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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難為》(番外長滴俺想哭T_T)、《養父》《攻四,請按劇情來》《三十而受》《浮生劫》《国王X国王》《傻夫吴望》《小兵方恒》《人鱼法则》《射雕之拱手河山》新增了番外,大家直接拉到最底下的“留言”部份閱讀

另、8月中旬開始包包的工作會比較忙,所以一切更新暫緩,希望各位親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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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患者》作者:洛塔猫(完结/HE)

1、洗澡,吃饭,先吃我(已修)? ...


  都说薄荷酒过于甜腻适合女人喝,莫楠偏偏喜欢其入口时软软的甜意。
  舌头勾卷,卷住酒水,让甜味缓慢扩散在唇齿之间,像是甜的丝绸,丝滑、微凉,连鼻息都渗透出香软。
  蔓延。
  向周身,向每一条神经的末端,向每一个毛孔。
  熏染。
  俏生生的白皙脸孔漾出醉人的薄红,像在雪上洒了层薄薄的胭脂,新落的雪又将胭脂轻覆,剔透的粉莹。
  诱人。
  如日如月,美人如玉。不如太阳耀目,不比月娘清灵,不及美玉价值连城,仅仅是个雪花落成的小人儿,借着月华借着灯光静悄悄释放自己的华彩,诱惑渴光的眼眸。
  酒吧这种地方本就是用来消磨时光、宣泄情感,可以借由几杯酒,几首歌,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几句泄愤抱怨的诅咒,当然也可以通过肌肤相亲、肉体交·融。你情我愿,看对眼了即可,犯不着小题大做地调动飞蛾扑火的勇气,只需要简单的一句搭讪。
  "你觉得我漂亮?你喜欢我?"
  莫楠欣喜地笑着,得到男人的肯定,即刻与男人调笑调情打得火热。
  男人见火候差不多,提出带莫楠离场另寻欢愉。都是男人,都不是第一次出来玩,莫楠明了男人的心思,勾起妩媚笑容把男人引到洗手间。
  关上门即是热辣的吻。
  男人紧搂莫楠纤细的身子,双手不安分的在莫楠身上摸索,感受莫楠躯体的线条。满意于莫楠看上去瘦归瘦,摸入手的却满是柔软,感叹这是一具何等妖娇的身子。
  莫楠亦不单单满足于激情缠吻,修长的手从男人的脖颈发际一直游走到男人下腹,继续下行——最终屈跪在男人腰腹之前,熟稔灵巧地取悦男人。
  莫楠的激情来得快,退去的也快,呼吸调整得差不多便离开男人躯体的温度,慢步到洗手池前洗手、漱口。
  男人恢复平静,走到莫楠身后,掏出钱包,为莫楠方才的服务付费。
  "我不是卖的。"莫楠只看看男人递来的钱,碰都不愿碰,甚至连男人都不愿再碰。轻轻笑笑,走出洗手间。
  男人稍后也走了出来,放眼搜寻酒吧,哪里还找得到那白玉般的小妖精?几分钟前的一切仿若春·梦一场,梦醒后,徒留身体的畅快。
  
  【出走——致小绣
  出走,是在高二那一年。为了我的初恋。
  因为爸爸妈妈很疼爱我,我就很天真地以为他们会很自然地接受我的性向。没想到,坦白过后,得到的是火辣辣的巴掌——生平第一次挨打,被我的爸爸。
  我还记得爸爸当时的模样。全身颤抖,失望、伤心、愤怒在脸上纵横交错,双眼是燃烧着的火红色。他骂我不孝、不争气、不学好。我不明白我仅仅是喜欢上一个人,那个人是我的同性,怎么就是不孝、不争气、不学好?我爱爸爸妈妈,非常非常爱;我功课很好,所有老师都夸我有前途,周围的人也这样夸我,让他们的孩子向我学;我不打架,不骂人,不抽烟,不喝酒,尊敬师长,友爱同学,热心助人……这样的我,怎可能和那三个评语相关联?
  我不服气,和爸爸顶了嘴。爸爸火气更大,骂得更凶,还抽出皮带要抽我。一直在旁边哭泣的妈妈冲上来劝,爸爸连妈妈一起骂。说是妈妈对我管教不严导致的恶果,慈母多败儿。
  这下,我便更听不得。父爱内敛深沉,常伴训诫导向;母爱温柔细腻,渗透进各个层面。我尊敬崇拜我的爸爸,热爱依赖我的妈妈,两相比较,与妈妈更为亲昵,自然要为妈妈鸣不平——对爸爸吼叫,有什么冲我来,不许欺负妈妈。
  爸爸光火更甚,说我若真懂得孝顺,就不该做令父母伤心、蒙羞的事。
  我令他们蒙羞?我想不懂、想不透、想不通,觉得这样的指责不应该加在我身上,觉得父母不再理解我不再爱我。
  我跑了,跑出家门。爸爸在我身后咆哮:有本事出这个家门一辈子别再回来!全当一辈子没生过这个不孝子!
  家门外天大地大,岂能无我容身之地?
  真正出了家门才晓得这种想法的天真可笑。天地确实很大,但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容身并不容易。身无分文,娇生惯养,无一技之长,望天望地连自己能干什么都不清楚,梦想了那么多,也不过都是梦想学有所成之后的事情。
  我当时没想到什么梦想,也没想过出了家门该如何生存,直接就去投奔我的初恋。
  他听说我和家里闹翻,离家出走,非但没有安慰我,反而说我胡闹,说他不会收留我,要我赶紧回家认错。还连连追问我有没有将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我父母,问我父母会不会找到他家里,把事情抖落给他父母。问我父母会不会去找老师找学校,让我们的事情曝光。
  曝光,不好么?我对他说,所有人都知道更好,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大不了他也离家,我们一起提前独立。
  他说我疯了,说我天真幼稚,说我给他找麻烦,说我连累他。要和我分手。
  他走了,回家了,落荒而逃,极其慌张狼狈,仿佛我一下子变成了可怕的传染病毒,沾上就会死,不再是他甜言蜜语哄着宠着的心肝宝贝。
  他走后,我一个人在我们经常约会的小公园坐了好久好久。天黑了,月亮出来。天亮了,太阳出来。整夜没有睡,睡不着。
  我记得我没有哭,很伤心很难过却没有哭。因为困惑比伤心难过还要沉重。困惑事情为何不像我预想得那样,困惑我到底是不是真的错了。不是对他这个人,而是对这份懵懂的初恋,对异于常人的性取向。
  我喜欢男人,喜欢同性,错了?因为错,就要承受指责,就要抬不起头,小心隐藏这份错?
  我没想明白,父母先找到了我。愤怒在停驻在爸爸脸上,妈妈的脸上则是泪水浸泡着担忧,她抱住我不撒手,直到回了家依旧不撒手,怕我又跑了。
  责骂,没有。战争,没有。他们给我办了转学,办理转学的日子里我就在家待着,妈妈守着我,寸步不离。爸爸忙回来,也会撑大眼睛竖起耳朵关注我的一举一动。我想,我真是把他们吓坏了。不禁自责,任性的出走伤害了最亲爱最关心我的人。无法想象,我在公园的那一夜他们是如何度过。
  他们如何接受我的性取向,如何放心我和现在的男友交往、同居,都是后话。这里,我只是借由我的出走经验告诉小绣,天底下没有比父母更疼爱我们的人,只有他们会无私包容我们冲动无知犯下的错误,当我们做一些任性的事情之前该先考虑我们的行为对他们会造成怎样的伤害。可以争吵,但不要说重话狠话让自己后悔的话,当时痛快的代价是伤人伤己的双重疼痛。别总抱怨父母亏欠了我们,多想想他们给了我们什么。其实,有什么比他们给我们这一份生命更值得我们去感谢?
  觉得我在说教?经历过,才有体会。分享心情,特望冷静。】
  
  南木一号群:
  群众一:啊……南南给小绣写博文了,好羡慕啊!>///<
  群众二:是呀是呀,什么时候南南也给我写一篇就好了。O(>﹏<)o
  群众一:不然我也离家出走吧!
  群众三:喂!南南听到你说这话会生气啦!他在劝小绣,你添什么乱?(╰_╯)#
  群众二:姐姐,别生气嘛。就是表达一下羡慕,小呆不会真那么做啦,她才没有胆子呢。
  群众一:就是啦,人家鸡肚嘛~话说,小绣看到博文了么?应该回家了吧?
  小绣:我、我还没出走呢……55555555555555
  木南:摸摸,别出走,真的。
  群众一:哇!南南出现,扑——
  群众二:抱南南,么哒一大口>3<
  木南:呵呵,群抱抱,群么么。333
  群众四:小绣,听南南话,别出走了。好好沟通,没有解决不了的。
  群众三:对,淡定,耐心,天下无难事。
  木南:父母对你严格是出于爱护,现在抱怨他们管太多,等真正独立离家的时候想听他们唠叨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容易了。
  群众三:南南说的对。像我在外头工作,爸妈都在老家,受了委屈憋了一肚子话只能靠电话联络。可拿起电话又说不出什么了,觉得这么大人不该让爸妈担心,光听他们唠叨。说来奇怪,听完了自己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委屈毛的也就忘了。想说,姐可不能趴下,家里还有俩老的指望姐呢。
  木南:你现在高三,正是硍节儿的时候,父母稍微神经质一点也属正常。没收你的漫画书,限制你上网,无非是希望你把精力放在学习上,考个好大学。
  小绣:嗯。我懂,我就是气头上拗不过弯。今天和爸妈谈心了,约好高考完就把书还给我。可是……
  木南:啥?
  小绣:南南,我舍不得你啊!我也舍不得大家啊!考高结束前,我要禁网,不能上来和你们哈皮了。你们忘了我咋办?嫌我总不冒泡把我T出群咋办?555……TOT
  木南:摸摸,不会的。
  群众一:这倒是,小一年见不到,我这个记性说不准真把你忘了。XDDD
  小绣:呜哇——555555/(ㄒoㄒ)/~~
  群众五:小绣,不怕啦。小呆那个记性连自己都会忘了,所以,忘了咱不稀奇,没啥心理不平衡。
  群众四:一群坏蛋。小绣,不会忘了你的。
  群众三:孩子,加油!干巴爹!
  木南:嗯,加油!我们等着你战胜高考荣归。
  小绣:嗯嗯!你们谁忘了我,谁就被爆·菊!南南,蹭蹭,谢谢你,你要是忘了我,就罚你被我推倒一万次。=V=
  群众五:想得美哟。当心大BOSS宰了你,南南可是他的心肝儿呢。
  群众三:就是。推也轮不到你推啊,姐姐我先上!=V=
  木南:你、你们……啊!门响了,他回来了,不理你们了,走了,哼!╭(╯^╰)╮
  群众一:BOSS啊,你是先吃饭,先洗澡,还是先吃我们南南呢?
  ……一片YD奸笑。
  
  莫楠从房间跑出来,很习惯地给甫进门的安睿摆好拖鞋,在安睿换鞋时接过递来的公事包,安静地等安睿换好鞋一同进到客厅。
  安睿一同往常,整个人虚脱般的瘫在沙发里。过了一会儿,发现莫楠的双眼一直胶着在他身上,亮晶晶的似乎有什么请求。
  "有事?"
  "你是想吃饭,洗澡,还是先吃我?"莫楠笑嘻嘻说完,在酒窝旁边比出噢耶的手势。
  很快,欢快的笑容被安睿略带思索略嫌严厉的目光僵住,手慢慢放下,吐吐舌头,灰溜溜的抱着公事包往卧房里躲。
  "放水,我想泡一会儿。"
  迟迟地,安睿的指令传进卧房。
  莫楠立即应声,钻进浴室给安睿放水。
  热水缓缓积攒了半盆,热气在莫楠眼前蒸腾,令他的视线变得朦胧。背后忽来熟悉的力量与温度,将他包围。熟悉的嘴唇的触感落在他耳后的敏感带,伴随着低沉性感的嗓音。
  "我还想一并吃了你。"
  莫楠低喃一声,整个人都酥软在安睿的怀抱中,体内流窜的热度远远高于水汽的暖热。
  似火。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撒花,庆祝开新坑,哦也
并祝客官们中秋节快乐!!!
月饼神马滴还是少吃,含糖量忒高,齁死个人= =
----------------
ORZ。。。。。还是要河蟹= =
尊可怕。。。。。违禁词神马滴都木有啊啊啊,内牛
未被河蟹咔嚓版
客官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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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小情儿 ...


  莫楠长得白,晶莹剔透的样子。
  一白遮百丑,皮肤白总不至于太难看。况且,莫楠实在不难看。秀气、干净,丹凤眼搭配脸颊一边一个小酒窝,媚媚的带着可爱。小脸儿巴掌大,鼻头尖尖,下巴尖尖。身上很瘦,见不到肉,小屁股倒是圆圆翘翘,很是肉感。
  莫楠太年轻,无论是两年前初相识还是现在,安睿总这样觉得。事实确也如此。安睿三十三,莫楠才二十。
  和莫楠认识是在安睿的母校——北京外国语大学。那天,安睿应在校时的导师邀约回去母校,办完事出来倒车时没留神蹭倒了同样没留神的莫楠。校园里出交通事故撞了学生可大可小,尽管心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安睿依旧不敢怠慢忙下车探看。下到车来,莫楠已经自己站起来,掸开了身上的土。安睿几经询问,一再确定莫楠并无大碍,才放下心留意到这是一个相当清秀可人的小学弟,尤其那一双丹凤眼——顾盼之间洒落风情。安睿承认,当时便心动了,因第一次见面不确定莫楠是否是圈子里的,能否接受这个圈子,而未采取任何惹人疑窦的放肆举动。仅大概问明了莫楠的姓名,科系,临走前留下自己名片一张,叮嘱如感觉任何不适马上联系他,他一定负责到底。
  安睿期待了几天,未果。加上事物繁忙就把这事忘了。再去学校时才想起这么个小学弟,已过去一个多月。循着印象以不放心情况为借口找到莫楠,所幸莫楠还记得他,尽管没联系他,名片也没丢。半强迫地以肇事司机、前辈学长的双重身份请莫楠吃了饭,席间交换了手机、QQ、MSN号码,暗示加明示欢迎莫楠有事没事随时联系他这个学长,无论是分享学习还是社会经验也好,总之多见面多聊聊。莫楠应是应了,两厢别过之后,照样没了下文。
  初见是动心,一餐饭过后安睿确定是喜欢上这个精致的小人儿了。话不多,看人时总笑笑的,丹凤眼眯得像月牙。很用心聆听别人说话,有种沉静的美。好像一池清泉,清清灵灵驻守在那里,倒映星月的倩影,微风拂过掀起涟漪,一弯一弯荡漾开,直荡漾进他的心房。
  动人。
  出社会这许多年,身边来来去去过往了许多人,安睿早忘了世界上还有单纯、纯净这样的词汇存在,见了莫楠终于又想了起来。他想要莫楠,从最初的肉·欲上的渴望飞速成长为身到心的占有,想把莫楠扣留在身边,囚锁在他能轻易控制的范围,不予别人分享。
  安睿自小顺风顺水,想要的都能得到,归功于他良好的家庭条件,更是他兴起念头便落实行动的绝佳行动力造就。放长线钓大鱼是种手腕,对莫楠的志在必得迫使他禁不起等待,甩下钓竿恨不能立即收上鱼。牵挂了一个多星期,决意主动出击,复又找上莫楠。
  这一次单刀直入,茶馆坐定便坦言对莫楠的心思。莫楠只是惊讶,并未流露出任何对于同性恋情的嫌恶与歧视。短暂沉寂后,些微怯怯地问询他为什么看上他。他只回答看上就是看上,没来由,同不同意一句话。尔后,莫楠归了他。
  安睿有钱、能赚钱,且非依靠家庭荫蔽。大二时就学着赚钱、投资,从小打小闹到小有成就,大学没毕业已经经济独立,靠自己的力量买了车子房子,尽管那时还仅仅是贷款。毕了业,彻底投身商海,凭借眼光、脑力干出了一番事业。莫楠跟了他,他就给莫楠买下这套高档公寓,办了信用卡,定期打进去多少钱,供养着莫楠。
  不过,令安睿至今都没看轻莫楠,却很不满意的是,莫楠除去现在用的这台笔记本电脑和数码相机,没向他讨要过任何东西,信用卡半次都没用过。每每都是他看见什么好东西,觉得适合莫楠,买回来送给他,他才收下。当然,收了礼物很开心。
  先开始,安睿以为莫楠是抹不开面子,后来又认为莫楠故意拿搪,端起那股劲儿,吊他胃口引他关注。如此相处半年多,总算了解莫楠是当真不在乎这些东西,很纯粹地跟他在一起。
  安睿想这恐怕就是他到现在都没腻烦莫楠,反倒越发放不开莫楠的原因。这年头,什么都不缺,独独缺少真心。他不傻不笨,脑子够清楚,不会不珍惜这份难得的死心塌地。
  珍惜,却也不过如此。
  安睿有妻子。认识莫楠之前就有,并未对莫楠隐瞒。莫楠在安睿面前乖巧听话,不吵不闹,安静而认份地窝在安睿给他的这个金屋,做安睿的小情儿。
  
  安睿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六点半准时睁开眼睛,不下床,习惯性地背靠床头坐起,拿出一支香烟夹在指间,并未点燃。另一只手抚弄莫楠的头发,享受发丝在指尖滑过的柔软感觉。莫楠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总喜欢蜷缩着睡,朝向他,但又从不抱拥他,只愿意将自己交由他搂抱。
  安睿是个相当现实的人,不屑于风花雪月的所谓情调,可这样的莫楠仍会令他心疼,令他忍不住给予温柔,哪怕温柔的份量总也不太够,难以令人觉察。莫楠几乎没提过他的家庭情况,安睿不关心所以不问。然,感觉到该是不幸福的。否则,莫楠不会连春节都不回家看看,宁可一个人坐在屋里吃速冻饺子看春晚或者上网。春节,他也是没办法陪他的,只能背着人抽空发条短信,打个电话,再多就是手机QQ说两句,算是安抚。知道莫楠存在的,仅止于他的发小儿,那厮总涎着贱笑说羡慕他养了这么个安分懂事的小情儿,抱怨自己咋没这个福气。那厮光棍儿至今,没有妻小拖累,偶尔会在他抽不开身时,依着他的要求过来看看莫楠。他倒也不担心天长日久、一来二去这俩会搞在一起。一来那厮是直人,没这方面倾向;二来自信莫楠对他的感情,绝不会背叛他。
  "唔……你醒了?我去做早饭。"
  安睿抚摸着莫楠的头发出神,这时候,莫楠醒了,揉着眼睛就要下地忙碌。牢牢记着安睿每天必须吃早饭,而且还不能凑合的生活习惯。虽然他厨艺不是很好,但煎几个荷包蛋,烤几片土司面包,煮锅稀饭或者热牛奶还属于小儿科。
  "不急,你再睡会儿。"
  "第一堂有课。"
  看着莫楠迷迷糊糊衣服都忘了穿,光着屁股跑去给他忙活早饭,安睿觉得某个部位硬了,蠢蠢欲动想要把那个满身都是他留下的爱痕的小人儿拽回身下再狠狠蹂·躏,当早饭吃了。好在还有几分理性,记得这次过来还有别的目的。
  洗漱完了出来,早餐已经上了桌。桌子旁边莫楠裸身穿着围裙正在摆碗盘,视觉上很是香艳。
  "你先吃,我去洗漱。"笑容灿烂无瑕。
  安睿清清嗓子,暂且压下了体内躁动,踱到餐桌前坐下,享用早餐。脑子里吞咽的却是莫楠这具看着瘦,其实令人沉醉销·魂的身子。
  真的,莫楠这副身子尝过就会知道其中的妙,至于有多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归了归其俩字——极品。
  "……哥,安哥。"
  安睿脑袋里还在色彩乱飞地乱七八糟着,隐约听见莫楠的叫唤。正了正心神,看向已然坐定在他对面的小人儿。
  "嗯?"
  "我想打工。"
  "你不是在网上接活儿给人做翻译么?"一份份书面翻译就是莫楠学费和生活来源,莫楠生活简单,按他的规定也鲜少和人接触往来,基本用不上什么钱,稿费足够开销,所以从不动用他给他的信用卡。
  "我想适当的接触一下人群,积累社会经验,以后工作了有好处。"
  "着什么急?离毕业还有两年,先踏实念你的书,顺利毕业再说。"
  "我功课跟得上。提早打算省得临时抓瞎,不然……我怕我连面试都成问题。"莫楠知道安睿不喜欢他和外人接触,把他的生活圈子严格地划分在学校与这个公寓之间,除去课程,其他活动都不愿让他参加。而且,安睿的脾气不算太好。所以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越怯懦,直视最后干脆变成偷瞄,手心攥出了汗,冰凉的。
  "什么面试?我跟胡六万打声招呼,回头毕了业,你去他那儿干。有他罩着,没人敢惹你,不用刻意去跟乱七八糟、不三不四的人应承。"安睿的标准,除了他跟发小儿胡六万,其他一概都属于不三不四禁止莫楠接触的范围。
  "我想……自己找工作,不麻烦别人。"
  "胡六万是我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哥们儿,是别人么?自己找工作?你以为这么简单?别的不说,就说招聘会,哪回不是人山人海,真正找到工作的有几个?这年头,没关系没路子没后台,到哪儿都吃不开!别人求都求不来,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给脸不要!"外在、家庭、学业、事业无一不出色,使得安睿性格偏于张狂,平时在人前控制得不错,给人以沉稳内敛、温文尔雅的印象。到了人后,可就不一样了,首先体现在说话上——狠,不留情。
  "哦,知道了。"莫楠垂下眼,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默默吃饭,不再言语。
  安睿行动快,莫楠慢吞吞之际,他已经吃完并将餐具拿到厨房,自行清洗干净放好。再出来坐在莫楠对面,手指有频率地敲击桌面等莫楠吃完,看上去十分欠缺耐心。
  "喂……"
  "嗯?"
  望着莫楠那双动人的眼睛,安睿忽然又打消了念头,决定把来前要说的话压到下次。"……没事,快点吃,吃完我送你。"
  "不用,让人看见对你不好。"
  "还停在老地方,别人看不见。"
  "谢谢。"
  再有一个令安睿不满的就是,莫楠总也改不掉跟他客气。好像多受他的气似的,他不认为自己给莫楠气受。即便严厉,也是为莫楠好。
  "打工的事别想了,听我的没错,我总不会害你。"
  "哦。不想了。"莫楠柔柔笑开,好像乖得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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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乐\(^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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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收藏求评论求长评,(*^__^*) 嘻嘻……




3

3、胡六万 ...


  "学长,谢谢你的书。"
  莫楠从图书馆出来,被追上来的新生学弟叫住,面对学弟莫名红扑扑的健康脸孔莞尔微笑。
  "不是我的书,是图书馆的。"
  "哦,对。是谢谢你让给我先看。我一定尽快看完,保证不耽误你看。"
  "没关系,我不着急。"
  莫楠着急走,新生学弟却没完没了没眼力价拦着莫楠说起没完,莫楠绕开他,他就跟着莫楠,边走边说。姓名,科系,宿舍号一直报告到鞋子穿多大码。然后又打探莫楠的情况,莫楠只说了名字就保持微笑不再开口。新生学弟似乎不在乎莫楠说话与否,莫楠不说他就说,滔滔不绝,热情洋溢,口沫横飞,话题层出不穷绝无冷场。一路陪聊到校门口。
  "莫楠!"
  冷不丁杀来招呼一声,莫楠打断新生学弟的演讲,与之告辞总算告一段落,走向停驻在校门口的丰田公务舱。
  "六万哥。"比起对新生学弟的无形疏离,莫楠给胡六万的笑容有温度极了。
  "哎哟,弟弟,不是求你别这么叫了么?叫大名,大名!"回回强调回回失效,胡六万无奈之中依然不死心地纠正。
  莫楠只是笑,胡六万心知这名是正不过来了,招呼莫楠上车。
  
  胡六万,大名胡平安,是安睿的发小儿。六万是他爷爷给起的小名。要说胡老爷子起名的技术,那是非一般的高超,深刻体现中华民族历史和文化底蕴,沉重凝聚胡老爷子心潮思想。胡六万兄弟姐妹六个,大哥胡一统,二哥胡二条,三个胡三番,大姐胡卡当,二姐胡落听,胡六万最小。胡老爷子给孙子们起这样的名字,就要追究其个人爱好——打麻将。
  胡老爷子宅门出身,打小染上一身纨绔子弟的臭毛病,尤其好赌,其中特别喜欢打麻将。新中国成立了,禁赌,麻将打不成了。后来到了文·革更是打不成,家里让红·卫兵抄了,连摸摸麻将过瘾都没地方摸,胡老爷子憋闷啊手痒啊,做梦都在打麻将。因为出身问题挨了整,都没耽误做打麻将的梦。孙子们挨个儿降生,胡老爷子就把梦寄托在孙子身上,孙子们的小名换着个儿叫一叫心情格外舒畅,分外益寿延年。到现在九十了耳不聋眼不花,身体倍儿硬朗,见天儿笼络一堆人跟家码长城。
  胡六万家跟安睿家渊源可深,两人不光发小儿,还有点儿亲戚关系。两家子打晚清就常来常往,安睿的姑奶奶还嫁给了胡六万的二爷,也就是胡老爷子的二哥,后来两口子跟着战败的国·军叛逃台湾了。安睿的爷爷跟胡老爷子老哥儿俩舍不得这片皇城根儿,没走。然后,两家子一块儿接受社会主义改造,又一块儿挨整,安睿他爸跟胡六万他爸又一块儿进入银行系统工作,一个当主任另一个就是副主任,安睿他爸混成支行长,胡六万则去了信用社当主任。到了这一辈儿,安睿大姐嫁给胡一统,二姐差点儿嫁给胡三饼,没成,移情别恋跟了一军区参谋。安睿和胡六万同年,两家关系好成这样,他俩自然也好到能同穿一条裤子。直到考进不同大学,才形影分离。谁有点坏事,对方绝对门儿清。
  所以,胡六万不光知道安睿养了莫楠这么个小情儿,还接长不短儿受安睿之托过来照看照看。两年下来真把莫楠当成了自己弟弟,惦记上来不用安睿托付,就会自发自动跑来探望。吃吃饭,说说话,陪莫楠解解闷。
  "那傻小子谁?追你的?"
  "啊?谁?"
  胡六万突然一问,给莫楠问个糊涂。
  "刚才你旁边那个。"
  "哦,就是一个新入学的学弟。六万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跟附近办事,完了想起有日子没见弟弟你了,怪想的,就来了。怎么样,最近?"
  "哦,老样子。"
  "老安说你毕业想去我那儿干?行啊,我举双手双脚欢迎,回头你给我当助手,连翻译我都省了。"
  "哦。"
  "不乐意?老安又独裁了?"看出莫楠笑得有点虚,胡六万体贴问道。
  "没有啊。能进六万哥的公司怎么会不乐意,就怕我能力不够,帮不了忙反倒添麻烦。"
  "啧,我听你这语气不像乐意的啊。没事,跟我说实话。"
  "能给六万哥工作当然好,可是我想试着自己找工作,靠自己能力。"
  "想法挺不错。"
  "可惜不现实,对么?"浅浅笑,看不见自嘲。
  "多经历多磨砺,人生的资本会相对丰厚。不过,有捷径可走,省时省力,也没什么不好,不是?这样吧,该找工作时你放胆去找,找不到可心的就上我这儿来,我给你兜底。成不?"
  "嗯。谢谢六万哥。"
  "回头你要上我那儿干了,可不能当人这么叫我,得维护领导形象。咱丑话说头里,别以为我接收你,你就等于进了保险箱,不好好干照样请你走人。"
  "嗯。"重重点头,笑意真诚。
  "老安霸道惯了,别跟他置气,他是实实在在为你好,疼你。"
  "知道。六万哥不上来坐会儿么?"车子驶抵金屋楼下,莫楠见胡六万没有下车的意思,问道。
  "不了。对了,老安跟你说了么?"
  "嗯?"
  莫楠一脸困惑,显然不知情,胡六万自知管住舌头,不该说的不说。"他最近忙,不太能过来陪你,你自己多注意,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别总凑合,方便面少吃。得,上去吧,有事吱声。"
  "嗯,知道。六万哥开车小心。"
  挥手与胡六万道别,目送胡六万离开,挂在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换上轻愁。
  不安。
  
  【幸福的压力&大酱汤
  幸福也是有压力的,关心与疼爱也会令人透不过气。如果他可以爱我少一点……
  好吧,我承认,我选择现在的压力,不要他少爱我一分一厘。
  我是不炫耀会死星人!XDDD
  PS:今天下课早,他回来也早,于是做了自学成才版的棒子大酱汤。
  材料:煮熟的排骨,西葫芦,大白菜,豆腐,大蒜,杭椒,干辣椒,棒子大酱
  做法:蔬菜切好,烧水,各种材料下锅煮(简单吧?\(^o^)/)
  附照片:一锅酱汤,几碟小菜,两份餐具】
  
  南木二号群:
  群众一:南南,你个史人,鸡肚你!(#‵′)凸
  群众二:南南到处炫耀的代价就是被我们打史!躺好,姐姐要先X后杀,捏哈哈
  群众三:西红柿砸南南!为毛没有BOSS为俺安排好一切啊,内牛
  ……省略鸡肚,BS,抗议一大片……
  木南:你们75人!我是真的想靠自己!哼!
  群众二:腐摸。南南,你这小身板比较容易被生吞活剥,BOSS是为了保护你啊!
  木南:谁小身板?我身高173!╭(╯^╰)╮
  群众三:哟,173啊?姐姐身高175~
  群众二:馒头你去史!身高超过160的都去史!走,南南,咱手拉手内奔~
  木南:我也在你让去史的行列= =
  
  南木一号群:
  木南:二群的重点已经转移到身高问题= =bbb
  群众一:于是,你被同情了呗~奸笑
  木南:讨厌!生气了,不理你们了!╭(╯^╰)╮
  群众二:虎摸,不气。BOSS吃了酱汤更爱你了呗?
  木南:不吃他也爱!╭(╯^╰)╮
  新人:弱弱乱入问,偶是新人,南南多高,大BOSS多高啊?
  木南:173我,183他 = =
  新人:哇!好登对!>///<
  群众三:大BOSS可以把南南举过头顶,抛过来抛过去,最后抛上床,YD笑
  木南:我又不是球!怎么可能被抛来抛去?!(╰_╯)#
  群众一:对嘛,都是新娘抱~
  ……一片新娘抱的欢呼……
  新人:好想看南南照片TOT
  木南:博里有贴
  群众一:就是那张背影,那削瘦的白衫少年背影,销魂啊(ˉ﹃ˉ)
  新人:只是背影,不满足啦!人家想看南南的小脸蛋儿啦o(>﹏<)o
  木南:他不让……那张背影都害我被他骂了一顿,还被打了屁股……TOT
  新人:内牛,小气的BOSS
  木南:其实不看正面很好啦,我是身后迷死一千身前吓死一万,超级无敌正脸杀必死。
  群众三:南南是杀必死,我就是天使掉落人间脸着地……
  群众四:没错,背影美成那样,正脸的话……噗……想想都鼻血……
  群众一:腐摸新人,大家都想看南南庐山真面目啦,可是,为了保护南南,不给南南惹麻烦还是忍一下吧。
  新人:嗯……TAT
  木南:谢谢大家理解,群么么……呃……我该下了,白白
  新人:啊?好早……TOT
  群众五:BOSS难得回家早,两只当然早早抱一起亲热去,要理解!
  
  莫楠洗完澡躺在床上,抚摸身畔归属安睿的空床位,一股股袭来的某种因空虚而生成的欲望滋扰他的内心,无论如何无法平静。
  觉出胡六万有话瞒着他没说,可他不能问,不敢问,怕问出自己畏惧的结果。
  两年了,够久了吧?从来懂得世上不存在永恒,只是尽量维系得久一些。说是尽量,就表明有很大部分的力不能及。凭他,有太多得不到,太多不能长久拥有。哪怕他那么想要,也那么努力地去汲取……
  
  "胡平安!你个脚踩两条船的臭流氓!"
  两位美女左右夹击,一人一杯冰水毫不留情地浇在胡六万头上。
  "我操……"冲击过大,胡六万只来得及发出如此震动灵魂的感叹,顶着冰块,滴答滴答淌着水,傻愣愣瞪着两位美女患难姐妹一般地相携而去。
  "我说怎么有股冲动逼着我来这儿,敢情,有好戏。"安睿自觉很有眼福,甫进酒吧就欣赏到如此一幕。谦让两位正义女侠自身边走过,荡漾着讥笑来到胡六万跟前,怜悯地拍拍胡六万肩膀,落座。
  胡六万的心理素质此刻得到良好体现,问酒保要了包纸巾,落水狗似的抖落脑顶的冰块,好歹擦了擦水,立即恢复如常状态。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反正他便宜占够了,被泼两杯水又掉不了一两肉,无所谓。不过,那俩前女友冤枉了他,他才没脚踩两条船,忒丢人。他脚底下踩着的船多得他都不稀罕数。
  "有空过来看热闹,不如回家陪老婆。"
  "多得是人陪她。"
  "莫楠呢?"
  "怎么了?"
  "我今儿去看他,你又对他专政了?"
  "他跟你告状?"
  "你自己的人你不了解?他是那告状的人么?人家小孩儿有自己的想法,你干嘛非逼着人家按你的路子走?"
  "按我的路子他能少走弯路。多少人求我找路子我都懒得搭理,他连张嘴都不用,我就主动给他铺好,倒成我逼他了?宠他倒宠出毛病了?!"安睿眼一瞪,说话就要走。
  "说话怎么就急了?小孩儿也有长大的一天,人长大了就有自己的心思,我是劝你放点儿耐心多听听人家的想法,别总独断专行。你这么一来,好像我挑拨离间,煽呼你欺负人家小孩儿似的。"
  "我欺负他?咱俩一块儿长这么大,你看我对谁这么上心过?还他妈不知足,整个就一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说,你这骂我呢,还是骂你那小孩儿呢?骂我,我不跟你个狂犬病计较。骂小孩儿,我就得跟你说道说道了。人小孩儿花了你几个子儿?你那金屋说是给人家买的,产权可还是在你名下。不就买点穿的戴的?那是你上赶着乐意,人家可没问你讨要。人家忍着你的臭脾气,真心实意伺候你,没少挨你骂没少挨你打。你美滋滋享齐人之福,人家独守空房不争不闹安安静静等着你抽时间临幸,有朝一日穿了帮,指责谩骂还得人家受。人一挺好的小孩儿这么作贱自己图什么?到底谁不知足?你一有老婆的已婚男人本就不该招惹人家!"
  "你一脚踩N条船有屁资格说我!你当我愿意跟女的结婚?我不像你,上头有俩哥哥,传宗接代的重担且轮不到你头上,我们家就我一男孩儿,我爸爸临退休还做了心脏搭桥。我要告诉他我喜欢男的,不能结婚生孩子,老爷子敢当时就过去!"
  "你委屈大了,牺牲大了,成不?"
  "甭来这套,你他妈当我不知道你心里说这些都是借口?咱俩掉个儿,你看看是不是借口!"
  "我知道你不容易,人小孩儿也不容易,理解万岁!诶?真生气了?嘛去?"
  "我们家找我就说我跟你喝多了,在你那儿睡了。"
  安睿把手机丢给胡六万,走了。
  
  碾压在身体上的重量将莫楠唤醒,惊喘才出口便被火热的湿吻倾吞,瞬间卷进狂野热浪,再等风平浪静莫楠连抬手的力气都已耗尽。
  既便如此,还是挣扎着要起身。
  "我做了酱汤,给你热热……"
  "别动,有话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快乐\(^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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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快累死了。。。。
最讨厌过节。。。。内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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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抓虫\(^o^)/




4

4、你爱我么? ...


  几分钟之前安睿滚烫的喘息还在他颈项间喷薄,用那强有力的身体狂放到近乎野蛮地占据他,甚至难以自持地在他体内释放,让灼热的液体充满他后面的甬道。一切才刚刚平复,就要逼迫他接受残酷现实?
  莫楠表情平静,心却撕扯扭挤,一下子像要裂开,一下子像要胀破,呼吸中都渗出了悲伤的味道,四肢瑟瑟颤抖,指尖到脚尖都是凉的,忍不住蜷起。
  等待宣布驱离。
  "她又怀孕了。"
  "啊?"想象和实际的落差大到莫楠承受不住,小小的嘴儿愣是张得能直接塞进一枚鸡蛋。
  "我太太又怀孕了。"
  安睿之所以用"又",是因为他户口本上的妻子与他结婚五年,怀孕过四次,怎料,安太太有习惯性流产的毛病,回回扛不过四个月胎儿就迫不及待从母体里流出来,没完全成型就早早夭亡。
  安家就安睿这么一个儿子,只要安睿不换,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媳妇。不说传宗接代的任务就靠儿媳妇的肚皮,光凭安睿他妈跟亲家母多少年的同事关系,安睿父母对这儿媳妇就疼得不行。
  公婆宠爱自己,老公英俊潇洒能闯能挣钱,好像缺少热情却又没什么好挑剔,尤其从来没听说跟哪个女的勾勾搭搭、不干不净。安太太对自己阔太太的幸福生活满足之余,相当有责任感地给自己施加了不少压力,一门心思想给婆家添个大胖小子,得到更多疼宠,让自己的小日子更加滋润。当然,也是真心喜欢小孩。
  无奈死活坐不住胎,眼见公婆一再失望,安太太算是急死了愁死了,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想方设法绞尽脑汁,专家大夫看了不少,药汁苦水喝了不少,调理补药吃了不少,屡败屡战屡战屡败,锲而不舍顽强拼搏,整得自己快魔怔了。看见带小孩的就俩眼冒红光,又妒又羡又恨,咬碎了满口整齐的小银牙。
  这不,又怀上了。
  这回打知道自己又怀上了,安太太就下了狠心发了狠话,这孩子要再保不住,就动用下下策——借腹生子。
  安睿父母虽盼望早日抱孙子,但也不想为了抱孙子把儿媳妇逼出好歹。况且,儿媳妇为能给他们家添丁进口延续香火简直玩了命,感动心疼都够一呛哪儿还舍得施重压?一来替儿媳妇健康着想,二来避免儿媳妇当真走极端,三来实在不愿再希望落空,这回也是卯足力气帮儿媳妇保胎,力争胜利。下达强硬指令,一切以儿媳妇母子为先,勒令儿子一并加入护卫队,全家上下一心全力投入保胎护产的战斗。
  双方父母同时进驻小两口居住的小洋楼,如此高压安睿基本等于进了监牢大狱,想自由?除非孩子平安落地,或是安太太再度流产。出于有了孩子就算任务达成,了却父母心愿,获得解脱的心理,安睿再不情愿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配合。由此,不得不将莫楠冷落到最后一位,暂且不见或尽量少见。因为安睿自知其实性·欲极强,对妻子冷淡无非是其并非他性趣所向,数月禁·欲难,明明有合适的对象禁·欲更难,见了莫楠不与之欲·仙·欲·死畅快交融一番更更难。然而,自由受限,时间不许。
  安睿说明短期内不太能过来,以为会看到莫楠失落难过,谁想莫楠竟是长舒口气的样子,仿佛有他陪伴是件多么煎熬事情,脸色顿时难看下来,英俊的脸孔拉得老长。
  "我不来你很高兴?"紧捏莫楠下巴逼问,力道大得像要将莫楠那尖俏的小下巴捏碎。
  莫楠疼得蹙起眉头,双眼荡漾出可怜。"没有。"
  "你的表情可不像没有。"冷笑。
  "你刚才那么严肃,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原来不是,我才松口气。真的,我巴不得你每天都回来。"
  "现在又埋怨我陪你太少?"
  "不是……我没有……"
  "最好如此。别给你几分颜色你就给我开染坊,忘了自己是怎么个货色。"安睿在莫楠面前恣意惯了,从不觉得自己很多时候说话难听又伤人。恶狠狠地说完,松了手。
  莫楠下巴很疼,又不敢叫疼,怕惹来安睿更大的不高兴,届时就不是话难听这么简单。安睿会打他,且从不吝惜动手。可他从没因此有过和安睿分开的念头。他贱,他知道。
  下巴疼痛仍在,已然被安睿搂回怀抱,贴紧安睿胸膛,分享安睿的体温,嗅取安睿激情后带着汗味的味道。安心得战战兢兢。
  "你会爱你的孩子么?"
  "会吧。目前还没什么感觉。"
  "小孩子需要很多爱才能健康成长。"
  "大概吧。"安睿对小孩没多大好感,也不讨厌就是。小孩之于他不过是向父母交差不得不制造出来的类似货品的东西。
  "你爱我么?"
  莫楠很爱问他是不是爱他,特别是在情潮最高涨的时刻。他不爱说,爱做。每当这时候不是把莫楠吻得气喘咻咻,就是捣弄得他呻吟求饶,要他切身感受,没工夫遐想。
  这次依旧不例外,抓过莫楠,扣住他后脑,倾身深吻。
  唇舌交缠间莫楠双手勾住安睿肩颈,身子抑制不住地紧贴安睿磨蹭,似在邀请。
  思及未来几个月内必须禁·欲的悲惨日子,安睿便不再客气,翻身一压,提腰挺入,纵情驰骋。
  
  "嗨,莫楠学长,今天起我就是你同事,和你一起在这里打工。"满脸灿笑的大男孩身穿餐厅制服,挥手向莫楠打招呼。
  莫楠虚应地笑笑,满心费解,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和对方有过交集,使得对方展现出这般熟稔姿态。
  "你忘啦?我,洪亮,图书馆借书,你把书让给我先看那个。"阳光男孩看出莫楠不经意流露出的茫然,嬉笑着越发凑近一步让莫楠将他看得更清楚,顺带启发莫楠对他的记忆。
  莫楠恍然想起似乎真有那么回事,明显放松许多。
  "哦,你好。"
  "亏我自认长得比较英俊,足令人印象深刻,莫楠学长的反应大大打击了我的自信心啊!"
  "抱歉,我不太擅长记人。"因为刻意忽略,刻意不往心里镂印,记忆越鲜明负累越沉重,不开心的事也就越多。
  "没关系啦,我和你开玩笑呢。一面之缘记不清楚很正常啦,以后咱在一起打工,就不能随随便便把我忘了哟。"洪亮自来熟,三两句就搭上莫楠肩膀,好似两人是多么亲热的好朋友。
  "我记住了,你叫洪亮。人如其名。"后四个字莫楠小声嘟哝,径自窃笑。
  洪亮眼挺贼,发现莫楠偷笑,丝毫不觉被冒犯,反倒自眼波中流出痴迷。
  仅只一瞬。
  晃过神时,已是灿笑如初。"好啦,我承认我嗓门大。这说明我肺活量好。"
  笑点暴露,莫楠便不再遮掩,抬起头让洪亮看清他的笑容。
  "莫楠学长,你太不够意思了,真有这么好笑么?"
  "不好意思。"
  "伤自尊了。"
  "抱歉。"莫楠清清嗓子,像是努力克制。
  洪亮以为莫楠当真这么不识逗,居然慌乱了。"跟你开玩笑啦,我自负得很,没这么容易伤自尊啦。"
  "我也和你开玩笑呢,我看上去这么不识闹?"
  洪亮张大嘴愣了愣,爆笑出声,格外爽朗。"哎哟,你长得这么软弱娇嫩,忒唬人了。"
  "喂,你是真的伤我自尊了。你哪里看出我软弱?"莫楠板起脸,真有几分唬人的严厉样子。
  至少把洪亮唬住了。"别生气啊,我是说你长得,不是说你这个人……"
  "我的长相难道不是我这个人的一部分?"
  "不是,不是……嗷——"
  莫楠不听洪亮解释,曲肘给他肚子一拐子,得意挑起眉:"看来是你比较不识闹。"
  莫楠的调皮勾出洪亮痴痴傻笑。
  
  起士林,是我国第一家具有一定规模的西餐厅,1901年创建于天津,首推招牌罐焖牛肉。
  莫楠找到的打工活计就是在这里当服务员。安睿不许他打工,碍不着他坚持自己的主意。反正安睿现在是鞭长莫及顾不上他,一天不被发现他就会在这里干一天。
  做好准备,到了正餐时间,三三两两开始上客人了。
  莫楠人长得漂亮,笑容温和,言语轻柔,服务细致周到,很受客人好评。平时不言不语,不招灾不惹祸,跟同事处得也不错。又会用英语、德语进行流利对话。管事对他必然很满意。
  可是,这一天管事抓到莫楠偷懒,躲在员工通道鬼鬼祟祟偷窥,死活不肯出去工作。
  好办,办公室里谈话吧。
  给莫楠思想教育挺没成就感,小孩儿蔫不出溜,你说他就听,需要搭腔时象征性的点头说是,哪怕你开口迸出来的都是针,扎中的也不过是棉花一团,弄得人乱没激情。管事憋屈地教育完,遣莫楠出去认真工作。莫楠别别扭扭应了声,磨磨蹭蹭出了办公室,又在员工通道向外好生窥探一圈,这才没事人似的出来和往常一样工作。
  招待客人点好餐,上后头提交菜单,身后忽然传来——
  "哥,果然是你。"
  莫楠僵住了,从表情到身体,背对身后的人,不愿转身,亦迈不动脚步逃离。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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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包养求收藏求评论,内牛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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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过节之后都会生病啊啊啊啊啊。。。。痛苦ING




5

5、弟弟 ...


  莫柏是莫楠的弟弟,既非同父亦非同母。
  莫楠的身世很狗血。他的亲生父母都是南方人,生父做小本生意,生母就是普通的家庭妇女,两口子都没什么文化。生父起早贪黑赚钱养家,疏忽了对家庭的照顾,生母寂寞空虚红杏出了墙,跟镇上一个游手好闲、风评恶劣的二流子勾搭成奸。生父知晓后找二流子算账,反被二流子集合了一帮狐朋狗友暴揍一顿,还撂下狠话,威胁父亲再敢干涉他的好事,就要他的命。此后,益发肆无忌惮地与莫楠生母风流快活,两人甚至姘居到一起,俨然做起了夫妻。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王八当了多半年,莫楠生父终于忍无可忍走了极端。先在两人饭菜里下了毒鼠强,许是担心毒不死遭报复,许是嫌不够解恨,又操起菜刀把两人砍得血肉模糊,然后自杀。
  未果。
  后经司法鉴定,莫楠生父因为屈辱压抑患了精神病,刑事免责,被送进精神病院。那时,莫楠才两岁。亲戚们谁都不愿收养,就送进了福利院。
  莫氏夫妻结婚近十年未生育,就想到收养孩子。跟家附近收养,怕有后续麻烦,于是特意跑到南方。结果一眼就看中莫楠,据说莫楠和莫先生小时候特别像。
  莫楠被莫氏夫妻正式收养,取名莫楠,头一年确实受尽疼爱,真个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谁料,不晓得是不是莫楠带来的福气,莫太太第二年竟然怀孕了。
  三十八岁怀孕算是高龄产妇了,自是千万分的矜贵千万分的小心,却也没轻忽了莫楠,莫太太甚至为了救莫楠摔个跟头导致早产。
  有了莫柏这个亲生儿,莫楠这块饽饽就不那么香了。况且,莫柏在母体内才待了七个多月,尚未发育完善,降生时很是虚弱,占据莫氏夫妻绝大部分关注实属正常。只不过,这绝大部分的关注不仅自此再没分给莫楠一分一毫,更将莫楠该获得的那一小部分完全夺走。
  莫楠被彻底冷落,成为这个家庭中多他不多少他不少的尴尬角色。这个家没亏待他什么,莫柏有的也会有他一份,独独缺少父母关爱重视。
  莫楠八岁时偶然听到莫氏夫妻在房间里交谈,得知自己非这家亲生,震惊又伤心,唯恐被这家遗弃,较之过去更加努力讨好这家所有人。
  做多错多,一次烧水灌水壶,莫柏缠着他玩,小孩子力气能有多大?提起热水壶本就困难,莫楠一个没留神,开水烫伤了莫柏。莫太太护子心切,或许也是更年期快到了,各方面失调,疯了似的指责莫楠故意害莫柏,想把莫柏害死。尖叫着说精神病的儿子也是精神病,杀人犯的儿子也会变成杀人犯。从此,在莫太太的偏见下,莫楠在这个家完全被漠视被孤立,无论他表现好还是坏。
  莫楠抑郁地熬到考上大学,开始住校,总算有正当理由搬出这个家。及至这学期升上大三,再没回去过。莫家也没人联络过他,包括莫柏。若不是莫先生公干结束回国,补庆莫柏中考考上人大附中,到这里吃饭,莫楠和这家人怕是仍没机会再见。
  莫楠对莫柏的感情很复杂,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弟弟,也是真的羡慕,甚或说嫉妒。他那么努力那么拼命都得不到的,莫柏一出生便轻松获得——因为血缘。
  "哥,你已经两年没回过家了。两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名义上的一家人,同在一个城市却两年未见,莫楠不清楚这算不算罕事,只觉嘲讽。他不回去,他们惦念他的话尽可以去学校看他,哪怕来一通电话。可惜,什么都没有。足见,他不在,这真正的一家三口·活得更好,兴许养父母早忘了他这个养子,唯有这个和他并不亲昵的弟弟记得他,还能认出他,说出他和过去没有多大变化。
  略略思忖,莫楠兴不起感动。
  "你变了不少,长高了,越发精神帅气了。"由衷肯定。莫柏是好看的,明朗俊俏,修长挺拔,承袭了莫氏夫妻的全部优点。反观他,随着年龄增长与养父最初的那些相似都逐渐磨灭了,怎样看都是格格不入的外人一个。
  "你恨我,对么?"
  莫楠犹豫了,不知该不该认同。
  "妈妈说你恨我是他们亲生的,所以小时候才会拿开水烫我,才会处处想把我比下去。哥,我没想过和你争,更不会跟你比。事实上,从小到大,你都是我学习的对象。"
  "我不恨你,或许嫉妒或许羡慕。烫伤你我也很难过,真的是不小心。你要向我学什么呢?我不像你那么聪明,做什么都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做得很好。"
  "我知道你其实很喜欢我,都是妈妈太神经质,冤枉你。哥,我要学的就是你的努力,我喜欢无论做什么都很努力的你,真的。"莫柏抓住莫楠的手,专注地望着莫楠,轻轻笑着,笑容里有这个年龄特有的青涩。
  骤来的手的温暖令莫楠心尖颤抖,旋即抽回自己的手,拿另一只手紧紧包裹,镇压不能自已的抖动。
  "你、你该走了,别让爸妈等久了。"
  "哥,我总也等不到你上Q,被盗号了么?不然,把手机号告诉我。"
  "没换,我隐身。手机号也没换,想找我很容易就能找到。"
  "是么?为什么你不接我电话?"莫柏突然倾近,近到莫楠可以感受到他喷薄在他面颜上的呼吸的温度。
  "我……没显示过有你的电话。"
  "是哦,我换了手机号,给你发了短信,你没记下?"
  "有、有么?或许混着广告删除了。"
  "不是刻意么?"
  "为什么刻意?"
  "因为没有我,你本可以独享爸妈的疼爱。是我夺走了他们的关注。"
  "不怨你,我知道,我不恨你,真的。"
  "手机拿来。"
  莫楠拼命搜索记忆,回想莫柏何时这么有攻击性压迫性,难道仅仅是身高和体型的差距在发挥效力?
  不知不觉听从了莫柏的要求,将手机交给他。
  "以后我找你,不许不接哟。"
  莫楠拿回已经存入莫柏电话的手机,讷讷点头。
  莫柏倏地抱住莫楠,在他耳畔低喃:"哥,我是真的想你。"然后,趁莫楠发呆走出更衣间,告辞离去。
  
  莫楠被莫柏的举动弄得困惑了,一并陷入回忆难以自拔,直到下班其他人几乎走光了还呆呆坐在更衣间里,连稍稍动弹换个姿势都记不起来。
  洪亮从下班一直留心观察莫楠,在他看来莫楠俨然一具没有五感没有生命没有灵魂的木偶,无人操纵便不会动。以至于他在他旁边坐了这么久,他都无所觉。
  不过,他要说,哪怕是木偶,莫楠也是最漂亮的——在他心目中。
  轻轻推搡,呼唤,唤回莫楠不知迷失到哪里的神魂。莫楠茫然抬眼的刹那,不经意释放出令洪亮再无法克制满心迷恋的媚惑,诱使洪亮挣脱自控,捧住莫楠脸庞,印下动情的吻。
  没有深入,只是极纯情的唇瓣碰撞、贴合。极轻柔地,像对待一朵娇弱的水仙花。
  及至洪亮抬起头,唇瓣分离,莫楠都没有反抗,怔怔然望着洪亮,有种被侵犯的楚楚可怜。令洪亮微微心颤,悄悄愧疚。
  "我、我没有冒犯轻薄你的意思,我喜欢你。莫楠学长,我对你一见钟情。你可能觉得男的喜欢男的很不正常,我也觉得我自己不正常了,可是没辙,我就是喜欢你。"
  "哦,谢谢。"莫楠淡淡说道,移开视线。
  "你不生气?不骂我变态?"
  "你喜欢我,就是变态么?"
  "当然不是!"
  "所以,我若是骂你岂不是连我自己也骂进去?"
  "你……是说你也喜欢我?"洪亮傻愣愣指向自己,诚然大喜过望的样子。
  莫楠笑意淡淡,却从骨子里透出妩媚。"你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你么?"上扬的尾音带出勾挑。
  "当、当然不是……"虽失望,但舒畅。堵在心中的情感表白出来整个人都轻松了。"我能送你回家么?"
  
  身后就贴着心上人,洪亮一路轻飘飘地就把莫楠送到楼下。莫楠下了车,洪亮还怨路太短,没能让莫楠在他后背多贴一会儿。
  "嚯!莫楠学长,你家挺有钱啊!"
  "何以见得?"
  "你就别瞒我啦。先不说这房子,光你每天的行头就都是高档货,还有你那苹果手机,你这一身都是钱堆出来的。"
  "山寨的。"
  "别扯了,辨别山寨这点眼力价儿咱还有。"
  "谢谢你送我,再见。"莫楠笑笑,不解释,要上楼。
  "学、学长……"
  "嗯?"
  "那小孩儿谁啊?"
  "我弟。"
  "哦。不太像。那、那我说我喜欢你这事儿,你考虑考虑。"
  "哦。我上去了,你早回吧。"莫楠还是笑,转身走得都勾魂——洪亮看来。
  目送莫楠进了楼门,摸摸沾过莫楠唇温的嘴唇,洪亮傻呵呵笑了,双颊绯红。吹个响亮的口哨,突突着摩托车兴高采烈地走了。
  
  莫楠进了家门,开了灯,赫然发现安睿的皮鞋摆在鞋柜边,急忙换了鞋进到客厅,安睿可不正坐在沙发里阴沉沉盯着他?
  "死哪儿去了?这么晚回来?"
  若不是有门厅大灯的光亮,仅只客厅一盏不起眼的地灯,莫楠会以为这一声逼问阴森森来自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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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汗,身世也大概交代了。。。。终于,前言算是完了。。【喂,前五章都仅仅是前言灭?囧】




6

6、不走好不好? ...


  安睿今天有个应酬,来客都是有关部门领导,故而推不掉。
  到应酬现场点个卯,挨个儿打圈招呼稍作问候,便找了托辞溜了出来。溜到莫楠住处,原想跟莫楠耳鬓厮磨,聊慰下相思,不料扑个空。一等就是两个小时,时钟已然指向十一点过半。愠火就在这两小时中不断累积、酝酿、攀升,莫楠进门凑巧将其敦促到相当可观的高度。
  "我以为你不会来,在学校上了自习回来的。"莫楠在安睿凛冽目光的逼视下,声音小得像猫呜,双眸澄清面容无辜,完全看不出说谎。
  "跟自习室沾了满身牛肉和奶油味?"安睿的鼻子距离警犬还有很长远的距离,是莫楠身上气味实在严重,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我的晚饭……"这回成了蚊子叫,受了莫大委屈似的可怜兮兮地祈望安睿。
  安睿审视莫楠好一会儿,觅不出可疑,朝莫楠伸出手。莫楠心领神会,立即窝进安睿怀抱,主动献吻。
  安睿的吻总像狂风暴雨一般猖狂而猛烈,充满独占意味,无所顾忌地表露饥渴。
  莫楠随着安睿的搜刮占领断断续续发出轻巧哼唱,撩拨安睿更深层的渴切,身子更是挑逗地轻摇慢摆,原本搭在安睿肩头的手慢慢向其下腹游走。正欲开解安睿腰带,被及时扣住,禁止了接下来的行为。
  "不行,我该走了。"
  "不走好不好?我想你,想你狠狠抱我。"莫楠使媚放电装可怜,极力挽留安睿。
  安睿心动,但理智尚还清明,强抑躁动,自莫楠的勾引中脱身。
  站起身,微整衣衫。
  莫楠抱住安睿腰身,脸贴在安睿肚腹间,撒娇似的磨蹭,叨念:"别走,陪陪我,就今天陪陪我,好么?"
  莫楠妖娆妩媚,但那是在床上,在需要他妖需要他媚的时候,撒娇粘人更是罕见,饶是安睿铁石心肠,也软了。揉抚莫楠发顶,轻哄:"乖,别闹。你回来前我刚接了家里电话,告诉他们马上回家。下次有机会一定陪你,今天真不行。"
  "这里不是你的家么?你不是更喜欢我么?"仰望安睿,眼中星星点点闪动的不光有媚光还有泪光。
  "怎么,这时候想起跟我争跟我闹了?"安睿不喜欢废话,耐心少得可怜,哼两哼,笑得冷酷。
  "就只是今天。"
  安睿扯开莫楠,捞起衣服和公事包往外走。
  莫楠立马跟上,又从身后抱住安睿,脸儿贴在他肩背,一再向他袒露自己此刻的虚软和依赖。"我今天真的很需要你,求你,留下陪陪我。"
  "你是说平时你都不需要我,都在应付我?搞清楚,你是我养的,我的需要是你的职责,你的需要则不在我的考量。放手!"安睿太习惯、太坦然莫楠的温驯听话,偶尔的忤逆格外令他不能容忍。
  "别抛下我,就今天而已。"
  "你非要今天跟我作对,测试你对我的重要性,是吧?"
  "你不爱她跑去她身边有什么用?你爱我,为什么不能留在我身边?她怀孕了不起么?她怀孕多少次,哪次成功给你生下孩子?除了生孩子,我什么都能为你做,我比她强,你知道的!你爱我,重视我,在乎我,所以我不和她争,我可怜她,唯独今天……我也不是想和她争,我真的很想你今天留下陪我。我会让你很满意,我每一次都让你很满意,不是么?留下,好不好?抱我,干·我,狠狠操弄我!陪陪我,好么?"莫楠歇斯底里地死死抱住安睿吼叫,到了最后又变回哀求。他要安睿,今天特别需要。
  安睿总算觉出莫楠不对劲,转过身,捏住莫楠下巴,刚要询问,手机响了。
  电话那头又急又乱,令安睿皱紧眉头,挂断时,神情已经凝重得不行。低头吻了吻莫楠额头,算是安抚,拉开莫楠的纠缠急匆匆往外走。
  "她又有流产迹象,正往医院送,我现在就过去,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她有医生、护士、你的家人,一大堆人陪伴,我只有你……"莫楠站在原地,悲悲戚戚,似在自语,更像控诉。
  "锁好门,注意安全。"
  回应只有不带温度的叮嘱,以及无情的关门声。
  莫楠直勾勾盯着地板,双目茫然,身躯像被抽离了生命力,摇摇欲坠。
  
  莫楠为自己画上了精致的妆容,坐在吧台前和几分钟前过来搭讪的男人放肆调笑,调笑间薄荷酒一杯杯入肚,像在灌水。照他这样喝,即便是可乐,也会喝醉。莫楠不在意,到这里,就是为了买醉。一醉解千愁,醉了脑子模糊了,也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孤单,寂寞,及心中怎么都暖和不过来的寒凉,都会被酒精冲散,就剩下满口甜腻。
  忽然,莫楠双掌一夹捧住一径儿示好的男人的脸庞,眯着丹凤眼轻浮笑问:"你喜欢我?喜欢我哪里?漂亮?"
  "是,你很漂亮。"男人诚实作答。
  莫楠的笑容放得更大,继续问道:"夸我漂亮,说喜欢我,想跟我上床,对不对?"
  "怎么,着急了?现在就走?你家我家还是宾馆开房?"
  "我,不要跟你上床。你丑……我有选择权,你懂不懂?和谁上床,我可以选,你懂不懂?谁让你喜欢我,喜欢我就要依我的意思。我选不上你!"莫楠指着男人鼻尖笑嘻嘻说完,跳下高脚椅,摇摇晃晃向后面洗手间走去。
  男人受了侮辱,脸色乍青乍白,突然狠光划过,尾随莫楠进了洗手间。
  "小贱·货,老子今天就要干·你!嫌老子丑?老子就让你尝尝丑男人的滋味!"莫楠扶着洗手池干呕,男人跟进洗手间二话不说自后方将莫楠按趴下,拉扯莫楠的牛仔裤。
  "放开!我想和谁亲热就和谁亲热,谁也勉强不了!混蛋,放开!"莫楠不胜酒力,身子在酒精作用下软得可以,依然奋力挣扎,欲挣脱男人的控制。
  "你看老子勉强得了勉强不了?!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来这儿的人谁不知道你是个放荡的婊·子?老子就让你这身贱骨头好好舒坦舒坦!"
  "呵呵……说的没错,我是贱骨头,贱也不让你碰!放开!我叫你放开!"
  "朋友,何必呢?人家不愿意非要强求能有什么乐子?"
  男人还要骂,扬起手也要打,手扬到半空竟被人挡住,无论如何落不下来。扭头一看,一个英俊的男人正对他斯斯文文笑着。
  "怎么?你要替这小贱·货出头?你算哪根葱?"
  "我是劝你别因一时冲动惹一身腥,怎么说这也是公共场所,人多眼杂,干点儿龌龊事逃不过旁人的眼,落了话柄,得了坏名声,不值。"英俊男人笑得使人如沐春风,一字一句却又颇具分量,令人违抗不得。
  意图施暴的男人咒骂两句,悻悻离去。
  莫楠慢慢撑起身子,才对镜子里映出的男人笑了笑,下一秒挂在男人身上,双臂蛇一般的缠住男人肩颈。
  "你也喜欢我,对不对?"长睫扇动,扇起的风都是妩媚风情。
  英俊男人揽着莫楠的腰,极有分寸地,不含任何占便宜心态,温和笑言:"你醉了,别再惹麻烦了,我送你回家?"
  "不可以……我从不带人回家乱搞……我们去你家,或者去开房,好不好?"
  "别闹,你醉了。"
  "我是醉了,醉了舒服,你要不要也醉一醉?"
  英俊男人轻轻摇头,和煦的笑容不曾褪去半分。
  "我漂亮么?醉了是不是更漂亮?"
  "你很漂亮。"中肯。
  "你喜欢我么?爱我么?"
  英俊男人不答,只是笑。
  "为什么不说?你不喜欢我?不爱我?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喜欢我?不肯爱我?我不漂亮,不如别人?你说啊!为什么?为什么?"
  "喜欢一个人不见得是因为他漂亮,也不见得是他一定比别人强,是心的感觉。"
  "心?我的心好冷……你摸摸,好冷……从来没暖和过……你帮我暖暖它,好不好?抱我,帮我暖暖它……"莫楠奉上自己的唇,献上自己的吻。急切索求自己需要的温暖。"喜欢我……爱我……好不好?"
  英俊男人知道自己应该适时抽身,放开这个醉得疯疯癫癫的男孩儿,但男孩儿的吻太悲伤,好像长满刺的荆棘藤,每一根刺都长着倒钩,缠住了钩住了就挣不开,放任他向下拖拽。
  
  莫楠早上自一家陌生的酒店醒来,照例周遭一片凌乱,像是经历过惊心动魄的世纪大战,床垫甚至移了位。
  床头放着几张粉红老头票,莫楠原不打算理睬,穿了衣服就走。转念一想,不能平白便宜酒店服务员,万一对方没结账还能充当房费,敛起钞票看也不看揣进兜,带着宿醉的疼痛以及放纵后的酸痛,先回公寓洗澡换衣服,再赶去学校上课,早饭都没顾上吃。
  上学路上接了一通电话,胡六万打来的,问他昨晚去了哪里为什么手机关机,家里电话也没人接。还说安睿不放心他,给他给家打了好多电话,始终联系不上他,急了。估摸要找他算账,要他小心应对。
  应对什么?打骂?莫楠坐在课堂里心中不住嘲笑。
  忽然手机震动,是安睿发来了短信——
  【在哪儿?】
  【学校,上课。】
  【出来,马上,你下车的老地方等你。】
  安睿指的是每次送他上学,他下车的地方。莫楠关掉手机,面带微笑上完整堂课,才不紧不慢地赴约。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7

7、吻痕 ...


  安睿昨夜走以后,心里一直放不下莫楠。
  莫楠从来没跟他闹过,也没有过要和他太太比高下的意思。昨夜的行为大大反常,简直出乎他的想象。
  家里催得急,他也实在来不及细细琢磨。只想到,若再逗留一定真的走不掉,万一引起家里怀疑,曝了光,恐怕就是天翻地覆的大麻烦。他讨厌麻烦,无论大小。
  确定流产预兆只是虚惊一场,立即趁人不注意猛打电话,想问莫楠到底怎么回事,电话愣是没人接。首先想到莫楠可能跟他闹脾气;其次就是疑心莫楠往外疯野干坏事。前者他不喜欢,但可以哄。后者……严惩不贷。他素来独占欲强,自己的东西决不许别人染指,何况还是他疼爱重视的小人儿。
  "我让你马上过来,你他妈当我放屁?!"莫楠甫上车,安睿便恶形恶状、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
  "那个教授不好说话,喜欢给学生穿小鞋。"莫楠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随口即来。
  "昨儿晚上死哪儿去了?家里电话为什么没人接?"
  "你家人不都去医院了么?问我干嘛?"
  "你他妈甭给我来这套!说,上哪儿去了?!"
  "哪儿也没去,睡觉。"
  "在家不接电话?睡死过去了?"
  "嗯。"
  "你——"安睿缺乏与莫楠对峙的经验,一时竟想不起要说什么,准确说是骂什么。顿了顿,压了压火气,伸手抚摩莫楠后颈,抚摩一只猫那样。"昨天怎么了?"语气也放软了。
  "没事,疯了。"
  "你他妈别蹬鼻子上脸,整这套不咸不淡的给谁看?"抚摩这里也是为了方便被惹毛的情况下随时掐住莫楠,给他点颜色看看。
  "就咱俩,你不看我自己看。"
  "你他妈……这是怎么回事?哪个野男人弄上去的?在家睡觉?和谁睡?!不要脸的贱·货,敢把野男人带回我的房子胡搞?活腻了?!"安睿眼一斜,猛然发现莫楠衣领深处隐藏的紫色痕迹,一眼就辨认出那是什么,一丛绿色火焰直冲脑顶,烧得他头顶三寸直冒绿烟。咬牙切齿了,面目狰狞了,扼住莫楠脖子逼他直面他。
  "你是说跟外头就能胡搞了?"
  "当真不想活了,是不是?!"收紧指力,指尖业已泛白。
  "还不就是你手指动动的事儿?我跟别人睡了,大战三百回合,爽极了爽翻了,对方比你强多了,搂着我说爱死我了。怎样?你掐死我啊!"
  "滚——我嫌你脏!"安睿甩开莫楠,真的像甩开肮脏的垃圾,赶他下车,生怕他污浊了他车里的空气。
  "我脏极了,随便谁都可以亲我,抱我,强迫我干不想干的事。这就是我昨天要跟你说的,你嫌我脏,我滚就是!我会在你眼前消失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莫楠嘶喊,豆大的泪珠应声滚落,凄楚得惊心。
  愤而下车,狠甩车门,狠狠地向前跺步,每跺一步都是愤恨。
  把安睿的心,跺疼了。
  "上来!"驱车跟上去,命令。
  莫楠只顾抹泪,理都不理他。
  "我让你上来!"
  "我脏!"
  "少废话!"
  莫楠泪眼婆娑瞪了安睿半晌,不情不愿回到车上。低着头,还是一劲儿掉金豆儿。
  "哪孙子欺负你,跟我说,我找人卸了他。敢碰我的人,他是嫌命太长!"自己的人让人强上了,安睿哪里咽得下这口气?给对方来个生活不能自理算是手下留情,向法律致敬。
  "不认得。"
  "长什么样总记得吧?"
  "不想记。"
  "那我卸谁去?!"安睿这辈子没吃过哑巴亏。比起心疼莫楠,好像觉得自己面子受伤更重,可劲儿运气。
  "没成。我踢了他那儿,刚好也有好心人见义勇为,他就跑了。我买了新衣服,收拾干净才敢回家。你不知道你昨天回来我多高兴,我以为能够从你这里得到安慰,结果……"欲言又止,更令人心碎。
  安睿把莫楠收入怀中,温柔拍哄。
  "我不是故意要跟你闹,也不是要跟你老婆争,我争什么呢?又不能给你生孩子,争不过的。可我也想在我有需要的时候,你能陪我。昨天我才知道,这么小的心愿都是奢望。你根本不是我的,哪怕一根头发都不属于我。我伤心难过,整宿都没睡。你还爱我么?要我么?"
  "乖,忍一忍,忍过这几个月就好了。"
  "那时你会真正和我在一起么?"
  "会有更多时间陪你。"安睿留有余地的回答。离婚,恐怕他父母健在一天,他都无法做到。未来,变数又大,承诺,他给不了莫楠。
  "这就够了,我不贪心,真的。你能多陪我一会儿,我就知足。"
  "小孩儿……"幽幽叹息。这么傻的话,只有单纯幼稚的小孩儿说得出。所以,他不愿莫楠接触太多人太多事,怕他丢了这种傻气,宁可画个圈把他圈起来,效仿孙悟空保护师傅师弟的做法。
  "白天陪陪我好么?就今天一天,到了下班时间,我就放你走。"
  "陪你做什么?"
  "就这样让我在你怀里就行,什么都不做。"
  "下不为例。"
  "嗯。"莫楠抬头在安睿脸颊亲了一记,甜甜笑道:"你是真的爱我。"
  安睿觉得莫楠这种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的笑容真的很美,美得怎样他都放不开手。
  
  【依偎——秀甜蜜秀幸福^0^
  什么都不做,不吃不喝,似乎这样相互依偎着也能活。
  祈求世界末日这一刻莅临,如此,我们便永恒了。
  他笑我是小孩儿,小孩儿怎么了?我愿意做他的小孩儿,傻里傻气的小孩儿。
  附照片:铺着白色餐桌布的桌面上放着一对白色·情侣杯,绿叶为衬,杯身P上了幸福的笑脸两个。】
  
  南木一号群:
  群众一:鸡皮疙瘩伴着鸡肚来了,南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幸福?要姐姐们情何以堪?TAT
  木南:要你们鸡肚得头顶生烟鼻子冒泡!╭(╯^╰)╮
  ……一群人大骂没人性没良心……
  木南:好啦好啦,越来越知道他有多爱我,我就得意忘形了。XD
  群众二:是哟,你幸福死了。家里支持,BOSS长得好又会赚钱,最重要的是还疼你,天底下你最幸福了。
  群众三:所有的好事都让南南碰到了,南南是被上帝偏宠的。
  木南:你们又不是没看过我的博文,我们才不是一帆风顺,也是经历过波折的。哪对父母能心平气和接纳儿子成为同性恋?我离家出走过,绝食过,闹过,好不容易爸妈才认同。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我是熬出头了。
  群众一:摸摸南南,不生气,姐姐们是替你高兴。你吃过的苦,我们大家都清楚啊。加油,努力,表大意的继续幸福下去吧!
  群众二:对呢,不用给我们留面子!
  ……群众欢呼要幸福……
  木南:还有你们对我好,我确实太幸福了,会遭天谴吧?(*^__^*)嘻嘻……没关系,反正2012快到了,谁都躲不过,一起吧!\(^o^)/
  群众三:表啊——姐姐还没嫁出去呢!TAT
  木南:冥婚神马的一样的!闪了,有人按门铃,吼吼~
  群众一:嚣张的孩子逃跑了……
  
  胡六万拎了一堆东西进门,零食,营养品,还有鸡鸭鱼肉熟食什么的。来了不认生,不用莫楠帮忙自动进到厨房把东西分门别类放好,才到客厅当他的客人,享受莫楠送上清茶一杯。
  "还好,老安这回控制得不错。"喝口茶,胡六万笑道。记得有一次莫楠不知怎么惹到安睿,好好一个白白净净的孩子愣是让安睿打成乌眼青,脸肿得跟扒猪脸似的。当时是夏天,露在短袖外的细白的胳膊上也是青淤紫痕斑驳惊悚,把他给吓得哟……好在都是皮外伤,莫楠跟家猫了半个月,伤养好了,跟着安睿到海边玩了几天,回来两个人如胶似漆好得又跟什么似的,全把这茬儿忘了。就剩下他这个观众,印象深刻至今。
  "让六万哥担心了。"
  "你们俩啊……闹不清到底是老安宠你,还是你惯着老安,换了我,早跟丫掰了,丫就一躁郁症,狂犬病。"
  "安哥没有坏心眼。"
  "那是他没把坏心眼用你身上,那东西……顶不是东西,狼心狗肺,唯我独尊,欠收拾。"
  "有本事的人自然有些脾性。"
  "你就护着他吧。十一的东西都给你备出来了,不用出去买了。老安估计过不来,回头我有功夫捡一天带你出去遛遛,你都在家吧?"
  "六万哥……"吱吱唔唔。
  "嗯?"
  "你帮我保密好不好?"
  "背着老安偷人了?哎哟,这要是让他知道我帮你瞒他,还不得揍我一生活不能自理在先,跟我绝交在后?"
  "六万哥!你再不正经我就告诉安哥,你调·戏我。"
  "得!那倒干脆了,我直接挺进太平间啊!弟弟,你可别害我。老安那护食狗,你还不清楚?"
  "其实……我有偷偷打工……"莫楠小心翼翼说出口,说完还紧张地东张西望,仿佛怕被监控。"节日正忙,没法休息。"
  "哟,你这是私下谋反啊,老安知道你瞒着他打工,还不得扒了你的皮?"
  "西餐厅当服务员,挺正派的。安哥不爱吃西餐,应该比较安全吧?"
  "唉,事不是大事,问题是老安那狗脾气……看你看得跟什么似的……得,你放心,我指定不出卖你。不过,我还是劝你逮机会跟他坦白,好好说,他也不至于太不讲理。"
  "嗯。他心情好的时候我一定告诉他。他最近心情总是不太好……他太太怀孕,他要当爸爸了,不是应该高兴么?"
  "色憋得。"
  "啊?"
  "跟你见面少了,见面时间也短了,那玩意囤积多了上火。"
  "六万哥,你把我说成什么了?!"莫楠白嫩的小脸儿烧得通红,耳朵还喷热乎气呢。
  "我夸弟弟你魅力大,把老安迷得颠三倒四找不着北。"
  "你走吧,我不留你吃饭了。"
  "不介,给哥哥做咖喱饭吧,想吃你这一手了。"
  "好,我一定给你下泻药,拉死你!"
  "拉死也吃,饱死鬼顶饿死鬼强。"摸着肚子,胡六万笑得别提多无赖。
  
  洪亮磨蹭到莫楠身边,低头在莫楠耳边悄声问:"学长,问你那事你同意不?"
  "啥事?"
  "十一不是有轮休么,咱俩出去玩玩?"
  "我想去游乐园。"
  "好!你想去哪儿都成!咱约好了,你可不许反悔。"喜上眉梢,喜不自禁。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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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砍死渣滓老安= =




8

8、填补寂寞 ...


  黎昶请留学时的朋友吃饭,眼光稍稍一瞟,瞅见一道令他意外的身影。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过直率,映在他眼中的人儿觉察后,手规规矩矩背在身后,面带笑容向他们走来,站定在餐桌旁约一尺的距离,微微鞠躬问好,礼貌开口询问:
  "请问二位有什么需要?"
  朋友看向黎昶,黎昶优雅微笑:"没什么,谢谢。只是看你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先生最近若光临过本餐厅,必是见过的。"莫楠生疏而有礼地直视黎昶,眼波平静。
  "可能吧,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
  "很高兴为您服务,若二位暂时没有需要,就不打扰二位用餐了,祝二位用餐愉快。"进退得宜。
  朋友看看莫楠的背影,冲黎昶勾起唇角:"认识?挺好看的小孩儿。"
  "可能认错了。"黎昶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收回投放给莫楠的目光,注意力重新回到与朋友的谈话。
  
  【围脖——期待游乐园。^0^】
  
  平心而论,莫楠不喜欢游乐园。在他的印象中,这种地方只能凸显他在莫家的多余。莫柏是莫家的太阳,无时不刻散放万丈光芒吸引莫氏夫妻的注意力,快要将他当成图腾供奉。
  莫柏喜欢游乐园,许是怕别人嚼舌头,每次出来玩莫氏夫妻也会带上莫楠。然而,莫楠只能全程紧紧跟在莫家三口后头,艳羡地盯着莫柏左手牵着父亲的手,右手牵着母亲的手,欢快跳跃。
  每个游乐项目都是莫柏和他一起玩,玩完下来,又是被喂水又是被擦汗又是冰淇淋塞入手被伺候疼爱的都是莫柏一个。而他……叫渴会有水递来,叫热也有手绢伸来,冰淇淋也能吃上,唯独见不到莫氏夫妻正眼。久而久之,莫楠学会了沉默,学会了不再要求。
  "学长,饮料。"
  坐在摩天轮里向下张望,莫楠想起一个传说:摩天轮的每一个格子里都盛满了幸福,幸福有多高,摩天轮就有多高。仰望摩天轮的人都是在仰望幸福。他现在坐在摩天轮里,按照传说就应该是被幸福包围,下面那些蚂蚁般大小的人们都在羡慕他所拥有的幸福。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他享受别人的羡慕。尽管,他品味到的所谓幸福是苦涩的,苦得喝再多的薄荷酒都冲淡不了。
  "这么多人都在仰望幸福,飞来一群鸟就精彩了。"莫楠接过果粒橙笑得有些恶劣。
  "为啥?"
  "会走鸟屎运吧。"如果他是那群鸟的领袖一定号召自己的追随者奋力排便赠送运气。务必做到每人脸上最少领取一份,要他们知道想得到幸福必须付出相应代价,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
  "呃……人不可貌相,原来学长心眼这么坏。"
  "你不晓得么?自然界中越是鲜艳美丽的越是毒。"
  "我中毒了。"洪亮捂着胸口向后仰倒,做着浮夸的表演,想博心上人一笑,孰料莫楠又将视线调向地上的人群。
  洪亮悻悻地收起表演。莫楠对他若即若离,看似有点意思,又轻易将他推到安全距离之外,时不时给点甜头抓着他的心,勾着他的欲念,十分捉摸不透,却令他更加着迷。说白了,人,甭管男人女人坏人好人,总归有那么点儿贱。得不到的就是好,到手的不珍惜,失去的才知可贵,追不回的抱憾,追回的后悔,在贱与更贱中跋涉挣扎,自以为是的沉醉于纠结。摆出一张便秘脸,美其名曰感悟人生的忧郁,其实自己都在心里骂自己装bility。
  洪亮给自己总结的评语也是贱。
  明知莫楠有点拿他逗闷子耍弄着玩的意思,还一股脑地投身进去,讨好巴结搏卿一笑,最好将卿搏进怀里该干啥干啥,该咋地咋地。
  想到干啥、咋地,洪亮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定格在莫楠小巧的嘴唇上移动不了,心痒痒,唇瓣痒痒,舌头痒痒,嘴里发干,喉咙发干,想再尝尝莫楠小嘴儿的滋味,而且比上次要深入。
  "学长……"
  "嗯?"
  莫楠转过头,给洪亮抓住时机亲住了。
  洪亮经验不多。这是莫楠从洪亮的吻中感觉到的。笨拙,生涩,磨蹭着他的唇瓣微微发抖,像是蜻蜓、蝴蝶这一类昆虫落在他的唇瓣上搔他的痒。害他痒得不行自己张开嘴,放那条舌头进到口腔勾勾那儿,挑挑这儿,好奇探索。梳洗完内部环境才很不利落的缠上他的舌头。缠上了,兴奋了,翻搅开了,弄得他不是很舒服。不像很多他经历的人,特别是安睿,随随便便就挑逗起他的欲·火,令他骨头缝里都觉出酥·痒,迫不及待地想要与其结合,最好被其揉进骨血。
  要说索然无味,也不是。只能说这样青涩的毛头小子不是合他口味的那道菜,逗逗可以,打发寂寞可以,再深交——不可以。
  莫楠推开正在兴头,激动得快喷鼻血的洪亮,别开脸再度朝向外头,嘴唇泛出被滋润过的水润光泽,樱花粉变成了玫瑰红,诱人再加个更。
  洪亮意犹未尽地猛舔唇瓣,想再多尝尝莫楠留在他唇瓣上的滋味,也想让唇瓣分享舌头品到的甘甜,心头的瘙·痒简直到了澎湃的地步。
  "学长……"像条发情的大型犬,意欲扑倒目标。
  莫楠回手一挡,把果粒橙的空瓶塞进洪亮怀里。"快到了,去帮我补张票,我想再坐一圈。"
  "我、我陪你。"再度升入高空,在仅有两人的小格子里那个啥……
  "我想一个人坐。"莫楠扭过脸冲洪亮微笑,眼眸里跃动着像是柔弱恳请,像是冷漠命令,瞬间抽离了洪亮违抗的气力。
  
  "学长,你对我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两人并排坐在长椅上,莫楠有一口没一口地舔食着草莓口味的可爱多,小舌尖随着动作不时亮相,散播诱惑。
  "你想要怎样的答案?"
  "啊?"
  "你要怎样的答案我都可以给你。"莫楠浅浅笑着,看洪亮满脸困惑。说句累了想回家,起身就走。
  洪亮闷头跟在莫楠身后咂么莫楠话里的意思。
  他要任何答案莫楠都能给他,那莫楠心底真实的答案究竟如何?任何一种都可以?
  原本充满期许,认为会很愉快的约会在洪亮的一头雾水中结束,说不上扫兴,却又有种说不出的落寞——虎头蛇尾。
  
  会被胡六万撞见洪亮送他回家,不在意料之外,也绝非意愿之中。不过,莫楠若是在应对上没有一定本事,怕活不到现在,早让安睿发现他私底下的那些猫腻,楔死他泄愤了。
  "一起打工的学弟,时间太晚,搭伴回来。"面不改色心不跳,极其淡定的,以极平常的语气解释。紧接着邀胡六万上楼。
  莫楠平时表现何等乖巧,胡六万自然不疑有他,还认为天经地义,没往心里去。传达完事安睿叫他过来看看,没什么事就不上去了,目送莫楠上楼,亮灯,放心离去。
  估摸胡六万差不多走了,莫楠忙活一阵儿,匆匆又出了门——奔酒吧。
  
  莫楠耐不住寂寞,怕寂寞。所以,他喜欢泡在群里,享受群里的热闹。喜欢泡吧,喝着酒,不需要融入,看或者听,让他知道周围还有好多人,他就会感到格外安心。还喜欢肢体交缠的热度,酒酣耳热投入某一个怀抱,无论是谁,令他感到温暖就行。
  仿佛是一种病,日复一日,一次复又一次。他不记得和多少人亲热过,不记得在多少张陌生的床上醒来,亦不会刻意去记。况且,绝大多数情况他醉得太过,想记也记不起。几乎,所有确定安睿不会回来的日子,都是如此。没想过控制,对寂寞与空虚的恐惧令他无暇去想。
  一如此时,视线被酒精熏得模糊不清,挂着醉人的笑容聆听一个明摆着对他居心不良的男人神侃吹嘘。男人说了什么,不是重点;男人的目的,也不是重点。重点是男人的声音还算好听,听了还算舒服,除去说话,男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不用他争不用他抢不用他乞求,完全被他这身皮囊吸引。喜欢他,爱他,即便仅只这一夜,甚至这一刻。
  "你喜欢我,对么?"伸出手,触碰男人脸颊,笑眼迷离,多得是魅惑。
  男人喉结滚了滚,暴露骚动。
  "我们去上床去睡觉,你用你火热的怀抱抱紧我,狠狠抱,好么?"
  "好,咱们这就走。"小妖精都急成这样了,男人哪里还绷得住?搂了莫楠就走。
  快到门口,恰巧有客人进门。来客的目光送到莫楠脸上的瞬间,叫莫楠捕捉住,莞尔一笑,推开搂着自己的男人,转投向来客。
  不顾人家意愿捧住人家脸孔,明明看不清,还是仔细看。然后笑得益发妖娆。
  "干嘛这么看着我?喜欢我,被我迷住了?"不等人家回应,回头指向先前的男人。"我要和他走,他比你迷人。"话音未落,人已经贴进来客胸膛。"你很帅很迷人,带我走,好不好?带我出去,好好爱我,好不好?"整个身子虚软即将滑落倒地的刹那,给来客揽住腰身,顺势带离酒吧。
  管先前的男人扼腕不甘,还是气炸了肺。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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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额,莫名滴越发喜欢胡六万了。。。对于配角控。。。猪脚滴存在意义何在啊啊啊啊?/(ㄒoㄒ)/~~




9

9、生意手腕? ...


  进了酒店房间,莫楠就发了疯。
  一边狂啃人家的嘴巴,猛勾搭人家的舌头,一边拉扯人家的衣服,迫不及待地要人家将修长美好的体魄展露在他面前,与他交缠,共效于飞,不死不休。
  艳丽的小嘴儿里一直叨念着放荡的言辞,激励、蛊惑、催促人家放心大胆地、无所顾忌地操弄他。
  快了嫌不够,还要更快,哭泣着要人家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地占有他、填满他。
  当惊心动魄的一切归于平静,莫楠安然睡去,宛若天真无邪的孩童,与先前的淫·浪放纵判若两人。
  
  世上有太多表里不一的人,外表人模狗样,内心肮脏龌龊,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反差成啥样都算不得稀奇。
  注视身畔睡得昏天黑地的小妖精的睡脸,黎昶忍不住伸手摸摸,果真稚嫩得可以,掐出水没问题,可惜沾了脂粉。
  记得那日在餐厅见到这孩子的素颜,清秀白皙,凤眼妩媚,但没有这么妖。干干净净,挺规矩正派的一个孩子。笑容柔柔和和,像使人感觉最舒适的春风,还带着月夜般的沉静。算不上绝对亮眼,却别样迷人,看见就令人打心眼里舒服。
  两厢气质相差太大,如果不是拥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恐怕难以辨认出白天里乖宝宝似的男孩竟是夜晚中似疯似癫的小妖精。
  小妖精白天认不出他不新鲜。所谓一夜·情,正是两厢情愿一夜纵情,不必担负责任,谁也不会刻意去记对象是谁。能够记住,大概是他鲜少与人发生一夜·情,去酒吧纯粹就为喝酒休闲排遣工作压力。撞见小妖精给人欺负是偶然,受小妖精勾引轰轰烈烈上了床是偶然,餐厅里偶遇是偶然,这一次换一间酒吧也能碰上更是偶然。这么多偶然相加,又一次如狼似虎滚上床似乎就成了理所当然的必然。
  必须承认,有些被这个多变的小妖精迷住了。
  外表在其次,主要是小妖精一声声对爱的乞求,仿佛是种心理催眠,配合那样可怜的音调与神情,出奇地蛊惑人心。哪怕给不了他爱,也会将同情和怜悯宽容而大方的送给他,温暖他那颗被伤害了的渴爱的心。
  是了。他推断这小妖精是失了恋伤了心,才会借由买醉镇痛,乞求谁来安慰他,治愈他的伤口。
  当然,不排除这是一种做生意的技巧。现如今的小孩儿鬼灵精得很,哪个都有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尤其出来卖的,装可怜装纯情,结合自身特点招引客户,或博同情或讨喜欢,拼命吸金。
  小妖精看上去不缺钱,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天晓得是家庭条件优越还是"生财有道","赚钱技巧"高超。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愿往偏远方面想,又不得不多想几个层次,免得年纪一大把让个小屁孩儿攥了,钱财事小面子事大,色令智昏总是不好听。尽管不会再有别人知道,捱不住自己心里硌硬。凡事留一手,合该不会有坏处。
  想到这里,纵有千万怜惜,心中仍是忍不住生出隔膜,眼光随之镀上一层防备。捏了捏小妖精嫩呼呼的小脸儿,黎昶和上次一样决定不留下过夜,简单冲个澡穿好衣服整理一下仪容,留下几张钞票,走了。
  莫楠疲惫得太过,睡得沉,丁点儿没被黎昶连续的动静打扰。仅仅因为少了身旁的温度冷得蜷缩成团,一点点往被窝更深处蠕动,直到连发梢都给被窝吞没,像是蜗牛缩进了壳,得来自以为的安稳。
  
  【围脖——摩天轮的幸福不是用来仰望的,是呼唤我们进入格子切实拥有。午夜时分置身熟悉而温暖的抱拥,哈,谁敢说我不是正在格子里享受幸福满溢?】
  
  南木二号群:
  群众一:南南最近懒惰了,只更围脖,冷落了博客。说得太少,看得不过瘾,越看越馋越看越寂寞。唉……
  群众二:生活太安逸了吧,所以,丢了鸡情。内牛
  木南:鸡情仍在,时间太少。
  群众齐呼:南南,你在?!
  木南:唉,冒个泡就下去,累得要死。
  群众一:咋地?大BOSS太勇猛了咩?奸笑
  木南:要保密,我在偷偷打工。
  群众齐呼:啊?!
  群众三:BOSS知道铁定气死!不乖!
  群众二:你惨了,真相揭露·BOSS指定整死你!
  木南:那也是他知道以后的事。再说,我想丰富社会经验没错,才不要被他养成温室的花朵。我、长、大、了!╭(╯^╰)╮
  群众一:完了,南南叛逆期了。
  群众三:嗯。南南晚熟,叛逆期晚临。
  木南:我还更年期早临呢!全站在他那头说话,不理你们了,睡觉去!哼!╭(╯^╰)╮
  
  笔记本刚扣上,手机响起了《甩葱歌》,电话,莫柏打来的。莫楠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全没了。犹豫了下,接通。
  "哥,明天出来见个面吧!"急急地,莫柏说道。
  "对不起,我要上班,没时间。"
  "我去餐厅等你。"
  "别了,下班晚。"
  "没关系,我打车回家。就这样,明天见。我想你了。"莫柏单方面敲定,迅速挂机,不给莫楠拒绝的余地。一并认定莫楠不会特地回拨过去拒绝他。
  莫楠盯着手机怔忪了会儿,拨通了胡六万的号码。
  
  莫楠提心吊胆到下班也没看见莫柏的影子,以为莫柏就是说着玩,说完就忘到脑后,长长舒了口气。说笑着与洪亮走出餐厅,一道修长身影逆着路灯的光芒走来,可不正是莫柏。
  莫楠长长舒出的那口气复又加大份量的倒吸回来,吸得太猛太急,把自己呛到了,弓腰驼背咳不停。
  "哥,怎么了?感冒了?"一阵噼噼啪啪的疾跑声后,多出一只手轻拍莫楠后背,头顶上方也冒出了莫柏的声音,沾着浓浓的关切。
  "没事,岔气呛到了。"
  "哥,你真是……连喘气都能把自己呛到,这两年怎么自己在外头生活的?"
  莫楠慢慢直起腰,轻轻挥开莫柏轻拍他后背的手,笑不及眼底:"我是被你吓到了。"
  "我又不是鬼,我觉得我挺好看的,不是么?"莫柏抛个媚眼,耍宝。
  "学长,这是你弟弟吧?你好,我叫洪亮,是莫楠学长的学弟。"洪亮不甘受冷落,插嘴介绍自己。
  莫柏对洪亮敷衍地点个头,明显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一双黑亮灵眸专心锁定莫楠。
  "哥,我想去你宿舍坐坐,好不好?"
  "莫楠学长不住宿舍。学长,你住的房子不是家里安排的?"
  "那去你住的地方。"
  "不方便。"
  兄弟二人无视洪亮的时候倒是心齐。
  "我就坐一会儿。"莫柏抱住莫楠胳膊摇晃,明明比莫楠高出半头,仍像个孩子似的撒娇。
  莫楠正在不情愿,刺眼的车灯由远及近,及时将莫楠带出困境。
  "六万哥。"莫楠甩下莫柏和洪亮,快步迎了过去。
  "操!这他娘的哪儿是过节,整个遭罪,全国人民都集中到北京了,提前出门都不成,这一路把我给堵得,等着急了吧?"胡六万骂咧咧下车,手掌挨着莫楠发顶,脸上的戾气顿时全都烟消云散被温柔和气取代。
  "时间刚刚好。"
  "吃饭没?"
  "吃了。"
  "那咱回吧。"
  "哥,他是谁?"
  胡六万揽着莫楠肩膀,绕到车子另一边,给莫楠开门。莫楠正要上车,莫柏跑过来拦住了,帅气的脸上满是不高兴,眼带敌意审视在他看来可以称之为老大爷的胡六万。
  "朋友。"莫楠模棱两可,吊人胃口地回答,瞥向胡六万的目光任谁都能咂么出些许不一般的情意。
  "你现在住在他那儿?"
  "你是莫楠的弟弟吧?理论上应该请你过去坐坐,可是吧,这大晚上的正是展开人生精彩的时刻,少儿不宜,实在不太方便。得,上车,顺道送你回家。小屁孩儿早睡早起身体好,脑子才够用,以后天擦黑就别出门了。一来不安全爹妈不能够放心,二来耽误做功课的时间,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不是四处浪张。"
  "你才四处浪张,我来看我哥哥。还有,请不要把小屁孩这种带有轻蔑意味的称呼搁我头上,老、大、爷!"
  "成,青春无敌美少年,回你大爷我一句话,用不用你大爷我捎带手送你回家?"
  "你——粗俗,没文化。"
  "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俗的,你大爷我虽说北大毕业,但为人谦虚,从来都自认没文化。有文化的青春无敌美少年,给没文化的你大爷我句痛快话,用不用你大爷我送?"胡六万顶莫柏多吃了十几快二十年的大白米饭,耍无赖装流氓的功力自然比莫柏强千百倍,轻轻松松就把莫柏挺直的鼻子气歪了。
  莫柏愤懑地哼两哼开门上车,坐稳关门。
  胡六万痞痞一笑,安抚地拍拍莫楠,要莫楠踏实放心。
  胡六万开车载着两兄弟走了,可怜洪亮没人搭理孤独地在十月的夜晚凉风中吃了一肚子尾气。
  
  一路上都是胡六万和莫柏搭茬儿贫蛋,互相挤兑,莫楠保持沉默,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说实话,自打莫太太疑心莫楠要害莫柏,一直极力避免莫楠和莫柏过分接近,所以,莫楠不太懂得如何与莫柏相处,甚至连莫柏的脾气秉性都不是很了解。只是觉得莫柏挺乐意给他笑容挺乐意跟他说话,可碍着莫太太的态度,他总有些忌讳,不太愿意也不太敢接受莫柏的好意。莫柏这样突然的亲近,弄得他莫名其妙,不知如何是好。再想起在莫家的那些抑郁日子,心情低落到一定程度。
  好不容易捱到将莫柏送回家,紧绷的神经终于渐渐松懈。
  "你弟弟挺灵。"
  "嗯,他继承了父母的优点。"
  "得,到家了。"
  "谢谢你,六万哥。"
  "冲你叫我声哥,就不该跟我客气。"
  "那我还有个请求,你能不能答应?"
  "说。"
  "今晚,能不能留下陪我?"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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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真想莫楠跟了胡六万。。。。。。。真想啊。。。。。。。。= =bbb
好吧,是俺胡思乱想




10

10、奇思妙想 ...


  怎么不能陪?自是可以陪。
  胡六万不是第一次留下过夜。拜安睿这位有家有室,每到重要日子、关键时刻必脱不开身的好哥们儿所赐,胡六万没少过来发扬爱心,留宿好哥们儿的这处外宅,安慰陪伴好哥们儿的外室。老大哥和小老弟聊聊天发发牢骚,倦了困了各自回房睡觉,谁都没歪心,故而相安无事。
  可这回,胡六万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是他有了私心杂念,是莫楠的眼神实在是……水汪汪招人疼哀戚戚惹人怜,秋水中含一抹情,长睫翕动生风拂乱了一池水撩拨了一颗心。无论他怎么琢磨,都能品出些旁的意味。
  勾引?
  莫楠在胡六万眼里是挺安分一小孩儿,不能够干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红杏出墙这档子事。
  江湖有云:朋友妻必须戏。但胡六万真真是个为朋友两肋插刀、赴汤蹈火的情义汉子。饶是满肚子花花肠子,男女关系乱遭天,但凡归属朋友妻范畴,哪怕哈喇子注满护城河,他是宁可一头撞死都不会轻薄半分。
  思来想去,胡六万还是觉得是自己多心。莫楠这么乖的的孩子,现今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人家单单纯纯当他是兄长依赖,他却无端端生出这许多复杂思想,污了人家小孩儿的纯不说,透出他这个人实在不地道,心灵被社会大染缸玷污得乌漆嘛糟,看谁都带色(shai,三声)儿。
  正了正心思放轻松,才想着要如何打开话题,莫楠竟一头扎进他的怀抱。胡六万登时木了身子犯了难,两条胳膊要张不张,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抱。只觉得莫楠年轻的气味一股股往他鼻子里钻,搔得他从喉咙痒到心坎儿。
  叹一句年轻真好,气味都是清新的,没有尔虞我诈的乌烟瘴气。可惜太短暂,来不及珍惜便匆匆流逝,被岁月刻上沧桑。怪不得人都喜欢鲜嫩货,这份偏好中掺杂太多对流逝青春的追忆、留恋与贪婪。
  "这怎么话儿说的?我的好弟弟,别吓唬哥哥,成不?哥哥定力不太够,万一禁不住考验铸成大错,咱俩谁都活不成。"轻轻拍拍莫楠后背,胡六万自认有义务向莫楠摆明利害关系。有个阴阳怪气暴力狂似的安睿杵在当间儿,零星有点儿歪七扭八的心思也给吓跑了。
  "六万哥,你说什么啊?你想哪儿去了?"莫楠自胡六万胸前抬头,无辜地眨眨眼,十分天真无邪。
  "没个预兆你就往我怀里钻,我、我、我奇思妙想了我。"
  "六万哥,别怕,你是我哥,勾搭谁我也不能勾搭你,把你坑跑了,我就没哥依靠了。"莫楠的双手从胡六万身后移到身前,捧住胡六万心虚泛白的脸孔,如癫似狂地笑着。
  笑得胡六万发毛。心说他这弟弟咋不说一声就鬼上身了呢?动作、神态疯颠颠瘆死个人。
  "怎么了,弟弟?有话好好说,咱不这么神神叨叨的,成不?"
  "我冷,你抱抱我。"
  "哟,感冒了吧?人就够单薄了,还穿得这么单薄,不感冒都新鲜。给哥哥抱抱,暖和点儿就去洗个热水澡,热热乎乎钻被窝。家里有药不?没有哥哥给你买。"不知是真就放心了,还是紧张过梭了,胡六万心虚没了,恢复正常了。特坦然地拢起双臂环抱莫楠,把体温分享给他。
  "六万哥,你对我总这么好,你要是我亲哥就好了。"莫楠说话瓮声瓮气,隐约拖了哭腔。
  "啥亲不亲的,你叫我声哥,就是我弟弟。哥哥对弟弟好,天经地义。"
  "世上要真有天经地义就好了。"
  "得,我听出来了,你是受了委屈。快跟哥说说,哥帮你报仇打坏人,哥打不过还有老安,那东西下手狠,指定帮你解恨。"
  "安哥也好。你们都是真心对我好。为什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这样对我好呢?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不够好?"
  "唉,不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我的傻弟弟,谁都没法让所有人都满意,也不是谁都能对别人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总得有个来由。来由是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不说,旁人便不会明白。不明白的事多了,都想闹清个究竟,只怕你就要累死了。人啊,看得透彻好,糊里糊涂更好,不钻牛角尖怎么都好。想那么多干嘛,别人喜欢你你胖不到哪儿去,不喜欢你你又瘦不到哪儿去,何必跟自己较真儿?"
  "不较真儿就没这事了么?"
  "有没有,咱不还得该咋过咋过?你啊,就是平时憋心里的事情太多,把自己憋出了毛病。有话就说,老安不听我听,别跟自己过不去。"
  "莫柏不是我亲弟弟,我是杀人犯的儿子,没人喜欢我。"
  凝视胡六万半晌,莫楠狠了狠心终于说了出来。
  
  莫楠给胡六万讲了自己的身世,平淡得像在讲别人的故事。或许正是因为涉及自己才会平淡,当真嚼别人舌根反倒情绪激动、兴味盎然。
  就像胡六万,边听边咋牙花子,边听边唉声叹气,一径儿替莫楠憋屈。眼前飘来荡去浮现的都是孩童版的莫楠渴望而艳羡的望着别人家小孩享受父母疼爱,娇媚的丹凤眼里水光浮动,眨巴眨巴汇成水珠儿寂静无声地沿着脸颊滚落,掉在地上砸成多少朵花,一朵赛一朵开散着苦味。
  胡六万苦得眼眶湿了,鼻子酸了,心肝儿疼了。再看莫楠,还是平静淡漠,不像超脱不像麻痹,更不像心如死灰后的无所谓。而像是整个灵魂在讲述过程中抽离了身体,为的是躲避回忆时的痛苦压抑,比起嘤嘤啜泣、嚎啕大哭更能令人体会到心肝揉碎般的痛楚。
  莫楠叙述完了,气氛在静默中沉闷良久。忽而,莫楠绽放微笑,请求胡六万不要把这些事告诉安睿,怕安睿由此轻蔑他嫌恶他。
  胡六万了解安睿肯定不会在意这种事,既然莫楠有这样的要求,如非必要他定然不会多嘴多舌。如此切关莫楠自身的事情,还是由莫楠亲自告知安睿较为妥当。知晓了莫楠的身世背景,安睿会更懂得如何与莫楠相处,比现在对莫楠更好。
  胡六万想安慰莫楠,搜肠刮肚酝酿了许多开导的话语,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言语在这种时候的贫乏苍白,在舌尖兜转一圈又压回肚子,只说让莫楠洗个热水澡赶紧早早睡了。
  莫楠倒是听话,洗了澡出来发现胡六万没走,很踏实地钻进被窝。提出想握着胡六万的手睡,胡六万就伸出手握住莫楠的手。在胡六万体贴的陪护下,莫楠很快进入梦乡,睡得很实很安心。
  胡六万则背靠床头,坐着睡了一宿。这也是他第一次在莫楠和安睿共同的卧房里过夜,亮相平和,依旧无事。
  
  莫楠下午班,胡六万打着关心莫楠学习的旗号,趁上午带莫楠到外文书店看书。其实就为让莫楠散散心,排遣一下低迷的情绪。不料,碰见了安睿。
  安睿看见莫楠,真跟饿虎看见小白羊一样,恨不能用眼珠子把莫楠生生吞下腹。可见这几天憋得够呛。
  饥饿归饥饿,安睿仍是顽强地把持住了。没辙,他今天是当司机陪安太太来买书。
  安太太这两天身体状况不错,就惦记让孩子早接触外文书籍,自娘胎里打基础培养外语水平,将来各方面都用得上,最好和孩子爹上同个学校进同个专业,真真正正的子承父业。
  安太太由别人陪着进去书店,安睿没兴趣逛,就在车里等着。这不,把莫楠和胡六万等出来了。
  简单说了几句话,莫楠听说安太太随时可能从书店里出来,为了不招惹麻烦,急着回避。怕什么来什么,莫楠刚说要走,安太太真就在安睿父母的护卫下过来了,笑盈盈很是热情地跟胡六万打招呼,目光溜到莫楠身上时明显讶异地闪了闪。
  "老胡,这孩子是……?"安太太以为胡六万玩出圈,开始跟男人玩了。
  老人家的想法就质朴许多,知道胡六万交游广阔,没怎么大惊小怪,认为胡六万又热心肠帮谁家孩子忙活学业。胡六万北大毕业,找他帮忙给孩子补习的海了去了。
  "又帮人家给孩子补习呢吧?六万就是热心肠,我们家睿睿跟你不能比啊,当年让他给他舅舅的孩子补课,他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不乐意干,补一次课给人孩子骂哭三回。两次过后人再也不敢麻烦他了,现如今结了婚见着他还腿肚子转筋呢。"
  虽说孩子是自己的好,老婆是人家的亲。凭两家的关系,胡六万在安睿父母眼里跟自己孩子没区别,自是怎么看怎么好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乐意夸着呢。
  "这孩子不错,漂亮,秀气,透着聪明劲儿。你上回教那小孩儿,整张脸就跟榆木疙瘩似的,一看就死性,亏得你愣帮他考上西安交大。孩子,不是爷爷夸你胡叔叔,你胡叔叔本事大了,跟他学没跑儿。"
  "哎哟,我的叔叔,您哪儿看出我是这孩子叔叔了?哥哥,成不?我还青春着呢!不信您看,我跟老安站一块儿谁少性?婶儿,您最公正,您说,我看着是不是顶老安年轻?"
  都是自己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偏谁不偏谁啊。老安太太咯咯一乐,回道:
  "你还没结婚,睿睿都快当爹了,可不你显得年轻?你也老大不小了,别耍单帮了,找个合适的赶紧结了得了,回头婶儿划拉几个漂亮姑娘给你挑,保管你满意。"
  "婶儿,您可甭害我,一人过没牵没挂自在。拖家带口的想干嘛都不方便。"
  "哟,你还想干嘛?娶媳妇儿碍着你什么了?"
  "碍他风流呗。妈,老胡可不像我们孩子爸这么稳重踏实,是个地地道道的浪荡公子。一天没浪荡够,一天不能跳进婚姻坟墓。咱的好心眼儿在他那儿就是害他。"
  "弟妹,你这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合着全世界就你们家老安好?"
  "那可不,不然能是我孩子他爸?"安太太俏鼻一扬,挽了安睿手臂,别提多骄傲。
  "得,你们一家子捏一块儿挤兑我,我斗不过躲还不成么?叔儿,婶儿,我还得带我这弟弟回去补课,先走一步哈。回头上家看您二老去,拜拜。"
  胡六万前脚拽着莫楠匆匆忙忙走了,安太太后脚附在安睿耳边悄悄话:"那孩子不是老胡新欢吧?这老胡,越玩越没溜儿,我说他咋不结婚,敢情好这口儿。"
  "你懂什么?别胡说。"
  "哎哟,知道老胡是你发小儿,你向着他,我不说了,行不?老胡玩得再怎么出格,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老公好顶什么都强。"
  开门扶安太太,安睿扫一眼刚刚驶离的胡六万的车,隐约瞧见莫楠靠在胡六万肩膀上。
  安太太显然也看见了,给安睿使了个"你看,我说吧?"的眼神,安睿的脸色蓦地沉了。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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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个文冷透了,冷滴俺透心凉,桑心欲史TOT
明明芥末用心滴说。。。。
算了,爱咋咋地吧,啥也不求了,直接史去/(ㄒoㄒ)/~~




11

11、追求 ...


  【围脖——以为落空。】
  
  莫楠以为下班回家会看到安睿,到了家希望堕落成失望。灯未亮,人未归,黑漆漆冷清清,还是他一人。
  短信安睿,问他过不过来。迟迟得不到发送报告,想是业已关机。那么,也便不用问了。
  等莫楠再挂出笑容,已置身酒吧当中。刚喝了一杯酒,就有人过来搭讪。人倒是幽默,可惜说得全是下作笑话,开腔即是黄。莫楠却也不在意,他要的就是伴儿,就是有人捧着他、逗他开心。
  今天喝酒喝得慢,男人口水几乎喷满了面前的桌面,莫楠的脑子还是清醒,反复回放安睿和太太恩爱的画面。
  安睿是疼惜太太的,他想。不然,安太太不会一胎接一胎怀孕这么多次。温存体贴、小心翼翼,是他在安睿那里鲜少体验过的。既是如此,他又算什么?约莫也仅仅是打发无聊时间的玩物,不需要尊重不需要自由,说话都要受限。亏他以为这些是安睿重视他的方式,原来不过是他蒙蔽自己的方式。那么,他还留在安睿身边做什么?总要离开的吧?不是早就做好准备,一直时刻待命?
  离开了,要去哪里?除了安睿谁还要他?不喜欢他不在乎他,总归是要他的。像他这种贱骨头,这样便够了。反正,他也没多喜欢安睿,不是么?
  就算喜欢过,也不要再喜欢了,他不能喜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贫困得除去这副躯壳再付不出任何,又岂经得起损失?
  男人的低俗笑话还在继续,莫楠失了周旋耐性,想要直奔主题,男人抢在他之前露出自得又自以为神秘的笑容,将个小纸包塞入莫楠手里。
  莫楠打开看,是两粒蓝色小药丸。
  "这可是助兴的好东西,吃了这个保管你爽到什么都忘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出没这些场合这么久,乌漆嘛糟的事情见多了,这小药丸是什么玩意他清楚得很。
  男人像个神棍,一遍遍施咒:吃吧吃吧,吃了你就能快活,苦痛全消。恶毒的咒语生出无数长有吸盘挂着粘液的爪子,向莫楠伸展,要将莫楠招引至毒魔麾下,受其掌控。
  莫楠此刻咬得就是忘却一切的快活,毒不毒的不在乎,在男人的催促蛊惑下,捻起小药丸往嘴里放——
  "跟我过来。"
  横空出来一只手,捉住莫楠给自己喂药的手,将莫楠拽起,药丸就此抖落,蹦到地上,光线太暗已然看不见。
  "你是个什么东西,捣什么乱?"男人阴谋未能得逞,恼羞成怒蹿起来,向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发难。
  "我是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给他的东西可以让你坐牢。"多管闲事的程咬金给乍毛男人一个清风拂面般的笑容,带着莫楠离开酒吧。
  
  黎昶原本喝了两杯酒要走,起身时却见小妖精进来,说不出来由地遂又坐回原位,悄悄关注小妖精的行径,进而发现男人诱惑小妖精尝试毒·品。不管出于对毒·品的厌恶,还是对小妖精的怜惜,便站出来制止。
  按他的标准,放纵可以,发泄可以,为寻求刺激毒害自己一生不可以。别说是和他热血沸腾翻滚过的小妖精,就算是陌不相识的孩子他也不会袖手旁观。所以,他有些生气,气小妖精年纪轻轻不知节制,作贱得太过火。
  "那种东西是能碰的么?碰了那东西这辈子就完了。你年纪不大,可也足能辨别是非,道理还用我讲么?再怎么不自爱也要有个分寸。"
  "都是下地狱,一层和十八层有什么区别?"莫楠用温婉的笑容叙述着嘲弄,目光胶着在被男人握住不放的手上,觉出似曾相识的暖意,仿佛感受过这只手在自己肌肤上游走,撩拨出一丛丛火苗。
  或许吧,他迷迷糊糊和太多人睡过,记不住,懒得记。
  "小屁孩一个,哪里来得这种想法?不过就是失恋,又不是天塌地陷,有什么了不起?何必自甘堕落?"
  "失恋?我……跟你睡过?我这样跟你说的?"
  "不是失恋?"黎昶刻意跳过睡没睡过的问题。
  "是,是啊,我失恋了。"莫楠轻轻笑着,好像哪怕再多笑深一分,心就会碎裂。"你要安慰我么?你来安慰我,好不好?"轻轻带着眼前这个英俊男人的手摇晃,撒娇似的恳求,眼中泛出泪光晶莹。
  "你今天没喝醉。"
  "一定要喝醉,你才跟我睡?那我们再去喝一点,好不好?"
  "别再作贱自己,你还这么年轻。我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觉。"
  "你是坏人么?跟你睡就是作贱我自己么?我不带人回家睡的,不能。"
  "我说的不是做·爱,是单纯的睡觉。"
  "那也是不行的,我家不许外人进。"
  "你家教这么严格,怎么还干这种事?"
  "严格才诱惑人去忤逆嘛。你,要不要跟我做·爱?我们做过的,是么?你该知道我滋味还算不错,难道不想再尝尝?我这方面很懂很棒的,真的。"莫楠用楚楚可怜的神情和语气发送引诱的信息,赌——这个男人抗拒不了。
  黎昶凝视这个言辞大胆的小妖精,心意动摇。
  "我现在真的很寂寞很空虚,你不陪我,我就去找别人陪我。只要能快活,怎样我都无所谓。怎样,你是想亲自来填满我,还是放我去给别人填满?"莫楠技巧地向后一步退,又向前一步靠近,粉艳艳的唇瓣绽出妖冶的花,散发勾魂的香气,虏获相中的蜂蝶。
  
  进了酒店开了房,莫楠这朵放荡的花被正义的蜂蝶拖到花洒下,用冷水浇成了落汤鸡,湿淋淋地扔到床上。
  "想玩S·M?"轻佻地掀起唇角,莫楠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想怎么玩?把我捆上先?"腕口相对,手腕并拢,主动将双手呈上。
  "你给我安分些!"
  "切,我就知道你没这个胆量。"莫楠撇撇嘴收回献出的双手,开始脱衣服。
  当白花花赤·条条的美好躯体呈现在眼前,黎昶觉得自己的意志也就这么回事,教训小妖精的决心产生严重动摇。
  说是妖精,真是妖精,变幻多端。白日里卸去妆容,是内向乖巧的乖宝宝;黑夜里酒醉神迷,是诱人又可人的妖孽;此时又摆出玩世不恭,讥诮嘲弄。多变得可以。令他不禁好奇,是否还有其他性格未能展露,展露了又是怎样一番风貌。
  "不记得我们见过?"
  "跟我上过床的多了,都记住只怕脑子就炸了。"
  "在你工作的餐厅。"
  莫楠抬眼看了看黎昶,下床去找寻浴巾擦头擦身。"不记得。"
  "我对你倒是印象深刻。"
  "你喜欢我?"莫楠一扫刚才的冷淡,快速冲到黎昶面前,努力瞪大一双丹凤眼,亮晶晶的寻求确定,像等待糖果的孩子。"是么?你喜欢我?"
  "准确说你引起了我的兴趣。"黎昶揉揉莫楠发顶,坐了下来,并拍拍身旁的位置。"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莫楠略显失望,迟疑了下坐到黎昶身旁。"莫楠。莫名其妙的莫,楠木的楠。"
  "很好的名字,你父母一定望你成材。我叫黎昶,黎明的黎,永日昶。"
  莫楠不置可否地笑笑,断然不会对不熟实的半陌生人袒露自己的情况。"白日很长?"
  "是。很多人都不认识这个字。"
  "新时代,流氓都有文化。"
  "莫楠,你不记得,但我记得清楚,不算餐厅那次,我们在酒吧偶遇三次。或许你不觉得有什么,但对我而言这个偶遇几率实在是高,要知道回国后我一共才去了三次酒吧。我想,我们缘分不浅,问你要不要和我交往看看,或者要不要允许我追求你。"
  "刚刚还说你不喜欢我……"莫楠小声咕哝,似在指控。
  "目前确实谈不到爱。"
  "你是说,我让你追,你就会喜欢我?"
  "有开端才有可能性。"
  莫楠低头做思索状,忽然抬起头,捧住黎昶脸庞仔细端瞧。"如果你喜欢上我,可不可以只喜欢我一个?"
  黎昶拿下莫楠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中,深深凝望莫楠双眼,轻柔但不容拒绝地说道:"现在开始,不许再堕落了。"
  莫楠不答,献上了吻。
  
  "学长,你有对象啦?"
  洪亮终于忍不住问出了盘亘在胸臆间好几天的问题。
  莫楠终于趁此机会几天来第一次正眼直视洪亮,发觉较之前消瘦不少,明朗的面容蒙上了愁雾。
  "嗯。"
  "可是那个人比你大很多,可以做你叔叔诶!"
  "年龄很重要么?"
  "是、是不重要。可是和自己年龄相当的人交往比较好吧?有共同语言,没代沟好沟通。"
  "你指你自己?"
  "是、是啦。"
  "你确实很好。"莫楠温柔笑着,轻抚洪亮面颊。
  洪亮被莫楠的柔情迷得七荤八素,心跳狂乱,欲施以热吻,却给莫楠巧妙逃脱。
  "该上工了。"
  
  惊讶得忘了藏躲,莫楠没想到东窗事发得这么快。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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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快乐\(^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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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黎昶,你要不要芥末冷静芥末理智啊啊啊?追求神马滴提出得完全不浪漫滴说= =





12

12、教训 ...


  道一声欢迎光临,负责接待的客人居然是安睿和安太太。
  触及安睿的目光莫楠心脏都在颤抖,尽最大努力才勉强镇定,不敢再多看一眼。
  安太太记性不错,一眼就认出莫楠是那日跟在胡六万身边的漂亮男孩,对莫楠很是客气关切。若不是安睿及时喝止,恐怕连莫楠祖宗八代都要调查出来。不过,最后那句"你和老胡到底什么关系?"突兀又直接得令莫楠难以招架、措手不及,吱唔了几声借口给后厨下单仓惶逃开。
  "哎呀,肯定和老胡是那种关系。看他紧张那样儿。"
  "少说两句。"
  "好好好,你跟老胡关系铁,我不八他。不过,这孩子年轻漂亮,老胡眼光真不错。"
  安太太是真不了解安睿,以为自己的丈夫一贯面冷,殊不知安睿的内心已经被怒火烧成火球,呼啸张狂。若不是极力压制,只怕安太太现下早已吓得再度流产,哪里还有心情品尝忽然魔怔似的非要吃的美味?
  孕妇就是如此,忽然神神叨叨要死要活非得吃某样东西不可,呈现到面前了又反胃恶心看都不乐意看。安太太流淌着口水等待的罐焖牛肉端上来,立即捂住嘴巴要吐。安睿是训练有素,麻利儿扶安太太到洗手间。安太太吐完便没了胃口,一刻都忍不下在弥漫牛肉、羊排味道的餐厅里逗留,直接出门上了车。安睿结了帐,留给莫楠一记凶狠的眼神,风风火火陪太太走了。仿佛这一遭来,就为揭露莫楠阳奉阴违背着他打工。
  莫楠明白逃不过这一劫,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暗暗叹口气盼望责罚来得痛快些,因为等待惩罚的过程才是最煎熬的。
  
  不意外,莫楠回到家时安睿正大开着满屋子灯坐在客厅里等着对他施以惩罚。
  轻车熟路,垂首站到安睿面前,低眉顺眼地没有丝毫反抗与替自己辩驳的欲念。
  "你个不知死活不识好歹的东西!"带着磨牙音的低吼出口,五指山红为开端,好一顿谩骂拳脚施加在莫楠身上。
  莫楠一声不吭抱头蜷缩在地上忍受,相信安睿总不会把他打死,其实死了也无所谓。
  这次殴打结束得相对很快,约莫也就进行了五分钟,安睿便止住施暴,一屁股坐在莫楠旁边喘粗气。
  莫楠等了一会儿,确定暴力当真停止,极缓慢地撑起身子爬进安睿怀里,小脸儿贴在安睿胸腹间,轻轻磨蹭。像在讨好,也像撒娇。
  "主意大了,不拿我当回事了,还赖过来干嘛?趁早滚蛋,省得怨恨我妨碍你自由。"
  "不要我了?"莫楠的声音柔柔弱弱,依稀渗进鼻音,肩背微微抽动,像在哭泣。
  "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可要不起,回头再反咬我一口。"打完了,火气散得差不多,安睿的语气和缓不少,至少脏话听不到了。
  "哦。我是现在走,还是明天走?明天再走好不好?身上好疼,没力气收拾行李。"
  "真是迫不及待,找好下家了?胡六万?确定他愿意要我玩剩下的?本事不小嘛,不好这一口的都让你勾搭到手,倒对得起我这两年的调·教。怎么着?你的骚劲儿让胡六万赞不绝口吧?他就喜欢骚·货,越骚越爱就怕不够骚。"
  "你呢?喜欢我·骚还是不·骚?"
  "哟,你还在意我喜不喜欢?你自己乐意,玩痛快不就得了?我算个屁,上赶着替你做这做那、搭桥铺路,往你身上贴钱,我他妈给你脸给大了,给他妈你美得忘了你不过是我养着玩的小骚·货,居然敢背着我玩猫腻?!"安睿说着说着,脾气又回来了,一把抓住莫楠头发,逼迫莫楠抬起脸直视他……妈了个巴子咒骂一句,将莫楠从腿上推了下去,起身要走。
  "真不要我了,是么?"莫楠瘫在地上,吧嗒吧嗒掉眼泪,一滴一滴落进长毛地毯,打湿一片。
  "甭你妈装可怜,早你别背着我玩花活啊!我现在没工夫管你,你主意大了心野了胆肥了,想滚就滚!"
  "是呀,你老婆孩子才是你的心肝宝贝,本来就该如此。我是贱·货骚·货,破坏你家庭的臭不要脸的烂货,我贱得骚得烂得连你的拳打脚踢都当成是对我的爱,一毛钱都不值,哪儿值得你费工夫?我滚就是,反正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跟你老婆卿卿我我,过够了这种等你分半点爱却苦苦等不来的日子。我不喜欢你了,不想跟着你了!"
  "那你就滚!打一开始我就没瞒着你我结了婚,这会儿又哼哼唧唧跟我装委屈,我他妈不识这一套!"安睿在莫楠面前毫不隐藏自己的混劲儿。吼完就听见身后一串窸窸窣窣,回头看,莫楠果然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安睿吃准莫楠离不开他,才放心大胆说这些狠话,莫楠真要走,他哪里还容?二话不说冲进房,一把按住莫楠,将莫楠双手反剪身后,顺手扯了条领带捆个结实丢上床。
  "放开我,我滚就是!我滚就是!"
  "你个骚得离开男人这套家伙就活不下去的小贱·货能滚去哪里?"
  "不用你管!我肯卖屁股,总有人愿意要我!"
  "妈了个X,我让你贱!让你贱!"
  "啪啪"两个大嘴巴下去莫楠嘴角淌了血,巴掌大的小脸儿迅速肿成红馒头,惊悚得很。
  莫楠不叫了不闹了,默默啜泣。
  安睿也不打了,暗暗心疼。他知道自己手重手恨,想控制,一旦下了手却又控制不住,每每发脾气都弄得莫楠遍体鳞伤、惨不忍睹,自己后悔且心疼得要命。
  "知错没?"
  "我没错!"
  "你……"安睿刚要扬起手,莫楠马上闭紧眼抿紧唇,估计嘴里是牙关紧咬。安睿见状心口猛一缩紧,改而抚摸莫楠头发。"怎么不听话了呢?"话音也放柔了。
  "听话有什么用,你都不要我了。"
  "好了,别闹了,明天把工作辞了。"
  "我的事你管不着。"
  "没完没了了你还?有日子没挨打肉皮子痒痒,是不是?"
  "我就只够格挨打,你老婆才有资格被你疼爱。"
  "我打你不假,可我也没少疼过你。"
  "疼得少,打得多。"
  "真想闹下去,是不是?给你台阶赶紧下,少跟我来劲,惹急了我……"
  "大不了打死我。"
  "油盐不进,好赖不识,你就是贱!"
  "我贱,全天下都贱,就你老婆金贵,那你还在外头鬼混什么?疼老婆疼到舍不得碰,欲·火没处撒养我这么个贱货专供泄·欲?我早该知道你当我是消遣,根本不是真心爱我,我傻才死心塌地跟你这么久!"
  "她怀孕了!"
  "我是男的,怀不了孕,所以怎么操都不用负责!"
  "你……胡搅蛮缠,随便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我懒得理你。餐厅的工作你不辞,我给你辞。从今往后,你的活动区域就是学校到家,敢再去别处乱跑,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乱跑你也看不见。"
  "有种你就试试。"
  "松开我,立刻试给你看。你眼珠子都留在你老婆身上,压根儿看不见我!"
  "你继续疯,我现在就回去陪她。"
  莫楠埋起小脸儿做起鸵鸟。
  安睿出到客厅抽了两颗烟,又返回来,给莫楠松了绑,抹去莫楠源源不断的泪水以及嘴角他看了就碍眼的血渍。"别哭了,再哭就瞎了。"
  "瞎了好,看不见你对你老婆好。"
  "我对她好不应当?"
  "应当。她是你老婆,给你生孩子,值得你对她好。我是万人唾弃的小三儿,还是个男的,活该受你作贱。"
  "怎么了?不是一直都挺乖,怎么想起争风吃醋了?"
  "看不见你对她好,我能骗自己。看见了,骗不下去了。"
  "不是都跟你说清了么?她怀孕了,这回再保不住,就要找人借腹生子。难道你希望我再跟旁个女人扯上关系?说好了忍几个月,怎么就忍不住了呢?乖,听话,别闹了。"
  "她漂亮,身材好,性格好,什么都比我好,你疼她是对的。"
  "还钻牛角尖。她再好,我不喜欢女人,又能怎么样?你才是我老婆。"
  "骗人。"细若蚊语。
  "你说说,我骗过你什么?能给的我都给你了,还不知足?"
  莫楠向前蹭了蹭,贴进安睿怀里,变回了乖巧的小猫。"疼……"
  "以后别再惹我生气了。"
  "不要。"
  "又不听话。"
  "打我比冷落我强。"
  "故意不听话惹我生气?"
  "是又不是。我是真的想积累社会经验。"
  "我跟胡六万说你去他那儿打工,权当实习,正式工作前适应环境。那种伺候人的活儿不许干了。"
  "我跟六万哥清清白白,他就是我哥,你别误会。"
  "我信得过他。"
  "信不过我?"
  "我给你洗洗上点儿药。"安睿岔开话题,不予作答。
  "今天不走了么?"莫楠乖乖由安睿摆弄脱个精光,小声询问。
  "想我走么?"
  莫楠摇摇头,搂住安睿脖子。"安哥,你不会不要我,是么?"
  "你得听话。"
  "我听,什么都听你的。"
  
  莫楠在电影院售票厅里来回踱步,局促不安且饱含期待的焦急。
  黎昶带着温文的微笑站定在他面前时,这些情绪又变成兴奋紧张。
  "我以为你会认不出我。"望着黎昶,羞怯笑道。
  "傻话,在餐厅我也是一眼就认出你。以后都别化妆了,清秀,看着舒服。"黎昶摸摸莫楠的头,买了大桶爆米花和饮料,交给莫楠。"还想吃什么?"
  "冰淇淋。"
  "天凉了,冷的少吃。"话虽如此,还是给莫楠买了想吃的口味。
  "哦。"莫楠笑得比冰淇淋甜多了。
  "进去吧。"
  "这算约会么?"走到放映厅门口,莫楠止住步子问,怯生生像初初闯入世界的小动物。
  "是约会。"
  双颊绯红,灿笑如花,迷人眼。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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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节神马滴。。。。就是遭罪
累死TAT




13

13、心绪烦乱(灭口) ...


  黎昶的温文有度在约会中得到完美体现。不肉·欲,亲热仅止步于亲吻。体贴之外,给予莫楠充分尊重,会耐心且专心聆听莫楠的看法,不一味抨击否定。劝导时和颜悦色、和风细雨,会将各方面利弊摊开来比较,要莫楠自己鉴别选择。
  莫楠时而乖巧时而俏皮,撒娇、使性子变着法吸引黎昶注意,要黎昶的目光定格在他身上,不许离开半寸,恣意享受约会的美好时光。
  莫楠觉得黎昶表现得太好,好得不现实,浸淫在黎昶的温存呵护中,像是坠进梦里。不尽快挥霍,恐怕刹那破灭。挥霍得太过纵情,又有沉溺其中的危险。这是莫楠惧怕的。
  陷得深,付出得多,失去时剜心剜肉痛苦就多。都说什么都没有,于是不怕失去。其实,什么都没有的人在获得时会格外珍惜,也就更怕失去,因为痛苦会翻倍。莫楠要爱,要别人爱他,却不要爱别人。
  "这样就够了?"莫楠只让黎昶把他送到公交站。缠绵的告别吻诱出他的不安分,忍不住拿挑逗,强调问。
  "不够么?"黎昶轻松笑道,好像莫楠的问题很可笑。
  "不上床也可以?"
  "谁规定约会一定要上床?"
  "难道那不是约会的目的?"
  "不是唯一目的。慢慢享受按部就班的约会程序,不好么?"黎昶抚摸莫楠细腻的脸颊,目光轻柔。
  "我比较习惯床上的程序和被填满的充实。"莫楠侧着脸,感受黎昶掌心温暖干爽的触感,眼神柔柔媚媚轻拢慢挑散布着邀请。
  "暂且不要毁灭我的意志力,可以么?我是很享受这样的简单时光的。"
  "可以,你没意见我有什么不可以?"主动离开黎昶的手掌,莫楠果决地断了勾引,推门下车。
  "生气了?正常的约会是很有滋味的,我们一起耐心品味,好么?"
  莫楠正是尝到其中的好滋味才着急,脱衣上床他善于应对处理,单纯的恋情他没体会过,单是想想就觉得困难,置身其间更是无处下手,一派杂乱。
  "好……"
  可是,黎昶的真诚令他无法抵抗。
  
  【纯情
  牵牵小手,亲亲小嘴,说说情话,聊聊琐事。纯情的味道像是不加糖的牛奶,仿佛没滋没味,然,细细品来唇齿间都是醇香,丝般柔滑。
  别样浪漫。
  我们老了的时候,就会是这样吧?
  激情是刹那烟火,质朴的纯情才是绵长久远。
  开始想象我们肩并肩手牵手坐着摇椅慢慢聊的情景,向往呢!^0^】
  
  南木二号群:
  群众一:BOSS吃素了?南南的博文都看了么?来分析一下怎么回事啊?BOSS改吃素了么?TAT
  群众二:同样感觉BOSS注重养生了。= =bbb
  群众三:表酱紫哇!淫生是无肉不欢的啊!内牛/(ㄒoㄒ)/~~
  木南:你们……这群XE的馋鬼,肉肉肉,肥死你们!(╰_╯)#
  群众四:南南!今天怎么这么早?不用偷偷打工了么?
  木南被群众们扑倒狂啃。
  群众一:南南!BOSS病了么?为毛纯情了?
  木南:他好得很。打工的事被他发现了。TAT
  群众二:所以BOSS惩罚你不和你爱爱?
  群众三:BOSS自虐么?被惩罚到的只有他自己吧?
  小嫩草被管理员批准入群。
  小嫩草:大家好。我是新人,我是男的,我是G!
  群众二:迫不及待自曝,真主动的新人啊。
  群众一:YD受的气质。
  小嫩草:我是OO一般YD,哦也。
  群众一:南南,你看人家多放荡。你要多学学,不然BOSS会被路边的野草勾搭走。
  小嫩草:南南在么?南南我很喜欢看你的博文,开博到现在都有看哟。我有个问题,能不能回答?
  木南:什么问题?
  小嫩草:你是不是被包养?
  木南:为毛这么问?
  群众四:喂!新人,不用刚入群就这么欠砍吧?
  小嫩草:看你博文里说的和男友的相处模式啊!我没有什么恶意啦。有人包养很好啊,不用辛苦工作就有钱有闲。看你的照片,你住的公寓很高档,你又说你男友很有钱,你的各种开销都由他负责,他还不让你工作,不就是包养么?
  木南:我自己有收入,我很节省,自己的收入完全够用。他有钱是他动用智慧辛苦所得,我从没想过在金钱上占他便宜。他也没不让我工作,只是希望我现在专心功课。
  小嫩草:他不是已经帮你铺好后路了么?你毕业后的工作他不是已经安排好了么?你表生气啦,我是很羡慕你有酱紫的男友啦。我男友就和我一样都是穷学生,毕业后都不知道要干嘛,愁死了。
  木南:城里的人想逃出去,城外的人想冲进来,艳羡别人的同时往往忽略自己拥有的。或许是我不惜福,或许是我矫情,听了你的话我倒希望我们和你们对调,免得我们的感情被扣上包养的帽子。
  小嫩草:是我太不会说话?你怎么生气了?表生气啦,我给你看我和我男友的照片好不好?我们不怕被人看到照片啦。
  群众一:南南黑了。
  群众二:南南下了……
  小嫩草:要不要看我的照片啊?
  
  不管群里闹成什么样子,莫楠关上笔记本眼不见为净。
  他晓得开了博就不得不面对很多不同的观点,被人指指点点,指手画脚。可能是心理准备不够充分,当某些异样的发声出现,仍旧会牵动情绪,难以自持地失去平和淡定。
  
  洪亮很失落。
  不声不响,不言不语,全无预兆地,莫楠辞去了西餐厅的工作,一并带走了他打工的主要目的和意义,也便辞了职。在学校里,纵然和莫楠同科系,但碍于不同年级,且莫楠不住校,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除去上课鲜少在校园逗留,见面的几率少之又少。少到莫楠辞职已一周,两人连个照面都没打过。好像莫楠一下子凭空消失,留给他的世界的印记只是残存在他脑海中的相处片段,而这些片段随时间流逝正无可避免的逐渐模糊,使得心灵的驿动变得那么不真切,恍惚怀疑是否真实发生过。
  被甩了?
  算不上。莫楠未曾拒绝,却从未接受过他的感情,可是,他的心情确实是失恋的心情。郁郁寡欢,魂不守舍,垂头丧气,每呼吸一次都仿佛负担了整个世界的忧愁那般沉重,吐纳间尽是心若刀绞。脑中,眼前,影影绰绰浮现的都是莫楠的身影,那柔媚的脸庞柔媚的笑。失魂落魄得惹来朋友们的嘲笑,笑话他好好的坦途不走偏走崎岖坎坷,挑战为世俗所不容的男男同性恋,对象还是莫楠那种闷得近乎不存在的家伙。当初信誓旦旦和他们立下的赌局注定失败,劝他尽早面对现实,赶紧愿赌服输请他们吃披萨,连吃十次。
  当真输了,必是要承认的。可不到最后一步,无论如何洪亮都不肯认输。来来去去争辩就没了完,主题也转折到朋友们压根儿不了解莫楠没资格大放厥词,指责莫楠闷。
  莫楠才不闷。洪亮自认接触到的莫楠伶俐调皮,可爱得一塌糊涂,魅力大得不可思议。
  情人眼里出西施,本身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如何能争出个所以然?一群年轻气盛,咋呼来咋呼去分明是打架的气势,不知情的人见了都要绕道而行,生怕受了波及招来无妄之灾。
  莫楠是不想在学校惹是非的,本欲退避开,无奈恰巧听到自己的名字屡次被双方提及,俨然是话题中心,不由得想稍作逗留略略听个一二,怎料这一闪念的片刻叫洪亮逮个正着,发现他身影的同时立即抛下激战正酣的朋友们拽他闪到清净处受审。
  "为什么突然辞职,难道是因为我?"问题中洪亮亦没躲开年轻人普遍的自我中心。
  "你怎么了?"
  "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我喜欢你,刻意避开我。"指控。
  "你误会了。"
  "总该有理由吧?"
  "我不能有由着性子决定,不需理由的时候么?仅仅你个人的因素,尚不足以左右我的意愿,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
  莫楠猛然强势洪亮不适应了,嘴巴张张合合硬是挤不出半个字,微微露出受伤的神色。
  莫楠转而恢复一贯的柔和,笑容荡漾开来,轻轻抚触洪亮脸庞。"我确实没考虑那么多,造成你的困扰,抱歉。"
  "不,学长,是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你早该跟我说明,让我明白之于你,我什么都不算。"
  "怎么能是什么都不算?你喜欢我我很高兴也很感激,同样抱歉。谁都有词不达意说错话的时候,你非要抓住不放跟我记仇么?"
  "我……"
  "那我可要伤心了,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要知道,我是没什么朋友的。"似娇还嗔,莫楠一下又一下搔挠、撞击着洪亮的心,自私地不许他收回对他的情感,哪怕他不愿接受。
  "学长,我、我愿意当你的朋友!"在莫楠技巧的蛊惑下,洪亮忘了自己期许的结果,只想到朋友比爱人更长久,热血豪迈到未能留意自己的爱情已被迫升华为友情,再想改变性质?
  难。
  
  "你安排一下,接收莫楠去你那里打工。"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安睿甫坐定便对胡六万如此说。
  胡六万从头到脚拿鄙夷的目光将安睿打量个底儿掉,冷冰冰哼两哼,强化对安睿的鄙视。
  "你那是什么眼神?"挑高一边眉毛,安睿表现出对胡六万态度的不屑。
  "鄙、视!"胡六万分别指认自己两只眼睛各自代表的字眼,郑重地不许安睿混淆。"你哪儿还是人?整个就是禽兽!想打就打,你当小孩儿是沙袋?说你喜欢人家,重视人家,谁信啊?反正我现在是完全怀疑。"
  "你怀疑与否关我鸟事?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你倒挺热心。怎么?迷上我的人,预备弃暗投明踏进我们的圈子,挖我墙角?以你对莫楠的了解,你认为他会舍我而就你?"
  "咱能不这么不要脸么?你就这么自信人小孩儿会跟你这棵树上吊死?就你对人家那态度,搁我,一万回也把你甩了。"
  "你?你不是我这杯茶。"安睿的视线跟胡六万身上溜达一圈,嗤笑。
  "万幸。被你看上才是不幸中的不幸。"
  "甭废话,莫楠上你那儿上班,你给我盯牢点儿,有任何不法行为我都唯你是问。"
  "你还让人小孩儿喘气不?再盯牢不如把他栓你裤腰带上。"
  "你以为我不想?"
  "你丫有病吧?"
  "你懂个屁!要你盯牢你就给我盯牢,如有差池我先拿你开刀!"安睿撂下狠话,眼瞳深沉冷厉。
  
  莫楠不晓得最近是撞了什么大运,莫柏居然罕见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三番两次出现在他面前。
  "哥,你辞职了,我只好到学校来找你。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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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好累好累,真的不喜欢过节啊啊啊,内牛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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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diao是要被河蟹滴= =
于是,diao事换成了鸟事,灭了万恶滴口口




14

14、饿得不行 ...


  聪明人懂得由失败中汲取经验,莫柏既是如此。上次的提前告知,使得莫楠有时间做防御准备,这次便搞起突然袭击,杀莫楠个措手不及。果然如愿进到莫楠的住处。
  莫柏对这处公寓从里到外都不予置评,无论多奢华舒适,他看不顺眼就不觉得好。若故意挑刺,难保不会惹莫楠不高兴,索性管好嘴巴关闭评价。
  "那老大爷几点下班?"既然是自己哥哥住的地方莫柏便不用假模假式装客气,径直往沙发里一摊,怎么舒服怎么来。
  "六万哥不老。"
  "分跟谁比。他是比咱爸年轻,可跟咱俩比呢?哼!老牛吃嫩草,不是好鸟。"莫柏忿忿啐道,明朗的脸孔因为愤懑而阴鸷。
  "你坐一下就走,好不好?"莫楠给莫柏倒了杯汇源苹果汁,坐在莫柏身边,手放在莫柏膝盖上轻摇,轻声道着恳请。
  "哥,你是有多讨厌我?我刚坐下就迫不及待轰我走?"
  "不是,我是怕你回去太晚爸妈担心。"
  "这就不必了,我住校,门禁前回去就行。"
  "还是不要太晚比较好,现在不比以前,治安乱的很。"
  "你打工时每天都那么晚下班,貌似比我更危险吧?一脸好欺负的模样。"捏住莫楠下巴审视几秒,撇嘴说道。
  "我去做饭,吃了饭你就回吧。想吃什么?"
  "老大爷不回来吃?"
  "六万哥不常来。"
  "哦。所以这里是他偶尔临幸的金屋?哥,你被他包养了?"
  "不是包养,是交往。"
  "明明就是包养!家里又不是没给你钱,干嘛这么作践自己委身给一个老大爷?你图他什么?图他老得几乎可以当你爸爸?图他有钱?"
  "莫柏,你是不是想我立即把你轰出去?我自己赚的钱完全够养活自己,用不着依靠任何人。他给我买房子,给我花钱,给我安排好一切事物,是因为他爱我、重视我、在乎我。他不能经常过来是因为他忙,太多事碍着他脱不开身。"
  "你真这么喜欢他?"
  "喜不喜欢碍不着你的事。"
  "哥,你生气了?"莫柏没见过莫楠发脾气,这会儿别提多惊讶,明亮的眼睛瞪得溜圆,一瞬不瞬盯着莫楠气红的脸庞。
  "我去做饭。"
  莫楠深呼吸两次压下骤起的邪火,才要迈步去厨房竟被莫柏抱个满怀,抱得他整个人都愣了、僵了。
  "哥,我是心疼你,可惜你,别生我气。大不了我以后不说了。"
  "唉……我不生气,你放开。"
  "说好不生气,不会不理我哟。"
  "好。"
  莫柏松开怀抱,莫楠长长舒口气,半垂着嫣红的脸庞匆匆钻进厨房。
  莫柏望着莫楠羞赧逃窜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目光幽深。
  
  第一次吃莫楠做的饭,莫柏本想大力夸赞一番,此刻却只是闷头将饭菜往嘴里扒,整张脸恨不能埋进饭碗。
  因为他实在不愿、不屑看到胡六万那张他打死都不承认俊朗的脸孔。心里怨恨胡六万好死不死专门冒出来破坏他和莫楠单独相处的宝贵时光。
  堵心地吃完饭,莫柏自告奋勇帮莫楠一起刷碗,既能和莫楠片刻独处,又避开与胡六万大眼对小眼相看两相厌。
  可是,刚刷了两个碗,胡六万就跳出来再度搞糟了莫柏的心情,将莫楠叫去谈话,留下一堆满是油渍的碗碟与他为伍。
  莫柏认为胡六万是故意和他作对,故意不让他和莫楠待在一起。否则,凭他所知的胡六万和莫楠的亲密关系,什么时候说话不成,哪里至于偏偏挑这个时候?总而言之,他怎么看胡六万怎么不顺眼,怎么看怎么想挖坑把胡六万埋了,看他还能不能缠着莫楠霸占着莫楠。
  胡六万和莫楠谈的是莫楠去他公司打工的事情,依照莫楠的特长,给莫楠挂了个助理的职务,专司翻译与外国客户往来的外文资料。文职,由他直接负责,基本不用和别人打交道,同时满足了安睿要他盯牢莫楠,不许莫楠和外人多接触的霸道要求。
  其实,他很不赞同安睿对莫楠施行的这种高压监控。无奈安睿与他情同莫逆亲如兄弟,提出了要求总不好拒绝。况且,安睿把莫楠托给他照顾,摆明是对他的信任,无论如何辜负不得。万一莫楠真有个差池,确是脱不了干系,没法向安睿交代。方式固然有很大问题,必须承认安睿对莫楠确实在乎得不行。怪只怪莫楠魅力太大,把安睿迷得魔怔了。
  "你觉得行么?工作倒也不是很重。"
  "六万哥费心了。"
  "嗨!我跟老安什么关系?跟你什么关系?什么费心不费心,你去了倒真帮了我不少忙。你也知道我那儿主要就是跟德国人打交道,学德语的真是不怎么多。找到了,也未必能放心,毕竟往来的都是些重要文件,涉及商业秘密。"
  "谢谢六万哥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好好干。"
  "成,那就这么着。你也不用固定时间坐班,有空过去点个卯就行,有工作我会找你。不过,跟哥哥说实话,没有不乐意吧?"
  莫楠笑着摇头。"挺好的,能找到这么对口的工作不容易。"
  "我就怕是老安强迫你。"
  "不是。安哥就是强迫我,也是为我好,我懂。"
  "唉……那你就顺着他点儿,别总惹他那狗脾气,省得他又发疯对你……唉……这个老安啊,我都懒得说他懒得跟他生气。他这揍性,也就你容得下他,其他搁谁都得跟他分。"
  "安太太不也和他处得很好么。"莫楠淡淡笑着,笑容泛苦。
  "吃醋了?唉……我这立场也没法说什么,反正你清楚老安对你的心意就行,其他别往心里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安也不容易……"
  "我懂,不往心里去。"
  "这话说的,不是已经往心里去了么?这么跟你说吧,弟妹……也就是老安的太太,也是个可惜了的人物。傻乎乎不了解自己老公究竟是怎么个脾性,以为就是在她面前表现得那样,哪儿晓得那不过就是个戴了假面具的躯壳?亏得坚信自己挺幸福,其实这辈子算是……从这角度说你倒是比她幸运多了,好歹老安给你的都是最真的。"就是这个真着实令一般人难以消受。= =
  "六万哥,别说了,我真懂。"
  "成,不说了,你懂就行。"
  刚刚陷入沉默,噼里啪啦,摔盘砸碗的声音就从厨房传出来。
  莫楠和胡六万前后脚跑进厨房,但见洗碗池前面地地面上一片狼藉,满是破碎的碗盘。
  "哥,我不是故意的,手太滑,所以……我买新的赔你,好不好?别生我气。"莫柏惊慌失措、可怜巴巴的拽着莫楠央求。
  "不用了,都是旧的也该换了,你出去吧,我收拾。"
  "我帮你……"
  "小子,还嫌惹祸不够?你砸得容易,莫楠收得容易么?时候不早了,你也该滚了,我送你。"胡六万一把耗住莫柏衣领,不由分说将莫柏拎出厨房,拎到玄关换鞋。"莫楠,关好门,我送这小子滚蛋。"
  "不用你送!哥,我帮你……不用你送,你老得耳聋听不见是不是?不用……哥……"
  "哥什么哥?母鸡下蛋,你一公的凑什么热闹,咯咯个屁?!"
  "砰!"
  门关了,莫楠对着破碎的碗盘幽幽叹息:太多太多东西太容易破碎,完整总是难以维持。
  
  莫楠坚决不肯让黎昶知道他住哪儿,黎昶倒是很大方地将莫楠领回自己的公寓。
  公寓不大,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两室分为卧室与书房,收拾得干净整洁,井井有条,没有一丝凌乱,与黎昶的形象很是吻合。不像有些人驴粪蛋表面光,个人整得油光水滑香喷喷,居所内乱七八糟脏兮兮说是猪窝都侮辱了猪。
  "你家真干净。"
  "职业病吧,见不得脏乱。"
  "你是……?"
  "医生。"
  "哦,难怪。买了这么多东西,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到我家来,哪儿能让你下厨?踏实歇着,我来。"
  "你会做饭?"
  "不太爱吃外食,不卫生不营养,想好要吃什么?"
  "我不挑食,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一会儿就得,你自便。"
  "喂!你不会是想把我喂饱,再把我宰了吃肉吧?"莫楠眨眨眼,施放媚光。
  黎昶将莫楠揽入怀,蜂蝶挑逗花朵般的吃了吃莫楠的小嘴儿,魅惑低语:"我要把你留到饿得不行的时候再吃,更有味道。"
  然后留下莫楠兀自脸儿狂烧心儿狂跳,进到厨房烹制晚饭。
  
  红肉配红酒,白肉配白酒,中国人餐桌上讲究色香味意形,红红白白花花绿绿各色搭配着吃,佐餐的自然就是中国酒。
  黎昶给自己倒了杯铁贵(铁盒装贵州醇),说不上浪漫,但顺口。莫楠喝的则是他特地鲜榨的综合果汁,开胃,营养。
  莫楠对黎昶的手艺赞不绝口,闹着要黎昶传授经验,黎昶答应下次让莫楠在旁观摩学习。两人东一句西一句说得都是没有多少意义的闲嗑儿,可是聊得开心,尤其下饭下菜。一餐饭吃完,正是杯清碗净,一点不剩。
  黎昶不让莫楠动手,自己收拾了餐具刷净了餐具,由着莫楠黏贴在他身上一起看电影光盘。不是新片子,两人的重点也不是看片子,而是享受这一刻相互依偎的亲昵。
  依偎着,亲昵着,莫楠不安分了,小手开始放肆,刻意挑拨黎昶的野火。
  "淘气。"黎昶按住莫楠搞怪的小手,抵着莫楠额头低笑。
  "我现在饿得不行,想要吃你。"莫楠舔舔嘴唇,邀请。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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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假期疯玩过后滴恶果就是木有存文鸟……内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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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昶是要吃捏要吃捏还是要吃捏?
俺赌不吃!
喵哈哈哈,憋死他憋死他憋死他!!!【巫婆恶毒笑】




15

15、抓包 ...


  到头来莫楠还是"饿着"回了家。
  心底困惑,身体空虚,使得莫楠心浮气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感觉得到黎昶的疼爱,可惜这样纯情的相处模式实在太陌生,一时半刻无法适应。渴望更简单直接,被抱拥被填满。哪怕浮于表面,就他而言更为真实。
  像安睿,像莫柏,像洪亮,像与他发生过肉体关系以及想要与他发生肉体关系的所有人,他一眼就可看穿他们的心思与需求,可以最快速的找到应对方法让双方满意,彼此获利。
  黎昶……他看不懂,不晓得他究竟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于是,会不安,会无所适从,不自觉地由黎昶牵着鼻子走,失去以往执掌一切的了然与操控。
  懊恼,气馁,想早早结束这样令他困惑的关系。然而,种种温存呵护使他陶醉、眷恋,万万撒不开手,舍不得放掉。
  烦躁得扑腾来扑腾去,床头的电话忽然响了,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真有几分恐怖效果。
  是安睿。
  "还没睡?干嘛呢?"开腔基本就是废话,睡了也被他吵醒了,否则咋接电话?查勤的意思倒颇为明显。
  "想你呢。"莫楠小嘴儿甜的。"说话方便么?"
  "有事?"
  "就想和你说说话。"
  "回头抽空看你去,今天先睡吧。"
  "安哥,我想你。我冷,想你抱我。"
  "睡吧,多盖一层被子。"
  "哦……"失望浓重。"你挂电话我再睡。"
  长长的一声叹息后,安睿挂了电话。莫楠愣了会儿挂好电话,微微呻吟,放纵惯了的身体一再发出放·浪的讯号,瘙·痒从深处产生,通过血管、神经向四肢末端蔓延扩散,急躁地叫嚣着原始欲望,抱怨自打破了雏儿就没如此压抑过。
  
  "我跟朋友今天去起士林吃饭,没看见你,轮休?"
  莫楠抱着整桶爆米花专心盯着大屏幕,心情随着剧情跌宕起伏,融入了映像中的世界。黎昶似乎想起了什么,嘴唇贴着莫楠耳朵小声问道。没得到回应,只是笑笑,并不以为忤。电影散场回家的路上才又问起。
  "我辞职了。"
  "什么时候的事?没听你说过。"
  "每件事都要向你报备么?"明明是挑衅的话,莫楠却用受气包一般的语气说着,反倒勾起怜惜。
  "倒也不是。你的事情当然你自己做主,我只是觉得你穿那身制服挺精神。"
  "制服好看,还是我好看?"
  "你说呢?"
  "人好看穿什么都精神,有什么可惜?"
  "你这孩子对自己的样貌倒是挺自信。"
  "不然你说,我好不好看?"
  "个人欣赏眼光不同,好看的标准自然也不同。"
  "以你的标准,我好看么?"
  "好看。"
  "就是嘛。"莫楠不顾行驶安全勾住黎昶脖子,在黎昶脸颊亲了一口。
  "不去我那儿坐坐?"
  "只是坐坐有什么好去的?勾起人家的火又不给人家灭火,缺德透了。"
  "今儿周末,明儿不用上班,我可以用很长时间帮你灭火。"
  "敢情要你灭火还分日子,又不是女人每二十八天来一次大姨妈,哼!"
  "懂得不少嘛。"
  "生理卫生你没上过?还医生咧。"
  "我是医生这方面必然懂得比你多,今晚我帮你补补课?"
  "不要。你怎么驳我面子来着?今儿我就是憋死也不让你如意。"
  "好,我自作自受。"
  "活该。"黎昶的温柔纵容令莫楠敢于无所忌惮地肆意使性子,鼻孔朝向天,傲着咧。
  黎昶由着莫楠放肆,而且很享受的样子,只是在把莫楠送到车站时补问一声,确定莫楠真的不愿意去他家过夜。"真不去坐坐?"
  "你驳我几次我就报复你几次,慢慢数吧。"
  "你个小东西……"溺爱的语气。
  "亲一个。"莫楠指指自己撅起的嘴唇索吻。
  黎昶乐于从命,缱绻缠绵地完成了道别吻。"明天出来玩?"
  "不行,有工作。接了翻译件要尽快赶出来,完了我给你打电话,咱们再约。"
  "好。别光顾赶活儿,按时吃饭注意身体。"
  "爱上我了么?说你爱我。"
  "喜欢你。"
  "不一样么?"
  "太多人说爱,所以廉价又物质化,喜欢则纯粹许多。"
  "我也喜欢你,真的。"
  "不用特别强调真实性,有时候越是强调越表示心虚。"
  黎昶抚摸莫楠脸颊,笑容像漩涡,深奥,神秘,掉进去就很难再出来。
  
  望着笑意盈盈的莫柏,莫楠不禁蹙起眉头。
  好好的周末,莫柏不回家,偏偏跑来找他,说实话他是真的不愿意和莫柏独处。不是怕莫柏,而是怕爱子成痴的莫太太知道后又猜度他想对莫柏不利,找他麻烦,戳他伤口。
  "哥,你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么?我是特地来陪你度周末的诶。"
  "我不用人陪,你还是回家比较好。"
  "咱爸出差,咱妈去探亲,回家就我一个人,好寂寞啊。"
  "可以叫朋友陪你,你朋友不是很多么?"
  "我更喜欢和你在一起。哥,我都来了,你忍心把我赶走么?"莫柏搂抱莫楠的这双手臂如此有力量,做出的神情却意外的可怜,好像莫楠不管他就是犯了遗弃罪。
  莫楠莫可奈何之下,莫柏得逞了。
  甫进门,莫柏便抚着肚子叫饿,莫楠只得去给他做饭。莫柏打着帮忙的旗号,缠进了厨房。
  莫柏正缠着莫楠说说笑笑,大门开了,安睿回来了,挂着捉奸丈夫一般的嘴脸伫立在厨房门口。
  风雨欲来。
  
  "安哥,这是我弟弟,莫柏。"莫楠立即就反应过来,挣开莫柏八爪鱼般的缠抱,乳燕归巢一样奔向安睿,像要投入安睿怀抱,又慑于安睿严厉的面容,止步在咫尺之遥。
  "哥,他是谁?怎么进来的?除了姓胡的,你还有别人?"
  "我都不知道你和胡六万凑成了一对。"安睿哼两哼,话音冷得瘆人,一双眼寒芒成利刃,刀刀直刺疼得致命又不至取人性命的位置,专司叫人生不如死。
  莫楠迎着这样的目光,颤巍巍伸手拽住安睿的手,怯生生轻唤:"安哥……"
  "哥,他到底是谁,你干嘛这么怕他?"
  "这里的主人,你哥还有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给我过来!"安睿答了莫柏的疑问,在莫柏的瞪视下拉扯莫楠回房。
  "安哥,你听我解释,我跟六万哥不是……唔……安哥……唔嗯……"
  房门甩上,莫楠急着解释,谁承想话刚开头渴切的吻便穷凶极恶地施压过来,夺了他的说话权,连同呼吸一并。
  待莫楠恢复呼吸功能,已经软塌塌给安睿压上床。
  "安哥……我弟弟还在……"
  "你不是想我么?我就能待一会儿,抓紧时间。"
  "你不生气,不听我解释了么?"
  "解释个屁。你跟胡六万怎么回事我还不清楚?绕是你敢勾搭他,他也不敢挖我墙角。小浪货,憋坏了吧?啧啧,亲了一口就硬成这样,腿盘上来。"安睿动作何其迅速,说话间已经把莫楠扒个精光,扯着莫楠双腿盘在自己腰间。
  "嗯……安哥,慢点儿,疼……啊……"扭摆着,莫楠紧紧缠住安睿,配合安睿的闯入发出呼喊。
  "你真是个宝儿,还跟刚开·苞似的那么紧。就这么想我?这么玩命把我往里吸,你说我慢得下来么?"拍拍莫楠屁股,安睿笑得邪恶。
  "抱我……干·我……狠狠地……安哥,我要……我要……安哥……安哥……"
  莫楠疯狂地索要着安睿的亲吻,抱拥,勇猛入侵。在一次次猛烈的撞击下如痴如狂地哭泣、呼叫,牢牢攀附着安睿,要他带他向越来越高的癫狂冲击。
  
  "安哥,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吃完再走。"莫楠从淋漓过后的疲惫中挣扎而出,拖着虚软的身子要下床去为安睿忙碌。
  安睿把莫楠拽回怀里,细细密密地亲了好一会儿。"我过来是为了吃你,不是为了吃饭。乖,跟我多待会儿。"
  "莫柏……我弟弟……"
  "管他死活?待不下去就让他滚,我又没请他来。"
  "可是……给他知道咱俩的关系没关系么?"
  "他还能到哪儿告密不成?他是认识我,还是认识我家人?认清咱俩的关系倒好,省得他居心叵测,算计我的人,惦记玩乱伦。"
  "安哥!"惊呼。
  "难道我说错了?我在社会上混了多少年?什么没见过?那身膻腥味儿能瞒过我鼻子?不想皮肉受苦,你就给我安分点,别饥不择食学人搞什么近亲相·奸。"
  "你再胡说我、我不理你了!"
  "你有这个胆子?"轻笑,透着轻蔑。
  "逼急了总有的。"莫楠鼓起两腮当真一副负气状。
  安睿嘿嘿一乐,捏捏莫楠鼻子,咬咬莫楠唇瓣。"还有么?"
  莫楠潮红了小脸儿,伸手环抱安睿肩颈。"不走,好么?我觉得咱俩好久好久没在一起了,从来没这么久过,都快忘了你抱我的滋味了。"
  "别闹,你知道……"
  "我知道,我懂,可我真的想你。"
  安睿凝视莫楠许久,在莫楠饱含期待又惴惴不安的目光中给莫楠盖好被子。"等我跟胡六万串个供。"
  "真的可以?"
  "别好像我总糊弄你似的,你不是想跟我说话?今晚说个够。"
  "安哥,我喜欢你。"莫楠搂住安睿,甜笑道。
  "小样儿,就会给我灌迷汤。又不是跟我闹的时候啦?"
  "闹也是因为我喜欢你,想你是我一个人的。"
  安睿的心微微刺痛,狠狠搂了搂莫楠,搂紧了就舍不得松开。
  "安哥,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哥,你们完事没?我饿得前心贴后心了。"眼看时钟指向十一点,莫柏忍无可忍敲响了房门。
  "你哥睡了,饿就自己做饭,挺大的人个子比你哥高半头,还要你哥伺候,好意思么?实在不会就泡方便面,泡也不会就干嚼。吃不下去就滚回家让你爸妈伺候你。"
  莫柏隔着门板隐约听见莫楠哼哼唧唧的声音似乎是给谁捂住了嘴,禁止发声。莫柏气,狠捶了下房门,踢踢踏踏跺进厨房,抄起案板上工作了一半的菜刀……
  肉片凄凄惨惨成了肉末。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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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安啊,现在才想起怀柔政策是不是晚了些啊。。。。望天




16

16、小爆发 ...


  胡六万眼角、嘴角有细细的笑纹,一看就热情爽朗,爱说爱笑,嘴很欠但算不上讨人厌。安睿则不同,面容冷峻,或者说冷酷;薄唇寡情,无情似乎更贴切。脸绷得跟什么似的,高高在上,拿下眼睑和鼻孔看人,透着那么傲。看就知道脾气不咋地,人品待商榷。
  两相对比,莫柏觉得胡六万顺眼多了,安睿尤其不顺眼。宁可看到莫楠和胡六万鬼混,也不想眼见莫楠和安睿胡搞。虽然他更希望莫楠孑然一身,依旧没主儿。
  莫柏有些想不透,印象里表现得害羞内向的莫楠怎么会跟胡六万和安睿这个年龄段的老大爷搅和到一起,还同居?!还干那事?!干那事时还、还那么淫·荡?!想起冲破房门阻碍,回荡在整个屋子里的呻吟浪·叫,心理强悍之于他都不禁臊红了脸颊耳根,身体更是本能的产生热血儿郎应有的冲动。
  莫柏承认自己表里不一,不是什么好鸟,可比起安睿这个把莫楠拐带变坏的大流氓,他觉得自己简直就跟天使一样纯洁无暇,无论对莫楠怀有怎样见不得人的心思都不能再算是罪孽。况且他跟莫楠本就不是亲兄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姓胡的和姓安的,你到底跟谁在一起?"
  "六万哥是安哥的朋友,受安哥托付很照顾我。"
  "两年不回家你怎么变成这样?过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日子?跟老头子胡搞有意思么?"酸溜溜,醋味熏天。
  莫楠没闻见醋味,只听出嘲讽。"你了解我多少?我现在过得比在你们家时舒心多了。安哥和六万哥才三十出头,哪个都不是老头子。安哥对我好,我喜欢他。"
  "我也对你不差,你咋不喜欢我?"
  "我……我跟你不熟,谈不上喜不喜欢。"
  "睡同一间房十几年,总比那俩才认识两年的老头子熟吧?"
  "有些人住在一起一辈子,也不见得多熟识。"
  "是你总躲避我。"
  "不然呢?我这么努力避免和你接触,受到的责骂可曾少一点?你嫌我在你家过得还不够压抑不够委屈?"提起伤心事莫楠撂下饭碗吃不下了,泪眼汪汪满含哀怨,直勾勾望着莫柏。
  "什么叫我家?难道那不是你成长起来的家?"莫柏清楚莫楠在家里的待遇,不免心虚气弱,下意识地回避莫楠指控的视线。
  "所以你现在可以坐在我的地盘吃我做的饭。"
  "什么你的地盘,明明是小金屋。"
  "你——你特地来讽刺我嘲笑我的,是么?我知道你和你父母一样瞧不起我,但我正告你不用你们瞧得起我照样长得这么大,照样有人疼爱。不要以为你们家把我养大就是给我多大的恩惠,我就要无条件的忍受你们全部的苛待。"
  "也没有多苛待嘛。从小到大,我有的哪样你没有?"
  "你说呢?你真的认为物质可以代表一切?"
  "说不记恨我,结果一笔一笔记得这么清楚。"
  "不要再吃了,不许你吃我做的饭。"莫楠胸闷得不行,没收莫柏的碗筷,气哼哼收拾桌子,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一股脑全倒进垃圾桶。
  "我才没吃几口,还饿着呢!"莫柏尾随在莫楠身后抗议。
  "回你家吃去,我不伺候……呃……放开……唔……放……唔……"
  莫楠回身的瞬间叫莫柏猛地揽入怀抱,来势汹汹罩下吻。
  不是蜻蜓点水,不是唇瓣轻挪,是舌头横冲直撞挺进口腔恣意搜刮,翻搅勾挑。
  莫楠全力推搡莫柏的抱拥和亲吻,忽略了莫柏的吻为何如此娴熟技巧,令他躲闪不及,无论怎样都摆脱不掉他的索要与纠缠。
  "你……"羞恼气愤,莫柏结束这个吻时莫楠已经喘得双腿虚软站不稳。
  "老头子你都能跟,也不会介意跟我来一腿吧?"
  莫柏的混话气得莫楠浑身发抖,卯足力气甩了他一巴掌。
  "滚——"
  
  "王八蛋操·的,你他妈活腻了敢对我的人……小王八羔子,老子打不死你!"
  无巧不巧,莫楠一声滚正喊在安睿进门的时机,扫一眼兄弟两人的架势,安睿登时明白发生了什么,新旧两股火叠加在一起绚烂发作。一拳就把莫柏挥去墙角。
  还想再上叫莫楠拦住了。
  "安哥,别打了,他是我弟弟,还小,不懂事。他是闹着玩的,不是真想对我怎么样。现在得了教训,一定不敢再胡闹。"莫楠冲到安睿跟前,抱住安睿腰身,劝阻。
  "闪开,我没耐性等他学乖,干脆打到他不能胡闹。"
  "安哥,看在我的份上饶他这一次,好不好?我保证他真的不敢了。"
  "我可不保证,哥,我喜欢你。"
  "王八蛋——"
  "莫柏!你不要再火上浇油了,赶紧走,安哥真的会打死你,真的!"
  "哥,你没必要委屈自己跟暴力狂在一起,他能打死我就能打死你,你跟我,我对你好。爸妈对你的亏欠我全补给你。"
  "我愿意被安哥打死,不用你操心,滚,马上滚!"
  "数三下,你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收拾!"安睿青筋迸出,杀气腾腾。
  "我叫你滚,听见没有?!"
  "哥,我是认真的。"莫柏挑衅地瞪一眼安睿,蹭掉嘴角的血,走了。
  "小骚·货,这么护着那小畜生,难不成动心了?!"锐眼半眯,咬牙冷笑。
  
  莫楠闭上眼做好迎接毒打的准备,孰料僵持半天,他的手脚够快绷劲绷木了,暴打依旧迟迟未至。试探性地睁开眼,安睿居然干脆放开了他。尽管隐忍的表情比怒气张狂时阴森恐怖得多。
  追出案发的厨房,磨蹭到安睿身畔坐下,手放在安睿腿上,轻轻地。
  "安哥,你要出气就出吧,我习惯了,没关系。"
  "你是指责我虐待你?"挑眉瞪眼,凶恶得能吓死鬼。
  莫楠对安睿的暴戾比鬼适应多了,仅仅是手稍微颤了颤,安睿发现了拧着眉头攥住了他的手。
  "你就这么怕我?好像我真的对你不怎么地?"
  "不是,安哥做什么都是为我好,我懂。"
  "然后装出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到处博同情,让别人以为我对你不好?"
  "哪有什么人知道咱们的关系?"莫楠垂下脸垂下眼,黯然。
  "你倒是不否认装可怜。"
  "我就在你面前装可怜,想让你更疼我。"
  "你不是说你不贪心,很容易知足?"
  "你怎么疼我我都不嫌多。"
  "你这张小嘴儿真招人稀罕,配上这脸蛋,怕是扯什么谎别人都会信。"
  "干嘛这么说?"
  "夸你本事大,能迷惑人,谁见了你都得心荡神驰缴械投降。"安睿不清不楚地笑着,目光深邃。
  "我没有。安哥,我只喜欢你,只有你。"
  "急什么?我是夸你不是骂你,把你这么个小东西整得服服帖帖留在身边,不也证明我的本事?你要是乏人问津,我的眼光才有问题。"
  "通常不是都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乏人问津么?"
  "没本事的窝囊废才会那么想。我是喜欢你招人儿,可你给我老实本分地守好屁股,要是让我发现你出了格,后果不用我说你也明白。"
  "你还是打我吧。不被你信任比挨打疼,挨打是身上疼,这是心疼。"
  "小玩意儿,抽冷子这点小脾气顶什么都让人心痒。"安睿拧一把莫楠细嫩的脸蛋,笑得邪佞。
  莫楠努努嘴,这才放松地笑了,也想起奇怪安睿怎么无缘无故早上才走中午刚过就又回来了。一问,安睿的脸色又变回锅底黑。
  敢情,安睿是和安太太吵架出来的。女人敏感,怀孕的女人特别敏感。安睿借口留宿胡六万家,安太太想象力小不溜丢地一活跃,想起胡六万疑似喜好上男风,顿时警觉安睿和胡六万关系不简单。怀疑他俩表面上是从小长起来的朋友,实际是一双跨越友情线的竹马同志。
  安太太脾气直,不懂得拐弯抹角迂回侧击,安睿一到家就展开盘问。不知是不是怀孕所致,安太太一扫平时的爽朗大方,格外难缠,甚至可以说是歇斯底里,时而抽抽噎噎,时而撒泼耍横,完全不顾怀孕中的沉重身子。
  安睿什么脾气?起初念在安太太怀胎不易,咬牙忍了,好言好语地解释劝哄。可安太太依旧没完没了,一副要跟他死磕到底的架势,他还受得了?原本他就对安太太没感情,这阵子更是厌烦透了狗一样守护在安太太身边,新仇旧怨齐作用,吼了一句:老子就是同志,就是GAY,爱咋咋地,管你去死!负气离家,奔赴到小金屋,寻求莫楠的温柔乖顺娇媚可人。然后就撞见莫柏对莫楠不轨,满肚子邪火一触即发,莫柏成了送上门的出气筒。只不过没成功,叫莫楠死拖硬拦维护住了。
  好在安睿没混得太彻底,不至于拿莫楠出气。
  安睿怒气腾腾狂暴粗口,莫楠心里很不适宜,稍嫌没有良心地倒挺高兴。当然不是高兴安太太给安睿气受,而是庆幸安太太把安睿逼出家门,来给他做伴儿。还坏心眼的想干脆安睿和安太太就此离了算,安睿就完全属于他了,他就可以真正的完全占据一个人一颗心了。
  给安睿捶背揉肩,平复怒气。轻声细气地撒娇软语,仿佛要趁机将安睿栓在身边,再不把他丢下。哄得安睿狼心大悦,把他搂到怀里又亲又啃,俩人缠在一起喘息不止。
  "小玩意儿,高兴了哈?"
  "哪有?我是心疼你,我可从没给过你气受。"
  "得了,你这点小心眼儿我还看不出?你是巴不得我天天跟她吵架,天天缠着你。"
  "是啊,我是这么想,不行么?反正你喜欢的是我。"
  "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小东西一肚子坏水呢?"还当养了一株水仙。
  "那你还喜欢我么?"
  "待会儿再赖,去给我做点吃的。妈了个X的,老子到现在还没吃饭呢,饿着肚子可没法喂饱你个小浪·货。"
  "我一会儿还得干活呢,晚上再干那个好不好?"
  "什么活儿?"
  "你不是让我上六万哥那儿打工?六万哥派的活儿啊。"
  安睿颇为不满地低咒了声,拍拍莫楠屁股,催莫楠给他弄饭先。"成,我睡觉,有日子没这么自在滋润了。"
  "你要是不走,我天天这么伺候你,润死你。"
  "小浪·货,我晚上干·死你。"
  
  安睿食言了,莫楠饭做一半,安睿接到家里电话,说是安太太出血又进了医院,急急火火地舍下美滋滋的莫楠走了。
  莫楠满腔怨气,弄好的饭菜全倒了,锅碗砸了。瘫坐在一片狼藉中愤恨发呆。
  
  莫楠上课时接了莫柏一个电话,莫先生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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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莫楠是被争抢滴倒霉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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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头半天,俺还是喜欢坏心眼的小妖精啊啊啊啊啊
虽然没有多少良心。。。。。囧




17

17、祸从天降 ...


  灼热的鼻息在莫楠颈窝间喷薄,燎烫了莫楠脸颊、耳垂和脖颈,晕染出大片醉人的红。
  "有心事?今天一直心不在焉。"黎昶声音依然停留在欲念骚动的低沉性感中,神智却恢复清明。
  "没有。我今天想去你家。"
  "做什么?"黎昶挑眉邪笑,明知故问。
  "做……爱。"被吻得红艳微肿的饱满菱形小嘴儿轻轻开启,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组合成魅惑的香艳,勾得人心荡神驰、口干舌燥。
  黎昶还废话个毛?抓紧时间在欲潮冲破抑制的闸口决堤之前冲抵到家。
  下车到进家门的这段短短的时间,沉默而紧绷的气氛将两人笼罩,好似暴雨前的压抑闷热,每一丝微弱的气流都预示着一触即发的躁动。
  大门在两人身后闭合的刹那,隐忍的界线终于不堪重负地绷断——人,蜕变成兽。
  
  温文尔雅,礼仪恭谦全都抛诸脑后,一切都是疯狂的,原始的。索取、进犯,狂风暴雨般的追求厮磨、激·缠的快感,无所不用其极为的只是冲上巅峰那一瞬间的极致爆发。
  最终归于餍足的喘息。
  莫楠觉得自己仿佛死去又重新活过来一般,万万料想不到黎昶斯文的外表下包藏着狂野、彪悍的野兽本质,穷凶极恶地弄得他快要散架。
  跟了安睿之后,他还是第一次清醒地品尝和别人交·欢的滋味,不禁与安睿比较。安睿也很野,会啃会咬会撕扯,有时候会让他疼得嗷嗷叫。但总是刻意掺进些小心翼翼的温柔,很微小,却足以使他清楚地感受到。所以,他喜欢和安睿做这档事,非常喜欢。
  至于黎昶,恐怕是新鲜,恐怕是宣布对安睿真正的背叛,整个过程格外刺激,畅快淋漓的感觉格外强烈,心脏几乎爆裂。
  "对不起,可能是真的饿坏了,有些不管不顾,弄疼你了吧?"细细描绘莫楠面颜的轮廓,温存凝聚在指尖。
  "很舒服。"莫楠娇笑,尔后坐起。"我想洗澡。"
  "我伺候你洗。"
  "不用。"说着,莫楠自己起身,结果还没站稳,双腿一软跌坐回来。如此一来,莫楠全身都红透了,埋怨地回瞪身后爆出笑声的黎昶。
  黎昶翻身下地,拦腰给莫楠来个公主抱(王子抱?= =),抱进卫生间。
  伴随哗哗的水流声,磨砂玻璃门映出黎昶为莫楠冲洗忙碌的影子,被卫生间暖黄的光源衬托得意外的温馨柔和。
  洗了澡,莫楠忽然翻变了脸,闹着要回家,无论黎昶怎样挽留执意不肯留下过夜。黎昶无奈,不放心莫楠午夜时分一个人走,强行镇压莫楠的拒绝,亲自送莫楠。
  这一送,就给莫楠送到医院。
  当莫楠站定在重症监护室门口,长椅上相互依偎的母子同时看向他。
  "楠楠……"
  莫柏挤出苦笑,莫太太则是惊讶,可眼睛却被突来的灾难打击得没了神采,恍惚而呆滞。
  
  莫先生是酒驾出的车祸,连撞两车,一死四伤。莫先生就是四伤中的一员。另三名伤者是被撞两车的司机和其中一辆富康车的后座乘客,丧生者是富康车副驾驶位的乘客。
  先不说被撞伤者的伤情,莫先生自己伤得就很重。脾脏破裂,其他脏器也有受损,骨折之类的外伤不计,脑部伤情尤其严重。医生说熬过四十八小时危险期,恐怕也脱不开变成植物人。这对于莫家无疑是天大打击。莫太太早就按照国家规定退了休,莫先生受原单位返聘,依然在职。早年间入股朋友的小公司,自然多了些收入。可距离大款还有相当距离,莫家的生活不过是小康而已。
  酒驾车祸肇事司机负全责,除去交强险那些聊胜于无,实在不怎么给力的赔偿,导致对方一死两伤的赔偿绝对够喝一壶。莫先生真要撒手走了倒还好,若果成了植物人,花费可就没边儿了。以莫家的经济实力,哼哼……
  莫太太自打听闻噩耗,就没了主心骨。这些信息都是莫柏透露给莫楠的。莫楠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当初他考上大学时,莫先生莫太太给他办的存折和卡交给莫太太。里头的钱除去第一年的学杂费住宿费基本没动,莫楠后来存了些钱,又把这些钱补回去了。加上莫先生、莫太太定期打进去的钱,差不多有五万块。与未来的亏缺相比虽是杯水车薪,总归是莫楠的心意。莫太太收了,哭了。
  莫楠这时候发现,两年不见,莫太太老了。许是打击所致,令他畏惧的尖锐与咄咄逼人全没了,就是个可怜的悲伤无助的中老年妇女。
  莫楠透过窗子看了看病床上插满管子深度昏迷的莫先生,说不清心里的滋味,坐在那母子俩对面的椅子上安安静静地陪母子俩一起等。
  等莫先生死,或者出现奇迹清醒转活,还等即将到来的莫家推卸不掉的沉重负担。
  
  终于,莫先生没有死,然,清醒希望渺茫。
  接踵而来的,事故处罚也到了。莫家要为莫先生的酒驾付出一百多万的代价,这还仅仅是给付对方的。
  莫柏上学的钱莫太太死活不让动,车卖了,新买的房子卖了。车子有年头,避开高房价新买的房子地处五环外,就是一般的三居室,平米数不大,加上急茬儿,实在也卖不了多喜人的价钱。付了赔偿,暂时是没什么问题。长远看来,确实非常不乐观。要知道莫先生一个礼拜就进行了三次抢救,用药都是最好的,花销高得能给正常人吓出心脏病。医保在莫先生昂贵的医药费及其他各项费用前望而生畏,保障力有限得可以。莫家剩下那点底子,恐是坐吃山空维持不了多久,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莫太太驻守医院照看莫先生,莫柏住校生活不需什么照顾,莫楠隔三差五会炖些补品过来医院看看、帮帮忙。与莫太太的关系打从莫柏烫伤事件后就没这么和谐过,莫太太会和他说说话,倾吐心中的愁苦烦忧,也会聊他在学校的日常生活情况。
  莫楠没有因祸得福,总算享受到些许家庭温暖的感动。他想,这时候,哪怕是外人来帮忙莫太太也会如此对待。因为,莫太太与莫柏之间的那种母子互动与羁绊,莫楠常年看在眼里,熟识于心,与自己感受到的区分得十分清楚。
  "哥,我上次说的话是认真的。"莫柏扥扥莫楠,说道。
  周末,莫柏来看莫先生。莫先生出了事,莫柏称得上是莫太太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较之往日益发重视。天晚了,莫太太不敢让莫柏独行,生怕有个意外,便千万嘱托要莫楠送莫柏回学校,送进宿舍再走。
  兄弟二人此刻并排坐在公车上。莫柏忽然附在他耳畔说这么一句,莫楠窜入脑中的第一句话就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亲爹都成植物人了,亲妈愁得一夜生出半头银丝,家里乱成一锅粥,居然还有心思惦记这点少年的懵懂冲动,不是缺心少肺就是没生良心。
  "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说这个?家里乱成这样,你就不愁?"
  "什么时候我对你说的话都作数。家里已然出了这事,愁管什么用?爸爸也不会突然醒过来,每天医院的开销也不会少一分。我是想帮忙,可你也看到了。一来实在没我帮得上的,二来我想辍学去赚钱,咱妈指定活活急死气死,咱爸要是有意识说不定就真过去了。我想通了,只要我没灾没病把自己顾好,就是对家里最大的帮助。
  你不用防狼似的防着我。这光景我没心劲儿对你怎么样,就想你知道我不是跟你说笑。那天我的做法是不怎么好,说话也不招人爱听,那是因为我嫉妒。我比那家伙早认识你十几年,凭什么你跟了他,避着我?我哪点不如那家伙?他不就年纪大点儿,或许挺有钱,可我相信我的前途一片光明,将来不会不如他,一样能让你过有钱有闲的好日子。你好好考虑吧。"
  "孩子话不值得考虑。谁能保证将来?我等不起将来,就看现在。现在我就喜欢安哥,他能给我的你一样都给不了。过阵子你爸爸的住院费医药费给不起了,我还要向他伸手要。换你,你选谁?"
  "我爸爸?你干嘛为了我爸爸跟他伸手?你既然把自己从莫家摘出去,莫家的事不劳你费心。那家伙的钱我们莫家镚子儿不要。"
  "不要?那不如现在就回去把维持你爸爸生命的管子全拔了,就真的什么都不需要了。反正那是你爸爸,死活与我无干。"
  "你——你在莫家长大,岂是你一句与你无干就能撇清关系?你一天姓莫,就一天是莫家人。"
  "大不了我改回本名。"
  "你知道你本名?怎么知道的?"
  "你管不着。到站了,下车。"
  
  莫柏跟在莫楠身后,紧紧盯着莫楠的那双眼睛迸射出近乎偏执的执着。忽而一闪,拽住莫楠,将莫楠按靠在墙上。
  "你那个宝贝安哥是不是以为你跟他的时候还是个雏儿?"阴笑。
  "你想说什么?"莫楠淡定依旧。
  "可能你不知道,我其实比谁都了解你,你想要什么,需要什么,骨子里是怎么个货色,我都一清二楚。随便你和谁撇清关系都好,就是别想跟我撇清。"
  "要挟我?你觉得我会怕?你觉得安哥会在意我跟他之前是不是雏儿?"
  "假如你没装得像个雏儿……我敢跟你赌,那家伙在意得很。不过,是在意你骗他。"
  "我没骗过他,不怕你揭发。"
  莫柏呵呵笑了起来,就着夜色寒冷,冻人骨头。
  嬉笑着,双手从压制莫楠改而环抱莫楠腰身,弯腰低头,挺鼻磨蹭莫楠脸颊,不紧不慢地挑逗地。
  "哥,我真傻。谁会在意男人是不是雏儿?别生我气,我就是个单恋你,一心想要接近你,怎样都嫌不够了解你的可怜虫,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和伤害。也舍不得。我这么喜欢你呢!"
  莫楠平静站着,呼吸却已经不稳。依稀错觉莫柏化作一条毒蛇,盘绕在他颈项间,随时像要咬他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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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闹!病了,头疼欲裂,大姨妈还跟着捣乱,真是上头疼下头也不舒服。。。闹闹闹/(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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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事故猛于虎,司机一杯酒亲人两行泪,请遵守交通规则,拒绝酒驾,珍爱生命!!




18

18、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


  南木一号群:
  木南:冒泡!
  群主:南南!这么久不上来去哪里风流了?博也不更新!
  木南:家里出了些事。
  群众一:摸摸头,什么事?严重么?
  ……关心声此起彼伏……
  群主:没关系吧,南南?
  木南:唉……不想提,也就那样了。
  群主:虎摸,一切都会好的。对了,你不在,二群那边快变节了。
  木南:啊?
  群主:那小嫩草,就一入群就跟你呛声那个,玩命发他和他男友照片,玩命爆他和他男友的料,大有夺你粉丝之势。二群有几个现在跟他混得可亲了。唉……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群众二:小嫩草和他男友长的咋样?群主顺两张照片爆个真相呗。
  群众一:干嘛?你也想叛变?你觉得能有咱南南小背影漂亮么?
  群主:南南,那货八成是来跟你较劲捣乱的,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把他T了。我是挺不待见那货,话里话外人参公鸡你。
  木南:公鸡毛?
  群主:说你湖绿编故事骗人呗。喵了个咪,这年头疯子到处是。专门乱咬人,甭管是把别人整黑还是把自己整臭,总之自己露脸就行。想红想疯了,脸都不要了。
  木南:唉。无所谓啊。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想说什么是人家的自由,为这个跟人过不去倒显得心虚了。K姐,你阅历比我丰富,认真你就输了,这句话比我懂。喜欢谁相信谁是大家的自由,强求不来,不存在变节、叛变之类。就这样吧……我总不能为了和他攀比也抽风自曝吧?我是无所谓,对他不好,他要做生意,还在社交圈里混。同性恋总归不是被广泛接受的。
  群众三:现在很多小孩都拿同性恋当时尚,好像不同一同就没法在学校里混似的。炒作,哗众取宠。真正的同志们的艰辛,他们知道个屁。就知道炒作,哗众取宠。
  群众一:乱湖绿,拿腐女开心的也挺多。
  群众二:表示世风日下,各种人心不古。
  群主:南南,那你说到底T不T?
  木南:没必要,有他没他,他曝不曝照片对我没影响啊。
  群主:那就留着,实在太JP就T。
  木南:唉,累了,下了。白白。
  
  黎昶的手指仿佛有魔力,这里压压,那里揉揉,莫楠顿时感觉松弛许多,情绪也跟着转好。
  "你爸爸目前情况如何?"
  "我爸爸?"
  "你爸爸不是车祸住院?"
  "你怎么知道?"
  黎昶接收到莫楠眼中迸射出的防备,不以为意的笑笑。"那天看你着急,我不放心,就跟进去看看,稍微打听了一下。是不是我太多事了?"
  "植物人。"
  "嗯?"
  "我爸爸现在成了植物人。"
  "家里负担变重了吧?如果有需要……"
  "谢谢,我不想跟你有经济上的牵扯。"莫楠好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不是。钱方面我可能帮不到你什么,不过,我是医生,帮忙找些好药,联系专家什么的比较方便。"
  "对不起,我刚才语气不太好。"收起敌意,放软音调。
  "没关系,你最近压力大,难免火气大。以我们的关系,需要时接受我的好意不会折损你的尊严。答应我,有需要一定跟我说。即便帮不上忙,聆听也是一种分担,会让你的压力得到些许缓解。"
  "我们的关系……我们是什么关系?"莫楠侧眼盯着黎昶,眼瞳中流转闪亮的光芒,脸蛋粉扑扑,尽是羞涩。
  "我以为我们是恋人。难道你的标准与我不同?"
  "那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拍照?大头贴,情侣照。"
  "我这把年纪拍大头贴会不会……"见莫楠撅起小嘴儿,脸上显出失望,黎昶连忙撤销顾虑,改口说道:"唉……老牛吃嫩草总该付出代价,什么时候去拍?"
  啵啵啵,莫楠在黎昶脸上连亲好几口,高兴得眉飞色舞。"现在就去。"
  "这么晚……"
  莫楠片刻都不能等,拽起黎昶兴冲冲往外走。
  "穿上外套!为了大头贴感冒不值当!"
  小孩儿兴奋成这样,黎昶觉得自己的心染上小孩儿的活力,跟着飞扬起来。
  
  拍好大头贴,趁着热乎劲,莫楠挑出最喜欢的贴在黎昶的钱包里。然后爱不释手地盯着看,笑得傻气。
  可这傻气的笑容在黎昶眼里,比什么都美。莫楠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拥有如此美丽的笑容——未出茅庐的无忧与纯真,青春赋予的稚气。这些,远比妖娆更动人。
  "你不会介意吧?我把照片贴你钱包里。"从便利店笑回黎昶家,莫楠突然马后炮地问道。轻轻咬着下嘴唇,看上去不安又胆怯。
  "不会。外人又看不到。"
  "万一被看到呢?"
  "看就看呗。"
  "看到的人会羡慕你有我这么年轻漂亮的情人吧?"说着,莫楠又漾起了自大。
  "是恋人。"黎昶抚摸莫楠发顶,更正。
  "哦,恋人。"莫楠顺势躺在黎昶腿上,继续捧着黎昶的钱包欣赏两人的头和笑容挤在小小的一张贴纸里。
  满足。
  
  胡六万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莫楠四周仿佛有五颜六色的鲜花做陪衬,闪亮华丽得不可思议。莫楠本人似乎也更漂亮了,戳在那儿像朵花儿,这叫一个诱人采撷。暗暗赞叹:老安那家伙人品不咋地,眼光恁的好,运气更是好。真他娘的老天不开眼。= =
  "瞧我弟弟小脸儿亮的,近来心情很不错嘛。老安又去看你啦?"
  哪壶不开提哪壶,胡六万开腔提及安睿,莫楠周围的鲜花全没了,就剩下一朵一朵的小乌云。
  "哟,没去看你,还是又跟你犯狗了?告诉哥哥,回头哥哥替你教育他去。"
  "六万哥,咱谈工作吧。"
  "老安真欺负你了?"
  "没。"
  "不能够吧?没欺负你,你好好的艳阳高照咋成阴云密布了?"
  "来都不来,短信、电话一通没有,怎么欺负?"
  "敢情是想老安,闹脾气了啊!他太太住院了,他忙着照顾呗。"
  "又流了?"
  "差点儿。估摸这回是吓坏了,不敢离开医院了,仗着有俩糟钱儿,霸占医疗资源呢,据说要住到孩子降生。老安也是,明知自己老婆有流产的毛病,还不收敛脾气跟人吵架,真要气出好歹可怎么整?闹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所以,孩子降生前我是见不到他了。"莫楠总结道,小脸儿阴阴的。
  "唉,弟弟,换个角度想,见不到老安也算好事。省得挨他欺负。"
  "分开更好,永远不会挨欺负。"
  "呃……这话怎么说的,我可不是忽悠你跟他掰,我这不是劝你往好处想么?"要真因为他两句不经大脑的话导致莫楠跟安睿分手还得了?安睿不把他活埋才怪!
  莫楠说出这话,胡六万一下就毛了,后脑勺狠命冒凉汗。
  胡六万以为自己凉汗冒得够激情,没成想莫楠的行动比他还激情,连个预兆都没有,"哗啦"就把跟前的盘子砸了,惹来就餐客人多方关注。
  "我的弟弟,你这是……"
  胡六万话没说话,两行泪自莫楠眼眶冲脱而出,顺延两颊滑落。而莫楠的一双泪眼直愣愣注视他身后某一点,挪动不开。
  顺莫楠视线看去。
  嚯!难怪了,某人偷腥给抓个正着啊!= =bbb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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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偷腥的抓·奸,尊热闹啊~~~哦啦啦




19

19、分开吧! ...


  摔盘砸碗的响动在餐厅中何其惹人注目,不单引来服务生关切询问(索赔?),也成功将安睿吸引过来。
  安睿与胡六万铁磁的关系犯不着客气,拉开椅子就着空位落座,给其他等空位用餐的客人贡献出一个向前递进的名额。
  一反在外人面前对莫楠的假装不认识,安睿此次竟主动把莫楠介绍给跟在身边的年轻人。当然,是以干弟弟的名义。
  莫楠心不甘情不愿应付年轻人一个微笑,便半低下头假借看胡六万交给他翻译的文件,偷眼打量年轻人,观察安睿与之的互动。
  年轻人叫万林,安睿说是他二爷的曾外孙,算是他外甥。胡六万惊讶过后也表现出热络。你想啊,胡家和安家有那么一层姻亲关系,两家的亲戚即便不熟没见过,至少也听说过。安睿的二爷解放前也去了台湾,后来定居美国。建国初期和安睿他爷还有书信来往,席卷全国的文·革一爆发就断了音讯,改革开放后才恢复往来走动。
  万林是安睿二爷长女的儿子,父亲是新加坡华侨,脑外科医生。万林跟父母回来探亲,母亲陪父亲去了山西寻根祭祖,他因为水土不服缠绵病榻了几天,就被父母留在了北京,寄宿在安睿家。这两天身体恢复了,就由安睿带着四处转转。
  "睿舅舅,他和我差不多大吧?可他是你干弟弟,是不是我也得叫他舅舅?我亏了。"别看万林是外国长大的孩子,拢共回来中国没两三次,中文说得倒很利落。
  "亏什么?逢年过节能多领一份红包呢。"
  "包美元么?"
  "老安,这还没过年呢,你怎么就带着个小财迷到处敛红包?再说,莫楠一穷学生哪儿有钱包红包?来来来,小财迷,叫我声舅舅,我给你红包。别说美元,欧元都成。"
  "我跟你亲戚关系又没有这么近,才不要叫。"万林小脸儿一仰,很不给胡六万面子。
  "嘿!人精似的,亲戚关系倒腾得挺明白。论远近,你跟莫楠才八竿子打不着吧?"上赶着送红包都没人要,胡六万心理不平衡了。
  "他长得比你顺眼好看。"
  "我哪儿不好看了?你拉过来一个问问,哪个敢不承认我是帅哥?"
  "鱼尾纹能夹死苍蝇,还帅哥咧。"
  "老安,赶紧把这小财迷领医院去矫正视力。竟然管我的风流倜傥无敌魅力笑纹叫鱼尾纹?"
  "行了你,跟个孩子争什么?莫楠给他红包倒说得过去。"
  "就是,你就别为老不尊瞎捣乱了。他应该给我红包。"万林指着莫楠笑眯眯。
  莫楠茫然抬头,看看安睿,看看万林,又跟胡六万对视一眼,心说难道万林知道他和安睿的关系?
  "睿舅舅跟我说你爸爸车祸成了植物人,要我跟我爸说说,等他从山西回来给你爸爸看看。不管看得结果如何,你给我些辛苦费总不为过吧?"
  "给我爸爸看病?"莫楠一时难以消化这个讯息。
  "是呀。我爸爸可是脑外科专家。"
  "安哥……"莫楠望向安睿,眼中水光滚动。
  "老安,没想到你也能办件好事,哥们儿我今儿对你刮目相看啊!"
  "被你刮目相看有什么好处?好了,莫楠确实穷学生一个,今天这顿饭算他请,全当给你的辛苦费,你就别再敲他了,敲碎了也榨不出几个子儿。不如叫这姓胡的声舅舅,红包保管厚厚的,板儿砖似的砸死你。"安睿刻意避开莫楠的目光,将矛头指向胡六万。
  "我说老安,你咋不教孩子点儿好呢?我这刚被你感动一下……成。我算看出来了,赶明儿你儿子也好不了,也得是个狼心狗肺的货。"
  "没事,顶你儿子有出息就行。"
  接下来就变成发小儿间的相互贬损,万林夹在中间笑嘻嘻地给安睿帮腔,挤兑胡六万。把胡六万挤兑得面呈菜色,头顶生青烟。
  莫楠则盯着垂到腿上的桌布,陷入自己的世界。
  
  拒绝了黎昶约会的邀请,没去医院帮忙,电脑未开,莫楠做了一桌子菜等安睿。
  等到迫近午夜,饭菜全冷了,肚子饿过劲儿,安睿也没来。可莫楠仍旧固执地坐在餐桌前等待,直到大门终于打开。莫楠好像雏鸟跳起来奔进那副怀抱,脸儿在那副暖热的胸膛前磨蹭不停。
  "我知道你会来,我知道……"
  "我说弟弟,你这份热情我有点不敢当啊!"
  
  带笑的痞子味一传出,莫楠的热情生生被浇熄冷却,近乎僵硬地直起身子放开来人,映入眼的笑脸击沉了他的心。
  "哟,果然等到现在,还是老安了解你。别等了,他在医院陪床呢。"
  "哦。"失魂落魄一般飘到客厅,抱着腿在沙发上蜷坐成一团,吭哧吭哧啃着手指关节。
  眼见莫楠头顶的乌云落了雨,胡六万本想转告一声就走也走不动了。来到莫楠身边,揉揉莫楠头发,拍拍莫楠肩膀,算是安慰。
  "老安过不来 ,可他心里惦记你。你看,我都不知道你家里出了事,他倒一直记在心上,主动帮你联系起医生来了。听说万林他爸确实有一手,给他看看说不准你爸爸真能有转机。"
  "哦。"莫楠喃喃应着,视线紧盯某一点,魂魄明显不知道飘到哪里。
  "唉,你知道老安现在的情况,就别难受了,别跟自己过不去。"
  "没有啊!我像是和自己过不去的样子么?"莫楠摆出特大的笑容,眼眸中却有泪水在跃跃欲试。看得胡六万何等的心疼难抑。
  "弟弟,咱不这样,哥哥我心疼啊!咱不一直都挺好的么,怎么这回就过不去了呢?没事没事,老安心里有你,大大滴有你。"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安慰好。
  "我没事,真没事。六万哥你回吧,挺晚的还麻烦你跑一趟。"
  "听哥的话啥事都别往心里去。"
  胡六万揣着心疼走了,莫楠抹掉眼泪紧跟着出了门。
  
  黎昶讶异地迎进莫楠,狂热地与莫楠卷入情潮。
  双方激越地释放完毕,紧密相拥,逐渐平稳的心跳取缔激荡的呼喊与喘息。
  "怎么了?"
  "没怎么就不能过来么?"莫楠埋首在黎昶胸壑间,声音闷闷的。
  "你父亲还好吧?"
  "能有多好?"
  "别难过,会好起来的。"
  "这么耗着不如了结了痛快。"
  "你想放弃治疗?你母亲同意?"
  "不说了,睡觉。"
  莫楠这样说黎昶就真的不再言语,闭上眼拍哄莫楠入眠。莫楠身上很暖,丝丝凉意却仍是从心里散发出来,冷得他睡不着。
  黎昶感觉到莫楠眼皮的颤动,那两排长长的睫毛随之不停骚动他的胸膛,不一会儿就把他的胸膛弄湿。怀里的小人儿跟随鼻翼的翕动一缩一抽,悄悄颤抖。不由得收紧手臂,垂首在柔软的发间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乖,不怕,有我陪你。"
  "我可以信任你么?你会一直陪我么?"
  "不用信我,信你自己,信你感觉到的。"
  "一直……会是多久?"
  "不会很久。人这一生本来就没有多久。"
  "是啊。什么时候死了,就是一生了……"
  
  与安睿在一起,莫楠总是处于藏起来等待的被动位置,从未主动出现过安睿面前。当莫楠畏畏缩缩不知从哪儿跑出来拦住他,安睿的吃惊简直可以用受惊形容。
  惊吓维持不到一秒,安睿的目光转为危险肃杀,莫楠惨白着小脸儿与之迎视,透露出胆怯的坚持。
  安睿向随行人员交代几句,那些人驱车先行离开,遂将莫楠带上车。
  "我很忙,有话抓紧时间在路上说完,然后自己打车回家。"
  "我们分开吧。"
  挣扎到安睿驶上主路,莫楠极小声地开口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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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牛一个 ,十一以来就没闲着。。。应酬不断
嘤嘤嘤嘤,俺快活滴宅生活啊。。。血淋淋滴被破坏殆尽
更悲催的是本子居然坏了,文档全在里头。。。内奔
于是,台式码得格外缓慢,因为木有提要啊!!/(ㄒoㄒ)/~~
奔跑开




20

20、搬走吧! ...


  安睿骤然勃发的杀气好像这一道急刹车声,尖锐骇人。
  没等汽车喇叭的抗议声形成势力,交警同志及时现身疏导交通。对付走了交警,安睿将车停到路边,咬牙切齿,青筋迸出地要莫楠重复方才的话。
  第一声出来后,胆怯麻痹了不少,莫楠加大音量重复了一遍,叫安睿听个清楚。眼睛也不再回避,与安睿凛冽的目光交汇碰撞。
  "你是疯了,吃错药了,还是活腻了?"安睿的声音比车外天寒地冻多了,不满暖冬的可以来感受一下,铁定舒爽。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没意思。"
  "三天两头这么闹有意思?"
  "三天两头?我一个月能见你几次?失望倒是家常便饭。"
  "我直跟你说非常时期忍一忍,你他妈当我放屁?"
  "那你就一点好都别给我!就那么晾着我,冷着我,不管我,比让我忽冷忽热,心情大起大落强多了。每次都是这样,才让我开心得跟什么似的,紧接着就让我伤心,我受不了!再这么下去我会疯!"
  "疯?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就是贱!不愿意我对你好,我就见天儿打你骂你虐待你,满意了?满意就马上滚回家,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看我不……"
  莫楠的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前赴后继滚滚落下,哪一颗都像裹了火,烧着安睿的心,害他狠不下心吼完威胁。
  "哭毛哭?你闹着要甩我,你还哭?"凶巴巴恶狠狠给莫楠抹眼泪,手劲儿大得更像趁机惩罚。
  "处处都要避人耳目,不能光明正大见你,我就那么见不得人么?你去爱你老婆吧!让她承受这种痛苦!这根本不是爱,是折磨!"控诉变成撒娇,分手的话似乎成了耍性子争宠,气氛急转直下。"总让我等等等,我等得够久了,等来的是什么?我见六万哥比见你次数都多,和六万哥说的话比和你说的话都多,我不如跟了六万哥算了!你去一心一意陪你老婆,跟她生孩子养孩子,把我忘到九霄云外,放我自生自灭。"
  "你去自生自灭啊!跟我闹分手都这么不伦不类不利落,你当你离得开我?"
  "离不开也得离,迟早的事。你连钥匙都能给六万哥,过阵子指不定真就把我给了别人。与其让你送人,我要甩了你自己找下家。都是跟人睡,跟谁不一样?反正对你来说我就是这么个货!"
  "你别越说越欠抽。我犯得着为个烂·货低三下四求个小毛孩子么?你知道我为了求万林他爸给你爸看病,让你小王八蛋挖走多少好处?那就是一掉钱眼儿里的钱精。"
  "你又知道我做一大桌子菜,空着肚子等你等到半夜,结果等来别人拿着你的钥匙开门,投怀送抱送错人的心情么?都多少次了?下回你干脆嘱咐六万哥连你的劲儿一并使了,替你上我得了。"
  "成。下回我就让胡六万替我上你,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多怨气,这么三番五次地跟我闹。"
  "好!我指定顶伺候你还用心。"
  "啪!"一巴掌不轻不重烙在莫楠脸上。
  "小浪·货,再应一声试试?!"
  "我一定顶伺候你还用心地伺候六万哥!"
  "啪!"比刚才重了,莫楠的左脸见了红。
  "不让我跟别人,又舍得冷落我,你混蛋!"
  "啪!"下手越发重了。
  "你再由着性儿胡咧咧一个试试?!"
  "许你做就许我说。我忍够了,不忍了。你陪你老婆一宿,我就出去跟别人鬼混一宿。看见没?我昨儿就跟别人睡了,舒服极了,痛快极了。"扯开衣领,要安睿仔细看清颈窝里的点点青紫。安睿神情越是凶恶,他便越是笑得妖艳。"分手,跟你老婆分手,或者当绿壳大王八,随便你选。"
  "啪!"这回这一巴掌打得莫楠直耳鸣。
  "贱·货!"淬了毒的两个字迸射出口,残暴出了狠手。
  莫楠脖子被扼住了,后脑勺撞到车玻璃上,依旧是笑,仿佛正期盼安睿宰了他。
  "我不贱……能跟……你个有妇之夫乱搞?"
  安睿眯眼注视莫楠,怨毒而愤怒,冷酷而残忍,对莫楠那些情分全成了杀心,催动脸上的肌肉一丝丝抽动。
  僵持许久,安睿快要把莫楠的小脸蛋儿瞪出个坑,瞅着莫楠的脸色由白到红再到紫,呼吸愈发衰弱,蓦然收了手。
  "下车,我还有事,时间来不及了。"平静冷淡,仿若方才的一切不曾发生过。
  "我等你到十二点,你不来我就明白你的意思,会直接搬走。"
  "大半夜的搬去哪儿?"
  "凭我的姿色,只要不要脸,用不着你担心。"
  "砰"地甩上门,不同于往日目送安睿远行至看不见,昂首挺胸要安睿看着他走远。
  不回头,不迟疑。
  
  莫楠下午没去上学,买回一堆鲜蔬鱼肉,大刀阔斧地卖弄不算精湛,将将够用的厨艺,用心鼓捣出一桌好菜,海陆汇聚颇为丰盛。
  好合好散。
  分手,这就是值得纪念的最后一餐。
  不分,这便是新开始的一顿盛宴。
  不枉这两年欢好。
  都准备好,回到房里上网,表现得比平常更加欢悦,阻挡不住内心的亢奋,仿佛大考之前的跃跃欲试。
  安睿今天没让莫楠白等,不到九点就进了门。
  莫楠漠视掉安睿凶恶的表情狠厉的眼神,欢笑洋溢地请安睿入席,特地开了瓶酒,给彼此满上,分享已经冷了的饭菜。
  安睿不知莫楠搞什么名堂,黑着脸配合莫楠。给他夹菜他就吃,邀他举杯他就喝。进行到一半,莫楠撂下碗,泪水决堤。
  "是要分开了,对么?"
  "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自说自话。后悔了?闹脾气也该有个度,分开的话是好说的么?算了,这次不跟你计较,再敢有下次,有你的苦头吃。"安睿很大度地说道,其实偷偷松了好大一口气。他以为小孩儿跟他来真的,发愁莫大的难题无法解,寻思是不是把小孩儿捆在家里,找俩人看守。想跑?没门!
  莫楠抹抹脸,眼泪怎么都抹不干,索性作罢。深吸口气,摇头说道:"不后悔,认真的。我真的受够了,等不下去了。再等,恐怕就是你一脚把我踢开。那时候,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胡思乱想什么?!我看你是肉皮子痒痒,又想找揍了。趁我动手前,把话收回去。你跟别人上床的帐我还没跟你算!"亮出尖牙,锁定莫楠脖子上的血管,随时要冲上去咬破个一两条,为自己讨回些赔偿。
  "我跟别人上床该死,你搂着你老婆造孩子又算什么?你们亲热时,我孤伶伶躺在床上的心情算什么?"
  "我的难处又不是没跟你说过?!当初我没强求你非要跟我在一起,既然你跟了我,除非我不要你,否则别想离开。"
  "那我就不停给你戴绿帽!"
  "你个小贱·货……"揪着莫楠衣领,猛力拽起,双目喷火——怒火。
  "分手,和你老婆分手,绿云罩顶,选吧!"
  
  安睿脑子里瞬间跳跃出数个整治莫楠的法子,都离不开辱骂、暴力、捆缚、禁锢,区别在于顺序不同。
  抬手欲落于实践时,犹豫了。
  小孩儿此刻俨然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再像往常那样为所欲为只怕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把小孩儿推得离自己更远。这不成,他要的是从身到心全身全影儿的,对空洞的躯壳没兴趣。小孩儿闹,无非是吃醋、贪心,想要的更多,不想和人分享。无可厚非,值得理解。任谁动了感情都会生出独占对方的心思,小孩儿是真喜欢他,真依恋他。他也是真喜欢小孩儿,明白委屈了小孩儿,可……跳不出现实的围困。或者说顾忌太多,欠缺跳离的勇气。
  揪拽衣领的手渐渐松开,转而抚摸莫楠柔滑的脸颊,眷恋,不舍,略微带着些许威胁。
  "乖,别闹,过了这阵儿,我天天陪你,成不成?"
  "管什么用?我依然是人人唾弃的小三儿。不,我是男的,比一般的小三儿更不如,更见不得人。在外头只能跟你假装不认识,即使能向别人介绍我,最多只是干弟弟的身份。我想像正常恋人那样,可以和你公开出双入对,可以和你拍照留念,拿着照片四处炫耀。只要你肯承认我们的关系,你全家扑过来宰了我,我都不怕。不然,就放开我,让我去找可以大方爱我的人,享受可以见光的感情。"
  "怎么了你?谁和你说什么了?"挺乖的孩子怎么死活不肯听话了?
  "不用别人说,第一天在这个房子里等你,我就这样想,一直忍耐而已。"
  "那你就继续忍!"
  "凭什么?"
  "凭你是我的人,我不可能放手。"
  "那你就离婚,和我一起出柜!"
  "不可能。"
  莫楠吸气,呼气,很用力,恨不得把整个肺通过呼吸换掉。凝注安睿许久,敛起视线,扭头回房。再出来时,行李已经拎在手里。看也不看安睿,闷头向门口冲。
  "砰!""咚!"
  "休想走出这扇门!"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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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闹!!
木有提要滴码字是蛋疼滴/(ㄒoㄒ)/~~




21

21、笑容背后 ...


  一抓一拽一甩,莫楠顺着安睿的力道向后冲撞到玄关,后脑磕在强化玻璃上发出闷响,破败玩偶一般滑坐在地。
  袭来一片恶心的头晕目眩,已然没有心力去顾及行李。整个人就在晕眩中被拖进房间。待神智稍稍清醒,莫楠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趴在床上,双手反绑在身后。安睿则把所有能上身的衣服敛走,丢出门外。用意很简单,捆着,光着,他便跑不走。
  "安哥,没用的。想走,怎样都能走。"
  "你可以试试看,走不走得了!"
  "这么舍不下我,就和你老婆离婚啊!"哭喊。"有舍才有得,你不懂么?你太自私太贪心,无论我还是你老婆,都被你伤害了。"
  "今天才来指责我,之前干嘛去了?你个小贱·货是有了外心吧?谁?新勾搭上的,跟你上床的是谁?!"抓着莫楠头发逼问,手上的力气大得似乎要把莫楠的头皮生生扒下来。
  莫楠疼,满脸泪,笑容却凝固不退,虚弱,凄楚,更多的还是控诉与嘲讽。
  "你在乎的不是我,而是你的面子。"
  "少废话,我问你是谁?!"
  "我是下定决心要跟你分手了,有没有那个人,那个人是谁有什么关系?你做不出选择大可以打死我,但凡剩下一口气我都不会拖拖拉拉再留在你身边,忍受漫无边际的等待和失望。"
  "小贱·货,一哭二闹三上吊学得挺透彻,可我他妈不识这一套!说,那人是谁?!"
  "谁也不是!我怨你气你,想报复你,但我做不到!除了你,根本没人进来过。我贱我骚我不要脸,都是对你,你不是不了解,不是不知道!安哥,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放我走吧!不然,我怕我下次真的背叛你。我不想那样,不想……"
  莫楠埋首哽咽,浑然不觉安睿放开了他的头发,沉坐在他身畔凝望着他,眉头深锁,猖狂的暴戾消散不见。
  "我知道你难,可我真的太喜欢你,忍不下去了。安哥,你就当可怜我,放手,好不好?"
  字字句句触动安睿心底最脆弱柔软的部分,戾气被不忍与不舍全盘取代,有那么一瞬甚至冲口而出允了莫楠的请求——狂奔回去与妻子离婚。可惜理智强劲,顾虑顽固,太多私心杂念挥甩不开。
  一个幽怨低泣,一个愁闷纠结,手机瞅准时机响了。
  安睿按断几次,仍断不了对方的执着,只得踱到外屋接听。
  这边是委屈地闹,那边是无理取闹,一头疼惜一头厌,齐人之福岂是容易享的?
  "你走吧。"听话音莫楠就知道是安睿家里催他回去,淡淡的语调混进浓浓的哀伤。
  "不走了,留下陪你。"
  "得了,一会儿你太太又闹急救,你照样得走。"
  "我回去看看,马上回来。你先这么忍会儿,等我回来给你解开。"说到底还是怕莫楠逃跑。
  莫楠小脸儿藏得很深,默不出声。微微颤动的肩背摆明对安睿等会儿就回来的许诺不抱希望。
  自知解释强调这时候全都没用,安睿上前给莫楠盖好被子,唇落在莫楠发顶的蜗旋挪不动。"不会放你走的,死心吧。"
  
  安睿的一会儿持续到天大亮。双手在背后捆着,莫楠一宿没睡踏实。迷迷糊糊之际滚进一具胸膛,两手似乎恢复自由,试着动动,木了的手臂因为血液终于流通传达出针扎般的麻痛,害得莫楠倒吸冷气痛苦呻吟。
  安睿把呼痛的猫儿揉进胸怀一通儿亲吻,心底柔成水,涟漪荡漾都是疼爱。
  "冷静了?不闹了?"依赖的重量令安睿松口气地以为风波平复,伸出爪子抓狂抽风的猫儿变回乖巧。
  "告诉我你的选择。"凉凉的刺痛还没过去,额头挂着冷汗,语气更冷。
  "没完了,是吧?"安睿也降了温。
  "安哥,我不是撒娇耍赖闹脾气,我是认真的!像昨晚那种说是等你一会儿,结果等到天亮浑身麻痹的日子我过够了。你根本不能想象那种每一秒都在期待下一秒,到头来总是失望是怎样一种煎熬。我不怕被人唾骂,但是怕失望累积出的绝望。你让我一次次认识到我跟你之间永远不会有未来。"
  "你想要什么未来?难不成你还想嫁给我?别逗了,中国不承认同性婚姻。假使我离了婚,和现在也不会有多大区别。"
  "区别大得很,最起码我不用看到你和别人状似亲热,只能将嫉妒憋在心里,人前还要装出和你生疏,和国内是不是承认同性婚姻无关。难道你从没想过跟我开花结果?"
  "你怎么总说孩子话?两个男人谈什么结果?怎么结?用哪儿结?"
  "你干嘛不直说嫌我是个男的?那你当初何必招惹我?早说明和我就是玩玩,我也不会傻了吧几把感情都给你,不会让自己变得这么卑微下贱!玩玩是吧?我他妈不和你玩了!"
  像个点燃引信,刹那爆炸的小炸药桶,莫楠一下子挣出安睿怀抱,翻滚跳下床指着安睿大吼。赤·裸的白花花的身体染上气愤的粉红,煞是诱人。明知不是时候,安睿的狼性还是禁不住诱惑蹦了出来,双眼蒙上情·欲的红雾。
  "过来。"
  "我们玩完了,我不会再听你的话!"
  安睿也不再废话,趋上前,虏下莫楠轻车熟路地压在身下。
  "小浪·货,敢指着我鼻头骂?看我怎么整治你!"
  "混蛋,畜生,不许碰我。我们玩完了,你不经我同意勉强我干这事,就是QJ!我他妈会拿你的炮弹去告你,要你身败名裂,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同性恋,背着老婆跟我这个男人鬼混两年!"
  "妈了个X,你个小浪·货知不知道你这会儿多够味儿?把你这么个玩意放走,我才是大傻X!"
  "我跟你谈情,你就只当我是个玩意……混蛋,王八蛋!滚开,别碰我!"
  扑腾,挣扎,扭来扭去,磨蹭出了安睿的粗喘,顶在莫楠腿间的凶器分外肿胀火烫。
  "我会好好考虑。"
  
  不咸不淡,但认真的一句话成功阻止了莫楠的抵抗,呆呆的,愣愣的望着安睿,深深看入安睿眼底。
  "骗人……糊弄人……考虑过后,我还是那个被放弃的。我不要,我要先放弃你。"长睫扇动,凝上泪珠儿。
  "等她生下孩子,算是给我父母一个交代,我也会给你交代。"
  "我不信你,你总骗我等。说不定等到那天,你又物色上了新鲜货。"
  "我是让你等了,可我骗过你么?倒是你这小东西,花样百出耍得我团团转,时刻惦记你。"
  "哪有?"
  "这一身刺激我的乱七八糟怎么说?居然跑去给我戴绿帽?胆子恁的大!在哪儿跟人胡搞来着?这张床上?外头的沙发上?浴缸,还是厨房?你这小东西的尺度可不是一般的放肆。"
  "没有!没在家里,没做完!"
  "把我的东西拿出去给别人碰,我该宰了你。"
  "你还不是跟你老婆不停造孩子?"
  "我养了个醋桶。连我外甥的醋都要吃,跟人餐厅砸盘子。"
  "我不知道那是你外甥,谁让你跟他那么亲热,还在他耳边说话。"
  "分手的事别再提了,我不会同意的。给我时间,我不会让你一直这么躲躲藏藏,我也累了这么偷偷摸摸。乖,再忍忍,嗯?"
  "不是为了要上我所以骗我?"
  "要来强的你也不是个儿,犯得着费这么多话么?"
  "安哥,别再让我失望了,好不好?失恋太痛苦,我不想再尝了。"
  "嗯?"
  "对不起,没告诉过你,你不是我第一个。那个人说跟我就是玩玩,不愿和我出柜,把我甩了。我怕你也会那样对我,你不会,对么?"
  "……"百转千回,二手货三个字在安睿脑子里嚣张闪耀。倒没有多在意有人抢在他前头尝了鲜,理所当然的沾沾自喜猛地被揭发是自以为是,不太好拐弯,心态很难快速扭转,有些咯硬。
  "安哥……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瞒你,我……"
  "你这个屁股还真能骗人,我他妈以为……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你个小浪·货赶明儿给我加紧屁股就行,真敢给我戴绿帽,有你好受的。"
  "男人的第一次……无所谓的吧……"弱弱蚊语,怯怯偷瞄。
  "分谁。"
  "嗯?"困惑。
  "还有没有隐瞒的?一次坦白。"
  摇头。
  安睿骂骂咧咧,堵住莫楠的嘴,舌头挺进莫楠口腔搜刮舔舐,恶狠狠狂吸,像要把莫楠的魂儿都吸食干净。
  "这身印子真碍眼,让我知道哪个王八羔子尝了我的肉,我非把他煮了喂狗!"
  "安哥,你真的在乎我,真的不会糊弄我,对吧?"莫楠给安睿弄得意乱情迷,还是一再不放心的追问。
  安睿懒得反复重申,干脆加强火力,让莫楠除了叫·床没有闲暇再发出其他声音。
  挂在安睿身上,紧紧攀附,莫楠下巴抵在安睿肩头,慢慢漾出笑容,眼角闪动意味悠长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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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木有更新整章了?
感动内牛TOT




22

22、同类的味儿 ...


  单就请专家来给莫先生看病这件事,安睿没糊弄莫楠。
  万林的父亲从山西回来就应邀来看莫先生,与莫先生的主治医生交流过后,肯定了目前的治疗方案及苏醒的可能性。同时建议再进行一次手术,有助于莫先生苏醒及肢体恢复。不过,手术风险大,不排除下不了手术台。
  莫太太和莫柏一商量,莫先生这么躺着只比死人多口气,全身插满管子自己受罪,家人负累,不如冒险一搏,最差结果就是个彻底解脱,不会比现在更差。于是,由万林父亲主刀做了手术。
  术后各项指标都很理想,精心护理,积极配合治疗,苏醒可能性很大。
  在谁听来,这都跟废话差不多,可对于莫太太这样的患者家属只担心没希望,不会嫌希望多、希望大。
  日子就在这一点点希望中一天天照常过。万林来看过莫先生几次,每次碰上莫楠都令莫楠很不舒服。倒不是有什么不友善,万林活泼开朗,喜欢玩笑,还有些小狡猾,很愿意和莫楠说话,也很主动与莫楠搭话。问题就在万林看莫楠时的眼神。那小精光放的,跟X光有一拼,莫楠觉得站在万林面前好像是在拍片子,整个人就是一副没遮没挡的坦白的骨架子。他喜欢被瞩目,被重视,讨厌被钻研,被琢磨。因为,禁不起。
  "睿舅舅和胡六万,你和谁有一腿?"
  不负期望,万林总算给莫楠来了个惊喜。扯着莫楠到花园聊天,甫坐稳,劈头即问。
  莫楠多训练有素啊,心里吓一跳,小脸儿倍儿淡定。
  "这么问什么意思?"
  "我在你身上闻到同类的味儿,又在你和他俩之间闻出JQ的骚味儿。"
  "你的梦想是当缉毒犬吧?"
  "放心,我嘴巴靠得住。"
  "你希望我和谁有一腿?或者说你希望我和谁没一腿?"X光够穿透力,他也不是神经麻痹。眼神没人家厉,鼻子没人家灵,感觉却是敏锐。
  "哎哟,原形毕露啊!早看出你不是省油的灯,合我胃口。"
  "抱歉,我不好你这一口。"跟聪明人说明白话,既是同类有啥好客气?
  "我也不喜欢啃嫩骨头。明人不说暗话,胡六万我看上了,情场如战场别怪我不仗义。"
  "那你可要奋发图强了。六万哥可是抢手货,我不跟你抢,大批漂亮姐儿也得用高跟鞋踩死你。"
  "共勉吧。你也不好混,睿舅舅马上就当爸爸了,到时候母凭子贵,婆婆加倍疼公公加倍宠,啧啧……睿舅舅想解套就更难了。"
  "你还是担心自己吧,六万哥是直的。"
  "兄弟,你信世界上有绝对的直么?掰不弯,可以砸弯烤弯。总之,被我看上是他三世修来的福气。"
  冬日暖阳洒在大男孩明媚的脸上,反射出自负、狡黠的光芒,闪耀青春的张狂。
  刺眼。
  
  南木二号群:
  小嫩草:南南,你再不来这群都快变成我的了。
  莫楠上网查资料,顺便挂Q。南木二号群闪个不停,七嘴八舌热闹得刷屏刷得贼快。好容易在一片五颜六色的字体中冒个泡,热烈议论的中心非常能掌控大局地首先发现他,孝敬给他这么一句,其他人才后知后觉的欢呼着与他打招呼,问这问那,关怀他为什么这么久不上线,告诉他小嫩草多么多么热情大方,简直快把二号群变成他自己的私人相册,什么生活琐事都要发照片来炫耀一番,令群内时时惊喜欢腾。
  木南:群里热闹,大家高兴就好,管它变成谁的?
  小嫩草:哎呀呀,人家怕你不高兴嘛,好像人家抢你风头似的。
  不等莫楠回话,又涌出一大片五颜六色,有的安慰小嫩草说南南不会这么小气,有的替小嫩草辩白说他多么多么可爱,要南南千万别误会这么一个好同志。还说有个别捣乱的进群大肆诋毁南南名誉,说南南的一切都是湖绿的,其实就是个腐女假扮同志,小嫩草多气愤正义的与那些个别人吵架,维护南南,然后大伙一起向群主抗议T走了捣乱分子。小嫩草还站出来安抚群内人心,呼吁大伙不要被捣乱分子蛊惑。显然,莫楠没在群内发言的时候,小嫩草笼络了绝大部分人心,混得是如鱼得水,逍遥惬意。
  小嫩草:有些人就是心理阴暗,谁红就想踩谁,不是存心找骂过瘾,就是被欺骗被迫害妄想狂。南南这么真诚怎么可能是湖绿?更不可能是女人假扮,对不?
  木南:无聊人处处在。谁来和我语音,听听我到底是男是女?
  尖叫欢呼的簇拥中,莫楠整个晚上都荒废给SK,手头的工作半点没做。
  
  可爱的小动物安守本分地做自己的事情,饥饿的毒蛇埋伏在不远处大睁着冷酷残忍的双眼,怀揣着险恶的用心,伺机而动。
  莫楠比愚蠢无知的小动物敏锐,轻易就可感知猎食者嗜好杀戮血腥的视线,脊缝渗出寒意,竭尽力量躲避。
  天不遂人愿,猎食者的身份令他避之不开,看似阳光实际淬满胁迫的笑容向他步步近逼,将他吞没在阴森之中。
  "哥,今天我想回家住。妈妈要陪爸爸,于是,你陪陪我好不好?"别人听来向和暖春风,莫楠置身其间却清晰的辨识出这是可以催生无数冰霜的寒风。
  "我有工作要赶,恐怕……"
  "可以把工作拿回家做嘛,我不会妨碍你。我就想多个家人在身边,家里不会那么冷。"
  这么个冷血的玩意在身边,围满暖炉也要冷的吧?
  "家里有暖气有空调,怎么会冷?"
  "哥,你就这么忍心放任未成年的弟弟一个人过夜?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对我的打击真的很大,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比如……会想上午你不在的时候,那个说是你朋友来探望爸爸的陌生男人是谁呢?"莫柏可怜装到一半,俯□贴在莫楠耳旁压低嗓音打比方。
  "什么陌生男人?"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或许该问问你的安哥,是他的熟人也说不准。"
  "你们兄弟俩聊什么这么神秘?"莫太太打水进来,见两兄弟粘得紧密随口问。
  "没什么,今天我想回家住,求我哥陪我呢。"
  "兄弟俩做个伴也好,有点什么事也有个照应。楠楠,好好看着莫柏,别只顾学习不顾身体,早点睡。"
  莫楠可以拒绝莫太太的吩咐,但拒绝不了莫柏的威胁。默默地低下头,垂下脸。
  
  兄弟俩离开医院时天刚擦黑,冬天天黑得早,其实不过才五点多不到六点。莫柏闹着要吃馄饨吃烧茄子,哥俩下了公交车直奔菜市场。采买完毕回到家,莫楠没有感受家里久违的气息,一头扎进厨房。莫柏紧粘着莫楠,也跟了进去。
  树袋熊,小熊会抓着大熊前胸。莫柏远不如树袋熊单纯可爱,从身后搂抱莫楠,前身紧密贴合莫楠后背,强要莫楠接纳他的温度。
  莫柏的胸怀很火热,莫楠却禁不住一再发抖。
  "哥,不用怕,我不会告密。"咯咯笑着。
  "我没有秘密。"
  "哦。那个男人好像叫黎昶,黎明的黎,永日昶。"
  感觉莫楠僵硬了,莫柏旋即收紧怀抱,搂得越发紧密,似乎要切断莫楠的呼吸。
  "难道你的安哥不许你有正常的社交?一个'普通'朋友来探望咱爸,也会让你紧张成这样。"
  "你想怎样?"
  "我爱你,我喜欢你,你感觉不到么?"
  莫楠手握菜刀,抖得像窗外干枯的树枝。
  "我知道你想要人来爱你,我爱你,不好么?"
  莫柏四两拨千斤地取下莫楠手里的菜刀,掉过莫楠身子,捻起莫楠的脸庞,恣意撷取莫楠唇舌的滑软香甜。

作者有话要说:捏哈哈捏哈哈,俺滴小金(本子)修好回家鸟!!捏哈哈哈
被台式憋屈滴感觉一点点找回来鸟,捏哈哈捏哈哈
介个周末依然外出中,木有啥时间码字。。于是,下周会努力勤奋更新滴!!
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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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万被盯上鸟,欢迎抓虫\(^o^)/
欢快跑跳开




23

23、病 ...


  莫柏回了学校,莫楠马上找黎昶算账,大吵大闹发了好大的脾气,责怪黎昶不经他同意,擅自出现在他家人面前。
  黎昶好声好气安抚莫楠,一再道歉不该不尊重莫楠的意思自作主张。通常鲜少发脾气的人一旦爆发会超乎寻常地恐怖,非同一般地不好对付。黎昶赔笑赔得腮帮子酸了,下巴颏儿麻了,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只哄得莫楠摔门负气而走。
  
  热水淋在冰冷的躯体上,热度通过肌肤渗进骨头缝,逼出寒气的瞬间,总是可以感受到难以名状的伤感悲凉,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自己孤独一人,而全世界的哀伤都压在自己胸臆间。热胀冷缩,悲怆在心脏里膨胀,借助血液流动蔓延向四肢百骸。痛苦地,抑或是躲避痛苦地闭上眼,悲伤太多泪水倾泻不出,淋在脸上的热水成了泪。
  哭得出,就不是很疼。真正的疼,是哭不出。
  胸膛里疼得不行,手软了,丢了莲蓬头;腿软了,身子下滑;本能的自我保护,将自己抱紧,蜷缩成卑微渺小的一团。
  哭泣,无泪却有声。
  瑟瑟发抖、摇摇晃晃出了浴室,彻骨的寒冷何其顽固,在热气蒸腾中待了那么久,仍是根除不掉。
  把自己扔在偌大的双人床上,滚进被子,将自己包裹得如同做茧的蚕,连同蚕茧一起颤抖。
  挣扎地,万般不舍的伸手出离被窝,拨通最熟悉的号码,不长的嘟嘟声后,传来特意压得很低的熟悉的低沉嗓音。
  "安哥,我冷……"
  旋即挂断。不管那方在做什么,听到这样的告白心情如何。
  
  接到莫楠没头没脑的这么一通电话,安睿的心脏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七上八下怎么镇压都不肯消停,瞥一眼霸占医疗资源睡得昏天黑地煞是惬意的妻子,套上外套,果断地奔往小情儿。
  安睿这辈子都没这么慌张过,出电梯差点儿摔个大马趴,开门钥匙掉了一万多次,叮了咣啷进了屋,灯都顾不得开磕磕碰碰径直冲进卧室,将寒战不停的蚕茧揽入怀。那拧成一团的涨红的小脸儿,干涩苍白的嘴唇,意识模糊的呓语,无一不像最残忍的利刃戳刺着他的心。想也不想,抱起高烧的小孩儿直奔医院。
  药水点滴掉大半瓶,小孩儿总算睁眼了。被盛满泪光的这么一双眼睛望着,安睿的心狠狠地又疼了,握着小孩儿手的手不由得捏紧,似乎在分担疼痛。
  "安哥,你快走吧,碰见熟人不好。"
  软软媚媚的嗓音此刻干哑得不可思议,小孩儿第一个反应就是把手往回拽,体贴他的已婚身份和顾虑,哪怕依赖的泪水眼看要夺眶而出。安睿的心啊……别提了,没法形容了。说是碎了,太俗,可就真的碎了似的。
  "哪儿那么多熟人?踏实躺着,别乱动,回头脱针还得重扎。"孩子的小血管忒细了,小手拍肿了才找准了位置扎进针去。
  这样一说,小孩儿果真不再撤退,反而握紧他的手,比他握得更牢。
  "哪儿疯去了?疯也不怕,多穿点衣服能死啊?数九寒天还穿一条单裤,有本事别感冒发烧啊!臭美不穿棉冻死不可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有了风度也不能忘了温度,仗着年轻火力壮美丽战严寒,教训不来则已来了就不轻。妈了个X的,冻得得得瑟瑟谁冷谁知道!
  "牛仔裤,厚。"
  "再厚也他妈是单裤!"
  小孩儿给安睿吼得直缩脖,安睿沉口气,火气依然鼓噪。没辙,来时路上小孩儿哭哭笑笑,乱七八糟玩命说着听不清的胡话,眼皮跟502黏上似的,就是张不开,活似半仙起乩。他是第一次见人发烧这反应的,不知道其他烧糊涂抽风的是不是也这样,吓死个人。他都快吓死了,吼两句发泄发泄谁还敢把他咋地?
  "对不起,安哥,我以后包成爱斯基摩人再出门。"
  "别介,继续耍单吧。什么时候冻死什么时候完。"
  小孩儿鼻子一皱,安睿恨不能嚼碎自己舌头。病人的心是脆弱的,他再不体贴也不能往死了打击,万一真把小孩儿挤兑死,难受的还是他。
  "真是,越来越不懂事,越来越不会照顾自己,成心让人担心,是不是?"大半夜的来那么一通电话,但凡想象力丰富,心脏衰弱的都得给吓死。那种绝望无助的语气,分明要寻短见。
  "活该,不让你担心你就不来看我。"
  "所以你是存心找病?"
  "不是。"
  "谅你也不敢。"想进医院还不简单?给他一顿好打,保管如愿。
  "安哥,你真好,你对我最好!"
  "哼,最高级?也就是说还有比较级?"
  "不,只有你对我好。"
  狼心大悦,嘴角上翘,就差鼻子冒泡。揉两把小孩儿汗湿的头发,难得温存。
  "莫楠怎么样了?"
  呼哧带喘胡六万登场,身后还跟着一条小尾巴。
  
  问过莫楠病情,逗两句磕儿,胡六万和安睿就拉拉扯扯、别别扭扭地躲出去谈话了。留下万林给莫楠作伴。
  俩孩子相互看了一眼,谁都没话。万林只是笑,故作深意故作了然没完没了地勾着唇角笑。莫楠侧开脸假寐,当万林是会喘气的摆设。
  没一会儿,安睿和胡六万拖拖拽拽地进来,安睿的脸色明显变差,胡六万边冲病床上的小孩儿敷衍假笑边一劲儿给安睿使眼色。小孩儿小心眼儿多玲珑剔透,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扯出虚弱的笑容叫安睿回,他没什么大事就是着凉,输了液这会儿好多了。末了,咳了两声,连忙拿手捂住嘴,强忍着不去咳嗽。
  安睿见状又是喂水又是拍背顺气,恶狠狠地瞪胡六万两眼,瞪出胡六万一脸苦笑。苦是苦,胡六万没有要走的意思,作为跟屁虫万林理所当然的一起跟这儿耗着。安睿不走,也不下逐客令哄这俩电灯泡,更不关心万林咋跟胡六万混在一起。
  四个人,说诡异不诡异,说不诡异又真诡异地在病房里和平共处了一宿。第二天,小孩儿抵死不肯在医院待了,送回家,安排好了安睿才撤。依依不舍,百般不放心全融进递给胡六万的凶恶眼神。
  胡六万觉得冤,转念一想小孩儿病弱中,除了他也没人能消化安睿那糟心的狗脾气,瞪两眼就瞪两眼吧,谁让人家两头兼顾两头难,谁让他几世不积德修来这么一发小儿呢?有些缘分虽说是孽缘,可格外稳固长久摆脱不掉,说白了就是今世还前生的债。宿命论挺好,解释不通时拿来一用马上豁然开朗。
  看时间差不多,胡六万也该上班去了。问另个欢蹦乱跳的孩子打算怎么着,孩子说留下照顾年纪差不多的新朋友,今日暂且放过年纪一大把的老人家。胡六万跟孩子贫蛋两句,屋子里就剩下俩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打着小九九。
  "喝水。"稍大点的孩子哑着嗓子下旨。
  小点的孩子顿时不服气地扬起眉毛,难以置信对方真把他当成帮佣。"我不是睿舅舅,少跟我装。"
  "你要留下照顾病人的,我是病人。"鼻孔看人对鼻孔看人,谁都不吃亏。
  大丈夫能屈能伸,病人被伺候着喝上了水。
  "苦肉计。为了引睿舅舅注意,你倒是舍得下血本。"
  "没你那么无聊。"
  "少来。咱俩一路货色,你那点心眼瞒不过我。"跟情人面前病恹恹的整个一男版林黛玉,跟他这儿耀武扬威鼻孔朝天,态度何其悬殊。
  "你的判断显然不如医生诊断客观科学,尊重事实。"
  "真该让别人看看你这副真实嘴脸。"亏他在人前将受气包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深入人心,这等高超演技不投身影视圈实在暴殄天物。
  "我装我骗人,有证据就揭发我啊!别好像多了解我,拿住我多少把柄的样子,你了解我什么?根本什么都不了解!"勉强嗓子吼叫的后果是激烈的咳嗽。
  "你发什么疯?我随便说说至于激动成这样么?你一不是我的目标二不是我的情敌,我才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那你还坐在这里干嘛?当心我真的疯起来错手宰了你,精神病会遗传,我身体里可是流淌着精神病人的血液。"
  "吓唬谁?"谁也不是吓大的。
  "你可以继续刺激我,看我会不会犯病。"
  小点的孩子面露愕然搏来大点的孩子恶劣的愉悦,哈哈大笑不止,边笑边咳,边咳边笑,真像疯了一样。
  小点的孩子意识到自己似乎被愚弄了,扁起嘴气呼呼要走。
  "别太得意,六万哥是好人,对谁都好,和你想要的那种感情无关。"
  夹杂着笑与咳嗽的嘲弄送小点的孩子出门。
  
  再站到黎昶面前时,已是几天以后。
  "为什么不联系我?你单方面决定我们分开了,是么?"
  幽怨与指责。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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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整章更新,抹泪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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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是最适宜睡觉滴季节,迎风~




24

24、惊魂 ...


  对待争吵及争吵过后每个人的处理方式不同。
  黎昶是个理性的人,处理问题透着冷静理性。拿捏莫楠正在火头上,便暂不联络,省得哪句不对付火上浇油。另外,觉得莫楠小题大做,他是没通过莫楠准许就去探望莫楠父亲,但只称是莫楠朋友,未泄露两人的恋人关系,没暴露莫楠的性取向,哪里值得承受那一顿激烈责备?三十大几的老爷们向二十岁的孩子紧着陪笑脸,紧着低头认错,就混个热脸贴冷屁股,搁谁不得小肚鸡肠一番?黎昶心理调节水平不错,但还没脱离人类范畴,情绪的小颠簸促成联络的怠惰。莫楠找上门黎昶才想起这事搁得有些久,久到自己心里的小别扭早就烟消云散。
  黎昶比莫楠多成人那么些年,自然就更沉得住气,罩得住场。优优雅雅,淡定自若那么一笑,搂过孩子,压制着孩子的抵抗一通儿热乎乎地乱啃。孩子就特禁不住事,特没原则的软塌塌瘫在他怀里,面色潮红,小嘴儿还心有不甘地挂着油瓶。
  "小爷你脾气大得能把天捅个窟窿,你不放话我哪儿敢骚扰你?回头劈头盖脸又挨你一顿数落,我这么大人脸面往哪儿搁?"
  "切,合着我还不如你脸面值钱。"
  "瘦了,想我想的?"
  "病了。"
  "对不起。不联系你确实有赌气成分,我是真的没想到去看你父亲会让你这么紧张,害你急病了。你家人还不知道你是……"
  "怎么可能。"
  回避躲闪的目光令黎昶明白自己触及到莫楠不愿提及的禁区。
  "我们孩子本来就没几两肉,这回成了皮包骨,我得好好给我们孩子补补,不然抱着硌手。走,出去吃好的。"
  黎昶像在哄小孩,甭管真情还是假意莫楠愿意被当成小孩疼呵,偏就吃这一套,怨气"嗖"地散了,笑容含糖量高得腻死人。
  结果,不光吃了好吃的,两人在莫楠心血来潮的提议下附加游了一趟动物园。尽管怕冷的动物全移居室内温暖过冬,哪儿都光秃秃的,游玩价值大大降低,莫楠还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这份高兴坚强持续到农历新年。
  
  上大学一来莫楠还是第一次回莫家过年。不管是为了添加人气,增强喜气,还是给莫柏作伴,还是莫太太亲自开口向莫楠提出的邀请。
  年夜饭是在病房吃的,有莫柏在中间协调活跃,气氛还算不错,变故之后莫太太还没这么轻松地笑过。
  莫楠也在笑,仅仅是笑,达不到眼底,进不去心里。对莫柏的防备,使得他将隔离的隐形墙加固得更高更牢更厚。压力不光压在肩头后背,更沉积于心,令他无法感受家庭温情。眼前的天伦之乐令他想起小时候学校组织看的电影,无论多么无聊无趣不知所云,无论多么无法融入剧情,都不得不交出观后感。写得不好,不够深刻不够感动不够积极向上还要挨批评。挺好的事情成了烦人的负累。
  真要是负累倒也罢了,呈现给他的是威胁。莫柏的每个眼神、每个笑容都像无形的魔爪,在他的颈项间流连,长长长长淬了剧毒的黑指甲若有似无的逗弄他的皮肤,惊吓起他浑身的汗毛,害他战战兢兢唯恐下一秒就被那黑指甲深深刺入,剧毒随即渗入肌理、血肉,压迫他的心脏,威逼他的性命。
  吃了饭,按照莫太太吩咐兄弟俩一同回家。走出医院大门,上了公交车,莫楠觉得一点点接近的不是莫家,而是进去就会丧命的魔窟。
  想逃,恶魔不许。他在恶魔充满笑意的眼眸中发现了暗藏的猩红,深知那红色蕴含的惊悚意义。想说,即便是婊·子,也有不想接的客,也会在不情愿被压的时候恶心想吐。
  兄弟俩进了门,在莫柏的要求下一起洗了澡,又抱在一起看春晚。确切说,是莫柏八爪鱼一般的死缠着莫楠。
  莫楠在莫柏紧密的抱拥中始终僵直,电视荧幕里的嬉笑怒骂、欢声笑语也不能让他放松,就这样僵到《难忘今宵》响起,电视关闭。
  "哥,我们睡觉吧。"
  舌信在莫楠耳后游走,恐慌间莫楠依稀听见恐怖的召唤。
  
  身体的快感不能掩盖被迫的事实,没有哭嚷喊叫,莫楠死扛着拒绝被这样不情不愿的屈辱的欢愉淹没,咬牙隐忍不肯发出任何令在他身上肆虐的小禽兽得意的响动。尽管这样的抗拒对小禽兽的亢奋起不到丝毫影响。
  完事之后,小禽兽说了数不清的情话。莫楠听不清,也不愿意听清那些天花乱坠的疯言疯语。他想,他宁可莫柏是真的疯子,他也不会体味到如此憎恶一个人的滋味。
  不懂,莫柏为什么变成这样。或者,从来都是这样,而他因为不熟悉,所以不了解。不懂,莫柏为什么对他这样。莫柏说是爱,他需要爱,渴望爱,却承受不了、接受不了这样的爱。
  总觉得体内居住着一头饕餮,贪婪地想要夺取、吞噬一切肯在他身上驻留的关注与爱恋,总也不知足。但不晓得,原来饕餮也是挑嘴的,不是什么都能吞下的。
  "哥,我爱你。你爱听这句话,对不对?你在我身边,我就会不停的对你说。"
  
  先是一下一下,每一下都像要把砧板剁成两半。再是快速而疯狂的乱剁,像要让砧板碎成粉末。好好的一块肉,从肉块到肉丁到肉馅最后到肉泥。
  累了,手臂酸了,粗喘地瞪着那一滩肥的白瘦的粉红,怔忪,呆滞,或者说病态的癫狂。
  安睿进门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禁不住头皮发麻,后脖颈子窜凉气。愣了一会儿,迈步上前,取下双眼失魂的孩子手里的菜刀,放到孩子够不到的地方,搂着孩子又亲又哄。
  "安哥,你回来了?"不知哄了多久,孩子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小脸,笑得满足欢快。仿佛方才恐怖的场景只是一场恍惚间的噩梦。
  "想什么呢?知道的你剁馅儿呢,不知道的以为你剁阶级敌人呢!"
  "剁馅儿?我明明在切五花肉,准备红烧肉……呃……"看见自己的杰作,莫楠傻了。"咋办?我的红烧肉!"
  "别费事了,包饺子吃吧。"
  "饺子更麻烦吧。"愁眉苦脸。
  "那就出去吃。"
  "给人看见不好。"
  "叫外卖吧,想吃什么?"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松花小肚酱鸡腊肉、红丸子白丸子三鲜丸子四喜丸子……"
  "樱桃小丸子!小东西,哪儿学这么贫?"
  "高兴嘛。咱俩第一次一起过年呢。"
  揉揉孩子发顶,夹着孩子脑袋把孩子带出厨房,惊魂在欢笑中平定。
  
  安睿想来陪莫楠,万林想去骚扰胡六万,舅甥俩一拍即合,料定身子骨金贵的孕妇和孕妇保卫团不会有人参与,假借逛庙会携手脱逃。串好供,各自为政分头行动。
  听说了胜利脱逃的过程,莫楠水汪汪的眼睛越发水汪汪,一闪一闪亮晶晶晃动的都是心痒痒,表示十分想逛庙会。
  安睿说:你这会儿不怕给人看见了?
  心痒痒顿时化作失落与委屈,咣当咣当,眼看就要凝结成水珠哀戚掉落。安睿嘴上没说,全把心疼写眼睛里了。一个电话打过去,知道胡六万正领着万林在庙会上逛呢,彼此感叹合着小孩都好凑热闹,带着莫楠奔去与之会师。
  同盟聚群,真有个纰漏也能互相掩护。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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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喘。。。。
悲催滴一个礼拜啊。。。。。先是要生病的预警,再是猫电源烧坏、上网不能,再是往外乱奔不在家……
哦闹!
MS整个十月都在悲催滴忙碌着,内牛
希望十一月能消停些。。。俺幸福滴宅生活啊。。。。TAT




25

25、入宅 ...


  孕妇特有的敏感帮安太太与真相来了一次近距离的擦身而过。
  安睿一出门,安太太就犯了疑心病,小三儿嫌疑人依旧是胡六万。以前听安睿说和胡六万泡在一起,安太太是一千一万个放心。自打撞见胡六万领着莫楠乱逛,安太太就跟中邪似的认定胡六万喜欢和男的胡混,胡六万的独身就成了佐证。安睿再说跟胡六万喝酒聊天,夜不归寝,安太太心中就勾勒出一对竹马的禁·断画面,胡六万的未婚就不光是他同志身份的证据,还变成对安睿的痴痴等待。= =bbb
  安太太最爱看的电影就是《喜宴》,可一想到自己的生活可能演变成电影中的三人行,头摇得比拨浪鼓都拨浪鼓,千辛万苦熬过的孕吐反应期重新回归。一直以为丈夫对婚姻无比忠实的人哪里忍受得了幸福得接近完美的生活突然蹦出一个隐藏许久的丈夫的爱人同志?神经质式的盯梢,时刻关注风吹草动的疑神疑鬼也便合理。
  尽管,误会安睿与胡六万之间不清不白不清不楚这件事本身就那么不合理、不靠谱。
  安太太算是没缺心眼到底,打着拜年、闲聊的旗号先给胡六万打了电话。胡六万给安睿打掩护,明明还没会师,就说正和安睿一块儿带着万林逛呢,还假模假式地张罗招呼安睿接电话,误打误撞应了安太太的猜忌。连说不用了,又闲扯了几句,安太太撂下电话。
  安睿和胡六万两方人马会师之后,刚刚开始逛,安太太就在护卫团的簇拥下杀来了。
  见万林果然在,状似与胡六万有一腿的莫楠也在,竹马一双并非单独相会,安太太稍稍放心。一方面为了大面能过得去,另一方面为了阻挠安睿和胡六万背着她玩猫腻,非常热情的邀请胡六万和莫楠到家里吃饭。
  胡六万在安太太登场时就很识利害地将莫楠揽到自己的维护范围,体贴地找借口带莫楠撤退。出乎意料地,莫楠竟答应了安太太邀请,漠视掉安睿眼中一闪而逝的恐吓。
  
  莫楠表现乖巧,完全不认生,见人就叫小嘴儿甜得要命。加上万林自称与莫楠一见如故,如今已是莫逆好友,又说自己父亲给莫楠父亲看病,夸莫楠懂事孝顺,自食其力不倚仗家里,还把自己上学用的钱拿出来帮助家里渡难关,玩命把莫楠赞成一朵花。别说安睿父母,连安睿岳父岳母的好感都给莫楠一并拿下。大家长们谁都没去怀疑胡六万那套张冠李戴,把安睿与莫楠相识的过程按在自己身上的那套说辞,更不像安太太那般思想进步把两人的关系复杂化,纯粹把莫楠当成胡六万认的小弟弟。
  安太太暗自观察,越看越觉得胡六万和莫楠真是那么回事,安睿的犯罪嫌疑由此大幅降低,心里舒坦许多,笑容与热情就由内而外了,咋呼着要收莫楠为干弟弟。
  莫楠反应何其敏捷,安太太话里的热乎劲儿还没散尽,姐姐已经叫出口。安太太干脆应下,乐得跟什么似的。
  俩小孩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如鱼得水;安睿和胡六万是各自内心不平静,不过,中心思想很统一:洪湖水浪打浪,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沙滩上。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祖国的下一代那是希望大大滴!
  莫楠讨大人欢喜,不单局限在口舌抹蜜陪大人说话聊天,还在于勇敢撇开客人身份下厨献丑,分不清无心还是故意贡献出的菜品恰是红烧肉。
  不同于其他人的大力夸赞,瞪着特地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油光红亮的红烧肉,安睿对这道最爱吃的菜色骤然失了兴趣,除去安太太夹给他的不得不吃,愣是没一次都没主动往那儿下筷子。被迫入口的也是嚼得惊心,咽得堵心,好像在吃自己的肉一样。眼波没有交汇,照样能感觉到冷飕飕、阴森森的视线,使得整餐饭都难以下咽。第一次意识到或许并不如自己以为的那样了解相处了两年的小孩。
  
  压抑煎熬身心的汹涌澎湃,维持表面的淡定如常,终于扛过这次不同寻常的宴客。胡六万估摸安睿罪受得差不多,提出告辞,小孩没反对,安睿借口送客跟到了外头。
  "你今天出够风头,满意了?"压着声音朝莫楠磨牙霍霍,额头因为愤怒青筋迸现。
  "我哪里做得不好么?你父母都很喜欢我啊。"媚眼无辜,楚楚可怜。
  "所以呢?你想干什么?!"
  "让你父母喜欢我不好么?他们现在就开始喜欢我,经过相处会更喜欢我。等你离婚,我们在一起时不是少了很多阻力?"
  "你还想跟我父母相处?你脑子里想些什么?他们要是知道咱俩是那种关系,不气死才怪!"
  "他们知不知道,咱俩都是那种关系,不是么?你答应离婚,光明正大跟我在一起的,反悔了?不作数了?"
  "我是答应你,但不是现在!你给我老老实实跟家呆着,不许动歪心眼,否则……"
  "动心眼的是你老婆不是我!"可怜、无辜一扫而空,呈现在安睿面前的是怨怼、愤恨,咬牙切齿,双目喷火。
  "喊什么喊?疯了你?回头让他们听见!"
  "别说他们听不见,真听见又如何?我哪句说的不是实情?有教训我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实现你对我的承诺。你做不来就由我解决,反正你老婆现在是我干姐姐,方便得很。"
  "小浪·货,吃了熊心豹胆敢威胁我?!"
  "是提醒。当然,你非说是威胁也没什么不可以。"
  "好,很好,我真没看出你个小浪·货有这么大胆量这么大本事。我今儿算明白被自己养的狗咬是什么滋味。"
  "狗急跳墙,本事、胆量都是给逼出来的。可是,安哥,你跟我这条狗在床上厮混,你又算什么?今天后悔招惹我,早干嘛去了?"
  "小浪·货……"眯起眼,凶光毕露。
  莫楠倒是从容,勾着唇角浅淡笑笑,坐进胡六万车里,再不看安睿。
  胡六万冲安睿挥挥手,示意他算了,别往心里去,别跟小孩计较。在安睿凶狠的目送下,载着莫楠走了。
  
  "送个人怎么这么慢?还依依惜别、恋恋不舍怎么着?又不是梁山伯祝英台。"
  外头受了小孩的气,进屋又有老婆的冷言冷语招待,安睿的心情别提了,千万不能再招惹,不然就炸了。
  "诶,你跟我说句实话,老胡跟莫楠是不是一对?我又不会到处乱传,瞒着我干嘛?"
  "是不是也不关你的事,管好你自己就行,过完年接茬儿回医院住着去。知道自己没那个金钢钻,就别学别人生那么多闲事,当心闲心操多了,孩子又保不住。"甩上书房门,爱谁谁。
  "安睿!有你这么当爸爸的么?变着法儿咒自己孩子,是不是?我吃苦受罪一次次冒险是为了谁?招你惹你了,你给我来这么一出?你给我出来把话说清楚,我哪儿做得不对让你不满意,见天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好像谁欠了你八百吊。打从我这回怀孕,你脸色就没好看过,我费劲巴拉给你生孩子还有错了……"
  安睿门没开,护卫团全给招出来了。围着安太太又是哄又是劝,指着房门说安睿不懂事,给安太太顺气,就怕一个不留神又来一场惊心动魄。
  听着外头乱遭天,安睿烦得恨不能把房子拆了。琢磨不透自己宠爱的小孩怎么变得不认识了呢?什么时候变的?
  
  【见家长
  他的父母很喜欢我。是的,凭什么不喜欢?我这么可人疼、这么招人稀罕。
  我们一定能一直在一起,一直一直。】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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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一层层脱掉,离疯也就不远了= =b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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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个汗,精分神马的最痛苦了。。。。TAT
跟这儿压抑着、郁闷着,同时存着搞笑文。。。。囧
俺也会疯吧?
哦闹——
看惯俺轻松搞笑文的于是可以期待了。。。近期推出今年收关的轻松搞笑文
以笑开年,以笑过年~
哦啦啦啦~




26

26、微变 ...


  年前,黎昶告诉莫楠他要回老家看孀居十几年的老妈。本以为整个节日都见不到黎昶,莫楠心里挺失落。和黎昶交往时间不长,可莫楠感到特别轻松、快活。黎昶仿佛会读人心,将他的情绪揣摩得特别到位,基本他眼珠儿一转,黎昶就会做出令他欣喜、满意的举动。最重要的是黎昶不避忌和他的关系,会带他到公共场合约会,很大方地牵他的手,与他亲昵,还允许他把他们的合照贴在他的钱包里随身携带。这些都是安睿做不到的,从过去到目前。
  总之,他喜欢和黎昶在一起。无论是喜欢黎昶这个人,还是现阶段的相处模式,交往氛围。
  谁料,吃过破五的饺子,黎昶初六回来了。下飞机就给他打电话,约他到家里见面。接到电话,莫楠就抑制不住亢奋,好生穿戴打扮一番,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高高兴兴来到黎昶家门口。明知来的太快太早,黎昶远不能这么快到家也不在乎。
  构想着见面的热烈场景,等了约莫二十来分钟,黎昶回来了。
  拥抱少不了,亲吻少不了,谁看对方都像饥民见了肉,就着风尘仆仆翻滚上床,好生一场深入彻底的话相思。
  融合痛快了,身体极度疲惫,精神依然亢奋,情绪保持高涨,一切的一切都有利于进行精神交流,以便达到灵·肉合一。
  黎昶从没专门了解过莫楠的事,主要是觉出莫楠给自己构筑了一层不算厚,但绝对牢固的保护膜,很难与人交心。就像是新领养回来的小动物,想要与之亲密无间,必须先取得他的信任。
  估摸现下莫楠对他的防备不再那么深,该是可以从肉体关系向深层次发展了。
  "不介意的话,和我聊聊你的事吧。我们说是在交往,可除了姓名、年龄、你父亲车祸住院,你的情况我并不了解多少。"
  "我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弟弟,弟弟不是亲生的,是爸妈抱养的,所以我们外貌并不相像。最神奇的是看外表弟弟竟然比我更像是我父母亲生,我甚至怀疑过自己其实才是抱养。有一天,我妈忽然说我是抱养的,弟弟是她亲生的,从那以后就对我格外疏远、排斥,只喜欢弟弟,把所有关心爱护都给了弟弟。
  不过,事实是我确实是亲生的,而我妈……患了精神病……"短暂沉默后,莫楠咬着手指关节,一字一句缓缓讲述,周身被阴郁伤感笼罩,眼中涌动深沉的悲伤。
  黎昶不由得将莫楠搂紧。
  "我生气你偷偷去探望我爸,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我妈有精神病,怕你瞧不起我,离开我,因为精神病会遗传。"
  "没关系,或许我可以帮助伯母,我是心……"
  《甩葱歌》传来打断了黎昶的话,莫楠忙叨叨翻找手机,然后死盯来电显示就是不接通,任由欢快的铃声在房间里闹腾,直到对方挂机。
  很快再响,直接按掉。
  再响,干脆拿掉电池关机。
  "应该是有急事吧?"
  "不管他。"丢下手机窝回黎昶怀里,话突然变多了,向黎昶讲述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黎昶认真聆听,配合莫楠笑得格外开怀,不时做些亲昵的小动作,逗得莫楠像只活泼的虾子扭来扭去嚷嚷痒死了。叫痒招来黎昶更多的调·戏,带色的小话儿一套接一套说得别提多溜,直把莫楠说成大红脸,嗯嗯呀呀沉溺在戏耍又似挑逗的吻里。
  温存了好一会儿,嬉笑声被酣睡声取代,缠手缠脚相拥而眠说不出的安宁。
  
  吃过晚饭,莫楠拒绝黎昶,没留下过夜,回到公寓。踏进屋门,气还没喘匀就挨了一巴掌,全无防备跌撞向了门板,有点懵。醒了醒神,意外又不意外。意外的是安睿居然等到现在,不意外的是他点燃了安睿的怒火。
  "死哪儿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又想玩什么花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最近对你太客气了,是吧?"连珠炮似的质问凶猛发射。
  莫楠静静换好鞋,才抬起头面对盛怒中的安睿。
  "自然是医院,不接电话是因为不想接,没玩花样,你实在手痒随便打好了,反正我没还过手,也没反抗过,哪次不是任由你打个过瘾?"说完等了会儿,安睿迟迟不动手,便撞过安睿走进厨房,再出来时手里端了两盘饺子,搁在餐桌上。
  "速冻饺子,爱吃不吃。"表示懒得伺候,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晃进睡房,淋浴声很快传出。一声声浇在安睿心火上,非但没有灭火,反而把火苗拔升到新的高度。
  肚子饿?气都气饱了。他几时在小孩这里受过此等冷遇?想海削小孩一顿解解气吧,又担心把小孩削跑了。今非昔比,小孩大了,脾气也大了。简单安抚,暴力镇压不管用了。怀柔招安对不住他满腔愤慨的火焰。抽口冷气,惊觉小孩离他越来越远,眼看就要把握不住了。
  "挺晚了,你回吧。"洗澡出来直接扑上床,看都不看给卫生间守门的黑脸门神。驱赶,就像轰一条狗。
  暗红色的大睡衣是他的,穿在小孩身上尤其宽大,显得小孩尤其瘦小脆弱。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孩却挺禁打,哭得像个泪人愣是能咬紧牙关不喊疼不求饶,他什么时候住手就扛到什么时候。
  其实,小孩要是叫唤一声,他会即刻住手。小孩越是犟,他越是气,也就越控制不住。
  处了两年,奔向三年,小孩的委屈他怎么不晓得?可……他承认,他很自私,非常自私,从来都以自身立场出发,着眼于自身利益,鲜少替别人考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已然形成的性格如何改?
  "你爸爸怎么样了?"缓步移到小孩身边坐下,捏揉小孩脖颈处的穴位。
  "还不就那样,喘气就算是活着。"
  "会好起来的,万林他爸说希望很大。"
  "是啊。如果说没希望了,谁还往医院扔钱?"
  "钱不用担心,有我呢。"
  "咱俩现在真成金钱关系了。"语锋嘲弄。
  "说什么呢?我的不就是你的?"
  "好的时候顺顺毛,哄两句,不好的时候张嘴就骂抬手就打,我还真像你养的狗。怎样,再来根肉骨头呗?"转过头,翻过身,半支起身子面冲安睿讥诮笑着。
  滑开的衣领,纤细的脖颈,诱人的锁骨,以及……
  一道凛冽的光犹如冷色烟火在安睿黯黑的眼底划过,迅速得仅是一眨眼,来不及捕捉。手上的力道骤然加大,逼迫莫楠拧起了眉头。
  "疼。"扒开安睿放在自己后颈的手,显出不耐。
  "该记的记不住,没必要记的你倒记得清楚。我随口一说,你顺风一听,再随风一忘,挺好。别总抓着不放,存心找茬儿。"
  "你说得轻巧,我听得难受。合着我在你心里就是条狗。"
  "行了,到哪儿哪儿完,少没完没结的。答应你就不会不算数,踏实等着。"
  "成,我等。你回吧,我睡了。"
  "稀罕啊,把我往外推?"眉头挑得老高,凝在唇角的笑怎么看怎么冷。
  "你老婆是我姐,我姐怀孕,你这个当姐夫的可不得小心陪着?一眼没看到出点事儿,我做弟弟的担不起。"
  "你今天够本了,再惹我保证你真的担不起。"
  莫楠识相闭上嘴,掀起被子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连被角都不分给安睿。
  安睿注视那一团蚕蛹,眯了眯眼,神色深沉耐人寻味。
  可惜莫楠没看见。
  
  春节过了,寒假也即将告罄。假期的最后一天,莫楠也没得安省,中午饭吃到一半,万林来了。一贯故作神秘的笑容从脸上消失匿迹,怨愤阴鸷取而代之。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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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安咂么出味儿了吧?哼哼,哼哼~




27

27、理解个屁﹁_﹁ ...


  万林一副寻仇的模样吓了莫楠一跳,简短地琢磨了一下应该没有得罪万林的地方,推论或许是胡六万做了什么,惹毛了这盏不省油的灯。
  万林憋气大了,实在憋不住了,不等莫楠发问,主动曝内幕。
  敢情,万林瞄上胡六万,胡六万瞄上了万林他姐。你说这事闹的,盯上了的,自己盘子里的肉觊觎的居然是自己姐姐。万林独儿、霸道,自己的东西宁可毁了,也不愿跟别人分享,哪怕是自己姐姐。与胡六万最终能不能成为自己姐夫无关,反正他预备鲸吞蚕食的好肉,绝对不许别人啃。
  当万林知道胡六万对他格外照顾的真实目的,愤懑自是不用说。再狡猾,孩子终归是孩子,不至于当面发作,闷气撒不住去也是浑身不得劲儿。忍无可忍,跑到与己没有利害冲突,在其面前不用装孙子,可以大方袒露本性的自己认为的同道中人——莫楠这里抒发胸臆。所以说,孩子有点心眼容易么?装模作样容易么?
  万林咬牙切齿地说,莫楠平心静气地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聪明人处世之道,莫楠这种鬼灵精怎会不懂?万林需要的不是建议、指点,仅仅是有个地方能由他自在发泄,有个人能聆听他的情绪,大主意早在心里拟好,就等调整好心态步步为营,战略实践。故而闭紧嘴巴,聪明地不显示多余的同情,不发表无关紧要的意见。
  激昂澎湃完,万林没有变成泄气的皮球,反而将势在必得的决心表露在脸上。莫楠看了万林脸上的熠熠神采,不禁为他信任、喜爱的六万哥捏把冷汗。说实话,同志路不好走,他很私心的希望胡六万狂奔在正常取向的大道上,不要受坑骗,转战到这条弯弯曲曲的坎坷之路。
  "六万哥是个很负责任的人,对伴侣的要求、标准极为严格,这也是他到现在都没定下来的原因。如果遇上合适的,肯定会一条道走到黑,头破血流都无怨无悔,绝对忠诚。"
  或许夸大,或许不尽准确,但这是莫楠从心底里发出的对胡六万的肯定。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入了别人的耳是怎样的感受,起到怎样的作用,引发怎样的后果,不在他的考量。
  
  安太太快生了,全家上下进入高压备战状态。重压之下,安睿整天就是单位、医院两点一线,完全脱不开身去莫楠那儿。细细算来自打春节过后,新学期开学,两人少说也有一个月没见了。莫楠是真沉得住气,一个电话没有,一条消息不发,似乎忘了还有安睿这么个人。两人之间,安睿好像从来都是绷不住的那一方,惦记莫楠,心里就像长了草。
  来自胡六万的消息,莫楠开始实习,朝九晚五正式在他那儿坐班。安睿一合计,借口有了,机会来了,才要去胡六万公司晃一圈,小孩不请自来,竟堂而皇之进了安太太的病房。安睿看到的场景是小孩和他太太相谈甚欢,素白的病房被一串串笑语渲染出一派暖色调,昭告春姑娘真的翩然到来。
  打声招呼,得到敷衍地一点头,小孩目光澄清,寻不见半点暧昧。暗自咋舌:这孩子忒他妈能装。
  打水买饭,安睿表现得还真忙,偶尔插句嘴,女人和小孩的眼神好像他煞了多大的风景。没辙,只能老实一旁坐着,视线在女人和小孩间流连,眼底暗得不见一丝光。
  叽叽喳喳半天,夜幕降临,小孩终于告辞,一再声明留步,不让安睿客气,不用安睿送他出门。安睿关上病房门,安太太又说又笑白话那么老半天都不嫌口干嘴酸,精神依旧矍铄,又叫唤上了:
  "这是谁的钥匙?楠楠落下的吧?"已经亲近到直呼莫楠小名。
  安睿瞥一眼,可不就是小孩的钥匙?绿豆蛙的钥匙链还是他给小孩的绿豆蛙纪念版公交卡一套里送的。但他不能认,神情显得冷淡、茫然。
  "今天没来过别人,一定是楠楠,这孩子真够马大哈的。老公,赶紧给他送去。"
  安睿接过钥匙,多不情愿似的。
  "快去啊,一会儿人走远了,追不上了。"
  
  安睿追出医院大门,小孩站在墙根底下朝他笑眯眯挥挥手。还用问?指定是故意的。
  钥匙递给小孩,安睿作势往回走。
  "安哥。"柔柔软软,带着撒娇调调的呼唤令安睿满意地止住步子。
  "我想你。"轻轻的,几乎听不见声的一句,安睿心里舒服多了。
  "跟胡六万那儿上班呢?"
  "嗯。"
  "回吧,回头我上胡六万那儿看你去。别再耍花样。"
  "不耍花样见不到你。"
  "见不见我,对你而言无所谓吧?"安睿哼两哼,冷冷的。
  "我上次态度不好,你别生我气。"
  "你不好的何止态度。"
  "谁让你那么说我?"
  "人大了,脾气也大了,一句不中听的都听不得了。"
  "你还不如我。"垂着脸,斜着眼,小声咕哝。
  "行了,我没那么小心眼跟你一小孩记仇。你看见了,我现在脱不开身,听话,再忍忍。"
  "快到头了,是么?不用再等很久了,是么?"
  安睿凝视小孩半晌,叹口气,咂咂嘴,说道:"答应你的我会说到做到,但不能急,不能让她抓住我对婚姻不忠的证据。一旦被她证明我是过错方,在分割财产问题上我就没了主动权。我今天的事业是我一手一脚建立起来的,没理由被她以这种理由分走大半,甚至可能是全部。你理解么?"
  "你觉得我会在乎你是不是有钱?"
  "我在乎。"
  "我以为我看到希望,结果还是这样。是我活该,谁让我总是高估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我不是次要,而是随时必须让步的完全不重要,或者说是没必要,不需要。"
  "别说傻话,这也是为了咱俩。总不能终于离婚却让你跟我吃糠咽菜、从头再来吧?我可不忍心让你吃苦。再说,你家现在这种情况,用钱的地方多了,你不在乎哪儿行?乖,理解万岁?"
  听了安睿一番不知道有没有水分的甜言蜜语,小孩迟疑地点点头,嘴唇咬得死紧。
  安睿眯眼盯着小孩头顶的发旋儿,分辨不清是在确认小孩是否真的听进去,还是其他。
  
  与莫柏走进莫家所在的小区,一次次挣开莫柏的手,莫楠打心里抵触和莫柏做牵手这种亲昵举动。
  莫柏要真是体贴的孩子,也不至于让莫楠讨厌到这地步,所以,无论莫楠甩掉他多少次,都有办法再抓住莫楠的手,比前一次握得更紧。
  莫楠低头走路,坚决不肯让莫柏无赖的笑脸映入眼。
  这样拉拉扯扯进家门,门板的闭合宣告肉·欲交缠的展开。
  "最近没伺候姓安的,也没跟那个黎昶鬼混?你刚才饥渴淫·荡的很嘛。难不成你总算肯接纳我,愿意喜欢我了?"年轻的躯体精力总是旺盛,总是不知餍足。莫柏啃咬着莫楠的肩窝,欲望并没有因为方才的畅快释放而降低,炽烈依旧。
  莫楠脸埋在枕头里,任由饥渴的小野兽在背后为非作歹,没有理睬他的兴趣。
  莫楠的冷漠没有影响莫柏的情绪,反激起更强烈的征服欲,无论身与心。翻转过莫楠身子,噙住被他弄得红肿的嘴唇,舌头挺入口腔的同时,下·身的利器没入湿漉漉的销·魂甬道,再掀狂澜。
  
  莫楠知道在外头避嫌,安睿觉得他乖巧懂事。若是避他如避鬼,安睿就不得不多加思量了。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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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安绝对不是蝎子拉屎独一份。。酱紫的渣男比比皆是啊!!!!!(╰_╯)#




28

28、狂躁 ...


  当莫楠混去SK,和群里的好友们网聊,各种说他湖绿的不和谐声音顿时少了。那些被小嫩草拐带走的人心也差不多回来了,因为小嫩草没有加入语音,最近也鲜少到群里晃悠,原因不明。总之,莫楠在网络里比过去更加受捧,很是快活。
  至于现实世界……继莫先生出事,莫家又遭受一次打击——莫柏受伤住院了。说是跟同学到校外吃饭,招惹到一帮小痞子,争吵到群架(主要是挨打= =),还见了血。有人报警,没跑掉的小痞子都拘留了,受伤的学生们进了医院。其他同学伤情较轻,均为擦伤、皮外伤,唯独莫柏。可能是他惹到的那帮小痞子,是争执中的主力,成为小痞子们主要殴打对象,落得个右手骨折,脑震荡。理论上养养就好,不会有啥后遗症,给莫太太的刺激可就大了去了。
  初闻莫柏受伤进了医院,莫太太一刻都没耽误,立马昏倒。醒过来赶到莫柏的病房,看见宝贝儿子的脑袋包得跟阿拉伯人似的,眼前发黑,双腿发软,又险些昏过去。勉强撑住了,却已哭成个泪人,一边心疼儿子疼不,一边追问医生护士到底会不会对今后生活造成影响,一边絮叨流年不利,霉运当头,咒骂老天爷不开眼不公平,为啥专跟他们莫家过不去。
  莫楠接到消息出现在病房时,莫太太俨然化身祥林嫂,神神叨叨,跳针唱片似的嘟哝自己命不好,莫先生命不好,莫柏命不好,扫帚星盯上了莫家。见了莫楠,拽着莫楠的手反复叮咛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要连他也惹上灾祸,莫家爷儿仨就剩下他一个全乎人了。好像莫先生注定无法苏醒,莫柏马上终身残疾,就剩他一个全身全影儿承担整个莫家。
  这时候才被当成莫家人,莫楠不晓得是该感动于莫太太终究对他存有母爱,还是该怀疑莫太太想让他一起担负笼罩在莫家上空的诅咒,大无畏地步上莫先生和莫柏的后尘。最终,莫楠选择相信莫太太是出于真正的关心。双手仔细包裹住莫太太的手,劝慰莫太太放宽心,想开点,否极泰来,灾祸到头就会转化为福运,莫先生会苏醒,莫柏养好伤会和过去一样健康活泼,考上名牌大学,事业有成,光耀门楣;一再承诺会帮莫太太好好照顾莫先生和莫柏,一起渡难关。
  莫太太不停点头,稀里哗啦哭得这叫一个连绵不断,直说莫家就靠他和莫柏两兄弟了,要他俩千万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不然莫家就没指望了,她也不指望再活了。
  好容易送走莫太太,病房里留下两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冷冷淡淡,一个忍着疼拧着眉嬉皮笑脸,挥舞着石膏手要抱抱。
  莫楠假装看不见,避到莫柏碰不到的地方,莫柏腿没瘸,可脚扭了,加上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只好老老实实坐靠在原位用放肆的目光侵扰莫楠,馋涎快要从眼睛里倾泻出。
  莫楠不堪其扰,拿了水壶去打水。出了病房,下垂的嘴角渐渐上挑,勾勒出阴险的弧。
  
  莫柏出院的时候,莫楠从胡六万那里听说安太太预产期提前,生了个女儿,母女均安,小姑娘虽然瘦点儿小点儿,比不上一只猫大,喵呜喵呜哭声小得听不见,但检查过后一切正常。
  莫楠上午听见消息,下午就接到安睿的短信,说晚上过去看他,让他什么都不用准备,订了饭菜,到时会送家去。
  打听闻安太太怀孕安睿就没这么准时过,说几点到就几点到。不急着缠绵,吃过饭,点一盏烛台,在莫楠特意营造的气氛中温言软语,有一搭没一搭地靠在一起聊天交心。
  "你弟弟出院了?"本来聊的都是没啥含金量的闲话,安睿忽然话题一转,问道。
  莫楠半张嘴,瞪大眼,愣愣望着安睿,困惑他怎么知道莫柏住院、出院。
  女儿平安降生,安睿放心大胆地践踏戒严令,燃起一支烟怀着久违的感慨吞云吐雾。
  "回去告诉你弟,这回只是小意思,赶明儿安分点儿,手脚别伸这么长,不能碰的东西别碰。"
  莫楠的脸"哗"的白了,又"腾"的红了,吱吱唔唔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脑袋垂得快要缩进脖领子,看似无地自容,没脸见人。
  "不想跟我说些什么吗?不问问为什么找人收拾你弟弟?小嘴儿挺甜挺利落,这会儿怎么没话了?"
  "他还小,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就知道跟自己哥哥乱·伦,前途不可限量啊!怎么着,你还心疼了?睡出感情了?扣着乱伦的帽子让人操尤其爽特别爽,是吧?我他妈也爽,绿帽子戴得爽翻了!真没看出来,你个小浪货还他妈挺会演戏,跟我这儿撒娇打滚哭闹上吊逼我离婚,那边跟自己弟弟打得火热?!介绍你去胡六万那儿上班真是屈了你的才,你这么能装这么喜欢让人操,应该送你去日本拍毛·片,保管红得发紫,紫得发黑!"
  "砰!"
  "你混蛋!"
  一拳挥过去,几乎用了莫楠全身力气。火大得不行,气喘得像三期肺痨。反正小孩是急红眼了,大有豁出去跟安睿拼命的架势。
  当然,也仅仅是架势。论使用暴力,瘦弱的小孩哪里是人高马大、身材健壮的安睿的对手?恐怕担心怒到极点,当真错手要了小孩的命,安睿极力隐忍。忍得俩眼快从眼眶里蹦出来,拳头咯咯咔咔快要攥碎了,也没出手还击。
  小孩倒好,完全不体谅安睿的克制,见安睿不还手,放开胆子骑到安睿身上显摆一双实在没有多大杀伤力的拳头。
  边打边哭边嚷嚷:"混蛋,畜生,王八蛋!你以为是谁害得我?都是你的错!你要不是已婚身份,我何至于受他要挟?!你以为我为什么着急逼你离婚?这么久我都忍了……都是因为你!自私自利,从来只考虑你自己!"
  "他要挟你你就和他上床?!脑子长哪儿去了?就不会和我商量?!"制住那一双拳头,安睿双眼直蹿火苗子。
  "商量管屁用,你能立马离婚么?!要让他知道是你找人打他,他指不定还得闹成什么样,我的委屈就白受了,你才没脑子!"
  "MB的小王八蛋,我他妈就该让人宰了他!"
  "宰了他你不还得坐牢?!"
  "说白了就是你个小浪·货招蜂引蝶,连他妈自己弟弟都不放过!"
  "他不是我弟弟!我跟他没血缘关系!"
  "所以更能胡来了,是不是?!"
  莫楠又补给安睿一拳,自安睿身上离开,绉翻了桌子,推倒了花架子,疯了一般在屋里又摔又砸。
  安睿扑灭了翻落在地上妄图蔓延的烛火,抱住狂躁中的小孩阻止他继续破坏。东西他不心疼,可小孩疯狂的模样,害他担心小孩最终会伤害他自己。
  "犯病了,是不是?再折腾,当心我把你送安定去。"
  "送吧,送吧!总有一天我也要疯的,我爸是精神病杀了我妈,再这么下去,我也会疯,也会杀人!你们都逼我,都针对我,我受不了,我的心快裂了,有什么要从里头挣脱出来,我可以感觉到,一点一点,一天比一天更快速的往外冒,我疼,我热,我快烧着了!"
  莫楠在安睿怀里拼命挣扎,身子距离颤抖,双手抱头狂乱摇晃,好像真的有什么要冲破他的身体,破茧而出。
  安睿抱得更紧,更不敢放开小孩,手脚却已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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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安找人揍莫小弟弟,俺倒是挺解恨,噗哈哈
俺真的不喜欢莫柏,不喜欢不喜欢o(>﹏<)o




29

29、混乱 ...


  "奸夫淫·妇!杀了你!我杀了你!"
  前一刻还涕泗纵横拉着自己的手不停叨念对不起,连累了他的男人,听到那个给他戴绿帽,被他杀死的女人立即就变得癫狂。
  因为磨难而过早苍老的脸孔扭曲变形,和善变凶暴。满是沧桑纹路、干裂痕迹、脏污而粗糙的手扼住他的脖子。除去窒息的危险,还带给他木锉蹂躏肌肤的痛苦。
  他想呼救,但发不出声音。
  倒是男人狂躁的嘶吼招揽来了医生、看护,几个人合力将他解救。
  他伏在一旁大力呼吸,男人则被那些人捆绑在床上,直到医生稳准狠的一针扎下去,男人的狂暴才逐渐平息,撕裂的喊叫才逐渐转为神经质式的絮叨,最终归于安静。
  望着直挺挺睡得一如僵尸的男人,深沉的恐惧自脚底生出,以疯狂的速度席卷全身。不是怕死,而是怕男人发病时眼睛迸射出的病态的仇恨。
  当被仇恨笼罩时,或冷光或狠光,眼睛里总会释放出某一种光芒。但男人的眼里有的只是污浊的混沌,仿佛男人并不知晓自己正浸淫仇恨,发疯发狂完全是被无形的力量操控。那力量剿灭了他的神智、思想,恣意猖狂地驱使他去剥夺别人的生命,或者自己的生命。
  什么都由不得自己却要悲伤罪责、承担折磨,失去尊严失去自我,人生若在这样的卑微与屈辱中度过,真不如一死。
  他想帮男人摆脱不幸,因为他不忍心间亲生父亲继续在悲哀中挣扎。于是,他一步步走向熟睡中的毫无反抗能力的男人……
  
  "啊——"
  凄厉的尖叫让安睿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我杀了人,我杀了我爸爸。我杀了人,我杀了我爸爸……"
  等不及安睿的安抚,自昏迷中惊醒的小孩一脸惶恐地抓着被子瑟瑟发抖,双眼全无神采,除了混乱就是恐惧。脸儿惨白惨白,不只没有血色,还泛了青。
  搂住小孩颤抖的肩膀,包裹住小孩冰冷的手,安睿难得耐心地细细哄着小孩,语调也是从没有过的轻柔。
  "你爸爸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由你妈妈照顾。他是酒后驾车,不是你的过错。你是做噩梦,醒了就没事了。"
  "那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死了,是我杀死的。我不是想杀他,我是想帮他。真的,我不忍心看他受苦,所以帮他解脱。他那样不叫活着,不如死了,我是帮他,我是帮他……"
  "傻东西,你爸爸虽然还没苏醒,但确实活着。而且,总有一天一定会醒过来。你是太担心他,所以做噩梦。"
  "不是!那个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是疯子,杀人犯,他杀了我妈,他还要杀我。他掐住我脖子,往死了掐,你看,我脖子都紫了,是他掐的。"
  "没有,不信你自己照镜子,跟你说了你是做梦。"
  "不是!你相信我,我真的杀人了,真的杀了我爸爸。医院里的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是疯子,杀人犯,住精神病院,我不姓莫,我是他们收养的。我杀了人,可我没疯,我会坐牢,会被枪毙。我杀了我爸爸……我会被枪毙……"
  "跟你说你是做梦,你怎么就是不听?别说杀人,就你的力气你的胆子,连只鸡都杀不了。你是精神压力太大,胡思乱想。别想了,再想就真疯了。疯了我可就不要你了。"安睿笑容僵了僵,又很快放开,捏着小孩脸蛋玩笑式的威胁。
  "别不要我!我没疯,真的,我没疯。我骗你呢,吓你呢,我好得很,真的没疯。别不要我,别……"生怕安睿不信,小孩使劲瞪大眼睛,使劲往外挤笑容,令他更显脆弱,更显病态。
  安睿揉揉小孩脸蛋把担忧压在心底。
  
  尖叫、拖拽、咒骂、厮打,犹如一出荒腔走板的狗血伦理剧。
  莫楠默默忍受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切,莫太太闹得越是惊天动地,他低着头笑得越开怀。不辩驳,更不介意有没有人分担。
  终于,莫柏拉开莫太太。不像莫楠那样衣服都来不及穿就遭到打骂的狼狈,好歹套上了裤子。
  气喘吁吁,看看亲生儿子,再看看赤身裸·体的养子,莫太太忽然双腿瘫软,若不是莫柏反应迅速,将莫太太搀扶到椅子上做好,定会泼妇一般直接坐在地上,增添场面的戏剧性。
  "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下贱东西?我们莫家欠你什么?把你养大,让你衣食无忧,让你接受高等教育,你就这么报答我们?你跟外人胡搞我可以不管,没想到你居然对……对莫柏下手?!他是你弟弟,懂不懂?再不是亲生也是你弟弟!"
  "呵呵……呵呵……特后悔收养我,对不对?我不后悔,要不是你们收养我,我怎么知道被自己弟弟要挟,强压上床的滋味?哦哦,不对,在你的认知里,是我勾引莫柏,勾引我自己的弟弟,我不要脸,下贱,无耻……呵呵……可是,怎么办?我这么贱,是你们一手养出来的啊?怎么办呢?"
  "妈,我喜欢我哥。他会跟我上床,是受我强迫,你要怪就怪我,别总针对他一个。我知道你伤心,失望,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从小我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现在我想要我哥,我要你把他给我,同意我跟他在一起。"
  "你……"
  "听见你儿子说的话了么?我一点都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可他就是喜欢我,非得要我不可,是不是比我更贱?怎么办?你养出来的,宠出来的。他问你要我,你给不给?哈?给不给?呵呵呵……"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给我滚!今后莫家跟你没有一分钱关系,不许你再进莫家大门,不许你再纠缠莫柏!我不想再看见你,滚!"
  "我总要穿上衣服吧?这样出去别人问,难道我要告诉他们是莫柏,你的亲生儿子,我的弟弟把我扒光的?"
  仿佛故意要气死莫太太似的,莫楠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唇角的笑不曾消退半分,只有加深扩大。
  "你、你……"莫太太抖着手指指着莫楠,嘴唇哆嗦得连话都说不出,就会你啊你的一味重复。
  "哥,我知道你委屈,等劝服咱妈,我再找你。"
  "莫柏!你、你……你让他滚,让他赶紧滚!"
  "哥,我喜欢你,你知道的,对吧?所以不会妄想这样就能摆脱我,对吧?乖乖等我找你,到时咱们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了。"
  莫柏是把莫太太豁出去了,当莫太太面捧起莫楠脸庞烙下吻,莫太太气得差点口吐白沫。
  "莫柏——"尖叫刺耳。
  "看到没,他就是这么贱。我真的希望你管住他,别让他再来找我,我比你还不希望再见他,再见你。实在管不住,我拜托你让他跟我上床时戴上套子,我真的很讨厌被射在里头。况且我可以随便和任何人睡,天晓得有没有乱七八糟的脏病,万一传染给他你会急死,心疼死,对不对?呵呵……哈哈哈……"
  "滚——"
  有莫太太的怒吼送行,莫楠狂笑着走出莫太太视线,走出莫家。
  嚣张的笑声在莫家、在楼道里回荡,久久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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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大叔辛苦了,奥运会您老人家跑了一大圈,亚运会您又跑了一大圈,向您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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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
GLEE太给力了!!
小受kurt的真命天子终于出现,俩人手拉手奔跑在男校走廊的镜头简直美极了!!TAT
腐血喷涌——




30

30、恐慌 ...


  甫看清黎昶面容,便二话不说投入黎昶怀抱,嚎啕大哭。像是龙头坏了的水管子,泪水止也止不住。
  黎昶惊讶于莫楠的突然造访,因为不久前莫楠透过手机提出暂时不见面,而且不给他任何理由。年轻的心总是多变,他以为莫楠要重新考虑他们的关系,甚至以此为契机渐渐疏远他与他分手。
  这会儿,莫楠伏在他胸前,哭得他心慌心疼,哭得快要死过去。两只手死死抓着他,力气大得指节泛白,分明当他是救命浮木一般的依靠,哪里有要分手的迹象?
  边询问边安慰,心急似火烧,语气却不改平和温柔。用来搂抱小泪人的臂弯坚实有力,拍哄颤抖身躯的双手和暖轻柔,一次又一次地落下与触碰,安抚不安定的神经。
  全身心的依赖与信任面前,哭泣的理由已不是需求的重点,双方都在享受这种足以使人溺毙的温存,泪水与酸苦仿佛成了衬托甜蜜的调味料。
  为气氛蛊惑,贪婪渴欲窜出头来,莫楠寻得黎昶的唇,获取绵长的吻。交缠中,纵容自己索要更多,以填补心门之内怎么都填不满的空虚。
  眼看就要擦枪走火,黎昶及时勒住亟欲脱缰的情·欲,艰难地把持住理智。不是他不想念这副销·魂的身躯,而是他的情感迫使他不允许莫楠一再利用这种事逃避。短暂的肉欲欢愉并不能使问题化解,相反,放纵过后会陷入更深的空虚、寂寞,让畏惧的、想要逃避的那些东西更加猖獗。要克服,必须先学会面对。
  黎昶的临阵撤退激起莫楠更强烈的索求,同时引发更严重的不满。进退攻防间,莫楠越发暴躁,最终推开黎昶,愤然欲行。
  "你来找我就只为跟我上床?"
  "最后的结果不就是上床?"
  "上床和上床不一样。"
  "对我来说都一样。"
  "是么?"
  "少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对我说教,你在床上怎么德行我也不是不清楚。爱做不做,有什么了不起?多得是人想跟我做,我才不会亏待自己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放手,别妨碍我找乐子。"黎昶洞彻的目光令莫楠无可遁形,只能用虚张声势掩饰狼狈。
  "我可以不问你之前为什么停止和我见面,也可以不问你为什么又哭着来找我,我就问一句苍白乏味的上床做·爱你心里的洞能填满么?"
  "你觉得跟我做乏味么?我不懂你说的心里的洞,我现在就想找谁填满我后头的洞。"惨白的脸色削弱了刻意的轻浮,眼角未干的泪渍表明正在强撑。
  "你现在的样子,但凡有点人性都会和我一样拒绝你。"
  "那我就找没人性的。"
  "你非要这样作贱自己么?有什么不能说出来一起商量解决?事情存在心里会成病成毒,你这么下去会病入膏肓,把自己毒死。"
  "不要以为你比我年纪大就一定比我懂得多,如果所有事说出来就能解决,就不会有烦恼,不会有那么多人想不开。"
  "说出来未必能解决,但是一种抒发、释放。憋在心里只会越积越重,当压力到达一定量势必崩溃。很多事不是想不开,而是不往开了想。我喜欢你,所以,当你为难自己时,我没办法装聋作哑。"
  "喜欢我?你们到底喜欢我哪里?脸蛋,身体?我把自己给你,为什么你不要?为什么你要拒绝?你不喜欢我,你们都不喜欢我,你们就只是喜欢逼我,强迫我,看我痛苦,好凸显你们比我优越、比我富有!你们每一个都是为了羞辱我,让我明白我是个没人要的累赘破烂货!"
  "比起那些单纯喜欢你脸蛋、身体的家伙,我更贪心。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完完整整,从身到心。"
  "真好听。"嘲笑。
  "你知道我说的不单是好听,不然你不会跑来找我哭,不会那么不设防的在我怀里哭得淋漓。你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可以依靠。同时,你又不敢相信我,害怕自己依靠我。于是,将自己封锁,不给我机会靠近你的心灵。你的这种心理很正常,每个人都惧怕袒露内心,这是自我保护的本能。矛盾的是,不付出就不会有所得,不坦诚也很难得到真心。"一字一句缓慢真切,宛如叩门声一下下敲击护卫心房的那扇紧闭的大门。
  "我付出了,没人愿意给我!我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得不到……我要的太多么?我不够资格?我很努力,真的很努力,为什么你们都看不到?为什么……"反驳、申辩,喃喃自问。画个圈,外人进不来,自己出不去。
  如果是他的病人,他会继续追击,进一步探究。可对象是他年轻的恋人,他做不到冷血客观地步步近逼。见莫楠将自己囚困,他会心酸会心疼会不忍会不舍,会把他揽回怀里好好呵护,责怪自己过于刁难:他还只是个孩子,自以为成熟,却羽翼未丰身骨稚嫩,禁不住风担不住雨,远远不到飞翔的时候。
  
  温暖总是使人怠惰,窝在里头舍不得动弹。
  不上班不上学不出门,绝口不提为什么哭,黎昶也不再问,像好不容易找到有吃有喝有疼呵照料的收容之所的流浪动物,在黎昶家泡了两天。回到安睿的公寓是因为借用黎昶电脑上网时,在群里看到的一张照片——小嫩草发的和有钱的新男友在一起的照片。
  
  "急着让我回来干嘛?"
  莫楠把安睿尚未完全落下的话音含住,哺喂回安睿嘴里,顺便彻彻底底把安睿嘴里搜刮一遍,齿缝也不放过,没尝到可疑的气味才作罢。
  "我想你,抱我。"啃噬安睿唇瓣,索要。
  "就为这个?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知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事等着我忙活?知不知道少接一通电话,少见一位客户,少出席一次应酬会害我少赚多少钱?什么时候添的臭毛病,工作时间给我捣乱?"出乎意料地,安睿竟没有兽性大发,甚至一丝气息都没有乱,异常冷淡地推开莫楠,眉头,眼中,话语里尽是责备。
  "你说你老婆生完孩子会多陪我,结果呢?咱们几天没见了,你数过么?腻了直说,有其他想法直说!别把我当傻子骗,别以为我会死皮赖脸缠着你,你让我走我就走绝不会留下碍你的事。"
  "真有病,是不是?我约了客户谈生意,没工夫跟你胡搅蛮缠,有话晚上说。"
  "你嫌弃我了,是不是?知道我是精神病杀人犯的孩子,嫌弃我了,是不是?我没病,我好得很,有病的是我爸爸,不是我!"
  安睿眉头紧了紧,锐眼眯了眯,搂过莫楠亲了亲,语气比方才温和许多。
  "乖,听话。上半年效益如何这单生意举足轻重,所以我刚才说话急了些,别想那些没影儿的事,晚上带你出去吃饭,整个晚上都是你的。"
  "可以么?不用怕被熟人撞见?"
  "你不是正盼着我离婚么?"
  "你会离婚,对吧?为了我,就只是为了我。你只喜欢我,只爱我,对吧?"
  "你不是都知道么?我真得走了,晚上见。"
  莫楠恋恋不舍,安睿忽然转回身来,直直望进莫楠布满不安水雾的双眼。
  "你这两天没回来,去哪儿了?"
  "我……"
  "在医院照顾你爸?"
  点头,毫不迟疑的。安睿笑了笑,走人关门。
  我知道你只爱我,可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别人可以炫耀我不行?为什么别人可以拥有我不能?我是该怀疑你,还是怀疑我所看到的?
  莫楠啃咬着指节,陷入执拗的恐慌。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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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路上前赴后继= =bbb




31

31、疑心生暗鬼(补完) ...


  防打扰避麻烦,包厢一间可以享受充分自由度。
  搁过去,莫楠早高兴成一朵花了。可他现在被疑心控制,安睿对他越温柔,他越觉得安睿心里有鬼。一餐饭吃得格外不顺口,浪费了一大桌平时最爱吃的好菜,也让安睿的脸色由晴转阴。
  回到家,迫不及待地要洗澡上床。无论莫楠怎么勾引,安睿就是板着脸不上道儿,反常的不能再反常。对于安睿的另结新欢,莫楠已经不是怀疑,而是完全确定。
  嫉妒,失落,怨愤,各种负面情绪排山倒海一般将莫楠吞没,不知是哪路欺软怕硬恨人不死的神仙还在下头支起一口大锅,生起一把烈火,把惊涛骇浪煮得沸腾冒泡。莫楠的心在其间翻滚,烫得滋啦啦生疼,几乎熟透死去。
  真要死了,就不疼了,要命的就是这个几乎,把人祸害得生不如死。
  伤心是否包含在内,莫楠分不清。最最强烈的感受就是别人抢了属于他的,他费尽心机牢牢把握住的,无比确信不会失去的东西。本就一贫如洗,如今又遭到抢劫,能不恨?怎么忍得下去!哪怕他从没停止过出轨,内心些许动摇,这个人这具胸怀依旧是他眷恋、舍不得放手的。
  思绪纷飞,整夜未眠。天不亮就爬起来鼓捣出简单但丰盛的早餐,压抑情绪,装出平时的乖巧,细心伺候。一起出门,搭安睿的顺风车上班,整个早上没说几句话。仿佛和以往的日子没有不同,盘亘在莫楠胸臆间的厚重阴霾却成为一堵爬满荆棘的墙,树立起带着刺痛的隔膜,摧残凌·虐他的感知与精神,将他的不安无限扩大无穷加深。
  
  无独有偶,被低迷气氛环绕的不单是莫楠。凑热闹一般,便秘似的,胡六万的脸色也阴沉的可以。且维持了好几天。纵然众所周知的不会随便迁怒,拿底下人出气,胡六万的办公室仍是成了职员们不敢靠近的危险武器存放地,能绕多远绕多远,能不入内绝不入内。
  莫楠自己郁闷都忙不过来,自然无暇关注胡六万的心情,魂不守舍地领了任务,坐在办公桌前木木登登魂不守舍一上午。如果不是安太太毫无预兆地蹦出来,非要请他和胡六万外出吃饭,怕是一整天都要在神游中荒废。
  错误确认了莫楠和胡六万的关系,糊里糊涂喜欢上莫楠,觉得和莫楠投缘,认了莫楠当干弟弟之后,安太太对这两位的信任那是上升了N个高度。口无遮拦不至于,但基本没啥避忌,心里积压的,意图打听的囫囵个儿地倾倒出来,摊在两人面前。
  从安睿疑似重男轻女,对女儿热情缺缺,关心少少,看都懒得看;到打她生完孩子出院回家,对她爱答不理、冷淡至极、碰都不碰一下,分房至今;最后总结,严重怀疑安睿有外遇。
  安太太分析完,莫楠心里咯噔一下。不为小三身份有暴露的危险,只为英雄所见略同,自己的判断得到佐证。
  胡六万不知莫楠心底所想,见小孩小脸儿发白,单纯地以为他是害怕东窗事发,安太太跟他玩命。马上帮忙找借口,说经济不景气,想要保全和发展,安睿压力颇大,专心事业便略微忽视了家庭;另一方面则是安太太产后身体尚。还说什么安太太就是安睿这个比较成功的男人背后的特别伟大的女人……总之,好话说尽,就为打消安太太的疑虑。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一东风卡车的好话听入耳,安太太顿时舒坦很多,唇角松懈下来,露出些许轻松笑意。不过,安太太也没糊涂到几句好话就能轻易糊弄,明白胡六万和安睿是好得能穿一条开裆裤的一狼一狈,有什么坏事绝脱不了干系,默契是一定的,攻守同盟早就达成,胡六万指定偏帮安睿,想套出点儿蛛丝马迹那是相当困难。莫楠就不一样,年纪轻,阅历浅,天真单纯,乖巧贴心,看上去傻傻好骗,下个套就能往里头钻,又跟安睿没啥利害关系,不愁骗不出只字片语,关键是得绕开胡六万这堵挡风的墙。
  主意打定,不管胡六万乐不乐意,直接要了人往家里带。
  
  盼星星盼月亮,历尽千难万险才得了一个闺女,有个机会安太太可不得好好显摆?
  怀里抱着硬塞过来的安睿的女儿,看着那张粉嫩得还很难看出像谁多一些的小脸儿,莫楠的心情何等微妙。
  有一闪念,他想知道若他杀了这个小生命会怎么样。他知道他不该,知道小生命的无辜,可他就是抑制不住愤恨妒恨。亲生父母,优渥的家庭环境,受期待地出生,被寄予无数希望……都是他明明可以拥有,却被无情剥夺的,连抗争挽留的余地都没有。因为血缘,这个小生命一出生便夺走了他一心想独占的人;因为血缘,这个小生命是名副其实的安睿无法割舍的人……血缘血缘,他最痛恨的就是血缘。就是这两个字,给他打上磨灭不掉的,精神病、杀人犯的儿子的烙印;就是这两个字,他得不到养父母的关心疼爱。少一层血缘,就多一层隔膜,那么,他是不是应该和所有他想要占有的人互通血液?尽管可能会丧命。
  同时,他同情这个小生命。他不会让她得到她父亲的爱,安睿爱他,只能爱他,他会让他只爱他,无论他是否爱他。
  他也同情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女人,抢了她丈夫的情敌就在面前,竟浑然不知全无所觉,可怜到可笑。一个声音在小声挑唆:揭发吧揭发吧,告诉这个女人,她的丈夫根本对女人没兴趣,她的丈夫最爱的人就在这里包藏祸心地逗弄着他们的女儿,也许下个动作就是锁住他们女儿的咽喉,索要小家伙的性命。
  "你在这里做什么?!"
  阴冷的低吼在只有婴儿咿呀,铃铛轻响的房间里炸起,将莫楠从遐想中吓醒,紧接着,蛮力一股,把他从婴儿车旁推离。措手不及,摔个屁蹲儿。
  莫楠没有立即爬起来,惊愕且难以谅解地仰望横眉竖目的男人,无论如何无法相信男人会没来由的如此对待自己。他仅仅是想想,并没有真的伤害他的女儿。他的手只是在抚摸逗弄他女儿圆嘟嘟的小嘴儿,并没有真的去扼住她的脖颈。他怎么能?!
  难道他要告诉他,这个小生命对他而言比他还要重要?
  不可能!
  他是最重要的,在他心里,再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
  必须是这样!
  "安哥……"
  "怎么回事?安睿,你在干什么?!"
  "我才要问你干嘛去了?怎么当的妈?把自己女儿单独留给外人不管,有个万一你付得起责么?"
  暴戾地吼叫吓哭了小婴儿,哇哇的哭声尤为刺耳。安太太忙抱起女儿,轻声拍哄,两只眼睛却喷着怒火瞪着安睿。
  "谁又招你了?三天两头不回家,回来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朝我们娘俩发脾气!我去给妮妮泡牛奶,让楠楠帮我看一会儿,能出什么事?"
  "王阿姨干嘛的,用得着你泡牛奶?看得了女儿就看,看不了送我爸妈那儿去,让他们看!让外人看算怎么回事?亏你做得出来!"
  "楠楠是咱俩干弟弟,是外人么?说白了,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平时看都不带看女儿的,这会儿装什么好爸爸?!"
  "对、对不起,你们别吵了,当心吓着孩子,我马上走。"
  "楠楠,别走,别搭理他,楠楠……安睿!楠楠是我请来的客人,就算你跟我不对付,也不能这么对他。再怎么说,他也是胡六万那口子,不给我留面子,难道你也不给胡六万面子?你……安睿!你给我站住!刚回来干嘛去?!安睿!"
  莫楠不顾安太太阻拦,一溜烟跑了。安睿听不进安太太唠唠叨叨,风风火火也往外冲,阻拦跟他这儿更是屁用不管。
  "小心看好孩子,有个万一,我活拆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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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墙撞墙
杂事忒多,总也静不下心思一心码字,最终恶果就是卡文。。。
内牛/(ㄒoㄒ)/~~
卡得死死,嘎销·魂。明明提纲要点在,愣是组织不出语言,一小时也蹦不出几个字,囧了个囧
唉……
慢慢找状态吧。。。
先不疼不痒不解饿不顶饱地更半章,晚上回家补完TAT




32

32、病态 ...


  "上车!"
  安睿开会时接到胡六万通风报信的电话,片刻没耽误,抛下会议室的二十几口子飞车回家。哪儿都没瞅见人,结果在儿童房里发现莫楠正对着他闺女发呆。结合小孩最近的表现和状态,当是时,他的心着实狠揪了一把。等反应过来,已经把小孩推翻在地。心有余悸,又后悔对小孩出手太重之下,邪火自然犒赏给没事招事的的女人。担心下意识的行为刺激到小孩近来脆弱敏感的神经,便不管不顾追上来。小孩显然记了仇,任凭他喝令死活不肯上车,跟没听见一样。
  安睿耐性耗得差不多,放弃呼唤,从莫楠身侧扬长滑过,很快变成一个不如苍蝇大的小点。
  望着那遗弃他的尾气,莫楠气得双腿发麻,几乎无法支撑身子继续前行。当早应该缩减到尘埃大小,终至消失的小点慢慢倒退回来,逐步恢复成原本大小,重新停驻在他身畔,用不着里头的人出声,一猫腰钻进车。
  沉默,沉闷,顺畅呼吸仿佛突变为最奢侈的事。压抑到公寓的地下停车场,车子熄火半晌,两人谁都没有下车的意思。
  "磕着哪儿没有?"
  别别扭扭硬邦邦一句,莫楠泪如雨下。
  "男孩子怎么动不动就哭?"抽出两张面纸扔给莫楠,动作算不上温柔,口气里倒也没不耐烦。
  莫楠还是哭,抽抽噎噎,没结没完。
  安睿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扳起哭得惨兮兮的小脸儿,亲自动手擦拭源源不绝的他从来都觉得碍眼的泪水。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他这个小破孩不光是水做的,还一直在水里泡着,哭功这叫一个厉害。琼瑶是没遇上他,但凡遇上,那些号称哭功一流的女演员保管全没活路。
  "你认为我会伤害你女儿?因为我告诉你我爸爸是杀人犯,所以,你觉得我身体里留在杀人犯的血液,总有一天那样的血液会沸腾,会敦促我也去杀人?"
  安睿无法否认那一瞬间他确实有这样的感觉,面对莫楠的质问只好保持缄默。
  "你是正确的。我真的有过杀她的念头,我恨她,嫉妒她。她拥有我渴望的一切,最重要的是,她一出生就比我跟你更亲近。她是你的女儿,你再不喜欢她都割不断这一层羁绊。可我什么你的都不是,再怎么喜欢,想跟我断就能跟我断。你当初不该招惹我的,真的不应该。我会钻牛角尖,一点都看不开。我很害怕,不知道万一你甩了我,我会怎么样,会做什么。
  安哥,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总有好多可怕的想法,总觉得自己会做出可怕的事,我不想的,不想伤害任何人。我知道,被伤害很疼很痛苦……可我控制不住,越来越控制不住。我怎么了?你是不是怕我,才会冷淡我,疏远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一双媚眼惶惶不安定,恐惧的光芒慌乱闪烁,流露出濒临崩溃的病态。
  安睿锁紧眉头,忽然启动紧闭的薄唇,吻住颤抖的小嘴儿。
  吮吸,碾转,舌头的搜刮掠夺强悍中渗出怜惜,一深再深。
  绝对能造成供氧不足的一吻终结,莫楠张着红艳艳肿胀的嘴唇,眼睛瞪得老大,怔怔望着安睿,受惊不小的样子。
  "安哥,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说什么?"
  "就你刚才说的,我想确定是不是听错了。"
  "少得寸进尺,这种事没第二回。"安睿凶巴巴横了一眼,老脸泛出可疑的红。
  "安哥……"
  大掌抚摩温暖起来的小脸儿,声音意想不到的温柔。"别再动小心眼,使小伎俩,离那个女人和孩子远点儿,我爸妈真的很看重这个孩子,有个闪失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最后再说一次,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有点信心,耐心等着。"
  安睿说完,好不容易有些血色的脸儿刹那回复冰冷的惨白,小孩愤怒地扯开他的手,推门下车。车门摔得整个地下停车场好像都在震动。
  "又怎么了你?"
  "怕我对你女儿不利才说那句话糊弄我,是不是?我不稀罕,还给你!"推开追上来拉扯他的安睿,莫楠低低咆哮,呸呸呸,狠狠往地上吐唾沫,似乎这样就能吐掉安睿送入他口中的告白。
  安睿一方面气愤莫楠不识抬举的指控,另一方面觉得莫楠幼稚的举动可爱好笑,两相纠结实在摆不出太凶恶的表情。
  "舍得吐你就吐得一干二净,有这次没下回。"
  "没有就没有!当我没听过?多得是人对我说,我早听腻了!"
  "谁跟你说你找谁去,我还省事了呢。"冷哼一声,折返回车边。
  噼噼啪啪一阵快速的脚步声后,安睿的车惨遭拳打脚踢,警报器叫破嗓子玩命呼救。
  "混蛋,王八蛋!"
  紧随嘶吼,拳头飞脚转移到安睿身上。
  安睿不拦不躲,由着莫楠发疯。
  莫楠发泄累了,瘫坐在地,嘴里反复咕哝着咒骂。
  安睿伸手拽莫楠起来,莫楠抓住安睿的手狠狠咬住,恨不得咬碎安睿骨头那么狠。血腥在空腔中弥漫,蓬勃的怒火总算降温。
  "我恨你,恨透了!"
  红红的眼睛令安睿怀疑是不是染上了自己的血,掀起唇角,竟然笑了。
  "信不信我在这儿上你?"舔舐手上被咬出的血液,安睿嗜血的冷酷模样看上去更像个疯子。
  "你敢上,我就敢拿监控录像去给你老婆看。让她知道你是同性恋,跟你离婚,抢走你所有财产,孩子也不留给你!然后我就甩了你,让你一无所有!"
  "你要不这么做,你就不是带把儿的!"安睿冷笑着,真的伸手去扯莫楠裤子。
  莫楠反而扑倒安睿,跨坐在安睿身上。
  "我爱你,安哥,我爱你,你是我一个人的,我谁也不给。"
  凝注安睿双眼,描绘安睿脸部线条,低语。
  最后,以吻宣誓。
  带着浓烈血腥味的。
  
  莫楠不会单纯的以为那次之后真的再不会见到莫太太,料准莫柏不会轻易放过他。而莫太太绝不是莫柏的对手。准确说,天底下没有任何一对父母会是子女的对手。
  冷冷看着莫太太硬的不行服软在他面前下跪,莫楠毫不惊奇的发现自己生不出一丝同情和感动,只想打开门呼唤所有邻居出来欣赏这一幕丑陋荒唐的戏码,一起嘲笑。
  多么伟大的母爱。为了不争气的亲生儿子,可以给厌恶和轻蔑的养子下跪,求他去见她的亲生儿子,求他跟她亲生儿子顶户口本上兄弟的名义乱·伦,因为集莫家全部宠爱于一身的她的亲生儿子为了他这个被冷落的多余的养子割腕自杀。
  他真想告诉这位伟大的母亲,她是多么愚蠢可笑。阴险自私的莫柏怎么可能为别人死?没有那么多碰巧给人撞见没死成,一个人真的想死,会避开所有人偷偷去死。寻死给别人看,摆明是让别人求他不死,借机勒索。
  莫柏真的太可恨,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他有这么爱他的母亲,他一定好好珍惜好好孝敬,不会让她伤心,不会往她心里戳刀子。这样不惜福的,自恃父母疼爱为所欲为,狠心欺骗压榨父母的孩子都该死!
  莫柏该死!该死!该死!
  "我不去,我讨厌他,巴不得他死。见到他,说不定我会宰了他,你不会希望他死在我手里吧?"明知会惹得莫太太发疯,莫楠还是坦白拒绝了莫太太的恳求。果不其然,谩骂,诅咒,扑打,一样不少的疯狂袭来。
  莫楠不还手不还嘴,将莫太太请出门外,哪怕闹得再凶,门板闭和,一概与他无关。一如,现今莫家的一切。
  
  "嘿!莫楠!你是莫楠吧?!"惊喜的笑脸映在眼前,唤醒了莫楠某一段晦暗的记忆,以及那一不堪回首的片段的畏惧。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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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易啊,今天居然又更新了,兀自感动一个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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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闹腾了,嘿嘿XDDD




33

33、噩梦 ...


  【你跟他做了?】
  【怎么你也想玩玩?那就是个贱·货,两句好话什么都乐意跟你干。】
  【跟男的干啥滋味?】
  【别人我是不知道,丫骚得……啧啧……特别爱舔我那玩意,啃香肠似的,吃得别提多香了。还有那P眼,又热又滑又紧,嘬着那玩意不放,动都不用动就让你快乐似神仙。】
  【哟,你还挺喜欢钻后门嘛。】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便宜货送上门不玩白不玩。不过,丫好像真以为跟我算是那么回事了,越来越粘人,整个就一口香糖,烦得要命。】
  【得便宜卖乖。丫长得水灵白嫩,校花都没丫妖,知足吧。】
  【妖?人·妖吧?我又不真是玻璃,就是跟丫玩玩,玩腻了还留丫干嘛?就那骚劲儿,时间长了我怕让丫传上脏病。对了,我新认识一妞,那妞的姐们儿也挺不错,改天介绍你认识。】
  ……
  【你干嘛来了?什么?离家出走?出柜?操!你出柜关我什么事?你够骚够浪,睡你不用怕你会怀孕,不用负责任,我才跟你玩玩,不然你以为我真喜欢钻臭后门?别逗了,识相赶紧滚,别再来找我。没地方去?没地方去闹什么离家出走?别指望我收留你,我爸妈快回来了,快滚快滚……】
  ……
  "真巧啊,你也在这里实习。"
  眼前明明是无比亲切灿烂的一张笑脸,可反映给莫楠的却是许久许久,费了好大力气才抹淡的饱含厌恶鄙夷嘲弄的嘴脸。残酷恶毒的话语从微微上翘的美丽嘴唇中清楚吐露,回荡在耳际,掩盖此刻多年好友不见式的问候,字字句句狠狠掴着他脸,凌迟他的心,害他脸颊滚烫如火烤,心疼胜刀绞。冷汗以惊人的速度遍布全身,带出源自心深处的寒冷,抑不住颤抖。
  "以后咱俩就是同事了。你先进来算是前辈,得请我这个后辈吃饭吧?中午,必胜客怎么样?我记得你挺爱吃的。"
  "我从来不爱吃。"爱吃的是对方,他只是被迫陪伴兼付账而已。
  "换口味了?你请客就吃你喜欢的好了,我都无所谓。这么久不见,咱俩好好叙叙旧。"
  对方的手才一碰到他肩头,莫楠立即神经质地从座位上跳起,弹开,动作之夸张以至于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惹来周遭同事瞩目。
  "干嘛这么敏感?我又没有怎样?见到老朋友太开心了嘛。"
  "莫楠,怎么了?"
  背后突然搭来一只手,莫楠又是一激灵。四面八方关注的视线倒是齐齐收回。
  "胡总,我、我请假。"仓皇中,莫楠看清身后站的人是胡六万,颤颤巍巍低头弓身请了假,不等批准便跌跌撞撞冲出办公区。
  "胡总您好,我叫XX,新来的实习生,跟莫楠是老朋友,几年不见有些兴奋,有点热情过度,可能把他吓到了。他胆儿特小,有个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高中时就这样,没想到现在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
  "好了,你工作吧。"莫楠的反应可不是吓到这么简单,胡六万不免担心,哪儿还有心思听眼前的大男孩絮絮叨叨套近乎表无辜?叫人把莫楠碰掉地上的文件收拾好,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拨通安睿手机。
  "老安,莫楠不对劲,早退了,你赶紧回家看看。"
  
  绳索将他捆绑成屈辱的姿势,三四张年轻稚气的脸孔浮现出淫·猥下流的邪笑,摩拳擦掌向他逼近……
  而他曾经喜欢并信赖的人就站在一旁冷眼笑看,仿佛在欣赏世界上最有趣的游戏……
  原来他只是个游戏项目、游戏器械……而且满是污渍,脏兮兮的。那么努力想洗掉,却怎么都洗不掉。脏极了,脏死了,令人作呕,无法忍受……
  "够了!皮都破了别洗了!"
  急匆匆赶回来的安睿把莫楠强行拖出浴缸,不顾他的挣扎,草草擦干,扔进被窝。裹紧,固定在自己的势力范围。
  像头狂躁的小兽,莫楠哼哼啊啊不知所云地呜咽扭动,想要挣脱安睿的控制。不知是在热水里泡得太久,还是被泪水浸得,抑或是焦躁得,小脸儿涨得通红,仿佛血液渗出了薄薄的肌肤。迷离的眼瞳,全是惊恐与厌恶,好像对抗着全世界最肮脏恐怖的怪物。
  "别闹了!"
  "脏……脏……放开我……别碰我……让我洗干净……"
  "够干净了,再洗就看见鲜肉了。不闹了,乖。"
  "你也一样,你们都一样,当我是不值钱的玩物,玩腻了就扔,就毁。自己毁不够,还叫别人一起毁。我不要,不要被你们玩!不要!我要玩你们,你们都在我手心里,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有我能嫌你们,你们不能嫌我;我能不要你们,你们不能不要我。爱我,爱我!当我是宝贝那么爱我!"
  "醒醒!看清楚我是谁!"双手固定住莫楠左右摇晃的脑袋,要他定睛看清面前的是谁。焦急与气恼在安睿脸上纵横交替。
  "你……是谁?畜生,禽兽,下流胚,别碰我!啊啊——别碰我——我不要——不要!我不是贱·货,不是便宜货,不是送上门谁都能上的烂货!不要,不要!"
  "我叫你醒醒,听见没有?!"
  "别这么对我,我只是想有人能喜欢我,别这么……喜欢我好不好?喜欢我,我什么都能为你做。想要我,对不对?我给你,要我,要我!我不脏,我洗干净……我洗干净了么?干净了么?我洗了好久,前头洗了,后头也洗了,你看看,干净么?你看看,我是不是洗得特别干净?为什么不看?是不是哪儿还不够干净?告诉我,我再努力洗,可以洗干净的,可以的,对不对?放开我,让我洗……不、不对……还是脏,一定有哪儿没洗干净,我闻见那东西的味道……精·液的味道……我身上都是……好脏好臭……好脏好脏……没人管我没人帮我……为什么?我讨厌么?不招人喜欢么?我不要一个人,陪我好不好?不嫌我脏,我也不嫌你脏,我喜欢你那儿,喜欢你那儿出来的东西,不脏不臭,我喜欢吃,我全吃掉,所以,别丢下我一个人。一个人不好,好疼,好冷……"
  "不会丢下你,不怕,乖。"安睿搂起莫楠,轻轻在怀里拍哄。尽管被他的语无伦次扎得肉疼心疼。
  叫着冷叫着疼,莫楠在安睿怀里瑟缩着,又不敢全心信赖地将自己交付出去。艰难维持只有他自己看得到的距离,不给人伤害,足够保护自己,亦不能接纳对方的距离。
  谁都知道,维持一个姿势容易麻痹,容易疲累。精神的高度紧张与紧绷会加速它们的到来。很快的,莫楠安静了,昏睡了,不时会不安地抽动。安睿这样抱他抱了很久,直到他彻底安定,不再有任何恐惧错乱的动作。
  
  "啪、啪!"两声响惊醒不知不觉睡过去的安睿,看向身边,哪里还有人?连忙循着声音跑进厨房,原本该在床上睡觉的小孩正对着脚下破碎的瓷片发呆。觉出他的存在,慢悠悠抬起头,微笑。
  "一对的杯子,碎了一个,我让另一个去陪它,两个就都不会寂寞了。"
  "行了,过来,别扎着。"安睿只是挑了挑眉,招呼小孩过来身边。
  莫楠乖乖地绕过碎片,走到安睿跟前,环抱住安睿腰身,小脸儿猫一般地在安睿胸前磨蹭。
  "我渴了。"
  "回屋躺着,我给你倒。"
  听话离开厨房,脚下轻飘飘,像是踩在棉花上。
  安睿倒了杯温水回来,莫楠自发自动靠进他怀里,浑身跟没骨头似的绵软着。撒娇让安睿喂他喝水。
  "我明天不想上班了,你也不去,在家陪我好不好?"
  "我不上班谁养你?"
  "我自己养自己,没用你养过。"
  "你不上班怎么养自己?"
  "你和六万哥说,我在家坐班,翻译件好了,你帮我带给他,好不好?"
  "之前闹着上班,这会儿又不愿意出门了。跟胡六万那儿发生了什么?"
  "没事。六万哥很照顾我,同事们也对我不错,可好了。"
  "说实话。"
  "你看我像撒谎么?"搂着安睿脖子媚笑。
  "你记得上午跑回来之后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莫楠侧首凝思,不大一会儿恍然大悟,笑颜如花。"咱俩亲热了,我好累好疼。"
  安睿笑笑,捏捏莫楠脸蛋儿。"你可太能折腾了,不累不疼才新鲜。"
  "你不是说你就喜欢我能折腾么?"努着小嘴儿媚态毕露。
  "不想上班就跟家待着,回头有空我带你出去遛遛。"
  "去哪儿?"双眼放光。
  "可以让你身心放松,精神变好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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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的时候俺也精神错乱了。。。保不齐虫虫遍野。。。请不要大意的踊跃抓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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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电视剧【国色天香】抄袭风弄【不能动】,编剧辱【不能动】是色·情小说事件,客官们围观了么?
我擦他的大姨妈,欺负咱耽美没靠山咋滴?
敢惹风大?活腻了丫的!天下腐女何其多,风大粉丝何其多,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丫的!!(╰_╯)#
甭以为BL换成BG就没人看得出抄袭,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甭以为现实中耽美处于劣势,腐女的力量是BH!!!
不明事态客官请围观,帖子地址如下↓

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funinfo/1/2330444.shtml

擦!色·情丫别看啊!丫不看凭啥说是色·情?自扇嘴巴子了吧?要脸么要脸么要脸么?丫才色·情丫全家都色·情!!




34

34、严重 ...


  "他说他杀了他的亲生父亲,尽管我不相信还是找人做了调查。他确实是被现在的父母收养的,亲生父亲确实患有精神分裂症,杀了他的母亲及其姘头,且已过世。不过,死因是肺癌,癌细胞扩散,抢救无效。有完整的病历和死亡证明,压根儿跟他没半点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得说是自己杀了亲生父亲,可能是反复出现过类似的梦境,导致他将现实与噩梦混淆。
  我以为是前阵子收养他的人家出了太多事,接连的打击害他精神压力过大,发泄出来、慢慢放松心情就会好转。没想到最近他的状况越来越不好,行为越来越不正常。
  前两天他在实习单位碰到高中时期的旧识,对方可能说了什么刺激他的话,他立即请假跑回家把自己关在浴室里玩命洗澡,皮都洗破了还不停地洗,边洗边嘟嘟囔囔说自己脏。整个人完全就是精神失常的状态,连我都不认识了。明明看着我,眼睛里的焦距却是散的,说是回着我的话,更像自言自语。而且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大概意思是被欺负得挺厉害。
  事后他清醒过来,居然完全不记得闹过这么一场。然后就说不想再去上班,问他原因,就是不说。我怕逼他太紧,又逼出毛病,就没追问。只是向他老板打听了大致情况。他那个旧识我也看了,就是一般的小孩,除了挺会看人眼色,挺会来事,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大问题。
  从这以后,他是时刻战战兢兢,特别神经质,稍微有点动静,就跟个吓破胆的兔子似的,哆哆嗦嗦、絮絮叨叨好半天才能缓过来。还添了查勤的毛病。
  过去他特听话特懂事,不多说不多问,现在倒好,要么电话要么短信,一天十个起步,开头一律:在哪儿呢?干嘛呢?跟电视里那些更年期妇女有一拼。漏接一个,少回一条,晚上回去可就好看了,那俩泪水汪汪的小媚眼直勾勾朝你这么一望……但凡有一点儿没泯灭的人性都得心疼欲死。"
  长长的讲述告一段落,安睿喝口水,颇为难办的望着在他叙述时一直在记事薄上写写画画的心理医生。
  医生止住书写,抬起头,用平淡且职业化的口吻说道:"方便的话,还是尽快带他过来吧。不然,恐怕就不是看心理门诊这么简单了。"
  "不瞒您说,我有老婆孩子,家里人不知道我的性取向,那孩子是我养的小情儿,所以……不太方便明目张胆带他公开出入,至少目前还是避讳些好。"
  "您认为哪里见面比较妥当?"
  "您不介意的话,容我安排一下,到我家里坐坐如何?"
  "不用这么客气,最近不少地方麻烦到您,能帮到您我很高兴。何况,这是我的工作。"
  "您说这话才客气,您帮我的员工减压,对提高工作效率很有助益,我个人的问题也劳您费心,我该好好感谢您。而且,我真当您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咱们谁都不用客气。其实,到您家里去,比到我这里看诊更能令患者放松,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帮他打开心结,辅导效果可能会更好。"
  "好,咱们就这样说定。"
  安睿走出心理门诊,打开进去前暂时关闭的手机,短信一拥而入,竟有五条,全来自莫楠。打开查看,一条比一条可怜巴巴,仿佛他把他抛弃了似的。事实上,关机还不到一小时。
  回电过去,一经接通立刻传来抽抽噎噎,吸鼻子的声音,可以想象那边八成早已哭得稀里哗啦。
  "刚才在跟客户谈话,避免打扰就直接关机了。"
  "我打扰你了么?"
  工作时间不停打无聊电话,你说打扰不打扰?安睿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很含蓄,省得触碰到小孩哪根敏感神经,那可就精彩了。哄两句好听的,传来软绵绵的娇嗔算是糊弄过去。
  "今天回来么?"
  "嗯,不过得晚点儿,有应酬。不用等我,困了就睡。"
  "我等你。"
  那边利落挂机,手机还没离开安睿耳朵,又有电话杀进。以为小孩又想起什么,看都没看,马上接听,叽里呱啦连珠炮似的埋怨叫嚣高分贝的趁机侵入,害得无防备的安睿吓了一小跳。旋即蹙紧眉头,将手机拉离耳畔八丈远。
  是安太太,质问他天天不回家去了哪儿,跟谁在一起,日子还过不过,balabala云云。
  "有事说,没事挂了。"不耐烦地打断安太太的激情昂扬的同时,挂断电话,根本不给安太太有事说事的余地。再打来,接都不接,爱谁谁。
  
  论细心体贴,不是安睿偏心,莫楠真比安太太强百倍。
  同是晚归,安太太只会躺在被窝里睡得跟死猪一样,鲜少问问他累不累,饿不饿,应酬的饭吃得是否顺口,用不用吃点宵夜,工作顺不顺心。莫楠则不同,不管睡没睡,门厅玄关总会留一盏灯,暖暖的色调虽不明亮,但让人心里觉得安慰。许是有他这份牵挂,小孩即便先睡下,通常也是睡不沉,听到他进门,基本也就醒了。暖茶一杯,或是热乎乎好消化的宵夜伺候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天,耳鬓厮磨亲亲热热,别提多可心,多滋润。
  例如此刻,纤细的身子靠着他,娇媚的小脸儿埋在他颈窝磨蹭,温热的呼吸贴着他的肌肤盘桓,搔人心痒,诱惑他抢夺下时间的控制权,将时间就此停驻。
  "对了,手机拿来。"沉溺得昏昏欲睡的安睿忽然想起什么,随手拿起自己的手机,通过蓝牙往莫楠交给他的手机里传了两张照片。完事说道:"我太太似乎很信任你,你把这个拿给她看,告诉她,这是你碰巧遇上偷拍的。"
  莫楠仔细看那照片,是安睿在和他不认识的一个女人极亲密地咬耳交谈,一对狗男女笑得要多淫·荡有多淫·荡,岂是暧昧可以形容?
  醋火跃然升起。
  "她是谁?"
  "客户,也是朋友。反正你就把照片拿给我太太看,她问你什么你就推说不知道,不清楚,越吱吱唔唔、欲言又止越好。"
  "什么叫推说?我本来就不知道你跟这个女人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亲热,是不是有一腿?!"
  "我跟她有一腿还会现在抱着你?少想那些有的没的,我这可是为了咱俩。"
  "你确定是为了咱俩,不是拿我当枪使,成全你跟别的野鸡野鸭?!"
  "说什么呢你?最近我哪天没回来陪你?就算我有那个心,有那个时间么?"
  "最近之前呢?天天见不到你的时候呢?你能有我这个小三儿,就有小四,小五……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除了她是不是还有别人?是谁?什么时候开始的?背着我来往多久了?发展到什么程度?是不是也买房子让他住?住在哪儿?他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更讨你喜欢?为什么不说话?心虚了?骗不下去了?说啊,坦白告诉我啊!不要把我蒙在鼓里,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知道还问我干嘛?!照片给你了,教你怎么说了,干不干随你。反正是你希望我离婚,离不离我都没损失。"
  "你觉得我脏,脑子有病,嫌我烦,不想要我了。一定是这样,一定……"
  "别在那儿自说自话,我可没那么说过。"
  "可你是这么想的,别以为我看不出!"
  "看出什么了你?!你说我跟这女的有一腿,我他妈一同性恋,怎么跟她有一腿?!"
  "怎么不能?你结婚了,还生了孩子,你对女人照样硬得起来!"
  "操!你愿意往歪处想就想,我他妈解释不清!"
  "真不是那么回事,为什么解释不清?"
  "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
  "跟她不是那么回事,跟别人呢?"
  "没完了,是不是?!你倒说说看,我哪儿还有别人,别人是谁,在哪儿?说不出来就给我适可而止,别以为你身体不好我就舍不得收拾你!"
  "他叫小嫩草,就在我群里!我有你跟他的合影!"
  
  "为什么不说话?没想到这么巧?他哪点比我好?有我漂亮,还是有我听话?或者就是因为我太听话,你才觉得乏味,厌倦,想要尝鲜?你尝过了,还是我好,对不对?你跟他就是玩玩,跟我才是认真的,对不对?
  安哥,你跟我说实话,都是男人,我能体谅,真的。我不是怪你,就是想要你一句实话,对你来说,谁也比不上我,对不对?"
  安睿被莫楠拖到电脑跟前瞻仰莫楠掌握的所谓如山铁证,惊愕的目光在显示器与急切渴求答复的莫楠之间流转,久久不能成言。
  "你……确定这里有……我?"克服诧异艰难挤出几个字,仿佛用了全身意志。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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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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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想说,是不是推个很直的番外庆贺一下?
数三下,木有人响应就不发了XDDD
1,2,3
好吧,木有人响应,很直番外省了,啦啦啦
欢快跑跳走~~




35

35、幻象? ...


  被安睿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莫楠觉得自己仿佛突变成某种匪夷所思的诡异生物,很自然的生起不安。
  "安哥,你说什么话?这不就是你?不是你是谁?我能认错你么?"
  安睿深吸口气,咂咂牙花子,心说:完了完了,小孩这病是越来越重了。
  "安哥?"安睿的沉默令莫楠不安加剧,底气越来越虚,方才高涨的怒气与怨气好像被一爪子掏去大半。
  "咱先不管照片,你认为我有时间再去招惹别人么?"安睿试图把焦点从照片上移开,抓着莫楠双肩,望进莫楠双眼,诚恳问道。
  "不是有没有时间,是想不想吧……有那种心思,怎样都能抽出时间,不是么?"视线虽然与安睿的胶着在一起,莫楠依然纠结着照片问题,揣摩安睿的反应代表的意义。
  "工作,家里,你觉得我的时间还会用在哪里?"
  "你又不是每天都过来,工作的话,自己当老板,时间当然由自己调配,说是上班、应酬,谁晓得你真正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就像你现在在我这儿,你太太问起,你会回以怎样的借口,还不是信手拈来。"
  "咱们在一起两年多,我对你怎么样,还不足够让你信任我?"
  "可是照片……还有你给我的照片……"
  安睿原本没想跟莫楠说这么多,此时却又不得不把自己的计划合盘托出。照片只是导火索,引莫太太上钩,误会他和照片里的女人有苟且,最好来个抓奸,大闹特闹,让他越下不来台越好。其实,那个女人确实仅仅是生意伙伴,与他并无私情。然后,他再以安太太的行为令他颜面扫地,倍感受辱,夫妻间缺乏最基本信任为由头,向安太太提出离婚,适当地给点赡养费完事。一方面免于背负婚姻过错方的名声,落到挨打地位,由安太太鱼肉,索取过多赔偿,乃至失去一手建立的事业;另一方面,掩护莫楠不被滋扰,讨伐。尽管这样的掩护只是暂时的,截止于他们关系公开的那一天。
  安睿的计划自私成分占绝大部分,却也是为两人仔细考量过的。莫楠不敢完全相信,但实在找不到可质疑的地方,并且很高兴安睿真的在筹措离婚事宜。
  然而,再看电脑里的照片……
  "可是,这张照片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有跟你的合照?是你过去的情人?不,不对,他说是最近认识你和你交往的。他认识我,知道我的存在么?故意进去我的群?是啊,他一进来就跟我过不去,总抢我风头,处处跟我比较。虽然说是喜欢我,可我一点感觉不到他对我有丝毫善意。怎么会这样?到底为什么?"从对安睿的发问,过度到喃喃自语,莫楠在连串疑问中再度陷入恐慌,抱住自己的头神经质式的剧烈颤抖,弓起背,整个人僵硬成一团。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事,但是你再仔细看看,那根本不是我,照片里的人,我哪个都不认识,没见过。"
  "怎么会?不可能!那明明是你!我不可能认错!不可能!为什么不承认?明明就是你,就是你!"莫楠指着显示器大吼大叫,脑袋疯狂摇动,拼命否认安睿的说法。"骗人!你要享齐人之福,想脚踩好几条船,所以,你抵赖,不承认和他的奸情,骗我,哄我,糊弄我糊里糊涂继续被你蒙在鼓里。一定是这样,就是这样!"
  "我用得着骗你么?我要想骗你,大可以一开始就不告诉你我已婚。"
  "我知道了!你想甩掉我,所以骗我出现幻觉,诬赖我是疯子、精神病!"
  "犯得着为了甩掉你如此大费周章么?"
  "我没看错,那就是你!我没病,好得很!"
  "你当然没病,谁说你有病我抽谁。你就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太紧张太在乎咱俩的关系,一时看花眼,没什么大问题。别紧张,放轻松,没事的,乖。"安睿很小心地搂住莫楠,一下下拍哄,一遍遍抚摸,很轻很温柔。
  "我没看错……没错……"被安睿按贴在胸前,享受安睿温存的爱抚,莫楠小小声地不停叨念,执着坚信自己没有看错。
  可是,死活不肯再回头多看照片一眼,没有确认的勇气。
  
  莫楠太习惯说谎。
  当他按照安睿的要求将手机里的照片拿给安太太看时,无比的从容镇定,每一个动作表情都很到位——那种为难,闪闪烁烁,欲语还休,安慰伴挑唆,把一个好意关心的告密者演绎得那么恰到好处。安太太的深深信服,就是对他演技的最佳证明、最大褒奖。
  "姐,你别太放在心上。我觉得是我误会了,现在想想,虽然照片是这样,可我当时真的没看见他们有更过分的举动。安哥那么重视家庭,那么紧张女儿,那么疼老婆,一定不会做那种事。我有些后悔拍这种照片,还拿给你看,你俩感情这么好,不能因为我八卦多事拍的这两张照片就……受影响。要不,你假装没这回事,咱俩今天没见过面,好不好?"
  "我心里有数,你是一片好心,不用觉得对不起。相反,我还得谢谢你,不然我都不知道他天天忙忙忙,结果就是在外头忙这个。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傻弟弟我看你也是够天真的,劝你也多留个心眼。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胡跟安睿一块儿长起来的,安睿有的花花肠子,老胡一根都不缺。"
  "我跟六万哥不是那种关系。"
  "是不是咱心里有数就行。我跟你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经验谈,得听,知道不?"
  "我也是男的……"
  "你多嫩啊!论心眼,能斗得过那俩老家雀儿?话又说回来,咱也不是好欺负的,谁让咱不痛快,他也别想痛快!"
  莫楠垂下眼帘,轻咬吸管。
  
  心理医生嘱咐安睿,若不想引起患者抵触心理,减轻戒备,可以不告诉患者他的医生身份,就说是认识新朋友。
  安睿认为不必要。想治病,必须先正视自己的病症。况且,心理治疗是个漫长过程,半点急不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于是,安睿跟莫楠说,约了心理医生到家帮他疏导心情,放松精神。莫楠没异议,相对平静地接受了,表示那天会乖乖在家等医生上门。
  到了约定之日,安睿把医生带回来。见到医生的瞬间,傻眼了。
  无论是莫楠,还是安睿请来的那位心理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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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嘤,俺口耐滴乖乖滴小表弟肾结石了。。。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
据说是人类已知最疼的病。。。
对男淫来说是最疼的,相当于女淫的生娃。。。5555555555
要激光碎石神马的
好像石头滚动还会划伤粘膜神马的
好恐怖……/(ㄒoㄒ)/~~




36

36、赶巧 ...


  黎昶一直知道莫楠对他有所保留,但人家小孩不愿意说,他也不能强迫,就一直很有耐心地等待小孩对他敞开心扉予以坦诚。没想到,竟借他人之手,揭开小孩对他封锁的秘密。且,这个他人还是小孩的正牌男友。
  原先觉得小孩可怜,今天就想套用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心不足蛇吞象。虽然身为第三者,但被男友如此重视疼爱,暴露在外的可怜兮兮也不过是骗取关心、爱意的手段吧?
  想他活了三十多年,不能说完全光明磊落,当人家小三儿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给小三儿当小三儿。当得糊涂,关系乱得他都没心力替自己愤慨、抱屈了。
  这把年纪,黎昶也算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纵然心中汹涌澎湃,反映到脸上依旧平静镇定。当安睿谦让他落了座,热情地介绍双方,波动勉强平抑,神情也就越发职业化了,看待莫楠的目光完全就是医生看患者那般。
  莫楠平时谎言随口即来,眼不眨心不跳,比喝水还简单。这会儿的表现却不若黎昶的训练有素,面色呈现尴尬与无地自容的青白,眼光游移不定,刻意避开黎昶直视,抗拒正视对方。面对黎昶的专业提问,一律以嗯啊是的作答,整个状态就是迫不及待想从这样的会面中脱身。
  安睿看在眼里,好像认为小孩抵触被初见的陌生人挖掘内心,而不往心里去。仅仅是搂着小孩,不时改变搂抱力道,温存软语给予安慰,或者为小孩的答话作补充。
  事先说好第一次辅导主要就是熟悉彼此,大致了解小孩目前的状态,话题不会太深入,以免引起逆反抵抗,不用太久,一小时足矣。
  对莫楠和黎昶都显得格外漫长的会面时间很快过去,黎昶告辞,安睿送行,一切似乎相安无事。而始终在沙发上维持同一坐姿的莫楠,因为紧张,双腿麻痹,无力动弹。终于松口气的时候,全身立即虚软,像是化掉的泥娃娃,倒成一滩。
  疲累,从身到心。
  
  "安哥,我没病,不想再做心理辅导。"
  "谁说你有病了?是帮你放松精神,减轻压力。看心理医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的员工每周都会做类似的辅导,目前来看,效果不错,写字间里的气氛明显比过去好很多。"
  "每周都做?你跟那个医生很熟?"
  "还好。"
  "还好是怎样?"
  "喂,你不是吧?黎昶虽说长得不错,可不是我那盘菜,你这醋吃得没边儿了。"捏捏莫楠脸蛋,安睿笑得轻松。"再说,我干嘛放着你这块小嫩肉不吃,跑去啃硬邦邦的老骨头?"一转脸,又犯了不正经。
  "他和你差不多大吧?又不老。"
  "是不老,可总归没你鲜嫩。"
  "我真的不想再看医生了,讨厌被不停问来问去,讨厌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才没有利害冲突,才更客观。听话,再忍几次,等你稍微好转咱就不看了。"
  "我根本好得很,不需要好转!"
  "好好跟你说你就听,别找我跟你急。"
  "你总是强迫我按照你的安排行事,从不考虑我的想法和心情,没病也被你压抑出病!"
  "不识好歹,让你看医生是为你好,不乐意也得看!"
  "你就是觉得我有病!我就是有病,就是有病,怎么样?!"跳起来,饭不吃了,摔盘子砸碗,狠命折腾。
  安睿原位稳坐,纹丝不动,直直看着莫楠在自己面前闹腾,不去制止。
  莫楠一个人闹够了,累了,坐在一片乱七八糟之中气喘吁吁,忿忿地狠瞪着安睿,好像在看八辈子的仇人。
  "痛快了?我已经约好黎昶,以后每周二、六,都按今天约定的时间在家里帮你辅导,直到你有所改善为止。我能陪你就陪,不能陪,你就给我乖乖听话。敢打歪主意,有你好果子吃。"
  "你逼我的,好了坏了,别后悔。"
  "怎么个后悔法儿?难不成你想勾引黎昶,报复我?有种承担后果,就试试看。拿你的小命担保,后悔的会是你。"
  在安睿轻蔑的冷笑与狠话中,莫楠缓缓躺下,躺在狼藉之中。目光发直无焦距,像是抽掉灵魂,离开操控的提线木偶。
  直到安睿把他抱起,仔细洗干净,放到床上,才平板无感情地说道:
  "你真的很可恶,讨厌你。"
  "可惜你摆脱不掉。"
  莫楠闭上眼,不去看安睿。但顺从地接受了安睿湿漉漉的缠吻,屈服于安睿绢狂的占有,放纵沉沦,享受溺毙。
  
  第二次会面,安睿不在场,只是打来一通电话,确认黎昶如约抵达。
  并且,那晚亲热后,安睿不再每晚都泡在这里。因为莫太太已经展开几乎每个女人都会对出轨、或者疑似出轨的丈夫采取的盯梢行动,他要避嫌,要保护莫楠在顺利离婚前不暴露。
  这次,黎昶依旧没有质问莫楠两人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是不是已经结束。坐稳之后,便开始工作。
  比上次深入,话题围绕莫楠的童年。
  莫楠清楚自己的概况应该已经被黎昶知晓,不情愿,还是慢慢讲述起来。不过,冷淡的语气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不掺杂任何感情。
  只有渐渐湿润的眼瞳,滴滴淌落的晶莹,无声地泄露他的心情。
  黎昶捧着记事薄,在莫楠对面书写记录,偶尔停顿,凝眉深思。
  "谈谈你父亲,好么?印象如何?"
  "温文儒雅,知识分子。"
  "亲生父亲?"
  莫楠闭嘴沉默,片刻后,跳到黎昶跟前,抢过记事簿翻看。
  "切——就是一些涂鸦嘛。我以为你那么认真记了什么呢!"
  黎昶抢回记事薄,合上。面色稍阴沉。
  "这次不想说,下次再聊。时间差不多,我该告辞了,再见。"转瞬间,已然收拾好东西在玄关换鞋。
  "我以为你该有很多话对我说。"
  "不必了,我已经明白了。"
  "你是要跟我分手么?"
  "不与患者建立医患之外的情感关系,是一名心理医生该遵守的职业操守。"
  "我不想分手,我喜欢你。"
  "你在这所房子里说这种话,不觉得可笑么?你当小三儿上瘾,我可没兴趣。尤其,不想和自己的患者有过多牵扯,以免影响判断。"
  "你觉得我有病么?"
  "其实,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存在心理疾病,很正常,不用太在意。坦然正式,才能调节。今后的诊疗过程中,我会尽职帮助你。"
  "真的要结束么?"泫然泪下。
  "从未真正开始,怎么谈得上结束。安睿很不错,也很疼你,听说为了你正在办离婚,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你根本不了解他!"
  "我同样不了解你,至少不像我过去以为的那么了解。我真的该走了,看心理医生按时间付费,这几分钟算我送你,以后不要再浪费。"
  "我根本不需要看医生,是他非要让我看,反正他钱多得很,不怕这点浪费。"
  "他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如此心安理得?!我不光不了解你,还看错你。"
  "你是真的不了解……"哀戚戚望着黎昶,低喃。
  黎昶想说什么,动了动嘴,最终没说。转身开门,正赶上有人进门。
  胡六万。
  "呃……您就是老安给莫楠找的心理医生吧?您好,我叫胡平安,老安发小儿。"
  寒暄几句,一出一进,门关了。
  "医生挺精神。怎么样,最近好点没?"
  "我没病。"
  "知道你没病,问你情绪好些没。哎哟,你可不知道,你这么一歇,老安不让我给你派活了。偏巧这阵子外单多,可把哥哥我给愁坏了。可心的翻译不好找啊!"
  "没事,把文件拿来,我给你翻。"
  "太好了,可真是救了哥哥了。好弟弟,爱死你了!"胡六万热情一个熊抱,亲了莫楠脑门一口。"得!高兴忘形了,这要是让老安知道,还不得砍了我?你是他的宝贝疙瘩。"
  "没事,六万哥是我哥。"
  "哥要结婚了,你来不?"
  "啊?"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37

37、迷惑 ...


  什么东西最恐怖?
  红色炸弹。
  莫楠被这突如其来的重磅炸弹炸得不轻,半晌没醒过闷儿。好不容易消化炸弹的意义,几乎麻痹的下巴终于闭合,瞪酸了的眼睛恢复正常开放尺寸,想起询问新娘子身份,几时认识的,婚礼的时间地点等等。
  喜事没啥好隐瞒,何况对象是自己当成弟弟信赖并喜爱的小家伙,胡六万大大方方向莫楠讲述与未来妻子相识、相恋的经过。
  未来胡太太就是万林他姐,两人通过万林认识。胡六万对她可谓是一见倾心,再见钟情,详谈之下便认定这就是自己一直寻找的理想另一半——独立知性,言之有物,爽朗大气,可以做·爱人,可以做知己,可以做伙伴,可以并肩矗立,而非攀缠依附。外加貌美如花,身材火辣,养眼得很。如果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完美。
  锁定目标,胡六万就马力全开展开追求。所幸,落花有意流水有情,狼看上妹子,妹子也相中了狼,一拍即合,没浪费时间,没制造波折,迅速确立下以结婚为最终目的的恋爱关系。简单相处,利用最短时间,较为全面的了解彼此,尔后缔结婚约,速战速决共赴婚姻殿堂,创造人生另一番精彩。全过程历经三个月。
  胡六万说得是眉飞色舞,红光满面,真就一副被爱情冲昏头,幸福灌了顶的模样。
  莫楠一方面替胡六万高兴,另一方面忍不住揪心。他不相信万林会如此心胸开阔、心平气和地接受胡六万和他姐姐的婚讯,而不搞小动作。过分平静的表象往往私底下酝酿恐怖的阴谋,一旦暴动,后果不堪设想。万林不至于害胡六万,但只要是阴谋就会留下伤。他是真心喜欢胡六万这个哥哥,所以不忍见。
  想要提醒,不清楚万林葫芦里卖什么药,又无从提醒。随便信口开河,万一万林真的死了心,反倒会令自己成为搬弄是非的小人。难保不在胡六万心里留下一根刺,影响人家家庭和睦。
  莫楠压下忧心,真诚地给予胡六万祝福,表示一定去参加婚礼,添热闹,沾喜气。
  "唉!这么一来哥哥就不能像以前那样照顾你,帮你打掩护了。"胡六万叹息道,绝非虚伪客套,十足诚心。"老安他媳妇儿还当咱俩是那啥呢。"
  "我以前太麻烦六万哥,以后不用了,安哥打算跟她离婚。"
  "老安早就该做个了断,不能两头耽误。这话听着可能有点怪,祝老安顺利离婚,你俩早日名正言顺。"
  "希望如此。六万哥好好过自己的幸福日子吧,别挂心我了。"
  "不挂心哪儿成?你是我弟弟啊!"
  "六万哥,你不能总对我这么好,我会爱上你的。"
  "那敢情好,正好证明我比老安有魅力,省得他老在我面前臭显。呃……你跟万林关系不错吧?你俩年纪差不多,应该挺谈得来。他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
  "什么?"胡六万主动提及万林,莫楠心头难免一震,下意识地加上戒备。
  "我是想问你,他有没有跟你提过喜欢,或者常去、想去什么地方。臭小子几天不见人影,他家里快急疯了。"
  "会不会回美国了?"
  "没。打电话问过他美国的朋友了,没人见过他。"
  "护照还在么?会不会朋友帮他隐瞒?"
  "倒不是没这可能性。那孩子猴精猴精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毕竟是个毛孩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罪过可就大了。"
  "啊?和你有关?"
  "喜欢同性,尤其是比自己年纪大很多的同性,到底是什么心理?缺乏父爱?老安比你大十几岁,你俩很多地方都谈不来吧?你为什么喜欢他?"
  "为什么不问安哥为什么喜欢我?"
  "年轻,漂亮,聪明,温顺,乖巧,喜欢你挺简单吧?"
  "喜欢安哥也不难啊。"
  "总得有个理由吧?比起年纪大很多的我们,同年龄段的不是更好沟通?"
  "别人我是不知道。或许我是因为安全感吧,同年龄段的没法给我这种安全感。"
  "你这样说我能理解,可那小子……蜜罐里长大的,万千宠爱于一身,嚣张狂妄,什么都不缺,图什么啊?"
  "一定要有所图么?"
  "无论做什么,总会有特定目的,有目的性,互取所需的关系才会稳固,感情也不例外。"
  "目的不能是这个人本身么?"
  "我真有这么大魅力?"征询,也在自问。
  十分之厚脸皮地,令莫楠无法搭话地。
  
  是夜,莫楠迎来两位不速之客。
  先是出走的万林,说借宿一宿,委实不客气地霸占客房,倒头便睡。
  再是据说割腕自杀没死成的莫柏。
  不再隐藏,莫楠毫不避忌地让莫柏看清他对他的厌恶,最初那点少得可怜的兄弟之情荡然无存。
  莫柏又是甜蜜又是威胁,忽而是温驯小羊忽而暴露野狼本性地要莫楠切断与安睿、黎昶,乃至更多可能存在的他不晓得的情人之间的关系,回到他身边,一心一意陪在他身边。
  莫楠坚决不从。
  莫柏失了耐性,扑倒莫楠要来强的,被睡眠遭受严重干扰,心情极度恶劣的万林阻挠破坏。气愤不过,一如所有色厉内荏、虚张声势的反面角色那般撂下狠话,一定会让莫楠后悔,愤恨离去。
  不过,莫楠了解莫柏不是色厉内荏披的纸老虎,是一头真正的阴险的饿狼。莫柏临走时最后的凶狠目光,使得莫楠确定他不是在虚张声势。纵是被不安层层笼罩,却再不想屈服在讨厌的人身下。
  "你弟弟像条疯狗。睿舅舅知道他骚扰你么?他不管?"
  "制服疯狗最好的方法就是宰了他,难道你让安哥去杀人?你觉得为那种人犯法值么?"
  "那条疯狗这么折磨你就不算犯罪?"
  "告他QJ,性骚扰?别逗了,我不想出这种风头。"
  "麻烦!算了,你的家事我懒得管,还有他说的你背着睿舅舅和别人怎样,我也当没听见。"烦躁地挠乱头发,万林举步回房。
  "你跟放弃六万哥了?"
  "怎么可能。"
  "六万哥不是圈子里的人,你别因为自己的任性,强拖他进来,破坏他的幸福。"
  "管好你自己吧。"
  
  第二天,万林混了早晨中午两顿饭,走了。再见面就是胡六万的婚礼,由于胡六万的朋友基本都已婚,万林充当伴郎。
  看万林那张佯装无事的脸孔,莫楠一点都不怀疑是他自告奋勇得到伴郎这个位置。居心何在,他闹不清,总归没憋好屁。
  安太太见他出席,便把他拉到身旁,许是怕他闹事,几乎把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眼光流露出的同情丰沛得能把他淹没。尽管如此,仍是没有动摇他抢夺人家丈夫的决心,趁人不备就往安睿身上瞟两眼,行勾搭之事。
  婚礼结束,安太太愣把他拽回家,关心开解半天,主要是劝他跟胡六万断了,别去祸害别人家庭。一再解释和胡六万没有特殊关系无效,只能点头称是,连连应允。完了,安太太指派安睿送他。
  驶离小区,莫楠抑制不住开始大笑,笑安太太独独不防备不怀疑他这个真正的第三者。笑够了,哭。状告莫柏又来捣乱,恐怕安太太知道真相,上门算账的日子不远矣。
  "放心,办完离婚前,保证不会让她为难你。"
  莫楠疑惑地望着安睿,不懂他为何如此自信。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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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头,说一下更新规律吧。。一周基本保证三章
RP爆发会多更。。。
不过,因为在给新坑存文。。。MS爆发神马的就是浮云。。。
捂脸逃跑




38

38、外出发病 ...


  距离莫柏放狠话已有些日子,一切都显得过于平静,平静得令莫楠心慌。
  他就想暴雨到来之前的飞鸟与蚂蚁,地震到来前的所有敏感生物,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躁动——草木皆兵。
  把不安告诉安睿,得到自己吓自己的评价,以及一堆没什么效用的安慰。莫楠执拗地相信莫柏说得到做得出,无法获得渴望的助益,无奈闭紧嘴巴,将全部恐惧担忧存放在心。然后任由它们发酵、膨胀,势力壮大到恐怖的程度。
  这时候,谁能向他伸出哪怕一根手指,他都会拼命抱住不放,宛如抱住救命稻草。
  可惜,谁都不来拯救他。
  安睿那边按照计划顺利进行,正闹得不可开交,自是无暇顾及他,每天仅是偷摸着通电话,传短信。
  胡六万蜜月去了夏威夷,泡在蜜糖汇聚的海洋里不可自拔。
  能交流几句的万林,婚礼过后回了美国,归期不定。偶尔在MSN碰到,面对显示器与键盘,他又丧失了求助的欲望与勇气。更愿意沉浸在群里的热切包围中编织梦幻的幸福,逃避现实。
  至于黎昶。准时出诊,恪守所谓的职业操守,无关诊疗一概不予过问。看他的眼神冷淡疏离,仿佛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脱离医生与患者的关系。
  家里闷得他越来越慌越来越怕,总觉得不知哪个角落会蹿出一两只野兽,将他生吞活剥;总觉得被冷气流笼罩,哪儿都冷冰冰,整个房子就像大号的冷藏柜,要将他闷死冻死。
  走出家门,天气早就转暖,阳光充足得错觉夏天已经到来。风是热的,夹带着草木复苏,鲜花绽放的香。
  莫楠实在是个寂寞的小孩,绞尽脑汁儿掐着指头都找不出能陪他坐着待会儿的朋友。夜晚还能跑去酒吧买醉,白日里倒真想不起能散心的地方。孤魂野鬼般的飘到学校,觅了个清静角落,往树底下的长椅一坐。什么都不干,只抻着脖子仰望茂盛的、枝条宛如鬼爪伸展开的古槐,无意识地清数成串的槐花。
  一串串白里透青,风拂过摇来荡去,活似一挂挂玲珑的风铃,摇曳出甜香。闻久了,醉人,头晕。
  槐花晃,莫楠就跟着晃,晕得更快。委实快要吐了,便收回注意力,转移到别处,随便哪里,能赶跑眩晕就行。
  隐隐约约,僻静处晃出俩人,互相挑拣着草屑,像极了彼此帮忙择虱子的猴子,还是一公一母的一对儿。推理都嫌浪费,指定是小情侣躲起来情话缠绵、拥搂亲热。算不得稀奇,社团,恋爱正是大学生活的主修课。
  搁平常也就算了,这对莫楠看过去格外不爽,谁让那个男孩是向他表白,追求过他的洪亮?
  莫楠又恨又气,觉得彻底被世界抛弃。说过喜欢他的,不管哪种喜欢,都一窝蜂地丢下他投奔轻松惬意、甜蜜幸福,留他一个孤独清冷、担惊受怕。感情什么的,果然比卫生纸都轻薄廉价,一扯就破,着水就化。
  怨毒的目光投射过去,似要将那对小情侣烧成灰烬,无处可发的哀怨愤懑终于找到攻击目标。
  如此高压的视线都感觉不到,除非是死人。
  "莫楠学长!"洪亮的嗓音一如既往地爽朗,笑容较之过去更为灿烂,也便使得莫楠更加恼恨。
  背弃他难道是一件如此令人开心的事情?他只是不接受他的感情,却从未表示允许他将感情转移到别人身上。他知道自己贪婪不知足,但他的心总是空荡荡总是填不满,再多人的喜欢都嫌不够,哪儿受得了别人把给了他的感情取回去?
  莫楠恨得牙根儿痒,后槽牙磨得咯咯响。洪亮兴奋跑到他跟前的一刻,拉下洪亮衣襟,勾住洪亮脖子,结结实实、火火辣辣吻了过去。
  吻个正着。
  嘴唇像香软的吸盘,舌头像狡诈的毒蛇,勾挑粘缠,似乎要把对方五脏六腑吞进自己肚腹,填补无底的空虚。
  听到低呼,噼噼啪啪跺着高跟鞋跑走的声音,才算满意。单方面结束缠吻,无情地将洪亮推离三步开外。抹着嘴唇低低浅浅笑出声,低垂的笑脸浮现出旁人看不到的孱弱病态。
  洪亮舔着留在嘴唇内外的属于莫楠的余韵,莫名其妙,却也心潮澎湃。刚刚决定用新的恋情治愈失恋的忧伤,竟得到心上人如此对待,未曾熄灭的爱火再度狂燃,火光中雀跃着希望。
  "学长……"
  "你嘴里廉价化妆品的味道真恶心。"莫楠抬起头,恶意批评。
  洪亮赶忙擦嘴,擦了几下又后悔,因为一同擦去的还有莫楠的味道,心疼得要命。"对不起,我以为学长不喜欢我,所以……"
  "我说过喜欢你,忘了么?"长睫轻眨,眼光中的恶毒被幽怨覆盖,哀戚戚可怜得要命。其实,根本记不得是否说过喜欢,只觉得说过。因为习惯于对每个接近他的人都这样说,因为觉得只要这样说,也会得到同样的答复,不管肺腑真情还是假意敷衍。喜欢、爱,对他而言,如同毒品之于瘾君子,陶醉、迷恋,舍不掉离不了。
  "可你说不是那种喜欢,而且你有伴儿了。"
  "于是你就移情别恋?你的感情还真是值得信任。"
  "我……"
  "你喜欢别人我会难过,你舍得么?"
  "我不舍得你能和我在一起么?我知道和你男友比,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可我年轻,年轻就代表无限希望。我会努力,不一定超越他,但一定待你好……"
  "别说了,我跟你不可能。"
  "那你刚才……"
  "我讨厌你们在一起那么开心,讨厌你明明说喜欢我,一转眼就去抱别人。"
  "真自私。"洪亮垂下肩膀,好像被抢了肉骨头又给主人踢出门的小狗,低喃指责。
  "你才自私!喜欢我还去招惹别人,背弃对我的感情,伤害别人的感情……"
  "我已经渐渐对你死心,决心去经营新的感情。那是个好女孩,我很认真地和她交往。就是你的突然出现,你的自私,害她受了伤,也再次伤了我!"
  "我害的?不、不可能!不是我,是你!你喜欢我就不应该再去喜欢别人,应该只喜欢我,到死都喜欢。你是真心喜欢我,不是么?既然真心就不该变,不是么?我错了么?为什么都是这样,说是喜欢我,转眼就变了。是我理解错了,伤害了别人?不对,从来只有我受伤,都是别人伤害我……我想保护自己没有错……我没错……"
  "学长……你怎么了?还好吧?哪里不舒服?"洪亮即便是瞎子,看不到莫楠的神色,也能从话音中听出莫楠的不对劲。扶住颤抖中的莫楠,关切询问。
  "你看我像不舒服?我很好,好极了,没有病,没有不舒服。"抬头否认自己的失常,低头继续琢磨自己到底有没有错,哪里错了。
  越琢磨越琢磨不透,脑子里乱糟糟一团,还吱哇乱响,吵闹好似蛤蟆坑。心脏剧烈鼓动,每一次极限般的跳动都像要爆炸。
  想阻止,然而选择不出该抱头,还是捂住心口,佝偻着身躯急切喘息,借助新鲜空气平抑狂躁。可是,激烈的喘息不同于平缓的深呼吸,对平抑情绪只有反作用,扩大了他的不适。
  "回家……我想回家……好难受……"
  
  "安哥……我难受……头快炸了,心快炸了,难受死了……安哥……"
  洪亮把莫楠送回家,正在发愁只认识楼门,但不晓得莫楠住哪层哪户,仰望高耸的公寓楼,一边搂着莫楠,一边抓耳挠腮。忽而驶来一辆雪佛兰停驻跟前,司机从车里跑下来,一把将抖得快散架的莫楠接到怀里。
  缩在宽厚温暖的怀抱,莫楠下意识地叨念,完全不关心是否认错人。
  "我是他的心理医生,他这样多久了?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才会这样?抱歉,我不是指责你,只是在了解他的病况。"黎昶假装没听见莫楠的呓语,拧着眉头回答洪亮的困惑,并询问莫楠发病的情况。
  "学长病了?"洪亮吃惊不小,可再看莫楠的模样,不是病了还能是什么?"不知道,本来好好的,说着说着就这样了。我问他怎么了,他就说要回家。"
  "你们约好见面的?"
  "不是,我在学校碰见的学长,当时他一个人坐在树下,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很不自然地省略掉那个吻。
  黎昶看出眼前的大男孩有所隐瞒,念及莫楠的状况,便放弃追问。草草谢过,带莫楠上楼回家。
  一路上,要莫楠放松,深呼吸。莫楠已经进入自己制造的困境,哪里听得到?颤抖越来越剧烈,身体越来越紧绷。好容易黎昶翻出他的钥匙,搂他进了家门,一阵密集的痉挛,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39

39、揭发 ...


  听安睿描述,黎昶推断莫楠的病不轻,没想到竟严重成这样,连他都拿不准心理疏导到底还能起到几分作用。
  偏偏又觉得还不至于送进医院。尽管这个偏偏可能源于来不及整理干净的感情,影响他做出最理智的判断。
  话说的绝情,表现得冷静,其实还是不舍。不舍到何种程度,只有黎昶自己清楚。小家伙在辅导过程中,会见缝插针地逗弄他,勾搭他。他是收入眼底,痒在心头,很想和过去那般搂过小家伙嬉笑玩闹,胡天胡地一番。倘若他不是这么理智的话。
  时刻提醒小家伙的有主儿身份,依然抑制不住私心杂念的蠢动,证实他确实真的喜欢小家伙。
  可惜,没用。
  就想,即便到不了一起,尽自己能力帮帮小家伙也好。无奈,讲述完童年,无论再如何引导、追问,小家伙再不肯透露成长后的细节。那一段,应该才是小家伙真正避忌与全力封锁掩盖的。
  安睿调查过,却也不曾对他提及。或许是真不知道,亦或许同样想要隐藏。殊不知,封闭的疮口远比开放性疮口难医得多。痛苦不会因为逃避而消失,苦难只有面对才能跨越。
  是。这些都是道理,落成实践绝非易事。可还是要讲一句道理,任何事,不做的话就永远不会知晓成功的滋味。
  或许是受了些遗传,童年阴影少不了发力,后来又有怎样的刺激,促成小家伙今天的状况?想要改善小家伙的病,必须让他完全敞开心扉。锁上得太久,会锈死,想打开,必然造成伤害。但比起病痛的损害,强得太多。
  小家伙继续恶化下去,他真的不愿想象。无论是站在医生角度,还是……情感角度。
  黎昶看着莫楠的睡颜,脑袋里七拐八弯运转飞速,走神走得厉害。魂魄终于归位的时候,向那小脸儿伸出了手,似要抚平聚拢在眉头的一道道碍眼的沟壑。
  如此稚嫩娇媚的脸庞,实在不适合沾染烦愁的阴郁。
  轻轻的呻吟,猫呜一般,莫楠倏然转醒。睁开眼睛的刹那,正瞧见黎昶将手自他脸上收回。一并收起的,还有怜惜的柔软目光。
  心中恰有所感,忙趁势抓住黎昶撤到半途的手,不是很紧的握住。
  这种力道,黎昶随便一甩便可甩掉,迟疑了一瞬,终究顺了莫楠的意,许他就这么握着。
  "刚才做梦了,美梦,原来是因为你在陪我。"勾起唇,神态带出蛊惑。
  "在我面前不用说谎。"做美梦的神情可不会那么紧张纠结。这些日子,他才发现小家伙是个扯谎高手,谎言说得天花乱坠,足以乱真;各种表现也是轻松自若得如同正常呼吸,连微表情都堪称无懈可击。按他的专业知识解释,与其说那些是和谎言,不如说是小家伙的自我催眠。他想要欺骗的不是旁人,而是他自己。谎言诞生的时刻,他自己会极尽所能地去信任那样的美好才是他经历过的与正在经历乃至即将经历的现实。
  "为什么要说谎?你在我身边我真的很安心。"
  黎昶又稳又准又迅速地抓住莫楠眼眸里稍纵即逝的狼狈,不由得浮现出抬头纹。
  "是么?昏倒前你一直叨念呼唤着的是安睿。"
  "你才说谎。我没有昏倒,只是做了一个短短的美梦。"
  "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只要我想就可以辨别清楚。"
  "干嘛?拿你的专业知识对付我,真当我是你的病人?"莫楠主动甩开黎昶的手,有种恼羞成怒的意味。
  "不是当,你就是。"
  "好,你说,我有什么病?"
  "强迫症,躁郁症,甚至可能更严重。"
  "精神分裂?那你就建议安哥,送我进医院啊!怎么,舍不得诊疗费?是啊,安哥有钱,舍得给我花钱。我是不开口,开口他什么都乐意买给我。你可要巴结好了,哄得我龙心大悦,说不准鼓动安哥帮你开个私人心理诊所。"
  "他这么疼你,你为什么还出轨?"
  "我骚我贱,离不开那根玩意,一天不被插浑身痒痒。安哥有自己的家庭,顾不到我的时候,我自然要向外发展填补寂寞。怎么,听到真相受不了了?你就是我用来填补寂寞的小玩意儿,玩玩而已,根本不会真的放进心里!"
  "如此正好,我也不用特别费心处理你我的关系。"
  莫楠故意拱火,黎昶不上当,就换成莫楠沉不住气炸毛了。随手抄起东西,不管是什么一概往黎昶身上砸去。
  黎昶左躲右闪,最后出其不备,一招擒拿手,攥住莫楠手腕,反剪背后,把莫楠按趴下了。
  "说那些话有什么意思?"低斥一声,松了手。
  脸埋在被褥里,莫楠开始哭哭啼啼。
  "我不想分手。"
  "就到这里结束吧,对咱们三个都好。"
  "我说不呢?"
  "这样最好,真的。"
  "如果我和安哥分手呢?"莫楠回头望向黎昶,泪眼迷离。
  
  令莫楠失望的是,黎昶居然没有立刻点头同意,反而露出为难模样。
  等了许久,等不来黎昶表态,莫楠刚要追问,灵敏地听到开门的声响。慌忙擦干眼泪,自黎昶身侧蹭过,迎了出去。
  安睿接到黎昶电话,听说莫楠昏倒,草草结束手头事宜赶回来。见莫楠完好无恙地迎接他,一路上悬拓的心忽忽悠悠放下,平稳许多。
  黎昶迟一步从房里出来,整看到安睿将莫楠拥在怀里亲吻。别开脸垂下眼帘深呼吸好几次才定住心神,轻咳几声提醒那一双亲亲爱爱还有他这个外人在。
  安睿潇洒大方亲到满意方作罢,看向黎昶时不见丝毫尴尬羞涩。笑容亲切灿烂,一径儿感谢黎昶对莫楠的照顾。
  没有用得上他的地方,黎昶客气几句便匆匆告辞,及至走出大门,都没再和莫楠有任何眼波交流,眼光甚至都不肯在莫楠身上经过。
  黎昶走后,安睿扛起莫楠上床征战。
  战事轰轰烈烈,整得是地动山摇,风起云涌。莫楠忽上忽下,忽而直面忽而背对,叫安睿操弄得哭喊求饶,嗓子都哑了,一动也动弹不得。最后一波激烈扫射之后,战斗总算告终。虚软地由安睿搂着,莫楠觉得魂魄业已飞升到九天之外,整个人畅快得死了一般。
  "小东西,以后不用偷偷摸摸了,我离婚了。"
  卸下沉重负担,挥汗如雨干了那么一大场体力活,安睿依然神采奕奕,亢奋异常。抚弄莫楠汗湿的后背,释放喜悦。
  交往第一天起就积存下的愿望,一经落实行动,居然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能实现,莫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以为是high得太过,生出幻觉。连同安睿的笑脸都变得恍惚不真切,梦境似的虚幻。
  "高兴傻了?"
  安睿咬一口莫楠耳朵,莫楠哑哑叫疼,同时信了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真的。
  "怎么这么快?"
  "你不是盼了两年多,这会儿又嫌快?"
  "你不是说不好办?"
  "想办就没不好办。"
  "于是,之前你都不想办?明明这么快,这么简单就能搞定的事,你拖到今天才办好?"比起高兴,听完安睿的话,莫楠更觉憋屈。既然这么容易,那他之前的委屈忍耐算什么?想闹脾气,无奈体力尽失,周身酸疼,后头那个狠狠经历过厮杀冲·刺的主战场委实不适得难以启齿,剥夺了他闹气的资本。质问退化成娇嗔。
  "办不办得看值不值。"安睿倒是诚恳。
  "好啊!你说说看,论斤论两我值多少?"
  安睿笑容加深,探身捞起外衣,自西装内兜里掏出一深枣红色的小本本,丢给莫楠。"就值这么多。"
  深枣红色的小本本上,字迹烫银,除去国徽,三个字最醒目——离婚证。
  拿在手里摸了又摸,莫楠已经辨识不清究竟是什么心情,只觉得那三个字真的很刺眼很震撼。
  "真的假的,为什么是红色?结婚证不才是红的么?"
  "我至于拿假证骗你么?结婚证是金字。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反正有没有这个证,你也跟我这么久了,我不放手,你还能跑了不成?"
  "你闺女怎么办?你爸妈那里……"
  "闺女跟我,她一女人家带着孩子,将来再婚也是个累赘。爸妈那头还没说,慢慢渗透吧。"
  "真的……离了?"
  "嗯。"
  "你闺女以后要跟咱们住么?她该叫我什么?我不自信能照顾她,不知道该怎么带小孩,我可能不会爱她,看到她就烦,她是你跟你太太生的,和我无关……我不想看到她。可她是你的孩子,总得跟着咱们吧?怎么办?我怎么跟她相处?她会讨厌我,是我拆散她原本完整的家,我……"
  "相处什么?你还是孩子,怎么带孩子?不用你带,我爸妈高兴伺候我闺女着呢。"
  "那你还不是得两头跑?你陪她的时候不能陪我,和之前有什么区别?我就是讨厌和别人分享啊!"
  "想这么多干嘛?你踏实养好身体就行,你的就是你的,别人抢不走。"
  "我的?是我的?都是我的?"
  "囫囵个儿。"
  "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离婚证捧在胸前,重复着安睿给他的肯定,莫楠这才觉出开心。为完整的拥有某一样东西,绽放小孩子获得最爱吃糖果最心爱玩具那么满足而甜美的笑容。
  小本本不撒手,小嘴儿合不拢。
  
  【留言:
  博主木南是个大骗子小婊·子,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私生活混乱,人尽可夫!!】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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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讨论【富不败家穷败家】的广播剧,于是耽误了码字更新= =
俺木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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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抠广播剧,猪脚干音已经剪辑完毕,就差龙套,猪蹄曲神马的了
嘿嘿,相信不久第一期就可以闪亮登场了
哦啦啦啦哦啦啦啦




40

40、闹剧 ...


  【木南:本名莫楠,男,198X年出生,现年21岁,身高173,原籍贵州。其生母为生父所杀,生父被查出患有严重精神病免除刑责,被强制送入精神病院。因亲属拒绝抚养,莫楠被送入福利院。后被收养,随养父母迁至北京。先就读于外国语大学德语系,大三。有一安姓男友,私企老板,34岁,已婚,育有一女,由于莫楠介入,现已离异。莫楠与男友交往期间,同时与多名同性存在肉体关系。喜好泡吧,私生活极其混乱。迄今为止所发表博文内容,少部分为艺术加工,其余均为伪造,包括随文图片。莫楠遗传了生父的精神病,一切都是他幻想出的……】
  一条留言很快便被多达百层的回楼淹没,质疑为辅,讨伐为主。但是,当揭露的文字以刷屏的形式出现在群内,空前盛况可想而知,连潜水爱好者都吐泡凑热闹,围观事态发展。
  南木二号群:
  木南:不是这样的,没有伪造,我说的都是实情。图片也都是真实的,DC是他送我的,我一张都没删除,可以发上来作证。
  群众一:南南,你是小三儿吗?
  木南:我……
  小嫩草:他不光是小三儿,还教唆人家离婚,抛弃刚出生几个月的女儿。他贪图人家的钱,可是管不住YD本性,不停出轨,给人家戴了数不清的绿帽子。
  群众二:你怎么都清楚?
  木南:你是谁?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诋毁我?我没有,我没有拆散他们,我们是真心相爱,他不忍心见我受委屈,一定要给我个交代。真的!你是谁?从哪里知道的这些?
  小嫩草:你真不知道我是谁?别装了,不是你让我入群的吗?你跟我说,这些腐女很好骗,骗起来很好玩,就让我和同学装同性恋,不停发图片。她们信以为真,兴奋尖叫,你就躲在一旁偷笑。难道不是?
  木南:不是!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撒谎,诬陷!
  群众一:南南,你在耍我们?
  群众二:我们这么喜欢你,你竟然……
  失望之声此起彼伏,犹如凶猛的黑色浪潮向莫楠逼近,以其惊人的气势胁迫莫楠的生命。莫楠觉得被谁扼住脖子,任凭他拼命呼叫拼命恳求,发不出丁点儿声音,甚至连呼吸也随之逐渐虚弱。那只手举着他,将他沉入宏大的波澜。越是挣扎越是往深里按他,一定要他在黑暗的潮水中没顶、气绝。
  木南:我没有,我真的把你们当做我最好的朋友。我没骗你们,没说谎,没有……你为什么冤枉我?你是谁?到底是谁?
  群众三:对啊!你是谁?我们为什么要信你?你说这些出于什么目的?根本是想抹黑南南,自己出风头吧?
  群众四:你怎么知道南南这么多事?如你所说你和南南蛇鼠一窝,为什么又跳出来揭批南南?你只是想炒作你自己吧?
  群众的呼声又出现一边倒,闹做一团逼问小嫩草身份和目的。
  小嫩草:我承认居心不良,但我说的都是实情,没人比我更了解他,我是他弟弟。
  群众震惊,莫楠比群众更震惊。他想不到莫柏会隐藏在带给他最多欢乐幸福的地方攻击他,想不到莫柏竟处心积虑到这地步,前所未有的恐惧病毒般从心底向四肢百骸扩散开来,一点点啃噬他的肌肉、骨骼,令他感到心惊肉跳的扯痛。
  绝对仓皇的关上电脑,拔掉电源,好像这样就能阻止恐惧进一步蔓延,疼痛进一步侵蚀。
  
  莫柏的袭击绝对不仅仅局限于网络,更盛大的闹剧接踵而至,将莫楠汹涌吞没。
  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女人的力量,女人平素是温柔小绵羊,惹毛就是河东母狮,斑斓猛虎。莫太太那气急攻心的混合在一起的谩骂、哭叫与厮打,像一场灾难性的冰雹,疯狂无情的砸在莫楠身上。屋里打完不够,不怕丢脸的把莫楠拖到光天化日下羞辱,一定要让莫楠遭受唾弃,白眼,要所有人狠戳他脊梁骨,让他变成过街老鼠,要不别出门,出门即被喊打。
  一个男小三比一般的二奶,N奶更为社会所不容。男人似乎不需要同情,指责来的也就越发轻易、恶毒。围观的住户有同仇敌忾、有消遣取乐,无所顾忌的议论着鄙夷、轻蔑。更有甚至趁乱掐几把,踢几下,透过别人的痛苦不幸平衡自己生活中的不满与怨怼。
  混乱的公批大会,以黎昶的喝斥与挺身而出告终。苍蝇不叮没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要莫太太留下力气去跟背叛婚姻的正主儿去算账,别光长本事欺负没靠山的小孩儿,还是个生病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儿。
  把被打成破麻袋差不多的莫楠抱回屋,大略检查下来,重伤没有,主要是长指甲抓出的血痕,大巴掌扇出的红印,在惨白肌肤的映衬下格外惊心动魄。
  上药过程中,莫楠不发一语,只会颤抖。慌乱的目光呆滞在某一点,魂魄不晓得惊吓去了哪里。
  "我没想过伤害别人,一直一直都是别人伤害我,你信我,相信我!"突然,魂魄归位,抓住黎昶手臂拖着哭腔急切叫着。
  "跟他在一起时,你就该想到今天。"
  "你也来责怪我?我也做了伤害你的事?我做了什么?不都是你情我愿?都是你们主动招惹我!安哥要跟我在一起,你要跟我在一起,我满足你们有什么不对?我只是想有人能喜欢我,想要独属于我的东西,有什么不对?我很努力付出,让你们高兴,为什么到头来错都在我?都是你们主动靠过来,我没错!
  不,我有错。我不应该有不想要的东西,我什么都没有,别人送过来,我就该一律接受,不管讨厌、喜欢。什么都没有的人不该有选择权,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不能选择出身,不能选择命运,什么都不能选。承受就够了,我应该早明白的。我太贪心,太自不量力,对不对?很讨人厌,对不对?所以,你们不喜欢我。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手造成!
  告诉我,怎么做你们才能喜欢我?怎么做才是对的?求求你,告诉我,没人教过我,我不懂,真的不懂……"
  黎昶没办法回答莫楠,谁又知道什么叫对错?对得起自己,可能对不起别人;对得起别人,可能就会亏待自己。只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对错界定在哪里,无论谁对谁错,造成的伤害永远是双方的,今天的果一定取决于当初的因。
  黎昶沉默间,莫楠的手一路向上,捧住黎昶的脸,将颤抖的嘴唇熨帖在黎昶紧闭的嘴上。
  理智告诉黎昶,他应该推开莫楠。但唇瓣上瑟瑟的冰凉,让他于心不忍,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
  黎昶的迟疑,在莫楠来说就是默许。黎昶心软的放任,对莫楠而言就是为所欲为的暗示。浅浅的蜻蜓点水很快在谨慎的试探中深化为渴切交缠。屁股底下就是床,还等什么?
  等抓·奸。
  
  野火才要燎原,灭火剂就到了。
  强硬的铁拳打得黎昶撞上墙,拳头转向狼狈抓拢衣裤的莫楠时,生生停住了。
  按照安睿往日的脾气,完全可以大咧咧狠狠给这背叛他的小骚蹄子一顿爆揍,轻而易举要他至少卧床半个月,最好断胳膊断腿,再没余力爬墙。但小孩儿脸上,身上的血道子,巴掌印,好像有啥驱魔的邪力,愣是克制住他行凶的欲望,无论如何下不去手。
  "你就这么对得起我?!"
  "安哥,对不起,我错了……我、我犯病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真的,你信我!"
  "我信你,也给过你无数次机会,结果你就这么对待我的信任?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为了你我离了婚,你给我的回报就是一顶绿帽子?今天我不打你,你跟我说实话,跟他在一起多久了?"
  "没……没……没在一起过……就刚才……"漠视掉黎昶的失望,莫楠盯着安睿怯懦作答。
  "哥,你撒谎也拎拎情况,你看他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吗?"
  嘲笑介入,莫楠惊悚望向恍惚靠近的笑脸,呼吸仿佛瞬间被扼杀。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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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这边JJ抽死了,死活进不来更新界面,死磕一晚上了。。。内牛
重症快完结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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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老师VS黑道学生,连载ING,欢迎光临!~\(≧▽≦)/~




41

41、选择 ...


  对莫楠来说,莫柏是恶魔,是阴魂不散的幽灵。从他一出生就开始给他制造各种不幸,乃至他躲离那个家这么远,依然不肯放过他。把他搁在股掌之中恣意玩弄,用他的痛苦和尊严吹捧他的优越感。
  "安哥,你别信他,他报复我,故意陷害我。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了解我,没理由信他不信我。"
  "显然,我还不够了解你。"安睿拨掉莫楠死拽着自己的手,声音冷,面色冷,眼神更冷。"我给你这么多次机会,向我坦白,或者了断和他的关系,可惜,你并不珍惜。今天话已经说开,不管你愿不愿意,咱们三个必须做个了断。跟我或跟他,你选。"
  "你也可以选我。"
  莫楠似乎理解安睿话里的意思,明白安睿早就知道他和黎昶有一腿,只是不说,冷眼看他做出一场场蹩脚的表演,背地里嘲笑。刹那间,安睿近期对他的温柔,甚至于他当成宝贝藏起来的离婚证,统统变成残酷的讽刺。
  祈望哀求的目光逐渐变淡变冷,自动跳过莫柏,视他于无物,在冷酷的安睿与因为失望而冷漠的黎昶间流连。
  他不认为此刻选择安睿会得到善待。安睿从不是好脾气的良善份子,今天闹到如此不堪,他会轻易放过他才怪。可是,除去殴打,他也想不到安睿还能有怎样恶毒的招数。如果,他还愿意要他的话。
  安睿要他选择,本身就是个陷阱。若他选择安睿,极大可能是饱受折磨之后被狠狠甩掉,恢复真正的一无所有。
  若选黎昶……他刚才说得那些话,那么明显的背弃,他会原谅他、包容他,一如既往的接纳他吗?
  换做自己,会接纳吗?
  一个可怜没人爱,努力抓住想要抓住的所有东西的倒霉鬼,他会要吗?
  会吧!
  再也不背叛,再也不出轨,对他一分好,报偿十分好,全心全意当他是唯一,死心塌地依赖追随,为什么不要?
  他得到教训,再不说谎,再不劈腿,只要给他一个知错就改的机会,只需要一个……
  "对不起,安哥。"莫楠走到黎昶身边,虽然低着头,声音无比怯懦,却又没一点拖泥带水。
  目光,神情,安睿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早料到结果。看向莫楠,哪怕莫楠不敢看他。
  "记住你今天的选择,将来不要后悔。"幽幽勾起一抹笑,可惜莫楠没看到。
  
  黎昶没有拒绝莫楠的投靠,但是态度格外冷淡。莫楠认为黎昶还在生气,进退举止特别小心翼翼。
  搬到黎昶家第三天,接到胡六万电话,约到外头见面。胡六万开口就是他和安睿分手的事。不明白为什么呀;俩人明明好好的呀;什么黎昶是哪个葱哪头蒜,几时冒出来的,他咋不知道;安睿怪罪他没本事,连个孩子都看不住,把他真心养着的孩子看到别人怀里,发完脾气借酒浇愁,加上刚卸职的前任安太太的大吵大闹,家里乱成一锅粥,老爷子一气之下住进医院,安睿又急又气起了满嘴大燎泡……云云。
  莫楠安安静静地听,内心平静如水,根本不为所动。自己都顾不过来,没过上舒坦日子呢,哪里来的闲暇去操心前任男友的事?况且,人家或许根本不需要他多管闲事。
  胡六万说到最后,莫楠隐约听见他小声咕哝一句没想到他如此冷血无情,绝情绝意之类。耳朵微微刺痛,并未传达心底,权当自己听错。反正他打算把和安睿的那一段断得干干净净,就不该再让与之相关的人事物滋扰心境。他已经没有力气去经营太多事。
  "六万哥,跟他说对不起,要他好好照顾自己。"临分手时,对胡六万说道。
  "真就这么完了?老安为了你,可都离婚了,家里也闹得……"
  "如果嫂子给你戴绿帽,被你抓奸在床,你还能容她吗?"
  "这……"奇耻大辱,定然不容啊!可……"男人跟女人怎么一样?"
  "缔结了感情,对方就应该是唯一,这一点无论性别,都是一样的吧。"
  "你都清楚,为什么还……"
  "我一直以来就是这么个贱·货,不单是黎昶,我背着安哥和很多人睡过。在你们面前的,是装模作样的假象。你们不是我,不会明白我缺少什么,想要什么。你们一定不会相信,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去那样做。黎昶是心理医生,我觉得他或许可以帮我。听上去像借口,像为自己开脱,对吧?六万哥,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不会骗你,真的。"
  "有病治病,老安不会不管你,全世界又不是只有黎昶一个心理医生……"
  "你有没有想过,安哥明知道我跟黎昶的事,还让他到家里给我看病是为什么?"
  "……"
  "我想了,想不通,越想越害怕,所以只好离开他。我想保护自己,没有错,对吧?"
  "我懂了。你和老安是分是和,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我还是你哥,有事只管找我。"胡六万之前都把莫楠当小孩儿,时至今日,小孩儿还是那个小孩儿,外貌没变,坦白给他的思想、心境却意外的成熟缜密,了解过去是他把小孩儿看轻了。或者说,被小孩儿精湛的演技骗了。不过,小孩儿能把这些告诉他,他就还愿意相信小孩儿,当他是弟弟。
  "嗯。"
  
  "抱歉,回来晚了。我跟六万哥出去喝茶耽误了。"莫楠回到家,天色已黑,黎昶正坐在客厅一台台换节目看。
  "没关系,你去哪里,见什么人都是你的自由,不用向我报告。"黎昶说着,并不看他。
  "我和六万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六万哥是我哥,很纯很纯的那种哥,真的。"
  "你不用解释,我并不在意,真的。"
  "你还生气,是吗?"
  "你想多了。我收留你是医生对病人的于心不忍,再无其他。"
  "骗人,你明明就是生我气。那天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莫楠靠过去,想要抱住黎昶,却被四两拨千斤的轻轻推出安全距离外。
  "我说过,我不会和病人发生有违职业操守的感情,以后别再这样了。我有事,马上出去,晚上不会回来。你锁好门,注意安全。"
  黎昶把莫楠晾在原地,简单把自己归置一番,出了门。
  莫楠讷讷站着,口中不断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围脖:我和他分手了,和新男友住在一起。很平静,很幸福。】
  【评论,转载:
  骗子又来骗人了。
  这么快又找到新男友,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南南,是你吗?你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都分不清了。
  又换人了?又想坑害别的家庭?
  ……】
  物是人非,都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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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挖鼻孔,老安能芥末好说话?哼哼,哼哼




42

42、更大不安 ...


  安睿今天才知道有多不了解跟了自己两年多的小孩儿。
  素素净净一张脸让化妆品修饰得很媚很风情,顾盼流转,款摆生姿,活脱脱一勾魂小妖精,但不合他胃口。他喜欢的是清纯干净,妖娆妩媚只呈现给他一个人。过往可以不论,在一起时必须独一的占有。
  结果这个小妖精狠狠往他脸上掴了一巴掌,害他闹了场狼狈的大笑话。他恨他,不是一星半点儿。
  
  莫楠沉溺在酒精营造的快乐假象中,全然不觉自己的颓废放·荡已悉数落入刚刚分手的前任情人眼里。
  今天买醉得有些过,莫楠在这个胸前靠一会儿,那个身边趴一会儿,嘻嘻笑笑早已颠三倒四站都站不稳。偏偏这个不顺眼那个不合意,仍不肯安分。花蝴蝶似的飞飞停停,竟转进安睿怀里。来不及重温熟悉的味道和感触,脸颊上就煽起一把火,热辣辣带着轰鸣,疼得他顿时酒醒一半。
  看清眼前人,嗫嚅一声,掉头就跑。
  安睿不含糊,人高马大长手长脚不是白长的,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莫楠捞到手里,拎小鸡子似的拎出越夜越狂野的酒吧,就手扔进车。
  "贱·货!"发动车子的同时,淬给莫楠这么一句。
  "怎么,你是要睡我这个贱·货?先说好给多少钱,不够我可不干。"
  "贱得我睡你个破烂货?!老子要买就得买干干净净没让人开过苞的。"
  "敢情你这魔爪已经伸向幼儿园。"
  "必须的。从小养顶从半道儿上养的贴心,等他够岁数给我戴绿帽,我也该到知天命看透生死,毛都不在乎的年纪,省心不是一点儿。"
  "祝你早日达成心愿。"莫楠撅起嘴,在副驾驶位上把自己抱满怀蜷成一球,小脸儿隐藏在大腿和身子间的空隙,忍耐鼻头泛出的酸。懊恼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明明脱离安睿的掌控,却又给他撞见这么不堪的模样。此刻,安睿指定在心底嘲笑他,鄙视他到落了底。
  鄙视、嘲笑也是活该。谁让他生就一副贱骨头,耐不住寂寞欠人·插?一心想改邪归正,终于还是忍不住故态复萌。八成这辈子都要这么堕落下去,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算。
  可惜,他不想死。好死不如赖活着,苟延残喘,他也想继续活。
  "姓黎的没喂饱你个小骚·货,还用得着出来打野食?"
  "你就喂饱我了?"
  喵了个咪的小贱·货!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见不多时,嘴上功夫突飞猛进,铁嘴钢牙嘎嘎的。
  车子在安睿愤懑的腹诽和莫楠怨恨的委屈中平稳行驶到黎昶家楼下,冷冷淡淡说声下车,安睿打开中控锁。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抬起头,困惑。有那样一刹那,他以为安睿会带他回家——回过去他们一起住的那个家。刹那过后,袭上零星失落,以及浓厚自嘲。"对哈,你早就把我调查得一清二楚,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呢?难为你装傻充愣那么久。"
  安睿不搭腔,摆明不愿搭理他。莫楠捡了个没趣,悻悻推门下车。
  "安哥……不问问我跟他过得好么?"
  "你自己选的,好不好与我何干?"
  "他对我特好,比你在意我,比你尊重我。我们吵架了,我才会赌气出来,你别有不应该的想法。"
  安睿拉上车门,扬长而去。莫楠在他脸上分明读出嘲弄。
  幽幽叹口气,苦笑。
  是呀,一眼就能看透的谎言谁会相信?再没人会信任他,包括他自己。
  
  莫楠给黎昶冲好麦片,抹好草莓果酱,轻轻巧巧回到黎昶对面的座位坐好,冲他讨好的笑着。
  以前惹恼安睿,他都不曾如此低三下四过。现在不一样,他把自己逼到一条前方哪怕是悬崖,也只能往前走往下跳的绝路上,绝不能让他抛舍的瞧不起、看笑话。更不能轻易放开剩下这唯一一条可能能够拽他上岸的救命绳索。
  别人总说爱啊爱的,他不晓得那是什么。只是一直尽可能的在自己给自己打造的解脱不得的囚笼中,透过比发丝还要纤细的缝隙汲取可怜到可悲的光亮和暖热。
  他不知道谁把他害得这么凄惨卑微,连基本体温都保持不住,更没有余力去探究根源。
  "你不能这么下去,出去走走看看,见见朋友,去上课。"
  "我不去学校!"
  "为什么?现在不是假期,学校应该在上课吧?"黎昶没想到提及上课也能引起莫楠如此激烈的反弹,欠缺防备,被莫楠的反应稍稍惊了一下。
  "没有!实习,我们在实习,你忘了?"莫楠不自然的僵笑,面色青白。
  "学校发生了什么?和同学有不愉快?还是怕和安睿的事情已经被学校知道?事情发生总要面对,逃避不是办法。"
  "有人在学校堵我,他们会朝我扔鸡蛋,吐口水,砸砖块。他们骂我是骗子,是第三者。我没有骗他们,从一开始我就没说我不是第三者,我只是想和他们分享心情,想和大家一起享受快乐……这样,也算骗人吗?
  难道我应该把那些不好的,痛苦的,肮脏的,丑恶的东西展示出来才叫真诚,才是对的?难道世界上的恐怖的东西还不够多,非要边边角角全部填充上才可以?
  我就剩下那么一点点幸福,也要被撕扯得满是狼藉,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有罪?"
  "放松,别紧张,放松。不是错,不是罪,只是角度不同看法不同。到底发生过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莫楠说着说着又开始呼吸急促,周身紧绷,濒临崩溃。黎昶马上绕到莫楠身边,握着他的手,轻轻拍哄他的肩背,帮他调整呼吸,尽可能的放松。
  "我……我不知道发生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没有骗过人,没有伤害过人……都是别人骗我、伤害我……"
  "好,我知道。放松,告诉我发生过什么,我才能帮助你。不用急,慢慢说,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你也觉得我在骗你,对不对?你也讨厌我,和他们一样远离我,背弃我……一切都变了,我没变,你们都变了……"
  莫楠猛地抓紧黎昶衣襟,再猛地搂住黎昶脖子,死死的,力气大得像要把黎昶勒死。
  黎昶没有推拒,没有反抗,轻缓拍抚莫楠后背,不改温柔的耐心安慰。
  "我不好,我改……努力改……再也不鬼混……再也不骗人……别抛下我……别……。"
  莫楠急切保证,亟欲证明,搂抱改为亲吻,像只心急如焚的小兽,吮吻中夹带啃咬、撕扯,狂乱的侵袭黎昶。
  黎昶拍哄着,掬捧着,承接着,很快就被莫楠的狂躁席卷,与之融合为一。
  在躯体的交缠碰撞中,莫楠勉强摸索到些微安全感。这些微不足道的安全感捏疼他的心,害他嘤嘤啜泣,泪水不止。
  泪水迷离中,又萌生更大的不安。昏黑模糊,异常恐怖。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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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荣幸滴爬过新年第一烧,哦也。。。。
嘤嘤嘤嘤
好难受好难受,挺尸2天,总算爬起来了。。。。/(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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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完结了,这个月就能完了。。。
嗯嗯,再有个4,5章吧。。。望天




43

43、应验 ...


  黎昶的态度不再冷漠,两人夜夜同榻而眠,不见得非要做那档事,相互依偎整得挺温馨,似乎开启了真正的同居生活。
  黎昶对莫楠算不得纵容,有时甚至会看似冷血的强迫莫楠做一些极力抗拒做的事。例如把他扔在校门口让他独自进校转转,打开博客关闭评论功能继续记录生活琐事……
  却又很体贴。远远跟在莫楠身后,默默守护;陪他一起写日志,加了他好友关注。
  如果黎昶愿意,他可以是最完美的情人。
  不过,这些努力并没有使莫楠的状况好转,反而增添了被噩梦骤然惊醒的毛病。黎昶问他梦的内容,他又抱着脑袋连连推说不知道,不留追问余地。
  黎昶不得不承认,光凭心理疏导对莫楠的帮助已经收效甚微,必须辅佐以药物。于是,拿捏好剂量,每日定时监督莫楠服用。
  平静的日子水一般的流走,莫楠的不安迟迟没有应验,以为生活真会如此下去,渐渐松懈,开始放宽心享受。
  怎奈,命运总也玩不够捉弄人的小把戏,看谁过的平顺就向谁投掷巨石,不伤不亡不罢休。
  对方打量得堂而皇之,莫楠便还以明目张胆。水漾明眸滴溜溜乱转琢磨女人看似完美的样貌及身材做了几成假。
  必须说,女人脸上、身上的手脚动得很有水平,完全看不出瑕疵,绝对不像四、五十岁。除去可能玻尿酸注射过量,面容紧绷得有些僵。╮(╯▽╰)╭
  "我不跟你废话。黎昶和我快结婚了,请你马上离开他,价码随便你开。"女人行事做派很是痛快利落,高高在上鼻孔朝天的架势与奢华的装扮相当搭配,财大气粗的富婆形象活灵活现,一眼便深入人心。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你的,不在我采纳范围。若是他的……我们朝夕相对,同床共枕,机会多得是,为什么他自己不跟我说?"女人的话令莫楠很心痛,可他再弱也是个男的,没理由被个女人欺负。何况,他丁点儿不想在女人面前示弱。他相信黎昶对他的重视和在乎,否则,女人不会专程跑来向他宣战。
  "看你一副聪明相,连这个都不懂?你是病人,他不忍心刺激你。"女人不屑冷笑。尽管过度紧绷的面部肌肤让笑容变得很牵强,不过,费些力气,仔细揣摩,还是可以辨认的出。
  "所以,你还是赶快走得好。我现在受了刺激,等下要发疯的。万一伤了你这张修修补补的脸,我可赔不起。"
  "你尽可以逞口舌之快,因为恐怕只有这一次机会。容我提醒你,不听话的孩子下场会很惨。"
  
  莫楠站在镜子前,抚摸自己秀丽的脸孔,狠狠看,死死看,想要看出究竟哪里长得不好,注定他逃不开小三儿的身份。
  女人走后,他就陷入认真的思考,是不是应该离开。想得越久越想不明白,到底是舍不得这种有个人可以依靠的安定,还是黎昶本身。
  喜欢黎昶,喜欢和黎昶在一起的感觉,却似乎远远达不到爱的层次。艺术作品里,爱是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可以为之舍弃生命的存在。现实中真有那样的东西吗?他没见过,不曾经历,不明所以。非要冠用这个虚无缥缈,宛若来自幻想天际的词汇的话,他只能选择用在自己身上。这个世上,他只爱自己。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爱的话,再没别人爱了。
  爱别人?他从没想过。太奢侈。
  然而,不爱,就能舍弃吗?这一次也舍弃的话,下一次在哪里?还会有吗?
  没有家,没有父母亲人,钱也只有一点点。出去这道门,他能去哪里?睡地下通道,当街倒儿?不然呢?无处容身的人还有别的选择吗?
  学校宿舍?不可能。他只是刚上大学的时候在宿舍住过一阵子,很快就搬去安睿那里,连同宿舍的人都没认清,现在更是早忘到天涯海角,连一张脸孔一个名字的印象都拼凑不出。同学?说实话,同班三年,他就能认出几个班干部,还是他们找上他,他才认识,不熟得可以。其他人更是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都是人家和他打招呼,他才被动的假装认识的和人家笑一笑问声好。
  尤其发生过那些事,他简直无法想象该如何再去建立人际关系,每个人对他而言都那么恐怖,都好像随时会在他后背捅一刀,甚或好几刀。
  偏偏他又不能忍受孤独,承受不住一个人的清冷寂寞,离不开另一个人的体温。
  怎么办?他已经站到绝境,进不得,退……不回。
  "别照了,够漂亮了。"
  头顶落下掌心的温暖,把莫楠从越来越茫然混乱的遐想中拽出。莫楠第一个反应就是立马抱住那具身躯,深深的,用很大力气的。
  "喜欢我吗?你还喜欢我吗?我住到这里后,你再没说过喜欢我,我想听。你跟我亲热,不仅仅是生理需要,对吗?"
  "怎么了?"
  "你要结婚了,我必须离开你,是吗?我不想离开,怎么办?我也不想再当小三儿,怎么办?你不要结婚,好不好?我们就这样一起过,好不好?我除了不会生孩子,什么都会做,什么都可以学。你想要孩子,我们就去领养,有很多我这样的孩子渴望被领养,渴望一个家。他们很乖很听话,像我一样。不,不像我,他们不会说谎,不,不对……我不说谎了,我发过誓,不说谎了。所以,你别再记恨,别把我赶走,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你听谁说我要结婚?"
  温柔的表情倏地自黎昶脸上隐去,换上凝重严肃。一并推离莫楠的抱拥,两人之间隔出一臂之距。
  很近,却又仿佛跨越不过。
  
  莫楠把女人来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黎昶,甚至连两人的对话都一字不落的完整转述。黎昶越听,脸色越沉,嘴抿成直直的一道线,眯眼望着莫楠。
  但是,莫楠在黎昶眼里看不见自己。
  "她说的,都是真的,对吧?你对我,也不是假的,对吧?"
  黎昶不语。
  "我不怪你什么都没告诉我,不怪你脚踩两条船,我活该,自作自受,谁让我也这样对待过你?我、我甚至过分的当你的面,对安哥否认和你的关系,你这么对我是应该的。我让你生气,你报复我,是应该的。我得到教训了,以后会乖,你、你停手吧!你喜欢我,你是喜欢男人的,怎么能跟女人在一起?她那么老,比你老那么多,你不是不知道。你年轻,漂亮,有能力有才干,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跟一个老女人?她有钱又如何?你是医生,收入不低,不会为钱出卖自己,对不对?安哥也很有钱,我都选你不选他了啊……"
  "闭嘴!你有完没完?安哥,安哥,那么惦记他,你就滚回去找他啊!不是你选择我,是你没脸再在他那儿待下去!你知道回不去了,才求我别抛下你,你……对不起,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黎昶见莫楠连嘴唇都白了,不忍心再指责下去,深吸口气,又深呼口气,夺门而出。
  仓惶而狼狈。
  山响的关门声把莫楠震瘫在地上,无依无助,好像狂风巨浪中的一叶小舟。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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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勤奋些,这礼拜完结不是梦,嗷嗷嗷




44

44、后悔 ...


  黎昶算是坦诚,最终还是把事情缘由告诉莫楠。
  诚如莫楠所见,女人是个有些年纪的富婆,通过熟人结识。起初单纯为业务而接触,几次之后,女人挑明很欣赏黎昶,想和他凑成一对,条件是出资给他开私人心理诊所。
  不讳言,黎昶当时就很心动。不过,一来他对女性性·趣不大,二来那段时间和莫楠感情正好,就委婉拒绝了。
  女人显然贼上黎昶,一次拒绝不打紧,继续向黎昶表示好感,找各种机会借口频繁接触黎昶,色·诱、利诱统统招呼上。久而久之,黎昶动摇了。
  目前国内对于看心理医生的接受程度仍旧有很大局限,大多数人依然认为看心理医生做心理咨询就等于承认自己有神经病。说实话,单就许多人区分不开精神病和神经病就令人很无奈,误以为精神、心理方面有问题就是疯子,唯恐避之不及,大大的忌讳。况且,心理医生按时间收费,一般老百姓也不太能接受及承担。所以,维持一间心理诊所正常营运确实需要一定经济支持做后盾。
  黎昶出自单亲家庭,父母离婚早,由母亲一手带大,供他出国已经十分不易,又哪儿来更多钱给他开私人诊所?黎昶表面踏实认命,可是,有才和自以为有才的人,哪个不想显山露水、大展拳脚?哪个甘愿屈于人下、替人作嫁?
  勾践卧薪尝胆,韩信可忍□之辱,梦想能够得偿,一时的尊严面子算个屁?!恰逢知晓莫楠和安睿的关系,黎昶便没了顾忌,应允了女人的求爱。
  不想,和莫楠的关系曝光,莫楠和安睿崩了,改为投入他的庇护。
  初将莫楠带回那几天,黎昶的的确确做好心理建设,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心软,只把莫楠当做没有依靠需要帮助的病人看待。可惜,坚持没多久还是功亏一篑。
  他,放不下莫楠。
  他的一再推脱和欠缺热情触怒了女人,才会找上门向莫楠摊牌。必须说明的是他并没有傻到向女人坦白对同性性·趣多些,还有莫楠这号人物的存在。可能是女人偷看过莫楠贴在他钱包里的照片,或者暗自调查,某些有心人故意泄露所致。
  但都不是重点,他要的是莫楠给他时间考虑如何抉择。哪怕屈从利益无法选择莫楠,他会把这套房子留给莫楠安心居住,直到不再需要。
  "我是无处可去,但你真的认为我需要的仅仅是容身之所?如果我重视物质,凭我在安哥身边这两年早就房子车子在手,发家致富奔小康。你以为我为什么控制不住跑出去买醉偷欢?我受不了寂寞,受不了冷落,想要有人重视有人陪!你明明知道的,不是吗?!"
  "我只是想说,即便不能和你在一起,也不会一点不管你。我还会来帮你做心理辅导,你有任何事还可以再找我。"
  "然后呢?顺便跟我睡觉亲热,就像安哥和我的那种关系?"
  "不,一旦我选择结婚,一定不会背叛家庭。我从小就发誓不会做我父亲那样的人,不会背叛婚姻,伤害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面对我,你做得到吗?你说你放不下我!"
  "真做出决定,放不下也得放。"
  "那还问我要什么时间?你不是已经考虑好一切?"
  "我说那是最坏的结果。"
  "真的是最坏,再没比这个结果更坏的了。"
  "我是通过安睿认识的这个女人,想来,这些都在他算计之内,或许现在他正在偷笑吧。你背叛他,他也不会让我们好过。"
  "当真是安哥安排的又如何?他有让你和那个老女人怎样吗?他拿枪逼你了吗?"
  "是我自私功利,现今谁不是这样?我没有人家的好家底,没有人家点石成金的本事,想有所成就就要抓住机遇,从其他方面努力!如果不是安睿给你撑腰找路子,你凭什么能进大公司实习?凭什么不去上班照样有大公司给你出实习鉴定?我敢保证,你连实习工资都比别人多,或许超过正式工的水平。安睿那么好,宝贝儿似的供着你,你却不珍惜,整夜整夜跑去出乱搞,结果摊上我,栽了,特别后悔,是不是?"
  "是啊……我真是犯贱,自作自受。"莫楠咯咯笑着,双眼涣散无神,瘦弱的身躯被病态的自嘲笼罩,整个人灰蒙蒙的,没了光彩,使不出妖媚。
  "你该回去看看,说不准他正敞开大门等着迎接你。"
  "是啊……反正这里待不了多久,我也不想再待了。"莫楠晃悠悠起身,讷讷的往外走,游魂一般。
  黎昶忍无可忍,气愤懊恼有心疼,还有浓浓的悔愧,一把抓住莫楠。
  "就这么急不可耐?"
  "难道等你联合你妻子赶我出去?安哥那里我是主动离开的,凭什么在你这里我就要低三下四?你有比安哥和我在一起时间长吗?你有比安哥更重视我吗?安哥为了我离婚,你背着我结婚,我怎么会以为你能比安哥对我还好呢?我该明白的,迄今为止,没有谁像安哥那么拿我当回事。他只是脾气不好,只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我,只是没有多少耐性了解我,只是……可是他离婚了,可以有更多时间给我,他把离婚证交给我,他完全是我的,不会有人跟我抢。我怎么不知足?怎么总也装不满似的不知足?怎么总想要更多?我有病,真的有病,不正常。我该剖开脑袋好好检查,一定有虫子在吃我的脑子。
  你是医生,帮我看看好不好?把我脑袋切开看看好不好?我听说,精神病人的脑子和正常人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因为我不一样,所以被嫌弃,被抛弃,没人愿意真正接纳我,喜欢我。我为什么要有病?为什么和正常人不一样?我不想的啊,我没得选,谁让我有那样的亲生父母?妈妈淫·荡爸爸疯,他们把坏毛病全给了我,根本不征求我意见,我能怎么办?你说,我能怎么办?"
  "对不起,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话,我是恨我自己,才……给我时间让我好好考虑,好不好?我怜惜你,心疼你,我是爱你的。我没骗过你,不像安睿那样霸道的只想掌控你,你跟我才舒服自在,对不对?我是你的医生,相信我,你会好起来的,和我们刚开始交往时一样那么好。别刁难自己,问题是我造成的,就让我来解决。"
  "是啊……你是医生,医生都很聪明很理智,什么事都难不倒,无论是我的病,还是别的……我该相信你,不然,就不该选你。"
  "对。来,先把药吃了。你今天没吃药才会觉得自己不正常,乖。"
  莫楠点点头,接过黎昶递来的水和药,一口就把一小把五颜六色的药片吞干净。靠在黎昶怀里,似乎平静许多。
  黎昶把莫楠搂到床上,放躺,亲吻。忽略莫楠口腔中药物的苦涩,抱拥着他,缠绵侵占,舍不得放手。
  
  激缠过的早晨该是美好的,女人没有预告的闯入将一切破坏殆尽。
  气氛尴尬而僵硬,女人一句让黎昶立刻做决断,更增添了压迫和冷凝。
  莫楠受不了这样令人窒息的处境,不顾黎昶在身后慢半拍的阻止,逃了出去。鬼使神差的,没头没脑的,抑或是接近本能的,逃到过去和安睿的家。
  出电梯,拐个弯,刚好有人从他过去天天出入的门里走出。
  莫柏?!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喉咙的干涩让莫楠以为自己会失语,可是,没有。瑟瑟的声音艰难的从嘴里挤出,连累嘴唇一起颤抖。
  莫柏扬起得意的笑,示威似的揽住安睿肩颈,印上一吻。
  "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值得问吗?我,和他,一伙儿的。"
  安睿没有附和莫柏,亦没有反驳,仅冷冷望着莫楠冷冷开口:
  "我说过,要你记住你的选择,不要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45

45、现实与谎言 ...


  莫楠不记得那之后安睿和莫柏说了些什么,只依稀感觉那些是对他而言非常恐怖的印象,必须抛弃逃离。
  待他恢复意识,竟鬼使神差的跑到莫先生的病房。莫太太不在,莫先生独自躺在床上依靠仪器维持生命。
  静寂。呼吸声,脚步声,仪器运转声,在一片凄惨冷酷的苍白中格外突出。
  不自觉地,莫楠的呼吸加重了,一步步缓缓靠近莫先生的病床。立在床边,在居高临下的睥睨中找到珍贵的优越感。
  高高在上的感觉真的很好,看到别人比自己可怜的感觉真好。至少,他可以自由呼吸,自由行动,可以选择生或死。不像这具活死人,什么都要仰仗其他。甚至,或许他其实想死,却不得不给自私的家人拖累住,卑微的苟延残喘。
  父亲,该是高大的,是一个家庭的支柱,全家人的依靠。一个父亲落得此番惨景,若真有意识的话,一定很难过,生不如死。
  真可怜,真可悲。
  他……要不要帮他从悲哀中解脱?
  不要!
  若是帮他解脱,他就会变成最惨最倒霉的那一个。
  "你想干什么?离我爸爸远点儿!"
  疾风般的一股蛮力将全无防备的莫楠自床边推离,撞歪床边的柜子,撞在仪器上,咣啷啷发出连串声响,病房的寂静由此破坏殆尽。
  "告诉你都是安睿安排的,你要恨要气就恨他气他,不要跑到这里来向没有抵抗能力的人报复。"
  "你是莫柏吗?你怎么突然有人性了?可是,你误会了。我不会伤害他,他也是我爸爸啊。"
  "他是我爸爸,而你什么都不是。换你,会保护谁?"
  "我怎么能什么都不是?我是你哥哥,你说过爱我的,不是吗?不爱了吗?因为你爱上安哥,所以不爱我了吗?"
  "我死你都不肯接受我,我为什么还要为你牵肠挂肚?我对安睿没意思,我们之间仅仅是交易。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我要报复你,他要毁了你,他给我钱,答应给我爸爸最好的医疗保障,我自然和他合作。你要怪就怪他,怪你自己,谁让你放荡没节操?"
  "你凭什么指责我?我是和你上床了,但那是你强迫的!"
  "黎昶呢?你在酒吧里随便钓的那些419呢?也是强迫的?"
  "我……我控制不住,迫不得已,我……是你!如果不是你告密,安哥不会知道,不会不要我!承认吧,你说爱我是骗我,你爱的是安哥,想把安哥抢走。强迫我和你发生关系,害安哥嫌弃我,害我不得不离开安哥!是你!都是你!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这么讨厌我?爸爸妈妈所有的爱都已经被你夺走,还不够吗?为什么我的东西,一件都不给我留,你都要抢走?!
  没有你就好了,从你出生我就知道你会害我失去一切,没有你就好了……"
  激烈质问变成喃喃自语,莫楠慌乱的摇头,一劲儿否认莫柏的存在,渴望能有什么帮他把莫柏从人生中抹杀,让他得到和别人同等的幸福——那些被莫柏夺走的全部。
  神智乱了,眼前的事物必然也乱。乱糟糟中,莫楠寻得光亮一闪,冷冷凉凉白得发蓝的一道。像是黑暗之中对光明的渴切,莫楠想都不想将那一道寒芒抓入手,偏执的认为这道光会帮他在崩乱中获取希望。
  只要,让莫柏在世界上消失……
  "没有你就好了——"
  
  "放下,不许伤害我儿子!"
  狂乱中,莫楠隐约听到女子的叫喊,感到有股力量阻挠他去摄取希望。他自是要甩开,竭尽全力的。
  拼命挣扎,拼命想甩脱,心心念念全是莫柏不该来这世上。直到叮叮咣咣好多东西掉到地上,手上蔓延开温热的湿润,才终于甩掉纠缠。
  "妈——"
  "你不该来在世上,不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还给我……"
  莫柏近在咫尺,莫楠是多么高兴他马上就可以除掉这个抢走他一切的强盗,只需要一秒,或许连一秒都用不了。
  然而,就这迫不及待的一秒,恍惚闪烁的场景光点统统消失,徒留黑洞洞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
  
  莫楠在与莫太太争抢水果刀时,将莫太太刺伤。由于鉴定他有精神分裂症,案发时正处在发病期间,不负刑责,被判处民事赔偿,强制送入精神病院。
  赔偿是安睿帮他给付的,定期安睿也会到精神病院去探望他,赶上莫楠神智清醒,两人可以说说笑笑到探视时间结束,看护前来赶人。
  当然,他们说笑的内容全都是两人在一起时的记忆。莫楠似乎把认识黎昶,到两人分手,再到发病伤人这一段都给遗忘,总向安睿抱怨,为什么不能和他回家,为什么非要住在这么压抑恐怖的地方。每一次安睿都会安慰他很快就可以出去,下次就把他接回家。
  这个下次让莫楠听了两年,厌到腻到不行,见到安睿就叫他骗子,才得以实现。
  那一天,还有另一个人来接他。那个人对莫楠自我介绍说他叫黎昶,是位心理医生。莫楠不懂安睿为什么带个心理医生来接他,不过,即将回家的亢奋心情使他无心追究,单纯的认为黎昶是安睿的朋友,是和安睿要办什么事顺便陪他跑这一趟。
  安睿的朋友除去胡六万,莫楠都不认识,也不想认识。他就紧紧抓着安睿的手,躲在安睿身后一再催促安睿快点走,再快点,这里的东西不用收拾,统统不要,他都不喜欢,要出去以后安睿再给他买新的,他喜欢的。
  "他现在变成这样,你满意了?真正不正常的是你才对。"
  "你有机会不让他变成这样,可惜你没珍惜。"莫楠太着急出去,不住的踢安睿鞋跟,催他可以边走边说,不要驻足。安睿捏捏莫楠虎口,要他乖一点,回头对莫楠笑着,把话丢给黎昶。
  "拜你的卑鄙所赐。"
  "我只是下套,没逼你上套,是你禁不住诱惑将自己套牢,助了我一臂之力。"
  "既然这么在乎他,就对他好点,他再也禁不住刺激。"
  "当然,我比你懂得珍惜。"
  "你根本不懂何谓珍惜。"
  "难道你懂?"
  安睿轻笑,搂起莫楠,擦过黎昶肩膀,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伴随莫楠的欢呼。
  
  【尾声】
  安睿回到家,莫楠很乖巧的抱着抱枕正在客厅里等他,暖暖的房子里燃着暖暖的灯光,室外的寒气见不得人的一股脑的全体滚蛋。
  "我妈我姐她们又来闹了?没事吧?"
  "没事。可是,我还是想不起你什么时候离的婚。他们说是我的错,我没逼过你啊。明明是你趁我住院,偷偷办的。"
  "是,是我不好。"
  "就是不好,什么都不和我商量。"
  "你敢说我离婚你不高兴?"
  "两回事。不和我商量就是不重视我糊弄我,骗子。"
  "小东西,现在爬我头上来了?当心我一个不高兴,把你扔出去。"
  "扔呗!反正你都不重视我了。"
  "小白眼狼,婚都离了,还让我怎么重视你?不然我再去复婚?"
  "不许!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八爪鱼般的抱住安睿。
  安睿呵呵低笑,搂紧莫楠亲了又亲。
  莫楠享受着安睿的温存,在安睿颈项间磨来蹭去,忽然想起亲生父亲临死前对他说的话:
  "谎言重复太多次,自己也会相信。装疯装太久,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真疯假疯。"
  他是疯的吗?
  他说是,他们都说是,便是吧。
  不管真假,疯的挺好,想要的,都能入手。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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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过了12点,依然是晚上,所以,不算晃点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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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哈哈,完结鸟!!
介个结局木有想到吧?灭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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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客官们,都来支持【贼黑】吧,星星眼期待ING
戳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