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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難為》(番外長滴俺想哭T_T)、《養父》《攻四,請按劇情來》《三十而受》《浮生劫》《国王X国王》《傻夫吴望》《小兵方恒》《人鱼法则》《射雕之拱手河山》新增了番外,大家直接拉到最底下的“留言”部份閱讀

另、8月中旬開始包包的工作會比較忙,所以一切更新暫緩,希望各位親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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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色天下》作者:过瘾 (1/2)

《情色天下》BY:过隐

1
  "皇上驾到──"
  端坐在窗前尤自发呆的沁伶被吓了一大跳,他转过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牢了宫门的方向,仿佛自那进来的,是地狱恶鬼一般。
  宫门被推开,随风而进是一股清冽如高山幽兰的香气,以及一袭挺拔俊美仿佛天神临世的身影。
  啊!他──他就是如诺国的君主?!竟是这般年轻?沁伶原本惊恐的目光,变成了一种不可致信的疑惑,但仍是愣愣地,目不转睛地牢盯著眼前人。
  刚满十八的帝君云凡,自步入宫房,便见得窗前月光下,坐著的那位豔名远播的领国小王子。今晚忙完了公事,觉得无聊,过来看他,也是好奇心所致。天下谁人不知燕澜国的小王子出落得豔美极致,尤盛女子。两国交战,燕澜落败。他的父亲便将之送了过来,人质也好,进贡也罢,只求两国太平,百姓安居。
  想到这里,云凡不禁勾起了唇角。燕澜的那只老狐狸,一脸的假仁义。挑起战火的人本就是他,此人狼子野心,还要装出一副为民请命的嘴脸。仗打败了,就把自己的小儿子送过来安抚,还妄想将好战不义的罪名推给自己。天下哪有这麽便宜的事?倒是这个小王子……看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该如何处置?
  云凡一言不发,只是踏著小步慢慢靠近窗边僵硬的少年。
  沁伶只觉得随著眼前人的靠近,那股锐利的威压感将自己笼罩得严严实实,他想逃开,双脚却像被钉牢在地,无法动弹。恍惚间,那人已居高临下力於他面前。
  "不行礼麽?"那声音高高在上,一丝桀骜,两分阴冷。俊美的脸上挂著温和笑容,眼底却凌厉,无一丝温度。沁伶忽然惊醒,立马起身行礼。匆忙间踩在了袍裾上,脚下一绊,便顺理成章地扑在了人家怀里。
  "皇上……我……我不是有意的。请您……不要见怪……我……"他赶忙站直身子,脸红到了耳根,懊恼著自己笨拙失礼,顿时心乱如麻,不晓得自己该说些什麽,而又说了些什麽。
  云凡当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怪罪他,借著刚才相触一探,他已肯定这小王子身上无任何武功。早些日子,御医也回报,此少年血脉清晰,无中毒痕迹。那麽,燕澜国王送他过来,当真只是为了安抚?
  他踱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精目仍若有所思,很快,又打量到了沁伶身上。
  沁伶被他瞧得手脚无措,正当不知如何打破僵局时,帝君又发话。
  "朕听说过很多关於你的传言。"
  沁伶一听,脸上血色褪尽。
  "你父亲利用你,笼络了不少权臣外使。"云凡顿一顿,注意著少年脸上表情的变化,然後继续说:"那麽,现在,你既然落在了朕的手上,就让朕好好领教一下你的本事吧。"
  此话说得漫不经心,却把沁伶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绞出血来。他十分清楚自己的作用,作为两国交好的贡品,绝对不可拂逆帝君的旨意。他深呼吸了一下,费尽全力将涌出的泪水逼回眼里,扬起嘴角,向帝君承欢一笑,幽幽答应了一声:"是。"然後乖巧地来到帝君身侧。
  举起颤动的手,小心翼翼地将云凡的顶冠解下,黑发如瀑散下,衬得那张脸更俊朗,更狂野,也更危险。沁伶自己竟看得有些痴了。
  云凡大手一伸,沁伶一声惊呼不及出口,人已跌坐在云凡膝上,那只大手不安分得探入了他的前襟。
  "为何绑了这麽多纱布?你受伤了?"云凡盯著少年的胸膛奇怪地问。
  沁伶摇摇头,小声说:"不是,不是那个原因。"然後就咬著嘴唇不肯说话。
  云凡笑:这个小家夥,身上到底有多少个迷?堂堂男子,束胸来干吗?难不成还女扮男装?真有意思!灵巧的大手没有闲著,开始将重重纱布解开。
  "皇上!我……我……"沁伶抬手想要阻止,却被云凡的另一只大手钳制在身後。
  纱布已解尽,再也无遮敝的功能。在云凡惊异的目光下,一双比麽指还大的乳头蹦了出来,完全暴露在深秋的微寒空气中。
  "你……乳头居然这麽大……"
  沁伶羞涩地把脸别到一边,不去接触云凡那灼热的目光。
  那红润鲜嫩的乳头简直像两把小枪,挺拔地耸立著。云凡顿觉唇干舌燥,下体真气乱窜。连後宫最媚的嫔妃都没能让他有这般强烈的反应。
  手,抚上了那白皙如莲的胸膛,将一颗脆弱的红蕊夹在指缝,把玩。
  "啊!不要……皇上!那样,我……"破碎的语言自沁伶口中溢出,夹带著轻喘。
  手中逐渐加力,沁伶娇喘不止,胸膛一上一下地起伏著。云凡再次惊异地发现,手下的乳房竟有涨大的迹象。手指掐住了娇弱的红蕊,用力一拧……
  "啊──"沁伶痛得浑身一震,几乎没晕过去。胸前红蕊渐渐渗出了奶白色的浓稠液体。
  "这是……"云凡闻到了一股奶香,灵光一闪,接著什麽都明白了。"呵,原来如此。"有些男子乳腺发达,确实可以通过药物改变体质,分泌人乳。各国後宫乃至贵族家里,都不乏这些男宠来给主人增添闺房情趣。但万般没想到这个一人之下的小王子,也被施加这种酷刑。
  "你的父亲,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啊……"怀里轻颤的身子,让他生出一丝怜惜。他一把抱起沁伶,把他放走床上。床尾的檀木柜上搁著一个两尺见方的箱子,云凡打开一看,不出所料,里面尽是各式各样的情趣用品。他冷笑一声:"老家夥真是设想周到。"他在里面抽出一根儿臂般粗的假阳具,那东西表面凹凸,如一条生苦瓜,半通明,可看见里面盛著不明液体。握在手里,才发现用料奇特,坚硬之中有些弹性,好不古怪。
  沁伶酥胸半露,倚在床头,盯著他手中之物,脸色由白转青,一脸毫不掩饰的惊恐,却不知道自己的神情会引诱旁人想对他作些更残忍的事情。云凡见状,痞笑著逗他:"朕向来不好男色,你能否教教朕,这东西拿来何用?"
  沁伶屈辱地别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皇上,又何必为难沁伶?"
  被他一堵,帝君的心里不爽。区区一个战败国的进贡,竟敢端出受辱的样子,弄得自己倒活象个强奸犯似的。"哼!让你教朕,还叫为难?那麽,朕自己来学好了。"说著,便快速褪去沁伶的裤子,用那根苦瓜抵著少年的後庭。
  沁伶倒吸一口凉气,挣扎著要坐起来,逃避那根粗壮。"不不!皇上,现在不能用它……"话没说完,身体就被云凡大力摁了下去。
  "让你教朕,你说为难,现在,朕不用你教了。"云凡扯了一段布条,将沁伶的双手绑在床头,又解开了他身上的衣袍,让那具洁白如玉的身子完全袒露出来。眼睛上上下下地把人家的身子扫视了个遍,奸笑:"不错,蛮有看头。"
  云凡抬起沁伶一条腿,就要将那跟苦瓜插进去。他抱著好玩的心态,又委实没有经验,不知道事前要润滑的步骤,更拿捏不好手劲,只是一心想著怎样才能更快将那东西塞进去。
  "啊──不,不行──皇上,求求你。现在还不可以……"沁伶惨叫起来。
  云凡哪里管他,过去十八年加起来都没有今天晚上听到那麽多"不"字。心里不免有气,手下畜满了力,就是一捅。
  "啊────"沁伶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了整座宫阙。连外头的侍从宫女都吓得生生打了个寒战。
  沁伶脑中一片空白,大眼睛无焦无神,红唇飘出了浓重的喘息。浑身颤抖著,冷汗淋漓。


2
  云凡皱眉:"怎麽叫得比个女人还大声?"说罢,掏出身上的丝绢,掰开沁伶的樱唇,硬塞了进去,然後俯身检视他的新玩具。沁伶平坦的小腹不停地收缩著,久经情事的身体本能地适应那外来的侵入。在他状态最好的时候,要把那硕大的棍棒塞进去三分之二,已是痛苦不堪,何况现在,在毫无前戏或润滑的情况下,生生地被整根捅入,下体撕裂般的胀痛,让他绝望地想到:这一劫,自己恐怕过不了了。心中不禁哀哀地呼唤了一声:姐姐──
  没让他失神太久,下身又传来了更剧烈的痛楚。
  原来,云凡见把东西这麽塞了进去,也没什麽好玩,就想将东西拔出来,他刚拉出一点,床上的人儿已痛苦地扭动著身躯,"唔唔唔"地呻吟不止。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乞怜地盯著他,豆大的泪水不断地落下来。
  无视少年的痛楚乞求,云凡缓缓转动著手中粗棒,浅笑著用平静无波的声音,述说一段往事:"以前,朕有一位姑姑……"提起故人,云凡的眼底竟是一片轻柔。"十三姑姑她,是世上最美的女子。她待我,比亲生母亲还好。我那时年纪小,还承诺长大後娶她为妻,给她世上最好的东西。"云凡自嘲地笑笑,"後来,知道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伤心了很久。不过,也没关系,只要她幸福就好……她爱上了一个男人,然後就嫁给了那人,离开了我。可是三年不到,就传来了噩耗,说是姑姑她暴病离世……哼,暴病!我不信,那男人甚至不敢送还她的尸首,可是,我还是从探子口中得到了情报……"云凡俯下身,在沁伶柔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你说,她得了什麽病,又是如何离开人世的呢?"
  沁伶心中一凉,当然明白他所指何人,所谓何事。云凡手下又狠狠将粗棒抽插两下,沁伶的眼睛咻地张大,所有的呻吟都堵在喉间,他痛得只能无助地摇头。
  "你不知道?为何不去问问你的王兄,那个娶了我姑姑的男人?问问他,到底怎样折磨我姑姑──问问他,到底为何要这样欺凌一个弱女子,一个深爱著他的女人──"
  云凡一口咬住了沁伶左边的乳头,把那颗大如麽指的软肉卷入口中凌虐。他又啃又吮,那乳头在他的折磨下,渐渐硬了起来。沁伶早被药物改变的体质极为敏感,尤其是胸部,此刻,他只觉得无数的奶液急涌而出,把两只乳房胀得疼痛。可是,胸上那人,硬是不肯为他吸取一滴,帮他减轻那怕一点痛苦。他已无法思考,羞涩的感觉也被抛於脑後。他弓起腰,把胸膛往上送,希望通过挤压把那盈涨的奶水挤出去一些。
  云凡却及时将唇口退开,盯著眼前被情欲折磨得半死不活的躯体,轻蔑地笑著:"好淫荡啊!你们燕澜国的人都是一路子的贱人。"他拔下自己两根青丝,分别将两颗通红耸立的乳头绑住:"看,这样子绑住,就不容易流出乳汁了。"言罢,俯下头,继续用口舌侵凌那可怜的软肉。手也不闲著,对著另一个乳头来来回回地掐摁。
  沁伶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马上扭动身躯,"唔唔唔"地惨叫不已。感觉自己的胸涨得都快暴掉了。
  这样子玩弄了好一会儿,云凡又失了兴趣,干脆坐直身子,想了一下,无数怪念头在脑子里涌现。"好吧,来点新意。"他解开腰间的五彩凝丝绦,绕在沁伶身上拦胸一绑,在两乳之间系上一结。那绳子虽说用蚕丝做成,但经过漂染,又是几种颜色编在一起,表面难免粗糙。云凡用手指挑著那丝绦,一上一下地刮著沁伶的乳头,"怎麽样?很舒服吧。看,你这对淫贱的乳头很喜欢被这样对待哦,它们又涨大了。"云凡一手扯动丝绳,一手转动插在沁伶下体的粗棒。
  沁伶扬著头,紧闭著双眼,可泪水还是不断地从脸颊滑落。嘴角也挂下了缕缕银丝。分身早已立起,但像他这样自小被改变体质的男性,再也不会射精,体内精液转化成乳汁,经由乳头分泌。所以此时,他乳头被绑,就像正常男性於欢爱时分身被绑,那种痛苦,可想而知。沁伶的神思开始涣散,呻吟声弱了下去,一直致力於折磨他的云凡也感到了这一点。
  这麽可爱的玩具,太早弄坏了多没意思,今天还是到此结束吧。
  云凡松开沁伶胸上的所有束缚,也缓缓抽出了那根粗棒。沁伶的肠壁早已被撑裂出血,但由於棒子太大,贴紧了肉壁,血才没能顺利流出,如今巨棒一旦撤离,顿时血流如注,染红了半床被褥。
  绑在床头的手被解放了,口中的丝绢也被拿了出来。但沁伶已累得不能动,也不想说话,连乳房的胀痛也顾不上了,整个人像被抽离了灵魂。这种感觉他实在太熟悉,自七岁开始,自己每天都免不了在床上经受这种非人的折磨。没有人可怜他,唯有自己可怜自己。渐渐地,哭中带笑,不知是为了身上的痛,还是心上的痛。他茫茫然地想,这种痛,到底何时才是尽头呢?也许,非要等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天吧。
  云凡拿著那根粗棒,晃了一下,总觉得那些棒里的液体似乎有一定的作用,看了看床上的身子,还是决定暂时将这件假阳具收起来,留待下次再进行试验,反正来日方长,不急於一时。
  收好了那口罪恶的木箱,云凡抚摸著沁伶额前的发。"知道吗?你父亲把你送来当朕的玩具,你就得认命,做好本分,不要妄想著轻生或者其他无聊的念头。不要尝试反抗朕,激怒朕。你要知道,你的国家和人民的命运都掌握在朕的手中。如果这些都不是你在意的,那麽,朕也总能找到你真正在意的东西,然後轻易地毁去。明白吗?"这番话,云凡用著轻柔的口气在沁伶耳边娓娓道来,宛如情人的低语。可是,沁伶却听得万念俱灰。心下只惦记著一个人──姐姐!


3
  正当云凡想要离去时,沁伶不知哪来的力量,强撑起受伤的身体,一手拉住帝君的衣袖。
  "皇……皇上!"在云凡的回眸逼视下,他又怯怯地松开手,用细如蚊鸣的声音说:"沁伶会听您的话。这具身体,如今已是皇上的东西。皇上要如何对待……都……是皇上的自由,沁伶绝不会有一句怨言的。所以……请皇上,不要……不要为难我祖国的家人。"语气是卑微凄凉的,但眼神却坚定异常。
  云凡抬高沁伶精致的下巴,残酷地笑道:"这身体朕要如何对待都可以?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那麽,朕可要考验一下你的决心了。"看著面前的大眼睛泪光迷蒙,云凡的笑意更肆,一伸手,便毫不留情地攥住沁伶的左乳。
  "啊!"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沁伶痛得低呼一声。
  "明天朕还来看你,在那之前,不许你把里面的乳汁弄出来,做的到吗?"
  "是。"沁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堪的浅笑,看得叫人心酸。
  "好吧,乖孩子。朕命人进来给你清理。"
  "不……不用。皇上,沁伶自己懂得处理,不必他人帮忙。"他这副凄惨的样子,绝对不想再让更多的人看到。
  云凡一勾唇角:"也罢,反正你也是很有经验的人了。"
  沁伶捂住胸口,觉得自己的心痛得麻木。
  熟睡的人们自是巴不得夜未央,可以继续好梦。但对於沁伶来说,却是长夜漫漫无尽时,每一分每一妙都是煎熬。身心疲惫不堪,但痛苦又让他维持著清醒。
  好不容易终於到了天亮。胸部的胀痛有增无减,无奈答应了帝君不能将那些让他痛苦的乳汁挤出,唯有生生忍耐著。但熬过了午後,仍不见帝君的身影。沁伶已痛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屏退侍从,躺在贵妃椅上独自喘息。
  他靠在椅背,用双手轻轻按摩胸部,缓解痛楚,却万万不敢碰触乳头,生怕一用力,那盈满的汁液便会狂喷而出。纱布也是无论如何不能再用了,所以直衣之下,再无遮掩。沁伶一边揉著,一边扬著头痛苦呻吟,并没有发现在自己的搓揉下,前襟已大开,露出了红豔欲滴的乳头,他的手已从开始隔著衣物变成了直接在雪白的肌肤上揉搓。
  蜂蝶向来闻香识花。
  两个住在几个庭子之外的纨!子弟,竟莫名其妙地闯进了沁伶所住的宫阙。此二人皆为太守县令的儿子,借了老子的光进皇宫见识一番。这座宫殿并非君王後宫,只是普通的招呼外使贵宾的地方。所以他们可以自由行走进出,无须忌避。
  那细碎的呻吟声诱得二人"性"致勃发,透过半开窗户,竟窥得房中佳人春光无限。两人又是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青年,当下心痒难忍,把诗书礼仪统统丢弃在九霄云外。"哗啦"一下推门而入。
  沁伶原以为是帝君到访,心中暗喜痛苦即将得到解脱,不料刚想起身相迎,竟发现来人不善,才慌忙将身上衣服胡乱拢在一起。
  "无礼!你们是何人,敢擅自闯进我的寝室?"
  那两人显然没将这娇滴滴的小佳人放在眼里,淫笑著,放肆的眼光已迫不及待上上下下地视奸著他。
  沁伶一指门口,喝道:"你们马上给我出去!"又大喊:"来人……"下一秒,两个入侵者已窜到他身边,一前一後地堵住所有逃走的路。他的嘴已被一人自後用手捂个严实,双手也被前面的人钳制。
  "不用白费气力了,小美人。外头连个鬼影都没有,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
  沁伶心下一凉,想起自己先前确实让所有侍从回避,当下大感不妙。
  "小美人,与其在这里自慰,不如让哥哥们来疼爱你吧。"身後的人说完,便放开了他的嘴巴,双手穿过他腋下,将他胸前的衣物"唰"地掰开。前面的人顿时惊呼:"哇,好大的乳头啊!这娘儿们好不淫荡!"
  "不,不要!你们放开我……啊──"那双狼抓已抚上了他饱满挺尖的乳房。"你们──你们赶快住手,我是燕澜国的王子,你们居然敢这样对我无礼?!"沁伶的声音发颤,敏感又胀痛不已的胸部对他人的触抚又爱又恨。
  那两人一听他的身份,非但没有被吓退,反而笑得更欢。原本他们还怀疑佳人也许是哪家千金,唐突了还得麻烦家里大人替他们摆平。他们老子官大,大不了把这小娘们娶进门当小妾。但如今,这重顾虑已一扫而空。其中一人道:"哟,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燕澜国王子沁伶殿下。唉呀,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嘻嘻,您的豔名,咱们是膜拜很久了,没想到如今居然有机会吃到嘴里尝尝鲜……"没说完,就去亲沁伶粉嫩嫩的脸颊。嘿,这小王子不过是个贡品,受了委屈也无路倾诉。而且,他的豔名千里,万一皇上要怪罪下来,就推说是他勾引他们的。
  想好了退路,两人交换一下眼神,开始尽情淫乐。


4
  按在沁伶胸膛的狼抓开始加力揉摁他的双乳,那人技巧很好,力度时轻时重,不一会儿就把沁伶弄得浑身酥软。那些强壮有力的手指又更进一步攻击两个豔丽的乳头,三根手指玩弄著那颗可怜的软肉,肆意旋动拉扯,两点豔红渐渐变得又大又硬。
  "哇,不得了,老子纵横色界多年,还没遇到一对乳头让老子玩得这麽尽兴的。啧啧,你看,它们又涨大了。小淫娃,你这身体真是绝品啊。"
  沁伶维持著一丝清醒,拼了命地摇头反抗,"不──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再碰我那里了……那里……啊……那里不行……"
  听到这种求饶的呻吟,哪个男人还把持地住,手下更加卖力。
  沁伶的衣服已滑下了肩膀,挂在手臂上,整个胸口袒露无为,白皙的雪肤衬著红润得几近通透的乳晕,无一不引诱出男人的兽性。很快,乳尖上涌出了奶白的汁液,顺著男人的手背蜿蜒流淌下来,香气四溢。
  沁伶大惊,扭著身体想要挣脱,"不要!不要挤出来!求求你们!我答应了那个人,答应了他的啊……你们可以干我,但……请不要再弄我的胸部了。求求你们……呜……"
  看著他饮泣,两人的淫笑声不绝於耳,一张嘴更凑到他耳边,"答应了谁啊?小淫娃,你这麽棒的身体就活该给众人享用,哪能只让一个人独占?"
  前面那人的两只手各自钳制了沁伶的一只手腕,自己好整以暇地往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下,流气地盯著沁伶的胸部:"嘿,我说啊,这小美人准是欲火难耐了,才找个理由让我们赶快干他。世兄,你倒是弄弄他其他地方,说不定小美人更爽呢!"
  "说得也是。"後面的人收回了抚弄沁伶双乳的手,转而把玩他的下体,三两下便轻巧地把沁伶的裤子退去,一对圆润的俏臀豁然呈现在眼前。那人咽了口唾沫,禁不住嚷著:"真不得了!小淫娃,哥哥们保证今天让你爽上了天。"一边说双手一边朝沁伶的俏臀伸去。
  敏感的身体本能地逃避,沁伶的上身往前一躲,不料就将自己的左乳牢牢地撞在了前面那人的脸上,乳房里面的汁液"噗"的一声被挤飞出来,喷了那男人一头一脸。
  "呃!"沁伶痛得几乎站立不稳。
  那男人倒是不恼,他把脑袋凑到沁伶胸前,"好啊,你敢喷我?"他用鼻尖顶著沁伶的乳晕打圈圈,奶白的乳汁,又像小火山口似的喷薄而出,流满了沁伶整个胸腹。那人又淫笑:"不要心急嘛,等会儿哥哥准把你的奶吸得一滴不剩。"
  身後的人一听就急了,"喂,世兄,你吸一只乳房好了,把另外一只留给我啊。"
  "行了行了,咱们两兄弟有什麽好计较的。来吧,小美人等不及了,快点儿把他弄上床去。"
  床上,沁伶衣服褪尽,赤裸地被逼趴跪著,两只手分别被绑在了床头。他一头乌黑长发披散在身上,衬得肌肤晶莹胜雪。大眼睛紧紧闭著,脸色惨白。後面那人伸手往沁伶的胸脯随意一抓,然後用沾满了滑腻乳液的手指,猛地戳进了他的後庭。
  "啊啊……不,不要……"沁伶低声呻吟著。
  那人捣动的手指,被肠壁牢牢吸附著,不知是不许他深入,还是不让他抽出。"真是人间极品啊,这里面又紧又热。"那人耐心尽失,快速拉下自己的裤子,一个挺身,侵占了沁伶的秘处。
  "啊──"惨叫声掩盖了伤口崩裂的声音,昨天的伤口还没痊愈,今天又被惨无人道地侵犯,鲜血顺著沁伶的大腿流下,小穴"咻"地收紧。
  那人被夹得爽翻了天,连几句增长气氛的污言猥语都懒得说了,一心一意地冲撞,在沁伶体内驰骋。
  "啊……啊……不要!拔出来!我疼……好疼啊……"
  沁伶身下躺著另外一个人。那人看著头顶一张绝美的小脸泛著凄苦的神色,雪白的躯体一前一後地律动,下体早已一柱擎天,撑的难受,无奈被好友占去了先机,自己唯有在等待中备受欲火之煎。唇干舌燥的男人用手指死命地碾著沁伶已胀得巨大的乳头,把其中一只放进嘴里,啧啧的吸起来,那浓郁的乳汁涓涓不止地流入他口中,稍稍平息了他心头旺盛的欲火。
  身体所有敏感的部位都被肆意侵犯著,沁伶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声音,激荡地叫了起来:"嗯啊……深……好深……啊──不要……不要咬……胸部……不……不可以咬……痛……"声音比妓女还来得销魂。乳房源源不断地为底下的人提供著美味的乳汁,後庭紧紧裹著那根炽热的分身,沁伶的身体在无意识之中已将男人们带上了云端。
  "喂,还没行吗?"底下那人口气很冲,显然已经等不及了。可後面的人方兴未艾,绝对不想退出,喘著大气,断断续续的说:"太……太棒了!这小淫娃的身子,我都在他里面放了四次了,但……还是软不下来。你……要是等不及,就一起来吧。"
  沁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麽事,就见自己的双手被解开,身体也被抱坐起来。身体的重量往下一坠,後庭的阳具又顺势一挺,插得更深了。沁伶头颈上扬,吞咽不及的涎液顺著嘴角流下来,身上奶水横流,一片狼籍。看在那些男人眼中,连活色生香都不足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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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的人抬起沁伶雪白的大腿,朝朋友扬了扬,眉飞色舞地提议:"快进去吧,干他比干个他妈的处女还爽!这小穴里面销魂得紧,比起妓院那些女人舒服千百倍,两个人一起进去可能会挤一些,但说不定更刺激。"
  沁伶再笨也明白了这两人的意图,给两个人同时操弄後穴,过去不是没试过,但那种锥心的痛楚,非人能够承受。简直就像动物的烙印,只要一次便一生难忘。沁伶惊恐地伸出手,推挡著逐渐靠近的男性身体。"不要!不要啊!我不行……"可他纤细的臂膊,如何阻挡那男人焚身的欲火?
  身後的人又恶劣地顶了他几下。沁伶马上手脚酥软,头颈後仰,完全失去抵抗的能力,只能任由他人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你退出去一点,这样我很难进入……"前面的人扶起沁伶的柳腰,把阳具对准那红肿的,不断淌出血丝白浊的菊口。
  沁伶痛得凄厉呼喊:"啊……不要!求求你们!不要这样对我……啊──救命啊……救救我……"不管他如何哀嚎,那根强硬的东西已开始进入他脆弱的柔软,沁伶觉得下体已痛得麻痹,他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呼吸,就连轻微的呼吸起伏也会造成内脏的沈重负荷,让疼痛加剧。他的身体几近虚脱,靠在了後面的人身上,乌亮黑发披了那人一身,头也枕在那人的肩上,眼睛半眯半闭,玫瑰花瓣般的嘴唇失去了血色。後面的人用嘴唇品味著他馨香的肌肤,还在他优美细长的脖子上咬下一串鲜红的吻痕。然後两个男人很有默契地开始律动。
  沁伶的脑袋已空白了一片,嘴巴只是无意识地低喃:"不……不行……太大了啊……太大了……"就这样不知被操弄了多久,他的下腹都被精液和鲜血注得满满的,那两人的精力旺盛得恐怖,不停地在他的伤口上磨擦拉扯。直到外头响起了一声:"皇上驾到──"
  两人懊恼地对望一眼,君皇到临,再怎麽不愿意都得下地扣头行礼。两人慌忙把分身自沁伶体内抽出,也不顾这样凶猛地抽插,会对那菊口造成多大的伤害。匆匆整了整衣衫,便匍匐在地,等待君皇发落。
  云凡完全没想到进房後会是这样一副情景。他看了看倒在床上惨不忍睹的沁伶,再扫了地上跪著的两人一眼,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当即沈下脸,怒喝一声:"你们好大的狗胆!沁伶殿下乃是我国的贵客,你们竟敢对他做出如此不敬之事?!"
  真龙天威把地上两人吓得屁滚尿流,两人吞吞吐吐把事前想好的说辞添盐加醋地说了一遍,把这个淫荡的小王子如何勾引他们说得绘声绘色,图文并茂。帝君云凡听著,由始至终木著一张脸,不置可否。待那两人说完,他踱步来到床边,凝视这那具赤裸抽搐的身体,问道:"他们说,这都是你的错。现在,我给你辩解的机会。"
  沁伶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把脸转向里面。"皇上说什麽……便是什麽吧……"
  "引诱重臣家眷犯下这等苟且之事,不是一个轻小的罪名。你当真无话可说吗?"云凡的话语中隐含著一股怒威。
  沁伶再转过头来,小脸上已是泪痕满布,他鼓足了勇气,逼问:"我要是说些什麽,你会相信吗?"情急之下,居然直呼了帝君为"你"尤不自知。
  云凡莫名地笑了:"会的,你说的我会相信。"
  沁伶一怔,咬紧了牙支起身子,以被褥裹身,一手指著那两个跪在地上的禽兽,"是他们……是他们轮奸我……"
  那两人一听,三魂不见了七魄,连连扣头请皇上明鉴,莫要听取谗言。又说这敌国王子妖言惑众,危害宫廷。
  沁伶全然不理,两只澄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云凡,毫不退缩。云凡不发一言,只是走到他跟前,替他将被褥裹好,才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你受苦了。"这麽一句连安慰都称不上的话,却仿佛一道暖流,淌过沁伶破碎的心。
  地上两人还在叨念不止,云凡霍地转过身,一个凌厉的眼神便让两人噤声。
  "来人!将此二人带到内务府去势(阉割),再交由李公公好好管教!"
  两人一听,顿时尿了裤子,喊爹喊娘地求饶。
  自小跟在君皇身边半步不离的近身侍卫靳子钥也"扑通"一声下跪,求情道:"皇上,请三思。"他睥睨了身旁两人一眼,才说:"这两位公子,皆是大将军和太守大人的爱子。虽然年少气盛犯下了不敬之罪,臣还请皇上看在两位大人为朝廷鞠躬尽瘁多年的份上,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亲信开口求情,让云凡陷入沈思,正左右为难之际,察觉衣袖被人轻轻拉了一下,他转过头去,不解地看著床上气若游丝的少年。身上的伤让沁伶不胜负荷,眼前金星乱冒,但他还是咬紧了牙关维持清醒,云凡以为他要游说自己坚持对两人的重罚,不料那小男孩却开口说:"算了,皇上。沁伶也……并无大碍。您不必为了沁伶这样的人,得罪两位重臣……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好吗?"
  沁伶的澡词有欠妥当,天子责罚下臣怎麽能说是"得罪"?然而,喜怒无常的帝君却笑了,这一次,连幼小的沁伶都能看出云凡眼底的暖意。
  面对地上两人,帝君又是一张阎王判官的面孔,"哼!此二人罪犯欺君,活罪难饶!把他们带到宗仁府闭关思过!暂且不许亲人探访,违者一律当诛!"圣旨一下,任由那两人把头扣得山响谢恩,云凡再也不耐多看他们一眼,转身抱起床上的沁伶大步离去。


6
  云凡回到自己寝宫的时候,怀里的沁伶已经奄奄一息,下体依旧血流如注,裹身的锦被在地上留下斑斑血迹。失血过多的他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恍惚之中,只听见帝君用一贯沈稳的声音吩咐著下人准备一系列的药物。宫人们开始有效率地忙碌起来,但训练有素,有条不紊,甚至连脚步声也几不可闻。很快,一口檀木大缸被放置在浴房之中,里面的液体碧绿澄清,水面蒸汽嫋嫋,整个房间都浸溢在浓烈的药香里面。
  沁伶知道帝君要给自己赐药浴,於是轻声请求:"皇上,沁伶自己沐浴便可……不必下人侍奉……请让侍从退避……"
  云凡应了他的要求,摒退所有侍从,然後抱著那具虚弱的身子,走向药缸。
  沁伶愣了一下,"皇……皇上,您……您也请……""回避"二字用於君皇实为不敬,沁伶没敢说出口,但云凡明白他的意思,他睨了怀中之人一眼,爽快地说:"好,如你所愿。"说完便突然放开了横抱沁伶的臂膀。
  沁伶没有准备,"啪"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伤上加伤,连叫都叫不出来。
  云凡在他身旁蹲下,"怎麽样?你现在这副鬼样子能爬到那口缸边吗?成的话朕就让你自己一个人沐浴,不成的话就乖乖地让朕摆布,别逞强。"
  云凡的冷言冷语激起了沁伶的倔劲,他二话不说就撤了身上锦被,朝那口药缸爬去。区区几米的距离,却比攀上万里长城还痛苦。好不容易挪动了两尺,沁伶就只有趴著大口喘气的份了。
  "你这副样子死在朕的寝宫,朕会很为难的,说不定两国又要开战了。"云凡二步上去,提起小男孩,将之甩进药缸里。明明是粗鲁的举动,因为动用了内力,沁伶并没受到多大的冲击。但药水碰到了伤口,还是痛得他哀叫出声。
  云凡卷起广袖,来到缸边。不耐烦地嚷:"妈的,你是男孩子就给我忍著点,别那麽一点小伤就在这儿呼天抢地。"他盯著缸内如玉的身子,一时间又不知从何下手,心里不免有些後悔自己把此事揽了下来,但事到如今,也只好硬著头皮上了。
  他一手搂过沁伶的纤腰,把手掌放在那微胀的柔软小腹上,向下一按。
  "啊──"沁伶痛得眉头打结,但他这次学乖了,马上咬住嘴唇,不让更多的呻吟溢出来,免得又惹这个粗暴的帝君生些莫名其妙的气。
  男孩额上冷汗如豆,嘴唇咬得发白,都快破皮出血了。云凡看了一眼,叹息一声:"叫吧叫吧,想叫就叫出来好了。"说著,伸出另一只手,去掰开沁伶颤抖的双腿,耳边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沁伶哭得好不凄凉,可惜无气无力,痛哭变成了啜泣。眼泪像珠子一般"滴滴答答"地落在池水里,无穷无尽,仿佛借著体内多余的水份,释放一直以来蒙受的屈辱。见他哭得这麽伤心,云凡心里又是一股无明火起,顾虑到怀里那具躯体脆弱得不堪一击,才生生地忍耐下来。想起自己像他这般十三、四岁的年纪,已帮著病中的父亲监朝,深刻体会到朝廷上的龌龊虚伪,也见惯了後宫的明争暗斗。这小男孩子,苦吃了不少,居然还迷迷糊糊地像团饭似的,说得好听是维持著天真的灵魂,说得不好听,就是蠢!给人吃了还问人家好不好吃的笨蛋。他老子送他过来,实在不知安的是什麽心。
  云凡分了神,手下更是没轻没重,一手按著沁伶的腹部,一手捣著那伤痕累累的後庭。
  "不要──啊……好痛……"沁伶攥紧了云凡的衣服,把小脸埋进衣袍里。那菊口收得紧紧地,无论如何不肯打开被进入。
  云凡翻翻白眼,喝道:"朕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你……你给我合作点。"说真的,真想拂袖而去,把这小笨蛋扔在这儿不管了,但做事情总不能虎头蛇尾。於是,深呼吸一下,耐著性子,放缓了语气,似笑非笑:"沁伶乖,里面的淤血和……咳,污物一定得清理干净,你的身体才好得快。来,打开,痛一下而已,没关系的。"靠!妈的!怎麽比哄个女人还麻烦。你这小笨蛋再不合作,老子就用强的。
  沁伶在泪光中抬起头,看到那张强忍著怒气,一脸不耐的俊颜,不知为何竟有些想笑的冲动。帝君说得对,身体无论多痛,都一定要清理干净,自己在这方面的经验比他多得多。
  沁伶靠在那强壮的臂膊上渐渐放松了身体,调整了一下姿势,缓慢地打开双腿,下面小口一张一合,适应著水温和药物的刺激。小手仍然把云凡的衣服攥得死紧,大眼睛却羞答答地瞟了瞟帝君,说:"现在可以了,皇上,请您帮我……"
  云凡被他含羞带怨的眉眼震了一下,身上有些发汗。见鬼了!他低咒一声,慌忙收拾心神,把手指小心翼翼地伸到穴口里面。
  "呃……啊……"沁伶弓起了身子,神情痛苦,全身上下都在宣告著他正承受著怎样剧烈的苦楚。云凡见状,有些不忍,只好加快了手指的动作。突然间,有种奇妙的感觉通过指尖,传遍全身,让他意识到,他正在清理的这个部位,又紧又暖又柔滑,也许真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终於,一大团红红白白的浓液自菊口流出,两人都重重地舒了口气。
  云凡用干净的棉布裹著沁伶,把他放在御床上,揉了一下他的脑袋:"这是朕的御床,很安全的,你放心睡吧。"话毕,起身离去。
  "皇上,"沁伶唤住他,怯怯地开口:"那……您今晚睡哪里?"
  云凡瞪大眼睛:"你管我!?"走得头也不回。
  沁伶倒回床上,拉了锦被盖住自己。本以为帝君把他带到这里,是要他侍寝的,原来并不是……心里,好乱……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有点喜悦,又……有些失望。房间里,锦被上,都是那高山幽兰的香气,是他的体香。沁伶拥著那床松软的锦被,深深呼吸著,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他今晚,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


7
  "已经第三天了,皇上还是没有回寝宫吗?"三王爷遥辰一边挥笔作画,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著脚边伏跪的探子。
  "回禀王爷,这三天以来,皇上一直住在兰熏宫,没有踏进寝宫半步,可奇怪的是,寝宫里面的运作一切如常。"
  遥辰笑笑,不知是为了刚勾上的画龙点睛的一笔,还是为了自己窥见了某人的心思。"外面的人怎麽说?"
  "是,皇上摆驾兰熏宫一行极为保密,知情者甚少。外头传得纷纷扬扬,都说沁伶王子得到了皇上的独宠……承欢御床……"那年轻的侍卫有点尴尬,抬眼瞅了瞅主人,见主人依旧专注作画,脸上并无波澜,才又继续禀报下去:"民众都认为这是好兆头,两国之间平息干戈,天下太平指日可待。"
  "那,朝廷之上的情况又如何?"笔下金龙已栩栩如生,遥辰拿起画端详了一番。
  "两位公子前日犯下不敬之罪在先,欺君之罪在後,仍然被扣押宗仁府。百官之中不乏替两位公子求情之人。但大将军认为独子的行为败坏门风,他自己再无颜露面於圣朝之上,已自动请辞,向皇上交出了三军兵权。至於太守大人,则奏请皇上公事公办……"
  "唉呀……"那老东西竟敢跟皇上叫板呢,遥辰摇了摇头,看来云凡还得多下一番苦功了。十日为限,云凡的耐性也不会太多了。
  "王爷?"侍卫不解地询问。遥辰拿起那画给他看,只见画上金龙只有三爪。遥辰笑道:"只顾著听你禀报,心不在焉,好好一幅画就这麽毁了。你说,三爪的龙怎麽飞啊?"说罢,"嗤"的一声将画撕成两半,扔了。
  "皇上如今在何处?"

  "皇姐,你这边的温泉真舒服,朕都不想回去了。"云凡泡在蒸汽腾腾的温泉水里,暇逸地咬过异母姐姐──慈蝶公主递过来的葡萄。
  "哼,口甜舌滑。我还不知道你?没事也不会过来看我。"慈蝶轻嗔,不肯再为他剥葡萄了,端坐在池边,捋著鬓边一撮秀发,眺望天边星宿。
  云凡干脆趴在池边,凝望著姐姐美丽的侧脸,直盯得慈蝶粉颊泛红。云凡在看她,她岂会不知?她明眼观星,心眼却无时无刻不放在心爱的弟弟身上;可云凡虽然明眼凝视她,心思却早已穿过她,去到不知名的地方。
  "姐姐真漂亮,朕的後宫嫔妃佳丽百千,却没有一个及得上姐姐。"
  "是吗?"这样的恭维,慈蝶已经很满足。她会心微笑,俯下身,在云凡被蒸得红粉的俊脸上亲了一记。情不自禁,那吻缓缓下移,慢慢印在了那张坚毅的薄唇上。
  云凡不著痕迹地将亲姐姐推开,心里面有些扫兴,好好的良辰美景,恐怕只能到此为止了。假装要拿旁边的面巾,他将身体挪离几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唉,该起来了,泡得皮都掉了一层……"
  "为什麽?"慈蝶一脸失望,不肯放过他。"为什麽你不接受我?也……不肯碰我?"
  云凡站在水里,坚决地宣布:"姐姐,你醉了!"
  "我倒情愿真的醉了……"慈蝶的莲足狠狠踏向水面,溅起重重水花。"云凡,我对你……我从小就……你怎麽能无视我的心意,你怎能对我如此无情?"
  云凡回眸:"你错了,姐姐,我并非无情……"他一把捉住慈蝶的手臂,稍一收劲,"哗啦"一声将慈蝶拉下温泉,臂膀霸道地箍紧她的柳腰,逼她直视自己,再一字一顿地告诉她:
  "我?是?无?心!"
  俊脸上笑意张狂。
  "国师不是说过吗?我的真心被苍天封印,我根本没有真心,世上一切,於我来说,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游戏而已。而你……"他拢起慈蝶散下的乌丝,"将来会有更重要的用途,我不能现在就让你破处。"指腹滑过慈蝶的樱唇,"我美丽聪明的姐姐,这种傻问题不要再问下一次了,明白吗?"
  慈蝶气极,抬起手,面对这个教她魂牵梦萦的人,却怎麽也打不下去,眼里的泪早已缺了堤。
  "哎呀呀,美人落泪,我见犹怜。"三王爷遥辰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池边,笑意盈盈,调侃著池中人。
  云凡心中一骇,自己功力菲浅,却不知此人何时靠近。转头看近身侍卫靳子钥,只见他紧张地将手搁在佩剑上,想必也是在遥辰靠近之後才察觉的。这位三皇兄,实在是不可大意的人物。
  云凡刚想劝皇姐先回避,低头却发现刚才还哭得很伤心的慈蝶,不知何时已换了个面孔,一脸警惕地瞪著岸上那位不速之客。两条藕臂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将自己拦腰抱紧,简直有点像……有点像是母鸡护著小鸡的架势。
  云凡知道三皇兄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便对慈蝶说:"皇姐,你先回房吧,我迟些过去看你。"
  "我不走……"慈蝶的抗议在接触到云凡凌厉的眼神,变成一声无奈的叹息,"好吧,你自己小心一点。"


8
  送走了慈蝶,云凡松了口气。复又重新躺回池水里,用面巾盖住前额眼睛,闭目养神,悠哉游哉地等待著来人首先发话。
  遥辰看了任性的弟弟几眼,才对跪在池边的守卫靳子钥说:"你也先退下吧。"
  靳子钥纹丝不动,只侯著主人的指示。
  沈默持续了半晌,云凡终於说:"子钥,你先退下。"
  "可是,皇上……"靳子钥伺奉帝君多年,深谙云凡脾性,把毫无意义的劝诫吞回肚子里,微欠身:"是,皇上小心……"身影风过无痕。
  云凡一听心中就有气,从小到大,身边的人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要小心这位三皇兄。好像两人对峙,自己一定会是落败的一方。虽然平心而论,三皇兄对他,确是个很大的威胁,此人资质阅历无不在他之上,而且父王原本也一心要传位於三皇子。但是如今,天命所归,一切皆成定局,三皇兄纵使再厉害,也难以扭转乾坤。自己也羽翼渐丰,三权尽握,没有理由再怕他,为何大家还是不断提醒他小心提防三皇兄呢?未免太小看他这位帝君了吧。
  "小凡儿,"遥辰唤他,一直沿用著小时候的称呼,从不改口敬称一声"皇上"。他走到池边,探手入水,"哇,水温好舒服。我也下来泡泡如何?"
  "不行!"云凡想都不想就拒绝。
  遥辰笑:"害羞什麽,你小时候,我还帮你换过尿布呢,那时候……"
  "够了!三哥!"云凡一手拿下前额的面巾,恼怒地扫遥辰一眼,咬牙道:"你想泡就下来泡吧,说什麽废话!"
  看到弟弟恼羞通红的脸,遥辰心情大好。一句"那我就不客气了",便背著云凡,开始退去身上衣袍。
  他解开紫金冠,让一头油滑光亮的乌丝散下。生性怪僻的他,从来不肯修剪头发,那一头绝美乌丝,又长又直,黑锦缎似的垂到了脚踝。衣袍之下,雪肤晶莹,在月光里,仿佛笼著一层光晕,躯体修长,线条紧致。
  看得云凡也禁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大他五岁的三皇兄,模样生得跟他有六七分相似,但多了些秀气,不及他刚阳。云凡给人的感觉,就是像是一场在夏日里,横扫大地,雷霆万钧的暴风雨;而遥辰,则是暖冬金阳下飘飞的盈盈白雪。
  云凡心底暗咒:这个澡,洗得恁地不痛快!他闭目,刻意忽略正步下浴池的某人。
  遥辰掬水,洗了两把脸,很享受地嚷著:"真舒服啊,怪不得小凡儿你乐不思蜀,都不愿回到自己的寝宫了。"他又掬了水,擦了擦脖子和臂膀,似不经意地说:"你这样做,不怕冷落了那小王子吗?"
  云凡丢他一个眼神:要你管?!
  "呵,利用完人家,就把他丢一边,是你的典型作风呢。"
  云凡嘴角轻勾,身形移动,逼近遥辰,"三皇兄,你倒是说说看,我怎麽利用他了?嗯?"
  遥辰一对凤目低斜扫了开去,无限风情,他含笑道破:"两位世家公子与沁伶殿下的相遇并非偶然的吧,当是有人从中刻意安排……"
  "安排?说得真难听,由始至终,我没有强迫任何人做任何事。"
  "是啊,你不给他们两人适当的指引,他们又怎麽会走到沁伶殿下的寝室,两处地方可相隔了好几个庭子呢。你让那两人犯下丑事,借机将他们关押起来,要挟他们的父辈释权。可是……你最希望的,却是让燕澜皇家蒙羞,再次挑起战争!我,说得对不对?"
  云凡笑意肃杀:"三皇兄,自小我已深刻领教了你的本领,你如今不必再於我面前眩耀。还有,让你的线眼收敛一点,别逼得我大开杀戒。"话说到这个地步,云凡觉得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便转身离去。
  "凡儿!"遥辰自後唤住他,"听我一句,太守那老头儿不会轻易如了你的愿,他对死个把儿子不甚在意,你若同时惹恼燕澜国,小心腹背受敌!"
  云凡自负一笑:"不劳三皇兄费心,事情无论如何发展,皆在我掌握之中!"
  "你把沁伶王子安置在自己的寝宫,制造两人燕好的假象,我没猜错的话,这一切,都是为了在杀他之後不背负骂名,而所做的准备吧。可是现在,还不是出战的最佳时机,凡儿,我劝你,燕澜那边的事情,先缓一缓……"
  "一切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指手划脚!"云凡怒极,霍地转身──
  "啊……"一声痛呼,遥辰捂住胸口,眉目紧皱,似痛苦难当。
  "怎麽了?"云凡回想,刚才自己愤然转身之际,胳膊肘似乎撞到了一道软绵绵的东西。
  "你……"遥辰痛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恨恨地瞪著云凡。
  云凡看著三哥的手捂住的地方,是左乳的位置。他汗颜,难不成自己的手撞到了三哥的那个上面。然而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他看见,三哥捂住左乳的手,从指缝里流下一道道奶白色的液体,在经过沁伶的那件事後,云凡非常清楚那东西是什麽。他当场愣住了,指著遥辰,语不成句:"三……三哥……你你……你的……"
  遥辰一咬牙,捉住他举在空气中的手,按在自己的左乳上,喝道:"是你弄痛的,你要对它负责!"
  "我我我……没没……"云凡感到那颗软软的小果正顶著自己的手心,他的大手不自觉地收紧,那小东西就在自己手里发抖,然後,喷出一股温暖的液体,透过指缝,流满手背……三哥的心脏此刻就在自己的手下,只需催动内力,便可轻易致他於死地。云凡分明感到脉搏一下一下地跃动,但分不清那到底是自己的心跳,还是哥哥的心跳……脑子里兵荒马乱,一会儿想"要杀他吗?少了他少一个威胁",一会儿又想"三哥的皮肤触感真好,好想尝一下那奶液的味道……"差点把持不住,将嘴唇凑上去……
  好在悬崖勒马,云凡猛地抽出手,恶狠狠地:"不关我的事,谁叫三哥你硬要下来泡水,而……而且,谁叫三哥你离我这麽近。"吼完之後,飞身上岸,落荒而逃。
  留遥辰一个,在泉水中央,苦笑。今天来,本是有一个故事,想告诉他的,没想到……
  遥辰伏在池边岩石,用手一下一下地抚慰著受伤的胸膛。
  啊,云凡云凡,真怀念,小时候的你,那个会天真地趴在我身上,问"哥哥和姐姐有什麽不同"的小男孩,那个用嘴唇含著我的乳头,问"为什麽哥哥这里不会像乳母一样出奶"的小笨蛋,那个,会粘著我撒娇,唤我"遥辰哥哥"的你……


9
  寝宫之外,二位宫女提灯於前方引路,云凡踏上幽径,身後的靳子钥轻声请示:"皇上,是否要下臣今晚动手?"
  云凡不答,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听!"
  寝室内传来叮咚琴声,略嫌稚气,但别有一番轻灵意境。那琴声,追逐著银白月色,在林间缠绕回旋。云凡笑了:"朕的琼川琴,由万年古木所制,琴身沈稳,一经撩拨,霸气冲天,能将那霸道之琴弹得这般柔情似水,实为难得。佳人如斯,朕怎舍得假手与你?还待朕亲自解决吧。"
  靳子钥大骇:"万万不可,皇上!此等小人污血,岂可弄脏皇上的手!"
  云凡一哂,"子钥,你越来越大胆了。"他伸手,搁於亲信胸前,不费吹灰之力,破肤而入,探进筋脉。靳子钥浑身一震,胸膛鲜血淋漓,但他一动不动,任由帝君掌控自己心脉。云凡抽出手,向他展示手上鲜血,"怎样?朕的手已被污血弄脏,现在无所顾忌了吧?"
  子钥跪下:"是,下臣知错了。"
  云凡掏出丝绢拭净手上血迹,示意众人侍守在外,独自步入了室堂。

  专注弹琴的沁伶并没发现有人进了房间。手下那把古琴,七弦紧绷,手感沈重,极难控制,他弹得很是吃力。耳边忽然传来的击掌之声,把他著实吓了一跳。猛一抬头,只见那个高大身影倚在屏风边缘看他,不知看了多久。
  "皇……皇上……"沁伶觉得自己的心乱跳一通,不知是怕还是喜。
  云凡摆手:"不必多礼。"他迳自走到御床上,盘膝而坐。"你继续弹吧,朕想听。"
  沁伶只好复又坐下抚琴,但手指不听使唤,音符飘忽,透露了他的心事。他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渐入佳境,把音弦压稳。
  纯净的琴声,云凡听著听著,觉得心境澄明,神思脱离世俗束缚,去到无欲无求的空灵境地。他闭目养气,吐纳内息,通体竟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朦胧间,脑中出现不可思议的画面,琼楼玉宇,美不胜收,不似凡间的俗物,倒像天宫仙人的住处。云凡自觉可笑,自己又没见过仙人,怎麽知道他们就住在这种地方?但心中隐隐,又觉得这个地方似曾相识──忽然,一股陌生气息,近身而至。
  云凡"咻"地睁开眼,出手如电,钳制著来人颈脖的要害,将之狠狠压於身下,不得动弹。阴森杀气随著话语,袭向那人:"你无声无息地靠近朕,想干什麽?"
  底下的沁伶眨著受惊小鹿般的眼睛,战战兢兢地说:"没……没有,我只是……一曲已毕,我……请示过皇上多次,但皇上都没有反应,我……我以为……您已经睡著了,才想著过来给您添衣……"其实,他只不过想靠近帝君,看清楚那张时时萦绕在自己心中的脸,不料帝君忽然发难。
  云凡放开他,平复体内泛涌的内息。沁伶仍吓得横躺在床上,不敢动。云凡眼角扫了扫他,嘴角渐露笑意,"如诺国的服饰,穿在你身上,很好看。"一句话说得沁伶绯红了脸颊。
  如诺国的衣袍剪裁简单雅致,但很注重腰间装饰。腰上惯以多重彩布缠绕,给人腰杆笔挺的感觉,男性穿著,尤显挺拔,女性穿著,更显得身段玲珑,点缀出妩媚之态。
  云凡的指腹拂过沁伶仍然颤抖的小脸,不由赞叹:"沁伶,你好美。"他把男孩困在自己两臂之间,俯下身。
  眼看帝君的薄唇就要印上自己的嘴唇,沁伶心里狂跳,他紧紧地闭上眼,却没想过要躲闪。可是,预想中的吻并没有等到,只是耳边传来声音:"我今晚来,是要杀你的。"
  说罢,云凡又缓缓坐直了身躯。沁伶的小脸,由红转青,由不可致信的愕然渐渐变为惊恐的惨白,最後只化做一丝认命的绝望惨笑。他不叫不哭不求饶不反抗,只是,安安静静地躺著,目不转睛地看著云凡,像是要把他的一颦一笑都刻进脑海,也不知道是为了爱还是为了恨。
  许久,沁伶才幽幽地开口:"皇上要杀我,是否为了帮您的十三姑姑报仇?"
  "十三姑姑?"云凡有点摸不著头脑。
  "皇上不是跟沁伶说过,那位远嫁燕澜的姑姑,是皇上最锺爱之人,可惜被我大哥害死。"
  云凡听罢,终於想起来自己的确这麽说过,禁不住仰起头哈哈大笑,几乎没笑出眼泪来:"小笨蛋,那是我编的故事,骗你的。哈哈,你还真的相信呀?"
  沁伶被他笑得又羞又伤心:"你,为什麽要骗我?"
  "当然是为了能名正言顺地欺负你!"云凡止住笑:"嗯,倒不是全为假话,十三姑姑她的确很美丽,也非常疼我。可是,宫里面疼我的人何止千百,我断不可能独独青睐於十三姑姑,你说是不是?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很感谢十三姑姑的,她的死为我制造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出兵燕澜。"他低头看著沁伶,笑得残忍,眼里仅剩狠绝的光:"沁伶,你的死也有相同的作用。"
  沁伶心底凉透。"你为什麽不骗我到底,现在又向我说出真相?"
  "因为你就要死了,我没有必要再隐瞒你,至少让你知道自己的价值,死得明明白白。"云凡调整了一下坐姿,背靠床柱。"其实,我原本不需亲手杀你,这都怪你不好。当天,你要是坚持让我重罚那两个欺负你的登徒子,甚至要求我处死他们。那麽现在,来取你性命的人,就不会是我。此二人的父亲,皆是朝廷三代老臣,手握重权。他们绝不会放任你於世上,指证他们儿子的恶行,而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让你永远闭嘴。只要你死在了如诺这边,燕澜皇室就算肯忍气吞声,不发兵宣战,也会尽失民心。"
  沁伶悲哀地摇头:"这些事情,我不懂,当初我不予追究,只是不愿你为难。没想到……"他自嘲地勾勾嘴角:"竟破坏了你的大计……"两行清泪滑下脸颊。
  云凡替他拭去:"在这浊世上,要维持纯净的灵魂就必须付出代价。每个人都被欲望侵蚀,遍体腐败发臭。沁伶,我见不得你遗世独立。"
  "皇上,"沁伶慢慢坐了起来,"可否答应沁伶一件事?"
  "说来看看。"
  "沁伶出使如诺的前一夜,父王威胁我,万一我不能在如诺国保住自己的性命,他就将我的双胞胎姐姐处死。姐姐她,跟我不一样。她……很坚强,很活泼开朗,也很……努力地生活著……所以,皇上,求您,救救我的姐姐,救她脱离皇宫,沁伶会很感谢你的。"
  对夺走自己生命的仇人说"感谢"?云凡算是开了眼界。他故作为难:"沁伶,不是我不想帮你,你父亲──燕澜国君,武功盖世,无人不知。要自他手中,救出你姐姐,恐怕不是易事。"
  沁伶看著云凡,直直看进他的眼睛里,这一次,将他的意图,看得一清二楚。沁伶叹口气,苦笑:"父王的神功,并非完全没有弱点。要是皇上肯答应沁伶的请求,沁伶可以告知皇上一个秘密──"他趋身上前,挨近云凡耳边,把那个改变了两国命运的关键,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云凡。
  如兰的气息,缓缓灌进云凡的耳朵里,惹得他身心一阵瘙痒。待沁伶的唇离开他耳边,那整只耳朵已经烧得通红。
  "沁伶,你现在就把秘密告诉我,不怕我食言吗?"云凡心生疑惑。
  沁伶摇摇头,"就算皇上要食言,待到日後手仞了那人,也算是为我,和姐姐报了仇。"
  "哦?此话怎说?"沁伶的仇人,应该是取他性命的自己,怎麽会是燕澜国君?
  沁伶不答反问:"皇上要杀我,必定是希望外人无从查知沁伶的死因吧?"他来到床头,拿出那口罪恶的木箱,"关於这点,沁伶可以帮皇上……"自箱子里取出上次的硕大阳具,一边缓缓脱掉自己的裤子,一边说:"沁伶自七岁开始,每天都惨遭父兄凌辱……後来,父亲又将我送给那些朝廷上的政敌,和外国的使节肆意玩弄,让那些人支持他的布政……其实,沁伶,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脏,也……恨透了这个身子……"他转过头,面对云凡,晃了一下阳具里面的液体,"皇上是否很想知道,这里面盛的东西有何作用?"


10
  云凡看看下身赤裸的沁伶,又看看他手上的东西,委实猜不透他意欲如何。只得说:"装在这种用具里面的,还能是什麽好东西,多半是用作催情的春药吧。"
  沁伶将那阳具端到唇边,闭上眼睛,用玫瑰花瓣似的嘴唇在上面磨索几下。
  云凡脑子里马上浮现出一句"玉人何处教吹箫",下体有些蠢蠢欲动,表面上,还能勉强维持一副君子坦荡。
  沁伶缓缓打开眼睛,蝶翼般的浓黑睫毛下,媚眼如诗如画,隐隐透著一种自虐的疯狂。他把那阳具递到云凡手上,说:"皇上只猜对了一半。这里面装的,是被誉为燕澜宫廷的圣药──绝色。混合了猛烈的催情性药和一味只产於燕澜的辛辣草药,涂抹在肌肤之上,开头,会感到薄荷般清凉,待皮肤完全吸收以後,就渐渐产生一种被火灼烧的刺痛感,能够强烈地刺激肌肉的收缩。唯一的解药,是他人的体液──也就是涎液或精液之类。一旦涂抹了此药,又得不到他人体液的中和,用药的人就会被那火燎的痛楚活活烧死……"
  沁伶於床上躺下,把双腿尽量打开,那雏菊一般粉嫩的小口,在云凡的注视下,羞涩地张合著。沁伶朝他微笑:"皇上,请您把手中的东西,像上次一样,插进去……"
  "像上次……那样?"云凡踌躇,没忘记前些天,这小男孩还被插得死去活来的。
  沁伶向他点点头,绝望的大眼睛里全是哀求。云凡无所谓地冷笑一下,便一手扶著沁伶的大腿根,一手把粗棒对准细窄的甬道,用力戳进去。沁伶身子猛地一震,赶快把食指伸到嘴巴里咬著,不让自己惨叫出来,那玉葱指头顿时被他咬得鲜血淋漓。眼泪疯了一般从他紧闭的眼睛里流溅出来,他喘著粗气,拼了命地收张下体,艰难地吞咽著那根凶器。偌大的房间里,只回荡著他浓重的喘息以及压抑不住的细碎低吟。
  随著"劈啪"几下宛如裂帛之声,沁伶的肠壁应声破裂,那根粗棒,几乎完全没入了他的菊口之内,只留一小段儿在外头。
  "喂,你……还好吧?"
  过了好一会儿,沁伶才缓过气来,勉强支起上身,虚弱地说:"皇上,看到棒子外面的……那颗按钮吗?按下去,里面的药液就会……射进我的身体里面。"
  哦?云凡仔细端详那露在外头的小尾巴,没想到这里头还暗藏玄机,自己一直都没发现,当下玩心大起。他用手,就著那颗按钮,一按到底。
  "啊──"沁伶尖叫,想阻止那笨拙的帝君,但太迟了。像被灌肠一样,小腹高高隆了起来。"皇……皇上,那上面是有刻度的,药液……你不能……一次射进那麽多……"
  云凡又匆忙把那粗棒整根抽拔出来。"那现在怎麽办?"
  沁伶躺下,感觉那股清凉,已逐渐渗入肠壁。他嘴角泛出苦笑,一边喘著气,一边可怜兮兮地对云凡说:"也……也没有关系了,反正,沁伶都要死的。这麽多的份量,也许不需一个时辰……沁伶就可以解脱了。这种药,一旦进入血液,决不可能被验出来,皇上……尽可放心……"说完,便疲倦地闭上眼睛,卷身侧躺,用双手拥搂著自己的腰躯,安静地等待死神的降临。
  云凡冷眼看著那弓成虾仁似的身子,心里反复思量:真的就这样,看著他死去吗?
  时间分秒过去,沁伶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喘息声也越来越大,他的手紧紧攥著身边的锦被,像恨不得把它们揉进自己体内。云凡知道,药性发作了。他翻过沁伶的身子,只见他胸前的薄衣湿透,上面有两团浑圆的水迹。看来是下身的药性太烈,他的胸部涌奶了。云凡扯开他的前襟,意料之中地看到里面捆得严实的纱布。
  "被纱布束缚著,胸部很难受吧?"
  沁伶点点头,艰难吐息:"好……好难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云凡把他的衣服退下肩膀,露出整片胸膛。
  "皇上?"
  云凡不怀好意地笑:"让朕帮帮你。"他低头用嘴咬那些纱布。其实那些布的布面很窄,沁伶需要捆很多圈才能把胸部完全遮盖住。云凡可没那麽好心帮他解开那层层束缚,只是用唇齿将布条上下分开,让两个妖娆的大乳头"噗"地弹跳出来。原本乳头被压在纱布下面,勒得沁伶疼痛难忍,而现在,乳头被纱布挤在中间,也不见得好受多少。
  "皇上!你……"沁伶瞠目结舌,看著云凡手里握著那根粗棒,顶著他的一边乳头。
  "乖,别动!试试把这个药抹在这地方,反正沁伶你都要死了,不如干脆让朕做个试验,看看这春药的药效到底如何威猛吧。"
  沁伶的手本是无力地推挡著那根顶著他乳头的大棒子,听了云凡的话之後,也觉得自己一心求死,再没什麽好怕的,而且,他也不忍心拂逆帝君的旨意,便缓缓放下手,"好吧,这具身体,已是皇上的东西,皇上爱怎麽样,就怎麽样吧……"
  云凡大乐,迫不及待按动棒後的开关,把里面的圣药绝色,射在沁伶鲜红的乳头上,为防有地方没涂上药,他又用棒头,抵在乳晕上徐徐打圈,直到两个乳头都亮晶晶地闪著诱人的水光。云凡丢开棒子,拥搂著沁伶,仔细盯著他的胸,观察上面的变化。
  那些水光渐渐被娇嫩的肌肤吸收,沁伶觉得有两团火在胸部烧开了,他开始不自觉地耸动著胸脯,发出一阵阵娇靡的呻吟。身上身下的火,烧得他神志不清,乳房的奶液越聚越多,争相著要涌出乳头,又麻又痛。沁伶高亢地叫:"啊……嗯……热………好热啊……皇上……啊……帮帮我……"
  云凡在他的叫声中,身体也热了起来,还明知故问地:"嗯?你要我帮你什麽?"
  "解……解开……胸部的……"
  云凡见他被那些布勒得气若游丝,也不逗他了,摸索到布结,灵巧地帮他解开。束缚一解除,两个饱满圆润的乳房便暴露在空气里,沁伶举起手,不停地在胀痛的乳房揉搓,想快点将乳液挤出去,但现在的他,有气无力,当然事半功倍。沁伶见身上的痛楚还是得不到缓解,不由得又急又灰心,竟抽抽嗒嗒地低泣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上布满泪痕,好不可怜。
  云凡实在看不过眼了,一手拉过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双手跨过他的腋下,罩上他的胸脯,给他挤弄乳汁。沁伶愣了一下,马上被那铺天盖地地舒爽感觉征服,他挺胸仰首,尖声大叫,"呃……皇上……啊……那里……轻一点……啊……痛……"雪白的小手,软软地搭在云凡的大手上,不知是想把云凡的手拉离自己的胸部,还是想把那双大手按得更紧。
  云凡也操弄得越来越熟手,很快就掌握了关键,知道怎麽抚弄,怀里的人才最舒服。忽然,他想起了密探的通报,说那两个被下囚的登徒子,在牢狱里,还念念不忘这小王子的身体,一个说什麽"那小淫娃的乳汁,真是天下极品,妙不可言。"一个又说"後穴里面才销魂,又暖又紧致,一插难忘,简直叫人欲仙欲死。"总而言之,两人都感叹"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真的有这麽销魂?
  胸部揉搓的手忽然停止了动作,沁伶有些不知所措,睁开迷蒙的眼睛……只见帝君抬起那只沾满他乳液的大手,仔细端详,然後,放到口边,伸出舌头,舔了舔上面的奶汁。
  云凡顿时眼前一亮:哇!好甜好香好浓郁。比起宫里密制的炼奶,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即二话不说,翻过沁伶面向自己,一口咬上一只乳头。


11
  滚烫的乳头被帝君含在口里,猛烈一吸,沁伶身上像被击下一道电流,乳头上的灼痛顿时得以缓解,他"嗯──"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吟哦,舒展著身体,一边手肘支在床上,撑起上身,迎合著帝君的吸允,一只手抚在帝君脑後,把他的头压向自己的胸脯。
  可惜乳房里的汁液大部分都被挤出,所剩无几,云凡吸了几口,就没了。他放开那乳头,准备对付另一个。哪知乳液太过粘稠,竟在他嘴唇和乳尖上拉出一缕银液,断了,就挂在沁伶胸腹上,妖豔得教男人失控。
  另外一只乳房的情况也相同,很快就被吸光,云凡於是吮遍了沁伶的胸膛,把那些流露在外的乳汁统统吮入口中,还是意犹未尽。怎麽办呢?不甘心的唇舌滑过沁伶的小腹,避过挺立的玉茎,来到嫩白的大腿上。
  大腿上湿嗒嗒的,遍布了透明的液体,云凡不解,把沁伶两条腿拉开一看,只见稠滑的淫液,不断地从小穴的里面流出,连床上都濡湿了一大片。原来,沁伶的肠壁经受不住烈性药物的刺激,不断分泌出肠液,那穴口,也被灼烧得又红又肿,努起了一个小菊花包,涓涓地吐出淫液,呼唤著外界的进犯,迫不及待要开放。
  云凡把中指探进去,里面热得烫手,他抽插几下,沁伶的身子就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云凡佩服那小穴的弹性,自己不过插进一根手指,里面的媚肉竟咬得死紧,团团包裹,不留一丝缝隙,刚才那根硕大的阳具,这小口又照吞不误,极品豔名,当之无愧。
  云凡伸手拍拍沁伶失神的小脸,直截了当:"沁伶,我要进去。"
  沁伶睁著迷茫的大眼睛,好不容易才听明白他的话。"不要……皇上,沁伶里面……很脏的,不配和你……唔……"他的嘴巴被云凡的薄唇堵住。大眼睛霎时清醒了不少,愣愣地盯著咫尺的俊容。
  "好吵的小嘴!我又没问你的意见。"云凡放开他,松下自己的裤带,掏出叫嚣已久,胀痛难耐的分身。一边自言自语:"至少要插得跟那假东西一般深吧……"回头瞄了眼被他扔在一边的假阳具,抽抽嘴角:"……有点难度!"不过,挑战只会让他更有劲头,更卖力。他托起沁伶的双腿,准备冲刺,没料到沁伶那小家夥竟慌张地用手护住下体,断断续续地低泣:"不要……皇上……里面很脏,会弄脏皇上的……"
  箭在弦上,岂能不发?
  但云凡居然难得地咬牙忍下,温言道:"在我看来,沁伶很干净,这种干净是从骨子里,灵魂里透出来的。沁伶比这世间许许多多的人,都要干净。相信我!"
  沁伶已作不得反应,大眼睛痴迷地看著云凡,哗哗地流著泪。终於,他收回手,放在脑袋的两侧,闭起眼睛把小脸侧向一边,默从了帝君。
  身下的娇躯款款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云凡不再犹豫,茆足了劲,狠狠冲进沁伶的身体里面。沁伶被他撞得猛地弓起身子,嘴巴大张,竟叫不出一个音节。
  云凡没头没脑地:"到了吗,沁伶?"等了一阵,见男孩没有反应,又迳自喃喃:"咦?还没到吗……"他整个抽离沁伶的身体。
  沁伶感到下体一阵空虚,匍一回神,"啊────"那媚叫,几乎掀翻了寝宫的房顶。云凡在他毫无准备之下,再一次,更猛更狠地插进他里面,沁伶觉得入侵的利刃,快要把自己贯穿了,他胸脯一抖,两颗乳头,竟在没有揉搓没有吸吮的情况下,"噗"地射出两道白乳,比男人的射精更精彩。
  云凡一见,更来劲了,干脆换个体位,抱起沁伶,让他坐在自己跨上,一手扯著他的长发,逼他挺起胸部,自己则低头衔著沁伶的乳头,享用里面再次充盈的美味乳汁,一边用下体猛烈顶弄沁伶的甬道,在里面横行穿梭,抵死撕磨。沁伶小小的身体,把他带到了一个从没到过的极乐世界,放任他在那里为所欲为,予取予求。随著云凡动作的加剧,沁伶的叫声益发急促。
  "啊…啊…啊…啊…啊────"一股激昂的热流射在沁伶埋得很深的兴奋点上,那里,是从没有人踏足过的禁地。第一次,沁伶自性爱中获得快感,那感觉强烈到,他不知该如何回应,柳腰剧烈摆动,身体不断抽搐,受伤的肠壁感觉不到痛,只是一心一意夹紧那根凶猛坚硬的利刃,一会儿阻止它,不让它再越雷池半步,一会儿又协作它,吸啜它,让它挺进得更深,开拓更美好的秘密花园……
  这里面的交锋,云凡竟没能完全掌握主导。一分的懊恼不甘,但多了九分的快意……
  外头传来三更鼓声,漆黑的苍穹下,还漂荡著激越的爱咛。沁伶的体力早已消耗殆尽,云凡知道这小家夥已到了极限,自己也有些累了,虽然还没尽兴,也不宜过渡纵欲,不然明天的早朝,恐怕就要开天窗了,今晚还是到此为止吧。
  他於是把分身徐徐抽出,沁伶一惊,急急地说:"皇上!请你不要……不要离开,就留在沁伶里面,让沁伶保护你……"
  "不行!"云凡坚决地退出,"留在你里面,我软不下来!"他把乏力的沁伶放到床上,那具小小的身体上满布欢爱遗留的痕迹,青青紫紫,胸膛尤其凄惨,乳头的嫩皮都破裂了,泛出血丝。云凡把了一下沁伶的手脉,脉象平和,看来药力已清,沁伶的体温也恢复了正常。云凡拍拍那张昏昏欲睡的小脸,"起来,先别急著睡,去洗洗身子。"
  沁伶翻一个身,面朝里,不理他,嘴里咕嘟著:"不要!我喜欢……皇上的东西……在我里面。"一眨眼的功夫,就传来了平稳的鼻息。
  云凡拿他没辙,只好在他身边躺下,一手支著脑袋,一手在沁伶身上抚摸。手下的皮肤嫩滑如水,肉感不及女人柔软,紧实之中却透著另种风情。
  是个男孩子呢!
  云凡的唇边渐露笑意,大手搁在沁伶雪白的俏臀上揉捏,"今晚很爽吧,小东西。怎麽办呢,朕有些舍不得杀你了,不如就这样……暂时留你一条小命吧……"


情色天下──番外之遥辰

  深秋午後,豔阳高照,可惜空有颜色,没有温度。
  浮生亭中,三王爷遥辰散发轻裘,倚在贵妃榻上,听著秋蝉的鸣叫,将手中的美酒,一杯一杯地灌下肚。敞开的前襟,隐约可见他白皙胸膛上的一道浅红旧疤,那是他小时候受过的箭伤,也因此落下了病根,胸背一旦受寒,便喘咳不止。帝君云凡以此为由,赐他静养,免去了他所有的官职。於是,遥辰便有了大把的空闲,终日以酒为伴,聊度光阴。常常是这麽一坐,便耗去整整一个下午。
  半醉半醒的眸子,定格碧空晴天,任由金光烙痛眼球,此情此景,与十九年前的那日午後,完全无异……
  十九年前,三皇子遥辰只得四岁,但早慧的他已比同龄的孩子要懂得多。那时候,如诺国遭逢天灾,大旱三年。他自出生以来,从没见过雨,只能在宫人的口中得知,那水是从天而降的,铺天盖地,是上苍的眼泪。当今世道,罪恶横行,上苍不肯怜悯世人,不再落泪。旱了三年的土地,干涸龟裂,寸草不生,百姓饥渴得,要吃人肉喝人血。
  四岁的他,当日也站在这个浮生亭中,遥望天际,无声的责问。
  忽然间,风云变色,不知哪里飘来的大片乌云,遮天蔽日,电闪雷鸣,人间像一瞬间经历了昼夜更替。第一次看见这等奇异天象的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只听见宫里宫外的人,发了疯一般的雀跃欢呼,纷纷跑到室外,朝苍天跪拜。然後,雷霆暴雨如同千军万马,横扫大地。久逢甘露的大地,在雨水的拍打下,升腾起一股清凉的泥土腥气。
  那雨,像被什麽催促著,下得异常凶猛,鞭子似的抽在人的身上,疼痛难忍,人们又全都躲回到屋檐底下。只有遥辰,小小身子一直立於雨下。
  头顶的滚滚乌云里,银光闪耀,那不是雷电!那里头有东西!遥辰知道。
  他阻止了上前照顾他的乳母宫女,撒开步子,追逐著那道银光而去。执著的身影,越过重重宫阙,终於,他看清了,自团团乌黑的厚云中,露出一段雪白的鳞躯,柔软地在乌云中穿梭。
  那是──龙!
  一条清俊的白龙,隐没在乌云间,舞动著它荡雪回风的身姿,偶而探出的龙首,嘴里衔著一颗精光四射的宝珠。遥辰看得心醉神迷……就在这时候,一道强光击下,把苍穹劈成了两半,白龙在强光中痛苦挣扎,发出一声激越的龙吟,震憾天地,然後,天空便下起了红雨。遥辰把红雨接在手心,那是──白龙的血……
  很快,乌云散去,天空回晴。那一场暴雨,救下了如诺国千万民众的性命。如诺国君决定三天之後,到东海的天龙庙祭天酬神。
  天龙庙位於大海中央,需要乘船前往。如诺国君便领著皇後以及自己最宠爱的三皇儿遥辰一同登上御船。
  离岸十里的海上,御船惨遭燕澜杀手的埋伏。当时的如诺,元气大伤,国衰民弱。皇族之中又有奸佞小人,私通外敌,与燕澜杀手里应外合,杀得如诺的御林军节节败退。四岁的小王子遥辰,纵是天赋异禀,在这种关头,也只得听天由命了。他身边的侍从已死死伤伤,一支沾满寒毒的铁箭,疾射而至,"嗽"地射穿他的胸膛,把他钉在船桅上。眼看倒在血泊之中的父王和皇後,遥辰深知大限将至。可就在这时候,平静的海面忽然泛起汹涌波涛,几乎没将御船掀翻。奄奄一息的遥辰努力睁开眼皮,只见一团金光显於自己跟前。金光中立一女性身影,宽袍广袖,高贵出尘,他只隐约窥得那女性额上嵌著三枚龙麟。
  女性开口,声音飘忽,时远时近,捉摸不定:"如诺国的三皇子遥辰,吾乃东海龙王敖桂的妻子筠泣。"
  龙母娘娘继续说:"孩子,你的国家气数已尽,在劫难逃。大旱三年,已是先兆。你若肯与我作一番交易,如诺皇朝将可延续百代,繁华千秋。"
  遥辰别无选择,答下一声:"好!"
  龙母欣慰点头:"好孩子,那我就将重任托付於你。"说罢,抬手伸向他,铁箭在她手中,渐渐化为灰烬,遥辰身上的痛也消失无踪。
  筠泣另一只手中,紧握一枚龙珠:"吾儿白龙,本与玉帝的麽女颜姬定下婚约。可惜白龙那孩子天性悲悯,不忍心看著苍生受苦,竟在大婚筵席上偷取天宫神器玄及宝珠,为如诺降下暴雨,扭转天命。此举震怒天庭,玉帝下旨用辟水神针将白龙钉死在斩神台。颜姬闻之,伤心不已,竟自绝於婚宴之上。玉帝恻然,破例开恩赐予白龙一线生机。白龙魂魄将入世为人,享有二十年阳寿。"
  筠泣抬手一抛,那颗龙珠,不偏不倚没入了如诺皇後的体内。她转头对遥辰说:"白龙将转生成为你的弟弟,如诺的下一任国君。你的任务,就是守护他,等待他长大成人,再找机会将前世渊源告诉他,襄助他尽快找到颜姬转世。"
  龙母的语气转为严厉:"若你违背诺言,整个如诺国将因你沦为人间炼狱,以祭我皇儿龙魂。你要记住,孩子!二十年为限,找不到颜姬转世,白龙将灰飞烟灭。你务必要助他,得到颜姬的原谅,得到颜姬的真心,得到颜姬为他落下的第一滴眼泪!那时,便是白龙觉醒之日,也同样是你弟弟的断魂之时。"
  龙母的神喻,在十九年之後的今天,仍清晰如昨。那日他自昏迷中醒来,竟在自己的床上,时间,倒退至出海酬神当天的清晨。一切都从头来过,没有燕澜的埋伏,皇家祭拜也顺利完成。龙母的现身,仿佛只是一场梦。只不过,他胸口上留下的那道箭疤,却时刻提醒著他,真相的存在。
  一年之後,他最小的弟弟云凡出生了,玉雪可爱,所有人包括如诺国君都爱不释手,无不当他如珠如宝地宠著。因为云凡是六宫之主──皇後娘娘的唯一所出,身份超然,从出生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他为下一任国君的地位。
  这个赐予如诺生机的弟弟,却让他失去了父亲的宠爱,储君的地位。然而,他心中的所有不甘,都在那一声声甜甜软软的"遥辰哥哥"中得到释然。看著那粉团似的小娃娃逐渐长成了气宇轩昂的王者,自己的心却在不知不觉中沈沦。长大後的云凡,目空一切,什麽都不放在眼内,他需要的只是敌人,可以陪他玩弄权术的对手。为了能够留住那高傲的眼神,便是成为他的敌人,自己也是心甘如饴的。


12
  黄昏时分,帝君云凡退朝回宫,路过浮生亭,本是无意一瞥,刚好看见亭中的三皇兄,轻袍软带,以慵懒之姿斜倚贵妃榻上。侍从都被他遣得远远地,只留两个宫女随侍在侧,为他倒酒。
  三王爷的太医见皇上驾临,慌忙上前跪拜行礼。那老臣也一把年纪了,可以说是看著三王爷长大的,医者父母心,他满脸忧色地向帝君叩首:"请皇上相劝王爷一句吧,如今秋气燥,王爷向来胸肺积虚,若进酒过多,是会损肺伤肝的啊!"
  云凡看都不看他,只摆摆手:"所有的人都下去吧。"
  他此刻的身影,没在一片葱绿之後,对亭子里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可是亭子里面的人,却是很难察觉他的所在。云凡嘴角孕著一丝冷笑,自旁边的一棵秋菊上掰下一朵"千手观音",抬手,屈指一弹,菊花顿作一道流光,朝亭中之人劲射而去。
  只见亭中人宽袖微动,随意伸手,往虚空一探,菊花手到拿来。遥辰连眼皮都没抬,依旧持杯品酒,暗运内力,掌中菊花散开千丝万缕的花瓣,纷纷沿著原路折回。
  隐在树荫中的云凡,躲也不躲,任由那千万暗器近身。菊花瓣在离他半尺之外便失了力道,飞飞扬扬洒落在他身上,几片顽皮的,轻轻略过他的脸颊,恰似情人的浅吻。
  云凡嘴角笑意渐浓,三皇兄的武术造诣确实在他之上。他显出身影,步往夕阳中的浮生亭,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三王爷遥辰朝进来的弟弟举杯,邀他同饮,跪侍一旁的宫女马上给帝君斟上一杯酒。云凡自八仙桌旁坐下,辛劳一天,淡淡的倦意袭人而来,一杯琼液转眼下肚,宫女又为他斟满一杯。
  遥辰鬓边的发丝,在晚风的吹拂下徐徐翻飞,他已有醉意,看著云凡,眼波流转:"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那双媚惑的凤眼,传递著千回百转的信息,云凡觉得哥哥的眼神很古怪,盯得他浑身不自在。他放下杯子,走到遥辰身边,俯身替他拢起胸前衣襟,"三哥,太医说你的胸背都受不得凉,秋风萧瑟,小心身子,酒也别喝太多了,凡事适可而止。"最後一句,话中有话。
  漠然一笑,遥辰一把拉住正要离去的弟弟,"凡儿!你留下,我有话跟你说。"他遣退亭中的侍女,只留兄弟二人。
  云凡坐下,看著哥哥把酒一杯一杯地灌下肚,像喝水一般,心里思量著三哥到底要对他说些什麽,竟这般难以开口。被哥哥的凝重感染,他不发一言,拾起桌上酒杯,小口地呷著酒,耐心地等待。
  遥辰起身,踱步到亭边,望著长河落日,"云凡,我替你生个孩子吧。"
  "噗──"云凡口中的酒,喷出两米远。他被呛得,快连肺都咳出来了。
  遥辰快步来到他身後,为他顺背,"怎麽了?我的提议让你这麽兴奋?"
  云凡躲开哥哥的触碰,闪身到亭子的另一边,好不容易把气理顺了,怒骂:"三哥你谋杀啊?开这种玩笑!"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遥辰收起脸上一贯的玩世不恭,眼睛里全是欲语还休的情义。云凡与他四目一对,竟像被烫到了一般匆忙别开,不敢直视。
  这个三哥,哪根神经不对路了?男性育子一事,自己略有所闻,但个中细节却不甚了了,只知那绝非易事,前朝至今也没几个成功例子。他越想就越觉得荒谬,忍不住嗤笑出声,"哈哈,三哥,我和你的孩子……我们两人,由谁来生啊?将来那孩子又要叫谁娘,叫谁爹?"
  "当然是……由我来生。"遥辰脸色潮红。
  云凡蓦然想起,那天在兰熏宫的温泉中,三哥的胸口被他手肘无意一碰,便乳汁狂流,当下恍然大悟。他眉目一皱:"三哥,莫非你对此事,早已处心积虑?皇族里人才辈出,我死後,皇位也不一定要传给亲生骨肉……"
  "我没有非分之想!"遥辰打断他,"只是单纯地想和你共同孕育一个孩子。"他苦笑,怪就只怪,过去自己当坏人当得太成功,让云凡无时无刻不防备著他。
  果然云凡不为所动:"如今世局动荡,朕也年纪尚轻,还不想这麽早要子嗣。这事就此打止,不必多谈了。"
  "皇上!"那一声破天荒的敬称,阻止了云凡本来决然离去的步伐。"有一个故事,藏在我心中已有多年,如今限期将至,还请皇上留步,耐心一听。"
  限期?云凡心下一动,在八仙桌旁坐下,"什麽故事,说来听听。"
  遥辰於是来到亭边,面对永寂的河山,将十九年前"遇龙母,得神喻"的过程向云凡如实相告。
  云凡早已长成独当一面的君王,拖到今天才告诉他,不过是自己自私地想把他留在身边,直到二十年期满为止。一旦让他重遇颜姬,那便是白龙复苏之日,云凡绝命之时。遥辰曾经想过把这个秘密永埋心中,如诺是否沦为人间炼狱,於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他唯一不想失去的,只是心爱的弟弟。但这对云凡不公平,选择的权力应该属於他……
  往事道尽,遥辰沈默良久,只等待云凡的反应,不料身後渐渐传来轻微的呼噜声,他一转身,发现云凡不知何时,用手撑著脑袋,在八仙桌上睡得好不香甜。
  遥辰气得,一个巨灵掌拍在桌上,几乎没把桌子震碎。"混蛋!还不给我醒来!"
  云凡在巨响中惊醒,用衣袖擦擦嘴角的口水,睡眼惺忪:"啊……三哥,你的故事讲完啦,好啊,那我回宫了……唉,困死我……唉呀──"耳朵被遥辰狠狠揪住,遥辰终於发飙──
  "你小子不想活了?跟你说正事,你敢睡觉?!"
  云凡痛呼:三哥你实在没有说故事的天赋!你也知道的,小时候只要你一说故事,大家都睡得特别快……"
  遥辰放开他,"笨蛋!你只有二十年的阳寿,你知不知道?如今你已十八了……"
  云凡揉了揉疼痛的耳朵,刚才的打闹让他的心暖了一下,但很快又淡下去。瞬一瞬目,眼神恢复了帝王的犀利。看著遥辰无尽悲怆的眼睛,他倒是无所谓地耸耸肩,根本懒得去分辨个中真伪:
  "二十年就二十年!天命如此,没什麽好难过的。你说的那个什麽颜姬,我也不会刻意去找。我跟她若是有缘,千里迢迢,芸芸众生,总是会遇见的。若是无缘,怕是她在我身边,我们也相见不相识。白龙要是灰飞烟灭,也是他自找,做了逆天之事当然就要承担後果!"
  云凡站起来,打趣说:"如果下次,你再碰见他老妈,就叫她老人家节哀顺变,她儿子就算这次救活了,下次还是照样出事!"
  遥辰啼笑皆非。龙母娘娘要是知道自己儿子变成这副德行,不气得吐血才怪。
  "凡儿,那生孩子的事……时间不多了,你总得留下一脉骨血吧?"
  云凡想了想,半真半假地:"好啊,如果三哥你答应帮朕领兵攻打燕澜,取下那老贼的人头,朕便答应你。"
  遥辰脸色一沈,"我跟你说过,现在还不是出兵的最佳时机!"
  "三哥放心,宁静河城的城主已答应和我国结盟,你尽管领兵长驱直入吧。"他一手拉近遥辰,一手探进遥辰的前襟,轻抚颈脖间柔滑如丝的肌肤,惹得遥辰一阵低呼,胸口便是泛涌不止。
  云凡把嘴巴贴近哥哥耳边:"选择权在你手上,三哥!要是答应朕的要求,今晚就到朕的寝宫来,我们可以好好'筹划'。要是不愿意……"他放开心跳失常的遥辰,"那就算了,朕绝对不勉强你。"


13
  一轮飞镜,照彻乾坤。
  本是无心睡眠夜,云凡在那面悬挂著地图的墙壁前站定。
  这片大陆的势力分布很简单,好比太极图形。如诺、燕澜两个大国雄霸一方,中间以宁静河为界。在两个大国的版图之内,又各有一派中立自主的武林重地。如诺有夜游宫,燕澜有青鸾殿,两派的掌门人,都是武术造诣登峰造极的高手。可惜,夜游宫跟如诺,有著无法冰释的深仇大恨,可追溯到几百年以前。但青鸾殿的主人,算得上是云凡的半个师父。一旦如诺要进攻燕澜,有他老人家的支持,可谓如虎添翼。
  云凡眯起眼,全神贯注地在心里权衡著进退的利弊。
  "难怪宁静河城主肯跟咱们如诺邦交,原来如此!"
  清风,桂香,以及突然介入的清朗嗓音,著实把云凡吓了一跳。
  御案之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人,月白单衣,温润如玉,一头似水长发及膝。
  云凡背著那人,没好气地低斥:"三哥!你就不能先让门卫通报一声,再从前门正大光明地进来麽?非要神出鬼没,弄得跟偷情似的!"
  遥辰俊脸微红,心里嘟囔一声"本来就是……",一手拿起御案上搁著的信函,是宁静河城主的亲笔。"呵,终於铁定了心把慈蝶那丫头嫁过去了?"
  云凡转身面对他:"这两三年间,城主向如诺提亲不下数十次,人家盛意拳拳,咱们总不好一直拒人於千里。"
  遥辰点头:"所以,你就挑了个适当时机,把这桩联姻应允下来。可那城主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慈蝶过去,必定会吃尽苦头,那丫头对你痴心一片,你倒是忍心啊。"
  云凡很无辜地摊摊手:"城主指名要七姐,我也没办法。再说了,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兴趣能维持多久?等到了手,顶多玩上个把月就厌了。不过,以七姐的能耐,把那老色鬼迷上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时候一到,我再接她回来好生安慰一番便是了。"他走到遥辰面前,拉近一个暧昧的距离,低语:"所以,三哥,你最好在这半年里面,帮我把燕澜攻下来!"
  云凡发上的香气,被晚风吹送,遥辰深深呼吸,只觉沁人心肺。他失神了片刻,把身体半靠在御案上,才叹口气,说:"凡儿,我所担心的还不止是宁静河的阻隔。大旱之後,如诺元气大伤,虽然这二十年来的休养生息,让国力有所提升,但仍与燕澜相距甚大。你选择这时候出兵,实非明举。"
  云凡"哼"一声冷笑:"必赢的游戏又怎会好玩?"红尘若梦,不过是一盘棋局,要玩得尽兴,当然要胜从险中求。
  "凡儿……"遥辰还想规劝,不料身子一软,竟站不起来,就这样顺势倒在了弟弟怀中。他大惊抬头,只见云凡脸上一抹得意的神色,丝毫不加掩饰。
  "怎麽了,三哥?你就这麽急著要向我投怀送抱?"
  那香气──遥辰瞪著弟弟於夜风中飘摇的发丝,恍然大悟:"云凡!你……你对我下药?!"
  云凡搂著他,只是轻笑:"三哥武功高强,不做点必要的措施,我又怎敢放心和三哥共赴云雨?"怀中的身体,比想象中更软,更柔,更纤弱。云凡一把横抱起哥哥,把他温柔地放在御床之上。"三哥请放心,那药,只是普通的软筋散,於身体无害。"说著,就捉起遥辰的双手,拷在床头早有准备的手铐之中。"三哥内功深厚,药力不知能维持多久,这样做,不过多加一重保险而已。"
  遥辰浑身乏力,催动内力也只能作轻微挣扎:"不!不要这样!云凡!"凡事运筹帏幄的他,几时遇过此等窘困,如今身体被任意摆布,如砧上鱼肉,心中当是羞愤难忍。
  "手铐的材料,是玄茗紫铁,无谓的反抗只会伤到你自己。"无视遥辰的怒气,云凡伸手,在哥哥俊逸的脸上抚摸,手指滑过高洁的额头,秀挺的鼻梁,来到两片唇瓣之上。本来紧抿的樱唇,在云凡的逗弄下,竟不由自主地缓缓开启半张,丰润欲滴,刹是诱人。云凡情不自禁俯身,印下一个浅吻。
  说来奇怪,在跟沁伶欢愉过後,云凡觉得自己像被开了一窍,对龙阳一事渐生兴趣。
  手指挑动衣带,转眼间,将遥辰剥个精光,那如雪晶莹的身子,躺在满床乌丝之上,无助地轻轻颤栗,叫人看著,直想压上去肆意侵凌。
  在云凡如狼似虎的贪婪目光中,遥辰瑟缩了下,违抗不得,只好羞赧地求道:"凡儿……你不要……不要这样看著我……先去把那些烛火……吹灭……好吗?"
  云凡哪里听得进去,用舌头舔舔干燥的嘴唇,俯下脑袋,细致地啃咬著遥辰的左乳,口齿不清地说:"上次被我撞到的,就是这个地方吗?今天我可要加倍'怜惜'它。"
  与沁伶久经情事的身体不同,遥辰向来清心寡欲,别说正妃侧妃,连半个侍妾都没有。青涩的身子极为敏感,胸部被云凡这样刺激,乳汁顿时狂涌聚集,那种陌生的感觉,教他又羞又难受,无法适应:"凡儿……云凡!停下来……停一下好吗?我……我不行……"
  云凡闻言,居然难得地听话,把嘴唇撤离,"怎麽?哥哥不喜欢这样?"沈思片刻,灵机一动:"那我们不如,换个玩法看看?"他拾起遥辰的一缕乌丝,用坚韧的发尾在那乳尖上扫弄。时而来回刷刮,时而上下戳插。被保养得油光水滑的发丝,现在统统成了残酷的刑具,对乳头那点软肉来说,如同一根根的钢针,把遥辰刺得又麻又痛。
  遥辰不顾一切地扭动著身躯躲避,"嗯……不要……不要这样……"
  云凡也点头表示赞同:"顾此失彼,的确不应该。"於是,另一只手也捉起一缕乌丝,同时在两个乳头上恶意行凶。
  "云凡你……你混账……嗯……啊哈……啊────"遥辰突然一个挺胸,身子便不再动弹,眼睛瞪得老大,却完全没有焦点。
  云凡意识到自己玩得过火了,忙放下发丝,捧起哥哥的身子:"三哥,你怎麽了?"目光过处,发现有几根粗硬的黑发,竟生生插进了乳头的小孔里面。哦,原来让哥哥痛得失神的就是这个!
  云凡看著哥哥难受,但又舍不得马上把那发丝拔出来。眼前美景何等煽情,如雪似玉的无瑕胸膛,顶著玛瑙般豔红的两点,上下振荡起伏,玛瑙上还插著一小撮油亮的乌丝。云凡自己都看得呆了。一手揽起哥哥的纤腰,从他腋下穿过,摊开手掌,握住一边乳房,替他细心按摩,另一只手则捻著插在上面的发丝,对著乳尖的小孔,快速地上下抽插,渐插渐深。嘴里喃喃,不知是为自己的无道辩解,还是安慰怀中的人:"不要紧的,适应了以後,你会觉得很舒服的。"
  遥辰混混沌沌地承受著,神思早已涣散,不复记得今昔何年。头靠在弟弟的肩膀上,嘴里"呃…呃…"地低喘,混著吞吐的丝丝热气,拂过云凡的颈项,耳边。原本平坦的胸部,现在已隆起了两座饱满的小丘。可那混账弟弟的大手还不知深浅地抚弄著,每一个动作都挑战著他忍耐的极限。他蹙紧双眉,忍受著最心爱的弟弟施加给自己尊严和身体上的摧残。发丝插到一定深度,触到了乳房中的神经末梢,那瞬间,一道热流穿身而过,他急促叫了出来:"啊……凡……凡儿……那里……那里……啊──"
  云凡感到怀中的身子激荡地抽动起来,耳边的喘息也益发厚重,像被捆缚无法挣脱的兽,床头的铁铐都被哥哥拉动得"铮铮"作响。
  "啊────"
  一声长吟,遥辰下体那早已挺立的分身,勃然射出一道浓液,尽数落回他腹部之上,濡湿成一片迤逦的风光。
  原来遥辰从小习武,身体底蕴沈厚,後来用药物强行改变体质,却仍能保持男性根本。那精液,是遥辰处子之身的初精,非常浓稠。


14
  遥辰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气,极乐的快感让他心脏急速跳动,初尝云雨的身子酥软得像滩春水。
  云凡将乳头上的秀发抽出,发尾湿透,滑落滴滴乳液。他含入口中,"嗯"地一声,陶醉地眯起了眼。哥哥的乳汁,虽然不像沁伶甜腻浓稠,但清甜中散发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可口异常,吃後齿颊生香。
  他把遥辰的身体抱起,让他靠在床头,又粗心地忘了在哥哥身後放上个垫子,遥辰娇贵的身子被那浮雕檀木硌得生痛。云凡在一旁,好生欣赏著媚态横生的哥哥。轻蹙的英眉,紧闭的眼睛,扇子般的长睫毛轻轻颤动,豔若桃花的俊脸上布满激情後的汗水,粘上了几缕湿发,那嬴弱姿态,比柳更柔,比花更娇,教人看在眼里,荡漾心神。
  他翻出了燕澜进贡的那口木箱,在里面找了找,看中了一个红漆的小木盒,上面雕功精致,里头的东西肯定不凡。打开一看,里面放著两个夺目绚丽的景泰蓝,胭脂盒般的大小。云凡掏出一个,上下逆向扭开,只见当中盛著一枚其貌不扬的小珠子。怪了,这个有什麽作用?他又打开另外一个,里面藏的是一块玉佩。云凡更困惑了,两样东西,毫无关连,放在一起是什麽意思?他把两只景泰蓝端在手里研究,就在这时候,奇妙的现象发生了。那颗珠子,一靠近玉佩,竟在盒子里,滴溜溜地四下窜动起来。云凡惊喜,把玉佩自盒子里拿出来,那颗珠子动得更欢,直把盒子撞得"咚咚"作响。云凡仔细一瞧,玉佩底下压著一张"说明书"。
  他抽出来,仔细阅读。原来这枚珠子是一种极为稀罕的蛊虫,只要一接触淫水,便会苏醒过来,顺著甬道,爬到人体里面最为敏感的那点凸起,然後附著在上面,平滑无痕,不会影响正常生活。可一旦将玉佩靠近它十米的范围,蛊虫马上活跃起来,在敏感点上啃咬弹动,无恶不作。
  云凡读完,简直对那燕澜的老鬼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一双贼眼落在了哥哥身上,笑得眉目弯弯。
  遥辰突然觉得身上发冷,张目望去,只见弟弟鬼头鬼脑地看著自己。心里大感不妙,低斥:"云凡,不许你在我身上打什麽坏主意!"
  云凡欺进他身边,一脸讨好的笑,抚他脸颊:"放心,我会待你很温柔很温柔的。"说罢,俯下脑袋在遥辰身上轻吻了起来,一路而下,颈项,胸膛,小腹……雪肤如水,桂香馨盈。他没有啃咬,没有吸啜,只是用嘴唇,一下一下地轻触,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万般小心。云凡的调情,让遥辰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气息又开始紊乱泛涌,薄唇所到之处,无不燃起欲火,一发不可收拾。白皙如玉的躯体上慢慢染上了绯红的情潮,遥辰情动的娇吟,声声撩人。
  "哥哥身上好香呢,比女人还香。"
  "胡说……"遥辰瞪他一眼,平素不怒自威的凤目,此刻秋波潋滟,柔情似水,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哪有一分一毫的威吓。
  "哥哥不信?这里头的乳汁都透著一股桂花香呢。"他把一边红豔的乳头含在口中,滑舌极尽所能地舔逗,一会儿围著乳晕打圈,一会儿又自上而下地轻压顶弄,灵活得像条小虫子一般,在花蕊间施虐。
  遥辰的身子不断弹动,"不要……云凡!你不要再弄了……那里已经……很涨了啊……"
  云凡退开唇舌,把头枕在哥哥的左胸上,听著下面雷鸣般剧烈的心跳,以及"丝丝"的水声,乳汁还在不断地涌出。他对著另一边的乳头,轻轻吹了一口气。
  "云凡,你……你快把里面的东西吸出来……那里……很难受……"
  云凡不情愿,他的计划是在尽情云雨之後,再慢慢享用那美味的汁液。可是,哥哥的身体可能熬不到那个时候了。他恶作剧地笑道:"求我吧,你开口求我,我就帮你吸出来。"那朵清高的玉兰花,怎能放任它开在高高的树梢上,傲视凡尘,只对月芬芳?
  意料之中,向来孤高冷傲的遥辰,只是紧咬薄唇,一语不发。
  "不求吗?"云凡用手指沾上一滴落在遥辰腹部的雏精,在含苞待放的花穴上涂抹打圈,然後把手指推了进去。
  "啊……"那里,怎麽可以被这样进入?遥辰又羞又惊,无法忍受身体最秘密的那处领地被肆意侵犯,毫无保留地被暴露,被探究。他瞪大了眼,死命扭动著躯体,胸部的水声更大了。"不…不…你住手……快住手啊……"
  "求我!说!"手指增加到两根。
  "啊……啊……"遥辰拼命摇著头,晶莹的泪水自眼帘滑落。
  马上,已有三根手指插在花穴里面了,那未经开垦的甬道一下子被填得满满的。三根手指又恶劣地不断转动刮弄,肉壁酥麻胀痛,肠壁被迫分泌出大量淫水,不消一刻,已顺著遥辰股沟流到了大腿。
  云凡伸进第四根手指,并且开始抽插。"求我吧,遥辰哥哥。"
  那声久违的熟悉的称谓,让遥辰心中坚持的尊严一溃千里。他疼痛著,颤抖著,伤心著,终於落泪呼喊:"凡儿……啊……凡儿……我求你……求求你……"
  云凡满意了,应声低头,把鼓胀的乳房里,那折磨哥哥已久的汁液吸进口中。
  在过去,遥辰很少出乳,乳头的通道还很细窄,云凡需要很用力才能吸取里面的乳液,他埋首在哥哥的胸膛,吸得满头大汗。渐渐静下来的遥辰,低头看著伏在自己胸口的脑袋,眼神越发温柔,眉头仍然轻蹙,但嘴角,却不知不觉孕著包容地笑意。那种真挚虔诚的眼神,一直在云凡不知道的地方绽放。
  "真的好香好滑啊,来,哥哥也尝尝……"云凡吸走最後一口甜美乳汁後,玩心突起,猛地吻住遥辰的嘴,把那口汁液,缓缓哺进哥哥的口中。
  "嗯……"遥辰难堪得只想躲开,但後颈被云凡的大手钳制,无法动弹。自己的乳汁,他怎麽也吞咽不下,只好任其自嘴角处漏出,滑下脖子,胸膛……让那奶白的汁液浇了他满身。
  云凡趁机,将手中那颗小珠子,往花穴里一塞,才放开对遥辰的控制。
  "你这混蛋!把什麽东西放进去了。"责骂声气若游丝,更像一句撩人的娇嗔。
  云凡不知廉耻地:"当然是,会让你很舒服的好东西。"
  才怪!遥辰惊恐地感到,有异物在他体内爬行,若有似无的瘙痒自下体传遍全身。还没来得及细味,那感觉又消失了。
  云凡拿出玉佩,搁置在哥哥的小腹上。遥辰的身体触电般一弹,销魂的快感来得骤然猛烈,像一场无法阻挡的海啸,瞬间将他没顶,永不超生。
  "不──啊啊啊……云凡……你……你干了什麽……啊────"
  遥辰疯狂媚叫,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激越。什麽矜持,威仪,王者之风,世俗牵绊……统统抛在脑後,整个世界崩塌离析,虚空中,唯有那原始的,极乐的,激荡的,万劫不复的快意。
  云凡趁势,退下自己身上所有衣物,一个挺身,把分身深深地送进了遥辰的花芯,占有了那具冰清玉洁的身子,摘下了那朵高枝之上盛放的玉兰。
  他急速顶弄著,理智尽失,忘乎所以。拥紧怀中的身子,两具胸膛在律动中撕磨,他用哥哥硬挺的乳头解著自己乳头的渴。遥辰的乳汁涓涓涌冒,被压挤出来,润滑了两人的磨擦。遥辰一边哭喊,一边忘情的大叫:"凡儿……凡儿……里面……更里面……快点……我要你……我要你……"
  赤裸的情话好比致命的媚药,云凡的动作益发狂浪。遥辰的下身已被插得淫水混著鲜血飞溅,淫靡水声不绝,但他感觉不到痛,只想拼命地索取,要得更多,更多……他与他,在懵懂的岁月中,整整浪费了十八年的光阴,两具相知不相识的身体,到了今天才真正认同了对方。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让他们慢慢地谈情,慢慢地动心,再慢慢地湮灭恩仇。非得及时的,强烈地,深深地把自己刻在对方的骨髓里,灵魂中……不求天荒地老,只求一朝一暮,一刻春宵……


15
  朝廷之上,向来深居简出,不问政事的三王爷,如今身穿紫金黄袍,列於众卿之首。文武百官都感到非常意外,纷纷在私下用眼神与深交同僚交换著腹中疑惑,揣测著皇族之中的势力变数。不少人都知道帝君对这位三王爷的忌讳甚深,不惜架空他所有实权,让他"安心养病"。今天同朝列位,明哲保身的老臣子们都不敢贸然上去打招呼,只装作视而不见,在一旁静观其变。
  对於满朝暗起的云涌,遥辰只是温雅浅笑,一贯淡定从容的气度。
  帝君驾临就座,议事开始。很快,就有官员提出再度出兵燕澜的动议。朝臣之中果然立刻分成两派。年轻的官员和将士力挺出兵,毕竟上一役如诺旗开得胜,振奋人心,衬著我军士气高涨,敌国在短期内又未能重整旗鼓,此时正是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但保守的老派臣子却主张"先养内,再抗外",如诺实力到底不如燕澜,上次侥幸大捷,只因为占尽了天时地利。要是主动出击,如诺的军队必须跨过宁静河,深入燕澜境内作战,如此一来,战线拉得太长,对後援的依赖甚大,国力恐怕有所不支。
  朝廷上,唇枪舌战,一番较量下来,大家都将目光投向最後的决策者──帝君。
  龙座之上的帝君,只是低首垂目,默不作声,只顾把玩著手中一物。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只精致的景泰蓝盒子,里面装著能让清心寡欲的三王爷颠鸾倒凤的玉佩。盒子的材质,阻隔了玉佩跟蛊虫的感应,但一旦将玉佩取出……帝君嘴角轻勾,有了此物在手,还怕三哥你不听话?
  云凡自十五岁登基,掌权三年。但朝中某些位高权重的老臣子,心里面都不太信服这位过於年轻的君王,反而对老成持重的三王爷言听计从。眼看著三王爷日渐失势,老臣们都在心里为他打抱不平,朝议的时候,少不了捉紧机会,公然挑衅帝君的施政,处处刻意阻挠,让云凡举步难行,倍感头痛。
  如今,三哥啊……也是你施展威望的时候了。
  遥辰心目澄明,知道云凡的沈默,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主战的恶名推给自己来背负。无奈之下,也只能如他所愿,主动上前请缨,表示愿意担下领兵大任,出战燕澜。
  此言一出,朝臣们无不面面相觑,若是连一贯沈稳的三王爷,都觉得此战可行的话,那他们也不必过於杞人忧天了。
  当下众臣伏跪,齐声高呼:"愿吾皇马到功成,早日天下大统!"
  於是,这一天的朝议,决定了两件大事,其一是"慈蝶公主将於下月出使宁静河城和亲",另一件便是"举国上下加紧筹备粮资军需,在明年腊月之前挥军燕澜。"
  下朝後,皇上留下几位将军细谈。遥辰在回宫途中,顿觉身心疲惫,昨夜的云雨之欢让他不甚负荷,路经一方白玉石桌,他便让侍从们止步,自己随便拣了张玉椅坐了下去,略作休息。太医见他气色不好,上前替他诊脉。趁著这空挡,遥辰闭目养神,想起了昨夜云凡对自己说的一番话。
  云凡将燕澜国君的一个秘密告诉了他,这个秘密是从小王子沁伶口中得来,真假莫辨。云凡还说:领兵一事,其实不劳三哥费心,但是,要诛戮燕澜国君那个老家夥,就非得三哥这等高手出马。其他人办事,他不放心。
  哼!遥辰冷笑一声,那混账小子抱著什麽心思,自己岂会不知?云凡不过是想让他去跟燕澜国君作龙虎斗,其间无论死了哪一个,於云凡来说,都是去掉了一个心腹大患,有利无害!云凡要他出力卖命,却又时刻忌惮著不肯相信他,甚至不让他掌控军权。
  遥辰幽凉一笑,并没发现一旁替他把脉的太医,脸色已然大变。一探再探,医术高明的老太医都不敢确定,王爷的脉象,居然……居然……显透著──喜脉?!
  老人家惊惶抬头:"王……王爷,您……"
  突然,遥辰猛地抽回手,捂住腹部弯下了腰,急喘起来。
  他急忙咬牙下令:"众人都退下!"云凡那臭小子就在附近了,还拿出了那块该死的玉!由小腹急窜而上的情欲,主宰了他身体的反应,遥辰害怕自己会在下人面前失态,急於遣退所有侍从。
  老太医见他脸色潮红反常,忙著上前搀扶,询问:"王爷?王爷?您这是怎麽了?"
  遥辰抬头,眼底一抹前所未有严厉的光:"退下!"老太医吓得身子一抖,只好哆嗦著,无奈告退。
  云凡站在远处,看著这边的情形,心里很得意,他吩咐身边的侍卫:"子钥,你留在这里,没我的吩咐,不得随便靠近。"说罢,把手中的"旷世奇玉"别在腰间,独自朝著他那色若春晓的三哥走了过去。
  遥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用内功勉强压下体内情潮。但随著云凡的靠近,那只蛊虫益发疯狂了。下体的敏感点,平常人在交欢时偶尔顶弄,也足以让人瞬间达到高潮,有攀附云端之快感。那只蛊虫,却在他的敏感点上,不断啃咬戳刮,这等折磨,怎堪忍受?遥辰狠狠地瞪著来人。
  "哟,大白天的,三哥就急著向我抛眉眼,也太热情了点。"
  云凡上去抱住哥哥,用大头在遥辰鬓边蹭了蹭,故意对著敏感的耳朵吹了口气:
  "三哥,你还好吧?"
  这可叫冷汗涔涔,娇喘连连的遥辰怎麽答他?
  云凡手上加劲,把遥辰拦腰一抱,放在白玉石桌上。他用嘴咬开了哥哥前襟上的纽扣,湿热的嘴唇敷上了遥辰的颈脖,锁骨,然後在胸膛上仔细流连。下身毫不费劲地挤进了遥辰的双腿之内,两人的分身无意一碰,过电般的,遥辰身子一弹,修长的腿夹紧了云凡精瘦的腰躯,柔软若柳的腰肢,无力地後仰,垂在了云凡的臂弯中。
  看著怀中意乱情迷的娇颜,云凡有点把持不住,嘶哑低喝:"妈的!真想在这里要了你!"
  遥辰"嗯"了一声,如泣如诉:"凡儿……其实……可以的……"
  云凡是何等惊觉,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向来庄重自持的哥哥,怎会允许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打野战?他猛地放开怀中人,足下一点,身形往後飞掠。
  可是,太迟了。
  高手过招,胜负决於分毫。腰间玉佩,受到了一股外力牵引,云凡只听见"咚"的一声轻响,刹那间,玉佩已离他而去。他大惊,回望遥辰,只见哥哥端坐在石桌之上,眼目清明如常,嘴角含笑,皓齿间咬著一根青丝,在朗朗日光下泛著幽亮的光。发丝的另一头,当然就牵住了那枚玉佩。
  云凡猛地煞住後势,飞身上前,要夺回那玉。
  遥辰把发丝绕在指间,鼓动内力,发丝顿作一张大网,铺天盖地朝云凡头面罩去。那发丝,锋利如钢,碰上一处都不得了。云凡慌忙闪躲,但遥辰比他更快,就著他的身势,在他背後,狠狠一脚过去,云凡被踹得一头栽进旁边草地,滚了几滚都停不下来。
  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的云凡,坐在地上,满脸不甘。
  遥辰来到他身边站定,居高临下地睥睨著他:"服了没有?"然後摊开手掌,当著他的面将手中玉佩碾成一堆粉末:"哼!看你以後还怎麽胡闹!"
  云凡一怔,心中惋惜,但也无可奈何:"服了服了,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三哥从小就什麽都比我强,比我厉害,我是知道的。"
  遥辰笑了,摇摇头:"这可不对,我比你大了整整五年,不过是占了一点时间上的便宜而已。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应是一统天下的君主了──"他住了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他想到了,弟弟只有二十年的阳寿,是不可能活到自己如今的这个年纪。心中凄然,表面上,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给弟弟有机会瞧出端倪。他向云凡伸出一手:"凡儿,起来吧,有人来了。"
  一个来自兰熏宫的小宫女,慌慌张张地冲了过来,跪倒在地上,"皇上!皇上!慈蝶公主生了好大的气,大哭著要寻短见,请您……请您赶快过去看看她吧。"她急得眼泪猛掉,抬起头用袖子乱擦一通:"呜……宫里的人,拉都拉不住……她……"泪光中,只见石桌旁边,两位正襟危坐的主子,模样好生奇怪,小宫女呆住──
  平日天威龙颜的王者,如今一人忙著整理前襟的衣扣,另一人更夸张,头上满是泥和草,两人之间,流窜著一种说不出的暧昧姿态,貌似某人强暴不遂,被踹翻草地?
  云凡站起来:"三哥,朕过去看看。"遥辰轻轻点了下头。
  帝君越过伏跪地上的小宫女,朝兰熏宫的方向走去,小宫女看著他的背影,大惊失色,正要开口,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一看,三王爷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凤目里载满了顽皮的笑意。
  皇上明黄的龙袍背後,有一个非常注目的黑色大脚印……


16
  慈蝶自从听到自己要远嫁宁静河城的噩耗,就扑到在床上大哭。一群宫女在旁边,吓得手足无措,怎麽劝都劝不住。几个老嬷嬷看著自己一手带大的玉人儿,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她们心里也难受,忙不迭把公主抱在怀里,百般安慰:"公主先别急,回头问清楚皇上再说嘛。皇上这麽喜欢公主,断不会让公主嫁过去吃苦的。想必是另有隐情,另有安排……"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慈蝶霍地站起来,胡乱遣了个小宫女,"你,你去把皇上找来!他要是不来,本宫……"她咬咬牙,"本宫就死给他看!"说完一甩水袖,拔腿就冲出厅堂要找凳子上吊。其他人吓得,七手八脚地拖住她,但又不敢出死力。公主身娇肉贵,弄伤了,他们可担当不起。慈蝶一个女孩子家,虽然不像皇子们练得一身好功夫,到底也有些武功底子。就凭那班人多手脚乱的侍从,如何制得住她?整个兰熏宫乱得,就听见"乒乒乓乓"的重物破碎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叫皇上过来……快去快去……"
  云凡一路上,陆续遇到不少慌张的宫人,有几个失魂的,一边在他身旁匆忙跑过,鸟都不鸟他一眼,一边在嘴里大喊著:"请皇上过来!快请皇上过来!"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去哪里请皇上。来到兰熏宫正门,所有人都堵在那里看热闹,连通传的人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云凡只好示意身旁的靳子钥,一起从侧门走了进去。
  大厅里黑压压的一群人,围著中间的慈蝶公主,不断地哭著劝著,又拉又拖。慈蝶已站在高高的椅子上,将手中的一条七色绫带绕上了屋梁,哭叫:"不要拉著本宫,本宫要死给他看!"
  忙了一整天的帝君云凡,又累又饿,一进门首先被茶几上的鲜果吸引,他在羊毛地毯上坐下,随手拿起一只翠绿蜜瓜递给靳子钥。那近身侍卫先是一阵错愕,随後轻笑了下,顺从地拿起茶几上的小银刀,用惊世绝伦的刀法将蜜瓜瞬间切成一朵绿牡丹,再用银匙舀起一片,递到帝君嘴边。云凡满意衔过,手也不闲,尽挑著茶几上颜色漂亮的果子,吃得好不痛快。
  慈蝶把屋梁上垂下的两段绫带打成个活结,见该做的都做了,便转头小小声地问旁边的嬷嬷:"怎麽,皇上还没来吗?"不料身後一把含糊的声音,比老嬷嬷更快地回答了她。
  云凡含著水果,口齿不清:"皇姐,朕早就来了。不过见你忙著,没好意思打扰你。"
  其他人,惊得三魂不见七魄,慌忙回身下跪,高呼"参见皇上!"
  云凡摆摆手:"不必多礼,你们继续忙。"
  慈蝶在高椅上一跺脚,"统统都给我下去!"她一手指向靳子钥:"包括你!下去!"
  云凡用子钥递过来的面巾擦了擦嘴,对他点点头。
  不消一刻,房间里只剩下大眼瞪小眼的姐弟两人。云凡首先打破沈默:"皇姐,如果你要上吊,最好是用床头装饰的绡绫,那才够结实。你手上的彩绫,恐怕无法承受你的体重。你该知道自己最近胖了不少……"
  慈蝶像头发疯的公牛般冲了过来,作势要掐弟弟的脖子。云凡大笑著闪躲。打闹了一阵,慈蝶静下来,然後开始哭得稀里哗啦:"云凡,我不要嫁过去,我不要离开你……呜……你赶快收回成命,让其他人嫁嘛……为什麽偏要我……"
  云凡四两拨千斤:"人家城主指名要你。"
  "无缘无故的,那老东西怎麽会指名要我?"
  云凡的目光开始游移:"哦,是这样的,城主无意中看到你的画像,就对你朝思暮想……"
  "臭小子,你还给我装蒜?!"慈蝶豁出去了,巨灵掌劈里啪啦地落在弟弟身上:"是你故意让他看到的吧?你一直不肯碰我,说什麽有更重要的用途,就是指这个吧?臭小子……"她的手被云凡钳制,慈蝶又气又伤心,泪眼狠狠地瞪著弟弟,急喘得胸脯一鼓一鼓的:"我不嫁过去!死也不嫁!你收回成命吧,看看其他人有谁愿意就谁嫁!"
  云凡不悦:"荒唐!圣旨已下,君无戏言,如何收回?"
  慈蝶抽回双手,"这我不管!"
  "那好啊,你给我挑个人选。皇族的女子之中,还有谁比你更美丽更聪慧的,你告诉我,我让她代替你。"要放在平时,这一句倒是不错的恭维。但现在,却是百分之百的刁难。
  一抹狠厉闪过慈蝶眼底,她凄绝一笑:"哼,这有何难?"语毕,捉起茶几上的小银刀朝自己脸上刺去。
  "你疯了!"云凡怒喝一声,一把截住她的手,把刀子夺了过来。"你不愿意也得嫁!再胡闹,朕把你扔到荒漠里喂狼!"
  在帝君的严辞厉色中,慈蝶知道此事再无转弯余地,"哇"的一声哭倒在云凡怀中。
  云凡轻抚她的背,在她耳边交代:"你听著,我让你嫁过去,并非单单为了让双方交好,给我如诺进攻燕澜提供一个方便。据我所知,宁静河城里,有成千上万的水道暗流,宛如迷宫,易守难攻,可那小小城池又偏偏横跨在如诺和燕澜之间,占据极为重要的战略位置。以联姻达成的邦交,我到底不放心。燕澜也不会坐视不理,想必很快就会有所动作。皇姐,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有两个选择。其一,是帮我偷取宁静河暗流分布的地图!要不,就给我把城主那老东西干掉!我要在进攻燕澜之前,先将宁静河城拿下,免去一切後顾之忧。"
  慈蝶自帝君怀里抬头,泪痕未干,脸色凝重。但她到底是云凡看上的可托付重任的人选,很快,就把胸口那抹震惊压下,脸上恢复了平静。
  云凡欣慰地笑:"皇姐,除了你,没有人可以胜任了。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慈蝶瞬了瞬目,又找回那个冷静聪敏的自己。嘴角一勾,笑得惊心动魄:"这麽说来,两国决战胜败的关键,就取决於我能否顺利完成任务了。云凡,你几乎将如诺的未来交付到我手中呢,这麽重的担子,你说,我该索取些什麽作为回报?"
  云凡把手臂枕在脑後,想了一想,说:"等我一统天下之後,就将这片江山当作礼物,送给姐姐好了。"
  慈蝶不屑地冷哼:"你的江山,我要来何用?"她在弟弟身边躺下,搂著他的腰,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云凡,我只要你陪我。在我出使之前的这一个月内,你每晚都要来陪我。只陪著我,哪里都不许去。能答应我吗?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17
  一连三天,帝君在下朝後,都摆驾兰熏宫。到了晚上,两姐弟虽然同榻入梦,相拥而眠,但一如小时候两小无猜的日子,无一丝逾越。
  慈蝶对於出嫁一事,已不再抵触,云凡暗地里松了口气,吩咐近身侍卫靳子钥,不必再亦步亦趋地跟著自己,可以适时回到"暗影"著手部署一些事情。"暗影"是隶属帝君的宫廷暗杀组织,慈蝶公主以後在宁静河城的行事,恐怕少不了他们从中襄助。
  第四夜的兰熏宫,一派歌舞升平。美丽的舞姬,罩著缥缈的薄纱,在香气和乐音中摆动著她们曼妙的娇躯。一帘之隔的里室,云凡把头枕在姐姐的大腿上,嘴里吃著慈蝶不时递过来的果品和美酒琼浆,猎豔的目光穿透雪纱,在外厅的舞姬之间流连。
  眼前的人影渐渐模糊,如梦似幻,云凡觉得耳目仿佛有些迟钝。难倒醉了?他抬手,抚了抚轻微胀痛的额头。
  慈蝶见状,伸出芊芊玉指,替他按摩头部,关切地问道:"怎麽了?觉得累?"
  姐姐身上散发著少女特有的圣洁馨香,云凡深深呼吸著,一股燥热由小腹窜了上来。
  今晚的慈蝶特别的柔媚,薄如蝉翼的轻纱,根本无法遮掩她玲珑的身段。云凡鬼使神差地翻身压了上去,双手在慈蝶不盈一握的纤腰上游移,然後,轻轻拢住了那对丰满挺拔的玉乳。
  慈蝶香汗微沁、玉颊嫣红,在云凡的爱抚下,"嗯"地愉悦呻吟出声。
  这一声吟哦,却猛地惊醒了云凡。他一骨碌坐起来,甩了甩昏沈的脑袋,二话不说下了榻,往门外走去。那群舞姬,却灵巧地围了上来,将他困在其中,她们水蛇般柔韧的腰肢尽情舞动著,盈盈水袖,挥洒出一片斑斓的色彩。
  这时候,兰熏宫的所有门窗,都被牢牢关上。云凡一看这阵式,知道自己所料不差,整个宫殿,成了一个牢笼。他当下铁青了脸,怒喝一声:"皇姐!这到底是干什麽?"
  躺在床上的慈蝶把玩著腰间彩带,慵懒地飞起媚眼:"歌舞未央,皇上何必急著走呢?"
  身体里的欲火越烧越盛,手脚发软,云凡咬牙,奋力推开身前的舞姬。但这些女子,全是慈蝶公主的心腹,只听令於她,并且武功高强。她们灵活得像水里的鱼一样,滑不溜湫,一个被推开,另一个马上补了上来,一张以女体交织的网,牢不可破。
  云凡盛怒:"混账东西!竟敢挡朕的路?!不要命了吗?"
  慈蝶笑起来,声音清脆如同银铃。"皇上,到了明日,你尽管连姐姐这颈上人头也一并取走。不过,今晚……"她自榻上坐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看著弟弟:"你是无论如何都得留下!"一段彩绫灵蛇般窜了过来,缠绕在云凡腰间。慈蝶手劲一收,云凡绵软乏力的身体,便柔顺得如风筝一般,乖乖地落入她怀里。
  房间里的其他人,转眼间退得一个都不剩。
  馨香嫋嫋,满室芬芳。徐徐晚风吹动床边彩纱,掀起阵阵醉人涟漪。谁说今宵不是美景良辰?
  慈蝶将弟弟紧紧拥住,恳求:"云凡,让我做一晚你的人吧。"她的酥胸贴著云凡的脸,薄纱下透露的那颗诱人的凸点,就抵在云凡唇边。
  "你……你休想!我说过了,不会碰你一根指头……"云凡的指甲轧进了手心,血顺著指缝,流满了整个拳头,疼痛唤回了一丝清醒。他挣开姐姐的怀抱,脚一下地,竟浑然不受力,"啪"地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上,别说站起来,连爬都爬不动,十分狼狈。下体的分身更是涨痛难熬,在裤子里面凶猛地叫嚣著。
  云凡蜷缩著身子,不知不觉中哀哀地唤了一声:"三哥……"随即自己都吓了一跳,嘴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不受控制地喃喃呼唤:"三哥……三哥……救救我……好痛苦……"
  慈蝶来到他面前,交抱双臂,居高临下地看他,冷笑:"别叫了,就算遥辰听到,也不会来救你。他有句话要我带给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云凡心里一凉,不可致信地抬头:"是三哥向你献的计?让你给我下药的?"
  慈蝶以二指勾起他的下巴:"别再抵抗了,你身上中的,是顶级的媚药,你今晚若不行房寻欢,只怕会阳精尽泄,以後都做不得云雨之事了。"娇媚的脸上满是残酷笑意:"乖乖的,就让姐姐今晚服侍你。"
  云凡无法聚焦的黑瞳,仍透射著那抹慑人心魂的凌厉。他躲开姐姐的触碰,挨在一方石柱,静下心神,运功调息。
  "好!我就看你能撑到什麽时候?"一阵香风袭来,慈蝶跨坐在云凡腿上,幽谷抵住下面高涨的阳物。云凡的腰带被挑开,精瘦结实的胸腹全部袒露了出来。他无力反抗,只能紧闭双眼,忍受著百蚁噬心的痛苦。慈蝶盯著弟弟俊逸非凡但稚气未脱的脸,越看越欢喜,忍不住伸出葱嫩的指头,缓缓描绘著弟弟的唇形。
  "云凡,你知道吗?你是我的,是我的……"说著,她把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可怜云凡已经被烈性媚药折磨得呼吸困难,嘴巴还突然被堵住,进出的气更少了。他痛苦地呜咽,摇头要躲闪,浑身因缺氧而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慈蝶衬著他口舌大张,把自己如兰的气息和灵巧的舌头一起导进云凡的口腔,尽情地扫荡个遍,许久才依依不舍地退开。重获自由的嘴巴,大口大口地吸著气。云凡的俊脸憋得潮红一片,看在慈蝶眼中,刹是可爱。
  慈蝶拿起一只酒壶,"云凡,让姐姐教你吧,酒应该是这样喝的。"说著,就将壶里的琼浆,顺著云凡的脖子,浇在他的胸腹上。云凡白皙的皮肤衬著蔷薇色的汁液,美得让人恨不得一口吃下。慈蝶伸出丁香小舌,把他身上的水珠,一颗一颗地卷进口中。那舌,缓缓下移,滑到了他胸前红嫩的乳点上,慈蝶改换用牙齿轻咬,来来回回地切割,没有一刻放松。
  "呜……不……不要….…"云凡被自己嘶哑的哀嚎声吓到,这种淫靡的声音向来都是其他人在自己的调弄下发出的,一向掌握主导的自己,竟然也会有任人宰割的时候。云凡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自命不凡的少年君王,居然被一个女流之辈强暴,也算是旷古奇闻了。
  慈蝶利索地将他的裤子褪下,释放出红肿的阳具。她握在手中,无比珍爱地抚弄轻吻。云凡浑身说不出的舒爽,就像荒漠里,迷途缺水的旅者,猛地灌下了一口冰凉的清泉。他用手肘支撑著上身,看著姐姐俯首在他双腿之间,以虔诚膜拜的姿态,将他的阳具缓缓纳入口中。
  云凡倒吸一口冷气,上身不可自抑地後仰。随著慈蝶恰到好处地套弄,他纵有再坚韧的心智,也逐片崩溃瓦解。迷茫的眼睛早已失去了一贯的冷静精明,上面漂浮著一层情欲的薄泪,嘴里也开始呻吟不止:"呃……啊……啊……"渐渐感到姐姐的节奏已不能满足自己,他急得满头大汗,不断催促著:"快……快点……再快点……"终於按捺不住,一跃而起,跪在地上,把慈蝶的头狠狠压向自己胯下,使分身能更深地插进姐姐的喉咙。慈蝶的头被他反客为主的抽摁,连脖子都酸麻不已,但弟弟的情动却让她心甘情愿地承受这一切。口中的阳物益发粗大,她小心地避开牙齿,极尽温柔地去包裹,去呵护……
  云凡大叫一声,在慈蝶口中射出精元,多而浓稠的精液,慈蝶吞咽不及,便顺著嘴角流了下来。云凡累摊在地上,激情过後,他醒了一醒,马上咬牙切齿地怒吼:"该死的!皇姐你马上给我滚!"
  慈蝶没想到弟弟还能维持清醒,愣了一下,然後坚决地摇头。
  "你还不明白吗?只有将完璧之身的你送给城主,才不会落人口实,才不会给人挑剔的机会……"
  "我知道!我知道的,云凡!姐姐断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坏了你的大事。你听我说……"难以启齿的真相,慈蝶原本并不打算说出来,但为了说服弟弟,如今也不管不顾了:"你可知道,三哥用来改变体质,催乳助孕的药,其实名为'情毒'。那种药经过改良之後,女子也可服用,只是,效果大不相同。"她咬咬牙,羞得满脸通红:"女子服用以後,便永远无法受孕。但是……每次与男子交欢,下体的处子贞洁都可以自动修复,把男性的精液锁在体内,经过一段时间,精液会转化为另一种汁液,经乳房分泌。因此,每次云雨,都是以童女之身相赴。你大可不必担心……啊……"
  云凡将她压在身下,一边疯狂扯著她身上的薄纱,一边低喘:"不要骗我,姐姐!不然,我决不原谅你!"
  慈蝶的一双藕臂圈上了弟弟的肩膀,"不会的,云凡,我骗尽天下人,也不会骗你!"


18
  男性怀孕後的头一个月,最是危险。胎珠还没附牢在母体上,随时都有脱落的可能。
  在这半个月以来,遥辰饱受著身孕的折磨。珠胎的生长耗去了他大量的元气和精力,体力也大不如前,整天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连到寝宫外的小花园走上几步,都累得气喘吁吁,太医劝他多休息,不要劳神,连书都少看为妙。於是,一天里面的大部分时间,他只能躺在床上,半醒半寐,神元游离在梦境和现实之间,有好几次梦到云凡来看他,那手心的温度抚在自己脸颊的感觉明明那麽真实,一睁开眼睛,却什麽都没有,心中徒生一丝失落酸涩。
  今天,午後刚过,遥辰一如往常地在床上休憩。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突然感到有人抚摸自己的胸膛。他一下子惊醒过来,发现眼睛被蒙上了一块布,刚要伸手把布取下,又惊觉身上的大穴全被人封住,动弹不得。而且,双手被绑在了床头,两条腿也吊在半空。身上的人开始对他上下其手,摸得好不痛快。
  这人难倒是……凡儿?
  不,不可能。他首先排除了云凡的嫌疑。那小子虽然奸狡,但决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钳制对方。云凡会千方百计地让对方自投罗网,心甘情愿地奉上所有,教人又爱又恨。
  遥辰定下心神,喝道:"何人胆敢私闯本王的寝宫,还不报上名来!"
  那人没有回答他,只是挤进他的两腿之间,开始撕扯他身上的衣物。出手极为狠快,三两下手势,就把遥辰剥个精光,身上就只剩下几块碎布,欲盖弥彰的,更引人遐思。
  遥辰又惊又怒,此人居然能在不惊动侍卫的情况下,进入他的寝室?这说明,此人要不就是身手不凡,要不就是身份不凡。然而怎麽看,此人都不像来行刺的,光天化日之下,敢正面冒犯三王爷,胆子也忒大了些。那麽说,此人必是皇族中人了。他把一堆名录在脑中过了一遍,张口便点名:"五弟!可是你?"
  那人的手一抖,嘻笑道:"三哥真是料事如神,小弟败给你了。"声音有些颤,透露了心中的惊惧。
  "五弟你在干什麽?还不赶快把我放开?"
  先帝共有九名孩子,其中五位是皇子,四位是公主。这个老五,心比天高可惜无才无德,又不肯下苦功,属於好高骛远的庸人,长相跟他的为人一般阴险,在兄弟姐妹里面很不受欢迎。这小子谁都不服,却偏偏对三哥遥辰倾慕不已,这几天又不知从哪里收到风声,得知三哥身体羸弱,本是想过来探望,殊不知,进门後才发现,思慕已久的佳人,衣袍不整地躺在床上海棠春睡,一时鬼迷心窍,便摸了上去想好生亲热一番,满以为自己的事前功夫做得很好,就算占了三哥便宜也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被醒来的遥辰一下子准确点名,顿时慌了阵脚。
  三哥是他惹不起的人,但看著眼前赤裸秀美的身子,向来胆小的他,竟无法压抑心中的淫欲,痴痴的目光不断在遥辰身上游移,双手也罩上了那饱满略鼓的双乳。
  "混账!你给我住手!"
  遥辰冷硬的声音教人不寒而栗,但老五决定豁出去了,这等好机会今天让他碰上了,哪能轻易放手?他伸出舌头吮著遥辰的胸膛,一边责问:"三哥,你为什麽肯让云凡那臭小子碰你,却不肯与我亲近?父王是瞎了眼,才把本该属於你的皇位,传给了九弟,兄弟们都替你不值。可你为什麽还肯跟那小子燕好,那麽便宜他?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倾慕著你?我……我好想要你!"老五越说越激昂,手指更不知死活地探进遥辰的花穴。
  遥辰厉喝:"不想死的,马上给我退出来!"腾腾杀气,逼人而至。
  老五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咽了口唾沫,他哆哆嗦嗦地扯了段碎布,塞进遥辰的嘴巴里。占尽了优势的他,居然颤著嗓子恳求:"三哥,求求你!给我一次,就一次!我保证,以後都对你言听计从,咱们两兄弟一起掰倒云凡那臭小子,把你的皇位,和所有属於你的东西,统统都抢回来。"
  一把吊尔郎当的声音,适时响起:"我说五哥啊,你要上尽管上便是了,用不著罗里巴嗦的废话一大堆,而且句句都把我牵涉在里面,好像都是因为我,才逼得你干出这等肮脏之事似的。"
  刚下朝过来的帝君,悠哉游哉地靠在门边,看著房里的情形,略为不满地责备。
  "云……云凡……不,皇……皇上!您是什麽时候来的?"老五如遭雷击,鼠眼大瞪。
  云凡搔搔头,"早就到了,以为可以看好戏。五哥你手脚也太不利索了,还用手指呢。要是给我,就裤子一脱,一捅到底,那才叫爽呢!"他言笑晏晏地提议,慢慢朝床边走去,眼里翻腾的戾气傻子都看得出来。
  老五吓得往床里头缩去,"你……云凡……九弟……你想怎麽样?别……你别过来……"他急中生智,一手钳制遥辰的咽喉,"你给我站住!再过来,我就杀了三哥!"
  云凡无所谓地耸耸肩,一副"要杀快杀,别浪费我时间"的拽样。
  犹豫之间,老五已失去了最後脱身的机会,云凡一个箭步挨到他面前,广袖一甩,便把那碍眼的家夥扫出门外。
  "子钥!"他轻唤一声。
  与帝君早已灵犀相同的侍卫,魑魅般的身影掠过,剑光一闪,五王爷立刻身首异处。靳子钥的剑上,连半滴血都没粘上,他收剑回鞘,伏跪请罪:"属下无能,让刺客惊扰了皇上和王爷。刺客逃脱,五王爷不幸毙命於刺客剑下。"
  云凡满意地点了下头:"子钥,有劳你收拾善後了。"


19
  遥辰双目被遮,仍感到弟弟火辣辣的目光烙在自己身上,烫得他绯霞满脸。
  云凡把他嘴里的碎布取出,煞有其事地埋怨:"三哥,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我才没来几天,你就背著我找情人了?"
  遥辰薄唇一勾,反讥道:"可不是嘛,以为你被女人奸得上了瘾,都乐极忘返了……啊!!"他暴露在空气中私处被云凡的大手罩住。
  "哼,你这副样子,还敢给我逞口舌之快,看老子今天不干死你!"
  "呜……云凡……今天……嗯……今天不行……"
  云凡不以为然,把嘴唇挨到哥哥耳边,咬了咬:"为什麽不行?嗯?"
  遥辰大窘,避开。"今天我……我不舒服。"他含糊其词地解释,受孕一事,只有自己和那位忠心的老太医知道,连耳目众多的帝君都被蒙在鼓里。
  "哦?"云凡的动作停了下来,双手捧起哥哥的脸,把自己的额头抵上遥辰的额头。"嗯,体温是有点高。不过,就算你身体不适,警觉性也不至於低到,让那种三脚猫把你摆布成这副模样吧,真是的,这里都被人看光光了。"他的大手,又敷上了遥辰柔滑的私处。"要是我不来,你打算怎麽办啊?"
  遥辰不语。其实,强行运功冲开被封的穴道,也是一个办法,但可能会冲击到体内的珠胎,不到最後关头,他不想冒这个险。
  "没想到,平时正经八面的三哥,摆出这副淫荡的姿态,还真够撩人的!"云凡"性"致勃勃地翻身上床,凑到遥辰的双腿之间,对著玉茎和花穴,仔细观摩。"嗯,上次在夜里没看清楚,哥哥这里还真是可爱,这麽粉嫩……不过,"他话锋一转,"太过干净美好的东西,总会引人心生歹念,忍不住要狠狠地奸污蹂躏。"
  云凡说话的同时,气息徐徐吹在那敏感的部位,下体的丝丝凉意,惹得遥辰身心酥痒。多日未尝温存,他的身体,其实也渴望云凡的触碰。那小穴,又害羞又期待,竟在云凡的注视下,颤巍巍地收缩著。
  心猿意马的云凡,四处找著润滑剂,半天才乍然想起,这是三哥的房间,断不会有那种东西。遂又俯下身,著急而为难地盯著那朵含苞待放的菊花,真应了那句"只可远观而不可懈玩焉"!虽然很想兑现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裤子一脱,长驱直入,爽他个够。可是那麽一来,就真的把哥哥往死里干了。
  叹气再叹气,心一横,把嘴巴凑了上去……
  "云凡你又在搞什麽鬼?!"遥辰目不能视,只感到有个温湿的东西在自己股间游移,那东西比弟弟的手,更有杀伤力,每下触碰都勾得他身心乱颤,魂魄翻飞。遥辰怕极了弟弟又像上次那样,将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用在他身上。"喂!你住手!"
  云凡用舌头把哥哥的私处舔了个遍,只见一片娇红上湿嗒嗒地泛著水光,无限煽情。他濡湿的吻,又在遥辰的大腿根上流连,那里的肌肤,嫩白如同婴儿,细致得连个毛孔都看不见,嘴吮上去,触感极妙,像吻在剥了壳的熟鸡蛋白上面。云凡吮得如痴如醉,忘情地烙下一串串豔红的吻痕。
  遥辰终於知道,弟弟是用嘴巴替自己润滑下体,看来他今天是势在必行了,自己如今的身体又不能承受过份剧烈的冲击,於是警告他:"今天不许你太胡来,只能点到为止。"
  那温柔的亲吻嘎然而止,云凡危险地眯起眼:"哥哥是在命令我?敢情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呢。你可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别人强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一怒之下,就将二指插入遥辰的花穴之中。
  "呜……不是……那不是命令啊……"经过润滑的穴口,还是被突如其来的侵犯撑得疼痛难忍。
  "那三哥你可教教我,何为'点到为止'?是这样吗?"云凡调笑著,一边将深入穴中的二指弯曲钩挖。
  遥辰痛得牙关紧咬,甬道猛地收缩,想把异物排出,被吊在半空的双脚,也下意识地想要夹起来保护自己的脆弱。可是一切都是徒劳,这副淫荡的姿势,早已注定他只能任人摆布。
  "哥哥,你真是不听话啊,毁去玉佩在先,教唆七姐给我下药在後。这笔账,我今天可要好好地从你身体上讨回来!"
  云凡脱下裤子,把硕大的阳具,抵在哥哥的穴口缓缓打圈磨索,并不急著进去。他要遥辰充分意识到,那将要侵入的凶器是如何的巨大和火热,然後饱受惊惧的折磨。感到哥哥无助的战栗,云凡还要阴险地恫吓,"别怪我不预先提醒你,等会儿我进去的时候,你会非常痛,而且还会流血,你就忍著点吧。谁叫你把那控制蛊虫的玉佩毁掉呢,本来在你高潮的时候进去是最好的,你也少吃点苦。这都怪三哥你不好!"
  一大堆废话,为自己接下来的粗暴行径粉饰了一番,云凡才扶著遥辰的腰,猛地一个挺进,势不可挡,直没根部,把那紧窒的小穴一下子撑到拳头般大小。
  遥辰只觉眼前一黑,还来不及惨叫出声,就直直晕了过去。昏迷之中,他敏感的身体居然还有著本能的反应,兀自抽动迎合,嘴唇里也溢出低低的呻吟。他的眼睛被布条蒙著,云凡沈浸在自己的快感里,并没发现哥哥已痛得晕厥。那甬道被塞个严严实实,紧得没一丝缝隙,绞得云凡既难受又刺激。他扶紧遥辰柔韧的腰肢,狠命地动起来,在两人的交合处撞击出连贯的"啪啪"声,遥辰修长白皙的双腿在空中冶豔地摇曳著。云凡低头又仰头,淋漓的快感让他无法自拔……
  "这麽紧……呼……呼……要不是上次干了你……真以为你还是处子呢……"
  过了不久,遥辰悠悠转醒,云凡已在他体内释放了一次,正虚脱地伏在他身上喘息,火热的分身还留在他体内,没有一点软化的迹象,又硬又霸道把他原本光滑平坦的小腹撑得鼓了起来。下体伤得不轻,一片火辣辣的麻痛,他冷汗直冒,艰难地动了动身子,却拉扯出更剧烈的痛楚,"痛……好痛啊……"
  云凡闻言,把蒙在哥哥眼上的布条取下,探身上去,极尽温柔地亲吻著哥哥额角的汗,眼角的泪,以及苍白得血色褪尽的唇,"再忍一忍!再一次就好!"
  "不!"遥辰坚决摇头:"不行!云凡,快退出来!我不行……咳咳……"接著就是一顿猛烈的咳嗽,咳得胸脯一颤一颤的,乳头一抖一抖的。
  云凡看在眼里,倒吸一口凉气,低吼一声:"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当下二话不说解开哥哥身上所有的束缚,双手勾起哥哥修长的双腿,向挺尖饱满的双乳压去。这样,哥哥的下体会被带起,更方便自己的抽插。


20
  遥辰大惊失色,"不要这样!啊……云凡,停下来!快停啊……"
  "你不要叫我停!"云凡粗声粗气地打断他:"我停不下来了!这些日子,七姐说她胸口疼痛,愣是不让我碰,我已经禁欲七天了!三哥,我要你!"
  在兰熏宫的前段时间,云凡跟慈蝶每晚都在床上翻云覆雨,尽享鱼水之欢,好不快活。情况也的确如同慈蝶所说,每次行房,皆见落红。可过了七天以後,慈蝶的胸部开始胀痛,那对饱满的玉乳连用手碰一下都痛不欲生,更妄论在交欢过程中的乳波晃动。开头的几天,慈蝶还能咬紧牙关,忍著痛与弟弟欢愉一番,但到了後来,连走路的摇晃都无法忍受了,云凡一抱她,她就痛得大哭。
  遥辰听後,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个中因由,他当然清楚。女子在服用"情毒"之後,自行修复的童贞会锁住由男性注入的精液,再把精液转化成乳汁,这段期间里,乳房会胀痛不已,尤其是初乳,疼痛就更为严重,也难怪慈蝶会狠心拒绝心上人的触碰。
  云凡这臭小子今天过来他的寝宫,到底是刚好路过,还是另有所图,答案就不言而喻了。遥辰很高兴,弟弟在有需要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虽然那小子凶狠的进攻,让他吃尽苦头,但比起心中的愉悦,又微不足道了。遥辰便不再阻拦,放任云凡在他身上予取予求,享用他敏感精致的身体。
  剧烈的动作,将两具身体带到了床沿,遥辰的头从床沿上垂了下去,如水的秀发,泼墨般倾泻了一地,宛若孔雀盛开的屏羽,独留几缕粘在他汗湿的躯体上,几缕缠绕在纤细白皙的臂膀间。由於体弱气衰,他细细碎碎地呻吟著,若有似无。当云凡的利刃忽然点到花径的某一点时,他"啊──"的一声惊叫,全身猛地一震,双手紧紧揪住了身下被褥。
  云凡露出了然的笑:是这里了!
  他迅速记下深度和方位,先是蜻蜓点水般的轻触,惹得遥辰意犹未尽,花径里面麻痒难忍,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臀部抬高,迎合云凡的钻探。接著,云凡便开发性地顶著那点反复撕磨,遥辰血气泛涌,绯霞满身,身躯被惊涛骇浪的快感主宰,欢快地抽搐,美丽的凤目盈满薄泪,波光潋滟,享受著云凡带给他的痛苦的甜美。云凡继而开始惩罚似的顶弄,利刃死命在那敏感点上来回刮割,像要把它捅穿一般。带著征服的快意,他一边喘著粗气,一边不正经地调笑:"怎麽样,三哥?我比那只蛊虫更厉害百倍吧?你现在是不是欲仙欲死?嗯?"
  遥辰早已被他虐奸得丢了魂儿,春情荡漾,媚态尽露,红如滴血的唇瓣,断断续续吐出了清醒的时候死也不会说的媚言惑语:"嗯……那里……凡儿给我……啊……再深一些……我……我要……啊──"
  被撑大到极点的穴口,破裂了好几道血口子,随著每一下深入浅出的动作,不断迸射出星点血珠,溅满了两人的大腿,腹部和四周的被褥,殷红的颜色,怵目惊心。凄惨,但美丽,妖豔的美,无尽销魂。
  随著云凡几下深入而狂猛的顶弄,遥辰胸膛一挺,玉茎蓄势勃发,"啊──"的一声长吟,箭一般的白光闪过,身上便落满了自己射出的精华。与此同时,云凡也在他体内达到了高潮,尽情释放。
  狂欢过後,云凡抽出分身,把遥辰的双腿放回床上,才力竭筋疲地伏在他身上喘息。
  这半个月以来,遥辰的胸部蓄积了不少乳汁,下体被云凡这样陵迟,乳汁更是源源不断地涌出。刚才的体位,云凡的每一次挺进,都将遥辰的膝盖压向胸膛,那无意识的推挤,更加重了乳房的坠痛感。
  他呜咽低喃:"凡儿……凡儿,帮帮我……吸走……吸走里面的东西,好涨啊……"
  云凡孩子气地摇头:"不要!其他男人吸吮过的地方,我才不稀罕碰!"他抬头朝那两个饱满的乳房看了一眼,突然眼前一亮,竟被他发现了新大陆。"咦?这是什麽?"
  遥辰的乳沟间,多了一条细细的粉红色的缝,如新生皮肉,娇嫩可人。很细,大概只有几根头发丝一般的宽度,巴掌来长,不小心根本看不出来。云凡伸出舌头,往那小疤痕上添了一下。
  仿佛受到不得了的袭击,遥辰身体剧震,慌忙用手推拒著云凡的脑袋:"不──不可以!那里不可以碰──"他四肢收紧,想要护住自己。云凡被他激烈的反应勾得好奇心大作,就著居高临下的优势,轻易便制住了哥哥的反抗。
  "什麽玩意儿啊,这麽神秘?"人家不给他碰,他便要碰个够。舌尖不住地在那道小口子上反复勾逗,弄得遥辰惊叫连连,来不及吞咽的涎液流到了锦被之上,他拼了命地摇头,嘴巴张张合合,却说不出一个字。
  云凡看出端倪,"哦?这里好敏感,比乳头还敏感吗?"他俯首,在上面又吮又吸,看著哥哥似难受又似欢愉的表情,他更纳闷了,固执地非要知道答案:"告诉我!这到底是什麽?"
  遥辰死死地咬紧嘴唇。
  "不说吗?那好!"云凡捉起哥哥的身体,把他推到床头的黑玉浮雕壁柜前,让他面向柜子,背对自己。嘴巴咬著遥辰耳廓,脸上泛著教人不寒而栗的阴森笑意:"三哥,你不是说胸口很涨吗,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可以帮你解脱。"说完,就掰开遥辰雪白圆润的臀瓣,又将自己的分身插了进去,然後狠狠一顶。
  "啊!!"遥辰的上身被他顶得撞向了坚硬的壁柜,浮雕上刻的是一刻苍劲的老松树,枝叶繁茂,张牙舞爪。那粗大凹凸的树干,就直直抵在了遥辰乳沟的那道粉嫩肉缝上。两个高高挺立的娇颜乳头,被撞得"丝"得一声,挤出了两道纯白乳液,顺著黑玉壁柜流了下来,一黑一白形成强烈的对比。
  云凡的动作加剧,一抽一挺,遥辰的胸膛不住地在浮雕上磨索,痛得他泪流满脸,苦苦哀嚎:"不要呀……云凡……好疼!不要这样!"他的双手尽力推挡著身前的壁柜,想要撑起自己的身子。云凡怎能让他如愿?眼明手快制止他,把他的一双手钳制在身後,再重重地拉扯他的长发,逼他仰头,突出胸部。云凡更用自己的胸膛贴紧哥哥的脊背,牢牢把他压向壁柜上的浮雕,上上下下的律动,让肿胀的乳房得到充分的磨擦和挤压。不一会儿,遥辰的乳汁就流得满身,满柜,满床都是。桂香扑鼻。
  直到再一次高潮袭来,云凡才松开哥哥,停止在他身上残忍无道的肆虐,两人都累垮了,倒在床上各自喘息不已。目光扫过,到处都狼籍一片,遥辰的腿间,满布红白的黏液。床单上全是欢爱的痕迹:血,口水,乳汁,汗水,精液……黑玉壁柜上,也挂著一大滩的乳白,还不断往下滴著水。
  喘息平复後,云凡挪到哥哥身边:"一起去沐浴吧。"也不管人家答不答应,不容分说就抱起遥辰下床,步向浴池。
  被温热的池水一烫,遥辰稍稍回神,他仍然一语不发,只是冷冷地挣开弟弟的怀抱,迳自走向浴池的另一边,与云凡遥遥相对。他拾起岸上的一方丝帕,蘸了蘸水,怜惜地敷上自己被折腾得皮破出血的乳头。长长的发如黑夜弥漫,在水中漂浮晃荡,修长纤细的身躯,被粼粼水光衬得晶莹如经白玉雕琢,俊美的侧脸微微上扬,整个人飘逸得像不染凡尘的仙子。揪心的疼痛让他柳眉轻蹙,禁不住"啊…"地轻声呻吟。
  美人如斯,云凡还忍得住他就是圣人了。水下的分身又高高挺立,他後脚一蹬池边,就著推力,箭一般地窜到遥辰身边,张开双臂,把那娇媚的人儿困在自己手臂和浴池边上。遥辰惶惑地看著弟弟眼中翻腾的情欲,冷冷地喝道:"云凡!你又发什麽疯?快走开,别靠近我!"
  云凡一手搂过遥辰的腰,一手抬起他的一条腿。
  遥辰挣扎,气得大骂:"你马上给我滚开!不……我不要……"
  云凡知道刚才的粗暴把哥哥惹毛了,所以这次,他不敢轻举妄动,死忍著勃发的欲望,不敢贸然进犯。他温湿的唇,在遥辰颈项上磨索,在锁骨上轻嘬,像个小孩子般顽劣,三分恳求七分撒娇,一声一声地唤著:"哥哥……哥哥……遥辰哥哥……"
  遥辰被他叫得心都软了。在云凡甜腻如蜜的撒娇声中,他再次丢盔弃甲,所有的怒气都化成满腔柔情:怎忍心违背弟弟的心愿,让他失望?遥辰重重叹了一口气,手绕到云凡的颈後,把他拉向自己,看著他,眼神无奈又包容,在自己眼中,云凡不是那位权倾一方的帝君,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遥辰泛出温柔的笑意:"也罢,凡儿,你想做什麽,尽管做便是了。哥哥……总是支持你的。"
  得到了应允,云凡不再顾虑,笑得心满意足,大头挨在哥哥的胸膛磨蹭,呢喃著:"给我……哥哥……给我……"
  遥辰轻声回应他:"给你……什麽都给你……全部都给你……"
  两具紧贴的身体,在水汽氤氲中,再次热烈地拥合。人生的真情趣,也莫过於此,与自己喜欢的人,做自己喜欢的事。无怨无憾!
  在动作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遥辰突然胸口一震,"噗"的一声,一股液体自他口中喷薄而出,云凡不得幸免,身上沾了不少。他一怔,用手蘸起一点温热的黏液一看,竟是殷红的血!遥辰的眼睛,缓缓闭上,身体毫无预兆地滑落池水之中。云凡呆立当场,第一个念头便是:天啊!我把哥哥奸得吐血了!他一手抱住遥辰已失去知觉的身体,厉声传唤:"来人!快来人啊!传太医!马上给朕传太医!"


21
  帝君抱著三王爷,端坐在红木长椅上,等待太医诊断的结果。老太医探著三王爷的手脉,脸色越发深沈。
  云凡看在眼里,也知道情况不妙。他惆怅低头,凝视怀中的人。
  一袭月白单衣,衬得遥辰的脸色更加惨白如纸,了无生气,如瀑的长发已被云凡鼓动内力,以掌风温干,此刻,正如一袭秋日流水般,柔柔地漫过云凡的手臂,垂在红木长椅,再长长地拖曳到地面。
  云凡犀利似刀的眼风,忽然"唰"地扫向正在诊脉的老太医,声音冷硬无情:"为什麽会这样?"
  老人家不经吓,生生打了个寒战。
  帝君一把扯过太医的衣领,"三王爷的身体为何会如此羸弱?你一直在他身边侍奉,别告诉我你不知情。有什麽事情瞒著朕,还不从实招来?"
  老太医哆嗦著叩头,"皇上……皇上请息怒!容微臣稍後再作详细解释,微臣要马上给王爷施针,不然恐怕珠胎不保啊!"
  珠胎?奇怪的名词让云凡疑惑地皱起眉头,但此刻并非计较的时候,他很快点了下头,"准!"
  老太医取出随行的银针,敬告帝君:"施针过程,痛楚加剧。万一三王爷醒过来,请皇上千万要制住王爷,不能让他乱动。否则穴位不准,会祸及性命。"得到帝君的首肯,他跪行向前,拉开了王爷的前襟。只见原本白皙的胸膛上,一片青紫淤血。老太医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急痛攻心,一时之间竟忘了身份,抬头朝帝君责备地瞪了一眼。年轻桀骜的帝君,居然被他瞪得心虚地低下头。
  一根银针在手,太医仿佛换了个人似的,目光如电,认位精准,手起针落,毫不迟疑。下针的用意,是在於驱散胸口集聚的淤血,以防对珠胎造成压迫。
  一针下去,云凡感到怀里的人微颤了下,他赶快把哥哥的身子拥得更紧。银针的著点,是围绕在乳沟那道粉红肉缝周围的穴位。眼看著第三针扎了下去,遥辰"呃…"的轻声痛呼,眉目悠悠打开,竟痛醒了过来。映入眼帘,是云凡混合著歉意和安慰的眼神。遥辰的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只觉得胸口如遭火燎,撕裂般疼痛,他动了动嘴巴,哀嚎:"凡儿……我好疼啊……好疼……"声音弱得几不可闻。
  由於神思的归位,对痛的感觉更为敏感。太医刺下第四针时,遥辰下意识地要伸手捂住痛处。他刚举起的手,被云凡牢牢握在掌中。云凡把嘴巴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乖乖的,别动。很快就好了。"他伸出舌头,在那敏感的耳廓舔了一下,然後寻到遥辰的嘴唇,吻了上去。他将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进哥哥口中。遥辰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开来,不知是弟弟精纯的真气让体内的苦楚大减,还是因为那个温柔的亲吻,让他忘却世间所有,甘心沦陷其中。
  银针在他身上停留稍倾,便由太医全部拔去,胸膛的青紫颜色已然不见,恢复了原本的白璧无瑕。老太医松了口气,总算是医治及时,有惊无险。与此同时,云凡也结束了亲吻,满意地看到哥哥豔若春桃的俊脸。
  帝君转而言笑晏晏地对老太医开口:"现在,该把真相告诉朕了吧?"那副笑意底下酝酿著怎样的盛怒,在官场打滚了多年的老臣子,自问还能看得出来。只是,各为其主,三王爷下令要他封口,他又岂敢兀自透露半分,当下只是伏跪於地,无可奉告。
  帝君火了,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几,怒道:"愚蠢的东西!都是因为你的愚忠,没有给朕及时禀报实情,差点就害死了三王爷!如今你还要隐瞒?都一把年纪了,竟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糊涂之人,留来何用?"如此死板顽固,不懂得灵活变通,也难怪这老东西医术高明,却一直无缘御医的位置。
  句句重话,把太医唬得汗如雨下。
  遥辰不忍见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仆人受此惊吓,介入调停:"皇上,其实是我……"
  "你闭嘴!朕没问你!"帝君恶狠狠地喝停他,哪见半分刚才的柔情蜜意。他又转向那抖得如秋风落叶的可怜老人,阴枭的笑意在脸上泛滥:"老家夥,你要是不肯开口,御医们也很乐意为朕效劳。你别天真到以为只要自己死守秘密,朕就会永远被蒙在鼓里。"
  太医被逼得无可奈何,只好抬眼,朝三王爷请示,遥辰对他点点头。老人家如蒙大赦,急忙上前作揖,道出实情:"皇上……皇上!请听微臣的一句进言。王爷如今的身子,不宜劳累,更不能进行一些会刺激气血泛涌的……咳……各类事情。因为王爷现在,已是有孕在身的人了。"
  "你说什麽?有孕?!"云凡舌头打结,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了下来,又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个半死,旁边的宫女赶快奉上润喉蜜茶。遥辰帮他顺背,一边打趣他:"皇上请自重,不必过於兴奋。"
  云凡惊魂甫定,表情怪怪地瞪一眼他三哥,又追问太医:"此话怎说?快给朕详尽道来!"
  跪在地上的太医,拱手身前,他斟琢词句,尽量避开复杂的生理术语,挑些显浅易懂的字眼阐述:"男子受孕,珠胎结於乳沟之间,胸骨之下。那里,是男性全身上下最为阴柔的地方,性质也与女性的子宫最为接近。珠胎结於其上,方可吸取充足的养分和精血,对生长发育甚为有利。珠胎一旦生成,男子胸口会出现肉疤。除此之外,身体外观一如寻常,并无其他异状。怀胎十月,肉疤开裂,珠胎将自内取出,比巴掌略小,且还未生成人形。脱离母体的珠胎,需置於洁净的容器之中,继续以母体的血养之。鲜血十天一换,再待百日,珠胎便如一般婴儿,破囊而出。"
  云凡听得头昏脑胀,但大抵也知道了那过程极不容易。过於年轻的他并无一丝将为人父的觉悟和喜悦,只觉那是一桩避恐不及的麻烦事,让他头疼,无暇顾及其他,他脱口便问:"如今还能否将珠胎打掉?"
  怀中的遥辰一震,扯住他的衣袍,惊呼:"云凡!你──"
  云凡眉头轻皱,觉得很多时候,三哥的为人处事都叫人难以捉摸。明明是精明干练的人,却偏要固执於生育这等婆妈之事。他只得耐下性子,好言相劝:"生儿育女本是女人家的事情,三哥你好端端的干吗要趟这淌混水?再说了,那麽辛苦地怀胎十月,还要用血供养百日。你有多少血可以拿来这样挥霍?十日一换啊,傻瓜,你会死的!"
  遥辰未及出声反驳,太医抢先回禀:"皇上,如今打胎,万万不可!珠胎一旦生成,将与母体一脉相连。若非瓜熟蒂落,而是强行散去胎气,将对母体造成极大的损害,严重的可能危及性命。"
  云凡一听,更加懊恼,低头看见怀中的哥哥对他露出一脸得意的笑。气得他,当下口不择言地大骂:"三哥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啊?我叫你帮我攻打燕澜,你他妈的给我怀孕?!"
  还是三王爷沈稳,马上摒退众人,不让气昏了头的帝君在外人面前混乱撒野,丑态毕露。他伸手在弟弟脸上轻拍了一下,"就是怕你多心,才不愿意告诉你的。凡儿,你尽管放心,这种羸弱的姿态,只会在受孕的头一个月里出现,过了这个月,一切将会如常。"
  云凡面色稍霁,一下一下抚著哥哥柔滑似水的发,沈思半晌,叹了口气:"算了!攻打燕澜的事,不用你来操心,我另有安排。你就乖乖地给我呆在宫里养……呃……养病。"
  遥辰心里一暖,温柔溢满眉眼:"凡儿,你担心我有事?"
  云凡没好气:"呸!我是担心你误事!"
  遥辰嘴角抽搐,心里骂了一声:没心肝的臭小子!
  云凡突然低下头,嘴巴动了动,在哥哥耳边飞快扔下一句话,然後羞赧地别过脸。他说:"刚才伤到了你,很对不起!"
  遥辰自小习武,早已练得耳聪目明,把那句话听得一字不漏,心里面又意外又感动,表面上却装著不知所云的样子,硬要弟弟再说一次。云凡懒得搭理他,拾起太医留下的药膏,他打开药罐子,里面的白脂细滑莹润,芳香扑鼻。在明眸一转间,他又开始不安分了。
  不怀好意地笑看怀里的人:"来,三哥,我帮你搽药。全身上下所有受伤的地方都要抹上。"
  遥辰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不用劳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可以……"
  "那可不行!"云凡反将他一军:"太医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不宜劳累,而且,某些'地方',你自己也不方便上药吧。"话音未落,狼爪已扯开了遥辰身上的单衣,在那具销魂的玉体上为所欲为。
  "呃……啊……"遥辰俊脸绯红,无措地喘息:"有……有人……用嘴巴……来上药的吗?"
  色狼大言不惭:"当然有!混合了涎液,药效会更好……"
  "……"


22
  慈蝶公主出使宁静河城那天,送嫁和迎嫁的仪仗队足足延伸了十里有余,史无前例,好不风光。在帝君亲自搀扶下,慈蝶公主登上了凤舆。姐弟之间,无一丝多余的表情,无一个多余的动作,举手投足尽显一派皇家风范,高雅而疏远。
  一身大红嫁衣的慈蝶,在起驾之前,最後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次回眸中。帝君骑著爱驹"流光",遥遥相送,脸上自始至终是一抹淡漠的笑。
  沁伶坐在房间里,手中拿著书,心不在焉。听说皇上很喜欢这位姐姐,在她出嫁前的一个月,每晚都到她的宫殿里去陪她。现在她要远嫁,皇上一定很不舍吧。沁伶心中黯然,不免又想起了自己的同胞姐姐。
  "殿下不去凑凑热闹吗?登上这座宫殿的阁楼,就可以看到正殿那边的情况了。"打理房间的宫女们以为年纪小小的他,肯定被外头的热闹吸引了,於是向他提议。
  沁伶收拾了一下心情,摇了摇头,对她们说:"这房间里的功夫,也不急著做,不如你们替我去瞧瞧吧。"
  宫女们一听,顿时乐开了花,要不是碰上当值,她们早跑去霸个好位置了,这种盛况,千载难逢,不是想看就能看得到的。她们心知沁伶殿下一向纵容下人,也不客气地停下手边的工作,行了一礼:"那麽,我们去去就回来,再把我们的见闻告诉殿下。"
  看著她们鞋底抹油的心急模样,沁伶会心一笑,复又低头专注手中的书本。
  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小女孩的低泣声。沁伶奇了,这种喜庆日子,谁敢明目张胆地犯相冲呢?他放下书本,走出房间,循声找去,只见走廊里蹲著一个小宫女,看样子不过十二三的年纪,比自己略小一点。也许刚进宫,不懂规矩,幸好没其他人在。
  沁伶走过去,递上自己的丝绢:"今天是不可以哭的。"
  小宫女抽泣著,接过丝绢拭泪,抬起头刚要答谢,整个人就愣在那里。她从没见过像眼前这麽漂亮的人,一时之间竟忘了哭,呆呆地:"小姐姐……您……您长得真是好看……"
  沁伶脸一红,略感尴尬:"我不是姐姐……哦,对了,你为什麽在这里哭?"
  小女孩半天才收回心神,指指地上打破的药瓶子:"这里面的药水,是拿回去给家里人医治喘症的。可是,刚才被我不小心打破了。这种药草很难采到,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收集到这麽一点点,可是……现在都没了。"说著,又伤心地呜咽起来。
  沁伶很想帮她,但宫里对药物管制一向严格,皇亲贵族都只能通过太医的处方,才能拿到所需的药材,更别说他这个异国王子了。他说:"我这里有些钱,你不妨拿去,到民间的药铺里买些新的。"
  小宫女摇摇头:"这是我家传的偏方,这种草药我只在宫里见过。"
  御花园里一草一木都是经过精雕细琢的,没机会找到半棵野草。於是,两人只得挑荒凉的地方找去。宫里有些重地,守卫深严,不许闲杂人踏足,但皇家的狩猎场不在范围内。那里一大片未经开垦的茂密树林,两人在里头寻寻觅觅,居然也偶有所得。
  小女孩很雀跃,又蹦又跳,拨开这边草堆,又找到一棵,欢呼一声,连根拔起,放进腰包里。沁伶也帮她找,不消一刻,手上娇嫩的皮肤已被荒草割得伤痕累累。不过看到人家这麽开心,他也不在意这点疼痛了。
  辛苦了大半天,烈日升到了头顶,周围的荒草长得将近一人高了,沁伶拉住那小宫女:"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不能再深入了。里面恐怕会有危险。"
  女孩里朝深不见底的丛林里望了一眼,瑟缩了下,觉得有理。今天的收获已比她过去在一个月里收集到的还要多,她乖巧地点头。
  於是,两人开始往回走。
  忽然间,一阵腥风刮过。沁伶心里一窒,僵在了原地不敢动。小女孩紧靠在他身侧:"附近……好……好像……有东西……"
  周围的草丛里,传来某种动物潜行的声音。沁伶反应比较快,他一把拉过女孩的手,低喝一声:"快跑!"女孩没来得及回神,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就扑到在地,这一停滞,一头大而丑陋的鬣狗从草丛里蹦出,朝著他们飞扑过来。沁伶根本没时间细想,护住女孩就地一滚,险险避开。立刻,四方八面又窜出了好几只,把他们团团围住。
  自小被养在深宫里的沁伶,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吓得脸色泛白,站都站不起来。可他身边,还有一个吓得快要晕过去的小女孩,需要他这个男生来保护。有了这重认知,他把眼里的泪硬生生地逼了回去,一咬牙,迅速抓起地上的石头,向最近的那头野兽,扔了过去。力度和准头都差很远,鬣狗一跃避开,但同时,包围圈就露出一个缺口。
  沁伶马上拉起小女孩,突围而出,沿著回路飞奔。然而,两个小孩子的速度和耐力都远逊於那班饿昏了头的兽,很快,他们再次被围。鬣狗开始咧嘴咆哮,自它们身上传来一阵阵腐臭的气息。沁伶强忍著恶心,命令自己镇定,这种情况下,不可能两人都全身而退了。他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便把头上的两根银簪拔下来,簪的尾端锋利,可当小刺刀用,他把其中一根塞进女孩手中,说:"右边,是回宫里的路。我们分头跑,我引开它们,你赶快回宫里叫人来。"那女孩子吓懵了,完全没了反应。
  沁伶不知哪来的勇气,甩了她一巴掌,"没事的!冷静!"
  小宫女一个激灵,目光澄清了不少,她摇头:"可是……"
  "没有可是!"沁伶喝止她,"不想死的话,就照我说的去做,我来数一二三!"待两人都定了定神,他开始数:"一……二……"快速用簪尾在自己手臂划出一道血痕,"三!"两人拼尽全力,朝相反方向狂奔。那七八头畜生一时之间都不知追哪一边,但鲜血的香味到底比较吸引,刺激著它们的辘辘饥肠。果然,其中两头鬣狗跟了女孩几步,就回身跟随大队,追踪深入丛林的沁伶。
  沁伶尽量往树木密集的地方跑,身後兽蹄踏著土地的"嗒嗒"声紧随而至。他泛出苦笑,女孩的担忧,自己又岂会不知。凭她的速度,找到救兵再回到这里,恐怕只能给自己收拾骨头了。其实,他很清楚,自己的生存希望微乎其微。两条腿只是本能地动著,益发沈重,肺痛得快爆裂了,满嘴都是腥气……无论他怎麽在树间灵巧穿插,最终决定胜负的,还是体力。他背靠一棵参天大树,三面环敌。
  鬣狗也是狡猾的动物,见他呼吸沈重,知道猎物已是强弩之末。为首的那只看准机会,屈身就一个扑腾,沁伶连忙抱头把身子一矮,大幅的衣袖"嗤"一声被叼去。那群鬣狗已把猎物的底细摸清,打算发起群攻,步步进逼。沁伶死死地握著手中的银簪,那唯一的武器看起来单薄得可笑,眼中的泪再也不受控制,滚滚落下,伪装的坚强全面崩溃,混乱的大脑里闪过许多人许多事,他哭了出来:"不……不要……姐姐……救我……救救我……"
  随著死亡的逼近,沁伶把银簪尖锐的尾端缓缓转向自己,他没有勇气承受那皮肉撕裂的痛苦。就在他奋力要将银簪刺进自己喉咙的瞬间,一道白影飞掠,落到他跟前,定神一看,原来是一头雪狼,毛色纯白得一丝杂色都没有。那群鬣狗似是非常忌讳,居然完全停下所有动静,但又不甘心嘴边的猎物被抢走,双方僵持不下。
  沁伶重燃逃生希望,一骨碌爬起来。高处忽然传来一声昂扬的狼嚎,他举目望去,只见一头神骏威武的雪狼高高立於不远处的山坡之上,如王者临世的姿态,俯瞰著这边的情况,它一现身,所有的鬣狗马上作鸟兽散,逃之夭夭。回应它的呼唤,林间的狼嚎声此起彼伏。高达数十米的山坡,狼王一跃而下,眨眼间来到沁伶面前,这次沁伶连自杀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扑到在地上……
  逃出狩猎场的小宫女已急得慌了神,盲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远远看到一大群人马,迷乱的眼睛才"唰"地亮起来,一个劲地冲过去,去势太急,脚上一绊,又狠狠地摔倒在地。侍卫们见她疯了一般奔过来,早已远远将她架开,她顾不了身上的痛,大喊大叫:"救人啊!求求你们!快去救人啊!"手上的银簪,因她的摔跤,被甩了出来,滑到了靳子钥的脚边。他捡起来一看,转逞给马上的人:"皇上,是燕澜的饰品。"
  帝君拿到手里,朝身边人递了个眼色。靳子钥会意,让众侍卫将女孩放开,上前盘问道:"银簪的主人在哪里?"
  小宫女这一路狂奔,已近虚脱,她断断续续:"狩猎场……狗……狗……"话没说完,便晕死过去。
  帝君一听,差点没当众翻起白眼,心里低咒:你个蠢蛋!枉我好不容易下决心留你一条性命,你倒急著去找死!
  云凡双脚一夹马腹,爱驹"流光"知晓主人焦急的心思,後腿一蹬,排众而出,一束电光般朝著狩猎场的方向飞奔而去。

23
  那群雪狼,本来就是如诺宫廷特意养在狩猎场中,权当监视者,以防其他野兽攻击误入丛林的人。帝君策马冲入狩猎场後,迅速把食指放在唇边,吹了个响彻云霄的指哨,狼王竖耳一听,马上仰天长啸回应。不必主人的指示,流光已马头一转,朝著狼嚎的方向疾奔过去。
  沁伶千思万想,都没有料到前来搭救自己的人会是帝君本人。当那个一世无双的身影撞进自己视野的时候,心中的惊惧瞬间就被无尽的震撼,狂喜和激动驱散无踪,仿佛有了那人,就算眼前天崩地裂也不需要害怕了。
  原本气焰嚣张的雪狼王,一见来人,竟像宠物一般乖巧地踱到一边,匍匐在地。帝君翻身下马,来到沁伶身旁蹲下,一脸调侃的笑似在对他说了些什麽,但沁伶已无暇顾及了,历经死里逃生的大惊大喜,他一头栽进帝君的怀里,默默地流著泪,遗失了语言。
  帝君把他捞上马背,揽到了身前横坐,然後让流光缓缓步上回宫之路。一路上的沈默让沁伶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抬头看看身後的人,因为今天要送嫁,帝君一身盛装,头戴紫玉金龙冠,身穿白底金纹九龙袍,贵气逼人,威仪天生。再反观此刻的自己,钗飞发散,衣袍破损,满身的泥土树叶,样子说多狼狈有多狼狈。他自惭形秽般缩了缩身子,小声呜咽:"对不起……又给皇上添麻烦了。"
  云凡本来就有点恼他行事轻率,看到他蜷起来像只小鹌鹑似的,薄唇一抿,干脆借题发挥:"知道就好!你说,我该怎麽惩罚你?"
  沁伶一听要罚,就忆起了过去在燕澜,父兄对自己的体罚都是惨无人道的蹂躏。当下一哆嗦,脸色发白,"皇……皇上想要怎麽……处罚沁伶?"说著,两行清泪又不由自主地滑下脸颊。
  云凡一看他惊惶失措的样子就知道里面有戏,忙摆出一副好奇的嘴脸,"哦,沁伶在过去也常常因为胡闹而被惩罚麽?"
  沁伶的一双手臂,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身子,良久,才点点头,"父王和……王兄,都会罚我和他们……和他们……"不堪回首的往事是心中无法拂去的阴霾,他恐怕一生都得要活在这个阴影底下了。
  云凡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但话语却和煦如三月春风,"那我也要好好罚你!"沁伶在他怀中抬起可怜兮兮的小脸,像只待宰的羊羔,云凡怜惜地往他脸上一亲,说:"我就罚你和我一同……一同'私奔'吧。"
  "啊?"沁伶一怔,完全跟不上帝君的思路。
  云凡只好重复:"同我'私奔',离开皇宫,云游四海。怎麽,你不愿意?"
  "皇上……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云凡板起脸:"君无戏言,这种事怎能拿来开玩笑?只不过,出宫一事,不宜对外宣扬,万不得已,唯有乔装打扮一番。过一段时间,等政务上的事情交代完毕之後,我会差人送服饰过去给你,出宫之後,你我需要扮成一对年轻夫妇,要你委屈一下,装成女孩子了,而且,你得改口称我为'夫君'。"
  说得轻巧,像玩过家家的游戏一样,沁伶听得目瞪口呆,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是……可是……"支吾了半天,终於问出来:"皇上,为何要选我同行?"
  云凡早有准备:"因为这样一来,可以顺道去燕澜救你姐姐。"

  自慈蝶公主下嫁後,时间又向前推进了大半个月,由随嫁队伍渗入宁静河城的密探,陆续送回来不少有价值的情报,云凡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手中拿著一份密函,冷笑:"果然是宁静河上不宁静啊。"说完,就将密函递给身旁的遥辰。
  遥辰接过一看,一向淡定的他也少有地露出惊讶的神色。"此事非同小可。"
  云凡的手指敲击著御案,"我担心皇姐应付不来。"
  "这倒未必,你七姐的能耐,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遥辰的语气里充满了揶揄。
  云凡脸上一红,知道哥哥又要笑话他被七姐迷奸的糗事,赶快转移话题:"说正经的呢!万一皇姐不能摆平那班老奸巨滑的家夥,我必须用其他的手段去牵制宁静河城,总不能让他成为如诺攻打燕澜的一道阻碍。"
  遥辰挑眉:"哦,难倒你还有其他的法子?"
  "三哥,我需要出宫一趟。"云凡一派悠闲模样,好像寻常人家出门逛个街一样普通。"这段时间里,有劳三哥你了,帮我临政监朝。"
  遥辰凤目一紧,语气一下子冷到了冰点:"你说什麽?"
  与他的惊怒相反,云凡慢条斯理地:"我要去青鸾宫拜见一下师父他老人家,如果他肯出山助我一臂之力,帮我牵制住宁静河城的动向,那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我跟你一起去!"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想不到一向以大局为重的三王爷也有这麽孩子气的执拗,云凡"嗤"一声笑出来:"你我都走了,如诺的政务怎麽办?"
  "管他呢!反正你我都不在意。"
  "谁说我不在意,游戏的序幕已经拉开,我还想看到结局的。不然,死不瞑目……"
  遥辰一手捂住他的嘴,低喝:"你胡说什麽呢?"
  云凡拉下哥哥的手,端到嘴边亲了一下,嘻皮笑脸地:"我会颁下圣旨,诏告天下,帝君急患重症,无力处理政事,委托三王爷临朝听政。一年之後,若病患不见起色,帝位将传承於三王爷。"
  遥辰抽出手,收回广袖里:"哪有活蹦乱跳的人突然一病不起的?你编的这个理由不觉太勉强了麽?"
  "时间紧迫,也的确勉强了一点,但臣子们服与不服却是另一回事。其实三哥的名望一直比我高,由你来做这个帝君,也许朝中的那班老头子高兴都来不及呢,谁还会追究其中的真伪。三哥,你就不必担心了。"
  遥辰深晓弟弟的个性,知道他势在必行,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与他分开,百般无奈,便怨他:"早就警告过你,现在不是攻打燕澜的时机,你就不听,偏要一意孤行!"
  云凡只是轻笑:"其实行军方面我不担心,四位大将军都是用兵的奇材,果敢决断,出奇制胜。如诺唯一输的,只是国力。但是,三哥你也知道,燕澜那边的土地和气候都比我们好,要从国力上跟他们比拼,是不现实的。你口中所说的'时机'恐怕永远也不会到来。"
  遥辰无话可说。燕澜那边,土地肥沃,四季分明。如诺的地形却多是高山峻岭,旱期又长,也许是白龙入世的原因,自云凡出生之後,才风调雨顺了这十几年,当今如诺的国力,已是有史以来最为强盛的了,此时出兵,虽然冒险,但也并非毫无胜算。
  云凡细看哥哥的神情,知道他已被自己说服,暗自松了口气,话锋一转:"我这次出宫,要把沁伶那小家夥带上。"
  "沁伶殿下麽?为何?"遥辰问得很自然。
  "他的姐姐!"云凡又是一声冷笑:"他有个双胞胎姐姐,叫做薇伶。燕澜的薇伶公主可不是一般深宫中的柔弱女子,据我所知,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暗中掌控著燕澜宫廷的暗杀组织。你大概也猜到,燕澜国君将小儿子送到我身边的用意了吧。"云凡黑眸轻眯:"我干脆就将计就计!看谁先下手为强。"
  遥辰疑问:"那,沁伶殿下知道他姐姐的真正身份麽?"
  "那小笨蛋?"云凡嗤笑,"他怎麽可能知道?那小笨蛋还以为自己的姐姐跟他一样,在深宫里吃尽苦头,一直央求我去救她出宫呢。"云凡在提起沁伶的时候,完全收起了先前的桀骜阴枭的神色,眼底泛出一抹淡淡的温柔。
  遥辰看在眼里,心中不知是什麽滋味,"云凡,你……喜欢那孩子?"
  云凡一怔,抬头看到哥哥有些吃味的俊脸,讪笑:"喜欢?怎麽可能?三哥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无情无义的人。这人世间的每个人每件事,包括我自己,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在适当的位置发挥适当的作用罢了。"
  "那麽,对你来说,我也只是一颗棋子?"凤目含嗔带怨地扫向弟弟。
  云凡爽朗一笑,伸手把遥辰拉近怀里,"棋子也有高低之分啊。"
  遥辰在他怀中轻微挣扎:"那我算什麽?车,马,还是炮?"
  云凡亲著他的耳廓,喃喃低语:"你是我唯一的将帅啊。"大手隔衣摸在哥哥前胸的凸点上,轻拢慢捻。惹得遥辰细碎娇喘:"云凡!这里是御书房,你想干什麽?"
  云凡不正经地在他耳边调笑:"你是什麽我便干什麽!"
  "不!不行!会有人进来的,不能在这种地方,唔……"红唇被堵,反对无效。

24
  御书房其实是一所宫殿,并非一个小房间,里面收藏的书册包罗万有,不计其数。就是御案与殿门的距离,也足有百米之遥,中间更是横了一座高大的屏风,隔绝里外,帝君时常会召集亲信来此议政。
  云凡把哥哥胸前那点敏感的红玉,隔衣捻在手中,开心地道:"哥哥的乳头大了不少呢,是怀孕的缘故吗?"他把遥辰抱坐在御案上。
  遥辰喘息著推挡:"云凡!这里是办正事的地方,怎容你胡闹?"
  "越是禁忌的事,做起来才越刺激啊。"
  "不……不可以……"遥辰还是不依:"你不是召见了四大将军来此商议军机大事吗?他们很快了就要到了。"
  云凡的手已剥开了遥辰的前襟,蜻蜓点水般的触吻也落在了那雪白的香肩之上。"哥哥有所不知,欢爱时刻,脑袋尤为清醒。我们可以一边做,一边跟他们谈论……"
  "你……啊……你荒唐!哪会有这种事?"
  云凡突然放开他的腰,没了支撑力,遥辰只好用手肘支起上半身的重量。本来已大开的衣襟,被他这麽一动,更滑落肩膀,挂在臂弯上,把整个白璧无瑕的胸膛裸露了出来。
  云凡看著眼前的美景,浑身热血沸腾。他咽了一下口水,双手小心翼翼地罩上了遥辰的胸部,把两颗豔红的软肉夹在指缝里,慢慢地打著圈揉搓。感觉哥哥的身体,在自己的触碰下无助地轻颤,那层薄薄的细滑的皮肤下,奶水正涓涓地涌出来。原本平坦的胸膛,也在自己抚弄下渐渐隆起了两座饱满的小丘。云凡凑上前去,吸吮住遥辰乳沟之间的那道淡淡粉红的疤痕,那里是哥哥致命的敏感地带。
  "啊──"遥辰一声长吟,身子不受控制地後仰,胸膛挺起,几乎把自己送到云凡手中,他也不明白怎麽回事,身体的反应非常陌生,居然极度渴望云凡的爱抚。
  云凡拔去了遥辰挽住长发的发簪,让那头漆黑如夜的柔发披散而下,他喜欢看散发的哥哥,慵懒而娇媚。然後,双手又不住地在遥辰的纤腰上游移,灵巧的唇舌,缠绕住一点红玉来回逗勾,遥辰被他弄得又麻又痒,想笑又想哭。脑中一片空白,嘴里呻吟不断,竟连半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云凡不费吹灰之力,就挤进了遥辰双腿之间,这个姿势,怀中的人儿已是无处可逃了。他"咻"地收紧双臂,把哥哥的纤腰箍在怀里,遥辰"啊"一声痛呼,神思也清醒了些,他色若春晓地低头,看著云凡抵在他乳尖上磨索的薄唇:"哥哥的身子,比以前更加甜美了。就不知道,这里面的乳汁是否也会如此?"话音刚落,便张嘴衔住了那点娇红,猛烈地吸嘬起来。弟弟火热的唇舌,与他乳房里快速淌过的丝丝凉意形成对比,让遥辰更清晰地感知到他正在被人享用著乳汁。羞辱,激荡和舒爽的快感一起蜂涌而至,不知不觉中,他竟坐直了身子,双手拥住弟弟的脑袋,让他紧紧贴近自己的胸膛,一双凤目迷离欲醉,红唇半张,曼妙地吐息:"慢……慢点……凡儿……不用急……都是你的……是你的……"
  云凡反复吸吮著遥辰两边的乳头,手下也没闲著,悄悄地就将哥哥的长裤御下,一下子握住了那高高挺立的欲望,遥辰猛地吸口气,却叫不出声,身上所有的敏感处都被控制和玩弄著,他只得彷徨无助地吟哦。云凡很有技巧地套弄,力度和节奏都拿捏得刚刚好,时快时慢,时轻时重,不消一会儿,就将哥哥青涩的身子送上了云端。遥辰腰身一弓,便要激射而出,云凡恶劣地用指头封住哥哥欲望的出口。激越的快感被生生扼断,遥辰难受地叫起来:"快放开啊,云凡!你要干什麽?"急得那双凤目都快落下泪了。
  云凡好整以暇地坐回龙椅上,扯下裤头,露出自己高立的粗大分身,无耻地对御案上的哥哥说:"我累了,哥哥。现在轮到你服侍我,下来,自己坐下来。"
  遥辰一看,羞得无地自容,"不行!那样的事,叫我怎麽……啊……"
  云凡狠狠掐了他的玉茎一下,那可怜的小东西在他手中战战兢兢的,溅出了几点蜜汁。
  最脆弱的部位掌握在他人手中,高傲如遥辰也只得乖乖听话,他扶著御案慢慢滑下来,明明身上的华丽衣袍还在,但所有美丽而隐私的部位全都暴露在空气里,无能为力地任人肆意观赏。他并不知自己此时羞愤又无奈的样子有多美,看得云凡情欲泛涌。
  遥辰难为情地张开双膝,跪在龙椅上,一手扶著云凡的肩膀,一手掰开自己的臀瓣,将那火炬般的凶器缓缓导入自己的小穴,努力了很久,满头大汗,还是进不去。他又气馁又恼怒:"不行啊!云凡,这种事情我做不来!你太强人所难了……"话没说完,竟看见弟弟手中变魔术般出现了一瓶润滑剂,顿时啼笑皆非:"你……你一直随身带著这种东西吗?"
  "是啊!"云凡倒是坦白,"哥哥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很想跟你在房间以外的地方做一次。"
  看他的眼神,连在朝廷之上谈论国家大事都没有这般认真过,遥辰一阵无力感,拿起那个小瓶子,倒了一些滑腻的液体,抹在自己的後庭,又抹了一点在云凡的分身上……
  "属下参见皇上!"门外传来四把粗亢豪迈的声音,吓得遥辰手一松,那小瓶子跌落在地。
  "进来吧。"云凡朗声传唤。
  遥辰大惊失色:"云凡,你不是来真的吧?你疯了!"这副样子被下臣看到,他以後都不用见人了。
  "不怕不怕,没我的旨意,他们不敢越过屏风。没人能看清这里面的状况,尽管放心好了。"云凡一边说著,一边把哥哥的两条腿架起,分别放在龙椅的两边扶手上,他扶著遥辰的腰,把利刃对准那花穴,就势一顶。
  "啊──"没料到他会突然插进来,遥辰痛得大叫一声,他赶忙捂住嘴巴,但已经来不及了。
  四位将军面面相觑,齐齐一拱手:"拜见三王爷!"
  云凡开始了上下的律动,在花径中穿插,压低声音在遥辰耳边催促:"回答他们啊,不然将军们会起疑的,说不定,就越过屏风进来了。"
  要命!遥辰要管住自己的嘴巴,不呻吟出声已经很难了,还叫他怎麽回答啊,他急喘了一下,把声音压稳:"平……平身……啊……"云凡大力地冲击,几乎顶到了花芯中,一边开心地揶揄:"这几个是将军,又不是文官,不用跪地行礼的,你叫谁平身啊?"
  "你个混蛋!"遥辰被他插得声音微颤,骂起人来一点声势都没有,娇滴滴地有气无力。
  将军们已心生疑窦,国色天香的牡丹刺绣屏风,隔绝了所有探究的目光,最後,由东方将军出面请示,"皇上,无恙吧?"
  云凡自十二岁起,已是妻妾成群,他早就学会在激情欢爱中控制自己的思绪和声音,只要不是太过投入,要骗倒这几个大老粗,一点都不难。可他就是不肯回应,欣赏著哥哥此刻又急又酥,又羞又媚的模样。心中大乐,小声道:"怎麽办呢,三王爷?再不把他们打发走,你这副样子很可能就会被看到了。不过那也没关系,你这样子多美!"
  遥辰听不下去了,狠狠就往弟弟脖子上一咬。
  "啊──"云凡没想到他会有此一招,冷不防就痛呼出来。
  "皇上?"听见帝君的惨呼,将军们心里又是一惊,屏风背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莫非皇上受到三王爷的劫持?他们对望一眼,纷纷拔剑,打算冲上去护驾。
  遥辰听到脚步声,提气沈声厉喝:"站住!无礼!御书房是你们想闯就闯的地方吗?"声音有些飘,也比平常高亢了不少,"皇上此刻正忙,你们四人先到偏厅等侯!皇上有了空闲,自会过去!"
  四位护国大将,也敬畏三王爷的威严,一时之间竟没了主意:"但是……皇上……"
  遥辰已经无计可施了,他用力扯住云凡的头发,在他耳边威胁:"你再不叫他们离开,当心我咬死你!"
  云凡听得哈哈大笑,他运起内力,对著御座下的四条人影,击出一掌。四个大汉猝不及防,被他的掌风,带出殿门之外好几米,纷纷滚落地上。云凡一收掌,殿门也随即闭合,他清朗的声音自殿内传出:"众卿多虑了,朕安然无恙!不过此後,三王爷的旨意就是朕的旨意,你们不得违背。此刻先到偏厅侯著吧,朕稍後就到。"
  听到帝君轻松的口吻,四大将军也不疑有他,唯有听命行事了。可是帝君今天显然没有时间观念,他说的稍後,竟让几位年轻将领一直等到了夜幕深沈。
  御书房里,云凡怎麽要都要不够,把遥辰累得昏昏欲睡。
  到了最後,遥辰轻声问他:"凡儿,你希望咱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云凡压根儿没想过这个问题,"随便吧,三哥认为呢?"
  "唔……"遥辰的眼皮已重得睁不开了:"希望……是个女孩子。男孩心野,留都留不住。"
  云凡苦笑,不知哥哥是否有意含沙射影。
  "旭儿……"遥辰呢喃了一声。
  "什麽?"云凡没听清楚。
  "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叫旭儿。"说完这一句,他终於坚持不住,坠入了梦乡。
  云凡愣愣地,半日才轻轻回了一声:"好……"捡起了地上的小瓶子,哥哥的沈睡,并非完全因为劳累,这小瓶子里所装的麻药份量,足够让任何一位内力深厚的高手一觉睡至明日天亮。
  没错,他今晚就要离去。
  云凡将哥哥抱回寝宫,轻轻放在龙床上,抚著那一头柔滑如水的乌丝,他温柔低语:"三哥,我所拥有的,也不过是这个皇位,我只能用它来回报你的真心了。你要是不肯原谅我,待我归来之日,再任由你处置吧。"床上的身子似乎在轻轻颤动,云凡拾起锦被,盖在遥辰身上,然後,决然地离去。
  房门关上後,遥辰才缓缓睁开朦胧的泪眼,"呆子!"泪水滑过脸颊,蘸得枕上一片冰凉的湿气,"连吻别都不会麽……"


25
  穿惯了绫罗绸缎的帝君,叫他突然改穿粗布麻衣,他还真不干。所以,云凡决定,就算出了宫也不能太委屈自己,至少也要装成小康人家。换上平民服装後,他过去沁伶的房间接他的"小妻子"。著上女装的沁伶,早已在房中等侯他多时了。
  房门一推开,云凡只觉一道豔光射进了自己的眼睛,端坐在床上的佳人,眉宇间闪动著男孩特有的英气,偏偏身上的桃红女装又点妆出女孩子的妩媚俏丽。坚强而柔弱,两种矛盾的美感在他身上相得益彰。雪肤粉颊樱唇豔,盈盈星目似欲言。沁伶脉脉含笑,整个人宛若一只精致绝伦的陶瓷娃娃。云凡著实惊豔,不吝啬赞美:"看来,咱们家小娘子还颇有几分姿色。"
  沁伶脸红低睫,"夫君见笑了。"他款款起身,踏著碎步走到云凡跟前,踮起脚跟,很自然地为云凡整理衣领,把藏在里面的几缕发丝拨弄出来。眼前的真龙天子,穿著平民的服饰,犹如夜空中的朗朗皓月,被乌云遮敝了光辉。"有点怪怪的……"沁伶捂著小嘴,笑了起来。
  云凡拉起他:"时候不早了,走吧。"
  "呃……夫君,您的包袱呢?"沁伶把自己的小包袱抱在怀里,却见云凡两袖清风。
  云凡豪爽一笑:"我一个大男人,需要什麽包袱?当然是走到哪里买到哪里。"
  "那……那麽,为什麽我……"沁伶羞得说不出口,帝君唤人为他准备的包袱里面,都是些古怪东西,一大堆女孩子梳妆的用具,几瓶药物和润滑剂,还有数件用料非常讲究的抹胸。
  夜阑人静,到处都是小虫的叫声。云凡拉他在夜风中漫步,边走边解释:"穿在外面的衣袍,走到哪里都可以买得到,带著上路是累赘。你现在一个女孩子,当然不能再用纱布束胸了。这里面的几件抹胸,用料上盛,贴身穿著会比较舒服,宫外买不到的。"
  云凡吹了声响哨,那匹高大的白色骏马流光,小跑来到他们跟前。上了马,沁伶坚持要跨坐。
  "为什麽?哪有淑女用这种坐姿的?"云凡皱眉问他。
  "可是,横坐的话,我怕半路上睡著了,会掉下马。"
  云凡眼珠子一转,流里流气地:"一路颠簸,你要是坚持跨坐,小屁股会受不了的,到了明天晚上,我们就不能……"
  "啊──"沁伶截断他露骨的荒唐话,迅速把脚跨回来,改为横坐,一把搂紧云凡的腰躯。"至多我今晚不睡著就是了。"
  "尽管放心睡吧,小娘子,夫君我是不会让你掉下马的。"云凡说罢,伸手穿过沁伶腋下,把他拦腰抱紧。手臂很不安分,不肯老实箍著沁伶的柳腰,却要横在人家胸前。抹胸不比纱布,沁伶的乳头通过纤薄的布料,直直抵著云凡的手臂。手臂一旦晃动,两颗乳头便免不了遭到剧烈的磨擦。
  "那样不行啊,夫君你的……啊……"沁伶反对的声音消散在呼呼夜风中。
  云凡一拉马缰,流光长嘶一声,人立起来,後腿猝然发力,如夜空划过的一道流星,不消一刻,便驰离了皇城。万中挑一的骏马快而稳,两人的长发和衣袍都被夜风甩在身後猎猎作响。
  系紧了身上遮风的大氅,沁伶居然也能间间断断地寐了几觉。
  一夜在官道上疾奔,到了晨曦初现,到处一片墨绿的时分,他们来到了如诺国和宁静河城交界的小城镇。在离城几里的郊外,云凡唤醒了睡得不甚安稳的沁伶。
  "流光太惹眼了。从这里开始,我们需要徒步进城。"他把沁伶抱下马,然後拍拍马身,流光会意,自己小跑著离去。它会在这附近山林兜圈圈,随时等待主人的召唤,不会走远。
  一夜奔波,云凡有武功底子,并不觉得十分劳累,但沁伶不一样,他浑身都散了架似的酸痛,直不起腰也站不直身子。云凡不是细心体贴的人,此刻的他,老土一点说,就是逃出了樊笼的鸟儿,满心都是进城见识游玩一番的高昂兴致,根本无暇注意身边人的情况。他拖著沁伶,走上了由郊野通向城镇的小道。沁伶本来就有股子傲气,不允许自己成为人家的负累,当下没有任何怨言,只是咬紧牙关跟上云凡的步伐。
  两人进了城後,天色已经大亮,街道逐渐喧哗,人们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即使驱走了流光,两人走在街上,也非常引人注目,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在不经意的举手投足间流露,并非能靠几件粗布衣裳就能遮掩过去的。
  "小娘子,你饿不饿?"云凡盯著街边的馄饨档,口水泛滥。
  沁伶已累得几乎要晕过去,他定了定神,"我……"眼前一花。
  紧握的手忽然松开,云凡诧异回头,才及时扶住了沁伶下滑的身子,"喂,小伶儿,你怎麽啦?"眼光过去,只见沁伶脸色发青,露在裙裾外的一双莲足,鞋面上血迹斑斑,小小的身子更是虚汗淋漓。云凡低斥:"傻子,累了怎麽不做声,死撑著当什麽英雄?"一把将他横抱起来,四处地找客栈。
  匆忙中看到一间比较顺眼的,就走了进去。"掌柜的,给我准备一间上等房,把食物和热水拿到房间里。"第一次花钱,很有新鲜感,云凡扔下一张银票,仔细注意掌柜的表情变化。只见那五旬老人眼前一亮,抬头飞快看他一眼,立马堆满讨好的笑,唯唯诺诺地亲自去打点一切,把他迎进了三楼的贵宾房间,客栈的下人也利索,几个进出,已把客房布置妥当,蓄水池注满了热水,饭桌上也摆满了琳琅的招牌菜,最後离开的店小二,循例地说了一句:"客官有什麽吩咐,尽管传唤小弟。"就替他们关上了门。
  今时今日这样的服务态度,云凡还是颇为满意的。
  他把沁伶放在床上,替他脱去鞋袜,拿了面盆盛些温水,将一瓶自宫里带出来的密药倒进水里,水的颜色立刻变得翡翠般的碧绿,房间里漂浮著一股薄荷清香。他把面盆拿到床边,让沁伶泡脚。第一次照顾别人的感觉,也很新鲜。
  沁伶坐在床上,看著昔日万人之上的尊贵身影,竟然忙进忙出为自己备药,心里面说不出是怪异还是感动。迎著云凡期待的目光,他缓缓把脚伸进碧青的药水中,奇迹般的,被鞋子刮伤的伤口居然立刻不痛了。
  云凡看著他舒心的模样,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开始分神打量房间的一切。
  "哇,这叫什麽上等房啊?"云凡埋怨,"看,床上只铺了三层被褥,在宫里,连地位最低的女官都睡五层的被褥啦。"他走到饭桌旁,"哇,这是蜡烛吗,晚上就点著它?没香气也罢了,唔,还有一股怪味。"又走到里间,世界末日般地嚎叫:"哇,这叫什麽澡盆啊,三个人都容不下,用来做马桶都嫌小啦……"沁伶躺在床上,听著一声比一声高亢愤概的"哇…哇…",忍不住"吃吃"的笑起来,真不可思议,他今天才发现,帝君居然有著比他还要孩子气的一面,笑著笑著,慢慢地,就进入了梦乡。
  兜了一圈回来的云凡,满肚子的怨气,床上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走过去一看,发现那累坏了的小家夥睡得好不香甜。他捏手捏脚地坐在床边,专心凝视那张沈睡的容颜,桃红纱衣在床上铺展开来,把沁伶娇小玲珑的身子,衬托得宛如一朵半开的牡丹花。云凡看得啧啧有声,这小家夥不得了,过个几年,待身子再长丰足些,就活脱一只颠倒众生,祸国殃民的小妖精了。
  "叽咕~"云凡皱眉,为什麽自己的肚子会发出这种声音呢?莫非因为饿了?饥饿真是奇怪的感觉,过去十八年里都没试过的感觉,让他心烦气燥。看看饭桌上已经冰冷的饭菜,再看看躺在床上,胸部轻微起伏的沁伶,他马上做出了选择。拍拍沁伶的小脸,要唤醒他:"起来起来,小伶儿,我饿了。"床上的人儿,只是翻了个身,面朝里,不理他。
  乘人之危虽然非君子所为,不过……这是他的'小妻子'嘛。云凡将沁伶的身子又翻了过来平躺,把纱衣的前襟拉开,露出里面鹅黄的抹胸。那片柔薄的布料,根本无法遮掩底下的美丽风光,吃色性也,云凡把那片抹胸推到沁伶的脖颈处,露出了那对豔丽丰挺的大乳头。
  云凡伸手在他白皙的乳房上轻轻揉捏,沁伶实在太累了,敏感的胸部被这样刺激,他却没有醒来,在迷糊美梦中,是帝君与自己在龙床上合欢的迤逦场景,胸膛渐渐无意识地抬高,迎合身上人的触碰,樱唇也飘出一阵阵呢喃娇喘。
  "唔……啊……啊啊……"
  云凡的手劲逐渐加重,佳人的呻吟声也益发激越,乳房汇聚了越来越多的汁液。似乎胀痛难忍,沁伶柳眉轻蹙,缓缓摆动著身子,云凡把手掌稍稍抬离,他马上难耐地弓起腰,把自己的胸部挺进那高抬的大掌中撕磨。
  云凡得意地笑:"是你主动勾引我的,小东西。"嘿嘿,那他可就不客气了。用食指和麽指捻起两边娇嫩的乳头,肆意挤按,转动,拉扯,那点晶莹的红肉,触感像丝般的柔滑,非常美妙,浑身上下就数它最柔软,似乎稍微用力一点都会将它掐碎。
  沁伶在睡梦中叫了出来:"啊啊!不不……痛……啊……"本来就很大的两颗乳头,不消几下蹂躏,已变得红肿坚硬,高高挺立。云凡怕他承受不住,又缓下手,给他按摩乳房,沁伶的痛呼很快又变成了兴奋的媚叫。
  "嗯……吸……啊……吸走……啊……啊哈……"小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耸动著,不论梦中或现实中,他都被那双可恶的大手折磨得半死不活,不断的发出销魂蚀骨的浪叫声。在云凡的玩弄下,他粉腮通红,紧闭的羽睫危危颤动,仿佛想要摆脱欲火的煎熬,又仿佛沈醉其中不愿醒来。此刻的沁伶说不尽的千娇百媚,两只小小的乳房已鼓胀得十分结实,云凡这才俯下身,把他一边奶香馥郁的乳头纳入口中,又用唇齿好生啃咬舔舐一番,然後暇逸地吸吮起来,那芳香甜美的乳液,吸进嘴里,简直不舍吞咽,既解渴又解饥,让人精神都为之一振。云凡享受得像只偷腥的猫一般,眯起了眼,吸得"嘬嘬"有声。云凡交替地吸著他的两边乳房,沁伶的乳液比较多,待他的胸部再次恢复平坦後,云凡已美美地饱餐了一顿。
  沁伶的呻吟也渐渐弱了下去,取而代之是平稳的呼吸声。
  云凡掏出自己的丝绢,把两颗乳头上残留的晶亮口水,以及自乳尖小口淌下的缕缕银丝,一一擦拭干净,又把沁伶的抹胸拉下来,让他身上的纱衣回复整齐,然後咂巴了几下嘴,心满意足地倒在他的"小妻子"身边,渐渐,呼噜作声。


26
  两国交界的城市,只要在太平盛世,都会是商业极为发达的繁华区域。从如诺前往燕澜的路线就是由南一直往北走。云凡与沁伶乔装成年轻夫妇,一路上去,吃喝玩乐,裘马轻狂,好不快活。跨过如诺的边沿城镇,就进入了宁静河城的领地。
  宁静河上的风光堪称一绝,河水表面如镜子般平静无波,倒影著南北两国迥然不同的美景。如诺的重山峻岭,巍峨连绵。燕澜的无际平原,天高地阔。但在平静的河面底下,却酝酿这澎湃暗流,无法预测,极其凶险,所以素有"宁静河上不宁静"一说,就连水性最好的渔民,都不敢贸然下水。
  湖光山色的美景远近闻名,也就促成了观光旅业的发展。宁静河上,几艘巨大的观光游艇,装饰得美伦美唤,接载客人沿河往返,一艘都能容纳数百人。慕名而来的客人,挤满了码头,等待上船游览一番。
  云凡和沁伶也想凑这个热闹,但看到一片的人山人海,云凡便皱眉,想要打退堂鼓。
  沁伶好奇心重,大眼睛东张西望:"难得来此一趟,不上船瞧瞧就太可惜了。"
  云凡也有同感,於是把心一横,说服自己往拥挤的人群里钻,就权当体验民生了。他拉起沁伶:"好,咱们就乘船一游。你要跟紧我,人多混杂,千万别走散。"
  可是一进入群众的怀抱,才深知群众力量的强大。两个没有排队经验,也不懂得抢占位置的皇贵子弟,一下子就被人群冲散了。沁伶个子小,踮高了脚跟还是寻不到云凡的身影,心里开始慌。刚好这时候,有一艘游艇靠岸,人群马上蜂拥而上,个个胸背紧贴,身体被前後压得喘不过气。几个登徒子,瞥见这漂亮的小佳人落了单,同伴之间打个眼色,悄悄地挤到他身旁,意欲轻薄。
  沁伶感觉自己的小屁股被人摸了一下,下意识就转头去看,不料又有人趁机抓了他胸部一把。转眼间,他的身边已被几人围得密不透风。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做任何事都不会引人注意。几个色胆包天的家夥干脆肆无忌惮地对他上下其手。一人把气吹进他耳朵里:"哟,小妹子,找人啊?哥哥们帮你找好不好。"
  沁伶脸色发白,自己跟这些人渣似乎特别有缘,走到哪儿都能碰上。那几人下手没轻没重的,把他弄得很痛。"滚开!别碰我!"他拼命伸手去推挡,本来密密麻麻的人,想推开他们谈何容易,但前面的人竟一个踉跄,跌了开去。沁伶也没想到会这样,愣了一下,身子突然倾侧,没来得及反应,他"扑通"一声,就掉进了河中。原来那人并非被他推开,而是人群把他们挤到了码头边沿,为了不掉下水,那人才自动躲闪。
  十一月的天气已是踏入了冬季,冰冷的河水几乎立刻夺走沁伶的体温和意识,"救……"河水呛得他,连呼喊声都发不出来,身子已往下沈,岸上的人一阵骚动,纷纷围观起哄,却没一个人肯出手相救。沁伶喝了好几口冷水,耳边传来了一声清脆的落水声。
  云凡快速游到他身边,一把拥紧他的身子,把他的头托出水面。沁伶的手脚还在挣扎,云凡安慰他:"别怕!没事了,这里的水很浅。"沁伶一听是他的声音,整个人顿时安静下来,云凡腾出手给他抹去脸上的水珠和发丝,沁伶惊魂未定,愣愣地看著眼前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云凡立在水里,笑他:"小伶儿,你招惹麻烦的本事我算是服了。"沁伶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脖颈间抽泣,云凡看著心疼:"乖,不哭了,这里的水才够到我胸口,你要是镇静下来,应该可以踩到河底……"
  "可是,我真的踩不到啊。"沁伶冷得嘴唇发紫,牙齿打颤。
  云凡吻住他的小嘴,把自己的真气渡了一些给他。沁伶觉得身体热了起来,脸红耳赤。两具紧贴的身躯,在冰冷的河水中分享著彼此的体温,并没发现,这番亲密的举止已招惹岸上观众的侧目,人群中又引发了一阵骚动,有人吹嘘,有人鼓掌,有人窃窃私语。
  一声低沈浑厚的咳嗽声拉去所有人的注意力,在四个家仆的护送下,一个面目精明的中年人,穿过人群来到码头边沿,对著水里的人,作揖道:"二位客人受惊了,鄙人是游艇的东家。今天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实因鄙人监管不周而导致的疏忽,还望两位见谅。若不嫌弃,鄙人愿意预留一间雅阁,供二位享用,聊表歉意。"
  游艇一般建有三层,寻常百姓只能站在第一层甲板上观光,第二层是一个完整的大房间,有钱人可坐在餐桌旁,一边品尝美食,一边欣赏两岸风景。最上面的一层,是独门独户的雅阁,专给权贵子弟们把酒谈心,指点江山,就算你有钱也未必能享此殊荣。由此可见,那精明的生意人确实有诚意致歉。他此话一出,人群又是一阵喧哗。
  水里的两人对望一眼,这样算不算是因祸得福,云凡一挑眉,对岸上人说:"那就有劳东家了。"
  仆人把水淋淋的两人引进一个小房间,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小房间里温湿宜人,布置高雅,一只小窗户前围著一环马蹄形的布椅,看上去相当舒适,中间有一张长方形的红木桌。仆人把两套替换的新衣搁放在一边,便鞠躬告退:"两位若有吩咐,可拉动门边的银铃传唤下人。"
  云凡把沁伶放在长桌上,吐了一口气,过去拿起新衣,把女装递给沁伶,"快换上吧,小心著凉。"说罢,先把自己身上的湿衣脱去。十八岁的年纪,身体还在发育当中。精瘦的腰身并没有太多的肌肉,但是皮肤雪白,比例匀称,水滴就沿著优美的线条滑落。
  沁伶坐在桌上,盯著云凡赤裸的上身,目不转睛。
  云凡绞著脑後的湿发,冰水滑过胸腹,他"丝"的吸口气:"冷死了。"
  "夫君……"幽幽的一声低唤。
  云凡转过身去,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只见他的"小妻子",摆出一个极为妖娆的姿势,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抚在身上。云凡的目光就跟随著他的纤纤玉指,从精致的颈项,划过起伏的胸脯,最後落在小腹上,那小妖精将双腿稍稍打开,极尽挑逗,他下巴微抬,媚眼斜飞,巧笑倩兮:"夫君,我这里面很温暖的……"
  云凡被他诱得身心一阵战栗,双腿不由自主就走了过去,"小娘子,你在勾引我?"
  沁伶搂住他的腰躯,把脸贴紧他的胸膛,听著里面快速的心跳声,低喃:"夫君,进来。"
  云凡浅笑:"那你也得先换下湿冷的衣服啊。"
  沁伶红著小脸,就往长桌上一躺,"请夫君帮我换下吧。"
  自从进入宁静河城,两人都入乡随俗,穿上了这里的民族服装,服饰的设计有个特点,就是前胸一排纽扣,自右肩横过,斜斜没入左腰。要全部解开那串纽扣,需要一定的时间。云凡修长灵巧的手指,自是不必花什麽功夫的。但,亲爱的小娘子难得主动跟他调情,他总得礼尚往来吧。云凡俯下身,张开嘴巴,用牙齿一颗颗细致地咬开那串纽扣。
  前面的都解得很顺利,偏偏到了那颗压著乳头的纽扣,他却千方百计都解不开,明明咬著衣扣的牙齿,一不小心又咬到了乳头上,惹得沁伶一阵阵痛呼,那颗扣子也不断地挤压刮割著乳头,叫人难受。
  "这……这里,让我……自己来……"沁伶要自己动手解开,云凡把他的双手压下。"不是说好了,让为夫来为你效劳吗?"他一脸得意的贼笑刚好被沁伶逮个正著:"你故意的?坏蛋!"
  云凡按住他,继续用唇舌顶著那颗扣子,在他胸前敏感的红点上撕磨,那红点渐渐变硬,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沁伶眼中泛著泪光:"够了……再弄……就要出血了……"
  云凡这才放过他,继续对付剩下来的扣子,衣裙终於褪下。沁伶的腿贴紧他腰间,上下磨索著,精致的玉茎高高挺立,身上红霞满布,分明情动已久。
  云凡有些担忧:"小伶儿,这里没有润滑剂,这样进去,不会很痛吗?"
  沁伶给他一个温柔的微笑:"不怕的,我可以。"说完,就将双腿大大分开,让云凡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花穴。云凡的大手敷上那诱人的小穴儿,打著圈揉捏,这种程度的触碰,沁伶已经受不住,"呀"地叫了起来。云凡赶忙用另一手捂住他的嘴,"小娘子,这里可不是客栈房间,更不比宫里。你不能叫得这般惊天动地。"他拾了沁伶鬓边的一缕秀发,递到他唇边,让他衔著,无论多麽激越的媚叫,统统都被封在喉间。
  云凡忍住欲望,耐心地用手指开垦。那小穴儿里面的媚肉,十分厚重,把插进去的手指,吸得牢牢实实,几乎难以动作,几下抽插,沁伶已紧闭眉目,小脸涨得通红,"唔…唔…"地摇著头,一双小手把底下的湿衣攥得滴出水来。直到云凡把手指抽离花穴,他才重重舒出一口气,弓起的腰身复又平躺,急急喘息著,胸部快速地起伏。
  云凡突然伸手,掐住沁伶的一边乳头,用力一挤。
  "唔──"沁伶惨呼,眼睁睁看著自己豔红乳尖,射出一道白液。
  云凡用手指蘸了一些乳汁,抹在沁伶的花穴和自己的分身上。搂紧了沁伶的腰,一咬牙,长驱直入,一插到底。
  "唔!!!!!"沁伶双眼大睁,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横扫他纤弱的身体,痛得几乎咬断了口中的发,他浑身瘫软,双手无力的垂在两边,原本圈著云凡腰身的双腿也滑落下来,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灵魂,大眼睛失神地半眯半张,小嘴也没了力气咬住头发,任由它们跌落。像具破败的娃娃般,让侵占他身体的主导者带著律动。
  云凡被他又暖又滑的甬道,夹得好不舒爽,用力地顶了他几十下,才蓦然发现他的反应不大对劲,马上停了下来,他使劲摇了摇沁伶的身子,"喂,小伶儿,你还好吧?"
  听到他的声音,沁伶稍稍回神,四肢也有了些感觉,缓慢地又抱住了云凡。云凡也不动,等著他适应。花径里的痛楚渐渐减轻,进而被麻痒取代,沁伶尝试自己动了一下,扯得下身又酥又辣。
  云凡已忍耐到了极限,交合处销魂的撕磨,让他血脉喷张,再也不管不顾,双手紧握沁伶的腰臀,狠狠压下,自己的下体也适时用力往上一挺,"丝"的一声,淫水和鲜血被撞得飞溅。他猛地把沁伶的雪臀拔离,紧接著又一次狠命地相撞。节奏虽然缓慢,但力度和深度都非常到位,沁伶的敏感点本来就埋得深,这样顶弄,反而恰到好处。很快,沁伶就尝到了甜头,欢悦地呼叫:"啊……那里……再……深一点……到……到了……啊……"
  激情中的两人,还哪里管得了时间空间,白天还是黑夜,床上还是船上。动作到了最激烈的时候,云凡满头大汗,厚重地喘息,心无旁骛地抽插。怀中的沁伶,雪白的躯体随著他猛烈的攻击,上下起落,甬道的磨擦越来越炽热,吞吐得越来越流畅,沁伶失魂落魄地吟叫:"大……好大啊……吞不下了……啊……夫君……饶了我……你……你要弄坏沁……"
  云凡一个警觉,马上吻上去,堵住他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真名。一个惩罚性的大动作,把两人都同时带到了高潮。"小伶儿,你这个冒失鬼……"他喘息著,瞪著身下一脸的沈醉茫然的沁伶。

27
  云凡的顾虑一点没错,这船上的隔音效果真不是太好。他们这房间里的欢声爱语,被隔壁的雅阁听得一清二楚,坐在里面的贵公子听得脑门青筋直冒。再也不胜其扰,他把手中瓷杯重重一放,"来人!给我去询问一下,隔壁房间到底是什麽人!"下属不敢怠慢,马上出门打听,他家公子一向温文儒雅,从没有过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
  坐在他对面的美丽女子,掩嘴低笑:"煦雅,人家有人家的自由,你何须生这麽大的气?"
  那叫煦雅的年轻公子,大概也就二十出头,竟是个脸皮薄的人,被心仪的佳人这麽一说,略感难堪地低下头:"慈蝶,很抱歉!难得邀你出来同游,竟被这种低俗之人打扰。"
  慈蝶公主的一双美目落在窗外,"美景如画,不必为了不相干的人扫了咱们的雅兴。"
  煦雅怔怔地看她,他眼中的美景,从来就只有她而已,只有她!就算她是父亲的新任夫人,他名义上的继母。
  下属很快回来复命:"公子,听船上的管事说,隔壁房间是一对平民夫妇,因为发生了一点意外,东家破例让他们享用雅阁,作为赔礼。"
  煦雅公子"哼"一声,脸上泛出了然的神情,"我就说了,哪有文人雅士,会在公众场合做这等下流之事。你去给我警告他们,让他们收敛一点。"
  下属领命,他一个高头大马的侍卫,说实话也是粗人一个,忠心有余,可惜头脑简单,见区区蝼蚁之民竟敢惹得他家公子不悦,恨不得将隔壁两人赶出游艇。他在门外毫无诚意地大吼了一声"兄台,得罪了",也不管里面正上演著怎生香豔的情戏,一把将门推开。
  云凡大手一伸,捉起搁在旁边的崭新长袍,"霍"地扬开,裹住了沁伶赤裸的身子,也同时遮掩著两人的交合处。他身上长裤未脱,裸露的上身倒是不介意给人观赏。身影一转,挨著窗口的位置坐下,让沁伶跨骑在他身上。连串功夫,一气呵成,胯下利刃竟一直未离开沁伶体内。龙目轻眯,不怒自威,把那无礼的闯入者,生生逼得後退了两步。
  高头侍卫与他眼神一触,已没了当初的气焰,双手竟然不受控制地抱了一拳,行礼:"你……你们二人,打扰到了我家公子……"
  云凡薄唇一勾,抬脚往面前长桌上一踹,那张实重的红木桌,仿佛脚下生了轮子,往门外的人直撞过去,去势之快猛,岂是寻常人能避开的,高头侍卫也非省油灯,险险躲过身体要害,还是被撞翻在地,痛呼连连,一时之间爬不起来。
  "连下面的狗都这般无礼嚣张,我看你家主人也不是什麽好东西。"云凡一边说来,又一边顶弄了沁伶好几下。趴在他胸膛的沁伶只能把绯红小脸埋进他颈项,"啊…啊…啊…"地不断低声娇喘,那温热的吐息,一下一下拂过云凡的脖子,很是受用。
  云凡的话当然无一遗漏地传到隔壁。下属挨打,自己也被骂。这口气,叫煦雅这位宁静河城的少城主如何吞得下?他脸上乍红乍青,拍案而起,要亲自过去教训一下那不知廉耻的无赖。气在头上的他并没发现,面前的佳人已然脸色大变。
  本来他还诧异,两个市井平民,怎能一瞬间就将他身边的高手击倒在地。谁知,进门一看,才发现这二人与自己的想象,距离甚远。
  坐在窗口下的年轻人,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斜眼瞧著他,薄唇却宠溺地吻著怀中人鬓边的青丝。那女孩子,只能看到侧脸,也隐约可见一副倾国的容貌。两人一起,金童玉女般,看了都叫人无话可说。煦雅立刻就忘了自己的本意,反而动了结交之心,他上前一揖,道:"公子,失敬了。在下的侍卫确有鲁莽之处,在下替他给公子道歉。今日一见,实属有缘,不知公子是否愿意与在下交个朋友?"
  "没兴趣。"云凡冷淡回应,拿起水果盘上的两颗连枝的樱桃,把其中一颗喂入沁伶的小嘴中,自己轻笑著含上另外一颗。
  被冷落在一边的煦雅,碰了个大钉子,但他还不死心:"公子可否赐姓?在下是宁静河城的少城主,公子若是赏脸,可随时来府上一聚。"
  他摆出了少城主的衔头,终於成功引起对方的关注。但云凡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目光就落在他身後以白纱遮脸的女眷身上,随即向她吹了一声放荡不羁地响哨。煦雅转过脸去,看到立在他身後的慈蝶,一脸的青白,他身子一横,挡住了年轻人放肆的目光,怒道:"我以礼相待,你却不识抬举,举止之间毫无分寸,无礼轻浮,算我今日有眼无珠了,就此别过!"说完,便拉起慈蝶的手,拂袖而去。
  哪里还有游玩的心思,煦雅率著一行人,下船离开。他忧心忡忡地看著慈蝶:"怎麽了?你脸色很不好。"
  慈蝶瞬了瞬目,把心中泛涌的震撼和悸动,生生压下。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忘了呼吸,忙不迭大口地喘著气,背上冷汗淋漓。她抬头,勉强一笑:"没什麽,只是刚才,被吓到了。"
  煦雅狠狠握拳:"今天算是开了眼界!怎麽会有这种人,长得一副仪表堂堂的好皮囊,骨子里却这麽……"他眼角瞄到了慈蝶益发难看的脸色,赶忙换了个温雅一点的词,"这麽离经叛道!"
  慈蝶突然拿出丝绢,为他拭了拭额角,其实那里并没有汗,也没有其他脏东西。丝绢上的薰香,对煦雅来说,仿佛有蛊惑人心的作用,他像根木头一样,愣愣地接受慈蝶对自己的温柔。
  慈蝶把丝绢收回广袖,对他媚惑一笑,"好了,别说了。我们回宫吧。"假装看不到煦雅眼中的痴迷和爱慕,她款款转身,在宫女的搀扶下,踏上了前来迎接他们的马车。落落大方的背後,她低咒:"臭小子,敢说我弟弟坏话,你死定了!"
  宁静河城的少城主麽?房中的云凡笑得好不快意:皇姐,真有你的!
  "夫君,你怎麽了?"沁伶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奇怪地问道:"你好像很开心?"
  云凡点点头:"嗯,游戏越来越好玩了。"他吻了吻沁伶的脸颊,"唉,小伶儿,亏那家夥还敢说他'以礼相待',怎麽离去了也不给咱们顺手带上门呢?"


28
  与心爱的人在一起,远离人世间的丑恶纷争,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与他,完全地拥有彼此,这般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生活,是沁伶在过去连想都不敢想的。有生以来,他一直是个被养来权当工具和玩物的存在,经历了无数个暗无天日的肮脏日子,看透了人性欲望的狰狞,沁伶并不贪心,只要能获得一点点的尊重,一点点的爱护,便心满意足了。每天陪在他身边的云凡,给他的,不止是温暖的微笑和拥抱,还有一份重生的勇气,愈合身心的创伤,诀别那段声名狼藉的岁月,重新开始。
  心怀感激和爱慕的沁伶,每天夜里,总是尽心尽力地侍奉云凡,毫无保留地奉献著自己的所有,让云凡享受了最极致,最尽兴的欢愉,然後满足地沈沈睡去。云凡睡觉的时候,喜欢把头枕在沁伶的胸腹上,把他一只娇嫩的乳头衔在嘴里,在梦中无意识地吸吮几口美味的乳汁,那一觉,便特别沈稳特别香甜。他这种习惯,可苦了沁伶,整晚不断地醒来,睡得极不踏实,但沁伶一点都不介意,醒来之後,总是痴痴地望著心上人的睡颜,一看便舍不得合眼。沁伶调整著自己的姿势,让云凡能枕得更舒服,吮吸得更方便。
  睡眠的质量不好,也没有宫里的锦衣玉食,沁伶反而出落得益发俏丽动人,脸颊红润,大眼睛顾盼生辉,过去的他,眼神里总有一种无所谓的麻木,如今,在云凡的呵宠下,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调皮灵动,不再战战兢兢,学会了捣蛋与撒娇。那种对自己的肯定而从灵魂中透露的自信与娇美,就像一颗由内至外折射精光的水晶石,让人目眩神迷。那个雕琢的巧匠,便是云凡。
  在把臂同游的日子里,沁伶度过了他十四岁的生日,身子骨居然长高了不少,刚出宫的时候,才只够到云凡的胸膛,现在,头顶可以跟云凡的肩膀齐平了。云凡看著他的成长,也满心欢喜,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心中不免遗憾,经常把那句叹息挂在嘴边:"唉,真想看到小伶儿长大之後的模样呢。"沁伶不疑有他,便把这句话当成了一个承诺,一个海誓山盟,他郑重地允诺:"只要夫君愿意,我就永远地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云凡无言以对,只是笑笑,顾左右而言他。
  两人在宁静河逗留了一段时间,玩遍了著名的景点,也走遍了大街小巷。云凡不是会被世俗眼光拘限的人,兴致来了,就把沁伶拖进没人的小巷,对他动手动脚。抹胸一掀,张口就咬上一颗豔丽的大乳头。沁伶敏感的身子经不起撩拨,发出小猫儿一般的叫声。云凡把身上的长袍脱下,往地上一铺,压著沁伶就开始干体力活。
  沁伶後庭紧窒,云凡又不肯体贴地慢慢进去,总是勇猛地一个挺进,把自己硕大的利刃末根送入,贪图一瞬间侵占的快感。那阵冲击的剧痛,经常把沁伶折磨地失魂落魄,手脚冰冷。云凡又适时停下来,吻吻他的小嘴,咬咬他的乳头,或者套弄一下他疲软的小玉茎,让他的身子再度火热起来,直到自己储足了劲,再也忍无可忍了,就捉紧沁伶的腰肢,在他热滑的甬道里一轮冲锋,激昂得几乎把手指嵌进沁伶的皮肉里,在白皙的腰臀上留下紫青的指痕。沁伶被他干得站都站不起来,好不容易支起身子,双臀收拢,"滋"一声,後庭挤出一大团乳白的精液,流满了他整条大腿,云凡一看,热血又往脑门冲,一把拉下沁伶,换个姿势,再接再厉,直把他折腾得泪水滚滚,求饶连连:
  "不行了……啊……夫君……求求你……饶了……饶了我吧……呃……啊哈……要坏掉了……啊……坏掉了……"
  云凡吻住他鲜红的小嘴,跟他的丁香小舌纠缠嬉戏,吻得沁伶神魂颠倒,身子又酥又软,最後终於不支晕了过去,才由云凡帮他清理身体,抱回客栈。
  撇开别的不说,宁静河城倒真是一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
  云凡找了个天气清朗的好日子,让沁伶收拾了包袱,神秘兮兮地说要带他去看一样东西。
  两人穿街过巷,在一座小宅子前停下脚步,门外的仆人守候已久,躬身相迎。
  "归燕小筑?"沁伶读著门匾上的名字,迷惑地看著云凡。
  云凡拉起他,走了进去。里面的地方不算大,但装璜玲珑雅致,情趣盎然。他们来到主人家的睡房,只见家具古拙朴素,但每一处的摆设都温馨熨贴,有种真真实实的"家"的感觉,不像皇宫里,为了显示气派,一大堆华而不实的布置。房间里,还有一整面墙的书柜,摆满了各类名典巨著,应有尽有。
  云凡又领他走遍的了亭台楼阁,最後来到了後花园,假山池鱼流水,动静皆备,生机蓬勃,在十一月的初冬里,一点都不显得萧瑟。指著远处一片波光潋滟,云凡说:"这一带的宅子,只有这一间能看到宁静河的河面。"
  沁伶举目望去,只见河边的一排杨柳底下,放著一把七弦古琴。云凡读出他眼中的渴望,鼓励他:"既然来到了,何不过去试弹一下?"
  沁伶左右瞧瞧,见主人家不在附近,就走过去站在古琴前,伸出葱玉白嫩的手指,按在琴弦上,轻轻挑动。"咚"的一声,琴声清脆悦耳,心里不免赞道"好琴"。继而,微一吸气,放手往七弦一抹,挥洒出一片峥嵘乐韵。
  云凡倚著一棵树干,含笑远观。
  天公作美,碧蓝苍穹洒下初冬的金阳。和风清凉,但不刺骨,吹动著一排碧绿柳枝不住晃动,底下小美人的发丝和衣袂也随风翻飞,宛如一朵迎风招展惹人怜爱的小花儿。
  一曲已毕,云凡击掌,由衷赞美:"弹得真好!"
  那顽皮的小家夥居然学著女眷的礼仪,弯腰一福,嘴上却神气地说:"那是当然!"
  云凡被他逗得龙心大悦,把他拉到身边:"那张琴名为'蓬莱',虽然算不上是稀世古琴,但琴身轻巧,发音轻灵明脆,也属世上难得,与小伶儿你的琴风刚好相得益彰。"
  沁伶当然喜欢,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琴,现在是你的了。"云凡公布真相:"不止它,归燕小筑里面的一砖一木,都是你的。我把这间宅子送给你,小伶儿,以後,这里就是你的家。"
  沁伶闻言,怔在那里:"你是说,我的家?"
  云凡捧起他迷茫的小脸:"是啊,地方虽然不算很好,但大隐於市,不宜张扬,眼下这样,会比较安全。"
  沁伶心里的感动无以复加,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想哭还是想笑,一个飞扑投进云凡怀里,直直把他推撞在身後树干上,云凡的大头首当其冲,"轰"的一声,後脑勺顿时楼起八层,痛得他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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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自己的地头,做起事情来更加肆无忌惮了。房间燃起了薰香和暖炉,管他外头北风乱,夜未央,霜冻三尺寒,屋里只顾一派春意明媚。两人沐浴过後,身上只著一件单薄的直衣,云凡拿了一本书让沁伶背诵。他靠在床头,把沁伶抱坐在自己的一条大腿上,让他背靠著自己。直衣的袍叉一般都开得很高,为了避开云凡的腿,沁伶不得不把自己的两条腿分开,从直衣里面探出来,放在云凡的大腿两侧。
  云凡要他捧著书本专心背诵,一双手却不停地搔扰他,挤按他的胸脯,抚摸他的腰腹,揉掐他的腿根,上上下下,没让他有一刻安宁,缎子的直衣也被揉得起皱。云凡用舌头舔过他馨香的发鬓,小巧饱满的耳珠,优美的颈项,最後贴著耳孔问:"怎麽样?背下来了吗?"
  沁伶浑身就一个战栗,哭丧著小脸:"你这样……我怎麽背嘛?"
  "呵,你自己背不会,倒是怨起我来了?"云凡把腿抬了抬,沁伶的俏臀往下一坠,一时不慎,敞开了中间的股沟,火热的菊花隔著两层薄布,贴紧了云凡大腿上的肌肉。云凡的腿故意晃动了几下,娇嫩的小菊花饱受磨擦,麻痒的感觉化作情欲,传遍全身,沁伶几乎拿不稳手中的书,他呜咽:"给我嘛……呜呜……夫君……你给我嘛……"一张小脸,红潮满布,大眼睛都无法聚焦了,还怎麽背书啊。
  云凡的大腿被沁伶落下的淫液浸得一片湿热,沁伶的菊口像吸盘一样,隔著衣服都感到它在不停地吸附收缩。"小菊花饿得哭了呢,怎麽办?咱们不是一早说好了,不把这章书背出来,就不喂它吃东西麽?"
  沁伶难过地吸吸鼻子,只好又端起书本老老实实地看。还没看到两个字,云凡的双手已经伸到他衣襟里面,用手指一手一边地捻起两颗红玉按摁。敏感的乳头,好比蛇头以下的七寸之处,一旦被钳制,沁伶不盈一握的小小身子,就成了一条被控制了死穴的小蛇,只能不断地颤抖和扭动,在云凡高超的玩弄下逐渐软成一滩春泥,无力地靠在身後的胸膛上,嘴巴吟哦:"你……给我……我……啊……我才背……背书……"
  "呵呵,小家夥,居然敢跟我讨价还价?"他的手转而抚摸著沁伶平坦而柔软的腹部,其实,自己也很想进去里面,於是翻转沁伶的身子,让他面向自己,抿嘴一笑:"也好,就随了你。"说罢,掀起两人直衣的下摆,把自己的火热,喂入了同样炽热的菊花口中,把里面的花径一下子塞满。
  无论沁伶的身体多麽渴望,狭窄的甬道还是不能适应突然的侵犯,被云凡毫不怜惜地一捅而入,他头颈一昂,"呀"地大叫一声,随即涣散了眼神,漂亮的小脸蛋呆呆的无一丝表情,眼睛跟嘴唇都半张著,身子软塌塌地,慢慢向後倒去。云凡最爱看的,就是他这副被奸丢了魂儿的可怜模样。每一次猛烈地插入他下体的禁地,沁伶销魂的小身子就如同昙花,在一瞬间华丽地绽放,紧接著,无力承受地凋零,落在云凡的臂弯,凄美绝豔。这时候,只要吻吻他的胸部,或者用力摇晃一下他的身子,他又会回过神来,继续与你纠缠,非常可爱。
  後来,云凡一边顶弄他,一边督促他读书。沁伶的双腿圈著云凡的腰,双手箍著他的肩膀,揣在手中的书,也跟著两人的身体上下晃动。书上的字,有一个没一个地看进沁伶迷蒙的眼睛里,他的小嘴,夹带著呻吟胡乱地念著,完全不晓得自己到底念了什麽。云凡直听得发笑:"这是谁写的书呀,怎麽一句话里面那麽多拟声词?"那书,自然是背不成了。
  第二天,云凡神采奕奕,沁伶却腰酸背痛,倒在床上睡到了午饭的时分。最後还是被云凡拉了起来,到大街上馆子。沁伶一路上都扶著腰,云凡笑他:"小娘子,哪有淑女这样子走路的?你这不是诏告世人,为夫我的勇猛吗?"一句话,把沁伶羞得赶快放下手。云凡哈哈大笑,伸手揽住了他的纤腰,暗运内功给他按摩,沁伶舒服得"嗯"一声,再也不愿自己走路了,整个身子几乎挂在云凡的手臂上。
  大街上忽然沸腾起来,一个妙龄女子,挣开了几名大汉的包围,拔腿在街道上疯了似的狂奔,行人闪避不及,被撞到在地,那姑娘也倒在了地上,大汉们冲了过来,把她揪住,喝道:"臭婆娘,看你还往哪儿跑!你爹把你卖给了万花楼,你就认命了吧。"
  姑娘一头乱发,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她拼命地挣扎,大叫:"不!不要!你们别碰我!我不跟你们回去,打死我也不回去!"
  为首的大汉一掌刮在她脸上:"哼!你别不知好歹,万花楼也算这城里数一数二的出名地方了,你好好干个几年,等储够了钱,或者被哪家公子哥儿看上了,赎了身子就能过上风光日子。你要是不肯随我们走,眼下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姑娘飞快地爬起来,捉了一个旁观的路人,苦苦哀求:"求求你,救救我吧!大哥,你好心,救了我,我作牛作马还你的恩情!"路人一个个像见了瘟神一样推开她,也有人不知真心假意地开口询问:"要赎这小妞儿得花多少银子?"
  大汉"嗤"地一笑:"她爹卖她得了五十两雪花银子,照万花楼的老规矩,两百倍往上翻,不多,就二万两吧。"
  群众一片吹嘘声,"这不明摆著坑人吗?猴年马月才赚得够这二万两,我要是有了二万两,就敲断腿,躺在床上过完下半辈子得了,还拿来赎她?"
  那姑娘的眼睛里泛出绝望的死灰色。
  她的遭遇,让沁伶回想起自己过去以身侍人的悲惨,那种梦魇般叫人痛不欲生的滋味,至今仍在他心头烙下累累伤痕,他拉拉云凡的衣袖,"夫君,你救救她吧。"
  云凡知道这小家夥同情心又泛滥了,坚决摆明立场:"无缘无故的,不救!"拉起他便意欲离去。
  沁伶不依,赖著不肯走:"你不救她,她会死的。"
  面对那张执拗的小脸,云凡唯有使出後现代父母哄骗撒泼小孩的贱招,双手一摊:"我没钱啊,怎麽救?"
  "你怎麽会没钱,你不是刚买了归燕小筑吗?"沁伶眼睛一亮:"那栋宅子,你已经送给了我,我有权利自由处置,就用那栋宅子帮这姑娘赎身吧。"
  云凡嘴角抽搐,耐下性子:"归燕小筑的买卖并非我亲自经手,房契此刻也不在我手中。走吧,小伶儿,这种闲事天天发生,你管不来的。"
  那姑娘已被强行抬架了起来,几个癞头出手不干不净,趁机直往她高耸的胸脯屁股上乱摸一通。姑娘受不了这种欺辱,手脚乱蹬,哭喊著:"禽兽,放开我……"无论如何激烈反抗,她的身子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抬进了万花楼的後院。
  沁伶心中刺痛,仿佛又见到了那个无助的被凌虐的自己。他不及细想,排众上前,"住手……"话还没出口,嘴巴已被牢牢捂住,云凡自後把他横抱起来,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沁伶在他怀里不甘地乱动,非要挣开他的控制,还张口往锁住自己嘴巴的手指上狠狠一咬。云凡痛得皱眉,低头看见殷红的血漫过了指缝。来到一处无人的暗巷里,他才把沁伶放下来。
  沁伶被他的大手闷得几乎窒息,气还没喘定,他一手指著云凡:"你明明可以救她,为什麽袖手旁观,任她被人糟蹋?"
  "你在跟谁说话呢?"云凡冷下脸。天之骄子的他何时试过被人这样当面指责,就算是他的父兄和太傅,在与他意见不合的时候,也需斟词酌句,对他循循善诱,底下的人更不必说。敢这样当面挑衅他的威严,沁伶还是第一个。云凡不屑一哂:"不过一个妓女而已,也犯得著你为了她跟我起争执吗?"他这样说,其实有点息战的意味。
  可沁伶不肯让步:"对於那位姑娘,可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啊。你只要动一下手,就可以改变她的命运,你却选择见死不救!"
  云凡的口气阴寒:"我为何要救?花街柳巷里哪个红尘女子不是这种身世的,救得了谁?你自己没本事就别强出头!此番出宫,万事都以谨慎为上,你少给我招惹事端!"
  要是其他人,见了他这副冷硬模样,早就知道事情再无商量的余地,识趣的,应该赶快伏跪认错,方是保命良策。可向来乖顺的沁伶,竟一反常态,清澈的大眼睛毫不畏惧地瞪向他,里面泛涌的泪水,硬是不肯掉下来:"你并非不能救她,你只是不愿意!眼睁睁看著她受难,你心里没有一丝悲悯。跟大街上其他的旁观者一样,你根本冷酷无情!"
  云凡怒极反笑:"说得好!看来小伶儿学聪明了嘛,居然能看透我的本性了。"他强压著火气,转身背对他:"别再闹了!跟我回去!"
  沁伶扁扁嘴,小声却坚决地嘟囔了一句:"你不救她,我就不回去。"
  这下子,云凡可真的恼怒了,他"霍"地转回来,一手掐住沁伶的脖子,把他拉近自己,龙目几乎没蹦出火焰:"你以为自己是什麽身份?敢这样跟我讨价还价?"看著沁伶喘不过气,痛苦地挣扎,却无力掰开他的手,心里升起一种久违的残忍的快意:"横竖不过是一个丢在我门口,供我泄欲玩弄的娈童,别以为被我上了几次,就可以在我面前神气了。"
  这句话,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地穿胸而过。沁伶耳朵"嗡"的一声,也不再挣扎了,只是眼光光地看著眼前人。沁伶并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麽样的表情,想必非常可怕,以至於帝君看了他一眼後,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云凡松开了箍在他脖子上的手,让他跌坐在地上。落地的一刻,沁伶听到某种轰然崩塌的声音,不知是什麽破碎了,也许是自己的梦想,或是赖以生存的信仰?又或是自己好不容易重燃希望的一颗心?
  坐在地上,他呆滞地动了动嘴巴:"我原以为,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云凡清楚看到,沁伶长而浓黑的睫毛在不断颤动,眼睛里面的光亮迅速地消散,又回复到初见时那种死水般的漠然。云凡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但天生的傲气却不允许他低头认错,下巴微抬,扔下一句:"何必呢,逼我说出难听的话,自讨没趣。"
  沁伶突然就凄绝地笑了出来:"不不,感谢皇上把真相告诉我。您也知道沁伶愚笨,不把话挑明来说,我还一直做著梦,现在,我都明白了。"
  云凡看他的样子,也深知不妙,想伸手拉他,又放不下面子。缓和了语气,他说:"不要再争了,我们回家吧。"
  "不,"沁伶恍惚地摇摇头,"我再也不会回去。"看著帝君,他自嘲地勾勾嘴角:"那里不是我的家,那里也没有我想要的人。沁伶虽然卑贱,但还不至於需要接受别人的施舍。"
  云凡被他一顶撞,气又冒了出来:"你没资格说这种话,被驯服的笼中鸟,一旦离开了笼子,就只有死!"
  "是吗,那就看看如何?"沁伶疲惫地转过脸,不再看他。
  "冥顽不灵!"云凡转身离去:"我会在归燕小筑等你,十日为限。"走了几步,身後便传来一声声压抑的饮泣,破碎的,凄凉的,伤心欲绝的。云凡听在耳里,只觉心烦透顶,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沁伶回头,看著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心如刀割,终於放声大哭起来。


30
  也不知哭了多久,哭得气促头昏,四肢无力。沁伶才挪到一个阳光最猛烈的墙脚坐下,但还是觉得冷,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豔阳,感到不可思议,明明金光耀目,为何竟不肯留给人间一丝温暖。
  沁伶低下头,开始漫不经心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指,不知在想些什麽,也许什麽都没想,只是无法抑止的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掉。大眼睛有意无意地瞥著那个背影消失的方向,仿佛那人随时都会回来,对他温柔地笑。
  他们相识的时间实在太短,又太快交了心,把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交付在他手上,那人却说:"你不过是一个丢在我门口,供我泄欲玩弄的娈童。"怎麽会这样子呢?肌肤上,还记录著昨日耳鬓斯磨的亲密,耳边,也萦绕著温情脉脉的话语,那个身影,早已深入骨血,刻骨铭心,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筑了根。如果要把这份感情生生剥离,沁伶不敢肯定自己还能活下去。
  天色渐渐昏暗,起风了,沁伶哆嗦地蜷了蜷身子,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熨贴话语:"小心著凉了。"他一惊抬头,甬长的街道仿佛看不到尽头,北风中只有自己孤单的影子。他喃喃呼唤了一声:"夫君,是你吗?你回来找我了?"呼呼北风,无人回答。他却猛地清醒过来,像是快要溺毙的人捉住了最後一块浮木,眼中闪出癫狂的兴奋。
  "呵,我明白了!"他高声欢呼,"我完全明白了!"原来那人一直都没有离开,那人一直,就住在他的心里。那个,并非至高无上地位尊贵的君王,而是,只属於他的,会尊重他,爱护他,守护他的爱人。沁伶捂住心房的位置,觉得那里逐渐暖和了起来,脸上泛出温柔的笑意,他低喃:"夫君,沁伶永远都与你在一起呢,你就安心地住在我心里吧,我们不离不弃。"对!不离不弃,这世上,他并不是孤单一人,要是走遍了所有的地方,还是找不到家,他至少可以把家安置在自己心里,那个唯一安全而恒久的地方。
  他扶著墙壁,站了起来。学著自己迈开脚步,尽管双腿酸麻不堪,但不要紧,他毕竟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走到一家尚未打烊的买衣服的店铺,沁伶用自己身上的纱裙,换了一袭男孩的粗布衣裳,与几两碎银子。肚子饿得打鼓,可街上贩卖食物的小贩都已经归家了,沁伶苦笑了一下,又自言自语:"夫君,今晚我们要去哪里过夜呢?"那人仿佛回答了他,他又摇摇头:"不成啊,这点儿钱,不够投栈的,我们随便找个地方睡一宿吧。"拉拉身上过大的衣服,"啊,这天气,好冷呢。"
  云凡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夜里滚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著,真奇怪,沁伶的身子这麽小,理应不会太占地方。可是没了他,大床竟一下子空旷了这麽多。嗅惯了那股香甜的奶香,搂惯了那温暖柔软的小身子,云凡才体会到,那种失落感并非只在床上,还在他心里。此刻,他真的非常懊恼自己在一气之下,说出了那麽难听的话,可惜覆水难收。沁伶崩溃的模样至今仍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但是,云凡又悄悄为自己申辩:谁叫小伶儿不懂事?不听话?他咎由自取的,他活该!
  云凡猛地坐起身,用手胡乱地搔了搔头发,大叫一声:"子钥!"
  一道身影落於床头,了无声息,如影随形。"是,主人。"靳子钥一贯慢淡的回复。
  "你,你上来,陪我睡!"
  一道任性的意旨在靳子钥平静无波的心里,划开了阵阵涟漪。迎著他诧异的眼神,云凡赶快解释:"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我只是……只是不习惯一个人睡……"
  靳子钥了然轻笑,也不多话,翻身上床,挨著云凡和衣躺下。云凡的手脚还算规矩,他无话找话地缓和略嫌尴尬僵硬的气氛:"子钥,你跟我多久了?"记忆中,两人年纪似乎是相仿的。
  靳子钥平躺著,双手交叠在腹部,纹丝不动,非常标准的睡姿。他回忆了一下,答道:"十岁那年,我便来到了主人身边,距今已经八年有余了。"他力求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自然,平缓。夜色里,他的伪装无懈可击,无人能窥探他此刻如狂潮般泛涌的心思。
  "嗯,我也想起来了,那时候,父王说你骨脉清奇,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就将你赐给了我……"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中,云凡的呼吸渐渐绵长,睡沈了,他又习惯性地去拉扯身边人的衣襟,摸索到乳头,把嘴巴趋上去啃咬。
  靳子钥吃痛惊醒,轻轻"啊"地一声,便赶快捂住嘴,生怕吵醒了好不容易熟睡的帝君。子钥壮起胆子,伸手搂住了云凡的头,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发。一抹凄苦的笑意凝结在唇边,子钥呢喃低语:"你知道吗?我已经爱你很久了。真的,太久了……"
  几天过去,沁伶仍是没有回来。云凡的心情,一天比一天烦躁,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没有了香甜的乳汁助眠,也没人供他为所欲为地欢爱,云凡精神萎靡,细长的龙目下,挂著两道弯月似的黑弧。他低咒:好你个恼人的小伶儿,回来一定狠狠打你屁股。表面上,他还死撑著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像是不经意地问起身边伏跪的人:"子钥,他如今怎样了?"
  靳子钥垂头回复:"小公子此刻正在一户复姓皇甫的人家里,做临时的帮工。"
  云凡一个突兀,笑了出来:"他娇生惯养的,手软脚软,能做什麽工作?"心里一凛:"莫不是……莫不是……"又被人欺负了吧?
  靳子钥知道他的心思,答曰:"主人请放心,的确只是一般打杂的功夫。小公子以淡墨涂脸,遮去容姿,不必担心招人凯觎。"
  云凡放下心来,但又觉得不是滋味,小伶儿居然真的脱离他,独立生活了。他"哼"一声:"我真的不懂他,躲在我庇荫下,过著衣食无忧的生活,不是更好吗?为何偏要自己去找苦头吃。"那种看人脸色的低级功夫,想必也不是好做的。云凡立定了主意:"走,咱们过去瞧瞧,看他如今活得怎生逍遥,竟乐而忘返。"


情色天下──番外之沁伶(强暴,慎入)

  夜阑人静的深夜,本是安眠的时分,燕澜深宫的空气里,却漂浮著一股淫靡颓败的气息。一声声夹带著哭音的呻吟,在静谧的环境里,尤显刺耳。仔细听听,那呻吟声竟非常稚嫩,发自一个幼小的孩子,拥有这种声音的年纪,应该享受著无忧无虑早睡早起的童年时光。但对於沁伶来说,生在淫乱的燕澜皇宫里,这显然是个奢望。
  浴池之中,太子扈罔把才只有七岁的弟弟沁伶绑在池边,以供自己淫乐。他强行拉开沁伶双腿,手指在水下,很快寻到了弟弟下体的小嫩穴儿,迫不及待地戳进去开发。沁伶痛得冷汗淋漓,他不知道大哥要对自己做些什麽,小小身子本能地反抗著:"不要……不……呜……好痛……好痛啊……王兄……我不要……不要……"
  不顾弟弟的哭喊,扈罔用手指猛捅了一会儿就抽了出来,他扶著自己的阳具,在穴口上磨索两下,猛地插进去。
  "啊────"
  伴随著一声凄厉的尖叫,浴水渐渐酝开了一朵殷红的血花,冶豔的颜色刺激得扈罔兽性大发,胯下狠命地耸动起来,"喔,真爽……你这小贱人……呼呼……身子真……真是绝了……小穴儿这麽紧……你要把你大哥的宝贝……夹断麽……"
  剧痛之余,沁伶心里有种不可言状的惊惧,浑身的神经绷得死紧。屁股後面的洞洞不知被什麽东西撑裂了,那根东西又硬又热,还在他体内来回挪动。退出的时候,磨擦到穴壁的伤口,固然难受,还没适应,它又迅猛地捅进来,比前一次插得更深,沁伶感到自己的小肚子几乎被洞穿了,他痛得大声哭喊,不断扭动身体,双腿乱蹬,剧烈地收缩著下体的小穴儿,拼命想摆脱那根恐怖的东西,但一点作用都没有,那东西反而更加疯狂,涨得比先前更大更硬。趴在他身上的大哥,喘息声也越来越厚重,嘴里说著他听不懂的话:"爽死了……你真是……天生的尤物……跟你那浪荡的娘……一个样子……可惜那淫妇……生下你那夜就死掉了……不然,还可以慢慢干……"
  渐渐的,沁伶也没了力气,只能任由大哥发狠地摆布自己。
  扈罔气喘如牛:"呼呼……不行了……要射了……射给你这小贱人了……啊……"
  一股热流箭一般,窜进沁伶的肠道里,把他的小腹顿时鼓胀起来。
  泄了一次的扈罔意犹未尽,把仍然硬挺的分身抽出,他解开捆绑沁伶双手的布条,给弟弟转个身子,让他背对著自己,掰开他的臀瓣,又把自己的肉棒捅了进去。这次,沁伶只是小小地"呀"一声,便再没力气借由呼喊把痛楚发泄出来了。
  门外进来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对著浴池,威严地吼道:"这是在干什麽?"
  气息奄奄的沁伶,用仅剩的力气求救:"父王……救救我……好痛……"
  立於池边的燕澜国君冷眼盯著池中二人,不发一言。
  扈罔并没有停下动作,相反的,他抬起沁伶的两条腿,让岸上的人,更清晰地看到结合处迤逦的风光,"父王,有兴趣的话,一起来吧,这小子像他娘,里面可销魂得紧。"
  燕澜国君眼里迸射出欲望的光,四十余岁的他正值壮年,此刻眼前所见,是小儿子幼嫩的穴口被迫塞进巨大的阳物,随著拉扯的动作,吸流出一股股红白的液体。那具白白净净的小身子,在池水中散发著诱惑的光晕,软绵绵地靠著他大哥健壮的上身,漂亮的小脸透露凄苦的神色,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激发著人性潜藏的兽欲,恨不得扑上去将他狠狠蹂躏。
  胯下分身,蠢蠢欲动。他说了一句:"也好,我也来尝尝。"便跳下了浴池。
  沁伶睁大了惊恐的眼睛,不可致信地看著逐渐向他靠近的高大身影:"不不……父王……不要……不要啊……"
  已经涨大到极点的穴口,如何能再容他物?燕澜国君将一根手指伸进去,左右拉动,生生地扯出一丝空缝,脸上泛出满意的笑容:"嗯,果然无比紧窒。"说罢,掏出自己已然挺立的巨大分身,从大儿子手中,接过沁伶两条白嫩的腿,架上肩头,一个挺身,把自己的阳具,硬塞了进去,那可怜的小穴口,仿佛被锋利的刀一下割开,崩裂了两道大大的口子,才勉强容纳下两根肉棒,沁伶眼前一黑,便无知无觉了。
  父子两人,在殷红的池水中疯狂地律动,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夹在两人中间的童身,柔软得像条蛇,无论什麽姿势都能轻易摆弄出来。扈罔腾出手,把玩著沁伶胸口的两颗红点,"嗯……可惜啊……乳头再大一点就更完美了……"他父亲闻言,睁开沈醉的双眼,低头一看,也有同感,眼中露出阴狠的笑意:"不如更加彻底,干脆让他产乳吧。"扈罔不免担忧:"恐怕他年纪太小,无法承受凶猛的药力。"燕澜国君冷笑:"死便死了,有何相干?就当做个试验。"
  沁伶倒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在那时候死去,可惜,他还是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四肢被牢牢绑在四角。一根细长的药棒塞进了他的下体,体温让之慢慢融化,药液渗入肌肤,清凉的感觉把剧痛稍稍减缓。
  淫乱的燕澜宫廷,最不缺就是增加云雨之乐的手段,其中,"拔火罐"便是一个常用的,把乳头强行催大的方法。燕澜国君站在床边,手里拿著一只半个巴掌大的竹罐,点火入罐,把里面的空气驱尽。
  沁伶睁著惊恐的大眼睛,看著父亲手中的动作,心里一突一突地跳,幼小的他已猜道,父兄接下来要对自己做的,绝非什麽好事。只见父亲把手上的竹罐,快速朝他胸口的红点罩去,竹罐一接触皮肤,便牢牢地吸附上去,一阵火辣刺痛袭来,沁伶不禁呻吟,感到有股强大的力量,拼命往上吸嘬著胸膛的红点,而且,愈演愈烈。大气压强下,娇嫩的乳头不堪摧残,很快就皮破出血,红肿地挺立。沁伶痛得大哭:"拔下来!不要!父王,我好痛!"他左右摇晃著脑袋,那是全身唯一可以动的地方,仿佛那样大力地甩著头,就能把痛楚甩开。
  他的叫喊毫无帮助,另一颗红点,很快遭到了同样的对待。在之後的半个时辰里面,他胸部都被迫顶著两个滑稽的竹罐,忍受著里面炽热的气体灼烫著最敏感的部位。终於,酷刑结束了,燕澜国君自他胸上,取下了工具,察视试验成果。两个乳头,肿大了不少,还比过去更晶莹剔透了,薄薄的嫩皮下,血液循环得更快,他伸手上去一掐,沁伶马上痛呼出声,难耐地扭动著身体。
  "哦,效果不错啊,变得这麽敏感。"站在床边的两人都非常满意。
  燕澜国君转身对大儿子说:"接下去的三个月里面,每天按照这种方式,早午晚给他各施行一次。一段疗程後,他的乳头应该能涨大一倍。同时,吩咐药膳房,每天派人监督他喝下适量的'情毒',以助催乳。"
  父亲这一句话,无疑把沁伶打进了无间地狱,在以後的日子中,他过得生不如死。幼小的他只能一一承受下来,并不懂得用什麽方法,可以把自己从无尽痛苦中解脱出来。被灌了足足三年的"情毒",他有了初乳。那过程於他,至死难忘。
  胸膛仿佛有东西要破体而出,沁伶不眠不食,躺在床上痛呼了两天三夜,乳汁还是无法出来,两边乳房已经鼓痛得不堪忍受。燕澜国君不愿见到努力了三年的作品功败垂成,他用银针,刺入沁伶乳尖的小孔,在里面狠狠捣捅,企图把细窄的乳口撑大。在这般惨无人道的折磨下,沁伶已无力反抗,奄奄一息,任由他人为所欲为。
  可一番折腾下来,还是无法出乳。燕澜国君无可奈何,一怒之下,便与长子扈罔,把满腔的不甘统统发泄在沁伶身上。两人整夜疯狂地操干他,才十岁的沁伶被父兄蹂躏得不似人形,如同一只残破的木偶。就当两人同时在他体内达到高潮的时候,他满以为自己会在那一刻死去,没料到两颗妖豔的乳头,竟一下子"丝"地喷出两道细白的乳液,香气四溢。身上两人一见,大喜过望,马上俯下头,一人一边地衔著他的乳头吸嘬,丝毫不管半死不活的他已陷入了昏迷……
  再长大一点,他终於找到了可以摆脱这种日子的方法,很简单,只要用小刀在手腕上轻轻一割,便可以永远地解脱了。沁伶想,也许自己上辈子真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所以苍天不允许他过早脱离苦海,一条贱命,居然又被救了回来。在那之後,父亲就以他胞姐薇伶的性命,作为威胁,强迫他去服侍国内位高权重的大臣,或者外国的特使。那些尝过他身子的人,无不食髓知味。渐渐,极品的豔名不胫而走。
  宫中的人,看他的眼神里或多或少地透露著轻蔑。这位有辱国体,以身侍人的小王子成为了宫人们茶余饭後的谈资,背地里肆无忌惮地讥讽嘲笑。有一次不慎被沁伶殿下当面撞见,众人大惊,伏跪求饶,毕竟以他王子身份,要处死一群不敬的下人,不过是一声命令。然而,沁伶只是浅浅一笑,装著糊涂问:"在谈些什麽呢,这麽兴高采烈的?"众人一听,才如释重负。转过身後,心酸的泪水便再也无法抑止地滚落……
  千方百计要遗忘的过去,此刻又一幕一幕地重现眼前,谁能借他一双有力的手臂,把他从梦魇中拉离?高烧沈睡的沁伶,不安地低喃:"夫君……你不要走……再回头……看看我一眼吧……不要扔下我……"他感到一双手敷上自己的脸,那麽轻柔,紧接著,滚烫的额头被敷上了一条冰冷的毛巾。沁伶拼命睁开沈重的眼皮,生怕一丝迟缓,那人便会离去,遗留自己。
  烧得迷糊的眼睛好不容易对准焦距,面前是一张活泼少女的圆脸蛋,他认了出来:"红豆姐姐?"
  红豆为他换了一条毛巾:"真是服了你!进府才几天,你就来场大病,也不怕被轰出去?"
  皇甫老爷的六十大寿就在一星期後,届时大摆筵席,好客的主人家广邀天下各路的才子佳人前来同庆。为了寿筵当天的准备,府里的下人忙不过来,只好从外面请了一批临时帮工。红豆和沁伶都是同期招募进来的帮工,本来管事的说得很清楚,只招聘十六岁以上的青年男女,也不知他老人家当时是否被蜜蜂针了眼珠子,居然把这瘦不伶仃的小家夥也招了进来。做临工的男孩都被派去担抬重物,这孩子身子骨太单薄,就归在女孩的组里,帮忙一些打扫洗刷的功夫。
  这个自称"小兴"的男孩子,长了一张锺无豔似的阴阳脸,初次见面时,把红豆吓了一大跳。相处下来,更被他往死里气。这家夥居然什麽都不会做,连洗衣服都要别人教,身子又弱不禁风,在河里洗了两天衣服,就患上了风寒,病了难受他也不说,自己死忍著,终於发起了高烧,整天昏迷不醒,梦里胡言乱语,堂堂男子汉,嘴里叫著什麽"夫君",莫名其妙。
  小兴平素沈默寡言,但做事却非常认真,一点都不偷懒,也不计较,多累多苦的活儿派给他,他都微笑著接下来,从不抱怨一句,都不知该说他老实还是说他笨,但这一点,却让红豆对他刮目相看,也之所以,她肯在这天寒地冻的深夜里,照顾著生病的他。没想到,今夜又著实地把她吓一跳。
  刚才给小兴擦身子,摸到粗布之下的皮肤,比府里的千金小姐还要嫩滑。给他擦脸,发现阴阳脸上的胎记居然可以抹掉,红豆好奇心起,二话不说,绞了毛巾,就把小兴脸上的那层黑糊糊的东西抹个一干二净,借著天上皎洁明月,红豆倒吸一口冷气,眼前的一张容颜,竟是漂亮得叫人胆战心惊。这小家夥,浑身上下,哪一点像是出来当临工的穷苦孩子,莫不是哪户大人家走丢了的宝贝儿。
  "红豆姐姐……"沁伶虚弱地吐息:"给你添麻烦了,真对不起。我已经好很多了,你不用管我,赶快去睡吧。"
  "不管你?你明天就死翘翘了。"红豆泼辣地将冷毛巾重重地按在小兴的脑门上。"平时见你一直劳作在深夜都不肯歇息,还以为你是副铁打的身子,谁知,就这麽一草包!"她用手指戳著小兴的额角。
  沁伶晕上加晕,嘴边却孕著笑意:"我不想睡觉,是怕睡著了,会做恶梦。"
  "你这孩子,莫不是梦到了自己变成个女人,刚才还一直夫君夫君地叫著……"
  小兴原本浑沌的眼睛忽然大睁,头一偏,雪亮地盯著红豆,直把红豆吓得打个突,下面话便全都吞进了肚子里面。
  半晌,那抹摄人的光渐渐暗了下去,小兴别开头,勾勾嘴角,挤出一个惨淡的笑:"是麽?看来,我真的烧糊涂了……"

31
  次日清晨,红豆在一片清脆的鸟鸣声中醒来,时候还很早,天朦朦地亮,但下人们已陆续地起床,开始准备这天的工作。红豆瞥一眼身边的床铺,发现小兴的被褥折叠整齐,心里一惊:怎麽回事?莫非这小子在半夜病死了,给府里的人弃尸荒野?她急忙拦住身边走过的一个比她早起的姐妹:"相思,你看到小兴没有?"
  沁伶知道自己手脚慢,所以一般都比其他帮工早起晚睡,才能顺利做完一天的功夫。今天醒来,感觉身子比昨晚利索多了,他不愿怠工,就抱了一桶脏衣服到河边去洗。清晨的河水,刺骨的冰冷,沁伶把手放下去,全身禁不住就一阵一阵地哆嗦,牙关咬得死紧。才洗了没几件,就觉得四肢乏力,头重脚轻。无奈之下,只有靠著身後的岩石稍作歇息。
  他从怀里掏出昨天吃剩的半个粗面馒头,咬了一小口在嘴里慢慢地嚼,被他高热的体温捂过,那馒头算是温软了一点,但还是难以下咽。他像是撒娇般地皱皱眉头:"哇,好硬啊,怎麽吃得下去嘛?"耳边有一把声音对他说:"小笨蛋,这还不容易?把它想象成翠云轩的水晶虾蒸饺,你不是最爱吃那道点心麽?经常连咬都不咬,就一口一只地吞。"沁伶"咯咯"地笑出来:"夫君好聪明哦。好!让我回忆一下那种滋味……"这招很灵,馒头被他掰成几小块,一口一块,"骨碌"一下就给吞到肚子里了,一下子就全解决掉了。他又笑:"呵呵,真的好吃多了。"
  "小兴,你在跟谁讲话呢?"红豆捧了一桶衣服,走到他旁边。
  "红豆姐姐。"沁伶笑著跟她打招呼,拍拍手,拿起一件衣服,放到河水里晃著。
  红豆先用手掌在沁伶又变回阴阳脸的额头上探了一下,温度还是很高,但总算比昨夜好。"刚才听到你在说话,有熟人来看你麽?"
  沁伶点了点头:"嗯,一个很重要的人。"
  看他满眼柔情似水,红豆用手肘撞撞他,贼贼地笑:"是你的小情人吧?怎麽不介绍给我,好让我和她拜个姐妹啊?"
  "姐妹?"沁伶的脑袋里不禁浮现出气宇轩昂的云凡身著女装的样子,"嗤"一声笑出来,嘴上只说:"他见有人来,就先离去了。"
  红豆用手指戳著他脑门,几乎没把沁伶戳到河里游冬泳:"好啊你,人小鬼大!害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在夜里病死了,你倒快活,活蹦乱跳地一大早来这里会情人!"她拿起一件衣服,边洗边叹气:"真羡慕你啊,年纪这麽小就有意中人了。可怜我已经十六岁了,还是独身一人,被我娘一早到晚逼去相亲。"
  沁伶含笑,专心聆听。
  难得有人肯听她大吐苦水,红豆凑过头去,神秘兮兮地:"不瞒你说,其实这次进府做帮工,我的真正目的是要来钓金龟的!"
  沁伶瞟她一眼,表示讶异。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红豆眉飞色舞:"听府里的人说,皇甫老爷宴请了很多名门公子前来给他祝寿,到时候,随便哪一个看上我,就跟他回去作妾我也情愿。"
  "作妾?"沁伶皱眉,不敢苟同。皇宫里面,除了东宫那位主子,其他嫔妃的日子都过得不轻松。
  红豆睥睨他,眼神分明在嘲笑他小孩子不懂事:"作妾有什麽不好?能纳妾的男人才证明他家里有几个钱。嫁了过去,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不知多逍遥快活,不必像现在,做得手指拙胳膊粗的。女人嘛,谁不存著这个心愿……"突然想起旁边的小家夥倒是长了一身细皮嫩肉,红豆对他的身世非常的好奇,趁著机会旁敲侧击:"小兴,你又有什麽心愿啊?说来听听。"红豆发挥少女的幻想力,说不定小兴是个家道中落的落魄公子,立誓总有一天要光复门楣。
  "心愿麽?"沁伶低首思付,最後说:"我希望我所爱的人能过得很幸福。"
  红豆打了一个突,追问下去:"那你自己呢,难倒你自己没有什麽宏愿?"
  沁伶侧头想了一想,唇边渐渐泛开一抹苦笑,从冰水里抽出十根冻得通红破裂的指头,低头看著:"我希望能靠这一双手养活自己,多大的苦我也不怕……"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如果实在太累了,到了再也无法撑下去的时候,我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觉,不再给任何人添麻烦……"
  红豆愣愣地看著他的侧脸,被他眼中的沧桑吓到,花花世界倒影在里面,都成了一片死灰,了无生趣。
  沁伶回神,见身边人愣仲的表情,飞快扬起一抹顽皮的笑:"开玩笑的呢,红豆姐姐,吓到你了?"
  红豆气得大骂:"你这小鬼头……"伸出手,把那张锺无豔似的小脸掐得通红还不解恨。
  "对不起!对不起!"沁伶大声求饶:"我说错了,我的心愿……我的心愿当然是赚很多很多的钱,住大房子,吃好吃的东西,穿漂亮的衣服……"
  "还有,把你那秘密小情人娶进门当媳妇!对吧?"红豆替他补充完整。
  沁伶一怔,忙附和:"对对对,把他娶进门……呵呵呵呵……"傻乎乎地大笑,笑出眼泪来。
  荒芜的日子,因为遇上了善良的好心人,才能在打打闹闹中,忙忙碌碌地过下去。
  寿筵那天,整个皇甫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客人一拨一拨地鱼贯而入,欢声笑语不绝於耳。红豆机灵,为了早日觅得如意郎君,买通了府里的下人,跟她调换岗位,让她争得一个捧菜上桌的好差使。
  沁伶继续留在後院,做洗刷的功夫,因为人太多,地板上洗了又脏洗了又脏,没完没了。其他人都不愿意做这种沈闷的功夫,只留他一个,打了一大桶井水,跪在地上耐心地用湿布一遍一遍地擦著。
  突然,一只靴子,踩上了那块抹布的一角。沁伶把身子往旁边让一让,给那位客人先通过。可那人依然踩在他的抹布上,动也不动。沁伶不得不抬起头来,四目相触,四周的喧嚣都在那一瞬间静了下来,心脏几乎忘记了跳动,一眼万年……
  云凡低头,看著那张用淡墨遮去绝世容姿的小脸,一时之间,心里百感交集。他曾经想过,再次碰面,自己会有怎样的反应?应该二话不说,把这任性的小家夥拐回去?还是,先狠狠地骂他一顿,打他屁股,惩罚他让自己失眠了十来天?
  但是,满腔的怨怒,在重逢的那一刻起,竟通通烟消云散,不复记忆。云凡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来,泛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几近宠溺:"玩了这麽久,还不肯回家吗?"
  多少遍了,那把清朗的嗓音出现在自己心里,耳边,梦中,但都比不上这一刻清晰,沁伶双睫一低,泪水无声滑落,不否认此刻自己内心的震撼,可是,他更绝望地认清一点,他与他,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沁伶咬紧牙关稳住自己的情绪,平静地开口:"客人,请您把脚移开好吗?"
  一句话,拒他於千里之外。云凡脸色微变,这般低声下气地亲自前来求和,这小家夥居然还给他脸色看,云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口气也连带变得强硬:"小伶儿,跟我回家吧,这种低贱的功夫不是你做的。"
  这次沁伶连头都没抬,只是用力抽出那条被云凡踩在脚下的抹布。"我本是低贱的人,也无家可归。客人,请您让一让,别再为难我。做完了这里的功夫,我才能去吃晚饭。"说罢,肚子竟很配合地"叽咕~"一声。
  云凡笑出来,面露讥讽:"饥饿的感觉很难受吧?"
  沁伶一点都不为自己此刻狼狈落魄的样子感到羞辱,抬头对他微微笑:"说真的,的确很不好受。不过总比锦衣玉食的笼中鸟感觉好一些。"
  云凡沈下脸:"你这麽做,无非为了向我证明,离开笼子的你,照样能活下去。但你看看现在自己是副什麽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还要跟我怄气到什麽时候呢?真是幼稚!"
  沁伶浑身一震,抚心自问:是吗?难倒自己苟延残喘地活著,单单是为了证明些什麽?
  一阵香风飘过:"哟,云公子,原来您在这里。"皇甫小姐巧笑倩兮地从大厅走来,大胆地挽住云凡的手臂:"要开席了,您快上座,家父等著呢。"
  云凡再看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一甩衣袖,就随著大小姐往宴厅走去。
  皇甫小姐见他脸色难看,低声问道:"刚才那个下人惹您不高兴了?"
  "哼,就凭他?"云凡转眼换上一张不羁的笑脸,挽过身旁美人的香肩,在她耳边不知说了句什麽,惹得美人儿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嗔道:"你真坏!"手中的羽扇轻轻往他臂上拍去,两人一路打情骂俏地进了门。
  当晚,寿筵已毕,曲终人散。打道回府的路上,云凡身後跟著一个侍从,眉目清雅,不苟言笑,一双狭长明眸,冷如冰,利如剑:"主人,慈蝶公主在宁静河城的行动已成功在即,我们在此地不宜久留。小公子一事,恐怕不能再耽搁了……"
  云凡心烦意乱:"我知道我知道!"他停下脚步,咬牙切齿:"那家夥不肯回来,我能怎样?难倒还要我求他不成?哼!"脾气发完了,云凡定下心神,眼中的情绪波动渐渐淡去,他低沈地笑了两声:"你给我放心好了,燕澜的杀手要借沁伶暗杀我,他们比你我更急呢,一定会千方百计让沁伶回到我身边。"他重新迈开脚步:"子钥,这两天会有好戏上场,你好好布局一下。务必给我跟紧沁伶那小家夥,无论遇到什麽事,你都不必出手,回来向我汇报所有细节。"
  靳子钥领命:"是,主人。"
  皇甫老爷寿筵的事後功夫忙完了,已是第二天午後黄昏,临时帮工们领了工钱,四散归去,不少临工都是十六七岁的大孩子,家里爹娘刚好也下工回家,便顺道过来接了孩子一同回去。
  红豆的爹娘也来了,她娘跟她一个模子地泼辣,伸手就戳她脑门:"哟,你这丫头,才几天没见,怎麽人就瘦了一圈,原来已经够丑的了,现在还指望嫁得出去?"
  红豆早已习惯,跟她娘见招拆招,做爹的心疼,护著孩子问长问短:这些天过得怎样?有没有吃苦,有没有饿著?
  沁伶站在一边,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原来真正的家人是这个样子的,不管在外头遇到多大的风雨,亲人们永远在背後给予温暖的笑与支持。
  红豆的娘亲抬头看见远处一个小男孩,孤零零地站著,怪可怜的,便问女儿:"那孩子你认识吗?"
  红豆回头一看,笑著向沁伶招手:"小兴,过来这边,介绍我爹娘给你认识。"
  沁伶不好推脱,走了过去。
  红豆的父母见他一张怪脸,也不嫌弃:"小夥子,你家人呢?没来接你?"
  沁伶苦笑:"我是个孤儿……"
  红豆的爹用力拍拍他的肩膀,仿佛那样可以传递一些力量给他:"不如今晚来咱门家吃个便饭吧,人多也热闹一些。我们就住在附近,走过几个街口便是了。"
  人家共聚天伦,他怎好意思打扰,"你们的好意,小兴心领了。改日有机会,一定上门拜访。"
  "哟,这孩子说话,怎麽文绉绉的?好不奇怪。"红豆的娘打趣他。
  告别了他们,沁伶又开始为下一份工作头痛,天色已然昏暗,他一路找著今晚露宿的地方。走进一条暗巷,突然,颈後一痛,便人事不省。
  再次打开眼睛,沁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锦褥纱幔的大床上,身上被换上了一袭浅蓝的缎子睡袍,还散发著沐浴後的馨香,脸上淡墨恐怕也被擦去。四周是他不熟悉的环境,他心中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房门"哗啦"一声打开,他不可致信地瞪著从门外进来的人,口唇哆嗦发白,手脚逐渐冰冷,"怎……怎麽会是你?"沁伶惊恐万分,冲到窗边也管不了这里是第几层楼了,只想往下跳。
  那人身影一晃,已来到他身後,一手扯著他的长发,把他甩回床上,奸笑著趋近:"小贱人,你还想逃?"
  沁伶的心几乎不会跳了,他向床角缩去,用双手护住自己:"王……王兄……你怎麽会在这里?"

32
  年近三十的燕澜太子扈罔,长了一副风流倜傥的好相貌,可惜心术不正,脸上总带著一抹狠绝神色,叫人看了不寒而栗,常年沈迷於荒淫无度的寻欢作乐,更让他皮肤过早暗哑松驰,毫无年轻人的爽朗朝气。在沁伶眼中,那一张经常出现在恶梦中的脸,无疑比地狱催命的恶鬼更加恐怖。
  扈罔慢慢踱到床边,伸手要捉沁伶:"天下之大,本太子哪里去不得?倒是你这小贱人,不给我好好地呆在如诺皇宫,色诱那混账皇帝,跑来宁静河城干什麽?"
  沁伶眼看著他的黑影朝自己铺天盖地地袭来,心里顿生出一股灭顶之灾的恐惧,他已慌不择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手脚并用一骨碌爬下床,夺门而逃。
  扈罔怎会让吃到嘴边的肥肉跑掉,眸光一暗,毫不留情地向沁伶背後挥出一掌。那单薄的小身子,被他强劲的掌风,击推得往门前的八仙桌上狠狠撞去。沁伶的胸部撞上了桌子边缘,脆弱的乳尖首当其冲,痛不欲生,沁伶闷哼一声,捂住痛处,慢慢滑倒在地上,痛晕了过去。
  急色的扈罔走近,看地上的人儿冷汗淋漓,面无血色,眉目紧皱,似忍受著巨大痛楚。他泛出志得意满的淫笑:"哼,看你这小贱人还敢逃不?"他抱起已然昏迷的香软身子,放到床上。"大哥想你的身子可想得紧了,今晚就让大哥好生疼爱一番吧。"
  套在沁伶身上那件松垮垮的淡蓝丝衣,此时一边已滑下臂膀,露出他一方雪白的酥肩,丝衣的下摆也大大敞了开来,两条白嫩大腿一览无遗,私处被衣服险险遮盖,若隐若现。胸前的两颗诱人乳尖,随著他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在睡衣上顶起两个小帐蓬……
  横陈在床上的身子,散发著诱人凌虐的淫靡气息,招惹得扈罔色欲焚身。
  "啧啧,胸部可是很重要的地方,必须好好呵护……"他双手隔衣罩上了沁伶的两只乳房,掌心压住左右两点娇柔的凸起,粗暴地挤压,感受著小小的浑圆在自己手下颤抖,乳汁凝聚,逐渐鼓胀成饱满的小丘。
  "嗯……嗯啊……啊……"昏迷中的沁伶发出痛苦的呻吟,身子开始不适地扭动。前襟被翻开,扈罔双眼贼亮地盯著那两颗由自己一手催大的,豔丽无匹的乳头。风月老手的他也禁不住赞道:"小贱人,你这身子真是当之无愧的极品啊!"
  沁伶自七岁破处以来,身子被人玩弄过不下千百次,换了其他人,两颗乳头早已不堪摧残,变得暗红干硬,可他胸前的两处豔红,仍然娇润欲滴,宛若从没被玷污的处子般可爱圣洁。扈罔一个俯身,把其中一颗乳香四溢的红肉叼在嘴里,同时用手指把玩著另一颗,嘴巴发出含糊的夸赞:"嗯嗯,这肉儿真嫩啊……"
  扈罔并没有吸吮乳汁,他要留著这些香甜的汁液,为後面的游戏做准备。作为开发者,他当然知道怎样玩弄,底下的这具身子才最激荡。就像他人口交时候的动作,他的嘴唇,衔著那颗比常人大两倍的乳头,一上一下地舔弄,掐著另一颗乳头的手,用食指上长而尖硬的指甲,寻著乳尖上的小孔,狠命地往里面又插又挖。
  沁伶的意识尚未恢复,也恍惚感觉到身上的人并非自己爱慕之人,气息和动作全然不对。他想抵抗,却怎麽也醒不过来,现实与恶梦都一样残酷,他只得无助地低喊:"不……不要……啊……别碰我……别……嗯……"
  扈罔玩弄得不亦乐乎,他哼哼狞笑:"你嘴里说著不要,其实这副天生淫荡的身子却非常享受。你的大乳头不知多喜欢被这样对待呢,看吧,它们都挺立得像两根红蜡烛了……真不明白,像你这样的尤物,如诺那混账皇帝居然舍得丢弃……"扈罔的唇舌不甘只停留在乳头上,他开始吮吻沁伶的身体,从颈项一直到胸腹,每寸肌肤,无一遗漏。
  仿佛听到他奚落的话语,沁伶紧闭的眼睑,悄悄滑落了晶莹的泪水。昏迷的他,无能为力地任由自己最痛恨的人,把自己的身子舔吮了个遍,留下满身大大小小嫣红的痕迹。
  扈罔拉开沁伶的双腿,观赏那粉红色的纤弱菊口。
  "哟,小贱人,居然这麽湿了!很想被侵犯吧……"扈罔说罢,俯首吻住了沁伶淫液满布的大腿根。身体的反应是沁伶无法控制的,胸部经受那般强烈的刺激,身下早已一片潮湿,腿上,衣上,床上都落得淫液涟涟。
  扈罔高昂的凶器其实并不大,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挺入了沁伶已被淫液浸透得柔滑的花穴,在里面来回抽动。沁伶混混沌沌地感知著一根硬物在他最隐私最柔弱的地方肆虐横行,小脸憋出了一片羞愤的潮红,他伤心地哭喊:"不要进来……不要……不要啊……"
  那火热的小穴里,肉壁薄嫩,血管和神经却异常丰富,团团媚肉把进犯的凶器裹得严严实实,扈罔被他夹得通体说不出的舒爽,如同惊涛拍岸,一波一波的电流顺著脊椎骨从胯下直窜上後脑,延伸到四肢百骸,浑身忍不住地打著颤,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那紧窒的幽径,在里面翻天覆地……
  扈罔汗如雨下,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像野兽的咆哮:"呼!呼!要不是父王的命令……我真不愿意将你……献给如诺……大哥要好好疼你……你这贱人,一天不给人插……都不舒服……这麽些天没人干你……这淫荡的身子如何受得了?赶快让我……让我干了……"
  可怜还处在昏迷中的沁伶,白皙的双腿被他大哥分举在肩上,不断地晃动,大病未愈的羸弱身体,被强行奸污了一次又一次……
  隐身在屋顶的靳子钥将整个过程尽收眼底,寒眸如星的他,只是冷静地观察著房中的一举一动,绵长的呼吸纹丝不乱,如水清明的心绪丝毫不受底下淫靡的风光影响。按照帝君的吩咐,他认真盯著燕澜太子身上的变化。只见那人在性致高潮时刻,浑身笼罩著一道诡异的金光。
  关於燕澜皇室世袭神功的传闻,靳子钥也略知一二,这种妖功独步武林,天下无敌。凡练功者,罡气如金锺护身,刀枪不入。然而,就像一面双刃剑,邪功霸道异常,常人一旦涉足,人性会逐渐泯灭,变得荒淫无度,凶残成性。燕澜皇宫经年糜烂的风气绝对与皇族中人修习妖功大有关连。
  妖功也并非毫无破绽。只要沈浸在极致的淫乐中,笼罩全身的金色罡气,就会露著一道缺口──在天灵盖的位置!那里,是唯一可以趁其不备一举击破护体罡气的致命弱点。也是当日沁伶告知云凡,关於他父兄所习的"盖世神功"的秘密。今晚,被帝君云凡的近身侍卫靳子钥窥见并加以确认了。
  空气中弥漫一股咸腥的味道,扈罔把精液全数喷射到沁伶的胸腹之上,星星点点的奶白。下体遭受了一轮疯狂的抽插,沁伶两颗高高坚挺的乳首,不经吸吮挤压,也渐渐在尖端涌冒出一滴奶珠。扈罔"哈哈"地喘著粗气,"看来,也差不多了,再用点功夫吧……"他掏出随身携带的一只木盒,打开取出两枚刻著龙纹的金环。
  可套进中指的金环,却只能勉强地套入肿大的乳头。扈罔往金环上的小机关一按,金环迅速收紧,直径缩得比原本的一半还小,沁伶的乳头转眼被勒成叹号一般,乳尖严重充血,紧绷成一颗滚圆通透的红果,竟连上面的小孔都看不见了。扈罔一见,又忍不住把红果衔在口中,这次,无论他再怎麽用力吸吮,乳头都不能漏出一点奶液了。
  胸部传来揪心的疼痛,让沁伶慢慢转醒,低头看著叼著他乳头的大哥,蓦然想起自己的双乳深得帝君喜爱,连睡觉都要咬在口中才睡得沈实,当下急痛攻心,不依地用手捶打身上的人,胡乱大叫:"放开!放开!那里……那里不是给你的……"
  扈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禁松开了嘴,笑不可抑:"不是给我的?哈哈,你这欠操的贱人,守著两颗奶头要留给谁?"他又示威般在乳头上吸了几下:"别笑死人了,这几年来,多少人喝过你的奶,没有一千,少说都好几百了。侍人无数的你还要为谁守著这身子?"
  沁伶一听,心如刀割。不知哪来的勇气,竟扬起手,朝他大哥脸上掴去。
  他的手劲,对扈罔来说,当然比打蚊子的力道还不如。但这个从小到大饱受欺凌,却软弱得不敢反抗弟弟,一段日子不见,今天居然敢出手打他,扈罔自愣仲中回神,当即怒不可遏:"妈的!反了你!"他一掌狠狠扇向沁伶的小脸,把他打得头侧向了一边,嘴角青紫,淌下一缕血丝。还不解恨,扈罔像翻书一样,把沁伶翻过身去,扯了他丝衣腰间的缎带,把他双手牢牢反绑身後,不可动弹,再将他重新翻回来。


33
  "不给你点教训,你这贱人当真不知天高地厚!"扈罔又打开木盒,自里面找出两颗黑色珠子,亮在沁伶面前,"看!这是什麽?你很喜欢的,今天就让你好好享受!"
  沁伶还没从掌掴中恢复,张开迷蒙的泪眼,瞅了一下他手中之物,心里一沈,大眼睛便"唰"地大睁:"不要!不要用那个!王兄,求求你!"沁伶扭著身子往床头边上挪去,想要逃离双腿间的那人。
  "哼!现在求饶已经太迟了。你刚才的气焰哪里去了?"扈罔戏谑一笑,一手钳制著他的大腿,推开,将手中的乌珠轻而易举地塞进花穴之中。"本来一颗已足够让你欲仙欲死了,今天喂你两颗,算是惩罚你的不敬。"
  燕澜宫廷向来以淫乐手段闻名,这两颗珠子,是一种名为"极乐"的蛊虫,钻到花芯处,遇上淫水,就会逐渐膨胀,宛如海胆般长出一身尖刺,虽然个体比海胆要小得多,刺也相对柔软,但撑在身体至为脆弱的深处,也足以让人麻痛难忍。更别说这蛊虫膨胀到了极点,就会爆裂湮灭,虽然那瞬间能将附身之人带上淫乐的极致,享受无可比拟的快感,但同时,凶猛的爆破力会对内脏造成极大的伤害,是以惨烈的痛苦为代价换取的"极乐"。
  扈罔掰开沁伶的嘴,将一根装满"绝色"的玉制阳具塞进他嘴巴里,按动阳具末端的开关,让里面的汁液,经由前端的小孔缓缓流出。沁伶的小嘴被塞得满满的,那根阳具几乎插到了他喉咙底,他只能拼命摇头,发出"唔唔"的哀嚎声,阳具中盛装的春药一滴不漏地全灌进他的肚子里。
  其实"绝色"这味春药,除了外用还可以内服。喝下後,全身会瘫软无力,但神志益加清醒,无论遭受多大的痛楚也难以晕厥。神经末梢被刺激得加倍兴奋,身体会变得比平常更加敏感。
  扈罔冷笑道:"小贱人,你没有将我国特产的春药,介绍给如诺那昏君吧。哼!如果他在你身上试过'绝色'的威力,又怎会忍心把你丢在这里不闻不问?"眼看玉制阳具里的春药已被喝个干净了,扈罔才满意地把它从沁伶口中抽出。
  感到两只蛊虫顺著甬道,慢慢爬到花芯,沁伶的心如坠冰窟,一片悲凉,他的身体绝对无法承受两颗"极乐"的折磨,也许今晚就是自己的大限了。无边绝望中,他的嘴角却轻轻勾了起来,泛出一个解脱的苦笑:又有什麽关系呢?死了更好,反正这具残破的身子,也无人怜惜,倒不如死了干净,幸好这世上,无人会为他的逝去感到伤心……
  渐渐地,沁伶放软了身体,不再做任何抵抗,大眼睛呆呆地盯著罗帐上方,轻纱曼绕,宛如一场看不透的红尘故梦。扈罔的凶器再次插入他的下体,他无一丝反应,体内的"极乐"蛊虫开始涨大,尖刺弄得里面麻痒难受,他也一声不吭。
  沁伶视死如归的麻木让扈罔恼怒,少了征服摧残的乐趣,他一边耸动著腰躯,一边大喝:"叫!我让你叫!快叫啊!"抡起手,又一巴掌挥在沁伶白玉般的小脸上:"该死的,怎麽不叫?"
  本来准备在"极乐"爆破之後,才使出的花样,被迫提前使用。扈罔在木盒中掏出最後的"法宝",那是一片做工精细的乳罩,有双层的夹布。外面那层是锦缎,底下的,却是一片比纱布还要疏松的丝网。夹布之间,有恶心的东西在不断蠕动,发出"嘘嘘"的声响。
  "还记得这好东西吗?"扈罔抱起沁伶的上身,把乳罩紧紧围在他胸前,再用两边垂下的缎带,在他背後打个活结,绑紧。"没错!这正是乳蝇。"
  顾名思义,乳蝇这种昆虫,以乳汁为食,一旦闻到乳香,便会疯狂,它们伸出口器,如蝴蝶吸蜜般,探入乳源吸取食物。而它们的口器又异常锐利,连牛皮也照刺不误,更别说少年胸部柔嫩的肌肤了。把这片特制的乳罩带上,里面成百的乳蝇同时觅食,胸部便宛如同时被百根钢针刺入,极为敏感的地方要承受陵迟一般的痛楚。而乳蝇在觅食的时候,又会分泌出一种体液,像被蚊叮虫咬之後,皮肤通常会肿起脓包的道理一样。乳蝇的体液注入乳房混合了人乳,便是一味上等的补药,对练功者尤其大有助益。
  任凭沁伶再倔强的性子,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而默不吭声。他急速地喘息,小小的身子痛得不断剧烈颤动,下唇被他咬出了一道道血痕,但他到底没有再说出半句求饶示弱的话,只是压抑著一声一声闷在喉间的痛呼。浑身冷汗如雨,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额角的汗水更像珠子般颗颗滚落,沁伶的眼睛虽然紧闭,泪水却自眼角缺提般涌出,满脸的水痕,也分不清哪是汗哪是泪,鬓边的秀发全粘在脸上。心底只有一把声音安慰著自己:不怕的,很快就解脱了,再过不了多久……
  沁伶的下体被大力撞击,胸部的剧痛让花径的媚肉收缩得更剧烈。扈罔尽情享受著他销魂的身子,也渐渐察觉了他一心求死的心思,"哼哼……小贱人,别动歪脑筋了,喝下'绝色'的你……一时三刻还死不了……等大哥……把你这缠人的小穴儿操松操烂……你再死也不迟!"
  "啊──啊啊啊──"沁伶忍不住,惨叫了出来。他叫得越凄厉,那禽兽不如的大哥就越觉得快意:"喔啊,看你叫得这般浪荡,不会是乳头被那些虫子咬了吧?"说著,竟用手去撩拨困在乳罩里面穷凶极恶的昆虫,惹得它们益发疯狂。
  时间过去,乳蝇"嘘嘘"的叫声减弱,一只只吃得饱饱的,拖著圆滚滚的肚子,逐个收起了口器。那一根根深入肌肤的"钢针"的回收,又是另一种惨绝人寰的酷刑。不过,更惨烈的酷刑,却深埋在下体中,一触即发──
  扈罔的不断顶弄,让潜伏在花芯的一颗"极乐",涨大到了极点,随著扈罔几下又急又深的冲刺,只听见轻轻"蹦"的一声,那细微的爆破声随即淹没在扈罔释放的嘶吼声里,沁伶被反绑身後的双手扯破了床上的锦褥,他身子一挺,也不由自主高亢地叫了出来。
  蛊虫爆裂的威力,将沁伶的肠道炸开了几道血口,待扈罔把疲软的分身抽出,殷红的鲜血一股股地流出来,染满了床单。虚脱的沁伶,任由扈罔解下他胸前的乳罩,松开勒紧乳头防止乳汁涌漏的金环,然後,沁伶低头,冷眼看著自己的大哥,迫不及待地将他渗血的乳头含在嘴里,吸吮乳房里残留的乳汁,混合著昆虫注入的体液,津津有味……沁伶满腔说不出的憎恨和恶心。
  "殿下,有要事禀报!"门外传来亲信的声音,扈罔的嘴舍不得离开那鲜甜的汁液,含糊应了一声:"报!"
  "探子回报,在城东地区发现如诺君主的行踪!"
  乍一听,床上二人都被震动,燕澜太子扔下幼弟,衣衫都来不及整理,便冲出门外,脚步声迅速远去。
  异变突起,风云变色……
  不!决不能让他们对帝君不利!
  被奸得体无完肤的沁伶,咬牙强忍著一身的伤痛,飞快地滚了下床,双手被反绑在身後,行动固然不方便,他挪到八仙桌前,咬过一只酒杯摔破在地上,反手拾了一枚碎片,割著手腕上的缎带,幸好锦缎这种布料,一旦被割开一个小口,只需稍微用力,便会沿著断口"呼啦"一声全部断开。
  解开双手的束缚後,沁伶蹑手蹑脚地拉开一道门缝,观察门外的情况,想必是自己的一条贱命远不如敌国国君的性命矜贵,跟随太子而来的燕澜侍卫,倾巢而出,撤得一个都不剩,沁伶顺利地逃到初冬清晨的大街上。他裹紧身上的丝衣,拔腿狂奔,顾不上刺骨的寒风吹到身上宛如利刀割肉般疼痛,顾不上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还潜伏著一只不知何时破裂的蛊虫,也顾不上赤脚踏过的路,留下斑斑点点怵目惊心的血迹。沁伶的心里,只是一心一意地祈祷,请求上苍给他一点时间,让他来得及回归燕小筑通风报信。
  但他做梦都想不到,刚刚逃离的房间,又出现一众燕澜侍卫的身影。
  扈罔眯著如狼似虎的眼,对身边亲信下令:"跟紧他!通知薇伶,让'晷央'的杀手做好准备!"
  自从如诺朝廷传出帝君病重,三王爷临政的消息,潜伏在如诺宫廷的探子就失去了帝君的踪迹,当时,扈罔便推断两种可能性,其一就是,如诺对外发放的消息属实,帝君一病不起,留在深宫疗养。其二,就是这位帝君早已离开了宫廷,不在探子的监视范围之内。而更奇怪的是,被派去诱惑帝君的小王子沁伶也同时失踪,让人不免疑窦丛生。
  要刺杀离开国都的帝君,当然更加容易,机不可失,燕澜太子马上纠集了宫廷暗杀组织"晷央"的顶级杀手,准备刺杀行动。只要掌握帝君的行踪,要除去这颗眼中钉一点都不难。可谓天助燕澜,居然让太子一行人在宁静河城这个地方寻获帝君的踪迹,只要在燕澜国境以外的地方,成功暗杀帝君,届时还可以将罪名推卸到他国头上。不过如诺的小皇帝也不是笨蛋,两个月里不断更换著落脚处,总是更早一步地脱离燕澜的追踪,但百密一疏,燕澜的探子发现了沁伶,竟在一户人家里当帮工,於是扈罔便赌了一把,希望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从幼弟身上,探出帝君的藏身之处。
  躺在床上假寐的云凡,已听取了靳子钥的回报,一方面庆幸自己所料不差,燕澜太子果然上当,一方面又对自己不得不放任那禽兽对沁伶肆意欺凌而感到无奈。不过,他到底是从小接受帝王教育的一朝天子,凡事以大局为重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云凡抚心自问,无论给他多少次机会,让他重新选择,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走出这一步棋。这麽想来,心绪也渐渐安定了。坚定的明眸在夜色中闪出摄人的光芒,唇边扬起一道自信的冷笑──好戏,终究会照著他设定的剧本演下去!


34
  天光未明,万籁俱寂,云凡躺在床上,了无睡意。等待良久,房门终於在意料之中"磅"的一下被撞开,一个小小的身影摔了进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伶儿?"云凡尽量装著自睡梦中被惊醒的迷糊声音。还没等到来人回答,他已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心头蓦然一跳,马上从床上一跃而起。云凡快步冲到房门处,把地上几进冻僵的小身子抱了起来。
  蜷缩在他怀里的沁伶,意识模糊,气息微弱急促,双目紧闭,嘴唇哆嗦发紫。云凡的手拂过他身下,竟沾了一手温热的腥液……
  那是──血?!
  借著昏沈的晨光,云凡瞅见沁伶的薄衣染了一滩刺目的殷红,下摆还不断滴著血水,门外延伸了一道长长的血路,看了都叫人心寒。
  该死的!云凡咬牙切齿。
  虽然明知沁伶惨遭他那禽兽大哥的凌虐,却万万没料到会被虐得这样惨。很明显,云凡和他的近身侍卫,都对燕澜的淫具所知甚少,远远低估了那些恶劣的东西给人体造成的伤害。沁伶的重伤绝对在云凡的计划之外,也之所以,关心则乱,这位还不足十九岁的小皇帝一时之间也乱了分寸,什麽布局什麽大计,通通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云凡一脚踢上房门,隔断外头的呼呼寒风,他将沁伶安置在床上,脱了两人的衣服,把那冷得冰块一般的小身子紧紧搂抱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取暖。两具赤裸的身子刚贴在一起,云凡便头皮发麻,哆嗦打了一个接著一个,他觉得不可思议:这外头天寒地冻的,小家夥又重伤在身,居然还能坚持走那麽长的路,回到这里来。
  云凡一边用手快速擦拭著沁伶的後背,一边喊来几个值夜的下人,吩咐他们去请大夫,并同时煎些祛寒定惊的汤药。下人们领命,四散忙碌去了。云凡低头吻住了沁伶冻得僵紫的嘴唇,把真气渡给他,又小心酌量著,不敢一次渡得太急太多,生怕沁伶虚弱的身子承受不住,反而加重伤情。看著他腿上满布蜿蜒的血迹,云凡心里一阵陌生的抽痛。血流仿佛无法自行止住,不断地带走沁伶仅剩的体温。云凡大感不妙,他用手小心地拍打著沁伶的小脸,在他耳边急切呼唤:"喂喂,小伶儿,你快醒来啊,别昏睡过去!听到没有?小伶儿……"
  扇子般的睫毛动了一下,沁伶慢慢张开了眼睛,看到云凡的脸,眼神从迷茫瞬间变得澄清。"皇上……"他开口,却力不从心,无法吐字成句,急急喘了几口气,脸上的青白颜色渐渐褪去,泛起两朵不正常的潮红。
  云凡见他清醒过来,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吻了吻他的额头,安慰道:"忍耐一下,我已差人去请大夫,很快就到了……"
  "不不!您听我说……"沁伶拼命地打起精神,强忍著晕眩感:"我大哥他……燕澜的太子,他来了这里……他已经知道了……知道了您也在这里……皇上,快走……快点离开……不然就……来不及了……"简单的一句话,居然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说得完整。
  云凡霍然惊醒,忆起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圈套,顿时脸色剧变。
  回想这两个多月以来的小心筹划,步步为营,无不是为了引得大鱼上钩,如今万事俱备,成败与否就看今晚了,岂能因自己一时心软而耽误了大事?眼中狠厉的光一闪而逝,云凡迅速调整心绪,宣誓般在心中默念:无论如何,今晚势必将"晷央"瓦解!
  他故意笑得漫不经心:"小伶儿,你且安心养伤,不必担心其他事情,我自有安排……"
  沁伶见他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焦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皇上,请你相信我!他们已经发现了你,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皇上,你快走啊,王兄他……带了很多人……"他一激动,下体的血流得更厉害,血水滴落在床单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云凡瞬了瞬目,坚韧的心弦像被什麽轻轻拨动了一下,他把沁伶搂入怀里,轻声道:"好好,我都知道了。小伶儿,我听你的话。不过就算要走,也得先把你的伤处理妥当……我出去看看,那班下人的手脚太慢,过了这麽久,连碗汤药都还没煎好……"他扶著沁伶躺下,"等我一下,很快就回来。"沁伶还想挣扎起来规劝,云凡更快地把他按住,给他一个温柔却不容分说的眼神,拾了被褥将他裹紧。
  云凡的前脚方才出门,一个娇小的黑影立刻翩然落於床前,身法轻巧如燕,但沁伶却似有感应,睁开沈重的眼皮,来人面戴黑纱,沁伶一看来人的眉目,马上开口:"薇……"那人一手掩住他的嘴唇,把遮面的黑纱拉下,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命令:"沁伶,快跟我调换位置,我现在就送你出去!"说罢,开始解开身上的杀手劲装。
  眼前人,无论音容笑貌,都跟自己一摸一样,沁伶看著她,就像照著镜子一般。一直被软禁在深宫中的孪生姐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除了惊呆,也作不得其他反应了。薇伶见他毫无动静,又出言催促:"喂,你听到我的话没有,我要跟你调换身份!时间无多,快动手啊!"
  沁伶总算回过神来,"调换?可……薇伶姐姐,你怎麽会在这里?"
  薇伶眉头一皱,"废话少说,你只要按命令行事就得了!"
  沁伶再笨也看得出一点端倪:"你……你要假扮我,接近帝君?你想干什麽?"薇伶又一手捂住他嘴巴,侧耳倾听,许久门外也无一丝动静,她才放下心来,喝斥弟弟:"你小声一点?想害死我们吗?"目光狠绝的她,哪有半点当日宫中那个可怜柔弱少女的影子?此刻的薇伶,脸上身上,都散发著一股凌厉的杀气,她对著弟弟冷笑:"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刺杀那狗皇帝!此人不除,燕澜难以一统天下。"
  沁伶倒吸一口冷气,"你要杀帝君?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晷央的首领,同时也是你的孪生姐姐!"薇伶也不欲多言,伸手拉扯沁伶身上的被褥。
  沁伶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无法致信地瞪著眼前人。
  晷央……晷央不就是是燕澜皇室的暗杀组织吗?他那可怜的姐姐,每次见面,都会向他哭诉生在深宫的无奈和悲哀的薇伶姐姐!自己不惜以身侍人,过著毫无尊严,生不如死的日子……都是为了不让父兄伤及她的性命,她怎麽会……怎麽竟会是晷央的首领?
  仿佛坠入了谎言的漩涡,沁伶心灰意冷,下意识地死死拉紧裹在身上的棉被。怎麽也不肯相信自己一直被最亲的人蒙骗,他含泪责问:"你既然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为何还要一直在我面前装著可怜的样子?你为何从来都不将真相告诉我?"
  薇伶一阵冷笑:"告诉你?告诉你作甚麽?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足够了,其他的事情,多知无益!别再耽误我的时间了,快点滚出来!别逼我出手打晕你!"
  "不!我不让你伤害帝君!"沁伶身子一闪,退到床里面。
  "你!"薇伶气极,攀上床去捉他:"你是燕澜的人!怎麽护著咱们的宿敌?难倒你要背叛家族吗?"终於捉到那条棉被,薇伶用力一扯,将那被褥拉离沁伶的身体。乍一看棉被下遍体鳞伤的弟弟,薇伶一下子呆在了那里,目光所及,是弟弟红肿泛血的脸,一片青紫针孔的胸膛,淌血的下体,以及浑身数不清的瘀痕。薇伶喃喃:"你……怎麽弄成这样?"
  事到如今,沁伶也大大方方张开手脚让她瞧个够,勾起嘴角,苦涩地笑:"看吧,这就是我的'家族'给我的所有……"满腔的悲愤,沁伶蓦然提高声音:"我就是要背叛他!那又怎样?!"
  薇伶想都不想,一巴掌掴在弟弟脸上,用最直接的方法让他立即住口,免得引人注意。自己一直沈迷於武术上的修炼,两姐弟偶有相聚,她也是按照父兄的指示,演绎一个弱小角色。沁伶的遭遇,她固然有所听闻,但听在耳朵里是一回事,亲身看在眼里,又是另外一回事。震撼之余,从小被灌输护国之道的她,还尽力替自己的国家辩护,"无论怎样,你不为皇族,也要为祖国的黎民百姓著想。为了国家大义,这一点委屈,又……算得了什麽?"
  沁伶被她打得倒在床上,捂著脸呵呵直笑,慢慢地支起身子:"国家大义?为了减少纷争,笼络高官外使,父王一直强迫我做那些肮脏之事,倒也可以美其名曰,为了谋福苍生。可是,过上安定生活的黎民百姓,可有感激过我?薇伶姐姐,你也是知道的,天下人怎麽看我?在背地里说的话有多难听?他们嘲笑指责,说我有辱国体。他们以为我天生淫贱自甘堕落。可那些人!可曾想过我的痛苦我的泪?外头的百姓不明真相也罢了,可宫里面的人,又有哪个肯为我说句公道话?还不是全都幸灾乐祸?我的牺牲到底是为了什麽?放弃身体和尊严,换来的……又是什麽?"薇伶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别过头不敢对上弟弟悲凄的眼眸。
  渐渐,沁伶收起了眼中咄咄逼人的精光,只是坚定地看著薇伶,一字一顿地开口:"燕澜的兴衰成败,我并不关心。我绝不允许你伤害帝君的性命!如果非要我合作,你杀了我!杀了我,你就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了。"
  薇伶懊恼自己的失策,她压根儿没想到一向软弱而无主见的弟弟,竟会阵前倒戈,回护如诺的帝君。早知如此,她应该一进来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打晕行事。薇伶咬咬牙,冷哼:"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只是举手之劳!"语毕抬起手,准备将弟弟击晕。谁知此时,门外却传来脚步声。薇伶心底暗叫一声"糟",身形微动,眨眼间已消失无踪。她藏身在某方角落,静待机会。
  晷央的杀手最擅长的,便是一招名为"伏隐"的招术,多位顶级杀手同时隐藏在各方死角,调和彼此的气息互相掩护,泯灭杀气,让对手无法找出他们潜伏的位置,再找准机会一同发出攻击,杀得对手措手不及。伏隐一旦使出,除非其中一人主动露出破绽,否则任凭目标人物的武术造诣再高,也难以破解。晷央的杀手利用"伏隐"进行暗杀行动,可谓无往不利。如今要取如诺国君的性命,晷央当是菁英尽出,务必一举得手。
  伏隐之术的厉害,云凡当然知道,自从收到情报,获知沁伶的孪生姐姐就是晷央的首脑後,他已洞察了燕澜国君将沁伶派到自己身边的用意。把沁伶带出皇宫,并非为了游山玩水,只是做个掩饰,让燕澜的人马麻痹大意。买下归燕小筑,也不是真心要赠予沁伶,不过是预先把决胜的舞台布置好,请君入甕!
  这麽长的时间,应该足够让晷央的杀手做好充分的准备了,如无意外,此刻躺在床上的,应该是一直被沁伶挂在心上的那位胞姐──薇伶。
  云凡推开房门,手上端著一碗药,那当然不是祛寒定惊的汤药,连盛药的碗都经过特制,那是一碗噬骨的剧毒,沾到一点在皮肤也不得了,就算那人功力深厚,没在瞬间毙命,日後也必定全身溃烂,毒发身亡,无药可救。


35
  云凡端了药汁,不著痕迹地移步到床边,坐下,温言道:"小伶儿,起来喝药了。"他拍了拍被褥中的小身子,端著药碗的另一只手,已运足了内劲,准备随时发难。可当他触及被褥,浑身便是一僵,多日以来的相处,他对沁伶的体息相当熟悉──床上的人,竟然还是沁伶?!
  沁伶揭开棉被,支起身子,就见帝君一脸铁青地盯著自己,当下又惊惶又心虚,怯怯地唤了一声:"皇上?"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云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寻找整个计划中的漏洞,太过专注,以至於沁伶从他手中接过药碗,他还尤不自知。直到沁伶把药端在嘴边,云凡才及时回神喝止:"慢著!"他一手夺过药碗,也顾不上沁伶惊愕的神色,迳自起身走到八仙桌前,把那碗剧毒远远搁在桌子的另一边,免得那糊涂的小家夥又抢去喝个干净,然後死个不明不白。
  云凡心念电转,仍对目前的状况百思不得其解──薇伶居然没有趁此机会与沁伶调换身份?
  照理说自己谋划谨慎,行事的又是手下最忠心的死士,计划不应有外泄的可能。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难倒燕澜的人另有所图?云凡闭起双目,凝神静气地感探了片刻,虽然无法确认晷央杀手的方位,但空气中似乎残留著一丝若有似无的陌生气息,像是什麽人来过,又匆匆离去了。那人,会是薇伶吗?
  云凡霍地转身,瞪著床上一脸苍白的沁伶,只需一眼,便捕捉到小家夥脸上闪躲的神色。云凡明眸轻眯,对自己的猜想有了八九分把握。他泛出阴恻恻的笑意,逐步趋近沁伶。
  沁伶心里一颤,慌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但云凡不让他躲,手指猛地抬起他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小伶儿,刚才有客人来过吗?"温声细语,却叫人胆战心惊,聪明的人都该知道此刻帝君的眼中容不下任何理由的瞒骗。
  沁伶对武术上的事情一窍不通,更不知道两派人马在暗中较劲,而自己是其中的关键。他不允许薇伶刺杀帝君,但也不希望帝君派人追击伤害自己的姐姐,左右为难,只好咬了咬嘴唇,"没……没有……"
  云凡冷下了一张脸,斜睨著他,肃容凛冽:"沁伶,我不会原谅欺骗我的人!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到底有,还是没有?"
  帝君已生疑,警觉和防范必定有所提高。眼下,晷央的暗杀计划恐怕很难成功了。沁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担心姐姐不肯放弃计划,知难而退。万一她还藏身在附近,那麽,自己的谎话至少可以为她拖延一段逃离的时间。握了握拳,沁伶还是坚决摇头:"没有!没人来过……"脖颈突然被云凡一手钳制,掐得他气都喘不过来。
  云凡把他拉到自己跟前,"小伶儿,你一定是病糊涂了,看来我有必要让你清醒一下!"扔下他,云凡转身走到一旁的储物柜前,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捡出一根乌金马鞭,回到床边,笑意吟吟地把那二尺长的马鞭来回曲展:"这是流光的鞭子,你见过的。不过我可没舍得在它身上用一下,今天,就让我试试这乌鞭的威力吧──"话音未落,他抡圆鞭子,猛地一鞭抽在沁伶赤裸的身体上。
  沁伶躲闪不及,胸膛马上皮开肉绽,深深的鞭痕斜胸而下。他痛得尖叫,条件反射地蜷起身子。气还没缓过来,另一鞭又紧接而至,"啪"的炸开了响声,落在他後背,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帝君的鞭笞,比遭受兄长的虐奸更让沁伶痛不欲生,那马鞭抽在他身体,血却从心里面飞溅出来。不舍得用在流光身上的马鞭,帝君却毫不留情地用来打他。皇上真的要打死他吗?浑沌的脑中,来来去去又回荡起帝君当天那句狠话──"横竖不过是一个丢在我门口,供我泄欲玩弄的娈童……"对帝君来说,自己只是娈童,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随时都可丢弃,死不足惜……
  云凡手起鞭落,转眼间,倒在床上的躯体已气息奄奄,血肉模糊。鞭伤只是看上去可怖,绝不会造成内伤,云凡对自己的鞭法很有信心,他只是低估了沁伶身心所受的重创。
  对沁伶用鞭,目的并非要惩罚他的欺瞒,更不是要从他口中套出什麽情报。既然杀手的头目是沁伶的孪生姐姐,那麽,姐弟间总该有些情义吧?这次较量,成败的关键就只在沁伶的身上。胜是因他,败也是因他。云凡决定赌一把,就看薇伶和自己,谁更狠心,谁更沈不住气了!心念一决,云凡狠下心肠,高举乌金马鞭,挥就下去……
  挨了十来鞭,床上的人已叫不出声音,小身子轻轻抽搐著,再也无法动弹。鲜血溅得满床都是,被子上,床单上,罗帐上……惨不忍睹!云凡开始佩服薇伶的定力,不愧是晷央的首领,或许那女人比自己更无情无义。但不管怎样,再继续这样打下去,准将这小家夥活活打死。沁伶要是死了……云凡晃晃脑袋,不愿细想,也刻意忽略心头那种陌生的刺痛──沁伶要是死了,也没什麽大不了吧……
  云凡坐在床边,伸手抚过沁伶血汗交融的小脸,替他拨了拨粘在上面的零乱额发,"小伶儿,你依然不肯告诉我,来者到底是何人吗?"
  现在的沁伶已是有口难言,要不是被他大哥强行灌下大量的"绝色",他恐怕早已晕死过去。可惜,他仍然清醒著,加倍地承受著每一分非人所能承受的疼痛。
  云凡将他翻过身来平躺,拉开他的一条脚,把乌金马鞭弯曲,抵著他淌血的菊口,"我给你最後的机会,那人,到底是谁?"
  沁伶半张著眼睛,有几点血溅到了睫毛上,以至於看进眼里的世界,全是血红一片。
  不应该是这种颜色的,沁伶记得,在这张大床上,曾有过许多欢声笑语,缱绻缠绵。与心爱的人度过的那些日夜,虽然短暂却是惨淡的一生中唯一染上缤纷色彩的时光,这些珍贵的回忆不应该受到玷污。他吃力地抬起手,想要拭净一旁被单上的血迹,却发现血越擦越多,怎麽也抹不干净。最後只得颓然放下手,心中无奈地叹息。也好,上天对他终归不薄,能死在这张床上,算是自己最好的归宿了。
  云凡见他不回话,便将手中弯折起来的马鞭,深深插进沁伶的後庭,待松开手後,弯曲的鞭体自然回弹,猛地把穴口撑大。就在这时,响起了一下奇怪的爆破声,沁伶的身子猛烈一震,最後一颗"极乐"蛊虫终於在他体内破裂,被马鞭撑大的穴口,大股大股的鲜血一涌而出。云凡震惊地看著那表面并无明显伤口的小穴,连忙把马鞭抽出。
  "我认输了……"沁伶终於低声开口。
  云凡蓦然抬头,刚好迎上他的眸光。
  沁伶目不转睛地看著他,倾尽毕生的柔情,对他述说著无尽的伤感和不舍。悲哀的宿命,自己妥协过,逃避过,挣扎过……终究还是无法与之抗衡,他已尽了全力,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不得不说:"我认输了……"
  沁伶嘴巴一动,要咬舌自尽。云凡醒悟过来,大叫一声:"不!"
  比他的阻止来的更快,一道真气射至,击在沁伶的麻穴上,让他无法使力。黑影翩然翻落:"狗皇帝!竟敢伤我弟弟?纳命来!"
  赢了!
  伏隐之术不攻自破!
  薇伶手中利刃,在离云凡半尺之距,被生生格挡,无法再推进半分。两兵相接,迸射出万千如虹剑光。只听"铿"的一声,薇伶被震离五丈之外。
  靳子钥提剑,护於帝君身侧,横空剑气,硬把三米之内的圆周护得滴水不漏。燕澜的杀手纷纷现身,只要破了伏隐之术,这些人并不足为惧。
  子钥一声令下:"七煞阵!"
  七位隶属如诺"暗影"的高手,以精妙的阵式,与燕澜的死士展开厮杀。一时间,整个房间,刀光剑影,血腥弥漫。根本看不清过招双方的身法,只隐约可见来回穿梭的黑影,在空中飞掠。激烈的战斗,却丝毫无法逼近床边半步。
  云凡无心观战,他把沁伶抱在怀里,不知该怎样安抚,想紧紧搂抱他,又不敢用力,生怕碰到他身上的伤痕。沁伶的眼睛,一直注视著战场,眨也不眨。
  战况益发惨烈,断肢横飞,鲜血与肉碎纠缠在一起,已分不出敌我。战到最後,攻防的节奏渐慢,可勉强看清了七人围攻一人的战况。
  沁伶突然伸手,攀著云凡的衣襟,拼著最後一口气,苦苦哀求:"不要杀我姐姐,不要杀她!皇上,您曾经答应过帮我救她,您答应过我的……"
  胜负已分,浴血奋战的薇伶终归不敌。身为晷央首领的她,被如诺的战士压跪在房中央,等侯帝君的发落。薇伶虽然是一届女流,且满身是伤,她的目光依然狠厉不饶人,看见弟弟被仇人抱在怀中,更加怒火中烧,破口大骂:"谁让你替我求情?沁伶,你居然串通这狗皇帝,用苦肉计引我现身破阵?我没有你这样吃里爬外不知廉耻的兄弟!如诺的狗皇帝!我今天杀不了你,就是化成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你不得好死!"
  像她这种危险份子,不能收为己用,就只剩一种处置方式。云凡用手往沁伶的双眼一遮,随即阴冷下令:"杀!"
  薇伶的身子,被七把刀剑齐齐削过,顿时四分五裂,不复人形。即使没有亲眼目睹,姐姐的痛,沁伶也感同身受。双胞胎之间微妙的感应,使沁伶觉得自己的半身,被生生撕裂。他胸口一震,一口咸腥的血狂喷而出,终於倒在云凡怀中,人事不省。


36
  冬日午後,空荡荡的大街尽头,蜷坐著一个人,四周很静,也很冷,身上桃红的纱裙根本无法隔挡冬季的寒气。沁伶木然地抱著双膝,一动不动,只是默默地流著泪,他心中再明白不过了:唯一所爱的人,刚刚已狠心将他丢弃在这里,再也不会回来了。自己却还要死心不息地坐在这荒凉街角等著。可是,等待什麽呢?梦醒了,便到了离开的时候。这人世间已无他牵挂的事,走吧,不要惊动任何人,就这样,安静地离开……
  "小伶儿!"
  沁伶闻声,惊愕抬头。
  本来在盛怒之下已一走了之的云凡,终究还是折返了回来,温言劝道:"别再赌气了,我们言和吧。"
  两人是因为什麽而起了争执,沁伶已无暇顾及,他一头扑进云凡怀中,哽咽道:"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
  生怕他把眼泪鼻涕往自己衣服上抹,云凡连忙把身上的八爪章鱼推开,口气不善地吼他:"喂!你到底是个男孩子,不要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
  沁伶用手背擦去满脸满腮的泪痕,深呼吸一口气,信誓旦旦地承诺:"不哭了!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再也不哭了!"
  云凡拉起他:"那走吧,咱们先去吃午饭,都快饿坏人了。"
  依偎在他身边,沁伶犹有余悸,小声地开口:"我刚才,做了恶梦……"
  "哦?"云凡晓有兴致地挑眉问他:"什麽恶梦?梦到翠云轩的水晶虾蒸饺卖完了?"一把搂过沁伶,在他额角偷了个亲:"不怕不怕,时候还早著呢,就算真的卖完了,为了咱家小娘子的口福,大不了为夫我把整间酒楼给买下来,咱们自己当老板,到时候,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幸福的笑洋溢在沁伶的小脸上。两人手牵著手,穿过冬日豔阳下的大街小巷,如果能这麽一直走下去,该有多好。沁伶心里蓦然一痛,残酷的梦境,总是闷闷实实地压在心头,挥之不去,一旦窥得空隙,便窜出来叫人难受得不能呼吸。
  沁伶喃喃低语:"在梦里面,你最後并没有回来找我。你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任凭我怎麽哭喊,你都不肯回头看我一眼……"他攥紧云凡的衣袖,低下头:"夫君,所有的人都离弃我,如果连你也不要我了,我该怎麽办呀?孤单单地活著,真是一件很难很累的事……"
  云凡停下脚步,在沁伶面前蹲下,为他拨了拨遮住眼睛的额发,温柔地笑:"那不过是一场梦,红尘之中,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我们都身不由己。小伶儿,恶梦已过去,别再想了。"说完,他转过身去,回头对沁伶说:"如果走累了,就上来吧,我背你。"
  沁伶一看,求之不得,马上眉开眼笑地攀到他背上,双手紧紧圈住云凡的颈项。
  云凡背著他一直走一直走,正值午膳时间,民房的烟囱升起了嫋嫋炊烟,街边卖馄饨的大锅里,冒著团团蒸汽。酒楼茶点的门面大开,里面窗明几净,随时等侯客人光顾……到处一派繁华盛景。只不过,无论走到哪里,除了他和他,静谧的街道上始终空无一人。沁伶觉得无比安心,渐渐将云凡搂得更紧,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人了,真是再好不过。沁伶心满意足地在云凡背上调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闭上眼睛……耳边突然传来一把气急败坏的声音:
  "小伶儿!你还要睡到什麽时候?快给我张开眼睛!再不醒来,你会死的!"
  沁伶身心剧震,慌忙用手捂住耳朵。
  那声音任性又霸道,震耳欲聋,不允许他逃避:"混账!你的身体是我的,命也是我的!我不许你死,听见没有?你做什麽春秋大梦啊?快回来!"
  "不!我不要回去。"沁伶低泣著:"那个世界里,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拥紧眼前的爱人,他心酸哀求:"皇上,请您不要再呼唤我了,就让我呆在这里吧。"
  帝君不肯放弃,继续锲而不舍地呼唤:"小伶儿,回来!我要你回来……"声音中竟透著一丝焦虑和哀伤。
  小伶儿……
  房间里跪了一地的人,都是从如诺皇宫带过来的忠心耿耿的下臣。此刻人人自危,大气都不敢透一下。死寂的房间里,可以听见冷汗滴落在地上的声响。
  床上的人已昏迷了整整七天,三位御医轮流诊治,用上了皇宫里最好的药材,才勉强吊著那孩子的命。他身上的外伤已基本痊愈,本来面目狰狞的鞭伤,如今只留下一道道浅红的印痕。可是,最致命的伤口,却深埋在腹腔之中。高明的御医用尽了各种办法,仍然无法让男孩腹腔里的伤口结痂。血水缓慢却不间断地从後庭流出,失血过多,无疑给本来就亏虚的身体雪上加霜,男孩持续高烧不止,连嘴唇都烧成紫白颜色,御医们束手无策,心里面都明白──这孩子已救不活了。可是面对帝君的怒气,所有人都不敢把事实坦白,只得哄著他:还有一线生机,只要人能醒过来就好。
  云凡坐在床头,用手一下一下抚著沁伶滚烫的额头,心中一遍遍地默念:小伶儿,快醒过来!睁开眼睛啊!我不许你死,小伶儿……
  "主上……"资历最深的老医官艰难地动了动嘴巴,却不知道下面该说些什麽。
  唯恐他说出不吉利的话,云凡突然站起来,一语不发走出了房间。
  天气益发寒冷,空中乌云密沈,不时飘下几片苍白雪花。庭院中有一口荒凉的池塘,仲夏之际,池塘上应是开满了紫荷,盛极一时。可如今,却只剩零落的一两根枯萎的枝丫,看了都叫人心情阴郁。
  为了泯灭所有痕迹,归燕小筑已在一场冲天大火中烧成了灰烬。现在这一处,是宁静河城中另一座隐蔽的宅院。
  晷央被瓦解之後,燕澜太子一直不肯放弃,派出众多密探,暗中察访如诺帝君的行踪。要不是顾虑到七姐在宁静河城的行事,云凡真想会会那禽兽太子。他按捺胸中泛涌的戾气,告诫自己:目前还不是正面交锋的时候。万一双方人马在宁静河城杀起来,惊动了城主,那他所有的布局都将前功尽弃。眼下,唯有忍气吞声,躲开燕澜的追踪。
  靳子钥依旧跟在他身边,形影不离:"主人,天要起风了,回屋里吧。"
  云凡动也不动,只淡淡问道:"三个月限期已至,皇姐那边可有什麽消息?"
  子钥答道:"据探子的回报,公主已经掌握了秘道地图的下落,但要成功取出,仍需一点时间。"
  云凡心不在焉,过了半晌才答一声"好"。想了想,又交待:"午膳之後再找东方将军确认一下撤退的路线,地图一旦到手,马上启程护送皇姐回国,不得有误。"
  "是!"
  子钥在帝君身边侍奉多年,两人交情非比寻常,有些话,也只有他才敢问得出口:"主人……似乎很在意小公子的生死?"
  一阵沈默。最後云凡笑著摇了摇头:"这人世间,又哪有我真正在意的东西?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并非不愿承认,但在沁伶的事情上,他自问还够不上"在意"的程度。
  云凡随手拣了地面一块石头,扔进池塘里打水瓢。不料池子里的水已结了薄薄的冰层,被石块一击即破,小而锐利的碎冰飞射过来,他一时失神,竟没能及时躲开。子钥在他身後,突然听见"哎呀"一声,连忙冲了上去:"怎麽了?"
  他拿开云凡捂住左颊的手,细心察看。只见白皙的脸上,被划开了一道大概一公分的小伤口,细如发丝,渗出血珠。子钥根本没及细想,捧起云凡的脸,伸出舌头,替他轻轻舔舐著,一边埋怨:"你怎麽这般不小心?没有伤到眼睛吧?"刚要检查眼睛,就看著云凡眼里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