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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鬼狐》作者:末飞(盗墓文VIP完结)
1
他叫胡离,他不是人!
这话可不是骂人的话。他确实不是个人。他是一只墓狐。
胡离他爷爷祖上是盗墓的,行话就是倒斗。倒斗这活计其实是受天谴的,六代以上者受天罚,十代以上者则子孙都有罚。到了胡离他爷爷这儿,刚好是第六代。
胡离爷爷有三个弟子,个个都身怀倒斗方面的绝活儿,但是老爷子有私心,想着自己这祖传的手艺到他这代往下就要改姓了,怎么想着怎么觉得不舒服,于是那倒斗的真正绝活儿还就一直自个儿留着,谁都没教。
一直到他捡到了胡离,那时候胡离还是一只小狐狸,青眼白毛,缩成个团子躺在一处倒洞口里喘气。
行里一直有传闻,盗墓人二进宫发现自己找到了前人挖的盗洞,一定要仔细瞧一瞧。墓室进了活人气,未必起尸,但是很可能墓主会警告后来的盗墓人,所以那先前的挖的盗洞如果有活物,定要跪地叩首,敬上三个响头,然后再恭恭敬敬将那洞口填上,之后才不至于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
胡离他爷爷那时候带着三个徒弟倒的是西周时候的陪葬陵。原本那陵墓是不值得去的,谁都知道那深山老林里地势与风水摆在那出,只要是个行里的,十之八九都晓得那处有大面积的陵墓,等自己再去,那陵墓就不是二进宫不二进宫的问题了。很可能里面的棺材都被人挖空了。
不过那次老爷子他收了人的钱,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行里规矩他自然比小辈要懂许多,于是便整了行装带了三个徒弟去了。
看风水定穴,那刨土的铲子还没抡上几个轮回,大徒弟招财就发现了个盗洞。忙招呼了身边还在抡铲子的二师弟王锁,王锁见了那洞口也是吓了一跳,招呼了小师弟和老爷子去看。
老爷子看了什么话都没说,伸手就粘起洞口的一块土,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一闻就闻出不对头了。看穴定位,老一辈传承下来的把式,除了各门各派自家的一些独到手艺之外,基本的方法其实都是一样的。所以挖盗洞的时候发现前人留下的坑也就没什么稀奇的。
但是看这洞口上的泥土,稀松酥软,泥土的味道也很新鲜——倒像是,倒像是刚刚挖的一样!
可这也不太可能呀!他们师徒几个在这里呆了都快一个小时了,除了这荒山野岭的野草杂树,以及偶尔夹杂的几声鸟叫之外,哪里还有其他人!更别说在他们眼皮子地下挖盗洞了!而且他们之前挖的时候也没发现上头覆盖的这层土有任何问题啊!洛阳铲一铲一铲的下去,根本也没有任何问题!
除非——除非这个洞是在他们挖的时候出现的!
老爷子能发现这个问题,他手下的三个徒弟自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小弟子也姓胡,是胡离他爷爷远方的一个亲戚,家里穷得叮当响都响不起来,这才跟着老爷子学起了倒斗。年纪不是很大,经验也不足,看着那疏松的泥土,脖子一缩就差点吓出尿来。
手里的铲子也哐当掉地上了,膝盖骨一软,就跟着跪下来,对着那盗洞口就是一阵猛磕头。
老爷子看了也没说话,眉头一个劲的皱,大徒弟招财跟着老爷子最久,经验也最足,看着胡广大一个劲的磕头,一铲子就抡在他屁股上。
"你磕毛的磕,老爷子还在这里呢!看你个怂样!"说着一铲子有要抡过去。
老爷子眉头一皱,手一抬,挡住了招财的铲子,然后也跪了下去,对着那洞口就是恭恭敬敬三个响头。
师父都磕了,招财和王锁做弟子自然跟着就跪了下来,也磕了头。
那小弟子尿都要下来了,眼角哆嗦着瞥了那洞一样,然后道:"师,师父……咱们现在怎么办?"
老爷子侧耳听了那洞口几声,低声道:"闭嘴!等着!"
胡广大不敢说话了,跪在地上边哆嗦边等,不多时就听到那洞口一声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洞里面爬了上来。
三个弟子都吓得脸色苍白,转头去看老爷子,哪晓得老爷子眉头倒是松开了,表情好像是如释负重一般,慢慢站起来,走到那盗洞口,将手臂伸了进去。
胡广大提着嗓子瞪着眼睛心都要蹦出来了,两个师兄也是不敢动,生怕他们师傅手臂伸进去之后会从里面拎出个血淋淋的脑袋一样。
老爷子手伸进盗洞,不多时就摸到个毛茸茸的东西,顺着那层毛一摸,手一勾,就将那东西摸了出来。
三个徒弟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只白毛的狐狸,此刻正闭着眼睛,蜷成一个团子,似乎睡着了一般。
老爷子将白毛狐狸抱在怀里,对大弟子道:"不挖了,收拾东西,咱们走!"
大子弟本来还盯着那狐狸瞧,此刻听师傅一说,忙收拾了东西放入随行的麻袋中,扛在肩膀上就准备走。
二弟子和小弟子胡广大一左一右走在老爷子旁边,盯着那狐狸都觉得稀奇,不是说如果遇到活物要赶快磕头埋坑的么?怎么这会儿要带着这狐狸?!
胡广大觉得奇怪,转头又去瞧了那盗洞一眼,哪知道这一眼瞧下去可不简单,原先那土层堆旁边还有一个洞的,此刻却发现那边的洞口已经被埋平了,上面竟然还稀稀疏疏长了几根野草,倒好像是那里从来就没有人挖过洞一样。
这一眼,胡广大就摔在了地上,抱着老爷子的大腿就走不动了,一个劲的瞧那片土地,王锁和招财瞧着他们这师弟的怂样都觉得丢人,也转过头去瞧,这一瞧也是很瞧得胆战心惊。
老爷子倒是最淡定的,抱着手里的狐狸,叹口气,"咱们师徒几个今天是遇到神仙了,今儿这个洞口,要不是有这白毛的狐狸,也不知道里面会爬出个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来!"
自然,那白毛的狐狸就是胡离。
不过至于以后这狐狸又是怎么变成人,胡离他爷爷通通都没有和胡离讲过,每次胡离想问的时候都被他爷爷拿些不正经的话搪塞了。
老爷子只告诉他,胡家的事业他继承了,那就是发扬光大,其他人继承了,绝对的断子绝孙。
这话胡离听了十分受用受用,于是也就越发用心跟着我爷爷后面学倒斗,于是苏浙一带,行里人都知道,胡家顺位的继承人,是一位刚刚二十岁高中都没上过的毛头小子。
2
南京有个古玩市场,在夫子庙内。
胡离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进去逛逛,倒不是说里面真有多少好东西,只是古玩这东西,讲究的是个市场,其实玩的就是个消息。
哪里有消息,哪里才值得他去。
古玩市场一早基本就是些小老头在里头瞧懂瞧西,看看所谓慈禧用过的洗脚盆,再看看所谓吴三桂用过的鞭子。胡离对那些老头儿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恭维,还慈禧用的洗脚盆,吴三桂用的马鞭,怎么就没有香妃用的卫生巾呢?
等到了中午的时候,却有不少大学生过来。南京的大学多,吸收了不少知识分子和不少的败家子,这方面胡离倒是挺欣喜的。根据市场定律,一般大学生多的地方美女就多。除非那些个大学通通都是工科学校。
今天也是一样,古玩市场讲究早市,不少老头老太都觉得早早来了能早早淘到好东西,所以开市就开得格外早。
胡离是十点的时候到的,在里头晃了三圈,就发现有不少学生了。还有不少学生带着相机,捧着个仿清碎瓷碗就咔咔拍照,一边拍还一边很傻B的问老板——"你这青花瓷是景德镇的吧?"
胡离手上端着个金嵌边折扇,笑得肩膀都要塌了,想了想,这应该不是学考古或者瓷器鉴赏的吧?!水平也忒差了!
边笑边走,他很快就走过了他们,没注意的时候,却听到身后有一个女声道:"那不是青花瓷,不过是仿的碎瓷碗罢了!"
新鲜新鲜,难得能有个眼里还算不错的,胡离又转了过去,想看看那有眼力的女生长什么样子。这一转头,眼一瞥,却是看到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
那只手的主人,正蹲在那仿碎瓷老板的摊位前,挑挑拣拣些古玩首饰。
盗墓这行并不怎么讲究术业有专攻,很多时候要是一个集团倒斗,其实都喜欢那种胆子大而且什么都会的,所以倒斗到了现代,大多的时候都不怎么讲究那些老一辈的技能。
不过眼前这只手,倒是让他惊了一跳。
食指中指无名指修长,手纹脉络清晰,手掌宽大却不厚实,尤其是那只大拇指,却是比普通人要长许多,也许在旁人看了会觉得这只手长得很奇怪,可是对胡离这个盗墓世家的继承人来说,这只手却是长得太好了!
沙丘中郎将要的,就是这么一只手。
胡离拿扇子敲了敲手,正思索着要不要上去搭话,那头那仿碎瓷碗的老板就抬头有意无意看了他一眼。
胡离点了点头,上前也蹲到了那摊位前头。
老板招呼他,"这位小哥儿要什么慢慢看,随便挑,价钱好商量,要是能挑到个秦始皇用的筷子就算小哥儿你眼力见识!"
胡离冲面前的几双筷子看了看,差点听得吐血,就这几双竹筷子还秦始皇用过的,别不是这老板全家用来吃饭的筷子,看要发霉了才扔到这里晒的吧!?
不过这老板也是好意,如果他没猜错,他这家的生意,应该是胡离他爷爷的三徒弟胡广大也就是他三叔的门面。那老板看胡离的眼神,似乎知道他是谁一样。
胡离挑了一会儿,很随意的转头看了看他身侧的人,额前刘海很长,长得白白嫩嫩,个头也就一米七五的样子,穿着一身N大的校服。他正低头挑拣着那些瓶瓶罐罐,胡离仔细看了一下,他功夫不错,但凡是他拿起的东西,要么就是在这摊位上放时间久了没人要的真货,要么就是刚刚从土里掏出来明器。
这么个人才,要不家里祖传就是干这个的,要么就是在N大学考古的,再或者,搞不好他跟胡离就是一行的!胡离正这么想着,身后那群吵闹的人就停了下来,有人拍了拍他肩膀,胡离一转头,正见那刚刚提醒别人看错货的女孩子瞪着眼睛瞧他:"同学,你占了我位置了!"
我艹!你以为这古玩市场是你们学校图书馆呢?还占位置!
忍着暴走的冲动,胡离一边告诉自己不能打女人,一边默默往那男生那头挪了挪。
哪晓得那女生眼睛瞪得更圆了,转头看了看胡离旁边的男生,压低声音恶狠狠道:"堂哥!古风堂哥!这里有个挫男人想占你便宜!"
"……"胡离真是无言以对了,立马站了起来,反方向往旁边挪去。
其实胡离是想站起来跑路的,因为他刚刚不经意之间听到了一个名字!——古风!那摊位的老板肯定也听到了,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冲他挤了挤眼睛,意思是让他赶快跑路!
胡离现在深切体会到此地不宜久留是个什么意思了,但是立马跑路,又担心他们古家人认出他,只能虚张声势和老板说:"老板,你们家东西不行啊。"然后急忙转身拍拍屁股走人!
3
胡离现在深切体会到此地不宜久留是个什么意思了,但是立马跑路,又担心他们古家人认出他,只能虚张声势和老板说:"老板,你们家东西不行啊。"然后急忙转身拍拍屁股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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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这么急急忙忙走自然是有原因的。
这原因要归结到三个月之前,他下的一个墓。
这墓是一个丞相墓。据说这丞相勤政为民,是个难得的好官,"云国"那个时候实行厚葬,但凡达官贵人,陪葬品都是极其丰厚的。只有这位丞相,因为一心为民,家底又不厚实,所以陪葬品也只有一些诗书古帛罢了。这样的墓,但凡是个倒斗的,都不会去。
可是他去了。
为什呢?——因为胡离不是人啊!他是一只青眼白皮的狐狸,虽然他已经没有办法像狐妖一样又变狐狸又变人了,但是他已然有属于狐狸的敏锐感。
第一,胡离鼻子很好,第二,他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但凡他下的墓,就算别人看不上,他也能找到一些很值钱的东西。
这个丞相墓,就是其中一个。
不过,现在胡离后悔了,而且后悔得很彻底。如果时间可以倒流,让他再选一次,他一定不会下那该死的丞相墓。
因为那位勤政的丞相不是别人,正是古家的一位老祖宗!
而那个古风,正是古家现任的继承人!古风他老爸已经在全北京传了消息,只要找到胡离,他一定第一个扒了他的皮!
不过现在冤家路窄了,他好不容易从北京跑出来,好死不死竟然在南京遇到了古风。虽然并不能确定这个古风就一定是那个古风,但是瞧他那双手,应该十之八九不会错了。
古玩街在夫子庙的一个深巷子内,胡离七拐八拐才拐了出来,眼前正是一家卖俄罗斯商品的大店铺。这种铺子在夫子庙里很多,打着俄罗斯的旗号,其实卖的都是中国制造产品。估计那古风应该没追过来,胡离就抬脚准备往那店铺里走。
右脚刚抬还没落地呢,他的左肩就被一人钳住了。一哆嗦,冷汗一冒,胡离估计了下这双手的力道,算了算自己逃脱的几率,勉强转过头,冲着身后人笑了笑:"你……你好!"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那细皮嫩肉的古风。
暗自感慨自己时运不济,却见古风抬起手,将一柄折扇递了过来:"你的!"
"哦……哦……"胡离接过扇子,心想这小子没有认出他只是还扇子的,看来他还算走运,正打算道谢,却见那小子眉头一挑,盯着胡离眉目看了看,道:"下次小心点,你那扇子是清代的贡扇,少说也有五十万!"
这个时候胡离眉头都要笑弯了,一边暗骂自己不小心一边松了口气,说了声谢谢就转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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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那半个月,胡离都住在靠南京很近的句容。三叔和二叔在这个小镇上有一些古玩生意,他闲的没事,就在店铺的后院里给他们把把关,偶尔能找到几件仿品,就让管店的想办法把那几件东西给销了。
做古玩生意其实和其他生意一样,难免会卖到假货的,这个时候就看店家胆够不够大,能不能忽悠了人将那仿货给销了。
六月的天,句容下了好几场雨,南方的天气和北方不同,空气本来就潮湿,雨这么一下,就更加湿润了。这几场雨下得胡离骨头都有些酥了,于是他就整日里呆在房间睡觉。
这么睡了三天,古玩店的老板终于还是敲了胡大少的门。
"白少!"这家古玩店的老板年纪比较大了,六十多岁,不过从来不倚老卖老,看到胡离都恭恭敬敬喊一声白少。
哦,对了。因为胡离毛色的原因,他小名便叫小白,一般外头人都称他一声白少。
胡离问他什么事情,那老板就递了把扇子给他,随意瞥了一眼,胡离却突然发现那扇子体型颜色与扇扣的形状,竟然和他那把贡扇是一样的。
胡离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人也不困了,从床上坐起来,拿过来掂量了一番,嘿,还真和他那把贡扇一样,别不是同期出来的贡扇吧?!
胡离将扇子打开,果然看到扇面上一幅农夫雨季过桥图,扇子上提着两行字——雨上桥,桥上农。墨色氤氲,竟和他那把扇子如出一辙。胡离啧啧叹了两声,没想到句容这小地方也能弄到这么宝贝的东西,忙问老板到:"这扇子你们哪里搞来的?"
那老板表情僵硬地看了看他,"是古家人送来的,说,说是他们家少爷让物归原主的。"
胡离咽到喉咙管里的吐沫瞬间冻住,如一冰块一样梗在喉咙里。
古……家……少……爷?那不就是古风?
胡离忙从枕头下面掏出他那把宝贝扇子,哗啦啦打开一看,人都傻了,两把一摸一样的扇子,从扇面到扇柄,竟都长得一摸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古风之前还给他的那把扇子上提的两行字——"雨上桥,桥上农,乌龟大王八!"
"……!!"
胡离忍住撕扇子的冲动,先让老板出去,然后抓起扇子就扔进了垃圾桶。
你才乌龟大王八!你们全家都乌龟大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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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扇子肯定是之前在古玩市场被掉包的。
不过胡离不得不佩服古风的这门手艺。古家家的买卖和他们胡家其实也差不多一样,做的都是些地下的勾当,只是古家做倒斗是副业,真正的主业,却是临仿。
小到一双筷子,大到一个青铜鼎,他们古家家大业大胆更大,做的就是这临仿的生意。开着典当行和一些古董字画的生意,其实暗地里做的,都是大量的临仿生意。和一些小门小户不同,古家的这门生意现如今已经是一条龙服务,从最初的临摹到最后的进入市场,每一环节都有专人打点。
据说古家的这位继承人更是了不得,临仿行业讲究一人一户,就是说一个人只能精通一门,或者字画,或者石器,或者青铜……但是古风却是样样精通。
得,人家古大少之前就掉包了他的扇子,如今又让人送过来,这不是直接的挑衅又是什么!胡离还在纳闷这古风没事做去夫子庙做什么,敢情人家一早在那儿就是等他的。
都到这个份上了,要是再躲就真没多大意思了。
从垃圾桶把那赝品折扇拿出来,随意套了件衣服洗了把脸,胡离就让店家老板给他弄了辆车,直接开去了南京。
古家在南京有几家典当行,胡离随便找了一家把那赝品扇子和真贡扇往老板手里一放,人家立马就明白了。不多时就来了一辆车,从里面钻出来的赫然就是那日早市上说他是挫人的那个女孩儿。
女孩儿一下车,看见胡离就直乐:"哎,你不那天早市上那挫人么?怎么原来你就是钻了我们家祖宗墓的白大少啊?哎呦,真看不出来么?长得原来挺人模狗样的,我本来还以为你应该跟你们家那位大叔一样长得黑不溜秋的。"
黑不溜秋~~胡离想了想他爷爷的大徒弟也就是他大叔那黑脸包公的模样,一口气叉不过了,只能跟着贫道:"那你下次见我可以叫我黑少!"
女孩儿也乐了,过来从那典当行老板手里拿过两扇子,指了指她自己的车道:"你跟我后面,我堂哥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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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也乐了,过来从那典当行老板手里拿过两扇子,指了指她自己的车道:"你跟我后面,我堂哥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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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跟着古风那堂妹的车子绕过鼓楼走了玄武湖隧道,最后到的地方却是让我们白少半边脸都抽搐。
敢情他来的不是时候,刚巧古风要走是么?要不然带他来火车站干嘛?
胡离尚且带着疑惑下了车,一只脚刚刚塌地,那头两位铁面无私的人名警察同志就将他押进了一辆警车。
莫名奇妙的坐进警车,胡离刚想反抗,一只手就钳住了他右边的胳膊。
这感觉,挺熟悉的。
一转头,却刚好瞧见古风刚硬的半边脸。
这个时候翻白眼和反抗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于是他只能很没志气的问道:"这是去哪儿?"
似乎见胡离不反抗了,古风那钳住他的手就放开了,可听胡离问话他却并不回答,只转过头去,头往背坐上一靠,竟然闭目养神起来。
酷,真酷!比蟋蟀还酷!
见古风不睬他,胡离也就只能干干坐车子里头。可眼一抬,却看到后视镜里竟然有一张熟悉的笑脸——二叔!
那不正是胡离他爷爷的二弟子王锁,王二叔么?
二叔见胡离发现了他,转过头来,呵呵冲他笑了一声,"小白!"
"二叔你怎么也在这儿?你也被抓过来的?"可等胡离低头一瞧二叔那身警服,这才恍然大悟,二叔现在角色不对,似乎有狼狈为奸的嫌疑。
二叔又冲胡离呵呵笑了笑,露出他那两颗金色大门牙,"小白,你先消停会儿,等上了火车你二叔我再慢慢跟你说。"说着他还瞥了那位比蟋蟀还酷的古风一眼。
胡离压低声音问道:"我说二叔,你没把我卖了吧?"
二叔自然是个明白人,知道胡离担心古风知道自己是一只狐狸的事情,"放心吧,小白就是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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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压着胡离跟二叔坐警车,似乎有意在避开什么,等绕了两圈车子又绕回了火车站。
这期间胡离很老实,没有任何无谓的反抗,二叔比胡离还老实,吃吃喝喝睡睡,等上了火车,他老人家神色都不是很清醒。
上车之前胡离留意了很久,火车站喧嚣的人群中,似乎总有那么一拨人,隐藏在暗处,时刻跟着他们,观察他们的动向。
南京开往西安。本来我胡离不是很懂古风带着他跟二叔要去什么地方,可等一知道要去的地方是西安之后,胡离心里就突然有一种预感,这小子八成是要让他跟二叔下墓。
一个四人的小包间,胡离和古风二叔各自找了位置躺下。二叔本来就不是很清醒,眯着眼睛摇摇欲坠,一沾上床就呼噜声漫天。古风躺在那里也不跟胡离说话,也没有睡觉,只是手里捧着个东西似乎在研究什么,可能对那个东西不是很懂,所以手伸在那里动都没有动过。
十分钟之后,他终于放下了胳膊,脸却转了过来,冲着胡离的方向问道:"你知道这上面说的什么么?"
"……"什么什么什么?
胡离疑惑着转头,看向古风手里的东西。那家伙不动也没有任何表示,胡离刚想说你不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看我怎么知道我懂不懂。古风却又道:"你从古家老墓里弄出来的东西,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研究过!"
他不提还好,一提胡离脑袋就有些疼,于是胡离只能道:"你家那位老祖宗他以前真的是丞相?你确定不是算命的或者他做丞相之前不是和尚?"
古风看着胡离,眉头一皱,并不多话,简单明了道:"十年寒窗,十八岁中举,他做了五十多年丞相。"
"哦。"胡离想了想他从那墓里弄出来的东西,忍不住头皮就是一阵的发麻,然后说道:"那你们家有没有一种族谱,就是用来确定每个人名字的那种,还有就是用来规定,你爷爷生几个孩子,生的孩子里头几个男的几个女的的那种?"
古风这次眉头都不皱了,直接摇头。
胡离道:"那我只能说,你家这祖宗太神奇了!我从那墓里顺来的,其实就是一本族谱,这族谱上面清清楚楚记载了你们老古家每代没人的名字性别还有生平大事。"
古风转头,额头上的刘海长长遮着眼睛,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他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抬起眼,不太相信道:"那族谱你放哪里去了?"
胡离停都没停:"烧了!"
古风眼神一冷,"烧了?"
"烧了。"胡离曲起腿,心里一阵冷笑,躺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盯着他头顶上方的床底板道:"一份赝品,当然得烧了!我不得不承认,古大少你水平很高,一开始的时候我真没看出来那东西是假的,可是谁让你做那东西的时候没留神,留了一根头发夹在里头呢?"
二叔这个时候好像醒了,在胡离上头翻了个身,然后从上头伸出脑袋,醉眼惺忪地看着胡离道:"然后呢?"
胡离笑了笑,瞥了眼冷色的古风,"然后我就想,这么完美地赝品,除了他们古家人,还有谁做得出来?然后我又想,他们古家里头又有谁的字画本领是最高的,然后我就想到了古大少!本来我还不太确定,但是看了我那折扇的仿品之后,现在我更加能确定,那东西就是出自古大少之手。"
二叔这个时候已经彻底醒了,对胡离说的那份族谱也很好奇,从二层床榻上下来,一个劲的问古风弄个赝品进自家古墓是什么意思。
古风从随身的一个包里头拿出一册保管还算精细的泛黄古书,胡离伸了脖子看了看,确定那就是那份真品。
古风将书递给二叔,二叔拿过来翻了翻,眼珠子越睁越大,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转头看胡离:"古家到这儿是要绝种么?"
那册子胡离从头到尾都翻过,自然知道二叔说的是什么。从古家先人的第一页道最后,笼统几百页,一页一人,最后一人,就是古风。
胡离摇摇头,他是个狐狸,能变成人的狐狸,连狐妖都算不上,更谈不上是个神仙了,这事他怎么知道。
古风这个时候倒是一改闷油瓶的属性,开口说道:"古家从先祖开始,一直都有一个特殊的能力,那就是未卜先知。这个能力使得古家的祖辈一直都处在常人之上,我们古家这一族,繁荣了近乎一百多年,直到有一辈的先人乱用能力,杀了不少人,这种能力才消失。这事在古家一直都有族谱记载,只是到了近代的时候,族人觉得这种说法荒谬,没有科学依据,就不再提及此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懂事开始,就能感应到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会有什么样的改变。下面会发生什么事,之后会有什么后果,我似乎都能感应到。"
"那你就没有和你家人说过么?"二叔这个时候插话道。
胡离心里闷笑,就古风这性格,恐怕从小就寡言没多少话说,更何况是这种说了都未必有人信的话。
古风却点头,"说过!我家人本来不信,后来我证明了几次,他们都相信了。"
"那他们怎么说?"胡离那心急的二叔,你不插话他说得会更利索。
"没怎么说,他们让我顺其自然。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前不久我却感应到自己不久之后就会死。"
"……"二叔这次终于没再插话,只是瞪了两个眼睛低头瞧着自己手上的家谱,跟端着个烫手山芋一样。
胡离点点头,接口道:"自然,你伟大的先辈已经感应到了,你那堂妹还生了三个呢,你后头就没人了。"
二叔将家谱送回给古风,伸手敲了胡离头一下,"没口德的家伙。"
胡离避让不开,受了二叔糖炒栗子一个,心里很不甘。
古风倒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不久前我又感应你会去我家的古墓,所以在你去之前我就偷偷去了一次,找到了那份家谱,自己偷偷做了份临仿放进去。"
"不应该啊!"二叔他老人家继续插嘴,"你既然知道我家小白会进去,那你干嘛不告诉你爸让他抓人擒贼啊!"
古风这个时候抬眼看了看胡离,眼里有些不确定,但表情还是淡淡的:"因为我又感应到,我会和你还有你二叔,一起坐在去西安的火车上。"顿了顿,"就是现在这个情景。"
"……"
胡离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和坐在他旁边的二叔一起抖了抖。
大哥现在不是拍恐怖电影吧?午夜凶铃也没你恐怖呀!
古风这时却躺了回去,手里还捏着他一开始看到的东西,顺了顺自己的思路,胡离说道:"也就是说,你能感应到未来发生的事情,可你却一直按着那个结果在走过程?"
二叔眼一抖:"啥意思?"
"按着先人的记载,如果结果并不能确定好坏,我会按着结果走,但是如果结果不好,那我就只能避开。"
二叔插嘴:"那你不是都感应到自己要死了么?你还按着结果走过程?你现在不就应该好好呆在家里!?"
二叔说的其实也是胡离疑惑的,古风解释道:"如果能避开,我自然也想避开。不过,我手里有这个东西!"说着就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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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说的其实也是胡离疑惑的,古风解释道:"如果能避开,我自然也想避开。不过,我手里有这个东西!"说着就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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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递给胡离的是一张泛黄的锦帛,锦帛边角已经起了毛,年代看似非常久远,胡离都不用放到鼻子底下闻就知道那东西和那本族谱是出自同一个地方。
古风道:"你手里这锦帛是夹在族谱里的,这东西我并没有临仿。"胡离心里笑了笑,你倒是想临摹也临摹不起来了,你古家再是厉害也没办法将这么好的黄山丝雨锦帛给仿出来呀。
二叔他老人家插话,将胡离心里想的一字不差都说了出来:"你倒是摹啊,摹得起来么?!"胡离现在由衷的佩服起他爷爷的来,爷爷你把这么个缺根筋的弄进倒斗业,真是造福黎民百姓啊!
古风被二叔打断,也不恼,只等二叔说完了,继续道:"王二叔你说得不错,这东西我见都没见过,当然弄不出个假的来。"
胡离将手上的锦帛前后翻了翻,发现那块泛黄的锦帛上并没有任何字迹,也没有什么图画,可刚刚古风躺那儿不是看了半天么?他究竟在看什么?胡离很疑惑,二叔这个时候将锦帛拿了过去,端在手里也是一阵唏嘘,"乖乖,你家老祖宗忒有才了,弄快抹布留给你!?这玩意儿能保命么?"
古风并不多言,只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在钥匙扣上拔出个什么东西,胡离抬眼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验钞用的随身用荧光灯。
古风将荧光灯上按钮按了下去,紫色的冷光照到那锦帛上,竟慢慢显出字来。二叔手捧着锦帛,视线随着古风手里荧光灯的光线而移动,慢慢瞧清楚了锦帛上面的字。
第一个,是个古字,第二个,是个风字,第三个,是个胡字,以此类推,一张手帕大小的锦帛上面竟然显现出了四个人的名字——"古风,王金肖,胡离,紫霄。"
胡离鼻子尖,刚刚古风将那锦帛递给他的时候,他就已经闻出来这玩意儿一定不是个平凡货,只是没想到一张锦帛,内里的玄机竟也是如此乾坤。胡离这头还在想着这王金肖和紫霄是谁,那头二叔就是一声大叫。
"啊!这上头怎么有我的名字?"
胡离一拍脑门儿,这才想起来那王金肖其实就是他二叔的名字。他这个二叔本名其实叫王金肖,姓之后的两个名要是不注意看就容易当成个锁字,所以二叔的外号就叫王锁,行里行外的,人人见到王锁都喊一声王老板或者王锁,王锁这名儿别人叫多了,胡离自己都快不记得原来他二叔的本名其实叫王金肖了。
古风继续摁着手里的荧光灯道,紫光正照着紫霄这两个字,胡离本想着这锦帛未免也太神奇了点,简直就是未卜先知,难道古家那位丞相老祖宗感应未来已经能够感应得这么久远了,竟然能将几百年之后的事情?身旁的二叔却是咦了一声,冲着胡离挪了挪下巴,指着那名字道:"这个紫霄是谁?"转过头,又问古风:"你认识么?"
古风放下手里的荧光灯,摇了摇头,从二叔手里将锦帛拿了回去,揣进了怀里,却再不肯多说话了,倒到床上就闭起了眼睛。
胡离眼角一阵抽搐,妈的谁来告诉他这男的有病没啊,一开始屁话都不讲,后来一股脑儿讲了这么多,现在脑袋抽风又不说话了,他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间接性失语症!
胡离一阵气结,往床上一倒也不说话,现在他知道,这古大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不过了——为了他老古家不会在古风这辈断子绝孙,他胡离和二叔就得做牛做马在后头跟着。只有他二叔啧啧感叹了两声,"稀奇真稀奇,没想到他老古家的古墓里头竟然有这么好的东西!"
胡离这时候才突然想到了什么,哗一下抬起脖子,"二叔,你怎么被弄来了?你不是被老爷子弄到南非挖钻石了么?"
二叔一愣,摸了摸鼻子,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三秒才笑盈盈道:"你看,小白啊,白少,你也应该知道你二叔我,一大把年纪了,媳妇儿连个影子都没有,娃娃的种子还在我自己肚子里埋着,你二叔我这不也是为了攒点老婆本儿么?"边说边往二层上面爬。
胡离可算是懂了,敢情这次的事情只有他胡离一个人是被迫的,其他人都是各取所需啊!?挑头看了看旁边床位上古风,这小子是有多有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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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开了两个小时之后,慢慢减慢了速度,包厢里的古风胡离二叔三人都睡得迷迷糊糊的,但是手动的阀门一关,胡离立马就醒了,属于一个哺乳四爪动物在陌生环境该有的敏捷和警戒性告诉他,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他刚想抬手敲醒上/床的二叔,无意间的一转头,却看见古风已经醒了。
一双眼中冷冷的满是警惕,看了他一眼,手指伸在唇间,指了指外头,似乎在告诉胡离,外头有些不太对劲,让他不要动。胡离点了点头,细细听着外头的动静,这个时候上面的二叔似乎也醒了,本来粗重的鼻息声这个时候也没了。
火车还在滑行,速度已经很慢了,古风躺在床上,侧耳听了一会儿,不一会儿却突然拎起随身的包,翻身下床,打开包间里的窗户,冲着胡离和二叔轻声道:"下车!"
胡离早听出不对劲,狐狸耳朵隐隐中似乎听到有大拨的人在往他们包厢的方向靠近。没有迟疑,他跟着古风就跳下了火车。然后二叔也随即跳了下来。
所幸三人出来的时候都没有行李,中途跳火车也就变得轻松容易很多。
二叔也是老江湖了,虽然在火车上并没有听出有什么不对,但一跳下火车,就很有经验得指了指火车旁边的一个芦苇群。
胡离和古风点点头,跟着二叔就慢慢移进了芦苇群。只等那列去西安的火车一开走,二叔才从口袋里掏出包烟,慢慢给自己点上,吧嗒抽了一口,"说吧,古家小子,你可是得罪什么人了?你王二叔我可是有些年头没跳过火车了。"
古风抬眼看了二叔一眼,似乎并不想透露太多,可最后还是道:"是我爸。"
胡离听到这三个字汗毛就竖了起来,忍不住就打了个颤。古风他老爸那句扒了他的皮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谁都知道,只要古风他老爸传出来的话,百分之百都是会兑现的。
古风似乎也感觉到了胡离的惊恐,斜眼看了他一眼,"我爸已经知道在胡离下古墓之前我已经去过了,也知道我拿了里面的东西,但是我不想牵扯太多的人。"
二叔吧嗒吧嗒又抽了几口烟,才将手里的烟头冷掉,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泥巴,望着不远处的铁轨叹了口气道:"行了,小子,冲着你那两千万,我也就不多问。走吧,小白。"
等等!胡离睁大眼睛,两千万!"我说二叔,你有两千万,那我有多少?"
二叔回头瞧了瞧胡离一眼,很诡异的笑了笑,努嘴指了指古风,"你问他。"
胡离转头瞧古风,两只眼睛里只写着一个斗大的字——钱!
古风被他望着一愣,间歇性失语症再次发作,屁都没放一个,转头就走。
望着这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胡离突然觉得很凄凉,作为一只四爪动物,一只莫名其妙变成人的四爪动物,谁来告诉他,究竟要如何才能反抗翻身做主人!?算了,还是先跟着他们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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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胡离突然觉得很凄凉,作为一只四爪动物,一只莫名其妙变成人的四爪动物,谁来告诉他,究竟要如何才能反抗翻身做主人!?算了,还是先跟着他们再说吧。
@二叔不愧是老江湖,带着胡离和古风蹲在一个坑坑洼洼的泥泞小道边上等了不久,果然看到一伙人也从铁轨的方向走了过来。
二叔藏在芦苇地里,轻声对胡离和古风道:"去西安的火车,一般不可能只有我们三个是下地的,刚刚你爸那拨人的动作那么大,肯定也有其他人跳了火车,咱等着。等那拨人过来,先看看人数,要是人不多,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咔!"说着还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胡离点了点头,古风只看了眼二叔,就将目光投向了远处那拨人。等人走近了,胡离数了数,发现那拨人还不少,总共有12个人,而且全部都是身强体壮的男人,他们身上带的行李并不多,当似乎早有准备,一个个站在小道上望着远处似乎在等车。
胡离转头看了眼二叔,二叔摇了摇头,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么多人,身上行李不多,却无缘无故跳火车,说明他们身上一定带了不能被查出来的东西,这东西十之八九就是什么轻便武器。胡离又转头看了看古风,发现那家伙正盯着那十二个人,蹲着的姿势倒有些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胡离并没有在意,转回头去,二叔这个时候已经指着远处的那十二个人中最矮三个,示意了他一下,意思是让他解决那三个。胡离咽了口吐沫,看了看自己养得白白嫩嫩的爪子,犹豫着点了点头。
二叔拍了拍胡离的脑瓜子,正准备和胡离旁边的古风商量剩下的九个人他们两个要怎么分配,手指头刚指出去,就见古风如迅猛的豹子一样扑了出去,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两声惨叫。
狐狸咽了口吐沫,顺着那两声惨叫望了过去,又看向古风敏捷的身影,无声无息的选择抬起自己的右爪,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愿主与你们同在,阿门!
胡离闭着眼睛,只听见一声又一声的闷叫,但是睁着牛眼的二叔却是看得清楚。古家的这位大少爷,估计从小受的就是魔鬼训练,身手不但矫捷,而且出手又狠又准,前两个人他没看清,但第三个人他看得清清楚楚,古风那一下,看上去像是手掌拍上了天灵盖,实际上只有大拇指摁在了后脑勺的一处死穴上,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古风也没有手软,先是打断了右腿,再一脚踹上了面门,至于最后六个,二叔他这位自称为倒斗界的二把刀,都觉得汗颜,手段太残忍,他没太敢看,直到那小道上以及没有声音了,才睁开了眼睛,拍了自己身旁早就捂上眼睛的胡离。
胡离睁开眼睛,从芦苇丛里走了出来,看了看满地的死人,再看了看死人堆里的古风,没敢走上前,只叹息道:"我二叔他那个咔的意思其实是打晕就行了,古大少你手段也太残忍了点吧,你当拍暗杀片的!?"
"最为条件,我会让我爸收回扒你皮的那句话!"
"……"胡离本来还想说两句残忍什么的,听了古风的话差点没有泪流满面,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时差么?报酬这个问题四十分钟之前不久讨论过了么?敢情古大少不但有间歇性失语症,还有时差调节失灵症么?
二叔在一旁蒙头一笑,"小白,人家古大少没杀人,那几个人就是晕过去了!快过来,他们手里头还真有东西,难怪跳火车。"
胡离听说那几人没死,咳了咳没再多说话,跑到他二叔旁边蹲下,看了看他二叔从其中一人包里搜出来的东西,皱了皱眉头:"墓狐?"
他二叔转头对着胡离咧嘴一笑,露初两颗大金牙,学着蜡笔小新的样子挤了挤眉头,轻声道:"像你不?"
胡离白眼一翻,很不屑得哼了一声,"毛啊!"
古风这个时候已经从那几个人包里搜了些东西出来,见他叔侄二人捧着个墓狐雕像笑得合不拢嘴,皱了皱眉头道:"有车来了!"
胡离自然也听到了,将二叔手里的墓狐雕像塞到了怀里,站起来,看了看车子快要驶来的方向,捅了捅他二叔道:"哎,怎么办,难道还用刚才那招?"
二叔站起来,笑了笑:"可不怎么的,有古大少在,咱们等着就行。"
二叔上前拍了拍古风的肩膀,低语嘱咐了两句,古风点了点头,抬腿就往那车子驶来的方向跑去。
看着古风远去的背影,胡离叹了口气,"二叔,为了我的皮,我觉得我很有必要陪古风走一趟。"
二叔笑了笑,一脸老谋深算,你骗鬼去吧的表情:"小白,你那皮值多少钱?我看你是皮痒了想下墓吧?"
"二叔,话不是你这么说的,你下个墓能捞东西不说还能拿两千万,我可什么都没有,你要娶媳妇儿我要攒老婆本儿呀!"
"行!你要攒老婆本儿你二叔我还能拦你不成。"二叔这个时候却望了望古风离开的方向,突然低语,冲胡离道:"这个古风,咱还是得防着点儿,我刚可是看清了,他那大拇指的功夫,典型的南面那一派的!"
胡离想了想古风那修长的大拇指,这才想到,原来那指头那么长,是后天练成了!"那二叔,咱们老胡家算南派还是算北派?"
二叔敲了胡离脑瓜子一下:"明明是一只狐狸,怎么脑瓜子这么笨!咱们老胡家自成一派,不男不女……呸……不南不北!"
胡离差点没笑岔气,不男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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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解决的很快,不多时就开着辆90年代的桑塔纳过来了,胡离和二叔上了车,开出了附近的芦苇地,就往北方开去。
他们要去西安,古风他爸跟上了火车,肯定也知道沿途追查附近去西安的高速公路。本来古风是要打电话安排的,但是二叔考虑到他爸的势力范围,就让胡离打电话。胡离肯定是一百二十万个不乐意,西安这个地界他是有朋友,但那种朋友属于花钱请的朋友。
胡离作为一只变成人的四爪动物其实真的没有多高的人生追求,至少他觉得,比起聊斋里的那些追求崇高爱情的母狐狸,他自己真的世俗得多了。
作为一只狐狸,他的人生追求,也就是睡死在一堆钞票里,无怨无悔!!
胡离很不乐意得给其中一个朋友打了电话,那个朋友接到他的电话自然很高兴,两人寒暄了还没几句,那头就开始谈价钱,这个时候要是费用能报销,那自然最好不过。于是胡离转头,问驾驶座上的古风。
古风却冷冷的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又转了回去。
胡离哼了一声,做好割地赔款的准备了,刚想说话,古风冷不丁又转过了头来,胡离心里一乐,本以为古风要说钱他付,谁知道古大少来了一句:"我刚才没杀人,他们就是晕过去了!"
"……"胡离默默咽下去一口心头血,咬牙切齿握着手机冲电话那头的人道:"帮我进西安,顺便安排个住的地方,不要小姐不要鸭,但是附近要有养鸡的地方。一口价十万!"
桑塔纳后座上,王二叔已经笑得快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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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在西安的这个朋友在黑道上有点关系,王二叔原本没打算走高速,胡离的这个朋友却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那些原本在高速上堵截古风的人一个个都装瞎子,愣是让古风劫的这辆破车顺顺利利进了西安城。然后又在骊山脚下给胡离找了个乡舍小院,二层小楼,有游泳池有钓鱼台甚至还有胡离说的鸡棚。
虽然花了胡离整整十万大洋,但是能在秀丽的骊山脚下寻这么一处有格调的院子住上一住,胡离多少还是觉得挺满意的。尤其是有鸡棚,那就更加满意了。
而古风对这一切安排都没有显示出任何表情,只是看到院子门口的那处鸡棚的时候,停住了脚步略带疑惑地看了看。王二叔知道古风心里疑惑的什么,上前拍了拍古风的胳膊,解释道:"我们小白的个人爱好,他爱吃鸡,所以跑哪儿都爱找个有鸡棚的地方。"
这个解释也算是合理,古风没太多在意,跟着王二叔和胡离就往院子里去了。只剩下那一鸡棚的公鸡母鸡躲在鸡笼里战战兢兢——狐狸!有狐狸!
胡离的这个朋友据说最近和黑道的内部扯上了点关系,摇身一变身后竟然也多了几个打杂的小弟,很有香港古惑仔的味道。胡离这次托的事情他那朋友竟然都没有露个脸,而是让他手下的两个小弟跑来招呼了下。
那两个小弟对胡离三人都很客气,招待完了就抬腿走人了。这下胡离心里的落差就格外大,同样混了二十多年,怎么就他还一天到晚被人通缉了满世界跑呢!?
当然,这种落差并没有维持多久,等一桌的满汉全鸡上桌的时候,这种烦恼就完全化整为零了。
三人在骊山脚下的这个小院子里优哉游哉过了三天,等第四天的时候,追查古风的动向稍微有些消散了,就有人上门将古风原先早就送到西安的那拨行李送了过来。
古风将那包行李里的东西分给了王二叔和胡离,胡离接到手里一看,原来是下墓的一些东西。冷光棒,取暖灯,绳索,甚至还有枪支弹药。胡离有些嫌弃得将东西扔到了一边,他自己就是一只墓狐,下墓的时候还从来没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缠过,枪支弹药这玩意儿他还真瞧不上。
古风见胡离不是很看得上那些东西,什么话都没说,默默将分配给他的那些枪支弹药揣进了自己包里带着,只留了少许的冷光棒和防水电筒给了胡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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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见胡离不是很看得上那些东西,什么话都没说,默默将分配给他的那些枪支弹药揣进了自己包里带着,只留了少许的冷光棒和防水电筒给了胡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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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并没有再等,当天拿到了东西,他当天就带着王二叔和胡离来到了骊山脚下。胡离一开始还没懂,等一见那地形和山脉,心里就是咯噔一跳,抓着古风就低吼道:"你疯了,这是秦皇墓,这玩意儿可不是一般人能碰的!"
古风只是抬眼看了胡离一下,并不说话。胡离见古风不说话,忙拉住一旁的二叔:"二叔,你不会也跟着他发疯吧?这可是秦皇墓!"
二叔笑了笑,很和蔼的摸了摸古风的脑袋瓜:"小白小白,你再好好看看,这山形脉络虽有些三皇五帝的样子,但是北方无山脉,却是聚不笼气的,秦皇墓能建在下面么?要我说,这下头呀,也就是个陪葬陵罢了!"
胡离这才抬起头,往北边看了看,确是没有看到山脉,但是纵观了这处的地形,他还是觉得,这下头应该不是一个一般的陪葬陵。北无山,不聚气,但是这山脉间的链接却是持平缓和,很有大家的风范。而且,既然都已经不聚气了,又何必在这里建个陪葬陵?这不是浪费人力物力么?
胡离本来还打算在好好看看,可是一直没说话的古风却已经首先往山上爬去。二叔冲他神秘的笑了笑,也跟着往山上走去。
山林的树木虽然很茂密,但是显然经常有人上来攀爬,一跳小道顺着山坡慢慢往山上延伸。古风在前面领路,一开始是顺着小道往上攀爬,可在半路的时候却突然折转,往山林深处没有小道的地方走去。
王二叔和胡离都是下过地的人,自然知道古风的用意,三人无话,一个小时的功夫,就到了目的地。
胡离鼻子尖,老远的时候就闻到了味道,扯着笑冲古风道:"你倒是早有准备啊!连盗洞都挖好了!"
古风回过头来,淡淡看了眼胡离,"就算你不想下也没得选!"
"……"什么跟什么?答非所问啊!胡离正觉得奇怪,一旁二叔笑了笑,提醒道,"西安水土不好是么?你也跟着浑了?"
胡离一拍脑门儿,这才想起来,时差失调症,时差失调症,古风回答的应该是一个小时之前骊山脚下他问的问题。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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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说得没错,确实是有一个盗洞,厚厚的几层树枝掩盖在上头,在有些突兀的山头显得很扎眼。
二叔和胡离老远就看到了,两人忍不住得叹气,这个古风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用几层树枝就挡了,要是行里人,瞥一眼就知道有问题了!
古风将盖在盗洞上头的几层树枝扯下来,卸下身后赘重的防水背包,什么废话都没有讲,就顺着盗洞爬了进去。二叔在古风要进去的时候突然拉住古风的背包,对古风道:"你原先分给小白的枪支在里头吧?"
古风的时差失调症这次倒是没有发作,他点点头,示意二叔那部分枪支在防水包的隔层里头。二叔从隔层里将枪支掏出来,扔给了盗洞旁边的胡离,古风才带着背包爬了进去。
胡离手里捧着枪,有些不屑道:"我说二叔,这玩意儿我用得到么?"
二叔这个时候也卸下了背包钻进了盗洞了,听胡离这么说狠狠剜了他一眼:"臭小子!倒是忘了你爷爷跟你说得话了!他要是知道你不带枪就下地,小心他抽不死你!"
胡离扯嘴冲他二叔灿烂一笑:"二叔你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么?"说完将枪塞进了包里,跟着也下进墓里。
二叔估计得没错,古风带他们下的这个墓确实是一个陪葬墓。胡离一下盗洞,就瞧见角落里堆放着一个已经塌掉了的兵马俑。这个兵马俑的身上的陶彩并没有完全氧化,借着古风和二叔手里手电筒的光,依稀可以瞧见兵马俑铠甲上面的色彩。
胡离来西安好几次了,几乎次次都是为了下地,还从来没有见过兵马俑,这么一瞧就来了兴致,从包里掏出电筒打开,将兵马俑上好好看了一翻。
一旁二叔见胡离下地就对那一堆已经坏了的兵马俑一个劲的瞧,根本不在意墓地里的情况,他狠狠叹口气,上去拉了胡离一把:"这兵马俑要看你上去也可以看,买个门票要多少钱!都下地了还这么不正经!"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墓狐的平面雕像递给一边的古风,"你身上带了没有?"
古风低头瞧了瞧那个墓狐雕,很平静得将眼睛移开,继续顺着电筒的光瞧墓底壁画上的东西。
二叔见古风根本不在意那个墓狐雕,便很是气恼,伸手就想去抓古风,却被古风轻巧得躲开。胡离拍了拍他二叔,指了指意思自己,笑了一下,意思再明显不过,自己这么大一只活蹦乱跳的墓狐不正在您老人家眼前么?要什么墓狐雕啊!扔了扔了赶紧扔了!
二叔翻了白眼,老人家脾气上来,你们不要我自己留着!
胡离这个时候才注意古风一直在看的东西,拿手电筒一照,才发现是一幅壁画,胡离咦了一声,边看着那幅壁画边问古风道:"这盗洞不是你打的么?怎么难道你之前都没有发现?"
古风这次连看都没有看胡离一眼,只是一直盯着壁画,似乎在思考什么。胡离见问不出什么,所幸也看起壁画。这么一看,这才发现这是一副叙事的壁画,壁画中一个主要的角色是一个三头六臂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穿铠甲的将军,这个将军在一次狩猎中斩杀了一头猛兽,于是受到了皇帝的嘉奖,封疆土三千。胡离将手电筒光圈调到最大,继续看那幅壁画。壁画叙事的情劫却突然一转,描述了这个将军跪拜一人,只是这个人穿着普通,看着似乎是一个平民。
这个壁画叙述简单,胡离实在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这个将军不是真的三头六臂,只是画匠为了恭维这个将军才将这个将军画成这样。
胡离本来想问古风有没有看出是什么意思,等转头看到古风那万年冰山脸才忍住没问,只转头和一旁看壁画的二叔道:"这个壁画好像是个门。"
胡离既然能看出来,他二叔自然也看得出来。二叔点了点头,示意胡离摸一下壁画,看看有没有什么玄机。胡离承他家老爷子的秘传,在一些方面懂得其实比他三个叔叔都要多,尤其是在一些奇门遁甲之术上。
胡离并没有犹豫,伸手就摸上了壁画,古风在一边看到了也没有多话,只是将电筒的光网胡离手的方向移了一下。胡离从壁画的最上面开始摸,一点一点,但是却避开了那个三头六臂的将军,可摸了两圈都没有发现有任何机关。
胡离是属狐狸的,最缺的就是耐心,这么摸了两圈什么都没有发现,心里就开始有些毛了,盯着那三头六臂的将军想所幸我豁出去拼了吧!刚想摸上去,却突然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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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是属狐狸的,最缺的就是耐心,这么摸了两圈什么都没有发现,心里就开始有些毛了,盯着那三头六臂的将军想所幸我豁出去拼了吧!刚想摸上去,却突然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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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很小,不属于人耳能够识别的范围。他听到之后就没敢动,维持着想要摸那三头六臂将军的姿势。
二叔见胡离不动了,用手肘推了胡离一下,"小子,愣着干什么,摸呀!我估计机关就在那三头六臂的将军身上!"
胡离依旧没动,他已经能够听到那个声音越来越响,咯咯的,似乎是筋骨在舒展的声音。他转过头去,瞪了他二叔一眼。
"别说话!"古风却突然低声道,然后率先关了手电筒。
胡离是狐狸脑袋,这个时候就转得尤其快,立马也跟着关了手电筒,然后抢过二叔手里的电筒关掉,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这个咯咯的声音萦绕在耳边越来越响越来越响,很快就到人耳能够听到的范围。二叔和古风这个时候都屏住了呼吸,而胡离则在黑暗中适应过来,一双狐狸眼慢慢看得清楚起来。
就在角落中,他刚刚还用手电筒照着细细看过的破碎兵马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块一块拼接完整,甚至是俑身上已经略氧化的陶彩也在慢慢恢复。
这一切胡离看得真真切切,但是古风和二叔却看不见,按着一个大智大勇且带着些神秘色彩身份的男主角定位,胡离同学现在应该化生英勇的奥特曼来打那个兵马俑小怪兽。
但是!错!
胡离同学作为一只变成人的四爪哺乳动物,在这个危险的时刻很自觉得缩了缩脖子,咽了口吐沫,默默告诉自己,他不是聊斋里的母狐狸,他不爱黄蓉,他不是靖哥哥,他只喜欢钱!
角落里陶俑正在慢慢恢复,很快就变成了一个高过常人的完整兵马俑,二叔这个时候已经从包里掏出了枪,万一有什么不对就先放上几枪。倒是古风一直都很冷静,站在那里盯着兵马俑的角落,似乎在想些什么。
就在那兵马俑要往他们这里跨出第一步的时候,古风突然开口,打破了长久的沉寂:"这个盗洞不是我挖的,我也是第一次下来!"
"……"要是有条件,胡离现在十分想抓着古风的胳膊吼上一句,大哥都什么时候你那时差失调症能不能不要发作啊!!
可是,胡离看得真切,就在古风说完那句话的时候,他突然出手,几步跨到兵马俑面前,右手一伸,在兵马俑头顶用力一拍,那兵马俑就再也不动了。
胡离咦了一声,打开手电筒,照着古风和那兵马俑,就见那兵马俑身上的陶彩渐渐暗淡,竟然又恢复了之前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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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算是虚惊一场吧!二叔见到古风对面站立着的完好陶俑,这才发现原来刚刚那动静是这陶俑发出来,一边将枪收了一边拍着胡离的肩膀道:"斜了门儿了,一进来就碰到这东西。"说着若有似无的还看了胡离一眼。
胡离当然知道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他这么大一只墓狐站这里,竟然还招东西,看来这个墓确实不简单。
古风却转过来,皱了下眉头道:"这墓不太对劲,你们都小心点!"
大哥是你强迫我来的吧,胡离现在很有身不由己的感觉。二叔这个时候又拍了拍胡离的肩膀,指着他们身后的那壁画道:"快弄吧,早点进去早点出来!"
胡离转身去看那壁画,三头六臂的英勇将军这个时候再看突然就有些毛骨悚然。他看了看古风,指了指那壁画道:"你怎么看?"
古风站在壁画前看了看,最后手指一伸,指着整个壁画最中央的地方道:"这个!"
胡离看了看那地方,摇摇头,"我刚刚摸过了。"
"用力!"古风并不转头,只回答了胡离两个字。
哇,靠,大哥,那你怎么不动手啊!胡离无奈伸手,摸了摸那地方,这次又侧耳听了听,才敢用力摁了下去。
胡离用力摁的地方果然出现一个凹槽,壁画内部也突然出现一声整齐的咔,胡离听得清楚,那是壁画四个角落的暗卡,这只是第一步。这种暗门机关一般都会有三把锁,每把锁按的地方都不相同,按错一步或者顺序不对都会启动机关。
这锁开起来并不难,但是胡离心里却很疑惑,壁画的内容已经说明这个陪葬陵的时代应该不是秦朝了,既然不是秦朝,那这个墓是谁的?古风又为什么要把他们带来这里?而且他刚刚还说盗洞也不是他打的,他也是第一次下来,那么之前这盗洞又是谁打的?古风又是怎么知道这个盗洞的?
一连窜的疑惑在胡离心里,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显然不是解答问题的时刻,他只能细细听着壁画内暗卡的转动声音来确定下一把锁的方向。
壁画内的暗卡慢慢转动着,最后在一个反向停下,胡离听得很清楚,是四点钟的方向,于是顺着原先的按钮找到四点的方向,在距离半寸的地方又按了下去。第二把锁打开,暗卡继续转动。胡离已经将耳朵完全贴在壁画上了,暗卡这次却转了很长时间,本来按着胡离的估计,最后一把锁应该在十一点或者十二点的方向,可是没有,那暗卡转了三圈之后竟然不停在转。
胡离皱了下眉头,从壁画上抬起头来,看了看古风,然后摇了摇头,道:"这锁我开不开!"
二叔嗤了一口,"搞什么?这壁画难道有什么玄机?"
古风却抬手,让胡离和二叔都不要说话,自己趴在壁画上听了听,起身道:"锁开错了!"
"不可能!"二叔却异常激动道,胡离和古风转头看二叔,二叔愣了下,解释道:"胡离的这下墓功夫是老爷子手把手交的,他高中都没上就跟着老爷子下墓了,这种暗卡锁他少说开了也有七八个了,不可能开错啊!"
胡离很是郁闷,二叔您老人家想夸就直接夸么,干么又扯到没上过高中这事情!
古风却指着壁画的四个角落道:"四个角落的暗卡,开一把锁,一个暗卡就会转动,现在这四个暗卡都在转,不是开错了是什么?"
胡离也接道:"是我开错了!这门好像有人动过手脚。"
一时间都没有人说话,胡离退开几步看着那壁画,怎么都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具体又感觉不出来,只能瞧着古风。古风将壁画又来回看了一遍,最后竟然转过头来,看向那角落里的陶俑。
不是吧!胡离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觉,果然,古风转过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二叔,然后用最简洁的语言概括了他想说的话:"用陶俑开门。"
如果他说不,古风能接受这个中肯的意见么?显然不可能。而且二叔似乎也很赞同古风的做法。
古风这是,想利用陶俑来砸门啊!
这还真是最原始的倒斗方法。
古风走到陶俑面前,手伸到陶俑头顶的地方,这次胡离看得清楚,古风的大拇指在陶俑头顶上用力一撮,那陶俑就像活过来一般,身上的色彩慢慢恢复,四肢关节脖子都咔咔作响,那陶俑甚至还转动了脖子,似乎将他们三人轮流打量了一番。
最后,陶俑大哥相当给力地冲着王二叔扑了过去。
……
这究竟是个什么墓?连陶俑都这么势力的?知道古风比较厉害,可能还闻出来胡离不是个人,所幸就专挑是人的解决?
二叔也算是老江湖了,在陶俑扑过来之前就一把将胡离推开,自己也往一边滚去,嘴里还骂道:"我艹。"
胡离被推得往古风那边倒去,按着一般人的反应,看到有人往自己这边倒,只要不是个杀人越货的家伙,一般人都会帮着扶一把吧?
胡离是这么想的,所以当时心里就反应——没事,古风那家伙在呢!
可人家古风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一直到胡离的屁股先着地,那家伙都一直站在那里默默看着,等胡离摔得四仰八叉了,古风终于开口了:"嗯。"
"……"大哥,你不扶也就算了,不用这样吧?嗯这个字是个什么意思?
没跟古风一般见识,胡离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便看到王二叔正用小擒拿手和那陶俑斗智斗勇。
胡离看着也着急,忙从怀里掏出枪,正准备对着那陶俑来上几颗子弹,古风却伸手握住了胡离的枪杆,"不用!"刚说完,已经不在原地了,人到了二叔身边,提着王二叔的衣领边将人摔上了那壁画。
"啊!"二叔一阵惨叫,胡离抬手遮眼。
而那陶俑没有任何犹豫的,竟然转头就往二叔那边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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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二叔一阵惨叫,胡离抬手遮眼。
而那陶俑没有任何犹豫的,竟然转头就往二叔那边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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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胡离大骂一声,扣动扳机对着陶俑头部就是啪啪几枪,子弹是射/进去了,可那陶俑却还是一步不停就往二叔那边扑过去。
"古风,你个王八蛋,见死不救啊你?"胡离怒道。
可古风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静静看着那彩色的陶俑,等陶俑的两根粗壮的手臂就要碰到王二叔的时候,他才迅速弯腰从那陶俑的后腰处将人给拎了出来。
"嘭"的一声,陶俑的手臂便将那壁画砸出了一个窟窿,胡离耳朵一动,立马听出那壁画的四处暗卡不动了,从壁画刚刚那开锁的地方传来咚咚的响声。
一边为二叔松了口气,一边又庆幸终于将门打开了。
古风长臂一伸,右手大拇指往陶俑头部一按,那彩色的大家伙便又不动了。
胡离扶稳二叔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在古风解决完那陶俑之后,拍了拍古风的肩膀。
古风转过头来,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连眼神都是淡淡的,胡离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两人这么你望我我望你望了许久,一边站着揉屁股的王二叔都没什么耐心的时候,胡离才突然伸出拳头,对着古风的肚子就是一拳。
"我刚才站那么久就是在想要不要揍你的脸,要不是看你实在长得太帅了,肿个包子脸太毁形象了,刚才我就打!"胡离恶狠狠说道,瞪着眼睛怒视古风,然后转头,对王二叔道:"二叔咱走,什么鸟人,这钱咱不赚也罢!"
二叔揉着肚子,对古风的做法显然也很触,但是对胡离的做法他更加不能苟同:"别闹了,二叔这把骨头现在还没彻底老,折腾得起。"说着就冲壁画前的古风道:"古家小子,本事不赖啊!这么摔出去我这把骨头还没散。"
胡离以为王二叔这是说的反话呢,忙不迭在一边嘟囔了句:"没良心。"
古风却是什么都没说,就好像刚刚胡离那一拳头不过是扔过来的一个小笼包罢了。他默默转身,用脚将那陶俑踢到一边,然后蹲下身子,将右手臂伸进了那个窟窿。
胡离哼了一声,翻了白眼表示鄙视,可眼珠子还没完全翻上去,他却突然大喊道:"快松手!不能伸进去!"
王锁被胡离这么一喊耳膜都快震塌了,他盯着胡离紧张的脸疑惑间从古风望去:"这个锁?"
一下子冲到古风身后,前胸贴着古风的后背,一手抓着古风的肩膀,另外一手却向壁画最中央的凹槽伸过去,他贴着古风,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古大少你这么厉害,知道这壁画门锁在最中央的凹槽处,难道就不知道这种门锁为了防止盗墓者毁坏墙壁在门内设了机关么?"
古风的右手臂依旧在壁画的窟窿里,听了胡离的话才转过头来,脸上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靠啊!大哥你难道就不能表现出一个你不知道或者你很害怕的表情么?
"下次打人之前不要想那么久,是我才让你揍的,是其他人早反揍你一顿了。"古大少很淡定很淡定的说着。
"……"时差,时差,时差……胡离一边默默深呼吸着,一边去摸凹槽内的机关锁。
古风说完就转回头,用眼角扫了一眼胡离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这个感觉很奇怪,明明不是很喜欢别人靠近,可是胡离这么贴着他,呼吸就在他耳边,他竟然不觉得难受和厌恶,甚至还觉得这种感觉不错。
古风万年冰山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动容,他挑挑眉头,继续将手臂往里面伸去。
胡离现在有些紧张,壁画的四个暗卡此刻全部都被打通了,可他伸着耳朵细细听,却如何都听不出来壁画之内的机关,古风的手臂还伸在里面,如果他没有猜错,这种防止砸毁墓门的机关,应该会是水银之类。
沉淀了千百年的水银,里面再惨杂一些七七八八的挥发性毒药……他老母的,古风那白玉一般的手,真的确定现在没有废掉么?
胡离这一向嬉皮赖脸的人此刻也难得沉寂下来,细细摩挲着手里的凹槽,可如何摸都觉得不太对,他家老爷子曾经教他那本事,此刻竟然也都用不上。胡离心里渐渐就有些急躁,他想问古风觉得怎么样,但是又很怕古风惨白着一张脸转过来跟他说他手没了。
靠啊,这古大少比母鸡还淡定,搞不好真会这么干!这么想着,胡离心里又急了起来。
"行了!"这个时候却听到身前的古风轻轻吐出两个字,然后将手臂从窟窿里伸了出来。胡离一愣,却立马听到有细细的机关开启声从壁画内传来,声音很小,但他听得一清二楚,然后便是"嘎"一声,面前的壁画石门慢慢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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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下意识站起来后退一步,古风跟着也站了起来,而壁画正以缓慢的速度慢慢开启,王二叔在一旁啧啧称赞:"老祖宗真他娘的伟大!"
胡离微微张着嘴巴,低头去看古风的手臂,却见古大少那五根白玉一般的指头原封长在他们该长的地方。
"你刚刚在里面摸到什么了?"胡离下意识问道。
古风却不回答,只侧头看了他一眼,依旧万年冰封表情,只是看他的时间从原先的零点五秒增加到两秒,然后古大少便转回头去,又是什么都不说,从背包后面拿出手电筒,独自往里面走去。
酷啊~~~胡离翻个白眼,跟着也往里头走,王二叔跟在最后。
将手电筒的光圈调到最大,三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胡离眯着狐狸眼细细打量主墓道,慢慢发现这个墓道的结构有些奇怪,墓道的石壁,那些方方的,小小的……
竟然,这个墓道上的石壁,竟然是用的类似马赛克的东西……胡离哭笑不得,不用这么时髦吧?这墓主人究竟是谁啊?
身后二叔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咦了一声,往墓道边上走去,一手拿着电筒,另外一只手却好奇间摸了上去。
胡离和古风在前头走着都没有发现二叔的动作,等二叔摸上去的时候,胡离才突然听到什么,猛的转头,可是已经晚了,只听到有许多利刃划过空气的声音,接着又是几声明显躲让的脚步声。
那个声音是从他们身后传来的,也就是他们刚刚进来的壁画口,有脚步声,难道有人跟着也进来了?
胡离皱眉,抬眼看了看二叔,二叔老江湖自然发现了,冲胡离身后指了指,意思是先进去再说。胡离点头,转头正准备走,却见身后古风早已经关了手电筒,正皱着眉头看向墓道口,见胡离转头,才恢复万年冰山表情,转身快速往里面走去。
有人会跟过来,这是他们三个人谁都没有想到的,毕竟胡离他们的行动都很隐秘,古风他老头又没有找打他们,会是谁呢?胡离想不明白,只能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往前跑。古风跑在最前头,没有打手电却依旧走得很稳,身后二叔拿了一根冷光棒照着,也快速跟在后面。
很快那些脚步声便被他们甩在后面,跑得有些急了,胡离开始喘气,这一呼一吸之间才想起件事——他们直接就这么进来了,甚至都没有测试墓内的空气是否有问题,他现在这么一闻才发现,这个墓室里面的空气……不但不浑浊,反而很清新,就好像跟在地面上呼吸没什么样。
这个墓室有人来过吧,而且来了有好几拨人,这个空气质量,也他妈适合人居住了!
胡离心里暗骂一声,有一种被人玩得团团转的感觉。
可三人跑了没多久,就发现这个墓室一直只有一条长长的主墓道,除了刚刚二叔不小心触发的机关外,竟然这一路跑下来都很顺畅。等一直跑到这墓室的尽头,再没有任何路可以走的时候,他们才停了下来。
胡离一个尽喘气,作为一只变成人许多年的四爪动物,他却是在某些方面退化的可以。
古风这个时候打开了手电,将光圈调到最大,沿着马赛克墙壁一点一点照过来,却发现真的是半条路都没有了。
二叔也很疑惑,却再不敢随便动那些马赛克,也打开电筒,将周围照了一圈:"真他娘的奇了!"
胡离也觉得奇怪,只问古风:"古大少,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古风不说话,将四周照了一圈发现什么都没有之后却突然关了手电,上前几步一把夺了二叔手上的电筒关上,然后拉着胡离,捂着他的口鼻便退到角落里。
这个时候古风他刚刚站的地方正前方突然冒出一星点光线,那马赛克的墙壁被打开,一个长方形的光线投射到了地面。
胡离睁大着眼睛立马就不挣扎了,静静看着一个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好站在原先墙壁的地方:"操!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上头究竟让我们来这里干嘛的?明器他妈的一个都没有,还得在这里抓人,怎么感觉咱哥两个像是守墓的?"
另外一个声音听起来讷讷的,还有点结巴:"还……还……还是等等吧,人……人……人应该快到了!"
"操!"那人又骂了一句,退到墙壁之后,那马赛克的墙壁又关了起来,黑暗又一点一点笼罩开来。
在确定那门不会打开之后,胡离终于松了一口气,而捂着自己口鼻的手也慢慢松开,胡离深吸一口气,冲另外一边的角落里的二叔轻声道:"二叔,咱这是几进宫啊?敢情这墓都不知道多少人来过了!"这一拨人,似乎真是抓他们来的。
二叔皱了皱眉头,摇头道:"说不准,这里空气比西安市区都好,说不定咱刚刚进的那个壁画门其实是什么旅游景点未被开发的后门儿也说不定!"
"……"胡离一脸黑线,刚要说话,却突然意识到背后还有个人。胡离站直了,黑暗中转头看向古风:"哎,古大少你耳朵里有雷达么?刚刚那动静你怎么听到的?"他这个属于自然界的四爪动物的灵敏狐狸耳可是什么都没听到哇!
黑暗中古风低头看了他一眼,就那么一眼,胡离看得真真切切,那古风墨色眸子中正映着他整张脸!
他竟然,这么黑的地方,他竟然看得一清二楚——胡离心里倒抽一口气,难道这个古大少也不是人么?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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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这么黑的地方,他竟然看得一清二楚——胡离心里倒抽一口气,难道这个古大少也不是人么?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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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古风的属性,胡离并没有在意多久,因为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中,他明白一定有比古风的身份跟让他惊悚的事情。
胡离现在已经彻底适应古大少的时差综合症了,对于某人的闭口不答他早就见怪不怪。
三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二叔也在思考如何处理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人,毕竟盗墓遇到同行大打出手这事他早经历过不止一次了,但那拨人显然做了充足的准备,且还有很明确的目的——抓住他们。
这样看来,那拨人似乎早就知道他们回来。
二叔这么想着,黑暗中疑惑着抬头就看向了古风和胡离的方向,本来他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总能感受到古风投向他的目光。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胡离突然开口问道。
二叔从包里又掏出一个冷光棒,递给古风和胡离一人一个,"这里既然有门,咱就走这里进。我估计他们也就刚刚那两个人,咱三个对付他们两个,应该没有问题。"
胡离在冷光中疑惑的看了看那门,又细细冲门的方向听了听,确定什么都听不到之后,他突然有一个很惊悚的想法。
——古风他,不是粽子吧?
明明他这个四爪动物胡离耳都听不到任何动静,那家伙刚刚的反应那么快……一定是听到了什么……
胡离被自己过去飘渺的想法雷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个颤,默默往旁边移了一下。这个时候刚好古风转头看他,眼神在冷光中显得非常冷静,他淡漠的表情看着胡离,声音比表情更淡漠——"好。"
"……!!"好什么?胡离冷汗一层一层往下冒,僵硬着脖子转过头看二叔:"二叔~~"
二叔走过来,敲了敲胡离的脑门儿,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他娘的给我用心点,都下墓了还这么没心思,等着吃枪子儿还是打算以后一辈子留这边守墓?"
胡离这才反应过来古风实在答应刚刚二叔的提议,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默默唾弃了自己一把。
三人将自己身上的背包卸下来放到了角落里,二叔和古风都拿出了手枪,胡离站一边看到了也要去掏包,古风这个时候却突然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胡离没敢动,问道:"干嘛?"
古风摇头,指了指墓道尽头的一角,也就是刚刚二叔站的那个角落:"机关。"
胡离拿起冷光棒扔到那个角落,这才注意到那个角落里的一处马赛克竟然被挖空了,胡离咦了一声走过去,二叔也注意到了,跟着走过去。两人这才发现,那边角落里的一小块墙壁真的被挖空,看轮廓的形状和触感似乎是被什么利刃给挖空的。
胡离伸手小心摸了摸,确定不是什么要命机关的时候,"似乎是个锁。"
二叔也看出来了,和胡离对视了一眼,示意胡离让到一边去,他伸出手指头,往里面摸了摸,确定道:"是个锁。看样子应该是刚刚那道暗门的锁。"
有门自然有锁,这并不奇怪。只是让胡离和二叔都很好奇的是,这机关究竟是被谁撬开的?看这个锁暗藏在墙壁之类就能猜到应该是当时造墓的工匠为了逃命才弄在那里的,可如今却有人能准确无误的用利刃撬开,这未免,也熟悉这个古墓的构造了吧?
二叔和胡离正纠结了,古风似是看出了他们的纠结说道:"先不管,开门再说。"说完便冲墓道前方看了一眼。
胡离和二叔这才想起来身后还有一拨人!胡离冲古风看了一眼,"你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呃~~其实他的意思的,你一个人可以解决那两个人吧?毕竟二叔年纪也不小了,他自己一只长毛的四爪动物也不是很热爱揍人这种运动。
胡离低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拿着枪,将冷光棒放入怀里,站到了暗门旁。二叔很自觉站到了暗门的另外一边,随时做好大下手的准备。这可真不是他欺负小辈,只是古风的身手……呃,对付两个,应该绰绰有余吧。
胡离见古风和二叔都做好准备了,手指伸进了窟窿里,小心摁动里面的机关,然后那道隐藏在马赛克墙壁上的暗门便慢慢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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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手里虽然是拿着枪,可那玩意儿跟摆设没什么区别,门才开了一半的时候,他便突然弯腰冲进去,三下五除二就将里头两个人解决,可能是怕枪声引起身后人注意的原因,古风不但不用枪,揍人的时候都是没怎么发出声音,胡离站在门外只听到几声闷哼还有骨折的声音。
揍人这种运动,胡离现在突然想,果然还是不怎么适合他呀~~~那种血腥的运动,啧啧,又是用腿踹,又是用手肘磕的,他皮软肉细的,还是算了吧。
两个对一个,古风显然占上风,胡离和二叔看着那两个倒在地上的家伙,很默契的同时咽吐沫。
强者自强,他们这种小角色,还是靠边站吧。
等古风将里面两个人解决的时候,躲在后面的二叔和胡离才走了进去。
胡离和二叔这才看清楚墙壁之后的这个墓室——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个墓室呈现一个长方体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墙壁上即没有壁画,墓室中也没有任何表示墓主身份的陪葬品或者明器什么的。只有在墓室正中央的地方放着一个光线明亮的小太阳。将整个墓室照得通体透亮。
果然就如那两个被古风打晕拖到了角落里的反派角色所说的——这个墓,真的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这对每下墓必有说得的胡离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墓室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代表什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代表,其实这个只是一个被丢弃的古墓。
胡离不甘心,使劲用鼻子嗅了嗅,在确定这个墓室干净的连个蚂蚁都没有的时候,他无比失望的大叹一口气:"艹!"
古风听见胡离叹气,斜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不动声色转眼,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墓室。
二叔却走到角落里开始仔仔细细观察墙壁的每个接缝处,他老人家毕竟江湖功力深厚,能看出什么胡离看不出的也说不定。但是此刻胡离已经彻底没了兴致,他的鼻子和感觉告诉他,这个墓很肯能真的什么也没有,搞不好墓主人也和古风家的那位老祖宗祖宗一样,两袖清风,死的时候出了造了个墓,真的就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两银子。
古风站在原地打量整个墓室,而二叔挪动着步伐仔仔细细研究这个空荡荡的墓室,胡离觉得无聊,就干脆站在原地掰手指头——前几天句容那里又个货不错,他偷偷藏在了房间的床铺底下,希望那店老板收拾屋子的时候没有发现;他那位名义上的爹最近似乎很火大,毕竟和古家结梁子确实是件让人头疼的事情;老爷子的生日好像要到了,去年送了他一个赝品舍利子,老头子乐得跟什么似的,今天送什么好呢?如果让古风动手弄件赝品,他应该不会拒绝吧……这么一想,胡离就将出墓之后最近半个月要做的时候来来回回顺了一遍。
等想完了抬头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刚刚还站在墓室一脚的二叔不见了!胡离吓了一跳,忙喊了一声:"二叔?"眼睛一转才看见蹲在另外一边角落里系鞋带的二叔,虚了一口气,暗自骂了一声自己个胆小鬼,不自觉间就抬腿往二叔那里走了两步。
就是这两步,从此改变了胡离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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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两步,从此改变了胡离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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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一空,甚至还没来得及叫出一声,手里的电筒在惊慌间就脱手了。
胡离心里暗骂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自己踩到什么机关了,就这样突然掉了下来。自由落体的速度有多快,胡离往下摔的速度就有多快。没过多久,胡离的屁股就接触到了地面,不过比较奇怪的是,屁股下面竟然是软的!
胡离咦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可触眼之内竟然到处都是一片光。
胡离捂着屁股站了起来,往四周转着一瞧,发现自己不光光落在一片草地上,确切地说确实落在了一个类似庭院的地方。
庭院的墙壁上挂着一排长明灯,西面是一条小河,东面是一个小亭子,而他则落在庭院的正中央。右手边有一颗苍天大树,前方则是一个四方的石桌,桌子上还摆放着一套陶瓷茶杯。
胡离现在浑身炸毛,如果他有毛的话。这是个什么情况?墓地地下竟然会有人住?是鬼吧!!啊~~~他是有多背啊!
围着院子看了一圈,发现那树其实是没有根的,而那河也不过是一潭死水,胡离心里稍稍安稳了些,可等转过身来想看看那石桌时,才发现这个真的只是一个院子,那参天大树之后竟然还有一个木门,木门下有一个高高的石阶。
胡离抬步走过去,跨过那高高的石阶,走到木门之下,抬手轻轻推开门,推门的同时竟然还发神经的问了一声:"请问有人么?"胡离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门内自然没有人回答,胡离抬眼就看到入眼是一个大厅,不过这大厅的格式有点像古代电视剧里的客厅,一推开大门竟然是一个八仙桌,八仙桌靠着墙壁,两边各一个古式的方椅。胡离咦了一声,跨步就走了进去,刚走了四步却突然顿住。
那八仙桌上正摆着一个茶杯,茶杯盖斜靠一旁,而那茶杯内竟然有小半杯水,水底还有几片茶叶。而让胡离抓狂的是,那茶杯内的水竟然是温热的!正冒着热气!
这地方是有人住么?
一转头,果然看到左手边是一个用屏风隔着的房间。胡离觉得自己手贱心更贱,下一步手已经搭上了那个屏风,他总觉得这个院子里似乎住了什么人,心里痒痒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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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慢慢推开了那个屏风,在看到屏风内一个床脚的时候果断收手,心跳都要到嗓子眼儿了。他应该没有看错,那个酒红木色的床角上,那黑通通的一个弧度,应该应该是人的脑袋!胡离屏住了气息,味道都不敢闻了,生怕自己鼻子一吸就真闻到一股子人肉味。
可是,瞧那头发的色泽,怎么看怎么都是……昨天刚刚洗过头发的吧大哥!!
现在只有内牛满面四个字可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他就知道,这陪葬陵下头无缘无故冒出个庭院肯定有问题,哪个古人吃饱撑了没事做了挖个地洞做院子的?又不是地鼠!!
胡离这么想着捂着口鼻就推开两步,可不知道为什么,那推开的屏风内触眼可及的黑色头发就好像是有某种魔力一样,竟然让他很有一种摸一摸的冲动!果然是手贱!!胡离把这种冲动归咎于一种职业素养,一边默默往后退一边安慰自己。
我是墓狐我是墓狐,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没有什么能吓到我,我不吓别人就好事,我是妖怪,啊呸,我不是妖怪,我是墓狐!
这么边想边往后腿着,胡离已经成功退到了门边上,只要再跨那么几步就可以跨出门外了,可抬起的右脚脚跟却没有触到地面,而是踩在一块柔软上。胡离咽了口吐沫,他敏感的表皮细胞甚至都能够感觉到他踩的那块柔软之下血管。
这应该,不是鬼吧!
胡离浑身都僵硬着站在那里,大脑里一片空白,直到身后那"鬼"将五只爪子搭在他的肩膀上,并在他耳边低语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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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冷汗一身,迅速转身,抓狂得想把爪子放到他身后人身上挠两下,大哥,人吓人吓死人的!
古风冷着一张脸淡然站在他身后,越过胡离的肩头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才一拉胡离,将他拉出了房外。
胡离出了那诡异的房间,浑身的戒备却没有放开,他看了看古风,朝头顶上方的石壁看了看,"你也从上面掉下来的?"
古风点了点头,食指放在唇边,示意胡离不要说话,然后绕开胡离走进了房间。胡离想拉古风让他别进去,那房间有些古怪,可已经来不及了,他站在门口看到古风一只手已经放到了屏风上。而从刚刚古风站的地方到屏风前,却是一地的斑驳血迹。
胡离这才注意到古风受了伤,他刚刚惊了一身汗,竟都没有闻出古风身上的血迹。
从门口的角度望过去,古风已经推开了屏风,而古大少的刘海实在太长了,胡离没有办法从古风的神情上判别出屏风之后的床榻上究竟有个什么东西!
胡离心里默默靠了一声,最后还是跨步走了进去,古风那家伙不知道怎么受的伤,看在刚刚他救过自己的份上,作为一只血统纯正的墓狐,他还是不要给人留个见死不救的把柄吧!
可等走近了一看,胡离这才发现,那屏风之后的床榻上只是睡了一具保存完好的干尸。
说是干尸也不尽然正确。而是一个保存完好的古代男人的尸体,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头发披散着垂在枕头上,双手叠交着放在肚子上,面容安详,就好像睡着了一眼。
胡离总算嘘了一口气,看了看身旁的古风,"我还以为是个活人,吓死我了!"
古风转过头来,却是皱着眉头看了胡离一眼,反问了一句:"谁说他是活人?!"这么说着,古风就走近了床榻,将躺在床上的男人从头到尾看了一眼。
之前胡离已经见识了古风的厉害,所以心理上就有点倚靠古风,也走上前去,细细打量起床榻上的人。
眉目周正,额头光洁鼻梁又高,是个典型的古代美男子。胡离对于男人的外貌一向就只有两种评价,一种是好看的,一种是不好看。基于他内心深处狭隘的审美判断,他认为此古人属于好看范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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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好看归好看,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只是盯着那人的脸多看了几眼,他的手就突然不听使唤掐上自己脖子了?
胡离知道自己这是中招了。据说古代有一种巫术,王侯将相有时为了保护自己死后的尸身不受盗墓人的侵犯,会让子孙在自己的身体上使用一种巫术,这种巫术会迷惑人的心智,使侵犯者困在施术之人所下的诅咒中。只是这种巫术一般很少有人使用,一是因为巫蛊之术向来是被每朝每代所禁止的,二是因为这种巫术会在人身前时就是用,副作用一般也很大。
胡离的两只手已经完全卡在了自己脖子上,手指也在不听使唤得加大力度,"古……风!!"趁着还能发声,胡离赶忙喊住古风,可不知道古风是不是也中招了,竟然盯着睡在踏上的人的脸一动不动!
"古风!"胡离发出急促的喊声,脖子正在被自己的手越圈越紧,呼吸都已经成了困难,见古风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胡离身子一歪往古风身上一撞,可古风还是一动也不动!
不会今天就要这么交代了吧?!靠!老爷子您确定那什么墓狐变人的故事不是哄小孩儿的?胡离跪在了地上,脸已经憋得通红通红的,呼吸也已经没了,只能靠着肺里残存的一点气活着。
就在胡离觉得自己快挂了的时候,身旁的古风脚下一动,拳头一握,竟然一拳就往那尸体身上挥去,将那古人的尸体挥到了地上。
疯了!胡离现在已经无暇自顾,而他自己的双手依旧不听使唤掐着自己的脖子。可古风就好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双腿跪地,竟然对着那空空的床榻磕了三个头。
胡离欲哭无泪,很有一种一头撞墙随他奶奶去了的冲动。古风这时果断站起来,穿过身后屏风端起八仙桌上的那杯温茶,对着胡离紧抿的嘴唇,将那温水尽数给胡离灌了下去。
这么一杯温水一灌,胡离这才觉得意识清醒了许多,掐着自己脖子不听使唤的手才重新回归自己的控制。胡离喘着气坐在地上,抬起略带沉重的眼皮子瞧了瞧面前蹲着的古风,竖起大拇指,咳了声道:"你强!"
古风依旧万年冰山表情,指了指那被自己挥到地上的尸体,"你看到他的脸了么?"
胡离连瞥都不高兴去瞥一眼,只道:"我刚刚还觉得他是个美男子,现在我觉得他是个蛇蝎子!"
古风继续道:"那其实是个人盅,蛊虫从面部七个孔进入,慢慢吞噬人的脸,其实刚刚那人是没有脸的,如果你看到他有一张脸,那你就是中蛊了!"
胡离张大嘴巴:"那为什么我中蛊了你没中蛊?"
古风这次却没有回答,也没有沉默,只是绕开话题,指着胡离面前的睡塌道:"如果不是这里面的人,你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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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这次却没有回答,也没有沉默,只是绕开话题,指着胡离面前的睡塌道:"如果不是这里面的人,你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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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胡离带着疑惑看着面前的睡塌,这才恍然自己面前其实是一张棺材。他指着那棺材道:"你确定里面躺的是人?"
古风点点头,扶着胡离站了起来,将他拉到两米之外,静静看着。胡离已经不怎么喘了,只是呼吸声还很沉重。劫后余生之后他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是耳边突然一声轻笑,带着点玩味,却没多少戏谑的意思,胡离转头看了看古风,发现那家伙正神色凝重地看着那棺材,根本就没有笑过。胡离心里正奇怪着,那笑声又来了一次,胡离凝神想听听那声音的出处,却发现那声音根本不是从这房间里任何一个地方出来的,倒好像是,倒好像是他自己耳朵里发出来的。
"小狐狸!"果然,这次那声音没有笑,却是喊了他一声。胡离站得再稳都差点趔趄一下。那声音又笑了笑,这次却是很淡的一声:"我救了你,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一下?"
胡离想到刚刚古风指着面前的棺材说是里面的人救了自己,汗毛一阵一阵竖起来,"鬼大哥,您叫我!"
这次那声音倒是没有立刻回答,好像顿了顿,才道:"你旁边的人可是姓古?"
胡离挑头看了眼古风,心里默默回道:"上面一个十,下面一个口,千真万确他祖宗十八辈都姓古,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吵到你,你可别找我麻烦!"
那声音答道:"他祖上可有个叫古澜的?"
胡离想了想之前他看过的那本家谱,干干脆脆在心里答道:"有!"
那声音又是好久没有动静,这次时间很长,大概等了有三分钟,那声音才道:"我在院子里,你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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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那声音这么说,胡离更加能确定那玩意儿是个鬼了,估计刚刚压在那棺材上的人盅就是为了制住那东西的了。胡离这么想着就拉着古风往外走,古风顿在那里犹豫了下,没再多挣扎,就随着胡离走出了屋子。
跨过石栏,胡离就闻到了一股子清香的茶叶味,等再绕开那棵几人抱的参天大树,便真的有一个素白的人影坐在院子中间的石桌边上,长长的墨色浓发披在脑后。胡离和古风看到的,也不过只是一个背影。
胡离咽了口吐沫,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躲到了古风身后,古风看了那人影却是不动了,低头想了想,才道:"你是少田?"
那人影背对着他们,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袍,头发披散着搭在肩膀上,并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转身,只是握着手里一杯茶水,低头品了品才道:"你是古家哪一支的?古沛那一支?还是古澜他表舅那一支?"
胡离整个人已经缩到了古风身后,只露个额头和眼睛看着石桌边的人。古风不多话,简单答道:"我祖古澜,我是正系那一支。"
石桌边喝茶的人听了,好久都没有回答,就在胡离打个岔咽了口吐沫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石桌边的人影没有了。胡离咦了一声,转眼刚想喊身前的古风,却发现古风面前已站了个人,用胡离那简单的审美系统判断的话,就是好看的不是一塌糊涂能形容的。胡离看得眼睛发直,却发现身前的古风一动也不动。
胡离推了古风一下,又喊了一声,发现那家伙还是一动不动,这才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忙从古风身后钻出来,这才发现那好看的一塌糊涂的人双手早就已经扼上了古风的脖子,就是古风这个万年冰山,都要被人扼死了还一动不动的。
胡离大叫一声,忙抓住那鬼大哥手腕,"我说鬼大哥,做鬼不是你这么做的,有话好好说啊!好歹人家刚刚给你磕了头,还帮你把制你的人蛊给扔下了棺材,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那好看的鬼大哥也是一动都不动,脸上的表情就跟古风一眼属于万年冰山型的,杀人都那么淡然。胡离也是急了,想起他们之前讨论的什么族系的问题,忙去翻古风的腰包,从里面掏出古风的那本神秘族谱,翻到古澜子孙的地方,指着那名字就对那鬼大哥道:"你看你看,古风他没有撒谎,古澜的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古霄还有一个叫古紫,古紫有两个女儿,古霄有一个儿子,"然后又翻到最后,指着古风的名字道:"这个是古风的名字,他是古霄那一支的。你……"
在鬼大哥冷冷的一瞥下,胡离成功闭上了嘴。
那鬼大哥似乎真的有被胡离说动,瞥了眼胡离,慢慢放开了古风,夺过胡离手里的族谱,随手翻了两页,最后在古澜儿子那一页停住。
他抬起头,看了看胡离,又看了看古风,最后将族谱还给了胡离:"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胡离道:"我跟着古风过来的。"说着就瞥了眼此刻默默顺气的古风。
古风抬起头,对视上那位鬼大哥,想了想,才道:"我顺着感觉过来的。"
胡离听了差点吐血,大哥你的感觉是有多准!这么大一只鬼都能被你找到!
那鬼大哥这个时候也开口,语气和表情一样淡然,典型的古风第二,说得话却比古风还要让人吐血:"我不记得自己怎么在这里的,我只记得我认识一个人叫古澜。"
胡离默默咽血,随口问了一句:"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么?"
鬼大哥开口,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看着胡离,轻轻点了点头道:"记得,我叫紫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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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现在身心疲惫,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面前的鬼大哥显然心情不错,一个劲坐在石桌边喝水。而古风受伤的地方似乎在背部,他脱了上衣之后坐在那棵大树下面想查看自己背部的伤。
胡离见古风不是很方便,刚想过去帮他,面前的紫霄却道:"你一只墓狐,怎么会变成人?"
胡离耸肩,"时运不济!"人已经站起来准备往古风那里走。
紫霄抬眼,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我劝你离他远一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半人半鬼,和我没什么区别!"
胡离差点被自己绊死,重新站回去,他瞪着眼睛道:"你说这么大声,就不怕他听到。"
紫霄眼睛一眯:"你哪只狐狸眼见我动嘴了?"胡离这才注意到紫霄其实并没有动嘴,声音是从他耳朵里发出来的。于是他也不再开口,只在心里问道:"这倒好,感情咱三个都不是人,两鬼一狐,碰到个好导演都可以演个十几集的聊斋了!"
紫霄道:"导演?"
这难道,是一只被压在原材里面冻了千年的男鬼?胡离作为一只自认为性格很柔顺且不暴力的四爪动物,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紫霄突然扯嘴笑了下,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很柔和,这次他动了嘴巴说话,可嘴唇划出的弧度却说出了几个胡离很讨厌的字。
不!不是讨厌,非常讨厌!!
"蠢狐狸!"
胡离忍住以少欺老的暴走的冲动,当紫霄刚刚说的话纯粹是空气,转身就往古风那里走。古风坐在枯树下面查看这伤口,见胡离气冲冲走过来,难得脸上有了一点其他表情。结果没这个表情还好,有了这个表情,胡离看着就相当冒火:"草,你那什么表情?"
古风的表情立刻就恢复成原样子,却什么都不说,将脱下的衣服重新穿起来。胡离拉住古风的手,指着他的手上道:"你后背的伤不能就这么放着,会感染的,这地方都不知道地下埋了多少年了,不处理搞不好会死人!"
"都说了,他不是人,蠢狐狸!"紫霄的话荡漾在耳朵里。
胡离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将古风穿起一半的衣服拉下来,从自己随身带的小包里掏出一个青花瓷瓶,将上面墨绿色的塞子拔开,一股子淡淡的桂花香味便传了出来,"白大少秘制,仅次一瓶。"说着就倒了一点黑色的药水下来,轻轻拍在古风手上的后背上。
"蠢狐狸,你手上拿东西是什么?"紫霄的话又传了过来。
胡离又当没听见,将满满一瓶的黑色药水都给古风敷上之后,才转头扫了不远处石桌边的紫霄一眼——哼,让你喊老子蠢狐狸,老子偏不睬你!扫了紫霄一眼就转头回来,胡离却突然发现一直沉默着的古风正用一种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的眼神瞧着——呃,他手上的青花瓷瓶。
还以为是古风很喜欢这个瓶子,胡离带着一分询问九分炫耀的口气道:"景德镇贡品,怎么样瞧着不错吧,我估摸着应该是当年皇宫里御医用的,嗯,也可能是哪个妃子用的也说不定!"胡离哈哈哈笑着,用力拍了拍古风另外一边受伤的肩膀,意思再明确不过,羡慕么?羡慕么?这么完整又好看的瓷瓶当今世界能剩几个?你羡慕你就说么。
胡离心里得瑟着,树下的古风却是转过头去,用低沉的嗓音道:"小孩子。"
"……"胡离的小宇宙就要爆发,"古大少你能说人话么?小孩子是什么意思?"
古风这次倒是回的很快:"你刚刚的表情,就像小孩子。"
"……"这才明白这是古风的时差综合症右犯了,胡离忍不住摸了把脸,在心里将摧毁自己帅锅形象的某鬼骂了一通。
"你手上那个不是青花瓷。"古风难得又回答了刚刚胡离问的问题,胡离忍不住回到:"你开玩笑吧?"
古风将衣服穿起来,很认真的抬眼眯了胡离一眼,回答得也异常简洁:"你手上的仿品,是我做的。"
"……"胡离手里揣着瓷瓶默默石化,和古风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可从来不认为古风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所以,刚刚古大少说的应该是真的吧……这个瓷瓶,可是他十年前在安徽掏的。
十年前,十年前,十年前……
不远处,一直默默无言喝水的某鬼端着茶杯笑出了声,蠢狐狸,果然是一只蠢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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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一直默默无言喝水的某鬼端着茶杯笑出了声,蠢狐狸,果然是一只蠢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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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的伤口处理好了,某鬼也因为一只四爪狐狸的突然造访而获得千年之后的重生,只有一只变成人的狐狸磨着牙齿表示气愤——奶奶的,什么都没捞着。
三个非人类各怀心事,却还是古风突然说道:"要想办法出去。"
胡离脖子猛然伸长,在怨念了半天'什么都没捞着'之后才突然想起来如何出去这个问题。
出于一个动物的本能,胡离将脸转向了在他认为最有可能知道如何出去的某鬼。
紫霄一直坐在石凳上灌水,一杯又一杯,那水壶似乎有着永远取之不揭的水一样,他如何喝都喝不完。胡离觉得很好奇,但是他更关心要如何出去。这个时候的紫霄已经变得有些人的味道,表情很松散,头发被他弄到了一边,露出一整个侧脸。
胡离站在不远处瞧着,心里突然就是一动,他不得不承认,除了随手捏人家脖子杀人的习惯还有骂他是蠢狐狸的习惯外,这个紫霄,还真不错,尤其是这张脸,比古风个面瘫长得都要好看。
紫霄似乎喝够水了,将茶杯往石桌上一放,站起来,指了指古风身后的那颗参天枯树道:"门在你后面,"胡离一愣,刚想转头去看,却见紫霄站在那里,看着他的眼神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胡离顿住,抬眼瞧他,却听到紫霄很随口来了一句:"蠢狐狸!"
"……"
同时沉默的,是胡离和古风。胡离沉默,是因为有怒不敢言,有火不敢发,古风沉默,却是因为他从刚刚就一直看着紫霄指着的那颗树,并没有注意到紫霄说的什么。
既然知道了能出去,胡离心里就默默松了口气,拍了拍沉默万年的古风道:"咱哥俩出去吧,二叔还在外头呢,不知道他一个人应付不应付得过来。"
古风点点头,转头伸手就触摸上树的主干,摸了摸,转头又看了眼胡离。胡离以为他有什么发现,急忙问道:"有问题?"
古风摇头,拇指在树干上轻轻一划,便出现一个细小的口子,胡离这才看清,那似乎并不是真正的树皮,倒好像是用一层接近树干颜色的壁纸贴上去的。这会儿被古风划出一道口子,那树皮就开始自动脱落,一大片一大片落在古风的脚下。
胡离现在已经见怪不怪,棺材里都能冒出个活蹦乱跳喜欢骂他蠢狐狸的鬼魂,他一个四爪动物,还有什么可怕的?!胡离站在一边,看着那枯树的主干像脱皮一样脱去了身上一层深褐色,然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便是一道长方形的白色石门。
胡离和古风对视一眼,再转头看了看身后某鬼,突然问古风道:"他怎么办?"
古风扫他一眼,再扫了远处的紫霄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胡离一阵气结,这木头的时差失调症恐怕又发作了!
紫霄这个时候却开口,声音慢悠悠从胡离身后飘过来,"蠢狐狸,没有我,你们是出不去的。"
胡离双手打开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转头冲紫霄很狗腿的笑道:"这位亲爱的鬼大哥,您是喜欢扬州的包子的?还是喜欢西湖的龙井?"
紫霄幽幽扯嘴笑着,背在身后的手臂伸出来,手里却不知道什么突然冒出了一把扇子,他将扇子抵在唇边,点头笑道:"孺子可教也!"
"那是,那是……"胡离依旧笑得狗腿,心里却把紫霄他祖宗的祖宗通通问候了一遍。
紫霄对胡离的表现似乎很满意,将抵债唇边的扇子收入怀中,走上前来,低头看着眼前的胡离,依旧是笑着的:"你最好听话点,还能少吃点苦头。除了我,没用任何东西可以保护你,或者带你出去!"说着还扫了一眼旁边的古风。
胡离忙不迭一个劲点头,除了同为一个品种之外,他真的和聊斋里多情又正义的母狐狸没有半点关系!
骨气什么的,都他妈见鬼去吧,现在最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出去!!
古风被紫霄扫了一眼,脸上依旧什么表情都没有。他伸出手,用力在那白色石门上一拍,只听见轰隆隆一声,那石门便被拍开,往枯树的里面倒去。
胡离咽了口吐沫,想象了一下那一掌拍在自己脑门儿上的后果,心里就有点发触,再看看一旁一脸轻松的紫霄,突然想到——他妈的他最近是有多杯具啊,整整一套厨房用具吧?要不然能背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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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是第一个踏进石门中的,他进去之后古风跟着就走了进去,胡离垫后。
这枯树内的情景果然是另有一番洞天,整个树洞内非常的明亮,彩虹一眼的颜色闪现在眼前,流光一眼慢慢飘荡中空气里。
胡离第一个反应就是——危险!
可看看四周,除了那七彩五光十色的流光之外,这个树洞中根本就没有其他东西。而紫霄和古风也在他前头。
动物的感觉其实是很灵敏的,有些时候一个危险的信息可能毫无根据,但却是相当准确。胡离一下子就升起警惕,竖着耳朵一边四下打量,一边跟着前头的古风。
走了没几步,古风似乎感觉到什么,突然转回头,看着胡离:"没有危险。"
"你怎么知道?"胡离依旧竖着耳朵仔细辨别周围的环境。
"空间和时间在这里都不存在。"古风说完就又转回去,继续跟着前面的紫霄。
胡离听到古风的解释,心里感觉毛毛的,没有时间~~还没有空间~~他赶忙伸手低头去看手上的手表,这才发现手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不前了,而手表指针指向的时间似乎正是刚刚他们进洞之前的时间。
没有安全感,所以才危险,属于动物的直觉,却也是让大部分动物觉得安全的依靠。现在在这个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的地方,胡离的安全感突然消失,说不出的怪异感觉。没再去多观察周围是否有危险,出于本能的,胡离快步跟上古风,和他并排一起跟着紫霄。
紫霄的步伐不快不慢,属于正常的速度。胡离和古风一起,也按照正常速度这么跟着。走了大概二十分钟之后,紫霄却突然停步。
胡离没反应过来,差点撞上紫霄的,古风从旁边拉了他一把,胡离疑惑问道:"怎么了?"
紫霄转身,手里又多出一把扇子,敲打着手心,抬眼四处看了周围一下,才低头看着胡离,扯嘴满不在乎地笑道:"不太对。"
"不太对……是什么意思?"
紫霄依旧笑着,扇子一下一下有节奏敲打着手心,"不太对的意思就是——这个地方的构造,似乎被其他人改过了。"
胡离听出了最关键的三个字:"其他人?"
紫霄笑着点头:"对!其他人。"
胡离心里突然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紫霄说其他人,那就是说,这个地方应该是他自己原本就知道的,或者说,这个既没有空间又没有时间的地方根本就是紫霄他自己弄出来的。现在他说其他人改过……那这个其他人。
"无所谓!"紫霄手里的扇子突然停在手心,唇边如沐春风一般的微笑也顿住,表情又恢复成最开始胡离见到的那个冷酷的样子,"我早就说过,没有人能阻止我。"这话一说完,紫霄就抛出手里的扇子,向着胡离侧方挥去,扇子在空中绕了几圈,慢慢消失在五光十色的流光中。然后,那些原本慢慢流动着的色彩都突然停顿住,接着那些四散在各处的色彩如瀑布倾斜一般,都向着刚刚紫霄扔出的扇子的方向汇去。
就这样,流光色彩慢慢消失,胡离面前出现的,却是一个新的世界——白色的,无尽头的,无方向,无时间,无空间的……
"这个……"胡离指了指面前这个白色的世界,"又是什么地方?"
紫霄面上又恢复了笑容,淡淡的,如沐春风般:"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顿了顿,低头看着胡离与他对视: "蠢狐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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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面上又恢复了笑容,淡淡的,如沐春风般:"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顿了顿,低头看着胡离与他对视: "蠢狐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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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说得没错,这个白色的世界没多久也消失了,好像是阳光照射下的雾气,一点一点,四散开来。
接着,出现在胡离眼前的,就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树林,矮矮的灌木,高耸的万年青。头顶还有一个大太阳,阳光照在胡离身上,翻起一点点暖意。胡离眯上眼睛,适应了一下刺眼的阳光,对于久违的陆地这还是第一次感到欣喜。
然后他立刻想到了还在墓里的二叔,忙转头对古风道:"我那二叔还在墓里呢!"
可一转头——呃……
紫霄一脚站着,另外一脚却放在趴在地上的古风背上,笑得依旧清清爽爽,扇子此刻已经打开,被紫霄用着慵懒的方式扇着,说不出的惬意风流,他抬头看胡离,笑道:"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这一只,虽然蠢了一点。"
大哥,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蠢了!!!
胡离自动忽视紫霄的评价,指了指被他塌在脚下面的古风,"鬼大哥,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踩人不踩背……你懂的……"
紫霄点头,"我自然懂。只要你让他也给我老实一点。"说着就收脚,优雅踱步绕开古风,就好像刚刚脚底下踩得不过是一块石头。
他扇着扇子,一手负在身后,微微昂着头,深吸一口气,自顾自往前走去。胡离对着紫霄的后背做了个呕的动作,正打算去扶古风,古风却已经自己站起来,依旧万年冰山表情,没有觉得窘迫也没有表现出不甘和受辱,然后他说出的话,让胡离更加吐槽:"我想上厕所。"
"就地解决!!"这荒山野岭的,让他到哪里去找个卫生间?
古大少一泡尿解决的很快,树根下头哗啦啦一会儿就没了。胡离侧着身子抱着胸,挑头看着紫霄走的方向,"古大少,你说这个紫霄,他什么来头?"
他这话纯粹就是好奇一问,也没指望古风这个时差失调症换着会有什么回答,可古风却出乎意料说道:"附体而重生,他一开始是想依附到人的身体里重生的,不过似乎半路被人动了手脚,在棺材下面被压了千年。"
胡离微微长大嘴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却突然转头,盯着树根下撒尿的古风道:"你怎么知道?"
古风尿完了,收起家伙整理好裤子转过来,"从你掉下来的那个隧道壁上看到的。"
我艹!敢情有人做完了坏事还会凿壁以留后人观赏的?胡离自己都觉得有点不敢相信,再转个头,发现那头紫霄的身影已经要淹没在树林里了。
胡离刚想和古风说咱和那千年男鬼就此告别吧,却见古大少背包一拎,已自顾自跟随着紫霄的背影追去。
"喂?我们干嘛跟着他?"胡离追上古风问道。
古风挑头,看了他一眼,零点一秒的时间,又转过头——没有回答。
好吧,当他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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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的速度还是那么不紧不慢,施施然拖着步伐,一手摇着扇子,倒好像是有意在等他们一样,等胡离和古风追上来了,停步侧身,摇扇子看着胡离道:"蠢胡离,你不跟着我走,永远都走不出去。"
"走不出去?"胡离疑惑问道。
古风环视四周,难得不问自答道:"这不是我们原先的世界。"
胡离现在更加疑惑了,妈的你们两个谁能把话一口气说完的!!
不过,胡离的疑惑并没有在脑海中绕多久,紫霄口中所谓的"永远走不出去",古风口中的所谓"这不是我们原先的世界"慢慢都得到了解答。
当他们三个在树林里绕了一个小时之后,终于见到了一个"人",只是这个人的穿着打扮,还有说话的内容。呃,胡离想说,他都不是很明白。
穿着一身粗麻布袍子的大胡子男人用满是泥巴的双手抓着胡离的胳膊,喘着粗气道:"妈的个,你怎么在这里?西山头的王二他婆娘都要生了,你乱跑什么呢?大伙儿都到处找你呢?哎……这两人是谁啊? "
说着转过头,用铜铃一般大的眼珠子瞪着紫霄,又瞪了瞪古风。古风没说话,紫霄扇子一合,对着粗鄙的大老爷们儿一个拱手:"在下紫霄。"
大胡子男人疑惑看了看紫霄和古风,见紫霄和他和和气气打招呼,也回礼,双手在袍子上擦了两下,拱手道:"俺是五黄山的姚麻子,他们都叫我老姚……"一转头,一巴掌扫在胡离头发上,然后指着胡离一身的阿迪达斯道:"臭小子,还不走,看你一天到晚都整些什么?这次又穿得乱七八糟的?老子要不是看你会赚银子会骗钱的,往年过清明的时候就把你烧给你爹妈了。"
胡离被大胡子男人说得一愣一愣的,没来得及去计较男人扫过来的那巴掌,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看着面前男人一身古代戏服的打扮,再低头瞧了瞧大胡子脚上占着泥巴的草鞋,抬头看了看古风又看了看紫霄,微微张着嘴巴,用不敢相信的口气道:"大哥,你们哪个剧组的?演技一流啊?"
大胡子男人听了眼睛又是一瞪,这次直接一巴掌扫向胡离的脸,却半道被紫霄给拦了下来,"这位大哥,不是说有人要生了么?"紫霄依旧带着笑容,说话的嗓音也很温和,但不知为什么,却让人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大胡子咽了口吐沫,甩开紫霄抓住他的手,转头挑了胡离这个软柿子捏,"臭小子!还不走!要出人命了!"
胡离觉得莫名其妙,但心里已经隐约能够理解古风和紫霄那两句没由来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艹!感情这刚睡醒的男鬼水平不够,没能从那个树洞里走出去,反而进入另外一个空间了!
胡离一阵抓狂,这个时候古风难得开口,低声在胡离耳边道:"跟着他走。"胡离听古风这么说,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只能这么做,某鬼找不到出口,某木头又指望不上,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胡离咳了一声,假正经皱着眉头,煞有介事做出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是胡二要生了?怎么这个时候生?不是还没到时候么?"说着就急急忙忙去拽大胡子的胳膊,把人往道上拉。
大胡子愣了下,下一秒就一甩袖子淬了胡离一口:"你个兔崽子!!!什么胡二!!是西山头的王二他老婆!"
胡离哦了一声,对这个古代大胡子大叔不太感冒,转头又继续走。
大胡子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震撼而又有穿透力。
"妈了个的,走错方向了!!西山头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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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震撼而又有穿透力。
"妈了个的,走错方向了!!西山头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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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离胡离他们原先来的地方不远的一处小山头,被大胡子以及他的同乡们称作为西山头。山坡上住着六十多户人家,在不大的山头上形成一个小小的部落氏族。
三人跟着大胡子匆匆忙忙赶到了西山头,远远便瞧见几乎有几十个男男女女围坐在一个房子的院门口,每个人都用一种忧心忡忡的目光往屋子里探,女人围坐在一起,七七八八说着什么,剩下的一群大老爷们儿却都是不说话,沉默代替着忧心。
胡离大老远见了一群古代劳动人民,心脏跳动有些缓不过来——他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穿越?
胡离还没缓过来,前头领着他们上来的大胡子却是冲院子里的人挥了挥手,大声喊道:"找到了!人找到了!!"
院子里的人立马炸了开来,女人们骂骂咧咧就从院子里跑出去,男人们则是一副如释负重的表情,可转头看向胡离的眼神都是射着刀子的。
胡离被那刀子一样的眼神盯得有些莫名,一旁紫霄这个时候却低声在他耳边笑道:"蠢狐狸,看来你惹上麻烦了!"
没等胡离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反抗,那头从院子里跑出来的女人一个个相继骂道——
"死哪里去了?不知道要生了么?"
"祖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乱跑?"
"看等会儿还不扒了这玩意儿的皮!!"
"……"
他最近的运气,究竟是有多差~~!!!胡离握着拳头的手爆青筋,骂他是蠢狐狸也就算了,一个千年男鬼,打不过总躲得过吧!?现在还要盯着别人的名头挨一群女人的骂,还是一群古代女人!!胡离游走在爆发的边缘,紫霄一旁侧头看着,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大。
女人们骂骂咧咧就到了眼前,最前头一个围着围裙,穿着一身粗布衫子,头发用簪子完全绾到头顶的四十多岁的女人皱着眉头发话道:"还不快去!愣着做什么?"胡离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外貌,说实话,在胡离看来这位古代大婶实在长得太普通了,不好看也不丑,可让胡离吃惊的,是这位大婶的声音,明明是个四十多岁的人,可声音却出人意料如同银铃一般好听,很清澈很让人心动。
女人对胡离的反应很不满意,又上前一步,从那群唧唧喳喳的女人堆里走出来,"你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这个时候能怎么办?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最好的方式就是打入基层先了解目前的情况再说,胡离假装从神游中清醒过来,扫视了女人身后的妇女同胞一圈,然后撒腿就往那院子跑去。
跑之前还不忘拉上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存在感很淡薄的古风。
古风被胡离一拉,也没挣扎,就跟着他跑,胡离侧头看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我说古大少,现在这个情况,你是不是能稍微开口说说人话呀?沉默这金子到了古代也未必发光吧!!"
古风回头看他,脸上表情淡淡的,直接回了一句:"我不会负责的!"
"我艹!!"胡离大骂一声,要不是前头有那么多用眼神射刀子的男人,后面又有一群骂骂咧咧的女人,他搞不好就真爆发了。
"要不是你!我能被扯进来!!我们现在到底在什么朝代都不清楚!还有那只鬼!"胡离恨恨转头冲紫霄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那只男鬼正和那一堆骂骂咧咧的妇女打成了一片,很有一种同胞惺惺相惜之感。胡离翻了白眼,转回头,盯着院子里男人射来的刀子继续往那头跑。
古风安安静静跟着胡离,当跑进那个小院子的时候,却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拉住胡离,将人拽到自己身后。院子里的一堆男人看到古风也是沉默着,戒备的眼神迅速闪过。不少男人都将手伸入自己怀中,似乎正准备从怀里掏出什么冷兵器。
胡离被古风拉到他身后,侧头看着院子里一堆的大老爷们儿,心里突然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小媳妇躲入自己男人怀抱的——满足以及……欣喜感!
艹!!!!!!!!!胡离伸爪子捶了自己脑门儿一下!!想什么呢!
胡离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震惊得差点吐血,他从古风身后站出来,面对着一堆大老爷们儿,问道:"谁媳妇儿要生了?"
离他们最近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男人非常显眼,不仅仅因为一堆男人之中他长得最白最好看,也因为在这么多人的气味中,胡离一下子就闻出来,这个男人的气场是他们之中最强的。
男人肤色很白,可面部的轮廓却很刚硬,表情也很冷酷。穿着一身素色的棉质长袍,系着青色的腰带,头发就随便披在头上,他个头很高,比狐狸整整高出一个头。男人从藤椅上站起来,看都没有看古风一眼,慢慢走过来,直接对着胡离,冷冷道:"我!"
"?"胡离直视他,男人冷笑一声,音调变得让人不寒而栗,"我说,是我媳妇!"说完就走过来,伸手拎住胡离的衣领,将人往屋子里带。
院子里一堆男人都没有说话,胡离抬眼扫过去,却突然发现——那些男人都近乎用一种接近同情的眼神望着他。
他很强大!胡离闻出来了!!
古风这个时候却突然出手,快步移到男人身后,伸手钳住男人的肩膀。男人停步,可拎着胡离的手却没有松开,他转头,挑了挑眉头。
古风将手松开,直接道:"我也去!"
本来男人周围的气场就已经很冷了,现在古风一来,胡离直接觉得,南极和北极恐怕也就这个温度吧?!胡离侧头,用眼角扫见了古风,那家伙还是一副万年冰山的模样,可看着男人的神色却似乎很恭敬。
男人对古风的话并不做多大反应,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转回头去,拎着胡离进了房间。而古风没有停步,在男人进房间的时候迅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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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大约50平米的房间,房间中的摆设非常简单,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摆着茶壶和一些小点心,桌子旁边却是一个美人榻,踏上什么也没有铺,只有一个长方体的蓝色布料枕头,枕头旁边还放着一本被翻过的小册子。胡离细细闻了闻,似乎还能闻见那本小册子上指纹的味道,是薄荷味,温热的,似乎刚刚书册的主人才翻过。然后在美人榻的对面便是一个小隔间,被一张浅绿色的帘子隔着,但是胡离听到了也闻到了,那浅浅的呼吸声还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好吧,应该不是里面的人要生了吧……可是细细一闻,这个房间里,真的没有其他人了。
可是,问题是……这个味道,那帘子里面躺着的人——应该是个男人吧大哥!!!
胡离转头,用一种很为难的眼神看着拎他就进来的面瘫男,给女人接生他都不会,更何况给一个男人?!古风这个时候也走了进来,关上门之后就盯着帘子看了眼,然后走到胡离旁边,低声道:"怎么了?"
胡离摇头,看了眼男人,男人面色很冷,只是看向帘子的时候眼神才会有那么一点柔和,男人将胡离拎进来,也不理睬跟进来的古风,又开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胡离和古风,还有那个睡在帘子后面的待产男人。
胡离见男人出去了,压低了声音,边冲帘子看着边道:"这帘子后面的,是个男人!"
古风听了也是一愣,但很快又恢复成原先的淡漠表情,他压低声音道:"这个地方的人有些奇怪。"
胡离点头,"艹!我早发现了!!这地方的人见我们这打扮都不吃惊的,而且这群人怎么都好像认识我!!?"
古风点头,却不再说话了,只盯着那帘子看,胡离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慢慢走过去,伸手就要掀开帘子。
"蠢狐狸!!"紫霄的声音却突然冒出来,回荡在脑袋里,嗡嗡直想。胡离一下子收回手,拍了拍脑袋,心里骂了一声艹。
"鬼大哥,你不正和妇女同胞们联络感情么?"胡离心里道。
"蠢狐狸!!"紫霄轻轻笑了一声,"房间里面怎么样?待产的男人长得好看不好看!?"
"……"胡离抚额,"你怎么知道是个男人?"
紫霄道:"古沛这个名字,怎么听都不像女人吧?"
古沛?怎么又姓古?胡离皱眉,紫霄道:"男人生孩子,你应该不会接生吧?"
"废话,我当然不会!是个女人我也不会!!"
"那好,你听我的。"
"你……会?"胡离心里默默感叹,果然被压了千年的男鬼还是他还是鬼,强大!!
"不会。"紫霄很干脆回道。
胡离这个时候肩膀一沉,转头正对上古风一张千年冰山脸。
古风道:"你怎么了?"
胡离摇头,随口扯谎:"我正在思考,男人生娃娃,是从哪里生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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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这个时候肩膀一沉,转头正对上古风一张千年冰山脸。
古风道:"你怎么了?"
胡离摇头,随口扯谎:"我正在思考,男人生娃娃,是从哪里生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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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在那头轻轻笑,骂道:"蠢狐狸!没有人让你给他接生,他只是需要你,在他旁边替他镇魂。"
镇魂?
"战鬼和人的孩子,弄不好就是死胎,生出来只有人身没有魂。"
胡离还是很不明白,但一想到不用给个男人接生他慢慢就送了一口气,"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站在那里就行了。"紫霄又说了一句,就再也不开口了。
现在这个情况——未知名的时代,认识他他却不认识的村民,气场强大的面瘫男人,会生孩子的男人,还有什么战鬼,死胎……他娘的,今年是个什么年?他运气这么背!!
古风立着冰山一样的脸还站在他身侧,胡离觉得这么干站着也不是办法,就说道:"你出去帮我叫一下紫霄。"
古风挑眉,胡离解释道:"我们三个就他活得最长,呃,他应该见识广博才对。"
古风没说话,转身便拉门离开,不多时紫霄摇着扇子就走了进来,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扇子一合,门便自动哗啦合上。
——拉风!!
"蠢狐狸。"紫霄开口:"果然是只蠢狐狸!!"
胡离当做没听见,指了指帘子道:"我不是很确定,这个后面明明有人,不过听声音好像睡着了。"
紫霄用手指头绕着扇子打转,看都不看那帘子一眼,嘴角扯出个讽刺的笑:"明明已经死了千年了,还要搞出这些东西。"
"?"胡离自然没听明白,紫霄又自言自语道:"战鬼与人的孩子,明明什么法术都没有。弄出这些,哼,是要一辈子困住我么?"
说完便将手中的扇子扔了出去,方向直指帘子之后的人,只是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那柄被扔出去的扇子如同削铁如泥的剑锋,锋利地刺向帘子。
胡离完全搞不懂紫霄在做什么,在这个情况下,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紫霄要杀人!
他娘的,这男鬼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胡离本能就要喊出来,可第一个音调还没发出,房间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古风右手执枪,同时对着帘子开了一枪。
"……"这两只,都疯了吧?
可这个时候,那被紫霄扇子划破的帘子却如同潺潺的流水一样,变成一根根细细的丝线,然后那些丝线裹着刚刚紫霄扔进来的扇子,变成一个两头尖尖的梭,就冲胡离刺来。
胡离喊了一声,往旁边一滚,刚好滚到睡塌旁边,后脑勺就撞在了睡塌一角上,顿时觉得脑袋嗡嗡直想,眼睛都有些模糊了。想站起来却没力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奶奶的,为毛受伤的要是他?那扇子又不是他扔的好吧!
胡离捂着脑袋骂了一句,定了定眼神这才看清,那梭子一样的东西此刻已经一分为二变成了两个,一个冲着古风,另外一个冲着紫霄。那两只都是非人类,伺候那梭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么想着,胡离稍稍松了口气,扶着睡塌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在睡塌上。刚好将睡塌上的那本小册子坐在了屁股底下。将小册子从屁股底下掏出来,胡离这才发现,这本青灰色的册子其实是一本手札。随便翻几页便发现,那本手札上面按着日期,完完整整记录着一个人的生平事迹。
而这本手札的主人——胡离看得清清楚楚,那本从左侧翻开的手札封面内,左下角——云,少田。
根据胡离对古代达官贵族手札的了解,这个云,应该是当时所处的朝代,而少田,则应该是手札主人的名字。
少田,少田……这个名字,很熟啊?!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胡离又随手翻了翻手札,却又无意间从手札青灰色的纸上看到两个字——紫霄!
胡离手一抖,突然就想到紫霄刚醒的时候,曾经捏住古大少的名字问他是古澜后代哪一支。那个时候他就曾疑惑过,这千年男鬼难道和古澜本人有仇。
而云国初建时候辅佐君主的丞相古澜,他如果没有记错,那个叫做少田的,好像就是丞相府内古澜门下第一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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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这个关系是有多复杂!!!
胡离无力骂天了,他将手札默默收到包里,抬眼这才注意到,古风和紫霄此刻已经不在房间里的,估计是那两只梭子威力太猛,两人觉得在房间里解决有点伸不开胳膊。
胡离立刻扶着晕晕乎乎的脑袋跟着跑出去,而一跑出房间他便发现,眼前的景色是多么熟悉,还有那个蹲在角落里骂娘的二叔。
从莫名未知的空间一下子就走了出来,胡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转头想看看身后那房间是不是还在,可落入眼睛里的却是一堵完完整整的墙壁。刚才那些,大胡子姓姚的男人,嗓音清澈有着少女音色的大婶,满院子眼睛往外射刀子男人,骂骂咧咧的女人,还有冷酷比古风更甚的年轻男人以及他待产的"老婆",甚至是那个总时不时骂他蠢狐狸的男鬼,都只是他莫名站在角落里幻想出来的?。
胡离摇了摇脑袋,想让自己更清醒一些,这个时候蹲在角落里的二叔却转过头来,看到他的时候眼珠子一瞪,大声喊道:"他娘的,吓死老子了!!"
胡离被二叔这么一喊也是吓了一跳,"二叔你乱喊什么!我是人又不是鬼!!"
"艹!"二叔从地上站起来,"你个狐狸崽子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你会刨洞?!"说着还往胡离身后望去。
"毛!"胡离回道,又扫了一圈墓室:"古风呢?"
"你掉下去的时候他跟着就跳下去了。妈的,搞得跟殉情一样。"
果然不是自己的幻觉,那这么说,紫霄那只男鬼是确实存在的,至于那个山头村子里的人,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是幻象。而这个幻象,正如紫霄说的,是为了困住他,好让他一辈子都出不去那个地下院落。
可是现在他出来了,而古风和紫霄都不知去向。
会生男人的孩子,战鬼与人的结合,镇魂……还有此刻躺在他怀里的那本少田的手札,这些东西的契合点究竟在哪里?!!
等等……胡离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扯住二叔道,"二叔你在火车上的时候见过古家那本邪门族谱对吧?"
二叔惊了一跳,拍开胡离的爪子,"说重点!!"
"那你还记得,第一页上头是怎么说古澜的?"
"古澜?"二叔想了想,"好像是介绍了一些生平事迹什么的。"
"那你还记得上面古澜他爹叫什么?"
"古沛啊!那么大的红字,你二叔眼神再差也看得清清楚楚,怎么啦?小白?"
古沛……古沛……古澜他爹……胡离现在总算理清思路了,刚刚出现的那个幻境,以及那个帘子后面呼吸都带着薄荷味道的男人……如果没有猜错,那个环境应该是古澜出生的情景。
胡离冷汗一冒,浑身的狐狸毛差点都炸开。看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虚构的幻像了,不过是有人为了困住紫霄而故意设下的一个圈套,而这个圈套却刚好是古澜出生的情景。
胡离心里越来越疑惑,这个不知朝代连主墓室都没有找到的古墓,为什么会有一个关着千年男鬼的地下庭院?而且这个地下庭院的主人,似乎还和云朝的丞相古澜有点瓜葛?!
问题和疑惑非常多,胡离脑袋瓜都快转不过来了,可这个时间点根本就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胡离扫了眼这个干干净净的墓室,冲一旁二叔道:"二叔我们先出去,这个古墓有些不太对劲。"刚抬眼,却突然发现面前的二叔露出嘴巴里的两颗獠牙,尖尖的泛着绿色,二叔就好像没有发现自己牙齿的变化一样,点点头道:"我看也是,咱还是先出去。"
说着就带头往墓室的门口走去,胡离站着没动,很悲哀间发现二叔的屁股后面不知道什么又多了条毛茸茸的尾巴,也是泛着淡淡的青色,成一个倒勾状垂在屁股后头。
这肯定不是二叔!!胡离后退一步,眼睛还盯着"二叔"的尾巴,那条青色的尾巴突然间让他想到,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古墓里,难道有一条和他一样的墓狐?!
如果现在换个地方换个时间,胡离一定会"墓狐"见"墓狐"两眼泪汪汪的,可现在这个情况,胡离全身的警铃叮叮当当作响。
这个青色尾巴狐狸装成二叔的样子究竟想干嘛?而且这位狐狸兄弟装得也忒不像了吧,骗谁呢?尾巴都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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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青色尾巴狐狸装成二叔的样子究竟想干嘛?而且这位狐狸兄弟装得也忒不像了吧,骗谁呢?尾巴都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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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里只有一道门,胡离想逃出去根本就没有办法,而且他现在开始怀疑,其实这个所谓的墓室也是个幻境吧,根本就是眼前这条勾着青色尾巴的狐狸搞出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二叔"转过头,还露着青色的尖牙,只是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很狰狞,脸颊上的皮肤成褶皱状,嘴巴和鼻子变尖,头顶还冒出两个尖尖的三角形。
"二叔"呵呵笑了一声,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墓室里显得非常让人惊悚,"二叔"道:"你怎么不走了?"
"我怕你个死狐狸会吃了我!"说完就又后退一步,从怀里掏出枪,对准了此刻面前露初原貌的狐狸精。
艹!!怎么长得这么难看!!
胡离心里骂道,聊斋他娘都是骗人的吧,狐狸精根本就长得不好看!!
狐狸精又笑了一声,这一声比刚才的一声还要惊悚,他说道:"恭喜你,答对了!!"说完又笑了一声,脸上的褶子还颤了颤,他完全转过来,胡离这才发现,这只墓狐的身体已经完全变成了狐狸的躯体,还是青色的!!原本外面穿着的外套也早就没有了,可他四肢却还是人形,光溜溜露在外面,青筋和血管直爆,胡离看了一阵想吐。
胡离毫无犹豫就冲着那只难看的墓狐开了几枪,可墓狐的反应很快,臃肿的狐狸身躯并没有成为他的累赘,他几下一躲,就很快消失在了胡离的视线中。
胡离自己也是一只墓狐,虽然从来没发现自己有什么法术之类的,但是属于四爪动物该有的警觉他都有,而且在这么多年的人类生活中都完全没有退化。视线中虽然没有了那只难看的墓狐,可他闻见了,那只狐狸现在正在他的右后方,如果耳朵的听觉没有出问题,那个动静的方向,应该是在头顶。靠!!
胡离迅速转身,手臂伸直,身体往后仰去,对着右后方又是几枪,胡离看得很清楚,那只该死的墓狐竟然能向壁虎一样趴在墙壁上!!
墓狐可能没想到胡离的反应这么快,躲让不及的情况下中了胡离一枪,嗷嗷叫了两声,从墓室的壁顶上掉下来。
胡离暗自吐了一口气,可很快他发现,那只墓狐的眼珠子越来越绿,而他保持着人形的四肢也在变化——变成四只青色的爪子。
胡离要抓狂了,大哥你变身我又不能变!!不带这么整人的!!他往墓室门的方向扫了一眼,可那里哪儿还有门啊!整个墓室完全变成了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
果然和他想的没错,这根本不是原先的那个墓室!!
胡离从地上站起来,整个人高度警觉,妈的,今天不会就这么交待在这里吧!!阿弥陀佛要是有用,他以后一定天天烧高香。
刚刚那只青色的墓狐中了胡离两颗子弹,整个都炸开毛了。已经完全动物化的狐狸精四肢撑在地面上,狰狞着面孔冲着胡离嗷嗷叫了两声。
胡离将握着枪的手臂抬起来:"艹!老子和你无冤无仇的,怎么我看你的表情好像杀了你全家一样!!"
青色的墓狐对着胡离又是嗷嗷叫了两声,可能因为受了伤,所以气势也比刚刚弱了好多。
能怎么办,这个时候只有杀了这玩意儿破了这幻境才行了!!胡离抬枪又准备给这狐狸一枪,可面前的青色杂毛显然不会再让胡离伤到了,几个闪身便跳过子弹扫射的范围,来到了胡离几步远之外。
要是能有和它嘴里一样锋利的尖牙,胡离完全会忽视细菌什么的,给眼前的玩意儿来上一口,可是人类平平整整的牙齿只适合蔬菜以及烧熟的肉类,他要是这么直接一口下去,估计他一口白牙都得寿终正寝了。
胡离现在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古风和紫霄完全指望不上,面前的狐狸一点耐心都没有,似乎从一开始就并没有热心于装成二叔来欺骗他,倒是就想这么直接一口把他吞了。
手里依旧握着枪,胡离却知道,现在再开枪就是直接催命了,那墓狐搞不好就上来一口解决了他。
胡离慢慢后退,面前的杂毛并没有上前,睁着一双青色的眼珠子盯着他,时不时还舔一舔嘴巴,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将胡离消化了。等抵到墙根退无可退的时候,他才突然想起来,这个墓室既然只是个幻想,那刚刚从那同为幻想的房间里出来的紫霄和古风,他们又去了哪里?还是说,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走远,还在这附近?
这么想着,胡离毫不犹豫冲着眼前的杂毛开了几枪,边大声喊道:"古风,紫霄!!!!"
这个一喊,四周的墓室墙壁如同水纹一般波荡开来,逐渐变成透明色,胡离趁着杂毛闪身的功夫一个翻身就滚到旁边,刚好看到墙壁之外双臂抱胸微微皱眉的紫霄。
胡离一阵激动,冲着紫霄喊道:"鬼大哥!!我在这儿!!救……!!"
胡离救命还没完全喊全,身侧青色杂毛便嗷的一声冲过来,两只前爪压着胡离的胸口,张嘴露初尖尖的獠牙就要冲狐狸咬过来。
完了,胡离这么想着,眼见着那青色杂毛就要将自己吞了,却突然发现,那青色墓狐不知怎么的,竟然耷拉了脑袋,呜咽一声,默默从胡离身上下来,而四周水纹一样的墙壁也渐渐消失,这个只不过是幻象的墓室就凭空消失了。
而出现在胡离面前的,又是刚刚那个白色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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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后背一层冷汗,而刚刚那个有一只小牛犊小大的青色杂毛却像见了什么可怖的,此刻正乖乖趴在远处,低头耷拉着脑袋舔自己手上的毛皮。
有脚步声从身后响起,胡离喘气转头,正看见紫霄抱胸低头,站在他身后,嘴上还挂着他万年如一日的笑容:"蠢狐狸,明明同为墓狐,却弱成这样。"说完就扫了一眼远处的青色狐狸。
胡离还在喘气,勉强笑笑:"我唯一比他强的,恐怕就是变成人之后,还能自如控制自己不变成野兽去咬人!"
紫霄扯嘴笑了笑,仰头:"也是!"
远处狐狸唔了一声,抬头冲胡离这头看了下。
胡离没在意,他知道有紫霄在那玩意儿特定不敢怎样,他问道:"古风呢?"
"已经出去了。"
"出去了?"胡离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靠哇。"
紫霄淡淡道:"我先送他出去了。"
送?胡离转头,指了指自己,张大嘴巴:"鬼大哥,你专门……回头来救我的?"
紫霄扬着脸上的笑点头,毫不谦虚道:"我还是觉得你比较有趣,和那只干瘪瘪的战鬼在一起真无趣!"
哦对,古风是古澜的后代,古澜有半个战鬼血统。
胡离点头表示同意,"那我们出去吧。"
紫霄点点头,放下胳膊,从袖子里掏出他那把扇子,冲远处的杂毛狐狸一点,那只睁大眼珠子望着他们的狐狸很快变成只有手指那么粗的一条。
——呃,四条腿的,带尾巴的,脊椎类……呃,爬行动物。
紫霄又一扬扇子,那爬行类动物便到了他手上,胡离瞪大眼睛,指着紫霄手里的东西道:"这是什么?"
紫霄边走边道:"墓狐只是墓地守护的统称罢了,守护古墓的其实不只狐狸一种,许多人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来挑。"说着就转身,往一边走去。
胡离跟在后头,盯着紫霄手掌上的某物瞧了半天,之后幽幽开口道:"这壁虎的个头,可真是够大的!"
"……"紫霄一顿,转头吃惊地看着胡离,半响才扬起嘴边的笑,另外一手拿着扇子敲了敲胡离的头:"蠢狐狸!!"
某人嘴里的壁虎好像也能听懂,挂着一壁虎脸的黑面条转过头来,很幽怨地也看着胡离,吐了吐舌头。
紫霄笑道:"蠢狐狸,这是龙,不是壁虎!"
好像是为了验证紫霄的话,某壁虎猛然鼓起嘴巴,冲着这白色的世界吐出一口火焰,呃,那个威力,应该有三个打火机一起打那么大。
这回变成了胡离满脸黑线,他指着紫霄手里的龙,有些不太敢相信:"好好一条龙,怎么长得跟个壁虎一样,还假扮狐狸?青色的毛和尾巴?"
壁虎:"……"
紫霄继续冲某个方向走,笑意淡淡:"这是龙,它吃掉了原先守墓的墓狐,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刚刚他会袭击你,应该是因为他看出了你的身份,以为你想取代他成为这个古墓的墓狐,所以才会弄出幻想袭击你的。墓狐的思维并不复杂,至少比人类要简单的多,他吃掉原先的墓狐可能是因为他想找个地方住,而在他吃掉原先的墓狐之后,他就会自动接收原先墓狐的使命,守住这个古墓。"
哦,难怪那壁虎看到紫霄怕成这样,这玩意儿守护的不就是紫霄么?这么想着,狐狸突然发现眼前的白色世界渐渐便淡,再走几步,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刚刚跟着古风和二叔待的那个空荡荡的墓室的门口。
而此刻古风和二叔正坐在一个角落里空着门口这么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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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古风和二叔正坐在一个角落里空着门口这么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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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拍拍屁股站起来,狐狸有了刚才的经历下意识就开始怀疑眼前的墓室是不是又是幻境,这个二叔是不是什么小强啊蟋蟀变的。
二叔急冲冲跑过来,拎着胡离的耳朵就是一声吼:"我艹!!你小子跑哪里去了?下次再他妈给我乱跑!看老子不抽死你!"
胡离甩开二叔的手,捂着自己耳朵道:"靠!什么叫乱跑!明明就是中了机关掉下去的好吧?"
二叔哼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哪里闻到明器的味道就往哪里跑。刚才肯定是趁着我和古家小子不注意的时候跑出去了!"
胡离觉得自己现在比窦娥姐姐还冤,他求救一般看向依旧坐在角落里古风,希望某位少言寡语的家伙能够站出来说句话,可人家古大少回视他的眼神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微微皱眉,看着紫霄。
紫霄已经把手里的"龙"连同扇子一样收进了袖子里,见古风盯着他看也只是扯嘴笑了笑,风流潇洒的直接忽视二叔,拉住胡离转头就往外走。
胡离被紫霄一拉又重新走到了原先他们进来的那个主墓道,而此刻整个主墓道一片光亮,原先光洁的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排长明灯,橙黄色的火焰安安静静燃烧着,说不出的诡异。
胡离冲后面二叔和古风喊:"还不跟着,咱们先出去,这古墓不太对劲。"
这个古墓确实不太对劲,长长的一条墓道,却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墓室,外加一个睡着千年男鬼的地下庭院。胡离不知道究竟是他们没有找到还是根本就没有,但眼前的情况还是先出去微妙。毕竟除了他们,还有一伙人似乎很早就下来了,不知道他们找到了什么,但胡离现在对这个墓室有点发憷。
古风的感觉确实没有错,这个古墓确实和他的先祖有些瓜葛,不,不仅仅是瓜葛,是很深的纠葛!!
胡离的脑袋瓜根本反应不过来那么多,他现在唯一想着的就是出去,所以他跟着紫霄,就没有发现,其实这个墓道根本就不是原先的主墓道,墙壁也不是原先的"马赛克",而是一块一块堆砌起来土砖。
首先发现这一点的是古风,他皱眉拦住胡离去路说道:"不是这里!"
胡离弄不明白,在他的感觉里现在已经自动自发形成了一种意识——跟着紫霄这只男鬼,是绝对不会错的。
可等胡离疑惑着往周围一看,他这才发现,这个有着长明灯的墓道,真的不是原先的墓道,而他竟然一厢情愿间认为,其实长明灯都是紫霄变出来的。胡离抬手抚额,他真的越来越蠢了!!
胡离停下来,而最前面的紫霄却并没有停下,依旧不快不慢往前头走,靠着长明灯幽幽的亮光,胡离看得清楚,那紫色的身影之后拖着一个影子,与人的影子并无差别。
……他究竟是人还是鬼?
胡离突然间就疑惑了。如果是鬼,怎么会有影子?如果是人,那被压在棺材里的时候,他又是如何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的?
"紫霄?"胡离的声音很清,带着疑惑和一些不安。
紫霄停住,慢慢转过身来,嘴角还是万年不变的笑容。不知为什么,在这个陌生的主墓道里,在看到紫霄转过身来的笑容时,有那么一瞬间,就那么一瞬间,胡离竟然觉得安心。
紫霄笑了笑,"蠢狐狸,跟上来!!"说完就自顾往前走,再也不管他们。
胡离冲二叔和古风看去,二叔一脸莫名其妙,古风却是带着漠然的表情看着紫霄往前走的背影,似乎感觉到胡离的目光,古风转过头来和他对视。
这个眼神,很复杂,胡离搞不清楚,但他的选择非常明确——毫不犹豫,就跟上了紫霄。
二叔见胡离跟上去,自顾低声骂了一句:"这小兔崽子哪里找来的男人,怎么感觉那么邪门儿?穿得也奇怪?"说着也跟着往前头走。
古风看着胡离和二叔,突然叹了一口气,之后也跟了上去。
@(之前要说一下,此文中的古代属于架空与历史结合,"云"这个国家是虚构的。)
长长的墓道,幽静的烛火,这个看似没有尽头的墓道就这样走到了头。胡离看着眼前残破的壁画门,还有那个倒在一边的残破陶俑,长长出了一口气。紫霄却盯着那陶俑看了眼,"蠢狐狸,这是什么?"
"应该是秦始皇的兵马俑。"胡离道。
"秦始皇?"紫霄看着那陶俑,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转头道:"秦始皇统一了六国,怎么,他的陪葬品会出现在这这里?"
"……"胡离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理清自己的思路了,"云"和秦朝相差应该有百年吧,他是怎么知道秦始皇统一了六朝的?
紫霄这次没在问什么,直接掠过那陶俑走了出去,胡离二叔和古风也跟着走了出去。再顺着一开始胡离他们打的墓道,四人一起彻底走出了这个奇怪的古墓。
从进入再到出来,一共十二个小时,在这十二个小时里,胡离没有进去耳室更没不知道主墓室在哪里。但这绝对是他所进入的古墓中最最让他疑惑的一个。
除了一开始进去时候的那副壁画,从头到尾,没有半个文字记载,不知道这墓的具体年代,也不知道这墓的主人究竟是谁,除了倚靠秦皇墓之外,胡离对这个墓的认知少得可怜。
他其实现在非常想问紫霄,但鉴于在他的认识中,人面兽心和笑面虎这样的词已经完整的概括了紫霄这个鬼,所以——还是算了吧!
等回头打个电话问问他大叔,看看这个简陋的古墓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两人一狐狸同进的古墓,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呃,一人,两个半鬼,一个半人!胡离现在更加能确定,不到寺庙里去烧住香,搞不好他都活不过今年。
现在是早上4点,鱼肚皮都没有露出来,整个天还是墨色渲染的夜空,胡离深吸一口气,憋住,看了看紫霄和古风的背影,突然大喊道:"啊~~~~~~~~~~~!!!杯具啊!!!!"
紫霄:"……"
古风:"……"
二叔:"……"
连远处村庄的狗都不叫了。
二叔走过来踹了胡离一脚:"个小畜生!"
胡离跳开,哇哇大叫:"我谢谢你了!"
二叔:"谢我啥!?"
胡离冲二叔扫了扫手:"没说你,我说古大少呢!"说着上前拍了拍古风的肩膀:"我说古大少,人我陪你来了,墓我陪你下了,你家老头那剥皮的通告你应该能帮他撤了吧?"
古风眼角扫了胡离一眼,望着远处的山穹:"可以。"
胡离吐出一口气,总算解决了一眼。
天空的尽头这个时候突然露出一点白色,破晓的红光刹那晕染开,胡离倒在地上,两只胳膊撑着身体,没什么力气道:"那既然这样,咱就在这里分手吧,那话怎么说来着?……绿什么水……"
没文化,真可怕!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紫霄望着远处的农舍还有更远处耸立的高楼,轻声道。
胡离:"对!就这句!"
二叔也跟着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根烟,在烟盒上点了点,"那成,古大少,咱就在这儿分了吧,你那钱我也不要了,道上规矩,什么都没捞到,东家出个意思钱就够了!"
古风低头看了这叔侄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对着他们去时的山路恭恭敬敬拜了一下。然后背着行囊,便向东面走去。
胡离冲古风离开的背影看了一眼,又吐了一口气,用脚踹了他二叔一下,"咱也走吧,那一笼子鸡还等着我呢。"
二叔自然没有意见,这个时候洗个热水澡,再美美睡上一觉才是王道,但他有所顾忌地看了一眼紫霄久久矗立在那头的背影。
胡离头立马大了!!!
艹!还有一个!而且这个据说已经谁了千年了吧?!
胡离本来是不想管的,但一想到古墓里这个千年男鬼似乎好像大概救过自己的命~~那还是……算了,胡离拍拍屁股上的草站起来,"鬼……呃,紫霄,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紫霄在破晓初升的阳光下转过头来,半个脸都是金色的轮廓,紫色的袍角翻飞着,胡离一不留神就看得痴了,因为距离太近,胡离甚至能够看到紫霄脖子上微微跳动的经脉。
长得像壁虎的龙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出来,此刻正趴在紫霄的肩膀上,冲着胡离吐舌头。
胡离咽了口吐沫,只听得紫霄道:"暂时没有。"他的声音出奇柔和,虽然紫霄这鬼说话一向都是笑着的,声音也很轻,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胡离这么静距离听着他的回答,觉得心脏都好像要化开了,就好像德芙。
当场,胡离就花痴了。
"呃,要不然,你先住我那儿?"
这次紫霄回身的速度很快,那只讨厌的壁虎还趴在他肩膀上,紫霄笑道:"好!"
可不知为什么,这一次,胡离朦朦胧胧间竟然看出一点狡黠的味道来,怎么都感觉,紫霄那笑,有点——看你上当受骗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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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为什么,这一次,胡离朦朦胧胧间竟然看出一点狡黠的味道来,怎么都感觉,紫霄那笑,有点——看你上当受骗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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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去的时候是徒步,回来的时候胡离打了个电话,那头只要有钱就能请得动的朋友立马派了小弟过来,几个圈的奥迪立马就到了骊山脚下。
依旧是给他们安排房间的那两个人,胡离没客气拉门就上了车,等坐下来了才想——紫霄这只鬼。伸长了脖子往外看,果然看到紫霄正抱着胳膊站在奥迪的右后方,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
胡离立马下车,冲车上几人扫了一眼,"鬼大哥,咱们先收起好奇心好吧!"
紫霄点头,将肩膀上的壁画拉下来,塞到袖子里,"这个是什么?"
"……"都点头了你还问!?胡离只能回答:"相当于,古代的马车。"
"哦!"紫霄点头,这次倒没再问什么,干干脆脆上了车。
紫霄睡了千年,一个纯粹的古代人,对什么都很好奇。本来胡离还很担心他会问这问那,但紫霄这人的最优秀的品质就在于——他很会装。
明明什么都不懂,可站在那里,冲你这么绅士一笑,多数人恐怕都会以为,他是一个优雅脾气又好的富二代。
但是,以下举例N个。
卫生间:
胡离刚刚教紫霄如何用淋浴,因为整个房子就只有一个卫生间有淋浴的,所以胡离等紫霄洗完了再进去洗。
脱衣服的时候无意间瞥了马桶旁的垃圾筒一眼,咦,那个白色的纸袋子还有那个一长条写着"整夜安心"的是神马?
出于好奇,胡离凑到马桶旁边一探究竟,然后,等弄明白那是什么的时候,当场就震惊了。
那个,那个难道不是——卫生棉?
胡离半裸着身子哗啦一声就打开了浴室门,指着另外一只手里垃圾筒里的东西:"你会用这个?"
紫霄穿着宽松的睡袍正在用毛巾擦头发,听见胡离问他,转过头扫了一眼,很淡定微笑道:"嗯,你不是说现代人上完厕所要用纸么。"
"……"胡离:"你上的是大号还是小号?"
紫霄撑着下巴想了想:"嗯,大号是什么?小号又是什么?"
胡离耐心解释,而且用最最平实的语言解释:"小号就是尿尿,大号就是拉屎。"
"嗯,那我小号。"微笑。
"……"胡离默默抖着肩膀关门回浴室洗澡。他其实还想问,你小号要擦纸,这个"纸",究竟是怎么擦的。
门后,紫霄用只有自己听的见的声音自言自语:"嗯,吸水性不错,一吸就干了,甩都不用甩,果然还是现在的人活得滋润!"
住在农庄里的第三天,因为在山脚下,所以信号不是非常好,某狐狸看电视搜索不到频道,于是爬上楼顶,左右乱摇接收器。
紫霄一声笔挺西装站在下面,抱着胳膊昂头:"蠢狐狸?你练的是哪门哪派的武功?"
"……"胡离翻个白眼:"靠,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老子蠢狐狸!"
紫霄挑眉,胡离立马转口:"您叫您叫,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紫霄没再继续问,进了房间,十分钟之后也爬上了屋顶,烈日阳光下,胡离转头看他:"?"
紫霄抱胸一笑,洁白的衬衫衣领上飘着几缕长发,有几缕被夹在紫霄脖子与衣领之间,随风动而微微摩挲着,胡离光荣的下半身不知不觉就硬了。然后下一秒,便被伸长腿的紫霄踹下了楼顶。
"啊~~~"胡离的惨叫随着落地戛然而止。
紫霄依旧抱胸立于楼顶,像下瞥了一眼:"蠢狐狸。"然后便伸手握住了接收器,顿时一下火星爆炸的刺啦声,狐狸捂着屁股站起来,便看到接收器上一层层冒着黑烟。
"……"再然后,便是从屋内传来电视新闻女主播的播报声。
——"现在是骊山脚下秦始皇陵传来的消息,请接线住西安记者。你好,小王。"
——"你好,谢谢方主播的转接,各位观众,现在我们来到的是西安骊山脚下,我们可以从画面上远远看到,骊山上的一处古墓现场已经被封锁了。根据昨晚山脚下有关村民的举报,凌晨三点,古墓附近突然响起一声爆炸,根据相关村民的经验,这很有可能是一伙盗墓贼的杰作。"
"……"不是吧,胡离飞奔进房间,想再看看具体的消息,可新闻已经转切到天气预报了。
胡离立马掏手机,给出去逛街的二叔打电话,可那头总是在通话中,个老男人难道有了第二春?
可等二叔回来的时候,胡离才知道,不是有了第二春,而是有了新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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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买卖是二叔在道上的一个朋友托的,真正的买家没有出头,行话叫敷斗。敷斗的委托人不出面,不提供任何物质以及信息上的帮助,只出钱,下限十万,上限不封顶,只要找到买主想要的东西,估出一个合理的价钱,买家就必须承担。
敷斗在早一代就不是很多,到了现代就更加少之又少,至少没有哪家会吃饱了撑的要个东西让别人随便开价。
但是这次却不知哪个富得流油的弄出个敷斗来,胡离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二叔坐在客厅沙发上,叼着烟却是皱眉头,"小畜生,这次买卖不太好接啊。你叔我现在根本就没有答应人家。"
胡离坐在一边削苹果皮,削一段递给紫霄一段,削一段递给紫霄一段,头都不抬。二叔对面的紫霄接过苹果皮就往嘴巴里扔,吃得非常优雅,对面二叔看得下巴都要掉了。
二叔:"紫……霄,你……?"
紫霄抬头,微笑:"很好吃,嗯,嚼碎了有一点点苦味,你要不要来一点。"
二叔:"……"那是农药嚼碎了的味道吧。二叔瞥了一眼在旁边偷笑的某胡离,摇了摇头。
胡离这才开口:"是什么活儿?"
二叔:"降头!"
胡离:"啥?"
二叔看着从胡离手上滚落的苹果,一脚踹上去:"浪费粮食!!"
胡离没躲开,雪白的运动裤上一个灰色的鞋印,紫霄在一旁点头:"嗯,说重点。"
"重点就是,维朵你知道吧?现在很红的一个女演员,出道就演电影拿金狮奖最佳女主角的那个。"
胡离在脑子搜索了一番:"嗯,听说过,再说重点。"
"有人委托我们帮她解降头。据说他几天之后会来西安。"
胡离咬牙切齿:"重!!点!!"
"啊啊!!是这样的,她这次拍了个戏,会到云南那边去取景,我们要跟过去,先到墓里去找一个东西,然后再给她解降头。"
胡离将地上苹果捡起来,随手扔进了垃圾袋里:"叔,墓我可以下,只要价钱合适。可我们是地下工作者好吧?解降头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去东南亚那块找师傅??"
紫霄将最后一根苹果皮塞进嘴巴里,舔了舔食指和中指,"东南亚?"
胡离:"哦,就是东面和南面的呀!简称东南亚!"
紫霄点头。
二叔:"……"
胡离继续道:"这活儿咱可接不了,要解让她去东南亚或者去苗族也行,那地方也应该有人解得开。"
二叔点头点到一半:"苗族?臭小子脑抽了吧,苗族难道不是蛊?"
胡离阴测测道:"降头在古代属于巫蛊之术的一种,不是只有那些印度人会,二叔你要是去一趟苗族调戏了哪个苗族小姑娘,回头给你下个降头,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二叔想了想苗族的蛊以及传闻中的降头尸,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紫霄舔干净了手指头,抽了一张面纸道:"你会下?"
胡离这次没有立刻回答,却是愣了好久,才点了点头,干干道:"不会。"
紫霄点头,靠着沙发,从对面二叔道:"多少钱?"
"敷斗的价格一般我们来开,具体的还得等到结束之后,我估计着,怎么着也得有个这个数。"说着将食指拇指中指捏在一起,比了个七。
紫霄看了看那三根手指头:"三块?"
胡离和二叔:"……"
胡离咳了一声,他其实现在很想跟二叔解释,这人刚从二院出来的,恢复的不是很好,但鉴于现在紫霄已经会用电脑搜索他说的一些词是什么意思了,所以只能和二叔解释道:"外国人,外国人。"
二叔对于凭空冒出来的紫霄一直都很疑惑,可西装笔挺的人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所以他一直没问,只当是狐狸在西安的哪个朋友。可现在看来,这家伙,也太——傻逼了一点吧!!难道外国人比较喜欢带农药的苹果皮?还是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大幅度波动了?
胡离又咳了一声,小声道:"那是7,700万!!"
紫霄挑了挑眉头,在心里估算了一下700万大概有多少,然后点头:"做!"
"为毛?"胡离和二叔异口同声。
紫霄摸着下巴,看似很认真的想了想,其实眼神已经往厨房飘了过去:"七百万,应该能买很多苹果吧!"
二叔和胡离:"……"这个答案,果然是够惊悚的。
二叔半边脸抽搐,胡离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已经恢复成嬉皮笑脸像了:"霄哥还想吃什么?咱这里的牛奶包装盒也很好吃,你要不要试试?"
二叔:"……"
紫霄:"好!"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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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半边脸抽搐,胡离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已经恢复成嬉皮笑脸像了:"霄哥还想吃什么?咱这里的牛奶包装盒也很好吃,你要不要试试?"
二叔:"……"
紫霄:"好!"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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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各大娱乐报纸新闻的头版头条都是当红演员维朵来西安拍戏的,原本秘密的行程不但被公布,连事先安排好下榻的酒店都被各方的记者和粉丝围堵得水泄不通。
胡离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叹气:"敷斗果然不是个好活儿。"
紫霄从电脑桌前转头:"毛?"
胡离:"是为毛!"拜托大哥你现在连人民币都不怎么认识,麻烦不要学那些90后的时髦用语好吧!还学得半吊子。
紫霄点头:"嗯,为毛?"
"因为委托人只提供钱,其他什么都没有,我到现在都不是很明白,下墓就下墓,为什么要给这个什么维朵的解降头。"
紫霄这次转过身来,"因为不找到一样东西,就没有办法给那女人解降头。"说着从电脑桌旁拿起一叠报纸,扔到胡离旁边。
胡离听了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霄哥,你看出什么了?"
"嗯,她右眼珠上面有一跟红线,很明显被人下了降头,不过我想要帮她解降头的人可能和她有仇。"
"为毛?"
"因为她下的咒是无情咒,一辈子都不会有好姻缘,但她却能以此为代价换来她的前途。"
胡离拿起报纸,头版头条上是维朵一张巨大的照片,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梳着简单的马尾辫,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裙,脸上的妆容都很淡,模样周正,但和棒子国那些整过容的一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味道。
因为是侧着头,所以胡离从报纸上也一眼看清维朵眼白上的那条红线,看了许久,眼睛都干涩了,胡离才将报纸甩到一边缓缓道:"也许不是寻仇,是在帮她?"
紫霄挑眉:"?"
"帮她恢复好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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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朵在西安就待了两天,第三天就跟着居住转航班飞去了云南。二叔因为生意的关系,被南京分店的一个电话给叫走了,胡离为此哇哇大叫:"你是我叔?你是我亲叔么?一单子生意接了扔给我!!"
二叔头都没回,"啊呀,老头子难得给我介绍了个媳妇,还是个三十都没到的,你叔我容易么?年纪一大把了还没个暖床的,一边去一边去!"
胡离指着二叔的背影大叫:"啊!我要打电话给那女的,告诉她你其实喜欢男人?"
二叔脸一黑,转过头:"你再说一遍?!"
胡离肚子一挺,理直气壮,阴测测道:"我要和她说,其实你爱的人是我!!我们在一起都已经十年了!!!!"
二叔:"……"二叔这次睬都没睬胡离,拿着行李就上了出租车,开车的师父一个倒车一个油门绝尘而去,徒留胡离在那头大喊大叫:"啊!!老子诅咒你生儿子没菊花!!没菊花!!!!"
紫霄站在二楼,看都没看那里去的出租,只低头,看着院子里抓狂的胡离,直言自语道"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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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都接了,道上规矩接,接了就不能随便退,于是胡离只能买了两张去云南的火车票。紫霄现在已经认识了许多东西,包括飞机这种东西。
"为什么不做飞机?"紫霄问。
胡离:"因为你的壁虎没办法过安检!"
紫霄:"哦。"
然后买到火车票的那天下午,胡离就再也没看到紫霄的"壁虎"。往常那玩意儿都是呆在一楼卫生间的浴缸里游泳,到了饭点才爬出来的,可是那天一直过了晚饭时间,壁虎都没有出现。
胡离问紫霄:"你的壁虎呢?"
一直躲在厨房里不知道在做什么的紫霄探出头:"嗯,等会儿你就能见到他了。"
胡离听了忍不住突然就是一阵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当自己神经大条了。
到了晚上,胡离准备一些要用的东西,又打电话给云南的陈风:"是我。"
那头显然也没想到会是他,惊奇道:"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胡离翻个白眼,将维朵的头版头条的照片从报纸上撕下来,"我要去云南干一笔,有些东西要准备,想麻烦你帮我弄一下。"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们……都分了那么久了,干?"
"艹!!老子是说干一笔!不是干一炮!!老子要下墓!!"
那头的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嗯,下墓对么,东西我帮你准备,你什么时候到!"
"嘟——"信号切断。
然后哗啦一声,房间门便被一把推开,紫霄手上端着一盅汤走了进来,胡离鼻子一嗅,立马闻出来这是刚刚紫霄在楼下厨房做的东西。
胡离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跳过去盯着紫霄手里的汤:"霄哥你是不是最近学会用成语了?"
紫霄依旧一身黑色西装,面上是清清淡淡的笑:"什么成语?"
"知恩图报!"
紫霄依旧笑着,将手上的盅碗递给胡离:"我看着你喝!"
胡离将碗接过来,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胡离一手端着碗一手去拿手机:"喂?"
电话那头的人有些不高兴:"你刚才为什么挂我电话?"
"我没有,那不是信号不好自己切断的么?"等下,胡离转头看了眼紫霄,再想了想前几天的天线事件立马明白过来了。
"我这里信号不太好,而且老子也没话和你说了!!"说完就啪一声扔开了手机。
手里的汤碗冒着氤氲的热气,胡离嗅了嗅鼻子,二话不说就凑到嘴边咕咚咕咚喝得精光。喝完了抹了下嘴巴,随口问道:"你会煲汤?哪儿学的?"
紫霄:"百度!"
胡离:"哦,味道不错,还有么?"
紫霄嘴边的笑意突然显得意味深长,"没有了。"
胡离又突然有种不祥预感,"这个,是什么汤?你别告诉我听是紫菜豆花汤。"
紫霄唇边的笑意更浓,他摇摇头,什么都没说,接过胡离手上的碗出去,拉上门之前又是意味深长的一句:"晚安,墓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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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胡离带着紫霄去做火车,拥挤的火车站之外到处都是人,来来往往的行人具是行色匆匆。这次出来胡离几乎什么都没有带,除了随身的一个腰包,紫霄就更不用说了,一身笔挺西装,外加——一袋子苹果皮。
可是,为毛没见到那只喜欢呆在厕所的壁虎?!
胡离有些纳闷,可赶车的时间比较紧,也就没有多在意。
胡离一路上拉着紫霄的袖子,不知道为什么,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就突然有些担心紫霄会走丢了或者其他什么。这种心理很奇怪,明明自己就不是个多细心的人,可偏偏还是想得那么多。
火车从西安站发出,要先到遵义,然后再从遵义转车去凯里,途经24个小时,胡离买了两张软卧,一个四人的包间。
进去的时候包间里另外两人已经来了,正叼着烟坐在里面聊天,刚好一个戴着帆布帽子的年轻人翘着二郎腿占了胡离的位子。
胡离开口:"嗨兄弟,占我位置了!"
帆布帽子男人抬眼看了胡离一眼,没说什么,坐到了另外一边的卧铺上和另外一个长得浓眉大眼的胖子聊天。
紫霄这是第一次坐火车,可鬼大哥血统恐怕非常高贵,对这种新奇的运输工具没有表现出任何好奇的表情。
胡离转过来,指了指自己上头的床位:"霄哥你是睡上头还是下头?"
紫霄说了句:"随便。"
胡离于是把下面的床位让给了紫霄,自己爬了上去。
帆布帽子和大胖子显然再聊一些不为外人道也的事情,胡离也没兴趣,掏出手机给紫霄发短信。他前几天给鬼大哥买了个手机,对于这个从古墓里活生生爬出来的男鬼,胡离充满了热烈的好奇。
那本少田的手札现在在他的腰包里,最近他实在太忙了,忙得整天都忙着抓鸡,那本或多或少能透露紫霄身份的手札一直被他压床底压着。
胡离给紫霄发短信:【霄哥,你的壁虎呢?】胡离趴在床上听到紫霄手机的短信声。
——"那只蠢狐狸来短信了,那只蠢狐狸来短信了。"
胡离:"……"
帆布帽子和胖子顿时停止了聊天,齐刷刷看向紫霄。
紫霄坐上软卧,掏出手机扫了一眼,啪啪啪开始摁键回短信。
胡离赶紧把自己手机调成了静音,紫霄的短信很快就来了:【吃了。】
胡离回短信:【大哥,您的短信铃音很精彩么?哪个网站下的?】
紫霄回短信:【百度】
胡离忍着冲天怒火拍枕头,他回去一定要装个chorme的浏览器,坚决卸了百度。
胡离:【霄哥你刚刚说你吃了什么?】
这次胡离很久都没有收到短信,趴在床上只听到对面床位上的两人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用西安方言聊天。
胡离没留神,半天之后耳朵里突然冒出一声熟悉的笑声,震荡在耳膜里。
和紫霄平时淡淡的笑不同,这次的笑声充当这一种——对胡离来说,类似于一种奸诈的~~□的~~~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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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紫霄平时淡淡的笑不同,这次的笑声充当这一种——对胡离来说,类似于一种奸诈的~~淫/荡的~~~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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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一阵恶寒,探出脑袋看了下面的紫霄一眼,紫霄却闭着眼睛斜靠在床榻上,呼吸平静,正闭目养神。
胡离一下子就没了兴致,收起手机开始给二叔短信:【亲爱的,我二妈怎么样了?】
远在南京的二叔回短信:【他是你二叔母,你可以尊称他一声二婶!我谢谢你了!】
胡离嗤了一声,回短信:【二你妹!!】
二叔:【我二你奶奶!!】
胡离:【我告诉老爷子!!!!!!!】
二叔:【……我谢谢你了!】
胡离哈哈笑着,这才收起手机,准备趁着无聊把少田的那本手札拿出来翻翻,手刚伸进腰包,就听到对面床位的胖子道:"去他老母的,听说是个吊着的,能有什么好东西,老子要不是看着白老爷子在道上的威严,才不淌这浑水!"
吊着的?白老爷子?
胡离耳朵立马就竖了起来,听见那个戴帆布帽子道:"也未必,虽然吊着的那个没什么意思,但你知道那地方,隐秘得很,难说不会有什么好的。"
胖子啧啧摇了摇头,叹口气:"算了,谁让咱年少那会子受过白老爷子一份恩情呢?娘的,这火车咋不能开快一点儿呢?"
戴帽子笑道:"遵义转凯里,回头还得坐车去山里,等着吧。"
白老爷子?难道是南面那一派的倒斗白家?胡离探头冲下面看了一眼,刚好和那个帆布帽子对上一眼,帆布帽子吹口哨:"小子,哪个大学的?"
胡离呵呵笑了一声,摸了摸鼻子:"家里蹲!"
"哟,还是外国大学!洋学生?"胖子道。
帆布帽子又吹下口哨:"没上大学?"
胡离笑道:"谁规定过了18就得上大学?老子高中都没上过!"
胖子插话:"看你嫩着,还以为你是个雏,16呢。"
紫霄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近乎自言自语低低道:"雏?"
帆布帽子和胖子对视一眼,帆布帽子道:"这位兄弟是你什么人?头发不错,哪家理发店保养的?"
胡离干干笑了一声,边解释边掏手机:【雏就是很年轻很无知的意思。】
"他是我哥,亲哥!"
胖子:"看出来了,兄弟两个长得比咱西安的妞还美!!家族基因不错不错哇!"
胡离又干干笑了两声,继续给紫霄发短信:【家族基因就是血统的意思。理发店就是剪头发的地方。】
坐在胖子旁边的帆布帽子这次倒是没有接话,盯着胡离又看了两眼之后才道:"你是胡家大少胡离吧?"
胡离立马想到古风他爹那个扒皮通告,翻了个白眼,也没继续往下装,他从床位上趴下来,坐到紫霄床边上:"这位大哥好眼力呀!"
胖子没想到眼前的少年就是胡家大少,睁大眼睛道:"哎呀妈呀,你就是胡离啊?快给我说说,古家他们古墓都挖到什么了?"
胖子这么一句话,一直斜靠在床位上的紫霄坐了起来,面上又挂起淡淡的笑容,直视胡离——"你挖过,古澜的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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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干干笑了两声,想到了古澜和这位鬼大哥一些不为人知的关系,"我什么都没干!"
紫霄挑眉,显然不相信,但也没说什么,一旁的胖子道:"小兄弟跟我们说说么,古家那墓里有什么好东西,咱回头有空都去见识见识?"
帆布帽子推了胖子一把:"你省省吧,古大少在那头坐在,你在这头敢掀什么风浪?"
胖子嗤了一声,很不屑的样子,但也什么都没说。
胡离想到刚刚他们说的什么吊的东西,直接问道:"你们刚才说的,可是悬棺?"
胖子和帆布帽子对视一眼,胖子道:"是啊,云南的一处古墓,本来那地方咱也不想去的,但没办法,白老爷子让人来请,面子不敢不给啊!你知道悬棺?"
胡离心里翻个白眼,倒斗的谁不知道那东西,而且咱还是专业的,"嗯,知道,不过没去过,一是云南那地方邪门儿,二是悬棺又没有陪葬品。"
帆布帽子:"我也说,又没陪葬品,去了干嘛?不过白老爷子说了,下墓就给这个数。说着就伸出三根手指头。"
30万?不少哇,胡离挑挑眉头,心里突然一动,"哥两个去凯里?"
胖子咋呼道:"什么凯里啊!那是不引起注意!到了凯里还要坐车去泸沽湖,泸沽湖知道不?就是那个,那个……"
帆布帽子:"摩挲。"
胖子:"对对!走婚知道吧?摩挲族女尊男卑的习俗,哇哈哈……"说完就很猥琐的笑了起来。
胡离还是第一次听说走婚这两个字,身子前倾,问道:"什么走婚?"
胖子:"哎,走婚都不知道,就是女的可以和他喜欢的任何男的,那啥?"说完就开始挤眼睛,"知道不?"
胡离立马懂了,脖子一伸:"你是我亲哥!带我去吧!!"
紫霄这个时候伸出手,拎着胡离的后领将人往后带,"刚才你还说我是你亲哥!?"
你是我亲爹!胡离心里默默喊了一句,冲着紫霄讨好一般笑了笑。紫霄放开手,帆布帽子掏手机道:"兄弟留个电话吧,难得遇上,回头有好事带兄弟一把。"
胡离自然知道什么意思,乐呵呵报了号码,之后三个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便各自爬床休息去了。胡离一路醒了睡睡了醒,偶尔爬起来吃点东西,在遵义停车的时候他下去逛了一圈,抽了根烟,之后又是一路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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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凯里的时候是下午三点,胖子和帆布帽子打了招呼就先走了,胡离带着紫霄出了站台在车站外等了一会儿。
站外到处都是行人,都是形色匆匆的样子,鲜少有人停下来问路或者张望的。只有一些带着大包小包行李的人顿在角落里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周围。
胡离站在车站外头张望了一下,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我说你人呢?"
那头顿了下,"你只让我准备东西,什么时候让我来接你的?"
胡离:"……"一把挂了电话,胡离转头冲周围看了一眼,"我去买份报纸,霄哥你站这里等一下。"
紫霄点头。
胡离人已经走出去五米远了,心里却莫名不踏实起来,他倒回去,搭着紫霄的肩膀,"弟怕你走丢了。你懂的~"
紫霄转头看他,长长的墨黑色头发在胡离手上划过,弄得胡离心里痒痒的,"嗯,我懂的!"
胡离和紫霄两个人勾勾搭搭往车站一处的小杂货铺走,期间引起不少人的关注,尤其是一些穿着少数民族衣服的男男女女。
胡离买了份娱乐报纸,拿起来随手翻了两页,果然看到一大版满满当当都是维朵飞云南的消息,随意扫了两眼,终于在最下面的一处角落里看到泸沽湖三个字。
胡离把刚买好的报纸团起来扔给了老板,又搭着紫霄的肩膀转身离开。
杂货店老板翻个白眼,将胡离团起来的报纸塞到了垃圾桶里,用云南土话骂了句。
胡离假装没听到,紫霄却是斜了一眼,突然勾唇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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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钟之后,当胡离勾着紫霄走出车站的时候,远处刚才胡离买报纸的小杂货店内,突然莫名冒出一股浓烈的黑烟。所有杂志报纸上,只要写到了维朵这两个字,全都自燃起来。
杂货店老板瞪大着眼睛咒骂着,一边扑火一边打电话,围观的行人站了不少,也有上前来帮忙的,可大多数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男女都只站在一边窃窃私语,而有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在人群中显得稍稍有些突兀,他只静静看着这一切,眼神往胡离和紫霄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嘴巴动了动,似乎是念了什么咒语,那些自燃的报纸上的火焰全都渐渐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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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走出车站之后带着紫霄在四处晃荡了一下,他呆得最多的城市是南京,那个城市没有上海的繁华也没有北京的沙尘暴,可却是个空气质量部怎么地的城市,飞奔的的士,抢道的公交,扬起的尘灰能有几厘米厚。
凯里的天很蓝,空气也很纯净,胡离深深吸了两口气,一手搭着紫霄,一手掏出手机,在最近联系电话里翻出第二个人的号码:"嘿,是我。"
帆布帽子道:"我知道,胡大少,啥事儿?"
胡离:"我还在凯里的车站,你现在在哪里?"
帆布帽子:"哦,在白老爷子的车上。"
胡离:"开车的长什么样?是不是长了个蜡笔小新的眉毛,叮当猫的眼睛?额心还有一颗和媒婆痣有异曲同工之妙的黑圆圈?!"
帆布帽子:"……"
贾正清的手机是纯种山寨版,听筒就是个大功率的扬声器,胡离的话一字不差全都落入了车上所有人的耳朵,包括了坐在副驾驶座上侧头喝水的姜凯。
姜凯一口水直接喷在挡风板上,转头怒吼道:"艹!!老子那是浓眉大眼!!什么黑圆圈!!那是美人痣!!美人痣!!!!!!!"
车上所有人:"……"
胡离满意得点点头,目的达到,他道:"把手机给那个姜凯,谢了兄弟。"
贾正清的右耳膜还在姜凯刚刚的怒吼中震荡着,他嗯了一声,立马把手机塞给了前头副驾驶座位上眼红脖子粗的男人。
姜凯抓着手机,"狐臊子!!你干嘛?!!"
胡离立马呵呵笑着,脑袋很自然的往紫霄肩膀上一靠,紫霄斜眼看了一下,嘴角动了动,胡离道:"媒婆,快来接我,我在凯里火车站!"
姜凯:"滚!!"
胡离:"哎呀,别这样么,好歹是一起撒过尿一起摸过鸟儿的发小么!"
姜凯:"是鸟蛋!"
胡离:"啊,对,是摸蛋!快过来啊,我等你。"顿了下,胡离突然压低了声音,却是用带着无尽威胁的声音道:"泸沽湖底千尸万石窟,你当我不知道你家白老爷子要干嘛么?"
凯里:"艹!怕了你了!等着,十分钟。"说完就挂了电话。
胡离哈哈一笑,将手机收起来,抬起头,正看见紫霄用一年饶有兴趣的眼神看着他。
胡离心里咯噔一跳,只听见紫霄挂着笑道:"千尸万石阵?你知道的还挺多。"
这个时候装谦虚,恐怕没用吧,胡离道:"霄哥你知道?"
紫霄点头,"传闻泸沽湖底有万年恶鬼,每百年醒一次,食人心头血,千鬼听命。"
胡离哇了一声,果然非人类就是强大,睡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能知道这么多事情:"霄哥,你说那千年恶鬼是不是真的?"
这次紫霄却想了想:"我不记得了!"
胡离:"……"对哦,这位大哥据说现在只记得两个人……呃,不,两种过去的人——一个是他自己,还有一个是古澜。也不知道他认不认识少田。
胡离下意识摸了自己腰包一把,道:"那霄哥,你还记得多少事情?"
这次紫霄却没有回答,他转头往身后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我们去那边。"说着指了指一个摊位。
远处车站内,白色衬衫的男人叼着烟,吐了一口,闷声道:"这次又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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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车站内,白色衬衫的男人叼着烟,吐了一口,闷声道:"这次又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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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和紫霄在摊位上坐了,老板热心的上了两碗茶水问要吃什么,胡离没什么心思吃东西,在菜单上随便扫了一眼,无意间扫到中间一处菜谱上……水果沙拉。
胡离:"老板,你这里有什么水果?"
老板:"多着呢,苹果香蕉葡萄橘子,都有,你可以挑几样,也可以所有都要。"
"哦。"胡离把菜单递给老板,转头问了紫霄一句:"你带的苹果都吃了?"
紫霄点头:"嗯。"
胡离转头,面冲老板,"老板,给我来十斤苹果,洗干净削皮,苹果肉打汁,苹果皮……"
转头冲紫霄:"拌沙拉怎么样?"
紫霄:"随便!"
"苹果皮拌沙拉,用袋子包好,去那边的超市买了乐扣,钱算我的,给我装好苹果汁,等会儿算账。"
老板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苹果皮?"
胡离点头,一本正经:"嗯,苹果皮,洗干净点啊!"
摊位老板当场石化,默默遁了削苹果去了。
胡离和紫霄挨着坐在一起,无聊的抽了根筷子打转,又无聊的看着周围,他其实很想和紫霄聊聊天,不过前提是这位看似无害的男鬼还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
胡离无聊想着,要是这位鬼大哥还记得以前的事情,他要问的第一件事情一定是——没有KY润滑油,古代基佬都是怎么做事前准备的?还有还有,艾滋病什么的有没有哇?哦,好像以前有天花,那男人和男人到底可不可以生小孩儿啊?是不是其实男人以前也有这种功能的。
胡离越想越扯蛋,一会儿挠头发一会儿转筷子,一旁紫霄双臂撑在桌子上,十指交叉撑着下巴,眼睛却是闭着的,好像又在闭目养神。
只是胡离太聒噪了,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越想越深入越深入越那什么的事情,紫霄的嘴唇也是越扯越大。
老板削苹果速度堪称一流,一会儿的功夫一大罐子乐扣纯苹果汁外加一袋子沙拉苹果皮便出现在了紫霄和胡离眼前。
胡离伸出大拇指:"老板你牛的!"说完就从钱包里掏出三百块。
摊位老板泪流满面接过,心里默默想着:"我X,还以为是来踢铺子的,吓死偶了!!"
胡离递钱的功夫,姜凯的车刚好到了,远远的,胡离就眯见了那个眉心一点黑的家伙:"哎,媒……婆……,我在这里!在这里!!"
姜凯忍着暴走掐死人的冲动,让司机把车开了过去,下车的时候,正看见胡离将一袋子白白的流质液体的东西塞进紫霄西装口袋里。
姜凯挑眉:"这次这个哪里找来的?你味道真是千奇百怪啊!"
胡离收回手,"滚!这是我哥,亲哥!"
姜凯:"小时候摸鸟蛋的时候,你怎么没跟我说你有个亲哥?"
面包车后门被拉开,贾正清坐在后面,"在火车上,他也是这么说的!"
姜凯转头,"你别睬他,个小破孩儿,到处说谎到处撒网到处留情!"
胖子从贾正清后面探出脑袋:"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齐天大圣?"
胡离翻白眼:"是情圣!"
紫霄一直没说话,沉默着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姜凯冲紫霄挥了挥手:"嗨,哥们儿哪条道上的?"
紫霄微笑着很礼貌很生疏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回答。胡离道:"你管他哪条道上的,都说了他是我哥!亲哥!!"
姜凯撇嘴,明显表示不相信,小面包上胖子摇手道:"哎,上车上车,一拨人在凯里火车站外头太扎眼了,也不怕招来条子!"这么说着,便冲小摊位的老板看了一眼。
顿时一拨人的目光都冲着摊位老板扫过去。
摊位老板:"……"
摊位老板腿一抖,拿着抹布颤颤巍巍:"我,我什么都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
胡离转头拍了拍姜凯的肩膀:"走吧,媒婆,看把人吓的。"
姜凯瞪了胖子一眼,表示你没事乱说什么,然后便上前坐上了副驾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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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带着紫霄也上了小面包,开车的师父是个40来岁的中年男人,剃着光头,皮肤有些黑,一路上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话。
胡离鼻子尖,上车的时候就闻到开车男人身上的土火药味,还有一股子常年下墓的土腥味道。姜凯是他的发小,也是白老爷子的嫡亲徒孙,刚刚在火车上他多少已经能猜到白老爷子这次要去的地方,不过他现在还是十分纳闷。
话说倒斗倒斗,倒的虽然是斗,可人人都知道,干这个行当无非是吃死人的钱,遇到些不干净的东西也是在所难免的。可是既然那泸沽湖下头有个万年恶鬼,那白老爷子找那玩意儿做什么?难道那万年恶鬼能赚钱?泸沽湖下头有个万年恶鬼这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姑且不谈……等下,胡离猛的想到,谁说去泸沽湖下头就是冲那万年恶鬼的传说来着?说不定那下头也有个什么古墓不是?
他刚刚一直在纠结泸沽湖下万年恶鬼的传说,都是因为他在火车站和姜凯个死媒婆打电话的时候,姜凯貌似有默认过,所以他才会这么想的。
胡离转头,视线在姜凯的后脑勺上扫了一眼,按理来说不应该啊,俩人一个澡盆子里头泡大的,胡离对姜凯还是很了解的,这家伙本事是有点,但是性格绝对是那种藏不住事情的,也不是个做事会拐弯儿的人啊,难道说,那万年恶鬼的传说其实还另有一个版本?
胡离疑惑了,不过他知道在这个场合是一定不能问的,那个叫贾正清的和那个胖子,还有那个光头大叔,究竟是敌是友还尚且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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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胡离有一点睡眠依赖症,只要屁股挨着椅子十分钟以上不动,他就能睡着。
姜凯和胖子贾正清都迷迷糊糊睡着了,胡离也很困,打了个哈气,把屁股挪到最舒服的姿势,靠着紫霄,慢慢也睡着了。
这一路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中途换了一次火车,然后又换了一次汽车,胡离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都睡得很迷糊,中途换车吃饭上厕所人都不是很精神,他只知道紫霄一直在他旁边,其他的,他都不是太清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泸沽湖所在地丽江市宁蒗彝族自治县。
姜凯这次安排的住处是摩梭族的一处居民家中,方木垛成的井干式木楞子房里半个人影都没有,胡离还是很困,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气,把身子往紫霄手臂上靠了靠。抬手对着姜凯摇了摇:"媒婆变地主,压迫老百姓,说,你把人都赶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和白毛女一起住了?"
"白你个头!!"姜凯刚刚正和光头大叔交代什么,这个时候转过来,抬腿就像踹胡离一脚,胡离半醒半睡的,却突然被紫霄一拉,人往后一退堪堪避过姜凯那一脚。
姜凯没踹到,摸了摸鼻子,看了紫霄一眼,紫霄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幽幽说道:"我的人,别碰!!"
胡离这下立马就醒了,拍了拍脑门儿:"都跟你说了,我亲哥!"
姜凯觉得很尴尬,扯开话题道:"等会儿阿沽会给你们安排房间,我先上去了。"说着就转身准备离开,贾正清和胖子也很困,跟着姜凯也准备离开,姜凯却突然转过身,像是想起了什么很愤恨的事情,怒气冲冲回头指着胡离道:"你要是今天晚上敢爬我的床!!……"
胡离挑眉抱胸吹口哨:"怎样?"
贾正清和胖子转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姜凯没继续说,因为他转头的时候刚好和似笑非笑站在那里的紫霄对上了一眼。
他这人的脾气性格和胡离没多少是像的,小时候一点芝麻大的事情都能闹翻天,不过他们却很默契的拥有一个共通的性格——欺软怕硬!
于是姜凯捏拳头,吞下后半句话,回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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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哈哈大笑,之后阿沽也就是那位光头大叔带着他们去了房间,因为之前并没有安排多余的房间,所以胡离和紫霄就只能住一间。
阿沽大叔那个性格,怎么看怎么都是闷骚型的,而且他身上的土腥味也告诉胡离,这家伙下过不少古墓,应该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一般遇上这种人,胡离一定是敬而远之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胡离今天的话特别多。
"大叔,你这发型在哪里剪的?不错么,油光瓦亮的。"
"你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乳液呢?爽肤水用不用?"
"阿沽,你叫阿沽是吧?泸沽湖的沽?沽是什么意思?光头的意思么?"
"哎,你怎么认识姜凯的,白老爷子请的么?"
"哎,阿沽,沽沽……沽沽沽……"
胡离说了一路,紫霄走在旁边一直都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倒是最后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猛的转过来,吓了胡离一跳:"钥匙!"
阿沽大叔抬手,一把银亮的钥匙圈在食指上,脸色堪比这黑通通的夜,眼神比夜色下的月光还要冷,这垂着目光,盯着胡离。
胡离顿时冷汗一冒,立马就后悔调戏了不该调戏的人。
紫霄微笑着抬手接过,示意阿沽让开,自己开了门,然后手臂揽着胡离的肩膀就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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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幽静的夜,位于丽江宁蒗彝族自治县的这个小院子外,一个白色的身影静静站了一个小时,一动不动。
终于,他从衬衫口袋里摸出了烟盒,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又惹了不该惹的家伙,这个笨蛋。"
然后,那原本还忽明忽暗的一点亮突然寂灭,静谧的院子外,高大的树下,那个原本颀长的白色人影,就这样消失了。
二楼之上,紫霄将掀开的一角窗帘松开,回头看了看床上早已熟睡的人,微微皱了皱眉头。
23(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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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蓝天,清新的空气,一望无际的绿色,还有那穿着摩梭族少数民族服装的美丽少女。
胡离自打醒来之后就一直蹲在院子门口,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周围的一切。
云南的摩梭现在属于纳西族,被称为东方的女儿国。
想到女儿国三个字,胡离蹲在院门口,就是一阵傻笑。一开始在火车上的时候,胖子说摩梭族实行走婚的风俗,他还不是很明白,可今天早上在周围一转,再用手机在网上一搜,他便立马明白了。
这个走婚,是个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蓝色棉布衬衫和白色百褶裙的女孩子远远走过来,正看见胡离蹲在院子门口傻笑,走过来打招呼:"你是来旅游的客人?"
"啊?"胡离吓了一跳,忙想站起来,可少数民族女孩儿实在是太热情了,手搭在他肩膀上用力一压,"不用站起来,蹲着就好。"
胡离伸手抓抓头发:"哈,你好,我是来旅游的,昨天晚上刚到,自助游,不知道哪些地方好玩。"
女孩子点头,转身侧过来,摇摇一指:"王妃岛,小草海,鸭子垭口,祭神台,女神湾,后龙山,凹夸湖湾,情人滩,当然了,最美的一定我们的谢纳米。"
胡离疑惑:"谢纳米?"
女孩子笑道:"是我们的母亲湖,其实就是泸沽湖,如果你真想去,那最好最后的时候去,我保证,那一定是你见过最美的景色。外面的世界一定是绝无仅有。"
胡离有些不敢相信:"漂亮姐姐没有骗我么?"
女孩子倒是大大方方接了胡离这声漂亮姐姐,含笑点头:"绝对不骗你。"
胡离哇了一声,冲着女孩儿眨眨眼睛,话题一转,很谄媚笑道:"漂亮姐姐住哪里?有没有手机号码?没有手机留个座机也行,没有座机门牌号也可以。"
女孩子咯咯咯笑道:"不用这么麻烦,我叫素雅,我就住你现在这个院子的后面,如果你找我,可以直接进去,我家里人不会拦的。"说着就冲胡离挥了挥手,笑着转身离开。
胡离总算能理解当年猪八戒进女儿国是个什么心情了。摩梭人民尊崇女尊男卑,女人的地位很高,而且这个地方实行走婚,男的和女的不住在一起,女孩子在成年之后家里人就会给她们准备一间专门的房间,遇上投缘的男子便可以住上一夜,第二天男子离开。据说生的孩子是由舅舅带大的,男人和女人之间并没有固定的夫妻关系,喜欢了就在一起,不喜欢了,就分开。
胡离对这样的结婚方式简直要拍大腿大声赞赏,摩梭他老祖宗啊,你们的智慧是巨大的,简直是造福人类啊造福人类啊!!
胡离还在兀自感叹着走婚,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轻,胡离依旧蹲着转身,仰头冲着紫霄:"嗨,霄哥。"
紫霄走过来,今天他换了一身白色的西装,长长的墨色浓发披散开来,正搭在左边的肩膀上,"为什么不去买报纸?"
胡离:"报纸?为什么要买报纸?"继而一拍大腿,"哦,你是说维朵?"
紫霄点头,胡离在地上挪了挪,换了下身体的重心:"唉,这种粗活儿,哪要我们来做啊,等着吧,媒婆那臭蛋是维朵的超级粉丝,等会儿回来肯定能知道的。"
紫霄含笑又点了点头,对于胡离这种不奋发,不图强,就知道等着天山掉馅饼的行为表示非常能够接受。他现在在等,等这只狐狸一点一点消化那条"壁虎"。这个过程需要不少时间。
胡离又在院子门口蹲了一会儿,期间调戏美男两只,小女孩儿三个,再加一个已经装了假牙的阿婆。
紫霄就这么站在胡离身后,看着他和那些摩梭族的村民说话,面上带着他一贯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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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姜凯带着贾正清和胖子回来,身上多了好几套装备,姜凯将两个压缩的包递给胡离,自己则将剩下的三个包递给了阿沽。
晚饭在他们回来之前就解决了,阿沽大叔的手艺,一碗清汤寡水,连狗都闻不到香味的面!!
胡离嘴巴里叼着花生米,抬眼皮子看了看猛灌水的姜凯道:"今天都去哪里了?"
姜凯喘了口气,往椅子上一摔,"别提了,前面的都被铲了,幸好我聪明,躲到这摩挲的小寨子来了,要不然,估计也早就被'地主'给挖了。"
胡离嗤了一声,手不自觉就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机,下意识又拿了出来,开锁看屏幕,什么都没有。
姜凯又道:"我今天和老爷子说了,说你也在,他说刚好,让你也一起下去。"
胡离将手机收起来,"凭什么?你让我下我就下?"
胖子端着一碗清汤面,坐在一旁道:"哦,对了,胡少你来云南干嘛的?"
姜凯这才想起来,他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问过胡离这趟跑云南做什么的。
胡离抬手:"这个你别问。"其实他现在自己都不是很明白要做什么,只知道目前跟着维朵应该不会错。
姜凯见胡离不多说也就什么都不再问了,只从阿沽手里接过碗,呼啦啦吃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x,口味这么淡?摩挲这里缺盐么?"
阿沽一脸淡淡表情,口都懒得开,只摇了摇头,坐到了一边。
胡离注意到,阿沽大叔光光的脑门儿比昨天油了一点儿,他突然想到,刚刚他吃的时候嫌没有油腥味道,后来碗里多的那一层油,究竟是哪里来的?!
一时没忍住,胡离打了个颤。
因为前面探路的人都被"地主"给翻了,所以姜媒婆的心情不是很好,心情一不好就不想说话,他不想说话,于是胡离就间接性的弄不到维朵的消息。
之后个人就回各自的房间,姜凯胖子和贾正清跑了一天腿都断了,自然回房间休息,阿沽大叔年纪不小了,估计对摩挲人名的风土人情提不起啥兴趣,收拾完碗筷也跟着回房间了,胡离倒是想出去走走,可他还有一些事情要问紫霄。
之后个人就回各自的房间,姜凯胖子和贾正清跑了一天腿都断了,自然回房间休息,阿沽大叔年纪不小了,估计对摩挲人名的风土人情提不起啥兴趣,收拾完碗筷也跟着回房间了,胡离倒是想出去走走,可他还有一些事情要问紫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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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将白色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放到床边上,也不坐,就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摸手机的胡离。
"你有事问我?"
胡离将手机收起来:"嗯,霄哥,云南这地方你认识么?摩梭人?"
紫霄想了想:"具体的想不起来了,不过他们的祖先应该是藏族。"
胡离:"真是藏族?我一开始还以为那些科学家说着玩的。"
紫霄挑眉,胡离继续:"就是我们这里的一类人,专门研究古代的东西,他们说,摩梭族的父系遗传结构和云南藏族最为接近,母系的和丽江的纳西族接近,就是科学与探索,那节目你在西安的时候不是经常看?"
紫霄点头,"他们没有说错。"
胡离:"靠!原来是真的!那摩挲为什么会是纳西族和云南藏族的后代?"
紫霄道:"应该是通婚。不过也不一定是纳西族,也可能是苗族,他们都是古羌人的后代。"
胡离:"古羌?那一支不是属于炎帝的么?"
紫霄的嘴唇慢慢勾起来,他点点头,浓烈的笑意在眼里溢出:"没想到。"
胡离:"没想到什么?"
紫霄:"没想到,你这只蠢狐狸其实也不是非常蠢!"
胡离:"……!"靠哇,鬼哥你几天不抽风,今天怎么突然又抽了,胡离心里这么想着,嘴巴却问:"云南这几个少数民族的关系可真够复杂的!"
紫霄转身,背对着胡离坐在了床边,他在西装口袋里一摸,便摸出了他的那把扇子,点唇,他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复杂的,炎帝的后代在这里最多,他们大多是纳西族还有苗族,黄帝后代在这里则是云南藏族,还有一支。"
胡离:"还有一支?"
紫霄点头:"蚩尤,苗人的祖先是蚩尤。苗人原先叫做"九黎",与炎帝族发生矛盾之后打败了炎帝族,当时"九黎"的势力很强大,后来蚩尤成了九黎族的首领,制造多种兵器,与黄帝族发生武装冲突。这便是当时"黄帝九战九败"的原因,之后黄帝族联合炎帝族,与蚩尤大战于涿鹿之野,结果蚩尤战败被杀。"
胡离打了个哈欠,圈着腿,人躺在床上,困顿着道:"嗯,我知道了。总之很复杂,很复杂。"眼睛越眯越细,慢慢就传来浅浅的呼吸,睡着了。
紫霄转头,看见昏黄灯光下睡着的胡离,伸手握住了胡离的手腕,半分钟之后,放开,"一条龙罢了,也消化了这么久,真是只又懒又笨的蠢狐狸!"说完,便又将扇子抵在唇边,嘴角慢慢勾起一抹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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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时候,姜凯带着贾正清和胖子又出去了一整天,回来的时候买了六只石头刻的墓狐。
胡离接过来的时候咳了一下,张嘴就问:"你带着一个胖头陀和瘦头陀出去一整天,就刻了六个墓狐?"
姜凯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胡离:"给老子闭嘴!"
胡离:"闭你丫头!"
胖子道:"别吵了,我们今天去了一趟泸沽湖,唔,美,真他奶奶的美!要不是这地方实在太穷乡僻壤的,老子一定就在这儿娶个女人定居了!"
胡离插嘴:"得了吧,摩梭是女人当家,生了娃娃还得舅舅带,要是生的女娃娃,搞不好你连鞋都不配给你家姑娘提。"
胖子:"……"
姜凯:"你别踩他,个小破孩儿!"
第三天,姜凯没有带任何人,独子一人早上出去一直到半夜才回来,阿沽留了晚饭,依旧是半点油腥都没有的面条。
姜凯饿得厉害,也不管味道怎么样,咕噜噜一口吃了大半碗。
胡离蹲在一旁的小藤椅上,叼着一根草啧啧感叹:"快吃快吃,吃完了好暖炕,暖完炕好生娃……"
姜凯:"滚!"
姜凯出去的这两天,胡离托人到镇上买了娱乐报纸,这才打听到维朵所在剧组的情况——因为进度的原因,维朵这几天正在泸沽湖旁边取一组唯美的浪漫求婚尽头!
胡离叼着草根嗤了一声,从屁股后面的牛仔裤里掏出报纸,哗啦啦打开,将维朵的一张剧照对着姜凯。
姜凯不动,眼睛都盯上去了。
胡离挪了挪身子,准备站起来,姜凯问:"你去哪儿?"
胡离阴测测回头,"我——滚!"
姜凯立马扔了筷子,脸上的皮都笑开了花:"胡哥,胡哥,来么,来么……凯弟让你上!"
胡离还是阴测测的:"不上,你菊花太松,我怕我硬不起来!"
姜凯:"滚!"说着就抢过报纸,一脸花痴盯着一声少数民族服装的维朵流口水。
胡离嗤之以鼻,换了一边叼草:"你一开始不是问我来这里做什么的么?"
姜凯眼珠子盯着新闻,嘴巴里嗯了一声,头没抬。
胡离道:"就是冲着她来的!"
姜凯当场就翻脸了,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胡离喊道:"喂喂,你刚刚还让我上你来着,这会儿怎么一副我奸/了你的表情?哎,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得有心理准备,那个维朵,就你喜欢的那个女明星,她身上有降头。"
姜凯眼珠子瞪得更大,胡离:"我这次接的活儿,就是给她解降头,敷斗!"
姜凯眼珠子大小终于恢复原状,他将报纸叠好收入怀里,"敷斗?多少年没有的活儿了?怎么会有人开这门生意?"
胡离:"谁知道呢,我二叔接的活儿!"
姜凯:"那你二叔么?"
胡离哼了一声:"你别给我提他,他回家二她女人去了。"
姜凯:"……"他怎么记得,他那位姓王的二叔,至今好像还是个处男的?
胡离又道:"她身上的降头是无情咒,用感情换事业,不知道是什么人要给她解降头。"
姜凯问:"真的假的?她才多大?不怕活不过30么?"
胡离:"呵,谁知道呢,娱乐圈那点事情,咱又不了解。这次你也在,咱把话先说开了,降头我替她解,不过其他事情我不管!咱哥俩掏鸟这么多年……"
姜凯:"是鸟蛋!"
胡离:"哎,都一样。咱这么多年交情,你又挺喜欢这个女的的,如果真有什么事情,你现在和我说一声,回头我也帮帮她,如果你觉得无所谓,那解完降头,她的死活,我就真不管了!"
姜凯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这活儿真是你二叔接的?"
胡离笑道:"不愧是媒婆!活儿是二叔拉的,不过不是他接的,是紫霄。"
姜凯:"紫霄?嗯,我一直想问,那人到底是谁啊?你哪儿找来的?他会解降头?"
胡离:"我还一直想我问呢,你来泸沽湖做什么?"
姜凯顿了顿,突然用一种很纠结很纠结的眼神看着胡离:"是我舅!"胡离立马换上了了然的眼神——媒婆他家这个舅舅哇,这个舅舅哇,简直就是个冤孽,冤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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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凯顿了顿,突然用一种很纠结很纠结的眼神看着胡离:"是我舅!"胡离立马换上了了然的眼神——媒婆他家这个舅舅哇,这个舅舅哇,简直就是个冤孽,冤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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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凯已经打听好了该打听的事情,胡离也知道了维朵的大概去处,第四天的时候,阿沽开车载着五人往泸沽湖的方向驶去。
本来正常的观光客去泸沽湖就是走正门,几十块钱一张门票,可是姜凯胡离这一伙儿实在不是好人,所以自认为不是好人的一伙儿连门票都不打算买,车子开到一处山下,六人就打算沿途翻山去泸沽湖。
胡离心里充满着对伟大摩梭族母亲湖的敬仰,一路翻山越岭都处于兴奋状态。紫霄今天换了一身休闲装,上身是宽松的夹克,下身配的牛仔裤和登山鞋,姜凯分配给他的包他没有背,直接扔给了做苦力的胡离。
胡离背着两个中型包,一路哼着歌兴奋激动着一路攀爬。沿路都是云南特有的灌木树层,还有不少非常珍贵的榧树,胡离发神经,将线状批针形的扯下来在袖子上揩了揩,直接扔进了嘴巴里。
胡离:"嗯,味道有点苦,这玩意儿应该值不少钱吧。"说着就又想去摘。
众人:"……"
紫霄这个时候笑着淡淡开口:"榧树,味涩、微苦、性平。脾、胃、大肠三经,主治便秘,痔疮。"
胡离:"……"
胖子哈哈大笑,道:"胡大少原来有痔疮,早说么,我老家那旮旯有个老中医,专治痔疮便秘什么的。"
姜凯在一边调笑:"被上的次数多了,难免的么,哥儿几个虽然不能明白加了解,不过还是能够理解的!"
胡离呸的一声,不敢去瞪紫霄,就用眼神轮番扫射了其他几个。
阿沽大叔顶着个太阳帽不笑也不说话,就好像他们刚刚说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进去一样。
六人连续爬了两个小时,终于在茂密的树林间翻过山顶,沿着倾斜的走道往下走。泸沽湖四面环山,五人也不担心走错路,就顺着下坡道一直往下走去。
胡离是属狐狸的,一路上都不安分,扯扯草摘摘野花儿,偶尔还爬树掏点鸟蛋。紫霄这位也不正经,胡离扯草扯花,他就负责讲解这中花的名字由来以及一些鲜为人知的典故,胡离要是爬树,他就站在下面,抱胸指点胡离的脚该往里放。
姜凯简直无语了,他现在很想找一条鞭子抽打这两只悠闲的,最后实在没忍住,冲胡离吼了一句:"艹!你来旅游的?老子不陪你了!"
胡离拿着朵野花和紫霄面对面站着,一脸迷茫,"我什么时候要你陪了!?我亲哥正陪我呢?有你什么事情?"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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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路胡离稍微收敛了一点,不过依旧很聒噪,姜凯蒙头带路,睬都不睬他,等六人走到一处稍微宽阔的山腰上的时候,紫霄却叫住了胡离。
他们所在的山腰其实是侧对着泸沽湖的,但因为泸沽湖四周环山,他们所在的这处山头正被前面的一处山头挡住了视线,五人站在稍显宽阔的山腰上,环顾一瞧,也都是绿色的一片树木,其他什么景色都看不见。
胡离走过去,正奇怪鬼大哥喊他干嘛呢,紫霄抓住他的胳膊,将他带到一处稍陡峭的山坡处,紫霄先爬上去,然后将胡离拉上来。
胡离便爬便喊:"去哪儿?去哪儿?难道能有猪八戒那么好运,看到花姑娘地洗澡?"
身后的姜凯贾正清和胖子头上挂着黑面条,无语地看着胡离攀爬的背影。姜凯呸了一口,骂了一句"色种!"贾正清扯嘴一个劲笑,胖子幽幽感叹一句:"这样也能想到花姑娘?终于遇到比我还能吹的了!"
阿沽大叔依旧没说话,不过这次他也看了看胡离的背影,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胡离爬上了山坡,紫霄正背靠着一棵矮树,那树胡离不认识,长得矮矮的,和灌木一样整个树干上都是叶子,那树可能长不高,但是横向发展倒是长得不错,胡离看得清清楚楚,就那么一颗树,也就三米多高的样子,竟然能挡住十米宽的视线!
紫霄望了他一眼,然后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他那把扇子,对着小树一指,顿时那些折叠在一处的浓密宽厚树叶都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纷纷必然到一边。
胡离这才看清,那矮树的树干其实很像是蔓藤,它们很快让出一个圆圈,有一口井的大小。
然后,胡离透过那井口大的视线圈,看到一片湛蓝的湖水。
胡离尖叫:"是谢纳米!!泸沽湖?!!!!"
紫霄将扇子收起来,侧过身来,勾起唇角:"过来,蠢狐狸!"
胡离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紫霄的称谓问题了,他跑过去,头伸进藤蔓围成的洞口,然后看到的便是让他一生难忘的景色。
视野之类,一片湛蓝,绿水青山交相辉映。泸沽湖的周围都是成片的山,山的颜色倒映在清澈的湖水之上,呈现一片纯净的湛蓝。天空有大朵的白云,泸沽湖这个时候就像是一片镜子,湛蓝的湖面将白色的云朵完全倒映在湖面之上,竟然能够看得一清二楚。湖中有岛,仿佛是一块安静飘荡在其上的船只,静静点缀着这绝美的画面。远处的湖岸上停着一些船只,再远一些的地方,甚至能够看到不少摩梭人专用的木房子。似乎还能看到穿着白色百褶裙、头戴粉色花朵的少女站在屋檐下眺望。
这个季节并不是旅游的旺季,来泸沽湖的游客并不多,此时整个泸沽湖好似沉浸在一片安静祥和中,真如同母亲一般的慈祥,孕育着这大山周围的子民。
胡离捂着嘴巴,防止自己尖叫声打破这平静绝美的一幕。
太漂亮了,太漂亮了!根本没有办法用任何语言去形容!!!他从洞口伸出头,激动得用手指着泸沽湖外的景色,嘴巴里呜呜哼哼的,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紫霄抱胸靠着一边的藤蔓,漫不经心笑道:"美么?"
胡离激动点头:"美!!美!!"
紫霄点点头,扇子指了指洞口,"我刚刚发现的。"
胡离又激动点头,"霄哥我爱死你!!"
紫霄笑道:"蠢狐狸,这么一点事情。"
这个时候姜凯在下面喊:"狐臭!!上面有什么东西?"
胡离还在激动状态,张嘴就准备喊,却被紫霄拦住,"你一个人看就行了。"说完扇间一点,那藤蔓纸条围成的洞口就恢复成原先的面貌。
胡离疑惑道:"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紫霄用扇子敲他头:"蠢狐狸,让他们爬上来,看这个藤蔓围成的天然洞口是怎么形成的么?"
胡离这才反应过来,肩膀抖动,奸笑两声,冲着紫霄很猥琐道:"嘿嘿,我懂的!"。说完就准备往下爬,正爬到一半的时候,山坡上的紫霄却突然弯腰低头,脸凑得很近,墨黑的浓发正扫在他的脸上,胡离愣了愣,一股子潘婷的洗发水味道传了过来。
紫霄嘴上挂着笑,扇子正勾着胡离的下巴,他们凑得很近,而下面休息的四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紫霄淡淡的呼吸喷在胡离脸上,胡离呆住了,紫霄道:"蠢狐狸!"嘴角一勾,人已压下,一个浅浅的吻便印在了胡离嘴边。
胡离两只胳膊撑着地面,完全搞不懂什么状况,这就被调戏了?不对吧?一般调戏人的该是他吧?三秒后,胡离尖叫一声,"啊~~"然后就直接摔了下去。
而半弯着腰的紫霄这个时候收起扇子,舔了舔唇角,抬头,正冲他们刚刚下来的山头看了看,一个陡峭的山壁上,树木浓郁的一角,一个白色的人影正站在一截半折断的树枝上。
他皱了皱眉头,也低头,看了看摔下去的胡离,然后他伸出手掌,虚虚对着紫霄一指。紫霄勾唇笑了笑,很不屑的样子,抬起扇子对白色身影也是一指。
同一时刻,天空突然冒出一点紫蓝相间的光,然而泸沽湖这处今日天气很好,日光充裕,于是,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场小小的厮杀。
姜凯大媒婆忙着幸灾乐祸,贾正清和胖子去扶摔下来的胡离。
只有坐在树下休息的阿沽大叔叹了口气,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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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一屁股结结实实摔在了草地上,所幸他皮糙肉厚的,没什么大碍,姜媒婆还在那处幸灾乐祸呵呵直乐,胡离却没工夫管他,他摸着屁股,看着从山坡上一跃而下的紫霄,人都有点傻了。
被亲了,被亲了,被亲了,被亲了!!!你他奶奶的被他亲了哇!!!胡离恨不得找了结实的砖头墙狠狠捶一把,却看到紫霄一脸云淡风轻,跟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靠在树下休息。
贾正清问:"你没事吧?"
胖子却问:"哎,你们刚刚上去干嘛了?"
胡离白了胖子一眼,"你不会自己去看。"说完就站起来,往姜媒婆那边去了。
姜凯还在偷乐,被胡离捅了一把,"让点儿!"
姜凯屁股挪了挪,将屁股下面一处天然的石头让了一半出来,然后捂住嘴巴,小声道:"哎,刚刚上去……嗯嗯?"边说还边挑眉毛。
胡离侧头,近距离看着姜凯两条蚯蚓一般蠕动的猥琐眉毛,恶言道:"别挑了,跟两坨屎一样!!"
姜凯嗤鼻:"切,我那叫英挺!"
胡离:"你那叫阳痿!!"
这话姜凯从小到大听了都不知道多少次了,他也不生气,继续调戏胡离:"刚刚上去是不是想鸳鸯戏水打个小野战什么的?啊?是不是你想霸王硬上弓,结果人家霄哥根本不让,一脚把你踹下来了?是不是!是不是?"
胡离:"乱扯什么!!鸳鸯!?我还天鹅呢?今天上山又不是观光的,我哪儿来的那个闲情逸致!!"嘴巴上这么说着,可一想到刚刚山坡上,紫霄弯腰压下的那一吻,胡离还是忍不住脸红了个大半。
姜凯见胡离脸红了,哦了一声,了然笑道:"看不出来么,平常万花丛中过的一个人,今天竟然脸红了,霄哥很有办法么!"
有你个毛办法!!胡离依旧红着半边的脸,可心里却奇怪着,应该不会呀,他从小就跟着他三叔学怎么调戏女人,半道上又跟着他大叔学怎么调戏男人,从来都是他弄得别人脸红脖子粗的,怎么今天自己被弄得跟个小家碧玉一样的了?胡离疑惑着往紫霄的方向看了一眼,刚好和紫霄转头的视线转了个正着。
然后胡离的脸迅速由半生不红的番茄,变成了一个彻底熟透了的西红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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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休息了一会儿,接着继续往下爬。胡离觉得很别扭,紫霄那么莫名其妙的一吻,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那种感觉不是欣喜,不是惊讶,也不是讨厌,而是,怎么说呢,如果现在胡离是一只四爪的动物的话,那这个吻,就好像是主人赏赐的一块肉,一碗牛奶。
就这样!
这个感觉太奇怪了,胡离之后都没怎么和紫霄说话,一路上也安静了不少,不再对那些花花草草的动手动脚了。
六人爬了半个小时之后,终于到了姜凯说的目的地——一个足足有半个人高的洞口。若是一般人,恐怕也就以为这是个普通的风洞,但是他们这几个经常下墓的围着四周一转,就立马看出来,这是个盗洞。
只是这个盗洞很奇怪,不但外围很大,而且用手电那么往里面一照,便能看到那盗洞之内四周的土层都非常的整洁平滑。而且盗洞的周围也很干净,没有任何碎土石渣,干干净净,倒好像是被人精心打理过一般。
贾正清半蹲在地上,用手摸了摸洞口的土:"这挖盗洞的不简单,一般一铲子下去,横切的截面多少都会褶痕,不过这里竟然没有,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挖过的痕迹,倒像是有什么东西挖掘过一样!"
胖子也感叹,"感觉像是某种小型的挖掘机。"
胖子一说完,姜凯和胡离相视一眼,同时抽搐了一下。可不就是挖掘机,姜凯大媒婆的舅舅,他挖的盗洞,从来都是挖掘机作业!!!
一想到姜凯那舅,胡离都忍不住摇头叹气,作为一个妖孽,碰上姜凯他舅舅,都要哭天喊地的!
紫霄和阿沽一直站在最外面,谁都没有上前去查看那个盗洞,胡离看了看那个盗洞,转头将姜凯拽到一边,轻声问:"媒婆,你来这儿就是为了你舅?"
姜凯冲身后众人看了看,注意到没有人看这里才道:"我舅半个月之前就来了,之后一直没消息,十天之前和他一起下墓的一个人却突然回来了,之后那人就好像疯了一样开始口不择言,老爷子担心,就让我来了!"
胡离:"你确定你舅舅一直没出来?"
姜凯从包里掏出手机,将短信翻出来,"本来我也不能确定,不过你看这个。"
胡离将姜凯的手机拿过来,——【我墓,烦啊,铜的,铁的,钱啊!!】
胡离:"……"
姜凯无奈笑了两声,将手机拿回来:"我来给你翻译吧,我舅舅他说,他现在还在古墓里,他遇到了点麻烦,没办法处理,墓里有不少青铜铁器,应该值不少钱。"
胡离:"就这样?"
姜凯:"就这样!"
胡离:"我艹!这短信几号的?"
姜凯:"三天之前。"
胡离:"三天之前?靠哇,他怎么还活着,等下,他在地底怎么给你发短信?"
姜凯抚额,"我怎么知道,我也想问啊!之后我还给他发短信打电话来着,结果他已经关机了!"
胡离:"不对啊,你舅下地几天了?怎么三天之前手机还有信号?!"
姜凯仰头,叹天:"我舅用的那是国产山寨,充一次电顶一个月的那种。"
胖子这个时候在身后喊:"哎,还下不下?"
胡离转头喊:"不下了今天!"
姜凯:"不下?"
胡离转头,看了阿沽和紫霄一眼,难得认真道:"嗯,先不下,那个阿沽,你请的人,应该是个厉害的角儿,回头我还得问问霄哥。"
25(补完)
胡离转头,看了阿沽和紫霄一眼,难得认真道:"嗯,先不下,那个阿沽,你请的人,应该是个厉害的角儿,回头我还得问问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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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和姜凯临时决定不下墓,六人在离洞口不远处找了较为宽敞的地方,作为晚上休息的场所。
贾正清和胖子负责弄六个人压缩包里面的睡袋,阿沽负责生火做饭,姜凯和胡离则负责等会儿煮饭用的柴火,而紫霄则负责到附近去查看,看是否有"地主"的人在附近活动。
"地主"在倒斗里是个不怎么招人喜欢的术语,本来倒斗分南派和北派,只不过是各家倒斗方式的不同,实际上倒斗的时候是不分东西南北的,一个墓,你家能来我家业能来,你家进来一次,只要我觉得有意义,二进宫什么的都是随个人乐意。但是"地主"不一样,所谓地主,就好像半封建时代,地主家里拥有的那两亩三分田,是这个地主家的,另外地主家人就绝对不能碰!
而在云南这处的地界,就刚好有一个地主。行里人都知道,想挖云南的宝,凯里陈家先走一趟。
胡离估计,白家姜凯的这位舅舅一个月之前来云南的时候,一定没有去过凯里陈家。而之后从墓里面逃出来的人,一定是惊动了陈家的人,要不然姜凯之前安排的那拨人,也不会这么快就被铲了。
紫霄去周围查看之后,胡离和姜凯就在离洞口周围不远的地方捡树枝,胡离还在琢磨着紫霄早上的那一吻,一会儿低头叹气,一会儿仰头奸笑。
姜凯抱着树枝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踹了胡离一脚:"笑毛的笑?"
胡离怒视:"霄哥没和你说过么?"
姜凯:"说过什么?"
胡离:"我的人,别碰!"
姜凯立马想到了刚来摩梭的第一天,紫霄那意味深长颇带着点威胁的一句话,"哎,这紫霄是你什么人?□?基友?还是男朋友?"
胡离想了想,摸着下巴,眼睛开始眯起来:"你觉得,要是紫霄现在亲你一口,你会怎么想?"
姜凯觉得莫名其妙,"他?你别扯吧,他要是亲我一口,我估计我离死不远了!"
胡离:"……"那早上紫霄亲他那口算什么?
胡离自己一人胡乱补脑,树枝捡的也不多,最后还是姜凯抱着一大堆的树枝回去。
两人回去的时候紫霄还没有回来,贾正清和胖子坐在一边抽烟,阿沽大叔已经开了一些罐头,准备开始做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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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之后,紫霄还是没有回来,远远超过了他们原先约定好的时间。胡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就很着急,而这种着急并不像是他想去着急,却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指引着他,让他觉得,关心紫霄的安危是他应该做的。
这种心情太微妙了,胡离一时也难坐得住,和姜凯打了个招呼,随身带了一把枪,就往东的方向走了过去。
胖子这个时候在他后面喊:"错了错了,霄哥不是往那边走的!"
胡离回头,看了看胖子指的方向,下意识就道:"没错,就是这个方向。"然后人就隐没在层层树林之中。
胡离拿鼻子嗅了嗅,然后又竖起耳朵听了听,并没有发现任何紫霄的踪迹。他会往这个方向走,其实没有任何缘由,只是因为他觉得,紫霄在那里,就在那里,往那里走绝对没有错。
二十分钟之后,胡离真的发现了紫霄了身影。
好像是心里的石头落地,胡离轻轻舒了口气,等他刚想喊紫霄的时候,眼神无意间往不远处山壁上看了一眼,整个人就蒙了。
从山壁的三分之一处往上,整整小半个山壁,每隔几米,就是一个黑黑的洞,从他这个角度斜斜看过去,晚霞透过,刚好照在那三分之一的半山壁上。而那小半个山壁上,如果他眼睛没花的话,那应该是,应该是——悬棺?
这里怎么会有悬棺?胡离惊得说不出话来,不远处山壁之下的紫霄这个时候转过身来,看了看胡离,抬起他握着扇子的手,冲胡离招了招:"蠢狐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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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很老实走过去,眼睛还看着那半山壁的悬棺,人都有点傻了。
"悬棺!"紫霄道。
胡离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紫霄:"千尸!"
胡离转头:"什么千尸?"
紫霄抬眼看着山壁之上的千余多个洞,解释道:"就是你说的千尸万石阵!"
胡离后背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霄哥,你在说冷笑话么?呵呵呵,这个笑话,真的好冷哦!"
紫霄转头,扇子搭在唇边,扯唇笑道:"你觉得我像是在说笑么?"
胡离这次很老实,耷拉着肩膀,摇头。紫霄又道:"想上去看看么?"
胡离心里一动,别说,他虽然来过云南好几次,但是悬棺这东西他还从来没近距离见过,心里一时被紫霄说得很痒,但是刚刚紫霄那句"千尸万石"还是让他有点渗得慌,那不应该只是个传说么?难道是真的不成?
好像是胡离的顾忌,紫霄道:"不用担心,他们现在醒不了。"
胡离真是哭笑不得,大哥你这是想安慰我么?怎么越说越玄乎。有紫霄在,胡离还是不怎么怕的,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是一只墓狐,脏东西应该占不上身。
胡离想通之后,还是答应了紫霄的议题,紫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用扇子对着一棵参天古树一指,那古树就好像活过来一般,巨大粗壮的根就从地底的土层之下扬了起来,然后轻轻揽住紫霄和胡离的腰,将两人托了上去。
胡离眼睛冒金星,盯着紫霄手里的扇子:"哇塞,霄哥你的扇子很好用么。"
紫霄将扇子接过来,身体和胡离一起慢慢往上升:"你想要么?"
胡离眼睛里的星一闪一闪:"真的给我?"
紫霄:"没门儿!"
胡离:"……"
树根受了控制,停在最下方的一个洞口,胡离这才发现,那洞口其实并不很大,整个洞口的直径也就一米四左右,洞也不深,一个悬棺放满了整个洞,而悬棺并不是直接放在洞里的,悬棺下有一个粗粗的木桩。
胡离伸脖子:"原来是个船形的棺材。"
紫霄点头:"其实没什么可看的。"
胡离:"也对。"胡离转头看紫霄,树根卷起两人时靠得很近,所以胡离刚好转头就能看到紫霄的脸颊。明明这个时候前面是半山壁的悬棺,哪里还有工夫调情?可胡离近距离看着紫霄的脸,心脏扑通扑通就跳得很快,都要冒出嗓子眼儿了。
他脖子耳根都红了,眼前紫霄的皮肤就好像是抹了一层爽口的酱汁一样,诱惑难道。
于是,胡离就这么脑抽了——舌头一伸,竟然在紫霄的脸颊上舔了一口,似乎觉得没尝到味道,竟然又舔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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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胡离终于清醒了,他刚刚干嘛了?紫霄脸颊上的口水还在,胡离看得一清二楚,他刚刚,刚刚……噌的一下,这次胡离整张脸都红了。
"我,我……脑抽!脑抽!"胡离说着就要拿袖子去擦紫霄脸。
紫霄正低头看他,将胡离伸过来的手钳住,然后五指和胡离五指紧扣,再低头,又轻轻的在胡离唇上亲了一口。
胡离:"啊!!!~~~~~~~~"
紫霄:"闭嘴!"
胡离:"……"
紫霄将胡离放开,扇子动了动,树根就将两人往山壁上又送了一点,一直送到最高处的一处洞口前停住。
紫霄道:"蠢狐狸,还是那么蠢,你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
胡离正觉得纳闷,紫霄伸手在眼前的房子形状的悬棺上一指:"这里。"
胡离脖子往前凑,这才看到,那悬棺上竟然刻着几个字,仔细辨认,竟然是小篆。
这悬棺上怎么会有小篆?
胡离又伸了伸脖子,这才看清楚那几个字。
"少田到此一游"
胡离:"……"
紫霄道:"你不记得了很正常,我睡了一百多年。少——田。"
胡离一惊:"我,是少田?"
紫霄拿扇子敲手,"你就是少田。"
他在撒谎,这是胡离的第一反应,而且这个反应一直根深蒂固埋植在胡离心里,让他之后的几个月都很怀疑紫霄的话。
紫霄这个时候将手里的扇子递过来,垂眸看着他,眼神难得很温柔,"打开。"
胡离接过来,刷拉一下打开,然后整个人就震惊了,这把扇子,这把扇子他也有!就是当初在夫子庙,给古风掉包过的扇子。
胡离慌忙间从自己腰包里掏出扇子,一手甩开,然后两面一摸一样的农夫雨季过桥图扇面便出现在眼前,同样的工笔手法,同样的墨色氤氲,同样的农夫过桥,还有同样的两行字——雨上桥,桥上农。
没有错,不会错的,不是仿品,两把扇子,就是出自同一个时代,可是不可能啊,这种扇子是清代的贡扇,一般一个扇面只出一把,怎么会有两把同样的扇子?
好像是看出了胡离的疑惑,紫霄解释道:"这是一百多年,你画的。你一把我一把。雨山桥,桥上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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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和胡离回去的时候,阿沽大叔已经做好了饭菜了,同样是清淡的口味,胡离隔着老远都没有闻到香味。
姜凯端着罐头盒子抬头,看到他和紫霄一起回来,忍不住抱怨:"怎么那么久?"
胡离蹲到篝火边:"有悬棺。"
"悬棺?"已经睡进睡袋的胖子和贾正清一屁股坐了起来,连一向反应冷淡的阿沽大叔都抬起了头,胡离没什么力气道:"嗯,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山壁上。"
"没有。"阿沽这个时候却突然开口。
胖子:"什么没有。"
阿沽:"这附近都是旅游景点,如果有悬棺,不可能不被人发现。"
胡离被阿沽说的汗毛直竖,"可我明明看到了!不骗你!"
紫霄开口:"我也看到了,应该是千尸万石阵。"
胖子咦了一声:"不应该啊,旅游景点,哪里来的悬棺?"
众人一时都沉默,胡离作为一个曾经近距离看过悬棺的人都不知道该去如何解释那些悬棺,他当时站在山壁下的时候只觉得诧异,并没有多想,现在被阿沽这么一说,他才惊觉,泸沽湖这处是旅游景点,平白无故的出现小半个山壁的悬棺……未免也太悬了!
阿沽这个时候开口:"我们今天不能住在外面,要进山洞。"
胖子开口:"我靠,床都铺好了!"
姜凯看了阿沽一眼,又和胡离对视了一眼,点头道:"我们进山,以防万一。"
胖子:"以防万一什么?难道还怕半年闹鬼……唔!"贾正清立马捂住了胖子的嘴,他一向是个不怎么多话也不怎么多事的人,可这次他的反应最快。
众人都吐出一口气,姜凯骂道:"我艹,你疯了,乱说什么!"
贾正清瞪了胖子一眼,放开了他,胖子摸着脸,一脸不情愿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犯了规矩,对不起大家了!"
悬棺就在远处的一个山壁上,千鬼万石阵这种传说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他们这些经常下墓的人都知道,有些东西时不能乱说的,平白无故的很可能会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
众人一时又都沉默了,大家围在篝火前,谁都没有心思再去吃阿沽做的那能淡出个鸟来的晚饭。胡离抬眼看了紫霄一眼,火光下穿着夹克衫的紫霄沉默着垂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胡离现在心里很复杂,一方面对于紫霄他是有些依赖的,毕竟这是千年男鬼的本事他是了解的,另外一方面,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奇怪。骊山脚下那个不知年代的陪葬陵,那个关于古澜出生的幻境,那本少田的手札,还有那只不知去向的守护神壁虎。而现在更是乱上加乱,诡异的悬棺,刻在悬棺上的"少田到此一游",最最让他疑惑的,还是紫霄为什么要跟他说,自己就是少田?
明明他就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呀!
胡离脑子里一团浆糊,并没有注意到此刻紫霄投注到他身上的视线。那个视线平静异常,透过火光投射到他身上,就好像能看穿一切一样。
最终还是贾正清的话打破了平静,"听阿沽的,我们进山洞避一避,今天晚上很有可能会出事。"
众人都看向贾正清,这个一向不怎么开口不怎么发表自己意见的男人,这个时候却出乎意料的站出来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紫霄也点头,"他说得没有错,今天晚上,应该会出事情。"
谁都没有问,这个会出事是什么意思,因为大家心里其实都清楚,平白无故冒出来悬棺之后,究竟会发生事情。
胡离的脑部突触严重发达,想象力好得一塌糊涂,他这个时候一脑补,甚至都能相像出漆黑的夜色下,从那些船型和房子形状的悬棺中会爬出什么东西……
神呐!胡离忍不住抖了抖,紫霄看着他,嘴巴动了动,刚想说什么,阿沽大叔这个时候却突然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个用白布包好的剑形一样的东西,指着胡离身后的一颗矮树道。
"什么人?出来!"
胡离愣了愣,众人都往胡离身后看去,胡离也转过身去。
那颗树在胡离身后大概十来米的地方,篝火的火光并不能照射到那里,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从书后面走了出来。
胖子见到一个白色的声音,喊了一声"妈哎!"被贾正清一眼瞪回去。
紫霄挑了挑眉头,没说话,姜凯这个时候却开口,"艹!被抓个正着!"
那个白色的人影是谁,胡离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他翻个白眼,转回身对着篝火,捡起一根粗壮的树干,挑了挑火星道,懒懒道:"陈老板,大半夜的逛树林来了,兴致不错啊!"
白衣男人走近了,其余人才看清,那个男人穿着普通的牛仔裤配着白衬衫,身后还背着一个黑色的包。
男人长得很普通,只有一双眼睛深邃的好像着深山中的夜空,似乎望不到底。
贾正清问道:"胡大少你认识?"
胡离手里还拿着树干,一下没一下挑着面前的篝火,脸上没什么表情。认识!他当然认识!从16岁到18岁,一起滚了两年床单的男人,怎么不认识?
胡离勾唇带着点讽刺意味道:"认识,怎么不认识,咱好歹做了两年炮/友不是?是吧?陈逸风。"(作者招小手帕,此人前文中叫做陈风,偶取名无能,改了下,现在叫陈逸风。就是胡离吃壁虎那晚上,和他打电话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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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奇怪的咦了一声,又要开口说什么,被贾正清顶了一下,闭嘴了。
胡离拿手里的树枝戳着地上一堆被烧焦的木头,阴阳怪气道:"陈老板很闲哦,竟然荒山野岭跑这块来了,挺巧挺巧!刚刚听到什么了?别听到不该听的,咱这堆可都不是什么好人!可别被轮了,抛尸荒野!"
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没有人开口,各人脸上的表情各异。贾正清和胖子完全把自己当空气,阿沽大叔收起手上的东西,冷漠的坐下,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紫霄挑着眉头笑了一声,姜凯却是白着半张脸,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草笑道:"陈老板,好巧啊!啊,哈……哈……"
陈逸风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走到胡离旁边,将身后的背包放到地上:"你要的东西。"
胡离瞥了一眼,伸出空着的左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排睡袋,意思很明确——该有的都有了,大哥你可以滚了,谢谢!
陈逸风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顺着胡离的手指望了那排睡袋一眼,接着直接盘腿坐到了地上,看了眼阿沽手边的晚饭,很不客气道:"刚好,我还没吃晚饭!"
贾正清和胖子:"……"
姜凯笑得分外谄媚:"啊,哈哈,没吃啊,刚好刚好,我们也才刚刚吃,阿沽,给陈老板弄点吃的。"
说着就跑到贾正清和胖子那边,假装去等阿沽盛饭,阿沽什么话都没说,默默盛了点饭,递给陈逸风,陈逸风说了声谢谢,接过来,喝了一口。
……直接吐了。
陈逸风:"你们没带盐么?"
众人:"……"
胡离撇嘴:"你自己要吃的,又没人请你,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盐?你当这是你凯里陈家的后厨房?!"
贾正清和胖子:"……"原来,这个就是"地主",难怪现在躲在他们后面的姜凯刚刚见到他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胖子自以为缓和气氛道:"呃,我们赶紧吃吧,等会还要进洞,天越来越黑了。"看了看手表:"快九点半了哦。"
一直沉默的紫霄突然开口,"你说几点?"
胖子:"啊?现在九点二十三啊?怎么了?"
阿沽这个时候又站了起来,紫霄也站了起来,接着蹭饭的陈逸风将盘子一扔也跟着站了起来,陈逸风轻轻说了一声:"糟糕,忘记看时间了。"
紫霄直接跨过篝火,拉起胡离就往洞口的方向走:"来不及了,赶快!"
胡离被紫霄拉着感觉很莫名其妙,什么赶快?怎么阿沽和陈逸风的反应也很奇怪?身后阿沽拿着白布包着的东西也迅速跟上,陈逸风和姜凯说了什么,带上刚刚扔到地上的包也快速跟了上去。贾正清、胖子、姜凯从睡袋那边拿了东西也赶紧跟着。
原本还算晴朗的夜空突然就被几朵厚厚的云覆盖了,而七人离开不久,那原本烧得很旺的篝火突然一下就被扑灭了,风止树静,世界都好像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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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和紫霄先进了山洞,里面漆黑一片,随后跟来的阿沽打开了手电,几秒后陈逸风,贾正清、胖子、姜凯也跟着走了进来。
几人都打开手电,姜凯从包里掏出备用手电递给胡离、紫霄和陈逸风,胡离摇头没接,紫霄和陈逸风干脆看都没看一眼,姜凯气结,突然想到什么,又拉开背包外面的拉链,掏掏掏,掏出一个墓狐递给了陈逸风。
陈逸风哭笑不得,最后还是接了。
紫霄在手电微弱的灯光下环视四周一眼,点了点头,"挖得还不错,很干净,我们进山洞,要快!没时间了!"
胡离,姜凯还有贾正清胖子都不太明白怎么回事,陈逸风冲身后看了一眼,皱眉道:"现在没时间解释,快走!它们要来了!"
"它们?"胡离刚想问,却被紫霄伸出的手一拉,往前走去。
七人快速往洞口内走去,安静的盗洞却慢慢传来几人脚步声的回应。胡离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回声?难道前面其实是能够通到外面去的?
整个盗洞干干净净,而且出奇的宽敞,胡离和紫霄两个人并排一起走都没有问题,胖子跑了一段,喘气咋呼了一句:"这是人挖的么?怎么这么平坦?"
姜凯心想怎么就不是人挖的?他舅舅那一套本事挖个大点的盗洞有什么困难,这么想着就踹了胖子一脚:"闭嘴!赶紧走!"
七人又安静跑了一段,胡离和紫霄跑在最前面,胡离能够明显感觉到空气流通的速度在加快,似乎还有微弱的风迎面扑来,原来前面真的有通到外面去的地方!胡离不禁叹口气,能通向外面,难怪三天之前姜凯那倒霉舅舅还发过短信。
空气流通的速度越来越快,而紫霄抓着他胳膊的手也越来越紧,步伐也越来越快,等终于走出盗洞的时候,眼前的景色不禁又让胡离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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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面前的一面山壁,而身后的山壁正好与面前的山壁衔接,形成一个梭子的形状,山壁顶端只露出一条长长的大概十米宽的缝隙,头顶银亮的月光倾泻而下,整个山壁之内反射出一种墨蓝的颜色。而与头顶缝隙相对应的,山壁之下,也就是胡离眼前的不远处,是一条细长的水沟,水沟里波光粼粼,同样呈现着墨蓝的颜色,而水沟边却长着一切奇怪的花,有的只有叶子,有的只有花,有的火红色,有的却是白色的。
之后出盗洞的几人都没有想到眼前会是这样的景色,谁都没有说话,众人皆震惊得看着这一切,最后还是胖子喃喃来了一句:"这地方真邪门儿!"
胡离也点头,指着远处山壁上:"应该是一种真菌之类的东西,竟然能反射出蓝色的光。"
胖子惊奇道:"咦,那么远,你怎么看见的?"
胡离抽搐了一下嘴角,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擦,让你多嘴!
陈逸风走过来:"还没完,我们……"
紫霄一直沉默得拉着胡离,出了盗洞之后也没有放开,这会儿见陈逸风走到胡离身侧,警惕得挑了挑眉头,然后扯嘴唇一笑,手臂加劲将胡离拉到自己另外一侧,用手圈住道:"我知道还没完,不用陈老板提醒!"
说完就圈住胡离往山壁的角落里走,陈逸风皱眉,却什么话都没说,跟着走过去。阿沽将手里的东西扎到背后,看了眼水沟边的花一样,冲姜凯胖子还有贾正清道:"不要看那些花!"
胖子啊了一声,条件反射就要去看,却被贾正清一手挡住眼睛,另外一手拎着耳朵,不耐烦道"艹!你个胖子怎么这么麻烦,都和你说不要看了你还看!"边说边往山壁角落里走。
姜凯在后面又踹了胖子一脚,嘻嘻哈哈幸灾乐祸:"你个死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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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来了山壁角落里,胡离被紫霄和陈逸风搞得莫名奇妙,被拉到角落之后他就问紫霄:"你认识陈逸风?"
紫霄摇头,"不认识。"
胡离:"那怎么感觉你和他有仇一样?"
紫霄瞥了眼站到旁边的陈逸风,唇角一勾,"蠢狐狸,没仇就不能给他脸色看么?我……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看他不爽!"
很好很强大,鬼大哥语言天赋不错,"不爽"这个词都会用了。
姜凯他们也走了角落里,胖子被贾正清摁到最旮旯的地方,刚好将那边塞住,满意点点头,将胖子当作靠枕,抱胸往他身上一靠,又刚好顶到了胖子圆滚滚的肚子。胖子立马放出一个震慑八方的响屁。
众人:"……"
胖子:"哈,哈,那啥,最近吃得比较清淡,肚子里空气比较多。"
阿沽大叔幽幽冲胖子看了一眼,姜凯道:"闭嘴吧你!"
胡离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站在这个角落里,不过他清楚,跟着紫霄一定没错,作为一只千年男鬼,应该没有什么,比他还恐怖(?)的了吧?
紫霄往他们来时的盗洞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转身,两手撑在山壁上,将胡离圈在怀里,勾了勾唇,眼睛看着胡离,"你说。"
胡离:"??"
陈逸风耸肩,转头冲姜凯他们道:"等会儿我说'起',你们就全部闭眼,屏住呼吸,中间不许吸气,等我说'收',你们再睁开眼睛,明白了么?"
胖子被压着,闷声道:"为……"
陈逸风:"不许问为什么!"
胖子:"那可以放屁么?最近吃得不好……"
陈逸风,贾正清,姜凯,胡离:"闭嘴!!"阿沽大叔又幽幽看了胖子一眼。
紫霄圈着胡离,两人脸挨着很静,胡离能够闻到紫霄嘴巴里苹果皮的味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紫霄又低了半寸,两人挨得更近,胡离听到陈逸风在旁边咳的声音,紫霄当作没听见,【没什么,等会儿你想看,可以看。】声音直接回荡在胡离脑袋里。
胡离差点吐血:【大哥你也提醒我一下,被你吓死了!】
紫霄低笑:【蠢狐狸!】
胡离:【那为什么我能看?】
紫霄突然又想到那只被胡离称作为壁虎的守护龙,忍不住勾了勾唇:【因为你可以。】
胡离:"……"
紫霄这个时候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他转身冲远处反射着波光的水沟看了一眼:【记得不要看那河里的花!】
胡离:【为什么?】
紫霄:【那不是普通的花,那是曼珠沙华!忘川水彼岸的花,看了会让人想起前世今生。】
胡离眼睛眯起来,一脸不怀好意道:【那不是更好,我能想起来以前的事情!】顺便看看紫霄有没有说谎,自己到底是不是少田!
紫霄皱了皱眉头,像是知道胡离心中所想,又勾唇笑了下:【蠢狐狸,前世今生的命数是刻在三生石上的,曼珠沙华是引魂花,花叶永不想见,它只会让你想起悲与痛!】
胡离:【靠!我以为你说着玩的!曼珠沙华怎么会在这里?】地府?难道真的有这种地方?
紫霄:【蠢狐狸!】
胡离:【那好吧,我不看!】嗯,还是不要看了,万一他真是少田,那曼珠沙华搞不好会让他看到前世自己是如何被紫霄欺负得生死不能(?)的。嗯,还是不要了。
这个时候,一旁的陈逸风突然喊了一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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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嗯嗯,今天第一更……有木有发现,其实胖子很有爱?有木有!!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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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立马屏住呼吸,胖子憋在角落里,"噗"一声又放了个轰天响屁,陈逸风摸了摸额角:"别紧张,这是演习,演习!"
众人:"……"
胖子憋屁憋得异常难受,忍不住骂道:"靠,演毛习啊!什么时候开始啊!"
他刚一说完,陈逸风皱眉望着远处盗洞口,"闭嘴!"
紫霄没有转头,圈着胡离,扯唇笑道:"这次可不是演习,是真的来了。"
他一句说完,众人立马屏住了呼吸,闭上了眼睛。胡离屏住胡离,却没有闭上眼睛,他很好奇,究竟紫霄和陈逸风嘴里的"它们"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从山壁顶端倾泻而下的月光似乎被一朵厚实的云遮住了,一瞬间,整个山壁中暗了下来,只有远处小沟中的曼珠沙华依旧闪着血红色与银白色的光芒。
胡离的眼睛在黑暗中慢慢适应,他勾着脖子冲紫霄的身后看去,刚好看到曼珠沙华正闪耀着妖冶的光。
那一眼胡离瞬间就像是被定住,目光忍不住就往曼珠沙华上瞥去,紫霄皱眉,冲身后的曼珠沙华看了一眼,眼中突然闪出凌厉的光,他将怀里的扇子掏出来,打开扔向水沟处,瞬间那些闪耀着血红色光芒的曼珠沙华好像全部都败落了。
扇子呈弧度在空中打了个转,又落回紫霄手中。
紫霄轻轻吐了口气,心里忍不住骂道:【蠢狐狸,都和你说过不要看了!】
胡离涣散的目光慢慢恢复,黑暗中逐渐露出银绿色的光,他茫然的"啊"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喃喃道:【发生什么事了?】
紫霄看着胡离银绿色的眼珠,心中一喜,将扇子抵在唇边笑道:【没什么,蠢狐狸!】守护神龙已经被彻底胡离彻底消化,原先属于那只"壁虎"的能力全部都转化到了胡离体内,同样转化的,还有他作为"墓狐"的责任。
紫霄嘴边的笑扯得更大,他将胡离圈进怀里,一时动情地用鼻尖在胡离鼻子上蹭了一下,然后又低头吻了吻胡离。
胡离:"……"不带这样的,鬼大哥您调戏得也未免太光明正大了点!!
而紫霄身后,胡离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群黑影正慢慢从盗洞从"走"出来,他们没有身形,所有的黑影都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形状,而它们的"头部",都有一双墨绿的眼睛,瞳孔细长狭窄,眼珠是纯黑色,一眼望过去黑压压一片,却是有无数的墨绿眸子在空气中"前行"。它们一个挨着一个,好像有数千个,都冲着水沟走去,荡过水沟之后,均消失在对面的山壁之中。
胡离憋着气,被紫霄吻了那么一口,人都有点傻了,他银绿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着,迷茫得不清楚紫霄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紫霄吻了胡离之后,斜眼冲身后看了一下,又将胡离紧紧圈住了一层。
紫霄:【想看么?】
胡离点头:【想!】
紫霄勾唇:【可以,但是不许叫!】
胡离:"……"大哥我又不是被/奸,叫毛的叫啊!!
紫霄圈着胡离,身体让开了一点,他这么一让,胡离立马看到整个黑压压的山洞中那无数的"墨绿色瞳孔"。
胡离:"啊!!!!!~~~~~~"
众人:"……"
紫霄抚额低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倾身低头,用嘴堵上了胡离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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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这么一叫,姜凯和胖子忍不住一层汗毛就竖了起来,姜凯这人虽然平时咋呼惯了,但关键时候还是很靠的住的,他知道有紫霄和陈逸风在,胡离那家伙就算见鬼了也肯定安然无恙。
可胖子不行,他丫做惯了拖油瓶,这么关键的时候立马就睁开眼睛转头要冲胡离那边看过去,结果头转了一半,视线绕过身前压着他的贾正清,就盯住了整个山壁内的"墨绿色瞳孔"。
然后,大胖子消化道反应比大脑突触要快,"噗"一声就放了个巨响的屁,而且还很臭!
胖子:"啊!!!~~~~"
贾正清立马转过来,一只手抵着山壁,另外一只手捂住胖子的嘴巴,狠狠瞪了胖子一眼。
胖子惊恐的眼神一闪一闪的,如今贾正清转过来,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没有看见,他那么一个臭屁一声尖叫之后,那些原本移动着的"墨绿色瞳孔"都转了过来,正慢慢往他们站立的这处角落里移动。
陈逸风睁开眼睛,在鼻子下面挥了挥,闷声道:"吃得这么清淡,放得屁也这么臭!难道用的是地沟油?"
胡离,姜凯:"……"
阿沽大叔也睁开了眼睛,先是幽幽往胖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幽幽看了陈逸风一眼,不动声色地往胡离这头挪了挪,离开了胖子轰天臭屁的污染范围。
紫霄脑袋搭在胡离肩膀上,一手按在胡离的脖子上,闭眼吻着胡离,一副恨享受很享受的表情。胡离看到那些墨绿色的眸子都往他们这么变过来,惊恐得从嗓子里发出"嗯嗯嗯"的声音,却怎么也推不开紫霄。
鬼大哥!!!啊!!现在真不是时候啊不是时候啊!!
紫霄却不管他,随他在那儿哼着,一旁姜凯闭着眼睛却觉得奇怪:"叫得这么淫/荡,难道被/奸了?"
"墨绿色瞳孔"还在移动,很快就移动到了他们面前,阿沽将身后的白布解开,从里面掏出一个大概一米五长的刀,刀身全部由铜制成,没有刀柄,阿沽大叔握着铜刀的一头,眼睛都不带抬的,就在紫霄手臂上划了一道。
胡离,"……"
胡离瞪大眼珠子"嗯嗯"叫了两声,不是这么演的吧?"小哥"当年明明就是划得自己的手掌啊大叔!你剧本有木有看错啊!有木有!
阿沽大叔往前跨了两步,嘴里喃喃说了句什么,手握铜刀,高举着就对着那些"墨绿的眸子",那些"墨绿瞳孔"全都一顿,细长的瞳孔一缩,全都惊恐的往后缩去。阿沽嘴里又说了些什么,好像是苗族的土语,那些"墨绿瞳孔"又都转了回去,继续荡过水沟,消失在山壁中。
阿沽高举手中的铜刀五分钟,之后他才放下手臂,转过来,看了被紫霄吻着的胡离一眼,蹲到地上捡起白布擦干净刀身上的血迹,又将刀包了起来。
胡离被阿沽那么一瞥,觉得很奇怪,那一眼让他觉得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胡离记忆力很好,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除非这人用了什么易容术,脸上带的是塑胶制的假脸。
阿沽蹲在地上系白布,闷声道:"可以呼吸了,但是不要睁眼。"
姜凯、胖子、贾正清吐气,胡离也吐气,却一口被紫霄吞了进去。
20分钟之后,那些"墨绿色瞳孔"才全部消失。
紫霄放开胡离,胡离瞪着眼睛想去踹他,却没踹出来,他现在内心活动太丰富了,踹已经不能表达他的感情了。
姜凯、胖子、贾正清之后也睁开了眼睛,胖子为刚刚自己惹得祸羞愤不已,还躲在角落里不肯出来。
姜凯挪到不同用袖子揩嘴巴的胡离旁边,捅捅他,"哎,你刚叫什么?"
胡离恶狠狠转头:"叫你奶奶的嘴!!"
姜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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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本来应该三更的,但是你们懂的,JJ那个总受又抽了,我章节发表不了,只能到这里伪更……
那什么,等他不抽了我立马补上……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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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放晴,月光透过山壁的缝隙倾泻而下,整个山壁中又恢复原状,刚刚那些"墨绿色瞳孔"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紫霄放开胡离之后就往小水沟那边走去,胖子缩在角落里,低头道:"我对不起大家,差点害死大家!"
姜凯瞪了他一眼,陈逸风抱胸看紫霄,"没关系,害不死,等害死了再说!"
胡离跟着走到水沟边,这才发现,那泛着盈盈水光的水沟中水的颜色,其实是——血红的!就跟那血红色曼珠沙华一个颜色。
血红色曼珠沙华的花瓣飘荡在水面,慢慢沉下去。
紫霄伸手在水里摸了摸,胡离刚想喊,却见紫霄手已经收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颗通体血红的石头。
紫霄站起来,将石头递给胡离,胡离看着紫霄血淋淋的手,脑袋上的青筋直跳,他后退一步:"不要!"
紫霄垂眼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红色,收回手,将石头收进了口袋,什么都没说。
一时有些尴尬,胡离其实并不知道那石头有什么用,他只是下意识的说了声不要,那水沟中的水跟血一样,泡在里面的石头就跟猪肝一个颜色。
阿沽也走到水沟前,低头看了看水沟里散落的曼珠沙华,侧头看了着紫霄,声音淡淡的:"你不应该这么做。"
紫霄嘴角一弯,嗤笑一声,"引魂花是用来引魂的,这里又不是地府,就算没这些花,到了时间,那些东西也一样会进去。"
阿沽转回头,什么都没说。
陈逸风在胡离后面道:"那你留着那些白的曼珠沙华做什么?"
紫霄这次没有勾唇,他冷着脸,倨傲的看都不看陈逸风一眼:"我的事,不用你管!"
胡离心里叹气,鬼大哥你就不能和普通大众亲和一点,非要搞得这么僵。胡离想着就去拉紫霄手臂,却触到一片黏腻的湿润。他心里一惊,这才想起来刚刚阿沽在紫霄手臂上划了一刀。
胡离立马炸毛了,话也不过大脑,就冲阿沽吼道:"我拜托大叔你下次要用活人的血能不能划自己手啊!!"
阿沽斜眼看了胡离一眼,表情都不带变一个的,紫霄拉住胡离的手,"没关系。"
胡离:"怎么没关系,敢情他划的不是自己手!"
紫霄:"我的意思是,没关系,那血,淌着淌着,就不流了。"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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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给紫霄的手臂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扎完了他才突然想起来,低声和紫霄道:"你扇子呢?用一下呗!"说着还指了指紫霄的手臂。
紫霄笑道:"蠢狐狸,扇子不是这么用的。"
胡离:"那怎么用?"
紫霄:"扇子不能对活物,只对死物有用!"
胡离点头,姜凯围着山壁转了一圈回来,问道:"刚刚究竟发生什么了?也没什么东西么。"
胡离想到那些"墨绿的瞳孔"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姜凯又问道:"盗洞只到这里,之后要怎么办?"他那倒霉舅舅到底去哪里了?
陈逸风摸着下巴,"也许我们应该跟着'它们'走!"
紫霄:"不行!"
贾正清:"不行!"
紫霄和贾正清同时开口,胡离疑惑的看着贾正清,紫霄说不行还能理解,他凑什么热闹?贾正清把胖子从角落里拉出来,上前道:"我听老一辈说过,忘川水引渡,红色曼珠沙华银魂,我们不能跟着'它们'走,得另外想办法。"
众人对贾正清的解释都不太摸得清思路,紫霄却点头:"他说的没错,我们如果跟着'它们'走,就会进入死地,我们要走'生门',进得去,也出得来的'生门'!"
姜凯:"可这四周都是山壁,那里有你们说的'生门'?"
胡离抬头冲四周环视,最后目光落在他们面前的水沟里,那些被紫霄弄碎的曼珠沙华还在水面上打转飘荡着,时不时沉下去一朵花瓣。
胡离:"未必!你看!"他指着水面的曼珠沙华花瓣,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刚好看到一朵红色花瓣沉下了水底。
胖子:"咦,怎么沉得下去的?"
一句话,众人心里顿时都明白了,那个所谓的"生门",其实就在他们面前!
紫霄一直看着胡离,赞许得点了点头,现在的胡离严肃认真,一点都不像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紫霄眼神难得的柔和了下去,时空好像穿梭回很多很多年以前,面前的人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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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蹲下/身,从腰包里掏出一根细细的不锈钢杆子,一节一节抽/出来,慢慢斜插/到地下,等插/到差不多有四五米的时候,却突然怎么都插/不进去了。
胡离抬头冲姜凯看了一眼,"擦,这个盗洞打得不错,现在我们直接站在人家封土层上面,你说怎么办吧?"
姜凯眼角抽搐,封土层,那不是"死穴"?
紫霄将胡离拉起来,一把抽/出细杆,细杆受了振动,自动收缩成一节,紫霄将细赶扔给胡离:"不用那么麻烦,跟我走!"
姜凯:"啊?"
却见紫霄拉着胡离,正慢慢一步步往水沟里走。姜凯瞬间凌乱了,他们是要洗鸳鸯浴么?阿沽和陈逸风却也跟着走了进去,贾正清和胖子也不多问,他们知道紫霄在七人中的绝对话语权。
姜凯:"哎,等一下我。"说着便也跳进了水中。
紫霄带着胡离往水沟伸出走去,水下他们的手紧紧牵在一起,胡离转头看紫霄,哎了一声,紫霄转头,胡离道:"那个石头,你给我吧。呃,我来保管。"
紫霄挑眉头:"想要了?"
胡离点头,"嗯。"
紫霄耸肩叹了口,"可是我又不想给你了!"
胡离:"……"
七人走到水沟中央,这才发现这个水沟其实很浅,最多也不过漫过腰际,紫霄看了看周围的白色曼珠沙华,随手扯了一朵,别在了胡离耳侧:"好了,可以了!"
胡离抓狂,不要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大哥!
可这个时候,整个山壁中却突然飘来悠扬的乐声,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乐声回荡在山壁间,有女子的歌声低低传来,如泣如诉。
"我为你指引大地之门,请留下你们的诚意,给我对你们来说重要的东西,我要的不多,只要一点,只要一点……我为你指引大地之门……请留下你们的诚意……"
除了紫霄,众人都愕然了,紫霄道:"听她的,拿出你们身上带的对你们来说比较重要的东西。"
贾正清的动作最快,他从怀里掏出钱包,取出一张照片,撕了一个角下来,扔到水里,那照片的一角很快就沉到水里。动作太快了,胡离没有看清,不过,那照片上应该是个男人?
胖子从包里取出一袋子薯片,开了口,倒出一块薯片,扔进了水里,其余的都放进包里。
众人:"……"
姜凯从包里拿出一个木质的墓狐雕像,想了想又塞回去,紫霄在一旁道:"不能换,你心里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就必须是什么。不过你可以切一个角下来。"
那低低的女子歌声还在继续,姜凯没办法,他很干脆的将墓狐雕像的尾巴咬断,扔进了水里。
陈逸风拔了一根头发扔进水里。
众人:"……"
阿沽直接道:"我没有!"
胡离:"啊?没有对你来说重要的东西么?"
阿沽摇头。
众人:"……"
紫霄:"蠢狐狸,该你了!"
胡离撇嘴巴,从腰包里掏出钱包,在里面翻了半天,翻出个小钢镚,弹了一下,扔进水里。
众人:"……"
胡离转头又冲紫霄:"你!"他倒要看看,对这只千年男鬼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紫霄扯唇一笑,抬头却冲那悠扬歌声道:"我的太重要了,哪怕是分一个角,都不行!!"这声音霸道,可听在胡离耳朵里却不知为何会带着无限深情。胡离想最近脑部太严重了,都脑抽了!
众人:"……"
胡离真想找个墙壁来扶一下,一个小小的要求就将七个人的品性给琢磨的透透的。
对贾正清来说最重要的是一个人,对胖子来说是温饱问题,对姜凯来说一个小时候的玩物就能代表一份心意,对阿沽来说什么都不重要,这人应该没什么信仰,对陈逸风来说最重要的是他自己,而对胡离,最重要的当然是钱,而紫霄——这男鬼霸道得不是一米两米的问题,是很多米,竟然不分!
作者有话要说:嗯,抽啊抽,抽死了……我后台也很抽,今天三更完毕,以后我争取每天都更新……争取,我是说争取……
以后晚上会把前面的文修一下,错别字太多了,各位要是看到我晚上十点十一点更新,那是我在修文……
大家以后不用等着来刷文,看我更新了木有,偶一般会设定存稿,时间会弄在中午十一点半整,如果更新的话……耐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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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吟唱的女生突然就停住了,胡离想鬼大哥您的话忒雷人了,人家姑娘都不乐意睬你了。
谁知道七人身下的水沟突然翻腾开来,好像是热水煮沸了一半冒出无数的水泡。紫霄握着胡离的手,转头看了他一眼:"没事,她带我们下去。"
刚说完,胡离脚下突然一空,那原本踩着的水沟底好像一块木板一样被抽开了,在听到胖子一声"奶奶的熊"又喝了几口血红的沟水之后,胡离的屁股准确无误的接触到了结实的地面。
七人都被带了进来,虽然方式有些不能接受。
阿沽掏出防水手电,照着几人,胡离骂了一声靠,却发生身上出奇的干爽,根本就不像是在水里泡过的。
七人陆续从地上爬起来,陈逸风这个时候却打着手电,喃喃道:"没想到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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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拍了拍陈逸风肩膀,"什么东西?"
陈逸风摇头,"不是东西,是墓,是我苗人先祖的墓,没想到会在这里!"
苗人?胡离疑惑着看了一眼陈逸风,苗人的先祖是"九黎",他说这是先祖墓,难道——这个是蚩尤的墓?!可蚩尤的墓不应该是在山东巨野的一个小山村里的么?
胖子疑惑道:"难道真是蚩尤墓?"
哎?他怎么知道?胡离正奇怪着,陈逸风立马转头,用杀猪一眼的眼神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是蚩尤墓?"
胖子在陈逸风杀猪的目光下缩了缩脖子,一旁贾正清却道:"是我说的!"
陈逸风:"你?"
贾正清从自己包里掏出冷光棒,"嗯,是我哥告诉我的,他一个月之前跟着姜凯的舅舅来的云南,一直没有回来。"
陈逸风斜斜瞪了姜凯一眼,姜凯缩到胡离身后,胡离道:"先不管这个,都进来了,我们先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蚩尤墓。"
七人都打开电筒,将光束调到最大,一下子,整个地下都明亮了起来,众人看了四周的都禁不住倒抽气。
这是一个半弧形的墓室,墓室用土层堆起,他们七人刚好站在半弧形的内侧,而他们面前,半壶形状的外侧,整整一个土墙壁,都挂满了青铜制品,一件挨着一件。
姜凯、胡离、胖子张大嘴巴:"天啊!"这简直……胡离心里默默内牛,他发了,真的要发了,这么多的青铜器,只要三件就够他吃一辈子了!
胡离捅了捅紫霄:"霄哥,你以后的苹果皮我包了,要多少有多少!"说着就往青铜器那边走去。胡离挑眉,却将人拉回来:"这可是你说的!"
胡离:"嗯,我说的,哎,你拉着我干嘛?!"
陈逸风看着胡离个小财迷哭笑不得,他指着土墙上的青铜器道:"不能碰,那是我族先祖祭祀用品,你要是碰了,当心就给当成祭品,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胡离:"……"那还是算了,小命和钱比起来,当然是小命重要。
阿沽一直没有说话,他举着手电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扫了一遍,突然在一处顿住,其他人都顺着他手电的光束望过去,胡离也举手电照过去,这才发现,那土墙之上有个凹槽,和其他青铜器一比照就知道,这地方本来应该也有一样青铜器的,可现在那地方确实空空如也,只有那么一个浅浅的印子留在上面。
陈逸风道:"戈、矛、戟、酋矛、夷矛,一样不少,每样九件,这个多出来的又是什么?"
胖子插话:"你记忆力不错,扫一眼就知道每样九件?"
姜凯踹了胖子一脚:"别扯没用的!"
胡离看紫霄:"你知道是什么么?"
紫霄摇头,"不清楚,不过应该没关系,只要我们没拿就行了!"
胡离一想也是,也许少掉的那个青铜几百年前就没了,哪轮到他们操心。阿沽将手电的光束扫开,胡离还在想能不能捞到其他值钱的东西,紫霄这个时候冲阿沽扫了一眼,若有似无的瞥了他身后背着的东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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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弧形的墓室中除了祭祀用的青铜器其他什么都没有,胡离本来还在指望着发一笔横财,现在知道什么都不能拿难免就有些丧气,紫霄和他咬耳朵:"里面的应该可以,但是不能拿太多,只能拿三件!"
胡离眼睛立马喊绿光,三件啊!如果这真是蚩尤墓,别说三件,只让他拿一件估计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忙不迭的点头。
紫霄拍了胡离脑袋一下,贾正清这个时候却好像发现了什么,冲众人喊:"这里有门!"
不,正确说,那其实不是个门,是个"狗洞",缩在半弧形墓室的角落里,和挂满青铜器的墙壁侧对着。
陈逸风走过去,用手电照了照,皱眉道:"是祭祀用的风口,这里本来应该放了些祭品,不过后来后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祭品?胖子比胡离口快:"什么祭品?"
陈逸风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九黎分九部,每个部分九个氏族,每个氏族的巫术都有差距,如果这真是蚩尤墓,那祭祀的用品更不得而知了,毕竟部落氏族那么多。"
胡离:"那传说蚩尤有81个兄弟是不是真的?"
陈逸风:"谁知道呢,有些传说不可信,有些却是实实在在的流传下来的。"
胡离:"比如?"
陈逸风:"比如你身后的那几十件青铜武器,传闻蚩尤智勇超群,远古时期制造了青铜武器。不仅如此,他后来做了九黎的首领,还建成了一套完备的统领机制,所以那个时候黄帝和炎帝都怕他!"
胡离点头,众人围在"狗洞"便集中手电照着,姜凯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陈逸风想了想,"钻过去,那边应该有一条甬道。"
胡离拿手比划了下洞的大小,又比划了下胖子的腰:"嗯,刚好能完全卡注。"
胖子哭笑不得,"那怎么办?"
贾正清瞥了眼胖子的腰:"只能硬塞了。"
那一刻,所有人看着胖子的眼神,都跟看着十斤要进绞肉机的猪肉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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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沽打头先钻了进去,接着是姜凯、贾正清,胡离想让胖子先进去,胖子道:"陈老板你先,回头你拉我一把,胡大少你在后面推我一把。"
胡离看着这十斤五花肉,憋着笑点头,陈逸风看了看紫霄又看了看胡离,坚决摇头,"阿离你先进去,我在后面推他。"
擦,还阿离,陈老板你叫得会不会太肉麻了一点。胡离本能就要摇头,对他来说,潜意识跟着紫霄是一点不会有问题的,但是如果让陈逸风和紫霄在一起,以他对两个人的理解,这两人面上就不对盘了,回头他先钻进去,胖子再进去,搞不好两人在这件土墓室的就得打起来。
紫霄好像看出了胡离的疑惑,却点头道:"你先进去,我不找他麻烦。"
陈逸风把手指关节摁得啪啪响,胡离道:"你说的哦,别回头让我听到打架的声音,出去之后减你口粮!"说着还很威武得做了个挥拳头的姿势。
紫霄抿唇笑着,觉得眼前的人真是越来越蠢也越来越可爱了,他们要真打,谁拦得住。
胡离说完就钻了进去,剩下胖子,陈逸风和紫霄站在外面。胖子不蠢,早看出陈逸风和紫霄不对盘了,在陈逸风和紫霄齐刷刷望向他的时候,很自觉地趴下去,钻进了洞里。陈逸风低头看了他一眼,在胖子半个身体都进去的时候,伸脚用力一踹,胖子一声惨叫,腰上磕破半两肉,成功钻进了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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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抱着胸,抿唇笑道:"你倒是挺会装,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陈逸风跺了跺踹胖子的脚,靠着土墙道:"没想到,醒的挺早,我以为你至少还得再睡个十年二十年的!"
紫霄放开手臂,走到陈逸风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勾唇邪笑道:"你那人盅做的不错,我确实差点就醒不来了。不过,我怎么舍得啊,要再睡十年二十年,你就成了老男人了,那个时候上起来味道就没现在那么好了!"说着就将唇凑到陈逸风唇边。
差一点就要触碰到的时候,陈逸风一转头,错开了头,他拍开紫霄的手,冷冷道:"少恶心了!"
这个时候胡离的声音从洞里传出来,远远的:"哎………………你们在打架?"
陈逸风挑头冲洞口:"没有!"
紫霄收回手,抱胸道:"怎么?不是说两个人还滚了两年床单?"
好像被紫霄戳到了痛处,陈逸风神色冷了几分道:"滚两年,休息两年,再滚两年!你以为能有你什么事情?"
紫霄:"确实没我什么事情,不过我很好奇,我不在的一百年,按道理来说你们应该滚了不只两年才对。"
陈逸风这次完全没有耐心了,他走到洞口,蹲□,侧头道"别跟我说你没看出来他成了墓狐,你睡了一百年,他守了八十年的古墓!"
紫霄皱眉:"谁的墓?"
陈逸风道:"还能有谁?那个老不死的诈尸,阿离被他困在里面,我就只能让他吃了守墓的墓狐,后来胡家有一拨人去盗墓,我就动了些手脚。"
紫霄垂眼看他,眼里冷光一闪,却依旧挂着笑:"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对他还那么上心,真叫人嫉妒!"
陈逸风扒墙本来都要进去了,却硬是调了头,抬头回道:"我谢谢你了!哪有你上心啊!把自己的墓狐给他吃了!"说完就钻入了洞里。
紫霄脸上的笑意瞬间就冷了,他在夹克衫的腰际上擦了擦刚刚捏陈逸风的手,也钻入了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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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见陈逸风钻了过来,立马炸毛了,"你们打架!"
陈逸风显得有些不高兴,刚刚在祭祀用的墓室和紫霄说的对话让他想起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他摇头,站了起来。
紫霄接着也钻了进来,胡离立马伸手去拉,姜凯在一旁看着,觉得胡离现在要是有尾巴一定是在摇着的。
风洞之后果然是一个长长的甬道,干燥且宽敞,七人拿着手电,顺着甬道往深处走出,胡离却看到甬道两边有一条长长的凹槽,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而凹槽里像是镶嵌了什么东西。
紫霄道:"是枫木。"
胡离转头:"枫木?蚩尤的手铐?"
胖子转过来:"没文化,真可怕,那叫'桎梏'。"
胡离踹了胖子一脚,问紫霄道:"蚩尤的墓里为什么有枫木,这玩意儿不是时刻在提醒蚩尤自己被打败吗?"
陈逸风转头道:"枫木也被苗人用来祭祀,甬道这里有枫木并不奇怪,可以辟邪。"
七人又继续走下去,没多久就到了甬道的尽头,几人的手电光打在一面土墙上,土墙上显出一个图腾。
胡离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个图腾,他下过的墓里有图腾的不在少数,但大多的图腾都是以动物为原版的,像这样——一根树枝,上面爬个虫子的还真好见。
陈逸风道:"是图腾。"
胖子:"我们都看见了,不过这根树枝还有那上面虫子是什么意思?"
陈逸风额头上青筋直暴:"那是青铜,还有你嘴巴里的那只虫子,其实是一只蛇。"
众人:"……"
陈逸风上前摸了摸那个图腾,嘴巴里喃喃说了句苗族土语,接着从怀里掏出包小刀,划破了手指,将血液涂在了图腾上。
图腾上的血液却自动汇聚成一个蚕豆大的点,在图腾上翻转一圈,最后在蛇的眼睛上停住,慢慢融合到了墙壁中。
然后……
……什么都没有发生。
众人:"……"
胡离心想:"其实你是你爹抱养的吧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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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偶在修文……咳……错别字神马的,最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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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风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五光十色,胡离笑high了,姜凯戳了戳陈逸风:"陈老板,呃,要不用我的血试试。"
胖子咋呼道:"得了吧,你当是个人血都能用!"
阿沽伸手在土墙上摸了摸,转头瞥了胡离一眼,胡离心里咯噔一跳,上前也摸了摸土墙,顺带侧耳趴在门上听了听,要说开机关,他还真从他家老爷子那里淘了不少这方面的窍门儿,但是蚩尤墓在他所了解的墓葬范围之外太多,而且他都怀疑,其实那个时候是没有锁这种东西的吧?
阿沽又沿着图腾的外圈摸了摸,胡离看到阿沽皱了下眉头,然后眼睛一瞥就瞥见了阿沽那两只摸着图腾外圈的食指和中指。
胡离眼皮子一跳,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阿沽抬眼道:"应该可以,方法没对。"说着就割破自己的大拇指,也学着阿沽将血挤到了图腾怪蛇的眼睛上。
怪蛇的眼珠子突然一亮,轰隆一声在土墙的右下方出现一个和刚刚一样大小的洞。
胖子道:"擦,又是狗洞!"
胡离想了想,"不对,我想刚刚那个风洞应该不是祭祀用的,就是用来通行的。"
姜凯问:"什么意思?"
胡离道:"有专门的歌女引路,墓室中也没有任何巫咒,这么大的洞,让人爬过去,可能是为了让前来的人显示出自己的诚意,毕竟蚩尤死的时候谁会想到几百年之后会有盗墓这一行。"
姜凯:"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是为了防止外族侵犯。"
陈逸风摇头:"不可能,阿离说得没错,苗人善使巫蛊,九黎在蚩尤统领的时候就已经将巫蛊作为拜神之作,如果真是为了防止外族侵犯,刚刚我们在那个月牙祭祀的墓室的时候就应该中招了。"
紫霄赞同的点点头,"这条甬道,也是用来引路中,途中没有机关。可以进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阿沽用无名指压着自己刚刚划破的大拇指,蹲□就准备第一个进去,胡离看得清清楚楚他是用无名指压的,可是一般人要是大拇指划破了不是应该用食指压住?这位阿沽大叔究竟是行为习惯很差呢,还是他的食指和中指很宝贵,根本就不能碰血?!
贾正清第二个钻进去,这次胡离让胖子先进,又让陈逸风跟在后面。陈逸风进去之后,胡离对紫霄道:"你垫后?"
紫霄笑着点头:"好!"
胡离刚想蹲□,紫霄却突然拉住他,将他往后带,压在土墙上吻了一口,胡离被紫霄拽到头昏眼花,靠在墙上骂道:"大哥你抽什么风?"
紫霄吻了一口就将人放了,抱胸笑道:"我只是在想,你和陈逸风滚床单那两年到底是怎么滚的?"
胡离:"……"
这大哥今天又抽得什么风?胡离揩了揩嘴角,翻个白眼道:"能怎么滚,"突然又想到什么,挤眉弄眼的和紫霄道:"霄哥你要是想知道,回头我找点碟给你看看。"
紫霄嘴角笑意一弯,眼前的狐狸一点都不蠢。从进盗洞之前到现在,他已经亲过他很多次了,可这只狐狸要么当作没发生过,要么就装傻,总之就是不给他任何再靠近一步的机会。紫霄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他觉得这样很好,狩猎者最喜欢的从来都是抓活物,对于那些挣扎都不挣扎一下的死物从来都不敢兴趣。
而狩猎的乐趣就在于——追逐的快感。
胡离说完就蹲下钻进了洞里,紫霄却没立即跟过来,而是从夹克衫的口袋里掏出那个在水沟里找到的血红色石头。他将石头靠近怪蛇图腾的眼睛,顿时就有两滴血从怪蛇眼睛里流出来,他将石头靠近其中一滴,那血迅速就被吸进石头里,石头突然红光一闪,竟变成普通鹅卵石的白色,上面密密麻麻的,还有很小很小的字。
紫霄将石头踹进口袋,钻进了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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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爬进去的时候,胡离和姜凯两个人正抱着尖叫,"啊!!!发财了发财了!!老子发财了!!"
陈逸风抚额长叹:"你们两个是有多爱钱!"
展现在七人面前的,是别有洞天的一番景色。整个山洞中时望不到尽头的碧绿草地,一大片一大片红灿灿的不知名鲜花,离七人不远处有一棵参天大树,大树枝叶繁茂,树枝呈伞状一直蔓延向上,覆盖了头顶大半个空间,大树粗壮的树干上用麻绳系了许多的青铜面具,每一具青铜面具上都用不同颜色的染料画着不同的图腾,密密麻麻一大片。而古树之后是一个大湖,湖水波光粼粼,反射着和泸沽湖一样的纯蓝色。而在他们视线范围内的地方,整个地下都被一圈石头围住,至少有上万个,就好像是圈围的一片疆土。
胖子张着嘴巴:"俺的神啊,这地方的光到底是哪里来的?难道天花板上有夜明珠?"
贾正清的半边脸抽搐——夜明珠……天花板……
阿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着,紫霄和陈逸风也都不说话,姜凯和胡离两个人往古树下面跑,咋咋呼呼依旧喊着"发财了,发财了……"
紫霄站在洞口远远望着胡离奔跑的样子,扯唇笑了笑:"蠢狐狸。"
陈逸风皱眉道:"这样没问题么?那些青铜也是祭祀品,如果我没说错,应该是每代祭祀的面具。"
紫霄依旧勾唇笑着远远望着胡离,根本不鸟陈逸风,阿沽过了很久才开口:"万石!"
陈逸风一顿,挑头看了看四周的围住的石头,再冲远处看了看,发现真的有成千上万的石头,立马冲远处喊道:"快回来,别碰那些面具!"
可还是晚了,他喊这句话的时候姜凯已经握住了其中的一个青铜面具扯了下来,还比划着就往脸上带,而胡离听到陈逸风的一句话,转头看过来的时候手却已经伸了过去。
紫霄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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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飘过,然后面前的青铜面具便瞬间远离自己五米的距离,他吓了一跳,转头看紫霄正提着他领口站在身后。
紫霄:"蠢狐狸,别乱碰!"说着就往姜凯的方向看去。
胡离也顺着看过去,却见姜凯大媒婆带着面具,定定的站在那里,古怪的图腾面具上没有在眼珠和鼻孔的地方留洞,整个面具戴在脸上,很像是扣了个锅。
胡离喊道:"媒婆,别玩儿了,快把青铜面具摘下来!"
胖子也喊:"哎,你发生呆啊,快摘了呀!"
陈逸风和阿沽站在一旁,紫霄却道:"晚了。"
胡离:"什么晚了?"
紫霄指了指青铜面具:"那应该是每一代九黎族各个氏族大祭祀的面具,氏族的祭祀的用品一般他族之人是不能碰的。"
胡离顿了顿,"那媒婆……他?"
紫霄扯唇笑道:"现在不知道是哪一位大祭司借了他的身体,你要是想知道,可以问问。"
胡离吞了口口水:"还是……算了。"
姜凯定定的站在那里,就好像真喝紫霄说得那样,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姜凯不动,没有人敢动,所有人都听到刚刚紫霄的话了,都担心万一动一下,这位借了媒婆身体的大祭司就彻底醒了。
阿沽轻轻的将背后的白布解开,蹲到地上,将青铜刀拿出来握在手里,胡离想着这么办也不是办法,轻轻挪到紫霄耳旁,"没有办法么?"耳朵突然一动,咦怎么有声音?
他往四周看了看,一眼下去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潜伏着,只有眼前这颗巨大的古树,紫霄道:"等等看。"
胡离眼睛又往古树上瞄过去,竖着耳朵听了听,果然又听到了点什么动静。
什……什么东西?胡离下意识往紫霄身后躲,边躲边低声咬着牙齿道:"树……上……有……东……西。"
紫霄低头看着身前的胡离一点一点挪到他身后,嘴角一勾,对他这个举动表示相当满意,"所以才让你等。"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一声"我——擦!!!"一个人影从古树上跳下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落地的一瞬间就砸在了姜凯头上。
姜凯大媒婆成功倒地。
而在那个人影落地的瞬间,阿沽手里的铜刀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胖子和贾正清忙跑过去将姜凯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扔到一边,又将人拖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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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树上跳下来的是个穿着绿色毛衣搭配着英伦风的衬衫的高大男人,男人长得白白净净,鼻子上架着黑框眼镜,脚下穿着双皮靴,双手举起呈"投降"状,他道:"这位兄台!我是在救他,不是在上他!"
众人:"??"
男人:"哦,错了,我刚刚趴在树上看小说的,我想说的是'我是在救他,不是在害他'!"
众人:"……"
阿沽反手握铜刀,眼皮子都不动一下,"那为什么我们进洞的时候你不出来?"
男人顿了顿,哈哈笑了两声,低头往身/下看去,于是众人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下去。
——他的格子帆布紧身被顶了个小小的帐篷。
众人:"……"
胡离从男人跳下来的时候眼皮子就一直不停跳,他抬手冲阿沽招手:"自己人,自己人,他是姜凯的舅舅!"
阿沽将手里的铜刀收起来,胖子蹲在地上拍了拍姜凯的脸,抬头道:"你敲得也太狠了,你是他亲舅舅么?"
男人蹲下来拍了拍姜凯的脸,然后伸手就掐在人中上,姜凯"嗷"一声立马就醒了,男人道:"从来只有外甥是抱养的,你哪儿听说过舅舅是抱养的?"
姜凯醒来之后捂着嘴,用哀怨的眼神看着男人,"擦!你是我亲舅么?用那么大力作甚么?"
男人耸肩,"我要是不用大力,你搞不好就跟出去的那些人一样都疯了!"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了男人身上,姜凯舅舅继续道:"别这么看我,我没有说错,我总共带了四个人过来,有两个带了面具之后都疯了!"
贾正清这个时候扑过来,揪着姜凯舅舅的衣领吼道:"那我哥呢?我哥呢??!!贾斐在哪里?在哪里?"
男人双手举过肩:"哎,小朋友别激动么,我话还没说完,你舅舅在树上,树上!没死!就是受伤了,我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他在上面睡觉呢!"
贾正清眼睛红红的,听姜凯舅舅这么一说立马放开了他,穿过层层面具就好爬树,树上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用,哥没事!"
然后又一个男人从树上跳下来,屈膝落地,姿势堪称完美。
胡离摸着下巴眯着眼睛,心里感叹,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天上掉男人,还连掉两个!!这么好的事什么时候能让他再遇到一次啊!
紫霄站在一旁侧头看他,将他脸上猥琐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他将手臂搭讪胡离的肩膀,圈住他,低头凑近胡离,在他耳旁吹气:"蠢狐狸,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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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嗯嗯,偶很勤奋的说,偶一直在努力更新,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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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被紫霄圈着,气息之中都是他的味道,"我……什么都没想。"
紫霄笑了下,放开他,姜凯舅舅道:"胡家二世祖怎么来了?"
擦!你才二世祖!你们全家都是二世祖!!
胡离刚要回嘴,却发现从树上跳下来的男人,也就是贾正清的哥哥贾斐正在和贾正清吵架,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一开始还是普通话,后来是粤语,再后来就是他们听不懂的方言了,方言很土,感觉像是南方某个乡下的土话,其他人谁都听不懂,都抬头看着他们俩。
俩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吵得非常激烈,手臂比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最后俩人干脆打了起来。
众人:"……"
胡离从腰包里掏出两块绿箭,递给紫霄一块,自己剥了一块,打算趁着贾家兄弟两吵架的功夫休息休息,哪知道剥口香糖的动作被陈逸风发现了,男人冷着脸挪过来,手掌放开来了一句:"我的呢?"
胡离拍开陈逸风的手,随口道:"没有。"
紫霄将口香糖剥了,将外面两层纸壳放到了陈逸风手里。
陈逸风:"……"
贾家两兄弟开始打架的时候谁都没留神,就想着应该是弟弟关心哥哥,哥哥又关心弟弟,俩兄弟关心来关心去的,一时激动情绪宣泄动动手也正常,谁家兄弟没打过架是不?
可打着打着众人发现不对劲了,俩兄弟一开始还只是相互推搡,后来干脆是拳头干架了,一拳头又一拳头的,直打得要血肉模糊的趋势。
胡离不淡定了,一不小心把绿箭给咽了下去,姜凯和胖子离贾家兄弟最近,一见不对立马上前见两人分开,胖子皮糙肉厚的腰还被贾正清踹了两脚。
胖子和姜凯好不容易将两人分开,贾斐那身法不知道怎么变换的,竟然掏出一把手枪直直指着贾正清的脑门儿。
姜凯不淡定了,胖子腿一抖,差点尿出来,那把枪离着他的距离一米都不到。
陈逸风走过去,握住贾斐的枪:"可以了,贾老大,你在我的地盘儿弄这么大风声,我还没找你麻烦呢!"
姜凯看着陈逸风阴沉的侧脸,忍不住抖了下。
贾斐什么话都没说,手腕一抬,就将枪收了起来。
姜凯他舅舅上前把自己家小孩儿领了回来,揉了揉姜凯的脑袋瓜道:"看见不?现在是不是发现其实你老舅真是……好得天花乱坠!?"
是啊,舅你是好得天花乱坠,天花板都摇摇欲坠了!
其他人都不知道贾家这两个兄弟到底吵得什么,他们用方言吵就说明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既然是不为外人道的事情,又何必多管闲事?
贾正清作为一个弟弟,显然时常被他哥哥威胁,不过被亲哥哥用枪指着还是第一次,眼圈立马红了,却还是咬牙硬忍着,狠狠瞪着贾斐,像是个炸毛的混小子。
胡离看着,鼻子突然有点酸,默默将头挑到一旁。和亲人吵架是什么感觉?他已经好久都不知道了。
紫霄对贾家兄弟吵架的原因一点都不关心,从始至终他一直都看着胡离,将胡离那微带着羡慕和伤感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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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凯舅舅出来调解气氛,他把手机拿出来,打开刚刚看的小说页面,"哎,大家别这么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么,来,我给大家调节调节气氛,刚刚看到哪里了?"
"哦,对对,这里……"姜凯舅舅说着就要大声开始朗读,姜凯一把打手机扯过去,冷着脸说:"大舅,你就把你那DM肉片段收回去吧,又不是人人都好这口!"
姜凯舅舅哈哈笑了两声,掩饰尴尬,把手机拿回来,众人看着他的表情,一时都有些脱线——果然"二"是会遗传的,人家都说,外甥像舅舅,有什么样的舅舅,就有什么样的外甥。于是众人又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姜凯大媒婆。
这么混乱的场面,还是阿沽开口:"都别闹了,既然人找到了,就想办法出去吧。"
胖子小声嘀咕,"那什么明器还没拿呢!"
胡离这才想起来他这一趟下墓的目的,他拉着紫霄小声道:"有我们找的东西么?"
紫霄的回答响在胡离耳膜里:【解降头一般都用祭祀用的法器,找找看,应该能找到。】
胡离不淡定了,【那女人的无情咒很难解么?到底要我们找个什么东西?】
紫霄的目光定格在古树下悬挂着的无数青铜面具上,【催运要用小鬼,她家里应该养了一只小鬼,小鬼易请难送,法器能降鬼,这里应该有。】
胡离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应该接这活儿了,现在姜凯他舅已经找到了,本来他们这就可以出去的,现在好了,还要找什么法器。
胡离叹气的功夫,姜凯舅舅道:"现在不急着走,我带你们到后面去看看。"说着就拉住姜凯往古树后走去。
众人跟在后面,绕过古树,顺着一旁的湖岸走,胡离好奇的看着四周,往水里看一眼,他以为自己眼花了,那蓝色湖泊水面下是一张女人的脸,轮廓清晰,黑色的眼珠,小小的鼻尖,嘴里吐着泡泡,见胡离冲他看,竟然还眯眼笑了一下。
胡离不淡定了,尖叫:"啊!!!!!!!有……女人!"紫霄顺着胡离的目光就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女人,他挑眉,什么都没说。
胖子拍了拍胡离肩膀,"兄弟,傻了吧,这地方怎么会有女人……又不是粽……"
贾正清一脚踹过来,"闭嘴!"这么忌讳的话这胖子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
贾斐却一脚踹上贾正清,"臭小子,现在学会踹人了?哪儿学来的坏毛病,不好好上大学,尽学这些东西!"
贾正清恶狠狠转头,骂道:"跟你学的!"
众人:"……"
湖水之下,确实是有一个女人,只可惜,那不是粽子,那是尾人鱼。人鱼在湖面之下绕着自己的尾巴游了两圈,就浮上了水面,众人这才看清,那尾人鱼长得很好看,白嫩嫩的皮肤,俏生生的五官,长长的黑发遮住了胸前的饱满,尾巴在湖底划着,抬手和众人打招呼。
胡离也抬手,"嗨,美女,你是河神的老婆?"
众人都用无语的目光看着胡离。
人鱼好像能听懂胡离,摇了摇头,钻进水里,又钻出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摊开带着鱼鳞的手掌,众人看清,那是他们下墓的时候,在水沟里扔下的东西,有贾正清撕下的照片一角,有胖子的薯片,胡离的一毛硬币,甚至还有陈逸风的头发。
胡离蹲下,和人鱼小姐沟通:"美女,这么说,你是唱歌的引路歌女?"
人鱼划着尾巴,点头。
美丽的人鱼对他们似乎并没有恶意,只是看到姜凯舅舅和贾斐的时候,面露犹豫,姜凯舅舅道:"我和贾老大从万石阵过来的,我想,我和贾老大走错了路,你们应该走对了!"
胖子道:"那是,胡大少的基/友,变态得很强大。"
紫霄唇一挑,似笑非笑得看了胖子一眼,胖子闭嘴了。
胡离转头问道:"有什么想问的,妇女之友代表你们进行双方会晤。"
姜凯道:"问问他,我们是不是沿原路回去。"
胡离问了,人鱼摇头。胡离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出去?"
人鱼望了望他们身后的古树,指了指枝干,众人都懂了,这是要爬树出去。
陈逸风又问:"这是不是蚩尤墓?"
人鱼听了一下子就很激动,绕着尾巴在湖水里游了几圈,拍打着尾巴,趴在湖岸点头。
一时疑惑的问题解决了,原来他们所在的千尸万石阵真是蚩尤墓,众人心中又惊又喜,胖子道:"快问问,有没有明器什么的。"
这话没要胡离转述,人鱼听了立马皱眉头,似乎对胖子的话很恼火。胡离立马道:"你别听胖子胡扯,那人鱼姐姐,蚩尤墓在哪里,能告诉我们么?我保证我们什么都不拿!"
姜凯舅舅咳了一下,"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我想我和贾老大看到的那个,就应该是蚩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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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星期偶男淫来看偶,所以,乃们懂的,已经有一个存稿箱了,今天晚上回来再打一点,可能会有第二个存稿箱……星期天回来……大家就这存稿箱先看点哈,耐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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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蚩尤的传闻很多,却也很有限,流传下来的几乎就是那几个版本,有人说蚩尤是"古天子",有人说蚩尤是"诸侯",也有人说蚩尤只是"平民",尽管流传的版本大不相同,但关于蚩尤外貌的描述,确是出奇的相似。据说蚩尤头上有牛角,长着铜头、铁额、四只眼睛,耳鬓像戟,但他有人的身体,除此之外,据说他还能飞沙走险,吞沙吃石。这样的传说,流传不知道多少代,人们总以为传说流传的时间越久,他的可考据力就越弱,毕竟谁都知道,口口相传的东西,这么传着传着,也就变了味道。
可当众人看到眼前的"人"的时候,他们才知道,祖先并没有欺骗他们,真正的蚩尤,原来真的就和传说中那样"长着"牛角、铁额、四只眼睛。
参天的古树背后,与众人刚刚看到的完全不同,没有祭祀用的青铜面具,古树树身上到处缠绕着藤蔓,那些藤蔓相互盘绕在一起,就好像在树干上打了无数的死结,一个个死结又相互交错开,在古书的树身上形成一张巨大的网。
巨大的树藤围绕成的网的四个角落,是四个巨大的青铜环,每一个环大概都有轮胎那么大,而青铜环上扣着链条,那链条却是乌黑的,就好像是一条鞭子,而链条锁着的,却是一个"人"。
这个"人"大概有一米九那么高,头上戴着面具,面具顶着一对牛角,面具上画着四个眼珠子,巨大的口鼻。"人"被鞭子扣住四肢手腕脚腕,成大字型躺在树藤上。
而这个"人",正是蚩尤。
还是一个……呃,□的蚩尤。
上千年的尸身竟然保存完好,皮肤,头发,指甲,几乎与活人没有任何差别。众人一时间都被眼前的景象骇住了,究竟是用怎样的办法,才能将尸身保持如此完整?
胡离咽了口吐沫,有点不敢相信,他这两年墓下的不少,但是这么一个活生生保存完好的□尸体,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还是死了有近千年的蚩尤!
胡离又咽了口吐沫,"我们……遇到神了!"
姜凯舅舅眼睛不自觉的就往蚩尤□的下半身看去,轻轻叹了口气,很惋惜地轻声道:"这么个大美男,可惜了,那么大的鸟儿!"说完还拿手比划了一下,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大小。
陈逸风提起姜凯舅舅的领口,咬牙切齿道:"这位兄弟贵姓?麻烦对我先祖客气一点!!成么?"
陈逸风"呃"了一声,干干笑道:"我叫白非凡,你可以叫我非凡!至于那位□美男……"陈逸风手腕一转,很有把白非凡脖子捏碎的冲动,白非凡立马改口:"至于你的先祖,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冒犯,主要是客观上讲,是他没有穿衣服,然后我才看的,我刚刚只不过把事实说了出来!"
姜凯拿手盖在眼睛上,默默的想,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比二/逼还二的舅舅?他走过去抓住陈逸风的手臂:"呃,我舅舅脑子小时候被门夹过,比较二,不不不,是非常二,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他吧!"
白非凡瞪大眼睛盯着姜凯:"混小子,你竟然这么说你舅!!"
除了阿沽和紫霄,其他人异口同声:"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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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风满意得放开白非凡,拍了拍手,然后将手搭在心脏的地方,默默垂首,嘴里喃喃讲着苗族土语,好像是在拜祭。
阿沽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只是不同的是,他是跪在地上,对着蚩尤默默磕了三个头。
紫霄不屑一样嗤鼻,胡离却看着阿沽跪拜的身影沉思着,这个背影很熟悉,胡离能够清楚的记得,那天在骊山上和古风分别的时候,他也像阿沽一样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同样虔诚。而且这两个人性格也一样,都属于闷骚(?)形,可是,胡离记得古风有时差失调症的,这个阿沽似乎没有啊?难道治好了?
阿沽和陈逸风祭拜之后,一直沉默的贾斐突然道:"我要的东西,你们谁都不能动!"
贾斐语气森然,其他人都愣住了,没有想到本该是一条战线的队友会临阵倒戈,贾正清想说什么,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耷拉着脑袋,跑到一边埋头坐着。
紫霄嗤笑一声,抬眼皮子看了他一眼,白非凡脑子又抽了,冲陈逸风道:"下面是你的戏份,这个时候你就应该表现得异常激动,先要破口大骂,然后再摆事实讲道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得他爹妈都不认识,如果他实在不听你也可以用美男计,亮个鸟出来比比大小,说不定他就能拜倒在你的'二爷'之下……唔……唔……"姜凯捂住了白非凡的嘴巴,很想找块转头把他拍晕!
胡离和胖子扑哧一口笑出来,紫霄嘴唇勾着也在忍笑,就连一向表情淡漠的阿沽大叔脸皮都在抽搐,气氛完全被破坏了,甚至是对峙着的陈逸风和贾斐都笑出声来。
胡离冲姜凯:"媒婆,你可以先/奸后杀,也可以边/奸边杀!"
贾斐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臂搭在勾着的膝盖上,笑道:"妈的,老子忍了这家伙很久了,我也实话和你们说吧,我会跟着白非凡过来,其实也另有原因,我接了一活儿,敷斗,这活儿很多年都没有了,我接上一趟也不容易,想着这趟要是能到手,以后就收手不干了,我弟……"顿了下,他看向一旁几步开外坐在的贾正清,刚好贾正清也转过来看他,两人对视一眼,都将目光转开,贾斐道:"总之,我要的那东西是我收山的玩意儿,我摊开来讲,也是不希望大家最后闹得不愉快,而且白家小子这一路照顾我弟不少。"
胡离听贾斐说敷斗的时候就和紫霄对视了一眼,紫霄摇了摇头,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可姜凯那倒霉舅舅却将捂住自己嘴的手掰开,喘气道:"靠!敷斗,你丫不早说!老子接的也是敷斗,也是下来找一样东西!"
众人这次都转头看白非凡,胡离拿眼睛狠狠瞥紫霄,紫霄将手臂横过他的腰际,轻轻揽住他。胡离不知怎么的,脸一红,女儿家家一眼将头别到一边。
姜凯放开白非凡,白非凡也坐下道:"咱明人不说暗话,我实话告诉你我接的是什么活儿。现在不是有一女明星么?叫什么朵维的,哦,不,那是手机,叫维朵,据说她被人下了降头,这次下来就是找一个祭祀用的法器的。"
姜凯张大嘴巴看向胡离:"怎么……狐臭你不也跟我说……"
胡离脸还是红彤彤的,他抹了把脸,干笑道:"得,我算明白了,买主找了几拨人!什么敷斗!我这次接的也是这活!"
白非凡叹口气,"贾老大,你也看到了,三拨人一起找的东西,现在你说其他人都不能动,这事儿你看怎么办吧!"
贾正清这个时候开口:"哥你别闹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早点退出来有什么不好!"贾斐怒斥:"闭嘴!"
胡离道:"贾老大这样,既然是敷斗,咱干脆就一起,反正价钱随便咱开,大不了最后咱们一起分,你和贾正清,我和霄哥,姜凯跟他舅还有胖子阿沽,三拨人,分三份,咱也不问人多人少什么的,怎么样?"
贾斐想了想,觉得这样也成,要不是有胡离他们过来,说不定他最后出都出不去,刚要点头,却见对面陈逸风冷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看着胡离道:"你是不是,还漏了一个人?!"
胡离装傻,看紫霄:"啊?有么?"
紫霄的手臂还横在胡离腰上,他把人往自己怀里又揽了揽,低头笑道:"没有。"
陈逸风看着面前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就想刨墙,他怒道:"我苗人先祖的东西!谁敢碰!今天谁就别想出去!"
白非凡脑子又抽了,直接忽视怒气冲冲的陈逸风,勾着脖子坐在草地上看紫霄和胡离,"你们两个看着很有爱啊?CP很萌啊!"
紫霄低头继续无视陈逸风:"CP是什么?"
胡离不看小说,摇头,"不知道啊!"
陈逸风的怒火都可以燎原了,他压制住,最后看这贾老大道:"你到底要找什么?!"
贾斐直视他,"法器,据说当年蚩尤战无不胜靠的就是那东西,也许是一件青铜器,但具体不知道。"
白非凡:"那一开始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你怎么不找?"
贾斐道:"我想等你先取了你要找的东西再找。"不过后来觉得还是先下手比较好,毕竟人一多,手脚杂乱,万一东西被其他人取走了自己说不定都不知道。
紫霄搂着胡离,对他们关于法器的话题一点都不敢兴趣,等贾斐说完了他才道:"我等会儿也要找一样东西,麻烦各位等我找完了你们再找,不过你们放心,我要找的东西和法器无关!"
胡离抬头看紫霄,搂着他的男人很少会露出一副正儿八经的表情说话,而此刻的紫霄却是一脸严肃,那件他要找的东西,对他来说似乎很重要。胡离差点就要脱口而出问你要找什么东西,不过最后还是忍了,他觉得现在紫霄对他很好,好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得他有些飘飘然,他怕万一他开口,紫霄还是这么严肃,然后告诉他让他不要多事,那岂不是太尴尬……也太……
擦!脑子想什么呢!胡离抬手狠狠拍了拍自己脑门儿一下,紫霄的声音却想在耳畔:【等会儿跟着我。】
胡离猛抬头,看着紫霄完美侧脸的刹那他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心砰砰直跳,好像要跳出嗓子眼儿,这种莫名的情绪让他觉得有点患得患失。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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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偶是存稿箱~~~~~~~~~星期天晚上回来修文……11点之前会更新,筒子们不要大意地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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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要找什么东西没人知道,他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按照规矩,其他人都让到了湖边,人鱼趴在岸边拍着尾巴看他们,胖子从包里掏出薯片想办法调戏人鱼,被人鱼一尾巴扫开,溅了一声水,薯片也倒出来大半,人鱼好奇地用手指头捏起一块,"咔嚓"一下又用另外一只手捏碎,"哈哈"笑了两声,继续捏着剩下的薯片。
胖子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薯片,白非凡脑抽了又去调戏人鱼:"哎,这位漂亮的人鱼姐姐,请问贵姓啊?"
姜凯伸手把白非凡的脖子扭过来:"舅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么?"
只剩下胡离和紫霄两人站在藤蔓下,紫霄抱胸抬眼看了看斜上方的藤蔓,"我等会了上去拿点东西,你在下面等着。"
胡离点头,紫霄就顺着藤蔓往上爬,避开青铜环,一直爬了将近五米的距离才停下,胡离仰头看了看他,又改去看面前的"裸/男"。
说实话这"裸/男"的身材实在太好,胡离一刚刚成年的大小伙儿看着立马就硬了,这真不能怪他没节操或者什么,眼前的蚩尤虽然死了将近千年,但身体保持完好,他们这一路进来的时候他就曾经想过,这蚩尤的棺材究竟会是怎样的?难道也和那些悬棺一样,要么船形要么房子形?但他显然忽视了一点,蚩尤的那个时代还并没有棺材墓穴一说。
胡离仰起头,走近几步,仔细观察着面前的蚩尤,男人头上带着面具,面具下散着几缕墨发,精瘦的脖子,健壮的胸脯,还有六块结实的腹肌,四肢被黑鞭拉扯住,呈大字型展开。这身板儿要是隔现代都是极品中的极品,更何况是千年之前。胡离眼神不自觉得又往下移了移,身侧不远处白非凡的声音回荡着:"哎……我看到了,他在看鸟儿,他在看蚩尤的鸟儿?"
胡离:"……"胡离忍着暴走的冲动将目光硬生生挪开,抬头朝侧上方看了眼,刚好紫霄攀爬在藤蔓上,低着头勾唇冲他笑着。
紫霄笑道:"你刚刚在看什么?"
胡离想到之前紫霄那几个莫名其妙的吻,心脏开始扑通扑通加快速度,他没回答紫霄,低了头咳了一声,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他觉得自己丫越来越像个女人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脸红个毛啊!当年在酒吧勾引陈逸风的那股子浪荡尽哪里去了?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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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脸半红着,后退几步坐到了地上,紫霄没多久就下来了,手里拿着半截竹子,扔给了胡离。胡离接过来,紫霄在胡离旁边曲腿坐下,胡离将手里的小半截竹子来来回回转着看了一通,"这什么东西?"
紫霄扬了扬下巴,"想看么?可以打开。"
胡离犹豫了一下,他觉得现在这种情况越来越不太对,他一开始带着紫霄只是因为这只"男鬼"刚醒没地方去,他觉得借个地方住一下或者稍微帮衬一下是应该的。后来会带他来云南也是因为胡离觉得紫霄应该能帮上他,毕竟他们这次接的活儿不太容易。可是再后来两人之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从见到泸沽湖之后的那一吻,到悬棺峭壁旁他舔紫霄的那一口,再到山壁角落里紫霄接近忘情的几个吻……两人一天之内亲吻的次数竟然堪比情人之间的频率。而且,他现在对紫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紫霄对他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好,好到他觉得,两人真的就是情侣关系。而他自己有时候不经意间作出的动作,就好像已经将紫霄当成了伴侣一样!
包括其他人,姜凯胖子甚至是陈逸风,在他们眼里,他跟紫霄似乎真的就是一对儿。
胡离绕着手上的一小截竹子,没动,收进包里,"我替你保管吧!等出去了还你。"
紫霄看着胡离拉开腰包拉链,抬眼又看了看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你在想什么?"
胡离:"啊?我没想什么啊。对了,那藤蔓上面有什么?"
紫霄握住他要拉上腰包拉链的手腕,脸色瞬间就变得冰冷,他用不容置喙的口气道:"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胡离:"靠,你手尽小点儿!!"
胡离不回答,紫霄使劲的力气好像要将他手腕掰碎一样,"不要再让我问第三遍,你刚刚,在想什么?"
胡离怒了,不带这么玩儿人的,他刚刚还在想两人之间这种发展火速的奇怪暧昧关系,这头紫霄就开始对他动粗!湖边坐着的几人看着这头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站起来往这边看,紫霄将胡离手腕一拉,胡离身子一侧,刚好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手腕上的一根大筋刚好被紫霄压着,钻心的疼让他眼睛都给瘪红了,眼泪都要下来了,紫霄另外一手钳住胡离的下巴,迫使胡离抬头看他,紫霄眼神冰冷,周身都散发出一种渗人的寒气,"你在想什么?"
胡离下巴被钳住,闷声道:"我在想,你丫一路勾引我究竟是什么意思?!"
紫霄放开捏住胡离下巴的手,侧头冲胡离身后喊了一声:"站住!"而后低头看着面前侧坐着的胡离。
眼前的人憋红了一张脸,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嘴角翘着,呼吸一张一弛,似乎在极力忍受。
就是这么一个蠢狐狸,让自己又爱又恨。当初刚刚醒来的时候,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前世今生也不过虚眼一晃,他须臾之间能够抓住的,不过是两个名字,一个是紫霄,还有一个是古澜。他一直纠结许久,那被人动了手脚的幻境,还有"古澜"这两个字,他一直以为,当初记住两个字与他该有多大的纠葛,到头来,也不过被人"黑"了一把,篡改了记忆。
他花了不少功夫来找回原先的记忆,但总还是缺少一部分,那似乎是一段被搁置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他曾经试图揭开,但那空缺的一段记忆似是用火钳直接灼在他心头,稍稍揭开一个角,便叫他疼得死去活来。
最后,还是无意间发现了胡离藏在床底下的一本手札。
少田的手札。
他差点,就真的被骗了。他缺失的记忆,是从他在地府做了百年"阴鬼",一次无意间偷偷跑出来之后的记忆。
那是一个叫做"云"的小国,十年的时间,他遇到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又发什么多少让他爱恨难辨的情仇,他全部的都忘得一干二净。可那本少田的手札,却真真切切让他了解到当初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那不是一本普通的手札,那是用记忆串接起来的一段过往,打开它的时候,那些过往片段就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画面如残卷落叶一般盘绕脑间。
他这才想起,其实那十年,他叫"少田",他在一个丞相的府邸里做门客。
那一段珍贵的记忆,被他自己封存起来,放在了四个地方。
那是对他来说最宝贵的东西,那是纠葛了多年的一段情愫,让他至今醒来,都没办法去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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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松开胡离,抬眼便看见眼前的人一脸倔强,将头转到一边,无视他的存在。紫霄叹了口气,抬手想揉揉胡离的脑袋,却被他躲开。
胡离瞪他,揉着手腕道:"我谢谢你了!"说着就站起来,憋红了一双眼转身往湖边走去。
陈逸风站在一米之外,挑着眉头看他们,见胡离转头冲过来,扯唇冲紫霄鄙视地看了一眼,将胡离拉去湖边。
那一小截竹子被胡离扔在紫霄脚边,静静躺在草地上,紫霄将竹子捡起来,放进了夹克衫口袋里,他能感觉到,被自己封印在竹筒中的记忆,因为主人的到来,如同狂躁的龙卷风一般在竹筒狭窄的空间里激荡。
他伸入口袋里的手紧紧握了握竹子,松开,漠然起身也往湖边走去。
不用太久他就能想起所有的事情,关于爱恨情仇他其实并不在意,他只在意,曾经那个错过人现在是否还在他身边,这样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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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红着眼睛走回湖边,背对着其他人蹲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抹了抹眼睛。
姜凯走过去拍他肩膀:"兄弟,你和霄哥吵架了?"
白非凡抱着胸站在一旁晃腿,"你不懂,小夫妻吵架呢,谁让这小子刚刚眼睛不老实,看蚩尤的鸟/儿来着。"
胡离吸了吸鼻子,他现在心情很复杂,刚刚紫霄那股子强势尽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他一开始觉得莫名其妙,之后就觉得有些害怕,再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莫名之间觉得非常难过。
那种感觉好像是被十分信任的人怀疑,无奈失望夹杂着一点恐惧。
而且,他丫竟然还眼红了,他从小就这毛病,要哭的时候眼睛就红。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眼红,为什么要哭,明明刚刚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紫霄这男鬼也不过有点莫名奇妙罢了。
姜凯和白非凡两人跟唱戏一样,这个劝一句,那个就回一句,跟唱双簧一样。他也没听进去多少,最后只听见姜凯怒气冲冲掐着白非凡脖子道:"老舅你丫就不能闭嘴!"
紫霄走到湖边之后,姜凯让阿沽跟着贾斐去找东西,自己留在湖边看着他那不怎么让他省心的舅舅。胖子这次从包里掏出蚕豆,不死心一般继续调戏人鱼。贾正清自始至终目光不离贾斐,皱眉似乎很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陈逸风站在胖子旁边,看了看紫霄,又回头看了看胡离。
胡离在石头上蹲了一会儿,转回头和姜凯道:"媒婆你去叫霄哥过来!"
姜凯就跟个小跟班儿一样儿去了,胡离看着紫霄走过来,脸上没多大表情,就跟当初他在陪葬陵初见他时一样。一转眼,竟然都有两个多月了。
紫霄走到胡离旁边,也蹲下去,单膝着地:"什么事?"
胡离吸了吸鼻子,也不睬他,手伸进紫霄敞开的夹克衫里摸索了半天,最后摸出个纽扣大小的徽章,徽章上面印着一只白毛狐狸。
白非凡伸着脖子看,和姜凯道:"哎,那不胡离的徽章么?我到现在都不明白,那小子为什么要印只狐狸在上面,美女不好么?或者肌肉男也行啊?他要是不喜欢这两种类型的,小白脸也不错,现在很多大款都喜欢这种调调……唔……"
姜凯又恨恨地捂住白非凡的嘴,现在他恨不得把袜子脱了直接塞他老舅嘴里,怎么这男的才三十几,就已经啰嗦得跟个大姨妈一样?
胡离将那枚胡离徽章反面的翻扣扣开,徽章变成两半,里面是一个绿色芯片外加一个只有半个指甲盖大小的存储卡。他将存储卡取出,扣上徽章,最后将徽章别在了紫霄夹克衫外套胸口上。
白非凡瞪大眼睛:"唔……唔……唔……"
紫霄看着胡离将一系列动作做完,他抬手摸了摸胸口的徽章,又抬手摸了摸胡离的脸,"是你?"
胡离转头看了远处的阿沽和贾斐一眼,点了点头,"嗯,我家老头子找人给我画的。"他边说边从腰包里掏出蓝牙耳机,将存储卡塞了进去,别在耳朵上,又从腰包里掏出一个空调遥控器大小的东西,按了几个键,又塞了回去。
白非凡眼睛瞪得更大:"嗯……嗯……嗯嗯"
存储卡里存储的其实就是他们这一路来众人说过的话,胡离搞的这东西是个高档货,可以轻易将一些不相干的声音屏蔽掉,而且用蓝牙耳机收听也很方便,时间断点可以自己调节。
而他要听的,正是之前胖子从挂满祭祀青铜器的房间爬过去后,紫霄和陈逸风两人在墓室里的对话。
他其实并不确定,也许两人有说过话,也许两人根本就没有。擦,他倒要看看,陈逸风和紫霄两人之间这么不对盘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之所以挑这个时间,说白了吧,其实就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紫霄刚醒,对这些现代化设备的用法知道的不多,但他聪明,不但一点就透,而且很多时候凭着感觉就能摸出道道来。胡离完全可以在出去之后再将徽章翻出来,但他选了这个时间,却有那么点意味不明,倒有点像是男女朋友吵架,女的偏要做一些事情来刺激刺激这男的,而且一定要做得光明正大!
胡离调了断点时间,耳机里就传出他们之前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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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虐什么的……偶不擅长拉~~
还有就是……乃们非要等到文章最后一章大结局了,才会出来冒个泡或者干脆从头到尾都不冒泡么?
偶会吐血的~~而亡的~~~真的会的~~~
HE啦~~大家放心,绝对不会半路上把胖子扶正了,虐死了紫霄然后虐死了胡离,最后让胖子、白非凡、古风三个人搞3P的…………前提是,偶木有抽风
嗯,今天修文,这章更新完了就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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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风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钻过去,那边应该有一条甬道。"
胡离:"嗯,刚好能完全卡注。"
胖子:"那怎么办?"
贾正清:"只能硬塞了。"
之后就是一小段带点杂音的录音。
胖子:"陈老板你先,回头你拉我一把,胡大少你在后面推我一把。"
声音就此中断。
紫霄膝盖顶地,依旧看着胡离,胡离等了许久,直到之后自己怒气冲天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你们打架?"
胡离一把扯了耳朵上的耳机,瞪着紫霄道:"你做了什么?"
紫霄一只胳膊撑在膝盖上,"什么也没做,如果你想知道之前我跟陈逸风说了什么,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直接来问我,我一个字不差,全都会告诉你听。"
胡离将耳机收到腰包里,撇了撇嘴,面无表情地回答,"不用!"
两人之间僵持着,姜凯捂着白非凡的嘴巴将人直接拖走,陈逸风提腿刚想走过去,被姜凯拦住,"别去了,没看到么,夫夫两个吵架呢!"
陈逸风顿住扭头看姜凯,白非凡扯开姜凯的手,喘气道:"哎,那小子从小就这样,越是在乎越是别扭,个破小孩儿。"
收回脚,陈逸风侧头看着湖岸边的胡离和紫霄,两人都蹲在石头上,胡离一脸炸毛别扭表情,而紫霄却难得认真严肃得看着面前的人。
陈逸风吸气再吐气,这副画面让他想到了从前。
同样的两个人,相互僵持之下,一个是倔强不屈,另外一个是清高冷漠,最后的结果是一败涂地,死了不知多少人。
而陈逸风身后的贾正清这个时候却突然喊了一声"哥",拔腿就往蚩尤的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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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看向贾斐和阿沽,只见阿沽手握青铜直指向贾斐,而贾斐手里也握着手枪,枪口对着阿沽的胸口。
贾正清跑过去拉住贾斐的胳膊:"哥你做什么!快放下!!快把枪放下!"
贾斐眼睛冷冷的看着阿沽大叔,嘴里倒:"你哥要是现在把枪放下了,今天就没命出去了!"
胖子、姜凯、白非凡、陈逸风也跑了过去,陈逸风对阿沽道:"放下。"
阿沽没有看陈逸风,但是他将手臂垂下,后退一步站到了一旁,默默的看着蚩尤,又跪拜了下去。
胡离和紫霄也站了起来,往那头看过去,蚩尤四肢被束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而阿沽和贾斐两人似乎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了法器,两人莫名之间的冲突不知缘何而来。
胡离看了看紫霄,脸色有些白:"我去看看。"
紫霄没有拦着他,两人一起往那边走去,胡离心里越来越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只猫科四爪动物正用爪子在挠墙一样,而那面墙正是自己的心脏。空洞的无助感渐渐阔大,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脑海深处一个空洞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脑子里。
"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这样……"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压抑感越来越明显,胡离脑袋沉沉的,一手揪着胸口的衣服,一手抓着腰包上垂下的袋子。
胖子刚好转头,一眼便看到胡离苍白的脸:"哎……胡大少,你怎么啦?"
一时众人的目光都转向胡离,却见胡离双目微凸两眼赤红,脖子上的青筋全部都暴出,抓在衣服上的手面青色血管也是一根根暴出,指甲慢慢变得赤红,越来越长,而他头发遮盖下的耳朵,慢慢变尖,似乎还长了一层白色的绒毛。而他自己似乎并没有发现,依旧缓步往这里走来。
胖子目瞪口呆,一声"妈呀"跌在地上差点屁滚尿流。
陈逸风微微张嘴不可思议的看着,贾斐将贾正清拉到自己身后,下意识就抬枪,刚抬到一半,却被阿沽冷静地伸手拦住。姜凯和白非凡更是惊的愣住,这位胡家大少他们认识少说也有十几年了,从来都是正常人一个,怎么这个时候却突然像是兽化了一样?
姜凯惊愕得长大嘴巴,喃喃道:"狐……狐狸……"
胡离沉步走过去,可他却奇怪那么短的路怎么如何都走不完?众人都转头用诧异和略带惊恐的目光看着他,那个表情,似乎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胡离想扯嘴笑一下,你们傻了?难道有怪物?可话还没出口,眼前人影一晃,紫霄已经站到了面前,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他想说,你让让,咱们的事情回头再说,可奇怪的是,那句话怎么都没法说出口,从喉咙里溢出的,竟然是一声低低的呜咽。
瞳孔猛一缩,他似乎能够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刚刚胖子摔倒的样子,众人那诧异和惊恐的眼神,似乎正说明了一些什么。他想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却突然被紫霄钳住了下巴,而他揪着衣服的手,也被紫霄另外一只手覆盖住。
那手冰凉,可胡离却觉得似乎有源源不断的热流,通过紫霄的手心传向他的手背。
他突然就觉得,有些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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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钳着胡离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这种情况完全在意料之外,他甚至有些不太明白,被消化了的守护神怎么会出现这种异化?
他钳住胡离,面前已经有些兽化了的胡离眼睛越来越红,瞳孔也从正常的圆瞳变成竖瞳,他甚至能在一片血红中看到自己的脸,带着错愕与恼怒。
"看我!"紫霄将胡离下巴抬起来,"看我,看我是谁?"
胡离呜咽一声,似乎在回答,紫霄将胡离揪着外套的手掰开,转手腕握住,"我在这里,你能感觉到的。"
他一步步诱导,兽化并不严重,由理智操控,胡离完全可以自己控制。
"你能感觉到,你在这里。"
"你是谁?"
"你为什么来这里?"
"你身边有什么人?"
"你的朋友?"
"你为什么来这里?"
这种诱导并不难,胡离越来越赤红的眼睛很快就停止了变化,竖瞳也不再变化。
胡离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回答紫霄的问题,他叫胡离,他是个盗墓的,他来找一个法器,他的朋友姜凯,他身边的人——胖子、白非凡、贾正清、贾斐,阿沽,陈逸风,还有谁?还有谁?好像还少了一个人……
不……不应该……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
胸肺中不停滚动着空气,血脉曲张,胡离的眼睛又开始变红,内心里一个声音依旧不停的重复着刚才的话,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这样……
于是下一秒,在紫霄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胡离抓在腰包带子上的手就向紫霄刺去。那尖长的赤红色指甲瞬间就在紫霄脖子上留下了几道口子。再下一秒,胡离的手已经被紫霄扣住,指甲缩在一起,那赤红的颜色竟然让紫霄看得心中一凛。
紫霄没有松手,也没有躲闪,胡离眼中的赤红又慢慢升腾开。那带着暴戾的杀意,就如同一只嗜血的狼,撩着尖牙,喧嚣地表示自己内心的躁动。
他很不安。
紫霄看着眼前兽化的胡离,眼里突然流动出一种难言的温柔,他抓着胡离的手,头微微低下去,扯唇笑道:"蠢狐狸,你肯定没猜出来我是谁!"
竖瞳猛然缩成一条线,胡离赤红的眼睛慢慢变淡,最后恢复正常。
这一切,也不过20秒的时间。
紫霄将胡离拉进怀里,蹭了蹭他的头发,叹口气道:"还是这么让人不省心!蠢狐狸!"
紫霄独自一人解决了一切,他将胡离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转头的时候,身后众人似乎还都没反应过来。
他扬了扬嘴角,示意众人——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胖子嘴巴大张,霄哥你当我们是跑龙套的专业群众演员?这难度也太大了!
紫霄扬眉头,你可以试试。
胖子于是成功闭嘴。
紫霄低头对埋头在他怀里的胡离又说了些什么,陈逸风皱眉看着,低声冲众人道:"听紫霄的,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贾斐本来就不想多事,胡家这位大少爷与他也没什么交情,贾正清嘴却比他还快:"知道。"胖子也点头,那是被逼的。阿沽漠然点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白非凡什么时候都在脑抽,"哎,那个是犬夜叉?感觉品种不太像啊!"姜凯将他老舅嘴巴捂住,"我知道。"他和胡离是开裆裤的交情,开什么玩笑,别说是犬夜叉,哪怕是恐龙战队他也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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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顶锅盖……表拍我……这个是文章大纲……一个月之前就定了的
还有就是其实这真不虐……看紫霄对笨狐狸多好
再有就是……肉……迟迟见不到……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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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媒婆脑子里脑补着胡离从犬夜叉跳跃到恐龙战队的光辉形象,胡离在紫霄怀里渐渐平静下来,等他抬头的时候却用一种近乎什么都不知道的眼神看着紫霄。
"怎么啦?"模样呆滞中带着点纯真,好像一只刚刚才足月大的小白狐狸,对什么都懵懂无知,摇着尾巴好奇看着他。
紫霄摸了摸他脑袋,松开扣着他的手,"没什么,你刚刚大概有些魔障了,这地方邪门儿的很,我们早点出去。"
胡离的表情还是有些呆滞,他调头看着众人,眨眨眼睛,众人集体转头,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紫霄垂眼看着面前的人,扯唇无奈笑了下,眼前这人的这毛病似乎怎么都改不了,明明自己能够感觉到变化,却还是想试图自己去掩盖一些根本无法遮盖过去的事情。
胡离走过去,踹了姜凯一脚,"刚刚发生什么了?"
姜凯"啊"一声,"没啊,什么都没发生!"他撒谎的样子自己都很唾弃。
胡离皱眉:"毛啊!明明看到贾老大和阿沽起冲突,为的什么?"说着眼神就转向了阿沽。他能十分确定要是现在没有贾正清这小子,贾老大搞不好根本不想跟他们这些人扯上关系。于是他询问的目光就直接跨过贾老大转向了阿沽。
虽然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其实阿沽就是古风吧混蛋!!
阿沽的视线和胡离撞在一起,成功的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将眼神挪了开去。
胡离瞬间就想跳脚,却突然抬眼看到蚩尤被高高束起一只手里,似乎捏着什么东西。
陈逸风眼睛自然也很尖,早发现了那东西,他突然有种沉重的压迫感,那是作为一个苗人该有的归属感和责任,虽然对于蚩尤的墓他一直带着许多的疑惑。
陈逸风几不可闻间叹了口气,他现在觉得众人这趟浑水搅和到这里真是糟糕透顶了,他们这些人要找什么法器他其实根本懒得管,他只要确保蚩尤本身不会被亵渎便可,毕竟对于他来说,法器或者祭祀品都没有祖先的神迹来得不重要。
胡离指着蚩尤手里的东西:"为那个?"
众人都顺着胡离的手指看过去,蚩尤紧紧攥住的手心里,有一个灰色的类似打磨光滑的鹅卵石一角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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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走到胡离身后,挑了挑眉头,什么话都没说。
贾老大开口道:"石头我要的。刚刚说好的!"
胡离看了看一脸淡漠的阿沽,又看了看一脸痞样的姜凯,如果说阿沽是古风,那姜凯绝不可能会知道,就姜媒婆这性子和他们从小一个澡盆里出来的关系,姜凯肯定早和他通气了。古风这家伙又不傻,乔装打扮一番大老远跑来云南肯定是有目的的。
贾老大虽然有说他敷斗接的是什么活儿,但胡离相信,那位东家告诉贾老大的一定比白非凡和他都要多很多!他当初这活儿接的就有点莫名其妙,现在更加莫名其妙了,给个女明星解降头要跑蚩尤墓?那女的究竟是请了只多大的鬼!
胡离所幸把话摊开来讲:"贾老大,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和姜凯他舅虽然和你一样都接了这活儿,但我们知道的都不多。现在咱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这蚩尤墓不可能这么简单,如果要出去,咱们还得相互间帮衬着不是?你就一句明白话吧,到底还有什么没说的!"
贾老大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是这个道理。"
白非凡无语望天,如果有天的话,"哎哎,胡家二世祖,谁跟你说我就不知道了!"
众人看他,白非凡咳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我想我和贾老大知道的应该差不多,可能比他还多一点。"这个胡离相信,姜凯这位舅舅其实本事还是挺通天的,"我调查到的是,这消息是从印度过来,一个货轮公司,表面上看着不大,其实背景挺深厚,他背后的东家油田就有好几个,后来想再查的时候遇到了点麻烦。那位东家据说是在找一块石头,邪门儿很,说是可以让人想起前世今生。我们这次接的活儿应该都是二线或者三线下来的,真正的东家为了避免麻烦应该不会亲自出面,而那些二线三线的人,估计是想拉宽战线,毕竟这么邪门儿的石头哪里那么好找!?"
二线三线?胡离心里突然一个激灵,那种感觉好像是明明好像能想起点什么,但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白非凡继续说着,眼神越说越邪乎,那猥琐的样子看得姜凯这个亲外甥都心寒,舅你别搞那么邪乎的表情成不?"我哪儿那么好骗啊!我谁啊!白家大公子!其实贾老大得消息的时候我就知道二线三线的人在不停撒网,所以我也找到了贾老大,干脆让他和我一起,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贾老大冷哼一声,握了握手里的枪,白非凡脸皮厚比城墙,完全当那厚度可以抵住子弹的穿透力。
陈逸风此刻真是无语得要命,他渐渐觉得,虽然云南这块他做"地主",但显然面前的这拨人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儿。尤其是紫霄,从一开始,这家伙就似乎能够笃定的知道等会儿会发生什么。
胡离眼神有点空,他还在想自己刚刚能够想起的到底是什么。阿沽却开口道:"不能拿那块石头。"
众人疑惑得看向他,阿沽顶着油光满头的脑门儿面无表情一一扫视回去,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似乎又觉得没有必要解释,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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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知道,如果阿沽真是古风,按着古大少那位性格,铁定不会答应让他们任何人从这里拿走那石头。无论他是否有任何明确或者不明确的理由!
众人僵持着,白非凡却突然用一种惊悚的眼神看着阿沽身后的蚩尤,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阿沽皱眉淡定回头的时刻,贾老大突然出手,就如同之前已经和白非凡商量好一样,他们一人勾拳伸腿踹向阿沽,另外一人已经扑向了蚩尤身边。
阿沽表情有那么一瞬愣住,之后万年淡定的脸上终于出现那么一丝皲裂,好像是带着懊恼和悔恨一般,抽手转身也不避开贾老大那一拳一腿,直接就纵身扑向了白非凡。
白非凡一手已经攀上了藤蔓,刚想伸腿再往上爬,可脚腕却冷不丁被人一把拽住。他低头,正发现阿沽冷冷抓住他的手腕,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彻骨。
白非凡也不紧张,哈哈一笑,伸手指指了指阿沽身后,表情轻松淡定,就好像笃定阿沽根本栏不住他一样。
果然,胖子很有默契的展开双臂抱住了阿沽的腰,双脚张开蹲了个马步,便将阿沽抱起离地。阿沽皱眉,没有被胖子抱住的手臂刚好是握着青铜刀的,他抬臂握刀向后使力,直接一胳膊肘捣向了胖子堪称皮球一样的脸。
胖子嘴角都被打歪了,一口血直接吐在阿沽的后背上,还愣是没有放手,咬牙闷哼死死抱着阿沽。
胖子的敬业精神高尚得让一旁的胡离看了下巴都要掉了,他决定自己一定要做点什么,才对得起盗墓世家胡大少的名头。于是他走到胖子身后,两只手抓住了阿沽握着青铜刀的手臂,很有技巧地一拎,"哐当"一声,阿沽的手便被拎到了腰后,手里的青铜刀也直直落地。胖子很有默契的憋着一口血将阿沽的手臂夹在腰间一把抱住,这样就完全制住了阿沽。
阿沽双腿离地,被胖子这么抱着,没办法用手,想用脚的时候才发现,这种离地一尺的高度与他倾斜的角度,刚好迫使他将全身的重心都压到了胖子身上,腿脚根本无法使力。
胡离拍了拍胖子的肩头,两只眼睛很清很亮,很友善亦很真诚的说道:"胖子兄,弟终于知道姜媒婆找你来干嘛了!"这可真是力大无穷啊!!阿沽少说也得160吧,胖子竟然能不费力不喘气就轻易将人抱起来。
紫霄在一旁看得好像觉得好笑,这拨人原本就是一起的,现在竟然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搞起内斗。尤其是只蠢狐狸,明明刚刚还在犹豫到底要怎么办,现在一下子就好像想通了一般,毫无顾虑地直接倒向一边。
他这个性格……这一世……不但又蠢又爱钱,竟然还是个墙头草。紫霄很满意的在一旁默默点了点头,很好很好!
一旁姜凯刚好看到了这温馨和谐的(?)一幕,他默默将头抬起来,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胡离找男人的水平,真他娘的堪称一流啊一流,这么妖孽诡异的男人竟然也让他找到了。
陈逸风现在完全当自己是空气,倒不是说他放任这拨人在他祖先的地盘上撒野却不管,而是他现在也很想知道,那传说中的石头,能唤醒人前世今生的石头是不是真的存在?他调头看向胡离,一脸若有所思。
制住了阿沽,拿蚩尤手里的石头根本就不成问题。胖子天生大力,气沉丹田扎着马步大气都不带喘一个的,胡离在一旁看着直拍手,说胖子哥你水平不赖,那个门的?
胖子哈哈一下,气泻了一半,但并不影响他制住阿沽,胖子笑嘻嘻道:"胖子我偷师少林寺!!"
胡离大囧,少~林~寺,您这身材也太不配套了吧?!
白非凡爬到了蚩尤身旁,一手攀着藤蔓一手去拽蚩尤手里的石头,本来他以为蚩尤会抓得很紧,出乎意料的,他轻轻一拔就拔了出来。白非凡当场就表示很囧,他果然小说看多了,这种时候的情劫似乎跟小说一点都不一样。
但是很快他发现,有时候剧情不一样但并不代表引发的结果不一样,殊途同归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当他从蚩尤手里将石头拿出来的时候,突然传来一拨一拨"当、当、当"的声音。就好像是有金属材质的管子相互敲击着,一下一下,一开始还很轻,之后却越来越重。
这声音就好像……就好像是警告?
白非凡立刻从藤蔓上往下爬,没几步就直接跳了下来,落地屈膝姿势完美。
众人都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古树。所有人立马惊醒,那是他们刚刚进来时看到的那些悬挂着的青铜面具,而这声音,虽然没有任何人看到,但他们可以确定,肯定就是那青铜相互碰撞时发出的声响。
"当、当、当"的声音一拨接着一拨传来,声音很近,但又似乎从很远的地方发出来,空气明明就是静止的,没有风,那些青铜面具时如何碰撞到一起的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因为除了紫霄和阿沽,所有人都在猜测,而无知的猜测只会引来无尽的恐惧。就像现在,众人的脸色多半都白了,他们都是盗墓贼,是个贼都知道,偷盗这种事情是讲求概率的,能不能活着这种事情,也是需要几率的。
胖子已经惊得放开了阿沽,阿沽默默从地上捡起了青铜,面无表情看着白非凡,白非凡一愣,立马将手里的石头攥紧,"你想干嘛?"
阿沽却莫名吐口气,用很低很低的嗓音道:"是你,找死!"
胡离看向阿沽,紫霄却在他身后将人半搂着,他凑到胡离耳边,摸了摸胡离小小圆圆的耳垂,然后用低低的很轻很轻的只有胡离听得到的嗓音道:"等会儿顺着树干往上爬,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回头也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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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消息是偶又更新了……坏消息是,偶追狂大的文追的很心酸很心酸……间接导致卡文……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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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瞪大眼睛看着紫霄,眸子里带着疑惑,"为什么?"刚问完,那一声声"当、当、当"的青铜面具相互碰撞的声音一下子就乱了节奏。
白非凡攥着手里的石头哭笑不得:"卧槽,没这么倒霉吧!"
呃,事实证明,有的时候人倒霉是喝水都能塞牙缝,不过显然这次众人遇到了比凉白开塞牙缝还要让人郁闷的事情。
阿沽皱眉看着古树,眼神就好像能够穿过树身看着那些悬挂的青铜一般,了然似乎还无畏。陈逸风皱眉,胖子都顾不得被打歪的嘴巴了,瞪着眼睛看着古树,而白非凡和姜凯……嗯,这两只神经比较大条,眨巴着眼睛眼神乱飘。而贾老大护着弟弟,一点一点往湖边退去。
胡离耳朵动了动,他从一开始就觉得似乎有点声音,但一直不能确定,那声音的频率范围似乎不在他狐狸耳朵的辨认范围之内。紫霄这时候却突然回头,看着贾老大,扯唇一笑,胡离顺眼也瞥过去,紫霄那笑却是冷的,寒彻入骨,眼神如同孤傲的王,站在城墙之上看着不相干的两拨军队在厮杀。
胡离心里茫然间一顿,再往贾老大身后的湖面看去,瞳孔一缩,立马喊道:"别过去!!危险!!"
贾老大抬眼与胡离对视,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了反应,将身后的贾正清往身前一拽,半搂着贾正清迅速撤离湖岸边上。
众人都转头冲贾老大看去,再看湖面时,却发现并没有任何异样。而"当、当、当"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消失。
阿沽古水无波的眼神往蓝色的湖水中望去,默默将手里的青铜刀握住。
姜凯冲胡离道:"狐臭你喊什么?"
胡离瞪大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湖水,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直暴,姜媒婆以为他又要"变身"了,心里惨叫一声,默默往白非凡身后移去。紫霄一手搭上胡离的肩膀,将人往蚩尤的藤蔓下带过去。
而那蓝色平静的湖面上,在其他人看来,真的和刚刚一样毫无变化,就连那尾人鱼也依旧呆在不远处的湖岸边上,撑着下巴甩着尾巴,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
"不太对!"这道儿上一声"贾老大"也不是别人乱给的虚名,贾老大立马感觉出了不对。这湖面和刚刚看起来确实没什么不一样,但是……那水的颜色……
水原本呈现一种很自然的蓝色,就好像是蔚蓝天空下的母亲湖,平静而祥和,可是现在,那湖水里反射出的颜色,竟然慢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绿色。
"鬼……鬼……"胖子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着眼睛,额头上冒着虚汗,腿肚子都在发抖。这个颜色绝对没有错,绝对是那个东西,绝对!
白非凡、姜凯、贾正清还有贾老大都没有见那"绿色瞳孔",自然不知道胖子心里的恐惧,可怜咱胖子现在吓的都快要尿裤子了。
阿沽握了握手里的青铜刀,冲贾老大看过去:"带着他们爬树。"顿了顿:"要快!"
这个意思,嗯,其实就是,这里除了贾老大,其他人都有点二五八万的,危机时刻不值得他去叮嘱什么。陈逸风嘴角抽了抽,转身的时候又冲着湖面看了一眼,拽着腿软的胖子,"不想死的都快走!"
众人都很迷茫,却依旧跟着陈逸风转身。而此刻胡离依旧震惊着他所看到的那些东西,刚刚他转眼往湖水里看去的时候,正看到满满一池水的绿色瞳孔,与他在山壁间看到的没有差别。可不同的是,一开始他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可现在,那湖水下,他似乎能直接透过水面看清水下无数黑色的身影轮廓,而那轮廓,慢慢清晰起来,竟然也能让他看清是一个人的身体。
如果说无知之下的猜想是可怖,那现在,看清真相之后的恐惧,却是无人能够理解的。胡离伸手抓住紫霄夹克衫的一角,仰起脸,瞪着眼睛看他,"你知道是不是?你一开始就知道?!"
紫霄挑了挑眉头,这个时候陈逸风在不远处看了他一眼已经拽着半死的胖子开始攀爬藤蔓,而众人也都在往这边走。紫霄道:"是,我知道!"
胡离这个时候却好像渐渐平静了,声音不再颤抖,思路也渐渐回来,只是看着紫霄的眼神略带失望,"你刚刚为什么不喊住贾老大他们?"
紫霄与他对视,眼神平静,"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没有必要,胡离在心里默默咀嚼着这四个字,苦笑了一下。天知道,为什么现在他见到紫霄就有一种难言的情愫。这种感情里,似乎还夹杂着其他的一些东西,比如信任与依赖。在他看来,紫霄是强大的,而在胡离的潜意识里,强大的人就应该肩负起他作为强大者该有的责任,即便这种责任即不是约定俗成,也没有法律明文规定。但这就好像是一个平民对于英雄的信仰,在他们心中,那建立起来的形象,不容摧毁。
胡离抹脸吐了口气,和迎面走来的姜凯对视了下,转身默默爬上了藤蔓。
紫霄看着胡离转身,又看着他爬上藤蔓,什么都没说,跟着也爬了上去。不多时一行众人都爬上了藤蔓,在越过蚩尤往上再爬了十分钟之后,爬在最前面的陈逸风招手,示意众人往他那里爬。胡离跟着爬过去,这才发现藤蔓缠绕在树身之上留了一个直径有三米的洞。
一行人又都爬过洞口,眼前粗壮的树干让他们相信,其实要逃命也不是很难。古树上层的枝干长得很粗壮也很茂盛,一层又一层,如同一个隐形的梯子,就连爬藤蔓爬得气喘吁吁的胖子都很坚定的点头:"嗯,有救了!"
阿沽是垫后的人,最后一个从洞口爬进来之后,他垂眼冲着树下看了一眼,只说了一个字:"快!"
众人于是废话都不多说半句,立马一个跟着一个往上爬,因为古枝干交错宽大,众人像拉开网一般,接二往上爬去。
胡离一路沉默,紫霄就一路默默跟着,偶尔转头看一眼胡离,他们速度相当,其实应该说,是紫霄一路上都在等胡离,他们间隔着一些距离,而紫霄永远都比胡离慢上半拍。
胖子在胡离另外一手边,一边爬一边喘大气,"哎,我说,夫夫两个又吵架了?"
胡离瞪胖子一眼,手脚不停,"我谢谢你了,少林寺胖子,麻烦请闭嘴!"
咱胖哥啥人啊,你说一句他回十句的人,他让他闭嘴他就闭嘴那也太没面子了。胖子也不在意,呵呵笑了两声:"我开完笑开玩笑呢,不过你看霄哥对你还真不错,明明腿长脚长的,还愣是爬的比你慢半步,回头你要是摔了碰了什么的,还能给你扶一把不是。"
胡离攀爬的动作明显一顿,心里东西痒痒的就好像是要破土而出的幼苗,他没转头看紫霄,额脖颈一红,又加速往上爬去。
紫霄似笑非笑瞥了胖子眼,满意地微微点了点头,也跟着加快了速度。胖子抹了把汗,不容易啊,胖子哥多不容易,这么生死攸关的时刻,还能想起来调戏一把胡离,顺带无意间做了回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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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路往上爬得都很顺利,而垫后的阿沽则手握青铜刀,时不时往身后瞥上一眼。
可没多久,那沉默许久的青铜面具撞击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当、当、当"一声又一声,那沉重的金属声回荡在整个庞大繁杂的树干间,不停回响,重重敲在众人的耳膜之上。
陈逸风是爬在最上面的,他停住脚步,皱眉往下看,挥手道:"爬,快爬!!"
那金属声沉重而又杂乱,众人听了一会儿就渐渐觉得脑袋沉重,好像一个巨鼎扣在脑袋上一声又一声在哪里敲击一般。
胡离加快了速度,四肢并用,可他发现无论怎样使劲,四肢脑袋都变得很沉很沉,这个时候手腕突然一凉,他看到一直默默爬在他之后的紫霄已经快他一步爬到了他上面,感官这个时候就好像方大了无数倍,沁凉的感觉一直沿着紫霄的手指传到他手腕之上。
紫霄一手抓着树枝,一手握着他的手腕,低头看他,眼神平静:"我们要快。"
这一刻,胡离觉得自己是无比信任他,那个扯唇淡笑的紫霄,那个满眼戏弄的紫霄,那个有意无意接近他的紫霄,那个在他看来刚刚还很冷酷无情的紫霄。他脑海中盘旋着无数的画面,却没有一张能够让他记牢,也没有一张能够代表他心目中的紫霄。
只有这一刻,紫霄拉着他,一脸笃定的坚持和平静。这样的紫霄,也许才他心目中的紫霄,同样也是真正的紫霄。
胡离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顺着紫霄的手臂一用力,让自己爬到和他一样的高度。他转头看紫霄,扯唇笑了下,满眼都是亮光。
胖子无奈被他们挡在下面,抬手往一边爬了爬,扯嗓子喊道:"胡大少啊!!你是要命还是要情郎啊!?我麻烦你这么关键的时候不要脱离大部队的整体感情基调好吧?!"
胡离低头看胖子,满眼星光,眉头都在挑,看得胖子一愣又一愣的心里还突突直跳,刚刚不还闹别扭么?怎么这么快就和好了?直到胡离回头继续往上爬,他才捂住心口,很凄惨的喃喃了一声"妈呀!"
落在最后的阿沽赶了上了,胖子手脚快,拉住阿沽道:"哎,你说,其实是胡家大少长得本来就很好看是吧?"
阿沽挑眉,看了看胖子抓他的手,胖子"啊"了一声立马松开,解释道:"其实……"
阿沽大叔很平静的继续往上爬,留下胖子独子一个人在下面喃喃自语:"我他妈不会也看向那小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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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嗯嗯,不卡了不卡了,继续写~~感觉写得好慢~~啥时候才道肉哇~~我勒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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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捂了捂自己弱小的心肝,直面惨点的人生,默默跟上大部队继续往上爬。
众人几乎都是职业盗墓,不是的也比职业盗墓要强上百倍,所以攀爬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
胡离加紧速度往上爬上,紫霄依旧慢半拍跟在他身后,"当、当、当"的青铜碰撞声似乎渐渐远离,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胡离掉头不经意往下面看了一眼,可繁茂的树枝挡住了他的视线,那尾人鱼此刻也不知道怎样了?
紫霄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边爬边道:"知道那是什么么?"
胡离摇头,"难道不是引路的歌女?"
紫霄心道这狐狸真是蠢到家了,却止不住扯嘴道:"那是墓狐。"
胡离眼睛瞪得比牛眼还打,墓狐?那个是蚩尤的墓狐?天啊~~蚩尤他老人家的喜好真是……呃,绝无仅有,真的是绝无仅有。不过再一想也是,那个墓穴里没有守护的东西?有人喜欢用动物,有人喜欢用死人,有人喜欢用粽子,各种各样,蚩尤他老人家墓里有尾人鱼做墓狐,其实也真没有什么。
可是胡离并不明白,刚刚湖底之下那么多的绿眼睛阴鬼,那尾人鱼为什么就愣是没有炸毛?呃,如果他有毛的话。
又往上面爬了一会儿,可这个时候一直在最前面的陈逸风却突然停住,贾老大离陈逸风不远,爬上来之后冲着陈逸风的视线望过去,整个人立马定住,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般看着不远处的地方。
他身后的贾正清自然也看到了,三个人都定在了当场,之后又爬上去白非凡和姜凯看到之后两个人先是相互看了一眼,之后都默默的无语凝咽,这,这,真他妈的要发了!!
胡离抬眼侧看到白非凡脸上"这次真的要发到家"的表情,小心肝儿咯噔一跳,竖起耳朵伸长脖子两眼冒绿光,立马喊道:"上面有什么?"
陈逸风低头,看到白非凡和姜凯两人快要喜极而泣的表情,再看到胡离那一对几乎冒着绿光写着大大钱字的眼睛,翻个白眼,回答道:"是祭祀台!"靠!!
胡离眼睛一眯,精光一闪,他就说呢,虽然这蚩尤实在是太远古了,但好歹也是当时九黎一族的头儿不是,怎么连个像样的陪葬品都没有呢?原来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胡离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满眼星光乱晃,转头冲紫霄道:"发了发了!!"说完就往上爬。等爬到了姜凯旁边,伸长脖子一看,这才发现,繁茂的树干在这里断开,与上面的枝干链接,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巨大空隙,而空隙之内,是一层厚厚的藤蔓,藤蔓之上就是陈逸风嘴里的祭祀台。
祭祀台出乎意料的大,整个藤蔓围成一个圆,中间的藤蔓之上是一层干土,干土之上又是一层藤蔓,而在这层藤蔓之上,才是真正的祭祀台。从他们这个角度看过去,被一块巨大的石头挡住了视线,如果没有猜错,那祭祀台上应该有不少的祭品。胡离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就乐开了花,刚好紫霄也爬了上来,他转头,冲一脸淡然的紫霄道:"嗯,回去可以给你加菜。"
紫霄轻轻勾起唇角,冲他笑,什么都没说,点头。
可怜我们胖子兄爬在胡离脚下面,很郁闷的想,什么时候胡家大少冲他说话的时候也能这么,这么带有调情的意味啊!!~~~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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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了这份上,唐僧去西天取经的时候还去盘丝洞换了一圈儿呢,这么好的机会哪儿能就这么放过!
胡离眼睛里闪着明媚的精光,一闪一闪,呵呵笑着,从陈逸风看了一眼,"爬上去看看不耽误吧?!"
陈逸风嘴角都在抽,他妈的他们不是逃命的么?这么带有戏剧的一幕究竟是哪个写剧本的窜上的?还不等陈逸风开口,白非凡已经直接双臂撑开,爬了上去,嘴里还回答者胡离问陈逸风的话:"不耽误,不耽误,有什么可耽误的?咱们这儿又没人赶着去生孩子!"
"当、当、当"的青铜撞击声被他们远远甩在后面,只剩一点余音在耳后回响,一群盗墓贼这么混着,心里都是痒痒的,除非真的遇见粽子或是棺材板压着自己这条小命,否则这些人一个都不会抬腿开溜!
贾老大带着贾正清也爬了上去,胡离嘿嘿笑了两声,和紫霄两人跟着就爬了上去。陈逸风心道我他妈傻×了!?也跟着爬了上去。
胖子爬的气喘吁吁,还不清楚目前是什么情况,一见众人爬进了一个洞口,立马也跟着爬了进去,阿沽依旧垫后,脸上表情很淡。
众人沿着祭祀台的边缘走过去,绕过那块挡住视线的巨大石头,走到了祭祀台的正面,这才看清楚整个祭祀台的大体格局。
整个平台呈圆弧形,中间的土层藤蔓之上又围绕成一个圆形,那才是真正的祭祀台。祭祀台最前面有一块巨大的石碑,也就是刚刚挡住他们的那块石头。石碑之上刻着一个巨大青铜怪蛇图腾,图腾之旁密密麻麻是一排一排的文字符号,没有人认得那些字,刻着怎样的意思,表达着怎样的情感。祭祀台四周用大概有足球大小的圆形石头围绕,而他们这伙儿盗墓贼杯具的发现,这个所谓的祭祀台上,真的其实没有太多多余的东西,只有一个两头尖尖如船型的木质棺材。
胖子最后爬上来,看到那木质的船形棺材,张着嘴巴道:"这个,蚩尤墓有殉葬的人么?"
对啊!胖子这么一说,众人才回过味道来,如果说刚刚古树之后藤蔓之上被束缚的那个人是蚩尤的话,那现在这个棺材又是什么?难道里面躺着的才是蚩尤?!
胡离在角落里,偷偷拉了拉紫霄的衣服,嘴皮子动都不动,声音从嗓子眼你轻轻发出来,"你知道?"
紫霄抬眉,眼睛跟着一弯,"不,这个我并不知道。"
胡离心里想我信你还是不信你啊,紫霄的气息就从他耳后喷过来,暖融融的,一扫过来他身上鸡皮疙瘩直冒:"确实,不知道。"
白非凡这个时候一手拉着姜凯,一手抵着下巴做严肃状:"我在想,你们谁会摸尸?"
贾老大反应最快,双手举肩膀做投降状,一脸无辜样堪比小白兔:"我下有十八小弟,从来不摸尸。"说完转头诚挚无比的用"哥养你一辈子"的眼神看了看贾正清。贾正清摸了摸鼻子。
白非凡于是转头看胡离,胡离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比兔子还兔子,于是白非凡直接眼神平移转头跳过紫霄看向胖子和阿沽。阿沽在白非凡热切的目光下不为所动,眉头都不眨一下,胖子两手伸食指,对着戳,低头撅着嘴无辜道:"胖子我,从来不摸尸。"
一句话,然后众人的目光无比整齐的齐刷刷看向白非凡,白非凡哈哈一笑,脸色一落,心道妈的这么关键的时刻还得靠我白少!!正捞着袖子准备大跨步过去,阿沽却伸手挡住他,"别过去。"
白非凡抓头,"那你去?"
阿沽无比真切的摇头,"不去!"
白非凡继续抓头,"那总得有人去吧?"
阿沽却没有回答,后退一步走进角落的阴影中。胡离聪明的跟着往后一步,刚好也将紫霄挤到角落里。于是陈逸风、贾老大、胖子都后退进了角落。
祭祀台的四周还是密密麻麻的枝干围绕着,但不同的是,这四周围绕着的枝干上长满了树叶,刚好将整个祭祀台包裹住,众人所站的角落,刚好正对着他们进来的那个洞口。而那个"当、当、当"的声音,如同移动的脚步一样,慢慢的离他们越来越近。
紫霄站在最角落里,双手放在胡离的腰杆上,看着祭祀台最中央的船型棺材,突然开口道:"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胡离转头,发现紫霄的眼睛一直看着那棺材,似乎在等着什么。然后,胡离杯具的发现,当紫霄说完那两个字之后,那"当、当、当"的声音竟然突然在祭祀台的洞口响了起来。
再然后,胡离更加杯具的发现,靠啊!!那些青铜面具竟然自己长腿了腿一样,沿着树干从洞口处慢慢"爬"了上来,再从他们面前经过,围着圆形的石头绕了一整圈,最后停住。
胖子牙齿直打颤,腿肚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腿,他们怎么没有腿?!"
姜凯努力的用手臂圈上胖子宽厚的肩膀,"别怕,咱胡少的姘头还在呢!……哎……"
狭窄的空间里,胡离不动声色一脚踹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瞎掰的本事……越来越高了…………ORZ
无责任抽风作一篇……全当作者脑抽……呃,暂定名字:《团长的情书》
敬爱的团长同志:
您好!!
在越野拉练三天泥土堆里滚了半天粪坑之上俯卧撑500个之后,请容许我代表全团上下大老爷儿亲切而又隆重的对您说一句——操你X!!
咳,其实我也知道带着户口本儿尤其是直系亲属的脏话实在不太好听。
而且能够用来代表全队抒发我们愤恨心情的脏话确实有很多很多,但是我们,尤其是做完500个俯卧撑还被您一脚毅然决然踢进粪坑的谢明明同志严肃表示,国骂,才是更加贴近实际符合当前国情的骂法。
于是,全团上下由谢明明同学带头,一致坚决点头竖中指表示,操你X!
以上,是我仅代表我们全团对你表示的深切慰问。下面进入正题。
三天之前我正式追到了您,在这个纪律严明铁血一般的佣兵团里实在是个不怎么容易的活儿。不过我还是做到了,嗯,我做到了。
你那天靠坐在窗,脚伸直叠放在办公桌上的样子我到今天都还记得,总结一下,就是要多风骚有多风骚,作训服的拉链完全拉开,露出里面的背心,结实的身体包裹在衣服之下,长长的手臂搭在膝盖上,抬着下巴随意看着我,嗯,我想告诉你,当时我就硬了!那种制服包裹的禁/欲感觉,很奇妙!
呃,好吧,其实你猜到了,我想说的是……你能不能把我送你的那个那只毛球还给我?
虽然送出去的萨摩泼出去的水,当时我老子刚刚给我打电话说,那只萨摩是他花了不少钱弄到的,虽然只是一只半月大的狗,但你一定要相信,买那只毛球都够顶我三年的军饷了!!!三年!!我艹!
其实那真的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主要是当我看到你给那只刚刚才半月个大的狗吃生牛肉的时候,有点不太淡定!
爱你的胡疆
亲爱的胡疆同志:
我不太好,真的!
在给我们亲爱的毛球喂完晚饭之后,它就一直开始拉稀,从我的写字台一直拉到地板再拉到客厅最后拉到卫生间和阳台。在看到你这封信之前我进行了严肃的反思,真的,我觉得给他吃生牛肉这事儿实在不是我的错,谁都不知道这小家伙不能吃生肉,在这之前我养过五只金毛三只藏獒,每只都是从生牛肉开始,我真切的表示,那些小家伙最后一个都没事儿,而且膘肥体壮,嗯,比我还壮!
不过在看到你的信之后,我决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给他喂生牛肉,嗯,加牛奶。不过我发现刚刚那小家伙似乎又拉了,而且似乎还吐了。
以上,是我对你的交代。
再来,关于操你X这个问题上,团长我无力的表示,请明天转告谢明明同志,C区粪坑之上等我,500个俯卧撑,这次我一定不踹他,我让他自己跳!
最后,关于禁/欲制服这个事情,我觉得说不如做,做不如偷。所以,请你今晚10点准时将自己从里到外洗干净之后,主动来敲我寝室的门!
如果不敲,明天操场20圈。
谢谢!请不要骂我!!
爱你的团长
敬爱的团长:
听闻我明日C区粪坑之上又是500个俯卧撑!我决定,用最简单明了的方式表达我现在无比激动的只能言传不能感受的心情。
操你X!
您的队友:谢明明
敬爱的团长:
不骂你这事儿实在太难了,真的,我刚刚在内心深处无比真诚的将你的亲戚以及与户口本直接和间接有关的所有亲属都骂了一遍,实在是太爽了~~
爱你的胡僵
亲爱的队友谢明明同志:
我现在严肃的告诉的你,明天C区粪坑之上500个俯卧撑你不用做了!请自动自发在晨训之后跳进粪坑,我们进行耐受力训练。
你的团长
亲爱的胡僵同志:
嗯,我今晚会让你更爽!
爱你的团长
38
38...
被胡大少那么一脚踹下去,胖子"哎呦"喊了一声,忙捂住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发现那些青铜面具竟然轮番转了个个儿,面具翻正如同一张张脸谱一样看着他们。
白非凡悲剧的想到,带了这些青铜会让人发疯,算不算是一种可怕的攻击?!
阿沽握着青铜的手松了松,开口轻声道:"没事!"
众人这才呼出一口气,可没过两秒,却突然传来一声缓缓的女声清唱,那声音从古树旁边的湖面传来,清幽而又绵长,唱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音律一层又一层,如同古刹中不容亵渎的神曲,虔诚而又静默。
胡离伸长耳朵听了听,辨认出那是人鱼的歌声。
白非凡抹了脑门儿上的汗,感慨道:"这位人鱼姐姐可真有闲情逸致,小生佩服佩服!"
众人转头,再次异口同声,默契非常:"你丫的闭嘴!!"
白非凡缩了缩脖子,脑门儿上硬生生被众人吼出豆大的汗珠来。
紫霄这个时候却从怀里掏出了扇子,抵在唇边,带着万年如一日的精致笑容,轻声道:"嗯,也许我们有机会能见到千尸万石!"
众人:"……"
紫霄再笑:"运气再好一点,也有可能会见到活的蚩尤!"
众人:"……"大哥,那是诈尸,诈尸好不好啊!!
胡离现在实顶实的佩服紫霄这种临危不惧的混乱状态,一边挨着刀子淌着血还一边扯着笑容大赞说爽,看得其他人汗毛直竖,偏偏他还是真的爽!胡离抚额,变态的伟大就在于,他永远不知道自己变态!!
但是,没过多久,胡离再次杯具的发现,紫霄说得一点儿都没有错,能将这么诡异的事情说得分毫不差的,我们称之为乌鸦嘴。
异常安静的环境之下,众人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还有空气里回荡着的人鱼的歌声,没有人听得懂那歌声,但那曲子的音调让众人相信,人鱼姐姐唱这歌绝对不是因为她闲的很无聊。
祭祀台的洞口慢慢汇聚起一股黑色的雾,再然后那雾慢慢汇聚成一个人影,而那绿色的瞳孔正镶嵌在人影面部眼睛的位置,如果用一个确切的词来形容,那是一个"鬼"!
胖子的腿肚子抖的都快不行,那速度堪比痉挛,姜凯摸着自己的小心肝一边心疼钱一边感慨我擦啊!他花那么多钱怎么就找了这种窝囊废啊窝囊废!
胡离低头看见胖子的腿肚子一个尽的抖,扯唇笑的愈发欢快,完全忽视了之前当自己看到满满一湖水的绿眼睛"鬼"时自己那震惊的骇然状。
紫霄挑着眉,从后面伸手用扇子挑着胡离的下巴,说了一句惊天霹雳的话:"来,给大爷我笑一个!"一朵乌云慢慢飘到头顶,刺啦啦!!!八尺雷鸣直接劈到众人头顶,劈焦了所有人!
陈逸风抬手握拳:"咳!"
胖子一边抖腿肚子一边瞥门口的"绿鬼":"请注意……与众人的感情……基调同步!"
白非凡抱胸:"剧本真是越写越烂了!"
姜凯望天感慨:"我不认识他们我不认识他们!"
贾老大转头和贾正清道:"你都认识的些什么人!"贾正清心里默默握拳感慨:"擦~!这男人太他妈爷们儿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调一把情!!"
阿沽……呃,阿沽大叔很实在,他摸了摸自己干干净净的后脑勺,吐出两个字:"闭嘴!!"
至于胡离,某男一号已经彻底卧倒在了某鬼的夹克衫之下,忽视众人的反应,直接转头,抬眼对视上紫霄,很爽快的龇牙咧嘴,给了紫霄一个堪称"倾国倾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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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很满意,他现在真是越来越喜欢胡离这一世的性格,爱钱惜命墙头草,永远懂得审时度势!很好!
不过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人鱼的歌声以及洞口的"绿鬼"。歌声继续,一遍一遍,似乎永远没有高.潮。而洞口的绿鬼也越来越多,聚积在门口,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众人都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看着他们,都是这个墓里钻一钻那个墓里倒一倒的主儿,诈尸粽子机关,生死线之上走过几个轮回,都不太有什么新鲜刺激的感觉了。哪怕是胖子,也不过抖两下腿,就跟膝跳反应的正常弧反射没什么区别。
不过不惊恐不尖叫并不代表不畏惧,是个人都畏惧死亡,没有人例外,除非你自己本来就不是活的。
可是突然,人鱼的歌声高亢起来,前面的乐曲似乎只是一段冗长的铺垫,现在才进入主题。胖子咽了口,腿肚子终于发颤发得一点都抖不起来了。
洞口聚积了的"绿鬼"这个时候突然动了起来,渐渐的,众人看到,那一团黑色的雾气中显出一个黑色的脑袋,再慢慢往上,是精瘦的脖子,然后是结实的胸口,曲线分明的腰杆,还有放在肚皮上交叠的一双手。
蚩尤!!竟然是蚩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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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并不是活的蚩尤!而是依旧闭着眼睛好像沉睡了千年一般的蚩尤。现在众人终于都明白了,那些"绿鬼"刚刚聚积在那里其实是在"运"蚩尤。
蚩尤被"运"到洞口,安静的沉睡在藤蔓之上,然后那些"绿鬼"都慢慢移动到洞口,不过那些绿鬼并没有全部进来,只进来了四个。
四只"绿鬼"各"抬着"蚩尤的双肩和双腿,慢慢往众人这便挪了过来。
众人都不自觉地往后缩,胡离更是完全缩到了紫霄怀里,双肩后腰都被包裹在紫霄的怀抱里。没有人说话,紫霄突然闷哼一声,气息喷在胡离的耳后,弄得他有点痒。
胡离想大概是压到他了,这么多人堆在一起,压不压的这是难免的,只是从来只听说过鬼压人的,没听说人压鬼,胡离那不怎么剔透玲珑的心肝突然灵光一闪想到,这也算是人类发展史的一个里程碑了!嗯,人压鬼!
可他哪里知道,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因为身高比例的原因,当他这么退一步众人又集体往后挤的情况下,他的腰刚好在紫霄的腰盘之下一点,屁股正好严严实实毫无缝隙的与紫霄的牛仔裤拉练处贴在一起。
于是,紫霄无不好笑的发现,他突然就来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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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嗯,下章会有很嗯……呃,限制性质的H,我会用心写。
嗯,大家注意,是限制性质的,无脱无亲……但是,偶争取把他写的高/潮迭起()
咳……还有就是乃们就霸王我吧……恨恨的跑走!!%>_<%
留空,做番外
留空,做番外...
胖子捂了捂自己弱小的心肝,直面惨点的人生,默默跟上大部队继续往上爬。
众人几乎都是职业盗墓,不是的也比职业盗墓要强上百倍,所以攀爬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
胡离加紧速度往上爬上,紫霄依旧慢半拍跟在他身后,"当、当、当"的青铜碰撞声似乎渐渐远离,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胡离掉头不经意往下面看了一眼,可繁茂的树枝挡住了他的视线,那尾人鱼此刻也不知道怎样了?
紫霄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边爬边道:"知道那是什么么?"
胡离摇头,"难道不是引路的歌女?"
紫霄心道这狐狸真是蠢到家了,却止不住扯嘴道:"那是墓狐。"
胡离眼睛瞪得比牛眼还打,墓狐?那个是蚩尤的墓狐?天啊~~蚩尤他老人家的喜好真是……呃,绝无仅有,真的是绝无仅有。不过再一想也是,那个墓穴里没有守护的东西?有人喜欢用动物,有人喜欢用死人,有人喜欢用粽子,各种各样,蚩尤他老人家墓里有尾人鱼做墓狐,其实也真没有什么。
可是胡离并不明白,刚刚湖底之下那么多的绿眼睛阴鬼,那尾人鱼为什么就愣是没有炸毛?呃,如果他有毛的话。
又往上面爬了一会儿,可这个时候一直在最前面的陈逸风却突然停住,贾老大离陈逸风不远,爬上来之后冲着陈逸风的视线望过去,整个人立马定住,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般看着不远处的地方。
他身后的贾正清自然也看到了,三个人都定在了当场,之后又爬上去白非凡和姜凯看到之后两个人先是相互看了一眼,之后都默默的无语凝咽,这,这,真他妈的要发了!!
胡离抬眼侧看到白非凡脸上"这次真的要发到家"的表情,小心肝儿咯噔一跳,竖起耳朵伸长脖子两眼冒绿光,立马喊道:"上面有什么?"
陈逸风低头,看到白非凡和姜凯两人快要喜极而泣的表情,再看到胡离那一对几乎冒着绿光写着大大钱字的眼睛,翻个白眼,回答道:"是祭祀台!"靠!!
胡离眼睛一眯,精光一闪,他就说呢,虽然这蚩尤实在是太远古了,但好歹也是当时九黎一族的头儿不是,怎么连个像样的陪葬品都没有呢?原来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胡离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满眼星光乱晃,转头冲紫霄道:"发了发了!!"说完就往上爬。等爬到了姜凯旁边,伸长脖子一看,这才发现,繁茂的树干在这里断开,与上面的枝干链接,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巨大空隙,而空隙之内,是一层厚厚的藤蔓,藤蔓之上就是陈逸风嘴里的祭祀台。
祭祀台出乎意料的大,整个藤蔓围成一个圆,中间的藤蔓之上是一层干土,干土之上又是一层藤蔓,而在这层藤蔓之上,才是真正的祭祀台。从他们这个角度看过去,被一块巨大的石头挡住了视线,如果没有猜错,那祭祀台上应该有不少的祭品。胡离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就乐开了花,刚好紫霄也爬了上来,他转头,冲一脸淡然的紫霄道:"嗯,回去可以给你加菜。"
紫霄轻轻勾起唇角,冲他笑,什么都没说,点头。
可怜我们胖子兄爬在胡离脚下面,很郁闷的想,什么时候胡家大少冲他说话的时候也能这么,这么带有调情的意味啊!!~~~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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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了这份上,唐僧去西天取经的时候还去盘丝洞换了一圈儿呢,这么好的机会哪儿能就这么放过!
胡离眼睛里闪着明媚的精光,一闪一闪,呵呵笑着,从陈逸风看了一眼,"爬上去看看不耽误吧?!"
陈逸风嘴角都在抽,他妈的他们不是逃命的么?这么带有戏剧的一幕究竟是哪个写剧本的窜上的?还不等陈逸风开口,白非凡已经直接双臂撑开,爬了上去,嘴里还回答者胡离问陈逸风的话:"不耽误,不耽误,有什么可耽误的?咱们这儿又没人赶着去生孩子!"
"当、当、当"的青铜撞击声被他们远远甩在后面,只剩一点余音在耳后回响,一群盗墓贼这么混着,心里都是痒痒的,除非真的遇见粽子或是棺材板压着自己这条小命,否则这些人一个都不会抬腿开溜!
贾老大带着贾正清也爬了上去,胡离嘿嘿笑了两声,和紫霄两人跟着就爬了上去。陈逸风心道我他妈傻×了!?也跟着爬了上去。
胖子爬的气喘吁吁,还不清楚目前是什么情况,一见众人爬进了一个洞口,立马也跟着爬了进去,阿沽依旧垫后,脸上表情很淡。
众人沿着祭祀台的边缘走过去,绕过那块挡住视线的巨大石头,走到了祭祀台的正面,这才看清楚整个祭祀台的大体格局。
整个平台呈圆弧形,中间的土层藤蔓之上又围绕成一个圆形,那才是真正的祭祀台。祭祀台最前面有一块巨大的石碑,也就是刚刚挡住他们的那块石头。石碑之上刻着一个巨大青铜怪蛇图腾,图腾之旁密密麻麻是一排一排的文字符号,没有人认得那些字,刻着怎样的意思,表达着怎样的情感。祭祀台四周用大概有足球大小的圆形石头围绕,而他们这伙儿盗墓贼杯具的发现,这个所谓的祭祀台上,真的其实没有太多多余的东西,只有一个两头尖尖如船型的木质棺材。
胖子最后爬上来,看到那木质的船形棺材,张着嘴巴道:"这个,蚩尤墓有殉葬的人么?"
对啊!胖子这么一说,众人才回过味道来,如果说刚刚古树之后藤蔓之上被束缚的那个人是蚩尤的话,那现在这个棺材又是什么?难道里面躺着的才是蚩尤?!
胡离在角落里,偷偷拉了拉紫霄的衣服,嘴皮子动都不动,声音从嗓子眼你轻轻发出来,"你知道?"
紫霄抬眉,眼睛跟着一弯,"不,这个我并不知道。"
胡离心里想我信你还是不信你啊,紫霄的气息就从他耳后喷过来,暖融融的,一扫过来他身上鸡皮疙瘩直冒:"确实,不知道。"
白非凡这个时候一手拉着姜凯,一手抵着下巴做严肃状:"我在想,你们谁会摸尸?"
贾老大反应最快,双手举肩膀做投降状,一脸无辜样堪比小白兔:"我下有十八小弟,从来不摸尸。"说完转头诚挚无比的用"哥养你一辈子"的眼神看了看贾正清。贾正清摸了摸鼻子。
白非凡于是转头看胡离,胡离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比兔子还兔子,于是白非凡直接眼神平移转头跳过紫霄看向胖子和阿沽。阿沽在白非凡热切的目光下不为所动,眉头都不眨一下,胖子两手伸食指,对着戳,低头撅着嘴无辜道:"胖子我,从来不摸尸。"
一句话,然后众人的目光无比整齐的齐刷刷看向白非凡,白非凡哈哈一笑,脸色一落,心道妈的这么关键的时刻还得靠我白少!!正捞着袖子准备大跨步过去,阿沽却伸手挡住他,"别过去。"
白非凡抓头,"那你去?"
阿沽无比真切的摇头,"不去!"
白非凡继续抓头,"那总得有人去吧?"
阿沽却没有回答,后退一步走进角落的阴影中。胡离聪明的跟着往后一步,刚好也将紫霄挤到角落里。于是陈逸风、贾老大、胖子都后退进了角落。
祭祀台的四周还是密密麻麻的枝干围绕着,但不同的是,这四周围绕着的枝干上长满了树叶,刚好将整个祭祀台包裹住,众人所站的角落,刚好正对着他们进来的那个洞口。而那个"当、当、当"的声音,如同移动的脚步一样,慢慢的离他们越来越近。
紫霄站在最角落里,双手放在胡离的腰杆上,看着祭祀台最中央的船型棺材,突然开口道:"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胡离转头,发现紫霄的眼睛一直看着那棺材,似乎在等着什么。然后,胡离杯具的发现,当紫霄说完那两个字之后,那"当、当、当"的声音竟然突然在祭祀台的洞口响了起来。
再然后,胡离更加杯具的发现,靠啊!!那些青铜面具竟然自己长腿了腿一样,沿着树干从洞口处慢慢"爬"了上来,再从他们面前经过,围着圆形的石头绕了一整圈,最后停住。
胖子牙齿直打颤,腿肚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腿,他们怎么没有腿?!"
姜凯努力的用手臂圈上胖子宽厚的肩膀,"别怕,咱胡少的姘头还在呢!……哎……"
狭窄的空间里,胡离不动声色一脚踹了过去。
第二遍开始
胖子捂了捂自己弱小的心肝,直面惨点的人生,默默跟上大部队继续往上爬。
众人几乎都是职业盗墓,不是的也比职业盗墓要强上百倍,所以攀爬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
胡离加紧速度往上爬上,紫霄依旧慢半拍跟在他身后,"当、当、当"的青铜碰撞声似乎渐渐远离,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胡离掉头不经意往下面看了一眼,可繁茂的树枝挡住了他的视线,那尾人鱼此刻也不知道怎样了?
紫霄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边爬边道:"知道那是什么么?"
胡离摇头,"难道不是引路的歌女?"
紫霄心道这狐狸真是蠢到家了,却止不住扯嘴道:"那是墓狐。"
胡离眼睛瞪得比牛眼还打,墓狐?那个是蚩尤的墓狐?天啊~~蚩尤他老人家的喜好真是……呃,绝无仅有,真的是绝无仅有。不过再一想也是,那个墓穴里没有守护的东西?有人喜欢用动物,有人喜欢用死人,有人喜欢用粽子,各种各样,蚩尤他老人家墓里有尾人鱼做墓狐,其实也真没有什么。
可是胡离并不明白,刚刚湖底之下那么多的绿眼睛阴鬼,那尾人鱼为什么就愣是没有炸毛?呃,如果他有毛的话。
又往上面爬了一会儿,可这个时候一直在最前面的陈逸风却突然停住,贾老大离陈逸风不远,爬上来之后冲着陈逸风的视线望过去,整个人立马定住,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般看着不远处的地方。
他身后的贾正清自然也看到了,三个人都定在了当场,之后又爬上去白非凡和姜凯看到之后两个人先是相互看了一眼,之后都默默的无语凝咽,这,这,真他妈的要发了!!
胡离抬眼侧看到白非凡脸上"这次真的要发到家"的表情,小心肝儿咯噔一跳,竖起耳朵伸长脖子两眼冒绿光,立马喊道:"上面有什么?"
陈逸风低头,看到白非凡和姜凯两人快要喜极而泣的表情,再看到胡离那一对几乎冒着绿光写着大大钱字的眼睛,翻个白眼,回答道:"是祭祀台!"靠!!
胡离眼睛一眯,精光一闪,他就说呢,虽然这蚩尤实在是太远古了,但好歹也是当时九黎一族的头儿不是,怎么连个像样的陪葬品都没有呢?原来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胡离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满眼星光乱晃,转头冲紫霄道:"发了发了!!"说完就往上爬。等爬到了姜凯旁边,伸长脖子一看,这才发现,繁茂的树干在这里断开,与上面的枝干链接,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巨大空隙,而空隙之内,是一层厚厚的藤蔓,藤蔓之上就是陈逸风嘴里的祭祀台。
祭祀台出乎意料的大,整个藤蔓围成一个圆,中间的藤蔓之上是一层干土,干土之上又是一层藤蔓,而在这层藤蔓之上,才是真正的祭祀台。从他们这个角度看过去,被一块巨大的石头挡住了视线,如果没有猜错,那祭祀台上应该有不少的祭品。胡离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就乐开了花,刚好紫霄也爬了上来,他转头,冲一脸淡然的紫霄道:"嗯,回去可以给你加菜。"
紫霄轻轻勾起唇角,冲他笑,什么都没说,点头。
可怜我们胖子兄爬在胡离脚下面,很郁闷的想,什么时候胡家大少冲他说话的时候也能这么,这么带有调情的意味啊!!~~~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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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了这份上,唐僧去西天取经的时候还去盘丝洞换了一圈儿呢,这么好的机会哪儿能就这么放过!
胡离眼睛里闪着明媚的精光,一闪一闪,呵呵笑着,从陈逸风看了一眼,"爬上去看看不耽误吧?!"
陈逸风嘴角都在抽,他妈的他们不是逃命的么?这么带有戏剧的一幕究竟是哪个写剧本的窜上的?还不等陈逸风开口,白非凡已经直接双臂撑开,爬了上去,嘴里还回答者胡离问陈逸风的话:"不耽误,不耽误,有什么可耽误的?咱们这儿又没人赶着去生孩子!"
"当、当、当"的青铜撞击声被他们远远甩在后面,只剩一点余音在耳后回响,一群盗墓贼这么混着,心里都是痒痒的,除非真的遇见粽子或是棺材板压着自己这条小命,否则这些人一个都不会抬腿开溜!
贾老大带着贾正清也爬了上去,胡离嘿嘿笑了两声,和紫霄两人跟着就爬了上去。陈逸风心道我他妈傻×了!?也跟着爬了上去。
胖子爬的气喘吁吁,还不清楚目前是什么情况,一见众人爬进了一个洞口,立马也跟着爬了进去,阿沽依旧垫后,脸上表情很淡。
众人沿着祭祀台的边缘走过去,绕过那块挡住视线的巨大石头,走到了祭祀台的正面,这才看清楚整个祭祀台的大体格局。
整个平台呈圆弧形,中间的土层藤蔓之上又围绕成一个圆形,那才是真正的祭祀台。祭祀台最前面有一块巨大的石碑,也就是刚刚挡住他们的那块石头。石碑之上刻着一个巨大青铜怪蛇图腾,图腾之旁密密麻麻是一排一排的文字符号,没有人认得那些字,刻着怎样的意思,表达着怎样的情感。祭祀台四周用大概有足球大小的圆形石头围绕,而他们这伙儿盗墓贼杯具的发现,这个所谓的祭祀台上,真的其实没有太多多余的东西,只有一个两头尖尖如船型的木质棺材。
胖子最后爬上来,看到那木质的船形棺材,张着嘴巴道:"这个,蚩尤墓有殉葬的人么?"
对啊!胖子这么一说,众人才回过味道来,如果说刚刚古树之后藤蔓之上被束缚的那个人是蚩尤的话,那现在这个棺材又是什么?难道里面躺着的才是蚩尤?!
胡离在角落里,偷偷拉了拉紫霄的衣服,嘴皮子动都不动,声音从嗓子眼你轻轻发出来,"你知道?"
紫霄抬眉,眼睛跟着一弯,"不,这个我并不知道。"
胡离心里想我信你还是不信你啊,紫霄的气息就从他耳后喷过来,暖融融的,一扫过来他身上鸡皮疙瘩直冒:"确实,不知道。"
白非凡这个时候一手拉着姜凯,一手抵着下巴做严肃状:"我在想,你们谁会摸尸?"
贾老大反应最快,双手举肩膀做投降状,一脸无辜样堪比小白兔:"我下有十八小弟,从来不摸尸。"说完转头诚挚无比的用"哥养你一辈子"的眼神看了看贾正清。贾正清摸了摸鼻子。
白非凡于是转头看胡离,胡离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比兔子还兔子,于是白非凡直接眼神平移转头跳过紫霄看向胖子和阿沽。阿沽在白非凡热切的目光下不为所动,眉头都不眨一下,胖子两手伸食指,对着戳,低头撅着嘴无辜道:"胖子我,从来不摸尸。"
一句话,然后众人的目光无比整齐的齐刷刷看向白非凡,白非凡哈哈一笑,脸色一落,心道妈的这么关键的时刻还得靠我白少!!正捞着袖子准备大跨步过去,阿沽却伸手挡住他,"别过去。"
白非凡抓头,"那你去?"
阿沽无比真切的摇头,"不去!"
白非凡继续抓头,"那总得有人去吧?"
阿沽却没有回答,后退一步走进角落的阴影中。胡离聪明的跟着往后一步,刚好也将紫霄挤到角落里。于是陈逸风、贾老大、胖子都后退进了角落。
祭祀台的四周还是密密麻麻的枝干围绕着,但不同的是,这四周围绕着的枝干上长满了树叶,刚好将整个祭祀台包裹住,众人所站的角落,刚好正对着他们进来的那个洞口。而那个"当、当、当"的声音,如同移动的脚步一样,慢慢的离他们越来越近。
紫霄站在最角落里,双手放在胡离的腰杆上,看着祭祀台最中央的船型棺材,突然开口道:"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胡离转头,发现紫霄的眼睛一直看着那棺材,似乎在等着什么。然后,胡离杯具的发现,当紫霄说完那两个字之后,那"当、当、当"的声音竟然突然在祭祀台的洞口响了起来。
再然后,胡离更加杯具的发现,靠啊!!那些青铜面具竟然自己长腿了腿一样,沿着树干从洞口处慢慢"爬"了上来,再从他们面前经过,围着圆形的石头绕了一整圈,最后停住。
胖子牙齿直打颤,腿肚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腿,他们怎么没有腿?!"
姜凯努力的用手臂圈上胖子宽厚的肩膀,"别怕,咱胡少的姘头还在呢!……哎……"
狭窄的空间里,胡离不动声色一脚踹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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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折腾了半天,怒了!!
这一章节,内容和上文重复,后来看文的同学注意一下,这完全是这个河蟹社会的错,发文20妙直接锁文,嗯,买过的同学也不用担心,之后会补上大大的一章番外的。所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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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鬼"移动的很慢,那速度其实就比乌龟快那么一点儿,蚩尤被凌空抬起,以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飘荡"在空气里。
众人一窝地缩在角落里,胡离背靠着紫霄,两只眼睛瞪得铜铃大,密切关注蚩尤的动静。可没过多久,他就杯具的发现,他他妈的悲催世界啊!!他遇到的是一只怎样的鬼啊!!怎样的鬼啊!
本来众人后退挤在一起的时候他并没太在意,只是略微想到自己靠着紫霄靠的有点近了,但碍于一种亲都亲过了抱都抱过了靠近一点算个毛的侥幸心理,他也就没多想。可现在不多想不行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圆滚滚的屁股刚好顶在紫霄牛仔裤拉链的前面,而某男鬼下面的二两肉,刚刚好隔着一层牛仔裤戳着他屁股。
胡离心想大哥你现在是看上谁了啊?这么有感觉?应该不会是蚩尤吧!?屁股后的那二两肉又硬邦邦戳了过来。
咽了口吐沫,胡离捏着拳头努力让自己的精神集中一点,毕竟现在一拨人这么挤着,他身后这位爷也应该不会有人堆里就上了他的气魄。可事实再一次雄辩的证明,某男鬼他想做的跟你想的他压根儿就不是一个思路!!
紫霄双手握着了胡离的腰,慢慢将身前的人挪到了一个让他更加舒服的位置。胡离脸色瞬间就白了,身体也变得僵硬,他小心翼翼观察周围人的神态,幸好此刻众人都一动不动屏气凝神注视着蚩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紫霄略微低了头,嘴唇在胡离耳后半厘米的地方停住,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勾着唇角,戏谑地吹了半口气在他耳边。胡离敏感地一抖,头皮都炸开,可他这么轻微的一抖,突然便发现,紫霄那顶着他的二两肉的顶端却恰好搁着两人的裤子略微插/入他股沟间。
疯了疯了疯了!!胡离咬着下唇,从耳朵到脖子再到脸颊迅速充血,整个人就像在虾子在热水里蒸煮过一样!靠啊,这大哥穿着牛仔裤的好不好,再怎么样都不可能用这样的姿势搁着裤子略微进入他后面啊!
拉链!那男鬼疯了,他竟然拉开了牛仔裤拉链!!
胡离整个一煮熟的虾子,思维却还是个人,他一边努力扫视周围人的情况,一边调动自己备份的理智,他努力思考要是现在自己挣扎着把紫霄推开,惊动了周围的人,会不会也惊动那头抬着蚩尤的"绿鬼"?要是他不挣扎,那现在紫霄在这里强了他的概率到底是大于前者还是小于前者?
可事实证明,势态的发展大部分时候都会往着没有最坏只有更坏的方向发展。周围的人一动不动全都注视着蚩尤,根本没有人注意最角落里面的两个人。而紫霄同学也打算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在这个隐秘的角落和非常的时刻干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情。
【蠢狐狸,放松!】紫霄流氓的对话响在耳膜里,还带着数不尽的暧昧意味。
胡离一抖,僵硬着脖子调头红着眼睛抬眼看了他一下,咬牙切齿:【你想干嘛?】
紫霄垂眼看他,身前的这只狐狸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脸颊耳朵脖子全都烧起来一片,红通通的说不出的剔透可口。紫霄眯起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双眼放光,【嗯,我还以为我做得够明显了!】
胡离张开嘴巴,全完愣住了,而后咬着后牙槽,眼神凶狠地瞪着紫霄,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炸毛的猫咪。紫霄勾着唇角笑,越看越觉得眼前的人可爱,忍不住低头,在胡离红通通的脸颊上啃了一口。
身前的人开始轻微的挣扎,紫霄握着他腰肢的手用力,不过他有理由相信,如果他现在松手的话,这炸毛的小家伙一定会转身直接挥上来一拳头。
所以,还是握着吧!紫霄手腕再次用力,胡离撞在他胸前,直接将两人完完全全贴在了一起。嗯,紫霄现在很满意这个状态,他喜欢这种贴近的状态,用自己的气息完全包裹着这蠢狐狸,然后扒光他的衣服,尽情的拥有他,用最原始的方式宣誓内心深处隐藏着的想念和需求,一直到他们拥有彼此!
对,就是这样!
这么想着,紫霄一手依旧握着胡离的腰,松开另外一只手隔着夹克衫摸了摸口袋里的扇子。胡离自然感觉到了,以为这男鬼又要做什么,惊恐万分地顺着紫霄的方向望过去,却只看见他隔着夹克衫在摸什么东西。
==|||难道还有道具不成?胡离顺着思维补脑。
紫霄却很快松开,然后向吐了口气,胸膛起伏了一下,胡离转头磨牙:【你刚刚做了什么?】
紫霄耸肩:【我只是,让他们看得更仔细一点,更清楚一点,更专注一点!】
胡离又不是傻子,在愣住两秒之后,他开始用力挣扎,再一次鼓足了勇气决定破罐子破摔,宁可惊动了那一拨"绿鬼"也不能荒山野岭的被人莫名其妙强了!虽然,嗯,这完全违背他作为胡家大少欺软怕硬的软柿子性格。
可他很快发现,再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因为周围的那一拨人从姜凯到阿沽,全部都一动不动看着蚩尤,眼神格外专注,对他的奋力反抗毫无察觉。
胡离瞪着眼睛转头:"你不是说你那扇子对活的东西没用么?"他索性开口讲话了,以紫霄的性子,估计现在他们说的再大声都没人听见。
紫霄勾着笑,眼里满是光,透着斯斯文文的欲/望,嗯,是的斯斯文文的,好像舞会上绅士邀请女士跳舞一样:"是没用,不过,谁告诉你我动他们了!?"
问了等于没问,胡离继续磨牙挣扎,可他发现,紫霄那不温不火的yu望,开始随着他的挣扎越来越□。那斯文的笑容开始皲裂,嘴角笑容扬起的弧度也开始扭曲,他整个"鬼"像是沐浴在一种称之为欲huo的气场之中。
胡离心道不好,立马放弃挣扎。
紫霄暗道他真是越来越识相了,然后立马在狭小的空间之内将两人换了个位子。胡离现在哪有空纠结换位子这种事情,下一秒,他就被紫霄压倒了身后的树干上。所幸树干上缠绕着一层又一层的藤蔓还有枝叶他才没有被磕到,否则就刚刚紫霄的那一手,他估计现在靠近腹部的两根肋骨就要断了!
紫霄压着胡离将人圈到怀里,迅速将牛仔裤褪下一点,胡离脸贴在藤蔓,因过分挣扎喘了口粗气:"你有病吧!!!!??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紫霄舔了舔唇,低头吻了吻身下人的后脑勺,一手却牵引着胡离的手握住自己的"东西":"知道,当然知道,等会儿你就知道我为什么挑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了!"
靠啊!他病得也太不清了吧!!胡离手里握着一根肉、棍,咬牙切齿地想老子真想咬死你!!
紫霄挑起胡离的下巴,让他扬起头,低头去吻他,愤怒的狐狸炸毛咬了他一口,却让他欲huo更旺。紫霄喘了口气,顺着胡离的手挺腰前后动了两下,便一发不可收拾。紫霄吻胡离的眼睛,注视着那双怒火冲天的眼:"你乖一点,我不弄你,很快就好!"
(应系统要求,删除1000多字……)
可是就算是现在这个时刻,他竟然还能调出理智回头扫了角落里围在一起的众人一眼,然而,他很快发现,在一堆精神高度集中的人中间,竟然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调过头看了他一眼。
疯了!!胡离涣散的眼神立马焦距在一起,他鼻尖沁着汗,整个人人完全被紫霄压住。他瞪大眼睛和那个人对视,眼里有闪躲也有羞恼,慌乱得兵不成列。可与他对视的人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甚至都没有看紫霄一下,就又转回了头去。
他竟然没事!!竟然被人看到了!!胡离跳动的心脏恨不得飙到三百,可是被人偷窥了或者说被人发现了的情事,却没有因为那个人被打断。
胡离相信紫霄不可能不知道,可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办法挣扎出来挥一个拳头给紫霄。胡离手里的涨已经到了极限,而自己的下面也牢牢顶着裤子。
(口口。删除139字)
"真好!"紫霄圈住胡离,勾着他的脖子轻轻吻身前的人,这种感觉真好,欲wang与拥有,存在与感知,他睡了太多年,沉睡之中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是这种占有的欲望让他能够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是的,存在。他需要一个方法去感知自己的存在,告诉自己,我是活着的,我还活着,我还有怀里这个人,我不会生生世世孤单下去,既然我不过阴曹地府之下一只活了很多很多年的阴鬼,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得到!
怀里的人靠在他身上喘息,眼睛眯成一条缝,星星点点的亮光闪在瞳孔里,紫霄凝视片刻,低头吻住那双眼睛。
你知道么,其实你从来都没有变过,永远的口是心非,明明你也很享受呀!不过没关系,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做将军的时候我喜欢,挑水农夫的时候我喜欢,如今变成了墓狐我依旧喜欢。
你是普通人,你很平凡,你一世的寿命总共不过那么几十年,还要用十几年慢慢长大,而等到下一世为人,还要经过几个轮回。可是我可以等啊,多久都能等,我可以睡在冰冷的陪葬陵里等你,即便那里阴暗寒冷即便在那里睡几年我就会慢慢不记得你。
可是你不知道,我宁可不记得你,宁可醒来之后慢慢再想起你,也不愿等着日升日落草长叶落几十个甚至几百个轮回之后,再等你出现。
蠢狐狸,你永远不会懂的,人的一生太短了,能用多少时间去回忆一个人?可是我的时间太长了,那么长久的回忆其实是一种束缚的痛楚,挣扎不开忘却不掉。
可是你看现在多好,我靠在我怀里,呻/吟挣扎,我们呼吸彼此的空气,征服彼此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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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感觉,我要疯了,发文不到半分钟,直接锁了,锁你妹啊锁!!!!!!
嗯,我要想个办法……这个是河蟹版本,本来上一章节内容锁了之后又开放了的,结果,你们懂的,我看到有同学买过39了,放心一定让你们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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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么,其实你从来都没有变过,永远的口是心非,明明你也很享受呀!不过没关系,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做将军的时候我喜欢,挑水农夫的时候我喜欢,如今变成了墓狐我依旧喜欢。
你是普通人,你很平凡,你一世的寿命总共不过那么几十年,还要用十几年慢慢长大,而等到下一世为人,还要经过几个轮回。可是我可以等啊,多久都能等,我可以睡在冰冷的陪葬陵里等你,即便那里阴暗寒冷即便在那里睡几年我就会慢慢不记得你。
可是你不知道,我宁可不记得你,宁可醒来之后慢慢再想起你,也不愿等着日升日落草长叶落几十个甚至几百个轮回之后,再等你出现。
蠢狐狸,你永远不会懂的,人的一生太短了,能用多少时间去回忆一个人?可是我的时间太长了,那么长久的回忆其实是一种束缚的痛楚,挣扎不开忘却不掉。
可是你看现在多好,你靠在我怀里,呻/吟挣扎,我们呼吸彼此的空气,征服彼此的欲/望。
胡离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手扣着藤蔓慢慢抓出一条印子出来。
所幸紫霄还有点人性,帮两人整理了衣服。
胡离黑着脸慢慢转过来,紫霄在狭小的空间内已经整理好了自己,从上到下看起来就是人模狗样的正经派头。胡离望天,人面兽心!人面兽心!人面兽心!
紫霄将胡离揽在怀里,两人又换了位置,胡离这才发现,那头抬着蚩尤的"绿鬼"依旧在慢慢移动。胡离满脸黑线,按照它们这个速度,爬到明天也爬不到祭祀台中央啊!胡离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发现他们从进盗洞到现在已经过了六个小时了,而他现在杯具地发现,自己是如此想念阿沽的无油面条!!
胡离这么想着眼睛就往阿沽那边看了一眼,眼神相当复杂!因为当他发现紫霄上他这事情被阿沽无意中撞破之后,他更加能够确定自己是有点喜欢紫霄的了,不讨厌,一点都不讨厌。那种感觉其实跟偷情也有很大的差别,是害羞!不好意思!好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儿被熟人碰见此刻正在和自己喜欢的男孩儿手牵手逛街。
子啊~~~这个感觉会不会太复杂了一点!胡离抬手羞恼地揉自己头发,却又被紫霄抓住了手,他转头:"大哥你不用吧,上都被你上过了,毛手毛脚就不用了吧!"
"不,不"紫霄立即回答,将握住的手放回去,然后亲自帮胡离揉了揉头发,官方术语称之为顺毛!!"我只是爱屋及乌。"
胡离被他顺毛顺得直缩脖子,最后彻底怒了,抬脚狠狠踩了紫霄一脚,转头低声怒道:"你有毛病啊!!"
紫霄帮他理了理头发,笑道:"嗯,还能骂人,说明精神很好!"
胡离一顿,默默转头,胡家大公子想,老子不跟你计较。刚想着,就听到白非凡慢慢抬起手,扶着脖子转了一下脑袋,轻声道:"怎么搞的,看得太用力了,脖子都疼了!"
胡离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假装看蚩尤一般当自己不存在。
那头四只"绿鬼"的速度堪称均匀,胡离又看了一会儿,先是将蚩尤从头发到脚趾甲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将四只"绿鬼"的身形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他无不好像的发现,原先看到满湖底"绿鬼"的恐惧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竟然有一种看皮影戏哑剧的观众心态。
这叫个什么事儿!!
贾正清这个时候幽幽开口:"奇葩呀!每分钟几厘米的速度!还是匀速!"
白非凡点头,声音很小地负荷:"申请吉尼斯还能拿奖金!"
姜凯接着道:"申请吉尼斯有要求的吧?"鬼"能申请?"
胖子扯着嘴角打了个不张嘴的哈欠:"要不摄像?"
贾老大开口:"谁手机像素高的?!"
胡离很自然接口:"姜凯他舅舅呗,山寨手机,手机中的战斗机!"
白非凡脸皮一抽:"没电了!"
胖子立马轻声附和:"我有我有,诺基亚行不?"
紫霄这个时候悠悠来了一句:"我用的黑莓。"
胖子被无意间鄙视了,默默闭了嘴,然后一场好好的原本应该惊心动魄的盗墓行动就这么流产了!戏剧化的从贾正清同学的速度问题转到了手机牌子问题。
姜凯:"我用的爱立信。"
贾老大:"摩托罗拉!"
贾正清:"三星!"
陈逸风:"诺基亚。"
胡离很不好意思的表示自己有些脱离大众,而且脱离过头了,他默默缩了缩脖子,低声很不好意思道:"保时捷!"
众人瞪大了眼睛都转过去看他,靠哇,有钱人!!白非凡仰头掩面泪奔,苍天啊!!同样是大少!怎么他用的就是是山寨手机啊!!
然而,他们都忘记了,他们这一行人中,还有一个没有自报手机家门的,胖子推了推身边的阿沽,问:"大叔你呢?"
阿沽转头,速度很慢,幽幽看了胖子一眼,吐出了三个字:"小灵通!"
呃?众人再惊,只有白非凡心里热泪盈眶,子啊,终于有比他还磕碜的了!
众人这么八了自己手机一翻,再去看蚩尤的时候,发现"绿鬼"已经靠近了最中间的祭祀台。而且从他们靠近祭祀台之后,那四只绿鬼的速度开始加快,速度明显比刚刚快了很多。
一行人都闭了口,胡离这个时候顺着看蚩尤的目光看过去,刚好看到对面几人高的石碑。蛇缠绕青铜的怪异图腾,不认识的文字。
紫霄这个时候道:【知道图腾下的字是什么意思么?】
胡离惊了一下,反应过来立马心里回道:【不认识。】
紫霄:【九黎一族特有的文字,石碑上面是铭文。用来歌颂他们的首领。】
胡离:【歌颂蚩尤?奇怪了?我以为蚩尤战败被杀之后是被黄帝锁在这里的。】难道不是?那为什么蚩尤死了之后被人锁在树藤下?
紫霄:【不,他们的首领,不是蚩尤。】
胡离瞪大眼睛看蚩尤,他没有转头:【那是谁?!!难道流传的古迹都是假的?】
紫霄双手握住胡离的肩膀,【不,不假,只是因为他们这个首领心思很深,他让九黎族中82个身形差不多的人带着面具,自己混在其中,蚩尤只是他的手下之一,因为骁勇善战,所以被外族误认为是首领。】
原来是这样,那这么说,祭祀台中央那个叶子形状的石棺里面,才是真正的九黎首领?!胡离垂眼冲围了祭祀台一圈的青铜面具看了一眼:【难道,地上那些青铜面具,就是另外那81个人的?】
紫霄:【不,只有79个。】
胡离这才想起来,之前白非凡带人进来,有两个人都拿了青铜面具,其中一个跑掉了,另外一个也下落不明,胡离估计着肯定凶多吉少。【那只有79个青铜面具,现在怎么办?】
紫霄:【没有关,这并不影响。】
胡离兀自点头,却见"绿鬼"抬着蚩尤已经步上了祭祀台。
紫霄的声音这个时候又传到了胡离耳膜上,可那声音却带着丝哀伤,是紫霄从来没有用过的音调,低低的缓缓的,像是在诉说一件很久之前令人难怪而伤感的故事。
【知道么,碑文之上刻着的字,一半歌颂他们九黎的首领,一半用来陈述蚩尤的罪行。他们用一句话来概括蚩尤的战绩,却用大片的生涩词汇来形容蚩尤的罪状。行为不检点,性格放荡,为人不知谦让粗犷,打仗不够凶残。】紫霄的声音幽幽传来,像是隔着几层过滤网,将多余的杂音都过滤掉,只剩下那种淡淡的透明的伤感。明明只是别人的故事,明明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可他讲述的时候,那哀伤之感盘绕在胡离的脑子里,一层层沉淀下去,就那么一直戳到心里。
伤感么?伤感什么!?难受么?又难受什么?!胡离捏紧拳头,用指尖掐自己,不知道现在自己这种心情算什么,只因为身后人传达出一种哀,自己便也低到尘埃中去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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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汗……折腾了两个小时,终于好了,邮箱及密码请看评论,我都不敢发了这里,再锁我就想sh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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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之后却没有再说什么。四只"绿鬼"已经慢慢移到了祭祀台的中央,胡离睁大着眼睛,他刚刚似乎看到,那个一直沉睡着的蚩尤似乎动了一下。
动了一下?怎么会动?不可能啊!!可胡离灵光一闪又想到,这个祭祀台是用来做什么的?这些"绿鬼"将蚩尤弄上来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像是紫霄说的,蚩尤是九黎的罪人,所以运上来鞭尸?胡离一个激灵,娘哎,那个九黎族首领的趣味还真是有够邪恶的。
四只"绿鬼"将蚩尤慢慢放下,然后绕过石棺,各自退到祭台的石碑之下。胡离看得有些囧囧有神,他现在无不悲催地发现,自己看着那"绿鬼",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恐怖!
他这个盗墓贼做的,真他妈的够专业啊!!
蚩尤躺在"地上",和船型的石棺平行,众人一时都不太明白这如同"祭祀"一般的过程持续到现在会继续往哪个方向发展过去。
难道石棺会自己打开从里面蹦出个粽子,还是其实等会儿会有无数"绿鬼"争着抢着跑过来鞭尸?众人心里都疑惑,可不管是哪样的情形,似乎对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来说都是巨大的威胁。
胖子神经反射一般腿又开始不争气地抖,他轻轻掐了自己一把,然后扭曲了脸看向紫霄,紫霄感应到他的目光,转回头来挑眉头,胖子又默默无语转回头去,轻轻拉住了阿沽的袖口,轻声道:"我说,这位大叔,其实关键时刻你还是会救我的吧?!"
姜凯听了之翻白眼,苍天啊大地啊!当初究竟是哪个没长眼的牵线给他找了这么个鼠辈!!?
阿沽转着脖子看他,然后又转着脖子转回去,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怜的胖子兄,只能默默当自己不存在,努力在这个满是"绿鬼"的墓中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众人又看了一会儿,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且什么都不会发生一样。胡离心里正疑惑着,却突然想到,那人鱼的歌声怎么停止了?祭祀用的歌呢?胡离心里这么嘀咕了两句,耳边却突然炸开一声,好像是自己沉没在水中,有人在水面上哗啦扔出几块石头,真好敲在他脑袋上放,激起一层水花,而他没在水里,只能听到一声沉闷的敲打。
接着,人鱼姑娘那动听婉转的歌喉就再次响彻在了耳旁。
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胡离惊呆了,心脏在短暂的两秒内似乎停止了一般,然后便开始砰砰砰直跳,恨不得跳出嗓子眼。
蚩……蚩尤!蚩尤竟然醒了!
是的,好似平静的湖水被石子荡开一片水花,胡离从人鱼的歌声中清醒过来,彻底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那个是蚩尤没错,接近两米的身高,奇怪的青铜面具,手腕脚腕上被勒出的黑色伤痕,他此刻双曲微微弯起,顶在石棺上,腰盘弯的很低。石棺已经被完全打开,石棺盖被掀落在祭祀台一边,而蚩尤正以那样的姿态,弯腰低头,双臂撑开在石棺上,似乎正"看着"石棺里的……呃"人"。
而再看身旁众人,似乎还都没有发现蚩尤的变化,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刚刚蚩尤躺着的地方,甚至,包括了阿沽!
胡离立马明白过来,是人鱼的歌声在捣鬼!那个歌声,哼着奇怪的音律唱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所讲所言他们一句都不明白,却可以使人致幻,或者说他可以空间和时间的变化,就像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她也是用歌声引导他们的!
胡离心里一阵哀嚎,这是个什么事儿!可他相信,就算这人鱼的歌声再诡异,也一定控制不了紫霄!
胡离慢慢转头,动作就像是慢动作一样定格着一点一点转,最后,他抬眼,刚好看到紫霄垂眼和他对视。果然!那眼里一片清明,哪里有半点幻影!更何况,刚刚那家伙似乎那什么差点XXX了他,怎么可能会被人鱼的歌声迷惑!胡离心里嗷的一声惨叫,很想抱头大骂,这是个什么事儿啊!!什么事儿!!
某鬼自然也发现了胡离扎狂暴躁却隐忍的肌肉紧绷骨头恨不得咯咯作响的情绪,他抬头看了看头顶交错的藤蔓,勾住唇角,痞痞坏坏一笑。
胡离已经转回了头,自然没有发现,要不然他估计筋都要开始抖了!
【蠢狐狸。】紫霄那让人讨厌到抓狂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胡离恨恨的动了动耳朵,当自己没听见。
【生气了?蠢狐狸?】紫霄继续问,声音上扬一个音调,听着很欢很喜的样子,手也没闲着,隔着胡离的外套衣服用食指轻轻摩挲着身前人的腰。
胡离耳朵又动了动,坚决当自己没听见。
而这个时候,那一动不动,"凝视"着石棺内的"人"的蚩尤却突然双臂撑开,动了一下。
胡离警惕,立马僵直了身体。
而蚩尤并没有站起来,完全赤/裸的高大男人却在许久的凝视之后,慢慢的弯腰,从胡离的角度看过去,就只能看见紫霄的前胸,脖子,带着面具的脸以及后脑勺一点一点慢慢被石棺挡住,接着,便是蚩尤披着长发的后脑勺一点一点微微的起伏。
胡离身体更加僵硬,迅速石化了!他这个,这个蚩尤……真不是他右脑太发达补脑的情节太情//色啊!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一点点起伏的后脑勺,怎么看都怎么像是在"亲吻"吧?
胡离一口口水在嘴巴里含着,都没敢咽下去,他怕他一口口水下去了,等会儿祭祀台那头的那位蚩尤大哥会做出更加让人不能接受的事情来。
而这个时候,胡离腰杆上那一双属于非人类的手却突然使劲,牢牢掐住了胡离的腰。胡离一口口水差点喷出来,最后只能直接咽了。他转头,想用愤怒的眼神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却突然发现,身后的紫霄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祭祀台上的一幕,那表情很奇怪,胡离不能深刻明白,却知道,有些时候我们看着一些自己想帮不能帮的人,想做不能做的事情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
紫霄的眼神很深,像黑暗的海岸边放眼望去那无限的寂静深海一样,这是胡离从没见过的紫霄,紫霄的笑容其实很浅,他时常笑,看着谁都笑,打坏主意的时候会勾唇笑想事情的时候也会笑,可那笑容很浅,就只挂在嘴边,根本没有印到眼睛里。
所以胡离一直相信,其实紫霄是个淡漠的甚至有些凉薄的人,他用一个嘴角的动作来招式自己的亲和力,可内心深处也许早划出一块地界将你革除在外。这是胡离一直深信的事情。
可是现在,胡离看着这样的紫霄,突然意识到其实这个男鬼也有自己无助的时候,可他的凉薄和淡漠在内心里,嘴角又挂着那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于是愣是谁都相信,这个男人,有强大的内心以及深不可测的本领。
而一直到刚刚,胡离才陡然惊醒,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就算紫霄是一个男鬼他永远也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比如此刻——无助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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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乃们翻开留言看看,有木有觉得,偶的留言数揍是个悲剧哇!!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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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默默转回头,他现在无比确定,要么紫霄以前就来过这个古墓,要么就是眼前的这位和身后的那位其实很早之前就有某些不为人知的渊源。
蚩尤的动作很缓慢,好像很怕一不小心就惊醒了石棺中的那位,胡离在这一拨不清醒的人中间独独清醒着,并没有陡然之间生出一种高大之感,只觉得情况越来越不对头。人鱼的歌声飘荡着,时高时低,时而轻盈时而低缓,胡离却慢慢听出了一种凉薄萧索的味道出来。
紫霄的手放在胡离的腰上慢慢松开,而祭祀台上,那位用一种近乎完全虔诚的方式进行"祭祀"典礼的赤/裸男人,也慢慢站直了身体。
胡离看过去,正好看到蚩尤又弯下腰,伸出右手捏住被扔在地上的石棺盖的一角,跟拎一块破抹布一样轻轻松松拎起石棺盖,放回了石棺上。
胡离:"……"
可是,下面的情况却很快诡异,明明蚩尤的动作并没有什么特别,这种单手捡抹布一样的行为却引起了石碑图腾之下四只"绿鬼"的注意。四只"绿鬼"注意到蚩尤的动作,原本竖瞳的绿色眼睛陡然瞪大,均朝着蚩尤盖棺材盖子的方向看过去。
似乎是没有想到蚩尤会这么做,四只"绿鬼"愣在当场,然后下一秒,在胡离还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紫霄的手伴随着人鱼尖叫惊悚的嗓音盖在了胡离耳朵上。
人鱼开始惊恐万般一样尖叫取代了原本的低缓歌声,像是金属死命摩擦地面一样发出的沉重而锐利的高音调,胡离耳朵的听觉范围本来就比普通人的大,而紫霄掩住他耳朵的速度还是慢了半步,就是那半步,胡离差点一口心头血喷出来。
耳朵像是被人用无数针扎过一般,胡离翻个白眼,好笑的想到,奶奶的,终于能理解当年紫薇被容嬷嬷个老女人用针扎是个什么感觉了!
人鱼这么一叫,原本被歌声迷惑住的众人都惊醒过来,左右茫茫然看着,就发现原先还好好躺在地上的蚩尤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石棺旁边,而那四只"绿鬼"此刻正用一种嗜血一样的眼神齐齐看着蚩尤。
胖子被眼前的情况骇住了,茫茫然转身扒着阿沽的衣服:"大……大大叔,你说过会救我的是吧?"
阿沽大叔这次回了头,眉头难得皱了起来,却依旧没回答胖子。胖子兄内心深处默默垂泪。
白非凡和姜凯对视一眼,两人都很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加不知道这个已经死了千年的蚩尤怎么突然又醒了?姜凯牙齿有些打架,狠狠咬住了后槽牙,白非凡却挑眉头冲胡离:"哎,胡大少,借你那手机用用,拍下来做个纪念。"
姜凯咬后槽牙咬得最酸,听了白非凡的话白眼一个劲地翻,擦啊,老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嬉皮啊!!
胡离转头看着白非凡,他现在觉得脸皮有些厚重,耳朵也有点疼,他扯了扯脸皮,想说话,却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巴。陈逸风从旁边窜过来,捂着胡离的嘴巴,低头轻轻凑到胡离眼前,胡离看着面前这人的嘴巴一张一合:"眼睛流血了。"
刚刚听到的那一声尖叫,穿过胡离的耳槽通过耳神经传遍了面部五官,陈逸风说胡离眼睛流血了其实并没有完全说实话,实话是,现在胡离除了嘴巴不呕血,七窍有六窍都慢慢溢出血珠子。
众人都往胡离这头看过来,姜凯看着从小一起摸虾偷女人内裤的发小此刻"六窍滴血"的模样,心里像被刀子剜了一下,他张张口,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
其他人均沉默地看着胡离,他们或多或少都猜到,可能跟人鱼的歌声有关。但谁都知道,面对危险,尖叫与争吵无济于事。
胡离被紫霄捂着双耳又被陈逸风捂着嘴巴,茫茫然和众人对视一圈下来,又茫茫然的想到:"他们怎么都听不到人鱼尖叫呢?还有啊,干嘛都用一种死了亲娘的表情看我!!"
胡离正郁闷这,紫霄的话却凭空传过来,神奇的是,胡离发现这次声音不是在耳膜里响,而像是从自己心底发出来的:【别说话,过一会儿就好。】
【你们听不到人鱼叫么?】胡离疑惑。
【不是你们,是他们!】紫霄低头看着身前这只蠢狐狸的后脑勺,勾唇轻轻笑了下,抬眼又冲着门口的一群绿鬼望了一眼,目标锁定阿沽,却最后踹了胖子一脚:"让你旁边的人过来!"
胖子屈服在紫霄的淫/威之下,怒目看了紫霄一眼,转头拉了拉阿沽的袖子:"有人找你!"
阿沽走过去,看都没看紫霄一眼,很自然替了紫霄的班,双臂张开五指并拢,在紫霄的手从胡离耳旁撤走的瞬间盖了上去。于是胡离就只感觉到耳边有一阵风,瞬间又都安静了。
紫霄看了陈逸风一眼,陈逸风用一种"忙你的,老子还能拐他跑了不成"的眼神回敬过去,紫霄满意地点头,和姜凯嘱咐了一句"小心",眼睛却看着石棺旁背对他们的蚩尤,脚步。
姜凯小朋友顿时神情肃穆,用一种"你敢临终托孤,我就敢收"的肃然神情看着紫霄,暗暗捏拳头,你且放心将你家小娘子交给我吧。
胖子握拳,"霄哥你去哪儿啊?"
紫霄对这个一样也挺墙头草的胖子渐渐有了那么一点好感,就一点,于是他回头,看着胖子道:"噪音污染,为民除害!"
胡离看着紫霄的嘴巴一张一合,吐出那八个字,一口血差点就喷出来!
可紫霄一转身并没有直接奔向洞口,而是脚底打了个弯,绕着祭祀台走了两步,然后蹲下捡起面前的一面青铜面具。
在手指触碰上的那一刹那,那些久远的封存记忆如潮水一般扑面而来,掀起的海腥味让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战乱动荡不安的时代,肆虐的喧嚣,扬起的尘土,吼叫的战狮与野豹,以及那站成四排头戴青铜面具被称为战神的高大男人。那一刻,有那么一瞬,他似乎真的回到了过去,将信仰与生命交给一个叫做"蚩尤"的男人,他们81人被称作是蚩尤的兄弟,可他们都明白,除了那个混迹在他们中间的"首领",另外80人,都视那个叫做蚩尤的男人为真正的战神,他们信他,敬他,将生命交给他,然后便用战斗与鲜血来兑现自己的忠诚。
紫霄勾唇笑了一下,古水无波的眸子里倒映着面前的青铜面具底纹,那是"鳌",龙生九子,有一子龙头龟身的便是"鳌",鳌代表什么?忠诚,还有永恒的希望!!
那曾经是他的希望,带着不败的神话与对蚩尤的信仰,他们一路残忍地厮杀异族暴虐地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捅/入别人的身体。尽管,那根本不是他们所希望的。安定的生活和惬意阳光下的狩猎才是他们一直梦想着的生活。
但是,有什么关系?只要有那个人在,只要蚩尤还在,他们的信仰不灭,他们的灵魂始终忠于他们的"首领"。尽管,他们都知道,蚩尤并不是真正的首领。
可是在某一日,活着的人突然死去,信仰突然消失,那种焦躁的痛楚与不甘却是任何人都不能体会的。与情无关,与爱无关,那是一种信仰,有关男人的信仰。
早不在了,紫霄将面具抵在下巴上,轻轻笑了下,眼神平静,早不在了,信仰,杀戮,还有兄弟。尘封了千年的过往与记忆,即便如同潮水一般卷来,也不过湿了他的衣衫,于他而言,已不再是什么多大的伤害。
那些所谓无助与痛,那些所谓的不甘与怒,早就随着青烟洋洋洒洒飘走了。
可是没关系,至少,那只傻不溜秋的蠢狐狸还在!于是,生命不会很单调,没有信仰的灵魂也不会干枯,希望便不会完全消失。胡离转头看着胡离,众人看向他一溜烟的眼神都齐刷刷移开。胡离头不能动,嘴还是被捂着,只能翻个白眼,继续望"天"。
紫霄笑了下,眼神明媚,好像阳光下红扑扑的石榴果,他将青铜面具覆上自己的脸。下一秒,那面具就如同吸盘一样,完全和紫霄的脸贴紧。胡离"望天"望得眼睛疼,垂眼的时候却刚好看到紫霄带着面具。
他能确定,尽管看不到,但紫霄一定是看着他的!一定是的!而这一刻,胡离心里如同明镜一般通透,甚至不需要他问也不需要紫霄点头,他就能确定,那青铜面具本来就是紫霄的,而紫霄也正是青铜面具的主人!
果然啊!胡离动了动嘴角,他只是想笑一下,却引来陈逸风的白眼。果然,他没有猜错,一向清清淡淡看什么都跟浮云一样的紫霄,怎么会无缘无故对着一个石棺露出复杂的眼神呢?
紫霄冲他点了点头,抬腿就往洞口的方向跑,而这个时候人鱼的尖叫依旧继续着,而洞口围挤在一起焦躁不安可能随时都会冲进来的"绿鬼"却突然猛缩竖瞳,惊恐万分一般让出洞孔。紫霄撑着洞口的藤蔓跳下,动作潇洒自如。
胡离眼睛不能动,只能跟着后面转眼珠子,一滴血顺着眼角又流了下来。他有点心疼,心疼紫霄,如果这个男鬼其实就是蚩尤81个兄弟中的一个,那他看到蚩尤被吊在古树下藤蔓上时,是该有多难受。兄弟如手足!
白非凡在一旁轻声抽气:"疯子啊!都说了戴那面具会疯的好不好!好不好啊!"
姜凯握住白非凡的手,用一种看尽苍生遥望江湖的眼神看着他舅舅,"舅,咱们要坚信,霄哥他就不是个人!"
胡离正兀自伤情一番,正想感慨一下自己博大而又通透得跟什么似的心肝,陡然听到姜凯的话,只能翻个白眼,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而一旁一直沉默不语存在感几乎没有的贾正清,以及存在感很强但其实都被众人努力忽视的贾老大都看着祭祀台的石棺。
他们都注意到,祭祀台之上的看似平静的石棺盖正一点一点的移动着,而一旁的蚩尤在紫霄戴上青铜面具冲出洞口的瞬间,已经转过脖子,看向了洞口紫霄跳下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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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咳,作者小广播:圈子里写文的都这么告诉我,如果你第一篇文收藏不高点击不高订阅不高评论不高,那就早点改大纲,缩字数,争取日更且在不烂尾的情况下完结你的文章。
然后,其实,你们懂的,我这文目前13W,但是大家到现在都不知道紫霄和胡离到底是谁,还有那个古澜,都一直木有出现过,古风的断子绝孙命也不知道能不能改,所以事实雄辩的证明,我从来没想过改大纲,更没想过缩减字数就为了早点完结。
嗯,就这样!
如果文章有漏洞的,请童鞋们一定要告诉偶啊……蚩尤墓这章快完结了……耐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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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跳下洞口,沿着古树繁杂的树枝往下跳,身后长长的墨色头发甩在树干上,脸上青铜面具反射出幽冷的光。往下跳了没多久,便有一个移动的物体落入视线里。
那是原先趴在湖岸边的人鱼!此刻的人鱼已不再是原先半人半鱼的模样,腰部往上□在外的皮肤已经完全被一层厚厚的蓝色透明鳞片覆盖,人鱼原先漂亮的脸也被淡蓝色鳞片覆盖,只露出一双眼睛,竟也透着血一般的红色。而人鱼双手攀爬在一条厚厚的枝干上,其实从刚刚蚩尤将石棺盖盖上的那刻开始,他就开始沿着湖岸往上爬,可是因为下/身是一条厚重的尾巴,所以他爬树的速度比较慢。
人鱼抬眼发现了带着青铜面具的紫霄,赤红色的眼睛越发狰狞,他张嘴嘶叫一声,双臂撑开,用一种准备攻击的动作威胁这紫霄。
紫霄停下,抱胸停在一处树干之上,垂着头看他。面具之下,他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眼角荡出一丝任何人都无法看到的嗜血杀戮。
人鱼仰头看他,赤红着眼睛又狰狞的嘶叫一声,正准备往上再攀爬一下,紫霄却突然随手折断身侧的一段树枝,抬臂顺手向着人鱼的尾巴插去。
人鱼的尾巴很粗壮,尽管他作为一只"墓狐"其实身体非常灵活,可刚刚紫霄从折断树枝到将树枝投过来的动作浑然一体,速度快到根本就无法看清楚。所以人鱼堪堪避开,那树枝擦着他的尾巴钉到了他身后的树枝上。
紫霄呵呵笑了两声,无视人鱼的嘶叫,他垂着头,面具挡住了他的眼睛及所有的面部表情,但是这只已经活了千年的"墓狐"依旧在隐约之中感受到了一种隐约的威慑。
"哦,我原来还以为,你是尤的墓狐,不过现在看来,显然是我看错了!"蚩尤这么说着,一手已经折断了手边的树枝,不过这次他没有失手,那根手臂粗壮的树枝直接插/入人鱼的尾巴上,鲜红的血水沿着鳞片直接蔓延开。
人鱼似乎没有想到紫霄的速度这么快,惊愣转头下看到自己的尾巴已经被钉在了树干上,尖声惊叫一下,尾巴甩开那根树枝撑着双臂就要跳上来。只可惜,紫霄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人鱼挣脱开尾巴上树干的第二秒,紫霄已经跳了下来,在双脚还没有落下的时候,一手握住人鱼的脖子,一手已经直接暗道了人鱼的左心房。
然后,双脚落下,蹲在人鱼身旁的一根树干上。
"本来你也不用死的,不过可惜了,尤回来了!"说着他按在人鱼心房上用力一按,却像突然发现什么似的,停住了手。隔着面具,紫霄好似面无表情一般顿了顿,然后,他突然放开按在人鱼心房上的手,可那只握着人鱼脖子的手却突然用力一扭,力道出奇的大,人鱼的颈骨便直接被捏碎。
还未有任何实质性挣扎,人鱼的尾巴象征性的挣扎两下,便再没有了任何动静。
人鱼睁大的眼睛赤红,在死去的那一刻身上蓝色通明的鳞片如同凋谢的花蕊一般枯萎,从蓝色渐渐变成灰色,接着整个尾巴上蓝色的鳞片也变成灰色,原本前一秒还会龇牙冲人威胁的人鱼,下一秒,变成了一件磨砂雕塑的艺术品。
紫霄摸了摸人鱼僵硬得如同石头一般的脸,在面具之下的嘴角轻轻勾了一下。这种感觉很复杂,千年不曾有过的肃杀与嗜血之感好像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原本被埋藏在骨头里的残忍似乎在戴上面具的那一刻突然被释放出来,汹涌奔腾在血液中,冲撞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结构。
好像自己依旧活着,永无止境的战争,蓄势待发的杀戮,献血,死亡,荣誉,还有信仰。这一刻,那些原本早就消失了的东西似乎又都回来了。
紫霄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脚下的人鱼,毫不犹豫地转身冲上了祭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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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很无奈啊!真的很无奈啊……耳朵被人捂着,嘴巴被人捂着,除了鼻孔能呼吸,他现在就连眼珠子都动不了!因为血珠子不停的从眼睛里流出来,他现在眼前一片肃杀的红色,朦朦胧胧盖在眼前,看什么都是红色的。
红色的陈逸风,红色的胖子,红色姜媒婆,还有红色的蚩尤!
透着一层红色的纱,胡离也注意到了转头的蚩尤,赤/裸的身体,□的背脊,宽厚的肩膀。胡离看到蚩尤转头看向洞口,他自然知道蚩尤看的是什么,是紫霄,带着面具跳下洞口去的紫霄。
洞口挤满了竖瞳的"绿鬼",一对对眼珠子挤在一起,胡离悲催的想到了"一打绿鸡蛋"这个较为生动形象的比喻。"绿鬼"们似乎很怕紫霄,在他冲出去的那一刻迅速让开一条道,可当蚩尤转头看过去的时候,那些"绿鬼"又都挤做了一堆,一双双绿色的瞳孔猛然收缩又张开,乌压压一片的黑雾不停的扭曲,似乎是无数的鬼魂挤压在一起。
众人自然都看到了,陈逸风和阿沽都没有动,胖子两条不争气的腿又开始抖,边抖边去拽阿沽,阿沽大叔低头看了看胖子拽着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踹了一脚过去。胖子兄这次终于不抖了。
白非凡拽着姜凯,贾老大推着自家弟弟,一行众人又往角落里缩了缩,努力在这个原本他们不该来的地方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这次阿沽大叔被挤到了最里面,胡离被前面的姜凯一挤,人就靠到了阿沽身上,然后胡离条件反射之下夹紧屁股,努力让自己的臀部远离身后的人。
擦啊!不是说人生不可能在同一条河流中流淌么?怎么他的人生能杯具成这样啊!!有必要同一地点同一场景发生两次么?
尽管众人都在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但事实证明,蚩尤他是真醒了,在看着紫霄跳下去的20秒之后,蚩尤大哥转过了赤/裸的身体,用最坦诚的一面,和众人打了个招呼。
白非凡这个时候依旧不忘抽风,"他那鸟儿的尺度,好像……大了点!"
众人心里齐喊:"闭嘴!"
而蚩尤在这个功夫,已经走下了祭台,往众人这里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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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更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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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越缩越小,胡离被前面的姜凯和白非凡压得只能不停往后靠,陈逸风这个时候已经松开他了,阿沽也放开捂着胡离耳朵的手。
胡离动了动耳朵,这才发现人鱼尖锐的嗓音已经没有了,他想那位神勇无比的紫霄大哥估计已经把蚩尤的"墓狐"给敲晕了,毕竟现在他还没有想到,这个古墓其实并不是蚩尤的,人鱼自然也不是蚩尤的墓狐。
蚩尤的脚步并不快,一步一步挪过来,好像脚底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着,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可惜蚩尤还未走过石棺,石碑之下的四只"绿鬼"已经冲了过来。
"绿鬼"瞪大竖瞳,黑色烟雾一般的身影如同染上了一层赤红色的火焰,绿色的瞳孔在火焰的映衬之下狰狞而又诡异。四只"绿鬼"似乎对石棺非常的敬畏,绕开一大圈才缠上了蚩尤。蚩尤头戴面具,脚下的步伐不停,对缠绕上来的四只"绿鬼"没有任何反应,任由四只"绿鬼"用赤红色的鬼火缠绕住自己的四肢手臂。
可是,蚩尤的步伐却没有因此而停住,速度没有减缓,也没有加快,抬脚、落地,一系列的动作似乎没有受到任何牵绊。
而"绿鬼"身上赤红色的火焰却愈燃愈烈。
缩在角落里的众人能够明显感受到周围温度的升高,胖子肉多脂肪多,一热就开始死命流汗,衬衫和外套都被汗侵湿了,挥发的汗味熏得胡离一个劲的翻白眼。
胡离心里一阵哀嚎,却听到白非凡幽幽来了一句:"再这么下去,年度宫廷大剧有着落了,就叫,蚩尤烤胖子!"
众人:"……"
胖子看着蚩尤的方向,一个劲地擦汗,嘴里回道:"那你回头给我搞个小金人,也不能白牺牲不是?!"
胡离白眼又一番,胖子哥啊~~都什么时候了,麻烦您就别跟着姜凯他舅舅唱这么不符合整体剧情基调的戏码了,好不好,好不好啊!!
白非凡不负众望,果断回道:"还小金人!你以为你宋丹丹?给你整个百花奖最佳男配,提名的时候就说是——本世纪最英勇的死法!"
众人:"……"
胖子擦了擦汗,停都不带停的,就准备回嘴,被胡离身后的阿沽一口喝住:"闭嘴!"
胖子头都没敢转,果断闭嘴。胡离压着阿沽,神游一般想到,我擦,怎么感觉有一股子叫做奸//情的味道。
四只"绿鬼"拽住蚩尤,不停的向后拉扯,似乎并不希望蚩尤离开祭祀台中央的位置。而这个时候,贾老大却突然低声开口:"石棺打开了!"
"呃?"众人都顺着贾老大的话网祭祀台最中央看去,胡离个子没有姜凯和白非凡高,几个人缩在一起他顿时就成了蘑菇,只能努力垫脚,抬手压前头姜凯的头,视线往祭祀台中央看去。
狐狸眼睛多尖啊!一眼就看到原本被蚩尤轻易盖上的石棺此刻已经被挪移开,露初一条细缝。
贾老大道:"我觉得,刚刚蚩尤站起来的时候,可能石棺里头的那位,就已经……"
贾老大顿住没继续说,因为只需要说这么多,一群盗墓贼顺着他的思路往下去想,自然能想到让人惊悚的事情。
白非凡接话道:"就已经醒了。"
众人都不再说话了,提着嗓子看看蚩尤再看看石棺。他们谁都不知道石棺里面现在会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也许和蚩尤一样,是一个能够醒过来的完整活人,也有可能是个粽子,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总之,如果是前一种,还能接受,如果不是……
胡离咽了口吐沫,"我没有带黑驴蹄子!"
姜凯哭丧着脸道:"娘的,我也没带!"
贾老大大拇指转了转手里的枪:"这个不行?"
胖子隔着一群人,冲贾老大道:"你是专业的么?这么外行?黑驴蹄子可比你手里的有用。"
一向大脑思维超级短路的白非凡都附和:"我不得不说,这次我也没带。"
是啊,谁都没带,他娘的他们下来的时候怎么都能粗心大意得这么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呢?
胡离抬头无语"望天",他挤在众人堆里无语发现,没有紫霄在的日子,果然不怎么安稳啊!
【蠢狐狸!】紫霄的声音突然传来,胡离猛的低头,转头看向洞口,却只看到一堆绿色的竖瞳挤在门口。
胡离心里道:【擦,你现在在干嘛?】
紫霄:【搬石头。】
他回答得很简单,可是胡离很疑惑:【你搬石头做什么?】现在这么危险的时刻,麻烦大哥你有点知觉好不好啊好不好!!
紫霄:【怎么,有问题?】紫霄没有回答,敏感的似乎发现了什么,问道。
胡离看了看祭祀台中央被四只赤红色"绿鬼"缠住的蚩尤,又看了看此刻已经裂开一条石缝的石棺,张了张嘴吧,心道:【呃,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紫霄顿了顿,【坏消息。】
胡离抓狂,靠哇,根本就没有好消息好吧!但是他只能洋装镇定,轻飘飘潇潇洒洒无所谓道:【坏消息是蚩尤被那四只绿鬼缠住了。】
紫霄:【哦。】
哦?哦!!胡离:【大哥,你给点能实质性表达你感情的回答么?】胡离咬牙切齿。
紫霄:【嗯!】
胡离:【……】
胡离:【还有一个坏消息,或者,好消息,石棺开了一条缝,自己开的!】胡离故意强调了后面四个字。
而这一次,紫霄很久都没有回答,胡离等了一会儿,却听到紫霄道:【我搬好了,你等一会儿。】
胡离:【哦。】
其实对紫霄的这句等一会儿胡离也没多大的概念,他想着以紫霄的体力,怎么着从下面爬上来再快也要个十分钟么,可没想到,半分钟还没到,门口挤在一起的"绿鬼"一阵猛烈的挣扎,让开一跳道。紫霄撑着藤蔓,敞开的夹克衫在空中一个翻飞,墨色的长发在空气中划开一个互相,以一个十分漂亮的单手撑跳,便跳了进来。
胡离张着嘴巴默默转回头,咽了口吐沫,无声的想到,帅啊!真他娘的帅!
胖子兄也咽了口吐沫,白非凡抱胸,啧啧低声感叹:"我要是个女的,直接上了他。"
姜凯阴笑,笑得无比奸诈小人,"舅你不是个女的,也能上。"
白非凡:"去!小屁孩儿懂什么!"
紫霄脸上依旧带着面具,但那似乎并不妨碍他的行动。胡离看到紫霄跳上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微微掉头看了眼蚩尤,而他眼睛尖,眼角的余光也看到那头祭祀台中央的蚩尤,似乎转过头,也看了眼紫霄。
好像是亘古不变的默契,两人在短暂的时间内凝视点头,然后各自掉开头。
一瞬间,胡离的小宇宙爆发了,他敏感地想到,擦啊!!他想到紫霄可能原本就认识蚩尤,可能是蚩尤81个兄弟里面的一个,那他怎么就没想到,他们两个可能会有奸/情啊奸/情!!
而那头紫霄,带着面具,"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无事众人的视线,一脚踹开了胖子,将快要被压成面饼的胡离从人堆里拉了出来。不,或者应该说,将一直靠在阿沽怀里的胡离,从人堆里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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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更新……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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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这鬼什么都不好,但有一点很好,就是他一向喜欢装绅士,所以刚才紫霄拉着胡离的动作稍微粗鲁了些,就让胡离有点莫名其妙的。
胡离抹了把脸上的血:"你回来的太是时候了,再这么挤下去,我估计都成肉饼了!"
紫霄脸上覆着的青铜面具散发着幽冷的光,他没有说话,胡离抬头,刚好看到紫霄低着头,似乎在他看他。
然而紫霄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跑上了祭祀台。胡离心里一惊,总觉得带上青铜面具的紫霄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种从面具之后透出的肃杀感让他有点不太确定,面具之后的紫霄有着怎样的神情?依旧慵懒的?!无所谓的,调笑的?还是……其他?
胡离呆呆站在原地,看着紫霄转头,夹克衫下的拉链在空中划开个弧度,冰冷的金属质感反射出的冷光让胡离心里突然就冷了一层。
胖子轻轻跳上前,凑到胡离耳边问:"哎,你们家这口子其实不是人吧!?"
胡离斜眼看了看胖子,满是鲜血的手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印出几条红杠:"怎么听你这口气,胖子你见过非人类?!"
胡离发誓,他这话绝对是随口一说,哪知道凑到胡离旁边的胖子垂眼似乎想起什么,狠狠叹了一口气,用一种见多识广的口气喃喃道:"可不是,一颗蛋都能把人整死!"
胡离:"??"
而这个时候,走上祭祀台中央的紫霄伸出手,握住了蚩尤被"绿鬼"束缚住的手臂。"绿鬼"的竖瞳已经缩成了一条线,当紫霄的手伸过去的时候,那绿色的竖瞳已经彻底惊恐得四分五裂,整个瞳孔里都是血红色的细丝。
而蚩尤却没有动,带着面具的脸低头看了看紫霄握住自己的手臂,然后伸出自己被束缚住的另外一只手,握住了紫霄的手腕。
啊!胡离心里哀号,手掌捂住脸仰头在心里默默惨叫。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啊!!
胖子吸了吸鼻子,凑过去轻声道:"你好像失恋了?"
白非凡恰到好处地插嘴:"早看出来霄哥不是一般人!没想到背景这么大!小白啊小白!这个时候的剧情发展就是正统男一遇上命中注定,你就只能做个炮灰了,还是炮灰一号!"白非凡脑子这会儿有点抽了,因为自己姓氏的原因他其实很少叫胡离小白,但是这家伙也是个专门揭人短的,抓住了机会一定不肯放过。
胡离深深吸了一口气,拿开手往祭祀台上看去,刚好看到四只"绿鬼"身上的火焰越来越旺,好像烧着了一般,而"绿鬼"黑色烟雾一般的身影在这赤红色的火焰中似乎越来越淡,最后渐渐只剩下了八只带着血丝的"绿瞳"。
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口,胡离突然听到一句:"蚩尤旗!"
蚩尤旗?胡离一惊,这才想到,传闻中蚩尤死之后,他的坟墓之上常年飘着红色的雾,人们叫它蚩尤旗,那似乎代表的是蚩尤不因死亡而陨灭的巨大能力。
难怪刚刚蚩尤都不反抗,原来那红色的火就是蚩尤旗,也难怪那些"绿鬼"会这么怕。胡离心里这么想着,就看到蚩尤已经松开了紫霄的手,而紫霄这个时候却扬手一抓,将八只绿色的瞳孔捏入掌心中。
胡离胃里一阵翻滚,却见紫霄无根手指一用力,那八只绿瞳已经变作一抹青烟,挥发在了空气中。
还好,胡离心道,要是真捏得一手绿手,他发誓哪怕下半辈子被紫霄操、死,他都绝对不让紫霄那手碰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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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只"绿鬼"解决了,可不代表事情就这么结束了。除了一洞口的"绿鬼",现在最最让众人觉得惊恐的,其实是祭祀台最中央的那个石棺。
胡离和胖子齐齐往后退,将战场留给紫霄和蚩尤。
两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非人类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胡离耳朵尖立马听到紫霄沉着声,似乎和蚩尤说了什么。胡离发誓他现在耳朵的灵敏度其实还和过去一样好,但是隔着这么远,他悲催地发现,自己不是听不到,而是根本就听不懂。
好吧,好吧,男配的命运好像就是这样的。其实没把他写死已经算着编剧本的仁慈了!
紫霄和蚩尤商量着,而一直站在最角落里面的阿沽却伸出手,用青铜刀在藤蔓上轻轻一划,交错的藤蔓被拉开一条缝隙,透过藤蔓,阿沽大叔略微低下头,正看到那道不过20厘米的口子外,正是绿色的竖瞳。
陈逸风这个时候正好挑头,无意中看到了那条缝隙,他和转头的阿沽对视一眼,阿沽摇了摇头,示意什么都别说,陈逸风点头。
紫霄和蚩尤并没有说多久,实际上,胡离听得一清二楚,两人总共加起来说了不到五句。紫霄问了三句话,蚩尤只回答了两句,而且听那个话的长短程度,似乎就跟中文的是、不是,没什么差别。然而对于紫霄问的最后一个问题,蚩尤始终都没有回答。胡离站在祭祀台之下,只能看见蚩尤面上戴着的青铜面具,质坚而冰冷。
这一刻,胡离有些不太确定,或者说,他有些害怕,紫霄脸上的青铜面具用白色的染料涂成白底,上面是一只他不认识的奇怪动物,是的,他害怕,他怕紫霄戴上面具之后就真的便会蚩尤的兄弟,而不再是他认识的,陪葬陵中,曾经救过他一命的紫霄。
紫霄和蚩尤说完之后就转身去看身后的石棺,而洞口的"绿鬼"似乎骚动了起来,绿色的瞳孔挤在一起,想进来似乎又不敢进来。
角落里缩着的一拨人都转过头去看洞口,除了胡离,他一动不动看着祭祀台上紫霄的动作,那种感觉很违和,一方面作为一个盗墓贼,他非常想知道石棺里面躺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而另一方面,他却并不希望紫霄去碰那个石棺。一旦紫霄与蚩尤结成同盟,也许到此为止,那个嚣张又恶劣的男鬼就真的和他再没有什么关系了。
紫霄和蚩尤往石棺旁走去,胡离的眼神一动不动绞着紫霄的背影,可那个背影那么坚定,挺直的脊梁骨,健硕的腰背,胡离抬手拍了拍脑袋,他傻了,真是傻了,明明是个男鬼啊!又不是自己男朋友!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胡离自嘲的笑了笑,那些亲密的接触算什么?那些惹人遐想的亲吻算什么?被只鬼压着上了又算什么?!
娘们儿叽叽的!!真是!
而这个时候,紫霄却突然停步转身,青铜面具反射出的幽冷的光直直射/入胡离的眼底,好像是深渊池底突然砸下的一块石头,荡起无数涟漪。一张冰冷的面具,看不见任何表情,胡离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娘们儿了,怎么眼睛都开始酸了。
蚩尤见紫霄转身,也停步转身,同样冰冷的青铜面具映入眼底,不知怎么的,胡离竟然没有觉得害怕。胡离冲蚩尤点了点头,蚩尤也点了点头,便转回身去。
胡离身旁的胖子腿一抖,直接跌了下去,被白非凡一把拉住,"没用的东西!"
紫霄在原地站了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胡离便看到,紫霄的动作如同慢镜头,手臂慢慢抬起,手腕翻转,五指张开,修长的五指微曲盖在青铜面具上。然后下一秒,紫霄脸上的青铜面具便被拿了下来。
好像经过的极长的时间,胡离的心跟着紫霄的动作忽上忽下,可当紫霄拿开面具,那勾着唇角的淡淡笑容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心里的那块巨石似乎就落地了。
隔着不远的距离,紫霄站在祭祀台上看他。从刚才他就一直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一直绞着他,不热切,却让他觉得,那种淡淡的担忧好像三脚爪勾一样勾着他的心。以至于刚才和尤交流的时候,他都有点心不在焉。
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算了,可他知道那眼神是那只蠢狐狸投过来的,于是,只能转头。可是那一眼看不过,那蠢狐狸的表情,简直让他乐翻了。
撅着嘴巴,眼睛红红的,脸上到处都是干涸的血渍,一块一块黏在脸上,而他望向过来的眼神,竟然还透着些……嗯,离别?抑或者不舍?
呵,这个蠢狐狸啊蠢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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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摘了面具,勾着唇角倨傲的抬了抬下巴,眼神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胡离原本还娘们儿叽叽的心情立马就毛了,靠哇!他抽的哪门子风啊!竟然会觉得紫霄要是不在了,其实还挺可惜的,可惜个毛啊可惜!!
紫霄挑衅完了胡离,成功看到某个蠢狐狸炸毛之后,转身和蚩尤一起往石棺边上走。
蚩尤却挑头看了他一眼,紫霄当然懂那什么意思,他勾着唇,笑了笑,勾着手肘捅了捅蚩尤:"哎,我媳妇儿,怎么样,不错吧?"
蚩尤什么都没说,他只伸手,宠溺般顺了顺紫霄的毛。紫霄跟个大男孩儿一样跳开,叽里呱啦又说了什么。
然后,然后就是,一直缩在角落里的众人瞬间集体石化……
贾正清默默擦汗:"我其实一直以为,紫霄属于成熟腹黑男。"
贾老大咳了一声:"看错了!"
白非凡无欲"望天":"难道蚩尤其实是他爹?"
众人:"……"
胡离自己也在擦汗,话说,因为蚩尤的原因,他现在觉得自己有必要要重新审视一下紫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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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和蚩尤走到石棺边,石棺盖已经挪开了一点,蚩尤二话不说,单手就推开了石棺盖,"轰隆"一声掉在地上。
胡离勾着脖子惦着脚拼命往祭祀台中央看啊看的,什么都看不到,却看到紫霄手往后一背,勾了勾手指头。
胡离一阵欢喜雀跃,撒了欢跑过去。胖子也想跟着过去,被紫霄一个转头眼风一扫,钉在了地面。其他人其实也想过去,可他们谁都知道,妈的,在人家的地盘上撒野,不要命了吧!
胡离跑过去,冲石棺内小心看去,却只看到一个同样带着面具的完好男人躺在石棺中。
只是不同的是,这个男人穿了衣服。
男人似乎也有一米九,高大的身体躺在石棺中,身上穿着的衣服上画着与石碑上一模一样的青铜怪蛇图腾。男人两手放平在腹部,死的时候似乎非常安详。
胡离疑惑了,既然没有醒,也不是粽子,那刚刚石棺是怎么自己移动的?
紫霄勾唇看着身旁的人,轻轻笑了笑,指了指石棺中男人的袖口:"蛇!"
蛇?胡离顺着紫霄的手看过去,果然看到一边的袖口似乎是有那么一点鼓,紫霄轻笑一声,伸手用手指头一弹,那头袖口里的蛇便哧溜一下滑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找其他地方躲,便被蚩尤单手拎了起来,抖了抖,浑身就软了。
胡离满脸黑线,这个算不算,倚强凌弱,欺负小动物?
紫霄手臂撑在石棺边上,单手支着额头:"可别小看这蛇,九黎族的图腾上用便是这蛇。"
胡离看着被蚩尤手指头拎起来的不到20厘米的小青蛇,囧囧有神地想,九黎难怪会被黄帝炎帝联手灭了,妈的找个这么个小玩意儿做图腾,能有好发展么?!可嘴巴里却说:"那这蛇怎么会在这里?"
"是'墓狐'。首领的墓狐。"紫霄避开了石棺中死去男人的名字,似乎那个名字就是个忌讳。
胡离:"啊?那刚刚那条人鱼是什么?"
紫霄突然便想到了那个死在自己手里的人鱼,以及那冰冷的死亡触感,他摸了摸自己的手,淡淡道:"是这蛇的'墓狐'。"
胡离:"蛇?这蛇也有墓狐?"
紫霄换了个胳膊撑着脸:"怎么没有,你别看他只是一条蛇,说白了,除了没有人的身体外表,思想和灵魂上,他其实和人没什么差别。或者说,比人更聪明!"
胡离华丽丽发现自己更囧了:"他丫的又没死,怎么弄的墓狐?"
紫霄:"所以说他比人聪明,我刚刚……也以为那人鱼是首领的墓狐,但是这蛇很聪明,他怕死,然后就找了个替身!"
胡离:"……"这么一听,这蛇聪明的确实有些诡异。
小青蛇被蚩尤提着尾巴晃得七荤八素的,好不容易有了精神,吐着信子却不知道攻击谁,最后脸一转,看到了瞪大眼睛看他的胡离满脸无害样子,恶从胆边生,一口就往胡离鼻子上咬去。
胡离吓一跳,眼看着那条"比人还聪明"的小青蛇就要咬过来,却听见紫霄撑着脑袋慢悠悠用他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句什么,然后,他便看到,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小青蛇保持着攻击的动作,瞬间石化在当场。
胡离叹口气,摸了摸鼻子上沁出来的冷汗,心道,你丫再聪明,能比这只男鬼妖孽不成?到底还是功力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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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咳,蚩尤墓这一章就要完结了,大家肯定都在想,丫的那个首领怎么木有醒,偶十分想说,下面的内容,会很坑爹很坑爹……捂脸……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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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缩在角落里,每个人几乎都伸长了脖子往这头看,胡离掉头看了看,冲紫霄道:"为什么不让他们过来?"
紫霄看了看蚩尤,道:【跟动物园里欣赏猴子一样?如果你不怕尤发怒,可以让他们过来试试。】
迎着紫霄的目光,胡离正看到紫霄勾着唇角笑得很得瑟。胡离缩了缩脖子,还是算了吧,那位蚩尤大哥拎着石棺盖子都跟拎块抹布一样,角落里那几个,估计还不够他动动手指头的。
姜凯和胡离对视了一眼就立马明白了,"得,咱还是老实呆着吧!"
白非凡点头:"我也觉得,蚩尤的鸟/儿太大了,我怕我们这几个人不禁操~!"
众人:"……"
阿沽大叔站在最角落里,额头上的青筋隐隐直爆。
胡离眼珠子早就滴溜溜在石棺内转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这个两头尖尖如同树叶一般的石棺中,除了九黎族的这位戴面具首领还有那条此刻骨头都软了的青蛇,里面真的干净得简直一塌糊涂。
真是……什么都没有。
蚩尤抖着那条青蛇,将它拽到了胸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似乎觉得没地方放,直接一甩手扔给了紫霄。紫霄撑着石棺,表情一顿,抬眼茫然地看了看蚩尤又看了看手里的蛇,然后摸了摸鼻子,很无奈的将蛇捏吧晕了,塞到了夹克衫口袋里。
胡离张着嘴巴看傻了,第二秒却在心里捶墙猛笑,靠哇,看你个妖孽今天终于遇到克星了吧?!
紫霄自然知道胡离会动什么心思,他挑眉头,饶有兴致的勾唇看着胡离,然后视线不停在胡离的胸口,腹部,以及牛仔裤拉练那里徘徊。
胡离猛然僵住,黑着脸用手挡住了胸口及下/身段三点。
白非凡站在远处看到胡离那个动作,摸着下巴揶揄道:"胡家这位大少比基尼露天选美看多了吧?他个男人有三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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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将小青蛇收了起来,从石棺旁站起来,伸手拉了胡离一把,将他从石棺边上拉开。
胡离正觉得莫名其妙,却见蚩尤又将石棺盖拎了起来,重新盖了上去。胡离站在一边,看着石棺内静静躺着的人一点一点被黑暗笼罩,最后视线中只剩下石棺盖。他心里一动,转头看向众人所呆的角落里,在那里有一个人,静静越过他们将视线投射在石棺上,疑惑,不解,不甘,甚至还有点茫然。
古风!那样的眼神何其熟悉,让胡离一下子就想到当初从南京开完西安的火车上,那位古家大少对自己未来的恐惧迷茫以及担忧。这一刻,胡离无比确定,阿沽就是古风!
胡离又转回头,看着石棺的心情就有些不太一样了。
他这个没什么大的优点,要说有,那恐怕就属恻隐之心比一般人重点。之前在紫霄的陪葬陵里古风帮衬过他不少,虽然那次他根本就是被硬拉过去的,但是好歹大家之前还认识,而且他也很好奇,到底古家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古风身上流着古澜正统一支的血,是战鬼的后人,而古澜和紫霄又认识,偏偏紫霄又一口咬定胡离自己就是少田。而现在,古风扮作阿沽的模样混进来,似乎又和蚩尤九黎一族有关,蚩尤和紫霄是兄弟……
乱啊~~混乱得一塌糊涂。
胡离极力在脑子里疏离这种复杂的背景关系,可他发现除了表面上的一点联系,其实根本就毫无头绪!
而在胡离发愣的这个功夫,他却没有注意到,蚩尤原本赤/裸的身体上,突然燃烧起一层淡淡的赤红色火焰,火焰沿着蚩尤脚下的藤蔓,一点一点往石棺的方向移动去。
"他要做什么?"胡离瞪大了眼睛问紫霄。
紫霄伸出食指抵在唇边:"虚,尤在做很重要的事情!"紫霄的神情淡淡的,似乎对蚩尤的举动并不吃惊。
可胡离却很激动,九黎族的首领!他们在杀自己的首领么?而这个时候,原本聚积在洞口的"绿鬼"开始不停的扭动自己黑雾一般的身体,绿色的竖瞳不停的收缩,似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冲进来。
可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最先冲到祭祀台上的,不是那些叫嚣着的"绿鬼",却是一直站在最角落里,在众人眼中冷酷无比的阿沽大叔。
胡离最先听到动静,他茫然转头,等看到是阿沽的时候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阿沽手里握着青铜刀,以一种战斗的姿势伸长手臂反握刀锋,他冲过来的速度很快,没两秒,就跨过围绕在祭祀台四周的青铜面具跳了上来。
"你你你……"胡离都不知道说什么。
紫霄站在那里看着石棺没有动,但胡离若是转头,就会发现此刻紫霄的眼神很冷,好像冰冷的幽潭,看不到底。紫霄从夹克衫口袋里掏出扇子,没有转头,直接伸手将扇子扔了出去。
胡离心道帅要,便看到紫霄的扇子冲着阿沽飞去,阿沽脚下不停,翻转手腕转过手里的青铜刀,扇子在空中直直划过一个弧度,与阿沽手里的青铜刀相撞的时候,发出"叮"的一声响,然后所有人都看到阿沽手里的青铜刀沿着与扇子撞击的刀锋,裂开了一条口子。
扇子飞过一个弧度,重新绕了回去,紫霄伸手接住,拿在手里轻轻敲打。而阿沽却已经停住,手里的青铜刀只剩下短短的一截刀锋,还微微颤动这,而阿沽垂下的手,正一滴一滴往外流着血。
胡离送口气,还好,紫霄也就是警告一下,可这个时候,胡离却突然发现,洞口聚集在一起的"绿鬼"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绿色的瞳孔开始分裂,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四个变成八个,似乎正在无限制的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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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皱眉,终于回头看了眼洞口,再回头看阿沽,他道:"你最好识趣点,角落里那一堆人,没谁保证可以一个不少活着回去。"
阿沽被拦,脸上的表情也没变,他松开手里的青铜刀,撕了衣服的一角包住了裂开的虎口。
胡离吐口气,还好,古风这小子虽然是个面瘫,但好歹还是个识趣的家伙。
而这个时候,一直一动不动站在石棺旁边混身燃烧着赤红色火焰的蚩尤,却突然转头,看向了阿沽。阿沽感觉到了视线,也抬头,然后下一秒,胡离就看到蚩尤身上的火焰灭了。
而整个石棺,却已经完全燃烧了起来。
洞口越来越多的"绿鬼"相互推搡着,似乎是忌惮着祭祀台上的蚩尤和紫霄,想冲进来却又不敢,然而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也就是刚刚阿沽用青铜刀在角落里划的那个口子,却在无声无息之中越来越大。
阿沽静静退到了祭祀台青铜面具外,胡离咽了口吐沫还在想着要不要安慰两句,紫霄却突然转头对蚩尤说了句什么。胡离听不懂,蚩尤回答了什么,紫霄似乎有点不太高兴,拉着胡离就跑下了祭祀台。
石棺上的火焰越燃越烈,没有任何声音,只是静静燃烧着,而石棺,渐渐也只剩下了一个黑色的影子,湮没在火海之中。
蚩尤抬起脸,静静看了石棺后的石碑一眼,口里喃喃几句,瞬间石碑就轰然倒塌。
众人看了实在是惊叹,远古的神力果然是现代人无法想象的,神秘莫测而又无法探索。蚩尤似乎并不留恋祭祀台中央的石棺,他跳下祭祀台,绕着青铜面具走了一圈,每走过一个嘴里便喃喃开口说一句什么。
胡离站在紫霄旁边偷偷看他,发现紫霄的神情很肃穆,却也是难得的温柔。这一刻胡离心里有难言的温情,他觉得这样的紫霄才像是活着,有血有肉有兄弟有感情。
呃……胡离心里默默戳手指,他已经在考虑着,他这么些年存的那些钱,够不够养两个大男人!?嗯,还是远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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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有同学说,不能理解为什么要隔行,那是因为晋江防盗版面之后的印花,实在是看了让人揪心。
版面不清楚,而且有些章节字太多,看了更加让人揪心。
五一节假……哦……哦,那个我看到有作者一日八更的,咳……这个,对某飞来说有些为难哈……因为我不放假,每天定时定点起床……所以,我只能保证无论在有榜单还是没有榜的情况下,都保持日更或者隔日更新。
嗯,五一快乐哈~~~╭(╯3╰)╮耐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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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立的石碑轰然倒塌,祭祀台中央的石棺湮没在赤色的火焰之中,洞口叫嚣着的"绿鬼"黑雾一般的身影扭曲着,一对一对的绿眼珠不停的分化再分化。
胡离看着汗毛直竖,而贾正清捂着嘴巴躲在角落里狂吐。"绿鬼"的眼珠子不停的分化,发出的诡异荧绿色将整个洞口都照得绿油油的。
紫霄站在祭祀台边上,看了眼阿沽刚刚虎口处滴落在地上的血,转头和胡离道:"得赶快走。"
"我知道。"胡离头皮一阵发麻,他问道:"问题是怎么出去?"洞口一堆的绿眼珠子,他们倒是想走啊,要怎么走啊!!!
贾正清已经快吐出胆汁了,紫霄道:"等会儿我和尤垫后,你……你们先走。"
胡离不放心:"你们要怎么解决这些'绿鬼',它们怕不怕蚩尤旗?"
紫霄勾唇角低头看他:"最小的也死了几百年了,你说怕不怕?"
胡离要哭了,大哥都什么时候了麻烦你不要绕圈子了好不好:"不怕?!"胡离几乎要尖叫出来。
紫霄淡定开口:"嗯,是不怕,他们早就死了,死了的人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胡离想骂娘,可转头一想,不对啊,"他们不怕?那为什么他们都挤在门口不进来?"
紫霄:"敬畏吧,人在死之前的信仰无比强大,他们都是灵体,不会怕任何东西。"除非畏惧,有让他们敬畏的东西。
胡离立马就懂了,这个祭祀台上有让能让他们畏惧,或者说有能控制他们的东西,所以他们从刚刚开始就不敢进来。胡离转头绕着整个祭祀台看了一圈,发现除了人,什么都没有!他要抓狂了,最后只能转头从姜凯喊:"躲角落里做什么!都出来!"
众人立刻就从角落里跑出来,姜凯拍胡离的肩膀:"现在怎么办?出不去?!"
紫霄在胡离之前答道:"我和尤拖住他们,你们沿着古树继续爬,看到什么都不要拿!"
胡离:"啊?什么?"胡离抓住了紫霄祈使句的重点,拿?拿什么?
紫霄心里哀叹,这狐狸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顺点东西走,只能道:"九黎在这里埋了许多东西,往上面爬你们会发现,记住什么都不能拿!"
胡离不干了,下来一趟不容易啊,"为什么?"
紫霄心想掐死你我一准得后悔,只能耐心道:"今天拿了,明天就得还,你希望自己遭什么报应?还是你希望那些绿家伙一辈子都惦记你?"说着便指了指洞口。
胡离不做声了,其他人也都不做声了,要知道让一群盗墓贼眼睛瞅着明器,还要心不甘情不愿的什么都不拿,确实很难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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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期间,围着胡离和紫霄的众人都没有发现,那头祭祀台之上的蚩尤和包扎完虎口的阿沽,已经眼对眼,对了很久很久了。
紫霄叮嘱完了众人,走上祭祀台和蚩尤说了些什么,蚩尤没说话,点了点头。
然后,众人都往洞口集体挪了过去,阿沽也跟过去,站在众人最后面。突然他转头,好像发现了什么,冲着一开始众人站的角落望过去。那里藤蔓交错,和其他地方并无差别,唯一不同的,是阿沽曾经在那里用青铜刀划了一个口子。
他曾经猜想,"绿鬼"应该不只洞口处那么多而已,划一条口子,也不过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想。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些绿鬼的眼珠子竟然如同液体一样可以流动,细细窄窄的一条口子,绿色的眼睛沿着藤蔓的口子竟然慢慢流淌下来,最后汇聚在地上,慢慢变成一条蛇的形状。
阿沽皱了皱眉头,那头紫霄和蚩尤一起走了过来,紫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上的那条小绿蛇,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过去。蚩尤却是直接忽视那条蛇。阿沽也不做声,直接转头站在众人旁边。
绿色的竖瞳已经挤满了整个洞口,绿鬼黑雾一般的身影早就看不见了,胡离看着那面绿色的墙壁,直接就想吐,还没捂嘴,发现身后贾正清又开始吐了。他讪讪垂下手,觉得这个大流还是不要随了。
蚩尤和紫霄站在洞口,紫霄抬手卷着袖子,胡离还以为他要大干一场,刚想说加油啊哥们儿,那头紫霄伸长手臂勾着他的脖子低头一口就啃在他嘴上。
胡离:"……"众人除了蚩尤,集体抬眼望天。
紫霄吻得很浅,却差点把胡离的嘴唇给磕破,胡离捂着嘴巴,紫霄依旧勾着他,在他耳边道:"临行前一吻。"
胡离心道,吻你妹。后一想又好像不太对,只能心里骂道,你大爷的!
紫霄放开胡离,看了看蚩尤,两人便飞快的冲向了"绿色的墙壁",一时间整个墙壁上的绿色竖瞳被激荡起的巨大冲击给弹出了洞外。
胡离大喊兄弟们冲,一拨人连带着队伍最后面的阿沽都一起跳出了洞口,胡离没敢往下看,只能不停的在古树树干和藤蔓之间攀爬着。后有"绿鬼",这次众人攀爬的速度尤其特别出奇的快,尤其是胖子,一直和胡离并肩攀爬着,让胡离不得不透过胖子兄肥肉一般的体型看到他心灵深处的轻盈。
胡离手脚并用,不多时就带着众人爬的老远,而古树之下,自从紫霄和蚩尤跳下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胡离想掉头往下看,心里一动速度就减慢了,刚想转头就听到一旁带着弟弟爬上来的贾老大道:"别往下看!"
胡离继续爬,嘴里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贾老大转过头来,老大风范一般的脸上惨白,他喘着粗气道:"胡大少,直接告诉你,引我们进来的那条人鱼估计变种了,我刚刚冲下面看了眼,人鱼大变壁虎,而且有成千上百条!现在你可以往下看了!"
胡离便爬心里便喊,擦呀!我傻了我才往下看。可他一想到紫霄,速度还是没跟上去,他觉得很奇怪,刚刚紫霄不是跳下去解决过一次么?怎么这会儿人鱼变壁虎了?而且刚刚紫霄说他在搬石头,什么石头?胡离疑惑着,加快了速度继续往上爬。至少现在,他还并不担心紫霄的安慰,一只男鬼,实在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又往上爬了一段,众人都一个劲地喘粗气,可不多时众人便发现,越往上爬古树的枝干似乎越来越短,而就在这个时候,胡离长大了嘴巴惊讶地发现,他终于能明白紫霄嘴巴里让他们不要拿的东西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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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树树杆逐渐多出许多的东西,一路往上,从青铜道具到贝壳再到野兽的裘皮,然后再往上,似乎就有一些秦朝之前的陪葬品,书简,铸币,陪葬的依旧保存完好的童男童女;再往上,按着历史的轨迹,不同时代不同的陪葬品逐渐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眼前这些陪葬品勾勒出的不仅仅是一个九黎族的繁盛,更加是九黎的子孙对祖先崇高的祭拜。很难想象,这个九黎的首领在当初究竟有怎样的高的地位,在他死后的千年,他的子孙竟然依旧毫无保留的侍奉他。
众人攀爬的速度很快慢了下来,除了阿沽,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斗大,胖子咽了口吐沫,喃喃自语道:"真的不能拿么?我现在心肝都疼!"
姜凯哭丧着一张脸:"别,你才心肝疼?我现在五脏六腑都疼。"
白非凡也道:"我脚趾头都疼!"
陈逸风开口:"才脚趾头?我他娘的现在蛋都疼!"
胡离喃喃道:"我现在菊花都疼!"
阿沽愣了一下,抬头看胡离,刚好胡离低头和他对视了眼,想到之前在祭祀台边上的事情,脸立马开始飚血。
胖子一旁揶揄道:"胡大少你是菊花疼么?脸红什么?"
姜凯一旁帮着回答:"你不懂,他一向不分屁股和脸的!"
胡离:"……"
众人继续往上爬,这次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其实大家都想等紫霄上来问一问,真的真的不能拿么?胡离心里一个劲地叹气,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职业素养正和道德素养不停的干架。直干得鼻青脸肿爹妈不认。
胡离往上爬着,突然手边摸到一块粗糙的地方,他觉得奇怪,爬上去两步细细看了看,才发现是有人在树干上刻了字。奇怪了,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字?又不是旅游景点,难不成会有人和在悬棺上刻字的那个少田一样变态?
咳,至今胡离同学都木有承认过自己是少田。
胡离纳闷了,眯起眼睛细细看了看,才发现是一排小篆。那排小字却出奇的清楚,字体周围没有起毛,就是字体小了点,胡离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才看清楚那一行字。
——"岑傲,于云68年秋携……"
携什么?哪一行小子绕着树干,胡离只看到外面的几个字,却看不到里面的。这个时候,爬上来的姜凯发现胡离不动了,一巴掌趴在他屁股上:"还不走?"
胡离不动,"你先上去,我等等霄哥。"
姜凯哼了一声,嘴里说了句什么,胡离听清除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于是一脚蹬了过去。姜凯嘻嘻哈哈躲开,继续往上爬。
胡离往下挪了挪,缩起脖子眯着眼睛往树枝里面看了看,这才看清剩下的几个字。
——"少田,到此一游。"
岑傲于云68年秋携少田到此一游?岑傲?胡离脑子里关于历史的那一块快速的翻转着,可他发现,无论他怎么转,都似乎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岑傲?怎么会是岑傲?
胡离快速爬上去,跟上姜凯,拽他裤腿赶上他道:"媒婆,你还记得云快灭国了那会儿的岑傲么?"
姜凯手上不停,脚下也不停:"岑傲?那个卖屁股的将军?"
胡离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喜欢姜凯的这个评价,虽然他也知道,岑傲就是个卖屁股的将军。
姜凯道:"云当初灭国不就因为他么?虽然他死了30年之后云才灭的国,不过野史上都说,云祥帝就是因为他死了才罢朝的,之后一蹶不振,古澜就是想曲线救国都没成功。"
胡离点头,这些他都知道,不过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可是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了,或者说他到底想知道什么?
他心里有一个大大的谜团,如同一个巨大的天体黑洞,将他所以的意识都吸附过去,他想知道,如果他自己是少田,那么紫霄之前又是谁?依旧是紫霄?还是说,其实就是那个……卖屁股的将军,岑傲?
不不不,胡离猛甩头,紫霄这妖孽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去卖屁股的,他不去买就算好事了。那现在谁来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少田?岑傲?还有他们怎么会来这个九黎族的古墓?
作者有话要说:人参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偶码字码了半天,最后乃们看不懂……掩面,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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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路边流着口水边往上爬,越是往上陪葬的物品就越是丰富,之后胡离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众人的视线中开始出现一具一具的骷髅白骨。而那些白骨身上竟然都穿着完好的衣衫,而且他发现,无论那些衣服的朝代是何时,那些森森的白骨,无一例外竟都穿着睡衣。
穿着睡衣准备睡觉的人会乱跑?不可能!除非,除非是要睡了,或者是要睡着了……
胡离现在想到紫霄刚刚说的今天拿了明天就要还,头皮一阵的发麻,他低头去看脚下的胖子,发现胖子兄小腿肚子又开始不争气地抖。
胖子抬头,笑得很勉强:"真不是我想抖。它要抖,我控制不住!"
胡离木然点头,心道,小爷我也快控制不住了。
陈逸风这个时候在上面喊道:"有风,估计快到了,大家赶快爬!"
胖子一听撒开腿就往上爬,胡离回头往下面看了看,心里说不出个滋味来,他知道紫霄肯定不会有事情,自己留下来反而成包袱,所幸一咬牙往上爬去。陈逸风说得没错,再往上爬了没多久,胡离就听到空气中风声灌过石头缝隙的声音。呲呲的,好像是一种招示。
又往上爬了没多久,胡离发现大家都停了下来,能够攀爬的树枝变得非常窄小,大家一个接着一个,停在树干上,都不再往上面爬去。胡离头顶上是胖子的脚,他拽了下胖子的裤腿,问道:"怎么啦?"
胖子没低头看他,冲上面喊去:"喂,你好么?"
胡离一阵风中凌乱,咬牙切齿地想你怎么不去死啊!!最上面的陈逸风回道:"好你娘啊好!被一块石头挡住了,留了点缝隙,估计是年代太久了,山体滑坡掉下来的石头。"
胖子没做声,胡离心想这会儿估计只能等紫霄和蚩尤上来了。哪知道胖子啊啊喊了两声,嚷嚷道:"让,让!给我看看!"
爬在胖子上面的贾正清和贾老大就给胖子让了一条道出来。胡离仰着脖子艰难地看过去,发现胖子臃肿的身体和陈逸风挤在一起,陈老板被挤得面色铁青白眼直翻。
胖子冲缝隙里看了看,又用一只手拍了拍石头道:"没问题。"
陈逸风被挤得异常难受:"没什么问题?"
胖子哼了一声,一脸得瑟样,"忘了么?爷我少林寺出来的,就这点石头,小kiss~"
陈逸风愣了愣,胡离耳朵尖听到了那个小kiss,很无奈很纯洁的想,胖子哥,那是小case,case好吧?没文化真可怕啊真可怕!
胖子撑在树干上,呸呸两口吐沫吐在手掌上,搓了搓手掌冲陈逸风道:"陈老板,抱我一下?"
陈逸风面带惊恐,"呃?"
胖子又搓了搓手,用很纯洁很无辜的声音道:"抱着我的腰!"
陈逸风依旧没反应过来,他低头看了看胖子的腰,脚下贾老大面色黝黑,好心提醒道:"他让你撑着他,他要把那石头弄开!"你心里想什么呢!
陈逸风总算反应过来了,转头就用一种大义凌然的神态抱住胖子的腰道:"来吧!"
胡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道这两个人的神情对话真他娘的喜感。
胖子被陈逸风固定住了腰,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双掌翻上撑上石头,胡离以为胖子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大喊大叫,可是没有,胖子沉着气,一点一点用力,石头被一点一点撑上去,有许多凌乱的碎石头啪嗒啪嗒的掉了下去,砸了胡离无数多下,然后掉下去又砸了白非凡和姜凯无数多下。
胖子哥铁血一般的优势终于发挥了出来,可是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胖子撑了一会儿,发现只能将挡住洞口的这块石头撑开三分之一,剩下的那点,他是无论如何都撑不上去了。胖子换了口气,咬牙冲陈逸风道:"不行了!"
陈逸风抬眼,此刻外面漆黑一片,但清新的空气却扑面而来,他低头想了想,正打算使用苗族特有的蛊咒,却感觉到脚下有人拉他,他低头,贾老大将一个金属杆子递给他,"白非凡制造,千金顶。"
盗墓的带什么千斤顶?!
陈逸风一个大跌差点站不稳,他一手稳住胖子,一手接过千斤顶,汗颜的有点明白过来,他们一开始进来的那个盗洞为什么能打得那么完整就跟隧道一样的了,白非凡这家伙!
陈逸风将千斤顶的一头卡在洞口边沿,另外一头顶在胖子手上的石头上,对胖子道:"你等会儿松手,用千斤顶试试看。"
胖子早就憋红了一张脸,现在连眼睛都是红红的,他点点头,试着松开了一只手握住陈逸风手里的千斤顶,等松开另外一手的时候他由衷的感慨,姜凯你这舅舅真是,太他娘的绝了!
陈逸风松开手,胖子手里握着千斤顶,拉开千斤顶的卡锁,开始一点一点拉把手,人类文明的进步就在于工具的使用,不得不说,白非凡发明的这种随身带千斤顶,真的是感动了逃命的这一众人的心。
姜凯在下面拍他老舅的肩膀:"舅,你强的。"
千斤顶顶千金都没问题,跟何况是块大石头,胖子小心翼翼拉着把手,将石头一点一点撑上去,最后,千斤顶卡着石头,露出一个大洞。
胡离在下面都闻到空气中野草泥土的清香,人一下子就更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头上胖子陈逸风贾家兄弟接连爬了上去,可奇怪的是,每爬上去一个人,他就听到一声骂娘。
估计是抽风抽的,胡离心想。
可等他爬上去的时候,他不仅有骂娘的心,骂爹的心都有了!这里不知道是泸沽湖旁边的哪个山头,黑漆漆的山头上满是各种灌木及杂树。可就在不远处,那里竟然升起了一堆篝火,赤红色的火焰让胡离觉得分外眼熟,等再定睛一看。靠哇!眼熟的何止是那火啊,还有火旁边……鬼!
紫霄敞着腿坐在地上,赤红的火焰将他整张脸照得通红,而一旁的蚩尤腰上系着紫霄的夹克衫,优哉游哉,手里拿着根削得干干净净的树枝串着个已经烤得金黄灿灿的兔子!
兔子?烧烤!?
胡离整个人都炸了,他一下子窜上去,跨过篝火揪住紫霄的衣领咬牙切齿道:"这位大哥好心情啊?户外篝火没有娱乐活动怎么行?要不要我们一拨人脱了裤子系了草,跳一段夏威夷草裙舞?"
紫霄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半弧形状的阴影,他微微侧着头,勾着唇,笑得无比无辜无比烂漫:"夏威夷?草裙舞?"
胡离很耐心(?)的解释,"哦,就是扭屁股,要不要看?"
紫霄扑哧一口笑出来,抬眼直视胡离,很无所谓道:"那你脱吧,我只看你跳?他们就不用了!"
胡离手指关节捏得啪啪直想,"跳你娘个头!"胡离边说,捏着拳头的一手就挥了过去。
不过想也知道,胡离怎么可能打得到紫霄,紫霄也没回手,却是堪堪仰起脖子避让开,他这么一让,胡离看到,紫霄衬衫下从锁骨开始一直到耳下,有一道长长的血印。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划开的。
胡离觉得一阵脱力,他松开紫霄,跌坐在地上,抓了一把草扯着道:"脖子怎么了?"
紫霄摸了摸那血印,淡淡笑道:"没什么。"
胡离转头,觉得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其实这种感觉他经常有,时常下墓的人都知道,倒斗这行当是个体力活儿,也是个精神活儿,从下墓那一刻开始精神就得高度集中,浑身肌肉绷紧时刻留意着,如果能有命出来,肌肉一放松精神头一过,那就是一个字——累!
胡离靠着紫霄,夜晚的寒气被身前蚩尤旗烧起的篝火驱散开大半,众人都爬了上来,阿沽最后一个爬上来,将千斤顶收起来,石头轰隆一声倒下,又重新封住了那个洞口。
其他人都围坐了过来,谁都没有再吭声,都是职业倒斗的,人人吊着的一颗心都松了下来,每个人都很累,心累,身体也累。胖子兄所幸连鞋子都脱了,一股子香港脚熏得众人两眼直翻,可谁都没有骂娘,没有力气骂娘。姜凯靠着白非凡,贾正清枕在贾老大腿上,阿沽和陈逸风各自坐在地上闭目打盹,胡离靠着紫霄,没过多久,都睡着了。
胡离的呼吸声渐重,压着紫霄肩膀的头也越来越沉,紫霄伸手臂圈住胡离,接过了蚩尤递过来的兔肉咬了一口道:"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蚩尤清清朗朗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来:"暂时没有打算。"
紫霄点头,眼神跨过篝火盯着一张略显老成的脸道:"我倒是有个主意!"说着手指一指,蚩尤顺着望过去,正看到阿沽一个人曲腿撑着手臂,脸枕在胳膊上睡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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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而他身上盖着紫霄的夹克衫,枕着的是自己的手臂。他惊了一跳,下意识坐起来看了一圈,才发现紫霄蚩尤还有阿沽已经不见了。
胡离心脏开始怦怦加快速度,半分钟之后开始恢复正常,他安慰自己,蚩尤醒了,紫霄自然要跟着走的。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失落,空空的,好像缺了一块,他手里拎着紫霄的衣服,看了一会儿有些出神。
没过多久其他人就醒了,恢复精神的众人发现蚩尤紫霄还有阿沽集体消失,开始愤愤不平的咒骂。胡离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捂着耳朵狂摇头。姜凯在一边踹了一脚精神头特别好的胖子:"闭嘴!"
一行人骂了会儿,可能觉得不太爽也可能觉得没什么意思,就都不再骂了。白非凡手里东西不少,GPS定位移都是个小case,搜索了一番,最后确定了众人的位置和出去的路线,又都开始往回走。
胡离的手机还是有电的,他给紫霄拨了通电话,发现那头已经关机了。姜凯将胡离的失落看得清清楚楚,可有些东西越是安慰越是糟糕,也就只能干巴巴看着。
众人走了大半天,日头就升上了半空,胡离突然就想到泸沽湖,挤到白非凡那头问路线。白非凡摸了摸手里的GPS道:"我们走的就是这条线啊!"
胡离点头,等众人走了大半天快要翻山头的时候,胡离却突然喊住他们,自己爬上了一处山坡。姜凯这才发现,这山坡是他们之前爬上来的时候紫霄带胡离爬过的。
胡离爬上山坡,鼓着腮帮子想自作多情就他娘的自作多情吧,面子这玩意儿是自个儿的,想要不要的,不都自己说了算吗?可等他爬上去他才发现,果真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了,面前一排一排的矮灌木,浓密的树叶挡住了视线,根本没有办法看到灌木之后的谢纳米,泸沽湖,自然那里也不可能有某只鬼。
胡离拍了拍脑袋,自嘲一般笑笑,正准备爬下去,却看到面前的一排排灌木树枝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竟然一条一条分开,形成一个圆形的洞。
而那头,他看到,紫霄背对着他,正坐在树干上,眺望远处蔚蓝色的母亲湖。
胡离彻底呆住,以为自己产生幻觉,却看到那个一动不动的背影慢慢转过身来,露出那张英俊而又欠揍的脸,那鬼的睫毛忽闪忽闪跟跳动的蝴蝶一样,深邃的眸子正映着胡离满是不相信的脸,他勾唇,抬起手里的扇子,冲胡离勾了勾道:"蠢狐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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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噢噢噢噢,我的旧文,古言,挖过来了,不V不申榜单,全文发上,五一快乐,娘啊,我弄个整整一个小时……劳动节,果然很劳动的说。
胡离和紫霄的身份昭然若揭……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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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风作为云南的"地主",很自觉的绑了白非凡还有姜凯,美其名曰要对族里人有个交代。
白非凡被陈逸风的人绑着半躺在地上觉得很无奈,你说你想要那石头你就直说么?搞那么多名目好玩儿么?
陈逸风眉头一挑,蹲下来,拿树枝戳了戳白非凡大腿,阴测测笑道,好玩儿啊,怎么不好玩儿?阉小鸡就很好玩儿啊!
白非凡脸色一白,不说话了,姜凯也被绑在一旁嚷嚷:"哎,我说陈老板,你绑我舅舅也就算了,绑我做什么?"
陈逸风转头,这次笑得春风满面,却是咬牙切齿,伸出手指头一指胡离:"我他妈的绑不了他,不就只能绑你么?吵什么吵?吵什么吵!再吵连你小弟一起割了。"
于是世界安静了……
陈逸风的人早早就等在了山下,一看到众人下来再瞄眼陈逸风的脸色,直接上去三两下就绑了白非凡和姜凯,其他人当作没看到,集体望天。
贾老大带着贾正清之后就闪人了,胖子缩在角落里默默画圈圈,胡离同学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直接在众人脸上打了马赛克,声音自动屏蔽,眼里心里都只剩下一个紫霄。
陈逸风和胡离胖子打了声招呼,说回头来云南他做东,请吃饭。胖子眼角扫了下被绑得比粽子还结实的姜凯,笑得十分非常的勉强,心道算了吧,请吃饭?吃什么?活人粽子吧大哥!?胡离倒是很洒脱的拍了拍陈逸风的肩膀,笑道,成啊,看在咱以前还滚过床单的份上,再送我们一人一张飞机票吧?
陈逸风笑得异常豪迈,大手一挥让底下人去订机票,嘴里却磨牙回道:"你不宰我会死啊!?"
胡离眨巴眨巴眼睛,说,大哥原来咱俩的情分还比不上三张机票的钱?
陈逸风于是就不说话了,紫霄在一旁抱着肩膀笑,笑得和蔼可亲春风荡漾,扇子抵着唇看着陈逸风道:"陈老板,你还不滚么?还是等我把你腿大瘸了你再滚?"
陈逸风留了辆车和开车的司机给他们,立马就滚了。
胡离看着陈逸风绑着白非凡和姜凯绝尘而去,摸了摸鼻子,心想老子果然傻逼了,那石头还在白非凡手里呢!却突然感觉到耳垂被人一拎,紫霄以一种十分暧昧销魂的姿势靠在他肩膀上看他,眼里波光粼粼的,可嘴巴里说得话,却跟刀子割肉一般:"下次再让我听到什么滚床单滚被单滚枕巾之类的,我就把你团吧团吧捏成比那个胖子还圆,当球踢!"
默默缩在角落里的胖子一抖,心道,关我神马事情啊!!?
胡离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紫霄会动手的概率,发现左算右算概率都超过百分之百之后,他异常坚定地直面惨淡的人生,点了点头,大声道:"知道!"
紫霄点点头,又捏了捏胡离的耳垂,低头在他耳朵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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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一位无户籍无身份证人士是绝对不可能做得上飞机的,最后陈逸风给三人又订了火车票,目的地南京。
陈逸风给他们留了司机留了辆小面包,胡离上车三分钟之后直接怀疑陈逸风的人品,心道,靠哇!这开车的没本儿没学过车吧!这车开得也太他娘的销魂了吧?胡离胃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却还是想吐。
紫霄抱胸一脸淡定坐在车里看窗外的风景,而胖子一张脸自打上了车开始就十分环保,而且越来越环保,最后胡离看不下去了,扯了个垃圾袋扔给他,胖子接过来立马就开始吐。吐得昏天黑地爹娘不认的。
胡离终于绷不住了,拍拍前头开车人的肩膀,说兄弟你哪条道上的?陈逸风留下你故意搞谋杀的吧?!
前面开车的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大小伙儿,染着一头金黄金黄的头发,鼻子上还窜了个鼻环,转头笑得一脸阳光灿烂说:"啊!别这么说我们族长啊!我原来开F1的,职业习惯了,真不怪我们族长!"
胡离掩面泪奔,心想兄弟你个开F1的跑这穷山穷水的地方搞个毛啊!这不要我小命么?紫霄第二秒却已经将人环进了怀里,"F1是什么?"
然后,这次开车的小伙儿不淡定了!心道F1你都不知道?穿那么时髦打扮那么潮你说你不知道骗鬼吧你!嘲笑我不专业是吧?!于是手控一压,速度一飙,小面包在公路上甩了甩尾巴,速度一路飚上了天。
胖子拽着垃圾袋吐得口水都快没了,最后却只能默默流泪啊,受伤的为毛总是我,总是我哇!
开F1的小伙儿成功将人送达火车站,吹着口哨甩着手甩甩小面包屁股走人。胖子和胡离绿着两张很环保很环保的脸,相互看了一眼,默默转头各自又去吐了。
一直到两个小时之后上了火车,两人的情况才好了一点。胡离躺在床位上侧头喝着紫霄递过来的矿泉水,胖子自个儿抱着一瓶水咕咚咕咚猛灌。胡离喝完,终于有力气开口说话,第一句却是:"可惜了,白非凡那个笨蛋拿了东西都不知道藏好!"
紫霄挑眉,将矿泉水瓶盖拎起来,胖子从上面的床位探头:"白忙活了,幸好老子之前收了定金!"
胡离咬牙切齿欲哭无泪,娘的敷斗这活儿没定金啊!紫霄却拿出一块灰色的石头,说"这个么?"
胡离和胖子同时瞪大眼睛愣住,胡离一下子跳起来从紫霄手里接过来:"哇靠!你什么时候拿过来的!"
紫霄笑了笑,摸了摸胡离的头发:"我和尤换的。"
换的?胡离疑惑,这东西不是在白非凡手里么?紫霄道:"你们睡觉的时候尤拿回来的!那石头本来就是他的,他拿回来无可厚非!"
胡离耸肩,白非凡你确实白忙活了!胖子在上面嚷嚷:"哎哎,你拿什么换的?"
紫霄抬眼扫了胖子一眼,"之前在忘川水里摸的石头。"
呃?胡离这才想起来,之前在那个血红色的水边,紫霄却是摸到了一块同样泛着血红的石头,当时要给他,他没敢要。怎么现在和蚩尤换了?
紫霄幽幽道:"那块石头是三生石,沾了血可以显出一个人的前世今生!"
胖子趴在床上咋舌,胡离一愣,顿时肠子都开始青了,悔得不行。靠哇,早知道当初就要那石头了,也好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紫霄说得没错,他丫确实并没有真的想隐瞒什么,三生石都送上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胡离手里捏着快价值连城的石头,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撇撇嘴巴,只能安慰自己赚钱了赚钱了,没什么比钱还能让人踏实的了。
胖子却在上头喃喃自语:"蚩尤要那石头做什么?好玩儿么?"
胡离心里火花劈里啪啦一闪,古风两个字赫然跳出来,那家伙不是一直在找什么东西么?难道就是三生石?那蚩尤为什么要跟他换?古风和蚩尤认识?难道,还是说……一个想法从心里冒了出来,胡离抓住紫霄的衣服,将人拖到眼前,"阿沽其实就是那个首领吧?"
紫霄笑了笑,眉眼淡淡的,似乎并不当回事,他点点头,又顺了顺胡离的毛,"我只能做这么多,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尤还记得很多事情,但是那一位,似乎忘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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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到了南京之后并没有再转车去北方,而是和胡离一道留南京。胡离问难道你有亲戚在这里?胖子点头,笑得一脸□却满足:"我有个发小,竹马那种,关系不错,他现在在南京开旅馆,我顺便看看他!"
胡离吹口哨:"呦呦,还竹马?女的吧?"
胖子摸了摸后脑勺,笑着拍了胡离一巴掌,差点把他刚吃的一碗红烧牛肉面拍出来:"哪儿啊!男的,人家老公都有了!"
胡离"哦"了一声,转身继续排队等出租,却突然顿悟一般转头:"男的?老公?"
胖子道:"可不是,人家本儿都领了,不过是房产证本儿,两人名字一起,算是领过本儿了!下墓之前他给我发短信,说是想离婚,我这不刚好到南京么?所幸去看看他。"
胖子说得一脸淡然,胡离小心肝开始一点一点抽,羡慕嫉妒恨各种感情开始在心里翻泡泡,最后纠结成一种淡淡的伤感,他想,我她娘的也文艺的,伤感毛伤感毛啊!??
三人在火车站下面打车,司机师傅听说去仙林,一路狂奔上120的速度,最后仅用12分钟,成功抵达目的地。
胖子的朋友住在仙鹤山庄的一栋小别墅里,门口查岗的门禁瞄着三人瞄了好一会儿愣是不让进,最后还是胖子给他朋友打了一通电话,三人才被放了进去。
山庄里的小别墅属于非连体形的,各家算各家,规模装潢什么的也都不太一样,胡离跟着胖子绕了条小道,等眼前出现一幢西欧风格的建筑时,胡离彻底傻眼了。
这个,会不会,太有钱太张扬了一点?
胖子在门口摁门铃,没等多久就有一个穿着衬衫罩着无袖针织衫浓眉大眼的男人出来开门,一看到胖子,瞥了瞥嘴,似乎不太情愿,最后却还是给开了门,开口道:"你来做什么?等着我和小鸣离婚你好正式接手是吧?想得美!?"
而他刚说完,身后房子里就有男人吼道:"翼飞,你饭做完了?马桶刷完了?孩子奶完了?"
"……"
作者有话要说:翼飞,小鸣打酱油~~
过渡篇……章节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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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家的的主人叫做徐翼飞和王小鸣,王小鸣和胖子原先是邻居,果真如胖子所说,是竹马的关系,可惜竹马到最后一不留神被人给撬了墙角,王小鸣和胖子初三那年,徐翼飞从天而降,成功拐了王小鸣,两人现在就是纯粹的夫夫关系。徐翼飞现在在南京军区担着一官半职,王小鸣在仙林这处开了个小旅馆,专门赚大学生的零花钱。两人小日子过得顺风顺水,证领了本儿有了,闲的时候出国旅行,不闲的时候就找时间吵个小架闹个小矛盾,偶尔再将吵架的内容升华实质化,离个小婚再复个婚什么的。
所以这次,胡离打探道,其实也就是人家夫夫两个闲来无事找的情趣罢了……嗯,情趣。
可惜胖子兄没谈过恋爱结过婚啊,人家根本不懂,以为真出了什么事情,火车坐到南京刚好拐了过来。这一来可把徐翼飞给气的,直接让情趣归属问题上升到了翘墙角危机问题。
所以自打胖子领着胡离和紫霄进门,徐翼飞一张脸就没好看过。
徐翼飞长得浓眉大眼,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如同松柏一样笔直挺立,虎虎生威。可王小鸣不一样,王小鸣长得很清秀,眉眼都是淡淡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人都是春风满面的,这一点倒是和紫霄挺像的。
"进来坐,进来坐!"王小鸣招呼他们,胖子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直接问了一个很具挑战性的问题:"啥时候离婚?跟我回去?"
王小鸣指挥着徐翼飞给他们倒了茶,倒到一半胖子的问题丢出来,徐翼飞直接一甩手腕扔了手里的透明钢化茶壶。茶壶沿着既定的轨迹甩像胖子,胡离看得清楚,那茶壶里的水从壶口里溢出来,正向着他和紫霄泼过来。
紫霄正喝着茶,淡淡看了一眼,抬手取了身后的靠枕塞到胡离怀了,然后溢出的茶水便一滴不剩的洒在了靠枕上。胡离同学安然无恙。
胖子一声"啊!",没来得及躲,直接一茶壶砸在了脑门儿,肿起老大一个包。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世界安静了两秒钟,之后便是宇宙大爆炸。
徐翼飞和王小鸣夫夫两就着胖子脑门儿上的包就开始吵!
"徐翼飞,你找死是吧?房产证上面都没你名字了!留你下来也就是做个保姆!你嚣张什么啊!?"
"保姆?靠哇,房产证上面有老子名字的时候老子不也一样做那些保姆干的活儿?你他娘的一天不打,上风揭瓦了是吧?"
"滚你个蛋!带着你的狗!立马给我滚!"
"嘿,老子还偏不滚了!老子等着谢坤过来,看看他那小媳妇长什么模样!"
"让你滚就滚哪儿那么多废话!卡给你,钱都给你,立马给我滚!"
"滚什么滚!老子就是不滚!要滚你滚,卡给你,钱给你,房子留给我!"
胡离将怀里的抱枕扔到一旁,小心翼翼挪到紫霄耳旁,嘴唇不动,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他们这个吵架,吵得还真是没点实质性的内容啊~~"
紫霄勾唇笑了笑,眼角扫了胡离一眼:【要不然你以为,夫妻两个应该怎么吵?先阐述问题,围绕问题进行论述,再提出论点,围绕论定进行阐述么?蠢狐狸?】
什……什么?胡离没听错吧?刚刚那些话是紫霄说的?胡离瞪大着眼睛,有点不敢相信,那些带有论证艺术的冠冕堂皇的书面语他是从哪里学过来的?
那头徐翼飞和王小鸣还在有一拨没一拨的吵着,胖子捂着脑门儿默默无语自己去找OK绷,胡离扯了扯紫霄头发,摸了摸紫霄的脸再戳了戳紫霄的胸,最后喃喃总结道:"你其实不是紫霄吧?你穿过来的吧?魂穿?"
紫霄笑得无奈,顺了顺胡离的毛道:"报纸上看的,你和胖子在火车上睡觉,我闲着无事,看了几份参考消息。"
"然后呢?有什么感想?"胡离睁大眼睛,水灵灵眨巴眨巴。
紫霄想了想,总结道:"官场套话原来从来都没变过,说来说去,还是报喜不报忧。"
胡离点头,觉得紫霄总结得很好。而那头王小鸣在玄关处换鞋似乎正准备出门,徐翼飞几步开外掏着钱包里的卡扔到地上,"滚滚滚!赶紧滚!"
王小鸣抬头,眼里满是倔强,胡离心道不好,果然听到王小鸣道:"徐翼飞,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胡离掩面,心道徐大哥你玩儿过了!你男人这次真要滚了!徐翼飞微张着嘴巴愣了愣,似乎没想到王小鸣会这么说,刚想开口,可王小鸣人早奔了。
"……"
胡离小心在沙发上提醒:"呃,徐翼飞,那个,他走了!"
徐翼飞转头,"我知道。"
紫霄挑眉,胡离又小心道:"你不追?"
徐翼飞一把扔了手里的钱包,鞋子都不穿了,直接推门出去,走之前还不忘抱怨着大喊一句:"你不早说啊!!!!"
胡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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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徐翼飞是怎么将王小鸣追回来的胡离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王小鸣回来之后对徐翼飞还是爱理不理的,徐翼飞就跟一只哈巴狗一样跟在王小鸣身后摇尾巴。
胖子带着胡离紫霄来得突然,本来偌大的别墅是有很多空房间的,可王小鸣之前买了很多家具把房间都塞满了,只剩下三个房间。胡离心道不是刚好么,王小鸣却说徐翼飞一个战友要带着老婆要过来,所以房间不够。
胡离愣了愣,胖子轻飘飘来了一句:"哎,刚好么?他们夫夫两个一个房间。"说完还指了指紫霄和胡离。
王小鸣显然没想到胡离和紫霄的关系,诧异问胡离道:"你多大?"
胡离想这问题问得没头没尾啊,嘴里回道:"19。"
王小鸣和徐翼飞对视一眼,徐翼飞摸了摸鼻子,拍了拍紫霄的肩膀道:"兄弟,苦了你了!"
胡离:"??"
然后徐翼飞勾着紫霄的肩膀在紫霄耳旁嘀嘀咕咕说了一通,紫霄本来很反感陌生人太过亲密的结束,眉头才皱了一半,可听到徐翼飞的话,整个人笑得跟一朵花一样,异常淫/荡。嘴里还回道:"还好,折腾够了,习惯了就好。"
胖子:"?"
王小鸣自然知道徐翼飞问的什么问题,而胡离,他耳朵实在是太好了,所以一个字不差听得一清二楚。
徐翼飞在紫霄耳朵边上说的是——这年纪的小男孩儿身体最敏感了,后面会比较紧,能直接把人夹断了,兄弟你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胡离头上三根黑线……心道大哥你经验真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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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王小鸣下厨六菜一汤,五人吃得都很饱。胡离联系了二叔在南京的一个亲信,打算把手里的石头转给二叔,本来以为紫霄会跟着,哪知道紫霄拎着手里的啤酒指了指花园里的坐着的徐翼飞道,"不了,我有事情问他。"
胡离还觉得奇怪,两个素未谋面的人,紫霄这个一向清高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男鬼怎么就和那个徐翼飞聊得开了?不过他也没多想,在仙林转了一圈,打了辆黑车去了市区一个典当行,不放心,也只让人传了话,石头依旧自己留着。
等晚上回去的时候,徐翼飞王小鸣和胖子已经都睡下了,紫霄一个人站在花园里,手里还拎着一瓶啤酒。眼神锐利,闪着狡黠的光。
胡离慢慢挪过去,心道不好,不知道刚才那个徐翼飞和紫霄说了什么,现在紫霄看他的眼神就跟他没穿衣服一样,洞悉到底。
胡离抬头望天,"怎么在院子里?他们都睡了?"
紫霄将啤酒放在花园台阶上,冲胡离招了招手:"过来!"
胡离自然不敢说不,慢吞吞挪过去,心里想着徐翼飞的人品问题。紫霄勾着胡离的肩膀,抬眼看了下天山,回想了一下徐翼飞教他的话,说道:"天气不错,月亮很圆。"
胡离:"?"抬眼望天,有月亮么今天?
紫霄想了想徐翼飞的话,又继续:"花也很香。"
胡离又低头去看院子里的白蔷薇,"?"蔷薇不香啊!
紫霄转头看了眼胡离,似乎并没有看到令他理想的神情,皱了皱眉头,又将徐翼飞的话想了一遍,最后不太确定的慢吞吞道:"你比他们家的金毛还好看,真的。"
胡离:"?"这男鬼今天傻了么?说的什么屁话?!胡离下意识就要站起来,却被紫霄按住,紫霄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松开,脸上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胡离心道这表情还算正常,刚想说话,紫霄已经提前开口:"徐翼飞说的不错,对付你们这样的,就要边说边做,生米煮成熟饭了,也就好了!"
胡离:"?"然后胡离就看到,紫霄将墨色的长发别到一边,慢慢解了夹克衫的口子,舌尖在嘴角处舔了舔,笑得春暖花开,异常荡漾。
(省略OOXX几百字……)
然后在整个过程中,胡离不只一次的在心里想到让我们荡起双桨这首童谣,荡漾啊荡漾,真他娘的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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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咳,还有两个打酱油的,后一章出来……
-------------和谐-----------
胡离蹭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身子就想逃出花园,却被紫霄一手拎着了衣领。紫霄一手慢慢解开衬衫的纽扣,一手抓着胡离,凑到胡离耳朵上舔了一口道:"霸王硬上弓。"
胡离挣扎着还要逃,嘴里骂道:"弓你妹啊!!放开我!!"
紫霄呵呵一笑,气息喷在胡离耳朵上,松开胡离将人推倒了草坪上。
不是吧,这男鬼对野合情有独钟么?胡离一个翻身手肘撑在草地上,便见紫霄的身影慢慢压了一下。紫霄膝盖撑在地上,衬衫的纽扣已经完全松开,露初胸口及腹部白皙健壮的皮肤。
胡离咽了口口水,眼神收回来,讨好一般笑道:"这位大哥,咱能商量个事情么?"
紫霄挺腰开始解牛仔裤,"说。"
胡离:"天苍苍野茫茫的,能不能先进房间再说?"
紫霄牛仔裤的拉链已经松开,人却撑着身体压向胡离,捏着胡离的下巴,温热的舌头沿着唇线扫了一圈,"以天为盖地为庐,刚好!"
胡离:"……"刚好你娘个头!
紫霄又吻了吻胡离,看着他笑了笑,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都是破碎的星光,胡离心道,惨了这男鬼这次是真发情了!他铁定逃不掉了!
果然,胡离还这么想着,紫霄已经将胡离翻了个身,直挺挺趴在了草坪上。花园角落里的狗舍洞口却突然探出来一个黄色的脑袋瓜,呜咽一声看着紫霄和胡离。
胡离和紫霄同时抬眼望过去,胡离满面要被奸的表情,紫霄眉头一挑,王小鸣家乖顺的金毛凄惨的呜咽一声钻进了狗舍,挨个舔了舔狗舍里的几个小金毛,屁股对着门口,尾巴一甩,当成什么都没有看到,叫都不叫一声。
参天啊!!!胡离翻了个,这年头脸狗都这么有眼里么?而紫霄已经扯了胡离的裤子,将内裤一起扒拉到了股沟下面。紫霄在胡离屁股上拍了拍,又低头亲了亲,温柔道:"别怕,应该会很舒服!"
胡离双手抓地拔了草垂地,你也知道是"应该"!应该!不是肯定!!
紫霄用膝盖将胡离的两腿顶着分开,趴到了胡离身上,下身顶着胡离的屁股,蹭了蹭,双肘撑在草坪上,吻了吻胡离的脖子。胡离脖子算是敏感带,被紫霄这么一吻,舒服刺激地打了个颤。紫霄问道:"舒服?"
胡离半闭着眼睛,眼睛眯着,脖子后仰,无意识一般嗯了一声。这一声懒洋洋的,声音也很小,像一只乖巧的猫咪,紫霄扯纯一笑,在胡离的脖子后面又啃了一口,成功听到胡离又一声低低呜咽后,紫霄彻底压到了胡离身上开始吻他的脖子。
胡离被刺激地一行,一下一下在紫霄身下颤着。喉咙上下起伏,极力吞咽自己的喘息。
"舒服么?"紫霄边亲边问道。
胡离没吱声,紫霄用牙齿在胡离的脖子上咬出道一道红色的印子,胡离到底是没忍住,喉咙里陆续哼出呜咽。紫霄对胡离的动作很满意,慢慢动了动腰肢,早就肿胀的下半身开始在胡离的股沟屁股上蹭。
胡离现在其实很舒服,紫霄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轻轻摆动,胡离抓着两手的草极力控制自己叫出来。他是真的非常非常想叫……
紫霄蹭了一会儿,弓起身子掏出下半身的肿胀,顶在胡离股沟上,胡离一个激灵,又抓了把草:"我艹!你……你要直接进去?
紫霄笑,一对眸子满满的都是精光:"要不然怎么办?你教我!?"
胡离转头:"你故意的?"谁他娘的教他这招的?这个男鬼能不知道?可能么?会么?
紫霄在胡离唇上一吻,低头看了胡离屁股一眼,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桶了进去,胡离一阵吃痛,双手握拳弓起上身,紫霄又吻了吻胡离的脖子,手指慢慢探入,胡离紧密的甬道紧紧夹着紫霄的手指,进去变得有些困难。紫霄哼笑:"陈逸风多久没碰你了?"
胡离:"滚!!"
紫霄手指瞬抽送到底,指尖按压这最顶端,"还是我看错了?其实是你上他?"
胡离整个身体紧绷着,听了紫霄的话恨不得直接转身挥手给他一拳:"闭嘴!!"
紫霄:"哦!"却加了根手指头送了进去,一抽到底,胡离的后面非常紧,紫霄慢慢开始抽送,胡离整个人却更加紧绷起来,"放松,小家伙!"
紫霄这个假正经假温柔的怎么假胡离都能接受,可紫霄这男鬼从来只喊他蠢狐狸或者名字,所以陡然听到紫霄这么温柔的来了一句"小家伙",胡离整个人往地上一趴,紧绷的身体松开,右手拍了下草坪无声笑了起来。
紫霄:"……"
胡离转头,尽可能拉下脸,可眼睛还是笑眯眯的,紫霄眉头一挑,胡离扑哧一口笑出来道:"我软了!"
紫霄:"……"
胡离继续笑,还在想着要不要说些好话来安慰安慰这男鬼,紫霄已经抽出手指头直接将下身松了进去。胡离惨叫一声,身体又崩了起来,整个后庭如同通入一根擀面杖一般,疼得他哼都哼不出来了。
胡离:"出去!"
紫霄笑道:"你不是软了么?你软了我可没软!"说着就一抽到底,胡离闷哼一声,双手拍地抓了两把草。紫霄慢慢的退了一点出来,又是猛的一下灌入,而这一次灌入,胡离后庭直接被桶出了血,滑腻感让抽送开始变得容易,"疼?"紫霄问道。
胡离哑着嗓子:"我拿一根擀面杖桶你,你试试??!!"
紫霄答非所问:"哦,才到擀面杖的程度。"
胡离:"你什么意思?"
紫霄在胡离脖子上吻了一口,又在胡离耳朵上亲了亲,"我只是想说,擀面杖还会再大上那么几圈。"
胡离:"……"
这一次,胡离深刻体会了什么叫做实践,什么叫做实践出真知,什么叫做擀面杖大变身。
紫霄一下一下在胡离后面抽送,嘴巴吻着胡离的脖子,双手撑在地面上,整只鬼如同一个中等电力强度的马达,胡离被弄得半生不死的,身体跟着紫霄的抽动在地面上做前后运动,胡离额头上冒汗:"你……你……"
紫霄吻胡离,猛的又是一下抽送,"我什么?"
胡离:"你去死!"
紫霄:"哦。"然后又恢复了一个平均的速度开始在胡离的身上浮动抽送。胡离被紫霄压着,慢慢就没了一起,他自己软了之后就再没硬起来,实在是紫霄刚刚那句"小家伙"戳中了他的萌点,让他现在想想那话都觉得非常可乐,很可乐。
紫霄听了下来,下身没出来,抱着胡离将人调转过来,胡离仰躺着,面色一红,恼羞:"你……你……"
紫霄:"对,我!"紫霄在胡离唇上轻轻一吻,然后猛的灌入胡离身体底部,嘴唇死死封住胡离的唇,舌头开始攻城掠地。
"再问你一次,和陈逸风多久没做过了?"紫霄松开的间隙问道,又吻了上去,双手将胡离的腿掰到最大,放到自己腰间,胡离下意识就缠住紫霄的腰,嗯嗯哼哼疼得开始喘息。
紫霄还在抽送,胡离昂着脖子避开紫霄的吻,喘息着,"两年!"
紫霄:"撒谎!"说着又是一下子猛的灌入。
胡离感觉到后面好像被撕裂一般,火热的疼痛胀满了后庭,"一年!"
紫霄:"撒谎!"接着又是一下猛灌。
胡离:"没有!"胡离喘了口气,气息若有似无:"没有,我没和陈……逸风做过!老子认识他那年十五岁!毛还没长全!"
紫霄嘴唇一勾,没有笑出声,却是轻轻放缓了抽送的速度,他吻了吻胡离的唇,一双眼珠子都要溢出水:"蠢狐狸,让你撒谎。"
胡离彻底没力气了,回嘴骂一声娘都觉得浪费ATP,只能声的翻了个白眼。
之后紫霄做得很温柔,每一下抽送都缓缓的,还时不时吻一下胡离的眼珠子,鼻子,或者嘴唇,胡离躺在地上慢慢就有了感觉,顶起个小帐篷,紫霄笑了下,伸手握着,并着抽送的速度一下一下套弄,速度很慢,胡离下半身慢慢胀成个擀面杖。
也不知道紫霄这么弄了多久,最后胡离射了好几次之后,紫霄才射出来。之后紫霄抱着胡离进浴室清理身体,紫霄将胡离压在盥洗台上又做了一下,胡离看着镜子里淫荡的一幕突然想到,紫霄这种强悍的持久力究竟他娘的怎么练出来的啊!?他就要被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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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俺觉得,俺的H写得,嗯,怎么说……不色情,不露骨……其实就是,不会写,汗⊙﹏⊙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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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然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胡离第二天早上木有起得来,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才黑着一张脸,慢吞吞从楼上挪着步子走了下来。
王小鸣在盛饭,抬眼看到胡离从楼上下来,关切问道:"还疼么?徐翼飞早上拿了药刚回来,等会儿你抹一下!"
胡离:"……"他怎么知道?
紫霄扒饭,徐翼飞扒饭。
胖子坐在桌边捏着筷子挑了根青菜,随口道:"怎么啦?被霄哥打了!?"
胡离:"……"
紫霄扒饭,徐翼飞挑菜。
胡离黑着脸,慢吞吞走到桌边,坐下去的时候一百二十万个小心,却还是牵扯到了伤口。心里谢了徐翼飞祖宗十八遍之后,胡离现在十分确定以及肯定,那天他出去的时候徐翼飞一定和紫霄说了什么!!
王小鸣将饭递给了胡离,胡离默默扒饭,紫霄从碗里抬起脸,看了看胡离,小心翼翼甚至带着点谄媚的意思给胡离夹了一块鸡肉。胡离眼都不抬一个的,心想别以为夹快鸡肉我就原谅你!老子没那么好糊弄!
却听得紫霄边吃饭边道:"吃什么补什么。"
胡离:"?"
徐翼飞一口饭差点喷出来,王小鸣瞪了他一眼,胖子却自顾自扒饭道:"那不鸡屁股么。"
胡离:"……"娘的,胡离心里默默流泪,这日子真是没办法过了!
吃完了饭徐翼飞去军区,王小鸣跑到大学城的旅馆里头看店去了,胖子闲得无聊在花园里头遛狗,胡离一个人趴在房间里头拿着手机看小说。紫霄捧着个棕色的罐子和一个小盒子走了进来。
胡离头也不抬,自顾趴着看小说,那头紫霄已经坐上了床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脱胡离裤子!
胡离惊了,心想徐翼飞你个不要脸的,看紫霄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完全忽略了某鬼之前在蚩尤墓里的时候当着众人面干的事情。
胡离扔了手机,双手拎着裤子跟蚯蚓一样开始往床边拱,紫霄一手拎着胡离的裤腰带就将人拉到了怀里,伸手又开始脱胡离的裤子,胡离自然是不肯,扯着裤腰带坚决反抗,紫霄道:"松手。"
胡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太阳照屁股,释迦摩尼观音都看着呢!"
紫霄跟哄小孩儿一样在胡离屁股上拍了下,抓着胡离的手淡淡笑道:"释迦摩尼你妹,松手!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胡离转头,"呃?你妹这词你哪儿学来的?"
紫霄嘴角的笑意却突然加深了,握着胡离的手却突然加力,弯腰,凑到胡离耳边,声音突然提了一个音调,"你妹的!快点出来,桶到底了!"
胡离:"……"
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胡离立马意思到紫霄嘴巴里那句赤/裸而又情/色的叫骂究竟是出自谁之口。胡离一时没话说了,整个人就跟油焖的虾子一样红透透的,紫霄的手放在胡离腰上,近距离看着面前一整只红狐狸,心里乐得都要开花了。
紫霄现在深深觉得,徐翼飞人还是不错的,经他稍稍一指点,原本还有些棘手的事情就直接迎刃而解了。嗯,徐翼飞那话不错,很在理,最龌龊的办法一定是最好用的办法。紫霄同学决定坚定的将此办法贯彻到底。
胡离一只油焖大虾趴在床上红着脸做无谓的挣扎和反抗,整个人在紫霄眼中却是说不出的另外一番风情。紫霄笑了笑,将胡离拉住裤腰带的手掰开,顺了顺胡离的毛,趴在胡离耳边道:"不动你,给你上药!"
胡离愣了一下,下意识转头,却见紫霄已经将床上放着的那个棕色的盒子打开,一阵淡淡的香味传来,盒子里赫然是一层青色的透明凝脂状膏体。再看另外一个盒子,却是几百根细细的大约小拇指长短的玉质细针。
胡离疑惑道:"什么东西?"
紫霄取出一根细针,插/入青色凝脂中,又取出来,"徐翼飞认识的一个老中医,开的方子,说是有用。"
胡离心道这年头社会没开放到这种程度吧?紫霄已经一把扯了胡离的牛仔裤和内裤,将细针一下子插/入了胡离后面。
胡离"啊"的一声惨叫,胖子站在花园里扔飞盘,王小鸣家的金毛屁股一甩蹦起来叼住,胖子摸了摸脑门儿,"奇怪,谁叫得这么惨?跟被奸了一样。"
胡离双手握拳,扭着身体在床上乱拍:"你想我死啊!疼死了!"
紫霄已经取了第二根针,抹了药膏,轻轻拍了拍胡离脑袋:"第一次都会很疼,我要是慢慢进去,会更疼!"
胡离心道,我靠,怎么说的很上个处儿一样!紫霄的手指已经挪到了胡离后面,轻轻取出了第一根针。这一次,胡离没叫,因为他发现,不疼!
紫霄又取了第二、三、四根针,直到第十根针被放进去又取出来,胡离才慢慢感觉到,□里的粘膜上似乎均匀得抹上了一层药膏,原本撕裂一般的疼痛竟然慢慢没有感觉了。胡离挪了挪屁股,发现似乎其实也没有那么疼了。
紫霄那纸巾擦了擦手,"不疼了?"
胡离:"不疼了!奇怪,哪里儿来的药方啊,比止疼药还有效!"
紫霄点头,将药膏盒子盖上放到了床头,又给紫霄拉上内裤和牛仔裤,"等会儿换个松一点的裤子。"说着人已经躺到了胡离旁边,枕着胳膊曲腿看胡离手机上的小说。
胡离嗯了一声,心不在焉地想到紫霄这男鬼有时候其实还挺温柔的,对他也确实很好,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的的确确对这个男鬼着迷。胡离心里一动,慢慢挪过去,拖了紫霄的一条胳膊放平,枕着道:"哎,鬼哥,我们以前认识么?"
紫霄看手机:"要我再说第二遍?你是少田。"
胡离戳紫霄胸口:"蚩尤肯定没教过你怎么撒谎。"
紫霄:"确实没有,他只教我们如同狩猎围捕,如何宰杀活物。"
包括人。胡离打了个颤,继续戳紫霄胸口,直接了当问道:"那岑傲呢?如果我是少田那岑傲是谁?"
紫霄捏着手机的手一顿,皱了皱眉头,转头看肩膀上的胡离:"你想起什么了?"
胡离耸肩:"别扯开话题。说岑傲。"
紫霄看着胡离头顶:"他不是好人,而且跟你也没什么干系。"
胡离:"岑傲和少田确实认识吧?一个是云国将军,一个是丞相府第一门客,认识应该属正常。你想对我隐瞒什么?"胡离这话说得轻飘飘,他发誓他真的只是随口一问,没什么意思。
可紫霄却将胡离的下巴捏住,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而且表情不善:"你别告诉我,你在想其实你是岑傲,我是少田?"
"呃……"胡离眼珠子转了转,"这么想似乎也能说通。"不过,自己要真是岑傲,那他真要好好消化消化了,历史上对那位卖屁股的将军,真的是褒贬不一。
紫霄松开胡离,眼睛闭了闭,伸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一样东西,塞到胡离手里,胡离抬手一看,这才发现是之前紫霄在蚩尤墓里翻出的一小截竹子,掂在手里翻了翻,胡离道:"这做什么的?"
紫霄转了身体,侧躺着与胡离对视:"是记忆。我的记忆。"
"呃?"胡离瞪大眼睛。
紫霄道:"我将记忆力最重要的部分分别放在四个地方,之前你在陪葬陵里拿到的手札是一部分,蚩尤墓里一部分……"
胡离:"等等等等,所以说,你是少田?"
紫霄点头:"不过,你不是岑傲。"
胡离眼睛绕圈圈,"感情说来说去,您老人家还是骗了我!"这话说得酸溜溜的,胡离自己不曾在意,紫霄也不曾在意。
紫霄顺了顺胡离道:"该告诉你的之后肯定都会告诉你,我现在只能想起来一半的事情。"
胡离:"这么说,只要找到你另外两段记忆,就可以了?"
紫霄:"可以这么说。"
胡离:"那你另外记忆在哪里?"
紫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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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紫霄那个性格,他说不撒谎结果撒谎了,就是有什么事情隐瞒,他说不知道,那肯定就是不知道了。
紫霄每天按时按点给胡离上药,其他时间都很老实的呆在山庄里头不出去,但是胡离不行,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实在是坐不住,那点热血没处可撒,于是只能找了王小鸣的图书证跑去市区的图书馆借了不少与云相关的那段历史。
紫霄看了也不说什么,任由他去,于是胡离每天吃完饭就捧着厚厚的历史鉴赏看,其他时代的也不翻,专门翻云50年之后的。这个国家穿插在历史河流中实在是沧海中的一粒小水珠,历任皇帝笼统两个,云50年之前一个,云50年之后一个,之后便被第三任的皇帝改了朝代名。
历史学家都说,云第二任皇帝本质上来说是算灭国的,因为第三任继位的皇帝既不是他的儿子,也不是宗室里面哪个亲戚,而是皇帝当年削掉的一个将军的儿子。
胡离专门翻了那一段历史,却只能从里面找出大概的一些历史走向。比如说皇帝什么时候继位,几年发生什么大事,几年娶的皇后,几年生了几个儿子,几年打了什么仗,在哪里打的和什么人打,打了之后的历史影响意义。
我擦呀!胡离心想,你妹的,什么历史鉴赏,都是狗屎!
胡离恹恹地翻着书,却无意间看到其中那么一条——汪全求见,云帝半夜召见。之后又有这么一段评价:汪全是两朝老臣,深得皇帝信任,可是汪全求见的这一段却并没有记录史官官册,也没有记录内管笔录,内容无从求证。历代的学着都认为,云帝半夜召见汪全,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暗地中委托,而在云82年,汪全病逝之前曾来求见过,君臣彻夜而谈,之后皇帝大病一场。
胡离盯着这条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什么头绪,所幸合上书睡觉。紫霄从窗台边走过来,将胡离刚刚翻看过的那一夜扫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
第二天,徐翼飞的老战友来了,大清早的胡离听到门铃声便从床上爬起来趴在阳台上看,刚好看到两个男人站在楼下。胡离立马就醒了,揉了揉眼睛,心道不会吧,全民搞/基不成?怎么又来两个男人!
胡离跳着脚穿鞋下楼,紫霄躺在床上翻胡离还没看完的历史鉴赏:"去哪儿?"
胡离已经跑到了门口:"徐翼飞战友,怀疑有奸情!"说完就风一样的跑了下去。紫霄挑眉头,笑了笑,起身走到窗边。
花园里整排的蔷薇开了大半,铁质的黑色栏杆挡了些视线,紫霄从二楼看去,刚好能看到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站在门栏之后,其中一个身姿挺拔猿臂蜂腰,另外一个高高瘦瘦长得白嫩。紫霄锁眉头,以为自己看错了,哗啦一声打开了窗户,窗沿上撒落一地的树叶,那头门口两人闻声抬头。
沧海桑田,对视的一瞬间,其中那个白嫩嫩的男人长大嘴巴傻住了,嘴里喃喃说了两个字,第二秒下意识抬腿转身就要跑。他身旁高大的男人拉住他拽回来,带着疑惑和一点恼怒的意思与紫霄对视。
紫霄抱胸站在窗边想到了什么,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扇子,抵着唇边,他笑了笑,将窗子合上重新躺回床上。
而历史鉴赏上刚好看到那一段——岑傲进出宫门无人敢阻拦,随意进出,常流连于后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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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那什么,酱油二号组,岑傲是那个高高大大的,那个白嫩嫩的,他就是个厨子……
汪全与云帝那一段,借鉴当初朱棣半夜接见那谁谁谁的,历史学家都说找朱允炆。
肯定有同学越来越糊涂,紫霄是少田,那胡离是谁?
那什么我给大家拎个思路啊……之前陪葬陵里那个门……是个将军,不过肯定不是岑傲的。
之后又有一段,是陈逸风和紫霄说的话,陈逸风说,那个老不死的吧胡离困在了里面,他没办法,只能让胡离吃了墓狐。猜,老不死是谁……
岑傲携少田到此一游……我想说,那字刻着的时候是平着刻的,树长了之后字就绕着树枝了,所以后面还有一段字,猜……
然后是汪全替皇帝找人,猜,找谁……
再然后,云的历史,第三代的皇帝是老皇帝之前杀的一个将军的儿子……猜……
娘的,我脑抽了,搞那么复杂做什么……奔走,表拿砖头拍我,拍也不要拍脸……线索之前就有,不过很隐晦,而且到目前为止还不全……哭死……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写多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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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看到了传说中的奸情!那个男人站着就跟松柏一样,挺直的背脊宽厚的肩膀,而他身旁被拎小鸡一样拎着的男人则长得清清秀秀的,牙齿还打着驾,似乎在害怕些什么。
唔……家暴?这是胡离的第一反应,胡离站在玄关口看着王小鸣笑嘻嘻将他们引进来,嘴巴里却抱怨着:"啊呀,怎么来得这么晚?胖子在这里都蹭饭蹭了好几天了!"
清秀的男人走进来,看到门口的胡离,笑着点点头,眼睛眯成一条缝,和客气道:"你好,我叫方亦。"说完之后还不忘记捅捅旁边的男人。
男人看了方亦一眼,同样很有礼貌的点头,"我叫谢坤。"
胡离人其实并为完全长开,十八九岁的模样,笑嘻嘻点头,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连,"我叫胡离。"
王小鸣将两人引进来,扯着嗓子喊:"胖子!下来!谢坤和方亦来了!"
胡离坐在沙发上,听到二楼一阵跌爬滚打的声音,然后就是胖子满汉热泪地掩面从二楼奔了下来:"小方啊~~我的方啊~~你总算来了!"
胡离头顶三根黑线,转头看到其他三人头上也顶着三根黑线,胖子热泪盈眶跑过来,张开手臂就要抱方亦,被谢坤一只手臂直接推开,冷冷的眼风一扫,胖子一向是个识趣的,说白了跟胡离一样就是个墙头草,眼看着谢坤一张麦色皮肤的脸黑了三层,顿时放下手臂,抽泣道:"小方,可是想死哥了!哥都两年没见你了!"话外音就是,抱一下会死会死啊!!?
方亦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和胖子挤到一起坐着,拥住胖子的肩膀道:"我也想胖子哥啊!不过队里事情多走不开,我不也没办法么?"
胖子道:"你就一厨子他们都不放过你!特种兵那边很缺人么?"
谢坤眼睛扫过来,胖子立马闭嘴,方亦笑道:"也不是缺人,最近事情确实多。"
王小鸣喝了口茶,幽幽来了一句:"不是最近吧,有两年没回家了!"
谢坤一眼又扫了过去,王小鸣瞬间咳嗽喷出半口水,硬撑着默默遁走说去倒茶。
胖子又道:"队里什么时候放人?你说你爹一高等学府教授怎么就愣是允许你去军队当厨子呢?这不埋没人才么?不行不行,等我回了北京一定得给他说说。"
这次……胡离将自己缩到沙发角落里,那位叫做谢坤的同志已经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懒懒地捏了捏手指关节,还动了动脖子,眼风静静地扫过胖子。
胖子:"……"
方亦:"……"
胖子很识趣,默默遁开了,那位是特种大队的,咱惹不起,躲……可能都躲不起,还是遁了吧!方亦简直就是恼羞成怒,涨红着一张脸捏着拳头瞪谢坤。谢坤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又自顾开始喝水。
就只剩下胡离一个人缩在角落里,胡离见风使舵墙头草的本事一向了得,见谢坤的眼神要扫过来,立马开口冲方亦指着谢坤道:"你老公?!"
"咳……"谢坤一口水直接咳出来,方亦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小孩哪家教出来的?这么会说话?
谢坤抹了把嘴,抬眼看胡离。眼风扫过来的时候胡离惊地身体往后仰,却看到谢坤勾着唇角,虽然笑容略带着点僵硬,但胡离立马能够感觉到,这位特种兵大哥对他的话,似乎……很满意!
胡离嘘了口气,心道马屁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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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胡离才知道,王小鸣和方亦、谢坤、胖子初中就是一个中学的,后来又是一个高中,大家感情非常好。谢坤算是半个孤儿,小时候都是方亦帮衬着,之后谢坤高中毕业去了部队,方亦一个考北大清华的料愣是用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考了张厨师证,跟着谢坤去了部队。
胡离当时就惊呆了,心道见过痴情的没见过这么痴情的,瞪大着眼睛竖着手指表示对方亦大哥的佩服。方亦摸了摸鼻子,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声回道:"犯贱,纯属犯贱!"
胡离听这话以为是自我嘲讽式的一种回答,之后才知道,这位大哥确实是犯贱!
此处话外,暂且不表。
方亦、谢坤、胖子和王小鸣在下面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上午,胡离作为旁听者对他们几人的过去很感兴趣,抱着腿听他们几人聊天。最后胡离脑子一抽,突然问道:"那徐翼飞大哥呢?"
众人一顿,齐齐转头去看胡离,胡离被看得汗毛直竖,却见王小鸣摸了摸鼻子,近乎喃喃自语一般回答了一句:"我拯救了全人类!"
胡离:"??"
王小鸣哈哈一笑,敷衍过去,胖子和方亦也跟着后面笑,就连谢坤一张面瘫脸竟然也跟着后面做敷衍的笑。胡离汗毛又是一竖。
中午吃饭的时候徐翼飞回来了,看到方亦和谢坤表示热烈欢迎,还和方亦徐翼飞拥抱了一下。胡离看到胖子将自己缩成个球,努力用脚画圈圈——为毛他们可以拥抱,我就不可以?
紫霄一个上午都没有下来,吃饭的时候才看到那位鬼大哥拖着步子慢悠悠走了下来,面上是万年一日的淡淡笑容,见了谢坤和方亦点头打招呼。
方亦手抖,声音都有些打颤,被自己暗自压下:"你好。"
谢坤也点头,不说话,却明显带着疑惑一般看着紫霄和方亦。
胡离更加疑惑,按理来说这个男鬼刚醒没多久不可能认识什么人啊,怎么见方亦好像很怕他一样?胡离又看了看紫霄的脸,心道很正常啊,那表情那神态,怎么看都像是个良民啊,怎么方亦就见着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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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坤和方亦住了下来,七个人的别墅终于算是彻底热闹了起来。胡离对方亦还有紫霄虽然依旧很疑惑,但架不住他这个年纪就是玩儿胜过一切的年纪!
下午的时候徐翼飞收拾了桌子拿了麻将,说今夜不输成七个裸男谁都不肯睡觉!然后七人轮番上阵开始搓麻。
胖子落单,所以他一人独占一家,其他六个人夫夫两一对轮着上。紫霄没玩儿这个,可架不住人家聪明,看胡离打了两圈就学会了!
按徐翼飞的话,四轮算一圈,输的最多的人脱衣服!胡离心道都是大男人啊!怕神马?上!可等打了两局了,他才发现目前桌子上的状况,除了胖子,其他各家都是一对一对的,让谁脱似乎都不太好。胡离要是输了脱吧,紫霄那男鬼八成不乐意!方亦要是输了脱吧,胡离倒是没意见,可人家谢坤肯定不答应!至于徐翼飞和王小鸣,胡离跟他们相处了几天算是发现了,徐翼飞压根打心眼里就把王小鸣当媳妇,谁能让自己媳妇儿在兄弟面前脱衣服啊!?
所以,胡离手里摸了个红中,扔出去,瞥了眼胖子,心道,胖子兄,难为你了!
果然一圈下来胖子输得最惨,脱了一件外套,嘴里骂着真他娘的背!再一圈下来,还是他输,再脱!再一圈,还是他!再脱!胖子不淡定了,幸好他今天穿的多啊,否则按着平时他这会儿不早光了么?扫了一圈桌上的其他人,胖子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其他三家似乎也并没有故意联手截杀他的意思呀……胖子无语望天,掩面想,难道我最近点儿背?
其他三家默坐不语,谁都没有看谁,但是谁都知道,不能让自己儿家男人光了给其他人看!所以啊……胖子,委屈你了!
然后……没有然后了……胖子兄玩到第9圈的时候,以连输9圈的好成绩成功脱了最后一条内裤。却只能自嘲一般苦笑道——算了,谁让胖子我点儿背呢?就当遛鸟儿了!
胡离伸头在桌下扫了胖子鸟儿一眼,无声笑道,你就是个炮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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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方亦和谢坤——《古穿今之犯贱》
徐翼飞和王小鸣——《拯救2012》
就这样,如果写,应该就写这两个。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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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突然间觉得,其实现在的生活挺好,真的。
每天早上醒来,睁开眼的瞬间就能看到紫霄英俊的脸,拉开窗帘,能够看到不远处谢坤带着方亦在跑步,每天早上四万米,下楼的时候能够看到徐翼飞靠在沙发上看报纸,而王小鸣就跟女主人一样忙活在厨房里,叮叮嘭嘭的,偶尔厨房里冒出小小的明火爆炸声,徐翼飞会暗骂一声扔了报纸飞奔进厨房救自家老婆……
胡离靠在楼梯口,头顶在墙上,抱着胸无声的笑,天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种场景的时候,他都觉得很温馨,明明在别人看去来在普通不过的生活,他却是视若珍宝。
他用心记下这些场面,谢坤和方亦默契的长跑,徐翼飞和王小鸣暴跳如雷的吵架,胖子一个人自得其乐围着金毛扔肥胖,还有紫霄,那个无意中闯入自己生活的男鬼,成功占据了自己的心,将他的生活变成自己生命的一部分。紫霄笑起来淡淡的,也只是鲜少在胡离面前露初狡黠的笑容,挑个眉头或者坏笑着过来亲个嘴。而大多的时候,那个男鬼都坐在房间的阳台上看书,那本历史鉴赏胡离自从接过来之后就翻了三天,第四天之后成功被紫霄顺走;而有的时候,紫霄会坐在阳台上晒太阳,金色的阳光打在他的侧脸,泛着银白色毛边的轮廓有一种朦胧的美,好像隔着一层纱,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小块的阴影,偶尔眨眨眼睛,一对睫毛就好像是跳动的精灵……
这么多镜头画面,胡离的眼睛如同单反一样一一扫过一一拍摄下来,牢记在心里。
很少有人会觉得胡离是个心理阴暗的小孩儿,大多数的人都觉得胡离性格活泼套近乎水平一流,而另外一拨人则会觉得胡离个小孩儿看着小,城府倒是不浅。可只有胡离自己清楚,老爷子从小可不把他当成普通人家的小孩儿养着,继承人的使命让他很小的时候就跟尸体呆在一起过过夜,十岁之前的大部分时候都跟着几个叔叔下墓摸金,十岁之后老爷子就开始让他独自下墓,独自在哪些阴森黑暗的古墓中寻找出路……
他做了十几年人,可对自己还是个狐狸时的记忆半点没有,但是老爷子心够狠,从他记事起,没天提醒他一遍,你原本就不是人,你是一只墓狐,你是我胡家从小养到大的狐狸!胡离不是没有反抗过,他哭过闹过大叫过绝食过,就是为了跟老爷子对抗,告诉那个糟老头儿自己是人,不是个畜生!
可胡家老爷子那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的,深知人心的弱点,更何况还是个毛都没长全的狐狸?于是十多年的教育下,胡离慢慢就形成了一种思维,他是狐狸,他原本就是个畜生!
所以,没有谁比他珍惜现在的生活,作为一个人的生活!有钱用,有房子住,有东西吃,有男人睡,有朋友说话聊天搓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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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坤和方亦来的第三天,也是胡离在仙鹤山庄别墅里宅的第二个星期,胡离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一大早胡离就把房间里的东西摔得啪啪直想,从漱口杯到手机到玻璃杯再到椅子,王小鸣敲门进来正看到胡离举着个桃花木方椅瞪大的眼睛看过来。
王小鸣心里一纠,手臂一伸:"我的弟哎……那椅子可花了我不少钱!啊~~"
呃……看在钱的份上,胡离默默放下了椅子。
王小鸣看着方椅四条腿落地,一颗心也跟着落了下来:"大早上的吵什么?"
胡离吸了吸鼻子,看了看床上侧躺着翻书的男人,你妹妹的!那书你前前后后都翻了不下四遍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翻的!"我就是混身有血没处洒!"
王小鸣伸长脖子冲房间里看了一眼:"那出去玩会儿吧!紫霄应该没在南京逛过吧?"
胡离心里哀怨,我就是这个意思,紫霄这个时候将手里的书一扔,抬眼,眼风淡淡扫向胡离:"你想出去?"
胡离点头,废话么。
紫霄:"所以,你摔了一早上的东西,就是为了出去?"
胡离再点头,表情很幽怨。
紫霄点了点头,起身从床上站起来,拉开衣柜随手拿了件衣服:"你要想出去应该直接说,你不说我可猜不到!"说完便转头扯唇冲胡离笑了笑。
胡离被紫霄这么一笑,先是一顿,而后就是一恼,他娘的,他果然脑残了!现在竟然已经会做这么娘们儿叽叽的事情了!懊恼羞愧间伸脚就随便一踢,王小鸣十指紧扣门板子,咬牙切齿,眼泪汪汪:"我的桃花方椅~~"
胡离又随脚踢了踢,抬眼道:"这玩意儿有这么值钱?"
王小鸣点头,后槽根直磨:"价值相当于一个青花瓷!"
胡离立马蹲下,狗腿地抱着桃花方椅用袖口擦了擦,又在椅子面上亲了一口,小声道:"宝贝我不知道你这么值钱,要是早知道我一定让你睡床不让你睡地板!"
王小鸣手指扒拉着门板子,差点划出十条杠,他走进来,小心翼翼的将椅子捧起来,用下巴点了点窗户道:"出去玩会儿,出去玩会儿,再闷着都能闷出蛆了!"说完转身就离开。
紫霄换了衣服扫了眼王小鸣手里胡离口中的"宝贝",默默挑了挑眉头。
于是当胡离和紫霄跨出仙鹤山庄大门的第二秒,山庄深处的一处欧式建筑风格别墅内陡然发出一声惨叫:"啊~~~~我的桃花……我的桃花,算命的说你活不过今年,果然这就是命么?"
山庄门口两名年轻的警卫相互对看一眼,都在考虑着要不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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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带着紫霄出了大门便往大学城的方向走,他其实也并不知道要去哪里逛,南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个车的话去哪里都方便,如果乘坐公交地铁,绕着路走反而觉得远了。
胡离带着紫霄进了大学城,一路走过来学生很多,女孩子们穿得花枝招展十个有六个穿裙子,还有四个穿热裤,胡离眼睛目视前方笑眯眯成一条缝,等走过了就转头吹一声口哨喊一声美女!
有胆大的女孩子回头,瞪胡离一眼,骂道:"流氓!"
胡离笑眯眯的回视,也不恼,指着她旁边的女孩子道:"我没喊你啊,兄弟!"
女孩子气得眼睛一瞪脚一跺,骂了声娘走了。
胡离乐此不疲,一路下来调戏小姑娘无数,紫霄就走他旁边斜眼看着他忙活,从穿黑丝袜的开始,再到短裙,连衣裙,热裤,胡离调戏的女孩子在穿着上似乎都不带重样的。这位鬼大哥难得很有胸襟很豁达的看着胡离闹,这么一路下来,胡离却渐渐发现有些不太对劲,怎么身边这位这么安静呢?
一转头,眼珠子差点没抠出来,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好么,身边的这位男鬼竟然转头笑眯眯看着街对面一个穿着坎肩露初结实肩膀的高大男人。胡离心里一堵,给自己扇了扇风,自我安慰道,只看不摸,没事没事!
不过后来的这一路,胡离眼睛就再没离开紫霄过,那些花儿啊草的都入不了他的法眼。而紫霄半边的唇角笑,另外一边脸装淡定,整个一变态的笑法。
两人在大学城绕了一圈,买个点吃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据说大学城新开了个地下商场,专卖假货,衣服还贵得要死,都是女人去的地方,胡离觉得没意思也就没带紫霄过去。
两人最后站在南京师范大学的门口,胡离昂着脖子看南师的金子招牌,无限感慨:"哥当年要是上了高中考了大学,一定考这个学校!"
紫霄随口问道:"为什么?"
胡离:"美女多啊!"
紫霄点头,却道:"你想上学?"
胡离没想到紫霄能这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话,低下头笑道:"嗯,谁不想?下地有什么意思?我也想花父母的泡别人家的女儿,多好!"
紫霄扑哧一口笑出来,眼睛弯起来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显得格外真实,胡离看得有点傻,紫霄却已经抽出胡离口袋里的手机,翻开盖子,将人拉到怀里,咔嚓照了张照片。"先留着,以后送你来上学?"
胡离长大嘴巴:"啊?"
紫霄将手机递给胡离,胡离接过来,张大着嘴巴发现照片里,他与紫霄偎依在一起,后背南师的大门,高高的金色大字夺目生辉一般闪在他们头顶,而热热闹闹的学校大门口,竟然没有其他人的影子!这个男鬼,这样都行?!
紫霄道:"你不是想上学吗?等我找回另外两段记忆,我送你进学校。"
胡离嘴巴合不上了:"真的假的?"
紫霄眼睛又是一弯,这次笑得格外认真,于是胡离确定,这男鬼是说真的。送他上学?他是打算和他一起过一辈子么?胡离心里有些小小的满足,乐开了花。
胡离正乐着,却听到紫霄身后一声喇叭,然后就是个听着有点熟的声音:"嘿,帅哥!打/炮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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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请无视上一章作者"关于本章还有话说",我就是个脑残……
关于51章的H,我可以不写么?掩面……
好吧,最迟星期一晚上出来……mofeiing@163.com密码是:feiingmo
平淡生活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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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勾着脖子去看紫霄身后的人,张着嘴巴想这个世界啊……都已经发展成当街求打/炮的程度了么?
然而他却看到紫霄身后五米远的地方停了辆马自达,火红的车身在阳光下头闪闪发亮,而副驾驶座位上的那一位,头发却比马自达还要惹眼,一头金灿灿的黄毛顺带还挑了个五颜六色七彩的染。
胡离震惊了,他今年19,确实过了叛逆耍帅的年纪,可是他记得他似乎好像大约也不是很老,怎么就是觉得那位七彩兄的叛逆造型让他都觉得渗得慌?
七彩兄脸上带着墨镜,遮着半张脸,见胡离看他低头从眼镜后看过来,胡离正看到一双漂亮的眸子和一对英挺的眉毛。七彩兄将眼睛摘掉,吹了声口哨痞痞地冲胡离挥了挥眼镜道:"嗨,小狐狸!"
胡离震惊了,当场就想劈腿了,这他妈……也太帅了!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眼睛有西方人的凹陷感,面部轮廓清晰,一对英挺的眉毛,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唇抿着微笑,如果忽略那一头五光十色的头发,胡离相信,他一定会当场尖叫。而事实是,他张着嘴巴,眼睛红彤彤的,咽了口口水,表示自己异常荡漾的心情。
紫霄挑了挑眉头,转头看了一眼,揪住胡离的后衣领,将人拖了过去,七彩兄吹口哨,引得周围的人频频转头,甚至有人掏出了手机照相机朝这里拍着。七彩兄伸手比耶,笑得格外春光灿烂。
紫霄拖着胡离过去,挡在了副驾驶座窗边,胡离挣扎开,讨好笑道:"其实,他也不是很帅。"
紫霄眉头一挑,胡离立马改口,坚定无比:"不,他没你帅!"
七彩兄:"啧啧啧,年纪不大,吹嘘拍马的本事倒是挺大!"
胡离回瞪:"这位炮/友,跟你有什么干系?!"
紫霄转头笑:"炮/友?"
胡离:"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这位漂亮的朋友!简称漂友。"
七彩兄扬了扬英挺的眉毛,指着胡离,冲紫霄道:"不错啊!你调教得不错啊,霄。"
紫霄笑着点头,就跟在和老朋友说话一样:"不老实就往死里干,你教的。"
七彩兄皱眉头:"这话我有说过么?"
胡离下巴已经快脱臼了,不是吧,这两位显然认识,可是紫霄认识的人屈指可数,也都是他认识的,要说他不认识的,似乎就只有……那位冲古墓里出来的蚩尤了!胡离咽了口吐沫,缩着脖子试探问道:"你是……蚩尤?"
蚩尤:"宾果,答对了,加十分!"
胡离:"……"胡离脸抽得厉害,眼前这位痞子流氓七彩兄的形象和他心目中的蚩尤高大而又完美的裸/体简直不能重合到一起,胡离喃喃道:"还是不穿衣服的时候有个人样。"
蚩尤哈哈拍大腿,大笑道:"霄,你这狐狸听可爱,借来玩儿两天!"
胡离:"……"
紫霄扯了下唇,想笑最后没笑出来,他垂下眼,静静看着蚩尤道:"不借!"
蚩尤:"哦。"一脸惋惜。
胡离不淡定了,彻底不淡定了,这个是蚩尤?!这个怎么会是蚩尤!!蚩尤不应该是高大威猛冷酷傲慢么?怎么会是他这个样子?!
紫霄似乎也没有想到蚩尤的变化,他不动声色观察了一下蚩尤,眼风稍稍有往驾驶座的位子看了眼,道:"你找我什么事情?"
蚩尤咬住墨镜架,"打炮!哦,不不,给个东西你,我想你应该用得到。"说完就递给紫霄一个包,紫霄接过来,也没打开,手却顿了一下,这才将包扔给胡离。胡离接过来抱住,眨巴着眼睛看蚩尤。
蚩尤又笑了下,眼睛眯成月牙形,整个人阳光灿烂风流倜傥,呃,不,只风流,不倜傥,风流蚩尤看了看紫霄又看了看胡离,感慨一句道:"现在怎么看还是霄你的狐狸好,虽然傻了一点,不过好歹还是个能说话调戏了能有反应的,不像我这个……哼……"蚩尤哼了一声,鼻孔朝天。
胡离一愣,立马朝驾驶座看过去,果然看到古风大少正一脸冰冻的表情坐在那里,似乎感觉到胡离在看他,转头和胡离冷冷对了一眼。
胡离下巴这次彻底脱臼了,他扯了下紫霄个胳膊:"掐我一下,快!"
紫霄掐了一下,胡离"嗷"一声跳起来,捂着手背,眼泪差点给疼出来,真的是古风。不会吧,古大少难道现在已经沦落成蚩尤的男宠兼炮/友兼司机了?完全……完全违背胡离现在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啊好不好!
紫霄显然也没想到,看了看古风又看了看蚩尤,最后却什么都没说也没问,蚩尤似乎来找紫霄就是为了将东西交给他的,现在东西已经交接了,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走。他捅了捅旁边木桩子一样面无表情的古风:"欠债鬼,走人!"
古风看都没看他,面无表情的发动车子,蚩尤将眼镜戴起来,伸出食指中指和紫霄挥别,紫霄点头,车窗缓缓摇上。胡离也挥了挥手,嘴巴里却喃喃道:"古大少,可苦了你了,蚩尤原来是个变态,比紫霄还变态!"
紫霄看了胡离一眼,"五十米以内,你说什么他都听得见。"
胡离:"……"立马改口:"哦,其实我还是说,新模范马路的三生缘酒吧,夫子庙北牌楼光线吧,野山藤、BB吧、重金属,尤哥你可以去看看……啊!"
紫霄皱眉:"那是什么地方?"
胡离脸不红心不跳:"哦,染头发的地方,我看他头发染的不太好。"
当天回去,胡离接着拿手机看小说,紫霄翻书翻了两页,跑下楼上网,徐翼飞当时正在书房查资料,见紫霄敲门进来问道:"上网?"
紫霄去开另外的电脑,手却是一顿,转头:"南京有新模范马路?"
徐翼飞:"有啊,怎么?"
紫霄:"三生缘酒吧是什么?"
徐翼飞呛了一口口水:"啊?哦,那个啊,南京的gay吧,挺出名的,不过最近鼓楼北极阁广场那边的红吧很热闹,你可以去看看。"
当天晚上,胡离被做的很惨,相当惨,从床上到地板到卫生间再到床上,原本他还觉得莫名其妙,紫霄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致。最后紫霄亲了亲胡离的耳朵,很温柔道:"下次你大可以再继续忽悠我,如果你不怕被做死的话!"
胡离早就忘记白天随口敷衍紫霄的那谎话了,他迷迷糊糊点了点头,倒头睡下去。紫霄静静看着胡离,又亲了亲,才将人抱到浴室清洗一翻。
而南京半夜,三生缘酒吧内,迎来了一位相当打眼的帅哥,和一位很冷酷的跟班。所有人都猜想,这位顶着一头七彩斑斓头发的帅哥可能是哪个富二代,而他身后的那位可能就是他家里的保镖。嗯,保镖!
作者有话要说:南京三生缘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那啥,可以去邮箱了……这章不多,应该时间都交给肉了……
还有就是——是shuei,第一个打开鸟我的邮箱,看鸟我第一个肉,是shuei,给我的肉弄了个小红旗标志,又是shuei,打开鸟我的第二个肉……是shuei,是shuei……
还有,在看到无数同学买了39章之后,我毅然决定写紫霄和胡离前世的番外,我都替你们心疼钱,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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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现在觉得小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实在是很爽,有美男睡,有人管饭,还有麻可以搓。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胡离他叔没有让人来取石头。
而按照胡离对他那位二叔的理解,是决计不可能让其他人来取的,这么重要的东西,要么先不声张要么就是自己亲自来!所以当面前这位点头哈腰笑得异常狗腿的男人表明来意的时候,胡离立马警觉。
王小鸣和徐翼飞都不在,谢坤和方亦出去溜达,胖子在后院遛狗,紫霄在楼上看书,胡离僵着背微笑着将男人请进来,端茶倒水套近乎,私下里却偷偷给紫霄发短信。
【别墅周围有人?】
紫霄回:【六个!】
好么,这次真被人盯上了。陈逸飞抓走白非凡和姜凯的时候胡离就隐约猜到,他们这群人可能被人盯上了,所以陈逸飞故意绑走白非凡,不是因为白非凡手里而石头,而是因为他知道,石头根本不在白非凡或者贾老大手里,而是在紫霄手上。所以陈逸风绑了人,将盯梢的人引走。
不过这次盯梢的人似乎很聪明,还没有多久,就找上门了,还是徐翼飞几个人不在时候。胡离心里有些发毛,他实在很难想,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敢把胡家老爷子的二徒弟绑走。胡家在江浙这一块做得很大,就好比古风家在北京天津那块占着一样,除非不想混了,否则不会有人敢动胡家的人。
胡离打点精神,跟眼前这位有寒暄了几句,好似无聊一般掏出手机,又开始给紫霄发短信。刚发了两个字,沙发多面的男人却起身抓住胡离的手机,另外一手掏出个黑色的小手枪;"胡大少,识趣点。"
胡离哈哈傻笑两声,愣是从那人手里拔出了手机,男人眉头一挑,胡离乖乖将手机收了起来。
"我们家大少爷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要胡大少手里的那块石头。花大少留着也没用,不如交出来,价钱好商量。"
胡离:"骗子!"
男人:"?"
胡离冷笑:"你们根本没打算拿钱,要真是非常想要这石头,我们从山里出来的时候你们就应该把钱准备好了,省得夜长梦多才对!"
男人笑了下,额角上的一块疤看着异常狰狞,"胡大少也是圈子里人,什么时候听说过倒斗的会当场出货收钱的?不合规矩!"
胡离:"规矩你大爷的!"
男人这次没笑,他将手枪收起来,抬眼冲楼梯口的方向看了眼,胡离立马警觉,"你想干嘛?"
"哦。"男人眼神收回来:"我们大少爷想要楼上的那一位帮个忙,价钱好商量!"
胡离咬牙切齿:"石头的钱你还没给我呢!"
男人:"你也没把石头给我!"
胡离:"你抓了我二叔?"
男人:"不敢,我们是请过去的!"
胡离:"你他娘的究竟想干嘛!?"
男人这次又笑起来,表情散漫可是眼神却锐利:"我们想请上面的那位去一趟东北,有个墓,需要你们帮忙!"
胡离:"什么墓?"
男人:"不清楚,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要等到了那边才清楚。"
胡离:"信你就有鬼了!"
男人把枪又拿起来:"反正你也没得选!"刚说完,就听到院子里一声重物摔在地上的抨击声,接着就是胖子一声惨叫:"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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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说得没错,他确实没得选,二叔在他们手里,不去也得去,胡家那头不能惊动,老爷子要是知道上海浙江南京这块都得被翻上天,现在只能自己扛了。不过现在胡离很好奇,这群人一开始要石头,现在怎么不要了?而且东北那头怎么会有古墓?为什么一定要他们去?胡离想不通。
男人没留多久,只告诉胡离三天之后火车站碰面。他刚一出去,紫霄的短信就到了:【人走了?】
胡离坐在沙发上抓狂挠枕头,一个电话过去,响了一声被接起来,胡离张口就道:"妈的,你早知道这群人了吧?"
电话那头人声音淡淡:"嗯,从云南到南京跟了一路。"
胡离挠沙发:"你去死!"
紫霄:"我死了谁干你?"
胡离:"……"
紫霄:"他们要什么?"
胡离:"一个墓,点名要你去。"
紫霄:"嗯。"
胡离:"你等等。"胡离说着挂电话从沙发上跳起来往楼上跑,胖子从院子里一路爬到落地窗口,拍着脖子隔着窗子大喊。胡离转头看他,"胖子你先趴一会儿啊,我去找紫霄。"
胖子继续拍,胡离一个闪身人已经三楼了。
紫霄腿交叠在一起躺在床上看书,胡离开门进去一个扑腾上床,抽了紫霄手上的书:"东北那墓?"
紫霄将胡离抱到身侧,吻了吻他的额头:"龙的气穴在那里,那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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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胡离紫霄还有胖子一起告别王小鸣徐翼飞,胡离和方亦两个小东西抱在一起你一爪子我一爪子恋恋不舍依依惜别,一个说:"哥啊,我要走了,吃不到你做的东西了。"另外一个说:"弟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哥我舍不得啊!你留个地址我回头做好吃的寄给你!"
谢坤和紫霄俩男人看得面色一个比一个冷,最后紫霄拎着胡离的后衣领将人拖走,谢坤一拳头砸在方亦脑门儿上。
胖子却是最可怜的,本来那墓他是不用去的,完全可以坐车北上打道回府,可惜紫霄不让,胖子反抗大怒说凭什么?老子又不是你男人!紫霄扯唇笑,我可以让你再选一次。胖子这次很老实,耷拉了脑袋瓜说我去。
三人打车去火车站,到了的时候正看见额头上有刀疤的那个男人一身西服站在电梯旁边等人,看到他们来,点了点头。
三人上了火车,男人解了西服纽扣道:"我叫王元。"
胡离撇嘴,没睬他,倒是胖子问道:"呃,有吃的吗?"
王元从桌子下面拿出一桶泡面递过去,胖子开开心心接了出去泡面,紫霄躺到床位上胡离乖乖坐在他旁边。王元冲他们两人来回看了两眼,也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的躺了下去。胡离掏出手机继续看小说,看着看着就躺倒了紫霄怀里,胖子吃完了面回来,吭哧吭哧爬上了床位呼呼大睡。
这一路都无话,等一直快要到西安的时候,王元才说了接下来的第一句话:"那个墓有些奇怪。你们要小心。"
胡离正躺在紫霄怀里睡得迷迷糊糊,陡然听到这话惊了一下,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有什么好奇怪的?古墓里面要是不干净,供个墓狐起来,用十三根红烛烧东南西三个角,留着东面的气孔好逃命。"
王元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来了一句:"没有东。"
"什么?"胡离这次彻底醒了,半坐起来:"没有东?"
王元:"请了几个风水先生去看过,轮盘一直指不到东,红烛摆了两个角……都灭了。"
"灭了?"胡离一抖,把手机收起来:"那个墓以前有人进去过?"
王元:"我们在进口的地方发现半具白骨。"
半……具……
王元抬眼看了胡离一眼,"如果我们假设这半具是在东面,那另外半具,却是在西面被人发现。"
胡离忍不住又是一抖,紫霄将胡离拉回怀里,顺了顺他毛,却什么都没说。看王元的视线却带着明显的询问投向了紫霄。紫霄没有转头,胡离看到王元看紫霄心里也疑惑,王元明显不是所给他听,而是说给紫霄听,倒像是在寻求紫霄的意见。
紫霄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好像王元说的话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可是胡离记得,在王小鸣的别墅里,紫霄曾经说过,他知道那个古墓,那里是龙的气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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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坚持日更党。
刚刚被冬瓜茶茶仙人调戏了一把,就是写掌心龙那位,回来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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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之后转火车前往吉林安图,下车之后便有人接他们,胡离一路上又是睡得迷迷糊糊的,被紫霄揽在怀里。胖子一路睡了吃吃了睡,下车的时候腿都在抖,王元让个一米九的壮汉子扶一把,那汉子直接提手揽住胖子的腰,将人吊着单手抱了起来。
胖子:"靠!老子刚吃了的,快放我下来,要吐了要吐了!"
王元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壮汉子就当什么都没听到,继续抱着走。
胡离迷迷糊糊张开眼睛看了一眼,然后眼睛一眯,又靠到了紫霄怀里。可他总是觉得暗地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观察他们,说不上来具体的,就是觉得被什么东西看着,心里毛毛的。胡离又睁开眼睛朝四周扫了眼,没发现什么异常。
四人跟着上了一辆小巴,此刻是半夜两点,吉林的半夜还是挺冷,胡离缩了缩拨,眯着眼睛打量了下四周,火车站熙熙攘攘的都是行人,胡离不禁感慨一句全是匆匆过客。胖子被那壮汉吊着呼吸都困难,憋红了脸在那壮汉身上回了一拳。那壮汉肚子受了胖子一拳头,啊了一声,伸手在胖子屁股上揍回一拳头:"老……老实,给……给……我老实点……"
呃?竟然是个结巴?胡离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转过头去,他倒不是觉得胖子受委屈了也不是看热闹,而是他觉得那结巴的声音很耳熟,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胡离转头,眯着眼睛看向胖子和那壮汉,那壮汉一手抱着胖子正往前走,没有注意到胡离的视线,倒是胖子狠狠呀呀的怒骂着转过头来,正好和胡离对视了一眼。
然后,胖子一抖,不骂了,紧接着小腿肚开始发抖。
胡离看了那壮汉一眼,似乎好像大约也没有在哪里见过,以为是自己多心了,转回头眼睛一闭,继续窝在紫霄怀里边走边打盹。
胖子白眼一翻,看向胡离,却和揽着胡离的紫霄对视一眼,胖子眼睛水汪汪的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紫霄一挑眉头,胖子眼儿一闭嘴巴一抿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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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自然没有发现胖子的异常,他就是很困,非常困,总是忍不住想把团起来缩到紫霄怀里暖和暖和。
接火车的人带他们上了一辆小巴,车子驱车直接开往长白山脚下。
抵达长白山脚下气温已经不算高了,但似乎也没到要穿棉袄的程度,胡离眯着眼睛打量四周,发现这是长白山脚下的一个平方一院子,院子的角落里站了不少人,院子里似乎还摆了不少的包。
胡离知道这些都是用来做什么的,他睁开眼睛其实就是想看看,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大头目,他其实挺想问问他二叔现在怎么样子。不过可惜的是,一直从下车到房间,这一路除了保镖打手什么,就只有王元带着他们。
胡离心里奇怪,难道王元这次全权管理?不是不可能,但他记得王元在火车上曾经提醒过他们,要他们小心之类的。这么一说,似乎又不太可能,长白山这里应该还有其他管事的。胡离想着想着,眼皮子又耷拉了下去,他其实挺想动动脑子再说说啊话的,不过自从到了东北这地界,他总是忍不住想缩起来,也不是很冷,但总是觉得想睡觉。
王元似乎知道紫霄和胡离的关系,呃……其实这两只这么抱了一路,紫霄又总时不时在胡离身上这么摸一下那么摸一下时不时再亲一口的,王元同志想说自己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都很难。王元分配了房间,紫霄和胡离住一间,胖子一个人住一间。又提醒了一句,现在是凌晨,两个半小时之后天就亮了,但是没关系,你们可以继续睡,下午才会上山。
胡离自然没意见,张嘴打了个哈欠和胖子说晚安,胖子双手放在肚子上揉,抬头看了胡离一眼,缩缩脖子什么都没说就走开了。胡离没太多在意,将紫霄推进房间,一个扑腾滚上床,嘴里还念念有词:"困啊……困死了!"
紫霄走到窗边,冲院子里低头看了一眼,将窗帘拉起来,转身走到窗边道:"洗澡?"
胡离眯着眼睛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不洗了,太困了。"
紫霄什么都没说,胡离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感觉到紫霄似乎去了浴室洗澡,他闻到紫霄身上淡淡的体味,然后是沐浴液的味道,同时还有哗啦啦的水声,然后没过多久,他闻到那股子淡淡的沐浴液的味道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自己便落到了一个清香的怀抱里。
香啊……真香……胡离蹭了蹭脑袋,眼睛却是没睁开。
紫霄将人捞到怀里,吻了吻胡离身上的味道,说了句真臭,就将胡离剥得光溜溜的。胡离跟一块生肉一样,被紫霄翻过来又翻过去,最后衣服一件不剩。
紫霄将胡离捞进怀里,背对着自己,床头的柜灯撒下一片昏黄的灯光,紫霄掀开被子看着胡离的背后半分钟之后,转身将床头的柜灯关掉。而胡离光裸的后背上,已经出现小片的白色软毛,细细的贴在后背,软软的朝着一个方向耷拉着。而在紫霄将柜灯关掉的那一刻,胡离身后那片细细白毛就好像活了一般,软软的竖起来,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扬了扬,最后又耷拉下去。
紫霄皱了皱眉头,手覆盖上去,那片皮毛似乎有所感应,又竖了起来。轻轻贴在紫霄的手掌上。紫霄顺着白毛的方向抚了下,胡离安安静静的趴着,却突然哼了一声,似乎很舒服,腰杆子还动了动,在床单上蹭了蹭。
紫霄抬眼看了胡离一眼,黑暗中的眸子却是忽明忽暗的闪动,胡离像是有什么感觉,把头掉转过头来,撅着嘴巴眯着眼睛看了紫霄一眼,呜咽了一下,"不睡?"
紫霄将胡离抱转个身,抽掉下/身的浴巾,两人赤/裸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胡离下意识就伸长手臂抱住紫霄的脖子,紫霄在胡离唇边吻了一口:"做?"
胡离还没反应过来,紫霄人就已经压了过来,埋在胡离的脖颈间细细吻着,胡离脑袋瓜反应了五秒钟,确定刚刚紫霄的那个子其实并不知疑问句,只是音调上扬了一下。他微微张开腿,做出一副任鬼采撷的样子,眼睛眯着道:"别太久,我困!"
紫霄从胡离脖子间抬起头来,看着胡离眯起来只留出一条缝的眼睛,那是一对绿色的竖瞳,眼睛缝隙中透出绿色的光。紫霄抬手,手掌抚着胡离的额头,低头吻上胡离的一只眼睛,调整了一□体,另外一手扶着胡离的腰,就直接冲刺了进去。
紫霄做的很温柔,他不停的亲吻的胡离的眼睛,身体慢慢的抽/动。胡离眯着眼睛蜷着脚趾头,感觉难言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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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醒过来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多,他肚子咕噜噜叫,实在饿得不行了,终于醒了。紫霄穿着衣服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胡离的手机,见胡离醒了,伸手臂将人捞如怀里,"吃饭?"
胡离的肚子很配合地叫了一下,睡了这么久,他现在终于有精神了,眼皮子睁开眼睛睁得大大的,眨巴着讨好一般看着紫霄,一边心里觉得美美的,一边嘴里道:"吃饭,饿死我了!"
胡离胃口很好,就着一只鸡吃了两大碗米饭外加半盆只鸡汤。相反胖子似乎是没什么胃口,端着一小碗米饭看着胡离,看一眼吃一口看一眼吃一口,胡离摸了摸脸疑惑着看紫霄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紫霄什么都没说扫了胖子一眼,胖子抖了抖。胡离于是又转头问王元,"我是不是长得太帅了,胖子突然就对我一见钟情了?"
王元:"咳……"王元差点一口菜噎死,他擦了擦嘴巴,看向胡离的脸,"胡大少,你很帅,你确实很帅!"
胡离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吃饭。
吃完之后院子里来了辆车,带着胡离几人上山,胡离这才注意到昨天抱着胖子的那个壮汉,故意多瞄了那人几眼,好像确实不认识。
车子沿着山路往上开,胡离透过车窗远远的看见山上一片的白色,王元拿出准备好的防寒服递给胡离几人,胡离和胖子接过来穿,紫霄淡笑着摇了摇手,王元也不多问自己穿上了衣服。
车子开到雪线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几人换了车继续上山,胡离本来以为还要很久,没想到才开了十多分钟车子就停在了一片防护林前。
胡离下车,带上护镜冲四周看看,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的这篇防护林很太突兀,王元道:"半月之前刚种的。"
胡离:"……"牛!胡离伸出大拇指对着王元,王元呵呵笑了两声,摸了摸鼻子。
能在长白山这地方凭空搞个防护林出来,胡离深深感受到王元嘴里的那位大少爷很牛很嚣张,同时他又想,那防护林后面到底会是个什么东西,能让王元的那位大少爷不得不搞出个防护林来遮挡着?
胡离没多问,王元在前面带路,带着几人穿过防护林。虽然王元没说,四周也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动静,但是胡离能感觉到,这片林子里有不少人,估计都是保镖打手之类的。
几人穿过防护林,便见防护林之后是个小小的雪坡,雪坡下撑着几个帐篷,帐篷之前燃着一个篝火,篝火上搭了个架子正煮着什么东西,而那篝火旁,赫然蹲着一个男孩儿。男孩儿一头短发在白雪日光下散着酒红色,正对着他们的右耳上两颗耳钉闪闪发亮。因为隔得较远,男孩儿的样子在护镜后看得并不真切,但胡离能从一个模糊的轮廓上看出来,那小孩儿似乎长得很好看。
胡离心里动了动,嘴上道:"很好看。"
紫霄没有戴护镜,他挑了挑眉头看向胡离,胡离立马改口:"他的耳钉很好看。"
王元领着几人过去,男孩儿转过头来,挑了挑眉头站起来。胡离摘下护镜,这才看清楚那男孩儿的长相。男孩儿长得很好看,英挺的眉毛,微微凹陷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皮肤很白,应该是个混血儿。
王元恭敬站到一旁道:"少爷。"
胡离先是一愣,而后咬牙切齿的想就是这个小屁孩儿绑了他二叔还威胁他来着?白眼一翻,胡离打算彻底无视他。胖子也没想到王元嘴巴里面的大少爷竟然年纪这么小,而且还长得这话么好看,他冲紫霄看了看,又转头看了看男孩儿,眨巴眨巴眼睛道:"似乎不是一个类型。"
紫霄斜眼看胖子,胖子自觉闭嘴。
男孩儿没有看王元,扬起嘴角笑了下,一手插在裤带子里,一手冲胡离伸过来:"你好,我叫隋远。"
胡离啊了一声,也伸手:"我叫胡离。"
男孩儿扬起英挺的眉头又笑了笑,笑容很深,不知道为什么,看得胡离后背直冒冷汗,"我知道,你是胡家大少爷。"
胡离笑了笑,表情有些尴尬,他实在搞不懂,一个似乎只有十五六岁的男孩儿怎么会有这么成熟干练的动作?而且……能不能先松手啊……握了已经有二十秒了吧小弟弟?!
胡离微微扭动手腕,从隋远手里抽出了出来,隋远的表情倒是很正常,也没觉得尴尬或者惊诧什么,所以胡离万分确定,这个叫做隋远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屁孩儿就是故意的!
胡离在脑子里搜索一番,确定自己年幼那会儿没有调戏过同性小朋友,才稍稍安心,不是情仇就好,不是情仇就好哇!
隋远和胡离握手之后也不理睬胖子和紫霄,转身和王元吩咐了一声,就走进了身后的帐篷。王元点头表情严肃,见隋远离开之后才松开表情。和胡离挥挥手,示意他们跟着他,王元道:"那个就是我家少爷,他性格……嗯……不太好,要是冒犯你,你别多在意。"
胡家在中国这地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胡家大少的名头在外面一般人也并不好得罪,王元这么说,胡离也能理解,他问道:"隋远有多大?"
王元:"十六岁!"
胖子:"看着似乎更小!"
王元呵呵笑了两声,转头看了胖子一眼:"你要是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你就不会觉得他还很小了。"
胖子:"他做什么了?"
王元:"其实大少爷本来性格很好,对家里的佣人保镖什么的都很好的,不过从前几年开始不知道怎么的,性格就突然变了。哎,要是细细说他做的那些事情,说三天都说不完!"
胖子和胡离的都被吊起了胃口,连声问道:"他做什么了?讲讲,我们保证不打你小报告!"
王元停住,指了指面前的一顶帐篷,"你们的,等会儿让人给你们送睡袋。"
胡离点头,却依旧用好奇的大眼睛盯着王元,王元耸肩道:"隋家你们可能没听说过,这也不奇怪,隋家早几十年就搬到国外了,只有大少爷的一个舅舅在国内做高官。"
胖子:"我对你们那位大少爷的家庭背景一点都不感兴趣,说重点!"
王元:"重点就是,我们家这位大少爷,十四岁的时候就出柜了!"
胡离差点被自己口水噎死,他瞪大眼睛看着王元,"十……十四岁就出柜?"
紫霄:"出柜?"
胡离:"呃,就是公开承认自己喜欢男人!"
王元耸肩:"这在国外其实并不稀奇,不过我们这位大少爷他有点特殊爱好。"
胖子:"特殊爱好?"
王元抬眼望天,"他每个月,都喜欢玩儿几次群/P。"
胖子:"……"胡离:"……"紫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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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之后让人给胡离他们送了睡袋过来,可胡离咬着袖口很是哀怨,他现在很愁很愁,到底要怎么和紫霄解释群、p的意思?最后只能小声告诉紫霄,群/p嗯,群/p就是一群人,男的也好女的也罢,大家一起来打架。
紫霄挑着眉头垂眼看胡离,显然很是半信半疑,拿眼看胖子的时候,胖子往睡袋里一滚,默默装睡。
胡离偷偷问过紫霄,这防护林里大概有多少人,紫霄眯着眼睛随口回道:"100多人。"胡离心里一沉,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一百来号往长白山上面跑,怎么都感觉不像盗墓的啊?这么多人?再大的墓也不需要这么多人?这个隋远到底要做什么?
胡离很疑惑,但也不能直接问隋远,只能想办法套王元的话,但是套完之后胡离才发现王元要么就是城府太深,要么就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当天下午在山坡背风处,大家各自休息,隋远自从一开始和胡离照过面,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一直呆在帐篷里没有出来,就连饭都是王元亲自送进去的。山上到处一片雪,温度也是极低,胡离的鼻子被鼻涕堵着有些不太灵,但耳朵还不错,他细细听着,总能听到帐篷里有个女人在说话。为此胡离唏嘘不已,再次感叹,同样是做少爷的,瞧瞧人家!出门办个事情还能带个小蜜,自己出门在外就只能带一只男鬼,外加一个胖子!
当天吃完饭,紫霄和胖子回了帐篷,胡离闲着没事在山坡背风处晃了晃,他也没乱走,就绕着雪坡晃荡了一圈,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最后太冷了,转身想走的时候才发现,那个隋远大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瞧瞧站在了自己身后。
胡离转身看到隋远的时候吓了一跳,狠狠跳开一步,隋远拎着灯站在雪地里,白色的灯光从下巴上照着,活脱一只鬼。
胡离拍了拍胸口:"兄弟,我说有你这么吓人的?"
隋远将灯圈拉小,人影瞬间也清楚了许多,隋远站在原地看着胡离笑道:"你好像不太喜欢见到我?"
胡离立马摇头否认,开玩笑么,再不会做人也不能当面承认的,"没有,我没有不喜欢你。"
"那你就是喜欢我咯?"隋远跨出一大步,逼向胡离。
小弟弟啊,正确的方面不一定是错误啊,有可能是中立啊好不好!!?做人不能极端啊好不好!胡离:"呃,我似乎好像大约认识你还不到24个小时,你会不会太急了一点。"
隋远的脸淹没在昏暗中,胡离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然而那一滴从隋远下巴上滴落的眼泪,却被胡离看得一清二楚,胡离惊愕一下,想了想刚才自己说的话好像也没有不留面子伤人感情啊?怎么这小孩儿就这么敏感?!一句话就直接哭了。
然而,胡离却听到隋远的声音跟风一样飘进自己耳朵里,带着无限思念与哀伤,隋远道:"你说喜欢一个人也不在时间长短的,关键看那人能不能印在你心里。怎么我就是印不到你的心里,你过多少年都不回头看我一眼,都不喜欢我!?"
胡离被隋远的一番话弄得莫名其妙,这孩子年纪不大怎么情话一套一套的?果然外国的月亮比较圆么?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着远处的帐篷,张张嘴巴只能打哈哈道:"啊!你看天黑了啊,我们回去吧!"
隋远却是不动也不让开,依旧默默无声哭泣着,然而不过几秒钟,他却突然扔了手中的电筒,跨上前一步垫脚攀上胡离的肩膀,狠狠吻向胡离。
胡离根本没想到隋远会有这种举动,人扑过来的时候他大脑当机,等那一吻压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就直接傻掉了。
隋远吻着胡离,见胡离不反抗,伸着舌头就舔胡离,胡离被隋远那一口舔得直泛恶心,伸手狠狠推开隋远,将人推倒在雪地里。
一想到之前王元说隋远滥交,现在隋远又莫名其妙的来吻他,胡离就觉得隋远似乎连舌头都有艾滋。胡离呸呸吐了两口吐沫,冷冷看着被摔在雪地上的隋远道:"小爷不陪你玩儿群/p,小爷没那嗜好!隋公子最好离我远一点儿!"
隋远抽泣着,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胡离,"你不记得我了,可你怎么就记得少田!"
胡离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隋远又道:"你以为那只鬼喜欢你!?他才不喜欢你,他最爱的人是他自己,其次就是古澜!你对他来说算什么?!屁都不是!"
胡离惊愕地睁大眼睛看着地上的隋远,"你,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隋远已经不哭了,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笑得异常诡异,他慢慢站起来道:"我是谁?那你还记得你是谁么?"
胡离自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而且紫霄似乎也有意隐瞒,隋远的话很奇怪,他们似乎以前就认识,而且他们的关系好像又非比寻常。
隋远走到一边,将电筒捡起来,直接照在胡离脸上,胡离侧头眯眼抬手挡着灯光,隋远却一下子冲过来伸着拳头挥向胡离的肚子,胡离闷声弯腰受了一拳,疼得差点摔在地上。隋远却抓住他一只胳膊稳住胡离的身体,同时凑到胡离耳边冷笑道:"你个贱货,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一条命!我却只能揍你一拳,你说你是不是赚了?!"说完在胡离的肚子上又揍了一拳。这一拳头下来,胡离直接双腿屈膝,跪在了地上。
胡离:"你才贱货!妈的你才十六岁就玩儿群/p,你好意思说我!"胡离回嘴,同时疼得龇牙咧嘴。
隋远笑了一下,弯腰凑到胡离耳边吻了胡离一口,又冷冷道:"你家是盗墓的,你应该很清楚历史吧?对不对!?"
胡离一愣,不明白隋远什么意思。隋远已经说道:"谁都知道,云国第三个皇帝景笑帝的皇位来得不那么光彩。"
胡离捂着肚子,"那是野史!"
隋远:"谁告诉你野史就不是历史?我现在就告诉你!景笑帝他那皇位,来得就是不光彩!"
胡离:"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景笑帝!"
隋远拍了拍胡离的脸颊,胡离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你当然不是景笑帝,不过你知道景笑帝的年号是什么?"
胡离:"寿福?"
隋远听到胡离嘴里的两个字,眼神陡然一荡,变得柔和不少,隋远伸出手指,细细抚摸胡离的脸颊,低声道:"不,不是寿福。是受伏,万人之受,千人以伏。受伏,不觉得一个新帝取这样的年号不仅随意而且根本就不符合礼制么?"
胡离皱了皱眉头,想到景笑帝的年号,又想到历史学家对这段历史的一些解释:"他一个皇帝,想怎么取年号就怎么取年号,和你有什么关系!喂,够了你!"
隋远却依旧扯着他,似乎确定胡离没力气反抗,又道:"看来你历史学得不怎么好,野史学得也不怎么好!知道万受无疆么?景笑帝提在千云寺的四个字。懂什么意思么?"
胡离却不理隋远,滚你个万寿无疆,还千年王八呢!!胡离抬手就要冲隋远回去,哪知道隋远看出了苗头,已经一拳头提前招呼上了胡离,胡离这次彻底被打趴下了。胡离怒骂着混账,看着远处帐篷里的灯光,心里哭天喊地,妈的紫霄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老子就要被打死了!!
隋远扯胡离的头发,逼迫胡离直视他,胡离瞪着眼睛冲隋远呸了一口,隋远也不恼,抬手抹掉,笑道:"万受无疆,万受无疆,用我万受,送你无限疆土,怎么伏总受连这话也不记得了?"
胡离一愣,后背冒出层层冷汗,吸入鼻孔里的冷气侵蚀着五脏六腑,他下意识里就能猜到隋远之后要说的话,却迟迟不敢相信。隋远却是从了他的意思,拍了拍胡离的脸,在他唇上一吻,笑呵呵道:"受伏,受伏,万人之受,千人以伏,你说,到底是我贱还是你贱啊?受伏?!"
胡离瞳孔一阵猛缩,直接跌到雪地上。
隋远扔开胡离,独自走到一边抽烟,胡离一个人坐在雪地上,把自己缩成个团子,慢慢消化着隋远的话。隋远站在不远处,忽明忽暗之中转头看着胡离,模样依旧痞痞的坏坏的。隋远冷笑着远远冲那一排帐篷看去,眼中杀意尽显。
却突然听得冷风之中,胡离开口,声音淡淡的,却是无比坚定:"不,我不相信你说的话!"胡离抱着双膝,从雪地里抬头,一双绿瞳在黑暗中忽闪忽闪的,隋远愣住,烟蒂掉在雪地上瞬间湮灭。胡离站起来,向隋远走过来,一双绿色的瞳孔妖冶无比:"而且,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如何?我就算是受伏,受了又如何?伏了又怎样?至少这一世,也就紫霄一个人让我受过,紫霄一个人伏过我。至于你!隋远隋大少,我就直接告诉你,我他娘的也不是傻子,你那种小把戏我十岁早玩儿过了!你最好给我一边儿带着去,老子现在新婚,正处在蜜月期!别给老子找抽你的机会!"
隋远皱眉头,"你的眼睛……?"
胡离无所谓笑了笑,一双眼睛很快又恢复正常:"进东北三省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我这对眼珠子怎么样?颜色好看吧?应该比戴美瞳效果好吧?"
隋远狠狠看着胡离,咒骂一声,胡离又无所谓笑了一下,转头看向远处灯火之中的几顶帐篷。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其中一顶帐篷的门口,就已经站了个高高瘦瘦的人影,在寒风中穿着单薄的衣服,矗立良久。
胡离扯唇,对着那人浅浅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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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哦~~胡离最后那段说得好哇,话说,要是我在这里写胡离听了之后心灰意冷了,要死要活了,不踩紫霄了,各种虐了,未免就狗血了,太矫情了……本来,上辈子的事情自己不记得了也就过去了,哪儿那么多破事儿!
欧欧哦,我赶上时髦了,终于赶上了,话说徐翼飞和王小鸣的文我已经存稿一万字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能让我赶上兽人异世之类的大火……果然上天待我不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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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远是个变态!大变态!!胡离扔下隋远一个人气呼呼地迎着远处那若隐若现的灯光往回走,一直到能清楚的看见紫霄那张脸的时候,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他蹦蹦跳跳跑过去,抱着紫霄的脖子在他唇边亲了一口道:"还不回去暖床?冷着大爷了你负担得起么?"
紫霄垂眼看着胡离,勾着唇角在他额头上吻了一口,"已经暖好了,就等大爷你回来了!"
两人对刚刚的事情都闭口不谈,胡离和紫霄进了帐篷,就看到胖子的睡袋铺在帐篷角落里,他人已经躺进去背对着他们睡着了。
胡离动动脑子都能想到胖子缩着脖子用哀怨而愤恨的眼神看紫霄,默默拖着睡袋心不甘情不愿缩到角落里的悲惨情景。胡离缩着脖子轻笑,冲紫霄动着嘴型:"算你狠!"
紫霄扬眉,算是接受了胡离中肯的评价。
胡离和紫霄的睡袋摆在帐篷中央,胡离拉开睡袋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真是热的,奇了,这男鬼对他真是越来越伤心了,胡离兀自摸了摸脑袋躺进去,紫霄已经贴着他的背躺了进来,只听见紫霄幽幽的用一种再平常不过的口气道:"我把胖子的睡袋借过来了!"
噗……胡离一口血差点吐出来,他转头看紫霄,笑得很无奈,低声道:"兄弟,所以说,是胖子睡觉睡到一半,你丫直接抢?"
紫霄躺下去,闭上眼睛道:"是他自己送过来,我没抢。"
胡离嗤鼻,谁信啊,你紫霄一个眼刀飞过去,让胖子跳脱衣舞他都干!
两人靠在一起睡觉,角落里燃着个无烟炉,胡离不是很困,就睡在紫霄怀里数绵羊,数到第一百多个的时候睁开眼睛,轻轻转头问紫霄道:"其实我是受伏吧?"
紫霄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将胡离身上的睡袋往上面压了压,用一只胳膊压住,"睡觉。"
胡离哼了一声,小声道:"切,我都知道了。"
紫霄腿伸直,下/身靠过去,顶着胡离的臀瓣,胡离眼睛一顿身体一僵,立马道:"我睡,我睡,我立马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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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王元送了洁牙贴和早饭过来,胡离嚼着洁牙贴,哼哼唧唧抱怨没有热水,王元说胡大少你就别得瑟了,谁不知道你们盗墓的地里滚水里摸的,就没个热水洗把脸你抱怨个什么?!
胡离哼一声,胖子龇牙在旁边笑,胡离就去戳胖子:"霄哥昨天抢了你睡袋?"
胖子脸色一顿,捧着饭盆喝了口已经冷掉大半的汤水,半天才道:"没,我自己送的。"
胡离看胖子脸色不对,以为紫霄警告过胖子,立马安慰道:"哎呀,我替他给你道歉,你别生气啊,兄弟没有隔夜仇的么?"
紫霄坐在胡离旁边斜了胡离一眼,胖子抹了把脸,他说:"兄弟,真是我自己送过去的,送的心甘情愿海枯石烂的……"
胡离:"……"
显然要相信胖子的话实在太难,紫霄前科实在太多,不过这次胖子的态度出奇的好,一直到三人一起吃过饭准备出去了,胖子拉着胡离斜眼瞄了下紫霄,低声道:"那啥,哥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你自己……呃,好好照顾自己啊。"说完就在胡离两只眼睛上面来回的瞅。
胡离总算是听懂了,胖子这是担心他,他还觉得胖子怎么发现的,胖子已经说到:"哎,其实在蚩尤墓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好像跟一般人不太一样了,不过你还是小心点,这世道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你小心被人拉去医院做成小白鼠。"
胡离一拳头砸在胖子后脑勺上,"乌鸦嘴!"
胖子捂着后脑勺,却又把胡离拉到角落里,低声问道:"哎!你到底是什么啊?眼睛会变的啊?你在蚩尤墓里其实就准备变身的吧?"
胡离:"变你娘个头啊!?你当什么,美少女战士?"
胖子一口气笑岔了,"还美少女战士,我还夜礼服假面呢?"
胡离:"那我肯定不要做水冰月。"
胖子:"……哎,别扯没用的。"胖子又说起脑袋偷偷瞄了眼紫霄,发现那只男鬼没什么反应,继续问道:"你敲敲告诉哥,哥保证不告诉别人。"
胡离抬眼看胖子,眼睛弯弯的:"哥,我是人!就是不太纯种!"
胖子倒吸气,张大嘴巴:"杂交?"
胡离翻白眼,实在觉得很无力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蚩尤墓里的那次他是装了次傻,身体是自己的,有什么样的反应自己还能不知道?只是他一直在有意忽视一些事情,因为他总觉得只要紫霄在身边,应该就不会出什么大事。
胡离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实话,胖子是个好人,和王小鸣、方亦他们一样都是好人,他高中都没上完就出来混社会,知道这个社会上对你会真心的人其实真的已经不多了。胡离道:"我有个狐狸胸章,你记得么?"
胖子:"哦,紫霄夹克衫上那个?见过啊,前天还看到他拿出来的。"
胡离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用一种'你懂的'眼神看着他。胖子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和胡离对视了五秒才长大眼睛,"狐狸?"
胡离点头,伸出大拇指。胖子道:"聊斋讲的是真的?"
胡离摇头,"兄弟别想了,蒲松龄写母狐狸的,我是公的,不,男的。"
胖子嘴巴呈O型:"哦,原来你跟紫霄是gayandbeast."
胡离:"?"
胖子:"没文化真可怕,beautyandbeast,美女与野兽。"
胡离最讨厌胖子用文化两个词堵他,他没吱声,心里默默想,gayandbeast,他是gay呢?还是be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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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之后胡离、紫霄还有胖子跟着王元出了帐篷。
胡离一出去,就看到隋远一身防护服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脖子缩在衣服下面,整个人如同冰雕的王子,高贵而冰冷。胡离心想这小子要是个活泼开朗不玩群/p的娃,自己说不定还能多看他两眼。但是经过昨天晚上那场暴力交流,胡离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隋远搞不好是个投胎没喝孟婆汤的,不但记得前世的事情似乎跟他前世还有那么一点小愁。
胡离想到这个打了个激灵,他有点搞不懂隋远让他过来的意思,王元当初说隋远点名要紫霄帮忙,那到底这个隋远是真的只是单纯性质的想倒个墓?还是说那小孩儿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阴险目的?
胡离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到了这里,就是真的退无可退了!那片假的防护林里隐藏了不少人,他们三个人要是贸然离开,搞不好隋远一枪崩了他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胡离假惺惺冲着隋远笑道:"隋小少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啊?"胡离敢肯定,现在要是拿个镜子放自己面前,他自己看了他现在的这副嘴脸都有可能会吐出来。
果然,隋远小少爷哼了一声,用很瞧不上他的口气道:"闭上你的嘴!"
胡离心里冷笑,心道我是你这么大的时候墓都进了不知道多少个了!你也不怕我在墓里把你弄死!
隋远也没有再踩胡离,他转头用手指头点了几个人,示意那几个跟上他,也没和王元说话,直接就往前走。胡离瞥了一眼看到,之前那个结巴大个子也在里面。
胡离几人跟上,王元走在胡离旁边脸色很难看,胡离轻声问他:"你们家小少爷和你不搭?"
王元摇了摇头,"我从小就在隋家长大,十五岁开始看着小少爷长大,他算是我带大的。"
胡离长大嘴巴:"难道是传说中的叛逆期。"
王元皱了皱眉头,看着隋远的背影却是什么都没说,沉思半响才道:"我总觉得,这个不是我家少爷。"
胡离却也是看着隋远的背影发呆,没太注意王元的话,他就是奇怪啊,这个隋远好好的要倒个墓做什么?他缺钱么?不缺啊!他爱好古玩?可能么?才多大的小破孩儿?那他要进个墓做什么?而且啊,就算他知道紫霄很厉害又怎么样,倒斗的能耐比他们大的多的是,怎么就找上他们了呢?
正想着,隋远在前面带路的步伐却已经停住,他转头,冲着旁边的几个人挥了挥手,那几个走到一处雪坡下面,从包里掏出一把雪铲就开始铲地上的雪。胡离这才注意到这个地方就是昨天他和隋远吵架的地方。
隋远的几个跟班的手臂呼呼挥舞着,不多时一块大约四平米的青砖空地就出现在了眼前。胡离随意看了一眼,没在意,突然一想不对啊,这长白山的雪下面什么时候搞出来一个青砖?不应该是土么?怎么会有青砖?
胡离跑近几步伸着脖子去看,一个长得和结巴一样虎背熊腰的男人却推开他一把,伸了伸手臂,蹲了个马步,将手里的雪铲撬入青砖一条缝隙中,腰杆使力用力将青砖撬了起来。然后胡离便看到,尘封在青砖之下的神秘甬道一点一点出现在眼前,远古的记忆似乎被拨开一角,那些呼啸着熟悉而陌生的场景如同奔腾烈马跑过自己的眼前。
是谁,在浅浅吟诵诗经,是谁,在低低呢喃细语,又是谁,忠诚于自我却又辜负了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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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受伏这名字,我雷到了,请大家自带避雷针……最后一句话好文艺,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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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砖打开的那一刹那,胡子脑子闪现过无数画面,那些久远的陌生记忆不知从何冒出,占据在他脑子里,画面一副副闪过,或者不堪或者纸醉金迷亦或者是肃杀的战争场面……胡离捂着脑袋额头上青筋直爆,他知道其实那些就是他的记忆,但是他却疑惑为什么青砖打开的那一刹那,会有那么多陌生的场面跳出来。
紫霄站在一边微微挑起眉头看着眼前的青砖,转头时却看到胡离抱着脑袋痛苦的睁大眼睛,可是紫霄并没有走过去,他握了握拳头最后松开。
隋远这个时候转过头来,脸上挂着诡异的笑,胖子看到隋远的表情禁不住往后退了一下,隋远冲胡离道:"是不是,能想起来什么事情,但是又好像想不起来?!"
胡离睁大了眼睛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隋远。紫霄没说话,走到胡离旁边轻轻揽着他拍了拍他的背。
胡离喘口气,恶心道:"疯子!"
"疯子?"隋远依旧笑,笑得狰狞可怖。他没再说什么,从那个壮汉手里拿过电筒首先走了进去,几个保镖跟着又走了进去。王元叹口气,走到胡离面前拍了拍肩膀:"对不住,大少爷原来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胡离没和王元说什么,他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和胖子紫霄一起走进了青砖之下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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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进去之后才发现,地下的空气并不浑浊,似乎换气换了很久,胡离想了想,觉得这个隋远可能很早就发现了这个地方。
脚下的台阶平滑,胡离举着手电四处照了照,发现这地方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他却估计不出这个台阶有多长。而且他还很疑惑,这个台阶通着地面,似乎只有那个一个出口,隋远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往下的时候,胡离渐渐觉得温度似乎没有那么低了,走着走着背后似乎还出了一层汗,他将防寒服解开刚想脱,紫霄却突然从后面拉住他的胳膊,抵在他唇边道:"别脱。"
胡离开玩笑:"不是吧,脱一件防寒衣你也能有感觉?"
胖子在前面咳:"喂,同志们注意一下场合啊!"
紫霄一本正经的和胡离说话,没想到胡离会在这个时候冷不丁调情一下,脸色一顿,黑暗中脸忽的一下就红了。胡离转头,呵呵蒙头直笑。
隋远在前面带路,一群人不停下着台阶,胡离渐渐觉得膝盖有点疼,打着手电照着台阶侧着身子开始往下走,可没走下几步,他却突然停住不知,"不对!"
紫霄转头:"什么不对?"
胡离抬头,眼珠子睁得大大的:"为什么我看不见!?"
紫霄没说其他的,只是单纯性的安慰胡离,"没关系,也许过不了多久就好了!"
胡离皱着眉头,没继续问,以前他下墓的时候其实很少带着电筒,因为眼睛在黑暗中也可以看很远,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紧紧下一个台阶,他竟然都要用手电照着。而且紫霄今天的态度也有些奇怪,自从青石砖打开的那一刻开始,他总觉得紫霄似乎心不在焉,不对,不是心不在焉,而是防备,紫霄浑身的气场似乎都张开,似乎是在防备什么,这和胡离认识的紫霄有些不太一样。有什么东西能让紫霄怕的?
几人继续沿着台阶往下走,胡离慢慢察觉到后半段的台阶似乎呈现一个盘绕现下的趋势,而前面带路的人速度似乎也慢了许多。然后,前面带路的人终于停了下来。
王元吐了口起,走上前站到胡离旁边:"到了。"
胡离转头看他:"之前你说看有半具白骨就是这里么?"
王元摇头,"我不知道,这里我并没有进来过。只有大少爷身后的几个人来过。"胡离冲着那拨人看过去,除了那个结巴,其他人他都不认识。而这个时候,胡离却慢慢听到什么东西拨转的声音,而这个声音他听过,正是在当初发现紫霄的那个陪葬陵里听过。似乎是同样的门锁。
胡离皱着眉头听,可是声音却很模糊,于是他悲催的想到,娘的,他耳朵似乎也不怎么行了!隋远波转着门锁,门锁的环扣一个一个啪嗒啪嗒打开,最后,隋远面前的那堵石门慢慢打开。
隋远带头走进去,步子跨出去一半,转头用手电的灯光照胡离:"上次这门你不是没打开么?!"说完就哼了一声转身走进去。
胡离听到隋远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气的鼻孔喷火,然后他靠在紫霄身上,一边乱摸揩油一边哭丧道:"他欺负我,欺负我不会开门!"
王元翻了个白眼,胖子嘴角抽搐。
几人跟着走了进去,到门口的时候胡离故意停了步子去看那门,确定不是只能进不能出的,才放心大胆的走了进去。然后他这才发现,他们几人走近了一个墓室。胡离用电筒照着四周,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是个墓室?!石门进入应该是甬道呀!?胡离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好奇地拿手电筒照着,发现这个墓室竟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而在墓室的两个角落里摆着几根红烛。胡离立马想到王元的话——红烛都灭了!
胡离忍不住打了个颤,却发现隋远带着几人已经打开了与墓室大门摇摇相对的另外一扇门,胡离刚想拉着紫霄走过去,却发现隋远手里不知道摆弄了个什么东西,轰隆一声,面前的石门竟然已经关上。胡离一口血差点气得吐出来,搞毛啊!是你让我来的好不好!
现在竟然自己走了把他们仍这里!
胡离踹了石门一脚,伸手就要去摸锁,王元在旁边直叹气:"我把他养这么大,最后他却不认我!"
胡离咬牙切齿道:"就是个小白眼儿狼!"
紫霄看着胡离手里的动作没说话只皱了皱眉头,王元却继续道:"自从他上次在一个古玩市场买了个什么东西,他就开始不正常了!"
胡离哼了一声,没太在意王元的话,专心拨弄手里的机关,还好这机关不复杂就是有些繁琐,胡离摸了没多久就将机关打开了。石门轰隆隆轻微作响,胡离笑嘻嘻的看着眼前自己的杰作,准备好好嘲笑一番隋远,将自己丢的面子找回来,可是当他走进石门进入另外一个石室的时候他才发现,隋远和他身后的那拨人早就不见了!
而他们面前,又出现了一个石室,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个石室不是空空如也,却是放了整整一排的棺材。胡离一个手电照过去吓得直接扔了手里的电筒窜到了紫霄身后,胖子不明就里,疑惑着拿手电去照,光线扫过去一半他就吓得哇哇直叫。而王元这个时候却咦了一声,用手电照着墓室的一个角落,疑惑道:"怎么会在这里!?"
胡离头埋在紫霄肩窝里,闷声问:"什么这里那里的!?"
王元皱眉头,手电光线在角落里的一堆白骨上画着圈圈:"不对啊,这个白骨不应该会在这里啊!?怎么会在这里!?"
胡离一听这话后背就是一层冷汗,他大着胆子抬头去看王元手电照的地方,只看见墓室的角落里,两只白森森的人腿骨堆在角落里。
王元这个时候却又加了一句:"这白骨不可能会在门口啊,他们上次进来的时候,结巴说是在最里面啊!"
胡离:"……"
胖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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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不给力啊~~最近事情多,总是隔日更新,不好意思……
新文捏,等鬼狐完结后开始日更,现在不定期更新,这文还是挺有意思滴,男主角会不停重生,就跟时间旅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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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具,不满167个字发不出来啊,这一章回头会补,买了应该也就一晋江币,我可能不用等到24号就会重新开始更了,总之停更这么久,很对不起大家……
停更这么久很对不起大家,90度鞠躬,文文24之后重新开始更新,保证不坑不烂尾,坑了诅咒作者长小JJ,烂尾诅咒作者长尾巴……!嗯,就酱紫……
停更这么久很对不起大家,90度鞠躬,文文24之后重新开始更新,保证不坑不烂尾,坑了诅咒作者长小JJ,烂尾诅咒作者长尾巴……!嗯,就酱紫……
停更这么久很对不起大家,90度鞠躬,文文24之后重新开始更新,保证不坑不烂尾,坑了诅咒作者长小JJ,烂尾诅咒作者长尾巴……!嗯,就酱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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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停更这么久很对不起大家,90度鞠躬,文文24之后重新开始更新,保证不坑不烂尾,坑了诅咒作者长小JJ,烂尾诅咒作者长尾巴……!嗯,就酱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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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听了王元的话浑身汗毛直竖,冷汗侵湿了后面,他觉得有些痒,伸手去抓痒。王元走到哪堆白骨面前,用电筒照着,蹲下来仔细查看,半响站起来转身,脸色有些白,胡离正疑惑着,听到王元道:"这白骨没动过。"
胡离微微松了口气,一想又觉得不对啊,白骨没动过,那这白骨怎么跑这里来了!众人一阵沉默,半晌之后,王元道:"先看看,我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大少爷他……"
胖子这个时候插嘴:"你们家大少爷不是有病吧?"
王元面上明天带着不悦,"我家大少爷没有病,但是他最近的表现的确很奇怪!"
胖子看王元脸色不太好,张张嘴便没再问什么,胡离却是对着那一排的棺材很感兴趣。与普通的棺材不同,墓室里那一排乃是上等的白石棺,棺材并不大只有一米五的长度,而棺身上雕刻着牡丹茉莉仙鹤,意寓富贵高雅祥和。什么样的古墓里里会有这样的棺材?
胡离搜索脑子里曾经去过的古墓以及他听说过的古墓——还真不多。一般这样的白石棺都仅仅只是一种古墓主人身份的象征,并不是真的棺材。棺材上的花纹、棺材的数量还有质地,都可以用来说明古墓主人的大体身份。
胡离爷爷以前倒过这么一个斗,但那时西周一个皇帝宠爱妃子的墓,不过那墓里也不过三个白石棺,棺上也不过雕刻了些普通的花纹。汉代之后,但凡有皇帝宠爱的妃子死去入皇陵的,也会用白石棺。但这样的习俗并不太流行,所以其实之后鲜少再有人用白石棺了。
但是……胡离记得,他爷爷曾经告诉过他,有一种古墓里也会用到白石棺。——皇帝在位期间,突然死去的太子入皇陵时,便会用12白石棺伴着太子的棺醇入皇陵。
胡离默默在心里数了数:"1、2、3……10、11、12……"果然刚刚好是12具白棺。所以说,这其实是某个太子的古墓?虽然12具石棺能够说明些问题,但胡离还是不太确定。
这个时候胖子也似乎注意到了这些,他数了数石棺的树木,有用电筒照了照石棺上的花纹疑惑道:"是个太子墓?"胡离点了点头,王元并不太懂古墓里的这些规矩,而紫霄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他静静来回看着这些古墓,许久之后道:"我记得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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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一句话,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胡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记得紫霄曾经说过,他将记忆中最重要的四个部分分别放在了是个地方,陪葬陵里一个,蚩尤墓里一个,那还有两个呢?难道现在他们所在的这个陵墓也是他记忆中最最重要的一部分?
胡离走上前,黑暗中握住紫霄的手,紫霄顿了顿,翻手反握住提到唇边吻了吻,低声道:"不用担心。"
王元自然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架不住胖子和他们相处了这么久多少还是听明白了一点儿,敢情,敢情紫霄他就真不是人啊~~胖子牙齿根打架,心里默默淌泪。
按照道理来说,12具白石棺在这里,那真正的太子棺醇应该也离得不远了。众人合计了一番,虽然不知道隋远把他们独自甩开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这个古墓里有没有机关,但是既然来了,那便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而且,胡离心里合计着,也许紫霄的另外记忆也存放在这里说不定。
石室里除了12具白石棺,还有那半句白骨,其他空空如野什么都没有。胡离走到石门前,侧耳在离石门很近的地方细细听着,然后伸手正准备摸索一番。紫霄站在胡离侧后方看着,当眼睛无意间瞥见石门下方露出的细缝时,脑中似乎有什么闪过,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但是,石门下的那条细缝却如同一个黑洞,好像要将什么吸进去一般。下意识的,紫霄伸手就要去拽胡离,可是已然晚了,当胡离的手触碰到石门的那一刹那,石门之下的细缝就突然冒出一股火光。
紫霄瞳孔瞬间猛缩,而胡离自己也没有想到石门之下会有一个机关。刚刚探门,他的身体半前倾,此刻有火光冒出来的时候他却已经完全来不及收手必然了。
耳边是紫霄的一声大吼,瞳孔印有从脚下冒出的火光,而这个时候,面前的石门却好像动了一下。然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石门瞬间打开,一只白皙的手穿过红色的火焰一把将自己拉了过去。
石门瞬间又关上。门内门外,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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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拽住自己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胡离已然吞没在火光中,被那只白嫩嫩的小手给拉了过去。在他的面前,赫然站着一个穿着绛红色长袍的少年。少年头发长长的披在脑后,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琥珀色的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如同蝴蝶的尾翼。
如同刚刚睡醒的透明娃娃,少年天真的看着胡离,胡离还沉浸在被火烧的惊恐中,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那少年道:"你怎么又乱跑了?不听话么?"
胡离一愣,这才开始仔仔细细打量面前的少年,而当看到少年身上绛红色的衣服和脚下的鞋子时,胡离彻底呆住了——那个花色还有剪裁,明明是寿服啊好不好?
一层冷汗淌过胡离的背,而面前的少年却委屈着嘟起嘴吧,眼里泛起水光,"你不想陪我是不是?你想出去对不对?你肯定是想出去?你一定是觉得在这里陪我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很不高兴?"
胡离:"……"
然而,当面前穿着寿服的少年冲他喊出名字的时候,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那个少年拽着他的衣服,委屈着喊道:"受伏。"
有什么在脑子里噼里啪啦响着,胡离傻傻看着面前的少年,问道:"你叫我什么?"
少年嘴巴一撇,哭了起来:"果然,你都不承认自己是受伏了!"
胡离顿时觉得头疼脑袋大,少年还拽着自己干嚎着,而胡离抬眼向四周看去,才发现这个墓室和其他的墓室都不同。这间墓室很大,墓室上方的四个角落里有四颗巨大的夜明珠,而在墓室的地方,随意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首饰珠宝黄金。
胡离被这满室的黄金宝石晃花了眼,他皱起眉头,而少年这个时候却不干嚎了,他放开拽着胡离的手,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挑挑拣拣地上的珍宝。他的眼睛很大,琥珀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杂色,纯净得好像刚刚出生的娃娃。他捡起一颗足有鸡蛋大小的宝石,又捡起地上的一条足量的黄金帘子,来回比量着,最后抬起头,昂着脖子小心挥着手里的东西道:"受伏,你喜欢哪个?黄金还是夜明珠?"
胡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心里已经猜到这少年搞不好不是个活人,但是看着少年纯净没有任何杂质的眸子,胡离心里一软又不忍心对他恶言恶语。这个少年是死还是活?胡离也不知道,但是胡离想,也许这孩子是这个古墓的陪葬品也说不定。
至于这孩子为什么知道他就是受伏……胡离垂眸看着少年琥珀色的眼睛,想了想道:"我两个都喜欢。"
少年显然也很满意胡离的回答,他抬手将手上的宝石都递给胡离,胡离弯腰正要接过,却突然有什么吧嗒掉到了地上。胡离转头看去,正看到一把扇子落在他脚后跟的地方。
转身捡起来,胡离打开才发现,那是紫霄的扇子。应该是来不及拽他,所以才将扇子塞在了胡离背后的帽子里。胡离心里一阵小感动,这媳妇儿没白养啊没白养。而地上坐着的少年这个时候却突然不高兴了,他大声嚷嚷起来,就如同小孩子撒泼一样在地上赖皮着打滚一样。
胡离只得无奈摇头,将少年扶起来道:"你别闹了,我不是还在这里么?"
少年扑哧一口笑出来,拉着胡离的袖口开心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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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不知道少年是谁,也不明白少年为何知道他就是伏受。紫霄不在,幸好紫霄留了扇子下来,胡离见过这扇子的厉害,知道紫霄留下扇子也许是希望在危机的时刻能够保护自己。
而少年却带着胡离往古墓深处走去,少年牵着胡离的手,胡离一阵冷汗,那少年的手冰凉冰凉的,果然——不是活的么?少年对古墓非常熟悉,他带着胡离一路往古墓深处走去。而这个时候胡离才知道,为什么当初走进墓室的时候,他们和隋远那一路人走进的不是同一个墓室了。
因为这是一个盘形的古墓,古墓呈现一个原形,里面大概有四五个环,每一个环又被切割成几个墓室,当其中一个环转动的时候,墓室就会连接到与环相接近的另外一个环的墓室去。这就难怪找不到东了,这个古墓中的每一个墓室随时随地都会转动,这一刻在东面,下一刻也许就在北面。
至于这个环是如何转动了,又是何人有本事造了这样一个古墓,就不得而知了。
少年带着胡离这么一路走一路转,每个墓室摆放的东西都不相同,这一间是珍宝,那下一间也许就是珍贵的动物皮毛,还有各种布料的衣衫袍子,古董名画,还有各色各样古代的小玩意儿。少年带着胡离走进古墓中的每一个墓室,一路如同自言自语一般讲述着。
"你看,这是当初西突厥进贡的珍贵皮裘,我知道你喜欢,特地问父皇要的。"
"这个是百里的书稿文集,我知道你喜欢看他写的东西。不过我老觉得文绉绉的。"
"这是……"
等等,他刚刚说什么?父皇?
胡离惊愕地转头看少年,而少年浑然不觉的样子继续边走边说着。胡离看着少年的侧影,父皇?难道说,这个少年?他是当年笑景帝的太子?那个十六岁就死了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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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他们面前的石门轰然打开,在墓室顶六颗夜明珠的照耀下,胡离转头惊悚的发现,在这个装饰成古代卧室一样的墓室正中央有一张青白石玉床,而床上赫然躺着两个人。
躺在外侧的人,那个侧脸,赫然正是牵着胡离手的太子。
胡离后背一阵冷汗,他低头看了看小太子握着自己的手,一张脸惨白,哇靠,需不需要这样啊~~胡离僵硬着身体,却不敢讲自己的手抽出来,他现在就怕自己一动,身旁的这位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太子就会龇着满口獠牙阴测测的转过头看他……
而然,胡离自己脑补的镜头并没有发生,身侧的小太子依旧一脸天真烂漫,他看了看胡离又看了看石床,表现出一副很迷惑的样子,"奇怪,我怎么还躺在床上,我不是应该去找受伏的么?"说完也不再管胡离,兀自松开了他的手,转身往外走去。
胡离僵硬着身体还站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急了,身后的石门又轰然一声关上,将胡离一人留在了墓室之中。
喂喂喂!要不要这么整他呀!胡离莫名其妙的就被带到了这个陌生的墓室,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肚子一人面对着石床上的两个"死人"。
墓室中光线充足,胡离抬头看去他头顶的那颗夜明珠竟然有足球大小,瞬间就走不动路了,他那颗爱钱的小心肝瞬间开始膨胀。
墓室是一个圆形的空间,青白石床放在墓室的正中央,而墓室的四周则是用许多草藤编制的矮矮的篱笆围墙,篱笆上挂着草编的蚱蜢蜻蜓什么的,赫然让胡离有一种躺在石床上的两人只不过是在扮家家酒的感觉。
可是看着看着,胡离却觉得那些悬挂着的草编蚱蜢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太子的尸体保存完好,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胡离手里拿着紫霄的扇子颠了颠却是没有任何兴趣上前去看看太子的尸体。他很不解,如果青白石床上躺着的人是云国的太子,那刚刚牵着他手的那"人"有是谁?
一来他不摸尸,二来他觉得现在的情况越来越诡异,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赶快离开。胡离转身便想走,而这个时候身后的石门又突然轰隆一声打开。胡离转过身去,正看见隋远带着他的跟班还有胖子、王元走了进来。却没有紫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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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远走在最前面,他看向胡离,面上的笑却给胡离一种阴冷的感觉。胡离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将扇子收了起来。
一拨人走进来,胖子兄嘴巴上塞着一对臭袜子,已经渐有翻眼蹬腿的趋势了——估计是被熏的。他死命的冲胡离眨眼睛摇头,好像要表达某种悲愤的意思。
只可惜,胡离不懂。胡离拿眼睛又斜斜瞥了王元一眼,收回视线的时候捕捉到王元不动声色的微微摇头。
"……"胡离想骂娘,靠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隋远看了看胡离,又笑了笑,"我很高兴,我等这一天,等了许多年!"
胡离自然是听不懂他的意思,而隋远这个时候冲身后人挥了挥手,身后的那位结巴壮汉很有默契的将王元和胖子推到了角落里,另外几人抬手臂用枪指着他们。胖子两眼一翻,很有倒地的冲动。
胡离在隋远进来的时候就退到了草藤墙根下,方向正好是青石床上太子后脑勺的方向。隋远一边冲胡离阴测测的笑,一边绕过石床走到了石床里面。他坐到石床边,一手撑着石床一手摸着石床上躺着的另外一人的脸。表情夹杂着阴沉与迷恋。
能把这么不相干的两个表情融合得这么纯粹,隋公子可真是人才。胡离心里这么想着,忍不住就冲石床上另外一人看去。
自古陪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胡离还很少见到能与墓主人共睡一塌的这种陪葬法。古代将军诸侯或者早薨的太子若有十分宠爱的人,确实会在主墓室旁边的耳室里给喜爱的人留下代表身份地位的灵棺。但是共睡一沓十分少见,一来是古代身份地位象征很苛刻,二来是损阴德。古墓的好坏对氏族后代的阴德影响也很大,如果棺旁睡着他人,便会将好不容易聚积起来的阴德分了他人。
更何况,云太子旁边躺着的似乎还是个男人?胡离很好奇,眼睛不自觉又看了过去。而隋远这个时候却是埋头,深情吻上一吻。胡离一阵反胃,他向来不摸尸,更别说拿嘴唇去摸尸这么有技术含量的活儿了。
隋远一吻后,便冲胡离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睬你就有鬼了!然而侧对面,身材魁梧的壮汉一枪杆子直接对准了胖子,胖子两眼一翻,倒地了——他晕了。胡离咬牙切齿,被威胁可不是什么多好的感觉,他慢吞吞挪了过去,隋远嘴角挂着笑,却是突然伸手去抓胡离的胳膊。胡离反应很快,一下子躲开,却被隋远手里的枪指上了。
"过来,老实点。"隋远声音柔和,表情狰狞,"乖!听话~~"
胡离青白着一张脸老实走过去,隋远一把将他拉着推到石床边上,一枪顶住胡离的脑袋,另外一手捏着他的脖子让他脸冲向石床里面躺着的那人。
而然只看了一眼,胡离便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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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胡离面对面的,是一个男人,一个穿着紫色的寿服与自己有着一摸一样脸的男人。他死的安详,平静地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胡离看着他的唇角,似乎还勾着那么一抹满足的安详的笑。
胡离这次彻底傻了,而隋远身体侧压了过来,他看了看躺着的男人又看了看胡离,气息喷在胡离脸上,道:"你看,你死的时候还挂着笑。"
胡离一惊,打了个冷颤,原来陪葬的人竟然是他自己,是受伏。隋远将枪拉下来,一下一下刮着胡离的脸,轻声道:"你看,你没变,还是那么好看。你死的时候挂着笑,笑什么?是笑该死的人终于死了,你安心了,还是笑你心甘情愿死在少田手上?"
隋远说的最后一句话就像一道惊雷一般,差点将胡离劈得粉身碎骨。胡离半趴在石床上,扭动脖子,直接对上隋远手里的枪口道:"你刚刚说什么?"
"哈!"隋远如同来了兴致一般,将手里的枪撤走,低头细细看着胡离:"你不知道么?这座雪岭盘宫便是少田修建的,也是他,亲自把你送进来陪葬的。"
胡离现在完全消化不过来,他只能趴着,面对面看着已经死去几百年的另外一个自己。当年发生了什么,胡离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如果自己真是受伏紫霄是少田,那为什么最后会成了云太子的陪葬?还是少田亲自将自己送进来的?
是紫霄杀了自己?
而这个时候,胡离趴在石床上的手动了动,指头却突然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是什么?胡离身体压着指头,不动声色的用指头去抠,那东西冰凉冰凉的,似乎还有条绳子系着。等胡离将那东西完全捏着手心里的时候他才知道,那应该是一块玉。
隋远依旧说着什么,而胡离却是根本没听,他捏着手里的玉,拿指头细细摸了摸,摸到玉上细细的一点纹路。为了锻炼手指的敏感度,他家老头子从小就教他摸东西。一开始是麻将牌,之后是刻在竹子上的字,之后越来越小,会用竹签在半干的泥瓷上刻字。所以等他摸了一圈,他惊奇的发现,那玉上竟然刻着"少田"二字。
是紫霄。
胡离一阵气闷,原来他们真的很早很早之前就勾搭上了,而且看样子上辈子自己比现在还有喜欢紫霄?胡离心里一阵叹气,一边想着紫霄去哪里了,一边灵光一动突然想到紫霄封存起来的另外一半的记忆。
难道就是他手上的?
"这盘宫本来就是为你造的,现在最好,有了少田做陪葬,我也能安安心心和你一起躺在这里了。"隋远又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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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刚刚说什么?胡离掉头,却见隋远一手握枪指着自己,一手绕过石床走到云太子那一边,从云太子头上拔下了一根簪子。
不远处,王元对着那根簪子眯了眯眼睛。
隋远又走回来,将那根簪子顶在胡离眉心处,笑得格外阴柔:"乖,别怕,不疼的,这个是锁魂簪,有了他,你的灵魂就不会被收走,就能一辈子活着了。"
他刚说完,胡离就听到不远处王元怒吼一声踢飞了什么东西,然后是接连不断的枪响和打斗的声音。大哥你的反射弧会不会太长了一点?这个时候反抗不觉得太迟了么?然而胡离现在自保都很难,面前的隋远根本就不管旁边发生了什么,他赤红着一对眼看着胡离,如同恶魔转世一般,他笑得狰狞,但眼里却有着满满的期待。
胡离惊恐得瞪大眼睛,他知道,一旦反抗,他眉心的银簪就会立刻刺破他的的皮肤。但不知道为什么,在隋远的眼中,他竟然看到了那位云国太子的神情。
那双大大的眼睛,满满的神情还有纯净,为什么会和眼前的隋远重合在一起?
而这时,胡离手心里握着那枚玉佩却突然如同蒸发了一般消失了。而他看到,隋远的身后,紫霄冷着一张脸拎起隋远将他摔向了墓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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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稍稍松了一口气,紫霄面无表情地将他拉起来,看了石床上的受伏一眼,什么话都没说。隋远摔在地上,握着锁魂簪的手微微颤抖,他半坐起来,不甘心的看着紫霄,吼叫道:"你不是应该死了么?"
紫霄冷笑一声,"同样的把戏用两次,愚蠢!"
"哼"隋远不甘心的冷笑着,"被陪葬陵的人盅压着的滋味不好受吧?刚刚看到那人盅的时候,是不是吓得差点尿裤子?"
紫霄挑了挑眉头,没说话,他转过身去低头吻了吻胡离,摸了摸他的头道:"没事吧?"
胡离有些茫然的摇摇头,他想起那次去西安的时候那个陪葬陵里紫霄躺着的棺材上的那个没有人脸的人盅,这么说,那人盅是隋远干的?远处的打斗声传来,胡离又转头看去,看到那个说话结巴的壮汉的时候又突然想到了陪葬陵里的另外一拨人,难道也是隋远?还有蚩尤墓之后的人也是他们。
为什么?隋远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紫霄将胡离安置在石床边上坐着,自己走向墓室门口的隋远,另外一旁打斗着的王元突然大吼一声:"别杀他!"
紫霄没有理王元,他走到隋远面前停住,而然胡离抬眼的时候看到,就在隋远摔地的墓室门口,出现了另外一个"人影"。
那是早已死去的云国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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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看到那位云国太子也不吃惊,他只是退让到一旁,静静看着。
太子看到紫霄的时候很茫然,眨巴着眼睛问道:"少田你怎么会在这里?"
紫霄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回了胡离身边。云太子也不纠缠多问,却是低头看着脚前半躺在地上的隋远。隋远也抬头看他,眼里满是不甘。
太子突然叹了口气,蹲下,摸了摸隋远的脸道:"你去哪里了?你不在我一个人很寂寞。"
隋远咬着牙不说话,太子又道:"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很不甘心,可是你看受伏他根本不爱我,他也不爱你。"
"够了!"隋远怒吼道,却是受了太子漫不经心的一巴掌。
"你回来吧,我一个人很寂寞,我们还要等受伏,等他回来。"说着就拿过隋远手里的一根簪子一下子戳在了隋远的眉心。这期间,隋远连反抗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倒在地上。
紫霄拍了拍愕然的胡离,在他耳边说了写什么,胡离想了想,点点头,站起来向太子走去,太子站起身,看到胡离的时候很欣喜,他跨过隋远握着胡离的手,满含期待道:"受伏你终于来了!"
胡离点了点头,而后他低下头,在太子耳边说了句什么,太子大大的眼睛顿时溢满了泪。"真的么?"他问道。
胡离苦笑一声,点了点头,然后他看到,太子的身躯在空气中越来越透明,最后,只剩下那一根银掉在地上,叮咚一声,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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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受伏的云国太子,在死前的半年为爱而疯,被皇帝锁在东宫之中。
一直到死后,才被宫女太监发现,整个东宫墙壁地砖上,密密麻麻只有两个字——受伏。痛失爱子的皇帝便将受伏一起埋入这雪岭盘宫,而为太子建造古墓的就是少田,送受伏进来的也是少田。
只可惜,鲜少有人知道,受伏是心甘情愿自己进来的。他知道,自己欠着刚刚年满16岁的太子一份情,亦或者说,从头到尾都是他利用了太子的一份情。
所以到之后,云太子半疯半傻,受伏一口血溅在车栏之上,便从此病入膏肓,无药可依。
他说自古伴君如伴虎,他家当年满门被斩,不过是皇帝向来固政固权的方法罢了,如果他是皇帝,也许他也会这么做。只可惜,他不是皇帝,他是那位被抄家的将军的小儿子,于是一心魔障,便要颠了云国为家族报仇。而云太子,不过是他复仇棋里面的一颗棋子。
最后,他却觉得自己欠了太子太多。于是便向少田要了两根锁魂簪,一根用来锁太子的魂,一根用来锁自己的魂,愿长睡于地下,长伴君侧。
只是最后,那两根银簪却被少田动了手脚,同时插在了太子头发上。于是死前已然疯傻的太子,便分出两股魂魄分别锁在银簪之上。
多少年之后,有盗墓贼下墓,无意间得了其中一根银簪,不敢多贪,匆匆跑了。
再多少年之后,隋远大少爷带着王元去古玩市场,无意中得了银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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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离深吸一口气,将银簪子捡起来,重新插回了太子头发上。
王元那边看了隋远倒下,又看到好好一个人平白无故消失,一群打手都已经吓傻了。只剩下王元喘着粗气跑过来将隋远扶起来,探了探隋远的鼻息,才松了口气。
紫霄一直默默注视着胡离,他刚刚让胡离去和太子说——受伏去投胎了,让他也早点去。
然而胡离不知道为什么,偷偷在太子耳边说了句什么。
打手都是隋远的亲信,现在隋远昏迷不醒了,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老老实实缴枪跟着王元走。胖子兄期间昏迷半响,什么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问有没有早饭吃,被胡离一拳头砸出个熊猫眼。
而紫霄也找回了第三份宝贵的记忆——受伏另外一手握着一块玉石。
一切都好像很顺利,都好像很正常,找回记忆的紫霄带着他们绕着盘宫往外走,等再一次见到太阳的时候,其他人都被阳光刺得闭上眼睛,只有两个人睁着眼睛,一个是紫霄,还有一个是胡离。
用人的标准来看待紫霄似乎不太合适,而然胡离,他的眼睛再没有因为阳光的强弱而产生动物的竖瞳。他茫然的抬眼看着头顶的阳光,感觉不到温暖,也感觉不到寒冷。
而阳光下,他低头看到,紫霄的身后,再也没有了影子。
他走过去,攀上紫霄的脖子,吻了吻紫霄道:"亲爱的,你看你没尾巴了!"
紫霄愣了愣,低头看了眼地上,两人所站的雪地上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然后他听到胡离委屈的声音:"我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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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遇到云太子离开紫霄之后,胡离的身体便渐渐不行了,走了一段路便再也支撑不住了。而再次醒来的自己,便只是一缕魂魄,但是紫霄特意塞过来的扇子掩盖住了一切,他丢弃了自己原本的身体,如同正常人一样跟着云太子到处走。
要不是那消失在自己手里的玉石,也许他怎么都发现不了自己其实早就死了。
而紫霄,为了摆脱盘宫里的阴鬼,放弃了肉身的载体,重新做回了一只阴鬼,丢了百年的法力。
胡离又在紫霄唇边吻了吻,"哦哦,原来故事的大结局是王子和王子都死了,最后一起变成鬼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紫霄勾唇笑了笑,和胡离来了个绵长的吻,心道,也许,这样是最好的。
胖子和王元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目光透过胡离和紫霄望向远处,疑惑道:"咦,奇怪呢?霄哥和胡离么?"
王元抱着怀里的隋远摇了摇头,眼里也装着茫然。
天蓝雪白,一色而成。胡离抱着紫霄,飘飘然感受着不用落地行走的感觉,想起盘宫中他低头和云太子说的那句话。
他说的是。
如果你爱他,应该去追随他,等在这里,他永远不会回来。
胡离想,隋远也许说错了一句话,受伏应该确实爱过太子,要不然谁会为了赎罪愿意生生世世躺在地底陪一个他不爱的人?这个道理,他懂,紫霄肯定也懂。
而那个在他手里消失的玉石,便是当年他死后作为一个鬼用念力聚积起来的记忆,一个关于前世的记忆。在这个记忆中,有紫霄,有古澜,有太子,有皇帝……还有那个颠覆王朝的阴谋。然而打开这个记忆需要一个条件,就如同开门需要钥匙一般,胡离这一辈子开过很多门,只可惜却没能打开手里玉石的门。需要的是什么条件呢?胡离不知道。
茫茫然想着,胡离转头看了眼同样飘在半空中的紫霄突然想起什么道:"你不是还有另外四分之一的记忆么?在哪个地方我陪你去拿。"
紫霄眼睛一眯,低头在胡离唇上一吻,"不,不需要,我最后的记忆,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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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那个玉石的记忆,触发条件是——胡离如果爱的人是太子,想起来,不爱了,就彻底忘记吧。
小说完结,吐血了,毕业旅行去了无数地方,早就写好了,结果扔在存稿箱忘记调时间了,我手贱啊~~!!
This entry was posted on 2011/08/12 at 上午12:36:00. You can follow any responses to this entry through the RSS 2.0. You can leave a respon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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