层?"

"五层。"

"第一层上有什么?"

"两个穿礼服的小人。"

"可爱么?"

"可爱。"

"第二层呢?"

白驰想了想,"雕花吧……"

"第三层?"赵祯接着问。

"那个……雕花……"白驰没底气。

"第四层?"

==……白驰也郁闷了——完全没注意。

"第五层?"赵祯最后问。

"我怎么会看得见?!都没有追光!"白驰狡辩

"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把戏!"赵祯道,"蛋糕上面的四层是连在一起的,事先已经装好了尸体,而最后一层蛋糕则是相对独立的,再加上后面被换走了一半……完美的犯罪!"

"一半?!"白驰恍然大悟,"啊,我懂了,要在半个钟头内把人杀死,分尸,放进蛋糕了也许不容易,但要在这段时间里,将一颗人头放进蛋糕里却很容易!"

"没错。"赵祯赞许地点点头,"只要将那独立的一层切开一半,除去一部分蛋糕,将人头小心地放进去……半个小时足够足够了!"

"但是,为什么要将你迷晕呢?"白玉堂皱眉,"该不会,他是在现场换的人头?就运用了那个视觉转移,趁这大家听到我的喊声,一起将注意力转移到灯上的一刹那,有人隐蔽在巨大的蛋糕后面换上了人头,让她面向前方再将转盘一转,尸体的头颅……就在蛋糕里,并且面对着大家了!"

赵祯哈哈大笑,"聪明聪明,我也是这么想!"

"还有一点也很可疑!"展昭挑眉看看众人,如果蛋糕的最后一层被人动了手脚,那走近看的时候一定会被看出来,唯一不被人识破的方法就只有——毁掉蛋糕!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10 目的

无罪的凶手10目的无罪的凶手10目的

"把庞庆带回去!"白玉堂对一旁的警员吩咐,"扣留他48小时,就说他妨碍公务,千万别让他跑了!"

"是!"警员急匆匆下去了,白玉堂回过头,"有两具尸体,说明有两个受害者!"

"对啊,接下来要查的就是那具尸体的身份还有庞晓琴的身体去哪里了。"展昭摇头,"谁这么多此一举地杀人呢,究竟目的何在?"

赵祯还是有些迷糊,搂着小白驰昏昏欲睡,展昭和白玉堂表示没有什么要咨询的了,就让白驰带着他到一旁去休息。

"那个送蛋糕的人在哪儿?"白玉堂问一旁的警员,"让他过来。"

"好的!"警员离开了一刻钟,跑回来说,"白队,我们找到那个人了,不过他有些奇怪。"

"奇怪?"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问:"哪里奇怪?"

"领班告诉我们他派来送蛋糕的人叫陈立,我们找到了他,其他人也都说是他送的,不过那个陈立自己却说,他完全没送过蛋糕!"

"这倒新鲜!"白玉堂好笑,问警员,"人带来了么?"

"带来了!"警员叫门口的陈立进来。

展昭记性极好,几乎是过目不忘的,他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刚才送蛋糕进来的服务员。

"你叫陈立?"白玉堂问,"刚才送蛋糕进来的是你?"

陈立眨眨眼,狐疑地摸摸头,道:"什么蛋糕?"

白玉堂一笑,"刚才好多人都看见你了,你狡辩也没有用!"

陈立更加着急,摇着头问:"什么蛋糕?我根本就没见过蛋糕啊!"

展昭拦住有些恼火的白玉堂,走近前看了看陈立的双眼,回头对白玉堂说,"他情况不对!"

"什么意思?"白玉堂不解。

展昭叫过旁边的警员吩咐了几句,警员就点头离开了,展昭回头,继续问陈立,"那大概半个小时前,你在干什么?"

陈立想了想,道,"我送餐去了。"

"送的什么?"展昭问,"送去哪里?"

"送去顶楼啊。"陈立回答,"一份牛排和一瓶红酒。"

白玉堂看看展昭,"顶楼只有这一个大厅。"

"谁接收的?"展昭接着问。

"不知道,我把东西放下就走了,没人接。"陈立回答,"大概在洗澡吧。"

这时,那个警员回来,手上拿着一个蛋糕,对展昭说,"展博士,这个行么?"

展昭一看,点点头,"可以了!"。说完就接过来,捧着蛋糕到陈立面前,问:"这是什么?"

陈立看了一眼,"牛排和红酒。"

白玉堂和其他几人都傻眼。

"这个房间是什么房间?"展昭问陈立。

陈立四外看了看,道:"大厅啊。"

展昭对门口的警员喊了一声:"关灯!"

灯被关上,四周瞬间暗了下来,只剩下门廊里的微弱灯光。

"这里是哪里?"展昭接着问。

陈立皱皱眉,"大厅啊,你这什么意思啊?"

展昭想了想,叫人放刚才的音乐。

音乐响起,陈立突然愣住了。

展昭一看心中了然,低声问:"这里是哪里?"

沉默了半晌,陈立才迟疑地说:"是……客房。"

"哪个客房?"

"刚才……刚才送客房服务去的那个客房……"陈立似乎有些混乱,展昭叫人关音乐开灯,四周亮起,陈立倒吸一口气,"怎么……怎么又回来了……"

白玉堂皱眉看着他,转脸问展昭:"猫儿,他搞什么鬼?"

展昭轻轻地摇摇头,道:"没,他被催眠了!"

白玉堂挑眉,其他警员也觉得神奇。

"能将一个人催眠到这种地步……相当的不简单啊。"展昭派人先将陈立隔离起来,因为不知道他还被下了什么指令,这样放出去恐怕会有危险。

"猫儿,能做到这些的人应该不多吧?"白玉堂问展昭。

"应该不多。"展昭点头,"不过也有可能是个自学成才的外行。"

"为什么这么说?"白玉堂不解。

"用牛排和酒代替蛋糕,用客房代替大厅……跳跃性并不大。"展昭摸了摸下巴,道,"可能是巧合,但也可能是他的能力还不太够。"

"猫儿……我有个想法。"白玉堂突然说。

"什么?"

"你猜他那句Catchme是对谁说的?"白玉堂很感兴趣地问。

展昭一愣,摇摇头。

"整个大厅里,能识别这个魔术的人,的确只有赵祯,不过凶手耍手段把赵祯弄晕了……也就是说,他的目的不是赵祯……那么整个大厅里,能催眠的人呢?"白玉堂问。

展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手指自己,"你说我啊?"

"还有上次那个ILOVEYOU"白玉堂补充。

"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一个人干的。"展昭皱眉。

"我觉得是。"白玉堂挑眉,伸手指了指展昭的心口,"你难道觉得不是?"

展昭无语。

"有些地方很奇怪!"正当两人对视的时候,公孙突然开口,"这具尸体很年轻!"

"年轻?"白玉堂走上前几步,问:"有多年轻?"

"至多二十来岁。"公孙看着尸体,"也许更小。"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随后的取证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现场取证完毕后,公孙就和警员一起送尸体回去做进一步的检验了。

"头儿。"张龙回来,说,"所有人员都登记好了。"

白玉堂点头,"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张龙摇摇头,道,"可疑的人没发现,不过发现一些奇怪的事情。"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都感兴趣地问。

"刚才蛋糕房的人来送蛋糕了。"张龙道。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就见张龙对门口招招手,一个手拿一张单子的蛋糕房工作人员跑了进来。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送蛋糕?"白玉堂看了看单子问他。

"本来说好了是七点送来的,不过后来有自称是酒店经理的人打电话来说时间推后一个小时!"送货员回答。

"蛋糕在哪儿呢?"白玉堂问。

"在外面!"送货员说着,就去门外把那个蛋糕推了进来。

众人一看,发现果然和那个原先装尸体的蛋糕一模一样,白玉堂对展昭使了个眼色,拿起旁边一盘刚才地上搜集起来的蛋糕碎块,问店员,"这两个一样么?"

店员看了看那个被砸得稀烂的蛋糕,伸出手指沾了一点鲜奶尝了长,砸吗砸吗滋味,摇摇头,"不一样,这质量多差啊,我们那里生产的比这个好多了!"

"哦……"白玉堂点点头,旁边的几人一想到那个蛋糕里曾经藏着尸体,而那不知情的店员还吃了一口,事后回想起来他估计会很郁闷吧。

"这个款式是只有你们店里有,还是别的地方都有?"白玉堂接着问。

"嗯……"店员想了想,道,"这款蛋糕挺难做的,而且还是结婚蛋糕中经典的款式,应该要高级的蛋糕师傅才能做,而且……要做这样的一个蛋糕,起码要提前一个月预订!"

白玉堂点点头,就让他回去了,转脸看展昭,"猫儿,要不要切一刀?"

展昭皱眉,"你还闹!"

"看看么,说不定那半个就在这里呢。"白玉堂笑着拿起一旁的蛋糕刀。

"好好一个蛋糕。"展昭伸手去拦,"切坏了多可惜!"

白玉堂要切,展昭不让,两人双手抓着蛋糕刀谁也不放,但毕竟论力气的话两个展昭也拉不过一个白玉堂,眼看着刀就插进了蛋糕里。

这时,就听"喀嚓"一声,有灯光一闪。

两人回头,就见双胞胎拿着个照相机,笑嘻嘻地说,"哈哈!百年好合啊!"

两人都一愣,但立刻反应过来,两人都是盛装——还一起拿着刀切订婚蛋糕……

"我们拿去影印!"大丁转身就跑。

"别跑!"展昭想追,被白玉堂抓住,回头冲着门口喊:"多印几张啊!我也要!"

"白老鼠!"展昭生气,"你……"正在吵闹,却听门外咳嗽了一声,两人同时回头,就见门口站着一个人——是之前负责查方渥案件的安有道,安叔。

"安叔,怎么了?"白玉堂回头问。

"呃……我听说,尸体和头,不是一个人的?"安叔低声问。

"嗯。"白玉堂点头,和展昭对视一眼,心说,八成是刚才那些小警员说出去的。

"那……那具尸体,你们知不知道是谁的?"安有道问。

白玉堂和展昭突然发现安叔的情况很奇怪,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苍老了很多,眼窝深陷,浓浓的黑眼圈,嘴唇上还都是暴皮。

"安叔,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要提供?"展昭问。

安叔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们……能不能让我看看那具尸体。"

白玉堂一愣,道:"尸体已经带回警局检验了。"

"哦……这样啊。"安叔点点头,有些恍惚地往外走!

白玉堂和展昭都觉得蹊跷,一起走上去叫:"安叔,等等!"

"出什么事了?"白玉堂问。

"……"安叔叹了口气,摇摇头。

"您不说我们怎么帮你?"展昭想了想,低声问,"是不是,您认识那具尸体?"

"我……我不肯定……"安叔突然激动起来,眼圈通红。

白玉堂和展昭大吃一惊,不会吧,怎么这种反应。

"到底怎么回事?"百玉堂搬了把椅子来,扶老头坐下,问,"你说说!"

安叔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昨天晚上……我女儿放学后没有回家。"

展昭听了一皱眉,"你女儿多大了?"

"她……十九,刚大学一年级,每个礼拜都会回家来……本来说好了昨天回来的,结果我们等到半夜都没来,打电话到她宿舍……她室友说她下午就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说是要回家的!"

"安叔……你怀疑?"白玉堂看看展昭,连忙道,"说不定小女孩儿出去玩了,或者去朋友那里了,您有没有查清楚?"

"没有……"安叔摇摇头,"我女儿很乖的,不会不说一声就跑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展昭问。

"我女儿小时候放鞭炮的时候,跑慢了一点,背上被烧伤了一小块……"安有道说着眼睛里已经有了眼泪,"和刚才那个背上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震惊不已,嘴里安慰安叔,人有相似,心里却明白——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安排警员带着安叔回去公孙那里认认尸体,白玉堂和展昭相对无言,安叔一心扑在工作上,干了一辈子警察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老天爷该不会那么残忍吧。

正在愁眉不展,洛天匆匆跑了进来,压低声音道,"队长,出了点事!"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跟着洛天往外走,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了顶楼的观景平台,就见所有的人都围在那里。

"都干什么呢?!"白玉堂皱眉,却听远处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喊:"你们害死我女儿,又把我儿子带走,你们官商勾结害我全家,我今天不活了,但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一听这声音,众人都皱眉,就见观景平台外面的栏杆上,骑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是庞吉。

"他不是去医院了么?"展昭问。

"没……刚刚醒了,一听儿子被带走了,就跟疯了似的大闹了一阵子,随后就跑这儿来了。"洛天低声说,"他一直又哭又喊,说要跳下去,还说要白大哥和言丽陪葬。"

"我哥呢?"白玉堂问。

"老大赶了一天的路,正休息呢。"双胞胎无所谓地说,"这老螃蟹也不是什么好人,死了就死了吧,也算为民除害。"

白玉堂瞪了他一眼,"已经死得够多了,再死一个,大哥这栋楼就真的改名叫凶宅得了。"说完,脱下西装,对洛天招招手,两人走到人群外,弯下腰,缓缓地沿着栏杆,从庞吉的后方向他靠近。

展昭因为怕刺激庞老头,也不敢靠近,只是紧张地看着白玉堂和洛天。

"让白锦堂出来!叫言丽出来,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庞吉还像疯了一样大吼大叫着,眼看着白玉堂和洛天已经很接近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他了……突然楼顶一阵强风刮过。

庞老头本来就很虚弱,外加丧女心痛,这风一吹,他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就惨叫了一声,往楼下坠去。

"危险!"白玉堂往前一扑就抓住了庞老头的衣领子,但是他此时已经半个身体在外面,庞老头体大身沉,猛地被往下一坠,白玉堂被他带了出去!"

"队长!"洛天赶紧冲过去伸手……

众人都惊得睁大了眼睛,就见洛天扒在栏杆上,手挂在下面,双眼也紧紧盯着下面……这一刻,没人知道他究竟抓住了白玉堂,还是没抓住。

展昭站在人群外面,就觉耳边嗡嗡直响,脑袋里几乎空白一片,整个人从头顶,一直冷到脚下……小白。

这一刻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就听洛天突然咬牙说了一句:"抓紧啊!"

众人这才还醒过来,展昭第一个跑了过去,往外一看,就见半空中,白玉堂的手抓着洛天的手,而白玉堂的另一只手里,还抓着庞吉。

庞吉身子肥硕,很有些分量,今次真是幸好洛天力量惊人,不然白玉堂和庞吉都必然要摔下这二十多次的高楼了。

众人蜂拥上去,帮洛天把白玉堂拉回来,白玉堂攀上栏杆,把庞吉往地上一甩,庞吉此时早已吓晕过去了。

"呼……这老头儿,重死了!"白玉堂长出一口气,甩甩手看洛天,"行啊你,多亏……"话没说完,就被一个人一把抱住。

白玉堂微微惊讶,随后微笑,安慰一般轻轻拍怀里人的肩背,轻声说,"猫儿,我没事,死不了的,就算掉下去也没事,我会飞么,飞天小白鼠!"

"你还开玩笑!"展昭头闷在白玉堂的肩膀处不肯抬起来,白玉堂抱了他一会儿,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猫儿,我知道那半具尸体在哪儿了!"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11 body

无罪的凶手11body无罪的凶手11body

白玉堂的话让展昭一愣,抬起脸来看他,不出意料的,白玉堂看见了他红红的眼圈……心里莫名一阵钝痛,却还带着丝丝的甜意,老实说,刚开始的时候发现展昭吓成这样,白玉堂是很高兴的,这说明猫儿重视他,但是现在,他却说不出的后悔。

"你说……你知道尸体在哪里?"展昭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会知道?刚才得到的启发?"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猫儿,我刚才在外面,一头拽着洛天,一头拽着庞吉,感觉就像是要被一分为二了!"

展昭听后眼神一闪,感觉想到了些什么,但是又不确定,恍惚地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微微一笑,"我刚才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也是这样灵光一闪,然后一抬头……我看到了那个东西!"边说,白玉堂边走到展昭身后,轻轻拖着展昭的下巴偏向一边,"看,那个是什么?"

在国际酒店的对面,是一座同样六星级的酒店——世纪酒店,当时建造的时候,两座楼之间本来是要搭一座天桥相连接的,所以两座酒店的建造风格基本一致,形状互补,感觉就像是同样的两半,后来因为技术原因,那座天桥终究没有搭起来。

"……一半一半?"展昭恍然大悟,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红酒牛排!"

说完,不理会身旁还云山雾罩的SCI众人,向楼下奔去,洛天和马汉等面面相觑,只知道赶紧跟上。

跑出国际酒店,两人直冲过马路就向对面的世纪大酒店跑过去。

洛天边跑边问马汉,"白队和展博士这是怎么了?"

马汉对他笑了笑,"铁定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线索了!"

进了酒店后,两人直冲服务台,服务台值班的领班一眼认出了白玉堂,笑呵呵地说,"白少爷,您怎么来了?"

展昭吃惊,问白玉堂:"你哥把这楼也买了?"

白玉堂耸肩,"我怎么知道。"

领班脸上尽是职业级别的笑容,"二位少爷需要什么?"

"帮我查,今天晚上四点之后,点过红酒牛排这个客房服务的房间!"白玉堂道,"我要查案!"

"哦……好!"领班赶紧打开电脑寻找,道:"总共有六个房间点过的餐里面有红酒牛排。"

"一个个房间打过去!"白玉堂认真道,"找不接电话的那个!"

"呃……"领班为难,"现在挺晚的了……会不会影响客人休息?"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这领班人选不错啊,回去要叫大哥加他工资,展昭笑道,"你就随便找个借口么,配合警方办案,抓住坏人对你们酒店也是有好处的是不是?"

"对的,对的!"领班赶紧按照电话号码,一个个地拨打了起来。

展昭看着他手按电话的号码,前三个都有人接,领班就说是有睡前水果提供,问有没有需要,当他按下第四个电话号码——215425的时候,展昭突然一皱眉,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电话响了近十下,依然没有人接听,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问领班,"登记入住的客人,名字叫什么?"

领班查了一下,道:"哦,叫安玲丽。"

"姓安?"白玉堂一愣,"身份证有登记么?多大?"

领班调出资料,查看了一眼,道:"十九岁,是今天下午四点入住的,房号是1407。

白玉堂点头,道,"找人帮我们开门!"

"我去好了!"领班找出门卡,带着白玉堂和展昭等进了电梯,很快,众人来到了十四楼的07号房间门口。

敲了敲门,依旧没人答应,领班见白玉堂对他点点头,就将门卡插进了开门器……门被打开。

房间里有一股很浓烈的香水味,混着一丝丝的甜味,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随着领班将门卡插入门边的电源开关里,真个房间都亮了起来。

"啊……"领班惊得叫了一声,因为原本黑漆漆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桌边竟然端坐着一个女人。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门口的众人。

"吓死我了……小姐,你怎么……呀啊啊啊……"领班边说边细看了一眼,待到他彻底看清楚了,整个人也都愣住了,一个普通人受到这样的惊吓能保持不晕过去而只是尖叫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SCI的众人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见座椅上坐着的女子相当的年轻,脸蛋却是活人没有的青白色,眼睛瞪得极大,呆呆地盯着门口,她身上穿着一件华贵的晚礼服,双手放在桌面上,一动不动。

只是,如果你仔细看,会发现她的脖颈处有一条鲜红的血痕,接缝并不齐整,而且很明显,这张少女的脸,不应该配这么一副成熟的身材。另外,她那华丽的裙子和雪白的皮肤上,沾满了血迹,地上也是一大摊子的血。那颗人头是被摆放在躯体上的,而这个少女,原先穿的便是和庞晓琴一模一样的礼服。

白玉堂看了良久,才回头低声对马汉说,"通知公孙再过来……你们,谁见过安叔的女儿?"

良久,赵虎缓缓地举起手,声音有些哑,"我……我见过。"

"这个是不是?"白玉堂问。

沉默了一会儿,赵虎点点头,眼圈红红的,"头儿,老天爷真不长眼!"

所有人都黯然。

"还有张纸。"展昭缓缓走近,从尸体的手与桌子之间,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张纸来,拿到眼前一看,才缓缓念道:"送给安有道的厚礼,多谢他这段时间来的关照。"纸张的右下角,还画着一个吐舌头微笑的表情……令人看了觉得说不出的诡异,展昭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可爱的表情竟然会这么可怕。

没多久,公孙带着鉴识科的人风风火火地赶来,安叔也问询而至,一看见女儿的尸体,就昏厥了过去。

展昭紧紧攥着那张纸,不愿拿出来给老头看,说实话,安玲丽这个无辜的花季女孩儿,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完全是因为坏人要报复他做警察的父亲……如果让老头知道是因为自己而使女儿白白丧命,他说不定就真的要崩溃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相当的默契,没有一个人提起留言的事情。

展昭和白玉堂不忍再看安叔伤心的样子,一起走出房间,叫来负责人员,要查看宾馆的监控录像。

这次的监控录像没有经过破坏,展昭他们看到了完整的画面。

下午四点多,安玲丽拖着一个小箱子用开门卡打开了房间的大门,半个小时后,突然有一个穿一身黑色套头衫的人走进了镜头,从他和门之间的比例来看这人的身高在175左右。

这个身高是最麻烦的,因为凶手将自己裹得甚严,所以很难判断这是一个矮一点的男人,还是一个高一点的女人。

就见他走到了安玲丽的房门口,左右看了看,在他转脸的一瞬间,众人看清了他的脸……这人的脸上,带着一个机器猫的面具。面具上的小叮当笑得可爱,只有眼睛的位置挖了两个洞。猛地想起了第一桩分尸案件里面没有拼完的机器猫拼图,展昭和白玉堂第一次觉得原本最可爱无比的小叮当,竟然也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那人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样式怪异的卡……是伪造的芯片卡。卡片插进开门器里,房间就被打开了,黑衣人走了进去,关上门……一切归于平静。

大概五点左右,大门打开,那个黑衣人拿着一个大大的黑皮箱子放到了门口。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服务人员走了过来,拿起那个皮箱子转身离去,摄像头扑捉到的画面一直持续到那个服务员从后门偷偷地溜走。

随后,一切又归于平静,直到7点多的时候,庞晓琴穿着一身礼服跑到了门前,众人都感兴趣起来,就见门被快速地打,里面的人不知道对她说了些什么,庞晓琴竟然破涕为笑,高高兴兴地进了房间。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就见房间的大门又被打开,那人依旧是一身严实的黑色套头衫,脸上一副机器猫面具,只是,他的手上拖着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盒子。

展昭莫名就觉得一阵阵反胃,摇头对白玉堂道,"看来,凶手是庞晓琴的熟人。"

"也难怪啊。"白玉堂笑,"这庞晓琴本来就够凶悍的了,没想到她的朋友比她还彪悍。

"现在,除了要查这个黑衣人的身份外,还要查安玲丽为什么会突然到这种地方来,还有,就是他和庞晓琴究竟是什么关系。"

"去把那个服务员叫来。"白玉堂吩咐,没多久,一个战战兢兢的小服务员走了过来,紧张地抬头看白玉堂和展昭,"出……出什么……呀~~"转脸一眼看见了庞晓琴的尸体,服务员吓得尖叫了一声。

展昭问他,"你下午上这儿来收垃圾?"

"嗯。"服务生点头,"是客人打电话来吩咐我做的。"

"客人是男是女?"展昭问,

"听不出来。"服务生歪着头,"电话里听不清楚。"

"你扔垃圾的时候,不觉得它重么?"白玉堂问,"一只手就提起来了?"

"一点都不重啊!"服务生解释,"他说就是写废纸之类的。"

白玉堂皱眉,更加不解,却听展昭说,"是在电话里,凶手给他催眠了。"

"不用看着对方眼睛都能做到么?"白玉堂吃惊。

"这个人……相当的不简单啊!"展昭自言自语。

打发走服务员,白玉堂突然问:"对了猫儿,你刚才看到领班按电话号码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觉得不对了?"

展昭微微一笑,叹了口气,"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只老鼠啊。"

"电话号码有什么问题?"白玉堂问,

"电话是215425。"展昭抬眼看白玉堂:"2,15,4,25,这几个数字在英文字母里分别代表哪几个?"

"2,15,4,25……"白玉堂摸着下巴盘算着:"b,o,d,y……body?!尸体……"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12 寻衅

无罪的凶手12寻衅"有些地方真的很奇怪。"匆匆赶来验尸的公孙皱着眉说。

"哪里奇怪?"展昭和白玉堂不解地凑过去。

"你们看这里。"说着,公孙指着庞晓琴晚礼服后面的拉链。

"什么东西?"白玉堂盯着拉链看着,就见黑色的精致拉链上有一小块粉红色,还闪着晶莹的亮光。

"是指甲油。"公孙抬起死者的手给白玉堂看,就见庞晓琴的手指甲上,涂着粉红色的指甲油和拉链上的那块一样,而且……右手的中指上,清楚地被刮去了一块,应该就是蹭到拉链上的那块。

"这说明什么?"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一眼。

公孙无奈摇摇头,招手叫来了一个鉴识科的女同事,"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奇怪。"

"奇怪啊!"女同事摸着下巴点头,道:"这种水晶指甲很难干透的,至少要十五分钟……现在的情况是庞晓琴没等指甲油干就把晚礼服穿上了。"

现场那一群大男人一起点头,虚心受教——分析得很有道理。

"不过呢……她这套礼服一看就很贵,一般人会先穿衣服再涂指甲油的吧。"女鉴识官认真地说,"你想啊,如果穿的时候指甲油没干,那么不是把指甲刮花,就是把衣服弄脏,都很不合算。"

"当然,女人正装的时候,要不就是等衣服全穿好了,再擦指甲油,要不就是等指甲晾干了,再穿衣服。"

"也就是说,庞晓琴本来是想等指甲油干了才穿的,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她不得不匆忙穿上礼服。"白玉堂点头,"的确奇怪,像庞晓琴这样出席盛大宴会,怎么会容许自己指甲上花了一块?"

"还有一点也非常的奇怪。"展昭环顾四周,"这现场完全没有任何挣扎或者打斗的痕迹……"说到这里,展昭突然皱起眉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猫儿?"白玉堂觉察出展昭的不对劲,问,"发现什么了?"

"我要再去看一遍监控录像!"展昭说完就又跑回了监控室,倒出录像带来,反复地看凶手自己插卡进房间的画面。

"看这里!"展昭伸手指着画面中的门把,"看!"

白玉堂凑近盯着门把看了起来,突然抽了一口气,"在他的手碰到门把之前,门把就动了!"

"而且你看!"展昭伸手指着那黑衣人的脸,道,"虽然是被面具遮挡住了,不过还是可以看出来,他有轻微地点点头。"

"安玲丽知道他会来!"白玉堂皱眉,"照后面庞晓琴的举动看来……他也认识凶手,而且关系很不错!"

"哎呀,这究竟是什么关系啊?!"赵虎挠头,"太乱了!"

"就是啊。"王朝也点头,"杀人放火总要有个理由吧,把人弄成这样那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恨之入骨赶上有杀父之仇了……可是现在什么都有了,就是没动机!"

"对啊。"马汉看白玉堂,"头儿,你觉不觉得……这个案子和分尸案似乎有些联系……而分尸案又和那个开膛案有关系……所有的案子也都跟方渥有关系,千丝万缕的,说不清究竟是有关还是没关,还有,这头是安玲丽的,尸体是庞晓琴的,想的时候还要分开两边,把人都弄糊涂了。"

白玉堂和展昭都哭笑不得,赵虎递了杯水上去,"小马哥,喝口水缓缓吧……你都快把我绕晕了。"

笑归笑,但所有人都觉得马汉说到了重点,这几个案子,看似无关,实则有关,此间似乎是有着一种说不清的联系在里面,让人觉得扑朔迷离,诡异异常。

封锁了现场,收集了证据,SCI的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现场。

"验尸报告起码要明早才能出来。"白玉堂对众人说,"明天估计又要连续作战了,大家今晚先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是!"SCI众人散去。

白玉堂和展昭走到车子旁边,正想开车门,展昭突然"咦"了一声。

"干嘛?"白玉堂不解。

"小白,这是什么?"展昭伸手从车子副驾驶座的车门上拿下了一张白纸,"是夹在车窗上的。"

白玉堂绕过车子,走到展昭身边,凑过去一看,就见白纸上写着一行红色的字:"替天行道。"

"莫名其妙!"白玉堂接过那张白纸前后看了看,发现除了那四个红字之外,什么也没有。

叫过泊车的服务生,白玉堂问:"谁靠近过这辆车?"

"哦……"服务生笑了,"白少爷,您的车是全球限量版,大多数人路过都会走近看一眼,还会拍照留念之类的。"

白玉堂问,"你停车场有摄像头的吧?"边说,边四周张望,果然看见四角都有摄像头,"带我们去监控室!"说完,白玉堂拉着已经开始打哈欠的展昭往监控室走去。

将停车场这案发到现在这一时段的视频都拿了出来,白玉堂开车载展昭回家。

猫就是这样,当它不想睡的时候,你也别想睡,它会在你枕边用软软的爪子一直呼你巴掌,喵喵叫着把你吵醒来陪它。但是,如果是它自己要睡的时候,那么无论你把它压扁还是撮长,揉圆还是弄方,反正它都不会反抗,就是迷迷糊糊地睡。

时间已经很晚了,展昭这几天一直都很累,所以现在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靠在白玉堂肩膀上面,双手抓着安全带,嘴微张,呼呼大睡,那样子,白玉堂看着都觉得惊险,无论哪个角度一不对劲,某人都有可能会摔下来。

好不容易到了家,前思后想,白玉堂还是决定把展昭抱进去,从停车场出来,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出车子,展昭迷迷糊糊睁了睁眼,又闭上,懒懒翻了个身,双手搂住白玉堂的脖子,哼哼了两声,接着睡。

"呼……"白玉堂望天,"这猫……拿我当床了。

走到门口正寻思着怎么掏钥匙开门,却猛地瞅见门口放着一束花。

"花?"白玉堂眯起眼睛盯着那束红玫瑰,莫名觉得有些刺目……这花红得有些发暗,让人莫名觉得不舒服。

"猫儿。"无奈,白玉堂还是决定把展昭叫醒,让他看看,"猫儿。"

"嗯?"展昭睡眼朦胧外加一脸被扰了清梦的不爽,抬眼看白玉堂。

"嗯~~"白玉堂用眼神示意展昭往地上看。

展昭顺着他的视线望下去,一眼看见了地上的玫瑰花,觉也醒了一大半。

"这花怎么这样的颜色?"白玉堂轻手轻脚地将展昭放到了地上,低声问。

"的确是很奇怪!"展昭掏出手机,将花拍了下来,拍完后,看了看白玉堂。

点点头,白玉堂抬脚轻轻地踢了那束花一下,花向一旁移开,就见地上有浅浅地一滩红色的液体……血。

"什么东西?"白玉堂皱眉,蹲下细看,就见花丛中有一个小信封,白色的信封上沾着斑驳的血迹,说不出的刺眼。

伸手掏出一张餐巾纸,展昭用餐巾纸盖上信封,将它从花丛中抽了出来。

信封的口并没有封死,打开一看,里面有东西。展昭将里面的东西也抽了出来,就见是一页折好的书页,上面用黄色的荧光笔划出了一段话——心理学,是科学,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医术,而不是制造犯罪的幻术……

"我的书?"展昭清楚地记得这句话是他写在第二本书的引言里的。

"还有什么东西?"白玉堂盯着信封里看着。

展昭发现是一张小塑料袋,感觉就像是集邮用的封邮票的邮袋,里面是一片血红的花瓣,看不出是什么花,只是红得异常鲜艳。

"怎么办小白?"展昭问。

"管他呢。"白玉堂耸耸肩,指指手机道:"反正相片也有了,这种恶心东西,还是等明早扫地的阿姨把它们弄走吧。"说完,掏钥匙开门,把展昭拉了出去,关上了门。

洗完澡躺到床上,两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还不睡?"白玉堂问展昭。

"睡不着了。"展昭一脸的郁闷,"被那束花弄得精神奕奕。"

"有精神?"白玉堂一听也来了精神,"那我们来做些养神益智的活动吧……噗~"

白玉堂的话没说完,就被展昭一枕头拍中了脸。

将枕头拿下来,见展昭还是一脸的若有所思,白玉堂也收起了笑闹的心思,认真地道:"我就说吧……是冲着你来的。

"嗯……"展昭也不得不承认了,仰脸望着天花板想,"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谁会针对我呢,而且还要杀这么多人……为的什么呢?"

白玉堂摇摇头,伸手掐展昭的鼻子,"我说猫儿,你遇到别人的事情就精得不像话,怎么遇到自己的问题就那么糊涂呢……你不就是心理学NO.1么?!"

"谁说的?"展昭瞪眼,"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说我NO.1,我明天估计就要被同行的口水淹死了。"

"搞心理的,别人奋斗了五十年,也没你奋斗几年来的有成就,身为一个心理学家,写的专业文章竟然登上小说的排行榜榜首,无往不利的SCI心理学顾问,智囊团团长……虽然智囊也就你一个,另外你再说,搞心理的哪个比你好看……噗~"第二个枕头砸过来。

"叫你再胡说八道。"展昭伸手抢过白玉堂的一个枕头,垫在自己脑袋下面,"这案子牵连不小,而且除了针对我们之外,你觉不觉得还在针对公孙和大哥,还有赵祯……"

"你担心……他找不了我们的麻烦,就去找我们的亲人和朋友麻烦?"白玉堂想了想,道:"猫儿,这么说你和那个凶手一定有交集,好好想想看,谁有可疑?"

"……说到可疑……"展昭像是突然顿悟,"我好像想到一些事情。"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13 内鬼

无罪的凶手13内鬼"你想到什么了?"白玉堂好奇。

"嗯……"展昭摸摸下巴,从床上爬起来,跑去储藏室里,搬出了三个盒子来。

"这什么啊?"白玉堂不解地看着那几个盒子,原先他一直以为是鞋盒子。展昭将盒子打开,就见里面是满满的信。

"都是读者写来的,编辑整理出来给我的。"展昭小声说,边抬眼瞄了瞄白玉堂。

"猫儿……"白玉堂伸手指指那三个鞋盒,"我怎么不知道。"

"你醋劲那么大……"展昭小声嘀咕,"被你知道了还不都偷偷烧了?!"

"哼……"白玉堂挑挑眉,心说,等你看完了我就烧!

展昭一封封地对着灯光照着,似乎是在看信封里面的东西。

"找什么呢?"白玉堂不解。

"我记得,有几封,里面都夹了几片花瓣形的东西。

"花瓣?"白玉堂也拿着信封对着灯光照着,"猫儿,这些信你都没拆封过?"

"嗯……每一封都只是照照,很有趣。"展昭老实地说,"呀!找到了!"边说,边抽出来同样粉色信封的三封信,给白玉堂看,"就这几封。"

"最早的一封寄了有半年了啊。"白玉堂挑眉,看信封上没有寄件人的地址,只有一个名字——学生。

"呵……这名字取的。"白玉堂摇头,打开信封,里面果然有几片花瓣滑落了出来,只是,眼色与其说是红的,不如说是黑的,或者胭脂色。白玉堂久做警察,对于这种颜色自然是再熟悉不过……这是血液干涸后的颜色。

展昭飞快地抽出信纸,阅读了起来。

"写的什么?"白玉堂好奇地凑上前,和展昭一起看。

眼前这封信非常的长,洋洋洒洒好几页,字迹工整,,里面有表格还有图画,看起来就像是学生的作业一样,真不愧"学生"之名。展昭看完一页的速度白玉堂只能看几行,最后还是决定放弃,等展昭看完告诉他就好,低头专心地研究起那几片花瓣来。

"呼……"展昭飞快地将三封信都看完,放下信纸长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白玉堂抬头看他,"信里都说的什么?"

"这些信确切地表现了一个人的心理演变过程!"展昭举起第一封信,有四页,道,"写这封的时候,他是对心理学好奇并且有兴趣但是弄错了研究方向的学生。"

又拿起第二封,两页"这封,他已经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并且开始颠覆他的整个人生观。"

"最后这一封。"展昭拿起那张仅有豆腐干大小的信纸,"他已经变态了。"

白玉堂接过那三封信,看了看,问展昭,"具体说呢?"

"第一封信。"展昭指着信,道,"这人几乎将我的书背了出来,并且就一些观点提出了质疑,大致的意思是——对于有一些我故意回避的话题,很感兴趣。"

"故意回避的话题?"白玉堂也来了兴致,"你在书里故意回避了哪些问题?"

"比如说心理犯罪的一些细节,催眠的手法,暗示怎么下……都是些不怎么好学的专业问题。"展昭道,"我就怕写了会有人只学了半罐子就跑出去乱用,害人害己。"

"嗯。"白玉堂若有所思的点头,"但是看来他对这些非大众的技术问题更感兴趣。"

"这些先放其次……你看这里。"展昭伸手指着信的最后一行,"看他写的'我知道您可能未必能看到这封信,或者看到了也不会当一回事,但是我还是想要说这句话,ILOVEYOU!'"

白玉堂撇撇嘴,"光凭一本书就love上了?"

"还有第二封。"展昭指着第二封信,"这封信里,讲述了很多他自己研究的心理学成果,都是关于那些实际操作的技术问题的,你看他最后一句!"

白玉堂一看,就见最后一句写的是:"你说,如果我用我自己研究出来的方法犯罪……Canyoucatchme?"

"catch……"白玉堂傻眼,去翻最后一封,"上面不会有body吧?"

最后一封信上,只有一句话,"看来什么理论都只是空谈……要做研究,就一定要试验!让我去制造一具body吧。"

这下,两人彻底傻了。

白玉堂愣了良久才回过神来"猫儿,这小子是在做实验不成?"

展昭皱着眉走到沙发边坐下,摇头道:"他不止是自己在做实验,还要我和他一起做。"

"为的究竟是什么呢?"白玉堂坐到他身边,"不过这也算是线索,明天交给鉴识科的同事,让他们找找这封信的出处,我们好查。"

"嗯。"展昭点点头,"这个人应该就在我们身边。"展昭低声道,"或者有确切的信息来源,不然怎么会清楚地知道我们的行踪,甚至把东西送到家门口呢?"

"的确可疑啊。"白玉堂伸手收了那些东西,装到证物袋里,"明早回警局再研究吧,今晚你也累了!"说完,拉着展昭走回房间躺到床上。

两人躺回床上仰着脸望天发呆,半个小时后,放弃胡思乱想的两人搂到一起,呼呼大睡。

次日清晨,两人神清气爽地出了门,果然发现门口那束血淋淋的花还在,只是血都干了,用证物袋装了,两人溜溜达达回警局。

SCI的其他人也都回到了警局,不出所料,包拯对昨晚的案件极其重视,给大家伙儿开了会之后,留下一句"半个月时间,破了案有赏,破不了扫厕所!"就走了。

等包拯走了,留下的人大眼瞪小眼,赵虎捅捅马汉,小声说,"你说,干嘛每次包局都用扫厕所来威胁咱们头儿啊?"

马汉没回答,瞪了他一眼。

"公孙的验尸结果出来了么?"白玉堂问。

"大概快了。"洛天道,"公孙在法医室都呆了一整晚了……"话音刚落,门就被"呯"地一声推开,公孙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脸色苍白,眼底黑眼圈,眼睛里有血丝,外加一脸的杀气。

众人乖乖噤声,等着公孙来说验尸的结果。

"啪!"将资料往桌上重重一拍,公孙喘着气骂:"他妈的,我们被耍了!"

其他众人面面相觑,听得云里雾里,白玉堂问:"什么被耍了?"

"两具尸体的体内都有药物成分,就是类似迷奸用的那种药!"公孙愤愤地坐下,"跟第一次那个ILOVEYOU不是一个级别的犯罪!"

"什么?"展昭一皱眉,"有药物?"

"还有啊!"公孙拿出上次ILOVEYOU案件尸体的照片说,"你们看看,这些指印最开始,我们一直以为是瘀青是吧?"

"对。"众人点头。

"不是用来切割尸体的。"公孙说着,伸手抓住赵虎的胳膊,道,"我要是在这里割了一刀!"说着,指胳膊上动脉的位置。"要放血,自然是捏这里往外挤!"

"还有腿……脖子……所有的瘀青都是放血的时候造成的!先放了血,然后再分尸的!"

"血……"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立刻想起了昨晚那束带血的花。

"我那天就纳闷,尸体里的血几乎都被放干了,可是地上的血量根本不足三个人流的……原来是被弄走了!"公孙又指着庞晓琴和安玲丽的尸体,说,"这两具尸体的处理方法比第一案里的简单粗糙多了!感觉根本不是一个人干的!"

"这就邪门了!"白玉堂看展昭,两人将那束花和几封信都拿了出来,放到众人的眼前。

"这什么啊?"公孙拿起那束黑花看了看,叫来了一个鉴识科的小警员拿去做检测,跟之前几具尸体的血液进行比对,看能不能查出出处。

"照信上写的……罪犯应该是一个人啊。"白驰一脸的疑惑,"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不可能。"展昭摇摇头,"这个凶手几乎痴迷于催眠、暗示之类的东西……怎么可能去用药这么不专业的手段?"

正说着,卢方黑着脸走了进来,道:"出事了!"

"最近怎么这么对事啊?"白玉堂皱眉。

"看电视!"卢方伸手打开电视,就见正在播出的新闻节目中这样报道,"据可靠消息,最近一连串的案件,是目的在对警察发起挑战的犯罪行为,凶手分别在现场留下了"ILOVEYOU……Catchme,以及body等讯息。被害者身份也似乎是无差别随机挑选……最夸张的是,据这组照片显示,凶手曾经给SCI的展博士寄过相关的警告信,说他要用人来做实验,但是并未引起警察们的任何警觉……这次更是酿成了当着众多警察的面,杀死警察女儿的惨剧……"

白玉堂一看就不明白了,回头看卢方,"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细节?"

卢方叹了口气,"今早各大报社和电视台都收到了视频资料,还有各大门户网站上,消息更是详细……显然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谁这么无聊?"赵虎瞪眼。

展昭看了看他,淡淡地说:"凶手!"

话音刚落,SCI的办公室里电话响起,蒋平去接了一听,就愣住了,赶紧按免提,随后轻手轻脚走到电脑旁追踪电话来源。

众人看见他的样子,都集中精神听起来。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用金属波干扰过的,变了声的声音,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腔调说:"你好,展博士,以及SCI的诸位。"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问:"你是谁?"

"凶手。"那人轻轻地一笑,"分尸案、肢解案、以及这次的移花接木案,都是我做的。"

白玉堂皱眉,冷笑,"分尸案已经破了。"

"呵呵……"那人笑了两声,不答,而是瞬间换了一个话题,"展博士,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展昭冷声问。

"首先,你要知道,我做所有的事情,都是出于一个目的。"那人说话的时候有些兴奋。

"什么目的?"展昭问。

"ILOVEYOU!"电话那头慢条斯理地说。

展昭冷笑,"我可没看出来。"

"嘿嘿,以后你会看出来的。"那个声音继续说,"我来说一下游戏的规则吧。"

"说。"

"很简单!你在最短的时间内catchme,否则,你将会找到越来越多的body!"

说完,电话挂下,传来了嘟嘟嘟嘟的忙音。

白玉堂抬头问蒋平:"查到没有?"

蒋平抖着手,结结巴巴地说:"查……查出来了……"

"在哪儿?"白玉堂觉得他情况有异。

"就……就在这楼里!"

……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14 暗算

无罪的凶手14暗算"电话是从警局内部打出来的。"蒋平一句话,就好似一颗炮弹打中了点火的炉子——炸了锅了!SCI的人都站了起来,彼此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是……内部的人干的?"白驰一声问话,把在震愣中的人都惊醒了,白玉堂立刻吩咐:"蒋平,去把警局内部的监控录像都调出来,特别是一些不怎么有人的地方,凶手不可能在人多的地方利用变声器!"

"好的!"蒋平赶紧连接了主控制室,提取视频信息。

"其他人都散开,两个一组给我去找所有可疑的人!"白玉堂吩咐。

众人赶紧领命下去,展昭突然喊了一声:"洛天,你和白驰留下!看着SCI!"

众人都吃惊地看展昭。

"猫儿,你怕调虎离山?"白玉堂问。

"不肯定……"展昭摇摇头,"总觉得不安。"说着,伸手去按电话录音,想要再听一遍刚才的对话。众人纷纷离开,在警局里四散查看。

展昭打开电话录音听着回放,微微皱眉,这时,就听门口有人进来说:"白队,给你们SCI的证物!"

"证物?"白玉堂不解,"什么证物?"

"不知道。"那个小警员道,"刚才鉴识科的人叫我拿来的。"边说,边把东西递了过去。

白玉堂接了,左右看看,桌上都是资料,就索性把盒子放到了椅子上,打开盖子……只见里面几捆扎得紧紧的炸药,上面一个电子钟的时间显示——06、05……

"危险!"洛天抬起一脚就狠狠地对着转椅踹了过去,如果一般人踹一脚普通的转椅,椅子最多转几圈,滑出一段去,但是洛天天生神力,这一脚,将椅子踹飞出去老远,笔直撞向SCI冲着外面的那一面窗户。转椅狠狠砸中了玻璃,猛烈地撞击将玻璃窗撞碎,椅子垂直落了下去,但那个盒子却因为惯性,在空中飞出老远,与此同时,"轰"地一声,震天动地。

一股热浪袭面而来,将对外的一排玻璃全部震碎了,玻璃碎片飞溅,白玉堂一手护住展昭,一手拽在还在旁边发呆的公孙,一起蹲到了桌子的后面。洛天也护着白驰躲了起来,蒋平早就钻桌子底下去了。霎时间,整个警局内部紧急疏散的警铃声大作,楼下的汽车警报声狂响,走廊里也是脚步凌乱,不一会儿,就见包拯猛冲进来,脸色是前所未有的白,大吼:"出什么事了?"左右看看,大惊:"其他人呢?"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脚步声大作,SCI刚离开去查可疑人物的众人也都狂奔了回来,进门第一件事就喊:"头儿,你们都没事吧?!"

白玉堂左右看看几人,除了洛天的胳膊上有一小块地方被飞溅的碎玻璃刺伤了之外,其他人一点事情都没有。

包拯一数人数,发现一个都没少,而且都活蹦乱跳的,长长出了一口气,双脚发软,找了张凳子坐下直喘气。

白玉堂伸手将展昭和公孙都扶起来,白驰和洛天也都站了起来,白玉堂一手拍洛天肩膀,"兄弟,你救了我两次了,真是福将啊!"

洛天刚才的举动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见白玉堂说什么救命之恩,洛天失笑,"当初要不是你们好心,哪儿有今天的我啊,大概是好人好报吧。"

众人也都笑,虚惊一场之后头一个反应就是——太幸运了,这命也太大了!

"蒋平,你干嘛坐地上不起来?"赵虎不解地看着蒋平。

"废……废话!"蒋平翻了个白眼,"我……我能起来么?!"

众人再看,就见蒋平的双脚正在微微地发抖,不禁觉得好笑。

"洛……洛天!"蒋平伸双手紧紧握着洛天的手,"好兄弟,谢谢你的神奇一脚啊,我代表我一家妻儿老小谢谢你啊。"说着,伸手又去拽展昭:"博士……神啊,神人啊,第六感比那什么还强悍……我也代表我一家妻儿老小谢谢你啊!"说完又去拉白玉堂,"还有啊,队……队长,你尽然有先见之明地把炸药放在转椅这么神奇的工具上,简直就是动物般的本能么!"

白玉堂哭笑不得,蒋平已经被吓得胡言乱语了,伸手揪住他的后脖领子将人拉了起来,"坐下歇会儿吧。"

"这究竟怎么回事?"良久不语的包拯突然皱眉怒问,"怎么会有人能透过层层封锁将那么大包炸药弄进来?!"

众人都看白玉堂和展昭,像是问——有内鬼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包局长?

正这时候,就听电话铃突然又响了起来,SCI的人本能地就脸色严峻,包拯觉得奇怪,看白玉堂。

展昭走上去,按了电话的免提键,"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就听有人吐了一口气,随后,还是那个熟悉的金属音响起:"你果然没事。"

展昭皱眉,"炸弹是你送的?"

"no,no,no!"那人笑道,"你们应该谢谢我吧?不然的话,办公室里那么多人……嘿嘿。"说完,挂了电话。

众人沉默,包拯脸色铁青,问,"究竟怎么回事?"

白玉堂把刚才的事情都告诉了包拯,还给他看了昨天的花、展昭的信,播放了刚才的录音。

包拯沉默了半晌,回头看身后房门外正脸色苍白傻站在那里的小警员,"这证物谁给你的?"

"呃……"那警员半天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一个……鉴识科的……小姑娘。"

"小姑娘?!"其他人都大惊。

公孙皱眉,伸手拿起电话给鉴识科的组长打电话,"喂,陈组长,叫鉴识科所有的人都到SCI来,马上。"

不一会儿,不明所以的陈组长带着一队鉴识科的"白大褂"都跑了进来,边说,"白队,你们刚刚送去的花还没检验好呢。"话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一片狼藉惊呆了,几个鉴识科的人员面面相觑——这枪战莫非都打到警局来了?不对啊,这是十几楼啊。

白玉堂不语,问:"这里是所有人了么?"

"啊,对!"陈组长见白玉堂脸色不好,而且包拯也在,意识到事态可能挺严重的,就认真回答,"我鉴识科总共23人。"

包拯看那个小警员,问:"你看看,是哪一个?"

小警员仔细地一个个辨认,半天,摇摇头:"都不是……"

众人皱眉,陈组长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问:"什么啊?"

包拯问:"你刚才有没有找人送证物给SCI?"

陈组长摇摇头:"没有啊。"

公孙也说,"应该没有,鉴识科的大多数证物都是直接交给我,我带来SCI的。"

陈组长更纳闷了,后来包拯告诉了他情况,陈组长就炸了起来:"什么?!哪个混蛋陷害我鉴识科?"

白玉堂轻轻叹了口气,这事有些没有头绪,转脸想问问展昭有什么意见,却见展昭双眼紧紧地盯着前方……白玉堂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发现他正盯着鉴识科那一群组员里,站在最后排的那个小男生看着。

那个男生大概二十出头,中等身材,小平头,不知为什么,他一直都低着头,双手拽着自己的衣角,样子看着有些紧张。

白玉堂看了一会儿,转脸看展昭,眼神交汇

白玉堂挑眉——猫儿,怎么了?那小子有问题?

展昭眯眼——你不觉得他和别人的反应不一样么?

白玉堂一脸的好奇——怎么说?

展昭眼神示意其他几人——看看别人,他们的反应是愤怒和不满,还有被冤枉,再看看他!分明是紧张和害怕!

白玉堂了然——的确。

包拯看了看那个小警察,对赵虎说,"带他去做拼图!"

赵虎点头,带着人走了。

"没你们的事了。"包拯对陈组长道,"回去该干嘛干嘛,别对人提起今天的事,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详查!"

"成。"陈组长点头,带着组员离去了。

白玉堂对门口的张龙和王朝一使眼色,两人立刻会意,走了过来。

张龙问:"头儿,是不是要跟着刚才那个鉴识科的小平头?"

"行啊!"白玉堂挑眉,"小子够机灵。"

"刚才见你和展博士看他来着。"张龙笑笑,和王朝一起闪出了办公室。

等人都走了,包拯回头看看众人,道:"你们几个都给我小心点,关于警局内鬼的事情,不要声张,我会安排人查!"

"那……我们自己也能查吧?"展昭问。

包拯无奈,摇摇头道:"行了行了,都给我小心点就行!"说完,愤愤走了,走出SCI到了自己办公室,包拯就拿出了手机。

"喂?启天啊,是我,两个小鬼被人盯上了……嗯,好,我知道。"

……

SCI办公室里,满地的玻璃渣,资料飞得到处都是,白玉堂摇头,道:"找人来打扫吧。"

公孙搬了张椅子坐下,道:"凶手如果在警局里,警局人来人往的,没人又没监控录像……这种地方还真的是不多啊!"

"有一个地方。"展昭突然道:"我刚才在他的电话里……听到气流的声音。"

"气流?"众人瞪眼,异口同声——"顶楼天台!"

飞快地来到天台,白玉堂命令散开找,众人便到四处寻找,突然就听白驰喊了一声:"呀!"

众人赶紧跑过去,就见白驰正站在天台后方,背风的一个露台后面,而他前方的地上,赫然躺着一具尸体,这人是被一刀隔喉而死,更奇怪的是,他的外衣被人脱掉了。

"应该是个警察!"公孙蹲下查看他的情况。"是巡警,额头处的痕迹是常年戴警帽造成的……还有警用的手表是同一颁发的。"

众人沉默。

张龙和王朝分两路,不动声色地盯着那个鉴识科的小平头,就见他没有跟大部队一起回鉴识科,而是说要上厕所,却独自闪进了更衣室。

"喂!"他看看左右无人,就急切地拿起电话,"你怎么能这样做?!"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回了什么,他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你接近我就是为了让我带你进来,然后给SCI送炸弹么?!……喂?喂!"

对方显然是挂了电话,小平头呆愣楞地坐到了椅子上,正在百味陈杂,突然肩膀上被人一拍。

"啊!"他惊得叫了起来,回头一看,就见是张龙,脸色立刻惨白。

"呵……"王朝冷笑,"小鬼,跟我们回去说说明白吧!"说完,提着人走了。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15 女朋友

无罪的凶手15女朋友张龙和王朝将那个鉴识科的小"白大褂"带回了SCI,跟展昭和白玉堂大致讲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白玉堂点点头,对审讯室一指,示意带人进去。随后,他吩咐白驰和洛天去查那个被杀的警员的身份,其他人协助蒋平查看所有的监视资料,公孙回家补眠。之后,白玉堂便和展昭一起走进了审讯室里。

"叫什么?"白玉堂见那个鉴识科的小警员紧张得手指不停地抖,就和展昭打了个眼色——猫儿,这个嫩!

展昭点头——你吓吓他吧,估计不用两句就招了。

白玉堂会意,搬了张凳子在那人的面前坐下,冷声问话。

"张岩凯。"对方老实回答。

"张岩凯?"白玉堂点头,"在鉴识科多久了?"

"我……我是刚开始实习的。"张岩凯小声回答,声音有些抖,"白……白队长,不关我的事,我无心的。"

白玉堂冷笑,"无心?把炸弹送到SCI,天台上还死了个警察……这叫无心?!"

"不……我不知道会这样……"张岩凯连忙争辩,脸涨得通红。

"别激动了。"展昭道,"激动也没有用,把事情的经过都讲讲,那个送炸弹的人你认识?"

"我……我不确定她是不是送炸弹进来的人。"张岩凯稍稍平稳了一下情绪,低声说,"但是……我借了她我的白大褂,让她假扮鉴识科的人,进了警局。"

"她是谁?"白玉堂问。

"我的女朋友。"张岩凯道,"我和她是在展博士的书友会上认识的……交往了半年了。"

"书友会?"展昭不解,"我的?"

"嗯。"张岩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您自己大概不知道,看你书着迷的人可多了……警局里一半以上的年轻人都以你和白队长为偶像……我们买了你的书,在网上建了论坛,成立了你的书友会,然后就经常约出来组织活动,认识了很多趣味相投的朋友。"

展昭点点头,"你说的那个女朋友,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安玲丽。"张岩凯回答。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睁大了眼睛又问了一遍,"安玲丽?"

"对啊。"张岩凯点头,"她父亲也是警察,在警局资格挺老了……不过玲丽告诉我说,她爸爸很反对她和警察交往,所以叫我不准声张。"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立刻意识到这小子可能被人骗了。

白玉堂站起来跑了出去,没多久就拿了一张安玲丽的照片进来,问:"是这个人么?"

张岩凯凑过去看了看,微微皱起眉,摇摇头,"不是。"

展昭盯着张岩凯的举动,不解地问:"你的动作有些迟疑,一般认自己的女朋友不是应该一眼就能分辨出是与不是的么?!"

张岩凯仰起脸,道:"不是……玲丽平时很时髦的,经常画着很弄的妆……这个人没化妆,我想看看仔细会不会是玲丽卸妆的样子……毕竟,女人妆前和妆后很多都是两个样子的。"

"那么你确定她不是了?"白玉堂问。

"嗯!"张岩凯点头,"不是。"

"她没有说要进警局干嘛么?"白玉堂接着问。

"……都,都怪我平时太爱现了。"张岩凯无奈地道,"我们那些书友会的,没一个见过展博士是什么样子的,博士平时也不出镜,所以大家对你的长相都很好奇。我因为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能来警局实习的,必然是能看见展博士,所以就答应拍照片给大家看。"

"然后呢?"白玉堂问,"你拍了?"

张岩凯苦笑着摇摇头,道:"说实话,我们一开始都以为能有这样学术造诣的,必定是个老头子,不然就是中年大叔,不都说人的学问和相貌成反比的么?但是……我第一次看见展博士的时候几乎傻了……"张岩凯说着就有些脸红,"看呆了就没顾得上拍照,之后想要拍的,但是机会不多,有机会的时候一般白队长也都在旁边……我有些害怕,所以就一直没成功。"

展昭瞟了一眼身边的白玉堂,就见他脸色不善地瞪过来——死猫,看你招蜂引蝶到什么程度了?!

展昭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关我什么事?你个小白醋坛!

白玉堂越想越气,抬脚狠狠踹翻身边一张凳子,瞪眼——展昭回瞪,两人互瞪的动静却是吓到了坐在对面被审席上的张岩凯,他战战兢兢地说,"二位警官,我真的是无心的,因为我回去跟他们好一顿吹嘘,才会引得玲丽非要来警局看你一眼……你也知道,外人是不准进警局的,所以,我就借了她这件白大褂,让她看一眼之后就赶快走……别惹事,没想到……为什么会这样啊?"

"为什么?"白玉堂摇头,"我也想知道,你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有的!"张岩凯点头,"我有她的电话,还有她租住在外面的地址。"

白玉堂和展昭又问了一阵子,发现再也没有什么进展了,就命人带张岩凯下去,做一张"安玲丽"的拼图。

两人走出审讯室,皱着眉头回SCI,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其他人都坐在电脑前认真地看着蒋平搜集出来的视频资料,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警局很大,要找到一个嫌疑犯还真不是很容易。

白玉堂和展昭进了房间,就走到蒋平身边。

"蒋平,帮忙忙查查猫儿的书友会论坛。"白玉堂对蒋平说。

"哦……"蒋平搜索了一下,傻眼,"哇……展博士……好多有关你的信息啊!"

"真的啊?"展昭吃惊地凑过去。

"都是些书友会什么的,看来喜欢看你书的人真的是不少啊!"蒋平快速地浏览着网页。

"呃……"原本还谈笑风生的他突然愣住了。

"怎么了?"白玉堂问,"发现什么了?"

"这个名字……"蒋平看着一个经常出现的网名……"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展昭和白玉堂同时震愣,这个词在前不久的宴会结束时,就出现在夹在他们车窗上的那张纸条上面。

"还记不记得,我们上次找开膛案嫌疑人时,查到的陆良的论坛?"蒋平边问,边调出陆良的论坛,"看!这个替天行道也经常发贴,而且是少数嘲笑陆良的人,经常被围攻。"

"能查到他的IP地址么?"白玉堂问,"这个人不是凶手也至少是知情人,想办法把他找出来!"

"好的,我尽量!"蒋平忙碌了起来。

白玉堂和展昭站起身,就听门口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爸爸……我看到新闻了……你们都没事吧?!"随着那清脆的话音,阳阳飞也似的背着书包冲了进来,急得满头是汗。

"阳阳……"赵虎就坐在门口的地方,见阳阳进来,一把就抱了,狠狠亲一口,"让叔叔治愈一下,今天可惊悚了!"

马汉抬脚就踹了过去,"胡说什么呢你?!"边说,边伸手过去摸摸阳阳的脑袋,"放心吧,大家都没事,多亏了你爸爸!"

"是么?"阳阳松了一口气,转脸见展昭和白玉堂站在那里,四周的人似乎也都在忙,整个SCI也是一片狼藉,就问:"你们都在忙呀?吃饭了没有?我给你们去买。"

SCI紧张的气氛瞬间随着阳阳的到来缓和了下来,其实赵虎说得一点都不错,阳阳现在就是SCI的吉祥物,一看到他的笑脸,听到他的笑声,就能淡忘复杂的案情,残酷的罪犯……真的是很治愈的!

展昭凑过去趁机捏阳阳的脸,就见小家伙似乎情绪不是很高,就问,"怎么了?被人欺负了?"

"没有……"洛阳摇摇头,坐到沙发上,小声说,"方行转学了。"

白玉堂和展昭一愣。

"他爸爸已经被证实是无罪的了。"洛阳道,"我还以为他会回学校来,可是自从那次他走了之后就再没来,今天老师告诉我,他爸爸昨天给他办了转学手续,已经转走了。"

"转去哪里了?"展昭好奇问了一句。

"说是出国去了。"阳阳失落地说,"而且还好远呢,去了意大利……也许我们以后都见不着了。"

展昭和白玉堂就是一愣,想到那辆黑色的宾利又想到意大利,就觉太阳穴一阵阵胀痛,还是先不想这些了。

"还有,静静的病也一直都没有好。"洛阳盘腿靠到沙发上,伸手掐衣角,"她一直都这样,看到什么东西都摆成ILOVEYOU。"

"你一直都有去看赵静么?"展昭好奇,"她有没有跟你说过话?"

"嗯。"洛阳点点头,得意地说,"我和她做好朋友了,她都不跟大人说话,只和我说。"

"她都跟你说什么了?"白玉堂坐到他身边问,"有没有谈到他父母的事情?"

"有的。"洛阳点点头,脸色更加黯淡,"静静的父母说是要出远门,就把她寄放在叔叔家里了,只是,她的爸爸妈妈离开后只留了一张纸条给她,就再没出现过。"

"是啊!"一旁的张龙也插嘴,"我们都查了好久了,一直找不到她父母。"

"静静的爸妈留下了什么纸条?"展昭问。

"就是一句ILOVEYOU啊!"阳阳回答,"不然静静也不会见着什么都摆ILOVEYOU吧。"

"什么?!"在场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上的活儿,抬眼震惊地盯着洛阳。

"干……干什么?"洛阳有些奇怪,看众人,"有什么不对啊?"

"阳阳!"白玉堂蹲下认真地对洛阳道,"把赵静跟你说过的所有话,原原本本地都告诉我们,还有,你帮我们好好地去问问赵静,关于她爸妈的情况。"

"……哦。"阳阳疑惑地点点头,这时……

"队长!哥!"出去查那个被杀警员身份的洛天和白驰跑了回来,似乎是有了什么了不得的发现!

"怎么了?"白玉堂见两人的样子,就知道有情况了。

"奇怪的事情!"洛天抱起冲过来扑住自己腿的洛阳,对白玉堂道,"那个小警察的名字叫王立勇,刚刚开始当警察的。"

"嗯。"白玉堂点头,"他有什么问题?"

"他没问题。"白驰接着说,"不过我听他最好的朋友说……他最近交了一个女朋友。"

白玉堂和展昭一听"女朋友"三个字就一愣。

"该不会……"白玉堂笑着问,"他女朋友叫安玲丽?"

这回轮到白驰和洛阳傻眼了,两人一脸吃惊地异口同声:"你怎么知道?"

白玉堂和展昭叹气,对视了一眼,说不出话来。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16 袭击

无罪的凶手16袭击"为什么都冒充安玲丽呢?"展昭伸手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下巴,"这凶手和安玲丽有什么过节,还是特别熟悉?"

"而且如果她目的只是利用男朋友潜入警局的话……装扮成安玲丽要冒的风险反而更大一些吧?"白玉堂脸上现出一丝兴味,"一旦不小心说破了,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那个小警察……"展昭问,"莫非也是我书友会的?"

"这个就不清楚了。"白驰道,"不过听说他人很好,经常去老人社区照顾孤寡老人。"

"哦~~"展昭点点头。

"怎么了猫儿?"白玉堂看着展昭,"你好像对那个小警察特别感兴趣么。"

"嗯。"展昭点头,"杀人要理由的么,如果那个假安玲丽是怕被发现身份,那就没有理由杀了小警察而留下张岩凯,对不对?所以说,杀他应该有别的理由……而且,还说不定是不是她杀的呢,警服被脱了……女孩子身量应该小很多……穿着不合身的警服在警局晃,多此一举!"

"嗯。"白玉堂对洛天和白驰道,"你俩去查赵静父母那条线,还有,问问阳阳有关的细节。"

"是。"洛天抱着洛阳,和白驰一起走了,白玉堂又叫来马汉和赵虎,"你们去查到目前为止所有死者之间,有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马汉和赵虎一愣,对视一眼问白玉堂,"那个……特殊关系?"

"咳咳……"白玉堂轻轻咳嗽了一声,"死的人和方渥多少有些关系,而方渥和言丽又有关系……"

说到这里,白玉堂停顿了一下,看看两人。

两人头一歪,不解"然后呢?"

"而陈佳怡和齐乐应该知道多一些言丽和方渥的事情……"展昭笑着替白玉堂把话说完,"所以白队长想让你们去问些内部八卦回来。"

马汉和赵虎一脸"不要吧?!"的表情,看白玉堂。

白玉堂仰脸望天,不和两人眼神对视,交代其他人,"其他人继续看监视录像,只要凶手进了警局,就算是蚊子,也一定会在监控录像里留下影子!"说完,一拉展昭,"走,猫儿,我们出去查查安玲丽和那个小警察。"

公孙下班离开SCI之后,想了想,还是拦了辆的士,来到了国际大酒店。

直上到顶楼的套房,公孙拿出钥匙卡打开了白锦堂经常住的套房大门。

公孙进房间里找了以圈,发现没人……莫非白锦堂已经回去了?

公孙皱皱鼻子,"哼"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间,走到电梯口,决定还是回家补眠。

很快,电梯门缓缓打开,公孙抬起头,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个机器猫的面具。

公孙愣住……就见电梯里站着一个身材不高,穿着黑色套头衫的人,戴着一个机器猫的面具,透过面具眼睛处挖出来的小孔,公孙看到一双冷森森的眼睛正盯着他,目光相对的瞬间,公孙竟然觉得那眼神……是在笑着的。

那人的手缓缓从身后拿出来,就见他手上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公孙就觉脊背发寒。那人抽出刀后,猛地就朝公孙扑了过来,公孙虽然有些受惊,但并不太慌乱,他本能地往旁边一闪,避开了刀刃。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人又举着刀冲了过来,公孙急中生智,拿起身边的垃圾桶一挡,那人的刀一把砍在了垃圾桶上,动作一滞,公孙趁机踹了他膝盖一脚,站起来想跑,但那人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抓住了公孙的胳膊,手上用力,一甩……

"嗯……"公孙就觉他力气奇大,他整个人都被甩飞了出去,一把撞在了电梯门上。

公孙被强烈的撞击震得一阵头晕,眼看着那人举着刀又冲了过来,就觉背后的电梯门突然缓缓打开……

那人已经冲到了公孙眼前,但举起的刀还没落下,就见电梯里猛地深处一只手,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反手一甩……

"呯!"地一声传来,那人惨叫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公孙已经倒进了电梯里……仰起脸,就见白锦堂脸色铁青地站在电梯里,正低头看着自己。双目相对,公孙就见白锦堂脸色一寒,抬头快步走出了电梯。

那个戴面具的人刚刚站起来,就见白锦堂走了过来,伸手一把掐住他脖子,将人提了起来按在墙上,一把揭了面具,微微一愣。

公孙此时也站了起来,就见面具下面,是一张苍老的脸——庞吉。

"你找死。"白锦堂脸色难看,眼露寒意,公孙一看情况不妙,赶紧上前拉住他手,"等一下,交给警察就好。"

"太便宜他了。"白锦堂皱眉。

公孙揉着还有些晕的头,"他不对劲,一个老头怎么可能这么大力气,那天看他连站都站不稳了。"

白锦堂手上的动作稍做停顿,但还是按着庞吉不放,那老头眼看着脸都成酱紫色了。

公孙掏出电话,"你先放他下来,我叫人。"说着,拨通了手机,打电话回SCI。白锦堂将昂庞吉往地上一扔,只见老头双眼血红,嘴角有血,却还是想站起来,而且现在才看明白,他站起来并不是想逃跑,而是还想去攻击公孙。

"娘的。"白锦堂抬脚一踢翻庞吉,"这疯子想干嘛?"

"大概受了什么刺激……"公孙见低头看庞吉的情况,"瞳孔放大,不是疯了就是病了。"

"有区别么?"白锦堂皱眉。

公孙摇摇头,也许是他昨夜熬了一个通宵验尸,刚才又狠狠撞了一下,一摇头就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晕过去之前就听楼梯间里脚步声响,"大哥!"

一直负责公孙安全的几个保镖都冲了上来,"我们见他上了顶楼……所以没敢跟……"

白锦堂只冷冷地一指庞吉,"盯着他,等警察来。"说完,伸手一把抱起公孙,进了房间,吼,"愣着干嘛?叫医生!"

"是!"手下惊出一身冷汗,两个按住庞吉,两个跑下楼去找医生。

很快,医生和双胞胎都来了,SCI里因为白玉堂和展昭都出去了,所以张龙和王朝跑来提人。

"没事,只是有些贫血,加上累过头了。"医生放下听诊器,"休息一下就好。"

白锦堂点点头。

医生离去后,双胞胎轻轻把房门关上,对铐上了庞吉向房间里张望的张龙和王朝摆摆手,"千万别进去,会被宰的。"

"公孙没事吧?"张龙问,"用不用通知头儿?"

"告诉他已经没事了。"大丁道,"交给大哥就可以了,省得小白和小昭担心。"

"好的。"王朝点头,拿手机。

张龙一拽庞吉,对双胞胎点点头,"那我们先走了,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说完,两人押着还疯疯癫癫的庞吉走了。

双胞胎对视一眼,耸肩,看了看旁边低头耷拉脑袋、无精打采外加脸色苍白的那几个公孙专用保镖。

"别担心。"小丁逗他们,"来,笑一个!"

专门负责公孙安全的那一个是个意大利人,叫凯文,跟了白锦堂多年了,现在一张脸一丝血色都没有,道,"都是我不好,我看公孙来找大哥,跟到楼下就等在车里了……我……"

"别紧张别紧张。"大丁笑笑,"没事就好了。"两人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在打鼓,很久没见白锦堂那种恐怖的表情了……拍胸口——讨厌,好可怕哦~~

……

去养老院的路上。

……

展昭挂掉电话,叹了口气,看白玉堂。

"公孙没事吧?"白玉堂边开车边问,"庞吉那老头真疯了么,要是他不小心得了手,不是我亲手害死公孙?!"

展昭拍拍他,"放心,刚才张龙不是说了么,公孙没事,大哥及时赶到了……不过,我在意的是庞吉为什么要杀公孙。"

"也可以理解啊。"白玉堂道,"庞吉的女儿之所以被赶出去然后被害,怎么说也和公孙脱不开关系……儿子又被刑拘,老头大概失心疯了吧。"

"嗯……其实庞吉最恨的应该是大哥吧。"展昭摸着下巴,"要动大哥不容易,所以只能向公孙下手,只是,为什么那么巧,那个时候出现在宾馆里?"

"的确有些匪夷所思。"白玉堂皱眉,"等公孙醒了,我们去一趟宾馆吧。"

"嗯。"展昭苦笑,"大概现在大哥的气压低到房间里连蚊子都不敢飞进去。"边说,边摇摇头,"真是险,真是巧……"

"猫儿。"白玉堂瞟了展昭一眼,"看你一脸深意,想到什么了?"

展昭微微一笑,道,"有时候,越掩饰就越明显,越巧合,就越不是巧合。"

白玉堂挑眉,笑道,"那看看这个是不是巧合吧。"说着,指指山顶上,"那里就是'老人之家'了。"

"车开不进去么?"展昭探出车窗外看了看,前方是路障,路障后通向山顶的山路蜿蜒向上,"好远那。"

"那里是老人院么。"白玉堂将车子停到路边的停车处,开门下车,"老人自然行动不便,要是散步时有车子出现就危险了。"说完,拉了一把一脸不愿意走路的展昭,"走吧,你这猫整天吃了不动,小心长肚子。"

展昭一脸不以为然,"才不会!"

"不过说来也奇怪。"白玉堂边往上走,边和展昭聊天,"你这猫,光吃不运动也不会胖……真是猫不成?"

展昭不以为然,"你这白鼠,没见识了吧,脑力劳动就能消耗摄入总热量的1/4,再加上我天生新陈代谢快,中国人饮食结构又以碳水化合物为主,警察生活还没有规律,是不可能胖起来的。"

白玉堂听得晕乎乎,伸手一掐展昭的胳膊,"是啊,肉是没多少,而且还都是肥的,看软的……"

展昭伸手就是一拳,"死老鼠!"但是拳头砸到白玉堂胳膊上就后悔了,这老鼠,肉好硬,于是又不甘心地去掐,两人便走边闹,刚到半山腰,就听远处"呯"地一声。

白玉堂只听一阵子弹破空而来的声音,身体本能地作出反应,"猫儿!"一把将身边的展昭扑倒,滚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伸手拿出枪,白玉堂皱眉,"枪响很远,位置是在山脚下!"话说完,没听到展昭回话,只觉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收得死紧,白玉堂心一惊,赶紧转脸,就见展昭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猫儿!"

白玉堂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拉过展昭查看伤势,"你怎么了?"

展昭被白玉堂轻轻一拽就倒在了他怀里,低声道,"脚好疼。"

白玉堂低头一看,就见展昭的小腿上有一个血洞,正在往外冒血……白玉堂盯着展昭腿上的血,瞬间变了脸色。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17 情趣

无罪的凶手17情趣一看见展昭腿上的血,白玉堂的眼珠子都红了,"猫儿!"

"没事……"展昭低声说,"子弹在这里……"边说,别指指旁边的一枚小弹头,"穿过去了,没伤到骨头。"

白玉堂眼更红了,扯下自己上衣的袖子当止血带,将展昭伤口上方扎住,"猫儿,稍坚持一下!"说着,掏出电话来打回SCI,"蒋平,猫儿中枪了,叫救护车来,在敬老院!"挂掉电话,白玉堂就见山下一辆原本停靠在路边的白色面包车突然发动起来,冲破路障向上开来。

迅速地看了一眼地形,白玉堂将展昭抱起来放到山壁的拐角处,自己挡在他身前,就见那辆面包车的的车窗突然摇下,有一管枪探了出来……白玉堂一眼就看出那是一款狙击步枪,子弹就是刚才击中展昭的款式……

皱眉,白玉堂脸色一寒,抬手就是一枪……子弹不偏不倚正好飞进了半开的玻璃窗,射中了那人。随后,白玉堂走到路中间,对着迎面开来的面包车连开了三枪,打的都是车子的左前胎,就听一声爆胎声响,随后是剧烈的金属划擦之声,车子整个失去重心,想白玉堂壁笔直地冲了过来。白玉堂站在原地一动都没有动,滑行了一段之后,车子猛地偏向了一旁,一头撞上了旁边的山壁,"轰"的一声,挡风玻璃震碎。

白玉堂冷眼看着终于停下来的车子,走过去,伸手想打开车门,但是剧烈的撞击让车门卡住了。用枪柄猛地撞碎玻璃,白玉堂伸手进去,一把揪过驾驶席上身受重伤的人,一看就是一愣,"是你?!"

白玉堂略一吃惊,狠狠将人推了回去,又看了眼后座上那个已经被自己击毙了的狙击手,这时,山下已经可以隐约听到警笛和救护车的声音。

收起枪,白玉堂冷冷道:"真慢。"

走回山边的拐角,就见展昭靠在山石上,脸色苍白。

"猫儿。"白玉堂凑上前,低头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道,"我背你下去。"

"嗯。"展昭点头,见不远处几乎撞烂了的白色面包车,问"是谁?"

白玉堂低下身,让展昭趴在自己背上,将人背起来,快步往山下走。

"小白……"展昭下巴靠在白玉堂肩头,"车子里的是谁?"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道,"庞吉的那个儿子……前两天刚保释出去,叫什么忘了。"

展昭靠在他肩头蹭了蹭,笑:"怎么那么大火气?"

"后爪都伤了还那么多话。"白玉堂皱眉,"你从来没挨过子弹吧……娘的。"

"说脏话?"展昭震惊,"白队长,你的精神洁癖呢?"

"最好别留下疤,不然姓庞的以后我见一次揍一次!"白玉堂还是愤愤。

"你也有疤……"展昭伸手轻轻地触碰白玉堂手臂上的一大片烫伤,"一人一次,扯平了……"

白玉堂不语,眼看已经走到了山下,救护车也停了下来,就听展昭对他说,"似乎有人不让我们去敬老院。"

"你的意思呢?"白玉堂将展昭放到救护车上。

"路上发生了枪案,将敬老院封锁起来。"展昭看着白玉堂,简短地道,"我在这里做一下处理,待会儿,你背我上去,我们先去敬老院!"

白玉堂微微一笑,也不说话,静静地等在一边,让医生检查展昭的伤势。

医务人员迅速地给展昭做了包扎,血止住,进一步的检查要去医院做。

白玉堂点点头,对医生道,"那边山上的白面包车里还有两个,一个已经死了,还有一个快死了。"

医生们面面相觑,赶紧下车往山上赶,白玉堂嘱咐赶来的警员封锁现场,一个人也别放走,让赶来的洛天和白驰调查跟那个警员有关的老人。

众人散去,展昭对白玉堂招招手,"我们上去吧!"

白玉堂转回头,看着展昭微微一笑,道:"你是说,先去敬老院查案子,再去医院,是不是?"

"嗯。"展昭点头。

白玉堂靠过来,伸手捏住展昭下巴,阴森森地道:"猫儿,是不是我平时太宠你了?"

展昭有些发愣,一时反应不过来,就听白玉堂不紧不慢接着道,"你看不出我现在有多生气?"

展昭有些紧张,这老鼠好久没这么生气了……小声嘀咕,"那……可能有线索。"

白玉堂退回身子,抬脚对着救护车链接驾驶室的那面墙狠狠踹了一脚,吼,"还不开车?!"

司机惊得一个激灵,战战兢兢道:"门……门关一下。"

白玉堂"呯"地一声关上门,坐到展昭身边,看了看床,瞪了展昭一眼——躺下!

展昭瘪瘪嘴——凶什么?!

白玉堂挑眉——你躺不躺?

展昭别扭,看一边——就不躺!

"呀……"展昭一惊,被白玉堂一把按倒。

"你……你干嘛?"展昭紧张地看着压到自己身上的白玉堂。

"干嘛?"白玉堂一笑,"罚你!"说完,凑上去擒住展昭的唇,略带狠戾地亲了起来。

"救……救"展昭边喘边说。

"救?"白玉堂结束冗长一吻,伸手戳戳展昭的腮帮子,"叫救命啊?叫哑了也没人救你。"

"救你个头啊!"展昭抬手就是一个直拳,"我说救护车啊,你还敢乱来!"

"你真打人啊"白玉堂揉鼻子,坐到一旁。

"谁叫你胡说八道。"展昭猛地坐了起来,"啊……"一激动,忘记了腿上还有伤,展昭疼得直吸冷气。

"猫儿!"白玉堂一惊,手忙脚乱,"疼啊?"

"废话!"

"再忍一忍,医院马上就到!"

"哼!"

……

在医院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医生告知——展昭这一枪既没伤到骨头也没伤到筋络,就是在小腿上穿了一个洞,等肉长好了,也就不要紧了,这段时间少走路,静养一下就好了,做些适当的物理治疗。

"静养也就是吃了不运动了?"白玉堂问医生。

"呃……是啊。"医生点头。

"猫儿,原来你的人生一直都在静养啊!"白玉堂失笑。

展昭拿起医用托盘就朝白玉堂飞过去。

……

公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头有些晕,不过人倒是精神了很多,缓缓睁开眼睛,就见天已经黑了,自己正睡在床上,确切地说,是枕在一条熟悉的胳膊上面。

"醒了?"耳边传来那人的声音。

"嗯。"公孙点点头,又甩了甩头,觉得清醒了一些,就道,"渴。"

白锦堂起身下床,问,"水还是酒?"

"酒。"公孙想都没想。

白锦堂走到酒柜边,倒了一杯酒,走到公孙床头,凑上去递过杯子,笑问:"要不要我用嘴喂你?"

公孙白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杯子,仰起脸喝了一口,浓烈的酒精让他的精神振奋了不少。转脸看白锦堂,"庞吉怎么样了?"

"没死"白锦堂回答。

"他为什么……"公孙不解。

"谁知道,交给警察了。"白锦堂轻描淡写地回答,"对了,小昭受伤了。"

"什么?"公孙一惊,"受了什么伤?严不严重?"

白锦堂微微一挑眉"想知道?"

"废话!"公孙瞪眼,"快说啊!"

伸手收起公孙手中的酒杯,白锦堂把剩下的酒喝光,放下杯子,翻身一把将公孙压在身下,"你不反抗……我就告诉你。"

"你……"公孙又急又气,一把推开白锦堂,伸手去拿手机,"问你还不如靠自己。"

白锦堂轻笑,钻回被子里,伸手解公孙的睡衣扣子。

"别闹!"公孙推开他,找出白玉堂的号码,按呼叫键。

此时,白锦堂已经将公孙的睡衣解开,凑过去,亲吻他胸前。

电话响了几声,白玉堂接起来,"喂?"

"啊!"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公孙略带暧昧的一声轻呼。

白玉堂觉得有些莫名,拿下电话来看名字……的确是公孙啊。

"谁啊?"身旁因为受了伤而需要补身子因此正在啃排骨的展昭抬起头问。

"公孙吧。"白玉堂有些不确定,问电话那头,"公孙么?"

"嗯……"公孙还没开口,白锦堂就一口吻住了他,手伸进了公孙的睡裤里,不老实地触摸,引得公孙一阵轻喘。

……白玉堂拿着电话看了看,一脸茫然,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好色情啊。

"是谁啊?"展昭继续啃排骨,不解地问。

"你自己听听。"白玉堂把电话递到展昭耳边。

展昭凑过去一听……

"呀……放……嗯。"公孙叫的无力,白锦堂的动作太快,已经全情投入地做起来了。

"咳咳……"展昭差点被排骨噎住,睁大了眼睛看白玉堂,"谁打来的?那么下流?"

公孙这头是有话说不出,但是却能听清楚对面说话的声音,听到展昭还挺精神的,公孙自然是放心了些,但是白锦堂却越来越放肆地折腾起来,这混蛋!

无奈,想按下结束对话键的公孙却被白锦堂一把按住了手,电话落到了一旁。

"呀……你……啊!"公孙又气又急,偏僻白锦堂太熟悉他的身体了,三两下就让公孙止能喘息不能说话了。

展昭和白玉堂两人边啃排骨边听电话,就听那头越来越激烈。

"住……手……电话!"公孙着急,白锦堂要是做完,那自己还有脸去上班么?!

"不要紧。"白锦堂似乎看穿了公孙的心思,凑过去亲着他的耳鬓,轻笑,"别出声就行了!"

这头白玉堂和展昭听现场直播听的面红耳赤,白玉堂看看还在啃排骨的展昭,认真道:"猫儿……我们也做吧!"说完,扑过去抱住。

"死老鼠,你干什么?!"

"做么,好久没做了!"

"不要!我受伤了!"

"不碰就好!"

"需要静养!~"

"物理治疗必不可少!"

"呀……不要碰……"

"偏碰!"

……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18 提醒

无罪的凶手18提醒

白驰和洛天领命去调查敬老院,两人问了经常在里面帮忙的义工,是不是有一个叫王立勇的小警察经常来。

义工们纷纷点头,说他经常来照顾一个叫邹莫的老人。

"邹莫?"白驰问,"我们想问他些问题,能不能带我们去见见他?"

有几个义工都笑了,"问他问题?不可能问出些什么来的。"

"怎么说?"洛天不解。

"这老头又聋又哑又残。"一个义工道,"你们问什么他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什么?"白驰吃惊,"怎么会……"

"嗨……报应呗。"一个义工无奈地道,"年轻的时候坏事做太多了,老了自然就有报应了,就算自己没报应,后世子孙也会被赔进去。"

"他年轻的时候干什坏事了?"洛天问。

"杀人呗。"几个义工七嘴八舌,"听说是个无恶不作的杀人犯,害死了不少人,后来被判无期,瘫痪了才被放出来安置在这里等死,除了那个小警察和他女朋友啊,谁都不愿意去多看他一眼。"

"还有女朋友?"白驰吃惊,"他女朋友什么样子,你们还记不记得?"

几个义工面面相觑,都点头,"记得啊,浓妆艳抹的,不过挺漂亮。"

白驰立刻安排警员带着他们回警局去做拼图,自己则和洛天一起去看了那个老头——邹莫。

邹莫真的是已经很老很老了,牙齿都落光了,脖颈以下全部瘫痪,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上方,眼神空洞洞的。

白驰询问了那里的医生,确定老头真的是完全没有配合警方工作的能力,才无奈地离开了病房。

两人往病房外走,白驰注意到洛天一脸的落寞,似乎情绪很不好,以为他担心展昭,就道,"放心吧,哥哥没事,刚才不是问过了么?"

"呃……我知道。"洛天干笑了两声,幽幽地道。

"那你……干嘛不高兴啊?"白驰仰着脸看洛天。

"刚才那个老头……结局真的不好,他自己的确是罪有应得,不过,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报应到后世子孙身上。"洛天说得很是怅然。

白驰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洛天是在担心自己以前杀过人,小阳阳以后会有报应呢,无奈地摇摇头,大丁小丁说的真没错,洛天是新世纪超级好爸爸。

抬手拍拍洛天的肩膀,白驰笑着说,"那你说,救人一命能不能造福后世子孙呢?"

洛天微微一愣,茫然地点点头,道:"应该……"

"你看你这短短几天都救了多少人了?"白驰问他,"你救的可不是一般人!还担心什么?你看小阳阳多争气!"

洛天听后,松了口气点点头,"你说的对……"

"不如我们在敬老院里四处逛逛吧。"白驰道,"说不定会有些线索。"

"嗯。"洛天点头,两人分头行事,一个东,一个西,开始逛敬老院。

白驰沿途遇到一些义工,问他们关于邹莫和王立勇以及他女朋友的情况,得到的回应都差不多,一无所获,白驰有些扫兴地想往回走,经过一个拐角处,突然被人猛地往里一拽。

"呀……"白驰惊了一跳,转脸,就见一个久违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伸手按着他的嘴,压低声音说,"别出声!"

"赵……赵……"白驰惊讶地长大了嘴,看着眼前的人……头发又长了些,一直垂到胸前,脸色有些苍白,很瘦,看不出年龄的年轻俊美——赵爵。

白驰渐渐安静了下来,注意到赵爵的打扮有些奇怪,他只穿了一身白衬衫和一条白色的休闲裤,看样子像是家居服,下面光脚穿这一双拖鞋,捂着自己嘴的手腕子上,有一枚装饰精巧的白金手镯,手镯上有一截长长的链子,像是已经断裂了。

"你……"白驰吃惊地看着赵爵手腕上的镯子……或者叫带链子的手铐更确切些。

赵爵见白驰终于安静下来了,就松开了手,扑上去抱住白驰蹭了蹭,低低的声音很委屈地说,"驰驰我好饿啊,有没有吃的东西呀。"

"吃的……"白驰还沉浸在赵爵突然出现的震撼之中,呆呆地就去翻包包,找出一包小熊饼,递给了赵爵。

赵爵拿到手上拆了两下,坐到墙边看白驰,"掰不开。"

白驰接过来,拆开了包装递给他,蹲下也坐到他旁边,问,"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逃出来的啊!"赵爵边吃饼干边委委屈屈地道,"在这里等了一天了,你们怎么来得那么慢?再晚一天我就饿死了,不过我还以为是那小猫咪来呢,怎么是你来?"

"本来是的。"白驰拿出已经喝了半瓶的可乐,打开瓶盖给赵爵,"渴不渴?"

赵爵拿过可乐喝了两口,"什么叫本来是呀?那猫咪呢?我很久没见他了,还有那只白家小老虎。"

"哥哥受伤了。"白驰双手托着下巴,说得有些黯然,"在山下被人开枪打伤的。"

……赵爵听了一愣,手上拿着可乐瓶看着白驰,良久才问,"哪个哥哥?伤哪里了?"

"展……"白驰一个"展"字刚出口,赵爵就把可乐瓶砸地上了,狠狠道:"我就知道姓白的靠不住!"

"呃……伤得不重,袭击的人已经被哥哥都抓住了。"白驰赶紧解释,心里嘀咕——我也姓白。

赵爵愤愤地继续啃饼干,似乎是在想什么心事。

"你……为什么要逃?"白驰小声问赵爵,"还有,为什么在这里等我们?"

"我又不能去找你们,只能在这里等了。"赵爵噘噘嘴,"被抓回去就跑不了了。"

"谁……谁抓你呀?"白驰注意到赵爵敞开的衣领子下面,白皙的皮肤上有淡粉色的痕迹,那个应该是……想了想,脸就红了。

赵爵看白驰脸上的变化,突然笑了起来,"哦……长大了啊,小家伙。"

"你不要胡说。"白驰瞪眼,"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呵……"赵爵把剩下的小熊饼还给白驰,"我有些话要你帮我传。"

"什么话?"白驰问。

"帮我告诉赵祯,变魔术时注意安全。"赵爵说完,站起来,"我该走了。"

"你……就说这个?"白驰吃惊。

"嗯。"赵爵点点头,拍拍手准备离开,被白驰一把揪住,"等一下,你为什么传这样的话?是不是赵祯有危险?"

赵爵有些吃惊地看着白驰,无奈地摇摇头,道,"你那么紧张,就看好他吧。"说完,低头在白驰额头上亲了一下,说了声:"谢谢了。"就转身走了。

"等等……"白驰跑上几步,问,"我能不能告诉哥哥我见过你啊?"

赵爵脚步略停了停,回头对白驰点点头,转身拐进了一幢楼后,白驰再追上去,已经不见人影了。

越想越不明白,白驰摸摸头,伸手想把小熊饼放到包包里,咦?拉链怎么开着?刚才记得拉上了呀。

白驰打开包包……原本放在夹层里的钱包不知什么时候被拿出来了。

白驰有不好的预感,拿出钱包一翻……钱没了!将空空的钱包放回包包里,白驰气得磨牙,"回家叫赵祯赔我!总共七百五十三块!"

掏出电话,白驰给展昭打电话,把见到赵爵和赵爵的传话,统统都说了一遍。

而电话这头的展昭,则是彻底傻了。

"猫儿……怎么了?"白玉堂问,"赵爵那话说得有人要害赵祯似的。"

展昭轻轻地摇摇头,"不止如此……如果是要提醒赵祯,那直接跟赵祯说就行了,为什么特地出现在那里等我们?"

"他想告诉我们什么?"白玉堂问。

展昭摸摸下巴,幽幽地道:"他是想告诉我们……从言丽身上开始查。"

白玉堂挑眉,"怎么说?"

"他说的是,'告诉赵祯,变魔术时注意安全'。"展昭道缓缓道,"是'变魔术时注意安全',而不是单纯的'注意安全'。"

"赵祯最近一次魔术表演就跟言丽有关系,话说回来……言丽无缘无故举行这个什么魔术周……"白玉堂摸摸下巴,"的确够可疑的。"

"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事情都扑朔迷离,不过都和几个人脱不了关系。"展昭问白玉堂,"那几张拼图都出来了没?"

"都出来了。"蒋平说着,调出刚刚传过来的三张拼图,"这三张分别是张岩凯、送包裹来的警员,还有最后一张刚刚传过来的养老院义工做的拼图。"蒋平将几张图都打印出来,给白玉堂和展昭。

两人凝视了良久,相视一笑。

"不是赵爵提醒,还真是看不出来!"白玉堂冷笑。

"像谁么?"蒋平好奇地凑过来看看,"这三张好像都不是同一个人啊。"

"这三张的确不是一个人。"白玉堂冷笑,"不过将这三张上面各取一个部位,就能拼成一个人了。"

"什么?"蒋平吃惊,其他人也都凑过来看。

展昭拿过剪刀,将那三张拼图剪开,取了第一张的眼、第二张的鼻、第三张的嘴,拼到了一起,问众人,"眼熟么?"

众人凑过去一看,大大的眼睛,小天使一样的长相……是言丽的女儿,言佳佳。

"她为什么?"白玉堂皱着眉有些茫然,"其实女人的拼图很难做,一般如果化妆好一些的话,别人根本认不出来……可是,她……"

"她是有意识地保持着某一部分在那里!"展昭淡淡道,"这样能确保我们认出她,但却没有证据指证她。"

"这个小姑娘……"蒋平很吃惊地摇头,"我想不出她有什么动机……"

正说着话,卢方带着几个清洁工人进来,道,"小白,你们先出来一下,我找人来收拾收拾,重要资料都整理好了吧?"

"嗯。"白玉堂点头,SCI的其他人都将重要东西整理好锁在了柜子里,接下去要等清洁工人将碎玻璃扫除,装上新玻璃才能继续工作。

清洁人员进来,白玉堂想走上去抱展昭出去,却见展昭微微一摇头,对其他人道,"想知道理由么?"

众人都有些震愣地看着展昭,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理由就在这里!"展昭说着,突然伸手一把抓住走到自己身边,打扫着一张桌子的一个清洁工,将她的手一扯,就有一枚黑色的塑料小方块掉到了地上,白玉堂捡起来一看,就见是一枚窃听器。

"你?"伸手抓过被展昭抓着手也不反抗的人,摘下她的清洁帽和口罩……就听那人"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异常,也年轻异常。

眼前假扮成清洁工的小姑娘,正是言佳佳,就见她一脸兴奋地看着展昭,"天哪,你怎么会发现的?你果然是最棒的!做警察太可惜了!"

"送炸弹来的是你?"白玉堂皱眉问她。

言佳佳挑挑眉,一脸天真地问,"什么啊?什么炸弹,我根本不知道啊,我是听说SCI被炸了,因为担心偶像展博士,所以就假扮成清洁工进来看看啊!虽然顽皮了些,不过不犯法呀!那个清洁工我给她钱跟她调班的!"

"那这个呢?"白玉堂将窃听器拿到她眼前,"怎么解释?"

"哦……我刚才在桌子下面发现的啊,又不是我带进来的!"言佳佳笑着问,"这是什么东西啊?我从来没见过。"

SCI的众人被这个小丫头一脸的天真笑容弄得毛骨悚然,蒋平道,"我去带张岩凯他们来认认……"

"没用的。"展昭突然开口,道,"他们认不出来的。"说着,看着言佳佳,"你给他们下暗示了,是不是?"

"嘿嘿。"言佳佳调皮地眨眨眼,笑而不语,只是一脸神往地端详着展昭,"你近看更好看呢!真漂亮……"

展昭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问她:"你从哪儿学会这些的?不可能是从我的书上。"

"反正我知道。"言佳佳略带神秘地说,"你是最棒的!"

白玉堂看看身边的警员,道,"带她下去,通知她父母。"

言佳佳被带走前,还回头看展昭,"你来催眠我吧,说不定能问出来什么的!"

展昭并不理会她,看着她被带走。

"他妈的!"蒋平一脸的不快,"被一个小丫头耍得团团转。"

白玉堂拍拍他肩膀,道,"谢谢她才对。"

展昭也点头,"托她的福,有了线索。"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19 秘密

无罪的凶手19秘密"嗯……我知道。"展启天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接着电话,"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没有线索……用不用告诉昭和玉堂他们?"

车子缓缓驶进停车场里,解开安全带,展启天听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轻轻叹了口气,"我怕孩子们不明内情,会遇到危险。"

"好吧……我知道了。"关上车门,展启天挂掉电话,伸手揉了揉眉心,向电梯走去。

按下11楼的按钮,伸手解开衬衫的领扣,放松领带,展启天脑子里都是刚才谈话的内容,莫名觉得有些烦躁。

电梯门缓缓打开,刚踏出大门,就被从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狠狠地一拽,拖进了楼梯间。

灯光昏暗的楼梯间里,展启天睁大了眼睛看着按着自己的人。

那人也盯着他看了良久,才缓缓地放开了手,退后一步,道:"好久不见。"

展启天不语,转身欲走,被那人拦住,"等等……爵有没有来找过你?"

展启天停下脚步,皱眉转脸看了他一眼,冷笑,"爵是谁?没听说过。"

那人有些无力,"启天,现在这个时候,他到处乱跑会很危险。"

展启天伸手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服,低声道,"趁允文还没回来,快走吧。"说完,推开他的手,往回走。

那人有些无奈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道:"要是看见他,叫他别乱跑。"说完,转身走了。

展启天走到自家门口,转脸看那人已经下楼,才松了口气,淡淡开口,"出来吧,赵爵。"

又过了一会儿,从走廊另一边的通道里,赵爵探出头来,笑嘻嘻地看他,"我就知道你不会说出我来。"

打开房门,展启天走进去,赵爵快步跟了上去,关上门,环顾四周,问,"要不要换鞋?"

有些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展启天走进客厅,坐到沙发上,问,"干嘛要逃?"

"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赵爵笑眯眯地凑上去,坐到他身边,"夫人不在家?"

"出远门了。"展启天回答,"你来干嘛?"

"你收留我两天吧。"赵爵道,"两天我就走。"

"呵……"展启天冷笑,"你有很多地方可以躲吧。"

"别的地方他都会找到的。"赵爵一脸狡黠地说,"只有你这里,就算他知道我在这儿,也不敢来要人!"

"你的事我不想管。"展启天站起来,"你走吧。"

赵爵在沙发上坐着,缓缓地道,"小猫咪中枪了……你知不知道?"

展启天一愣,回头看赵爵。

微微一笑,赵爵低声接着说,"前两天还有人去SCI送炸弹……如果东西不拿回来,死的人会更多。"

展启天沉默了一会儿,拿起钥匙,转身出门,关门前冷冷撂下一句,"两天后就走!"说完,关门离去。

等人走了,赵爵在房间里溜达了几圈,轻手轻脚地打开了一扇房门。房间布置得很温馨干净,看着像是高中生住的。墙上都是书架,放了好些书,床上地板上很多玩具,墙角站着一个大大的熊熊不倒翁,书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具,桌上有两个镜框……一个是全家福,里面的展昭大概只有五六岁,小小的一个被抱在爸妈怀里,旁边的爸爸英俊,妈妈漂亮,一家人笑得幸福。另一张是展昭和白玉堂高中时候的合影,一个嚣张,一个乖巧,脸上也有幸福的笑容。

赵爵盯着照片看了良久,走到床边,爬上去躺下,这时,一只肥肥的猫咪突然跳上了床,蹭到赵爵身边,在他手指上舔了两下,靠着他躺下,开始舔毛。

赵爵笑着摸摸猫咪的耳朵,自言自语道:"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对不对?这是真理!"

SCI的办公室很快就收拾好了,展昭和白玉堂等众人回到办公室里,接着办公。

"那丫头怎么样了?"白玉堂问赶来的卢方。

"她年纪太小,而且证据不足,只能放了。"卢方回答,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奇怪的是,来领人的是律师,而不是她妈妈言丽。"

展昭点点头,这时,马汉和赵虎回来了,进门就气势汹汹的,展昭觉得好笑,问:"怎么了?"

"对啊。"白玉堂也问,"不是审问庞家父子去了么?有什么收获?"

"装失忆。"赵虎冷笑,"不过这次别说失忆了,装死也没用,人赃并获,还能跑了不成!"

"他们怎么装的失忆?"展昭好奇。

"我把录像带回来了。"马汉把U盘递给蒋平,"那庞老头一副失心疯的样子,好像神经失常;他儿子伤很重,还装失忆,说他什么都不记得。"

蒋平将两段审问的视频播放给展昭和白玉堂看,两人静静地看完,白玉堂皱眉,看展昭,"猫儿,庞吉疯疯癫癫的,是不是装的?"

"嗯……"展昭搔搔头发,自言自语道,"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啊?"其他人都不解地看展昭。

"还有啊……为什么要杀王立勇呢?"展昭摸摸下巴,仰起脸看白玉堂,"小白,我们去趟养老院!"

白玉堂吃惊,"去养老院?"

"嗯。"展昭点头,"我想去见见那个恶有恶报的邹莫,洛天,你陪我们一起去吧。"展昭对洛天道,"还有,从敬老院回来之后,就顺便去接阳阳。"

"好……"洛天有些不解地点点头。

白玉堂问展昭,"你想去完敬老院后去看赵静?"

"嗯。"展昭点头,伸手给白玉堂,"扶我。"

众人无语,白玉堂乖乖伸手过去扶展昭,在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是……展佛爷!"

展昭脸红。

"那我呢?"白驰有些着急,他一向都是和洛天搭档的,怎么就带了洛天不带他呢。

"你去全天24小时盯着赵祯。"白玉堂笑。

"我……怎么能因私忘公呢。"白驰犹豫。

"从敬老院回来后,你就整天心神不宁的。"展昭笑道,"另外,这也不是私事,据我推测,这次在赵祯身上,有很重要的线索。"

"线索?"白驰吃惊地望向展昭。

"确切地说,大概是动机吧。"展昭微微一笑,"看紧他啊!"说完,被白玉堂背走,洛天赶紧跟上。

几人来到了敬老院。

展昭自受伤那天开始就一直在白玉堂背上过生活,白玉堂因为是自己没保护周全才让这猫受伤,所以千依百顺,指东走东,指西走西,惯得某只猫作威作福的,就差爬到老鼠头上做窝了。没想到的是,到了敬老院后,洛天"体贴"地向义工们借了一把轮椅来。白玉堂把奋力挣扎的展昭按到轮椅上,往里推,路过的人无不面露遗憾——这么漂亮的小伙子,怎么年纪轻轻就坐轮椅呢?

看着展昭一脸吃瘪的样子,白玉堂痛快!

"他没法配合你们工作的!"养老院的医生因为今天第二次的警察到来而有些恼怒,对出示了证件的白玉堂等道,"他连话都没法说,根本没有意识!"

白玉堂并不理会医生,推着展昭进入房间里。展昭盯着那老头看了片刻,回头对洛天道,"让周围的人都离开,这个病房方圆十米之内不能有人!你守着。"

"是。"洛天立刻把抗议的医生请走,并且找来了警员把病房隔离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

等人都走光了,白玉堂走到了窗边靠着窗框,静静地等着展昭,虽然眼前这个老头看起来真的完全没有任何的意识,但是他相信展昭的判断。

展昭坐在轮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胳膊肘轻靠在轮椅把手上,打量一般地看着病床上的邹莫。

就这样安静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展昭突然缓缓地道:"那个小警察……这世界上唯一也是最后一个无条件关心你的人,死了。"

展昭话音落下的瞬间,白玉堂清楚地看到老头那原本茫然无神的眼睛突然一沉……尽管是微乎其微的一瞬,但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谁说他没意识,这老头清醒的很!

随后,老头的眼神又一次恢复,却听展昭淡淡地笑,"别装了……我们看见了。"

老头的脸上没有变化。

白玉堂坐到窗框上,冷冷道,"这周围没有人。"

"你装成这样,无非是不想被人发现……我把人都支走了。"展昭微微一笑,"另外,那小警察死了,你也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又过了良久,就听一声轻叹传来,随后,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地说,"意味着我再也装不下去了,唯一的活路就是和你们合作,接受保护。"

白玉堂看看手表,摇头看展昭——这老头骗了那些专业的医生十几年,这猫二十分钟之内就让他乖乖开口说话……就是因为这点,这猫才会招外行惦记、同行嫉恨,可他偏偏还一点自觉都没有,叫人怎么不担心!

"你给了他什么?"展昭继续开口,问出了一句让白玉堂不解、那老头却哈哈大笑的话。

笑了良久,老头摇头,"我一直以为这世上只有一个赵爵,没想到还有第二个……哈哈,世界真是奇妙。"

展昭冷下脸,道:"我跟他可不一样。"

老头点点头,道:"的确……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你说那个警察?"白玉堂问。

老头点点头,"我只知道大家都叫他小王。"

"叫王立勇。"白玉堂回答,说着,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割喉,死在警局楼顶。"

"……"良久,老头才"哦……"了一声。

"你给了他什么?"展昭接着问。

"东西不是我给他的,是他自己找到的。"老头缓缓地说,"我之前告诉过不少人,我有个曾经爱过的女人,她已经死了,葬在公墓里,姓周,名字不记得了,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可以去给她上上坟,拍两张照片给我看看。"

白玉堂失笑,"之前说过,那大概是十几年前说的了吧?"

"嗯。"老头点头,"只有监狱里的老朋友们知道……他大概是特意去打听来的。"

展昭略一思索,点头,"那小警察为你去上坟了?"

"呵呵……"老头一笑,道,"那个坟是我买的一个空坟,根本不会有人去祭拜,更别提烧纸钱了。

"然后呢?你把东西藏在他祭拜一定要碰到的地方?"展昭转念一想,问:"插蜡烛的地方有一块活动的石板,平时都合着,插蜡烛和香的时候才会推开……而且姓周的那么多,他必须要一个个地扫过去,才有可能找到那一个,换句话说,没有一份诚意和真心,是没人能找到的。"

"聪明,太聪明了……"老头连连赞叹。

白玉堂皱眉,"他真的把姓周的坟都扫了?"

"他心肠很好。"老头笑,"之前每个周末都会去,拍了一堆照片回来一张张地给我看。"

"可惜没有一张是对的。"展昭道,"不过这个周末他去后,却没有给你送照片来,是不是?"

老头微笑"你叫什么??赵爵是你什么人?"

展昭不语,问,"那是什么东西?"

"你那么聪明,应该早就猜到了,何必再问。"老头缓缓道,"帮我给小王上柱香,害死他的凶手抓住后,记得告诉我一声。"

展昭看了他一会儿,回头看了白玉堂一眼,示意——好了。

白玉堂走过来,对老头说,"我会找人保护你的。"说完,就推着展昭出去了,在出门前,那老头突然说,"小子,想不想知道你和赵爵什么关系?要不要问问我,我可能知道……"

展昭一愣,白玉堂停下脚步,皱眉看着老头,展昭却没有回头。

"哈哈……"老头笑了起来,"你是在害怕么?怕知道真相……所以说,聪明人永远比笨人要烦恼。"

白玉堂不再停留,推展昭出门,反手给老头关上了门。

走到展昭身前,白玉堂背对着他弯下身子回头看他,低声说,"来。"

展昭眨眨眼,小声说,"不是有轮椅么?"

白玉堂微笑,"我想背你。"

展昭低下头,嘴角微微挑起,再仰起脸,眼中的忧虑已经不见,伸手攀住白玉堂的肩膀,匐到他背上,被他背起。将下巴架到白玉堂的肩头,白玉堂忍不住调侃,"猫,下巴这么尖,戳得肩膀疼!"

展昭故意一侧脸,在他脖子上戳了一下,惹得白玉堂一个劲缩脖子。

洛天看到的,就是白玉堂背着展昭,两人笑闹着从长长走廊的尽一头走过来,心里纳闷……审问出什么了,那么高兴?

安排人手保护老头后,三人上了车,开车去接洛阳。路上,白玉堂问:"猫儿,究竟什么东西?我有些弄不明白。"

洛天也好奇地看着展昭。

展昭微微一笑,缓缓道:"是凶器。"

"凶器?!"白玉堂和洛天更加摸不着头脑。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20 凶器

无罪的凶手20凶器

"凶器?"白玉堂和洛天对展昭的结论都有些无法理解。

"猫儿。"白玉堂问,"什么凶器?"

展昭将受伤的腿轻轻地抬起,架在另一条腿上,轻轻捶着,道:"这个案子里,我一直很疑惑一件事情。"

"什么?"

"还记不记得,我好几次都想放弃写书。"展昭问。

"嗯。"白玉堂点头,"那次钱明月找人拍你的时候、后来书被电视台乱用的时候……当然,还有偷懒不想写的时候。"

"去……"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接着认真说,"我之所以不想写了,是因为有人用从我书上学到的东西,在为非作歹!"

"嗯,然后呢?"白玉堂问。

"你们都看过我的书吧。"展昭问白玉堂和洛天。

"嗯。"两人都点头。

展昭又问洛天:"看了之后,有什么感觉?"

洛天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展昭突然就转换了话题,想了一下之后,回答,"嗯,说实话我也看不懂太多,就能明白意思和情节,感觉跟看推理小说差不多,文笔很好。"

展昭听完点点头,问,"看完之后,有没有觉得心理学很神奇?"

洛天点头:"那是,用在破案方面,简直太棒了。"

"那……看完之后,有没有想过运用上面所说的心理学方法去犯案呢?"展昭问。

"啊?"洛天歪着头想了半天,摇头,"现在想一想,其实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心理学方法……而且,讲的主要是破案,根本没有作案……"

"这就是重点。"展昭打断洛天的话,冷笑,"无论是内行外行,都不可能从我书里学到什么技能性的东西,更不可能看完了书就想作案了!"

"你的意思是……虽然那个变态说是你的书迷,但其实并不能从你书上学到什么。"白玉堂皱眉,"这的确有道理,不过说明什么呢?他们是从别处学来的,哪里?学校还是书上?"

"我的教科书你都看过吧?"展昭问白玉堂。

"看过。"白玉堂点头。

"学到什么了?"展昭笑问。

"能学到什么?"白玉堂反问,"单个拆开看是中国字,造成句子就不像中文……啊,我明白了!"

展昭见白玉堂开窍了,就微微一笑,身后洛天可急了,问:"明白什么了?我怎么啥都没明白?"

白玉堂道,"说白了,心理学不是能够随便自学的课程,外行根本连教程都看不懂,但是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变态都知道你是心理学方面最棒的,那就表示他们是一种极特殊的内行!"

"没错。"展昭点头,"他们很特殊,只了解怎样用心理学杀人,并且都对用心理学害人很感兴趣!"

"猫儿,你说的凶器莫不是……"白玉堂吃惊。

"对。"展昭严肃起来,"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世界上存在着一件东西,这是一件能教会人用心理学杀人,并且让人想用心理学杀人的东西。"

这时,车子已经停在了阳阳就读的小学门口,离放学还有十分钟,三人在车子里边聊边等。

白玉堂解开安全带,仰起脸来想了想,道:"猫儿,我想到一些东西。"

"什么?"展昭笑着看他。

"还记不记得上次数字凶手的那个案子……许教授、张博义,还有孙老头,他们都是掌握了一定的心理学技能,而这一切都源于赵爵当年没有毁掉的研究资料。另外,赵爵本人也因为烧毁研究资料而被人发现……是不是有某种联系?"白玉堂问。

展昭满意地点点头,"小白,举一反三,真聪明啊。"

洛天虽然不是很明白展昭和白玉堂说的赵爵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却听懂了他们的对话,皱着眉道:"展博士……我知道些情况,不知道和你们说的……有没有关系。"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回头看他,问:"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阳阳是爱伦坡强强迫我……呃,制造出来的,他会这么做,也是因为看到了几页资料。"洛天道。

"什么?"白玉堂和展昭惊得睁大了眼睛看着洛天,"是什么资料?"

洛天摇摇头,"具体我也不了解……不过就知道爱伦坡看完之后跟疯了似的,还说什么原来如此……"

展昭回过头,整个人似乎都紧张了起来,白玉堂伸手去抓他的手,发现竟是冰凉,就担心地问:"猫儿,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展昭有些恍惚地摇摇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的牵连可能很大……"

白玉堂和洛天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展昭究竟想到了什么,不过看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是严峻。

正这时,车窗突然被"笃笃"地敲了几下,众人转脸,就见阳阳背着书包站在车窗外对这众人笑,笑容那叫灿烂啊,灿烂得车内原本诡异的气氛都瞬间消失了。

洛天赶紧打开门,伸手去拉阳阳进来,帮他把书包拿下来。

"你们来接我呀?"阳阳笑嘻嘻地问,"今天不忙么?"

白玉堂一笑,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问:"阳阳,饿不饿?"

"不饿。"洛阳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便当盒子,道,"今天有人送蛋糕给我。"

"谁啊?"洛天有些紧张,去看那盒子。

洛阳笑呵呵,"班上的女生呀。"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小鬼挺受欢迎的呀。

洛阳则拿着块蛋糕往洛天嘴里塞,"爸,你尝尝,很好吃呀!"

洛天边嚼边点头,白玉堂和展昭再次对视了一眼,两人开始反省自己小时候是多么的不孝……

"阳阳,一会儿再去吃饭好不好?"展昭趴在椅背上逗他,"先跟我们去办件事。"

阳阳眼珠转了转,道,"行啊,你们要去静静那里吧?"

展昭吃惊:"你怎么知道?"

阳阳眨眨眼,"现在是你们上班时间,来找我自然是公事么,我能帮上什么?不就是静静的事么"洛阳伸手拿纸巾给洛天擦擦嘴,趴到前座的椅背上问白玉堂,"白叔叔,你认识厉害的教空手道教练不?"

白玉堂有些意外,问洛阳:"要教练干嘛?"

"我要学空手道。"洛阳得意洋洋地说,"等我练到二十岁,就能比你厉害!"说着,学着大人的样子,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

众人忍不住笑,展昭笑过之后靠在椅背上出神,像是想起了些什么。

"猫儿,想什么呢?"白玉堂发现展昭在发呆,就问他。

"嗯……没。"展昭摇摇头,但还是显得心事重重。

白玉堂也没再多问,继续开车,往医院赶去。

……

赵静的情况有些奇怪,他的主治医师告诉白玉堂他们,当没有任何刺激的时候,赵静的情况和正常的小女孩是差不多,只是性格比较内向不喜欢说话,但是一旦受到了刺激,就会变得古怪了。

"怎么古怪法?"白玉堂问医生,"具体表现是什么?"

"她会把所有可排列的东西都排成ILOVEYOU的形状。"医生看展昭,说,"感觉就跟严重的强迫症似的。"

展昭点点头,想了想后,问医生,"赵静在住院的时间里,有没有哭过?"

医生摇摇头,道:"没有,这孩子很乖。"

"那么她有没有笑过?"展昭接着问。

医生苦笑着摇摇头,"也没有,这孩子很怪。"

白玉堂笑:"也就是乖得有些怪了,是不是?"

洛阳突然说,"说起来,静静好像从来没说过想妈妈之类的话呢……好像没有感情。"

"没有感情……"展昭摸摸下巴,白玉堂转脸看医生。

医生耸肩,"这个属于心理范畴,我只负责生理范畴。"说完,笑呵呵转身走了。

"猫儿,这医生挺逗的啊。"白玉堂看展昭。

展昭点头,低声道:"你还跟他开玩笑呢,这医生叫倪翔,是国内最知名的儿科专家。"

"霍……"白玉堂看着那医生一拐弯,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道,"看年纪也就四十多岁吧……那么年轻就当权威啊,猫儿,看来你这样的怪物还不止一个啊。"

听了白玉堂的话,展昭沉默不语,良久才缓缓道:"怪物……"

白玉堂听他语气有异,就转眼看他,问:"怎么了猫儿?"

"没。"展昭摇摇头,对阳阳道,"阳阳,我们在外面听,你单独进去见赵静。"

"哦。"阳阳点头,问展昭,"我跟她说什么?"

"问她爸爸妈妈的事。"展昭道。

"上次问过了。"洛阳回答,"她对爸爸妈妈干什么工作之类的,都不知道,连全名叫什么都说不上来的。"

展昭点头,道:"那你就问问她,爸爸妈妈有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平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爱做的事情,有没有病,吃不吃药之类零散的事情。"

"零散?"洛阳想了想,点头:"哦……我知道了,我之前问的内容太精确了,属于精确搜索,所以搜到的可能性很小;但要是问得笼统一点呢,就属于同义词高级搜索,那范围就扩大了,是不是?"

展昭连连点头,搂住阳阳啃了一口,"你怎么那么聪明呢?"

洛天则是哭笑不得,道:"阳阳最近在学电脑,都入了迷了。"

洛阳进去后,坐下和赵静聊天。赵静显然和阳阳已经很熟了,两人很快就聊了起来。

展昭和白玉堂在外面静静听着,洛阳的确是个很机灵的孩子,他问了很多巧妙的问题,但他的问题虽然好,赵静给的答案却无法给人线索。

白玉堂最后有些听不下去了,问展昭:"猫儿……怎么会有孩子对自己父母这么不了解的?总不可能平时完全不接触、没交流吧?!"

展昭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洛天,"你之前说过,阳阳出生之后,是爱伦坡在养的……是不是?"

"是啊。"洛天点头。

"是不是养在无菌室里,隔离世人的?"展昭问。

"嗯。"洛天点头,接着说:"不过也说不上与世隔绝什么的,反正孩子刚出生懂什么呀,本来就是一片空白的。"

展昭猛地一愣,自言自语:"与世隔绝……一片空白……"说着,仰起脸看白玉堂。

白玉堂的脸色瞬间有些白,抱起展昭走远几步,道:"猫儿……大哥也是与世隔绝在无菌室里呆了一年……他虽然大了,不过过去的记忆都没有了……不也是一片空白?"

沉默了良久,展昭突然认真地问白玉堂:"小白,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基因特别优秀?"

白玉堂一愣,哭笑不得:"你说什么呢?"

展昭认真看他:"你敢说不是?我智商接近两百,你的运动能力根本和正常人不一样,而且你虽然没有测过,但是你智商绝对比一般人高!"

白玉堂看着展昭,有些说不出话来。

正在对视,就听洛天在远处轻轻地拍了一下手,见两人转脸过去,就招了招手,像是说——有情况了。

白玉堂伸手抱起展昭,走了过去。

将展昭放在门口的一张椅子上,白玉堂问洛天,"什么情况?"

"阳阳刚才问赵静,有没有做梦什么的,赵静说有,还说做梦时经常看见一个人。"洛天回答,"不过她记不得名字。"

展昭和白玉堂点头,转脸看房间里的情况,就见洛阳在赵静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像是在安抚她,低声道,"你闭上眼睛!"

赵静点点头,闭上眼睛。

"慢慢的,什么都别想……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你很累很累……"洛阳放慢语速,对赵静说,"然后,你像往常一样,进入了梦乡,那个人……又出现了,他是自己在……还是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赵静闭着眼睛,缓缓道:"和爸爸妈妈一起。"

阳阳接着问:"爸爸妈妈和他在说话,是不是?"

"对。"

"那爸爸妈妈,叫那个人什么?"阳阳问着,伸手又轻轻拍了拍赵静的肩膀。

"叫……陆……陆良……"赵静轻声回答。

"陆良?"白玉堂大吃一惊,转脸想问展昭怎么会是他,却见展昭脸色苍白。

"猫……"白玉堂话还没说完,就见展昭猛地站起来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但是他太急了,忘了腿上还有伤,疼得身子一歪,白玉堂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他,问:"猫儿,你干什么?"

展昭的行动不止吓着了白玉堂,还惊了里面的两个小孩,洛阳愣了一会儿跑过来,问展昭:"展叔叔,怎么了?"

展昭顾不得脚伤,伸手一把抓住阳阳的手臂,问:"谁教你的?"

……洛阳有些手足无措,展昭一向为人温和又很疼他,怎么突然就凶了起来,感觉像是自己做错了事,但是又不明白,仰着脸看旁边也是一脸茫然的洛天,样子像是要哭了。

白玉堂着急,"猫儿,你怎么了,别吓着孩子。"

展昭却像是没听见,他抓着阳阳不放,看着他的眼睛严厉地问:"你怎么会催眠的?!"

……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21 魔力

无罪的凶手21魔力

展昭的一句话,不止惊了洛阳,也惊了洛天和白玉堂。

洛天惊讶地看着洛阳,问:"阳阳……你……"

洛阳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盯着自己看的三个大人,道:"什么呀?"

"你刚才那样问问题是从哪儿学来的?"展昭追问,"谁教你的?"

阳阳摇摇头,道:"没有人教我啊,我自己学的……"

"你跟谁学的?"展昭问。

洛阳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指,轻轻地指了指展昭,小声说:"跟,跟展叔叔学的呀。"

洛阳的话一出,几人当场愣住。

"我?"展昭也有些回不过神来,问阳阳,"从我书上?"

白玉堂摇了摇头,蹲下伸手摸摸阳阳的脑袋,道:"阳阳,你是不是经常看这猫跟人说话,所以就不自觉地模仿起来?"

洛阳点点头,"嗯……我觉得,虽然SCI的大家都很厉害的,不过,还是展叔叔最厉害。"洛阳说着,躲到洛天身后,小声说,"爸爸也说,展叔叔说话,跟有魔力一样,要我多从他身上学习怎样说话。"

展昭彻底傻了,而白玉堂则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哈哈大笑起来,洛天也忍不住笑,问洛阳,"那你刚才的行为呢?解释一下干嘛要那样问话?"

洛阳点点头,小声说,"展叔叔跟人说话的时候,总是看着人的眼睛,给人一种,好像认真在听你说话的感觉。然后,展叔叔会有一些引导人思考的话……好多次了,不是教别人怎样回忆,而是让人回到那种环境里面,让人不自觉地想起来。还有,展叔叔说话的时候,有时候会用手拍拍被问话的人,感觉就很亲近……所以我……"

白玉堂在沙发上笑够了,转脸看呆呆坐在阳阳面前的展昭,笑:"猫儿……乌龙了。"

展昭瞬间脸通红,有些歉疚地看着洛阳,阳阳则躲到洛天身后对展昭吐舌头,"好凶诺。"

"阳阳,没礼貌。"洛天回头看了洛阳一眼,洛阳噘嘴。

白玉堂走过来,将尴尬的展昭抱起来,对洛天道:"你先陪两个孩子坐一会儿,我们很快回来。"说完,抱着想把脸藏到衣领里面去的展昭,走出病房,来到了拐角处的楼梯间里。

走进了安静的楼梯间,白玉堂将展昭轻轻放到台阶上,自己则蹲下直视着展昭,伸手捏他下巴,"怎么了猫儿,厉害呀,小阳阳都是你粉丝,老少通吃啊!"

"去。"展昭瞪了他一眼,不再多说什么,低头不语。

白玉堂手上用力,将展昭的下巴微微地抬起,道:"还有啊,你刚才说什么?咱俩的基因特别好?"

展昭点点头。

白玉堂失笑,"你跑步比乌龟还慢,好个屁啊。"

展昭生气,抬起没受伤那条腿,踹了白玉堂一脚。白玉堂躲开,坐到了他的身边,道:"怎么,展博士,最近焦虑啊?"

"你才焦虑。"展昭生气地瞪了白玉堂一眼。

"猫儿……"白玉堂摸摸下巴,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基因再好,没有后天的努力,是绝对没有今天的成就的。"

展昭仰起脸看了看白玉堂。

"还有。"白玉堂继续说,"这世上基因好的人何止万千……不见得各个有成就。"

展昭点点头。

"你在害怕。"白玉堂笑,低声说,"怕和赵爵有关系……而且从第一次见赵爵开始,你就一直对他的事情非常敏感。"

展昭想了想,点点头,看白玉堂,"那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和你一样,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人。"白玉堂回答。

"你觉得……我们没有问题?"展昭问。

白玉堂摸摸下巴,"有问题又怎样?这世界上,谁绝对没问题?"

展昭听完之后,若有所思,随后,脸上的紧张表情消失了,小声嘀咕:"死老鼠,就你精。"

"早说了么。"白玉堂得意,"你是研究人的专家,我是研究你的专家。"

展昭瞥了他一眼,突然"啊"了一声,"我还想到一点!"

"什么?"白玉堂问,"是关于陆良和赵静父母认识的事情?"

"不是啊。"展昭摆摆手,"刚才阳阳说,他是看着我的样子,才学会像模像样的问话方式的,而且还有一些催眠的影子,是不是?"

"嗯。"白玉堂点头,"都说了你很有影响力了……啊~~猫儿,我明白了。"白玉堂点点头,道,"你的意思是,阳阳只跟你相处了短短的一段时间,就能学得有模有样,那么当年,赵爵身边的人,难免会没有一个是那样模仿他的。"

展昭点头:"而最吸引人去模仿的,与其说是凶案或者对心理学的痴迷,还不如说,是对赵爵本人的痴迷。"

"所以,我们只要查一查这次案件里面有没有和当年的赵爵有关系的人就行了……等等,赵爵传话来让我们防着言丽……那换句话说,我们应该先查查言丽的关系人里面,有没有当年和赵爵有关系的,对不对?"

展昭笑着摇摇头,转过脸,伸手轻触白玉堂的脸颊,低声道:"小白,你知不知道,如果论基因……我、大哥、白驰、都是只有一方面优秀……唯独你,最完美。"

白玉堂抓住展昭的手,凑过去亲他,"再优秀,还不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

两人回到病房时,洛阳还在和赵静玩,洛天则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洛天,你带阳阳先回家吧。"白玉堂道,"我和猫儿去找陆良。"

"好的。"洛天想了想,道,"我先送阳阳回家,然后去陆良的办公室楼下等你们。"说着,他看了一眼展昭受伤的脚。

白玉堂心知他是担心自己一个人带着受伤的展昭行动会不方便,就点头同意了。四人分头行动,展昭和白玉堂驱车来到了陆良的办公室楼下。

"霍……"白玉堂仰起脸看了一眼,"这研究室挺气派的啊。"

展昭笑:"陆良也算是国内知名的心理学家,而且他还是开私人诊所的,当然收入不菲,还带了那么多学生。"

"上楼看看吧。"白玉堂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把轮椅,推到展昭的旁边。

"这……养老院的轮椅?"展昭吃惊,"你什么时候拿的?"

白玉堂耸耸肩,"等你脚好了我再给人送回去。"

展昭皱鼻子:"贼老鼠!"

……

两人进了陆良的诊所,前台赶紧招待,很客气地问:"两位有预约么?"

白玉堂拿出证件给她看,道:"我们找陆良有事。"

"哦……"前台赶紧点点头,拿起内线电话打给陆良,随后,陆良亲自下楼来,一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展昭就一惊:"展博士,这是怎么了?"

"哦……"白玉堂没等展昭回答就道,"走路不小心,崴脚了。"

"这么不小心啊。"陆良边说,边请两人到办公室坐下,给两人倒茶端水果,说不出的热情,"说起来,我还没有机会谢谢两位的救命之恩呢。"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这些就别提了,对了,陆博士,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哦。"陆良也坐下,点头,"是关于开膛案的事吧?"

"不是。"展昭摇摇头,道,"你认不认得赵崎夫妇?"

陆良愣了一下,"赵崎?"点头,"认得,他们是我的病人,不过很久没来了,出什么事了?"

"他们是你的病人?"白玉堂不答反问,"两个都是?什么病?"

"哦……"陆良站起来,到书架前找了一阵子,找出一份资料递给展昭,道,"他们的病很少见的,不过不严重。"

"间隔性记忆混乱?"展昭看了一下两人的病例,吃惊地抬眼看陆良,"这病例的确是很少啊。"

"对啊。"陆良也点头,"所以我还特意拿两人做了研究的课题,对他们进行认真的治疗,不过很可惜……他们突然不知所踪了。"

"间隔性记忆混乱是一种什么病?"白玉堂问。

"嗯……怎么说呢。"陆良想了想,道,"病情的表现就是……比如说一对夫妇,早晨,丈夫告诉妻子说,他去了一趟超市,然后遇到了一件什么有趣的事情。到了晚上,你问妻子,她就会告诉你,她早上去了超市,然后遇到了那件有趣的事情。"

"这么奇怪?"白玉堂吃惊,"也就是说,将别人的记忆和自己的记忆弄混?"

陆良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白队长的语言表达能力很强啊,我说了一段你就一句,比我说的好理解多了。"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客气客气,习惯就好,这种事情也要多多练习……"

展昭一个白眼飞过去。

"夫妻俩都是这样的病么?"展昭问陆良。

"对的。"陆良点头,"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恕我直言。"展昭道,"记忆方面的疾病,其实很大一部分是脑损伤造成的,可能并没有太大的心理问题。"

陆良笑着点点头,道:"这点我也曾怀疑过,不过有趣的就是,两人接受了全面的脑部检查,没有任何异样的情况。"

"这样啊……"展昭陷入了沉思中,就听陆良接着说,"另外,我觉得两人同时患上一种疾病,那就证明不是遗传,而是有某种成因的,鉴于两人的关系亲密,所以这个成因很有可能是两人一同经受的,为此,我曾经一度和他们共同生活过,想要找出病因,但始终未果。"

"是这样啊。"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这就好解释,为什么赵静对陆良的印象那么深刻了。

"对了。"白玉堂道,"既然你们共同生活过,那就一定了解他们的女儿赵静吧?"

"哦……静静么,我当然知道,夫妻俩很疼爱这个女儿呢。"陆良回答。

"你觉得,赵静有没有异样?"展昭问。

"嗯……"陆良迟疑了一会儿,点头,"这孩子,也有这方面的问题。"

"你是说,她也有记忆混乱的现象?"白玉堂吃惊。

"早期表现的并不明显。"陆良道,"不过,她有严重的健忘。"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那就错不了了,难怪一问三不知,原来都忘记了。

展昭还想再问,这时,突然有人敲了敲门,前台小姐推门进来,问陆良,"博士,安警官带着夫人来了,是不是让他们先等等?"

陆良一看手表,道:"啊……这么晚了啊,我忘了通知他们把预约推后了……"

白玉堂却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问陆良,"安警官?"

陆良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唉……那位警官先生的人生,简直就是人间悲剧啊。"

"让他们稍稍等一会儿。"陆良吩咐前台小姐,"就说我有重要的约会……"

"不用。"展昭突然道,"我们不急,让安警官先进来吧。"说完,问陆良,"安警官为什么会来,还带着太太?"

陆良摇摇头,道:"待会儿他们进来,你们就知道了。"

展昭和白玉堂狐疑地看门外,就听走廊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凄凉的女人哭声,声音干哑苍老,哭的是:"孩子啊……我的孩子啊……"

展昭和白玉堂就觉心口一滞,不一会儿,就见安叔扶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太太进来。

几人目光相对,安叔猛地一震,看着展昭和白玉堂,"你们……"

"呃……"白玉堂站起来,"我们来问些跟案子有关的情况……安叔你……"说着,看了看安叔身边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呵……"安叔苦笑一声,道,"我太太。"

展昭和白玉堂睁大了眼睛——安叔的确是不年轻了,可是,这老太太看起来都可以做他妈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安叔摇摇头,"没办法……她受不了刺激,一夜白头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安叔的夫人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哭,哭一会儿,自言自语地唤一会儿孩子,感觉很是凄惨。

"安太太是伤心过度,引起的精神崩溃。"陆良道,"我也是尽量让她能平静下来。"

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呆不下去,两人就先告辞离开了。逃也似的出了诊所,就见洛天已经在车子前等了。

见两人出来,洛天急忙道:"队长,刚才安警官带着一个老太太上去了……"

"我们知道。"白玉堂点头,把展昭扶上车,自己也坐回车里系上安全带,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良久,听身边的展昭一点声音都没有,白玉堂转脸看他,本以为展昭会是一脸的伤感,但一看——展昭紧皱着眉头,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

"猫儿?"白玉堂问,"你怎么了?"

展昭犹豫了一下,看白玉堂,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

"什么?"白玉堂不解。

"嗯……我觉得。"展昭转脸看了看陆良的诊所,"安叔的老婆……不像是刚刚疯的。"

"你是说……"白玉堂一想,点点头,"也对啊,这个样子,说她疯了十几年我都信。"

两人正在不解,白玉堂的电话想了起来。

一看来电是蒋平打过来的,白玉堂按下免提,电话那头传来了蒋平的声音:"头儿……所有的视频我们都看过了,宴会上面的、你拿回来的停车场的、还有警局的。"

"有什么发现?"白玉堂和展昭问。

"你们还是快回来吧,有些很有趣的发现……"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22 嫌疑人

无罪的凶手22嫌疑人

展昭、白玉堂和洛天回到SCI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赵祯和里斯本占据了一整张沙发,赵祯端着一盘哈密瓜,边吃边打哈欠。

"你怎么来了?"白玉堂有些吃惊。

赵祯指指不远处正在忙碌的白驰,道:"驰驰说,从现在开始对我二十四小时盯人,但我又看他一天到晚想着SCI的案子,所以,不练习的时候我就到这里来。"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这小子还挺体贴的么。

"头!"蒋平眼前的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两个显示屏,他叫白玉堂和展昭,"来看。"

白玉堂抱着已经被抱习惯了的展昭,走到蒋平的身后,白驰乖巧地搬来一张凳子,让展昭坐下。

"有什么有趣的?"展昭问蒋平。

"这是那天,在娱乐城拍到的画面、楼下停车场的画面,还有警局的画面。"蒋平边说,边指着一个显示屏上面放着的三个视频窗口,就见每个画面里都有一个人,都是低着头,巧妙地躲过了摄像机的镜头。在娱乐城晚宴画面里的那人,手里端着一杯酒,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在停车场的车库里,是一个人打开车门坐进车里,车子停放的位置很巧妙,正好将车牌避开了摄像头,那人穿着一身白衬衫,身材很瘦,不过看得出是个男的;在警局里的那个,是个背影,不过穿的是巡逻的警服……蒋平特意截取了他肩膀上的编号……是死了的王立勇的警服编号。

"这三个人……"展昭突然微微一皱眉。

"怎么了?"白玉堂问他。

蒋平笑,"这个我们都没发现,全靠白驰的瞬间记忆看出了问题,展博士应该也发现了吧?"

展昭点点头,道:"这三个人虽然穿着打扮都不同,不过的确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白玉堂凑过去盯着屏幕看了半天,"从何处判断的?"

蒋平道,"起先我们也都觉得不对。"说着,他调出了这三个人的三维线条图比较,"不过呢,通过选取局部特征一比对,真的是同一个人,而且说穿了之后,再看他们的动作,真的是一样的。"

白玉堂点点头,道:"那小警察的警服在他身上,也就是说,他是在顶楼杀死王立勇的人,而送包裹过来的,也很有可能是他……不过也有可能是言佳佳。"

"不过他嫌疑更大。"展昭问蒋平,"还有什么?"

蒋平微微一笑,道,"这些还都不是重点呢,重点在这里!"说着,他调出了安玲丽被杀的那个房间外摄像机拍到的那个,戴机器猫面具的男人,道:"队长,看看!"说着,将那个带机器猫面具,穿黑色套头衫的男人,和那三个男人进行了三维图比对。

"同一个人?!"白玉堂和展昭都大吃一惊。

"他是杀安玲丽和庞晓琴的凶手……再加上他多次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展昭靠到椅背上面,"到目前为止最大的嫌疑人!"

"那我车上的那张'替天行道'也是他放的了?"白玉堂问蒋平。

蒋平微微一笑,道:"这个说起来就更邪门了!"说着,调出了另一段视频,道,"你们看!"

众人盯着视频,就见镜头里面是白玉堂的那辆跑车,有一个人出现在了镜头里,他在车窗上放了一张纸片之后就走了。

但是看着这个人的画面,所有的人都傻了——这个人,穿着黑色套头衫,带着机器猫的面具。

"是他?"白玉堂微一皱眉,摇摇头,"又觉得不是……"

蒋平调出比较图,道,"不是,这个人的身形比较小,而且作为男人来说,那个人的身材已经算瘦的了,这个比他还瘦小……我觉得应该是个女的。"

展昭点头,"的确……女的……"

白玉堂觉得展昭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就道:"猫儿,看出什么了?"

展昭摇摇头,"嗯……有一些,不过又说不上来。"

"头儿,还有……"蒋平一句话,白玉堂一惊,"还有?"说完,拍了蒋平两下,"行啊你小子,一段视频看出那么多名堂来!"

"就这么几段,架不住我们一帮人看啊。"蒋平说着,又点出那几段视频,道,"这是那天宴会的视频和安玲丽被杀的视频……被人做过手脚!"

"时间不对?"展昭问,"短了么?"

"对。"蒋平点头,"宴会的视频出现了黑屏,安玲丽被杀的视频……短了!少了将近半个小时。"

"什么?"白玉堂吃惊,"半个小时,杀人足够了!"

"能做这些手脚的,就必然是酒店的人。"展昭自言自语。

"猫儿,那酒店是大哥的吧。"白玉堂想了想,"不对啊,庞老头那女儿那天不说她是半个主人么,也就是庞家还有股份。"

"大哥刚买了那酒店不久。"展昭道,"所以人员配置应该还是庞吉的……言丽也有参股。"

"庞老头再变态,也不至于做了自己的女儿吧?"白玉堂想了想,"那就是说,能做手脚的就是言丽了?"

"对了。"展昭突然道,"蒋平,有没有把言丽,方渥之类的身材和这个人做过比对?"

蒋平微微一笑,"博士,还用你吩咐么,都做过了……没有一个是一样的,庞家人的我也做了!"

展昭皱眉,问,"那个……放替天行道图片的人,和言佳佳比过没有?"

蒋平等众人微微一愣,蒋平立刻调出了言佳佳那天在晚宴时被拍到的视频,一比较……"不对啊,博士!"

"哥。"白驰问,"你怀疑做手脚的是言丽?"

展昭也不多说,轻轻点点头。

白玉堂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就对蒋平道:"你查查言丽的底细……怎么起家的,背景怎么样……还有啊,他和方渥是二婚吧?前夫呢?"

"哦……我查查。"蒋平搜索着言丽的资料,"不过这个女人挺神秘的,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她的前夫之类。"

这时,赵祯突然道:"他老公死了有十来年了吧。"

众人都回头,"你知道?"

赵祯塞了一块哈密瓜到嘴里,点头,"她花那么大价钱请我演出,我自然要查一下她的底,看看有没有别的目的啊。"

"那你查到多少?"白玉堂问。

"他老公十年前就死了,好像还是死于非命的呢。"赵祯道,"不过这跟我就没关系了,因为我那时候正好在国外,而且,她其他的关系跟我也都没什么交集。"

"但还是很奇怪啊。"白驰突然插嘴,"一个店庆,至于花天价来请你表演么?"

赵祯耸耸肩,"大概她是我fans,想见见我,又有钱……这种情况很常见啊。"

"很常见么?"白驰有些紧张地看赵祯,"那你知道她意图不轨还答应?"

赵祯好笑地看白驰,其他人也都忍不住笑,白驰身上的醋味都泛出来了,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有戏啊。

"对了。"展昭问赵虎,"虎子,你好像认识安叔的女儿啊?"

赵虎眨眨眼,"算不上认识吧,我以前见她来警局给安叔送过饭,很乖巧的女孩子,所以就记住了。"

"那,你和安叔熟不熟?"展昭问。

赵虎摇摇头,"不熟啊。"

"博士,你怀疑安叔有问题?"马汉问。

白玉堂点点头,道,"我们想了解一下,关于安叔老婆的资料。"

"这容易。"赵虎拉了拉马汉,"走,咱俩去楼下探探他同事的口风。"说着就要走。

"等等!"白玉堂叫住两人,"先别跑,叫你们查的事情呢?"

马汉和赵虎都有些别扭,赵虎无奈地说,"都是些关于言丽和方渥的八卦。"

"说来听听。"白玉堂也搬了张凳子坐下,"想听的就是八卦。"

"嗯……听说言丽和方渥是一见钟情的,"赵虎道。

"他俩地位悬殊,并没什么太多的交集啊。"白玉堂问,"怎么会凑到一起去的?"

"据说是因为方渥救过言丽一命。"马汉道,"听说言丽的司机有一次和别人串通好了,要绑架她,后来那么巧方渥听到了司机讲电话,觉得有些不对,就跟踪了过去,然后就正好救了言丽,方渥为此还受了伤。"

"呵……"赵祯趴在里斯本软厚的毛上冷笑了一声,"这么戏剧?比八点档还狗血。"

白玉堂也道,"看着的确像是安排的。"

"后来,方渥就兼职做了言丽的司机。"马汉继续道,"听说两人很聊得来,然后就好上了。"

赵虎接着道,"乐乐说,为了方渥的案子,言丽还曾经去求过她呢。"

"她求齐乐干什么?"众人吃惊。

"乐乐不老跟别人说……她有个当警察的男朋友么,她和SCI的那些故事到处传,大家都以为她和我们很熟……那事实上也的确是很熟,所以她去求乐乐找展博士帮帮方渥。"

白玉堂一挑眉,"那猫儿不同意方渥测谎,她岂不是应该很恨猫儿?"

众人不语,正这时,蒋平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蒋平拿起一听,转脸看白玉堂和展昭,"头儿,庞老头在医院闹,说他是被催眠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的律师说他的病太重,要出国做手术,已经向法院申请了。"

"想跑?!"白玉堂冷笑,"他以为拍电视剧啊,说催眠就催眠?!"

"小白,我们去看看他!"展昭伸手给白玉堂要扶,不忘回头对马汉和赵虎说,"你倆去楼下打探安叔的情况吧……"

话没说完,就见所有人都脸色古怪地盯着大门口,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展昭狐疑的转过脸,往门口一望,霎时脸一白——展启天,正站在SCI的大门口,看着他。

沉默了半分钟后,门口的洛天赶紧开门请展启天进来,其他人做事的做事,能跑的都跑了。

展启天缓缓走进来,先是看了沙发上正靠在里斯本身边吃哈密瓜的赵祯一眼,道,"上次的事情,还没向你正式道谢。"

"不客气不客气。"赵祯脸皮的确是厚的,但展启天的气场还是让他不自在起来,站起身对白驰招招手,"驰驰,我要练习去了。"

白驰放下手上的活儿,跟白玉堂和展昭告别后,就跟着赵祯带着里斯本溜了。

办公室里很快就剩下了展昭、白玉堂和展启天。

"爸爸,叔叔……"两人又默契地一起叫人,叫完后对视了一眼——死了,怎么突然就来了呢。

展启天看了看两人,不语,双眼盯着展昭受伤的腿,问,"受了伤为什么不在医院里?"

"嗯……伤不重。"展昭小声嘀咕。

"你不身手无敌么?"展启天突然看了白玉堂一眼,"怎么你自己完好无损,我儿子却断一条腿?"

白玉堂被噎得满脸通红,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只能老实挨训。

"爸……"展昭小声说,"你怎么不讲道理……"

展启天一挑眉,"顶什么嘴!"

展昭瘪瘪嘴,瞄了白玉堂一眼——谁走漏了风声?

白玉堂无奈摇摇头——还好是你爸知道,也就挨挨训,要是让我家老头知道了,他可动手不动口啊。

展昭皱皱眉——让我知道是谁说出去的我饶不了他!

远在展启天住处睡觉的赵爵狠狠打了个喷嚏。

展启天有些无力地看着俩小孩眉来眼去的,摇头问,"你还要在这儿呆多久?"

白玉堂以为是父子俩想单独聊聊,赶紧点头,"对啊,我去外面,你们聊。"

"站住。"展启天一拦他,"你觉得我还会让他继续做事?"

白玉堂一惊,展昭也是一惊。

"伤好之前你给我呆在老家里!"展启天冷冷撂下一句。

展昭一听就苦了脸色——老家在郊区的别墅,那里倒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不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案子怎么办?

展昭赶紧对白玉堂使眼色——小白救命!

白玉堂刚想开口,就见展启天冷冷一个白眼飞过来,问白玉堂,"不去老家,那就让他他在家养伤?"说完,不忘补充一句,"你家对面!"

白玉堂立即闭嘴,无奈地对展昭做了个鬼脸——猫儿,我帮不了你了。

展昭瞪眼——你不讲义气!

不等两人眉来眼去完,展启天走过去,伸手将展昭抱起来,转身往外走。

展昭虽然记得小时候看书睡着了,都是展启天抱他到床上睡的,但这么大人了,被爸爸抱着走还是有些丢人的,仰脸可怜兮兮地看白玉堂——小白,救命呀!

白玉堂抽了张餐巾,拿起一只记号笔不知道在写什么,根本没搭理展昭

展昭气极,微微有些挣扎,却听展启天在他耳边低声说,"别动,我有话跟你说。"

展昭一愣,乖乖不动了,被展启天抱走,出大门前,就见白玉堂把手上的餐巾纸一举,上面写着,"他可能有话对你说!"

展昭皱皱鼻子——死耗子。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23 竞争与致敬

无罪的凶手23竞争与致敬"怎么瘦了?"展启天把展昭塞进车里,自己坐进驾驶座,系上安全带,"每天都吃些什么?"

展昭系上安全带,小声嘀咕:"盒饭。"

展启天微微皱眉,发动车子,往郊区开。

"爸……"展昭见展启天认真开车也不说话,就问,"你要跟我说什么?这么神秘?"

展启天沉默了一会儿,道:"给你看些东西。"

"什么啊?"展昭笑呵呵问,看自己老爸的侧脸,暗自赞叹——好帅啊~

展启天见展昭笑嘻嘻的,心头隐隐的怒气也消了些,道:"到了家,你慢慢看吧。"

"哦……"展昭点点头,不时地瞟展启天一眼,发现他脸色没刚才那么难看了,松了口气。

车子一路往郊区开,随着空气慢慢清新起来,车子里的低气压也缓缓消散,展启天对展昭指指后座,问,"吃饭了没?"

展昭回过头,就见后座上面有一个盒子,展昭眯起眼睛……章鱼小丸子!

伸手去拿过来,打开盒子就吃了起来,边吃边在心里嘀咕,"哼,还是自家老爸好啊!"

于是,展家爸爸成功地用一盒章鱼烧驯服了自家的小猫,父子俩有说有笑地开车往郊区驶去。

停下车,展启天把展昭抱上了二楼的卧室,把他放到床上后,拿了一个文件夹给他,道:"在这里。"

展昭伸手拿起来,打开一看……一愣,仰着脸看展启天,"这个……亲子鉴定……"

展启天点头,"我是你亲爹,这下放心了吧?"

展昭脸上有些红,小声问:"你怎么知道?"

"你都不愿意回家了,见了我跟见鬼似的。"展启天搬了张凳子坐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展昭拿着那份文件,心里一颗大石也落下了,道:"那为什么,那天赵爵他说……"

"他说的你也信?"展启天有些无奈,"他那是逗你呢。"

展昭有些想不明白,问:"那……你明明也说……"

展启天脸上有些尴尬,道:"……我也逗你呢……"

==……展昭无语,这要是真话,那展启天就是全世界最无聊的老爸,但要是假话,那他就是全世界最不会说谎话的老爸!

"还有一些要给你看的。"展启天说着,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份用塑料袋包着的资料,给展昭,"当年留下的,赵爵的一部分研究资料。"

展昭吃惊地接过来,打开认真地看起来。

展启天默默地下楼,从车子的后备箱里面拿出之前买的菜,回到厨房里,烧饭做菜,做了满满的一桌子,都是展昭喜欢的菜。

等忙完了,天色也晚了,展启天上楼推开房门,就见展昭静静地坐在床上出神,手上拿着刚才的那份资料。

"吃饭了。"展启天伸手去抱展昭,展昭仰脸问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关了他二十年么?"

展启天摇摇头,伸手摸摸展昭的头,道:"当年的事情,不是只言片语可以说明白的,我让你看这个,是想要你知道,有些事情是禁忌,不要去碰!"

展昭收起资料,问:"赵爵的研究资料,都在这里么?"

展启天摇摇头,"这是唯一保留的一部分,其他的都被他自己烧了。"

"也就是说……"展昭看展启天,"其他的资料,都不是赵爵的?!"

展启天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凑近展昭,道:"你这傻孩子,这世上,能看懂赵爵研究资料的人……只有你!他就你一个知音,所以才一天到晚缠着你,要跟你玩儿。"

展昭低头看资料,自言自语:"原来如此……没人看得懂的东西根本不用藏起来,要藏起来的,就是所有人都能看得懂的。"

随后,展启天将资料塞回抽屉里,带展昭下楼吃饭,展昭美滋滋地吃着一桌子的菜,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晚上,展昭在楼下痛苦地陪展启天坐到九点之后,终于被放回了房间里,赶紧打电话给白玉堂,"小白,案子怎么样了?"

白玉堂无奈,"猫儿,一天没见了,不关心我就关心案子?"

展昭小声:"快说呀!"

"查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白玉堂道,"言丽的前夫,十年前死了,他和邹莫认得!"

"邹莫?"展昭吃惊,"他怎么会和邹莫有交集的?"

"邹莫上学的时候,在赵爵的研究室里实习过,言丽的老公叫曾凯,是邹莫一个寝室的。"白玉堂回答,"话说回来,她老公死的还挺蹊跷的呢。"

"怎么死的?"展昭问。

"自杀的。"白玉堂道,"而且是在两人的事业起步,家庭美满的时候,无缘无故就自杀了!"

"怎么自杀的?"展昭好奇

"跳海死的。"

展昭微微皱起眉,想了一会儿,道:"要是把笔记本带来就好了,想查些资料都查不到。"

"我给你带来了。"白玉堂突然道。

"……啊?"展昭有些莫名其妙,这时,窗户被敲响。

展昭转脸,就见白玉堂一手攀着窗台,一手提着笔记本包包握着电话,正在窗外对他笑啊笑。

展昭赶紧单腿跳过去打开窗户,道:"你怎么来了?"

白玉堂翻身进来,把笔记本往桌上一放,伸手拉起展昭的手,道:"猫儿,我们私奔!"

展昭哭笑不得地看他,"你过什么干瘾。"

白玉堂拿着电脑,扶展昭到床边坐下,问:"你爸呢?"

"在楼下看电视。"展昭小声回答,边说,边接过电脑,打开。

"我就觉得你需要电脑。"白玉堂笑呵呵道,"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展昭含笑看他,"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肯定也是想到什么了吧?"

白玉堂点头,"看你想的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了!"

展昭打开电脑,连线蒋平,让他把那几张嫌疑人的截图都给他发过来。

蒋平照做了,展昭接收完图像,点着那个放"替天行道"字条到他车上的人,道,"看着眼熟么?"

白玉堂微微一笑,"猫儿,心有灵犀啊!我想的也是这个!"

展昭挑眉,"你怎么想到的?"

白玉堂脱了鞋,盘腿坐到展昭的床上,道,"之前不是说到安叔、还有他老婆的事么,马汉他们去打听回来了,警局的人都对安叔的家不太了解,说他在局里从来不提起,而且总是每日每夜地工作,不怎么回家。不过呢,这俩小子挺机灵的,找了安叔的老街坊,街坊都说……安叔一家老小是安玲丽九岁的时候搬过来的,他家从来没人进去过,不过呢……听说总能听到呜呜的哭声,好像是个老妇人在哭什么'孩子'。"

展昭一惊,"果然疯了十来年了?"

白玉堂点点头,道:"然后,我就想到,这事儿会不会和陆良有什么关系呢,想到陆良,就想起这人来了!"

展昭微微一笑,"行啊,小白,厉害!"

白玉堂伸手捏捏展昭鼻子,"得了猫儿,你不也猜到了么,怎么猜的?"

展昭道:"多亏了老爸给我看的一些东西!"说着,指指抽屉。白玉堂走过去,将里面的那叠资料拿了出来,看了半天,"猫儿,写的什么啊?"

展昭一笑,"是赵爵当年的研究资料。"

"哦……"白玉堂一脸的钦佩,"感情赵爵当年研究的是密码啊……"

展昭瞪了他一眼,见白玉堂将资料又放回抽屉里,窜上床坐下,就接着道,"我确定,邹莫当年,的确记录下了一些东西。"

白玉堂点点头,"对啊,就是王立勇找到的那份。"

"但是,王立勇拿到的资料,是案见的中途才出现的,但是案子却早就发生了!"

白玉堂点点头,问:"这么说,有两份资料?"

"聪明!"展昭点头,"还记不记得,我们最初在查开膛案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叫'幻象'的网站?那些杀陆良的人,都是这个网站里的,而那个幻夜教主,一直用一种奇异的手法诱导那些人来犯罪!"

白玉堂点头,"你是说,那个幻夜教主,有第一份资料?"

"good!"展昭赞赏地拍拍白玉堂的肩膀,接着道:"你想,邹莫和曾凯的关系,让曾凯有可能拿到其中的一部分研究资料!然后,幻象网站上,在幻夜教主的指使下,发生了一系列的凶杀案,随后,嫁祸给了方渥……最后,要害死陆良!"

"有条件做到这些的……言丽?"白玉堂看展昭,随后又摇摇头,"言佳佳!"

展昭笑道,"其实言佳佳和言丽的嫌疑是一样的,不过……用一部分的资料,就能轻而易举地害死那么多人,那么……必然想要第二份资料!"

"哦……"白玉堂了然,"所以言佳佳才要勾搭那几个小男朋友,来偷第二份资料!"

"但是猫儿。"白玉堂似乎有些不解,"放替天行道的人,并不是言佳佳啊!"

展昭笑,"还记不记得,陆良的论坛上面,经常出现替天行道这个网名?"

白玉堂点头

"赵静的父母,经常会接触到陆良……一切都和陆良有关系,所以,我也想到了那个人!"展昭边说,边点出了那张图片,"虽然戴着面具,可是,她很像是上次到警局给我们送研究资料的那个,陆良的学生!"

白玉堂笑:"我也想到她!然后很巧的,幸亏那天她冲进警局来了,我们找到了她出现的图像,一比较……是同一个人!"

"真的?"展昭一脸的兴奋。

"我让蒋平查了一下,这人叫杨晨,是陆良最信任的学生。"白玉堂道,"而且,陆良有很多病人都让她来看!"

"那就错不了了。"展昭点头,"不过……还是少了一些……若是能再掌握一些证据就好了。"

"你说的再掌握一些是什么意思?"白玉堂不解。

"这整个案子,我都可以串联起来了,只是……还少这个人!"展昭说着,指了指那个贯穿始终的不明嫌疑人,"他究竟是谁,似乎一直都在,但又似乎从来没出现过!"

"猫儿……上次蒋平查到,那个替天行道……似乎也是你书友会的吧?"白玉堂问。

"嗯。"展昭点头,"你想说什么啊?"

"诺……如果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幻夜教主是言佳佳,替天行道是杨晨,两个女生都是你书友会的,……我虽然对心理学不太了解,不过她俩的言论风格,似乎还有些不同啊!"

展昭点点头:"幻夜教主非常的极端,在她的理论里,心理学是万能的,而且人分三六九等,优胜劣汰……感觉有些法西斯倾向。"

"那替天行道呢?"白玉堂问。

"替天行道则有些完美主义。"展昭道,"他认为心理分析在犯罪心理学上的运用太少,另外人们对心理学也不够重视!"

白玉堂点点头,道:"还记不记得分尸案和肢解案的最终目的?"

展昭皱起眉,"分尸案——心理学万能!方渥案要求测谎——心理学干扰刑侦!肢解案——心理学需要被更多的推广!现在整个社会对犯罪心理的兴趣简直就空前绝后!"

"猫儿……"白玉堂突然幽幽地道,"这个案子的目的很混乱,但起码有一条线索是明确的……你的书迷分成了两派在竞争……并且,向你致敬!"

"竞争……致敬……"展昭自言自语,摇头,"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白玉堂穿上鞋,道,"猫儿,我还要去审问庞吉,你早点睡吧。"

说完,起身就要走。

"不准走!"展昭一把将人揪住,"我也要去!"

白玉堂笑,"你真要我带你私奔?"

展昭着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庞吉父子,还有,我要去查安叔的底……我有一个猜想,想要证实一下!"

"什么猜想?"白玉堂好奇。

"你带我去!"展昭坚持。

白玉堂睁大了眼睛,"被你爸发现了我就死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展昭收拾东西站起来。

"你要我背你翻墙出去?"白玉堂苦了脸色,"猫儿,你也太高估我了不是!"

正说着,就听楼梯上脚步声响。

"我爸来了!"展昭一惊。

白玉堂着急想跳窗,"我先闪!"

展昭揪住衣服,"不准走!"

"死猫!你害我!"

"死老鼠!不讲义气!"

与此同时,就听展启天已经走到了房门外,伸手轻轻地敲了敲门,"昭,你在和谁说话?"

"啊?"展昭伸手对着衣柜一指,白玉堂赶紧躲进去。

展启天开门进来,看了看,问展昭:"和谁说话呢?"

展昭摇摇头,"没有啊。"

展启天沉默了一会儿,问:"哪儿来的电脑?"

"呃……"展昭小声道,"在枕头下面找到的。"

柜子里白玉堂忍不住笑,心说这猫还真是撒谎无能!

展启天轻轻叹了口气,道:"那我去睡了,你早点休息……"说完,关门出去,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把门推开,道:"告诉玉堂,要是没吃饭的话,吃了饭再走吧,桌上留了很多菜……还有啊,三脚猫就别爬窗了,走楼梯吧,我睡去了。"说完,关门。

展昭脸涨得通红,转脸看缓缓打开的柜门,就见白玉堂蹲在柜子里若有所思,良久才问:"猫儿,剩的什么菜?"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24 引蛇出洞

无罪的凶手24引蛇出洞夜晚,乡间小路上,凉风阵阵,两边田野里,青草伴着野花的香味,虫鸣声声,天上星光闪闪。

"猫儿……你爸煮饭挺有一手啊,难怪把你养得那么叼。"白玉堂背着展昭,边走边赞叹。

"那是。"展昭趴在白玉堂背上,手上拿着根牙签,下巴架在白玉堂肩膀上,一手固定住他下巴,一手给他剔牙,"好远呀,你把车子停哪儿了?"

"山下。"白玉堂无奈,"太近了我怕你爸发现。"

"远了还不是被发现。"展昭拿着牙签戳戳戳,"还不如停近些。"

"我背你啊,我都没说累你抱怨什么?"

"哼,慢。"

"呀,戳到牙肉了!"

"活该!"

"死猫"

"驾!"

……

两人打打闹闹,好不容易上了车,白玉堂发动车子,"猫儿,先去哪儿?审那对螃蟹父子?"

"嗯……"展昭摸摸下巴,"现在晚了,只能去问那对父子,明早再干别的。"

"待会儿还送你回来啊?"白玉堂问,那直接就天亮了。

"谁说要回来?!"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我要回家。"

白玉堂听得眉开眼笑,发动车子,向医院驶去。

庞庆和庞吉都伤得很重,在加护病房里住着,展昭不禁暗叹……白氏兄弟,出手都很狠啊。

负责看守工作的警员开门让白玉堂和展昭进去,展昭不肯让白玉堂背,只叫他扶着自己。

病房里,庞吉还带着呼吸器,庞庆呆呆地靠在那里,抬眼见两人进来,也不说话。

展昭看了两人一会儿,问庞庆:"伤怎么样?"

庞庆冷笑了一声:"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白玉堂不以为然,"说你没见识就是没见识,猫哭耗子绝对是真的心疼了!"

展昭狠狠飞了个白眼过去——你还有心思闹?!

白玉堂一挑眉——我说的是实话!

展昭又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准乱说话,就转脸对庞庆道:"你们想报仇,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最好自己动动脑子,别被人当枪使了。"

"什么?"庞庆抬起头,满眼的狐疑。

"我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展昭微微一笑,"不然你以为庞晓琴是怎么死的?"

庞庆皱起眉,似乎是在想着什么,脸上变颜变色的。

展昭满意地对白玉堂点点头:"我们回去吧。"

白玉堂有些吃惊,盯着展昭一挑眉,像是问——问完了?

展昭微微一笑——问完了!

白玉堂皱眉——重要的在哪里?

展昭神秘兮兮地一笑——不告诉你!

无奈,白玉堂还是扶着展昭出了病房,回到车子上,白玉堂问:"猫儿,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展昭神秘兮兮地笑道:"小白,你车上有没有窃听器?"

"哈?"白玉堂吃惊,笑:"猫儿,你要那么猥琐的东西干什么?"

"你去找一个来!"展昭笑,"我有用。"

白玉堂叹了口气,打电话给蒋平,果然他那里有,两人就回警局去取,在楼下拿了窃听器后,白玉堂问展昭,"去哪里用?"

展昭一笑:"南街的编辑部!"

"你说你编辑那里?"白玉堂大吃一惊,"猫儿,和你编辑有关系?"

"钱明月这个人,很有些奇怪呢。"展昭道,"你觉不觉得,她太热衷于让我出名了,如果只是为了销量,我的书已经是畅销了,而且保持神秘感也很好,有必要这样认真么?"

白玉堂想了想,"也对啊……不过她不像和这个案子直接有关系啊……啊!"

反应过来的白玉堂看展昭,"有人指使她!"

展昭一挑眉,"这个女人挺能干的,不像是那种随便任人摆布的角色,所以,我更相信是有人胁迫她!"

"所以,一旦她完成了目的,就会跟那个人报告。"白玉堂点头,"行啊猫儿,难怪要找窃听器了。"

"我还让蒋平监控了钱明月的电话。"展昭笑,"只要她在,这次我们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白玉堂边开车便问,"那你要怎么让她上钩?该不会真的去开什么签名售书会吧?"

"才不会呢。"展昭笑得有些狡黠,"不是有现成的么?我那个书友会的成员们,我想见见他们!"

"哦……"白玉堂点头,"贼猫!"

到了南街出版社的楼下,展昭探出头往上一望,果然是灯火通明。

"这钱明月似乎很喜欢加班啊。"白玉堂道。

展昭解开安全带下车,"听说这个出版社她是社长,给自己干,当然拼命了。"

两人上楼,就见编辑室的大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就见钱明月正埋头审稿,只是不知道为何,显得满脸疲惫。

展昭轻轻地敲敲门,推门进去。

尽管先敲了门,但两人的进入还是吓了钱明月一跳,待看清楚是展昭时,钱明月笑了一下,但看清展昭身旁还跟着白玉堂时,脸色又白了白,大概还记着上次白玉堂来找她的事情,见她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化丰富,白玉堂失笑。

"小展啊。"钱明月赶紧笑着站起来,一见展昭被白玉堂扶着,有些吃惊,"呦,脚怎么了?"

"没事。"展昭微笑,"受了些伤。"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钱明月赶紧搬了凳子过来给展昭坐,边道,"你不是文职么?做文职都那么危险啊?"

展昭笑着坐下,钱明月又忙着招呼白玉堂坐,走去倒茶。

"对了,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啊?"钱明月小心翼翼地问,边看了白玉堂一眼。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钱明月似乎是特别的惧怕白玉堂,而且,应该不是为了之前的事情。

"哦,我们正好经过,见你办公室的灯亮着,就正好来找你说个事情。"展昭笑得尽量放松,钱明月也似乎是渐渐地放松了下来,问:"嗯,有什么事?"

"我想办个书友会。"展昭开口。

"哐啷"一声,钱明月手中的杯子砸了一个,手还被开水烫到了,惊得她直蹦。

"书……书友会?"钱明月又惊又喜,"真的?"

"对啊。"展昭点头,"有什么问题?"

"哦,不是,我是见你之前都不愿意,现在突然……"钱明月显然有些怀疑。

"当然不是盈利性质的。"展昭道,"只是我最近也不能办公,闲着没事,就想找几个读者大家见见面……人员就你挑吧,少一些,十几二十个就够了,不过,不能通知媒体!"

"好……好的,好的!"钱明月赶紧点头,脸上的喜色,白玉堂和展昭看得是清楚明白。

"那我们也不打扰你了。"白玉堂扶展昭站了起来,边帮钱明月把凳子都收到一边,道,"告辞了。"

"呃,不喝杯水再走?"钱明月嘴上虽留,但已经放下杯子往外送客了,展昭和白玉堂都心中了然,钱明月真的是很着急。"

不再多做停留,两人告辞离去。

将两人送到楼梯口,钱明月突然叫住展昭,"小展。"

"嗯?"展昭回头,望楼梯上方的钱明月。

"呃……"钱明月微微一笑,低声嘱咐,"小心啊。"

展昭点点头,被白玉堂扶下楼去。

下了楼,上车,两人开车离开,驶到拐角的时候,展昭清楚地看到钱明月就在窗口看着两人离开。

"车子到了拐角就停下来,白玉堂拿出链接窃听器的对讲机,开大了声音等着。

就听钱明月看着两人离开之后,回到房间里,呼吸声变得很剧烈,转了几圈,嘴里嘀嘀咕咕说着:"太好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边掏出电话,开始按号码。

蒋平早就在办公室里守着了,一看这电话有反应,赶紧追踪。

"喂……是我。"窃听器里,传来了钱明月打电话的声音,"他……他说要开书友会!"

"对……真的,我没骗你!"

"啊?通知媒体?"钱明月似乎有些为难,"他不让的……"

"好好,你先别着急,我做就是了……不过,你要把东西都给我!"

"好……好!"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随后,就听钱明月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小展,你别怪我,对于你,只是曝个光,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对于我,可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啊!"

说完,拿出手机,开始打给电视台和几家新闻杂志社。

白玉堂放下对讲机,看展昭:"这女人果然有问题。"

展昭点点头,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钱明月对他说的那句"小心"。无论如何,这话是真心的,钱明月干所有的事,其实都是被逼,也不能怪她。

白玉堂一看展昭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同情心泛滥了,伸手掐他腮帮子道,"你也别同情她,这钱明月还不知道干什么了呢,她那么怕我,只怕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展昭有些无力地看他,"是啊,你厉害,黑猫警长!"

"黑猫警长是你。"白玉堂笑着凑上去,刚想亲,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蒋平的,赶紧接起来。

"蒋平,怎么样?"白玉堂接起电话劈头盖脸就问。

"追到了。"蒋平道,"是一部手机上打出去的,手机号码申请的身份证号经核实,是安玲丽的。"

"什么?"白玉堂和展昭都大吃一惊。

蒋平道,"头儿,你别大半夜的让我干这事儿行不,我刚才查到安玲丽名字的时候,惊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要不是马汉和赵虎在休息室里值班,我估计就吓跑了。

"瞧你这点出息。"白玉堂摇头,把电话冲展昭,"猫儿,你还有什么吩咐没?"

展昭对电话那头的蒋平道,"蒋平,安玲丽电话的接听所在地能查到不?"

蒋平道,"能,地点在T大一带。"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果然。

"还有。"白玉堂道,"安玲丽后来打去的几个地点都查到了吧?"

"查到了。"蒋平回答,"都是电视台和报社。"

"叫卢方以警方的名义挨个去通知。"展昭道,"就说展昭的书友会已经取消了,不用报道。要他们配合,不再提起这件事!"

"明白了。"蒋平放下电话,就按照展昭和白玉堂吩咐的去做了。

"猫儿,现在呢?"白玉堂问

展昭打了个哈欠,"还能怎么样?回家睡觉呗,等明天,一早就去查安叔的老底!"

"老底?"白玉堂疑惑,"猫儿,安叔最多隐瞒了他太太早就疯了这件事,还能有什么啊?你那么热衷于去查他的底细?"

展昭想了想,道:"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安叔他,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第六案 :无罪的凶手 无罪的凶手 25 秘密

无罪的凶手25秘密

清晨五点,白玉堂被吵醒了。没错,小白是被一阵"希希唆嗦"的声音以及"咯吱咯吱"的翻身声音弄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白玉堂望了一眼身旁正在"忙碌"着的展昭,"猫儿,你干什么呢?"

展昭现在的状态颇神奇,双眼是紧闭着的,这点白玉堂从不怀疑,他连做梦都没梦到过展昭会在清晨七点之前主动睁开眼睛。只是,展昭的头钻在软乎乎的枕头里,似乎很烦躁,并在不停地翻过来、翻过去,手还在不自觉地蹭自己的腿。

白玉堂看得有趣,觉也醒了,干脆转过身专心地看起来。

展昭全然不觉,还是不停地动动动。

这猫是做梦了不成?白玉堂疑惑,伸手推推他,"猫儿,怎么了?"

展昭又翻身,嘴里梦呓一般嘀咕,"痒痒……"

"痒痒?"白玉堂有些吃惊,把展昭搂过来检查了一下,"哪里痒痒?被蚊子咬了还是怎么了?"

展昭被白玉堂搂过去之后,还是很不老实,白玉堂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才发现……展昭是想抓自己的腿……这么说,痒的是腿?又看了一会儿,白玉堂才了然,原来是展昭受伤那条腿的伤口开始结痂长肉了,所以这猫才痒了。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白玉堂起床,去冰箱里拿出了一个冰袋来,小心翼翼地在展昭小腿伤处的周围,轻轻地敷了一下……

果然,展昭立刻就老实了下来,白玉堂躺下,把冰袋放到床头柜上的杯子里,又伸手把展昭搂过来,不让他再继续去抓自己的腿了。

就这样,展昭动一下,白玉堂就用冰袋给他敷一下,直到天渐渐大亮展昭醒过来。

"醒了?"白玉堂伸手戳戳展昭的腮帮子,"早上吃什么?"

展昭仰脸看着白玉堂,清醒了一会儿之后猛地一睁眼,弹起来"快!几点了?!"

"哇……猫儿,平时你起床要有这么积极就好了。"白玉堂堪堪避开才没和展昭撞到一起。

"走!我们开车去安叔的老家。"展昭迅速地穿衣服准备起床。

"现在才七点啊。"白玉堂不解,"一大早去查什么?"

"安叔的老家是在乡下。"展昭边穿衣服边说,"我们就去那里。"

"他爸妈好像早就过世了吧。"白玉堂问。

"不是去找他爸妈。"展昭一笑,"我们去找他夫人的爸妈!"

……

一个小时后,白玉堂开着车,带着展昭,来到了安叔的老家,S市郊区的一个小县。

"安叔的夫人姓常,叫常晓妍,妈妈已经过世了,现在剩下一个老父亲,住在县南。"白玉堂看着蒋平给调查的资料,跟展昭补充,"老头今年已经77岁了,猫儿,待会儿咱们可别刺激他,他说不定不知道安玲丽已经死了这件事。"

"我明白。"展昭点点头,"我只想问他点别的。"

警局法医室里。

公孙正在看之前所有分尸案和开膛案的资料,有人敲门,赵虎和马汉闪了进来。

两人刚想开口,看到公孙眼前的一个两杯里面盛着一些白色的乳状物体……两人战战兢兢地问,"公孙……"

"干嘛?"公孙拿起两杯,用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嚼嚼嚼,一口吞下。

两人立刻感觉胃部一阵翻江倒海,盯着两杯问公孙,"这个……是什么东西?"

公孙瞟了他们一眼,"脑啊。"

"脑……"两人咽口水,"谁的……"

公孙哭笑不得,"豆腐的。"

"呼……"两人泄气。

"你俩来干嘛?鬼鬼祟祟的。"公孙推了推眼镜问。

"哦……我们刚才,去了趟安叔的更衣室,找到了一顶安叔戴过忘记带回去的帽子。"赵虎说着,将一只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帽子,是老人睡觉时戴的那种,"大概是安叔熬夜值班的时候戴的吧。"

"拿这个来干什么?"公孙不解。

马汉将另外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来,给公孙看,就见他手上拿着一根头发,"我们在帽子里,找到了一些他的头发……然后我们有安玲丽的尸体是不是?"

公孙微微皱眉,问,"你俩想要我对比安有道和安玲丽的DNA?"

赵虎和马汉点头。

"为什么?"公孙微微有些不解,"你们怀疑他们不是父女?"

"展博士好像对安叔特别在意。"赵虎小声道,"不过,这样做其实不太符合规定……"

公孙冷冷看了看两人,伸手接过头发,推推眼镜,"规定?什么规定?在法医室里,我就是规定!"说完,转身取DNA做比较去了。

两人转身刚准备出门,马汉突然停住,伸手指着门边一个新添置的玻璃柜子,问,"虎子,看那个!"

赵虎凑近去一看,就见这个玻璃柜非常的精致,里面整齐地排放着资料,而资料的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艺术品"——心脏形状的烟灰缸,主动脉上面还插着一个手指头造型的打火机;头盖骨形状的花盆,两个黑洞洞的眼睛窟窿里,长出两根打着卷儿的水竹;盆骨做的水果盘,上面放着四个橙子,每一个上面都用黑色的记号笔画上了表情丰富的骷髅头;还有一大排形态各异的巫蛊娃娃,资料后面的柜子壁上贴着咒怨的海报。

马汉和赵虎默契地开始刷新自己的记忆,把眼前的景象屏蔽掉,转身,出房间……心里赞叹,公孙的趣味,真的不是一般人类可以理解的啊。

展昭的伤恢复得很快,已经可以自己走平地了,毕竟没有伤到骨头,结痂长肉了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最多就是有时候用力不太均匀,稍稍会有些疼。

两人沿着小路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常老头的住处……一套老旧的三层楼公寓,老头住在101室。

阴森的楼道里堆满了杂物,还有自行车,展昭注意到那堆杂物里面有一个年久破旧的足球,微微皱眉。

按响了门铃,良久,才听到里面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应,"谁啊?"

来的路上,两人沿途买了些水果,白玉堂对着门里喊:"大爷,安叔叫我们来的,给你送些水果。"

门里传来了"咔咔"的开锁声,很快,房门打开,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头探出头来看了看,问,"你们找谁?"

白玉堂又重复了一遍,"安叔叫我们来看你。"

"哦……"老头淡淡点点头,放展昭和白玉堂进去,伸手关门,道,"是有道的朋友?"

"对啊。"白玉堂把水果放到桌上,"他这几天忙,所以我们路过就顺道来看看你。"

老头点点头,行动虽然很缓慢,但看起来一点也不糊涂,白玉堂松了口气,转脸,就见展昭盯着墙上的一个玻璃相框看着,脸上的神情,似乎是有些不确定。

白玉堂走过去,就见那是一张很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面,是那老头和一个小女孩儿的合照,那女孩儿手上抱着个足球,满脸的汗,却笑得幸福……女孩儿的长相轮廓,有些像安玲丽。

展昭又在玻璃台板下面夹着的一些照片里找了一圈,脸上的表情更加的疑惑。

"猫儿,怎么了?"白玉堂问。

展昭刚想说话,就见那老头端着两杯水出来了,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赶紧上前接过杯子。

"这里好久没外人来过了。"老头坐下,上下打量展昭和白玉堂,"有道还有这么年轻的朋友呢,你们不说,我还以为是玲玲的朋友呢。"

展昭听到老头的话,就笑:"大爷,我们也认识玲玲,咱们经常一起踢球。"

"是么?"老头笑呵呵,"那你们还真是来不巧了,她昨天还在呢。"

"咳咳……"白玉堂一口茶呛到,又烫又呛,猛地就咳嗽起来,边擦嘴边看展昭——这么邪门?

展昭却完全没在意,而是继续和老头交谈,"玲玲经常跟我们提起你,说她踢球的能耐都是跟你练出来的。"

"哈哈……"老头哈哈大笑,道,"玲玲是从小就喜欢练球,他还说啊,要是找她进国家队,那国足早出线了呢。"

展昭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从他们的对话中,感觉出了一丝异样来。

……

白驰这几天一直跟着赵祯,跟得可谓是触目惊心了,因为他亲眼见识到了魔术的训练过程。白驰始终不知道赵祯这个所谓的最厉害的魔术究竟是要表演什么,因为他把魔术的过程拆开了练习,潜水占绝大部分,逃脱也占很大部分。

白驰亲眼看见赵祯把自己捆得跟个粽子一样,但却能在藏进箱子里一分钟之内,成功地逃脱出来。

但是等白驰走近了一看,才发现赵祯身上到处都是大伤小伤的。有时候,白驰实在想不通了,就问赵祯,"你家里本来就那么有钱,你也那么有本事,为什么偏要变魔术……退一步讲,就算要变魔术,变变硬币变变报纸不就好了么,干嘛要弄得那么危险。

赵祯笑着捏白驰的下巴,"驰驰,想不想去撒哈拉?"

白驰无奈地望天,"什么啊?你又扯开话题!"

赵祯认真,"我说真的,你想不想去?"

"去那里干嘛啊,鸟不拉屎的地方。"白驰挑挑眉。

赵祯笑而不语,继续去练习,这时,封闭的训练房里,走进了三个人。

白驰回头,就见是上次在宴会上见过的那三个魔术师。赵祯的经纪人赶紧出去,道:"几位,我们是封闭训练。"

"有什么关系啊?"从门外,又走进来了一个人,正是言佳佳。

白驰对言佳佳的印象极不好,而且她还是警方目前为止最大的嫌疑人,就有些紧张地站起来,在一旁看着,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赵爵跟他说过的那句话,"告诉祯,变魔术的时候,小心一些。"

"对不起,言小姐。"赵祯的助理和经纪人还有助手都上前拦阻,"这是不让参观的!"

言佳佳似乎有些不耐烦,"干嘛那么小气,变魔术不就是给人看的么?"

"这……"助理等为难,不远处的水潭里,赵祯浮上来,摘掉潜水镜甩了甩头发,无所谓地对经纪人道:"没关系,让他们看吧。"

言佳佳转眼打量了赵祯一会儿,微微一笑,"赵大魔术师,请继续吧。"

白驰看到言佳佳眼中闪过的一丝兴味,立刻警觉了起来,走到靠近水潭的地方坐下,以便自己可以全程都看到赵祯。

赵祯此时还没有完全潜下去,从水底望过来,就见白驰略带紧张的侧脸……赵祯微笑……水面被冒上去的水泡所击碎……裂成一片片花瓣的形状,缓缓散开。

……

展昭几乎一直都在和常老头话家常,来来去去,兜兜转转的,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听得白玉堂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却又找不到明显的头绪,只觉得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的感觉。

最后,展昭起身告辞。

拉着一脸纳闷的白玉堂出门,展昭突然在离开前,对老头道,"大爷,玲玲有朋友了,你知道么?"

"真的?"老头一惊,赶紧拉住展昭不让他走,"怎么样的一个姑娘?漂亮么?乖不乖?死小子,怎么不带回来给我看看?!"

"下次他回来的时候,你自己问他吧。"展昭别过老头,帮他关上门,转脸,就见白玉堂张着嘴愣在那里。

"怎么了?展昭笑着问他。

"猫儿……你刚才说朋友……"白玉堂调整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老头问的……姑娘?他是说安玲丽是蕾丝,还是……"

展昭微微摇摇头,边往外走,边道,"老头始终叫安玲丽玲玲,而不是丽丽或者玲丽。"

白玉堂深深皱起眉,"他说的,也许是林林……"

展昭点点头,道,"安有道的夫人哭的,也是孩子,而不是女儿!"

"安有道生的是儿子?"白玉堂大惊,"那……"

展昭冷笑,"那个不明嫌疑人,算是对上了!"

无罪的凶手 26 无罪的凶手


  "安叔当年生的是儿子?"白玉堂问展昭。
  "对啊。"展昭点头,"你听刚才老爷子说的。"
  "嗯……"白玉堂甩甩头,对展昭摆摆手,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下,道,"猫儿,你让我消化一下。"
  "你又没吃东西消化什么?"展昭说了一个很冷的笑话,果然冻得白玉堂一个激灵。
  "那是什么意思?"白玉堂问,"安叔生了两个?一男一女?那也不对啊,刚才老头不可能一句都不提起吧。"
  展昭伸手拽他,"走啦,回警局,我要准备开书友会的事情,还要去查些资料。"
  白玉堂站起来,见旁边黄澄澄的油菜地,"猫儿,咱们好久没春游了。"
  "乖啦,这个案子了结了带你出来晒太阳。"展昭拽着白玉堂的衣袖往前走。
  "猫儿,你不能走太快啊,脚刚刚好!"
  "那你背我。"的
  "好吧,背背还是抱抱?"
  "背背。"
  白玉堂走到前面,弯腰……
  于是,油菜地间的田埂里,白玉堂背着展昭往前走,展昭用外套遮着太阳,一手拿着纸巾给白玉堂擦汗。
  好不容易回到了警局,还没有到吃中饭的时间,白玉堂和展昭走进办公室,就见白驰在桌边不知道忙着什么,赵祯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一旁,洛阳坐在小板凳上面,眼前一个大凳子,上面放了暑假作业。阳阳最近放暑假了,整天在SCI腻着,平时不是做暑假作业,就跑去靶场练枪,要不然看谁有空就教他几招,再不然就捧着展昭推荐给他的书,在办公室里陪蒋平值班,更甚者跑去看公孙解剖,待众人发现了前去救他时,却见阳阳看得津津有味,还问了公孙好多问题,连公孙的不禁赞叹——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再看其他人,都没精打采地趴在办公桌上,眼巴巴地看着忙碌着的白驰。
  "驰驰,你在做什么呀?"展昭见白驰按着一个搅拌机,打着一些类似可可的东西。
  "驰驰在做冰咖啡。"赵祯翻了个身睁开眼,"刚才在练习的地方试做了一会,把我的助手都征服了。"
  "冰咖啡……"展昭凑上去看,就见白驰正把咖啡、牛奶和冰块打成的奶昔倒进杯子里,并往里面挤打好的鲜奶。
  白玉堂凑过去看看,道,"放完鲜奶后再加一勺炼乳,会更滑更好喝。"
  "真的么?"白驰眨眨眼,王朝飞奔下楼去食堂找炼乳。
  "喂。"白玉堂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赵祯,"你不要紧吧?"
  "嗯?"赵祯挑挑眉,"怎么了?"
  展昭也觉得不对劲,"赵祯,你脸色好白啊,还有,瘦得有些不正常啊。"
  赵祯翻了个身,搂住抱枕,"还好明天就表演了,等结束了就不用再受这种罪了。"
  白玉堂和展昭转脸看了看白驰,就见白驰担心地摇摇头,众人隐隐替赵祯明天的魔术捏把汗,究竟是什么样的魔术呢?
  炼乳很快就拿来了,白驰在每个被子里都淋上了一些,随后将吸管插进杯子,分给每个人,阳阳的那杯只有奶昔,没有咖啡,白驰还特意给他加了两勺炼乳,喝得小家伙眉开眼笑的。一口冰凉的冷饮进肚……众人都舒服地轻叹了一口气……真是畅快啊!
  这时,公孙拿着份文件溜溜达达地走了进来,一见有冰咖啡,就扑了上来,蹭了一大杯之后对白驰说,"放些西瓜进去一起打,再放些核桃,美味又营养,颜色还好看,红白相间,再放些芥末酱……"
  众人一起想象那个画面和味道……集体——恶~~
  "对了,你俩找来的头发和安玲丽的DNA对比结果出来了,两者没有关系!"公孙把文件交给赵虎和马汉。
  "果然么。"展昭接过资料看了看,伸手满意地拍赵虎和马汉,"够机灵的呀!"
  赵虎和马汉第一反应就是同时想起了白玉堂说过的,"猫么,只要有好东西吃,就一直是笑眯眯的。"
  展昭端着咖啡就奔资料室去查资料了,白玉堂跟上,其他人都开始议论安叔的事情,赵祯见众人要开始工作了,就起身准备离去。
  "你今晚还要训练?"白驰有些担心地追上去。
  "今晚不去了,要好好休息,明天比赛。"赵祯摸摸白驰的头,"我每次有重大的表演之前都会找个地方一个人静静心,你今天不用跟着我了。"
  "可是……"白驰还是担心。
  "从来都没人跟过哦。"赵祯笑嘻嘻,"只有情人可以跟,你要做我情人?"
  白驰看了看赵祯,道,"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赵祯点点头,眼里还是有些失落,转身想走,白驰却把他拉住,从脖子里拿下一个东西来。
  "什么?"赵祯看着白驰踮着脚给他带到脖子上的一串银白色项链,吊坠是一枚小巧的十字架。
  "我外婆的遗物。"白驰小声道,"可以保佑平安的,很灵的!"
  赵祯挑眉,"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我?"
  "谁说送给你了?!"白驰一瞪眼,"是借,你表演之后要还给我的!要亲自还给我啊!"
  赵祯微笑,把项链放进T恤的领子里,凑到白驰面前,道,"小驰驰,你给我一个幸运之吻好不好?"
  白驰脸红,"什么啊?"
  赵祯说得随意,"亲我一下么,当是保佑我平安。"
  白驰想了想,看看左右无人,就飞快地凑上去,"啾"~~随后甩下一句,"你小心呀,我明天去后台看你!"就转身跑了。
  赵祯轻轻摸着脸颊上刚才被白驰啾了一下的地方,笑得无力,摇摇头,转身离去。
  阳阳端着奶昔杯子趴在窗台上看着,摇了摇头,对旁边正低头认真看资料的洛天道,"爸爸,赵祯好可怜呀。"
  "哈?"洛天不解地抬头看洛阳,"你说什么?"
  洛阳无奈地盯着洛天看了一会儿,突然道,"爸爸,给我找个后妈吧,我要女的!"
  "咳咳……"不止洛天,其他人集体呛到。
  ……
  展昭在资料室里翻了一阵子,白玉堂好奇地凑过去,"猫儿,看什么呢?"
  展昭却答非所问:"小白,还记不记得很久之前有一个色狼的案子?"
  "猫儿,这年头色狼多了,哪个啊?还很久以前?"白玉堂挑挑眉,凑过去看资料。
  "就是有一个,抓了很久的,那个杀人的其实是个女人,她只是将现场伪造成奸杀案,这样自己就没有嫌疑了。"展昭问,"后来抓到了,她才说她骨子里就是男人,那阵子因为性别的问题,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案子。"
  "哦……"白玉堂点点头,"那个案子很久了吧,差不多有六七年了,你第一篇论文不就是写的关于这个案子么,还得了个优秀论文奖,被杂志登出来了……"
  "对啊。"展昭点头,"你还记得呀。"
  白玉堂盯着展昭看了一会儿,皱皱眉,"猫儿,你不要告诉我这件事情跟你的那篇论文有关系!"
  展昭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记起一些事情。"
  白玉堂叹了口气,坐到展昭身边,"你让我说你些什么好呢,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扯上你?"
  "你听我说完。"展昭拍了他一下,道,"那一阵子,就在我出国前,不是发表了一系列的论文么?"
  "嗯。"白玉堂点头。
  "那片文章,我还记得主要研究的是性别错乱的问题,有些人生而为男性,但他却觉得是老天爷跟他开了个玩笑,他本来应该是个女人,当然,也有女人觉得自己天生就应该是男性。"
  "嗯。"白玉堂接着点头。
  "然后,我的观点是,这其实和人本身的好坏没有关系,完全是意外,是可以直面的。"展昭道,"这个时代其实已经很开放,完全可以做真正的自己,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哪怕现在回面临很多困难,但若干年后,随着科学的发展,一定会得到更多人的尊重和认可。"
  "呵……"白玉堂点头,"典型的猫儿式回答,让人觉得希望无限,人间美好。"
  "去。"展昭瞪了他一眼,道,"我现在想起来,当年,有一个小女孩儿,来校园门口等过我!"
  "什么?!"白玉堂眉毛一竖,"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想哪儿去了,是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而已。"展昭白了白玉堂一眼,"她拿着杂志上我登的那篇文章。"
  "这么小的孩子就看这种报道了?"白玉堂问。
  "我当时也很吃惊,那小女孩儿只问了我一句话。"展昭停了一下,道,"她问'是不是真的,那样的人本身并没有罪,也可以一直活下去,并且最终得到别人的认可。'"
  白玉堂微微皱眉,沉默了一会儿,问,"然后呢?你怎么说?"
  "我说——能。"展昭回答。
  "就一个字?"白玉堂看展昭。
  "嗯。"展昭点头,"她是一个小孩子,理解和记忆的范围有限,而且她特意来,不就是为了听这一个能字么?"
  "呵……"白玉堂摇头,靠到资料架上,道,"猫儿,你是不是现在想起来,觉得那个小女孩儿,其实是个小男孩儿?"
  展昭微微一愣,笑,"小白,你真聪明!你猜我怎么想到的?"
  白玉堂道,"你今早在老头儿家里看到了那些老照片,里面就有个小女孩儿……不是,确切地说,是打扮成女孩儿样子的男孩儿。"
  展昭点头连连,"没错!如果这样一想,整个案子都成立了!"
  白玉堂脸色微微的严峻,"猫儿,这么说,那个在整件案子里都出现的不名嫌疑人,那个神出鬼没的男人,就是安叔真正的儿子。同时,在宾馆里带面具,杀厐晓琴和安玲丽的也是他、给你寄信的,包括打电话来办公室提醒我们的,都是他?他是凶手?或者是凶手之一?"
  展昭微微一笑,道,"小白,你说对了一半。"
  "怎么说?"白玉堂不解地看着展昭。
  "他的确是凶手……不过,他是无罪的凶手!"展昭神秘地对白玉堂眨眨眼,伸手拽他起来,"走,我们去找证据,顺便把那些害人精都抓起来!"
  白玉堂被拖着往外走,嘴里一直嘀咕,"无罪的凶手……无罪……"
  走到停车场前,白玉堂打开车门,才突然"啊。"了一声。
  展昭笑着看看他,"怎么了?想明白了?"
  白玉堂点点头,"无罪的凶手,呵……猫儿,你也太灵了!"

无罪的凶手 27 结案

  下午3:00,展昭和白玉堂从包拯处得到消息,安叔因为连受打击,已经被批准提前退休,为表彰他的功勋和对维持S市治安作出的贡献,将于下个月接受警局颁发的荣誉奖章,并得到高额的奖金和优厚的福利待遇。
  下午5:00,SCI全员到白锦堂开的美食城里包厢吃火锅,展昭和白玉堂布置明天的抓捕计划。
  晚上10:00,众人散去,各自准备。
  次日
  早晨8:00展昭的书友会在南街出版社的一间活动室里举行,到场12人,都是年轻的学生模样,其中就有杨晨和言佳佳。
  但是等到8:30,展昭还是没有来,而且电话也不通,钱明月的脸上,现出了一些紧张来,向门口张望,不止展昭没来,那些自己通知的媒体也没有来。杨晨和言佳佳的脸色上,已经显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9:00等待的人群开始有一些怨言。
  言佳佳冷冷看着钱明月,"你是在耍我么?"
  杨晨冷笑,"耍我们的说不定是你吧。"
  "你说什么?"言佳佳看杨晨,杨晨转开脸不做声。
  "可能他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钱明月赶紧打圆场,"他是警察么,很忙。"
  正说着,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随后,门被推开,展昭站在门口,微笑,"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在场的二十多人都一时间愣住,随后就兴奋地骚动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展昭。
  "展博士。"言佳佳高兴地站了起来,展昭对她点点头,她立刻笑得更加高兴,再看身边的杨晨,似乎有些羡慕。
  "小展……"钱明月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展昭有些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因为等了两个人,所以就迟了一些。"说着,对门口招了招手,有三个人走了进来,是陆良,还有一男一女,看起来三十多岁,有些像夫妻。
  三个人一进来,杨晨的脸色就一白。
  陆良看着杨晨,脸色不善,"杨晨……你太让我失望了。"
  "怎会……"杨晨有些不解地看着那一男一女。
  "你还记得他们吧?"展昭问杨晨,"他们是赵静的父母,你曾经用他们来做实验,怎么,没想到人还活着?"
  杨晨彻底傻了,就听展昭不紧不慢地道,"我们查了所有的记录,都没有发现赵静父母的行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对不对?有什么方法是死了也见不到尸体的呢?"说着,伸手拍了拍赵静父亲的肩膀,"接下来的你说吧。"
  赵崎点点头,道:"我们之前,经陆教授诊断出有记忆混乱的时候,真的很害怕,所以就接受了他的跟踪治疗,而负责我们疗程的,就是杨晨……她给我们药物,给我们治疗,陆教授也会到家里来看我们,但是……我们的病非但没好,反而更加严重了起来。"
  陆良摇摇头,"都怪我太过信任杨晨了,她跟随我学习那么多年,真的很能干,没想到……"抬起头看展昭,"你昨天打电话给我之后,我偷偷进了杨晨的办公室……发现她藏起来的一些资料,才知道,她给赵崎夫妇用的,根本就是逆向治疗,还在研究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让他们的病情演变的无法控制,而且还得了重度的抑郁症。"
  "后来,我们害怕我们会在不知情的状态下伤害到静静,所以,就将她交托给我的兄弟夫妇,让他们代为照顾,而我们的病情,也只有他们知道。"赵崎接着道,"我们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救了,正在万念俱灰的时候,杨晨找到了我们,给了我们两张游轮的票。"
  展昭插了一句,"都知道这艘游轮吧,是本市新推出的旅游专线,从S市开到对面的K市的。"
  "那后来呢?"杨晨看着赵崎夫妇,"你俩为什么没跳下去?应该一定会跳的!"
  展昭微笑,"你给他们的暗示,其实就是要他们跳下去是不是?不过有一点你忘了,这叫人算不如天算。"
  "什么意思?"杨晨不解。
  "他们跳了,不过被人救上来了。"展昭微笑。
  "什么?"杨晨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展昭摇摇头看她,"你对暗示之类的真是一知半解,一般怂恿一个人自杀,跳河跳海是成功率最低的,人想要弄死自己,无论什么方法都很痛苦,求生的本能会让他自救!"
  赵崎点点头,"我们跳下去之后,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但是,在要被淹死前,我就想,我为什么要死?然后就什么都想不起来,后来,就开始求救,结果被救生艇救上了岸。"
  "上了岸的确是没错,只不过是K市的岸。"展昭有些无奈,"记忆混乱,外加抑郁症,两个人的状态都不正常,证件之类的又没有带在身上,最后被送进了K市的精神病院接受短期治疗。后来,K市警局发现了我们发布的寻人启示,才和我们取得了联系,我们也是昨天才知道,今天就找人去把人接来了,万幸的是,在精神病院的一系列治疗下外加停用了药物,两人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一些。"
  言佳佳笑了笑,"这么夸张,好了,把凶手抓走吧!"说着,又对展昭道,"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就先走了……"
  "等等。"展昭微笑着道,"谁说跟你们没关系的?"
  话音刚落,就见白玉堂带着一个小孩子走了进来,正是赵静。
  "静静!"赵崎夫妇飞扑上去搂住许久未见的女儿,赵静也认出了爸爸妈妈,但是,原本脸上露出笑容的她,却在转脸看到大厅里的众人时,吓得尖叫一声,一头扑进妈妈怀里。
  "怎么了?"赵崎不解,"静静?"
  白玉堂蹲下,伸手拍拍赵静,道,"静静,别怕,告诉我们,那天害死你叔叔他们全家的人,在不在这里?"
  赵静转头看看白玉堂,又看看家人,赵崎着急地问,"静静?快告诉大家,害死你叔叔他们的人是谁?"
  赵静转脸,盯着杨晨和她身后的那几人,道:"他们!"
  白玉堂对守在门口的警察道,"进来抓人!"
  警员们进来,那几个年轻人挣扎,"你们别胡说八道,我们没有!单凭一个小孩子,还是个神经病……"
  白玉堂冷笑看他,"她正常的很,你才是神经病!"
  "之前我们调查的时候,遇到了不少困难,就是因为那个小区在学校的附近,所以出入的人员特别多,尤其是打篮球的。"展昭见几人的脸部都有些僵硬,就接着道,"因为小区里面有篮球场,所以学校的学生经常会进来打球,还有好些学生本来就住在这里。也因此,保安对那些拿着球进进出出的学生,都不怎么注意。"
  白玉堂点头,"我问过那些打球的学生,但他们说看到有几个打篮球的进去大楼里了。"
  "摄像头没有拍到你们,因为你们没有坐电梯而是走了楼梯。"展昭笑了笑,"不过,要知道十七层的楼梯,平时是几乎没有人去走的!"
  "厚厚的灰尘保留了你们的部分鞋印。"白玉堂说得轻描淡写,"还有汗液……证据确凿,还抵赖?!"
  几人都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关于你的实验,赵静的叔叔他们是唯一的知情人,所以你就杀人灭口。"展昭摇头看杨晨。
  "静静。"赵崎问赵静,"他们害死了你叔叔阿姨,你怎么不说呢?"
  赵静有些委屈地看自己的爸爸,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别怪她。"展昭低声道,"她是因为记忆混乱,还有杨晨应该吓唬她了。"
  赵氏夫妻有些不解,展昭道,"你们临走的时候,给赵静的留言是I LOVE YOU,其实只是表示对她的爱,但杨晨他们特意将尸体摆成I
LOVE YOU,并说是你们指示的,说出去的话,就永远见不到爸爸妈妈之类,她只是一个小孩子,又有一定的记忆混乱,当然就只能什么都不说,但I
LOVE YOU却几乎成了她的心魔。"
  赵崎夫妇惊诧地看赵静,就见她点了点头,两夫妻都心疼不已。周遭的警员也有些气愤,这些人,仗着自己的学识和能力,为非作歹。
  将杨晨等人都押下去之后,言佳佳站在原地拍手,"哇……真厉害啊,那个杨晨,真的是伤天害理啊。"
  "你别得意。"展昭冷眼看她,"幻夜教主。"
  言佳佳脸色微微一变,笑,"什么呀?"
  "虽然你们的服务器在境外,但是我们已经通过专人找到了,证明网站的注册人就是你!"白玉堂命令手下的警员,"都带下去!"
  言佳佳争辩,"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还没成年呢,注册一个网站怎么了?"
  白玉堂丢下一句,"罪证确凿,你就乖乖走吧!"说着,看其后几人,"这些人也都带走!"
  出版社外停了一排警车,大量的警察押着十二人上车。
  等人都走光了,展昭给了赵崎他们一张名片,道,"这个人是世界关于记忆方面疾病治疗的专家,我已经跟他打过电话,并帮你们办好了手续,你们现在的病情并不严重,不过静静可能需要心理治疗,你们带她一起过去吧。"
  赵崎夫妇感激地接过名片,带着赵静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转身想走,就听身后传来了钱明月略带颤抖的声音,"小展……"
  展昭回头,就见钱明月脸色苍白,白玉堂和展昭交换了一个眼神,转身先出去了。
  "我……"钱明月有些尴尬地张张嘴,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展昭看了她一会儿,道,"我们查到,你妈妈得了重病,你光治病就花了很多钱……以你的经济实力,应该没法支付的巨款。"
  钱明月苦笑着点点头,道,"是我挪用的,出版社的款物,还有其他一些资金,言佳佳说,只要我肯帮她,她就借钱给我补漏洞,不然就报警……我不能失去这个出版社,补不出钱,出版社就要倒闭了。"
  展昭听她说完,点头,"我明白。"
  "你……不抓我么?"钱明月抬头看展昭。
  展昭看看门外,"警察都走了……怎么抓你,我就一搞心理的。"
  钱明月有些哭笑不得,却听展昭道,"我新书写完了,过两天就能出版了,版税你拿去把漏洞补上。"说完,转身走了。
  "……那怎么行?"钱明月大惊,这可是很大的一笔收入,赶紧追出去,就见原本已经走了的白玉堂正在门口站着,对她道,"这次情况特殊,下不为例!"
  ……
  下午1:00,天宇娱乐城魔术周进入最后的压轴,言丽出来剪彩。
  剪彩仪式结束,言丽宣布,最后一个魔术,是世界知名的魔术师,赵祯,再一次挑战人类极限的表演。
  1:30魔术周的最后表演开始,先有半个小时左右的垫场节目,有几个魔术师在表演。
  言丽走下来,被王朝和张龙拦住,随后,言丽被带到了庞晓琴和安玲丽命案的酒店里。
  酒店的顶层大厅里,站着SCI的全部人员,以及言佳佳、言丽、庞吉、旁庆还有安有道。几人彼此看了看,都说不出话来。
  白玉堂扫视了众人一圈,道,"下面,简单地说一下你们杀死安玲丽以及庞晓琴的全部过程。"
  展昭开始讲述:"首先,安玲丽会来酒店,是安叔要求的,衣服也是安叔为她准备的,一个这样年纪的女孩儿如果单纯又品德不差,那么能让她来酒店换上一套高档礼服的,就只有——父母!"展昭道。
  安叔刚想争辩,白玉堂冷冷看了他一眼,道,"别着急,待会儿有你说的,这一个过程不需要打断!"
  "这整个电脑画面总共剪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减去了三段,第一段,就是安有道先进入房间等着。"展昭不做停顿,继续解说,"安玲丽入住房间的时候,你已经在里面等着了,随后,你会让她换上那套衣服,然后杀了她。"
  安有道脸色铁青,并不作声。
  "不过,衣服你可以控制,一些别的事情你是没法控制的。"白玉堂道,"比如说……指甲油的颜色。"
  "是你先看到女儿指甲油的颜色,才通知庞晓琴改,因此,庞晓琴才会出现仓促擦指甲油,以及在裙子拉链上面,沾上未干的指甲油。"展昭道,"你让安玲丽喝下药,再杀了她,言佳佳装扮成你们伪造出来的凶手模样,戴着机器猫的面具进入房间,你俩一起将尸体分切。然后,你留下'给安有道的厚礼'这张字条就先离开了,为的是给自己脱罪。当然,这一段被剪掉了,这是第二段。"展昭道,"随后,言佳佳打电话叫服务生上来,给他下暗示,让他拿着装在垃圾袋里的,安玲丽的尸体,送出楼去,言丽派人接了,装进事先准备好的蛋糕里,随后,在宴会开始前的几个小时里。言佳佳独自在房间里清理现场,等待第二个受害者跑来。"
  "再之后,宴会开始,庞晓琴莫名其妙地跟白锦堂和言丽发生了冲突,然后跑去了房间,大概这也是他爸爸和她事先说好的,而此时,房间里面的人是言佳佳。"
  "言佳佳同样也在庞晓琴喝的饮料里面下了药,再杀了她,然后迅速带着她的人头离开,催眠了那个送蛋糕的,并找人上演了偷换人头的一幕。"展昭说着,指指言丽,"言丽负责的,是给赵祯吃麻醉药,她知道赵祯因为训练而节食的事,所以只要在适当的时候,把东西送到白驰的面前,白驰一定会拿去给赵祯吃的。而负责换人头的,大概是某个魔术师吧,最有可能的,就是跟赵祯发生争执离场的三人中的一个。"
  "而剪掉视频,黑屏画面,这一切表面上看只有总裁白锦堂能做到,但是,这么巧白锦堂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而酒店的原本人马都是你和庞吉的,所以,你们能动手脚。"白玉堂不紧不慢地说,"再最后,杨晨接着假扮那个凶手,戴着面具去放'替天行道'的纸片在我们车上,所有的监控录像里,都出现了那个戴面具的凶手……一个我们永远都无法查到的凶手,因为他是你们假扮的。"
  "推理结束,就这些,还有什么要说的?"展昭问众人。
  "呵呵……"言丽笑着摇头,"很精彩啊,只是,口说无凭,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推断而已!"
  展昭缓缓道,"言老板,是命人按照时间去剪辑画面吧,剪完了,也没有时间看吧。"
  言丽一愣。
  "那么不知道言老板有没有发现……多出了一些画面呢?"展昭说话的同时,蒋平已经打开了桌上的手提电脑,就见屏幕上有一段视频……是带着机器猫面具的人……最后从房间里出来的画面。
  在场的几人,立即脸色苍白,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凶手……安叔应该熟悉吧?"展昭问。
  安叔睁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那画面,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杀人要理由的。"白玉堂突然道,"安玲丽是你的养女,平时又孝顺,是什么理由让你狠心杀了她呢?"
  安叔不语,身体却在微微地发抖。
  "是因为他吧?"展昭伸手,轻轻地指指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你们本来应该弄一个凶手出来的画面,这样,我们就不会怀疑画面剪辑过。不过……如果时间短了,我们始终会发现画面有问题,因此,你们巧妙地选择了,在我们面前出现……这样,可以大大地减轻怀疑度。但是……这个在房间里出来的凶手是谁呢?"
  "我们做个设想。"白玉堂道,"他出来了,就表示他进去过,既然没有被拍到,那就表示他是在你们剪掉的时间里进去的。第一段时间,房间里有安有道和安玲丽,不太可能不被发现。第二段时间,有言佳佳,所以说,他是趁言佳佳离开的那一时间进去,然后,迅速地出来了。"
  "时间不超过五分钟。"展昭笑问,"你们猜他进去干什么呢?"
  言丽等都紧张了起来,展昭又指着另两个视频框给大家看,"看这里,一个在宴会上,一个在停车场里,都是那个不明嫌疑人……发现他身上少了什么?是西装!"
  "他把西装扔去哪里了呢?"白玉堂伸手,接过警员手里提着的一件西装,道"我们在员工更衣室的一个柜子里,找到了一件没有主人的西装,在西装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张SD卡和一套微型摄录设备。"
  蒋平接过卡,将其插进了手提电脑里面,就见里面有一段视频和几段音频。视屏是安叔杀害安玲丽、言佳佳和他一起分尸、言佳佳杀庞晓琴的全部过程。音频,则是这六人的电话录音,因为每段对话里都有安有道的声音,所以确定,窃听器是装在安有道手机里的。
  看着这些铁证,所有人都瘫坐在了地上……这下子,真是人赃并获了。
  "为什么?"白玉堂问庞吉,"庞晓琴是你亲生女儿,干嘛害死她?"
  "亲身女儿?"庞吉冷笑,"她该死,明知道他哥哥庞昱是被白家人和展家人害死的,我庞氏的财产也是被白锦堂夺光的,还要犯贱死缠着白锦堂,还说要嫁给他?!我呸!我真后悔生了她啊,也是老天没眼,我和庆儿没有成功,不然,展昭和公孙策都得死,我要你们白家人也尝尝永失所爱的滋味……老天没眼!"
  白玉堂皱眉,吩咐手下,"带下去!"
  "安有道。"展昭抬头看安叔,"听说你夫人进了精神病院。"
  安有道有些颓然地坐到一张椅子上面,缓缓道,"对啊,老天没眼啊……我安有道,一生除暴安良,没干过亏心事,好不容易晚年得子,没想到竟然是个变态!"
  展昭微微皱眉,和白玉堂对视一眼——果然。
  安有道看看白玉堂,道:"我儿子叫安林,我从小看你和展昭长大……你俩有出息,小展是文曲星,你是武曲星,好事儿都被你们两家占了。当我儿子出生之后,我就想,我也一定要把他培养成一个有出息的,能文能武,他老子不及别人,他就要争气……只是没想到,这孩子非但不出息,还喜欢扮女人!小时候就把他妈气疯了,整天疯疯癫癫的,我有苦说不出,又不能告诉别人我儿子是变态,只能熬着。我天天给林林做思想工作,他也渐渐地听了,就在这时候,他偏偏看到了一篇什么烂文章,就是小展你写的那篇,跑去也不知道问了你些什么,回来后就跟我说,他要做他自己,以后只做女人……我一气之下,就只能当他不存在,后来,收养了玲丽,告诉别人,我有个女儿。"
  "你花费心思,就是要找我报仇么?"展昭问安有道。
  "没错!"安有道恶狠狠看着展昭,"我恨啊,你知道我这十多年来过的是什么生活,我就是要他妈的心理学从这世界上消失!"
  "你发现了安林给我写的信,于是就想到了这个计划?"展昭问。
  "没错。"安有道笑,"没错,我要让世人觉得都是因为你宣传心理学,才培养出这么多杀人狂……还有,因为你对这些不够重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遇害,而我是受害者,我有荣誉奖章,你就要身败名裂!我要你身败名裂……老天没眼,我儿子竟然偷拍他老子的证据……"
  白玉堂有些无奈地看着疯疯癫癫的安有道,吩咐警员将他带下去。
  "你们不能抓我!"言佳佳抢先道,"我还没成年呢,一切都是他们安排我干的!"
  "呵……"展昭笑着摇头,"言佳佳,我们已经叫K市警局重新查证当年的开膛案件了,如果我没有猜错,是你带着你的那些教徒做实验,然后嫁祸给方渥。因为你看了你爸爸留下来的手记,然后你挖空心思去找到邹莫,骗王立勇的信任,取得另一部分资料,到警察局来送炸弹,杀害王立勇,要不是安林打电话来提醒我们,说不定SCI已经被炸飞了……你玩得有些太过火了!"
  言佳佳看着展昭,"人家……都是为了你!人家,想你能成为神!"边说,边注视着展昭的眼睛。
  展昭冷笑,"收起你那些招数吧,你的催眠骗外行还行,别在我身上用!"
  白玉堂吩咐警员,"把她带下去!"
  "妈……妈,救我!"言佳佳被带走的时候,还不停地叫着,那样子,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害怕,还是装的。
  "言丽。"白玉堂看言丽,"你又是为什么?"
  言丽摇摇头,笑,"我不恨你们,即便现在,我也不恨你们,我老公的死,女儿变成这样……我恨的人只有一个……赵爵!"
  展昭和白玉堂脸色微微一变,就见言丽看手表,微笑,"两点钟,赵祯的魔术开始,现在是两点十五分……"
  展昭一惊,猛地想到了什么,问,"你那天在松饼里,给赵祯吃的究竟是什么?"
  "哈哈……"言丽笑着道,"是损伤肺部功能的药……他已经积累了一定的量……哈哈。"
  白玉堂立刻掏出电话,"白驰,赵祯的表演开始了没?"
  白驰此时正在后台担心地等着,赵祯的这次魔术表演果然是逃生术,只是他的逃生术与以往不同,他将自己捆起来,关进一个大棺材里,棺材钉住,沉入30尺深的水低,全程都没有遮挡,而他要做的,就是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让自己出现在岸边。
  "开始了。"白驰回答,就听电话那头白玉堂喊,"别让他下水!快阻止他!"
  白驰一愣,就听到"噗嗵"的一声,装着赵祯的棺材,被扔进了水里,缓缓下沉。
  "不要啊!"白驰大惊,就想冲到前台去,被赵祯的经纪人一把抱住,"你干嘛?"
  "快放手!"白驰难得的凶悍,"快停,把他拉上来!"
  "你疯了?"经纪人和助理们将白驰紧紧拉住,"这是全球直播,你想毁了祯的事业?!"
  "不行!"白驰挣扎,"你们让开,他有危险!"
  ……
  白玉堂在电话那头听的清清楚楚,伸手一拉展昭,"猫儿,走!"
  转身还没离开,就听言丽道,"赵祯的心肺功能,在水底呆不了两分钟……而且……"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铐,冷笑,"我换了他的一个道具,不知道魔术师,能不能从真手铐里逃出来!"
  白玉堂和展昭都愣住,该不会……
  时间一秒秒流逝,白驰被一群人拦住,不管怎么争辩就是上不去,这时,一个助理人员说,"已经两分钟了……怎么还不上来?"
  白驰一把推开有些愣的经纪人,冲上了台,此时,那些观众也都站了起来。
  白驰上了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棺材在水底,想了想还是跳下去吧,刚准备跳,就觉肩上被人拍了一下,与此同时,就听台下传来了叫好声和拍手声。
  白驰回头,只见赵祯脸色苍白地站在他身后,身上还有水,带着微笑对台下的观众招招手,鼓掌的声音更大。
  白驰这才发现自己像个傻子似的站在台上,此时,帘幕缓缓落下。
  赵祯的手上,还有一副打开的手铐,挂在胸前的十字架却是弯的。
  赵祯看看十字架,低笑,"幸亏有它……"
  "你吓死人了。"白驰瞪赵祯一眼,却见赵祯伸手过来,搂住他肩膀,低声道,"驰驰,送我去医院,不过要偷偷的……"
  白驰呆住,赵祯说话的时候,大量的血从嘴里流出来……眼睛缓缓闭上,倒在了他身上。
  ……
  将赵祯送入医院时,在急诊室里的是展昭和白玉堂很熟悉的医生,一看赵祯的样子,只丢下四个字,就将人推进了手术室——性命堪忧!
  随后,胸肺科、脑外科……一大堆的医生冲进去,带血的棉花推出来,一包包的血浆送进去……护士们忙忙碌碌,展昭和白玉堂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白驰坐在凳子上吧嗒吧嗒掉眼泪。
  13个小时的抢救之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
  "他怎么样?"三人一起冲上去。
  医生点点头,赞叹,"命不该绝。"
  众人长出了一口气。
  "人已经送加护病房了。"医生道,"不过他的肺受了很严重的伤害,需要长时间的静养,还有,脑部有短暂缺氧,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医生交代完病情之后,就走了。
  白驰转脸看白玉堂和展昭,展昭伸手拍拍他,白驰扑过来,哭得汹涌澎湃。
  ……
  三天后
  赵祯的情况稳定,只是还没有醒。
  白玉堂给白驰放了长假,让他陪着赵祯,这几天,白驰一直都24小时照顾赵祯,这里摸摸,那里擦擦,但人就是不醒。
  下午,白驰照例给赵祯擦身,这人本来就是个公子哥儿,极爱干净,所以白驰每日必擦,小心地避开胸前的手术伤疤,白驰趁换药的时候看过,很长的一道疤。
  "你怎么还不醒呀。"白驰拿着干净的帕子擦呀擦,嘴里嘀咕,"你知道么,里斯本不肯吃饭了……都瘦了一圈了,好不容易养胖的,每天都在家里叫,邻居都投诉了!"
  又擦了擦,白驰替赵祯把衣服扣上,"你快点醒吧……要不然,你快醒过来,我给你做排骨汤……嗯,好像没什么诚意,你想要什么?"
  "是不是要什么都行啊?"
  "是啊。"白驰继续擦擦。
  "那就谈恋爱吧。"
  "嗯……啊?!"白驰大惊,就见赵祯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虽然看起来很虚弱,不过神智很清醒,不忘补充,"说话算话啊!现在开始,咱们谈恋爱!"
  "怎么这样。"白驰脸红红。
  "你给我擦身,都把我看光了。"赵祯瞥了一眼白驰,"不肯负责啊?"
  白驰瘪瘪嘴,"那……好吧。"
  门口,展昭和白玉堂探头张望。
  白玉堂看展昭——要不要进去啊?
  展昭摇摇头——还是不要吧……人家在谈恋爱啊!
  白玉堂点头——也对啊!打扰人家谈恋爱会被马踢。
  一周之后,案件告一段落,所有人都获刑。
  周末,白玉堂和展昭提着一大袋子新鲜的油桃去向下看常老头,聊了半天吃了半斤油桃,两人告辞离去。
  又经过田埂,展昭突然站住,田埂边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纤纤瘦瘦,干干净净,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带着顶大帽子,正在看书。
  展昭经过她身边,见她手里拿的是自己新出的书,就站在了她身后。
  那姑娘抬起头来看看,问,"给不给签名?"
  展昭点点头,拿起她手上的书和递过来的笔,刷刷刷签了几个字,把书递给他。
  白玉堂在前面等,见展昭急匆匆跑过来,了然地问,"干嘛那么高兴啊?猫儿。"
  展昭伸手一拍白玉堂的肩膀,"小白!回家炖骨头汤喝!"
  白玉堂无语。
  见两人走远,那女孩儿翻开手里的书,就见上面签着——无罪的凶手,无罪的人生。
  合上书本,站起来,拍拍裙子笑着离去。

  展启天回到家,鲁班喵喵叫着蹭过来,桌上留着一张纸条,写着两个字,"走了。"
  有些无奈,展启天把多买的一盒饭给鲁班,"喂你!"
  ……
  阳光普照的别墅花园里,方渥将厚厚的一叠资料递过去,"都在这里。"
  接过资料,微笑,"你做的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 = 誓要本章完结的人飘过~~~
下个案子《凶手VS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