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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悔初到
"啊!"
一声凄惨的尖叫声在深秋的深夜中划破了长空,原本宁静非常且气势宏伟的皇宫被这一声尖叫点燃了黑暗中的火光,一盏盏明亮的宫灯有序的接着亮起,顿时便是灯火辉煌一片,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拉开自个房门抬头向墙外好奇的望去,大家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尖叫传来的那个地方好像很眼熟。
"呀,那不是韵贵妃的寝宫吗?"某位已睡下又醒来张望的宫女说道。
"皇上又喜得皇子?"一披衣老宫女撇撇嘴,在皇宫呆上这么几十年总会那么点报怨,何况是人老珠黄的老宫女。
"我觉得应该是喜得公主,皇子不是已经有很多皇子了么,想必刚才那叫声是贵妃喜过头而发出。"这时另一名年龄在前两位宫女年龄上下的妇人说道,充分发挥中国妇女的传统——八卦。
"生皇子,生公主那也韵贵妃好命水,你们可别妒忌,不过……"老宫女撇嘴道。
"不过什么?"另两位好奇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嘘……"老宫女把食指放在老嘴边作势她们要小声,眼皮都松施的老贼眼还闪闪发光似的望望周围,"睡觉,睡觉,想在这里过日子可不能乱嚼舌根!"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两位年轻的宫女相视一眼,悻悻然随尾回房,其实他们都希望韵贵妃能为皇上生下一名公主,真想看看小女孩的身影,那男孩们实在是让她们这些宫女头疼。
祈祷上天赐他们小公主,必然会有许多宫女争相去侍候,届时希望她们能有一席之位,其实看看也好,多么卑微的愿望。
可能是没有给老天爷上香,上天可没有听到宫女们心中的祈祷,第二天早上雅韵宫门外早已站着一排排前来打探消息的各路人士,可以说是此路被堵得水泄不通,不难看出宫内很多人都期盼着公主的降临。
但当他们听到雅韵宫内传出来的消息后他们宁愿自己没有前来此地找晦气。
雅韵宫女是这样说的,就在昨夜韵贵妃因难产,唉,这样说吧,韵贵妃她,她英年早逝了,为了帮皇上生下一皇子。
众人惊讶不已,这皇后不也给皇上生了五个皇子,也不见得有这样的发现,他们都觉得,也许是生多了就如同生蛋那么简单,毕竟宫内很多人都未曾有过生儿育女的经验,难免他们会多想。
前来探望的众人一方面表示为一个好贵妃可感到痛惜,另一方面他们从此得出一个结论,原来呀,生第一胎还可能容易难产,这可不能责怪他们孤露寡闻,这几年,宫里生孩子的人也只有皇后,这皇后连眼都没眨下就一口气连着给皇上生五个皇子,个个是水灵灵,粉嫩嫩,说有多讨喜就有多讨喜,自然没有人会去考虑这生孩子是难是易的问题。
如今出了这一事儿,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表示自己的哀意,纷纷打道回府。
就在众人正要离去的时候,他们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那就是他们前来雅韵宫等门的目的,他们为何而来?
那很简单,那就是韵贵妃到底有没有把孩子生出来,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那以后是多一个皇子还是一个公主?
他们徘徊,他们踌躇,他们又倒了回来,宫门外还是站着一堆人,似乎比刚才的队伍还强大。
只是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在意这韵贵妃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理由就得追朔到皇上身上,这皇上名严德多,顾名思义德多,德多,意思就是多德,行事端正,心肠好,受众人爱戴,这样的皇帝谁会不喜欢。
但,也正因为如此,这皇上太心软,原本就有佳丽三千的后宫再锦上添花多增加了几位平民百姓,这韵贵妃算是她们之中品性善良,人缘极佳,为人处事都处处到位的一人,与皇后的关系也甚是密切。
说来也奇怪,皇上收留了这么多美人在皇宫,可受孕极高的人却是皇后,其他人几年了也不见有喜,当然这给她的未来奠定不败的地位。
这位韵贵妃平常跟在皇后身边久了,接触皇上的机会也多,怀孕这事儿对于皇后以外的人来说就是她们人生一大事儿。
看着韵贵妃的肚子渐渐大起来到孩子要降临,众人都是这样猜测着,既然皇后给皇上生这么多个皇子那么韵贵妃怀着的必定是小公主,在皇宫皇子是宝,公主更是宝,要生了公主这平民贵妃身份就这么给提上去,从此就该享尽荣华富贵。
大家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韵贵妃要临盆,宫内的各路人士都纷纷派出最会打探的人士出洞,这样他们就好准备贺礼,在韵贵妃面前多拍拍马屁,搞不好自己还能得到皇上的赏识。
只是,万万想不到呀想不到。
这雅韵宫在半夜来这么一尖叫,把躲在草丛外等得快睡着的下人给惊吓醒,当时他们可是到处张望,心里可想的都是难道韵贵妃把孩子生下来了。
众人自然争先恐后去给自家主子报告。
可是最后得到的结论竟然是,韵贵妃因难产而去,只留下一名皇子。
众人得知消息后假意掩面而去,其实他们只是做做样子,还有一点就是,众人心理都在想怎么又是生了个皇子,这皇上难道没有女儿缘,注定这辈子没有女儿?
当然他们在离开的路上又乐观的想,没有韵贵妃还有红贵妃,黄贵妃,还有自家主子,其他人生不了难道自家主子还生不了,只是他们这回又要重新想对策,如何让自家主子努力怀上皇上的孩子,生个皇子也算有地位吧。
雅韵宫外众人很快就变成一块空地,剩下的也只不过有一两个侍卫在守着,皇上早朝过后就已经进了雅韵宫,这会怎么会没有出来,也许是对于死去的人有些伤心而已。
其实大家这样想就错了。
事实上,这皇上刚刚从惊恐中定过神来。
颤抖得像抽风的手指着床上那个刚出生的婴孩,嘴唇也抖了半天没抖出半个字,最后只得放弃说话,他实在是太紧张,太害怕了。
这是他的儿子?
望着被众人猜测因难产而离去的韵贵妃,此时的她那一脸惊恐样,还有她那瞪得快凸出来的双眼,他一直以为韵贵妃长得很美,可惜现在,怎么死得这么恐怖!
不难看出,这韵贵妃不是因难产而死,而是被自己刚出生的儿子给吓死。
皇上不作声,周围被吓得脸变得苍白的所有人更不可能开口。
唯一被放在床上那个刚出生的婴儿也只是扬了下他短小的小手臂,皇上看他的时候更是双手捂住脸,这孩子,这孩子怎么,怎么这么丑!竟然找不任何一个形容词去形容他那张脸!
血腥味浓重的室内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年轻的皇上知道自己除了镇定还是得镇定,他要做得周到不能让天下人说他闲话!
"从今天起不许任何人再,再蹋入雅韵宫一步,范筒,你派几个,呃,"再次眯起双眼望向那个从头到尾都未开过口呀呀咿咿的小婴儿,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儿子,"派几个胆大点的侍卫和女婢过来,这孩子更不许给外人瞧见,待其满月后,给他,给他做个面具!至于韵贵妃,就按严国的礼仪安葬。"
皇上是抖着双唇无奈的下了这样一道旨,也许古往今来就只要他一个这样仁慈的皇帝了,除惊慌,害怕,心惊外,更多的是叹息,他这英俊的男人怎么会生下这样一子!
屋内几个韵贵妃贴身女婢以及皇上带来的总管和下人都唯唯喏喏的应声。
事后有人认为韵贵妃生的是女儿,不然皇上不会下令不许任何人接近雅韵宫,想必皇上是想秘密养女儿,可是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些人又不理解了。
这件事虽说像是保密,可是也传得风风雨雨,这平民贵妃是宫外众平民看好的对象,生的孩子自然也被他们关注,出现的这样的事怎能不传得风风雨雨,一时间什么样的版本都有。
有人传言韵贵妃通奸,生下的孩子是野种被皇上知道后处死。
有人传言韵贵妃带着生下的孩子与其平民爱人私奔。
总之,什么样的版本都有,这也是仅此一时而已,总会有平静的一天,但没有人想的到背后的真相。
从此,这刚出生的婴儿的日后活动就只有这样一个小小的范围,自然也指这雅韵宫会越来越雅韵,也变得越来越冷清,这宫女与侍卫跑的跑,走的走,老的老,最后还能剩几人呢。
也许只有那个孤单的小身影,还有那些伴着他小脸变化而变化的面具。
第2章 不悔出名
人们的记忆总是在平淡中渐渐消去,渐渐的老化,人们总会选择自己想记的东西,而不选择那些早已过去的而没有价值的记忆,因为那些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人们总是那样的喜新厌旧。
那个曾经风光一时的平民贵妃早已成为了过去,众人看中的只是自己的未来,他们的双眼总是在挖掘观察是否有新新者可投靠,所以说人们总是善于发现,当然,这只界定于他们发现的事物不同而已。
对于韵贵妃的离去可能只有一个人还没有放下心理那黑暗的阴影,不用说就是当今圣上,自那天起,除了皇后的寝宫他再也没有去过其实妃子的寝宫,也许是看到那孩子所得的症状,那张可怕的小脸他想起来都想吐,可是怎么挥也挥不去,他这是作了什么孽呀,什么孽!
但想想,没有自己的命令那孩子是永远被他关在雅韵宫,根本不可能再出来,除非自己大发慈悲把他放出来,他的心又宽了些,至少他不必再一次见到那孩子。
十多年过去了,皇上也开始步向成熟,当然这成熟的定义是老的意思,年龄游走于三十五与四十之间,最近他遇到一个很麻烦的问题,很纠结很苦恼,也是一个迫在睫眉急待解决的事情。
"不知皇上为何事而担忧?"站在一旁的范筒眼见自家主子愁眉苦脸,跟在皇上身边已有几十年的他早已对皇上的神态了如指掌,一身福态的范筒正想方设法讨好主子。
皇帝蹙眉再手捏眉心,"范筒,你说朕是不是缺少女儿缘?"
"皇上,是宫女们又在乱嚼舌根惹恼圣上了?"
"不是,你知道这天下是朕的,可是近几年江湖中不是掀起一阵阵热潮,全是冲着皇宫来的,这领头的肖家堡势力也不知到了何种地步,我看它应是我朝的一大隐患。"
"可是,皇上,奴才有句话不知该说否。"范筒停顿了下,考虑着要不要说。
"跟朕这么多年了,有话就说吧,你也知道朕也就只有你这个知心人。"皇帝若有感慨,又突然想起自己的几个皇儿,心理倒是舒畅了不少。
"皇上真是折煞奴才,其实,这江湖势力可大可小,皇上还要慎重考虑这利害关系,江湖中也有很多能人术士,他们都是有勇有谋之士,可不能轻率下结论。"
皇上听了后觉得说得很道理,这一层他自己也想过,可是,看看自己手中死捏着的那本奏折,头越发疼呀,这不是故意为难他这个做皇帝嘛,而且摆明了就是欺辱。
"这个我是想过的,江湖的事我朝一向很少过问,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是井水不泛河水,可是现在这肖家堡分明就是冲着朕来,你看看,这上面都写着些什么!"皇帝随手一甩把明皇的奏折甩到范筒面前。
范筒拿起后细细的看了起来,而后脸上出现了少许的惊愕,"皇上,这……"真的是来戏弄皇上的,这肖家堡也太大胆了点。
"你说,上面的意思不是很明显想娶我国公主!真是岂有此理,竟然愚弄到朕的头上!"
"皇上,上面写着是迎娶'六公主'。"范筒愣了下,缓缓道出那个特殊的字眼。
这时的皇帝心也开始狂跳了起来,"六,六公主?朕就只有五个皇儿,哪来的六公主,从未有妃子替朕生过公主。"
这到底是不是在找皇帝的茬,还是真想和严国作对,可是这肖家堡势力如此强大,江湖人士都基本偏向他们,更甚的是老百姓都快把他们当成神一样崇拜,明明当家的是皇室,是他们朝廷。
皇上自然知道这件事会引起江湖人士的讨声,那是因为在夏季时河水泛滥,淹没了不少平民百姓之家,当地官员并未及时向朝廷上奏,流离失所之人到处皆是,他自然知道是朝廷未及时做出适应的措失,但也不必让他颜面尽失吧!
全天下都知道他严德多只有五个皇儿,并无女儿,哪来的六个孩子……
突然脑子一震!
六个孩子他确实有。
但,但,但,那个能见人吗?
他现在都不知他是否还完好无缺的活在冷宫,也就是过去的雅韵宫,严国的冷宫因那次事件而来。
想起十几年前那次还有些后怕,死去的韵贵妃当时的表情还历历在目,甩了甩头,不行,不能去想,不能去想!
驻立在一旁察颜观色地范筒见皇上有些不对劲,"皇上怎么了,哪不适,要不今日暂不处理国事待明日再处理?"
"也好,朕正好有些头晕。"肥胖却行动如年轻人般矫健的范筒扶起皇帝走向内寝室,皇帝突然转头看向范筒,"范筒,还记得朕,其实还有个六儿子,那韵贵妃……"
范筒在宫内待久了怎么可能忘记这事,韵贵妃的事当时说是没闹大,可是众人的猜测也不下百种样式,"奴才记得,皇上可是想起当年那事?"
其实皇上内心是有少许内疚,至少对那个未曾接触过的孩子是,不由得叹息的点了点头,"不知那孩儿现下如何?"
而且也奇怪的是为何肖家堡偏偏要'六公主',是故意要朕颜面扫地,众人都说是皇室风水好才会儿孙满堂,他是儿子有了,女儿有没有其实没多大关系,但是这可能关系到皇室的颜面,这么多嫔妃怎么就没有人给他下个千金蛋?
想到这里,皇帝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都十多年了,过得真快。"皇帝在感叹自己老了,心里突然担心起来,他记得韵贵妃没有姓肖的亲戚呀,"明日,明日我要去一趟雅韵宫。"
范筒更是惊愕,他对那件事还真有些后怕,那孩子他也是见过的,有多丑他是知道的,明日要去见证一下他的死活?
"皇上真要去,可是皇上龙体不是不适,不如派下人去就好。"他不想跟着去受罪,虽然不知道那孩子是否还活着,可是小时候就那样丑,那长不是更丑,全身的热气在倒抽。
"是朕对不起那孩子,明日你与朕同去,这么多年,是死是活朕都要知道。"为什么他不知道,那是因为他从来不去问,皇上不去问自然没有哪个多事者告知于他,更何况那是皇帝本人下的圣旨,告诉了那不是等于自寻死路。
皇上坐在龙床上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让范筒去调查清楚状况。
第二天,不负皇上所望,范筒带回来了消息,这消息真不知是说好还是说不好,据守在雅韵宫的两个老侍卫所说里面还住一老宫女和那个从未见过世人的丑孩子。
皇帝心里安心了不少。
思前想后,想来想去,皇上老儿断然是不想见那丑孩子,可是他去哪里弄个公主出来,虽说自己手上的是密折,可是这几天全天下人都知道肖家堡近日要迎娶公主。
这江湖人放风的速度可真是让人不敢恭维,现在全天下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越是担心皇帝的身体状况就越加不适。
当然,在适当的时候还是会有人为皇上出谋献策,这不大皇子也就是当今太子得知此事后就急忙前往御书房接皇上讨论计策。
话说这太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通读史书,兵书,十八武艺样样齐全,更不用说那些琴棋书画,在那间的风评也很好,这太子做事可是面面俱到,生活作风还很严谨。
对下一任严国国主,百姓们还是有所希冀的。
这么难得的一个人,对于国家的事是了如指掌,这也包括皇宫,但只有一个不懂的地方就是他从未见过那个传说中的六弟,也是宫内不外传的秘密。
以前是不好奇,可是现在闹出这样的事,他也觉得皇族脸上无光,这肖家堡以为自己强大,深所江湖人士所拥戴就可以随便乱来,那是万万不可,首先他得替父皇想对策,他一定要治治肖家堡以及江湖人的锐气。
所有人都知道了皇上的烦恼,但没有人敢上前为其解忧,有对策也不敢呀,这不是罢明了说皇上无能,只生儿子不生女儿,为天下之耻笑。
气宇轩昂,风度非凡,英俊潇洒,风流俤倘的太子严觉棋此时就正为皇帝排忧解难,毕竟是自己的父皇嘛,就算觉得自己父皇再怎么懦弱还是要出手帮助的。
"父皇,儿臣想到一个解决的方法,不知可行,今日便想告知于父皇,还请父皇定度,如不适,当儿臣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一向都很信任自己大皇儿才能的皇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不知皇儿有什么好建议,说给父皇听听?"
"那儿臣斗胆了。父皇,这肖家堡近日之作为如此猖狂,儿臣实在是看不下去,竟然想皇族做亲家,真是不自量力。"其实这太子是知道肖家堡的实力,"父皇,其实你说这样好不好,我们要剉剉他们的锐气,儿臣只有兄弟没有妹妹,既然他要娶那我们就让他们娶,父皇……"
皇上相信的张大双眼,微怒道,"你是说让他娶朕的皇儿!成何体统!"
"父皇息怒。"太子连忙跪地,"其实儿臣的意思是希望父亲向天下宣称只有六位皇子而无皇女,如要娶'六公主'那就只能娶六皇子,外界人知道有六皇子,但他们并不知道六皇子的……长相!如果他们执意要娶那就把六皇弟嫁过去,这样我们既成仁又成义,成下人更不会嘲笑皇室不愿与平民结亲。"
皇上想了想一拍手,叫道,"好计!"
之后御书房内就只有两父子的'这般如此,那般如此……'
至于那个被冷落了许多年的孩子却还不知自己的名声已传遍大江南北,更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肖家堡堡主夫人。
他现在到底过得如何?
第3章 不悔现身
他叫小杜子,年纪不过十六七岁,是范筒总管认的干儿子,同是在皇宫里头做事,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范爹爹,竟然要他一个人前往冷宫去,去,去接一个人。
用余光观察着平静让人四肢起麻子的四周,搓搓自己的手臂,听宫女说最近宫里半夜闹鬼,有人晚上上茅厕看到有个白色的鬼影在空中飘来飘去,像荡秋千一样荡呀荡,甩呀甩,实在是,实在是吓人……
呜,为什么要他接这份差事?
为什么不让他呆在敬事房里做个小杂工,他小杜子胆子从来就不大,可以说是非常的胆小。
突然一阵风吹过吓得小杜子连忙加快了脚步。
咿呀……咿呀……咿呀……
第一次来到这传说中的禁地——雅韵宫,小杜子心都快提到了喉咙,那咿呀声不断的响着,就感觉到阴风阵阵,其实他更想打退堂鼓,可是想到以后可能会得到范总管的打提拔,他就硬着头皮咬着牙忍了下去!
看着头顶那块摇摇欲坠写着'雅韵宫'三个大字挂满蜘蛛网的牌子,他觉得这里根本不可能住过人,不可能吧。
那被风吹雨打过后变得残破不堪的门正在微风吹动中舞动得咿呀作响,他的头开始发麻,双脚在微风瑟瑟中不停颤抖,抖呀抖,就像身后那棵老树被风吹落的枯叶,飘呀飘……
伸出手轻轻的推了下门,又是咿呀一声,这回小杜子可没被吓到,他现在心里有数了。
这个'雅韵宫'根本就是个残破不堪没有人烟的冷宫。
安静,很安静。
这里真的如范总管所说有人住,那他要找的六皇子是啥样子,谁来告诉他六皇子有多大。
亦步亦趋推开门向前走,他几乎以为那门快要倒下来,快速闪身跳进门,寻找他要找的大人物。
心,那个颤抖呀,绝对不是激动。
这屋子好像看起来有人住,因为他看到在左边两棵树间绑上了一条麻绳,上面还挂着件到处是补丁的白大外套……
这皇宫竟然会存在有补丁的衣服,他们这些下自从进了皇宫后都没看到过有谁还会穿补丁衣服。
这里住的真的是一个皇子?
小杜子疑惑的自我揣磨。
突然……
小杜子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轻轻的拍了拍。
这里不是没人么?
他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凉凉地。
木然的把头向后转,该不会在这大白天真的遇上什么妖魔鬼怪,他小杜子才活了十七年,没有,没有这么短命的……
他转身了。
他看到了一只白皙的小手正搭在他的肩膀上,他转头后再向下望去……
"鬼,鬼呀!"
心脏受不了这到强烈的刺激,心灵上,感观上都充满了无限的鸡皮疙瘩,那个一定是鬼脸,一定是的!
"咚!"
小杜子在激动又被惊吓正要冲出大门的时候很光荣的撞上了被风吹回来自动关上的大门,而后光荣的倒在地上,再然后却又很幸运的没有昏厥过去。
脸色青到发紫的小杜子囔囔道,"鬼勿近我身,勿近我身,走开,走开,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有下……"
那只体长还不及他肩的小鬼缓缓地蹲下身,环抱着双膝静静的蹲在小杜子身边。
一时之间小杜子那要囔囔的话竟然咔在了喉咙说不出来,瞪大了他的双眼,这才发现,原本那,那只是一个面具,面具上画的根本就是鬼画符,这小鬼,不对,蹲在他旁边不说话的是个人,是个有气息的人。
他可以透过那两个眼孔看到一双明亮的黑眸,一闪一闪,多明亮,平常伶牙俐齿的他突然间失去了语言,张大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小东西似乎好奇,试探性的伸出小手戳了戳木然坐起身的小杜子的手臂,而后又把手伸出去抱着自己的蹲着的双腿,挂在他脸上且被画得丑陋的面具遮挡住了他脸上的表情,但可以从他明亮耀眼的双瞳看出他眼里的小小的变化。
一个念头从小杜子的脑海里闪过。
难道他就是,就是自己要寻找的六皇子?
激动的心情莫过与此时,只是为何他会觉得这六皇子看自己的眼神像是狼看到了猎物,正要把自己吞入腹中。
少许惧意正从小杜子的脚底升起。
"您是六,六皇子?"
带丑陋面具的小孩把脑袋歪靠枕在他小手臂上,过大且残破多补丁旧到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服把他小小的身子给包在衣下,他似乎听不懂小杜子在说什么。
"呃,六皇子……"神志恢复到正常状态的小杜子站起了身,然后发现自己好高,居高临下的望着蹲在地上的六皇子,他又蹲了下来,"奴才带你离开这里可好?"
小孩狐疑的把头转正抬头望着一脸期待的小杜子,面具底下的小额头似乎微皱了一下下,然后突然站起身,快速的跑离小杜子身边向里屋跑去。
刚蹲下没多久还没得到答案的小杜子再次石化,独自站在风中,让微风吹呀吹,他觉得自己成了在空中飘飘荡荡断了线的人形风筝。
他发现与六皇子存在沟通问题!
很严重,很严重!
再次压下耐心恢复到常态,正要迈开脚走向他觉得不带有任何期待的里屋时,那个依旧带着'神秘'面具的六皇子就抱着两个与他脸上这个有过之而不及的面具从里头慢慢地了出来。
小杜子非常的疑惑与不解!
六皇子是个失宠的皇子,根本没有人管教,可是为什么看到他会突然觉得心里酸酸地,涩涩地,他觉得自己生活得好幸福,刚刚那些荣华富贵都不再觉得那么遥远……
可见有些事情还是得将心比将心才能比较出来,人的贪欲总会在遇到某些事情时羞愧
的藏起来。
"六皇子,要不我帮你拿?"
身材小小六皇子抬起头,把自己手中的面具往怀里紧紧的收了下,意思就像是,这是我的宝贝怎么可能让你拿。
小杜子硬生生的把手收回。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把六皇子带到皇上面前!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这个从未离开过雅韵宫的六皇子会乖乖地跟着自己走,这个问题大概是无解,因为……
怪怪小孩六皇子从刚才到现在从未开过口,他安静得让他觉得害怕,比老是喜欢在人背后阴阴笑的三皇子还可怕!
……
轻风把某阵味道吹拂到路过六皇子身边的人,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着这个打扮诡异的小孩,注意到更多的是他脸上的面具,至于他身上那阵怪味被他们的好奇心给冲淡。
小杜子觉得自己像在大街买艺的猴子,然而走在他身侧初次离开雅韵宫的六皇子比他镇定得多。
在许多人'关怀'的眼神下,小杜子很快把六皇子带到皇上的御书房,其实里面早已坐着两个等待他的人。
一个是六皇子未曾谋面的父亲——当今圣上,一个是六皇子未曾谋面的大哥——太子。
当他们第一眼看到小杜子身边的小男孩时都不由得往自己身后的椅子靠了靠,然后很有默契的揉揉自个的鼻子。
经过今天这一小小的露面,宫内大部分人都明白,原来六皇子是不能见人,所以被关在雅韵宫多年。
小男孩似乎一点也不畏惧突然要面对这么多人,他从容的爬上严觉棋身旁的一张椅子上,后者往旁边无用功的挪了挪自个尊臀,他开始后悔自己向父皇提出的那个建议。
懊悔似乎已无效,所有人都知道了世间存在着一个六皇子,今天这样的招摇过市,想必是堵不住众口,还好父皇没告诉过自己这个陌生六弟生得何模样。
皇帝老儿颤抖着自己的双唇微严厉对守在门外的奴才道:"来人,备茶!"其实他更想叫人备水给陌生的六儿子洗澡,洗去他身上的怪味。
但同时心里又泛起许多内疚感,看着小孩瘦的小身子,还有那破旧的衣服,那丑陋的面具,无一不让他惊心,不无一不让他觉得他不应该让这孩子出现在世上!
如今是多说无益,唯有把他骗上轿。
不过话又说回来。
这六子怎么这么安静,礼貌问题可以延后再讨论,可是他怎么就自个坐到椅子了,百思不得其解。
再从另一个方面考虑,这样的六皇子'嫁'到肖家堡后定会让他们大失所望,到时还不狠狠把他们愚弄一翻,皇上一如既往地觉得自己特别聪明。
三人相对无言。
时间在一刻刻缓慢的流去。
皇帝有些尴尬的问道,"呃,皇儿愿意嫁给肖家堡堡主吗?"
小男孩抬起戴着丑陋面具的脸斜眼看皇帝,他疑惑了,纵使他听得懂他的话,可是他不知道什么是嫁人呀,老师父没有教他什么是嫁人。
不回答?
皇帝老脸有些僵硬,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与六皇儿是无法沟通。
"反正你不嫁也得嫁,过三日就必须跟着肖家堡派来的人离开皇宫,今晚就先好好让下人给你漱洗下,明日将会举行典礼。"
其实婚期早已提前到再过三日,为何这么久才派人去把六皇子接出雅韵宫,那还不是因为他那长相。
六皇子更是疑惑,不过他听懂了两个字。
离开!
那是还在世时师父最喜欢说的两个字,所以他听懂了。
而后点了点头。
小男孩想到要离开,他突然好舍不得每天都会徘徊在树枝上的小鸟们。
皇帝与太子都面面相觑,这六皇子其实这几年是在装疯卖傻?
可是……
这个问题还有待商榷,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六皇子给弄上花轿。
皇上突然想到一个连自己也不知道的问题,那就是他不知道自己六儿子的名字。
"咳,咳,那个皇儿……"
小男孩低着头转着面具,两面具相互碰撞发现'砰砰砰'的响声,他似乎玩得不亦乐乎。
"皇儿?"
"皇儿?"
皇帝不好凶他,只好自己走下座位,弯腰与小男孩平视,小男孩正好抬起头看他,面具的小眉头紧皱。
"朕还没给皇儿,皇儿取名字……"
小家伙似懂非懂,他听到了'名字'这个词,而后把左手面具放在右手上,从自己脖子间掏出一小片用细红绳穿过的小竹片。
上面刻着两字歪歪扭扭的字——不悔。
皇帝微怔了下,摸摸鼻子回到自己宝座,他无言以对,小男孩见老男人离开,继续敲打自己的面具。
"那皇儿以后就叫,严不悔。"
六皇子只是抬了下头看了一眼皇帝,名字他早有了,继续敲打,听见皇帝的脸色开始剧变,他应该早点派人带他下去清洗……
头真疼!
太子的耳朵实在是受不了这种魔音的摧残,请示皇上后匆匆离去。
那个六弟一定是个小疯子,根本不怕生人,一看他就是要出来害人!这是他得出来的结论。
噢,耳朵要被魔音毁掉了!
三天后的婚礼会如何,似乎全天下人都在期待。
至于皇帝与太子都有所忌讳的肖家堡堡主到底是个啥人物,众人也很期待在婚礼那天可以目睹其尊容。
第4章 不悔出嫁 上
荒唐,真是荒唐至极!
'砰'!大院前的一个漂亮无比的观赏石就成了一堆碎石粉!
任上,任下两人无奈的在其主子背后摇摇头,心底发出无限的叹息,他们很为自己感到庆幸,至少他们不是那个石头,看来他们又要在交钱的时候多加份石头费。
额上随意绑上一条镶有墨绿玉的发带,发带穿发而束在发间,细长柔美之发随性而披在宽阔而有安全感的背后,墨色外衫披身,英气逼人至寒冷的男人脸上微有些僵硬,秋风吹起他的细柔之美发,在半空中划了个完美的弧度,要不是刚刚那巨石突然间被强大的内力给振破,院子内站着的所有人都为此人而凝息。
周围凝结着一层隐形雾气,而后形成粒粒水珠在空中滴落,吧嗒一声掉落在地,众人才装作没看到刚才那一震惊事件,大家知道自己忙啥就该忙啥。
站在满身傲气且英俊男人身后的任上任下假装不在意。
他们真的不想去在意眼前这一桩石头突然爆破事件,可是现下事态紧急,他们兄弟俩可不想被主人五马分尸,但是再不开口时间就赶不上了。
高大一些的任上给弟弟任下使了个眼色,后者怒瞪一面平静的哥哥一眼,而后深吸口气,稍让自己底气足一点,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说道:"少主,午时快到该更衣了。"
平静的等待着英伟男子的回应,任下额头上开始冒出细汗,待在少主身边久的时候都可以发现,少主的脸上越平静他就越是生气,此时更是让人不得不汗颜。
换个角度想想,想必他们也会平息不了内心那股波滔汹涌。
谁叫他们的少主今日要去迎娶一个男子,一个,注意,是与少主有着同样男性/器/官的男子,不是窈窕淑女中的优雅女子,一个未曾见过面的可在脸上打上叉叉的男子,至于身高,体形,身材,体重,他们都没有了解到个大概。
哥哥任上见主子站在原地死盯着那堆碎石,心惊惊再次强调道:"少主,这时辰真快到了。"对于年轻有为的少主娶亲这事他们刚开始是抱着祝福的心态,然后老堡主宣布少主娶的是'公主'后是抱着是羡慕的心态,再从宫中得到消息这娶'公主'变成娶'皇子'后抱着的是同情的心态。
仅仅是同情,真的没有要嘲笑的意思,可是少主……他总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为什么?
因为这桩婚事是老堡主与老夫人亲自钦点,少主完全没有反对的机会,总而言之,事情的真相就是少主无论是死是活都必须把'六皇子'娶回肖家堡。
此时此刻,任上任下都有想离去的念头,少主能不能给他们个回应,难道真的要听老堡主的话行事。
老堡主原话是这样的:他不去娶你们就点他周身穴道让他动弹不行,再把他压上马,而后就马到功成!
他们真希望事情能有老堡主想象的那么简单,少主的武功远远高于他们,想接近少主的身那可是他们做梦都想要达到的境界,自然也因一山更有一山高。
"马上收拾东西,出发。"坚如寒冰敲不破的寒音缓缓道出几个救命般的字,可见这肖家少主有多么的恨这桩婚事,咬牙切齿也敌不过他心里的排斥,只可惜任上任下一点没有反应过来。
忘了说此时的他们在京城最大的福缘客栈,这不听说是肖家堡的来客立马把最大的后院清出给他们办喜事,这京城上下谁不知道皇上就要把大家从未有过认知的'六皇子'嫁给肖家堡刚上任不久的堡主肖遥,这可是天下第一嫁,不说礼数,不说别的,就单单这性别上双方家长的认可就让他们对这桩婚姻期盼不已。
"得令。"任上任下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少主还是顾全大局,以大局为重的好少主。
外面也传来了花鼓击打声,原本就热闹的京城在今日更是热闹非凡,从宫中从来的乐队声占据了京城的主导声响,倒是肖家堡这边显得非常安静,这不,福缘客栈的老板都为肖堡主感到心急如焚。
就在福缘客栈的老板思考着要不要往后院去探探风之时,一道黑影掠过其眼前,早上妻子梳得油光满头的发被吹得异常杂乱,全身僵硬的客栈老板脸上的肥肉抖呀抖,振呀振,他刚才遇到鬼了?
"掌柜的,你怎么弄成这样子?"刚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小二好奇问道,嘴角还隐隐地抽动着。
就在发型被吹得杂乱杂乱,变得很有造型的掌柜的要回头走回去整理之时,眼前又飘过两道蓝影,伴着蓝影飘出这样一句话……
"少主,您还没穿上喜袍,等等咱们,要娶亲也不用这么急呀,刚才还这么不情不愿。"
呼啸而过的风再次把掌柜的发吹得更乱,飘散的油发宛如的恶鬼,客人纷纷把目光转向他……
接着便是滴哒滴哒地马蹄声,肖家堡的不算强大却很有气势的马队迎亲队伍就往鼓声最响的京城中央奔去。
但在这大家都觉得欢喜的时刻,福缘客栈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啊!我的发!我的形象!我的千年奇石!作孽啊!啊!"
……
在严德多登基以来,这次嫁'皇子'算是这二十多年以来算是一次大的皇室大喜事,尽管嫁的是皇子不是公主,还是有值得喜庆的地方,这不,肖家堡要娶他那个有一张极丑脸的儿子,此时打击肖家堡就能让他欢喜。
只是每个人在欢喜的时候也总会有忧愁的一面。
看着乖乖坐在马背上,低着带着面具的小脑袋,小手抱着一个大红苹果,身着身穿连夜派宫里裁缝赶出来的小红袍的不悔,皇帝现在犹如嫁女儿,只是他从来不知道嫁女儿有何感受,总觉得心里在酸酸的,这孩子与自己相处也不过才三天,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他问话不悔就低头玩手指,要不就是摸摸这里,瞧瞧那里,害他要要拖着这副老骨头跟着他跳上跳下,一天下来不悔的话他一句话没听到,人却被累得个半死,晚上入寝都觉得香了不少,再加上小不悔偶尔敲打面具的魔音的摧残,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睁大双眼思考别的事情。
其实皇帝很想把不悔做的所有事都当作是美好的,至少这个才相处几天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是有个完美的形象,是的,至少不悔没做什么让人觉得丢脸的事。
坐在下人准备好的皇帝专用椅上的皇帝正愉快的摸摸他那自认为迷人的下巴,突然间,他觉得是自己看花了眼……
一双黑不溜湫的小脚正在马上晃呀晃,勾勾小脚趾,又把脚磨在白马白皙的发毛上,白马上顿时多了两个黑呼呼的小脚印,皇帝全身抖了抖,摸抚着下巴的手差点用指甲把下巴给划破。
不知道那些正站在两旁在私底下讨论着带着神秘面具小皇子的大臣们有没有注意到那双黑呼呼的小脚……
"皇上……"坐在较为小点座椅上为皇帝诞下五子还风韵犹存的美妇人,也就是当今皇帝的老婆——皇后,惊讶的用手绢捂住嘴出言相告,"六皇子他……"
皇上两眼左转右转,观察着大家的一言一行,然后稍微靠向皇后轻声说,"嘘,别说出来,千万别说出来。"
皇后知道与自己共处几十年的皇帝最爱的就是面子,所以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待着迎新队伍的前来,这场婚事真是妙名奇妙的不可思议,其实用更精辟两个字就是——荒谬!
中叽叽喳喳中处于平静的不悔还真是镇定,所有人双目发光盯着马上那个红袍孩子打转,面具下的双眼其实他在盯着树上的小鸟。
其实,他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意,那就是在雅韵宫吃好,睡好,看小鸟。
嫁人么,不知好玩不,会不会比看小鸟好玩?
歪着带着面具的小脑袋思考着他的未来人生大事,其实就是想着好玩与不好玩而已,如此之简单。
当然在我们生活中,有很多问题都可以把复杂变得简单,这样就不需要绕这么多远路。
站在马边牵着马绳的人似乎有点熟,近看,这不是那天冒着生命危险前去雅韵宫接不悔出来的小杜子么。
只见他脸上苍白,嘴唇发紫,不明之人一定会问他是不是得了病。
事实上,他没病,只是他接受不了自己正在牵马的命运,牵马没啥关系,可是牵着六皇子的马就有大大的关系。
这几天,不知是他太过于幸运,被任命去照顾六皇子,没有人知道这照顾六皇子是件多么艰巨的任务,如果可以他宁愿去马房刷马!
更惨的是不是这三天的任务,而是刚才范总管悄悄把他拉到一旁交待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给他做。
范总管说:小杜子,也许以后做爹的再也不能照顾你了,你可以好好照顾好自己,六皇子的脾性也许你还不是很了解,以后相处自然会做得顺风顺水,爹就送你送到这里……
最后想了好久小杜子才明白。
他成了六皇子陪嫁的嫁妆,也是唯一的人类嫁妆,他希望自己成为故事中的望妻石,他还没娶妻……
就在时间快接近午时,就在大家都快饿肚子之时,就在大家都在研究神秘小皇子,就在大家在努力不去注意那双小黑脚印时,宫门外传来可振塌泰山的洪亮马蹄响声……
小家伙也好奇的抬起快垂到胸前的小脑袋,小黑脚丫又在马肚子上多蹭了几下,黑斑点在马肚子上继续增多,也许很快白马就要变斑马。
众人得出一个结论——迎亲队伍来了。
第5章 不悔出嫁 下
可震响天的哒哒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
众人期待的伸长早已酸痛的脖子,这可能难得一见的奇事,也是一桩严国有史以来最荒唐,最荒谬,最有期待价值的婚事。
如今的皇上都嫁儿子不嫁女儿怎么能说不是奇事一桩呢?
再说了,这肖家堡在百姓处于水深火热的时候对他们伸出了援助之手,从表面一层来说,肖家堡在百姓心目中可远远高于坐在帝位上的皇帝,在百姓眼中肖家堡就是好人的代表。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肖家堡有意无意地声明要娶'公主',为了维护自家形象的朝廷或者说是皇上,他能不答应吗?
他不答应不就等于与百姓作对么,肖家堡势力可是不能小觑,无论是财力,人力,物力,或者说是其地理位置都处于优越地位,他的壮大给朝廷带来的可是无限的压力。
皇上满足肖家堡的要求也就是拉笼肖家堡,虽说没做到'十全十美',在新娘的性别上有异于常规,但也是按照肖家堡其要求,也得到全江湖武林,乃至整个严国老百姓们的支持。
现在严国人一开口就是一句: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不怕事不怪,就怕吓不坏!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无论如何,这一桩皇子出嫁事件已成为百姓心中最关心的国事,它可是关系到百姓在朝廷的地位,也关系到他们的个人利益。
所以吧,这桩婚事关系到的可不是朝廷与肖家堡中间的小小恩怨,婚事的成败决定着百姓与朝廷之间的微妙关系,这婚事也像是一座桥梁拉近了百姓与朝廷之间的心……
还是所以吧,这婚事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关系到的可是整个严国上下的安宁呀。
话说到这,能想到这方面的往往是带有政治头脑的人物,然而这桩婚事中的某位还不知所以然,那颗小脑袋呀,左摆摆,右晃晃,面具下的那双水汪汪大眼看着让人心颤。
庞大而有威力的迎亲队伍那是气势雄壮,马也是骠肥体壮,跟小新郎坐的那匹快变成斑点马的小白马比起来那可是小巫见大巫。
肖家堡带来的个个迎亲侍卫那可绝对不会让皇帝觉得丢脸,但是有句话不是树要皮人要脸,他未来的亲家虽然很强大,可是如果把他那些站在一旁当守卫的禁卫军比起来,在这样一比较下,可不再是丢不丢脸的问题,而是他的江山是否能在安宁中保得住的问题。
相较于脸色变得发紫的皇帝,正歪着小脑袋的小红袍看着肖家堡最前头两人后面的那个英俊伟岸男子,他好像跟他们不一样喔,纵使小家伙还不会看人,可是他看他可比谁都认真,可惜那认真的表情没有人观察到。
那个人额头上的那颗绿绿石好像黑夜中那个只两眼发光的鸟鸟,好好看。
小家伙的小脚丫又在马肚子上又多蹭了两下,马肚子上再次多增加几点斑。
浑然不知他的大幅度地动作又让坐在座位上的皇帝暗地里发出沉重的叹息,这孩子真像个野人,他怎么会觉得他完美,怎么会让他嫁人,丢人呀丢人,失策呀失策,后悔呀后悔……
朝廷各官员都站于皇帝到肖家堡堡主之间道路的两旁,他们目如鼠光的双眼两头看,有人感到有危机,有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激动,有人觉得应该未雨绸缪……
这是肖家堡啊!
这是财力,物力,人力具备的肖家堡啊!
这是百姓心目中最有地位,最崇拜的肖家堡啊!
这是……
无限的奇异地风光从各位官员脑海里飘过,就像平静的海平面上突然卷起千重浪,万重浪,严国的危机呀,严国的命数是不是已尽,是不是要改朝换代啦……
人人面色各不尽相同,他们很有默契的一致向他们最高的领导者皇上看齐,他们担心就在旁边那阵容强大的肖家堡众人……
严肃而英俊到让人看到目不转睛地俊脸,伴着傲气一身地黑衣男人,也就是今天的新郎官姿势帅气而有技术的从马上跳下。
众人心中暗叹,好俊的技术,可见此人必不同凡响,能领导这么多人,能让这么多信服必有其特别之处,此人魅力不可挡。
接着后面所有护卫队也跟着跳下马,速度又好,又让人赞叹不已。
皇上见到此景,他可不敢多想,刚才在心里打的小九九早已烟消云散,
领头英俊的男人撩开前衣摆单膝跪地道:"草民参见皇上!"
接着便是洪亮震响天际的呼喊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样如此整齐的响声不仅震动了整个皇宫,也快把在场所有人的心给震出来,叫得他们也想跟着跪地陪着他们呼喊,就连皇上也快站不住脚,要不是他坐在皇上专用椅上可能早就摔得五体投地,最后还是在皇后的叫唤声中回过神来。
皇上连站起身缓和下脸色道:"平身!"
众人平身。
肖遥目光坦然的直视皇上,后者被他的坦荡目光所震惊,此人必定能有一番作为,噢,不是,应该是他已经是个成功的男人,必然会做更大的事业,皇上突然觉得自己好危险,觉得自己开始生活在动荡不安的世风下。
站起身,苍白无力带颤抖的双手扶住椅把的皇上咬牙开口,做皇上一定要先给对方个下马威,现在他们可都在自己的地盘上,"肖遥,朕今日郑重把六皇子交付于你,从今往你就是朕的女,呃,儿婿,"这句话好别扭,皇上说得有些结巴,"望他日你能带领你们肖家堡众人多为国家多做事,你们也可随时到皇宫,多多带六皇儿回宫中探探亲。"
在众目睽睽下肖遥大步向皇上走去,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周边官员那个紧张呀,周围的待卫握着剑柄的手无意识中用了力,同样是习武之人,他们能感觉到对方强大的气场,此人武功造诣必定极高,难得遇到的一高手,人人都想欲欲一试。
至于皇上,那个是心和胆都快跳到了喉咙间,张大眼望着依然有着傲气十足脸的肖遥。
就在离皇上有五步之遥时肖遥停住拱手道:"皇上之言,肖遥必铭记于心,但愿皇上也能多为百姓多谋福利!"
正中红心!
没有拐弯抹角,没有过多的虚言假语,一句点出主题,一字刺入各位官员的心脏!
他们觉得要是皇上只回答不做事,不多为百姓谋福利,那么这个江山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危险,此时他们觉得自己站在了火炉中心,正在饱受肖家堡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压力煎熬。
"这是必然,百姓乃国之重心,朕必定会爱护好自己的心脏,今日是肖遥与六皇儿的大喜,喜日子,"说到这男男嫁事皇上还真不习惯,皇上迈步走向正坐在马背上目不转睛盯着肖遥看的红袍小家伙,"往后不悔就交给你了。"
说完后神情已定下来的皇上向小家伙伸出手,作势要把小家伙抱下来然后完成他心理所想的过程,然而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不悔对着皇上的手狐疑的眨眨带着比之前干净的面具下的那双黑瞳,他下意识把抱在怀中的苹果抱紧在胸前,身子于远离皇帝的方向往左边倾了倾,意思是,你要来抢我的红果果?
今天,众人的目光可是随着皇上,肖遥,不悔三个人打转,现在转到了父子两人身上,这样如此精彩的场面他们都为皇上脸红,皇上怎么抢六皇子的苹果呢?
更让他们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
只见六皇子把苹果揣在怀里用短小的左手臂紧抱着,然后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前猛然跳下肚子上印着黑斑印的小白马。
"吧嗒。"
那双小黑脚掌稳稳的着地,站在旁边牵着马绳的小杜子也张大嘴,他也才恍然大悟,原来皇上才是最倒霉的那个。
众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出声,也很有默契的假装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刺客前来,好出出风头,很可惜刺客今天放假。
小红袍六皇子在白马这一边,皇上在白马另一边站着呆咧,伸出的双手不知该如何收回来,就在他要为找何借口挽回自己的颜面时,小红袍突然跑过斑点马,跑过木然脸红着的皇上,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在现场回荡……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追随着这奇怪的六皇子的小红身影,他们还能听到从他身上发出的铃铛碰撞而发出的清脆响声。
这六皇子要去哪?
突然,他的脚步定住罗。
他在比自己高好多好多的黑衣男人面前停了下来,抬起那张只见眼睛,鼻孔和小脸的面具脸,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要干嘛,被晾在旁边的皇帝也在众人转移目光的那一刹那快速收回自己尴尬想剁掉的双手。
不悔把刚才死死抱在怀中的红果果捧在怀中,然后捧到那个高大男人的面前,众人才恍然大悟,也才明白小红袍六皇子的意思。
原来……他是要把苹果当定情礼物送给他未来的夫婿。
众人又期待着肖堡主的反应。
一直冷静着的肖遥也被震了下下,真的一下下,他真的被震一下下,他未来的'夫人'就站在他面前,脑子里快速掠过一个想法,他也太矮了吧……
他似乎遗忘了两个问题,即年龄问题和成长问题。
其实他一直以为他的未来'夫人'该是十六七岁,风华正茂,不是女人至少是英俊少年。
肖遥考虑着要不要把苹果接过来,没见过猪走路但也吃过猪肉,苹果绝对不是代表定情礼物的意思……
"咔嚓!"
清脆的响声传入众人耳中,也飘进了正在思考着接与不接问题的肖遥耳中。
这六皇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双手捧至嘴边在苹果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众人木然的在原地站着,皇上也彻底的呆了,脑海里只徘徊着两个字……丢人,丢人,丢人,丢人……
不悔无辜地对着肖遥眨了眨眼,又咬了一口红果果,红果果好甜,他的嘴角在嚼动中泛起一丝笑意。
肖遥瞬间觉得自己被耍,脸上顿时泛着罕见的青紫色,咬咬呀,想也不想把原本要接苹果的手改成拎起小红袍的后衣领,然后把他夹在腋下,脚尖点地轻轻一跃就坐在他原本的马上,转马身调马头,动作一气呵成,他的队伍还很默契的给他让出一条通道。
"皇上,就此别过,我会替皇上'好好'照顾六皇子!"
好好二字还特意加重,此话随风传入皇上耳中……
木然的皇上呆呆的点了点头,众人也呆呆地望着那黑中带点红的身影在众多侍卫拥护下离去,皇宫在阵阵马蹄吧哒声离去后突然变得安静。
皇上心里想的所有协议全部打碎,看好戏的众人都抱着心惊的脸色缓缓收心。
就在大家回过身要起身离去之时,他们发现在迎亲马队后还夹杂一匹肚子上还残留着黑斑点的小白马,驾马之人,小杜子是也。
在风中似乎传来这样的话:喂!等等我呀,等等我呀,驾!死马,驾!驾!
第6章 苹果事件
话说这肖家堡的迎亲队伍可是训练有素而有速度。
前一刻钟还在皇宫,下一刻就见一队没有任何喜气的迎亲队伍从皇宫方向奔驰而冲过大街。
这大街是哪里的大街,皇城大街呗,自然是最容易收集到皇宫小道消息以及最有利于八卦的地方。
有道是人怕出名猪怕壮,男怕没钱女怕胖,这传说中要嫁人的六皇子可是大家期待已久想见的大人物之一,这排名在六皇子之后面的自然要数娶六皇子的肖家堡堡主。
民众们对他们的好奇之心可不能用滔滔江水来形容,看现在的情况就知道。
皇城内的主街道两旁站立的可是等得脖子都长的民众们,江湖第一堡以及皇室的联姻可是轰动了整个严国,就连不喜欢凑热闹,在家里颐养天年的老人家们也杵把拐仗站在最前排笑眯眯的等着两位新郎的路过。
这桩婚事可不是两家人之间的事,当然也是全天下人关心的国事,最有纪念价值的事。
民众们等呀等,盼呀盼,终于是盼到他们等待已经的两人以冲的方式向他们奔来,只是他们的脑袋上都不免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这新郎官是哪位,为什么那个领头的男人会夹抱着小红布包从皇宫里出来,没有喜气的迎亲队他们是知道的,他们也是可以原谅的,因为江湖人嘛,都不拘小节,他们都不喜欢束缚,何况是那位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人士肖家堡堡主。
吧哒,吧哒,吧哒……
马蹄声迎面而来,黑压压的一片由远而近向民众们靠近。
前面见到过不知是新郎还是非新郎的领头人后纷纷给他们让出路子,这可是民众们难得的一浪接一浪很有秩序的行动,配合是非常之默契,他们可是没有训练过,不过他们有同样的好奇心,说难听点就是八卦。
其实古与今人们内心都深深隐藏这两个字,所以说八卦是普遍存在人们生活中一种现象,也可以说是见怪不怪。
肖家堡的迎亲队如一阵风般'咻'一声就穿过皇城大街,还未看清楚哪位是肖家堡堡主,哪位是皇室六皇子的民众们纷纷与来看热闹的邻人热情的讨论起来。
只是,那结果讨论来,讨论去也只有那么一个,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腋下夹着红布包的领头傲气男人,根本未曾看到传说中那位神秘的六皇子,原以为那六皇子是如何的矜贵必定坐着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离开皇城,当众人睁得如牛铃般的大眼瞬间变成如蜜蜂般的小眯眯眼,就知道希望越大,那失望也就越大啦,他们谁也没瞧出那队伍中存在特别之处之人。
最后大家叽叽喳喳讨论后,得出重要结论就是:肖家堡堡主与六皇子竟然如此之神秘,果然不是和他们是同一阶层的人,他们果然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呀!
明天的江湖八卦论上又要多上一对完美夫妻档:肖家堡堡主与六皇子。
别人讨论的主角真的如他们所说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么,有句话说得好,现实总是残酷的让人不堪回首。
这肖家堡迎亲队在民众们的无限期待,好奇再加好奇,恶心吧啦加三级的目光注视下远离皇城,众侍卫都在出城的那一刻松了口气,别看他们如此之严肃,其实他们也是有感情的凡人。
话又说回来,他们也很好奇自家堡主的未来夫人,能让堡主气得不轻的人好像是暂时找不到第二个,刚才他们可以透过眼角观察到堡主铁青铁青的脸,想必这跟刚才那事有关,想想……也确实挺丢脸。
这六皇子,不对,应该是他们未来的堡主夫人,真神!
拎着下摆在风中舞动的小红袍不悔,肖遥脸色依旧是铁青,铁青。
那还不是因为就在他把那小家伙夹着在奔跑时,他还捧着他手中那只特别碍眼的苹果啃呀啃呀啃!
耳边除了风声还有小家伙经久不熄啃苹果的咔嚓咔嚓声。
肖遥放慢了前进的马速,把夹在腋下的小红袍拎到他的马鞍前,他看不到小红袍的脸,因为带了面具,他可不知道他们朝何时颁布了个法令叫成亲要带面具。
肖遥觉得……这面具很碍眼。
一手搂住小红袍的腰,另一只抓着缰绳的手伸向小红袍的小脸,不悔感觉到有只大手向他的脸靠过来,双手抱着红果果的他放开咬着苹果的小口,不解的转过头望着他身后那个好高好高的男人。
肖遥没想到小红袍这么敏感的转过头,他看着小红袍,小红袍那双水汪汪的大眼对他巴眨巴眨,抬起的手僵了下,而后继续握着缰绳驾着马。
不悔不知道好高好高的男人为什么要抬起他的大掌,蹙蹙小面具下的小眉头,沉浸在自己小世界想了下下,看看自己手中的还没吃完的红果果,他很大方用左手把红果果举起送到好高好高男人的面前。
他刚才伸手一定看自己吃红果果他也饿了想吃,好高好高的男人手上都没有红果果,所以他要分享他的红果果,嘴角边扬起一抹甜甜笑意,好高好高的男人饿了。
肖遥盯着眼前像是被狗啃过的苹果嘴角抽呀抽,他刚才是想摘他的面具,是摘面具,不是向他要苹果吃,他不是想吃小红袍的苹果,谁要吃小红袍的苹果!
握着缰绳的手紧握紧握再紧握,紧闭着唇抿紧再抿紧,紧咬着的牙死咬再死咬!他肖遥没有堕落到问别人要吃剩的苹果!
马速早已减缓,肖遥身后的队伍前进的速度也减缓了不少,夹杂在一群膘肥体壮中间的小白瘦马终于不用被主人用尖音高喊向前进了,因此,不用赶路的所有人的目光焦距在前头的一红一黑。
不悔的手举得好累,好高好高的男人不是想要吃红果果么,难道是好高好高的男人太高吃不到?
不悔又把手向上伸了伸,好高好高的男人怎么不吃,再等了一会,不悔把苹果收回又再次放入口中,咔嚓咔嚓声又再次在前进的队伍中回响,小脑袋歪得有点累,他也就很直接的靠在好高好高的男人怀中,反正不会掉下去。
看着靠着怡然舒适的小红袍,肖遥是有气没地方出,握着缰绳的手又再次加紧力道,牙又再次咬起来,咬牙切齿还真不为过呀……
离肖遥马匹最近的是左右护法任上任下,做为哥哥的任上很平静的看着自家主子被气得脸色都铁得不能再铁,其实他忍得好痛苦,肚子都快抽筋了。
而弟弟任下虽说平常没事的时候还是很冷静的看待一切,分析周围的形势,然而今天,他是极力的咬唇不让自己笑出声,就算把自己的大腿捏得青一块紫一块也不能笑出声,他真的很同情主子。
队伍以他们所认为的中等速度在前进,经过刚才那一小节目走得还真平静,小红袍乖乖的啃苹果,红果果好吃。
本来不多话的肖遥也就驾着马未开口,只是暗地里咒骂自己父亲。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也都安静的赶路,跟在队伍后面的小杜子其实也早已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由于这几天都被有特殊能力似的六皇子给摧残得不成人形,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特别乏,坐在白马上的他昏昏欲睡。
由于大家都走得比较慢,他与小白马自行成一队跟在任上任下的身后偏中间一点,也就正好对着肖遥的马匹,周围围着都是肖家堡的侍卫,小杜子第一感觉自己是个很重要的人,所以他放心的坐在马上闭目养神,只是……
突然,他的脑袋被不明之物重重的砸了下,几乎要进入梦乡的小杜子立马睁大双眼左右张望。
"谁,谁暗算我!"
他话一出立刻引来后面一群侍卫戒备眼神,当然也有几个人偷偷的笑出声。
被人暗算且脸色正惨白惨白的小杜子顺着任下的指向往地上一个似类,似类果芯状物的东西。
众人也跟着望了过去,顿时大家才恍然大悟,脸皮薄的小杜子脸'唰'的一声红了起来,不是羞红的,是气红的,如果他有武功想必现在头顶已开始冒烟……
心底在呐喊了起来:为什么他要这么倒霉摊上这个什么都奇怪的六皇子!
正当小杜子盯着那一角红袍怒瞪之时,领头人腋下伸出一颗带着面具的小脑袋,他可以看到那双无辜且水汪汪的大眼!
那苹果芯一定是六皇子的杰作,全队人就他一个人啃苹果!
气!气!气!气呀……
最后一定是气到无力,六皇子看他的眼神是多么的纯真无邪……
恼呀,早知道打死他也不出宫!
"太监,你确定你不是偷偷从宫中跑出来的?"
太,太,太,太监……?
小杜子猛转头瞪向发话的任下,只见对方笑得如贼头子!
"你才是太监!"
小杜子的脸越来越红,不悔觉得后面那个眼熟的人脸红得好像红果果喔,不由得抱紧肖遥的腰把脑袋歪在他的腰侧仔细观看。
任下微笑继续发言,"可是你看起来就是太监,看我们这里的男人哪个有你这么细皮肉嫩,还动不动就像个娘们似的脸红!"
"你他妈说谁不是男人!要不要验身证明!"小杜子被气糊涂了。
任下很平静的说,"好呀!"
看来以后这个队伍多了个很好的调剂品,看着小杜子被任下气得呱呱叫,几乎要张牙舞爪扑向任下,侍卫们都觉得过瘾……
皇宫的人原来如此不济呀……
小杜子开始咬缰绳,他要被气死了!
不悔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双眼只好在任下与有着红果果脸的小杜子身上徘徊,最后还是好高好高的男人大手把他的小脑袋给掰了回来。
不悔有些不满地看了看好高好高的男人,而后歪着小脑袋向肖遥摊开他小小手掌……
肖遥不解,眉头一皱瞪着小红袍道:"你就不能说话?"
他一定不会想知道不悔想告诉他自己没有红果果……他现在没有红果果给好高好高的男人填肚子。
第7章 不悔洗澡 上
肖家堡迎亲队在中午之时就离开皇城,当然他们也早就料到自家少主雷厉风行的作风,做事英明果断,就连娶个亲也不拖泥带水,他们除了佩服还是佩服,跟在这样的主子身边真是几多欢喜几多忧呀。
欢喜是因为这样的主子能让他们学到很多东西,忧的是他们都累到再也没体力与没有时间去做他们想做的事呀,这主子严肃下属也跟着严肃,平常人家说谁家养的狗就像谁,那他们这些肖家堡培养出来的人也自然像他们的主人罗。
话说到他们的主子英明果断,不喜欢拖泥带水,所以他们可是先吃了午饭再去皇宫迎的亲,自然是谁也没饿着谁,苦的可以刚被范筒总管从宫中赶出来的小杜子。
只见他一手软弱无力的拉着缰绳,一手扶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别人的肚子在饿的时候都会咕咕的叫,他的肚子怎么就异于常人不叫个几声好让他们发现自己快饿到两眼翻白,快要虚脱呀。
这肚子咋就这么不争气呀!
这抱怨的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一下,两下,一会,两会……
噗!
这不是后宫中那些嫔妃们私底下经常自言自语的话么,纯洁的小杜子感到自己闹了个大笑话,那张白净的脸不由的'噌'的红了。
早已与小杜子站成一条直线的任下若有若无的扫视着小杜子那张突然红起来的脸,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夕阳夕下,艳红的光线映射在小杜子的脸上,任下不由自主的在伸出手在小杜子的脸上弹了下,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当然,不可否认必定会引来别人的侧目与受害者的怒目相对。
"你这个不要脸的,干嘛乱,乱碰我的脸!"小杜子气势可没之前高涨,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坐在马上直了一个下午的腰,几乎要累倒趴下。
任下好似买猪肉般赞美道:"嗯,不错不错,富有弹性,也许可以卖个好价钱也不一定……"说完后两眼若有所思的盯着小杜子的全身,从上至下,果然像个买猪肉的。
"什么卖个好价钱,你有病!"
"自然是你可以卖个好价钱,我们百花楼什么花都有就是没有阉过的公鸡冠花,要是你进去了一定能当个副花魁。"任下好心给小杜子解说。
小杜子听得心慌慌,说话也开始有点结巴:"你这个不要脸的才是被阉过的公鸡冠花,你,你这个人贩子!小心出门被五雷轰顶,死无全尸!"
原本沉闷的气氛突然开始热闹起来,大家都等着看好戏,此戏的名就叫'肖家护法戏公公'。
"哎哟哟,我说我们的严国未来的大公公,想必您到百花楼一站,你那把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美妙嗓音必定会吸引不少客人,要不要考虑下到我们百花楼客串客串几回?"任下突然变得像是拉客的老鸨,经验十足。
"你,你有病,你这个没人性的人贩子迟早有一天会被官兵抓走吃牢饭!"饿得昏头昏脑还要被人调戏的小杜子气呼呼的嘟起粉白脸怒指着任下,周围还尽是隐隐的笑声,任下的那张得意的笑脸在他眼前晃呀晃,晃得他觉得刺眼。
"呵呵,肖家堡的人是从不会吃牢饭,小哥。"
终于有人出面解救正处于龙潭虎穴的小杜子了,只是他的双眼好像打不开了,眯着,眯着,身边那道解救他,但是像是嘲笑他的声音靠近了他,他才不是太监,又没被阄!
不知是敌不嘲笑之意,还是饿过了头,抑或是太累,小杜子身子一歪朝着地上就要摔了下去,那个叫他为小哥的男人沉着脸快手的把小杜接住。
"任下,你玩得太过了。"
任下愣了愣,看了看正倒在任上怀里的小杜子撇撇嘴道,"我哪知道他这么不经玩,真是像养在深宫里的金丝雀,哥,不好意思他就麻烦你了。"
众人都同意的点了点头,因为他们都有把小杜子吓昏的嫌疑,至于任上,其实他也有份听,只是不作任何表示而已,可怜的皇宫小太监。
要是被昏过去的小杜子知道刚才小他小哥的男人也把他当太监,他一定会昏了又跳起来大叫两声再昏过去一次。
事实上,大家可能都会觉得奇怪为什么侍卫的目光都会放在小杜子身上,毕竟这迎亲队的主角可是前头的一黑一大红,其实这个不用说,那个啃了个大苹果的小红袍正在被他认为的好高好高的男人的怀里呼呼大睡,玩了一天他也累了。
好吧,现在是这样的情况,肖堡主怀是抱着还未与他拜堂成亲的未来堡主夫人,肖家堡右护法前面趴着他弟弟任下被气昏过去的皇宫小太监,后面所有侍卫自然还是很有默契紧跟着堡主的步伐。
也许是肖堡主体谅自个下属,他们加快的前进的步伐,队伍的速度突然间增快,那主仆两人一个睡一个昏自然也不会知道他们的前行速度,就算说他们也未必懂。
就在天色将暗下来之时,他们进驻了一个小镇上的一家客栈。
任下带着几个下属打点好一切,有人喂马,有人弄晚饭,有人打水给上司沐浴,一切都既有默契又有规矩,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
任上的任务是把昏睡过去的小杜子送到客房,让他们继续饿着肚子睡觉。
然而肖大堡主是半不情愿地半抱半箍着小红袍回到下属安排好的上房,这里的客栈老板只能是靠边站。
把小红袍抱回到房间安放好在床上之时,小红袍就眯开了双眼,因带着面具的原因,小红袍想揉揉迷茫的那双黑瞳,但因有面具的阻档,他的小手只在头发上挠了挠。
肖遥就定定抱着双臂看到小红袍的睡醒后表演,见小红袍挠完脑袋后又再次合上双眼趴回床上睡觉觉。
好高好高的男人好像柱子一样都站着不动,他看着眼睛好累,好困……
肖遥正用好看的单凤眼上下打量着小不悔。
看他的头,只有被他挠得乱糟糟的黄发。
看他的脸,只有面具没有脸,有五官却没有组合。
看他的身,只有大红袍包裹,没有任何线条,这个问题可忽略不计,毕竟不悔是男的。
看他的脚,只见乌漆麻黑的一片,伸脚不见五指,明显一点就无谓就是脚趾缝内没有粘上黑炭灰!
观察完毕后肖遥发现自己实在没眼看下去,他现在很怀疑是不是老皇帝到路边找了个乞丐来冒充六皇子,但是拒埋伏在皇宫里的下属回报,这个就是货真价实的六皇子,怎么会这副样子,真让人伤脑筋。
就在肖遥脑筋要再次损伤之时下属送来了洗澡水,当然也有浴桶,那两个搬浴桶进来的侍卫突然发现他们肖大堡主的眼睛特别雪亮……
难道是他们眼花,或许是烛光太早点亮的原因。
待下属离开房间……
门外当然还是守着有其他护卫,只是都躲在隔壁房间,好听一点是保卫,其实真正目的是想看他们俩人的进展。
这一个小屁孩和一个成年男性有什么可进展……
刚睡下去的不悔突然被人摇着小小的身子。
他迷迷糊糊的张开双眼,他发现自己身上好像轻了好多喔。
身上那边用来保温的布好像不见了,身子往湿热的热源处缩去,摸摸脸上的宝贝面具,他才缓缓睁开迷茫的双目。
好高好高的男人为什么又用那种饿肚子的眼神看着他,他又没有红果果……
其实肖遥此时正怒瞪着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红袍,不对,应该是小红袍脱下后的小黑炭,刚才他不过帮他脱衣服,结果不仅闻到难闻的气味,还看到一堆不该看的东西,你说,你说,他的脸色能好的起来吗?
肖遥咬着牙用食指跟拇指拎起两块红红的布片铁青着脸看着小红袍,怒道:"这,个,是什么?"
站在肖遥眼前的小红袍好迷茫,他知道好高好高的男人是在问自己他手中的东西是什么,可是他又不知道,不由得无辜地摇摇头。
其实就是,就是那天那位叫父皇的人跟自己捉迷藏,然后他躲在一间很臭的屋子里,那里真的好臭,他随手就拿了这两块布用来捂鼻子,后来他觉得这布滑滑地就放在怀中没有扔喔。
对着好高好高的男人眨眨双眼,肖遥那张男女通杀的脸更是青上加紫,擦了紫药水也没这么强的药效。
"好,这个你不知道是吧,那么这本书呢?"
你装,你就装,看你装到什么时候,肖遥已经怒到手都在颤抖,又捏起地上一本书,另一手指着封面的字,"这是什么?"
小东西又继续摇头,很无辜,很无辜,好高好高的男人怎么老问他不懂的东西,这本叫'书'的是那天叫父皇的人带他去一间叫书房的地方,他随便翻翻的时候只看到这本懂一点点的书,他懂书上画的是人,所以他就又把它揣进怀里带走,后来大红布衣好大,就把它放在怀里带了出来……
好高好高的男人怎么可以在他睡觉觉的时候乱摸他全身,把东西摸光光,还脱光光的他衣服。
"啊气!"
不悔觉得好冷,好高好高的男人为什么要看脱光的自己,可是他不是红果果不能吃呀……
脸色铁青像抓到相公的小妒妇的肖遥见小红袍打嚏喷,把书往地上用力一扔,再双手托起小红袍的腋下把他拎进了冲好的热水木桶。
"给,我,好,好洗澡,把你身上黑麻麻的污垢给我洗干净!"
咬牙,咬牙,再咬牙,他真想叫人进来帮这家伙洗澡,可是要是看到地上的东西一定会让人胡思乱想,真的,一定会的……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不过就是两件红肚兜再加一本画功精湛的《龙阳禁又禁》。
第8章 不悔洗澡 下
这秋天的天色很快就暗淡下来,原本这到处是金灿灿一片的黄昏很快就变成了暗中透着明亮的月光黑夜。
小镇上家家户户都亮起了明亮的烛光,自然这客栈也不例外的亮起更加明亮的烛光。
号称明流镇最大的客栈住着今天刚从京城迎亲出来而在这此歇脚的肖家堡众人,由于人数多引起了不少镇少人的注意,特别是那些黄花大闺女,害羞地扭昵着娇躯看着在镇上跑着购置物品的英俊小哥,她们那个眼是星光闪闪,那个心是春心荡漾,那个心情是激动澎湃呀。
这个平常就不显眼的小镇突然来这么多勇士,个个都像是人中之龙,你说这能不引起镇上居民的注意么,这不,那些吃完饭从不在饭后散步的父母们,今晚可是卯足了劲找借口往'小龙客栈'挤。
这刚在这不出名的小镇歇脚而后再上路干活的江湖人士盯着这么多勇士在街上行走,盯睛一看他们的服饰,那不是江湖中最有权最有势力的肖家堡吗?
据说今天是肖家堡与皇室联姻的好日子,难道他们就在这附近,随着肖家堡待卫的步子,那些好奇心特重内心特别激动的江湖人士纷纷退了之前定的客栈,所有人都涌向'小龙客栈'。
原本以为自己客栈要被那个霸道的不知名的武林门派给占据的小龙客栈掌柜此时收银子是收得笑眯眯,胡须是翘了又翘,肚子上的肥油也抖呀抖,他那个开心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家小店也这么能赚钱,真是祖上开光呀。
这时间过得可真是快,眨眼就到了开饭时间。
很巧的是下午被气昏过去的小杜子在肖家侍卫要开餐的时候醒了过来。
顶着打死也不要跟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同一桌的愿望下了楼,当他看到客栈内是人山人海,却没什么吵闹声时不仅下了一跳,顿时想跑回房间拿上自己的小包袱潜逃。
但当他看到面上无任何表情的任上向他挥手的时候,犹豫了半晌才坚难的挪着步子走向任上那一桌。
很幸运,也很巧,任上旁边空了个位置,然后另一边正是笑得像狼一般的任下,小杜子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头发一直在发麻,感觉背后是阴风风阵阵,阴风还真的是从他脑后传来……
"老头子,你看刚才下来那个脸色苍白得像鬼的孩子没?"
"我有看到,不知是不是个病痨子,我看他这样一定生不出来孩子。"
"那是,那身板也太清瘦,一看就是肩不挑手不提,真不知他爹娘是怎么把他生下来……"
"……"
还未坐下凳子的小杜子头顶似乎在冒着无形的浓烟,背后燃起了熊熊烈火,他是哪里得罪人了,一会是太监,一会是不能生孩子,一会是病痨子的,他不就长得比一般人小么……
"我说小太监,那对夫妻猜得真准,你还真的生不出孩子……"
任下适时的火上浇油,煽风点火,原本被气得惨白着小脸气得全身发抖小杜子现在又要翻白眼打算昏过去。
小杜子气得把拧着任下的耳朵对着他大吼道:"我不是太监!我不是太监!"
整个客栈顿时安静了下来,刚才在假装吃饭的镇上人全都抬起头张大嘴盯着脸被气得涨红的小杜子,然后还很默契地把嘴变成O型,双目瞪大。
小杜子身后座位的老妇人轻声道:"原来不是太监……"
"那不就是说还是生不出孩子?"老头子接上。
小杜子边拧着任下的耳朵猛然转身叉腰对着老夫妻吼道:"你们哪只眼见过男人生孩子!"
"哎哟,我的耳朵……"
也只有肖家堡的侍卫在此时还能很沉着的坐着,在主位置上还留着两个空空的位置,对于小杜子刚才那一吼他们可是全都憋在肚子里。
肖家堡众人都很同情左护法任下,只是他们爱莫能助呀……
老人家狐疑上下打量着叉腰的小杜子,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原来你是女扮男装……"
小杜子无力了。
他像朵被烈日晒过的菜花似的萎坐在任上旁边的座位上,不知谁好心的递的杯水给他。
抖着手接过杯子,有气无力的道:"谢,谢。"他不想活了。
小杜子一脸哭相,好不凄惨。
他小杜子是不是上辈子没有烧好香?
客栈内的所有人更是把嘴巴张得老圆老圆,果然还是老的姜辣呀,穿得这么男性化都被看穿。
就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小杜子到底是男还是女的问题之时,楼上传来了乒铃乓啷地声响,众人又一致的把目光投向二楼客房处。
那些江湖人士更是把手快速放在自己腰间的配剑或是大刀的剑柄与刀柄上,以为是有什么人突然在这里打了起来。
又是一阵铛啷铛啷响声,这次很清楚,是脸盆摔落在地面而发出的声响。
肖家堡众人用脚趾想也知道这些响声是从哪里传来。
他们很想上去看看哒……
原本被气得萎在座位上的小杜子突然精神一振的站了起来向楼上冲去!
他们肖家堡这不是摆明欺负他们皇宫里出来的人么,那小皇子必定要惨遭那个冷漠的肖堡主的毒手!
不行!他可不能让这群嚣张的肖家人给欺负了去!
单纯如白纸的小皇子!你要挺住,奴才来救你了!谁都不能欺负他们皇宫人!
任上与任下见小杜子突然冲上楼,也在后面跟了上去,他们也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楼下一干等人也心急如焚想知道这二楼到底藏着什么样的人物。
江湖人:难道有刺客要行刺肖家堡堡主?
镇上人:不知又有哪位俊男来到这里,他们的女儿又多了一个选择呀。
砰!门被小杜子用吃奶的力给一脚踹开了。
呃……
他们来得好像不是时候,任上任下觉得。
小杜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可思议的盯着床上正在打滚的一大一小……
任上与任下也用大手捂住自己的双眼,意思是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们看的现场情况是这样的:房间的地上到处是水渍,原本摆放整齐地凳子全倒在地上,脸盆也以底向上正好倒在床脚边。
然后他们的目光向上一抬,他们有着光辉形象完美无缺点,肖家堡侍卫崇拜敬仰的堡主此时正压在露了大半个光滑屁屁出来的六皇子小身躯上,六皇上口中还发出'唔唔唔'的声音,白嫩的两条小腿还不停的晃动。
可想而知,肖堡主此时看到那三人时脸色一定是好不到哪里去……
任上任下从来不知道他们的堡主这么猴急,还饥不择食,小杜子则是傻愣愣的张大双眼。
六皇子果然被欺负了……
其实如果他们关注的不是不悔那光滑光滑地小屁股上的那只大手,如果他们忽略不悔'唔唔唔'的声音,他们会发现肖遥全身上下都水,原本好好的发也被弄得有些杂乱,脸色更是呈墨色状态。
不知该以什么表情出现在大家面前的肖遥压下怒气以冷厉的声音道:"给我出去!"
任上任下势头不对一人一拉把愣住的小杜子给带走,然后和好心的关上了门。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门外传来这样的话:"少主,您还没拜堂成亲,这样是不是早了点?"
啷!
门内又是一阵响声!
任上任下迅速离开事故现场!
不悔从被窝中钻出他的脑袋,从床上爬快速坐到床角,在收到好高好高的男人肚子饿的眼神后扁扁小嘴,光溜溜未遮上半块布条的小身子就暴露在肖遥阴冷的目光前。
肖遥正在做着深呼吸,是的,他是做深呼吸。
刚才他好心拎这个小红袍去洗澡,拿起香精给他搓身,把他身上的污垢都洗去,就在要给他洗头发要把他面具摘去的时候,这小红袍竟然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把他推开,像泥蚯一样钻出木桶不愿意洗澡,害他怎么也抓不着。
好吧,小红袍跑他就追,追倒凳子,追倒脸盆,追到床上,这小红袍直接把头钻进被窝!
接下来,就是那三个好事者看到的事情……
盯着小家伙刚才光脚下地又弄脏的脚掌,肖遥是有气无处发,长手一伸把光溜溜的小红袍抓到怀中定住!
"看你还跑!洗你的黄狗毛去!"
不悔知道自己被好高好高的男人给逮住继续扁着小嘴,还用自己的小手护着面具对肖遥摇晃着小脑袋,口中还发着:"唔唔唔。"
"说话!"肖遥把小东西抱在腿上,给他裹上了自己的外套,目光凶恶的瞪着小红袍。
不悔扁嘴摇摇头,只会,"唔唔唔。"眼亮的大眼直视着肖遥,摇头又摇头,不要洗头上的毛毛,不要洗头上的毛毛。
肖遥捏捏眉心,"把面具给我摘了!"
不悔自然是斗不过大人,他再怎么极力反抗都是没有用哒,一边扭动被抱紧的身子,一边摇晃着小脑袋,肖遥则见招拆招,首先是按住他的小手,然后是抱紧这家伙,大手迅速一挥……
嗒嗒嗒嗒……
面具瞬间在地上滚了几下。
时间定在这一刻……
肖遥盯着怀中小红袍的脸,嘴角抽了抽,那一刻他是愣了下。
不悔被肖遥紧抱着动弹不得,水汪汪的大眼此时真的是水汪汪,滚烫的泪珠像断线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哇……"不悔哭了,哭得很大声,哭得收不了声,想必正在客栈内吃着晚饭的所有人都被吓到。
小杜子吃不下饭了,他怒瞪正咬着鸡肉的任下,后者被嫩滑地鸡肉呛到,咳得半死。
任上只是叹息,他就说少主太早了。
然而此时正抱着哭得不成样子的不悔的肖遥是悔不当初,他干嘛一定要把面具给摘了,这下可好……
肖遥无奈地把小红袍的小脑袋捂到自己胸前,僵硬着手轻轻的拍拍小红袍的背让他哭得比较顺气,一百八度大转弯柔声道,"以后不摘你面具了,别哭了啊。"
不多久后,不悔不哭,乖乖的让肖遥给他洗头再带上面具……
至于不悔的长相,肖遥咬牙诅咒玉皇大帝,诅咒当今圣上!
这楼下吧,还是有着这样那样的猜测。
唉……
肖遥在唉叹,他的生活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第9章 不悔吃饭
费了大力气帮小黄毛洗完澡,洗完头,还很好心的收到尾帮他把头发擦干,肖遥也把自己那身沾着小黄毛洗澡洗黄狗毛的污水以及沾着他的眼泪和鼻涕的黑衣换下,正沐浴在下人再次送上来的温热水中。
至于小东西他可是严厉警告他不许下床,必须乖乖地在床上等着他洗完澡然后再一起用晚餐,刚哭过的小东西虽然很快忘记洗他黄狗毛还有摘面具那事,但他不确定那小家伙是否会安静。
此时,屏风外面很安静。
刚才似乎还听到小东西在房间里走动的声音,现在是不是累了然后乖乖地在床上睡着了,肖遥如是想。
用纤长的指舀水泼在自己脸上,唉,他大概是鬼迷心窍了才会摊上这个小黄毛,当初怎么会答应父亲娶个男人?
如今又不是男人,明明知道他是个小鬼还一昧把他从宫中领走。
沐浴过的肖遥神精气爽的地屏风走出来,原本黑色的衣物被扔在一边换上另一套深紫色的衣物,给人的感觉更是贵气逼人,长发被整理好收拢在背后,额上的玉石带被重新绑好,一切都看起来如此的完美,肖家堡的堡主从来都是要貌有貌,要才有才,也正因如此才能深得江湖人士的依赖与追随。
对着旁边的铜镜撩了撩掉落在额前的发,也与此同时他很不巧的从镜子看到那个只穿着白色里衣,白色底裤的小黄毛正盘着两条小腿坐在地上。
肖遥洁白的额上顿时多增两条浅浅地长纹,细长的美凤眼眯得更细长,撩着的发丝的手瞬间握成拳,扶在铜镜桌上的那只手握着的梳子被他掐成了粉碎,木粉从他手中哗啦啦掉落,口中整齐洁白的牙齿开始磨起来!
肖遥咬牙切齿道对着铜镜里面的那个小白身影道:"小黄毛,我不是叫你待在床上不许下来吗?"
坐在地上正在低头忙碌的小黄毛不悔听到肖遥像咬着东西的声音抬起了带面具的小脸,不解的望向正面对镜子的好高好高的男人,小手还在活动着,脑子里是写满了问号。
肖遥猛然把头转过来,身子也转正对着坐在地上的不悔。
他很镇定,他没有在生气,他真的很平静,真的没有动怒,全身放松向小黄毛走去。
深呼吸,吸气再吐气,肖遥是这样告诉自己。
但他也知道自己该面对面对现实,刚把小黄毛给洗得干干净净,现在,现在又把脚掌弄成了跌落在地上的芝麻饼!
不悔见肖遥又用饿肚子的眼神向自己走来,连忙收起地上的东西揣在怀中,戒备的看着向他步步走近的肖遥,光着小脚从地上站了起来。
好高好高的男人好像好饿的样子喔,他看到自己手上的书好像会更饿,他现在没有红果果……
肖遥很想当作没看到这可恶的小黄毛坐在两件红肚兜上目不转睛的翻阅《龙阳禁又禁》,他真的很想当作没看见,这个死小子竟然还把书收到怀中,真是让他越看越怒!
不对,他是不会生气的!
他怎么会跟这个脏黄毛生气!
眼见好高好高的男人向自己走来的不悔一脸不解,肖遥走近他向他伸出手,语气无不带怒气,"书,给我!"
不悔看看书又看看好高好高的男人的饿肚子脸,扁着小嘴转身撒腿就跑,小短腿还是跑得飞快,很快就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他才不要好高好高的男人抢走自己唯一看得懂的书,这可是可以增长知识的,师父说不悔应该多读书长知识……
"死黄毛,给我回来,你这臭小子!"
他肖遥是谁,他可是肖家现任堡主,自然很快就跟着跑出去。
臭小黄毛竟然带着黄色禁书当着他的面潜逃!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小黄毛不悔揣着他视为宝贝的小黄书光着小脚丫吧嗒嗒向楼下跑去,就当他跑到楼梯口时轻盈的身子被人拎了起来夹在腋下!
"看你还跑!"
楼下一干等人全部对着楼梯口的他们两人行注目礼。
肖家堡注意到的是他们家堡主的脸色以及带着小面具的未来堡主夫人,这样看来,八成又是这个未来的小堡主夫人又把堡主给气到。
他们很一致的姑且把那张面具当成是他的小鬼脸。
潜伏的客栈内的江湖侠客注视的地方可不一般,他们自然很想知道肖家堡为何突然要光明正大的给皇帝下聘礼嫁皇子,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众江湖侠客都两眼发光盯着不悔双手抱着那本'宝贝'。
想必那就是肖家堡要娶六皇子的原因,原来宫中有着江湖上没有的功夫秘籍,他们顿时是恍然大悟,脑子豁然开明……
原本如此,就是为了那本面具皇子护在怀中的功夫秘籍,到底是什么样的功夫秘籍?
难道肖家堡要用此功夫来称霸天下,众江湖人士只觉得脑海里闪过两个字,危险,危险,危险……
至于那些镇上人,他们就简单多了,没有肖家堡的顾忌,也没有江湖人的胡思乱想,只有简简单单赤/祼/祼的原始欲望……
那些做父母的都流着口水直盯着英俊不凡,潇洒又有风度的肖遥,天下如此之多俊男,如今可是难得一见,不知这位高贵的外来客会不会看上自家的女儿,他们此刻应该早点回家让女儿好好打扮一翻,明日再来此客栈找掌柜的叙旧。
不一会儿,客栈内许多人纷纷向外跑去,当然这些全都是镇上人,看他们焦急的面容,不明人士还以为他们家里走水。
这不,小龙客栈的掌柜就觉得莫名其妙,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呀,不过他今天的收获倒不少,单单这茶水钱也有好几十两,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今年过年就不用愁没钱送礼啦……
拎着不安分的扭动小身躯的小黄毛,肖遥边吩咐下人把晚饭送到房间,顺便再收拾一下房间。
肖家堡的众人脸色不一。
较为年轻的侍卫脸上泛起浅浅红润,较为年长一点又有点男女经验的侍卫则一脸正经的模样,这样说明他们是正人君子。
难道言意之下是说他们的肖堡主不是正人君子?
肖遥交代完毕后没管众人非常异常的脸色直接拎着把黄色禁书视为宝贝的小黄毛回房,尽管小黄毛还在做着无谓的小挣扎,但这些对强大的肖遥来说这些都是蚊子咬,此时他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些。
回到房后,可见刚才被弄得混乱的房间早已变得很整洁,肖家堡人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在江湖上敢说第一没人敢称第二,那两块被小黄毛当垫子坐的两件红肚兜也消失不见,对于它们的消失肖遥的心情又好上了一两分。
小黄毛被肖遥拎到座位上,至于他怀中揣得死紧死紧的黄色禁书,他则是用力抽出扔到床上,小黄毛伸出手可怜巴巴的望着宝贝被扔出去,在收到好高好高男人的饿肚子的眼神后才默默地把依依不舍地视线收回。
"还看,拿好筷子吃饭。"
不悔把注视力转移到桌子上一盘盘香喷喷的饭菜,好香的喔。
看看坐在旁边的好高好高的男人,肖遥以为小黄毛是害怕自己,他稍微缓和地脸上很艰难的没绷得那么紧。
"肚子饿了就吃饭,知道没?"
不悔闪着水汪汪的那双透着灵魂的双目很乖巧的对肖遥点了点。
然后开始撩起他白色里衣袖子,由于那套小红袍太丑肖遥早派人把那东西收拾掉,当然派了下人去给小黄毛做几套能穿得出来的衣服。
肖遥赞赏的看着开始爱干净的小黄毛,原来他吃饭还是怕弄脏衣袖,看来自己之前是有点误会他,小人了点。
只是这个念头在肖遥脑子里坚持不到一会儿,他的脸色又开始剧变,嘴角抽搐个不停。
只见小黄毛把短手直接伸向碟子抓起油油的鸡肉就往口中放,至于他旁边的那碗饭,无视之,然后那双满是油的手在桌布上擦了擦又继续向下一盘进攻,小黄毛真是饿了,但肖遥却又怒了……
他觉得自己太过蠢,他怎么会认识小黄毛会爱干净,气得想把桌子掀掉的他只好怒瞪着正吃得不亦乐乎的小黄毛,正要起筷的手不停的颤抖……
"把你的狗爪子给我收回来!"肖遥拿起筷子在小黄毛正要伸出去的小手背上敲打了下,"拿筷子不准用狗爪子抓!"
小嘴里还塞满肉肉的不悔可怜兮兮的看着被打红的小手,然后又可怜又不解的望着怒火胸中烧的好高好高的男人。
好高好高的人男人打他了,不悔的小嘴开始扁了起来……
"不许哭!"肖遥下令警告,真不知道这个小黄毛是怎么长大的。
不悔的手被肖遥紧抓定在桌子上不许吃肉肉,"唔……"小不悔扭动着小手,他肚子饿饿……
肖遥无奈再要气死的模样把自己手中的筷子放到他手上,以他认为已经很和颜悦色的语气开口:"用这个吃饭,不然我就打你小手。"
不悔可怜巴巴的看着在他世界已经是很新颖的筷子,然后用油油的小手接过,他要怎么拿?
就在肖遥正要教小黄毛用筷子的时候任上敲门走了进来。
"少主。"任上看了看战况,似乎没什么大事发生,便走了进来。
肖遥放开小黄毛让他自由发挥,转正了脸色冷眼看向任上,"何事?"
"明道山庄庄主派人送来了五十五岁大寿的请贴,希望少主能亲自前往。"
任上觉得少主脸色好像不怎么好,只见未来的堡主夫人正研究着筷子,怎么回事,难不成筷子也能吃?
肖遥想了想道:"何时?"
"再过七日,少主,想必这明道山庄知道我们从皇宫回来必定会经过他们那,是否要派人前去?"任上猜测道。
肖遥点了点头,目光凌厉了不少:"既然他邀请我们岂有不去的道理?"
明道山庄是在江湖中也颇有威望,肖家堡过来就是他们称道,明道山庄的庄主也不是鲁莽小辈,他会邀请肖遥前往自然有他的目的,也可能是有事相求。
任上突然有些疑迟道:"可是老堡主不是说一个月要回到堡内,这事?"
"应该不会耽误多少时日,明日就分两路人马,一部分先回肖家堡,一部分随我去明道山庄,叫他们今晚做好准备。"
"是。"这样就不会挨老堡主的批,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少主,那六皇子如何安排?"
就在肖遥转过头要看小黄毛之时……
"吱!"
肖遥的白皙干净俊美的脸上被溅上了几滴猪油,油正从他有光滑的脸缓缓滑落……
只见不悔那双光溜溜沾着灰尘的小脚丫正光明正大的站在椅子上,半个穿着白衣服的身子趴在饭桌上,小双手紧握着刚才肖遥递给他的筷子,筷子下面正戳着一块较肥的五花肉……
不悔对肖遥眨了眨明亮的双眼,然后扁扁油光油光的小嘴。
这两条长长的小棍棍都戳不到东西吃……
任上张大嘴盯着自己的少主,再看看只见眨着无辜双眼的六皇子,他只得出一个结论:这五花肉,太肥了……
在任上的结论出来后,他的少主抽搐的嘴艰难的爆出句:"小黄毛……也带上!"
从这以后,肖堡主再也不吃五花肉了……
第10章 不悔睡觉
在见识过小黄毛不悔惊人的进食模式后,肖大堡主不得不找人到房间里来给这个恼人的小东西喂食,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白手巾上的几滴猪油。
此时的不悔正高高兴兴的张着嘴让小杜子喂他吃晚饭,刚才站在桌子上的两条小腿正悠哉优哉的在椅子上晃呀晃,正在用下人打上来的热水清洗俊脸的肖遥觉得非常的刺眼。
小杜子在皇宫里训练过,对侍候人的这些事做得是得心应手,先是用热水把六皇子的手洗干净,然后又把他仅剩的衣服整理好,而后才开始给六皇子喂饭,不悔也乖乖地一口一口的吃饭,吃完一口又张嘴让小杜子喂一口,他真的饿了。
不悔其实还边吃饭边看着洗脸的好高好高的男人,他很不懂。
为什么好高好高的男人老是不让他自己吃饭饭,还要用小棍棍打他的小手手。
怎么吃饭还要洗他那张老是摆着饿肚子的脸呢?
一个个问题在不悔的脑海里纠结着,终是无解。
想着,想着,碗里的饭也吃完,小肚子也了鼓起来。
早洗完脸,恢复冷漠常态坐在不悔旁边优雅的吃着饭的肖遥扫视不悔一眼后也放下了碗。
小杜子很有速度的把桌子的碗筷收拾干净,然后快速离开安静的房间,毕竟这个肖堡主的下属都不敢在房间内多留半会,他怎么可能留下来当替死鬼,小杜子可早就领略过小皇子惊人的招术,虽然猜不出有什么招术,但最怕的就是出奇不意。
晚饭吃完了,嘴巴的油也擦干净了。
一大一小就这样坐在椅子上大眼瞪小眼,不一会,小眼瞪不过大眼,洗干净的小手揉揉发酸的双眼跳下椅子向窗边走去,然后双手搭在窗台上,伸出小脑袋往窗外望去。
坐在位置上的肖遥不是说见怪不怪,而是他想观察这个小黄毛又要干些什么事,见他只是跑到窗边也就没理会,但在看到这个小黄毛快把半身子伸出窗外,穿着白色底裤的小屁股撅起来后,他心胸刚压下不久的怒火又燃起小火苗。
肖遥跨出一大步走向小黄毛背后大手一捞把他拎了回来,'砰'一声顺便也把窗门给放了下来。
不悔抬起头不解的嘟嘟小嘴,好高好高的男人怎么又不让他看外面在叫的鸟鸟。
"你要再爬出一点神仙也救不了你!"肖遥不顾小黄毛的积极反抗把他拎回床上,"你不知道这里是二楼,刚才的动作很危险,嗯?"
不悔被好高好高的男人拎回不是很软的床,小手突然摸到硬硬的东西,既然好高好高的男人不让他看鸟鸟,那他就看书好了,他的记忆还是不错的,知道那本小人书被肖遥扔到床上。
把看好高好高的男人的转移到了他屁屁下面的那本书,他还不知道有人因为他的无视,周围燃起了熊熊烈火。
冷眼怒瞪着拿起那本黄色禁书坐在床上开始津津有味的看起来的小黄毛的头顶,好像是感觉到好高好高的男人在看着自己,不悔抬起面具小脑袋对他咧开了小嘴,挪了挪坐在床上小屁股。
意思是也让好高好高的男人坐下来和他一起看书书,他很大方的喔。
肖遥无时无刻不在告诫自己不要动怒,不要跟一个连拿筷子都不会的小黄毛计较,不要跟一个连吃饭都会弄得满脸油的臭小鬼计较,不要计较,不要计较……
肖遥脱了鞋和上衣坐到床上,刚才小黄毛那一闹,现在已经很晚,该睡觉了。
"睡觉,"肖遥咬牙快速夺过小黄毛手上的黄书,里面的图画真是不堪入目,在小黄毛眼都还没眨之前把书塞在了他的这边的枕头下面,大手摁住小黄毛的小肩膀,让他直接躺在床上。
当不悔反应过来的时候烛光已经被肖遥的掌风给熄灭,明亮如星星般闪烁双瞳张大盯着躺在他身边的好高好高的男人。
不悔抓着他袖子摇了摇,在黑暗中皱着小脸抗议道:"唔唔……"他要看书书,书书还有好多好多没看完!
肖遥拉下他的手,把动来动去的小黄毛搂进怀中压住,然后盖上被子,对着蚊帐顶翻眼道:"明天再看,今天太晚了要睡觉!你再吵我把书扔给外面那些人。"
肖遥不知道这样的威胁对小黄毛来说是极其有用,很快,被他搂在弯臂里的小家伙就安静的靠在他的胸前,肖遥心里松了口气,这小家伙可睡着……
其实,肖遥还是开心得太早,就在他也要闭上双眼睡觉的时候,怀里的小黄毛突然掀开被子坐起身正对着也跟着坐起身的脸色非常非常臭的肖遥。
这下可好,肖遥也不想对他客气,跑了一天已经很累了还要饱受这小黄毛的摧残,口气恶狠狠的对不悔道:"你到底睡还是不睡!"
不悔好像吓到,缩了缩小身体然后很委屈似的低下头扭着自己的小手指,肖遥怎么样也知道他小鬼又扁着嘴要哭,不由得改了改口气,"你不睡觉起来做什么,明天我们还要赶路,没精神会很累。"
小黄毛倒好在马上就窝在他怀里睡大觉!
不悔听完后抬起小脑袋,明亮的双眼在黑暗中闪呀闪呀。
小黄毛被他骂哭了,肖遥头疼的把他拎回自己怀中,摸摸他的头揉起他头顶的小黄毛,小黄毛看着挺可怜,只是,他怎么开始可怜别人?
被骂哭后又被安慰的小黄毛自然收回了要泛滥成灾的水花,小手推了推肖遥湿热的胸膛,然后从自己脖子上拿出那小片被红绳子系住的小竹片,连带绳子和竹片拿了下来递到肖遥面前。
肖遥不明其意,这小东西做事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无奈之下,他下了床点燃烛火,接过小竹片,一手手捏玩着小黄毛的黄毛发,一手拿着小竹片,对着满脸期待的小不悔问道:"给我?"
不悔点了点头,小手指了指小竹片上的歪歪扭扭的字。
顺着他的目光,肖遥看到两个字。
"不悔?"
小黄毛点了点头,炯炯有神的双瞳盯着肖遥看。
"你的名字?"肖遥问。
小黄毛继续点头,双眼里充满了另一种期待。
"……"肖遥有些懵住,他不懂这小鬼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知道名字后是不是该睡觉。
"知道了,那我们就睡觉吧。"
肖遥话一出不悔的小脸马上就暗了下来,揪着他的袖子摇晃起小脑袋瓜。
盯着小黄毛抓着袖子的小手,"你又想怎么样?"
肖遥极度想生气,又不让他睡觉,又不知道这小黄毛要干什么,只见他有些着急的摇晃着他的袖子,他就不能用正常人的语言表达。
肖遥沉默了良久后才道:"你是想知道我的名字?"
不悔终于点了点头。
"肖遥。"
原本坐在他大腿上的小黄毛一听到后开心直接在肖遥腿上跃了起来,这一跃不打紧,但是他的小脑袋就直接撞到了肖遥自认为完美的下巴。
"嘶……"很疼,肖遥后悔没有早点看穿小黄的意图。
不悔发现自己闯了祸不能再站起来,撞到好高好高的男人下巴了,然后又一屁股坐回肖遥的大腿上,原本要坐回的是大腿,但是由于站起来位置已变……
小屁股就直接坐在了肖堡主最引以为傲的男性重要部位上……
不悔体重不重,但是肖堡主……很痛!
肖遥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让这小鬼坐自己腿上,咬着牙,忍着□传来的剧痛,拉开坐在自己那里的小黄毛扔在床上……
他现在是上面疼,下面也痛,俊美的脸此时扭曲着,"死黄毛,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悔挠挠自己的脑袋,只不过撞了一下下好高好高的男人,有这么痛么,想了想,喔,他明白了,原来好高好高的男人很怕痛痛。
不悔可是个善良的小孩,师父说对他说过对什么动物都要有一颗慈悲的心,他以前不懂,现在好像懂了。
不悔爬到肖遥身边,用'他好可怜'的眼神凝视着扭曲着脸的肖遥,然后抬起自己手在肖遥的头上像抚摸小狗毛似的来回摸了三次,然后又在被撞的下巴吹了两口气,又再伸出小手摸摸他的头……
意思是:摸摸,吹吹就不痛了喔,好高好高的男人看起来好疼……
不用看,肖遥的脸色一定比之前的更差。
他肖遥是肖家堡主,不是被人随便摸摸的黄小狗!
要是死黄毛知道他撞到最疼的地方是哪里,是不是也要去摸摸再吹吹?
肖遥无力的瞪着不悔,这个祸害……
不悔觉得肖遥的脸还是像饿肚子的脸一样,然后把肖遥从头上下打量起来,直到他的视线定在肖遥偷偷放在肚子下一点点的部位的手才不再看,不悔抬起面具小脸,张了张小嘴,最后凑近肖遥铁青的脸囔囔吐出两个沙哑且不清不楚的字:"肖……肖……"
第11章 夜去来晨
"肖肖?"
捂着让人觉得害羞部位的肖遥像八哥一样重复不悔昵囔不清且发音不准的两个字。
跪在床上还停放在肖遥头上的小手又摸摸肖遥的乌黑长发,不悔小嘴张成O型,明亮的大眼对着乌黑的长发眨眨眼,很明显的没有想起要回答肖遥的反疑问句。
肖遥全身抖了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个小东西原来是会说话,只是不怎么熟练而已。
但从来没有人这样亲昵的叫过他,因为大家都不敢,就连他家老母都叫他肖遥,肖遥陷入名字叫法纠结中。
肖……肖……头上的毛毛滑滑的喔,他想明白的把另一只小手抚上小脑袋揪了几撮头发到眼前,又揪了肖遥的一撮头发到自己眼前,两只手拿着截然不同颜色与发质的头发对比呀对比。
滑滑地,黑黑地。
粗粗地,黄黄地。
灵敏地小鼻子一皱他似乎对比不出什么结果,小手想把自己丑丑黄黄的头发扔掉结果不小心用力一扯,肖遥头上那一撮头发连带头皮被扯痛,头发受罪,肖遥的头皮也跟着受罪。
"小黄毛,放手!"
肖遥在经过几次的不悔带给他的无意识伤害后,紧皱着细而黑的长眉咬牙想着,以后是不是要直接把小黄毛的穴道给点住,动也不让他动,事情似乎并未因他在想而结束……
嘶……
肖遥突然在不悔耳边大声说话把不悔吓了一下,在没有注意到力道,也根本不会注意力度下的小手往腿上一放又扯了一下那撮乌黑细长柔美的长发……
他的事情还没有想完又再度受到摧残,他的头皮被扯得又麻又痛,肖遥把手从自己的重要部位挪出,然后狠狠地把自己的长发从小黄毛手里解救出来,眼里寒冷虽不多但怒意却没见少。
见到肖遥又是一脸饿肚子脸的不悔吐了吐小粉舌在床上坐好,斜着那双闪呀闪的大眼,歪着面具小脑袋看着老是没好脸色的肖遥。
肖……肖……都不喜欢笑笑,好奇怪,好像夜里那只绿眼眼的鸟鸟喔,只会咕咕叫。
正被小黄毛比作是夜里的猫头鹰的肖遥,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小黄毛眼中的高大形象早就被毁得荡然无存。
他只知道他再也不能随着这小黄毛的性子,索性大手一挥火烛再次被熄灭,小不悔也再次被肖遥的大手给压倒在床上,小嘴只发声'唔'就安静下来,肖……肖……抱着他暖暖哒。
这次肖遥可不是只是搂着他这么简单,直接把被子把小家伙紧紧的裹住然后再把小东西紧紧搂住,这样就不会在睡觉的时候让这小东西给偷袭了,反正他是习武之人不怎么怕冷,虽然秋天的夜里还是有些冷。
不悔这会可真的安安静静闭上那双一天到晚都明亮明亮的大眼,平稳而细微的呼吸声从肖遥怀中传出,盯着小不悔安静的睡相,他鼻子似乎有些酸酸地,很感动,因为这小孩终于可以安安静静不动不闹,他也不用受折磨。
其实这样的不受折磨也只时暂时而已,仅此在不悔睡觉之时。
透过另一个窗子射过来的月光,肖遥发现被裹在被窝中的小东西脸上那块面具看着有些碍眼,抬手轻轻地,慢慢地把小东西的那张贴着小脸的面具给卸了下来放在不悔的枕边,方便他起床的时候够得着。
皎洁的月光正好只照在肖遥高大的身影,把不悔那张在黑暗中模糊的小脸挡在月光下,就像一条巨龙正在用他的身躯保护着他最珍惜的夜明珠,至于不悔是不是他的最珍贵,最值得珍惜的夜明珠,这个嘛,还有待深入探究。
夜风从窗外吹入肖遥觉得还是有点冷,最后还是拉开包裹着不悔的被子,自己也钻了进去。
心底终于可以轻松的叹息:今晚终于可以睡觉了。
这小家伙白天看起来这么无辜,晚上晚睡觉还是这么无辜的小脸,拍拍小黄毛嫩滑嫩滑地小脸蛋,算是肖堡主长这么大以来最幼稚,但心理最好受的温柔报复,把小黄毛向自己身躯搂近,掖好被子,还是别冻坏的好。
……
话说到了第二天早上,这原本'门前冷落鞍马稀'的小龙客栈比以往更是热闹非凡,镇上一个个年轻未婚,无论是貌美还是相貌平平,或是其貌不扬的姑娘都集聚在这家客栈,这小龙客栈的掌柜从昨晚抱着银子发笑到现在愣是开心得合拢不上嘴,客栈里的小二也有了干劲,做事也很卖力,希望多得到客人赏赐的小费回家过个好年。
至于那些江湖侠客早早就抱着他们的宝剑宝刀坐落在客栈的角落处,别以为他们是为了当个低调而深沉的江湖侠客。
他们这不是为了显出自己的侠客气度,把那些显眼的座位都让给那些扑上了香到让人打嚏喷蜜粉的小姐姑娘们,至于昨晚肖堡主与六皇子出来的那一幕他们昨晚就在第一时间把消息内幕飞鸽传书给了自己的同伴。
他们现在可是留在此地暗中观察那'武功秘籍'去向,可不能让肖家堡给独吞。
这客栈处处可见姑娘,那些小姐们的丫环的叽叽喳喳声是连绵不绝回响在客栈内,都希望自家小姐能被肖家堡那位未出现的堡主瞧见,或者是注意到。
然而他们害羞扭昵的小姐们看到的则是坐在客栈一张不显眼的桌子边的那人,其实他不过是肖家堡的右护法任上而已,旁边还有两个留下来保护肖堡主的侍卫,其他人早在天亮之时就起程回肖家堡,或者去执行肖家堡堂主下的别的命令。
这右护法任上吧相貌在男人中可是上等品,与自家堡主比起来就差得远,但是此时在这客栈大堂他还是属于上等品,所以他还是姑娘们眼中的猎物。
虽说平时还是得到过许多姑娘的青睐,但是突然这么女人对他掀出害羞的娇嗔销魂眼,他全身就起满了鸡皮疙瘩。
他后悔为什么没有跟着任下与小太监到堡主门口等待他们起床,真是难为他在饱受那些饥渴女人的暧昧眼神之时还能镇定的喝着早茶,等着肖大堡主与六皇子下来吃早餐。
此时的二楼,在肖堡主与六皇子的门外站着两个一高个子一矮个子门神,耐心的等待着那两个昨晚奋战到很晚的两人起床。
矮个子嘟起小脸不把自己的视线放在高个子身上,这样的大块头其实也没什么好看,只不过身材比他高大一点点而已。
然而高个子似笑非笑的盯着小个子气呼呼的小脸,任下觉得小太监生气的时候最好笑,所以他就忍不住想要多欺负他。
捧着早上刚从裁缝店拿回来的三套六皇子的衣物,任上盯着小太监的脸悄悄的问道:"小太监,经过我昨晚的发现,我可以证实你真的是太监。"
小杜子原本呼呼起来的小脸此时像是气鼓鼓的青蛙死死的瞪着任下,一天到晚太监太监的叫不个停真是让人生气,而后就咬牙切齿道:"你哪只被猪油蒙的眼看到我是太,公公,还有,老子有名有姓,你他妈的才是太监!记住老子叫杜浩任!"
任下故作深沉点了点头后又摇摇头道:"杜好人?你怎么不叫杜耗子,这样好听又易记。"
"耗你老母个头!"
"我老母可没得罪你,小太监你可别出口成脏,其实我发现你真的是太监别否认。"任下继续强调自己的所见所闻。
小杜翻了白眼又再翻白眼,无奈道:"拜托你别太监太监的叫!我真不是太监……"
任下很有成就感地说出自己的结论:"可是你昨晚去茅厕的时候都用蹲的你说你不是太监么?"
端着有水脸盆的小杜子忍无可忍的向任下狠狠地踹了一脚,在任上还没嗷出来之前怒道:"难道你上大的时候都用站的!"小杜子深呼吸后压低自己的声音强调:"麻烦你以后别做偷窥别人上茅厕这种猥琐且不入流的事!"
任下脸微热正要回嘴之时,他们面前的那扇门被打开,露出一颗带着面具的小脑袋,面具下的好奇双眼对他们张望张望,任下把要回嘴的话吞到了肚子里,六皇子那双眼多纯洁,多清澈。
"六皇子,早啊。"
不悔见任下对自己微笑,他也咧开小嘴对他笑,然后光着小脚吧嗒吧嗒跑到正坐在椅子上的肖遥身边,趴在他大腿上抬着小脸面具对肖遥开心道:"肖……肖……"
细嫩的声音比昨晚清晰了不少,从未听过六皇子发声的小杜倒是愣了下。
然而肖遥嘴角抽搐了下,接着无奈的揉揉小黄毛头上的那头黄毛。
"你们先下去吧。" 示意任下与小杜子把东西留下,让他们先下去。
任下有些好奇自己主子要亲自动手,平常在堡内都是婢女帮他把衣服套上哒。
但也只是好奇,最后还是听命令与小杜子离开房间,继续他们没有意义没有营养又没有结果的争执。
待他们出去后肖遥把小黄毛面具拿开,然后拧干毛巾给小东西洗好脸,再带上小面具,再给他套上任下放在桌上的小衣物。
小黄毛倒是乖巧地配合着肖遥在他身上捣弄,肖遥还没笨到以为小黄毛会自己穿衣服,但他也没有笨到让其他人看见到小黄毛那张嫩滑嫩滑的小脸,所以他就亲自动手收拾这小东西。
最后一步动作完成后,肖遥满意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面具娃娃,把他拎到椅子上坐好,给他套上刚好合脚的小鞋鞋,然后再去清洗自己的俊脸。
不悔好奇的看着自己刚穿上的小鞋鞋,肖遥给他穿好后就抱着自己的小腿左看右看,不时还好奇的抠抠鞋面,要不是椅子有靠背他老早就往后栽去,洗完脸后的肖遥无奈的拎起小东西夹在腋下拉开房间门下楼吃早餐去。
习惯被这样夹着的不悔只是不怎么大动作的晃晃自己的小脚,路过他们身边的人都忍不住回头关注小家伙脚上的小新鞋,大家都觉得这鞋没什么特别呀。
肖遥头疼的觉得还是让小黄毛自己走路的好,为什么自己要把他夹在腋下?
当肖遥与不悔以奇怪的方式出现在楼下的时候,那些正对任上与任下发起猛烈媚眼攻击的清白家的姑娘们都不约而同的低声惊呼起来。
她们从未见过如此俊美之男子!
内心突然滚烫沸腾了起来,每个之前都矜持做作地姑娘们都开始摩拳擦掌。
看,他的身材!
看,他的容貌!
看,他的气质!
看!看!看!
多么迷人,多么让人心魂荡漾……
然而他们眼中那个英俊不凡的男主角正与一个带面具的小黄毛抢着白嫩而香鲜的肉包子。
美男做什么事都是可以得到众姑娘的芳心呀。
看,那叫做关心,那叫做细心,那叫做关爱……
小黄毛小爪子抓起肉包子就往口中放,咬起来似乎很香,肖遥真的很希望他不要吃得像三天没吃饭似的,把小黄毛手中被捏扁的肉包子放到小杜子手上。
"掰给他吃。"
"肖堡主……"小杜子看看冷眼看着他的肖遥,又看看向自己伸出手无辜可怜巴巴盯着自己手上肉包子的六皇子,还是为六皇子求求情,"六皇子他喜欢自己拿包子吃。"
肖遥看看桌上的早点,只有包子,粥,还有几碟小菜,再看看小黄毛可怜兮兮的眼神,撇开头道:"随便他吧。"
得到允许的不悔欢欢喜喜的抓过小杜子手上的扁扁包子放入口中,吃完两个包子后,他专注双眼看到自己眼前一个白色的小东西和一个碗,不由的拿起那个不知名的东西,抬手就直接敲在装着粥的碗边。
铛!铛!铛!
这个好好玩,会发声音耶……
不悔觉得好玩小手又继续敲了起来,铛,铛,铛……
客栈内的所有人都把集中在肖遥身上的目光转移到不悔身上,叮铛响声还是在客栈内连绵不绝的飘起……
同桌的任上,任下以及两个被留下来的侍卫,再加上一个小杜子都用袖子掩面低头喝粥。
脸色聚变成猪肝色的肖遥咬牙,咬牙再咬牙,美目几欲喷火,好看的丹凤眼都快抽筋。
但最后还是故作镇定冷言道:"收拾东西,我们上路!"
拎起还在拿着勺子玩得不亦乐乎的小黄毛飞身离开客栈大堂。
得到命令的肖家人立马劈哩叭啦地回房收拾东西,几人脑海里都不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丢人,丢人,丢人……
肖家堡一桌一散,众人才回过神。
姑娘们黯然伤神:俊男昙花一现,如海市蜃楼,绝然而去不复返。
江湖侠士暗中想道:难道六皇子身上有什么更绝的武功秘籍带在身上,要走得如此匆忙?
第12章 不悔被打
离开客栈后肖遥与不悔早早就骑在马上等着另外几人把他们房间里的东西收拾好。
当小杜子红着脸从客栈出来的时候,肖遥大概能想到什么,只见小杜子揣着包的手在颤抖,跟在后面的任下还以他得了病,嘴上还讽刺这位弱小公公的身体如此之不济呀不济。
但是小杜子心里想的是:肖堡主很好很强大,果然与众不同。
肖遥已经体会过那本书无限的力量,所以他拉起缰绳抱紧坐在自己面前的小黄毛向葫芦山出发,这葫芦山就是明道山庄所在地。
当然,从这个小镇出发,最快的脚程也得走三四天,现在离明道山庄庄主的寿宴还剩七天,在这个时间内到达他们的目的地完全是可以,有这样充裕的时间自然不用赶路,他们还可以在沿途中欣赏周围的风景,或者说还可以到某些小镇集市上去够买礼品。
一行七人就坐着六匹马向葫芦山的方向行去,虽然在肥壮的之中有一匹不是很和谐的小白马,但总体上还是有肖家堡平时的威风凛凛,只是今日这种威风减少了点点罢了,肖家堡堡主也不会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上路的第一天上午,大家都是精神抖擞的坐在马上沿途欣赏美景,当然有个小家伙是例外,不过他算是看风景,而是聆听路边树上传来的鸟叫声,不悔似乎特别喜欢听鸟叫,这大概跟他以前的师父喜欢养鸟有关。
坐在马背上又被人抱着的不悔舒舒服服的靠在肖遥怀里,小手掰着漂亮修长的大手学数数。
但不久后,由于早上才吃了两个被他捏得扁扁的肉包子,不悔的小肚子很快就饿了起来,他又没有东西吃索性抓起肖遥手指'吧吧吧'地吸吮起来,当然肖遥在他的手指进入不悔的小嘴内就快速把手抽了出来,无力的瞪着这个笨蛋似的小家伙。
肖遥吧,对小不悔开始了刀子口豆腐心的状态,嘴上骂着他这个笨蛋小黄毛,心里又不想让他饿着,原本要加快速度的马程缓了下来,让任上从他的马上拿出昂贵的牛肉干给小黄毛当零食填饱小肚子,反之,如果这不这样做,那么很快下小黄毛肚子的就是他的手。
不悔得到牛肉干自然是用小手边吧嗒吧嗒的吃起来,偶尔还很大方的掰一小片递给抱着自己的肖……肖……
肖……肖……老是摆着饿肚子的脸,早上一定和他一样没有吃饱饱,不悔都会很大方和肖……肖分享他手里的食物,至于肖堡主只能配合吃一点点。
不悔吃得开开心心,后面几个人也被他吃出来的声音所感染,小杜子也觉得自己早上没吃饱,视线时不时瞟向任上马背旁挂着的布袋,但也只是流流口水想想而已,最终还是没有他吃的份,六皇子是小孩子他可不是,所以他才不会和小孩子一样吃零食。
其实,小杜子现在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那种人。
到了中午,大家都是真真正正的饿肚子,马也该歇歇吃吃草什么的,吃完大片麻香牛肉干的不悔睡着了一小会儿也要醒来去嘘嘘,这次去嘘嘘自然就由小杜子带着,事实上也没什么,人的本能嘛,到树林里解决解决就可以。
小杜子和不悔去树林里小解后就看见几块布已经铺在平地上,两个年轻的侍卫很利索的把午餐摆在布块上,不悔看到干净的布布就想到晚上睡觉觉的床床。
以前也没有告诉过不悔这是野餐时铺在地上当桌布用的,嘘嘘完回来在小溪边洗完手手的不悔直接甩开小杜子的就直接跑向桌布想要扑到上面睡觉觉。
"六皇子?"小杜子不明其意也就没有跟着跑,当他发现六皇子的意图时已是为时已晚,迈开的步子在空中定住,双手连忙捂住自己的脸不敢往下看,哀意十足的叹道:"不要呀……"
吭啷吭啷,一连串瓶瓶罐罐被弄倒在地,声响直传到正在擦拭着随身带在身上的刀鞘的肖遥耳中,肖遥在抬起头后看到的是:
不悔正趴在桌布上挥舞着双手,小肚子贴在桌布上,双脚还不停的在空中上下晃动,桌布上的东西,也就是他们午餐全被这小家伙给弄翻,只能说眼前是一片狼藉……
两个年轻的侍卫苦着脸望着他们的堡主,不是他们干的呀,犯人正趴在桌布上玩弄着水袋,正想用水袋当枕头,他们好哀怨,辛辛苦苦摆弄好的午餐就被他的重重一扑给毁掉。
嚓!
肖遥手上的刀鞘直接插入了泥土中!可想而知他现在有多生气。
刚到旁边小溪装水回来的任上任下看到不悔'狗爬式'游泳动作一样趴在桌布上时都呆住,幽怨呀幽怨,毁灭呀毁灭……
"严!不!悔!"
不悔高兴的小脸对肖遥笑了笑,还对他挥了挥自己的小手臂,他想告诉肖肖这里睡觉也和床上一样舒服喔……
孰不知危险在向不悔靠近,肖遥铁青的脸实在说不上和善,拔出刀鞘插回靴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不悔面前把正在悠哉优哉的玩'狗爬式'的不悔拎了起来!
不悔小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他似乎也感觉到肖遥从体内散发出来的怒气,旁边几个人都只能在心底哀叫,六皇子怎么可以这么……调皮!
"站好!"肖遥把不悔怜到自己面前让他站直,铁青着脸的肖遥直视着不悔,口气出没之前那么温柔,"把爪子伸出来!"
不悔扁扁小嘴,小脑袋一下抬一下又低着,他意识到自己干了坏事,悄悄地把小手藏到自己背后,轻轻摇摇面具小脑袋。
"你伸不伸?"肖遥冷言道。
不悔抓抓自己的小手,然后在肖遥的怒视下才把小手伸到他面前,咬着下唇又要扁嘴的小家伙偷偷观察着肖遥的脸色。
啪,啪,啪!
不悔伸出的白小手被肖遥用小树枝条打了三下,痛痛地,肖肖打不悔……
不悔扁着的小嘴,那大眼一眨晶莹剔透的泪珠就从他的眼里无声的滚落。
肖遥看着面具里面滚落的大粒大粒的泪珠狠心对不悔问道,"知道做错了没?"
不悔收回被打红印上树枝痕的小手,痛痛地,痒痒地,在他的新衣服上蹭了蹭,很委屈的点了点头,肖遥此时的脸色把不悔吓到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小杜子在一旁看着心酸呀。
六皇子从小就没有母亲,现在还被肖堡主打,虽然是六皇子有错在先,鼻子一酸,他的眼眶也红了不少。
任上任下把头撇到一边看蓝天看白云,时时刻刻在告诫自己:这是堡主的家务事,这是堡主的家务事,不能插手,不能插手……
两位年轻的侍卫假装没看到比冷着脸还可怕的堡主,迳自收拾着刚才被不悔弄倒的瓶罐盘以及食物。
肖遥也不知道自己打得是不是重了点,看着小黄毛无声的落着停不下来的泪珠,心里一点也不好受,扔下手中的树枝条从瞪着小黄毛到无奈的望着小黄毛。
不悔没哭出声,肖遥自己也看不过去,最后还是对可怜单薄瘦小,扁嘴哭泣的小家伙伸出双手,"过来。"
透过迷迷茫茫的水雾,听到肖遥叫自己的不悔'哇'的一声就扑到肖遥怀里,后者自然出是抱着这个让人心烦又无计可施的小黄毛让他在自己怀里大哭,摸着他头上的黄毛发,"下次不许把东西都弄翻,不然我还打你小手,知道没?"
不悔没听到继续哇哇大哭,思家思死去的母亲与父亲的小杜子也跟着默默流眼泪,真是伤感的一天,一只手向他伸出一条白手绢,小杜顺手接过擦擦鼻涕眼泪,还不忘道谢:"谢谢。"
"不客气,小太监你哭得真丑。"那人开口。
小杜子听到此人声音后,直接停止哭泣。
肖遥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有这么多的无奈,他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气没叹完,拍拍小黄毛的背部让他哭得顺气点,他记得自己昨晚就是这样做的,今天好像做顺手了。
不悔觉得肖肖突然对自己好凶,还打他的小手手,吸吸鼻子抬起面具脑袋瓜对抱着他的肖遥伸出印着三条不是很明显的红痕的小手。
扁着小嘴可怜哀怨的用红红的泪眼望着肖遥,手手痛痛……
肖大堡主真是不知道该什么词形容此时的自己,或者说他从昨天开始就对这小家伙没辙,握起不悔伸向他的小手,然后对着他的掌心呼呼吹了两下。
"还痛不痛?"不悔摇摇小脑袋,肖遥放下他的手,刚才的自己确实过分了点,小手都红了,"任上,把白玉凝霜膏拿过来。"肖遥吩咐道。
啊?
白玉凝霜膏不是用于灼伤或者是涂抹在已愈合的伤口上的药膏么,绝对不是用在堡主接下来要用的地方——六皇子的小手掌。
但思考归思考,任上还是把药膏拿了出来。
肖遥把不悔把在大腿上,轻柔细心的给他擦完药又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抹完眼泪后,大家才安静下来吃等待已经的午餐,虽说不丰富但也吃得挺有滋味。
不悔吃到的是咸咸的味道,刚才的眼泪划过嘴边所以他觉得咸咸哒。
众人开始看出肖堡主对六皇子的宠爱,但他们都不知道这是好结果还是坏结果……
但,总体来说,也只有肖堡主才能把六皇子惹哭,其他人肖堡主还不屑去理会。
下午的行程中,一路上都徘徊着不悔唤肖遥的响音:"肖……肖……肖……肖……肖……肖,肖肖……"
其实没什么,不悔就只是觉得好玩,叫叫而已,练练口形和音准。
肖肖最好听!
肖遥很后悔中午没让小黄毛多哭会,他为什么要把手伸出去,除了懊恼还是懊恼!
现在,在场的下属以及小公公都知道他还有个名字叫'肖肖',真想掐死这个可恨又可人的小家伙!
大家都在怀疑,六皇子是不是为了报复堡主那'三抽'才一个劲的叫'肖肖',不过这个名字还真是贴近人心。
肖堡主如今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第13章 不悔逛街 上
肖家迎亲队由一行人变成如今七人行,相比之下就没有这么引人注目,不过肖遥那张男人会妒忌女人会爱慕的脸就会容易招蜂引蝶,其他人在他的光辉照耀下也不可幸免招来些苍蝇或蚊子,当然这其中是除去了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面具娃娃不悔。
肖家堡中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向来是江湖人士所关注的重点,对于这次的迎亲他们可是抱着十万分的热情与周边的朋友相互谈论着自己所得到的情报,以显示自己才是那个最快得到情报的人,人们总是喜欢攀比,这是江湖中人不成定理的定理。
最近两天也就是在肖家迎亲队离开皇城后在江湖中相传着这样的流言,肖家堡迎娶六皇子纯粹是为了得到六皇子身上那本非常神秘可能又高层的'功夫秘籍'。
为什么肖家堡都会想要得到六皇子身上那本的功夫秘籍呢?
六皇子为何又会以面具示人,难道与那本'功夫秘籍'有关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据某位江湖人士报料,肖家堡主正带领着几个下属以及六皇子前往明道山庄拜寿,他们此时不是应该回到肖家堡完成他们的亲事吗,怎么又会跑去拜寿,想必这其中暗藏着重大秘密,可能关乎朝庭与江湖的事,也可能关乎肖家堡与明道山庄之间的小事。
众人纷纷在揣测着这事件的发展,到底为何一个有前途有相貌有财的男人会同意去娶一个似乎还未长大的孩子,这孩子难道也传闻中那样厉害,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把肖家堡主勾/引上鱼勾,让他主动大胆向皇家提亲。
一个个问都在江湖中人脑子中纠结,与此同时人人都想得到明道山庄的寿宴请柬想到明道山庄探个究竟,想见见传闻中的六皇子,又想探知肖堡主到底迷上六皇子哪一点,现在似乎都没有人见过六皇子,这六皇子如此神秘,必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更是勾起众人的好奇心。
肖家堡众人都还不知道他们家堡主这一桩特别的亲事引人众人无限的猜测,但终归是猜测最后还是没有下过哪一句定论,但这事以后却有一件事是可以下定论,那就是江湖因这桩亲事而引发不少男男成婚热潮,那些早就在搞地下情的男男们纷纷跳出来宣布要与亲密爱人成婚,共同组建他们的亲密小窝。
以上是江湖目前的状况,然而朝廷自然也不会落于江湖八卦之后,在肖家堡迎亲队离开皇城后皇上马上就派人组织送嫁队把嫁妆送到肖家堡。
一是为了显示皇上对儿子的关爱,并不因为是同性成婚而歧视他;二是私心的想要这个从未得到过母爱与父爱的孩子在婆家过得好一点,不至于受到非人待遇;三是向肖家堡炫耀朝庭的富有,他们虽然得到民众的喜欢与爱戴,可是当家的还是朝庭,这一点也是在以上三点中最重要的一条。
在以上这些事情同时发生之时,我们根本还不了解世事的主角六皇子此时的他们正在下一个歇脚的小镇上闲逛,说好听一点就是肖堡主带领大家到集市上购物,说不好听就是无可奈何的赶集。
自然这其中也是有原因,一是为了让小黄毛适应一下皇宫外面的生活,至于那些体恤民情之类的空话还是把它放在茅厕中;二嘛,自然是带小黄毛去开开眼界学习语言,否则天天待在客栈都会成呆子,其实说实话,会成呆子的人绝对不会是小黄毛。
这个小镇比上一个小镇大上许多,集市上的东西也是应有尽有,琳琅满目,让人看得目不遐接,据他们落脚客栈的小二说今天是他们镇上一个传统的秋收节,下午的集市结束后,晚上在镇上的河中央会举行盛大的表演活动。
小二见他们一行都是男性极力向他们推荐些节目,因为这次的表演中会有某某花魁到场亮相,听着小二的吹嘘,见过无数美人的肖遥第一个离开客栈,当然他手上还多牵着一只小宠物,那就是一个下午都在呼唤他新名字把手指放在嘴边听小二吹嘘的小黄毛。
第二个离开的自然是小杜子,他可是仆,跟的定是主人,虽然可能他在昨天就易了主。
主离,仆跟上,任上给了口不干舌不燥但是他看得口干舌燥的小二一些小费,而后带着其他人离开落脚客栈。
好戏大家看,听是没用的,眼见为实嘛。
大手牵着小手在夕阳下逛着大街,原本是一件多少浪漫的事,但是在他们身上却找不到这样的感觉,小的那个开开心心晃着大的手一蹦一跳,大的很想捏自己的眉心装作没看到,身后跟着的几个家仆都假意张望大街还摆着的各种各样的商品,其实就不想看到前头那对一个冷着脸一个开心过头的奇怪组合。
其实,此时的肖堡主就像是一个被妻子勉强拉出门买东西的可怜小丈夫。
这街上的东西看得不悔心花怒放,那大大的漂亮双眼到处转,他觉得肖肖拉着自己好好喔。
不悔晃晃肖遥拉着自己小手的大手'唔唔'的指着对面小贩手上的一串串糖葫芦,肖遥顺着他手指的指向望过去。
天哪,要他去买?
要他这个从小到大都不吃零食的人去买小孩吃的糖葫芦?
接触到小黄毛渴望的眼神,心底只能叹息:买吧。
"任下,你去那边买两根糖葫芦过来。"
"是。"
任下很郁闷,为何偏偏叫他这个护法去买,他不应该保卫在堡主身边的吗?
为何要做这些保姆才做的小事,真是欲哭无泪。
当然抱怨的话只能在心里说,要是被这几天脸色变化无偿的堡主听见八成会吃不完兜着走。
不悔接过任下微笑着递过来的糖葫芦后,原本想一手拿一根,可是他想要和肖肖手手拉手手,盯着糖葫芦半天才抬起手把另一根交还给任下。
弯着腰还没起来的任下不明所以然,不解的看看自己的堡主,以眼神交流:六皇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他也一起吃糖葫芦?
"别看我,我不知道。"
肖遥并不理会任下投递过来的无解眼神,拉起开始咬糖葫芦并且弄得满嘴都是红糖浆的小黄毛继续向前走,时不时还拿手绢给小黄毛擦擦小嘴。
任下被他们两人抛弃在后头,哀怨的望着他们的背影对任上他们叹道:"为什么呀?"
任上没好气的拍拍弟弟的肩膀道:"没看到六皇子的手比较小拿不了两根吗?"
"可是可以两只手拿呀?"任上无奈的白任下一眼,不理会他跟着自己堡主继续逛街,"哥,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
"像你这样朽木不可雕的人谁会想理,哼!"终于有机会扳回一城的小杜子借机讽刺任下。
另外两个侍位也偷笑起来,小杜子不理会他,头一撇跟上队伍。
"喂,你们好像都知道似的!死太监,我不计较你诬蔑我。"说了半天没人理,转头望着两个小侍卫,"你们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吧。"
两个小侍卫笑了笑没理他跟上前头,任下只得跟上然后继续嗷叫,此时众人早已走在了前头。
"这根糖葫芦怎么办?"
远处传来:你自己吃呀。
第14章 不悔逛街 下
逛了不久,肖遥带着大家进了酒楼,一天下来大家骑马也都累,至于那些活动也只是晚上才开始,想玩也得吃饱在玩吧。
其实,可以这样想,他是为了不让小黄毛饿到把自己的手指当肉干啃,才放大家去解决肚子问题。
一行七人进了'福缘酒楼'坐了下来。
此时的不悔也快把糖葫芦给吃光光,肖遥手上的白手绢早就变成了红手绢,而后递给了任上保管,任上无语的盯着那条像被鲜血染过的红手绢。
另一根拿在任下手上的糖葫芦当然也不负众望的自己给解决掉,一路走过来时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小杜子还在一旁一个劲的火上加油说他幼稚,任上以及其两个侍卫都忍不住轻笑出声,气得任下想当街揍扁小杜子,小杜子还一脸挑衅的模样:你来呀,你来呀,我才不怕你……
这么好报仇任下的机会小杜子怎么会放过。
做为他们顶头上司的肖遥做到的是低调而不出格,听是会听他们讲些什么,笑些什么,但是他却不会插嘴,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堡主,跟下属调笑起来像什么话,索性边给小黄毛擦嘴,边注意从他身边走过的人群,被撞到可就麻烦。
现在大家都在'福缘酒楼'内一张不显眼的桌子坐了下来,不悔原本是被肖遥安排到他旁边的有靠背的椅子上坐好,结果小黄毛一点都不听话,坐上了椅子又跳下去想出去看集市,再被肖遥给按回椅子上,小黄毛扭扭小身子想要跳下去,肖遥索性最后托住小东西的腋下抱到自己腿上摁住。
眼神警告:坐好,不许乱跑!
不悔接收到肖肖饿肚子的眼神马上就乖乖地坐在他大腿上,可是大眼还是不时好奇的向客栈的门外张望出去,他都还没看够,肖肖就把他牵进这间屋屋。
转头幽怨地望着单手抱着他的肖遥:肖肖坏,都不让他看外面的人人。
其他人洗杯子的洗杯子,抖嘴的抖嘴,偷笑的偷笑,就是没有人敢去注视肖遥与不悔,说真的他们其实只是用余光去关注而已,看自家平时以冷静自持的堡主嘴角抽搐的模样其实真的很难得。
任上与任下都开始在心底悄悄佩服这个小不点六皇子,没有他的出现他们还从来不知道他们的堡主也可以有这么多表情,真是难得呀难得。
要是把这些事告诉此时在主持肖家堡的四个堂主,不知他们会有怎么样的表情,突然间他们变得很期待,人生原来可以因六皇子而精彩纷呈,不再那么无趣……
所有人都若有所思,所有人的手上都好像忙着什么,就连不悔那双大眼也没有停过在人流间的转动,虽说肖遥选的位置不明显,但是对于小黄毛脸上的面具倒引起不少在酒楼里吃饭的人的注意,就肖遥那张又白皙又俊美的脸来说就可以吸引不少人的注视力。
酒楼内的人包括老板在内都在揣测这一行七人到底何方神圣,竟然有小孩不以真面目示人,是脸上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还是太丑不能让其他看到他的脸,或者是说小孩拿面具带着好玩,就在众人都低下头或是交头接耳议论的时候传来了这样一道清脆而响亮的幼稚童音。
"肖肖,鸡鸡!"
全酒楼的人此时都安静了下来,光明正大的把视线投向肖家堡七人行这边,人人的双眼都写着不可思议……
正在喝着茶水的小杜子'噗'一声,把口中的正要从喉咙下到肚子里的茶喷到对面的任下的脸上。
然而任下这时可没说什么话,只是脸上有些无奈与呆愣,脸上滴着水的只是用袖子擦了擦,这里实在是没有他发飚的余地呀。
因为,有人的脸色比他的更差,接近火山爆发边沿。
任下心里颤抖着,原来六皇子还会说别的字呀。
另外两人侍卫朱安与李义,一个紧握着茶杯,一个端着茶壶的手在颤抖,他们都缓缓低下头,生怕有个人看到他们扬起的嘴角。
这声'震憾'到众人的响声不用想也知道是从自谁的口中,不悔没有理会众人那些奇怪的反应,挣脱开肖遥僵硬而颤抖的手跳下他大腿指着酒楼对面,向外跑去,完全把那个气得连气都快喘不过来的肖遥忘在脑后。
但就在不悔扶着大门边沿要跨起小腿的时候突然转过头望着肖遥,然后又折返了回来跑到肖遥腿边,一只小手拉起他的大手晃了晃,一手指着门外道:"肖肖,鸡鸡!鸡鸡!"
原来他还是记得'肖肖'哒。
众人才从刚才那响亮的鸡鸡声中缓过神来,原来那个英俊不凡的男人叫'肖肖',但小孩口中说的'鸡鸡'是什么?
众人不约而同的狐疑地望望肖遥的下/身,再顺着面具小不点的手指望去,酒楼对面只是个画摊!
脸色铁青又微带点粉色的肖遥,其实是气到青紫色的脸,僵直着身子任小黄毛拉着他穿过众人几欲要刺穿他全身的视线。
咬牙又咬牙,切齿又切齿,肖遥紧蹙起俊眉冷然瞪着小黄毛,然而后者双眼无辜抬头望着肖遥,面具下的小脸微微皱起。
"肖肖……"晃晃反被拉住的小手,肖肖握着他的小手痛痛。
不悔根本没意识到他的一句话带给肖遥的是让人无尽的遐想,拉起可恶的小黄毛向对面的画摊快速走了过去,胸中压抑着的怒气不知该去哪里排泄好!
怒呀!怒呀!
丢死人了!
他肖遥的脸都被这个小黄毛给丢尽了,到底是不是上辈子做过什么孽要造到如此不公的报应!
酒楼内好奇的众人都跟着望着只用背影对着他们的肖遥与不悔,心想:他们是什么人?
还被震惊在不悔那惊人的一语中的几人快速付了茶钱跟上前头的两人,几人面面相觑后还假意咳咳清清自己的喉咙。
他们想笑,可是又不能笑,堡主是他们能笑的吗?
会丢掉工作哒……
可是真的很想笑呀!
几人想了想,最后,还是忍吧,为了工作!
跟在后面未到上前的五人还是朦胧的听到稚嫩童音回响在街道上:肖肖,鸡鸡,肖肖,鸡鸡。
可想而知堡主的脸色应该不怎么好,是一定不好。
他们,还是很想笑,但,就算是咬烂舌,咬破唇,掐青大腿,也要忍住。
这事关堡主的面子问题。
五人同时为可怜的堡主叹息:好可怜呀好可怜,堡主,您辛苦了,娶个'妻子'不容易,养个'妻子'更不容易呀。
他们现在才知道原来当肖家堡主是这么悲惨的一件事儿,同时也觉得以后娶妻还是得小心谨慎,否则是'一入妻门苦似海,再回头已是遍地伤'。
其实,六皇子到底要做什么?
事实上,不悔指的只是酒楼对面摊的一幅画。
一幅挂在卖画书生身后只显出半幅的画,画上画着的是两只不知是凤中鸟是鸡还是别的什么飞擒面对面,嘴对嘴站在一棵树上,至于下面画的是什么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因为在不悔那句惊人又惊心的话出口后,满大街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他们几人的身上,肖遥二话不说让卖画的书生把画卷起来,付了银子后就像烫山手芋一样快速扔给小黄毛抱着,书生还为自己收多钱内心还窃喜不已,没注意到客人铁青转青紫的脸色。
不悔拿到画有鸡鸡的画画后开心对后面的五人眨眨可爱的大眼,一手抱着卷起来的'鸡鸡画',一手拉起肖遥的大手,不悔还是喜欢拉肖肖的手手。
肖肖真好,买画有鸡鸡的画画,不悔最喜欢看图图,师父以前养的小鸡鸡就和上面画的一样。
面对可爱到让人头疼的天真又纯真的笑容,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以笑容,毕竟要是回了就是对堡主的不敬呀,可是不回又是对六皇子的不尊重,待会哭了他们可不会哄小孩。
所以,最后五个人都在不悔面前排排站,展开无奈的'苦瓜式'笑脸,还不时用余光关注着受害最严重的肖大堡主。
一句话也没吭过的在看到不悔可爱的笑容后,铁青的脸缓和不少的肖遥拉起不悔再向前面走去,再不走还不被路人笑破肚子,那间酒楼是怎么也不会再倒回去,他不想再一次丢人现眼。
肖遥在想他的人生是不是一场悲剧,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这只是悲剧的开始。
第15章 不悔献吻
蹙着眉盯着被自己拉着还开开心心不知事世的小黄毛,他有个念头,就是想在没人地方把小黄毛裤裤脱下来狠狠揍他小屁股一顿,真是,太气人了。
一行七人离开刚才那个是非地,原本要吃饭也被气得吃不下,或者是说没人敢再提进酒楼一事,开心的抱着'鸡鸡画'的不悔因为吃了糖葫芦小肚子也不怎么饿,不然怎么会跑得这么快,然后又快速卖到画画。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着不知要如何'安慰'与'开导'他们家堡主的时候,身后传来有人的呼喊声,解救声音呀。
"肖堡主?肖堡主?"
暗暗告诫自己不要生气的肖遥快速收回铁青的脸转身向后望去,身后那五个连成的人墙差点把他的视线给挡住,五人意思到自己的过错连忙分开两边排排站,透过刚出炉的小道肖遥望到的是一男一女在四米处向他挥手,见他回头就连忙快步走过来拱手问好。
肖遥也回了礼,只是有些冷漠,刚放开小黄毛的手又拉在了一起。
"肖堡主,没想在这里就遇上了你们,我们还以为要过几日才会追上你们的脚程。"
年轻的青衣男子微笑道,看起来是平易近人的类型,他看到不悔时也是与众人一样的好奇他的面具。
"追上我们的脚程?"肖遥多看了年轻的青衣男子一眼冷言道。
后面几人也开始戒备起来,他们怎么不知道原来他们被人暗中跟踪着。
"是的,肖堡主,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想要追上肖堡主。"
原本站在一旁一直没插上话的一窈窕江湖美女娇滴滴地回答道。
其实他们就是过几日他们要去的明道山庄庄主钱巴青的二儿子钱布多与三女儿钱媚媚,对于他们的出现所有人都心有所想,肖家堡人想的就是他们为何会知道他们的行踪与他们前来的目的。
然而不悔好奇的是这两个人都对肖肖笑得好开心,他看着好不喜欢喔,特别是那个胸前有凸凸的大婶,为什么要对肖肖笑得那么奇怪呢,不悔把大家都看了遍,只有那个大婶有凸凸,他们都没有,好怪喔。
不悔把脑袋歪在肖遥的手臂上苦着小脸想着这样的事情,但是依旧是无解。
"何事迫不得已。"
肖遥冷漠简言问道,但说完后看的是靠在自己手臂上的那颗黄毛头,一只牵着他的小手另一只摸上小黄毛的小脑袋,黄毛的头挺好摸的。
"肖堡主这里是大街,可以借步说话吗?"
眼见他们前来寻找自己,先不问为何会知道他们的行踪,依他们是明道山庄人的身份前来想必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说,不由的点了点头。
"嗯。"
"肖堡主你们还没用晚餐吧,不如去前头的'福缘酒楼'边用晚餐边聊?"钱布多好心的向肖遥介绍这家酒楼。
肖家堡众人沉默,他们觉得自己眼前好暗。
"钱公子,刚才我们从那家酒楼经过里面已满座,不如我们再择另一家酒楼可好?"这时候还是任上想得比较开。
肖遥自然是没话说,他真的,真的不想再倒回酒楼给别人用带有色的眼光看他,继续抚摸着小黄毛的小脑袋,稍稍用一点力,不悔不舒服的晃晃小脑袋,肖遥又改成原来的力道继续揉着,不悔不再晃动他的小脑袋瓜任由肖遥揉着头上的毛毛。
"没问题。"
钱布多对于任上的建议当然是没问题,至少他不用绞尽脑汁去选肖堡主喜欢的酒楼,实在是难得呀,据说肖堡主的嘴还挺刁,不知这传言是否是真。
钱媚媚在见到肖遥这样的冷漠有格调的性格后,目光坦然的直勾勾的盯着肖遥看,然而肖遥只看小黄毛的黄毛毛,小黄毛毛又努力研究着有凸凸的大婶为何要用黄鼠狼要偷吃鸡鸡的眼光看着肖肖,好讨厌,他不喜欢凸凸大婶。
原本一行七人变成了一行九人,当然这其中有两个是外人,这是肖家堡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当然,不悔与小杜子也早算是肖家人。
大家都觉得他们的到来让他们气氛有些沉重,堡主的脸色都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他们没得看变脸了,好失望。
突然肖家众人的视线都纷纷望着又被抱起来的六皇子,不悔把脑袋歪在肖遥的肩上休息,正
好对上他们五人强烈的目光,他不懂就对他们咧嘴笑了笑,小手搂上肖遥的脖子靠着肖肖的肩肩,好舒服喔,嘻嘻。
至于那幅'鸡鸡画'是就被肖遥从小黄毛手上扔到小杜子手上,让他们几个人照看着。
任上亲自帮堡主选了一家清净不多人的酒楼,这人少的酒楼想必也菜色也不怎么好,可是没办法这附近就这两家。
钱布多在心里想道:肖堡主真的嘴刁?
钱媚媚那颗少女浮动颤抖的心想:肖堡主果然是人中之龙,什么都不拘小节,爱慕呀爱慕。
对于客人少的酒楼肖遥还真的是松了口气,肖家堡所有人都在进门后深深的呼了口'怨气',钱家兄妹完全不知所以然。
对于肖遥怀中抱着的小东西他们刚开始是没怎么在意,而后发现肖遥对他似乎还蛮宠爱不由得多看几眼,是哪家的孩子呀?
他们还没有听说过肖堡主有个这么小的弟弟,也不可能是他儿子呀,这不是前两天才娶亲,娶的还是个皇室男子……
这小家伙到底是谁?亲戚?
在他们猜测之际,小二早就把他们包厢点的菜送了上来。
走了一天真的饿了,所有人都坐在同一桌吃了起来,没有人谈起刚才要说的事,看来这事还是有点重要性,钱家兄弟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起。
当然,钱家兄妹的想法是,既然找到肖堡主,来日方长再与他讨论那事也一样。
钱媚媚边吃边想,怎么不见传说中的六皇子,难道先行回肖家堡'待嫁',是不是说她有机会了?
刚开始就占着位置要坐在肖遥旁边位置的钱媚媚非常殷勤的向肖遥布菜,肖家众人都有一个念头——反感。
"肖堡主,要不要试试这肉丸子,听说这种牛肉丸是这个小镇的特产,如果不吃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啦。"
钱媚媚很有良家妇女风泛的把肉丸子放到肖遥的碗里,直盯着他,好似他不吃那颗肉丸子她就一直盯着他,肖遥被看得头皮发麻,他还想喂小黄毛吃饭哪。
肖遥想了想还是不想辜负别人的美意,夹起了肉丸子就放入口中,只是在肉丸子要被咬住的时候……
砰,啪,咀。
'砰'是不悔跳下椅子把椅子弄倒的响声。
'啪'是不悔直接跳上肖遥大腿跨坐在他大腿上抱住他脖子的响声。
'咀'是不悔把突然小嘴对上肖遥口中所发出的响声,瞪大眼的肖遥在回过神后发现……
他口中的丸子被不悔灵巧的小舌头给勾走了。
众人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包厢内的声音都是不悔跨坐在肖遥大腿上吃肉丸子吧嗒吧嗒的响声。
肖家人全愣住,脑海里只有一个结论:堡主被夫人'突然袭击'啦!
钱家兄妹无语的瞪大双眼。
第16章 饭后活动
对于不悔惊世的大举动,肖家堡众人很快就缓过神,他们当是见怪不怪,现在是吃饭的吃饭,倒酒的倒酒,给主子布菜的布菜,肖家人这种适应能力可真是值得大家的表扬,至少他们没有给主子丢脸。
肖遥无奈的偷偷轻掐了下坐在自己怀中的小黄毛的小屁屁,真是欠揍的小家伙。
吃完从肖肖嘴里打劫过来的肉丸子后的不悔感觉到有人掐自己的小屁屁,伸手向自己的小臀部揉了揉,还转过头不满的向肖遥嘟起小嘴。
为什么要捏他小屁屁,好疼哒。
肖遥实在不知该拿这小家伙怎么办,只好把他放在自己大腿上,看他的样子也不打算坐会椅子上,他大腿也可以当椅子用。
不悔揉完他的小屁屁后拿起自己原来应该用的那两根小棍棍塞到肖遥手中,一手指指圆圆的肉丸子,"唔唔……"
还处于惊呆状半天没把嘴合上的钱家兄妹脑子像是倒了浆糊,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对,对,对,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吃饭。
见肖家堡几个下人都从容的坐好吃饭,他们也假装镇定坐直身板假意品尝当地饭菜,看着肖堡主一边吃一边给他怀中的面具小男孩喂饭菜,他们大概也许可能猜出那小男孩的身份。
可是,他们宁愿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钱布多:江湖传出来的那个有才能,有样貌,有魅力的六皇子真的是那个连吃饭都要人喂的小男孩?
钱媚媚:难道她的竞争对手是个小屁孩,怎么会这样呢,肖堡主的口味虽然不是他们能掌握,但真的要和小孩竞争,谁会赢?
答案其实是非常非常的明显。
由于肖遥要喂小黄毛吃饭,自己倒没怎么顾上,最后由小杜子把菜夹到不悔的碗中,肖遥吃一口后给不悔喂一口,他可是怎么也不会让还没学会用筷子的小黄毛自己吃饭,再来一次'五花肉很肥'怎么办?
一餐饭下来钱家兄妹的收获倒是不少,一是猜出了面具男孩的身份,二是觉得自己还是得有点自知之明,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肖堡主到底看上面具男孩的哪一点,很可疑,真的很可疑,最可疑的就是六皇子的面具,面具底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吃完晚饭后肖遥原本想直接带着小黄毛回客栈休息,可是吃得饱饱的小黄毛特别的兴奋,吃完后的他一个劲扯着肖遥的衣角要出去玩,肖遥不动他又去扯小杜子,小杜子又只能看肖遥的表情办事……
小杜子个子自然是抱不起六皇子,只好拉着他的手无辜般的望着肖大堡主,"肖堡主,你看,六皇子他现在根本不想休息。"
好似听懂小杜子在帮自己说话的不悔也附和的点了点头,大眼巴眨巴眨看着肖遥。
其实其他人也在等待着拿着茶杯的肖耳发话,他们平常就很忙没时间出来玩,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怎么可以错过,任上任下都开始觉得六皇子是他们的福星。
"既然这样那就先去看看热闹吧。"肖遥冷冷的发话,而后转向一晚上都不怎么开口的钱家兄妹,"钱兄弟,天色也还早不如一起去观看镇上表演?"
"也好,肖堡主盛情邀请那我们兄妹俩就恭敬不如从敬。"
钱布多可是一个晚上都在看肖遥的脸色办事,在出家门前他爹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得罪肖堡主。
肖家堡所有人心底都叹息,钱家兄妹怎么这么不懂人情世故呢,拒绝多好呀。
不悔听到可以出去后直接趴到肖遥的大腿上,对肖遥扬起他的面具下的笑脸,肖遥见这小黄毛这么精神,再想想晚上吃饭到现在也没喝过水,直接把自己喝过的茶杯放到他唇边。
"喝完这茶再去,知道没?"
不悔眨眨大眼乖乖的捧着茶杯喝下清淡无味的饭后茶,然后把喝光光茶的杯子扬给肖遥看,肖遥满意地把茶杯放在桌上,抱起小黄毛就向外走去,后面的肖家人都想说一句话。
抱着六皇子散步,刚吃饱的六皇子更加不会想睡觉。
钱家兄妹见所有人都随肖堡主离开酒楼相视一眼后也快步跟上,他们想要说的事也只好吞吞口水往后延。
顺着街道人流的方向,一行九人向河边出发。
小镇这次的表演活动就在河边上举行,有杂耍,有踩高橇,也有篝火活动,但大家都觉得最重要的戏份要属于河边上那艘挂着浅色船帘的船,也是镇上众男人的期待,听说这次可是邀请到有着'江南第一花魁'之称的歌妓前来表演。
在歌妓表演前的所有表演都告一段落,与镇上所有男人一样期待的还肖家堡的几位年轻的侍卫,就连小杜子也抱着看美女的期待,思来想去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未成家的单身男人。
但是其他人都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肖遥在想些什么,他们选择河岸上一个临时搭起的小棚坐了下来,一般情况下这都是为前来观看的游客设立,正所谓先到先得说的就是肖家堡这几个人,当然交银子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钱家兄妹眼睛也瞟向那些表演,男的嘛自然也对美女是有所期待,至于女人也正想看看别人与自己做个对比。
而我们最重要的小家伙不悔,当然是坐在肖遥的大腿上吃着小杜子剥给他的片片桔子,甜甜哒。
这些桔子还是刚才那些小农贩前来兜卖,小杜子见是老人家也就买了分给大家吃,当然吃得最多的就是今天被小杜子损过的任下。
夜色正朦胧,河边上灯火辉煌,与河岸上相互映照形成一幅美丽的晚夜景,原来比较吵杂的河岸上在听到对面船上传来一阵优扬的笛声后就安静了下来。
伴随着优扬的笛声,再次响起的是一道优美的琴声,笛琴合奏可是为夜景添加一道绚丽景色,晚风轻拂船上的纱帘,在若隐若现的纱帘后一道女子妙丽的倩影正在用其双手拂着琴。
船离河岸不远,男人望着对面那道美丽的倩影都开着流着色狼口水,但也都沉浸在优雅动人的琴声中,不知不觉中人们脑海里都因那连绵不绝的琴声而感动,世间竟有如此美人,而且就在他们眼前。
肖家堡几个未婚的男子也都好奇对面的女子是个如何长相,从他们这里望过去那确实是道美丽的倩影。
女子表演完一首后起身动作优雅的向对面的观众鞠了个躬,她的视线在触到肖家堡这边时似乎定了一下下,而后女子又微笑着继续她的第二首曲子的表演。
第二首相对与第一首来讲倒是没有之前的喜庆,更多的是幽怨之音,但也弹得唯美唯肖,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美妙的琴声中……
当然在这美妙的声音中自然也是有人听不懂,在肖遥大腿上的不悔可没有这么好定力,所有人在听曲,他就在肖遥怀中扭动着小屁屁,没一刻安宁,肖大堡主也只好陪着他,不悔扭一下他就捏一下他小屁股,直到不悔的小屁被捏的实在是痒痒的才不动,但是小脸上是写着对肖遥的不满哒。
终于在船上美人表演完曲目后小家伙也安静下来,肖遥也松了口气打算要带领大家回客栈休息。
也在此时,周围的人由原本开始吵闹又变得安静,原本是船上的美女下了船正往某个方向走去……
众人都不解,但是带着满脸激动,虽然说是歌妓,可是也是有名的歌妓,美貌自然是好得没话说,也就在大家猜测着这美人要往哪个方向走去的时候,美人已经立在肖家堡所占据的小棚前。
只见美人柳黛娥眉,眉目如画,窈窕身段,一身浅色紫衣穿在身,那是一个美,在场的男人都屏住了呼吸望着这美人,观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一投手一抬足。
美人曲了曲裙下的腿,桃色粉唇微微勾起,也迷倒众男人,口微张开对着肖遥轻声道:"肖公子,好久不见,不知近来可好?"
美人的眼在看到肖遥的那刻似乎闪过一丝落寞。
肖遥看到来人蹙了蹙眉头道,"原来是紫衣姑娘。"
任上与任下这才想起原来是少主以前的老相好,这可惨了,少主怀里还抱着个开始昏昏欲睡的六皇子。
钱家兄妹脸色各不一,这又是唱哪出?
正要抱着小黄毛回客栈的肖遥此时只能驻立在小棚前,其他人都很认真的观注着他们,心想这江南名妓这里还能遇到老相好,真是'名人效应'。
到底谁是名人就不得而知了。
不悔睁开快要眯上的双眼,揉揉困惑的大眼,看着眼前站着个正面带微笑的女人他也皱了皱了眉头。
这里好多凸凸大婶喔,凸凸大婶都喜欢对肖肖笑,好讨厌!
原本要闭上的大眼此刻又睁了开来,肖肖好像也看着那位凸凸大婶,不满意的不悔小手突然伸起'啪'一声捂上肖遥的脸!
不许看!
小嘴也随之扁了起来。
围观的众人都惊讶起来,这个小棚内的都是些什么人?
当然,在他们正要继续靠前的时候,肖家侍卫早就站到前面拦住要向前的观众们。
"抱歉,紫衣姑娘,在下还有事,就此别过。"
拨开不悔小手的肖遥脸色冷然对紫衣道,而后在众人一片可惜的叹息声中抱着不悔飞身离去,紧接着便是肖家侍卫,不会武功的小杜子也被任下给带上,钱家兄妹也讪讪的跟上。
最后一场热闹非凡的秋收晚会以阵阵的叹息而告终,紫衣的美丽姑娘脸色也染上了紫色,紧篡的纤指中的指甲狠狠的插入了手掌中,勾人的媚眼闪着淡淡的凌厉光芒……
多次勾引此人竟然都以失败告终!可恶!
回到客栈的众人都各自回各自房间,只有小杜子是在给不悔擦完身后才回房间休息。
盘着小腿坐在床上的不悔盯着正宽衣解带的肖遥。
"看什么,小黄毛?"肖遥把衣服放在一旁随后坐到床上,今晚从河边回来后小东西就比较少动,都乖乖地让小杜子给他擦身,弹弹不悔的小面具,"该睡觉了,小家伙。"
玩了一天也该累了吧。
坐在床内的不悔扁着小嘴突然扑到肖遥怀里,肖遥快手的接过扑过来的他,以为他又要玩什么游戏,拍了拍他的小屁股。
"今天就玩到这里,现在是睡觉时间,嗯?"
"肖肖……"不悔抬起脑袋瓜凝视着肖遥,脸色堪称沉重。
解不出不悔眼里的意思,不遥直接抱着小东西躺了下来,不悔就被抱进他怀里,窝在他怀中。
心里其实还想着小家伙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不悔倒是没有睡,扭扭身子又仰起小脑袋望着肖遥,"肖肖……"
"乖,睡觉。"
不理会小东西大手一挥烛火熄灭,该睡觉了。
不多久,不悔真的睡了,肖遥也顺手把他小脸上的面具拿下,至于为何他不在不悔没睡的时候拿下,这,自然是有他的理由。
第17章 双拳于胸
天刚刚亮,清晨吹起凉凉的秋风,肖遥用披风把怀中的小东西裹紧,如果把头微低还可以听到小东西细微的呼吸声,以利落有优美的姿势跃上马。
而后,后面几个人也利落的翻上马。
但这其中只除了一匹小白马,他的主人正揉着困惑的双眼被人连抱带推的扶上马,后来那人发现白马的主人眼皮都未睁开,心底叹息后索性把他扔到自己的坐骑上,带着他向他们的目的地前进。
几近悄无声息的牵马,上马到离开客栈,肖家堡七人行蹋上了他们今日的行程。
离开小镇的他们其实并未向明道山庄的方向前进,而是另择一条道拐向另一个地点,当然这是在肖堡主肖遥的指示下进行。
在大家都上了道后,肖遥把马速减了下来转头对任上道:"你可知明道山庄他们为何急于找上我们?"
"少主,据了解这界的武林盟主选举即将举行,而且他们内定的地点就是明道山庄,明道山庄一是想把他们大少爷钱莫之推上去,二是想再提高他们的江湖地位,虽说是希望得到肖家堡的支持,但是他们一定还有别的目的,少主,更具体的还在等待尚堂主的回音。"
对于任上的回答肖遥点了点头,"这次的寿宴请了多少人?"
肖遥一手拉缰绳一手把紧被裹得密不透风的不悔,马袋上还挂着两个小型面具,一看就知道不悔是没带面具,吭啷声引得后面几个人都想向前偷偷瞄六皇子的尊颜,可惜他们的肖少主把六皇子包得太密实。
"据尚堂主昨日传来的消息,这次邀请的人数在百来人左右,都是武林中尚有地位以及一些刚出名的少年,想必是想拉拢前辈以及后辈来扩大他们在江湖的名声。"这次回答的是任下,他边说眼角还斜着扫向肖遥怀中的黑布包。
肖遥若有所思的发了个单音,"这两天我们就先到溪里落脚,莫情已经现在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今年不比往年的寿宴贺礼必须准备得妥当。"
"是,少主。"
望了脸色冷然的少主,任上也多瞄了一眼他怀中睡得香喷喷的六皇子,难道被少主给点了睡穴,这么能睡?
"那个,六皇子还未醒?"
任上问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就连坐在任下身后的小杜子也悠悠转醒,听到六皇子三个字后精神好得不像刚睡醒。
肖遥没理会他们无聊的问话,这小东西本来就要多睡,小孩子在长身体的时候,想到这里肖遥突然想到许多个关于不悔的问题。
"小杜子。"肖遥侧头看着正努力不让自己掉下去的小杜子。
小杜子被肖遥突然的叫唤声音突然吓得掉下马,他可不明白今天的肖堡主怎么这么热情的叫他,"肖堡主,何事吩咐小的?"
"你在皇宫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不悔今年多大,都知道他在宫里的情况吧?"
肖遥的发话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所有人都尽量把自己的马靠近前头,希望都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小杜子想了想,想起了干爹对自己说过的话,其实就是简单的说了下六皇子的身世。
"肖堡主,其实六皇子今年十三岁,呃,由于韵贵妃是提前把六皇子生下来,而且很不幸早逝,可能是奶水不足所以六皇子看起来会比其真实年纪小,至于六皇子这十多年的生活我并未接触所以不大清楚。"
小杜子有些窘困的挠挠脑袋,这些大致上是干爹告诉自己的,可是根据他当时到冷宫去的情况,根本就不是这样,不知道要不要如实告诉肖堡主,他在纠结这个问题。
其他人听完小杜子的简单介绍后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六皇子看起来这么小原来是和早产有关系,十三岁看起来就是十岁这样,可是他的行为举止似乎有些说不通,这个问题似乎还有待探究。
"是吗?"肖遥隔着披风搂紧了不悔,他似乎根本不相信这套说辞,但是表现上却没表现出来,单单看小黄毛的举止就知道没人教导,知道小杜子不知道,他也没必要继续问下去,"我们争取在中午前到达溪里。"
说完他率先驾马前行,后面几人面面相觑后也快速跟上,大家都得出一个结论:六皇子在皇宫一定过得不好。
小杜子突然觉得这山间中突然冷了不少,阵阵凉风吹到他的背后,下意识抓紧了任下的衣服,怎么会突然这么冷?
任下还沉浸在六皇子在皇宫的不好遭遇,没怎么注意到小杜子已经是两只手紧紧抱着他的腰。
但与此同时,朱安与李义就感觉到小杜子与任下两人这样的姿势很怪异,但是他们也没说得上哪里很怪异,总之大家都沉默着上路,路上只有哒哒的马蹄声,他们都不想吵醒熟睡着的六皇子。
一个时辰后,太阳光透过树枝把肖遥怀中的小家伙照醒,小手从被包裹着的黑布包里伸了出来,对事物都有着过人的敏感度的肖遥感觉到怀中有动静后直接就把马袋上的面具戴上眼都还未睁开的小黄毛脸上。
窝在肖遥怀里一时还不知道在哪里的不悔用瘦瘦的小拳头揉揉迷茫的双眼,小嘴微动轻声昵囔道:"肖肖……"
叫完后由于太阳光线太刺眼又把小脸窝到肖遥的怀里,适应了后才从肖遥怀里钻出他的那颗好动的小头颅,轻嫩的声音一出肖遥就摸了摸小黄毛的小脑袋,无不带宠溺的意味,大概也只有他本人还未察觉。
"饿了没?"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不悔大概也知道肖遥在问些什么,大眼对着肖遥眨了眨而后摇了摇头。
肖遥刚才还挂在小黄毛身上的披风拿开扔到朱安手中,把已经睡醒的小黄毛抱正坐在他的前头。
被抱起来的不悔见到马快速向前奔去,他就兴奋的咯咯的笑了起来,看来他的精神是非常的不错,原本还在想着透去细缝去探究他面具的几人都自各叹息。
现在的他们根本不可能看得到六皇子的长相,除非少主通融,越是不让他们看到他们越是好奇。
小杜子则是很后悔在皇宫时没有去揭六皇子的面具,明明最早接触六皇子的人是他,后悔死,但是现在懊恼也没有用,谁叫他当时这么胆小,以为六皇子会整自己什么的……
坐在马上正欢快不已的不悔突然转过头望向后面几人,而后扯扯肖遥的衣袖,大眼里写着疑惑。
"怎么,饿了?"
肖遥自然是不然他是什么眼神,大家都在这里小黄毛还想找什么?
不悔见肖遥不回答自己的疑惑就挠挠自己的小脑袋,而后他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唔……"
把双手握成小拳头转过身,然后扬起笑脸把自己的小拳头放在肖遥的胸前,他的意思是其实就是:昨天那个凸凸大婶不在喔……
肖遥僵硬着脖子盯着自己胸前上放着的两只小拳头,怎么看怎么怪异,额上的青筋开始缓缓冒起,再看看小黄毛扬起的得意笑脸,他真想把他裹进披风里面不再放他出来。
不悔望着肖肖的饿肚子眼神连忙收回自己的小拳头变成小掌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拍了拍,这回可真是饿饿……
肖堡主原本冷然不已的俊脸被小黄毛这一闹显得特别亲切,都是大家在心底公认的和善脸,其实不过就是脸色铁青,额冒青筋。
他们都突然发现平常冷漠的少主其实是很容易动怒,这是季节性变化太快还是早年的心灵不适?
肖遥向李义伸出长手来原本让他捂着的热包子,把纸包打开拿出一个香喷喷的小笼包,咬紧牙,却动作轻柔的塞进小黄毛的嘴里,肖遥觉得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也就在肖遥喂得要咬出牙血,不悔吃得老掉包子屑之时,大家还在猜测六皇子刚才那个很特别很有代表性动作的意义。
到底是什么意思,很不解的后退一点大家相互眼神交流,双拳放胸前看起来像……那不就是女人?
大家明白意思后咬着唇盯着自家堡主的僵硬的背部,无法想像……
也就在肖家堡众人惹笑的时候,不悔拳头中意思的那两个人正嘴抽抽,眼睁大大不敢相信他们最崇拜的肖堡主竟然未告自他们先行离去!
"哥!我誓死都要嫁给肖堡主,我要嫁,我要嫁!"在某处传来这样的叫喊。
"妹……"苍凉无奈的叹息,"唉……"
此时,在另一处花香四溢的客栈上房内传来这样的怒言:"什么,竟然一大早就离开客栈?那我昨晚精心准备的那些歌曲要献给谁听!你们这些蠢驴怎么看个人都看不住,真是蠢蠢蠢!气死姑奶奶我了!"
下面一干等奴婢,愁着脸无言相对。
肖遥他们一行人一路上畅行无阻,就在正中时刻就到了他们要去的溪里,看来越来越多的事情都有得解,也可能会知道得越多越复杂。
是该喜还是该忧?
第18章 不悔潜逃 上
溪里城是一个繁华的大城,许多商人都在此地做生意,在这里也开办了许多酒楼,客栈,青楼,这里也有严国最大的米行,在这里人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生意经,在这里更是富人的集聚地,也因此吸引的许多人前来此地购物或者是欣赏风景,也越来越多人来此地定居,这里离皇城近,离江南水乡也不算远,算是严国比较大的一个城。
原本一起跟踪在肖家堡迎亲队的钱家兄妹此时是不可能会再跟踪上肖遥他们一行人,其路线的改变速度是他们想也没想过,肖家堡肯定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跟踪上,其实之前也可能是肖家堡人与他们玩玩而已,只是不想去揭穿他们的行为。
还未改变路线之前肖家堡一行人是打算走偏僻的路前往明道山庄,但现在他们觉得低调行事还不如高调行事来得好,索性先到溪里城办完些不大重要的小事,休息个一两天再向明道山庄出发。
这溪里城绝对是比之前那个小镇要繁华上很多,什么东西都绝对比之前小镇的东西要新颖,也更丰富多彩,未出过皇宫与不悔与很少出皇宫的小杜子看到琳琅满目的东西两个都直发光。
小杜子知道自己只是个奴才双眼只敢看不敢大声说要下马去欣赏,但是不悔就一样了,见到街上的小孩子拿着会转动的风车他也扭着身子想下去玩玩,一直以来他都没见过会转来转去的东西,总觉得很稀奇也很好奇,但要不是肖遥极力抱着他坐在高大的马的背上他早就跳下去地到处乱跑。
"唔唔……"刚安静没多久不悔又扭动小屁股想下去。
肖遥头疼的把小东西抱好,"不准再动!"
不悔扁着小嘴回过头望着此刻正用饿肚子眼神瞪着他的肖遥,手指着五彩斑澜的纸风车低低地可怜兮兮地轻声道:"肖肖……"
他想要玩那个会转动的东西,肖肖都不理不悔。
"那个风车看起来还真的挺好玩的。"
当肖遥正要开口对不悔说不的时候在后头的小杜子不自觉就说了出口,众人都很想把他的嘴巴塞住,没见到堡主正想拒绝六皇子的要求吗?
"肖肖……"不悔见肖遥没反应直接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襟,"要……要……"
终于在急迫之下不悔又多说了两个字,肖遥视线大后面几个的身上一扫而过,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任下身上。
"任下,你去买个风车。"
任下不相信的用手指指指自己,"堡主,为什么又是我?"
昨天买糖葫芦是他为什么今天还要他去买风车,他又不是保姆!李义与朱安都左看看这边,右看看那里,而任上则是一脸严肃,一个就是个专业的护法,这只能说明任下长得比较亲民。
"你比较适合。"
坐在任下身后的小杜子很适时的传来这一句,其实他还用手捂着嘴在偷笑,就在任下下了马后还多加了句:"任下你能买多一个吗?"
"你少在这里幼稚,给你买就是浪费银子!"
任下转头瞪了小杜子一眼,与此同时任下也接收到少主投递过来的冷眼。
意思很明显,不就是说:你在说谁幼稚?
意识到自己的语误,任下灰着脸向买风车的小摊走去,心里还在嘀嘀咕咕,他明明说的就是小杜子幼稚,又不是说六皇子,堡主干嘛瞪他,真是的。
不悔见又是昨天那个和他一起吃糖葫芦的哥哥下马,就知道他有那个会转转的东西玩了,雀跃的拍起了小手掌,肖遥有些气不过的用他的二指神功在不悔的小屁股上捏了一把。
"肖肖……"不悔又感觉到肖遥在捏他小屁屁,转头不开心且委屈的看着肖遥,后者见到清澈如溪的纯净双眼后,一股罪恶从脚底泛起。
大手抬起把小东西的小脸转向拿着两个风车走回来的任下,"不悔,你要的风车买回来了,要跟任下说谢谢。"
肖遥突然想起他该教教不悔说些礼貌用语,否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反正闷也是闷。
不悔蹙蹙小眉头不解的用力拧过自己的小脑袋往后转,肖遥心底叹息了声后耐心的对不解的小黄毛说道:"说,谢谢。"
不悔听懂了盯着肖遥的蠕动的嘴,而后也张开小嘴跟着说道:"姐……姐……"
肖遥开始头疼,继续很耐心的教:"是谢谢。"
"姐……姐……"
肖遥觉得自己很无奈,也觉得街上注意他们的人越来越多,索性自己接过任下递了很久都没有被拿走的凤车轻手塞到不悔手里:"不是姐姐,是谢谢。"
接过风车的不悔既开心又纠结的挠挠自己的小脑袋,都是姐姐,为什么肖肖要重复哪?
看着就要上马的任下,不悔又扬起笑脸用童音般的声音大声喊道:"姐姐!"
不悔是开心的,因为他又学会多说两个字。
除了肖肖,还有姐姐。
任下蹭一下脸红了起来。
姐姐!
他不是姐姐,不是姐姐!
为什么大街上都这么多人看着他,不要看他行不行?
他是男的,是个纯爷们!是个纯爷们!
这回就连肖遥也嘴角上扬了个小小的弧度,终于,受摧残的不再是自己,其实这样整整他的下属也是不错的,满意的看着已经在用小嘴吹着纸风车叶片的不悔,他突然想亲亲小黄毛面具下嫩滑的小脸蛋,此时此刻的小鬼太讨人喜欢了。
在大家都没有忍住笑声的时候他们的少主策马冲向城东,街上那些盯在任下身上的怀疑目光才把视线转移到别处。
路人不仅叹息:如今的女人怎么都长得如此彪悍,怪不得最近这么多男人要娶男人,果然是世风已变呀,皇帝嫁儿子,男人要娶男人。
穿过喧闹非凡的大街,肖遥一行人进了一间挂着一个老旧门匾的莫府,想必这里就是他们在溪里的落脚处。
刚开始小杜子还以为是一间残破的老屋,结果进到里面才发现,果然是屋不可观其貌,人不可看其脸,这莫府基本上是属于大富之家。
一进门直走就是宽广的大厅,再往右走就是传说中的弯径通幽,小道旁的花花草草被修剪的整整齐齐,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假山,要是更仔细去聆听还能听到流水声,这里的风景真是让小杜子大开眼界,他以为御花园是最全国最漂亮的花园,没想到这里还如此之美景,园子虽没皇宫大,但里边该有的就是有,小杜子开始感叹自己出宫真是出对了。
"少主。"
肖遥拉着正在玩着风车的不悔进了门后,就把马匹之类的东西全交于下人,现在正在迎接他们的是管理肖家堡生意的四大堂主之一莫情,莫情一身淡色青衣,手执水墨图扇子,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一看就是奸商的代表,不过在一般人面前他就是一个典型的书生形象。
在看到肖遥手中拉着的玩风车的不悔,他的嘴张得老大,几乎可以放在个鸭蛋,他记忆中的少主是个连小孩都不会看一眼的男人,他不是最讨厌麻烦的么。
"嗯,这两天我们就在这里落脚,房间都准备好了吧。"
"都准备好了,少主,在去明道山庄之前需要准备上几份贺礼,属下现在就派人去买回。"莫情在肖遥坐下后就开口谈起公事,说话之间还多扫视了几下正在呼呼吹着风车的不悔,这小孩到底是谁呀?
"你看着办吧,我们走之前备好即可,对了,你现在先派人去做几套像样的小孩衣服,还有这样的面具,要干净的,别弄脏。"随手扔了个面具到莫情手中。
莫情一脸不解和惊讶,做小孩衣服与面具,直接看着不悔,"少主是给这位小少爷做的吗?"
肖遥点了点头,其他几人赶了一下路都坐了下来喝茶,虽说有主仆之分,但是没有外人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的机会还是蛮多的。
肖遥正想拿起下人刚斟好的茶水,但是茶杯还没到手上,就听到'吭啷',继而是茶杯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喔……"靠在肖遥大腿上的不悔挥着风车的双手定了下来,抬起头对肖遥眨了眨眼,然后低下小头脑袋瓜看看自己湿掉的鞋子,再抬起头……
肖肖又开始用饿肚子的眼神看不悔……
不悔觉得情况不对,肖肖的手好像在抖,而且他的呼吸声音好大喔。
急忙把手中的风车扔到肖遥的大腿上,迈开小腿撒腿就跑,肖肖看起来要把不悔吃掉,好可怕……
肖遥中气很足的对着还没迈出大厅的小黄毛吼道:"死黄毛,你给我回来!"
这回变聪明了呀,做了坏事知道逃跑,站起身跟着就追了出去,知道情况的任上几人都只是捏捏眉心,六皇子果然,真的,很调皮……
当然他们也很默契的站起身向外跑去看戏,因为少主生气的时候挺可爱的,平常想见还见不到。
最后大厅内只剩下还处在迷雾中的莫情,原本扇着的扇子定在半空中指着那几人。
"你们都还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腿短一点的小杜子回过头对莫情道:"不走快点就没戏看,笨!"
肖家堡果然没几个聪明的,他在祈祷六皇子别被肖堡主逮住,但好像不可能,摇晃着脑袋,还是看戏的好。
"什么看戏?"
而后莫情也带着满肚子疑问向外走去,刚才,好像是少主在生气,而且有怒吼……
剩下的只有大厅的回音,还有那只被摔在地上的可怜碎杯子,以及那个被扔在一旁没人理会的风车……
第19章 不悔潜逃 下
被人撇在后头带着满腹疑问的莫情也跟上早已跑在前头的几人,让他惊讶不已的并不是越来越多人的围观,而是他那自命不凡,非一般冷漠的少主正与他带来的那个面具小男孩玩着你追我跑的游戏。
追上站在种满着各种各样漂亮花草园子内的几人,莫情拍拍正严肃着脸看戏的任上的肩膀轻声问道:"那个小男孩是什么时候蹦出来的?"
他可不记得少主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跟小孩子玩游戏,而且看起来还挺生气,少主在回忆童年?
任上知道是谁并未回头,只是平淡的说道:"这男孩……"但又顿了下。
"别吊我胃口,上护法。"
"拜托,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他是谁,亏你还是个人见人怕的奸商。"任上说得可没这好气。
不会吧?
莫情原本放在任上肩上的手僵了下,"你是说他就是传说中的六皇子?"
怎么相差这么远呀?
"莫堂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世俗,六皇子什么时候成了传说中的,可别让少主听到,否则你是吃不完兜着走。"
任上可不觉得这六皇子有什么事迹可以当作是传说的,只是觉得他的所作所为都让人心疼,也让人无计可施,总得来说就是太天性太自然,也让他们很愉悦,因为少主铁青着脸模样真的挺好玩。
"少主不介意?"少主真愿意娶一个男人,当初可是被前堡主给逼着上马,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他可不觉得少主没来由多些爱心,"那个六皇子看起来就是奶娃娃。"
"介意什么,奶娃娃就是奶娃娃……"任上突然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转过头蹙起眉盯着莫情,又看看还在玩追逐游戏的一大一小,"少主他娶的是六皇子,而六皇子像是个奶娃娃,奶娃娃还不懂事,少主却很宠爱那奶娃娃,这该怎么解释?"
问题又推回给莫情,这回倒是很小声。
莫情无解的耸耸肩,而后又打开扇子扇呀扇,"可能这奶娃娃太惹人怜,奇怪,六皇子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少主买给他玩的?"
"不是,我们第一眼见到六皇子的时候就戴着面具,现在还不知道其模样,少主也不让咱们怎么他的模样,你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能说明六皇子的长相非丑即俊,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还挺好奇。"
"不只是你,所有人都好奇,不过想见到他的模样,很难。"
莫情沉默了下,"嗯,六皇子其实比我们想像的还神秘。"
"怎么说?"任上自己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他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也就没有多想,现在经莫情这么一提醒还真的是个很重要的问题,而且那皇帝为何会愿意把一个皇子退给江湖人,一切都值得大家都探究。
"也许有一个人会知道。"莫情又扇了扇扇子。
任上一把拍开在自己面前闪来闪去的铁扇,"现在是秋天你扇什么扇子,有病啊你,对了,你怎么知道有人会知道,那个人你认识吧?"
莫情点了点头,"应该都认识。"
任上了解附和着点头,"难怪少主没有把六皇子扔在皇城。"还对他陪加照顾,值得可疑。
莫府内的仆人都好奇的停驻脚步来观看园子里一大一小的追逐游戏,越看是越心惊。
原本拿着剪刀正在修剪树枝的园丁张大嘴停了下来,因为他辛辛苦苦种的花被那小孩一脚给毁了……
正捧着手要去清洗东西的婢女反被自己手里捧着的水给泼了一身洗,正站在原地全身打着颤……
而正在扫地的男仆被自己扫地尾打到脸,脚还没站闻直接屁股坐在硬硬的石头上,正疼得吱牙咧齿……
然而他们的莫家大少爷正与客人在看戏,并且是看得津津有问,还在一旁与他人评论,今天大家是不是都吃错药了,少爷最喜欢的名贵花都快被毁光光怎么都不生气。
越来越多人围观,越来越多人停下手中的活看着他们眼中的最槐祸首——面具小男孩。
而这位最槐祸首被人追得正起劲,毁坏植物的速度也正在加快,众人心底同时'哎哟'起来,又一棵名贵的花被踩倒,心疼呀,那可是很值钱的花呀……
大家的目光又再次集中在追小孩的那个英俊男人身上,他不是在捉这顽皮的小孩么,怎么老捉不住?
还是说他是故意不抓住他?
正踩在一株漂亮且是名贵品种的花的不悔见肖肖快要抓住自己小脚又再迈出一大步,"喔……"
心里还低低囔囔,肖肖不要抓住不悔,不要把不悔抓到,不悔不是故意把杯杯打碎的……
"严不悔,你再给我跑试试。"紧跟在后面的是肖遥无所谓的威胁,因为不悔根本不会听,"站住,你看看你踩死多少花,这个死黄毛!"
眼见就要被肖肖抓到一紧张绊到一个石头,不悔直接面眼前刚长起来的幼苗扑了下去,小脸朝下,小屁股朝天,两只小脚还扬了起来,"呜……"
跟在后面的站在小道上的肖遥实在是气得没话说,回过头看到原本正茂盛的花花草草全被这小鬼踩得不成样子,那小东西可好,摔在地上哭着就不起来,肖遥在不悔身边蹲下身,拍拍他的屁股。
"跑呀,我看你还跑,摔了是吧,快点起来,不然我打你小爪子。"
"呜呜……"双手还趴在地上的不悔又动了动两只不安分的小脚,那双鞋子又是粘到泥土又是沾到花上的水。
不悔痛痛,起来要被打手手,不悔不要起来。
肖遥见趴在地上闷声哭泣的小黄毛就是不起来,再拍拍他屁股,"严不悔,你还不起来,你看你毁了多少东西。"小祸害精。
"呜呜……"
肖遥一把把趴在地上,已经学会耍赖的小黄毛抱了起来,衣服是花屑又是泥巴,面具也沾上了青青绿绿的叶汁,衣服也脏兮兮的,刚才还很干净,一股怒气憋在胸中,"不准哭,看你弄得脏得不成样子,再哭就洗你的狗黄毛。"
哭泣着的不悔一听要洗他头上的毛毛连忙用脏小手捂住小脑袋,停下哭声向肖遥嘟起小嘴,还摇晃着小脑袋瓜,他才不要洗头上的毛毛,不要洗,不要洗……
"那你还哭不哭。"肖遥声音温柔点,这身衣服看来要换掉,真脏。
不悔摇摇带着脏面具的小脑袋瓜,小手捂着头顶扁着小嘴道:"肖肖……"身子往肖遥身上倾了过去。
肖遥把怒气集中在自己的拇指与食指的第二节上,捏上小黄毛有点土的小红鼻,"你这个调皮捣蛋的小黄毛,本来要晚上才去洗澡现在又要洗,你真是害人不浅!"
"唔……"不悔放下捂着头顶的手直接扑过去抱住肖遥的脖子,不哭反咯咯笑道,"肖肖……"
肖肖不打不悔的小爪子。
见小东西摔倒肖遥也差点忘了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追他,抱起脏小黄毛向莫情走去,自动忽略周边一干等围着他们看热闹且呆愣的仆人。
"莫情,你先叫下人备水到我房里,然后再把饭菜送过来。"
"是,少主,晚上再开接风洗尘宴吗,连少爷刚才已经知道您来了溪里,刚已派人来贴说今晚要过来为少主接风。"
抱着正搂着自己脖子的不悔的肖遥嘴角勾了勾,撇出一道带讽刺的笑意,"连如纤?"
"正是连府三少爷连如纤。"莫情平淡的回答,其实他心很疼,那片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花,是他多年的心血。
"嗯,知道了,我刚派你做的事你怎么还不去做,带着下人在这里看热闹就是你的工作吗?"肖遥冷眼扫视在场所有人,任上与任下两人也只好摸摸鼻子灰溜溜带着包袱去收拾下,也只把小杜子留了下来照看即将要洗头上毛毛的六皇子。
"少主,那个我是在这里等着你吩咐做其他事。"莫情对肖遥笑了笑,以显得自己的无辜。
"晚上你自己看着办,是谁告诉连如纤我到了溪里?"肖遥冷看他一眼,抱着不悔转身离去,待会可有得忙了,突然发现最近挺忙碌的。
总管早就遣散了众仆人去做事,站在原地望着肖遥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明明是你们招摇过市,不让人知道才有鬼,也怪少主你自己太风流。"
晚上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连三少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小小的六皇子,不对,应该是未来的堡主夫人要怎么和他斗。
第20章 情敌相见 上
严国的全国上下民众对男男相爱这一事件抱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他们觉得他们的国主严德多很开明,毕竟没有人会在没有女儿的情况把自己的儿子嫁出去。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这位开明的国主不但没有把六皇子摆在一旁不理会,反而给予非常丰厚的嫁妆,他们的国主也不是这么无情无义之人,看来这么国主在史记上又多了一笔丰功伟迹。
后世之人会感激其所作所为,因为他开创了不歧视男男相恋这一违背道德事件的先河,从此严国也有了父母会嫁儿子的先例,后世之人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因为这是先皇所允许之事,没有人会去议论,也没有人会去批评。
当然要是批评了也是没办法的事,人人都有言论自由嘛。
即使有人议论那也只会赞扬他们的祖先,他是为了国家安邦,为了社会的安宁才做出这样的抉择,他们的先皇是伟大,是值得他人敬仰万分的好祖先。
也因此,在前两天有了皇帝嫁儿子这一真实之事,这溪里隐晦的男男恋也开始光明起来,这不花了一个下午精心打扮好的连府大少爷已骑着马到了莫府门口。
话说这连府,算得上是溪里一大户人家,在溪里这个富庶大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富有人家,而这样富裕的家庭里自然是不缺少公子小姐,连家有三个儿子,女儿大概也有三四个,人丁也算是兴旺。
但今天的重点在于连府的儿子们,连府的大儿子与二儿子都继承父亲的行业,也就是帮着家里打理生意,也因有他们连府的生意也越做越大,看得出连府的儿子都很有经商头脑。
连府的大儿子与二儿子都很有才能,这连府的三儿子自然也不会例外,但是他学术造就却不在生意上,而是转而钻研武术,更倾向与武林人有交集。
但是吧,老天总是公平的,给了你一个好的头脑却不一定会给你一个完美的身体,连府人都有生意头脑,这连三少也一定有继承到父亲的生意头脑,以至于他在武学方面有了阻碍,怎么也达不到自己的要求,当然,这里说的并不是他只学到点花拳秀腿,自保的能力还是有,就是怎么也达不到可以称得上是武林上层人士。
话说这要当武林中人,心胸必定是比较宽广,也要在做人方面比较大气,然而这位有才又有貌的连府三公子心却不见得有多宽。
在他还未入江湖这条道之前肖家堡的肖大少爷肖遥就已经名扬江湖,其名声不在前肖堡主之下,这连府三公子连如纤就特别讨厌那时的肖遥,总觉得他被江湖传得太过,索性就来个离家出走去见见传说中的肖遥。
江湖人思想都会比较开放,当连如纤在某地遇到他心中最容不下的肖家堡大少爷肖遥后,全然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整颗心都飞到肖遥身上,就着没把自己倒贴过去。
也就在一次,武功还没有多大长进的连如纤被几个江湖人士当成小妞给调戏,但他又打不过那些人,好心的肖遥正好路过就帮了他一把。
也那时开始连如纤就到处打听肖遥的消息,屁大一点的小尾风也不会放过,就差没在肖遥在蹲茅厕的时候也跟上去,当然那时是自由之身的肖遥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他逮到。
如今肖遥要娶男人为妻最开心不过的必定是连如纤,他知道自己是男人,以前不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但现在无论如何也要把吃奶的劲也使上,就算不能当肖遥的妻子他也没关系,肖遥一定不会逃得出他洁白的手掌心,至于那个未曾见过世面的,什么传说中的六皇子都给他乖乖地闪一边去。
以悠美的姿势跳下马,打上从姐姐们那借来的少少香粉的白衣在空中舞出一个自认为悠美的弧度,腰间玉笛与其上等白玉佩相撞击发出阵阵铛啷声,莫府可是未见其人却知其人已到来。
连如纤有一张尖削的瓜子脸,再配上一双能媚人的丹凤眼,精致的五官绝对能迷倒众男众女,只可惜他喜欢的人并非常人所以他还得加把劲。
连如纤带来的小厮在莫府仆人的带领下把马牵了下去,另一名早早就被莫情少爷吩咐站在门口等连少爷前来的男仆人则领着连如纤到大厅。
"连少爷,欢迎大驾光临。"
早已经大厅备好茶水的莫情此时是笑脸迎人,亲自给连如纤倒上茶水,莫情其实大部分原因是来看戏,再过会就是晚饭时间,这连少爷来的可真是时候,堡主原本就很出名,现在更出名,看来还得想个计策,但是他暂时是不会帮堡主,这些算是堡主的私事嘛。
"莫少爷,不好意思,又来你这里打扰。"连如妖凤眼一扫只见大厅只有莫情一个,其他都是仆人护卫,接着又问道,"怎么不见肖堡主?"
他可是精心为他打扮一翻,有必要的时候还可以为他献上一曲,也是他最拿手的笛子,想到与肖堡主琴笛合奏,那该多么完美,想着想着,心都跳快了几拍。
莫情把刚因倒茶而撩起的长袖放下,轻笑道,"堡主因上午赶路太累下午都在房里休息,这会也快到晚饭时间待会就会过来,我也已经派人去请,连少爷莫急。"
虽说整个江湖的人都知道连如纤喜欢的男人是肖遥,但是在说到心上的人的时候脸皮还是挺薄,此时白皙的脸上染上了些许红蕴,半低头轻抿了口茶道,"不急,不急,等肖堡主我自然是乐意之至,只是,在下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抬起头放下手中的茶杯对已坐在对面的莫情说道,后者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微笑道:"连少爷但讲无妨,莫某知道的必会告诉连少爷,都是江湖中人何必拘于礼节。"
"好说,好说,"说完就倾身向莫情的方向靠近了点,"其实我是想知道肖堡主是否真的娶了六皇子,这六皇子到底是个何等模样?"难道还比得他的花容月貌?其实连如纤最想说的就是后面那句话,也想先探探情敌的底细。
"这个,连少爷,您这不是为难我,这六皇子的模样还真的很难说得清。"
好奇的他自己都没见过,也不过是今天中午才见到,而且还毁了他的一大堆花,害他心疼不已,这六皇子他可说不上有什么好感与否,只知只是个小孩。
"不过连少爷,待会六皇子会与大家一起用晚饭届时便可见其容貌。"总不能出卖主子吧,他再怎么奸商也不能拿少主的夫人开玩笑。
"喔……原来如此,谢谢你,那他们什么时候出来?"
看来连如纤还真的很急着见肖遥,也想会会那个未曾谋面的六皇子,外面传得如此厉害,到底是用什么妖术把他的肖遥给媚惑到手。
"这个还得看堡主的动作,其实呀,以后还望连少爷多关照咱们莫府的生意呢。"
莫情把话题转到另一处,其实,莫府也是肖家堡名下的产业,但这是内部秘密,外人是不可能知道,到现在都没有人真正知道肖家堡到底是富有还是假富有。
"这是自然,咱们两府做生意也有多年,怎么说也是相互关照是吧,连某可不敢把莫府的功劳戴在头上。"连如纤自然不会输于莫情的圆滑。
"那是,那是,大家都有功劳与苦劳,生意大家做,有银子大家赚。"莫情假笑。
"呵……"连如纤也跟着假笑。
大家都在说着虚伪的场面话,也等待着今晚的主角登场。
也就在两人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时,一阵阵呼呼声从门外传来。
"呼呼……"
"你再吹我不抱你,自己走路。"
"肖肖,要……"
其实就是肖遥抱着正拿着今天下午被可怜的扔在大厅纸风车的不悔,还伴随着风车叶片的转动声。
连如纤听到说话声音早就把脖子探得老长,肖遥进门后也只是跟他点个头问好,而这次不同的是他在接收到连如纤灼热的爱恋目光还多加一点怪异的眼神,他后面有什么好看的吗?
把不悔放在凳子上的肖遥对把头往外探去的连如纤道,"你在看什么?"
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不悔身上的连如纤连忙回过头,展开自认为迷人的笑脸说:"没什么,没什么。"
其实他想看的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六皇子。
"喔。"肖遥把要站起来的不悔按回椅子上,眼神警告他别乱动。
其实不悔是盯着那个长得极漂亮的哥哥看,这时候的连如纤自然是注意到动来动去的不悔。
"这位是?"
莫情小声的清咳下,"连少爷,这位就是六皇子。"
"啊?"
连如纤原本的丹凤眼突然变成了斗鸡眼直盯着不喜欢坐椅子的不悔。
正在努力扭着洗干净香喷喷的身子与肖遥奋斗的不悔很厉害的挣脱肖遥的镇压,跳下椅子拿着纸凤车就一蹦一跳站在连如纤面前。
换了个干净点面具的不悔扬起小脸,也把小手上拿着的风车抬起送到漂亮哥哥面前。
还处于惊呆状态的连如纤僵硬着笑脸也伸出手,这六皇子是在向他示好?
别人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是吧。
六皇子送他风车他是必须得接过的。
但为什么在他要伸手的时候风车给消失了呢?
原本要以美美的笑脸迎接肖遥的连如纤此时嘴角抽搐得厉害,白皙脸通红通红地,这六皇子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跑掉!
其实,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在连如纤要接过风车的时候,不悔就一手拿风车,一手捏住小鼻子甩头冲回到肖遥身边,在肖遥伸手之迹直接把小脑袋钻进他怀里,小脑袋就是不抬起来。
还发出这样的单音:"唔唔……"
莫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六皇子刚才有在捏着他的小鼻子……
大家直接把目光会移到连如纤的身上,有异味?
不会呀,挺香的。
肖遥无语的轻捏着不悔的小屁股,他肚子忍得挺疼。
至于不悔的意思嘛:那位漂亮哥哥身上臭臭……
第21章 情敌相见 下
大厅内一片沉默,坐人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连如纤的身上。
混身被人看得不自的连如纤脸色非常不好,想怒也不能怒,紧紧篡着拳头,这个六皇子真耍他还是假耍他。
"少主,现在先移步后厅进晚餐吗?"
为了不让现场的气氛变成僵局,莫情只好在疑惑的情况下让自家少主做决定。
"嗯,先去吃饭。"
说完把不悔手中的风车放在茶几上,拉起还捏着小鼻子的小黄毛的小手走向后厅,其实不悔还捏着小鼻子往漂亮哥哥那个方向望了一下下。
"连公子里边请吧。"见连如纤还处于脸色羞红状态的莫情开口邀请,同时也做了个手势。
咳,其实,刚才六皇子的表现太好玩了,他终于明白为何任上他们会想跟着凑'热闹'。
"喔,好。"
收回自己微带怒气的脸色连如纤迈开自信的步伐走在莫情前头。
一个小屁孩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他要对自己有信心才对,于是带着这样自信满满的心理步入了饭厅。
所有人都按着莫情安排的位置坐了下来,而后婢女们便按着顺序上着菜,在吃饭前也为主人与客人端上热水洗手。
圆桌周围只坐了肖遥,不悔,连如纤,以及主人莫情。
不悔与连如纤坐在肖遥身侧,莫情坐在肖遥的对面,连如纤对这样的安排还算满意。
所有人一一接过婢女们递过的热毛巾擦拭手,不悔的毛巾是小杜子给他拿过,并且帮他擦拭小手,不悔也乖乖的听话,小杜子给他擦完后还向肖遥扬扬自己洁白的小手掌。
肖遥对不悔刚才的表现还挺满意,也就让大家起筷,至于连如纤连六皇子的正眼他都不想瞧,一个小孩有什么值得他瞧的?
不悔盯着桌上比之前在别的客栈还多的菜菜,把手指放小嘴咬着,看看桌上又看看小杜子,大眼还不停的眨呀眨,好多看起来很好吃的东西,不悔都要吃。
肖遥见小黄毛咬手指,伸手把他的小手拍下,"不准咬手指,乖乖吃饭。"
不悔扁扁小嘴放下小食指,无辜的看着已经拿起筷子的肖遥,后者不理会他无辜的眼神,抬头向小杜子道:"别给他吃鱼。"
"是,堡主。"已经吃过晚饭的小杜子开始专心给六皇子选菜,坐在原本就准备好的凳子上喂不悔吃饭。
不悔直盯着桌上的可口的菜色流口水,三个大人在敬酒的时候他就愉快的着吃小杜子喂的菜。
连如纤觉得自己是幸福加幸运的,现在他可以近距离接触肖遥,而且还可以相互碰到酒杯说祝辞,表达自己的美好愿望,刚才在大厅内发生的不愉悦很快就消散掉,取而代之的是美好的心情。
已经快吃饱的不悔见大家拿着酒杯敬酒,喝酒,眼珠子在肖遥的酒杯上转来转去,看起来好像很好喝的水水一样,他也想喝。
拨开小杜子用勺子喂过来的一口饭,跳下椅子扑到正要把下一口酒喝下的肖遥大腿上。
"肖肖……"不悔抬起头盯着放在肖遥唇边的那个酒杯,"要……"
一直在桌子都表现得冷漠不已的肖遥见不悔跑过来,一手捞起小家伙,把他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换上干净衣服的小家伙其实挺可爱。
"你想喝?"肖遥觉得不悔渴望的眼神挺可爱,嘴角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你现在还不能喝,知道不?"
不悔根本就没把肖遥的话听进去,眼珠子只是跟着肖遥手上的杯子转,见肖遥不理他,直接小手还自己伸出去拿,可惜肖遥把酒杯拿远不让他拿到。
"唔……"不悔不开心了,小嘴嘟了起来,小手又继续跟着伸出去,他就要那杯水水。
肖遥见小黄毛拿不到,又把酒杯拿近了点,小黄毛还是拿不到,他就笑了笑。
不悔继续又嘟起小嘴,肖肖坏!
索性跳下他大腿向漂亮哥哥那里走去,他的杯杯还满满的,不过还没走两步又被肖遥捞了回去,不悔转头,"唔……肖肖……"
肖遥把小东西按在自己怀里后,把杯子中的女儿红泼在地上递给小杜子,"倒上水。"
小杜子很聪明接过在上面倒上水,又递回给肖遥,只是他心理还是想着,这肖堡主不是明目张胆的欺骗六皇子么?
肖遥把不悔的脑袋定住,在不悔未看到之前把小杜子手中的杯子接过,然后放开正在挣扎中的不悔。
"喏,给你,张嘴。"
满脸笑容的连如纤见到爬到肖遥大腿上的不悔,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口中的一根小青菜被他直接咬断,难道他还不如一个小屁孩,肖遥怎么这么宠这个六皇子,就因为他是皇帝的儿子?
不悔看见肖肖终于肯把他们喝的水水给自己喝,就连忙张开小嘴喝下肖遥喂过来的假酒。
一喝下不悔就蹙蹙小眉头,这不是和自己下午喝的水水差不多,一点都不好喝……
不悔根本不咽下含在口中的茶水,不好喝,不好喝,一定是肖肖骗不悔,不是他们刚喝的那些水水……
"噗!"
时间似乎在此刻定住了,大家都希望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只见某人的脸上直流着从不悔口中喷出来的茶水,安静的饭厅内还能听到茶水从他美脸上流下来的水滴声……
嘀嗒,嘀嗒,嘀嗒。
不悔看着漂亮哥哥脸上沾上自己喷出来的水,对漂亮哥哥咧开小嘴笑了笑,然后转过头看看无语以对的肖肖,小脑袋直往他怀里钻,小手也缩到肖遥的怀里,不悔怕被肖肖打爪子,所以还是先收好为妙……
全身僵直,嘴角不停抽搐,头顶快冒烟的连如纤艰难的把握紧的拳头变成掌,而后抬手把自己的脸上被喷到的水用力的擦去,那个死六皇子怎么好死不死就直接喷到他,为什么要面向他坐着,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有心上人在场所以他不好发作,他也不能发作,真的不能发作,对,那个六皇子还直接躲到肖遥的怀里寻求庇护,真是过分,让连如纤越发眼红,其实那眼大部分是被不悔气红的。
肖遥一手轻捏着不悔的小屁股,看着连如纤多变的脸色他也觉得过瘾,小黄毛真是害人不浅,连喝个水也能出事,看来自己那些小事还是算平凡的。
肖遥清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莫情,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还不带连公子下去漱洗一番,"严肃的脸对着莫情,而后又有点想笑的望向连如纤,"连公子,真不好意思,六皇子他刚才不是有意而为,是在下没有把握好分寸,让你受惊了。"
听见肖遥把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推,连如纤也不好发作,死揪着自己的衣摆的手都暴出青筋,勉强展露一丝尴尬的笑意,"没事,没事,我没有在意。"
他真的不在意,他不在意,他怎么会在意,他只不过很介意而已!
连如纤的心中屯积着对不悔的无限怒意,心里发狠说道:此仇不报非男子!
他真的不应该跟一个小孩计较,可是他却让自己在心上人的面前丢尽了脸!不可原谅,不可原谅!这个情敌他是认定了。
带着无限的怒气的连如纤跟着强忍着笑的莫情去的客房换衣服,正好大家也都吃饱了,仆人也开始收拾桌子。
听见漂亮哥哥拉开椅子离开大厅,不悔才把自己的面具小脸从肖遥的怀里钻出来,张望了下饭厅,见没人又把小脑袋闭上小双眼半低下头。
肖遥见不悔有些歉疚的低下头只是叹息了声:"小黄毛,那个连公子可是被真你气死。"
说完后站在一旁小杜子笑了起来。
"有这么好笑,小杜子?"
"回肖堡主,其实奴才觉得不是好笑,而是搞笑。"
"那你说是谁的错才对?"
"呃,这个……"
"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以后别用奴才称呼自己,我们肖家堡可不是皇宫。"
"嗯,是,少主。"
"转得还挺快啊。"
"小黄毛?
摇了摇怀中的小东西,肖遥还真以为不悔是在低头惭悔,其实不悔是刚才窝在肖遥怀里太舒服,点着小脑袋开始昏昏欲睡,完全忘掉那个被他快气疯的漂亮哥哥。
"少主,六皇子睡着了。"
肖遥继续叹息无语的把不悔抱起,那还是回房睡觉好了,至于那个连如纤,让莫情去打发掉。
小杜子捧着发疼的肚子也跟了上去。
今晚真兴奋。
却有人怀着恨意睡不着呀。
第22章 交换礼物
气极败坏的连家三少爷清洗完脸后压下沉积了一个晚上的怒气带着自己的小厮快速离开莫府,如果他再走慢一点想必就会在莫府先爆发他心底的怒气。
回程的速度也堪称为快,小厮也被怒气冲天无可发泄的他抛在后头。
回到连府后只能见连三少住的'悠阁'里传来嚓嚓嚓的挥剑砍树声,还吓跑了不少在树上憩息的小鸟。
连府所有仆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只道是三少爷又在晚上偷偷练功,而且这是家传百代的武功秘籍,也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思前想后,转辗反侧一个晚上的连如纤第二天还是看起来神精气爽,早上漱洗过后,匆匆与家人吃过早饭后又带着昨日追他追得半死的小仆人跑到莫府。
他就不信自己一个大男人会被一个小屁孩整到,怎么说昨晚那个丢脸的仇也要报回来,不然他的脸面该往哪搁,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下去。
似乎预测到连三公子会再次来莫府,莫府早已有人为他打开门,守门的也开开心心展开笑脸请连三公子进去。
而这时的连如纤突然觉得自己受到尊重,憋屈了一个晚上的心也得到一点点释然,摸摸自己梳得柔顺的发丝迈步踏进莫府,骄傲得像只被众母鸡所包围的公鸡。
鉴于昨天那个六皇子那一捏鼻子事件,他早上可是刻意把全身上下都清洗了一翻,也没在自己身上打上从姐姐们那里借来的香粉,今天的他比起昨日应该会更加清爽。
说实在话,这连府三少还是挺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
想着,想着就走进了莫府大厅。
走进去后正好看见莫情在担任小杜子的角色,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小勺子喂着正带着面具把玩着被折磨得成样子的风车的不悔,连如纤觉得昨天那个风车其实还挺漂亮,如今却惨不忍睹。
从风车又联想到自己,这六皇子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呆呆愣愣,不对,应该不是呆呆愣愣,是什么呢……
扮猪吃老虎?
早早就听到连如纤进来的脚步的莫情假装惊讶道:"哎呀,连少爷这么早就过来,吃过早饭没?"
虽说是想招呼刚进来的连如纤,但眼前更重要的是做完少主交待完的事情——喂六皇子吃完早饭。
其实他也很郁闷,这些事明明就不应该是他做,莫府又不是没有奶妈婢女之类的妇女,为什么要他一个大男人做?
还被严重警告不可随便揭下六皇子的面具,唉,堂堂肖家堡四大堂主之一竟然沦落成为喂小孩吃饭的仆人,虽然是高档货,但也把自己的档次给降低了好多。
话说堡主其实是想带上六皇子,可是想想要去视察在溪里城的生意带着又不方便,索性留下任上任下来照顾六皇子,自己就带着管家在早过早饭后就出了门。
至于原本要照顾六皇子的小杜子,因做六皇子的衣物还需要他去看衣料,这都快到冬天,六皇子怎么可以没有像样的衣物御寒,少主怎么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吧,而后任下带着他去了肖家旗下的裁缝铺,大概得中午才回来。
至少任上在莫情眼中看来只是个鲁莽的武夫,少主交待的事情还是不能交给他,要把六皇子弄了个什么三长两短,总之就是没有照顾好,那这个罪过又得戴到自己头上。
最后,想来想去,在过滤过百个选择后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动手给六皇子喂早饭,谁叫六皇子是在少主用过早饭要出门前一刻才醒来,其实也是少主等到六皇子醒来后才决定出门。
"已经吃过了,莫堂主您还没吃过吗?你看起来挺……忙的。"站在门口想进又不想进来的连如纤意有所指。
"呃,这是我分内的事,也是少主交待的事情不能不完成,连少爷先坐坐,少主他暂时没有这么快回来,可能要等上好些会。"
说完还在连如纤没注意到的情况下瞪了任上一眼,为什么不是他跟小杜子出去。
"哦,"连如纤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目的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别人发现,"那我就在这里等肖堡主回来好了,应该不会打扰你们吧。"
望着还在继续给六皇子喂粥的莫情,连如纤心理多了些同情心,不过也多增加了些妒嫉,这么看来,肖家堡还挺重视这个六皇子,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六皇子是肖家堡的少夫人!
多难听的称呼!
也很恶心!
边玩快被弄得残破不堪的风车,边吃莫情喂过来的粥的不悔,看到昨天那个身上有臭臭的漂亮哥哥后咧开还粘有粥粒的小嘴,对连如纤笑了笑。
连如纤知道自己应该是大人不计小人过,也对他咧开嘴角笑了笑,不笑他还怎么办?
莫情见连如纤笑得像嘴角抽风一样,不由得边给堡主夫人擦拭小嘴,边心底偷笑,真不知道这位连三少为什么对堡主这么执着。
"连少爷怎么会这么客气,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不如先坐下来喝杯茶。"眼见堡主夫人这碗肉粥也吃完便建议道,"不如到园子内的亭子边喝茶边赏秋菊?"
"嗯,那也行。"连如纤倒不介意,这样既可以打发等待的漫长时间,又可以欣赏风景,还可以拉近自己与肖家堡人之间的关系,真是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那就有劳莫堂主。"
坐在椅子上的不悔悠闲般的晃着两只小脚,衣服看似穿得有些单薄,但没办法,他的衣服都还没做好,好在现在的天气也还未到深秋,吃得饱的他看看莫情,又看看漂亮哥哥,又再看看站在莫情身边的任上,就是没有肖肖。
不知道肖肖去了哪里,好想肖肖,小嘴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形,形成扁状。
但不一会儿,也就在莫情正要带着不悔与连如纤移步到'如亭'时,不悔一手拿着他的残破风车,一手撑着椅子跳下地,跑到漂亮哥哥的面前,今天的漂亮哥哥没昨天臭臭喔。
雪亮的一对大眼对连如纤眨呀眨,又把自己手中的破风车举起给漂亮哥哥。
刚站起来的连如纤这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开口问道:"六皇子,你,要把风车给我吗?"
眨着黑瞳大眼的不悔点点头,当然是给漂亮哥哥,这个漂亮哥哥好笨的喔,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问不悔。
连如纤接过不悔手中已经弄得不成形的风车,心里想道:原来这六皇子是要跟他示好呀。
此时的连如纤心里飘飘然,在飘飘然之际,他发现这个戴着面具的六皇子一个劲的扯着他腰间的玉笛,这个玉笛是他最心爱之物。
"唔唔……"
不悔见漂亮哥哥没有反应,扯他的玉笛又扯他的衣服腰带。
被扯得有些窘迫的连如纤扯开僵硬的嘴角笑道:"六皇子是想要我腰间的笛子吗?"
不悔不知那长长的白色东西是什么,反正这位漂亮哥哥问他'吗'他就点头如捣蒜。
"呃,连公子,如果您的玉笛比较贵重,不如你先让六皇子拿着然后我再跟他换回来,可好?"见终始得不到玉笛,都快把连如纤的裤子扯下来的堡主夫人的可怜模样,莫情看着心里开始不适,要被少主知道没有满足夫人的要求不知会不会被责斥。
"好。"连如纤虽然没有答应得很爽快,但也动手把腰间的玉笛解下给不悔,"既然六皇子喜欢,那就给六皇子先玩着。"
真怀疑这六皇是不是脑子问毛病,怎么都不说话,把玉笛递出去的连如纤还真心疼。
不悔得到玉笛后开开心心的转过身,拉起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过话的任上的手,对把玉笛给他的漂亮哥哥与莫情挥挥后就向外跑去。
任上只对莫情耸耸肩,"我先带着六皇子到外面玩。"
"那你们小心点,记住少主交待过的事情。"
想起来少主今早的一百零八个交待,他们都觉得头疼,他们都在怀疑少主认识六皇子是否真的只有四天的光景。
"嗯。"在莫府还能出什么事吗?
任上想,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没错吧。
说完就带着早就在扯自己的六皇子出门,基本上任上是被拖着走的那个,因为他不知道六皇子要去哪呀……
连如纤虽然宝贝自己的玉笛,但是玉笛可以换得接下来与肖堡主之间的宁静那也是一件喜事,反正待会还是可以要回笛子,看看手中的破风车,这个真丑,自以为莫情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偷偷的把破风车放到茶几上。
与面带轻松自如微笑的连如纤走在一起的莫情在苦恼着一个问题。
六皇子要连三少的玉笛做什么?
摇了摇头,可能是他想太多也不一定。
"莫堂主,你有什么苦恼吗?"
"呃……没有,我怎么会有苦恼,连少爷想喝什么茶?"
"那,碧螺春,有吗?"
莫情心底想了想,连少爷还真不客气,"有的,我马上派人端到'如亭'来。"
其实他还在担心六皇子到底带着任上去哪?
不记得六皇子熟悉莫府呀,昨日才到达,而且这里有什么地方是能吸引六皇子的注意力?
他会吹玉笛?
一个个问题从莫情脑海里划过,但终于是得不到解释,也许待会得亲自去看看。
至于连如纤压根没想过自己的宝贝玉笛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境遇……
第23章 玉笛命运
喝茶聊天虽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可是总会遇到没有话题或者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情况。
虽说莫情是肖家堡生意上的总堂主。
但是一个上午面对一个只会把话题绕在同一个点上的人总会有些郁闷,茶呢,是越喝越让人精神百倍,话题呢,是越谈越让人觉得无聊。
他是莫家的主事人,而真正的家主现在却在外面视察,他怎么可以坐在这里与一个无所事事且对自家少主有企图的无聊公子闲聊,既然这样还不如先去看看他的小堡主夫人现在在做些什么事。
刚才还说要拿支木笛去换回六皇子手中的玉笛交还给连三少爷,他可不认为这个连少爷会与表象那样温和大方。
看着太阳缓缓升到半空中,也预示着时间快得飞快,莫情放下手中拿了许久却没有碰过的杯子。
"对了,连少爷,您先坐会儿,想必玉笛是您的贵重物品我现在去帮您把玉笛换回来,你看这可行不?"
"那也成,人有三急,我也正想……"连如纤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茶水喝太多真尴尬,"不知莫堂主可告知茅厕在何处?"
两人相视一笑,莫情便领着连如纤往茅厕的方向走去。
路过一些正走在林荫小道上的仆人时,莫情便逮住他们问问六皇子现在在何处。
让他觉得奇怪的是知道的仆人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只道出一句相同的话:回少爷,六皇子在园子种花。
种花?
莫情根本不相信六皇子会种花,难道说是任上在教六皇子种花,他会有那个耐性?
'如亭'离昨天那个被摧残过的园子不远,从这再向前走一点点就是花园子,回想起昨天被毁得七七八八的花花草草,莫情就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发颤。
至于连如纤听到'种花'二字,虽说觉得不可思议,也感到不可相信,但还是觉得这个看是蠢蠢笨笨的六皇子,他的爱好还真是与众不同。
但对于莫情来说六皇子突然想种花其实是莫名其妙,昨天摧残花今天种花,这种嗜好真特别。
当两个人边走边各有所思之时,也已经到了园子。
只见在花丛中站立着一个脸色不见得很好却依旧严肃不已的任上,他的眼一定不是在看地上。
莫情顺着任上高大壮硕的身材往下看去,地上蹲着两个身影,一个是园丁老人,另一个小身影正是他们要找的六皇子严不悔。
由于是背对着莫情与正想前去茅厕的连如纤,他们只看见六皇子两只小手正在地上忙碌,却没看到在为什么而忙碌。
莫情心底总算松了口气,低低的'呼'了一声,果真如此是在跟着园丁学种花,这样他就不必再去担心他那些昂贵的花再次被弄死,到时待这樽大神离开后想必这个云集各式各种的小花园也成洗劫一空的小秃园。
"任上,你不帮帮六皇子?"
莫情迈着步子走向一站两蹲的三人,园丁听到少爷的声音连忙站起身鞠恭问好,两只满是湿泥的手垂在两侧,这点莫情有注意到,心一下子开始凉了起来。
六皇子果然不是在种花,他可以确定他一定是在玩泥巴,而且是跟自家老园丁在玩泥巴!
不悔见园丁突然站起,蹲在地上的他出把小脑袋转向已站在他身后的莫情,还咧开小嘴对莫情笑笑,"嘻嘻。"
莫情低头盯着六皇子手中拿着的东西,嘴角只有抽动,眼也开始对着任上抽搐,侧身极力想要挡住连三少爷的视线。
在莫情身后未走上前的连如纤此时正在寻找自己玉笛的影子,只可惜他怎么望,怎么瞄,怎么看也没有发现玉笛,难道其他人帮他收起来了?
莫情开始后悔当初建这园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多竖起几个假山,他后悔假山太少,索性轻推任上一把把他挡在不悔的身后。
"任上你先在这里好好照顾六皇子,我先带连少爷办点事,待会再过来找你们,千万别走开。"其实他的声音在惊吓中颤抖,说完便向连如纤展开一个很夸张的笑容抬手示意连如纤那边请。
"你去吧,如果没什么重要事派人过来就行。"任上其实也头疼,为什么他不蹲着,实在是不想与六皇子'狼狈为奸',虽然六皇子根本不知道这四个字的意思,但他的行为……
莫情无奈的点了点头,"连少爷,咱们先离开吧。"
没有望到自己玉笛的影子的连如纤自然是带着轻松的心情跟着莫情,多次来莫府却还没去过茅厕,要人带也是正常的。
他是有注意到六皇子的身影,可是大人与小孩根本不可能会有话题所以就不必再去理会,转身就迈步就要离开。
见连如纤转身莫情心里还是好受了点,他在想要要怎么在连少爷离开莫府之前收拾好残局。
嚓嚓嚓。
什么声音?
"莫堂主,你刚才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还极力要挡住连如纤视线的莫情吓了一跳。
"我想连少爷是听错了,我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也许是园丁在铲土。"
莫情擦擦额上的虚汗,真不明白他今天是受了什么罪,连少爷不应该来的,他真的不应该出现在六皇子面前。
"可能是我听错了。"连如纤继续迈步前进。
可是没走两步又传来……
咯咯咯。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连如纤开始觉得不对劲,纵使他现在很想前往茅厕,可是他还是被那三次不同的声响给引回了头,在不安与好奇心的催使下他回过了头,向声源处望去。
莫情知道现在应该纸包不住火。
"那个,连少爷在看什么呢?"
看到连如纤原本白皙的脸上开始泛起淡淡红润,紧接着就见他全身在发抖,从六皇子那传来的嚓嚓声越响,他全身就抖动得越厉害,洁白的牙紧咬着下唇,他不该生气,他不应该生气的,他不能生气,他真的不是咎由自取,真的不是,他不应该把玉笛拱手送出去,真的不应该……
实事上,不悔见莫情与漂亮哥哥来了,原本想要和他们一起玩,可是他们又走了,索性自己继续玩,拿起自己从漂亮哥哥那里借来白色东西戳戳黄泥巴,而且泥巴放了水后再戳戳就软软的,然后他就把泥巴塞进白色长棍棍空空的里面,棍棍都应该是实心的才对,不悔是这样想的。
在不悔玩泥巴之前任上就把他的袖子卷了起来,小手用泥巴把空心的棍棍塞满后,不悔又想把泥巴给倒出来,嚓嚓是他戳泥巴的声音,咯咯咯是他把装在玉笛内的泥巴弄出来,把玉笛敲打在地上的声音……
然后就是连如纤转过头看到的场景,不悔拿着他那支抹上黄泥巴的玉笛在地上敲敲打打的响声。
他的玉笛是今年生辰时父亲送的礼物,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么珍贵的礼物怎么成了六皇子手中的玩具,怎么成了用来戳黄泥的木棍,怎么会成为装黄泥的木棍……
不悔自然是不可能发现那位好心的漂亮哥哥正在用喷火的眼神望着他,还是继续敲打着地面。
咔啦。
莫情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双眼,心里大喊一声:完了!
玉笛的一头碎了,连如纤的也心快碎掉,不悔却还是继续细细仔仔认认真真的敲打。
又一阵咔啦声,莫情心中继续大喊:彻底的完了!
那玉笛看来再也吹不出好听的笛声……
不悔抬起头不解的看看大家,为什么他们都盯着自己看呢?
"六皇子,你手中的笛子交给我好不好?"
知道再也挽不回场面的莫情硬着头皮快步走回不悔身边,眼里的沮丧比他掉了一万两银票还深。
园丁是个白丁当然不知道玉笛的贵重,自然不会去制止不悔把玉笛当木棍玩耍,而任上只是按照堡主的意思顺着六皇子的心意,喜好就行,其他事情他是不管,至于玉笛,又不是他的,他又不会心疼,多管闲事不是他的习惯。
不悔见莫情向自己伸出手,也知道他是跟自己要手上的棍子,可是他还没玩够,以无辜兼委屈般的眼神望着莫情,莫情心头一阵不适,抽抽地,为什么这种吃力不讨的事要他来做!!
不悔拿着显然不知被自己敲坏的玉笛站起身,看看莫情身后那个老是用怪怪的眼神看自己的漂亮哥哥,越过莫情直接向他跑过去,直接抬起脏脏的小手,准备把玉笛交还给漂亮哥哥。
其实不悔还是有些不满的,漂亮哥哥好吝啬,他只不过才玩一会儿,就要把棍子要回去。
"唔!"手抬得有些累,不悔出声提醒站着不动压抑着怒气的连如纤,他的意思是:还给你。
连如纤无言的紧咬下唇,怒瞪用委屈眼神看着他的不悔,颤抖想揍人的手很艰难的伸出拿过自己的被摧残得不能再用的玉笛,他的玉笛,他的宝贝,他的宝贝玉笛,就这么给毁了,就这么给毁了……
连如纤带着欲哭不哭,欲发怒却发不出的神色,以及茫然不如所措的神情肩抖抖的离开莫府,
那支满是黄泥,见不到其原色的玉笛凄惨的被掐在连如纤的手中,他离去的背影好不凄凉。
莫情在心里只道:安息吧,玉笛,连少爷,是少主对不起你可别回来找我。
不悔不解的望着任上与莫情,那位漂亮哥哥怎么走了呢?
都还没有和不悔一起玩。
莫情弯腰牵起不悔的手温柔的说:"六皇子咱们去把手洗干净吧,少主就快回来了。"
"嘻嘻。"不悔开心的点了点头,玩具被拿走的不开心已是烟消云散,张开另一只脏脏的小手掌对着莫情大声道,"肖肖!"
"呵呵……"莫情笑得有些无奈,原来少主叫'肖肖'。
第24章 熟睡小脸
中午时分,在外面视察生意完毕的肖遥回来后,莫情第一时间就把早上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传达给他,肖遥听完后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莫情还是第一次见少主笑得这么平易近人。
而后便吩咐莫情派人从莫家库房里选出一支上等的玉笛给连少爷送过去,算是不悔把玉笛毁掉后的理赔,收到从莫府送来的玉笛的连如纤心里边是半喜参半忧。
一个下午的时间都窝在自己的'悠阁'盯着已被洗干净后显出现惨状的玉笛,那支新玉笛只是握在手中,是肖遥派人送过来的呀,但不知道是应该感谢六皇子还是憎恨六皇子,真是太可恶,太可恨。
今日连府的夜晚大家都听到三少爷的'悠阁'里传来哀意连连,恨意绵绵,愁情万分的笛声,连父连母半夜还在讨论着如何改掉自己儿子这个半夜起来捉弄他人的爱好。
然而另一边,也就是莫府。
肖遥回来后不悔就用扑直接扑到他最喜欢的肖肖怀里,虽然才认识几天,他可是认定抱他的肖肖才是对他最好哒,所以不悔最喜欢肖肖,最喜欢肖肖抱抱。
下午的时间里肖遥都与莫情还有管家在书房看账本,吃饱喝足的小不悔就在书房内的床上呈大字状睡午觉,在他还未睡醒前肖遥就已经叫下人把下午茶的点心送上来,待小黄毛起来后就可以自己吃东西,然后他们就可以继续看账本。
肖遥一向都是信任莫情的办事能力,账本其实也只是大至扫了几眼,更多的是把注意力放在一旁没节制的拿点心吃的不悔。
实在是看不下去的时候肖遥就把账本下手,拍下又继续拿点心吃的小黄毛,再吃下去他的小肚子就得给撑爆。
"不准再吃,再吃下去你晚上就不用吃饭了。"
不悔看自己又要拿点心的小手被肖肖拍得有点疼,扁扁满是点心屑的小嘴,讪讪收回他的小爪子。
莫情很配合的把放在不悔眼前的那盘点心放远点,吃得饱饱的不悔只好跳下椅子爬上肖遥的大腿要肖肖抱抱。
肖遥没有把不悔推开,用手巾把他小嘴擦干净后,顺着他的意把他抱到大腿上,反正账本也没什么好看,不如教小黄毛说话好了。
一个下午,莫情与年已到四十的管家听的都是重复的单词,一个是成熟的男性低沉嗓音,一个是清脆的男孩童稚音,男人说一句,男孩重复一句,男孩没说准音,男人会在男孩小屁股上轻轻捏一把,而后男孩会不开心的扁扁小嘴,再然后又会继续跟着男人学习准确的发音。
莫情没有过问这样年龄的六皇子为什么还要少主教导其说话,也许六皇子在皇宫过得并不如意,否则怎么会连话都不会说,只会用挥手挥脚的动作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很快一个下午就过去,小黄毛在语言上也有一点点的进展,也就学会了'毛毛','有','没有''姐姐','哥哥','不要','吃饭饭','睡觉觉'。
肖遥知道小黄毛已经很有耐心在学这些话,索性也不逼他,学到一点是一点,晚饭过后肖遥就拎着小黄毛回房间洗澡,上午玩泥沙的不悔身上净是泥土的气味。
遣开所有的人,肖遥就把不悔脸上的小面具轻轻解了下来,把脱光光的小东西放到比大人用得浅的浴桶中,热水包围着皮肤已经转向白皙的不悔,肖遥用毛巾给小黄毛擦着卸下小面具的小脸。
肖遥轻抚不悔未曾被他人见过的白嫩小脸道:"以后不许让别人把面具拿下来知道吗?"
正在玩着水的不悔听到肖肖在对他说话,眨眨漂亮乌黑的大眼,没有面具可以更清晰的看清他那双眼,他知道肖遥在说什么就点了点头。
而后肖遥继续给小黄毛轻搓着小身板,不悔突然站起身,抬起手搂上肖遥的脖子,小嘴靠在他耳边断断续续的说道:"肖肖,不……悔……丑丑……"
说完又放开搂着肖遥脖子的手,用自己洗得白白的一双小爪子捂着自己的小脸,呜呜呜的低声哭了起来,一点都不像平时那种哇哇大哭的哭声。
肖遥看看自己被弄湿的衣裳,再看看站在自己面前哭得很不一样的小家伙,拿下他捂着小脸的一双小手,温柔的对他笑道:"不悔不丑,一点都不丑,乖,不哭喔……"
肖遥说完把嘤嘤低声哭泣的小家伙搂住,还边用大拇指给他拭泪。
唉……他的衣服既然都湿了,就让它继续湿着好了。
肖遥抚上小黄毛嫩滑的右边的小脸蛋,其实只是小黄毛的右脸上长着像是印上去的一朵浅紫色却看起来很鲜艳似的睡火莲,长在小黄毛脸上只是在右眼角下一点点的睡火莲并不算大,就如不悔的小拳头般大小,如果认真看其实觉得很漂亮,当时肖遥见到他的小脸时是被吓了一跳,但看久一点点后,就会发现这睡火莲其实是活的而非死物,想想后也有了别的发现,这个发现似乎得问清楚自己的爹才行。
不悔吸吸鼻子,用光溜溜的小手臂擦拭着眼泪,小手正好抹过浅紫色中带着淡黄色的睡火莲,似乎变得更加明艳。
"骗……不悔……"不悔就是丑丑的,丑丑的,所以地直都没有人理不悔,想着,想着不悔又继续哭了起来,。
因为以前不悔晚上才会喜欢看小鸟,师父不在了以后,他的玩伴只有那些会飞的小动物,都没有人理会过不悔。
"肖肖不骗不悔,不如这样,那以后小脸只给肖肖看就好,行不?"捏捏他的小鼻子轻笑安慰道。
肖遥不知道今晚的不悔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长大了点似的,他不记得今天有跟他讲这些内容,难道以前的不悔也会讲会,难道有人说过不悔长得很丑?
不悔眨眨泪水盈眶的大眼,小鼻子在肖遥的肩上蹭了蹭,"唔,肖肖看……"其他人看了后一定会说不悔丑丑。
肖遥弯起食指刮刮不悔红红的小鼻头,用温柔似水的语调笑笑说道:"那现在先把衣服穿上,着凉我就不理你喔。"
不悔乖乖地点头,伸出小手给肖肖擦干身子,肖遥把不悔抱出浴桶,给他穿上小里衣,小底裤,然后把他放到床上,让他先在床上睡觉,当然肖遥是坐在床边哄他睡觉,以肖遥过人的智力,学东西自然也快,即使是女人哄小孩的招术。
今晚的不悔怪怪地,心智似乎成熟不少,心疼的抚抚他的小脸蛋,玩累也哭累的不悔洗完舒服的澡澡后在肖遥的安抚下安静的睡着。
待不悔睡着后,肖遥盯着不悔小脸上像是图腾似的图状若有所思。
脑子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可是快得又没有抓着,索性换下衣服,叫门外的侍卫把莫情叫到房间里来,小黄毛脸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老爹叫自己娶他的用意又是什么?
一个个问题在他的脑海里纠结,他应该与见多识广的莫情讨论讨论,实在是很想知道,可是又想知道,但又心开始有点慌慌,真怕知道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拿着杯子坐在椅子上的肖遥望着沉睡中有着特别小脸的不悔,他陷入了沉思。
真的要和他生活一辈子?那他的正常生活岂不是没有了?
与小黄毛在一起也许只是短暂的而已,回到堡内后也许爹会给他解决这一不正常的婚姻,毕竟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平静熟睡后的小脸看起来有些孤单与委屈,看着心微微发疼,小黄毛呀,什么都不懂。
突然又……觉得舍不得。
在肖遥沉思之际,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第25章 后悔莫及
"进来。"肖遥把视线从床上收回转到正掩门进房的莫情身上,指着自己茶几对面的椅子道:"先坐吧。"
莫情在自家少主面前也没说要客气,迳自坐下,总觉得今天此房间的空气稀薄,少主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大一样,相处久了少主开心与不开心时脸上的表情他都可以了解一二。
"不知少主唤莫情过来有何事相讨?"
现在夜色其实也挺晚的,莫情扫视一眼已被肖遥用掌风放下的账子,有点可惜,没看到六皇子的长相,他还以为称六皇子睡觉的时候可以看得到,所以很快就运功过来。
"你见过有人脸上长莲图吗?"
沉默了许久后肖遥才缓缓道出这样一句话。
"脸上长莲图?"对于肖遥的话莫情自是有些惊讶,但想来他的资历其实也不多,年龄也与少主差不多,少主今年二十一岁,他也不过二十三岁,摸摸下巴,"有这样的人存在?"
肖遥冷眼扫了下正在摸没有胡子下巴的莫情,"既然你没见过那你就先回去休息,明日把东西收拾好跟我们一同去明道山庄拜寿,反正你白天这么有空闲品茶闲聊。"
莫情一脸惆怅状,说一半不说一半,还冤枉他办事不力,"那个少主,你这样说不是冤枉我。"
他要申冤,要上诉,明明就是少主自个吩咐在家照顾好六皇子,现在反过来埋怨他。
"我有吗?"轻抿一口香酩,"如果你尽责了,怎么会无怨无故少一根玉笛。"
莫情突然觉得少主好吝啬,"是六皇子……"
"我叫你照顾好不悔,你却让他全身都是泥土味,难道我还要怪我把他交给你?"
莫情很郁闷,明明就是六皇子太调皮,但是想想自己好像也没有尽到责任,但是,也不能全怪他,那个连三少也要人搭理,不是吗?
"那请少主责罚小的。"
莫情自知理亏,他现在认命也认清了事实,自己在少主的心中还远远不如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六皇子。
肖遥想了想用低沉的声音道:"省了吧,把我要的东西准备齐全便可,最好多备些用的与吃的以防突发事故。"
"突发事故?"
莫情不解,但照做就对了,看来今晚他又没有好觉睡,这么近的路上会有什么突发事故,就算从明道山庄直接回肖家堡也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山洪石流的事吧?
"你现在可以回去休息。"
交待完事就踢人,真是标准过河拆桥的男人,莫情心底不满的嘀咕,"好吧,那少主也早点休息。"
莫情故作垂头丧气站起身向外走去,就在他要把门关上的那一刻,里面传来这样的回答。
"我就是不让你们看到不悔的真面目,记得把面具做得漂亮点。"
莫情握在门把上的手抖了下,少主,少主这不是在打击他的好奇心吗?
迈开步子还是把憋在胸口中的一口气咽下,不值得跟少主计较小事,现在看不到总有一天他会见到的,心中突然形成了好几个主意,莫情对自己的信心果然很足。
对了,刚才少主说什么脸上长莲的人,真有这样的人存在?
转过头看了看灯火已熄灭掉的少主房间,长莲的事难道会与六皇子有关?
脸上长莲的人,脸上长莲的人,他好像听过这样一个传说,自个老爹在世的时候告诉过他,但是否真有这样的人他就不知道了,毕竟他也没有见过。
而且那也只是个小时候听过的传说而已,不值得一提。
……
到了第二天早上,并不出乎大家所意料的,昨天倍受打击的连三少爷又出现在大家吃早饭的大厅,正好莫府内的人都已经吃饱在擦嘴洗手,这洗手的人当然也只有睡饱吃饱的不悔。
此时的莫情顶着两只熊猫眼正极力别让自己趴在桌上睡过去,他现在是男人精力旺的时刻怎么可以打嗑睡。
所有人见到连如纤昨日那张青紫相交的脸还是精神饱满,但细看还是会有点憔悴,大概也与莫情一样没睡好,也许也是在纠结某些事情。
这连少爷来得可真是时候,他们吃饱早饭正收拾好东西打算前往明道山庄。
"连少爷,真不好意思,今天我们可能不能招待你了,因为我们正要远行。"暗暗转身拍拍自己这张嗑睡脸的莫情以平日的微笑回应笑容满面的连三少。
"喔,没关系,正好我也要远行,我是来向肖堡主辞行的。"
很理所当然,当连三少把视线扫向正咬着手指对他笑盈盈的不悔的时候,他的全身突然就打起了寒战。
肖遥拍下不悔咬着的手指头对连三少平淡的说道:"喔,既然连少爷要出远门,那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肖堡主,也祝你们一路顺风,早日到达肖家堡。"看来这个连三少并不知道他们此次前往的地点是明道山庄。
很不是时候的时候,莫情多了嘴,"不知连三少要前往哪里?"
在前往明道山庄的路上后大家都觉得莫情昨晚睡得太少,应该在饭前把他敲晕让他继续睡。
"正要前往明道山庄拜寿给钱庄主拜寿,噫,对了,你们这是也要前往明道山庄吗?"
此时的连三少似乎聪明了点,但所有人都希望他笨一点,可能没睡饱的某人比他还笨。
"正是。"
"原来是这样,不如我跟你们一道走可好?"
连如纤现在是欣喜若狂,原来他们也是去明道山庄,那样不就又有机会再次接近肖遥了,真是天助他也。
饭厅内顿时是一阵沉默,莫情看看肖遥略微沉默的脸,他意识到脑子不清晰的自己闯了大祸,这会儿他可真完蛋了,脑子一下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啊,他刚才问了什么?
"那就一起走吧。"肖遥觉得自己前面说那句是废话,冷冷的看了一眼莫情,"我们出发。"
说完后肖遥就拉着不悔走向已经准备好的马匹上,他那匹自己驯化的马正开心的等待着主人的到来,对于那位小主人它也同样是喜欢,因为不悔正想伸出小手想摸摸白马。
肖遥见状连忙把不悔拎上马背上,"小心它把你的爪子吃掉。"
又是一次光明正大的欺骗,站在自己小马身边的小杜子暗自为六皇子叫屈。
不悔可怜兮兮不解的挠挠自己的小脑袋,这只大动物会吃不悔的爪子,那肖肖是不是被吃过好多次。
想完后不悔抓起肖遥的手左看右看,可是肖肖的爪子还是好好的呀,不像有被大动物啃过,肖肖的手一定很难啃,不悔也试试……
"嘶!严不悔,你不是刚吃早饭吗!"
正在准备上马的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肖遥的低吼给吸引,只见肖大堡主的食指正被六皇子咬在口中,六皇子眨眨不解的明亮大眼,而后肖堡主脸色铁青的把自己手从六皇子口中解救出来。
当然这也是因为肖遥呈现出饿肚子的脸不悔才放口,原来肖肖的手是很难啃的,不悔都没把肖肖的手手咬下来,难怪大动物都不啃肖肖的手手,要啃不悔的爪子……
肖遥拉起缰绳抱住这个他猜不出想法的小黄毛率先出了莫府大门。
也在准备着与肖家堡众人一同上路的连如纤见此状,心里微微颤动,额上开始冒着虚汗,他开始思考他是不是不应该与肖家堡一起前往明道山庄。
就这样一行十人向明道山庄出发,正好三天的路程。
第26章 不悔生气
话说这肖家堡迎亲队变成了游山玩水队,原本的目的全都被隐藏在悠悠众口之后,就连刚刚加入队伍中的连三少也没有想到这到底是带六皇子去玩,还是如其他人传的那样去迎亲,而且一路上都这么平静,人员也算是少的,还再带上他这个外人。
一路向明道山庄前进,就越发让连如纤头皮发麻。
其实他也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六皇子的一举一动,就连不怎么敏感的小杜子也觉得连如纤看六皇子的眼神很怪异,每次连如纤一望向六皇子,小杜子就会散发出母鸡式气势,就差没叉腰怒骂连如纤,这位连三少八成对六皇子没安好心。
这次前往明道山庄走的是小道,而不是大道,小道的话客栈之类的相对比较少,正确来说离溪里城越远,人烟就会越来越少,所到之地处处都显得比较冷清。
渐渐庞大的队伍走了一天,中午休息了一次,下午半途中由于不悔要嗯嗯肖遥下令又休息了一会,一天下来大家自然都会很困也很累。
特别是从未出过宫的小杜子,这几天下来已经是全身酸痛,昨天好不容易休息今天又要到马背上奋战,当然他身边还是会有任下多多看照着,不至于在打瞌睡时掉下他的小白马。
由于越往深处走去人烟越少,见到的人家自然也不会多,看来今晚想要住客栈是不可能了,众人都有这样的意识,然而一直都是习惯住客栈,衣行生活都有人打理的连如纤却没这个意识,当然,他带来的侍卫兼保姆自然是有与肖家堡众人一样的意识。
"今晚大家就只能在外面露营,天色也开始暗下来,今天就先走到这里吧。"
肖遥望山上看了看,现在的他们处于山角,明天要爬过这山再到一个小镇上住一个晚上就第三天就能到明道山庄。
"呀呀。"啪啪啪。
被肖遥抱下马的不悔开心的啪啪呀呀叫起来,肖遥趁机捏了下不悔的小鼻子,带着几分宠溺与笑意,不悔把小脑袋往肖遥怀里蹭蹭,咯咯的笑了起来。
大家也都停了下来,把马栓在有长草的树上,其他人就找到一个平坦的空地在地上生起了火。
肖遥拉着不悔在李义与朱安铺上布垫上坐了下来,但是小家伙很不安分老扭动着他的小屁股,肖遥又继续他的镇压运动。
任上与任下都去找柴火,现在是落叶纷纷的秋天,干树枝也比较容易找,李义与朱安一人去找水抓抓鱼加菜什么的,一个去看看马匹,至于连如纤的侍卫留在大本营生火煮煮饭。
一切都安排好后,留在大本营不算连家侍卫就只剩下靠在树干旁打瞌睡的莫情,还有正在摆弄着笛子的脸色略微苍白的连如纤。
他还真的是一个只会一点点武功的大少爷,由于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家人知道他喜欢男人后都纷纷在连老爷面前说好话,这次会收到明道山庄的贴子大概是因为他家的关系,毕竟开个武林盟主选举大会还需要经济上的支柱。
此时的连如纤正擦拭着他手中的昨日从莫府下人送给他的玉笛,雪亮雪亮的,月光还没出来都已经能反光,连如纤纤指一抬,把玉笛放在唇边,悠扬的笛声回绕在安静的山里,也正好有助于莫情的睡眠,鱼也很快被李义捉到把鱼清理好叉在树枝上,原本不怎么安分的几匹马顿时也平静了下来,乖乖地啃着地上稀薄的草。
山脚下很悠静,由于笛声突来,树上的鸟都哗啦啦的飞了起来。
不悔在皇宫的时候每天晚上都喜欢看小鸟,听到哗啦啦的鸟叫声后,坐在肖遥旁边一直扭来扭去的不悔突的停下他扭屁股的小动作,抬起小脑袋望着飞离枝头的小鸟,望着飞在空中盘旋的小鸟群,而后小鸟们便集群而去。
不悔原本惊讶欢喜的小脸蛋突然变得有些失望,不悔最喜欢看鸟鸟们在树上玩耍,有时候不悔也幻想着和它们一样自由自在的在天空中飞翔,也想和它们一样有自己的玩伴,也想飞出那个只有不悔一个人玩耍的小地方。
不悔扁扁小嘴,转头委屈般的望着肖遥,现在鸟鸟们都被吓跑了,不悔最喜欢的鸟鸟都被吓跑了……
背靠在树干的肖遥见不悔扁扁小嘴,揉揉他的小脑袋又捏捏他的小鼻子,再把他搂进自己的臂弯下,一手搭在他的小肩臂上,低头对不悔道,"小黄毛,小鸟都跑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肖肖,鸟鸟,都,跑了。"
也许见得人多,不悔胆子也变得大了点,就算是发音不是很准,声喉在发声的时候还会带着微微的颤抖,可是不悔还是开口说话,肖遥现在觉得,小黄毛总是在带给惊喜给他。
虽然他很惆怅,以后可能与自己无关的小黄毛为何说多两个未曾听小黄毛说的字都心里欢腾,带着点点的开心与雀跃,见他不开心又会有点酸酸地,涩涩地,总觉得最近的自己好不矛盾,心也开始发慌。
"跑了以后还会回来。"见小黄毛不开心,肖遥拍拍不悔小肩臂温柔的道,正边吹笛子边细心听他们对话的连如纤对于肖遥百年难得一见的温柔,都吹岔了音,但肖遥并未注意他的走调。
正当连如纤调回调子继续他的音乐之路,与自然共鸣之时,被肖遥搂在臂弯下的不悔突然站了起来,带着没有笑容的面具小脸向连如纤的方向走去。
肖遥并不把小黄毛拉回来,他只是想看看小东西到底想做些什么,小黄毛对鸟类或是像鸟类的动物似乎特别的执着。
不悔迈着小步子走到正沉浸在音乐中的连如纤面前,连如纤也是背靠着树干正中气很足的吹着笛子,见六皇子走到他面前,突然觉得自己伟大了起来,原来六皇子也与他是共鸣,但是为何他会感觉到六皇子此时的气势有点盛气凌人……?
就在连如纤抬起眼要看站在他面前的不悔时,他手中只是轻轻拿着的玉笛被不悔一把夺过,而后不悔拿着笛子一转身跑向正熊熊燃起的火堆。
吧嗒。
被连如纤视为宝物的新玉笛就直接以完美的姿势飞跃进了火堆,至于是否是它的终结日这还得看这烧得是否够旺。
正在加任上拣回来的紫火的连家侍卫被不悔此时的气势给震憾住。
不悔讨厌他们把鸟鸟们吓跑,他们是坏蛋,会把不悔最喜欢的鸟鸟吓跑,原来昨天玩的白色东西就是坏东西,以后不悔见到一次就扔一次,不悔现在很生气,很生气!
而那个把不悔最喜欢的鸟鸟们吓跑的最槐祸首还保持着吹笛子的姿势,这姿势可堪称完美,绝对是找不出一丝破绽,可惜就可惜在他手中空无一物,愣愣的盯着已入火坑的玉笛,良久后……
"我的玉笛!!!六皇子你这是干什么!天啊,我的玉笛!"
在一旁看着不悔的肖遥也才反应过来把离火堆很近,面具都被烤得微热的不悔拉到身边,莫情也被连如纤惊天动地的尖叫声给吓醒。
"噫,少主发生什么事了吗?"
才反应过来的连家侍卫也慌忙把火堆中的玉笛用木棍撩了出来,而把玉笛扔到火堆中的不悔如果不是被肖遥拉着,他一定会再次把玉笛扔回火堆中。
"唔唔,肖肖!"
不悔要把那个白色的东西毁掉,它会把鸟鸟们吓跑!
被肖遥揪回怀中的不悔仍然要去毁掉玉笛,他就讨厌那东西,就讨厌!
"好啦,好啦,那个玉笛现在不能用,被火烧过太烫拿起来会烫到你的爪子,等它凉了再继续烧好不好,不悔?"
肖遥话一出口后,不悔就安静不动,转身抱住肖遥的腰,现在那白色东西会烫爪子,那不悔就等不烫爪子时再扔下去。
在肖遥怀中的不悔抬起面具小脸对肖遥坚定的点点头,"嗯,肖肖,要,骚!"
原来就没有激动过在一旁看热闹的肖遥不知要点头还是要摇头,是烧还是骚,他不怪不悔发音不准,可是要点了头还真有歧义,但是小黄毛一脸期待,一双坚定与相信自己的眼神。
在纠结挣扎中,肖遥选择了肯定的答案,抚摸着不悔的黄毛头轻声道:"要骚,不,要烧!"
而已经站起来站在火堆旁盯着刚才还能奏出美声柔乐的玉笛,连如纤全身都颤抖,但是他想掐死六皇子的手只能紧紧篡着,咬牙切齿的模样堪之可怕,听着肖遥安慰六皇子的话,连如纤宁愿自己被烧成灰烬,怎么会这样,他吹个笛子怎么也得罪人!
他不应该,他不应该,不应该跟着他们一同前往明道山庄,这明明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而且是大错特错,遇到六皇子什么决定都是错,他不敢相信以后还会怎么样,这六皇子怎么就专与他的玉笛过不去?
造孽呀造孽!
连府侍卫见自家主子被欺负得无话可说,他只是抱以同情的心态,但是不能表露出来,他家主人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莫情看看六皇子再瞄瞄连三少,这六皇子到底跟谁犯冲?
连三少遇见到六皇子后那张俊俏白皙的脸一直都呈现青紫色,真是让人感觉到凄凉。
这下如何是好?
安慰连三少?
嘲笑连三少?
同情连三少?
还是什么也不做?
问天也不会有人回答他,莫情只好望向自己那位脸抽抽的少主,这……少主又怎么了?
第27章 要当太监
连如纤呆呆的蹲在火堆旁盯着刚才被火给熏黑了点的玉笛,脸上尽是悲凉之意,心间充斥着层层怒意,可是很快他胸中积聚的怒气就泄了下来,原因还不简单,被肖遥保护着的六皇子是他怎么也揍不到的。
什么叫做等玉笛不烫了再继续烧,真是,真是,真是过分。
被紧握了又紧握的双手早已泛起青筋,眼底的无奈只能自己收起,连如纤咬咬粉唇对侍卫叹气道:"你把玉笛收起来,要是掉了,我就唯你是问。"
原来一句可以很有气势很显家底的话语竟说得有气无力,站在一旁的莫情抱以同情的心为连三少叹息,六皇子的所作所为基本上都可以用'非同凡响'四个字来形容,怎么连三少就没看明白呢?
也许六皇子的思维是异与常人,至少他是这么觉得。
原本烧火煮饭的侍卫突然意识到收好玉笛,其实是个非常非常艰巨的任务,接收到从对面传过来的对玉笛虎视眈眈的眼神就让他心颤,这个六皇子为什么对此玉笛如此执着,害他拿起来不是,想偷偷伸手收好也不是,六皇子能不能把视线放在别处?
被肖遥抱在一旁不让靠近火堆旁的不悔其实确实在盯着玉笛,他就是想要把那个白色的坏东西给毁掉,因为漂亮哥哥用嘴嘴一吹它,它就会发出奇怪的响声,然后会吓跑不悔最喜欢的鸟鸟,不悔最讨厌吓跑鸟鸟的坏东西!
从林中走出来的任上任下还有随后跟上的小杜子放下怀中抱着的干柴后都面面相觑,他们心有灵犀的发现,根据这几天的相处以及他们锻练出来的敏感度八成又与六皇子有关。
拿着五六条叉着鱼的树枝回来的李义推推盯着地上染上黑色的玉笛的连家侍卫,"喂,你发什么呆呢,会烤鱼就先把鱼弄上架子上去烤,不然等到半夜大家也没饭吃。"
大家别看配合着一张国字脸的李义看起来牛高马大,其实他本人心还是挺细,看树枝上的鱼鳞被弄得多干净,当然也能烤出美味的烤鱼,调味料他都从莫府那里找全了,经常与少主出门怎么可能没有一两门带得出门的小技术。
看完马的朱安这时也正好走了过来,帮着李义着手准备大家的晚餐,小杜子与任家两兄弟在火堆旁找了个适合的位置坐了下来,他们绝对绝对不是要过来围观。
所有人都到齐了,原本还低心欲落几滴少男泪的连如纤此刻安静的坐在一旁盯着熊熊燃烧的烈火,大家都知道他在为何物悲叹,身影看起来如此的凄凉。
自从李义从溪边拿回一串串鱼后不悔的视线就定格在新事物上面,之前有见过桌上长相相同的东西,可是小杜子都不夹给不悔吃,哀怨的望了小杜子一眼又把视线转向正放在架子上的散发出鱼香味的烤鱼。
香香哒,不悔都流口水想吃了。
李义与朱安边着手翻着正在被烤的鱼,小杜子揭开煮饭的锅子,结果一股热气喷到他白皙肉嫩的脸上,啪一声连忙放下手中的锅盖,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果然是没出过门的皇宫小太监。
"小太监,你看你不会别装会,你这叫自残知道不?"
任下见此状边笑边调侃正用袖子擦拭脸上水蒸汽的小杜子,小杜子甩下衣袖对任下瞪大眼。
"别再叫我小太监,老子不是太监!"
由于他声腺比较细,提高嗓子说话的时候就被在了高音调,怒言也就变成了尖声,又惹得大家发出阵阵轻笑声,原本凝结在空气中的冰被他的声音给戳破,就连还沉浸在自己哀怨氛围中的连如纤也都扯开嘴角笑了起来。
任下现在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无聊时调戏调戏下最容易脸红的小杜子,反正只要小杜子被惹怒后,像只小猫一样撒泼般张牙五爪要咬人似的,他心情就非常好。
"我只是说你是小太监没说你是太监呀。"
任下耸耸他宽厚的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气得小杜子差点没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砸他。
小杜子深深吸了口气后拧住任下的耳朵吼道:"离我远点,你这个有毛病的,再叫我小太监我今晚就让你当太监!"
也拧一次后扯一下任下的耳朵后才放开他饱受尖音摧残的耳朵,任下厚着脸皮揉揉自己的耳朵,小太监的尖声果然是天下第一,太能吼叫了。
任下又继续道:"有本事你今晚就来呀,我候着你,我还不知道做太监是个什么样的过程……"
小杜子被气得结结巴巴:"我,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你儿子的儿子以后是太监,太监,太监!"
"啧啧啧,小太监你可真狠毒,我祖宗可没得罪你,别反倒骂到你祖宗了,那样可不好,会遭雷劈的呀,人呀要多积点口德,多为你的后代着想,不过,你这个样子看是不可能会有后代了……"
"等我娶到漂亮媳妇的时候你这个有毛病的可别妒嫉!"小杜子气得开始胡言乱语,过两天的平静的日子后又开始了狂风暴雨。
不过小杜子在皇宫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娶个妻子,然后生一窝小孩,尝尝当父亲的滋味,一家和乐融融那该是一个多么和谐幸福的画面,想想半夜都会偷笑呀。
在大家都努力忍着笑意,平静下心来看任下与小杜子之间的针锋相对之时,一道不和谐且不搭的清脆音调穿插到他们语音间,一个小身影突然扑到小杜子怀中,"不悔,要当,太监!"
这时除了柴火噼哩啪啦的响声外,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这一刻是非常安静,非常不和谐的,被扑倒在地头敲到泥土的小杜子撑起身子。
哎哟,六皇子这几天都胖了,重了点……
小杜子希望这双明亮的双眼此时此刻不要定格在自己的脸上,期待着自己没有回答的无言答案。
怀中空空,嘴角在抽动的肖遥一大步走向小杜子,然后拎起趴在小杜子身上的小黄毛,冷眼盯着任下道:"以后不许出现太监这类字眼,否则每人罚半年俸禄!"
任下是知道少主说到做到的性子,有些尴尬的回道:"少主,属下知错。"
要是六皇子成太监,那,可真不敢想像……
一场玩笑就终结在六皇子开口后,夜里大家都在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这六皇子吧,是多开口好还是少开口好呢?
不悔的纯真不懂事让在场的人都在低头愧悔他们刚才的调笑嬉闹,不悔见自己又被拎回肖肖的怀里,嘟起小嘴把玩自己的小指头。
小杜子和任下哥哥都要当太监,为什么不悔不能当太监,肖肖是不是也是太监呀,太监好玩吗?
其实,不悔根本不知道太监是什么东东。
刚安静没一会儿的不悔又扭回头看着肖遥:"肖肖,太监?"
肖遥发现自己很压抑,他不是太监!死黄毛!
应该教他不要乱把肖肖放在某些字眼面前,歧义特多!肖遥用拇指轻揉了下太阳穴,真头痛!
第一次发现小黄毛的常识是少得让人心寒,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欺骗小黄毛,把小黄毛放正,正着脸色看着小黄毛一字一句的指着不悔的下面说道:"太监就是把不悔这里喀嚓掉!很痛很痛的!"
听到肖肖说很痛很痛的,不悔看看自己的下腹,他当然知道是肖遥是在指他的小鸡鸡,小手连忙捂住自己的小鸡鸡,对肖遥摇摇头,不悔的小鸡鸡才不要喀嚓掉!那里要尿尿哒……
"那还要不要当太监?"
不悔又继续慌着小脸摇头,会痛痛的才不要当太监,不悔突然以同情的目光望着小杜子与任下哥哥,他们好可怜,小鸡鸡被喀嚓掉的时候一定是痛痛的,不悔以后要保护好小鸡鸡,捂着小鸡鸡的手都不舍得放开。
小杜子与任下以为不悔是委屈才看着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在不悔的眼中已经是个十足十的太监。
"以后要是不悔不听话就把这里喀嚓掉!"肖遥见不悔很受教盯着他小手捂住的小鸡鸡继续下狠话,"所以,以后不悔要乖乖地听话知道不?"
不悔又紧紧捂住小鸡鸡,对肖遥点了点头,"嗯,听肖肖话!"
接着整个人都窝进肖遥的怀中,不悔以后要好好听肖肖的话,不然肖肖会把不悔的小鸡鸡喀嚓掉!他才不会跟小杜子与任下哥哥一样痛痛的尿尿。
对于逍遥的威胁式教育方式大家都只能睁一只闭一只眼,六皇子实在是太单纯了。
就肖堡主现在这个模样,连六皇子一根毫毛都不想去伤害,何况是那里,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嘛,众人都开始为六皇子打抱不平,当然也只有连如纤一个人在一旁窃喜不已。
不久后大家都开始吃着香喷喷的晚餐,不悔在吃饭的时候也一直捂着自己的小鸡鸡,而面具下的那双明亮的大眼是一直盯着小杜子与任下的下面……
众人吃饭的时候都尽量避免吃烤得香喷喷的鱼,怕视线一触到神情古怪的六皇子,他们就会被鱼刺卡到喉咙。
至于肖遥,他非常后悔说出如果不听话就要把不悔小鸡鸡喀嚓掉……
就连最喜欢吃鱼的他也不敢多吃。
第28章 讲鬼故事
这顿饭吃得异常的艰难,也是有史以来围在火堆吃饭的几人最难过,最郁闷的一顿晚餐。
一餐饭下来,大概吃得撑着肚皮的就只有不悔,以及幸灾乐祸的连如纤,但不可否认连如纤看到六皇子捂着他的小鸡鸡的时候眼也忍不住瞟向小杜子,他真的是太监吗?
不悔吧正窝在肖遥的大腿上揉着他饱饱的小肚子。
晚饭后大家都还饱着自然不可能这么早睡觉,今晚的月亮还真的很圆,想想是不是中秋节快到了,打着饱嗝的莫情在此时心生一计。
原来靠在树干的他坐正的身子,道:"既然都吃饱也没事做,不如我们来讲鬼故事吧?"
任上无意义的点了点头,其他几人也点了点头,连如纤见大家都没有意见,他也只好答应,其实他是在想,这不是标准的没事找事做,吃饱撑着。
连如纤看了看周围,尽一片漆黑,偶尔还传来狼嗷叫声,他都想双手抱住自己,这山林野外还真可怕。
肖遥没有表态,莫情也就当是少主默许,不悔不知道什么是鬼故事也学着莫情坐直小身板,然后托着他的腮帮子眨眨大眼期待着莫情的鬼故事。
莫情清了清喉咙开始用低沉的声音道:"话说……"
"等等!"原本就感觉到背后凉凉的连如纤连忙出声。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连如纤的身上,莫情问道:"连少爷怎么了?"
连如纤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道:"那个,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低沉的声音讲鬼故事?"
任下见连如纤脸色有些发白,便用幽灵般的声音回他:"连少爷,你,不觉得这样讲,鬼故事更有趣更刺激吗……?"
连如纤看着任上闪动着火光的脸,忽暗忽明的,再加上他的音调,鬼故事还没开始他就心颤抖。
听到讲鬼故事小杜子其实也是害怕,但他害怕的程度还没有连如纤高,见连三少害怕他反正就觉得轻松,原来胆小的人不止他一个。
见他们执意要讲,连如纤又问:"你们不觉得讲鬼故事晚上会睡不着觉?"
很少开口的任上平静的说:"不会,听完后睡觉反而会更香,莫堂主都还未开始讲,连少爷你不用害成这样吧。"
连如纤是个死要面子的人,男人都爱面子,便努力让自己镇定,反口说:"我怎么会怕,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妖魔。"
莫情心底暗笑开口道:"既然连少爷不害怕,那我就继续。"
不悔的小手都托累了他们都还没开始讲,便转头看看肖遥,然后又望望话多的漂亮哥哥,正好连如纤把头转了过来,看到不悔脸上的洁白面具心突然抽了下,六皇子的脸比鬼还可怕,暗自拍拍自己的胸口,呼呼呼……
"话说,有一位书生带着行李进京赶考,他一个人走呀走呀,走过一座山后就到了晚上,这座山上吧,没有人家,所以,他就像我们现在这个就地露营……"莫情在这里顿了下来,神秘的看了看大家。
"然后呢?"胆小的小杜子很想听下去,但又害怕,整个人都缩到任下的身边,双后揪着他的衣袖。
"小太,小杜子你别老揪我衣袖,要坏了可没媳妇帮我补。"任下故意吓他把小杜的手从自己衣袖上掰开。
被掰开手的小杜子更是害怕,又把紧抓回任下的衣袖抬头凶道:"别掰,破了最多我帮你补就是,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任上见他们'相依相偎'的模样总觉得哪里不对,便出声道:"好了,你们俩先别说话,让莫堂主继续说下去。"
莫情点点头,把身子向大家靠近低低的轻声道:"书生吃完他自带的干粮后就打算靠在树干边休息,然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接着,就在他半睡半醒的时候,突然!一只手……轻轻的拍了下书生的肩膀……"
"啊!"连如纤尖叫的弹了起来,整个人直接往坐在他身边的李义撞了过去,李义急忙扶住那位惊吓过度的老人家。
看清楚是谁拍了他后,拍拍心都快跳到口的的胸前嘘了口气道:"六皇子,你干嘛拍我!"
其实就是听得打瞌睡的不悔拍了拍连如纤的肩膀,不悔其实是想找漂亮哥哥,不解的揉揉发困的双眼,为什么漂亮哥哥要叫这么大声,难道不喜欢和不悔玩?
不悔把小脑袋转向肖遥,用发困的声音道:"肖肖……"漂亮哥哥不喜欢和不悔玩。
正抽着嘴角忍笑的肖遥揉揉他的小脑袋,低声说:"小黄毛,困了就睡觉。"
肖遥说完又平静的看着连如纤道:"连少爷,不悔只是想跟你玩。"
连如纤的脸被惊吓得苍白如纸,明白似的点了点头,找他玩也太会找时间了吧,正好他在认真的听着鬼故事,天知道他最怕鬼……
"很晚了,明天还要赶路,大家赶紧休息吧。"
其他人在肖遥的眼神示意下都打算找好位置睡觉,小杜子被连如纤那一尖叫声吓了下,就连要去睡觉都还揪着任下的衣袖,最后,任下只好让小杜子跟他一起睡,任上当夜班跃上了树,他的职责所在。
被惊吓过度的连如纤只好硬逼着他的侍卫睡在他旁边,否则真的半夜再来一次被人拍肩膀那不是得吓死,早知道打死他也不听鬼故事,莫堂主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害他到睡觉了还是惊魂未定!
早早就眼困困的不悔现在已经靠在肖遥的怀中睡得香甜,肖遥轻手轻脚把他放在下面垫有软软枯叶的布单上,一手伸出给他当小枕头,然后把自己的披风盖在他身子,这样就不会着凉。
肖遥仰天呼了口气,今天又玩累睡了,小家伙睡得真香,其实带个小孩还真累。
莫情望着已熟睡的六皇子,老爹跟他讲过的那个传说又重新在他的脑子里过滤了一遍,考虑着要不要明天把这个传说告诉给少主,不一会儿,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
第二天早上。
大部分人都醒了。
肖遥到溪边档在大石头后面用湿巾给不悔擦擦他的细嫩的巴掌小脸,至于长着朵鲜嫩欲滴般的睡火莲那个部位,他也轻轻的擦拭了下。
由于刚睡醒,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巴掌小脸粉扑扑的模样煞是可爱,肖遥差点就想往小东西的脸上亲了过去,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想亲小黄毛是种病,索性在小黄毛的小粉脸上捏了一把,洗完后在不悔的抗议下给他戴回小面具。
当他们弄完后,发现大石头的那边站着几个望眼欲穿的下属,肖遥只是轻轻扫他们一眼没多加理会,被牵着小手的不悔对他们挥挥小手,咯咯的笑起来。
在其他人耳里听起来像是嘲笑他们看不到不悔的小脸蛋,但在不悔的意思里那就是跟哥哥们道早安。
当然不悔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还是多看了两眼小杜子与任下的下面,小脑袋瓜还想着不知道他们尿尿的时候还疼不疼,不知道不悔帮他们吹吹后会不会疼……
不悔的记忆力其实是很好的。
大部人都起了床,但这大部分人中并未包含昨晚被未完的鬼故事惊吓过度的连如纤,此时的他正揪着自己的包袱呼呼大睡,当然睡相还是不错,没有呈大字状,更没有打呼噜。
洗完小脸蛋的不悔被肖遥放在一边,肖遥当然是要先收拾好昨晚睡过的窝再把早上要吃的干粮拿出来,吃完后然后继续赶路。
"小黄毛不许乱跑知道没?"肖遥警告不悔。
不悔点点小脑袋:"嗯,不悔不乱饱。"
不悔见漂亮哥哥还在睡觉,他觉得应该要把漂亮哥哥叫醒,师父说不可以睡懒觉,不然会被鸟鸟啄小屁股哒。
蹲在正睡得香的连如纤身旁的不悔一手托着小下巴,一手轻轻的戳戳连如纤的脸,不悔发现,漂亮哥哥还是不醒,又用小手指用力一戳他的一边脸。
不悔又发现漂亮哥哥还是没醒,怎么会这样呢,歪着小脑袋在苦恼着,难道是今天没有鸟鸟啄小屁股所以漂亮哥哥要睡懒觉觉?
不悔灵机一动开开心心地站了起来,他知道该怎么叫醒漂亮哥哥了……
第29章 销魂女音
不悔站起身后,移动到正弓身背对着不悔的连如纤臀部后面,右小脚微微向后抬起,接着用上他昨晚吃饭的力气对准目标,一脚掌往连如纤的屁股踹了过去……
其实,不悔的动手动脚能力还是很强的。
正做着香甜梦的连如纤惊叫兼捂着臀部惊坐了起来,"啊!啊!有鬼呀,有鬼踢我!"
不悔听见漂亮哥哥醒来之前尖叫,连忙跑到正弯腰收拾东西的肖遥身边,喜欢睡懒觉的漂亮哥哥起床尖叫好可怕,不悔要离他远一点才行,不过他把睡懒觉觉的漂亮哥哥叫醒,他是开心的,因为这样鸟鸟就不会来啄漂亮哥哥的大屁股了。
连如纤见六皇子是从他这里跑到肖遥那边,不用猜,不用问,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做的!
他的屁股上还隐隐作痛,虽说屁股的肉是最多摔着了也不显疼,但是被人用十足十的力气中踹,谁都会受不了。
脸上铁青的连如纤想大声尖叫,然后破口大骂。
"连少爷,你没事吧?"一大早就起来练声喉。
在一旁收拾的肖遥严肃着脸看着刚睡醒的连如纤,当然视线并未及连如纤的臀部,算是给点面子他。
正想怒骂的连如纤硬生生咽下梗在喉咙的话道:"没事,没事,只是六皇子想要叫醒我而已,就是叫醒的方法有点,有点特别。"
肖遥不是没有看到不悔的动作,只是没有去制止,低头望望揪着他衣角的大眼转来转去的不悔,心底直叹气,小黄毛就不能安分点……
"不悔他还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计较吧。"
既然肖遥发了话,连如纤也不好意思怎么样,只好勉强着笑脸道:"当然,我怎么会跟小孩子计较,我这人什么都不好,就是脾气好不喜欢跟人计较,呵呵……"
"那就好,那你早点清洗,吃完早饭后我们就继续赶路。"
难得肖遥跟他说这么多话,连如纤一时慌了神,随后得知自己暂时没机会复仇只得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左臀部上顶着个小鞋印,朝正在转身假装在溪边漱洗的几人走去,屁股隐隐作痛,真疼……
孰不知所有人都在同情可怜的被六皇子欺负得很彻底的连三少。
连如纤现在的感觉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
待连如纤离开,肖遥轻捏下正揪着他衣角的不悔的小屁股,小黄毛每次干完坏事就跑到他这里来,要他给小黄毛擦屁股,真是可恶的小家伙。
不悔只是无辜的望望老是捏自己小屁股的肖肖,又再看看远去的连如纤,为什么醒来后的漂亮哥哥不对不悔说'姐姐'呢,漂亮哥哥好没有礼貌喔,不悔还是不要和漂亮哥哥做朋友,不悔会变坏坏哒……
肖遥看看小黄毛骨碌碌转动的双眼,不知这个小家伙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千万不要又在无意识下把人气死就好,抱起小黄毛准备与大伙一同吃完早点赶路。
草草吃完早点后,一行人又迈起了前往明道山庄的步子。
今天,这一路上算是相安无事。
由于要爬坡,但不算太陡,速度也就比昨日慢了许多。
到了中午找到平地坐下来休息,不悔坐马坐得累也就不多说话,任由肖遥如何摆弄他,让他坐就坐,让他吃东西就吃东西,喝水就喝水,吃饱了就把东西推到肖遥嘴边让肖遥吃掉,好吧,肖遥合着不悔的口水把干粮啃掉了,浪费不是肖家堡的传统。
但在大家的眼里可不是那样,既然他们都是夫妻,互相吃对方的口水是理所当然,见怪不怪。
至于眼尖的连如纤只好忍气吞声,他气自己笨,为什么要跟着他们来看肖遥与六皇子夫妻恩爱,心如此的疼痛,胃又酸,又像开水一样翻滚不止。
休息完后肖遥就抱着早已因过于疲惫而睡着的小黄毛驾马继续赶路,不悔被他抱在怀中好好的呵护,而肖遥本人还未发觉自己像母鸡护小鸡般的保护着他觉得最让他头疼的小黄毛。
路程又延续到下午,肖遥与莫情他们算是掐好时间走完这些有点崎岖的路段,刚好在傍晚时分就到了明道山庄山脚下,明天用一个时辰就能到达明道山庄,当然在此之前他们得找好落脚处,明日上山之事还得再从长计议。
一到了明道山庄山脚下有一个中生镇,当肖家堡一行人进了小镇后就下了马,这样就不会引人注目,国灰今天前来此镇的人比平日多上好几倍,其中前去明道山庄拜寿的人已经有一半人已经明道山庄住下。
而还未到明道山庄的其他人大部分也在山脚下的小镇歇脚,肖家堡是属于后来者,而且所有人都低调行事并不显眼,虽说路过最高档那家客栈时连如纤多瞄了几眼,可是肖家堡的人都直接跳过选择可能较平凡清静且较为人少的客栈。
但是让他们想不到的这是,这次前来明道山庄拜寿的人比他们想像中的还要多,就连看起来较为清静的客栈也快要爆满,而这家客栈只剩下三间上房,其他都是通铺。
最后莫情是这样安排,他的少主自然与堡主夫人同睡一是房,他则与连三少同睡一间,剩下的就小杜子与任上两兄弟一间房,因为他们其中一个是值上半夜,一个值下半夜,其他人就只好睡通铺。
刚下马的不悔也是刚刚睡醒,被抱下地后还揉揉自己的困惑的双眼,又换了个陌生的地方,人也好多喔,小手紧紧的拉着肖遥的衣服,生怕肖肖会把他扔下,因为除了肖家堡的人之外,不悔就不认得其他人了。
收拾好所有东西后,不家堡这边的人就进了大堂找了个较为隐蔽的座位坐了下来,由于都是俊男多的队伍,刚进门就引来不少江湖儿女的关注,由于肖遥平常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之人,在此地认识他的人也可能不见得很多。
因此,名气不见得很大的江湖人士一般都认不出是他,只道此男子长相如此之完美,英气逼人,俊美不凡。
睡饱的不悔精神可是非常的好,见好多人都在这间大屋屋坐着吃饭,坐在肖遥身边的他咯咯咯的笑着拍拍小手道:"肖肖,多多……"
肖遥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只是总是让人有歧义的话一出口就会引来旁边几桌人的关注,这个场景似乎很熟悉,除了莫情外的肖家堡人脑海里都划过那个让人脸红的过程。
肖肖其实不多,就只有一个,抚摸了下不悔的小黄毛头就开始点菜,开始他们的晚餐。
不悔被肖肖抚摸完小脑袋后,面具小脸洋溢着甜腻的笑容,在场的人都可以感染到他的开心。
连如纤虽然不满意这家平常看起来就是冷冷淡淡的客栈,可是最后还是咬牙勉勉强强住了下来,他是越看六皇子的笑容心里越是颤抖。
其实跟着他来的那位侍卫早就知道自家主子内心的烦燥,只是既然主子不开口他也不可能说什么。
"少主,要点些什么菜式?"
在一旁站着的小二正咧开嘴笑着等待着客人的答复,见那个面具小孩对他露出白牙一笑,他全身突然长起了鸡皮疙瘩,怎么会这样呢?
"今天大家赶路都比较累,荤菜素菜各来一半,上菜的时候五花肉就,离不悔远一点。"肖遥后面是心有余悸的说道。
莫情不明怎么回事,但也没有多嘴问为什么,大概可能六皇子不喜欢吃五花肉什么的,对肖遥点了头后又道餐桌上唯一的外人。
莫情笑道:"连少爷,你想点些什么菜,想必这两天你也累了,今晚就放开肚子好好吃一顿。"
昨天的连少爷应该被六皇子气得够呛的,今天都没见他把最宝贝的玉笛挂在腰间。
"那,我就不客气了。"
连如纤顿了下后报出几道他家里所谓的家常菜。
小二原本咧开的嘴突然抽了下对着连如纤道:"这位少爷,真不好意思,您所说的菜式我们客栈暂时还未推出,不知可否选其他的?"
连如纤脸色有些不好,但经过两天六皇子对他的磨砺,脾气是越练越好,"那,没有就算了。"
连如纤于是想到,晚上肚子饿了再偷偷出去吃不就行。
对于连三少点的菜式莫情也有些窘迫,不是他出钱就这些,真是太让人伤脑,还好少主娶的是不挑食的六皇子,而不是富家子弟连三少,如果娶了他大概是养不起,消费太贵了……
"小二我们就先点这些,不够了再点过。"
"是,客倌。"
见多识广的小二知道这帮人非富即贵,也就毕恭毕敬的退下。
不悔见笑脸迎人的小二离开有些失望,一般到大屋屋的时候,那些拿着白巾巾的哥哥都会讲故事,他怎么不讲呀,怪怪喔……
在小二离开不久后,小不悔歪着小脑袋思考之际,正在喝茶的一桌人就听到一道极其熟悉且嗲到刺耳的销魂女音从大门处传来……
"肖堡主……好久不见……"
所有人的寒毛都排排站坚了起来,冬天还没到吧……
第30章 结发夫妻
鸡皮疙瘩被隐藏在心里面的肖遥望向手上牵正着个小女孩的美妇人,美妇人年纪不过是三十左右,风姿绰越,身材姣好,客栈许多正在解决饥饿问题的客人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向这女人,但主要是被她销魂的娇嗔声音给吸引过来。
就连老板也忘记自己手上其实还摸着算盘,要不是老板娘在他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把,他大概还沉浸在那销魂的女尖音中。
肖遥微微蹙起了眉头,把头转向正想搓手臂的莫情,他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位老女人是谁,看着她那张笑脸,肖遥还是比较喜欢小黄毛纯真可爱脱线的咯咯笑。
莫情知道少主平常不喜欢记讨厌的人,他低声对肖遥道:"少主,这位是默庄的赵夫人,她手上牵着那位是她的女儿,她是名寡妇。"
被莫情这么一提醒肖遥倒是想起江湖人对这位年轻寡妇的评价,虽说风评不是很好,但是也未把她评得一无是处,就只是说她的生活比较放荡而已,肖遥对这样的女人并不是反感,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她出现的不是时候,打扰别人吃饭是不好的。
又有凸凸大婶对肖肖笑了,不悔扁扁小嘴把小食头指放在唇边抿了抿,眼睛一亮,发现凸凸大婶手上拉着个和自己差不多一样高的人人,不悔好奇的歪着小脑袋望着那个也正在看着他的小女孩,说好听一点就是研究她与自己的不一样。
肖遥对赵雪点了点头,"赵夫人,好久不见,坐。"
莫情把他的位置让给风骚依然的赵夫人,但娇笑连连的赵夫人却捂嘴笑道拒绝:"谢谢肖堡主,我还是不坐了,刚从外面回来就见到肖堡主也低调的住在这家客栈,有些惊讶,就上前跟你打个招呼,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用餐,呵呵。"
肖遥用非常简洁的话语回道:"没。"
肖遥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总之他的态度是让别人热情不起来,尴尬在一旁的赵夫人只好自己找话题。
"那就好,来,芯儿,叫肖叔叔。"赵夫人低头对自己十岁的女孩说。
小女孩看看自己母亲,又看看冷着脸的肖遥,绑着两条小辩子的小女孩涩生生小小声的叫道:"肖叔叔好。"
肖遥看看年纪和不悔差不多的赵芯,勉强勾出一丝他人看不出的笑意对小女孩点了点头,心道:这才是正常的小孩吧。
再低头看看正全神贯注盯着小女孩的不悔,这个小黄毛怎么就跟正常的小孩不一样,还有,肖遥发现一个问题,死黄毛做什么老盯着那个小女孩看,不就是扎着两条小辩子的小鬼头,有什么好看的。
在不悔望向小女孩的时候,小女孩也好奇的看着不悔的面具。
赵夫人与肖遥打招呼的目的是达到了,毕竟能认识肖堡主在江湖上的地位似乎也比别人高那么一点点,她沾沾自喜的对肖遥笑道:"既然肖堡主还未用晚餐,那我们母女就不打扰你们。"
谁都知道来到这个小镇投宿想必都是去明道山庄拜寿,多余的话还是不多说的好,赵夫人也是在江湖上打混多年的老油条,她怎么会看不出这里的人都好像不是很欢迎她。
特别是那位唇红齿白,一身淡蓝衣的漂亮公子,赵夫人不仅想到,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六皇子,竟然如此之年轻,可惜是个瘦弱男子,也嫁给了男子,名声虽高但在女人眼里看着总归奇怪,真为肖堡主可惜。
要是她能嫁入肖家堡那该多好呀。
肖遥见她们要离开自然是开心的,就是小黄毛看小女孩的眼神让他心中压抑,想揍他的小屁股。
果不其然,在赵夫人拉着小女孩转身上楼的时候,咬着手指头的不悔跳下专门给他搬来的椅子。
"哎呀,娘,好痛!"
肖遥用低沉的声音对小黄毛凶道:"小黄毛你给我回来!"
咳!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敢对上肖堡主,就连刚才在冷眼盯着赵夫人的连如纤也把眼向上抬,他没看到,他什么也没看到。
不悔回过头看了看肖遥,可是不悔不解,为什么那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人人会有两条辩辩,肖肖却不给他扎辫辫呢,难道那个人的小辫辫是假的?
揪揪,再揪揪!
肖遥带着口水的小手揪着小女孩赵芯的小辩子一个劲的叫疼,也许从小就是文静的小女孩,不知道该如何反抗,只好可怜兮兮的捂着自己的脑袋哭丧着小脸道:"娘,他揪芯儿的头发!"
不悔没管小女孩抗议的要抓回自己的头发,揪揪,再揪揪,怎么都不会掉下来。
自己女儿被别的小孩揪着头发的赵夫人正想发怒,想一反手给不悔一个耳光,可是手在半空中却被任上截住!
刚才还一脸婉约状的赵夫人现在可是一股泼妇气势,凶恶的瞪着任上尖声道:"你没看到这个没教养的孩子当着我的面欺负我女儿吗?男女授授不亲,放手!"
任上甩开赵夫人的手,肖遥知道任上会阻止但他也已经从座位上站起走到不悔身边,把他的小手从小女孩的发辩小手掰了下来,拉到自己身侧,被扯痛的小女孩也跑到自己母亲的身后躲了起来,她都快要吓哭了。
肖遥怒瞪着不听话的小黄毛低声道:"小黄毛,你是不是想要我把你的小鸡鸡给喀嚓掉,嗯?"
听到要把自己小鸡鸡喀嚓掉,不悔连忙用小双捂住自己的小鸡鸡,张大双眼对肖遥猛的摇着小脑袋,不要喀嚓小鸡鸡,不要喀嚓小鸡鸡,不悔怕痛痛。
扁着小嘴嘴的不悔对冷着脸的肖遥道:"不要,肖肖……"
说完甩开肖遥的手乖乖地爬上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小手还是很戒备的捂着他的小宝贝,大眼还无辜的直盯着要喀嚓他小鸡鸡的肖肖,不悔又没有做坏事……
在客栈的能看到这一幕的人几乎都拿着杯子大口大口的喝水,这个面具小孩太诡异了。
然而被晾在一旁的赵家母女一个气得脸色发紫,一个是被惊吓过度死命躲在母亲背后。
莫情与其他肖家堡的人只觉得这小女孩那两条小辩子真冤。
肖遥转过头冷冷的对赵夫人道:"赵夫人,很抱歉,让你家的爱女受惊了,还有,这个孩子不是没教养,注意一下您的言辞,谢谢。"
正气在上头的赵夫人被自己的一口怒气给噎住,冷哼一声拉着自己的女儿往楼上走去,她以为,她以为这样简单的套近乎可以拉近与肖家堡的关系!
跟在后头的小女孩还是多看了两眼带着面具的不悔,那个哥哥是想欺负芯儿还是想和芯儿玩?
不悔见怒气胸中郁的肖遥坐回座位上喝着茶,放开捂着小鸡鸡的小手扯扯肖遥的衣角小小声的说:"肖肖,不悔,也要……"
肖遥沉着脸看着小黄毛:"要什么?"
要上茅厕?
不悔不知道怎么表达,揪揪自己的头发,一手揪着他的黄毛,一手指着黄毛道:"唔唔……"
肖遥不明白,众人都不明白的面面相觑,猜六皇子的意思还真得费尽脑汁,连带旁边一桌的人也跟着好奇这个面具小孩。
不悔有些急,拉着肖遥的手拉长音说:"肖肖,肖肖……"
"你到底想干什么。"肖遥很无奈,但又没办法真对小黄毛发怒。
最后,不悔实在想不出什么方法让肖肖知道,直接跳上他大腿揪下他一撮乌黑的发,再揪出自己的黄毛发,把它们用手搅在一起……
肖家堡众人终于有所悟……这就叫结发夫妻呀。
肖遥脸上微微有些红,他好像没有教过小黄毛结发这个词……
连如纤脸色从赵夫人出现那一刻就不见得好,没想到这个六皇子还公然对他的心上人调情,真是不可原谅!
他紧握双拳低下头紧咬牙根。
不悔看大家释然的表情,还有肖肖不会饿肚子的脸脸,坐在肖遥大腿上的他嘻嘻的笑了起来,肖肖以后会给不悔扎辫辫罗……
第31章 如此解释
话说一场小小的风波过去后,肖家堡的人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吃个饭。
不悔以为得到肖肖的首肯后也乖乖地等着被喂饭,虽说肖遥很希望不悔能够自己吃饭,可是他却不敢再次把筷子交到他手上,心总是有那么小小的一点余悸,虽说他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
原本想让不悔再次拿起筷子的想法很快被肖遥打下去,因为不悔早早就摇着他的手要吃饭,他发现还是自己亲自喂食比较有趣。
饭后莫情与肖遥跟几个认识他们的打过招呼拱过手后就回房的回房,洗澡的洗澡,各自忙各自的事,至于连如纤,原本想找肖遥下几盘棋,无奈因肖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被委婉的拒绝掉。
至于不悔嘛看着漂亮哥哥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觉得好好玩,站在门边对着漂亮哥哥拍着小手嘻嘻笑,而后者更是一脸忧郁,死六皇子一定是在嘲笑他,真过分。
连如纤回到房间后坐在椅子上垂头望地真叹气,直到在一旁擦拭剑身的莫情实在是听不下去开口问他。
"连公子,何事扰人,为何要叹息?"
其实莫情是知道是何原故,可是不问的话又好像不关心人,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完整。
被人叫到的连如纤抬起还未收好的哀怨脸望着拿着把剑,剑锋正好指向他下腹的莫情,连如纤深深吸了口气后道:"没事,没事,谢谢莫堂主的关心。"
莫情当然不会当着连如纤的面揭穿他的有事扮无事,便笑笑道:"连公子没事那就是最好,秋天就是最容易让人多愁善感的季节,看来连公子也是性情中人。"
连如纤被莫情这样一说心情大好了点,"莫堂主说笑了,我平常在家时就喜欢弹弹琴,画个画什么的,偶尔会作作小诗,不过都是乱作没什么好说。"
莫情点了点头道:"那也不错,不如我跟你下盘棋?"
莫情是这样想的,反正也无聊,跟连少爷下盘棋应该没怎么样吧,而且现在离睡觉时间还很久。
可以转移被打击过的信心的连如纤脸上终于有一丝笑容,"那也可以,我叫人去拿副棋上来。"
接下来的时间这间房里很安静,只有落棋的声音,但相反的是隔壁的房间,乒哩乓啷的响声从那里传出来。
连如纤与莫情都希望自己的耳朵什么都没有听到肖堡主与六皇子的对话……
"小黄毛,再不过来洗你的黄狗毛我就把你小鸡鸡喀嚓掉!"这是肖堡主的怒吼。
"肖肖,不要……"这是六皇子的哀求声,"会痛痛……"
莫情觉得,要是不痛的话六皇子是不是就不怕被切小鸡鸡……糟糕,下错棋子了,又被吃掉一大片,莫情懊恼自己想太多,下棋应该集中精力。
不一会儿……
"哎哟!肖肖,不悔要嘘嘘……"隔壁又传来这样纯真的叫喊声。
"现在还在洗澡你嘘什么嘘,先忍忍,待会洗完澡再去!"
"可是,唔唔,肖肖,要嘘嘘……"
接着隔壁便传来水滴落在水面的交织声……
"严不悔!叫你忍一下你听不懂啊?"
他们都听到有人往地上摔东西的声音,正要下子的连如纤手抖了下。
莫情思考了一会儿对脸色不大好的连如纤道:"连少爷该你下了。"
吧啪。
连如纤未拿稳的白子直接掉在棋盘上,一看,糟糕,下错棋了,莫情大喜,终于可以报刚才被吃掉一小片的仇,前者懊恼不已。
那边似乎开始忙碌了起来,有步脚声进进出出,正在下棋的两人原本的思路全被打乱,只好相视一笑,而连如纤的可说得上是苦着脸笑。
隔壁似乎换了洗澡水以及浴桶,莫情觉得那边有小杜子,有任上两兄弟,自己就不必要过去了,总之待会可能会被少主的怒气给波及到。
隔壁的洗澡大战在肖遥的一次怒吼威胁中结束,说是结束,其实只是隔壁没发出什么较大的声音而已,细微的声音还是可以听得到,莫情觉得这间客栈的隔音太差。
这边一盘棋快下完,那边的洗澡战已经结束。
肖遥给不悔洗完澡后,把洗干净的小东西往床上一扔,警告他不许下床,得到没带面具的不悔乖乖地点头后,肖遥才放心去洗澡。
当肖遥洗完澡回来后,小黄毛已经趴在被子上睡着了,只着单衣的肖遥捏捏眉心,每天这样跟小黄毛奋战他白发都可能多早点出来,虽说心里是这样想,可是手还是不自觉的调整好小黄毛的睡觉姿势,动作轻柔的把他放进被窝里。
好吧,如果还说他做多了,就是他把正呼呼睡的小东西放在自己身边,这样比较暖和,日子是越来越短,天气越来越凉,晚上也开始比较冷。
躺好的肖遥正在考虑着要不要把给小黄毛做好的棉衣拿出来穿。
夜虽说是挺漫长,但也很快就会过去。
连如纤与莫情那边早早就睡下,睡觉的时候莫情还刻意远离点连如纤,省得他的断袖病也传给他,毕竟有句话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当然,他并没有歧视自家少主的意思。
这一夜是相安无事。
第二天早上。
不悔似乎被什么惊醒,早早的就睁开双眼。
他一动,肖遥也就睡醒了。
肖遥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看张正骨碌碌的大眼望着自己,而且不开口的小黄毛今天有哪个地方不对劲。
不悔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小脸,白天的时候他都习惯带上小面具,现在没戴有点奇怪,那朵已换成含苞欲放状态的睡火莲正无劲的长在他的小脸上。
用小手捂着小脸的不看肖肖的不悔其实不是因为没戴面具,而是,而是……
原本想捏捏小黄毛小屁股的肖遥手摸到湿湿的一片,他又摸摸小黄毛屁股下的床单。
"小黄毛,你竟然尿床!"还知道,还知道害羞,丢脸?
肖遥感觉到自己的手一片湿润,其实那都是小黄毛刚刚嘘出来的尿液……
他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动手去捏他小屁股,他应该把他捞起来揍他小屁股一顿才是!
"唔,肖肖……"
不悔从指缝中露出两只大眼无辜的看着正憋着气的肖遥,床床好像好湿喔,不知道肖肖会不会揍不悔的小屁股,不悔很怕痛痛哒……
肖遥掀开被子下了床,他应该找小杜子过来收拾这一切,他才不会再去管这小鬼!
竟然尿床,竟然尿床,竟然尿床……
四个字不断的在肖遥的脑中徘徊,昨晚他就不应该半夜给他倒茶喝!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手上还有不悔的尿骚味……
肖遥穿好衣服出去找人救急。
不悔也爬了起来,他很自觉的湿湿的裤裤脱下来,然后再到小杜子放在这里的包包里找出与之前相同样式的裤裤穿好,把湿裤扔在一边,然后再自己戴上昨天放在床头的面具,其实不悔是会穿衣服,只是有肖肖帮他穿,他就当只小懒鬼只伸手不动手。
不悔穿好衣服后光着小脚蹙着小眉头盯着湿了一小片的床床若有所思,待会小杜子他们进来一定会看出是不悔尿床,可是不悔是跟肖肖一起睡哒,他们会不会也认为是肖肖尿的?
于是乎,不悔跑到桌子旁把茶壶抱在怀中走到床边,小手学着大人倒茶的模样把茶水倒在肖遥昨晚睡的位置上,不一会儿就看到床单上又多了一个差不多相似的尿渍……
不悔在肖遥还未回来之前把茶壶放回原位。
刚放好,肖遥领着小杜子进了来,见到不悔换好裤子又戴好面具,肖遥的心是宽了不少,小黄毛也是会长大的……
肖遥并未告诉小杜子不悔尿床,只告诉他过来收拾衣物床铺,小杜子见肖堡主开始给六皇子穿鞋,他也就走向床边去收好他们睡过的床,被窝里面可能还有他们的衣物。
于是小杜子掀开了被不悔盖回去的被子……
一大滩水渍?还有点黄?还有点尿骚味?
小杜子好奇的望向肖堡主……
"这个?"
时刻关注着怕被小杜子误会成是肖肖尿床的不悔大声开口道,声音是如此的清脆入耳:"不是,肖肖尿床床!"
正好捧着水进来的莫情听到后差点没把水盆摔在地上,故作镇定的他勉勉强强迈大步把水盆放好……
少主尿床?
莫情转过头以怪异的眼神望着自己主子,他从来没听过少主这么大了还会……尿床!
嘴角抽搐,眼角抽搐,空空的胃也在抽搐,手上还拿着小黄毛衣服的肖遥恨不得此时此刻让小黄毛化成一缕烟!
明明尿床的是他自己!他想掐死小黄毛!他极度想掐死他!
结果,掐到的只是不悔的小衣服。
看来小黄毛是欠教训了!
肖遥咬牙切齿的怒瞪着不悔,不悔则对肖遥咧开小嘴笑嘻嘻,他刚才有在帮肖肖解释喔,不是肖肖尿的床床呀。
其实,不悔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第32章 有毛没毛
今天的天气其实很好,只是这里却乌云密布,漫天怒气熏人。
不难想像当一个人成年人被误会成尿床时,脑上会不会生烟,其实在小杜子捡起被不悔扔在一旁的小裤裤后,肖遥的冤情就被清洗掉,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这件事的知情者其实也不多,就只有莫情,小杜子,以及仁上两兄弟,当然,还有正吃牛肉干吃得有滋有味的最愧祸首不悔。
因为莫情从中途加入,这次客栈的账务清算就由他来担任,退下所有房间的他们在吃完早饭后就离开客栈向明道山庄策马而去。
今天的阵势还是和之前没什么差别,只是今天领头人的脸呈暗灰色,而他怀中还不知被人怒瞪的小家伙吃零嘴还吃得很开心。
所有人见肖堡主心情是如此不好,一路上没有多少人开口,除了基本的问候声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话语,生怕一个话没说好就被自家少主给一袖子挥下马。
还好,中生镇离明道山庄也就是一个时辰的路程,否则要是一路上不说话大家岂不是得憋死,当然,某位不懂人情世故的小东西是不可能体会到他们不能说话的痛苦。
憋了一个时辰后,大家原本又想笑但又故作镇定的脸都换回了平常面对外人的严肃脸色,'严肃'是肖家堡的标志嘛,只有让他人对自己肃然起敬才能证明地位的高与重。
虽说连如纤不是肖家堡的人,但是基于他算是与他们一道前来,对于肖家堡的内部作风也有一点点了解,其实他们都不像其他人说得那样难以相处,严肃冷漠,他们只是外冷内热的代表而已。
沿途中小嘴没停的吃牛肉干的不悔望望停下来的大家,把手上最后一小片牛肉干放入小口后抬起小脑袋看着正要把他抱下地的肖肖,这里又是个陌生的环境,看着面前高大的墙,不悔心中不免有些不舒服。
小嘴边嚼着香香的牛肉干,小手搂着肖遥的脖子,两脚夹着肖遥的腰迹,不悔不想下去走路路……
"不悔,下来。"
"不要……"不悔摇摇他的小脑袋,嘴角边的小牛肉干粉还掉了些到肖遥的衣服上。
脸色早已转成冷漠不已的肖遥冷眼看着正在耍赖的小黄毛,小黄毛这种猴挂式真是欠揍。
今天各路八方人马都走明道山庄来拜寿,在同一个时间到达此地自然是有很多人,然而正想上前跟神成见首不见尾神秘的肖堡主套近乎的江湖人士此刻都站在原地停步不前。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该上前去跟肖堡主打招呼,他看起来似乎很忙,未进门的人都已经在揣测着他怀中戴着面具的小男孩是谁?
此时的肖堡主不是应该在迎娶六皇子然后赶回肖家堡的路上吗?
怎么又会跟年轻俊美的连三少走在一块,相传他们之间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然而他们现在公然走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或许迎亲只是个晃子,真正目的是要和连三少在一起,那肖家堡是把那位皇室六皇子定格在何位置上?
刚见看肖家堡的人出现,在门口迎接的小厮就马上去告知家主。
就在肖遥终于把赖在他身上不愿意下来走路的不悔揪下地后,门内走出一个年近五旬的,笑容满面的男人,他就是明道山庄的庄主钱巴里,身后还跟着两个长相酷似老人的年轻人,看得出后面那两位都是钱巴里的两位大儿子,自家老爹的寿宴他们必会在场帮忙,明道山庄庄主这个问题也是炙手可热。
发上有些许白发的钱巴里见到肖遥手就拱手道:"肖堡主,在下有失远迎,自从上次一别已是一年,好久不见,肖堡主越看越是年轻有为呀!"
肖遥放开拉着不悔小手的大手回礼道:"是小辈失礼要前辈出来相迎,钱庄主依旧爽朗豪迈。"
不悔见好多人都看着他,心里有些害怕的揪紧肖遥的衣摆,肖遥放下手后暗暗拍拍小东西的小肩膀,然后牵着他的小手跟在钱巴里身边跟着进了大门。
"肖堡主,这边请。"
"好,您先请。"
连如纤也跟钱巴里道了贺词后跟着他们也进了去。
不悔虽说有些害怕见到人,可是对于各形各色的人他又非常好奇,躲在肖遥身边娇小的不悔时不时探出个小脑袋,眼睛巴眨巴眨偷看那些也正好奇看着他们的江湖人士。
肖遥是配合着不悔的小步子跟在钱巴里身后,钱巴里是习武人,他身体状况自然是好,可是他不明白为何比自己还年轻近三十岁的肖堡主走路会这么慢。
由于前两日提前回到山庄的三儿子与小女儿告知他,肖堡主娶的六皇子其实是个小屁孩,原本钱巴里还以为是不懂的孩儿跟自己开玩笑,没想肖堡主身边还真带着个小孩,他真的是六皇子?
怎么看起来没一点皇家气势,反正那种气质就不是皇家应有的,总感觉他的大眼太亮,对事物过于好奇。
好吧,肖遥配合着不悔的小步子,钱巴里配合着肖遥的步子,所有人前进的步子都慢了下来,总觉得在今日所有人的生活步子都不像是江湖人,他们江湖人爽朗豪迈,气势如破土之竹,今日却有点慢拍子,怪异呀怪异,这钱庄主是怎么了?
难道正如他人所言他已经老了,明道山庄要换人当了?
中午将近,早到的其他江湖人已坐在大厅等着主角的到来,见钱庄主领着肖家堡的众人进来,其他人都纷纷站起来跟肖遥拱手问候,显然肖遥的地位远远大过钱巴里。
拿着行礼的其他人全都跟着肖遥身后,很显然这都证明了他们是肖家堡的人,肖家堡总归是个有名有势,现还有权的一个重要的江湖派别。
大厅内座位大概数数也有好几十围,肖遥与莫情被安排在主席位,当然不悔是跟着肖遥的,由于连如纤是跟着肖家堡前来也被安排在主席位置,其他人则在较普通的座席上。
由于接近中午前来的客人也相对比较少,明日才正式是他的寿宴,所以今日的菜式也比较普通,但大家都不会有意义,毕竟是正常的现象,江湖人嘛,不拘于小节。
现在正是用餐时分,与肖遥同座的除了主人外自然有江湖上较有地位的一些帮派,比如少林的绝然方丈,武当的厉远道长,还有素有江湖第一美男之称的白玉公子吴延洪,再有就是在江湖中武功能进入前十名的青莲派莲英,也是主席上唯一的女性,再有就是华山月青城的孙子铜,也是为年轻有人的少侠。
对于这些未曾见过的人物,不悔除了好奇还是好奇,除了靠在肖肖怀中巴眨着大眼还是巴眨着明亮且炯炯有神的大眼。
主席上的绝然方丈早就很想见识下肖遥的功夫,如今见其人便欣然站起身与肖遥交谈,当然空气中是弥漫着试探对方武功的气息,不一会儿后两人便收回真气平复心息,肖遥的武功在绝然方丈之前,收得快了点,也很幸运的收快了。
绝然方丈还需要慢点调息,只是当他就到最后一步的时候肖遥身边喷出这样几个清脆的字眼:"肖肖,没毛,没毛毛!"
一条细细的血丝从绝然方丈的嘴角流出。
不止是主席座位的人听到这样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因为他们知道肖堡主必会与绝然方丈有一小番较量大家都很自觉的安静下来看戏,没想到,方丈最后败在一句稚嫩的孩童音中……
不悔一手扯扯正在庆幸自己收真气收快的肖遥的衣角,一手指着点着九点戒疤而且还反着光的绝然方丈的头道:"肖肖……"
那个人的头上没毛毛耶,好可怜喔,还好不悔头上有毛毛,不然会被打上几个点点的喔,丑丑哒……
"很抱歉,绝然方丈,小孩子还不懂事。"
肖遥拉下正指着绝然方丈的不悔的小手,微带着歉意冷眼看着绝然方丈。
"不碍事,是老衲没把握好,济不如人,不知这位是?"
绝然方丈脸色自然不是很好,但还是扯出一个没事的笑容,他一开始虽有注意到肖遥身边带着的面具小孩,没想到如此没礼貌,还害他喷血……
肖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停顿了下,嘴角暗暗的抽搐,最后艰难的吐出三个不清晰的字:"六皇子。"
听到他那三个字的人绝对不是凡人,当然主席上的都是江湖高手必然听得清,众人都明白的点点头。
"恭喜肖堡主。"
绝然方丈也喜欢听江湖八卦,这六皇子这么出名怎么可能不知道,"没想到肖堡主有这好的福气娶到皇家后人。"
听得出是嘲讽还是恭维么?
"谢谢。"
接下来其他人也跟肖遥道了喜,肖遥的脸绝对的抽搐着,冷脸越是寒意飘散,现场气氛突然冷了下来,最后还是莫情帮着回大家的礼数,他认为少主不应该带着六皇子前来……
见气氛如此之僵硬,主人钱巴里端着酒杯站起身笑道:"今日很感谢大家不辞辛苦来到明道山庄,不如我先敬远道而来的各位,在下先干为敬!"
随后所有人都举杯敬钱巴里,其实他才是主人,虽然大家很好奇那个能让绝然方丈吐血的面具小孩,但还是要压后,来日方长嘛。
现在还是得给主人面子,那些对肖家堡与皇室的恩怨只能在此后去肖家堡观礼时再去纠结。
这一顿饭主席上的好多人都没吃上心……
因为他们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语不惊人死不休。
暂时代替小杜子位置的莫情边给六皇子喂食,边听他那特有的'童言童语',不悔望着看爱笑的大哥哥指着自己黄毛毛道:"不悔,有毛毛,光光,没毛毛……"
光光……
众人视线望向刚才讽刺过肖遥的绝然方丈,莫情在想,六皇子是不是在帮少主报仇?
绝然方丈看似慈祥的眼不敢当着大家的面怒视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六皇子,而不悔则是咧开因吃饭而油光油光的小嘴对他展开'倾城一笑',前者的气息开始绪乱。
肖遥在敬酒的空闲中伸手给不悔擦擦小嘴……
今日的小黄毛,真是值得人疼。
第33章 小小醋意
在绝然方丈告诫自己须有容乃大的度量的时候,大部分人吃完饭后打算退席,因为他们的注意更多的是放在已经退席了的肖家堡上,再细分一点就是在那个面具小孩身上,能让武功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绝然方丈吐血的人在武学方面必定有很高的造诣。
但一个不过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可能吗?
肖家堡一行人被钱巴里视为上宾,住的地方自然也没那么偏,于是就把他们连带连三少都安排在'落花院',是个清静且优雅的小落院。
当然隔壁小院还是住其他人,像是白玉公子吴延洪,绝然方丈,这两人都好清静,也在江湖上享有盛名,地位也颇高,能住在这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其他人自然不会有异议,也不会有争论,这里毕竟是主人的地盘,如何安排是他的事。
钱巴里这次开寿宴预计是三天后结果,毕竟是人活的第五十个年头,自然要往好的方面想,另一方面就是希望能够拉拢更多能为武林做贡献的志同道合的朋友。
三天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情,譬如亲自到小院找人谈谈对未来武林的变化发展,又或者说私下把客人带到书房密谈,至于谈什么事情那便只有房中人才知晓。
肖遥早就有预防的计划,吃完午饭后是客人的休息时间,钱巴里自然不会派人或者亲自上门邀请,于是肖大堡主在小黄毛睡完午觉后,就领着任家两兄弟,以及小杜子在明道山庄这里到处转转,至于莫情当然被派去打听消息,肖遥当然不可能让他来就是为了解决衣食住行这么简单。
刚睡醒不久的小黄毛精神非常好,手上还拿着他最喜欢吃的红果果,是在他醒来后肖肖给不悔的喔,所以不悔一手抱着他喜欢吃的红果果,一手牵着肖肖的大手手,他最喜欢这样牵着肖肖的手手走路路,面具下睡得粉红粉红的小脸扬起浅浅的笑意。
不知小黄毛在想什么东东的肖遥低声对跟在他们后头的两兄弟说道:"任上,任下,注意四周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人跟踪。"
"是,少主!"
得到少主的命令后两兄弟放慢脚步远远的在后头跟着肖遥与六皇子,当然,小杜子也在他们的保护范围内。
一般情况下来这到这些复杂的地界任家兄弟俩都会加强对少主的保护,他们家对肖家一直存在着感激之情,当年洪涝灾害严重,那时的任家被这一场天灾打得四分五裂,原本一个幸福的家庭死的死,病的病,伤的伤,散的散,任母带着年幼的两兄弟在大街上乞讨,衣不裹体的三人在风吹雨打中相互依偎。
很不幸,也算很幸运的是,在任母病危之前两兄弟被当时在外游历的肖家夫妻解救了,从此两兄弟遵照母亲的遗言一生一世在肖家报答肖家夫妻的救命之恩。
虽然没有救回病危的任母,但他们依旧对肖家夫妻心存感激之情,以至于到肖家堡后就一直守护在肖家长子肖遥身边,当然他们从小也是不太活泼的肖遥的玩伴兼书僮。
直至今日,他们依然是担任已是肖家堡堡主的肖遥的左右护法。
虽说现已到了秋天,明道山庄庄内却还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只是偶尔被吹落几片黄在地上,如果不是秋风吹起还完全感觉不到已到了秋天。
肖遥拉着小黄毛走处走走,算是散散步,也算是躲避钱巴里的追人行动,实在是受不住红果果诱惑的不悔咔嚓一声开始啃苹果,肖遥发现,他刚才出门不应该给小黄毛苹果,这样一个大苹果吃下去他晚上还吃得下晚饭?
"肖肖,要不要?"小黄毛把苹果抬向比他高好多的肖遥。
肖遥轻轻摇头,大手抚摸着他的小脑袋轻声道:"我不吃,你吃吧,慢慢吃咬小口一点,别吃得到处都是苹果汁。"
说完后肖遥用袖子擦擦小黄毛小嘴边被弄到的苹果汁,这几天下来小黄毛说的话越来越多,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也许不用人教小家伙也能很快的学会,肖遥觉得不悔其实是个聪明的小家伙。
不悔对弯腰给他擦擦小嘴的肖遥甜甜一笑便点头道:"嗯,不七到处系。"
肖遥对不悔的发音还是无奈,手指一弹他的额前的小面具:"小鬼头,今晚看你还吃不吃得下饭。"
不悔以为肖遥在问他话,对肖遥笑着甜甜的道:"七得下哒。"
不悔说完后又咬了一口他手上的红果果。
又很不幸的,果汁很没规律的直接溅到肖遥白皙的脸上,肖遥脸抽了下抚摸着小黄毛的小脑袋继续轻声道:"那你慢慢七,不,是慢慢吃别噎着。"
镇定的擦擦脸上的点点果汁,直起腰,拉起刚点完头小黄毛的小手继续去散步。
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小杜子盯着肖堡主的背影直眨眼,少主是如此的镇定,大概也是这几日被六皇子锻炼出来的吧?
暗暗拍拍自己的胸口,娶六皇子到底还是要有良好的武林大侠的风范,以及过硬的心理素质,过强的忍耐力,在这三点上小杜子是绝对绝对绝对的佩服肖堡主,他也与六皇子一样,此人只应天上有地上无。
此时的三人无聊的东走走西逛逛,肖遥跟已把红果果咔嚓完的不悔偶尔穿插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小杜子则欣赏着秋中存夏的明道山庄庄内景色,任家兄弟则在后面随行保护并未接近。
就在他们要继续向前行正要转过小道弯的时候,就看见小溪对面的小亭子上站着一男一女,女的正扯着男子的淡紫色的衣摆。
肖遥很想当没有看见,但是那边却传来叫喊他名字的男性声音:"肖堡主,既然走到这里,不如进亭子来喝杯热茶。"
一转苦瓜脸的俊美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中午与肖遥同坐在主席上的吴延洪,而被吴延洪侧身甩开的女性手臂正是当日肖遥在小镇上遇到的钱媚媚。
"肖堡主……"钱媚媚那双原本就发花痴的脸在见到肖遥后更是像是盛产花卉的种花基地,"进来坐坐吧。"声音嗲得可以,站在肖遥身后的小杜子全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不悔咬着手指望着对面的一男一女,那个凸凸大婶他见过喔,中午由于只注意到绝然方丈的光光大脑袋,不悔就没有注意到吴延洪,所以他以不解的眼神看着对肖肖笑的又一个漂亮哥哥。
不悔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对肖肖笑笑,不过还好,肖肖都不对他们笑笑,只对不悔笑笑,嘻嘻……
肖遥拉着正对吴延洪闪着好奇目光的不悔走过小桥向亭子走去,在过去之前肖遥是先看看不悔加蹙了下眉心。
不料在肖遥刚走到亭子,身后又传来赵夫人那嗲死人不偿命的销魂音。
"哟,今个怎么这么齐人,肖堡主也在这里喝茶呀,不介意我也过来吧?"
站在对面的赵夫人正拉着她的害羞文静的女儿,后面还跟着几个下人,不待肖遥回头就以一步扭三扭的姿态走了过来。
以她寡妇的品性,当然是以哪里在男人多往哪里挤为目的,这样的寿宴不正好适合她这样的女人。
当然也是有女人见女人分外眼红的情况,这不,明道山庄的四小姐见这个风韵犹存,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赵夫人走过来,眼里都快喷出火焰,明明这江湖的美男是他爹请来的,凭什么要与这个又骚又荡的赵寡妇分一杯羹,真不知道他爹为什么要把这女人请来。
话说到这里不得不提的是,钱巴里这次办寿宴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给自家早已熟透的好女儿招位贤女婿。
肖遥发现,现在的他觉得对付女人比被小黄毛溅到猪油还可怕。
不悔见那个有辫辫和自己差不多一样高的人出在时,看看肖遥又扯扯他的大手,待肖遥低头看他便嘟着小嘴指着赵夫人的女儿道:"不悔,要,要……"
肖遥不解?
要什么?
不会是要那个小女孩吧?
才见两次面就喜欢上那个小女孩?
顿时肖遥胸中开始积起怒意,冷冷看着正走向他们的赵夫人与她的女儿赵芯,这个女人不该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肖遥想了想后沉着脸便对其他人道:"各位很抱歉,在下突然想到有事,先行一步!"
说完肖遥便拎起被惊吓到的小黄毛不知去向。
小杜子也不解,难道六皇子开始有喜欢的女孩了,难道他喜欢的人不该是肖堡主,他的夫君么?
六皇子这么快就要移情别恋了?
这个,肖堡主好像生气了……
哎呀!
"少主,你们怎么可以把我丢下!"
小杜子连忙推开挡住他去路的赵夫人,跑到任下身边,让任上带上他以轻功快速离开这个是非地。
反正他们是不会去注意脸如猪肝色的赵夫人,还有正觉得背脊发寒的白玉公子……
第34章 媒人不悔
被肖遥夹在腋窝下的不悔刚被带起的时候小脸上有些些惊恐,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小东西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人就跟着肖遥飞了起来。
不过没过一会儿,小家伙就适应这样的带有乘风的飞跃感,拍着小手咯咯的笑了起来。
微凉的秋风呼呼吹过他们的耳,在这宁静的午后肖遥带着不悔轻跃上屋顶,又跃上树枝,后面跟着任家兄弟,再夹带一个小杜子,这可以权当作是一场小游戏。
许多正在明道山庄休息的客人见到有影子在窗外呼咻一声从他们的眼前掠过,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明白事理的客人还拿起大刀大喊着捉贼,就差没有大告主人钱巴里,只可惜那速度不是他们能追得上的。
试问,有哪个小贼会在大白天来作案,而且是在聚集众多武林高手的明道山庄,不要命了是不是。
肖遥是一股作气以他最拿手且大概在武林中无人能及的绝妙轻功跃至宁静的明道山庄后山,后面任家兄弟也武功也不赖,在肖遥到达不久后他们也落地跟在少主与六皇子的后头。
被肖遥放下在地的不悔对肖肖眨眨可爱的大眼,刚刚是肖肖带着不悔飞飞,刚落地的小家伙挥舞着小手在干枯的草地上边叫边跳对肖遥喊道,"肖肖,飞飞,飞飞……"
肖遥见小黄毛开开心心又跳又叫又笑,刚才的阴郁便一扫而去,真不知道他刚才是怎么回事,想着想着便面对着正跳着叫着的不悔席地而坐,对不悔张开他的两手,唇微勾起道,"小黄毛,过来!"
不悔见肖遥对他伸开两手便两脚合并一蹦一蹦蹦到肖遥的面前,小嘴还不停的嘻嘻笑着,小面具随着他的一蹦一跳的在小脸上下动着。
肖遥大手一捞,把小黄毛搂到怀中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拍拍他的小屁股轻笑道:"看你开心成这样,一点点小甜头就能满足你这个小东西,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无忧无虑就好罗。"
被抱着的不悔不明白肖肖说得是什么意思,小手挠挠小脑袋转过头望着肖肖。
肖遥见不悔眨着大眼不解的望着自己,摸摸他的小一头黄毛,最近黄毛都润滑了点,刚开始那一两天摸起来一点都不顺,就连小杜子也是一头的黑毛,可见这小东西以前是多么的营养不良。
"肖肖……"不悔拉下肖遥放在他小脑袋的大手然后倒是他两只手搂上肖遥的脖子,刚才要扎辫辫的事在肖遥带他飞飞后,早就成为过眼云烟。
肖遥知道不悔听不懂也就没跟他解释,这个小东西每次一抱他就知道要撒娇,才几天的功夫,没想到他们已经熟悉到这个地步。
肖遥心头突然一热,把小黄毛带入怀中紧紧抱着,把自己的脸埋在小黄毛的胸前,吸着小东西身上淡淡苹果香味,清香的气味是肖遥现在开始喜欢的。
不悔被肖遥这样的一弄,小下巴正好抵在肖遥的发上,有点痒痒的就抱着肖遥的脖子咯咯的笑了起来,"肖肖……"
"再笑就哈你痒痒。"
想也知道,肖大堡主正在与六皇子玩耍,其他三人都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他们的肖堡主也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真是难得,跟在肖遥快二十年的任家兄弟不由得鼻子酸酸的,同时也得出一个结论,原来少主的童年是来得比其他人都迟。
小杜子也突然回想起自己那早已逝去的童年,那是多么美好的过去,现在的小杜子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满山的枫叶红似火,秋风划过干枯草地,风过无痕,那是因为风力还小,一大一小正在草地上闹得欢,肖遥哈不悔的痒,不悔咯咯的笑着要闪开,可是人小力气也小总是被大那个给哈到,于是就笑得更欢,在草地上打着小滚的不悔也弄到全身都沾上了草屑,当然陪他玩耍的肖遥不免的头上也被弄到几根,连带关系嘛。
那边在草地上打着滚,这边开始你来我往的扔草团,当然是小杜子扔过去,任下又扔回来,反正不知怎么开始就相互扔了起来。
见到这样的现象,任上只好靠边站,无奈的望着还未处于孩童状态的四人嬉戏,真是——幼稚!
在其他人都忙于偷闲玩乐的时候,任上可没忘记自己的任务,突然他发现山上似乎有人的说话声,对任上与小杜子比了个暂停的姿势。
"下面有人上来了,你们两个先别玩。"然后又转向肖遥道,"少主,我们要不要先躲避起来?"
头上坚了一条干草的肖遥抱起还在咯咯笑的不悔对任点了点头,"不知是何许人,我们先到枫林里躲避下。"
下面那两人这么大声他们怎么可能没听见,一般情况下应该都是下面的人先注意到上面的声音,可见这两人对外界的警觉力不高,也可看得出他们资历尚浅。
肖遥抱着不悔轻跃上了树,还对不悔比出嘘的动作,不悔以为有什么好玩的游戏跟着大家安静了下来,抱着肖遥的脖子好奇的顺着大家的视线望向他们刚在玩耍的草地。
小脑袋瓜转呀转的,不知道肖肖他们要和不悔玩什么游戏。
不一会儿,他们等待的那两个人终于走到这上边来,同时也传来这样的对话。
"子铜师兄,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就当我们是有缘无份好了,而且你明年就要和师妹成亲何必跟我谈这些事!"
从声音上判断,肖遥与任家兄弟都听出来……是今中午午饭后就不见人影的连如纤。
大家继续看下去,不悔也发现,那个人是他认识的漂亮哥哥喔,双眼闪亮亮的望着漂亮哥哥的方向,不知道漂亮哥哥在说什么呢,不悔也想知道……
肖遥早已做好捂住不悔小嘴的动作。
"可是,如纤,你知道我一直……"
"什么一直二直,反正你的事跟我没有关系,你也别告诉我,也别让我知道,全天下都知道我连如纤喜欢的肖家堡主肖遥!"
这句话很大声,大声到其他躲藏好的三人很有默契的望向肖遥的方向,肖遥直接冷冷瞪他们一眼,关他什么事,是连三少自己自作多情!
在场就只有不悔不知道他们在用眼神传达着什么信息。
另一个回连如纤的年轻男子正是今日见过的月青城的孙子铜,此时的他正一脸焦急着要跟连如纤解释,但又找不到很好的方法。
"你知道肖堡主已经成亲,既然没有希望为什么还要一直追着,如纤,你这样不会辛苦吗?"
连如纤咬咬牙,脸色被说得乍清乍红,但是,他脑海此刻掠过的不是肖遥的身影,而是六皇子纯情无害的笑容,全身抖了下凶道:"我自作贱,与尔何干!"
"怎么会与我无关,我喜欢你,如纤,你是知道的,我不是今天才喜欢,也不是前天,更不是现在,而是在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你可以当不知道但我没办法不让你知道,你不知道我的痛苦没有关系,但是我只是想告诉我喜欢你!"
连如纤被这样真情的告白堵得说不上话!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的心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会是飘飘忽忽的,他不想听了,不想听了!
不想再听孙子铜继续说下去的连如纤转身又下了山,孙子铜见心上人离去也心急如焚的跟了上去,他是不是太急了点,是不是把如纤吓到了。
肖遥几人见那两个纠结情感的两人已离去,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原本如此'四个字,当然并不是很明显,至少肖遥与不悔脸上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大家想的都是,想不到连三少与孙子铜有着这样的关系,看来这事情还真有点复杂。
至于不悔皱起他小面具下的光滑小额头,模样有些闷闷的望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挠挠小脑袋想道:漂亮哥哥跟帅哥哥吵架是不对哒!
……
晚上回到小院,脸色已恢复正常的连如纤为躲避孙子铜粘人功力,索性跑来与肖家堡一行人用晚餐,用小杜子的话就是连三少是过来的蹭饭的,于是乎,连带鼻子灵敏的孙子铜也跑来与他们一起用餐。
肖家堡吃饭的座位一直是没变的,对着门的是肖遥,肖遥右手边有偶尔坐他大腿的六皇子,六皇子身边是莫情或是小杜子,至于肖遥的左边就是算是客人的连如纤,今日孙子铜的到来,他就只好坐在连如纤的身边。
连如纤见孙子铜也和他一起吃饭那是气得不得了,后者以为前者饭菜不合他胃口便选着菜夹到前者的碗里,连三少怒瞪孙子铜,孙子铜很无辜。
肖家堡众人都看在眼里,除了下午有事未见到精彩场面的莫情,当然,聪明如他,是不可能猜不出来的。
他们两人的你来我往,就连很认真在吃饭的不悔都看出了问题,在加上下午看到的,不悔断定是这两位哥哥一定是吵架还没和好,于是,小衣袖一抹小油嘴,推开莫情伸过来的手,跳下他的专座,向连如纤与孙子铜走去。
不悔走到他们面前,小手拉起孙子铜的大手,孙子铜无异议,小孩子嘛,顺顺他的心是好的。
然后,不悔又拉起漂亮哥哥的手手,让帅哥哥的手手握上漂亮哥哥的手手,这样他们就不吵架,就会和好啦。
扬起面具小脸对两位脸色不一的男子嘻嘻笑道,"要好好哒!"
连如纤的脸抽搐得不行,他甩不开被一脸笑意的孙子铜紧握着的白皙纤手,你说六皇子不好好吃饭,他这是哪门子的多事!
孙子铜内心是感激六皇子,传说中的六皇子果然非同凡响,真是太聪明了!他一脸激动!
见帅哥哥握上漂亮哥哥的手后,不悔才高高兴兴地放开手趴到肖遥的大腿上:"肖肖,抱!"
肖遥捏捏他的小鼻子,把不悔抱到大腿上对小家伙轻声说:"今晚可以多吃一块牛肉干。"
不悔蹭蹭肖遥抚摸他脑袋的大手:"不,骗,不悔哒。"
"嗯,不骗。"
肖遥觉得,今天的不悔是值得奖励的。
众人的视线其实还是停在连如纤与孙子铜交握的手上……
六皇子,当起媒人来了?
第35章 散步后果
一顿欢天喜地的晚饭过后,用来漱口的茶也喝过了,早早就坐立不安的不悔就拉着肖遥的手往房间里走去。
肖遥不可能不知道不悔拉着他回房要干什么,这小黄毛一定是老惦记着晚饭时候承诺的那块牛肉干,白天吃这么多还不够,再吃下去会不会变成小猪,肖遥想了一下下跟着小黄毛回房。
而其他人见自家少主都回房,也挺着饱饱的肚子去找点别的事干,莫情觉得这样在这里养下去会成什么样子,望着少主与面具小六皇子远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难道真要让少主娶一个小男孩,少主好像挺乐在其中……
已经洗过澡,香香的不悔回到房里后面具就被肖遥拿了下来,没戴面具的不悔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着肖肖拿他最喜欢吃的肉干干给他,是肖肖刚才说要给不悔吃的喔,肖肖最好!
盛开着浅紫色花瓣的睡火莲此刻正印刻在不悔右脸蛋上,如果仔细看的话,大小似乎比前两天小了那么一点点,不悔小手肘放在桌上,小手掌托着他的小下巴,大眼呀,巴眨巴眨的盯着肖遥从包袱里拿到手上的牛肉干,睡火莲的淡黄色花蕊也因他的好情绪闪动了两下。
肖遥拿到牛肉干就坐在不悔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期待的小脸轻说道:"把牛肉干给你后要跟我说什么?"
不悔用小食指挠挠有睡火莲的小右脸蛋,双眼直盯着肖遥手里的牛肉干,不悔要跟肖肖说什么呢?
盯着牛肉干的不悔一时没想出来,就直接伸手去拿肖遥手上的肉干干,可是肖遥把牛肉干放远了点,不悔小手不够长够不着,于是就可怜兮兮的望着肖遥扁扁小嘴道:"肖肖,不悔要幼幼……"
肖遥低低自我叹息,又把牛肉干放不悔面前晃了下再次说道:"如果我把幼幼给了不悔,那不悔要跟肖肖说什么?"
肖遥发现,偶尔跟不悔之前的沟通是会成问题,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
不悔不挠被肖遥视为宝物的小脸蛋,改成挠他的小黄毛,几缕小黄毛都被他的小手抠到小脸,肖遥看着他,皱了下眉,帮他收拢到小耳后,不悔趁机跳下椅子跳上肖遥的大腿,直接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搂着肖遥的脖子嘟起小嘴囔囔道:"肖肖,不悔要幼幼,要幼幼!"
知道不悔跳上自己大腿的肖遥也没阻止不悔类似撒娇的动作,直接把肉牛干塞到不悔张着闹着要的小嘴,不悔吃到香香肉干干后一脸满意的表情,肖遥看着就想捏他的开始长肉肉的小屁股!
"唔唔,痛痛哒!"
正窝在肖遥大腿上吃得欢的不悔,小屁股被捏疼后,皱着除睡火莲外白净嫩滑的小脸望着肖面对面的肖遥。
"拿了东西吃都不跟我说谢谢,你这个小白痴。"
不悔很是不懂,只得自己思考揣测着肖遥的话中意思,最后,以为是不悔自己吃没给肖肖吃,把吃得还剩一小块的牛肉干塞到肖遥的嘴里,"肖肖七。"
此时的肖遥应该感动的,口中含着有不悔口水的一小片牛肉干他不知道该做何感想,只好瞪着正仰着小脸的不悔,快速把他口中的小块牛肉干解决掉后,托起正搂着他脖子不悔的小屁股抱好他,边走向小杜子铺好的床边对不悔无奈的道:"你这个臭小黄毛,真是拿你没办法,有时候又懂别人的意思,有时候又不懂,你说我该怎么跟你沟通?"
被抱着的不悔是在享受着不用走路的过程,不过想到最后一块幼幼给肖肖吃掉后,他觉得还想吃,便对着肖遥嘟起小嘴道:"肖肖,不悔还要幼幼,幼幼好七!"
肖遥无奈的对着被他抱着的不悔翻翻白眼,"刚刚不是给你了你,都快要睡觉还要吃?"
不悔扬起小脸认真的回道:"可系,肖肖七掉了。"
"我哪有吃掉,那是你这个臭小鬼塞给我的,你已经吃完了不能再吃。"明明就吃掉还计较,肖遥给不悔脱下小鞋子轻放到床上。
"可系,可系,不悔还想七……"在床沿晃着两条小腿的不悔眨着大眼,小双手在胸前对着肖遥搓了搓,"不悔还要七幼幼,肖肖。"
肖遥见他的可怜模样心里开始软化了点,然后又看了看不悔的小肚子,忍不住伸手摸摸他吃得饱饱的小肚子,假意瞪着不悔道,"看看你的小肚子,吃得这么饱还要吃幼幼,今晚不许吃了。"
"唔,可系不悔想七。"
"不能吃了。"肖遥很坚定的对不悔说,顺带给他小肚子揉了两下,"小白痴,再吃下去肚子就会涨破!"
"不悔要七。"不悔又开始扁小嘴小手改成揪着肖遥衣摆,"不悔要七,不悔要七。"
"不能再七!"
"要七。"
"不能再七,"肖遥捏不悔的小鼻子对他叹气,话都跟着讲错,再看看不悔鼓鼓的小肚子,于是把不悔抱上大腿,再给他穿好鞋子,戴上小面具。
"我们出去散散步。"
抱着把视线定在包袱里的牛肉干的不悔出了门,那个小肚子真应该让它消下去才行。
于是,肖遥去敲了莫情的门。
正在房里收拾东西的莫情一打开门,就看见眼前晃动着六皇子两条乱动的小腿,再看看少主平静的脸,少主找他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商量?
"少主,有事吗?"
原本就觉得饭后无聊,莫情是个闲不下来的人,他是有事看看账本,没事数数银子,总之就是脑不能不转,手不能停的一个堂主。
今晚突然很闲还真不习惯,眼见肖遥站在他面前,一心期待着少主会有什么任务交待给他,于是侧身让位给他们进房。
"你侧身做什么,陪我们去散步!"
"散步?现在?"
一向以不浪费时间为原则少主现在要去散步,愣了一下莫情望着少主把六皇子轻放在地上点头道:"好吧,那我们去哪里散步?"
肖遥转头望了他一眼:"你没散过步吗?"
"没有。"
肖家堡的主事者基本上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饭后散步,莫情关好门跟上肖遥与六皇子的步伐,其实他们走得很慢。
良久后,被不悔晃着大手的肖遥才道:"莫情,其实我也没有散过步。"
"……"
莫情顿时瞠目结舌。
敢情少主带上自己是因为他没有饭后散过步?
"那少主,我们就在这里随便走走吧,饭后散步是有益肠胃消化。"
肖遥平淡的道:"让小黄毛肚子消下去就行了。"
莫情看看正抬起头以为少主叫他的六皇子的小肚子,其实晚上六皇子好像吃得蛮多的……
"呃,六皇子,是应该散散步步,"肖遥回头看莫情一眼,莫情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六皇子他还在长身体,应该多运动有助于长高。"
肖遥认同的点点头,戴上小面具的不悔正好对肖遥咧开小嘴笑笑,此时的他们正好走到连如纤的所住的房间。
经过今晚那一场'和好宴',肖遥对于连如纤的感情发展方向是抱以满意的态度,于是叫莫情又把连如纤叫了出来,原本就倾心于肖遥的连如纤听到后连连道好,但再见到肖遥身边还有个笑脸盈盈的六皇子后,一脸的笑容马上就垮了下来。
四人走出了小院子,正好走的是隔壁绝然方丈,孙子铜,吴延洪三人的小院方向,正好他们三人坐在石凳上谈天说地。
不悔见到他们都是见过的人后,便指着绝然方丈大声叫道:"光光,光光!"
声音是如此的清泉叮咚声般清脆,说完后便跑进里面一手拉帅哥哥,一手拉上光光的绝然大师,由于手不够,便对另一位漂亮的哥哥咧嘴笑道:"和肖肖,不悔,光光。"
不懂其意思的吴延洪也只好跟上,大概也是叫他一起吧。
吴延洪看看被六皇子拉着的抽搐着老脸的绝然方丈,相比之下,他算是好的,跟肖家堡拉进感情其实也不错。
被不悔拉到肖遥面前的三人都与肖遥打了招呼,不悔又很乖的把帅哥哥拉到漂亮哥哥身边,然后把他们的手手交握在一起,笑眯眯的望着满怀'激动'心情的连如纤与正笑容满面的孙子铜道:"要好好哒,蝈蝈。"
在肖遥的'热情'的注视下,连如纤与孙子铜紧握着两手跟在正在逐渐庞大的散步队伍,大家都极力强忍着胸中在扩大的笑意,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被强拉来的已换名的绝然方丈。
有些江湖人士不知发现什么事也自个自动自觉的跟上,想跟着看热闹。于是乎,肖遥带不悔散步的队伍继续壮大,在明道山庄这里出现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散步人群。
领头散步的两人主角慢步走在前头,跟在后头的人自是脸色不一,许多明道山庄的护卫见到这些刚到山庄不久的客人们成群结队走在一块,不明所以然的他们以为要发生什么事,于是立马跑去向钱巴里报告,最后,想以此报告得到庄主赏识回来后的护卫才发现,其实只是客人们在散步,他其实很想撞墙……
"肖肖?"很满意后面跟着多多人的不悔开开心心的叫唤着肖遥的名字。
肖遥低头望着他,"嗯?"
"多多,多多。"
肖遥回过头暮然发现,其实在不知不觉中,他们路过的住户基本上都跟着他们一起散步,于是他蹙起俊秀的眉头对后头的其他人道:"你们也喜欢饭后散步?"
心中没有一丝丝情愿的绝然方丈极力压平自己的声音回道:"其实老纳喜欢在饭后边散步边呼吸清鲜空气,此乃养生之道也。"
本以为有事情发生的好事者跟了半天才发现,人家肖堡主其实是在散步,才是为了挽回自个的面子连忙争相道:"当然,当然,我们都喜欢散步,正如绝然方丈说的那样,有益于我们身心发展,此乃养生,对,就是养生!"
肖遥对他们的话了然,于是点了点头,低声对旁边的莫情道:"既然散步是江湖人的一种养生活动,不如回堡后我们也让大家多散散步?"
莫情也觉得此意不错,便点点头。
其他江湖人最后是自讨没趣回了房,回去后想想,其实饭后散步还不错。
当然被强逼着跟肖遥与六皇子一起慢步回房的绝然大师想法就不是这样,他几乎是痛不欲生,还有,他不是'光光',他只是剃渡修行,修行!!!
于是在不久后,江湖上都盛行着'饭后散步'这一热门活动,相传这是肖堡主创立一种养生之道。
经过一个时辰的散步后,不悔的涨涨肚子慢慢的消了下去,肖遥终于在月亮挂树腰时把不悔送上的床。
大手一挥,烛火变暗,伴着这一动作,在肖遥的耳边传来了这样一句熟悉的稚音:"肖肖,不悔要七幼幼!"
于是肖遥便低声凶道:"睡觉还七什么幼幼!"
在肖遥肩窝上的那颗小脑袋动了动,小人儿在黑暗中抱着小肚子委屈的说道:"不悔,饿饿……"
"……"肖遥无言的盯着蚊帐顶。
以后打死他也不再带小黄毛去散步!
第36章 肖遥懊恼 上
秋日的清晨空气清新,清爽的晨风轻拂过小院前那几棵郁郁葱葱的榕树,天空也呈湛蓝色,晨光从稀少的薄云照射到大地,呈现一片暖和温人心的景象,早上起来的人们大都会想着向着日光伸伸懒腰。
一大清早,小院的门呀的一声开了,一个小身影欢呼一声张开双手冲出房门,身后还跟着有着高大身材,俊美脸上透露着些无奈,眼皮底下隐约有点黑眼圈的男人,嘴角边噙着一丝难以发现的微笑右肩靠在门边望着小人儿向另一个正在运功的美男子走去。
"小黄毛,别打扰连哥哥练功,过来。"肖遥交叉双手抱在胸前对不悔轻声说道。
站在正在练功的连如纤身后的不悔转头对肖遥咧开小嘴笑道:"不悔要活蝈蝈玩。"
正扎着马步的连如纤听到不悔脚步声连忙做收功的姿势,轻呼一声,刚站直就感觉到有人抱着冲向他抱紧他的腰,连如纤刚转过身就听到清晨中最清脆响亮的声音,虽然发音不是很准。
"蝈蝈!"
很显然,刚起床的小黄毛找到人陪他玩了,肖遥脸色沉沉的想。
转过身的连如纤定定神望着一脸纯真的不悔道:"六皇子,早,你想和我玩什么?"
放开手的不悔对连如纤眨眨明亮的大眼:"玩玩……"
连如纤真不希望自己一起床就头疼,沉着微笑道:"那六皇子想跟我玩什么?"
不悔见早起的漂亮哥哥对自己笑,于是他指着连如纤放在地上准备练习长剑:"蝈蝈,那过……"
连如纤求助般的转头望向正靠在门边的肖遥:"肖堡主,这个……"
肖遥没说什么只是对连如纤点了点头,"你就陪他玩会儿吧。"顿了下又接着道,"用剑鞘舞舞就行了,还有,小黄毛,别动哥哥的东西。"
"……"连如纤无言相对。
鉴于肖遥的特殊要求,最后,连三少还是铮亮的宝剑抽出放在一旁,很郁闷的拿起剑鞘。
不悔也很配合他的动作走到一旁,坐在一个小石头上托着小下巴打算看蝈蝈玩长长的东西,待会不悔也要玩……
早已立在一旁的小杜子也站在肖遥身后等着看连三少用剑鞘舞剑,那得要多么高的技术才能让人与剑鞘合二为一,虽然只是小舞,而非武。
连三少在多双眼睛下开始他月青城的剑法,还得加一句,用剑鞘舞的月青城普通剑法,连三少很希望自己今天早上没有雅致在此练功,很希望自己被打晕现在还躺在床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他给可恶的六皇子舞剑鞘!
在俊帅优雅的肖遥与可恶可恨的六皇子两人的决择中,连如纤咬紧牙关,最后还是选择了肖遥!
不就舞一会儿,不就舞一会儿,没事的,没事的!连如纤是这样告诫自己。
也许还可能得到肖遥的青睐也不一定,虽然这样的事看起来很渺茫……
于是乎,很纠结的连如纤就摆好姿势舞起了月青城子弟都会的普通剑法,虽说是小小的普通剑法,但未见过的不悔就看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儿他就搓搓小手,不悔也想学漂亮哥哥玩长长的东西……
也正好在这时,被连如纤抽出的剑放在离不悔不远的地方,眼尖的不悔站起小身子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原来漂亮哥哥都不喜欢用这个东西玩呀,那不悔玩这个好了。
正在与刚从房里出来的莫情商量着什么事情的肖遥并未看到不悔这一小动作,而紧张又不知所措的小杜子却张着嘴怎么也喊不出嘴里要说的话,最后在情急之下只好扯扯肖遥的衣服!
连如纤在一旁舞剑鞘是越舞越起劲,双手吃力的拿起剑的不悔也学着连如纤挥呀挥,一个重心不稳……
浑然没发现在他身后的不悔拿起在阳光下闪着亮光的剑重心不稳的朝他的腰际戳过来,连如纤在此时正好来了一个转身姿势,长剑闪着强光刺入他的眼,在惊恐之下慌忙叫喊道:"啊!"
一阵风呼过,正要刺到连如纤那把长剑'铛'一声在中途中断,拿剑之人,也就是张着小嘴的不悔一下就被抱入一个宽大的怀里!
被惊吓过后的连如纤手颤颤的把刚才的剑鞘掉在地上,与此同时,人也某个人扯后一步,脚一软直接靠在身后人身上!
在大家虚惊一场拍拍快跳出来的心后,一阵怒吼声出某人口中吼出:"严不悔!你找死是不是!"
小双手上还握着剑柄的不悔转头望望正抱着且怒视他的肖遥,扁扁小嘴低低道:"肖肖……"
刚刚那一刻要不是他再快一点,这小家伙就被断掉的那截剑给伤到!
肖遥气愤的把就快流眼泪的不悔放在地上,瞪着把剑扔在地上正用小手悄悄揪揪他衣服的不悔,怒但却冷言道:"你说你又干了什么好事,什么东西都乱玩,我刚不是叫你别乱动别人的东西!"
"肖……肖……"不悔眼皮慢慢望下掉,小手轻轻晃着肖遥的衣摆,肖肖好凶,肖肖凶不悔……
被惊吓到的连如纤也被人轻轻的拍着肩膀,相较被骂的六皇子来说,他还是,还是比较幸运的那个,没看到肖遥正铁青着脸在骂六皇子吗?
连如纤似乎还没注意到自己早被别人抱在怀中。
肖遥见不悔低下小脑袋,鉴于前两次他低下头都不是认错的表现,于是僵硬着语调道:"把你的爪子伸出来!"
这小东西不教训一下是不行的!
听到要把小爪子伸出来,不悔连忙放开揪着肖遥衣服的小手,低头小脑袋咬着小下唇一句话也不说,其实被肖遥凶的那一刻那双大眼就盈满了泪水。
肖遥见不悔抽回小手,于是居高临下冷眼盯着他,冷冷地道:"把爪子伸出来!"
不悔知道自己又做错事,于是在肖遥的冷漠的言语下涩涩伸出他那双小手掌,如果细细的观察,肖遥会发现不悔左手掌中有道浅浅粉色的小伤痕,那是不悔在雅韵宫的时候,肚子饿却没人送饭过来,自己爬树摘果子时没扶稳摔倒在地上被尖石刺破小手而留下的小伤痕……
清晨的明道山庄某小院内传来三次啪啪的小树枝抽打小手掌的清脆声音。
肖肖老是打不悔的小手……
有面具带着且低着小脑袋的不悔抬起被打过的手抹去眼中的眼泪,抬起模糊的双眼望着肖遥,以有始以来未出现过的断断续续的哭声说道:"你们,都,讨厌不悔!你们,都讨厌不悔!"
说完后不悔转过小身子向里屋跑去,在站在门边的小杜子还未反应过来前不悔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被关在门外的众人一脸的不解与懊恼!
肖遥只是平静的盯着被合上的那扇门。
刚才小黄毛望着他的那种眼神是他从来没见过的落寞与委屈,里面包含着许多他对小黄毛的不理解。
或许他不该打小黄毛。
不悔。
肖遥在心底低低地叫了声。
第37章 肖遥懊恼 下(倒V)
周围是一片宁静,除了听到偶尔传来的鸟叫声便再无其他声响。
不悔'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后就没有再出来。
莫情偷偷有抬起眼角用余光观察少主此刻的脸色,不难想象,最近的少主更有人情味,虽说现在依旧是平常那张冷然面无表情的俊脸,但可以透过少主那双深沉的双眼看出些端倪。
莫情又望望被合的上门,运用他的练出来的听力似乎听到里边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小杜子一脸紧张又激动般的神色在门前徘徊,望望肖堡主,又看看莫情,最后把视线定格在被六皇子关上的门,第一次见六皇子这么伤心的模样,他看到面具里流出来的眼泪心里边都揪了好几下。
哎呀,这该如何是好。
话说,连如纤见六皇子被肖遥骂哭,还被肖遥罚了一下下,他应该是高兴的才对,可是见大家脸色都阴沉着脸,就连平常好说话的小杜子也没有一丝笑容,此时的他也说不上有什么好心情,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还被人抓着便回过头,他一直没有注意到是谁在身后帮助他。
在沉寂的小院内连如纤只好低呼道:"师兄,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我可是特地过来和你们一起吃早饭。"
孙子铜一脸轻松自如的应道,看看肖遥,这人可一直都是自己的情敌,不过昨天开始他就发现肖遥只是个假想敌,他对连如纤根本就无意,也许那个小六皇子还更得他的心。
一见是自己的师兄,还很亲密的抱着自己,连如纤连忙挪开孙子铜放在他肩上的手,孙子铜这次倒没有坚持,今天早上过来其实是还有另一个目的,于是便轻声开口:"肖堡主,这是我给六皇子的礼物。"
孙子铜说完就递上一个的纸包,看起来是零食之类的物品。
正站在原地沉默着的肖遥转头看了看孙子铜手上的东西,蹙起眉头有些不解:"给六皇子的礼物?"
孙子铜点了点头,然后执起连如纤的手坚定的对肖遥道:"这只是一份小小的心意,我们青月城自制牛肉干,希望肖堡主能代替六皇子收下,其实孙某还有个不请之情。"
肖遥用眼神掂量了下,收下了纸包。
孙子铜握紧连如纤死都要甩开他的手,其实他早暗中点了连如纤的哑穴,防止他出声破坏现在如此良好的气氛。
"那孙兄请说,如果帮得到忙肖某定会相助。"肖遥平静的道,其实心里还是想着小黄毛刚才转过去的落寞背影,他现在更想做的事就是冲进房间。
孙子铜在得到肖遥的半肯定后心里便松了口气,于是有些不好意思挠下头轻笑道:"希望肖堡主能成全我与连师弟!"
肖遥望望他们,自动无视连如纤拼命摇晃的头无所谓的道:"这是孙兄的家务事应该跟长辈相告才是,何来不请之情之说,这,肖某可担当不起。"
孙子铜听完后当然是雀跃不已连连向肖遥道:"谢谢肖堡主指点,孙某他日定登门拜谢您与六皇子。"
说完后孙子铜就拉着连如纤离开气压有些低,气温正在转冷的小院,而老是回头向肖遥与莫情求助的连如纤却还不解。
其实连如纤的命运早已被已不解人事的不悔在阴错阳差下安排好,想反驳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可能了,自昨晚开始人人都知道他与谁牵的手,现在的江湖上又多了一对壁人,当然还是男男壁人。
见外人离开,肖遥低低的叹了口气对莫情道:"你们先去准备早饭吧。"
莫情用他好看的细角凤眼对有些迷茫的小杜子使使眼色,两人便一前一后出了小院,其实根本不用他们准备,明道山庄的下人自会在早饭时间送上来。
莫情最后望了望肖遥的背影一眼,少主,真的喜欢上六皇子了吗?可是六皇子只是个孩子,如果是真的那还在堡内处理事务的尚画云要怎么办?
……
肖遥手上拿着孙子铜给的小纸包,轻轻推开门,一阵凉凉的风从里面飘来,早上的风还是很凉,也许会越来越凉也不一定。
肖遥锐利的眼扫视了下房间,昨晚睡过的床还有些凌乱,小黄毛睡觉老是不安份,乱踢被子,要不是他时不时给他盖好,早就该感冒了。
循着低低的抽泣声,顺着声源处迈开脚步走到桌子边,那只小脚上的小鞋子还是他刚才给小黄毛穿上的。
肖遥撩衣摆缓缓地在桌角边蹲了下来望着正一手放在口中咬着,一手抱着桌脚的小黄毛,面具的外表早已被无声的流出来的眼泪浸湿,肖遥抬起手想要拉过不悔,不悔却摇摇头咬着下唇,小屁股向后挪了点,肖遥的手顿时僵在空中,他不知道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黄毛在此时此刻会躲着他。
"不悔?"
正愁苦着沾满泪水小脸的不悔咬咬放在口中的手指,一个大大的牙印就印在了不知是沾了口水还是泪水的湿湿的小手指上面,可怜兮兮的大眼对肖遥一眨两行泪水又顺着面具流了出来。
"出来好不好?"肖遥不知道其实不悔的心灵很脆弱,他刚才,刚才其实只是担心才会凶他而已,"我不打不悔的手手了,出来好不好?"
肖遥又向不悔伸出他的手。
不悔抱紧脚桌摇了摇头,继续低声抽泣,眼泪依旧缓缓流着,肖遥看着心抽搐着,单膝跪在地上对不悔张开双手,敞开他的怀抱。
突然变得见到肖遥惊慌的模样的不悔涩涩地望着肖遥,继而继继续续的咬着手指委屈说道:"不悔,不系,坏人,不悔,不,系,坏人……"
眼泪随即继续增多,肖遥又靠前一点点,手指轻轻一挥,不悔脸上碍眼的面具随即掉落在小家伙的小腿上,而后长指轻轻拭了下不悔还继续流落的泪珠子。
"不悔当然不是坏人,肖肖是坏人好不,那不悔别坐在地上,过来,嗯?"
不悔脸上那朵盛开的睡火莲此时已呈暗色状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不悔可怜兮兮的摇摇小脑袋继续囔囔道:"肖肖,讨厌,不悔。不,要,不悔……"
"肖肖不讨厌不悔,肖肖不会不要不悔,肖肖才是坏人,肖肖不该打不悔,让不悔打回肖肖好不好?"
肖遥对不悔张开自己的大手掌,对于不悔突然对自己有了戒备的眼神,肖遥心里是一点也不好受。
哭着的不悔与肖遥继续以这样的姿势僵持着,不悔看了肖遥不多久后,停下他的嘤嘤低声哭泣,用衣袖擦擦被泪水模糊住的双眼,从桌下爬出来直接扑到肖遥的怀里,在肖遥顿了下后就听到'哇'的一声,这次哭得就不是连绵不断的小雨,而是倾盆大雨……
抚摸着小黄毛小脑袋的肖遥才放提起在半空中的心,搂紧这个不知道他过去,只知道他品性不坏的小家伙,即使他的眼泪鼻涕都流在他的衣服上,那也好过他可怜巴巴的咬着小指无声般的抽泣。
"肖,肖,不要,讨厌,不悔,不悔,不系坏人。"小手搂着肖遥脖子,小脸埋在肖遥胸前哭泣的不悔不忘念出这句话。
因为肖肖讨厌不悔,不悔就会很伤心,很伤心,比与自己玩了很久的鸟鸟突然间离开还伤心,不悔不希望肖肖讨厌不悔,不悔会很难过,很难过哒……
肖遥轻呼了口气,拍拍不悔的小肩膀轻笑道:"不悔当然不是坏人,不悔是天底下最好最乖的孩子,不哭喔……"
肖遥抱起不悔坐在椅子上任他哭,同时也把正把他衣服揪得皱得不成样子的小手拿了下来,心里又泛起刚才那种酸酸的泡泡,这小手除了牙印,还有一条淡淡的伤痕,以前到底过得是个怎样的日子,不悔何时会告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肖堡主还不知道不悔在他的心里的地位越来重要。
没多久后不悔就不哭了,只是一个劲在打着嗝,肖遥心疼的给他顺顺气,揉揉他的胸口处,看来是哭得太厉害了点,至于他身上的鼻涕眼泪在多次接触后,现在已经不再反感。
"不悔,饿饿……"
双眼红红的不悔不打嗝后抱着肖遥的脖子轻声道。
肖遥轻轻捏捏他外露在外面的半边小脸,宠溺的笑道:"你这小黄毛哟。"
胃口好其实也挺好的,突然想起孙子铜送来的牛肉干就放在桌子,还是他给小黄毛收着好。
"唔,肖肖,会痛痛哒。"
不悔不舒服的道,刚才那些事似乎又一扫而去,但肖遥只要小家伙不在心里排斥自己就行,看来他得好好教育下小黄毛。
"待会洗个脸就吃早饭吧,你这小肚子可是不能等。"肖遥趁机捏捏不悔开始长点肉肉的小肚子。
不悔抬起刚才哭得通红的漂亮小脸,咧开小嘴咯咯的笑了起来,肖遥这次真没忍住低头亲了小黄毛的额头一下,亲完后才发现小黄毛对他眨着红肿的大眼,接着一张小红脸直接凑到肖遥脸……
"啵!"
肖遥知道自己错了,他不该亲小黄毛的额头……
因为原本也想学肖遥亲回肖肖额头的不悔不够高,一个没亲准直接对上了肖遥的唇,肖遥无意的轻舔了下唇,咸的,小黄毛的眼泪是咸的……
当然,不悔是不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跟肖肖做就对了,扬起瘦瘦的小脸对肖肖嘻嘻的笑道:"肖肖……"
肖遥脸上微热,心里自然想,反正小黄毛不会知道亲嘴的意思,极力平静的对不悔笑道:"我们洗脸吃早饭去……"
肖遥突然觉得今天的天气其实还是不错的,太阳应该会晒得人心暖暖,一切就绪后,牵着红鼻子的小黄毛边走边想。
至于不悔……
晃着肖遥牵着他的大手道:"肖肖,要抱。"
肖遥低头皱着眉头:"到饭厅才走两步路,不抱。"
"肖肖,讨厌不悔!"不悔扁着小嘴就要甩开肖遥的手转身跑。
"……"肖遥开始咬牙。
于是在离饭厅前五米肖遥咬着牙抱起咬手指的小黄毛。
这算不算是得寸进尺?
第38章 如此不净 (倒V)
肖家堡的一个上午就这样伴着哭声与笑声而过去。
不可避免的连三少的包袱被月青城的人给带走,肖遥这边算是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再去纠结下次小黄毛又会在阴错阳差下对连三少做些什么事。
其实这一早上发现的事并不止这些,钱巴里从早饭过后就一直派人催肖遥前往书房一聚,不过肖遥都以六皇子为借口推掉,要不就先让莫情去打探下风声。
肖家堡的做事风格其实就是简单的一句话:不自找麻烦,不惹麻烦,遇麻烦则避。
这与江湖人想像的可相差个十万八千里,只是在六皇子这一件事上前肖堡主比较坚持,坚持让自己的儿子步上不轨之路,也许这可能不是他的初衷,也是肖遥一直没有问明白,问清楚的事。
早饭过后肖遥就让小杜子端来热水给小黄毛敷敷哭得红肿的金鱼眼,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愿意去找钱巴里的原因之一,如果今天不是钱巴里忙于接待客人,想必早早就到小院里来截人。
但是避归避,既然来到明道山庄那基本的礼仪是不可少,肖遥给小黄毛重新换了套衣服,又给他敷漂亮的大眼,再教他学识些日常用语,再手脚并用给他讲解大意后,看看天色,已快到中午。
莫情早已抱着寿礼站在一旁淡定的等待着少主的下一步行动,莫情的脸其实已经忍到快抽筋,在肖遥转身跟六皇子说话的时候,他快速用手搓搓自己快抽搐的俊脸,长得白净书生型的他看起来就是个温和的男人。
"少主,时间快到了,再不过去钱庄主可能又要派人过来探视了。"莫情无奈地望着肖遥头顶道。
其实那些下人明的暗的已经来了不下十遍,莫情看到眼都发困,不过比他镇定的少主像没事似的,另莫情好生佩服。
"知道了,都准备好了吧,任上他们呢?"抱着不悔的肖遥抬了下眼轻道,面对不悔那温和的脸色在看莫情后就变得很平静很正常。
"他们都在外面候着,能挡下来的人都已经挡掉了,不能挡的我也把他们劝走了,现在其他人可能已经在大厅等着我们的出现。"
也许这次开办寿宴的主角并不止明道山庄庄主一个,少主可能也是其中之一,莫情是这样认为,想必少主早就知道会发现这样的事,莫情不仅感叹:人还是不要太出名。
肖遥平静的点了点头,但手上却没闲着,见不悔又想跳下大腿朝放着牛肉干的方向跑去,肖遥连忙一手捞回他。
不悔吐吐小粉舌道:"肖肖,不悔想要……"
肖遥看不悔的表情时是微怒中带着无奈,"不行,我刚才跟你说不可以靠近锋利的器物,你说你听懂了没?"
被泪水洗清的大眼似乎变得更加明亮,不悔对肖遥眨眨明亮的大眼,原本要迈开的小脚收了回来对肖遥嘻嘻的笑了笑,回抱着肖遥的脖子道:"不悔,不悔……"
肖遥把小东西拉近身边,直视着不悔的纯净的双眼道:"嗯,不悔怎么样?"
不悔扁扁小嘴很诚恳的摇着小脑袋道:"不悔,不知道。"
肖遥在不悔脑门前的小面具上咯咯敲了两下:"不知道就不能吃幼幼!"
站在一旁的莫情听到自家少主的语误,一时没忍住咳了起来,肖遥用疑惑的眼神转头望着莫情道:"莫情你身体不好吗?最近怎么老是咳嗽,改天去找个大夫看看,很少见你生病呀?"
莫情清清喉咙回道:"是,少主,我只是昨晚没睡好。"
其实,事情的真相根本就不是这样,但莫情怎么敢跟少主说实话,要是扣他俸禄那怎么办。
肖遥突然想到此事便问:"那这两天你就多休息下吧,对了,柳书和棋风他们什么时候到明道山庄接应我们?"
肖遥说完又回过头动手整理了一下小黄毛刚才被弄乱的衣服,怎么看都觉得小黄毛穿得少。
柳书与棋风是肖家堡另两位堂主,他们都是肖家堡分堂的主要事务管理者,一般情况下堂内的都由他们自行做主,当然也有例外。
"少主,明日他们就会到达明道山庄。"
"嗯,明日过来后再做别的安排,那我们现在就去大厅会会那个老家伙,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说完肖遥拉起不悔的小手向门外走去。
莫情的脸上是呈现在一种备战的状态,总得来说有事做是很兴奋,手上的贺礼也觉得轻了不少。
不悔到处转动的大眼见莫情哥哥手上拿着东西便晃晃肖肖的手手道:"肖肖,肖肖。"
"你又怎么了?"肖遥低头看着用手指着莫情手上的礼品盒的不悔,而后便解释道:"因为这里有位老伯伯过生辰,大家都要送他礼物,我们也准备了礼物给他,现在就去给他送礼去,懂了没?"
不悔用另一只小手抓抓他的特有黄毛疑惑的问道:"礼物?"
"对。"肖遥很有耐心的回应他的小小疑问。
"那不悔也要!"于是不悔甩开肖遥没握紧的手,迈开小腿转身向屋里跑去。
莫情看看肖遥,肖遥对莫情耸耸肩,"先等一会吧,看小黄毛能拿什么东西出来。"
不一会儿,不悔抱着早已被大家遗忘的'鸡鸡画'出现在肖遥与莫情面前,由于莫情不知道此画的由来,但问道:"少主,这画从何而来?"
"随便在大街上的画摊买来的,他喜欢就让他抱着吧,"不过,肖遥还是低声问不悔,"不悔,画重不重,重的话让莫情哥哥拿就行了。"
"……"莫情无言的望向肖遥,前面那句话还说让六皇子自己拿着。
不悔摇摇头乖巧的回道:"鸡鸡,不重。"
"……"莫情又无言望着肖遥,刚才六皇子说的可是,鸡鸡?
为什么六皇子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带惊喜给他们,然而少主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
莫情盯着不悔手中的画轴轻声问道:"少主,这画没有问题吗?"
肖遥冷然回道:"小孩子看上的画会有什么问题,是你脑子有问题才对,在出门前把你脑子不干净的东西清理掉,净想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莫情开始无奈,愁着白皙的脸道:"我没有净想不三不四的东西,少主!"
"谁知道你,对了,你离不悔远一点,别走这么近。"
说完后肖遥不理会他在后头的极力解释,拉着抱着'鸡鸡画'的不悔就带着小杜子他们离开小院。
至于被定格在脑子不干净位置的莫情则一脸忧郁,少主那时什么态度!
小杜子不解的老是回头看看莫情,望着他却又不说话,莫情郁闷的道:"小杜子,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莫堂主……"小杜子欲言又止,又用有些难为情眼神看着莫情。
"我什么,你怎么不说完?"莫情不解。
小杜子顿了一下,试探性问道:"真的要我说吗?"
"你说吧。"莫情很正经走上前与小杜子并排走。
小杜子抬头望了一下莫情,良久后,在莫情要开口叫他说话时便低声问道:"莫堂主,你,是不是便秘?"
莫情:"……"
其他人脸色都很正常没什么异样,他们什么都没听见……
拉着肖肖大手的不悔回过头对莫情哥哥展开一个很纯真的笑容,莫情哥哥有礼物,不悔也有喔……
莫情的脸直抽。
第39章 不悔献画
中午时分。
前来明道山庄拜寿的人员基本到齐,钱巴里收贺礼也收得手都软,脸都快笑僵,只是他那双锐利但已经布上皱纹的老眼老是向某个方向望去。
"钱庄主,别来无恙!"
"是吴帮主,里边请!"
钱巴里对客人笑了笑,派人请了那位客人进去后便继续站在门口处。
其实他根本不必站在门口,只不过是等待久久还未到场的肖堡主,一小厮气喘嘘嘘的跑到他面前。
小厮低声在钱巴里耳边说道:"庄主,肖堡主他们过来了!"
"快快去迎接肖堡主,不可怠慢!"
只见钱巴里轻轻的呼了口气,多次派人去请肖堡主都未过来,还以为是自己招待不周,肖堡主来不愿过来,肖遥前来他这个寿宴也给他的脸上增添了不少光。
当然在肖遥来之前比他更出名的六皇子,也是寿宴中许多人想要目睹其尊容的风云人物,这可谓是江湖中人最想看到的一幕,江湖人与皇室成员的结合,而且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结合。
他们那个眼神是期盼着,也是盼望着这对新人的出现,许多未见过皇子的江湖中人纷纷来明道山庄凑热闹,就连那些精美的贺贴也是经专人制作,至于是哪位想靠此发家至富的商人献上此策就不知道了。
某些尖耳的几位江湖小人物听到了小厮与钱巴里的对话,便纷纷叫自己旁边那位朋友也跟着把头转向肖家堡众人前来的方向,远远看到的一个人群小点就已开始让现场骚动起来。
坐在被安排好的座位上的众侠士都纷纷探头探脑,想目睹六皇子的'芳容',能嫁入全江湖都想拉拢的肖家堡,想必会有不凡之姿,那些什么六皇子只不过是个小孩子的话只能当是道途之说,他们才不会相信,谁都知道江湖是个八卦之地。
某座位上传来这样低声的对话。
"老二,说那个六皇真的是个小孩?你见过吗?"
"我哪有本事见得到,我也是听别人的说的,你说他们这桩婚事真的还是假的,有谁想要娶一个小男孩,那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谁知道这是做戏还是戏中有戏,不过我们坐着看戏就成,难道肖家堡是想攀上皇家?"
"嗯,老大,我觉得有这个可能,搞不好肖家堡早就与皇家珠胎暗结……"
老二被老大用手用力拍了下脑袋,凶到:"你会不会用词,平时叫你多学习你不学,什么珠胎暗结,那是相互勾搭好不好!"
老二委屈的望着老大,相互勾搭和珠胎暗结意思还不是一样……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之时,肖遥领着肖家堡众人来到了大家的面前,座席上认识肖遥与莫情的人都纷纷站起来迎之,至于他们的目光大多都集中在肖遥手上牵着的面具小男孩,小男孩大眼望着他们眨呀眨闪闪发亮,小男孩闪眼他们也跟着眨着眼,但相比下大人们的眼睛却显得暗淡无光。
肖家堡的精神面貌还算不错,威风凛凛之感从他们心底油然而生,未见过如此多人的不悔除了好奇还有些惊慌,小手紧紧的揪着肖遥的衣服用好奇的目光观察那些长得奇形怪异的大人们。
肖遥自是知道不悔还有些有怕见到生人,从出了小院门开始就一直握着不悔的小手,至于那幅'鸡鸡画'早就被肖遥扔到小杜子抱在怀中,原因是'画太重,六皇子拿不动',小杜子在心底嘀咕,明明六皇子就抱得起这幅还未见过全图的画。
钱巴里眼见肖遥一行人向自己走进心里自是比昨日还激动,连忙上前迎接,至于他为何如此激动他也不知道,总之看到肖遥身边的六皇子他就有一种敬畏感。
肖遥向以激动眼神望着自己的钱巴里拱手道:"祝钱庄山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小小礼物请收下。"
千篇一律的贺词说完后,莫情就把自己手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献上,钱巴里手颤颤的收过礼物后,便满脸笑容伸出手作请状道:"谢谢肖堡主,这边请!"
客人也差不多就位,今日的摆在中午的宴席就开始了。
冷眼看了下钱巴里指的位置,那个位置看着很是熟悉,大概就是留给他的,他将坐的那张桌座位上坐着的人与昨天一样没变。
肖遥正想迈开脚步向前走去,被他牵着的不悔却晃晃他的大手抬起小脑袋望着他道:"肖肖,不悔也要,也要……"
肖遥摸摸他的小脑袋:"你又要做什么?"
不悔扬起小笑脸笑道:"不悔,礼物……"
而后指指抱在小杜子手上的鸡鸡画,又指指留着山羊胡子的钱巴里,那个老爷爷下巴的毛毛好好笑喔……
"那你去吧。"肖遥点头同意,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依旧冷然。
于是所有都在暗中观察他们一举一动的客人们都沉住气,其实他们很想知道那个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六皇子,大手拉小手,他们看起来好……特别!
脑海中只能闪过这样的字眼。
得到首肯的不悔转身拿过小杜子递过来的鸡鸡画,然后小跑步走到站在离他们已有几步之遥的钱巴里面前,扬起肖遥为他订制的小面具脸望着老伯伯,对他嘻嘻一笑,然后抬起手上的画。
"哪!"
钱巴里望望面无表情盯着他们的肖遥,再看看一脸笑意的小六皇子,弯下腰指着画问道:"六皇子,此画可是给草民?"
不悔不知道什么草棉,然后便点点说对老伯伯说道:"系哒!"
这时出尽风头的钱巴里更是激动,六皇子给他送画哪,这是何德何能,他在想是不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于是颤抖着他的手缓缓接过不悔手上的鸡鸡画。
"草民谢过六皇子。"
不悔歪着小脑袋想了下,肖肖说别人对自己说谢谢的时候,自己要回答不用谢哒,于是不悔揪揪钱巴里的山羊胡回道:"不用姐,不用姐。"
揪完胡子,回完话后,不悔很乖的匆匆跑回肖遥的怀里,直接抱住肖遥的腰,肖遥摸摸他的小脑袋不悔就咯咯的笑了起来,只有钱巴里正在惆怅着自视漂亮的山羊胡。
其他人见此状都不该用什么表情来表示自己的惊讶,肖家堡堡主原本是如此的平易近人……
不一会儿后,得到画的钱巴里还是小心翼翼的把画交到下人手上,还低声交待要好好保护此画,下午就用画框裱起来放到他的书房里挂起来,这可是六皇子送的画,他当然得好好保存,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他可真的是很有脸面!
至于小山羊胡子被揪,当没看到,没看到……
肖遥牵回不悔的小手走回昨日的座位,与他们分开的连如纤见肖遥过来脸上尽是喜意,而坐在他身边的孙子铜则脸色平静,看不出是今朝那位专程去给六皇子送牛肉干小伙子。
绝然方丈见到小六皇子脸色便不见得很好,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想长头发,他一直都以光头为荣,从未想过要以光头为耻……
不对,他是少林方丈,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人怎么会以光头为耻,这是不行的,不行的,但,事实总是与人脑子里想像的是相反……
"肖肖!光光!光光!"
已走到座位的不悔见到绝然方丈就很亲切的叫唤他,不悔还甩开肖遥拉他的手跑到绝然方丈的身边,歪着小脑袋对绝然方丈笑咯咯道:"光光……"
此时脸色铁青的绝然方丈真的是'以有发为荣,以光头为耻',不可想象其他座席上的客人听到对绝然方丈如此亲密的称呼那是怎么样一个表情……
某座席上又传来这样的对话。
"老大,这绝然方丈的小名叫光光吗?"
"我怎么知道,既然那位六皇子这样叫,想必方丈未出家之前就叫光光。"
"那为什么六皇子为知道绝然方丈的小名?"
"老二,你怎么这么蠢,方丈一向怀有慈悲之心,告诉六皇子他的小名不是很正常吗?"
"喔,说得也是,光光,其实还不错。"
啪!"叫你多学习你不学,老是问如此聪明的我,真笨!"
老二抱头:"哎哟!老大,下次不敢啦……"
揉揉被打疼的头,疼死他了。
于是老二下定决心,回到帮里一定要好好向夫子学习。
这边被叫得脸青青的绝然方丈很是矛盾,他是该理会站在他旁边的六皇子,还是选择无视,如果选择无视,那正用炽热眼神看着自己的肖堡主……
"六皇子,叫,老,老衲有事吗?"他很淡定,他很镇定,他真的很想掐死这个六皇子!
不悔摇摇头道:"毛有系。"
说完后对绝然方丈笑了笑,没毛毛的光光的头头好亮喔,不悔好想摸摸,于是想着想着就做了,小手便伸到绝然方丈的脑袋上拍两下。
很清脆的'啪啪'两声在大厅内徘徊……
绝然方丈扯扯嘴角对不悔道:"六皇子,好玩吗?"
他的头是别人可以随便拍的吗?!
不悔收起笑脸严肃的摇摇头,而后小便一脸认真的望着绝然方丈鉴定道:"光光,不好。"
然后便垂着小脑袋走回肖遥身边扯着肖遥的手轻声道:"光光,头头好多油油,不悔,以后不要剪毛毛……"
其实,伸长耳朵的众人眼角都抽了抽,不约而同的望向绝然方丈光光的脑袋,真的有油吗?好像真的挺亮的,众人不油的猜测,原来,少林寺的和尚不吃油,而是把油涂抹在头顶上……
绝然方丈差点为之气绝,紧闭着自己双眼,暗中运气免得自己气血逆流而身亡,真是,真是,乱来,乱来,不成体统,不成体统!
肖遥对不悔点了点头,然后把不悔抱上凳子,一旁的莫情望着若无其事的肖遥心里暗道:早就知道会这样,可怜的方丈大师。
厅里厅外沉默了好久后,主人钱巴里才清咳两声,大声宣布宴会正式开始,众人可以进餐,好酒好菜也随之端了上来。
进食的时候,不悔眼神惆怅的望着绝然方丈。
不悔以后才不要做光光,丑丑又油油,比不悔吃饭饭的小嘴嘴还多油油,不悔有肖肖擦嘴嘴,光光都不擦头头……
……
夜晚。
两道黑色身影在大家沉睡之时潜入明道山庄的书房。
借着不算很明亮的月光,一黑衣人望着墙上的一幅画扯扯身边人道:"老大,这幅画是不是六皇子送给钱庄主那幅?"
另一个人轻声道:"好像是,我今天从远处看到好像有山有树有鸟。"
"老大,咱们要不要看看里面有什么玄机没。"
两人便借着月光凑上前仔细观看探研,不久后,老二便低声缓缓地说道:"老大,下面羊死了。"
第40章 不悔喂鱼
午后今日的寿宴算是结束。
众人在吃完钱巴里的寿宴后,喝醉酒的被扶回房间休息,未喝醉酒的一部分人先行离席不知去何处,而剩下的那一部分就坐在厅内继续他们的高谈阔论,谈天说地,说三道四……
肖遥一行人是属于先行离席的那部分,至于钱巴里被灌得有点醉,借故身体不适暂且回房休息,让其大儿子与二儿子招待饭后吃饱的客人。
绝然方丈是属于喜低调的那类人,他并不像肖家堡那样高调离席,吃完明道山庄特地为他准备的斋饭后便坐在座位静心念他的般若菠萝蜜心经。
当然在六皇子离开之前他念经只是为了排除杂念,总是觉得坐立不安的绝然方丈发现,自己在吃饭的时候总是觉得全身都被光芒刺到,不是来自众人,而是来自六皇子那闪闪发亮的大眼,总之他浑身上下都像长了跳蚤,心痒难忍。
就在绝然方丈拿着佛珠念经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小徒弟低声唤道:"师父,师父,吴帮主在与您说话哪。"
绝然方丈睁开布满皱纹的脸慈祥的凝视正拱手相对的吴家帮帮主,此帮派是近年来崛起挺快的一个帮派,武功套路自成一派,而且他们是不会轻易与他人过招。
"吴帮主,你好。"
"绝然方丈,小辈很久就敬仰您的武功,今日不知可不可给晚辈指点指点?"满脸胡渣看不出是在笑的吴帮主拱手诚恳的向绝然方丈请教道。
绝然方丈原本想推托,可是见赎罪的人都用敬仰的目光看着他,便道:"不敢当,不敢当,老衲也不过是个俗人而已,何来敬仰之说。"
"方丈何必谦虚,晚辈可不是在恭维前辈,只是想多向前辈学习武学的精髓。"
吴帮主外表看似一个木讷的大块头,说话还是带着些许阿谀奉承,世面见多的绝然方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无非就是想与自己比一场武。
"既然吴帮这样说,那老衲就恭敬不如从命,那,不知吴帮主想在何处切磋切磋?"绝然方丈慈祥的问道。
"不如就到练武场,想必钱庄主也不会介意我们到那切磋武艺。"
姓吴名品得的吴家帮帮主说完后便派人去给钱巴里传达他们的请求,其他闲着没事,来明道山庄看热闹,蹭吃蹭喝的江湖人便跟在他们身后先先后后向练武场奔去,快点找个风水好地,看热闹的时候能看清楚一点。
路人问:你们去干什么?
他们必会回答:这年头什么最好看自然是——热闹!
话说这一头是闲着无事切磋起武艺,而肖家堡那边却静悄悄,悄无声息,好事者想从他们身上挖点东西,不幸都被肖家堡众人的镇定与礼貌待人给郁闷跑了。
得知绝然方丈与吴家帮帮主要到练武场切磋的钱巴里只是点点头,但就在侍卫要出去后钱巴里又把他召了进来。
"你派几个人都练武场看看,对了,肖堡主他们现在在何处?"与切磋武艺那边相比,钱巴里更在乎的是肖家堡这边,不过想想又好像是缺一不可,练武场上有绝然方丈。
侍卫想了下抬起头有些难为情的望着钱巴里回道:"庄主,肖堡主他们现在,在花园喂鱼。"
钱巴里捋捋山羊胡重复道:"喂鱼?这么有闲情逸致?"
想了下,其实有闲情逸至其实也不错,有些事情就是在闲情逸致的时候发生的,比如亲家之类的事宜,钱巴里边思考边捋山羊胡,半眯着双眼对站在他面前的侍卫道:"你去叫四小姐准备好些点心,待会同我一块去花园与肖堡主谈事情。"
"是,庄主。"
是人都知道钱巴里安的是什么心。
只是钱巴里却不是这样想,这肖堡主如今算是已有家室的人,谁也不敢与皇家争女婿对吧,那么其实肖遥身边那几个有才干的堂主也不错,就拿现在在身边那个莫情来说,能在肖遥身边的人必定是个人才,据了解此人尚未婚配,家境定不会差,脸上带着算计笑意的钱巴里便迈着步子走向女儿的闺房。
吃饱饭算是带不悔去走走的肖遥带着莫情等人来到明道山庄的湖边旁的小亭子内休息,明道山庄看起来也不错,到处有风景看,就是讨厌偶尔会出现些不想见的人。
当然,现在还未出现。
"莫情,你把不悔看好,拽好他的衣服别掉下去,还有别让他攀太前,我看那石栏可能做得不是很稳固。"
坐在石凳上喝着茶的肖遥并不知道自己此时像个老婆子一样指使着下人干活,脸上还有些担心的神色,被他唤的莫情已经算是把正趴在石栏上不悔抱住,就算六皇子想掉下去也是不可能,莫情很怀疑自家少主是不是半路被人掉了包。
小杜子与任家兄弟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原因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肖堡主,其实这样更平易近人,亲和力也在提高。
其实不悔现在不过是趴在石栏上看着湖里跃起来的锦鲤,那是他以前一直没有见过的动物,红红的鱼鱼是不悔没有见过哒,看着跃起来的锦鲤不悔拍着小手欢呼了起来,莫情固然是紧紧的拽着六皇子的衣服,如此活跃的六皇子还是得抱紧的好,少主也真是的,看得一脸心惊肉跳为什么不自己过来抱着呢?
在莫情郁闷之际,不悔对在亭子内的肖遥叫道:"肖肖,好看!"
刚开始肖遥定会以为不悔说他好看,但相处这么几日也知道那个臭小子说的并不是自己,于是对不悔微微一笑道:"那不悔继续看。"
"嗯哒!"
说完后不悔又继续看着湖里出来蹦哒的锦鲤,不悔看鱼鱼都喜欢张着大嘴跳出来,于是又歪着小脑袋在思考着鱼鱼是不是饿饿了。
"六皇子,鱼鱼很好看吧,我们肖家堡还有比这更漂亮更大的鱼喔。"莫情也不管不悔听得懂还是听不懂,一个人笑着对正处于思考状态的不悔说话。
不悔转过头望望莫情,爬下石栏道:"摸蝈蝈,鱼鱼饿饿……"
"摸哥哥?呃?"不一会儿,莫情才反应过来是叫自己,于是抽着嘴角回道,"那我们去亭子拿点东西喂鱼鱼。"
不悔开心的点点头向肖遥跑去,莫情清清嗓子走在后头,他还在纠结着六皇子什么要摸哥哥?
不悔还没跑到肖遥身边就大老远喊道:"肖肖,要喂鱼鱼,喂鱼鱼……"
当肖遥听清楚后,小东西已经扑到他大腿上,直接搂上他的脖子撒着娇要拿东西喂湖里的鱼鱼。
这会儿可为难肖遥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他去哪里变出鱼饲料给小家伙玩,正在他惆怅鱼食之际……
"少主,钱巴里与他的女儿过来了。"
肖遥把不悔抱到腿上低声对他说道:"先等等,待会咱们再去喂鱼鱼好不好?"
不悔现在最听肖遥的话,于是乖乖的点着小脑袋坐在肖遥的腿上道:"嗯哒!待会去!"
"少主?"莫情以为肖遥没听清楚自己说什么又重复一次。
肖遥对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任家兄弟也在钱家父女靠近之时走回亭子内,对钱媚媚一没什么好感的小杜子也从湖边跑回亭子。
"哎呀,肖堡主,原来你在这里呀?"小杜子在肖遥身后翻翻白眼,这钱巴里不是明知故问嘛!
"钱庄主,难得今日您有空,您可是个大忙人。"肖遥淡然道。
"呵呵,哪里是,钱某只是想在晚年能多见见大家,对了,这是我女儿钱媚媚,媚媚,见过肖堡主与莫堂主。"
还没说两句话,钱巴里就迫不及待想要让肖家堡的人认识自己的女儿。
"奴家见过肖堡主,见过莫堂主。"
一改之前较有江湖女侠气势的钱媚媚如今就像个害羞未出过闺房的千金大小姐。
小杜子在肖遥背后作呕吐状,任下趁机轻轻踢了他一脚,小杜子回头给任下一个动怒的鬼脸!
其实最严肃,最淡定的任上也没躲过被钱媚媚那故作嗲的娇媚的强烈刺激,全身都起满了前所未见的鸡皮疙瘩。
肖遥平淡的摸摸不悔定住在某处的小脑袋,只是略看钱媚媚一眼,总之钱媚媚的长样他还没记到脑子里。
突然收到钱媚媚递过来的秋天的波菜的莫情全身打了个寒战,又发现钱巴里用像是看马的眼神看他后,直想像小杜子一样躲到肖遥的背后做什么都没人注意到,想来想去,他不会这么倒霉被钱巴里相中吧?
事实上,他就是这么倒霉被钱巴里相中了,肖遥也用略微带同情的目光看向莫情,莫情惆怅了。
一阵寒喧后,未出口也不知道大人们说什么东东的不悔直击钱媚媚婢女放在石桌上的糕点。
"六皇子是要吃糕点吗?"钱媚媚用手绢虚掩着嘴轻笑道,见不悔只是转头望向肖遥,钱媚媚便又继续说,"这是我们从江南请回来的名师做的。"
"不悔想吃就拿。"
肖遥并未跟钱媚媚客气,只是柔声对不悔道,早在之前钱媚媚就知道肖堡宠爱六皇子,便也没有别的怒意。
"那,不悔要拿,多多……"于是不悔跳下肖遥的大腿捧着装着桂花糕点的盘,小腿一迈就往湖边走去。
肖家堡的人大概都知道六皇子干什么了,只有钱巴里与钱媚媚还不知所以然,以为六皇子想独吞桂花糕。
于是在大家以为六皇子抱着盘子跑到一旁自己吃时,只听见湖面上传来'咚咚咚'几声,六皇子盘子里就不见了几块桂花糕。
"肖肖,喂鱼鱼……"向湖里扔糕点的不悔对肖遥挥动着小手臂.
肖遥无奈的走到不悔身边,拿过他的盘子,"不悔,这样拿糕点喂鱼鱼是不对的。"
不悔以为肖肖又要骂自己做错事,于是扁扁小嘴把手上的盘子递给肖遥道:"肖肖……"
肖遥接过盘子把不悔抱上石栏杆上坐着,盘子放在石栏一边,而后拿着一块糕点的手搂住不悔的小腰,温柔的对不悔说道:"不悔,喂鱼鱼要一点点掰出来,然后把食物撒下湖面,慢慢撒,越来越多食物在湖面飘着的时候,成群结队的鱼鱼就会来吃不悔撒下去的东西,不悔要不要试试……"
说完后,一头雾水的不悔对肖遥眨眨不解的大眼,不过肖遥只是教他把一块块粉粉的糕点掰出来然后撒到湖面,并不需要从字面上理解他的意思,他们只要做就知道了。
肖遥教不悔,不悔跟着学,不悔的小脚丫在石栏边上晃呀晃,很开心,因为像肖肖说的一样,好多鱼鱼都来吃喔……
"肖肖,鱼鱼多多……"
肖遥边搂着不小黄毛,边摸摸他的小脑袋轻笑道:"不悔真聪明……"
亭子内几人处于石化状态。
钱媚媚手颤颤的指着她也很少吃到的桂花糕,那,那是拿来吃的呀!!!
钱巴里只是愣住,不能言语。
莫情,小杜子,任家兄弟,还有两个年轻侍卫都作无视状,他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直到……
"不好啦,不好啦,庄主,练武场那边出事了!"
第41章 光光病了
伴随着下人传来的信息,亭子内的气氛顿时突变,莫情想着又有麻烦事上身了,他本应该今天中午就劝少主回肖家堡才对。
钱巴里还处于僵化状态的表情马上就紧张了起来,连忙问前来通报的下人出了何事。
钱巴里见下人气喘便猜测道:"练武场发生什么事,难道是吴家帮帮主被人打伤了?"
"不是的,庄主,是绝然方丈被打伤了!"
来通报的下人摇头否决钱巴里的猜测。
这会儿惊讶的不仅仅是钱巴里,还在正在抱着小黄毛喂鱼的肖遥,莫情的脸上也微露惊讶之色,这绝然方丈的武功堪称是天下第一,虽说是会有人能超越得了他,可是这并不是一个小小的吴家帮帮主能打败的。
三人面面相觑,倒是肖遥平静的问通报的下人:"真是吴家帮帮主亲手打伤绝然方丈?"
"这,小的倒没看见,但是绝然方丈确实在与吴帮主过招的时候受伤了,现在已经有大夫在厢房为他治伤。"
"肖堡主,你看这……"钱巴里听下人这样说觉得对疑点很多,便问肖遥,"肖堡主有与吴帮主交过手吗?"
肖遥沉默了一下摇摇头道:"没有,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绝然方丈的伤势情况,再作决定,可能不是被吴帮主打伤也说不定。"
这仅仅是肖遥的猜测。
"那依肖堡主之意……"
钱巴里神色慌张的看看肖遥。
肖遥对钱巴里耸耸肩道:"钱庄主自然应去看看。"
这时正好也把碟子里的糕点撒完,把坐在石栏上的不悔抱下地,对小黄毛说道:"张开小爪子。"
不悔转头看肖遥,向他张开洁白的小手掌:"肖肖,脏脏。"
"知道脏啦?"肖遥帮他拍干净小手掌上的粉粒,对于小黄毛的进步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就是有一点不好,老是不喜欢洗他头上的黄毛。
不悔对肖遥嘻嘻一笑,然后晃晃肖遥的大手道:"肖肖,不悔困困。"
而后肖遥抱起小家伙,不悔搂着肖遥的脖子,把小脑袋靠在肖遥的肩上,小手揉揉有些累的双眼。
肖遥知道小家伙玩累了。
"我们去看看绝然方丈吧。"
肖遥刚刚说完,便有个小和尚神色慌张的向他们跑来。
"小和尚何事如此慌张?"莫情温柔的笑着问道。
刻意站在莫情身旁的钱媚媚一脸痴相,莫情自是无视之。
小杜子心底对钱媚媚厌恶之极,向任下挪步而去,再看下去他会长针眼的。
"小僧是前来请肖堡主,师父他现在重伤在身不便,所以……"
见小和尚一脸快的哭的模样,肖遥对他抬手止道:"小和尚不必担心,绝然方丈是得道高僧必会无事,我们现在就过去看个究竟。"
"是啊,绝然方丈是我们的良师益友,做为明道山庄的庄主,钱某是绝对不会坐事不理。"
"谢谢肖堡主,谢谢钱庄主。"小和尚一边道谢一边在前面领路。
既然事有蹊跷那必定会有什么内幕,于是一行人向绝然方丈的现休息厢房走去,其实就是在肖遥住的小院的隔壁,肖遥正好可以把搂着他脖子睡过去的小家伙放回房里。
在去探视绝然方丈之前,肖遥把睡得香喷喷的小黄毛放到床上后,便命令任下与小杜子在小院里候着,当然,不悔在睡觉的时候也不可以进房打扰他休息,不悔的容貌是不可让其他人瞧见。
再三确认且警告小杜子与任下不可靠近睡房后,肖遥才放下心与莫情等人到隔壁去探视绝然方丈的伤势。
此时在绝然方丈养伤的睡房外聚集着水泄不通的江湖中人,有些是看到过绝然方丈受伤的好事者,有事是纯粹想来了解为何绝然方丈会受伤,难道吴家帮帮主这么厉害,竟然可以用他算不是武林高手的招术赢了绝然方丈,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当肖遥走进绝然方丈与其他三人同住的小院后,原本大家都以为会潜逃的吴家帮帮主竟然焦急的在小厅内走来走去,时不时向屋里头望去,见到肖遥与钱巴里便哀愁着脸。
吴品得急忙向他们解释道:"肖堡主,钱庄主,绝然方丈绝对不是我打伤的,我的内力以及武学根本不及方丈,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吴帮主不用着急,我们先看看绝然方丈的伤势再说。"
钱巴里拍拍吴帮主的肩安抚着他。
肖遥只是淡然站在钱巴里右边未开口,略略扫视了满脸胡子的吴帮主一眼,此人根本看不出其样貌,不知不悔见到后会不会害怕。
"钱庄主,我……"
"没事的,你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钱巴里安抚着吴帮主,钱巴里一直觉得吴帮主是个有胆识的,且有远见的人,不然也不会带领吴家帮在近几年迅速窜起,而且还办得有声有色。
肖遥没有开口,他扫视了室内的几人,孙子铜,连如纤,素有'圣医'之称的齐海,吴延洪,莲英,齐海是今天中午才到明道山庄,现在正给身负重伤的绝然方丈诊治,只见年已四十却不见有多任何皱纹的齐海脸色一派平静。
"当时我在跟绝然方丈过招,原本就处于下风的我本来就要输给绝然方丈,谁知道方丈突然收回内力,吐了血,当时我是被吓到,外面很多朋友都可以作证,他们都看到方丈突然吐血,受了内伤。"
待吴帮主简单的说完过程后,肖遥与莫情相互交换了眼神,而后肖遥走到正把着绝然方丈脉博的齐海身旁。
"齐前辈,不知方丈伤势如何?"
齐海摇了摇头,把他另一只手上的白布上的细银针呈现在肖遥眼前道:"就是这个让方丈内力受挫。"
肖遥见绝然方丈气虚微弱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模样让人看着,着实可怕,但见多死人的肖遥并未面有改色之状。
"肖,堡主……"绝然方丈听到肖遥的声音后微启唇,声音非常的虚弱。
肖遥把自己的耳朵凑上前道:"绝然前辈,我在。"
就说了几个字绝然方丈就昏睡过去了,肖遥站起身不解的望着齐海,疑惑的问道:"方丈可是中了'凤门'毒针。"
此话一出,其他人开始议论起来,怎么可能切磋武功就会中毒,这必定是有人早就暗中计划好,见机行事,此人的目的是什么?
肖遥坐在椅子上细细猜想,一会儿后便开口道:"莫情,柳书他们到了没?"
"还没,大概再过半个时辰会到。"
站在他身边的莫情平静的回答道,其实他心中也有着与肖遥一样的疑惑,再看看床上的绝然方丈开始变淡青色的脸,与中午相比,那绝对是中午的比较和谐自然。
"肖堡主,齐大夫,你们觉得绝然方丈……"
肖遥不回答,齐海只是淡淡扫视钱巴里一眼,冷冷地道:"不知道,看他的造化吧,现在先派人去把这副'去毒药'煎好,先试试看再说。"
据说中了"凤门"毒针的人都活不两天,此毒无色无味,很难找到其解毒方法,这也是齐海最为之头疼的一件事,也是武林中人最害怕的一个门派,"凤门"人一般不与他人为敌,如今为何会有人把毒针射向绝然方丈,少林寺几时得罪了'凤门'?
'凤门'是专门研究暗器与毒药的江湖门派,被江湖中人归类为黑道,他们从来不做好事,但也不是主动做坏事,你不惹到他们的人,他们必不会动手先与伤你。
这样一个门派大概是秉着'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若犯我,我必以十倍回报',最年来却发现'凤门'做事开始没有其初始原则,江湖上经常会出现类似绝然方丈这样的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下午的时间,钱巴里召集江湖人较有地位与名声的侠士到他的书房讨论现在热门之事,绝然方丈住的厢房顿时变得很安静,只听得见外面喳喳叫的蝉声,留下来也只有他带来的一个小徒弟静圆,还有在一旁捣药的齐海。
其他人在看过绝然方丈后都离去,他们都知道绝然方丈应该是活不了多久了,就连能让人起死回生的齐海也对他所中的毒报以摇头的态度。
小和尚静圆越看自己师父的脸色,越是惊慌,虽说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却是哭个不停!
直到齐海不耐烦的吼道:"小和尚,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你师父在休息!"
原以为大夫都应是温和的小和尚顿时愣住,眼泪也收住了,吸吸鼻子坐在床沿垂头咬唇。
齐海继续做他自己的事——坐在门边上捣药。
绝然方丈的毒虽然暂时解不了,但还是可以保他一时半会的命。
不一会儿。
齐海对小和尚说道:"你跟着我去一趟厨房,我教你怎么煎药。"
小和尚看看昏睡中的绝然方丈不安道:"留师父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吗?"
"外面有侍卫怎么会有事,而且待会肖堡主他们就会过来,我教你如何煲药后也会回来。"
"哦,那我跟齐大夫去。"
于是,小和尚跟着齐海离开了小院去了厨房。
隔壁小院。
不悔睡了一觉后,醒来了。
自个穿戴好衣服,戴好面具后就下了床。
肖肖不在……
不悔开始扁着小嘴,鞋子也没穿就光着小脚出了房门。
小杜子因午后的太阳特别舒服也有趴在石桌上睡了过去,此时任下正好去了小解。
小杜子,在睡觉,睡得比好香,不悔摇了摇他都没反应,于是不悔就光小脚丫蹲在地上,过一会儿后,小杜子还是没有醒的迹象,任下也没回来,不悔站起身就跑出了小院门。
不悔要去找肖肖……
不悔出了门后顺着昨晚散步的方向找去,看到熟悉的小院门后,不悔拍拍小手,小嘴展开一丝笑意,不悔要去找光光玩。
于是,不悔迈开小脚跑到没有人的小院内,外面的侍卫见是六皇子并未阻挡,想着要找光光玩的不悔也没注意到他们。
好像没人喔,不悔扒着门往屋里面探出自己的小脑袋,看到厅里没人后,不悔又跑到房里,不悔见到光光了耶……
然后不悔又啪啪的跑到床边,为什么不悔都睡醒了光光还在睡觉觉呢?
难道光光也像漂亮哥哥一样喜欢睡懒觉觉?
不悔趴在床边两手托着小下巴看着紧闭着双眼,脸色呈淡青色的绝然方丈,小脑袋陷入了思考状态。
不悔站起来轻拍小手,光光看起来是生病病了!
可是光光不好起来就不能陪不悔玩,不悔要给光光治好病病……
于是不悔爬上床沿坐着歪着转呀转的小脑袋瓜,开始思考着要怎么给绝然方丈治病。
第42章 不悔治病
晃着小脚坐在绝然方丈床沿的不悔挠着他的小脑袋,在努力思考着要如何给光光治病病。
水汪汪的大眼向上抬了抬,唔,不悔以前生病病的时候,师父都会给一碗黑黑的水水给不悔喝,不悔觉得好苦都不喜欢喝,经常趁师父不在的时候把那些黑水水倒到土里。
还记得师父都喜欢到房子外面摘些草草放在碗里,再加点水,师父就那样戳呀戳的,然后就给不悔喝喝……
想到,光着小脚丫的不悔跳下绝然方丈的床向窗边走去,小脑袋探出窗沿,不悔惊讶的哇了一声,这屋子外面好多草草喔,这么多草草要是戳戳在一起,一定有很多水水,那光光就不会治不好病病了。
于是,不悔凭着在雅韵宫的一点点回忆,到桌上拿起齐海走之前放在桌上捣药的碗,然后抱着碗向门外种植在小院内的花花草草跑去,当然,现在是秋天自然更多的是绿叶,至于在春天才会争相斗艳的花那是很难看得见的。
不悔把抱在怀中且放着捣药捶的大碗放在地方,看着多种多样的草草,叶子长得都不一样,不悔顿时惆怅了起来,咬着粉嫩的下唇叉着小细腰思考研究要拔哪种草草。
没思考一会儿,不悔就蹲下身子,把自己看见的草都拔了,然后放在碗中,也不管它是否长得一样,反正是绿绿的草草就行,以前师父都是采绿绿的草草然后戳戳再给不悔喝喝,师父最喜欢跟不悔说'良药苦口',反正不悔不喜欢就偷偷的倒掉,师父才不会骂不悔咧。
自己挽起袖子拔草的不悔不停的拔呀拔呀拔,小手上都沾上的些泥土,看着自己沾上泥泥的爪子,不悔开始嘟起小嘴犹豫了起来。
唔,不知道肖肖会不会骂不悔,小脑袋瓜又转呀转,水汪汪的大眼也跟着转个不停,不悔是要给光光治好病病,肖肖才不会骂不悔,可是,肖肖生气气的时候会打不悔爪子,疼疼哒……
但是在看到碗上已经装满绿油油的草草后,不悔就把肖肖会生气气,会打他小爪子的事给抛到脑后,现在要找水水把草草戳戳到有怪怪的水水出来。
不悔纠结着,哪里有水水哪?
那双美目突然亮了起来,原本蹲在地上的不悔抱起碗里绿草草迈开光小脚丫又跑回了屋里头,不悔看到了茶壶,嘻嘻,那里一定有水水,不悔晚上渴渴的时候肖肖都会倒水水给不悔喝喝……
于是,不悔跑到桌边,把碗放在桌上,自己爬上椅子端过茶壶,把里面仅剩下的茶水以及茶叶都给倒进了装着绿草草的碗里。
倒完后,不悔很乖的把茶壶放回完处,小嘴张成'O'字型,有碗碗,有绿草草,又有水水,这样就可以给病病的光光做药药啦……
开心雀跃过后不悔拿起被他放出在一旁的捣药锤往碗里戳戳戳,由于用力过度发出锤子与瓷碗铛铛铛的交织声,正呈淡青脸色躺在床上的昏睡着的绝然方丈眼皮突然动了动,不悔用他白皙细嫩的小手臂擦擦被溅到小面具上的一点点茶水,而后又继续他铛铛铛的锤药工作。
正在努力'捣草药'的不悔觉得给光光治病病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不悔一定会很认真的戳药药,然后要把苦苦的水水给光光喝掉,一定不能让光光像自己一样把师父端来的药药偷偷倒掉,待会不悔一定要看着光光把药药喝下去,这样光光的病病才会好的快哒。
想着想着,不悔又加快手上的动作,原本一手扶着瓷碗一边捣着碗里的药,现在则改成爬上椅子,双手拿起药锤更加卖力的铛铛铛戳着碗里的'草药'与茶水。
至于正躺在床上呼吸原本就很微弱的绝然方丈,呼吸开始变得沉重,额上开始冒着虚汗,那铛铛声一直在他的昏睡中的脑海里徘徊不去,其实在一旁辛勤苦作的不悔最喜欢听的就是敲打瓷器时发出的清脆入耳的铛铛声,他现在正愉悦的工作着,不悔心中充满了他还不知道的成就感。
在不悔用捣药锤对着碗里的绿草草戳呀戳呀,同时经过他辛勤的劳作后,碗里的绿草草与茶水的混合液体就出来了,不悔从桌上拿出装茶水杯子,小手把药锤放下后甩甩捣药捣累累的小手,然后再用手把碗里的草渣捞了出来,小嘴随即嘟了一下下,不悔的爪子脏脏了喔,待会得先把爪子洗干净,不然会被肖肖打爪子哒。
不悔吧,边想边把已经把草渣取出且呈褐黑状的液体倒入杯子中,咯啰啰的倒'草药水'声在安静的屋子内回响……
不悔满意的捧着自己的杰作,把小鼻子凑上去闻了闻,苦苦又臭臭,好像比不悔以前喝过的药药水还苦,唔!那一定很有用,师父说越苦的药就会让病病好得越快,光光喝完后,病病就会好,然后就很快和不悔玩玩啦。
于是,不悔把装苦药水的杯子放在桌上,然后他从椅子上小心翼翼的爬下来,再捧起桌子的苦药水向躺在床上冒着些许虚汗的绝然和方丈走去,此时的绝然方丈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就掌握在不悔手上的那碗'苦草药水'中,光着小脏脚丫的不悔对着睡着的光光咧开小嘴笑了一下下,嘻嘻……
捧着一大杯草药水且走到床前的不悔皱起小眉头看着绝然方丈,小家伙似乎又惆怅了,他不知道要怎么样让光光把药药喝下去。
不悔一手推推绝然方丈,可是绝然方丈是昏睡任不悔怎么推都不可能立刻醒过来,不悔用小手又多推了几次。
唉……光光怎么睡这么沉呢?
不悔病病的时候都没有睡到不知道醒,不悔病病的时候师父一叫不悔,不悔就醒了,因为不悔最怕师父在不悔睡觉觉的时候灌不悔喝苦苦的药药。
唔,有了!
不悔又展开面具下蹙起的小眉头,师父以前都是那样让睡着的不悔喝药药的……
而后,不悔把杯子放在床边,小身子利落的爬上床,跪坐在绝然方丈的旁边,然后再捧起他手上的那杯不悔看起来是苦苦的药药,光光喝了后一定会好起来哒。
于是不悔照着以前师父喂他喝药的方法开始动手喂绝然方丈喝药药。
首先不悔伸出自己空着的一只小手,拇指与食指捏住绝然方丈的正呼吸着的鼻子,然后再把他拿在手上的杯子倾斜着,趁绝然方丈有意识的极力张开嘴呼吸的那一刻,不悔很聪明且动作利落的把杯子里的药药一倒,绝然方丈就咕噜噜的就把那杯不悔特别制作的药给喝了下去……
不悔看着已经被光光喝完的药药的杯子,然后放他捏着绝然方丈鼻子的小手,拿着空杯子跳下床,真好,光光没有浪费不悔辛辛苦苦弄来的药药喔,喝得好干净的呀。
哎呀!
等不悔把杯子放回桌子上,看看自己的衣服,都脏脏了,要回去叫小杜杜帮不悔换好衣服,不然肖肖回来后会骂不悔,又回头看看被不悔认为还在熟睡中的绝然方丈,光光喝完药药一定要睡一会儿,还是换好衣服再过来找光光玩,不然被肖肖打爪子就不好啦……
于是,在其他人回到绝然方丈的住的厢房的小院前,不悔心情愉快的光着小脚丫跑回了之前的小院,还扬起小爪子对站在门边没有笑脸的蝈蝈们挥了挥。
不悔现在很开心喔……
开心回归的不悔刚迈开小脚丫跨进门就被正紧张着不知该上哪去找人的小杜子拉住,刚才还在的任下早已到外面去找他所认为顽皮不已的六皇子,并不知道不悔其实就在隔壁给重病之人捣药治病。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是上哪去了,怎么弄得全身都脏兮兮的,待会肖堡主回来你又要被打爪子了,谢天谢地你总算完好无缺的回来了,要是被肖堡主知道我是十条命都不够他抽!"
紧张又害怕的小杜拍拍胸口拉着正对他眨着不解大眼的不悔回房间,当然,就是换衣服!肖堡主看样子是要回来了。
并且在肖堡主离开的时候有交待过,要是六皇子醒了就带六皇子去找他,要被他看到六皇子脏兮兮的模样那真的就完蛋了。
"杜杜……"被小杜子放上椅子的不悔挠着歪着的小脑袋疑惑的望着小杜子,还对着小杜子扬了扬他脏兮兮的小光脚丫子。
小杜子一脸抽搐相,叉着腰咬着牙道:"六皇子,你到底跑哪去了,也不穿鞋!"
不悔对佯装生气的小杜子嘻嘻一笑,摇了摇头,他才不要告诉杜杜去了哪里咧。
小杜子自知自己拿六皇子没辙,只好找来拧干的毛巾把不悔脏脏的小脚丫擦干净,穿上鞋子,然后再给他换了套干净的上衣,不悔当然是配合着小杜子,他可不要像早上那样被肖肖打爪子。
"唉……"小杜子叹息,为什么他要伺候的主人品性这么古怪呢。
刚穿好干净衣服的不悔又歪着小脑袋用他特有的大眼望着小杜子:"嗯?"
"好啦,没事,听到外面有声音没,肖堡主大人已经回来罗,来,我们找肖堡主去!"于是乎,小杜子带着刚收好的惊心牵着不悔的手向隔壁走去。
不悔拍着小手对小杜子大声喊道:"肖肖!"
小杜子对不悔微笑着点头回道:"是,你的肖肖大人!"
不悔嘻嘻一笑。
也就在这里,隔壁传来静圆小和尚的连哭带叫的叫喊声:"齐海大夫,齐海大夫,不好啦,不好啦,师父他,师父他,呜呜呜……"
刚从钱巴里书房正要去探视绝然方丈现状如何包括肖遥的众人听到尖叫声后,都急忙跑到屋内探个究竟,肖遥是知道绝然方丈一时半会不会被毒浸入五脏六腑,这个毒性他虽说不上很了解,但基本它毒发的基本过程还是略知一二,只是他不明白,为何才不到一个半时辰他的小徒弟就大呼小叫。
与靓圆小和尚一同捧着刚熬好的'去毒药'回来的齐海也急忙跑到绝然方丈的床边,只见绝然方丈额上大量冒着虚汗,脸色越发青黑,而且全身在不断的颤抖……
也跟着走进来的钱巴里见到此状惊讶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齐海没有见过中了'凤门'毒的人会有这样的症状,之前见过的也只不过昏睡几天,脸色呈淡青色后会越发苍白,在最后那一刻直接吐一口黑血便直接死去,那样子别提死得有多么凄惨。
"我以前也没见过中了'凤门'毒针的人有这样的症状,真是怪哉。"齐海平淡的回钱巴里,脸色其实比刚才差了好多,他觉得自己愧对'圣医'这个称号。
站在一旁的肖遥抱着双臂沉默着,眼睛注意到桌子上的一个颜色特殊的杯子,还有桌子下被倒在地上的绿色残渣,没有多想,他以为是齐海弄的。
于是肖遥转头向窗外望去,正好看到小杜子牵着不悔的手向这里走来,绷紧的脸微微微松卸了下来,其他人见是戴着面具的六皇子便纷纷让开路给他们走过去,对绝然方丈病情突变的原因由来的注意力转移了一点点。
但当不悔甩开小杜子的手跑着扑到肖遥怀中时,众人有一半的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肖肖!"
不悔直接抱住肖遥的腰,刚才醒来没见到肖肖还有点害怕,现在倒是全然放下他还不知道已经提起又放下的小心心,其实不悔好怕见不到肖肖喔,不悔最喜欢肖肖……
肖遥低头看着不悔,大手抚摸上不悔的小脑袋瓜,一时没摸到他的小黄毛,似乎浑身都不舒服,现在倒是放心了些,肖遥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只见齐海这边还是纠结着正越冒越多虚汗的绝然方丈,他蹙起眉头瞪着又在哭泣的小和尚静圆没好气的说道:"你别再哭了,你师父还没去!这么爱哭还不如把哭的时间放在给你师父擦汗的上!"
静圆小和尚是鼻子一抽一抽的,话也说不清楚,然后就边哭边给自己的师父擦弟虚汗,只见全身在颤抖的发着虚汗的绝然方丈脸色越来越黑,汗越冒越多。
小和尚拿着白色的毛巾擦着擦着突然不抽泣,反而大叫了起来:"啊!黑的!黑的!齐大夫,你看……"
齐海眼里有些不耐烦的望过去,与此同时,他蹙了下额头轻声道:"方丈中的毒现在正靠着发汗逼出来……"
"是这样吗?"钱巴里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你们刚才给方丈喝下去的是什么药?"
齐海望着桌子那碗刚从厨房里煎出来的药,不解的摇了摇头回道:"我煎的药还没给方丈喝下去。"
"呃……"钱巴里也看了看桌上那碗药,"这么说绝然方丈不用喝药,靠自己在逼毒就行了?"
虽说是绝然方丈得救应该开心,可是有哪里在不对劲,齐海看了一眼欢喜的小和尚便沉思了。刚才没有人在这里呀,根本不可能是方丈自行解毒。
于是他对钱巴里摇摇头道:"不是方丈自行解毒,而是有高人相助。"
"高人?在哪?"
其他人听到也纷纷问道,是哪位高人趁他们不注意救了绝然方丈还不愿意露脸?
大家都相互望着在座的所有人,刚才他们都在钱庄主的书房,没有人出来呀……
高人,果然是高人,真是深藏不露,众人开始在心底暗自揣测着这位'神秘的高人'!
而正抱着不悔坐在桌子旁边的肖遥,突然闻到后脑勺靠在他鼻子上的不悔的身上有一股淡淡青草味以及泥土的清淡味。
不悔见大家都说光光的病病快好了,于是转过头对肖遥开心的拍拍小手嘻嘻一笑:"肖肖,光光,病病,好好……"
不悔的苦药药果然是好的喔。
看着不悔甜甜的笑容肖遥对不悔点了点,"嗯,快好了。"
突然间,肖遥联想到刚才看到的在地上那一坨黑青色的草渣还有那一个有残渣的杯子,肖遥脸色顿时黑了起来,嘴角抽抽的盯着不悔的小面具……
与此同时,肖遥心底直叹息暗中把桌上的杯子以吸到手上,再偷偷把地上那垞离自己脚下不远的草渣用脚风踢散,肖遥发现,他现在很头痛,从来没来由的疼痛……
小黄毛呀,真是,太,太,太调皮!
绝然方丈喝下去的药是怎么弄的?
莫情见到自家堡主偷偷摸摸的动作顿时恍然大悟,于是悄悄走到肖遥身边做掩护,他看了看嘻嘻笑的六皇子,又看看还在发着毒汗的绝然方丈,莫情同情的望着绝然方丈想道:那药是怎么让他喝下去的似乎成了个迷……
第43章 准没好事
齐海是位有名大夫,同时也是为天下人所知的大夫,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大夫,是皇宫都想纳入宫中当御医的江湖郎中。
在给绝然方丈再次把脉的时候,细心的他发现方丈现在盖的被子上有个浅浅的淡绿手印,手印不是很清楚,只有三四个手指头的印记,齐海盯着被子上的手印百思不得其解,这手印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之是越看越像小孩的手印,让齐海很费解,再观察四周,大概就只有六皇子的手比普通人小,他还是个孩子嘛。
但,那也不可能,小孩子就懂得治毒,所以这个想法是可以排除,也许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也不一定。
说到肖遥,他只是抱着不悔坐在一旁平静的等待着绝然方丈的静音,不为别的,就着他手上那个不知混杂着什么杂草碎的杯子他就必须留守在这里,反正是留到齐海宣布绝然大师没有生命危险为止,当然,不悔就成了他的亲友团,莫情等人就成了陪守团。
许多江湖武侠在得知绝然方丈已经找到清除毒素的方法后都想要进来看个究竟,但却没有一个人能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许多人在纠结'凤门'毒中先行离开小院,因为时间已经是傍晚,美丽且迷人的晚霞在斜晖中染红了天空,同时也说明了晚饭要送上来了。
不悔这个小尖屁股也早就坐不住了,原本大家都说光光病病快好了他就想在这里等着要光光疗他玩,可是不悔和肖肖等了好久都不见光光有醒过来的趋势,于是小屁股就在肖遥的大腿上扭来扭去。
肖遥严肃着脸制止不悔的扭来扭去,为了不打扰绝然方丈休息便轻声道:"你又怎么了,严不悔。"
不悔抬起头看看严肃着脸的肖肖,扁着小嘴说道:"要玩玩……"
"不行,你给我坐好。"肖遥白了不悔一眼,这小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差点闯了祸,真是……
不悔见肖肖不让他下地去玩,于是小手揪着肖遥的衣服垂着小脑袋往肖遥的怀里蹭去,小粉唇嘟起撒娇道:"肖肖,不悔要去玩玩,要玩玩……"
肖遥咬牙,他都还没惩罚小黄毛的乱来,现在还想跟他提出去玩,待会再出事他找谁去,于是肖遥坚决的回道不悔:"不行!"
没有得到允许的不悔软绵绵的小身体就贴着肖遥,抬起抵在肖遥胸前的小脑袋,向肖遥眨着他明亮而又如星星般闪烁的大眼。
"肖肖……"
肖遥突然狠下心说:"撒娇也没用,现在不许出去玩,今天早上教你的利器,你记住了没?"
不悔双眼突然闪得更明亮,而后一句话不说又垂下小脑袋窝进肖遥的怀中,不悔不知道肖肖说的利气是什么啦,是不是不悔吸得大气的时候就叫利气?
见不悔呈鸵鸟状躲进自己怀里,肖遥无可奈何的把他的小脑袋瓜用手掌轻轻的推了出来,而刚才那只杯子早就在大家把注意力放在绝然方丈身上时移交到了莫情手上。
"严不悔,你到底有没有记住我的话?"
现在留在现场,也就是留在绝然方丈房间里的除了肖家堡人等人与齐海外就只有孙子铜,吴延洪,连如纤,他们都是暂时与绝然方丈同住在这个小院内,而钱巴里是因为自己是主人,所以留下来担心着德高望重的绝然方丈。
不幸的绝然方丈,为什么会成为'凤门'的祸害对像呢?
这个问题不仅仅他一个人在思考,也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想与他人讨论的问题。
下午那一小聚虽说许多人都各抒已见,可是却没有得到一个最好的结论,也没有用肉眼验证绝然方丈是被何人所害。
所以现在在许多人眼里还是认定吴家帮帮主有最大的嫌疑,毕竟这跟吴家帮的平日作风有些关系,他们在江湖上本来就不是很出名,有人认为他们是想借此机会一举成名,先是给绝然方丈下毒,然后在偷偷的给方丈解毒,这真是个好计谋,而不知是否真做了此事的吴家帮帮主现在是有口也难辩,自是不可能敌得过悠悠众口。
连如纤见肖遥如此费尽心思教育六皇子,心里一点快意都没有,这个六皇子尽会给肖遥带来麻烦,唉,要是自己在肖遥身边就不会有这种麻烦事发生,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幅画倦,但是。
现在的连如纤只好在心低低的叹息,今天早上肖堡主竟然当着大家的面看着他被拉走,肖堡主真的对他连如纤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其实,肖遥对连如纤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当然,让更多人知道,也是全江湖都在传的事就是连如纤如今和他的师兄不再称兄道弟,而是与对方呼夫唤妻,而这事连如纤还不自知……
现在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之处,只是大家烦恼的事不尽相同,因人而异。
不悔见肖肖又拿他不知道的事来说,于是就扁起小嘴不开口,小脑袋也对肖遥摇了摇。
肖遥又是一脸无奈。
就在大家都为自己心中之事而烦恼之际,一个明道山庄的侍卫突然向肖遥走了过来。
"肖堡主,外面有人说是肖家堡之人,想要见肖堡主一面。"
肖遥对侍卫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而后转过看看莫情道:"你先去把他们带到小院,我这就过去。"
莫情得到命令后先行离开绝然方丈的卧房,钱巴里自然是向他们投过不解的目光。
"肖堡主,有何事?要是钱某帮得上可以直说。"
肖遥淡淡的回道:"只是堡中奴仆前来接我们回堡而已,并无大事,钱庄主大可不必为小事操心。"
意思也是叫钱巴里不要多事,搞不好再来一个多事,他肖家堡的单身男人就要入赘成来明道山庄的上门女婿。
"那敢情好。"钱巴里淡淡一笑,而后站起身拱手对其他人说道:"各位,既然绝然方丈已经度过危险期,那钱某暂时先去办点别的事,晚点再过来探视方丈,暂且有劳各位了。"
孙子铜与其他人都纷纷拱手回敬钱巴里,当然肖遥也不例外,人再怎么高贵总不能没有礼貌。
当然,还不懂事的不悔除外,他的大眼呀巴眨巴眨的望着'摸蝈蝈'离开的背影,不悔也想出去玩玩,可是肖肖都不让。
于是在有着不悔最好奇的山羊胡子的钱巴里离开后,不悔又开始在肖遥怀里扭动他的尖尖小屁股。
一直当自己是小辈的孙子铜倾身在连如纤耳边说道:"如纤,我们不如也先去吃个饭再过来。"
因今天早上他点自己哑穴的事连如纤很不给面子他,拧开头回有点凶的说道:"要去你自己去,我不饿!"
孙子铜不知死活的大声说道:"可是你中午都没吃,对身体不好,就算你生我的气多少还是得吃一点。"
这会儿连如纤更是生气,这是什么语调,说得好像自己跟他有一腿似的,但瞪着自己师兄:"我干什么要生你气,不想吃就不吃!"
在场人所有人都觉得连如纤在撒娇,像个小媳妇似的生孙子铜的气,闹着别扭,当然某人是还未知道。
坐在肖遥怀中又开始不安分的不悔见漂亮哥哥与帅哥哥又吵架架了,小脸有些不开心,为什么漂亮哥哥老是要和帅哥哥生气呢?
不悔把小脑袋歪在肖遥的肩上边把目光徘徊在连如纤与孙子铜身上,边思考着要如何解决哥哥们老是吵架的问题。
思考了没一会儿,不悔就挣扎着要下肖遥的怀抱,肖遥见小家伙不是要出去玩也就没有再次阻止他,只是交待小杜子把小黄毛看好就好。
不悔越过肖遥走到连如纤的身边,看看漂亮哥哥连如纤,又望望帅哥哥孙子铜,为什么漂亮哥哥老是要生帅哥哥的气呢?
不悔想呀想,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于是他对着连如纤嘻嘻笑道:"蝈蝈,系不系要洞蝈蝈抱抱?"
"洞蝈蝈,抱抱……?"
不悔的这句话在连如纤脑子里转了良久,且面目呆滞了许久后才算是听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不悔对连如纤点点头,不悔就喜欢肖肖抱,肖肖也会抱不悔呀,所以从来都不跟肖肖吵架架喔……
而后不悔转向孙子铜道:"嗯哒,年蝈蝈要洞蝈蝈抱抱。"
而此时的肖遥恨不得把小黄毛拎回来,然后用牛肉干堵上他的小嘴,然而,在肖遥要把小黄毛拎回来之前,不悔又再一次给连如纤与孙子铜牵桥搭线。
"那个,六皇子,连哥哥这么大了不需要铜哥哥抱抱了。"孙子铜忍着笑意正经八百的对不悔解释,毕竟六皇子是他的恩人,虽说只是小恩也帮了他很大的忙,至少在情路上他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
不悔小嘴变成圆形,挠挠小脑袋不解释了,"那年蝈蝈要拉拉?"
于是不悔不再听大家的解释又一手拉一个,把他们两人的手牵在一起,然后对他们嘻嘻笑,"不吵架架哪,好好哒……"
"六皇子!我们没吵架!"第一次连如纤当着不悔的面板起脸孔。
为什么他要跟着这个小鬼的思路走,好歹他也是个大人,凭什么让他牵着鼻子走,他喜欢的人明明就是天天抱着他的肖遥!
不悔被连如纤吓了下,见漂亮哥哥凶自己,大眼闪了闪,于是放开他的手迈开小腿冲回肖遥怀里寻庇护,声音可是极其的委屈:"肖肖,蝈蝈凶不悔……"
在别人的眼里的意思就是连如纤不领情,而且这么小气竟然凶小孩子,真是不够格当一名侠士,坐在床边给绝然方丈换了好几次擦虚汗水的静圆小和尚用极其鄙视的眼神望着连如纤。
像是在责备道:怎么可以对待这样一个可爱又有爱心的小孩子,阿弥坨佛,罪过,罪过……
齐海也淡淡的扫视了连如纤一眼,继续研究着绝然方丈嘴角边残留下来的一些药渣子,用湿布沾下一点,然后把它泡在水中细细闻那药渣里的味道,这些味道怎么这么熟悉,茶叶味?
至于一直斜靠在窗台边坐在一旁不理事的白玉公子吴延洪则意味深长的看了孙子铜一眼,然后神秘的勾起嘴角笑了笑,孙子铜无奈对吴延洪的耸耸肩,继而后者把头转向窗外,傍晚的风景竟然如此之美好,真是难得,难得……
肖遥抚摸着小黄毛头上的已经很润滑的黄毛,以示给他安慰,他应该跟小黄毛说一个做人的道理,其实呀,好人是最不好当,俗话说得好呀,好人难为。
见小黄毛把小脑袋埋在他怀里就是不肯出来,看来脆弱的小心灵是受打击了,于是肖遥冷冷的看连如纤一眼后,便对小黄毛道:"不悔,咱们现在回去吃饭好不好,今晚有你最喜欢吃的鸡腿喔。"
听到有鸡腿,不悔马上就抬起刚刚还略显忧郁的小脸,闪着明亮的大眼对肖遥眨呀眨,粉嫩粉嫩的小嘴说道:"肖肖不骗不悔哒,不悔要是七鸡腿腿。"
肖遥揉揉不悔的头发道:"嗯,吃完鸡腿腿后要洗这里。"然后牵起不悔的手向外面走去,至于去哪里大家都听到了也不必解释。
被牵着小手的不悔咬咬粉粉地下唇,面具下的漂亮小脸又忧郁起来,可怜兮兮的抬头望着肖肖轻声的问道:"不悔抠不抠以不洗毛毛……"
于是肖遥望着不悔平淡的道:"不抠以。"
"……"
小杜子以言以对,默默的跟在后头,屋内的其他人全都抽搐着嘴角,肖堡主刚才没说错话吗?
而此时躺在床上还发着虐汗的绝然方丈眉头皱了一下……
至于连如纤,脸色是苍白得可以。
为什么每次遇到六皇子都准没好事!!!
听到肖肖说不可以,不悔小脸又沉下了不少,扁扁小嘴抓抓自己的黄毛毛,心里开始打着小九九,不悔先吃掉鸡腿腿再说……
"肖肖,要抱抱。"走了没两步不悔又不想走了。
肖遥低头道:"自己走路。"
不悔扁着小嘴低低的囔道:"肖肖讨厌不悔。"
"……"
于是肖遥接收到不悔刚才那受伤般的眼神。
好吧,他抱了。
刚抱起来不悔就嘻嘻笑了起来,不用不悔走路路真好,肖遥气得直捏他小屁股,"臭小鬼。"
"肖肖,痛痛!"
……
晚饭就要开始了。
刚到明道山庄的其他两位堂主已坐在厅内等着肖遥以及他们未来的堡主夫人的出现,应该是期待吧,来这里的路途上听太多关于堡主夫人的传闻了。
莫情并未告诉他们千万不要抱着期待的心来吃饭,至少他不期待与六皇子共进晚饭,他不想当喂饭的保姆!
第44章 不见不悔
当肖遥抱着戴着面具的满心欢喜的不悔进门后,刚从肖家堡赶来的徒棋风与柳书连忙站起来,他们大概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自家少主,当然他们也不指望自家少主那张千年不变的冰脸上有些什么样的变化。
肖遥见他们都来了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至少麻烦事就不需要他出面去解决。
"你们怎么来得这么迟?"
肖遥一开口便切入主题,自家人不需要讲多余的客套话,也没必要,如果对待跟在自己身边快十年的下属还需要讲客套话那便是不相信下属,如果下属觉得不被自己的上司信任,那么必不会尽心尽力为上司做事,这也就是肖家堡为何可以吸纳众多能人之士投奔的地方,以至朝廷也开始对肖家堡筑起戒心。
"我们在来这里的路上遇到点'凤门'制造的小麻烦。"开口的便是看起来像是瘦弱书生模样的柳书,年纪与肖遥差不了多少,说话也较为温和,像是清淡之水能化解他人心中麻烦般轻柔。
"'凤门'的小麻烦?何解?"问话的人是莫情,这又是怎么回事,绝然方丈这边刚刚从毒针中解脱出来。
把不悔放在椅子上的肖遥开始沉思起来,这也太巧合了点,看来'凤门'是想引些什么事情出来,江湖最近是否过于太平?
回答莫情的是长相粗旷,双眼烱烱有神的徒棋风,丰厚的双唇微动道:"刚开始我们来这边的时候人比较多容易引起'凤门'的注意,很多侍卫都受了轻微的毒伤,现在在分堂养伤,事实上并不止是我们的人受伤,其他门派也有不少人受到莫名的攻击,少主,这件事已经江湖传得沸沸扬扬,想必钱巴里也会跟您提及此事。"
肖遥赞同的点了点头:"今日下午钱庄主确实跟我提及过此事,还希望由我们肖家堡带队将'凤门'清除掉,还武林清静。"
莫情撇撇嘴回道:"江湖本来就是个是非之地,何来清静之说,况且也不可能让少主现在带队。"
莫情把视线转向正盯着桌上几道看起来算还可口菜色的六皇子,大家应该都没有忘记少主现在是在迎亲时间段,怎么可以弄出些打打杀杀血腥不已的事情。
徒棋风与柳书在肖遥进门的时候都对戴着面具的小孩起了好奇之心,只是少主开口就直奔主题,害他们还没有机会问清楚这个小孩是从哪冒出来的,他们顺着莫情的视线跟着望着像是流口水样的小孩。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无怨无故受攻击定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而且这还关系各大门派的颜面问题,我们肖家堡也不例外,可不能白白那些受伤的兄弟们。"柳书平静的望着正搓着小手想要拿鸡腿腿的不悔,这小孩为什么要戴面具?
莫情皱着眉想了想对肖遥说道:"那'凤门'现在不是个小问题,他已经开始向武林有地位的人士出手了,少主,绝然方丈就是一个例子,少林寺应该不会就此罢休,界时必会联合起武林白道去讨伐'凤门'。"
肖遥想了下淡然说道:"这个我有考虑过,对了,莫情,待会你把那个杯子交给柳书看看,里面有解'凤门'之针的药方。"
"呃……?"莫情大概了解,但还是有些惊讶,更不用说另外两人了。
"少主,'凤门'之毒有解可是真的,那其他门派的人知道吗?"柳书一脸激动,少主竟然也会解毒,真是太不可思议。
"不知道,所以你们必须保密,不可向外人说道,反正不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待你们晚上研究过再讨论这个问题吧。"
其他见少主不大想聊这个问题于是柳书率先转移话题,这件事确实得从长计议。
"少主,这位可是即将接回堡内的六皇子?"终于把憋在心里好久话问了出来,舒坦了不少。
柳书细长的眼直勾勾的望着不悔,不悔正好对上他的眼,便对柳书咧嘴一笑,然后转头对肖遥低声说道:"肖肖,蝈蝈像凸凸……"
其他人不是没听到不悔低声说话,而是听不懂,特别刚到来明道山庄,从这一刻开始接触六皇子的徒棋风与柳书。
肖遥本来也是愣了下,最后才想明白小黄毛要表达什么意思,他阴郁的眼淡然的望了下柳书,确实能达到凸凸的条件,细看之下长得还真的挺像女人,但是肖遥也很惆怅,是谁告诉小黄毛应该把女人解释成凸凸,为什么要这么形象的解释!
肖遥嘴角抽了下抚摸着不悔的小脑袋轻声道:"这位是徒棋风哥哥,这位是柳书哥哥,要叫人知道不?"
不悔很乖的点点头,不悔一向都很有礼貌的喔,于是扬起他的面具小脸大声的叫道:"风蝈蝈,书蝈蝈!"
"六皇子,你好。"
"六皇子,你好。"
两人都有些怔了下而后对不悔回以温和自然的微笑,没想到传说伟大的六皇子竟然这么平易近人,但为什么像个孩子,还是本来就是个孩子……
柳书带着疑问的眼神望向莫情,莫情回以他一个无奈的耸肩,反正他不解释,让他们以后自己慢慢发掘六皇子,有些东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肖遥望着身边快把口水流到的衣袖上的不悔平静说:"赶了一天路,大家就先吃饭吧,什么事都吃完饭后再商量。"
一听到可以开始吃饭饭,原本就盯着桌上的饭菜蠢蠢欲动的不悔,开始学着肖肖拿起放在碗边的两条棍棍,肖遥见不悔拿筷子刚开始是蹙起眉头想阻止他去夹菜,但是,事实上好像不是这样。
其实不悔是拿起筷子再端起他面前的碗,然后向莫情挪去,面具下那对乌黑明亮的大眼对着莫情闪呀闪,小粉嘴还甜甜的唤道:"摸蝈蝈,要鸡腿腿。"
莫情觉得自己很窘迫,一直以来莫情都觉得自己在兄弟们之间是很有形象的一个人,但今天这个完美的形象去被六皇子一个简单的动作给颠覆,以后徒棋风与柳书会怎么看待自己……
但是在肖遥的'亲切'的注视下莫情暗地咬牙无奈的挽起袖子夹进桌上最大只鸡腿放到不悔的碗里。
由于这两天与他人一起共餐,小杜子较少与他们同桌,喂六皇子吃饭的任务都交到了莫情手上,现在六皇子已经开始习惯莫情的帮忙,当然说不好听一点就是伺候。
"摸蝈蝈……"不悔见莫情把鸡腿腿放在碗里,可是鸡腿上的皮皮不悔不喜欢吃,便指着鸡皮要求道:"不悔不七介个。"
于是在多双投来惊讶的目光下,莫情放弃自身之前保持完美的形象,挽好袖子伸出他的长指,把鸡腿上的鸡皮拔下来,然后再把鸡腿上的肉一片片撕下来放在不悔的碗里,天知道,他是忍着多么大的委屈,为什么六皇子就要指名道姓点他呢?
好吧,他弄完了,接过旁边的对他微笑的小杜子递过来的湿毛巾:"莫堂主,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我。"莫情抽着嘴角开始对小杜咬牙切齿,这事本来就应该小杜子来做,开始用他的眼瞪着小杜子。
小杜子还是继续微笑道:"没什么呀,其实莫堂主我想说,六皇子他饿了……"
莫情转过头只见不悔拿起筷子递给自己,而后莫情左手握拳,右手接过筷子,微笑的问不悔:"六皇子,可以自己吃饭吗?"
不悔原本想点头,可是就在莫情等着他快要把脑袋垂下之际,小脑袋一转抬起望向肖遥,肖遥摸了摸不悔的小脑袋,然后淡然的看了看莫情,平静且带威胁式的对莫情说道:"不如我来喂吧。"
莫情默然伤情,放弃自己吃饭的时间坚定的回道:"六皇子还是我来喂,不劳烦少主,少主你安心用餐。"
明知道不可能的事什么要还自作主张去问呢?
他在怀疑六皇子是不是故意的,可是他看起来既单纯又天真。
其他人见此状,略知道些眉目,可是为何会这样呢?
骄傲自大自尊心强的莫情此时竟然沦落成为六皇子的保姆,六皇子是怎么征服他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他们的背脊滑过,当然他们同时望向正在享受着莫情的良好舒服态度的六皇子时,这时的六皇子对他们咧开油油的小嘴,怎么感觉天开始变冷。
晚饭过后,肖遥让吃得饱饱的不悔跟小杜子先玩一会儿再抱他回房里洗澡。
肖遥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下人准备好浴桶,这样自然是方便他给小黄毛洗澡。
但今晚的小黄毛似乎特别兴奋。
玩累了趴在床上向空中踢着小脚丫的不悔摇着他的未戴面具的小脑袋。
"小黄毛,还不快点过来洗头!"
已经解开碍事上衣的肖遥挽起里衣的袖子试着水温,转头叫着趴在床上的小黄毛。
"不悔不洗毛毛!"
听到要洗黄毛毛的不悔马上坐起身跳下床,趁肖遥还没走到他面前直接就钻到床底。
"严不悔!你给我出来,我跟你说了吃了鸡腿就要洗黄毛,不许耍赖!"
肖遥怒瞪着一只小外露在床底下的小丫脚,拉了下裤子脚,蹲下身抓着小家伙的脚丫子,然后直接就把他的小鞋给脱掉扔在一旁,大手一伸往小家伙的小屁股打去。
"不悔不要洗毛毛,不洗毛毛!"
"不洗毛毛的话以后不可以吃鸡腿,还有,你现在不听肖肖的话,不听肖肖的话会怎么样?"肖遥式威胁又开始了。
躲在床低下的不悔停下要往里钻的动作,然后扁着小嘴慢悠悠的从床低下钻出来,肖遥瞪着弄得一脸灰的小黄毛,凶道:"你看你,弄得满头都是灰,看看毛毛上还挂着蜘蛛网,你说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做?"
坐在地上的不悔垂着小脑袋,小手捂着他的小鸡鸡嘟起小嘴涩涩的唤道:"肖肖……"
"再不听话,就把这里喀嚓掉,很痛的!"
不悔捂着他的小鸡鸡摇摇头,"不要……"
"既然不要就得听肖肖的话!"
不悔抬起乌黑的眼珠子望着肖遥可怜兮兮的道:"不悔,听话……"
然后从地上爬起来扑到肖遥的怀里,肖遥一下没蹲稳,向后坐了去,不悔咯咯的笑了起来,肖遥也无奈的摇头拍小家伙的小屁股,然后才站起身拎起小家伙去洗澡……
终于在一场洗澡大战后,肖遥才给小黄毛洗干净,此时他正用干毛巾给小家伙擦拭着湿露露的黄毛,不悔也乖乖的坐在肖遥怀里任他摆弄,反正他是知道肖肖不会把不悔的头头弄痛。
一切都弄好后,肖遥才把小家伙扔上床,然后再去把自己清理干净。
原本肖遥是想在自己洗完澡后回来给小家伙上上课,让他多了解一些常识。
但是,当他穿带好后,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小黄毛不知去向……
小黄毛呢?
"严不悔!你又躲哪里去,给我出来,再不出来就打你爪子!"
肖遥并没有感觉到房内有小黄毛奶里奶气的气息,肖遥现在很头痛,为什么要摊上这个坏家伙!
竟然跟他玩捉迷藏?
第45章 要习功功
夜色迷茫,朦胧中闪着点点星光,静悄悄的夜总是让人不安。
洗完澡坐在床上的不悔无聊的转着骨碌碌大眼,肖肖现在在洗澡澡,不悔坐在床上又没事做。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不悔拍拍小手,拿起放在床边的面具往脸上戴,然后鞋也不穿跳下床,趁肖遥的洗澡水声哗啦啦之际,小家伙拉开门就大大方方的出了小院。
莫情等人正在房间里商量着事情,小杜子也早早就伸着懒腰回房休息,反正还有李义,朱安在候着,现在的小杜子可谓是越来越懒。
经过白天那一小闹,这次任下倒是聪明了不少,时刻在暗处关注着少主房间时原一举一动,但不该听的倒是全部自动略过。
眼见六皇子跑了出去,虽没出声但还是紧跟在后头,他可不想落得个护主不利之名。
其实不悔刚才就是想着要到隔壁找光光,不知道光光的病病完全好了没有,要是光光的病病好了那不悔就可以找光光玩罗……
不悔顺着之前的路跑到安安静静的隔壁小院,由于绝然方丈处于静养状态,到了晚上其他人都各自回房以免打扰到绝然方丈的休息。
当不悔推开门走进绝然方丈房间的时候,只看见和光光一样的静圆小和尚,这里很安静,不悔便轻手轻脚的向前进,静圆见六皇子跑了过来,向他招了招手。
"六皇子,你怎么过来了,还不休息吗?"
不悔走到静圆身边,然后对他抬手指指绝然方丈道:"看光光的病病。"
静圆不和尚鼻头有些酸酸的道:"六皇子你真有心,齐海大夫说师父明天就要好起来,不过还得调养一两日。"
只见不悔很大气的拍拍静圆和尚的肩膀,其实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小脸认真的说道:"光光,会好好哒。"
静圆见六皇子鞋也没穿便把他抱上椅子,微笑道:"师父会好得很快的,六皇子想不想喝茶,小僧倒给你喝。"
不悔对静圆摇了摇头,脑袋瓜里想的却是,为什么光光的徒弟也要变成小光光,还好不悔的师父不是光光,要是不悔也变成光光风吹吹的时候会好冷的喔。
"那好吧,晚上喝茶会睡不着觉,肖堡主怎么没有过来呀?"静圆还挺喜欢戴着面具的六皇子,总觉得他身上的灵气一般是感觉不到。
"肖肖,洗澡澡!"不悔这会儿可是很认真的回答静圆的问题。
"六皇子,你这样一个人跑出来不好,待会肖堡主不见你会担心的。"
不过不悔是个静不下来的小家伙,才坐没多久小屁股就想要往地下挪去,听到静圆说肖肖会担心不悔,于是他就直接跳下去对静圆嘻嘻一笑。
"那不悔,去找肖肖。"
不悔做事总是雷风厉行,刚说完就向门外跑去,只留下一个小小的背影给还微笑着的静圆小和尚。
为什么他心里总是有个念头:六皇子在他眼里就像是一片浮云,看得到,触不着。
不悔原本要回去找肖肖,因为小光光哥哥说不见不悔肖肖会担心,所以不悔现在要快点回去喔。
可是当不悔要走过一小段,越过绝然方丈房间的前一间房的时候,不悔就听到里面传来好奇怪的声音,以前不悔都没有听过这样的耶……
于是不悔靠在门用小手扒着门缝向里边望去,可是好像看不到什么,于是小家伙又轻轻的移动到窗边下面,吵到别人睡觉与谈话是不礼貌哒。
窗子正好半掩着,还是有一半的空间能让不悔从外边望进去,不悔的的小手搭在窗沿,小脑袋缓缓的向上移动,在黑暗中还是那么明亮纯净如清水般的大眼张望着声音是从何处来,噫,那不是漂亮哥哥和帅哥哥吗?
于是乎,不悔搭在窗沿边聆听着房内传出来的奇怪声音,难道漂亮哥哥与帅哥哥是在打架?
那要不要不悔去叫肖肖过来叫他们不要打架架呢?打架架会痛痛,不好喔。
……
里面只是这样的情境而已。
孙子铜结实且匀称的身体正压着身材较为纤细的连如纤,长指正探入后者的里衣内轻轻揉捏着他胸前暗红色的两点。
"师兄,唔,放开!"被人紧压着动弹不得的连如纤重重的喘息,被人狠狠吻过的他唇还略微唇涨,耻辱感在增加,他在做着无谓的竭立反抗,"你都快成亲了,为何还要来招惹我!"
正在连如纤劲上烙上个青紫却不会显得疼痛印痕的孙子铜嘴角边勾笑平淡的回道:"师弟,是你太久没有回月青城,你不知道那里的状况,待我细细向你解说,我们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或者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来向你解释。"
孙子铜说完后指腹稍微用力,在连如纤粉点上轻压着,后者仅是一阵抽气声,"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你都这样对待月青城里的师弟,放开我!"
"当然不是,我只是这样对待我的如纤师弟,而且我只对你有性趣,从你进月青城被师父罚扎马步的那一刻起,我的下面就开始为你后面反应,无时无刻都想着如何占有你,但是忍到今天我不想忍了。"
话语里似乎有些调侃的意味,但当连如纤触到孙子铜真诚的眼神时,心里似乎被什么撞击过,抬起发冷且颤颤手轻推孙子铜在他眼前晃动的胸前,话虽如此:"那师妹呢,你把她至于何处,你喜欢一个人为何还要与娶另一人为妻!"
孙子铜似笑非笑的望着身下的连如纤,"我刚不是说了你很久没有回月青城了,师妹她早就与二师弟在一起,再过两个月便是他们大喜之日,难道小师弟没把喜帖送到你手上?"
连如纤顿时俊脸煞红,微微有些热,或许他会追逐肖遥一切都是为了师兄,但,只是或许,他不会原谅孙子铜的欺骗!
俨然还不知自己的衣服被剥落,腰带被扯到一旁的连如纤气愤的怒道:"那你为什么在我离开月青城之前告诉我要娶师妹,还说你要选择当掌门人!"
孙子铜继续轻压着连如纤低头在他耳边轻道:"当初你不也说你喜欢的是肖遥,一气之下,我就这样说了,谁知道你真的离开,呆子!"
被这样的亲密叫唤,脸皮薄的连如纤脸上更是热呼起来,"我,唔……"
话还没说完,孙子铜就直接用嘴吻上他的唇,随着这个深深的热吻,孙子铜的长指解开连如纤的短裤直往后/庭处伸去,刚才开始是放入一根。
"师兄,别这样,不舒服!"
"可是我很早以前就想这样做,你让我做,求你……"孙子铜声音中带着渴望激情的沙哑声。
"可是,别,这样,不适……"
"待会就会适应了,放松点,放松点。"孙子铜说完后又再往后处伸入一只手指。
"可是,这样有点痛。"
"一会儿就不痛了……"
"唔……"再一次的扩张领土动作让连如纤不适兼疼痛,"不要用你那里抵住我,很疼!"
"把腿张开点,纤。"
"……"
良久后。
被压在身下的连如纤才大声道:"为什么是我在下面!"
孙子铜范红的双眼望着他,"你看着就是下面那个,从没想过你是上面的。"
"……"
房内的激情在燃烧,没有人注意到外面有一双眼亮的双眼正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虽说不是全然看到他们的动作,可是不悔觉得帅哥哥压在漂亮哥哥身上,那就是漂亮哥哥被欺负了,漂亮哥哥还说很疼,不悔也怕痛痛,可是帅哥哥和漂亮哥哥在打架,不悔这么小个会被打到的,不如叫肖肖过来帮忙……
而一直跟在六皇子后面的隐藏在暗处的任下脸涨红不已,他一直在思考着要不要把六皇子带走,或者还是去找少主,但当他下定决心要去通报少主的时候,六皇子已经离开窗边,悄悄的离开这间小院,此时的任下是松了口气。
希望六皇子没听懂,没看懂,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呀。
这仅仅是任下对着月亮上的嫦娥祈祷。
于是,任下跟在不悔后面回到了小院。
而此时的肖遥正好洗完澡出来,仅着白色单衣,夜风吹拂着他的衣摆,阴沉着脸肖遥见不悔光着小脚啪啪的从外面跑回来便冷眼瞪着他冷言道:"不乖乖在床上睡觉你跑哪去玩了,又不穿鞋!"
不悔见肖肖好像生气气,饿肚子的脸脸又出来了,可是住隔壁的哥哥们打起来,索性不理会肖遥的生气便道:"肖肖,那,那……"
不悔指指围墙的那边,然后直接拽着肖遥的大手拉着他向外走去,肖遥自然是妥协式的跟上,又不知道那个小家伙要弄出些什么玩意,可是看他紧张的眼神好像又有那么事儿。
带着被不悔激起的一点点好奇心,肖遥被动的拉着走向隔壁,刚开始肖遥以为是绝然方丈又出事了,便跟上不悔。
而在后头突然冒出来的任下跟在肖遥身后轻声的说道:"少主,我觉得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的好……"
肖遥转过头淡然的望了他一眼,身体还是继续向前行动,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但当任下要回答并阻止的时候,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了孙子铜的房间,不悔指了指门:"肖肖,蝈蝈打架……"
肖遥望了孙子铜房间这扇门,蹙起眉头低头看了看不悔轻声道:"不悔,我们该回去睡觉,不要打扰哥哥们睡觉了好不好?"
但是就在肖遥正要抱起不悔离开之时,不悔小脚一伸虚掩的大门就被他一脚踢开,而后便传来小院内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大声喊叫道:"蝈蝈,打架系不对哒!"
任下扶住自己额头暗叹,这孙少侠睡觉怎么都不关紧门,也不怕盗贼出入,这下可好了。
此时的肖遥正想拎起小黄毛快速离开现场,可是隔壁房的吴延洪以及静圆小和尚,还有想休息一会再起来给绝然方丈清理毒素的齐海都跑了出来,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肖堡主,出什么事儿了?"吴延洪披了件外套,美发披肩走了过来,脸上倒未显出什么惊慌之色。
肖遥脸色冷然的道:"没事儿。"
说完后他一手拎着正要进屋内的小黄毛的后领,一手抱着他的小腰飞身离去,只留下几位正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何事的几人,当然他们也不约而同的向孙子铜的房间里望去。
正要跨进房内的静圆眼见连如纤正外露香肩,连忙合掌低囔着转身走开道:"非礼匆视,非礼匆听,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罪过,罪过,阿尼陀佛……"
其他人也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假意轻清咳一声也都纷纷的离开,那扇被打开的门在夜风中咿呀咿呀的响着。
而被打扰好事的两位正红着脸裹着被子,而连如纤是趴在床上无声的啜泣。
连如纤用被子捂着那张像被烫熟的哭丧脸埋怨道:"都是你,都是你,我以还要不要做人了!"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六皇子,为什么呀,用力的捶打着棉被发泄,但似乎也驱赶不走被人发现他们赤/裸/裸的模样!
他不想活了!
而不知该如何安慰人的孙子铜连忙去关好门,回来后焦急的徘徊在床边,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明明就是一个美好的晚上,他现在很懊恼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关好门,为何……
良久后待哭声渐停坐在床边的孙子铜叹息道:"那,下次我们注意点!"
连如纤的怒气又从胸中起……
"滚!没有下次!"
"……"
孙子铜无言的望着撒满月光的窗外。
然而拎着不悔回到小院的肖遥无奈望着被他轻轻扔在椅子,正让办事不力的任下洗脚的不悔。
在肖遥还未开口之前不悔担心的向外望去:"蝈蝈打架……"
肖遥瞪他一眼:"他们很好,没有打架,你说你怎么这么多事。"
半蹲着给六皇子洗脚的任下的脸上微红。
不悔好像还想辩解,但是肖肖却说他们没打架,便抬起小脸不解的问道:"那蝈蝈在做什么?"
肖遥面不改色的道:"他们在比试武功。"
不悔歪着小脑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喔……"
"对了,任下,叫他们准备准备,明天启程回肖家堡。"
"是。"
回答完后,任下心底无奈的叹息,最近少主似乎经常在撒谎,做完小事的他只好引身而退,肖遥也没管他,反正是他办事不力。
坐在椅子上不让下地的不悔点点小脑袋对肖遥咧开小嘴笑笑张开小双臂道:"肖肖抱抱,要觉觉。"
于是脸色才恢复正常的肖遥抱起不悔回床上睡觉。
皓洁的月光射向床帘,刚睡下的不悔窝在肖遥怀里揪着肖遥乌黑润滑的长发打着哈欠道:"肖肖……"
肖遥捏不悔的小鼻子侧躺轻柔着声音说道:"还不睡。"
靠在肖遥肩窝半眯着双眼的不悔低声道:"不悔也想习功功……"
肖遥原本要离开的手僵在空中:"……"
不久后,肖遥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在睡前他下了个决定,明天一定要离开明道山庄。
第46章 心情不佳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后肖遥就召集好自己人打包好行礼回肖家堡,那头刚被通知的明道山庄庄主钱巴里还正在解手,裤头都还没有系好就急急忙忙向肖遥等待的大厅飞奔而已去。
肖遥的离开不就意味着好多事情都做不成?
他的女婿梦,还有歼灭'凤门'后有功劳的武林盟主梦,这些都不是得伴随着肖遥的离开而已消逝?
当钱巴里跑到大厅的时候,肖遥正抱着怀中抱着个大红果果的不悔,肖遥柔和的视线投在小黄毛黄黄的毛发上,嘴角边泛起一抹浅浅不易察觉的笑容。
眼角扫视到钱巴里神色焦急的走进大厅,肖遥柔和折目光顿时变得淡如冰水,语调平淡且明知故问的向钱巴里问道:"钱庄主,何事让您如此着急?"
钱巴里直起腰板,理了下衣服走上前心底无奈的叹息,但表面上去客客气气的回道:"当然是肖堡主今日要离开让钱某有些失落,为何不让钱某多招待您几日?"
"堡内还有急事必赶回去,所以……"肖遥故意把语调放慢,扫视了站在一旁的三位肖家堡的堂主,三人全身一震,意思明了。
昨日刚到明道山庄的柳书柔声插话:"钱庄主,堡上真有急事须堡主回堡内处理。"
但他的一脸谦和的笑容却不能让人对他心生怒意,他似乎天生就有让人生不起气来的特质,这样一说反而是个很好的解释。
厅内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钱巴里还是惋惜的道:"那,既然如此,钱某便不多留肖堡主。"
"钱庄主,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得知肖遥要离开,孙子铜等人也出门送行,他送的人主要是六皇子,六皇子手上的那个大红苹果还是他今天早上去晨运的时候采摘回来的,原本要送给昨晚生他一晚上气的连如纤,可是连如纤还是臭脸一张,于是在被漠视下,把大红苹果转让给他人,也就是可爱又顽皮的六皇子。
孙子铜弯下腰对被肖遥牵着手手的不悔微笑说道:"六皇子,明天春天要来月青城看桃花喔,很漂亮的。"
不悔却挠挠小脑袋,什么花花,不悔不懂,于是抬起小脑袋带着疑问的眼神望向肖遥:"肖肖?"
肖遥摸摸他的小脑袋:"就是莫哥哥家里那样的花花。"
如果想要更明确的解释,肖遥其实是想说被不悔踩死的那些昂贵花种,但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没有说出口,大概人都会有口是心非的一面。
肖遥说完后不悔望向莫情,用'是这样的吗?'的目光望着莫情,想到自家昂贵不已的花嘴角正在抽搐的莫情还是回不悔一个看起来还算温和的笑容。
"当然,就是少主说的那样,下次还带不悔少爷一起去看花花。"
不悔少爷,其实莫情是更想叫六皇子,但今天早上少主就交待在路上叫不悔少爷就可以,六皇子会显得太过张扬,很久以前莫情就知道'六皇子'这三个字是非常的张扬。
得到大人们的认证,不悔咧开小嘴对孙子铜开心的大声道:"不悔要去看发发。"
发发……
脸色已渐变得僵硬的肖遥想扶额。
孙子铜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六皇子在说些什么,而后到的连如纤正臭着一张便秘脸站在一旁,想着那个阴魂不散的六皇子要离开他是想放鞭炮庆祝。
可是为什么见到这个小家伙的笑脸这么无辜时他又想上前去捏他的小脸蛋,想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但他身旁站着个挺拔如松的肖遥,他又只能望而却步,人呀,还是矛盾的。
"那铜哥哥等着六皇子到青月城来玩喔。"说完后孙子铜向不悔伸出手掌。
不悔眨眨眼望了望孙子铜伸出的手掌,莫情以为六皇不明白于是就解释给不悔听:"不悔少爷,子铜哥哥的意思是说要与他击掌,说话不能出耳反耳,要一言为定。"
肖遥很满意莫情的解释,于是低头看不悔的反应。
而此时的不悔还是盯着孙子铜扬起的手掌,但让大家惊讶的是不悔后退一小步,然后扑到肖遥的怀里,不把小面具脸露出来示人。
被不悔扑过来的肖遥不知道他怎么了,于是对着僵着笑容的孙子铜道:"不悔可能不大懂这些深奥的意思,孙少侠,我们就先告辞了。"
孙子铜讪讪的收回手改成拱手:"肖堡主后悔有期,希望下次见面能有与你过招的机会。"
正赶过来围观且想挖掘什么内幕消息的好事者们见肖遥说要离开,于是大部分人纷纷收拾行礼背上包袱与钱巴里告辞,让钱巴里的面色极其难堪,敢情这些人都不是来给他祝寿,而是来看热闹的,热闹看完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
但是气归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至少还有几位大侠在明道山庄撑场,像是正躺在床上刚醒过来没多久的绝然方丈,想必他身体还未恢复完全暂不会出现在大家面前。
是谁都想知道为何'凤门'会突然袭击其他门派的人,但是江湖最有声望的肖家堡保持着暂时不动的态度,其他人也跟着沉默,想发动起一次轰轰烈烈的讨伐行动,看来暂时是不可能施行。
肖家堡最近会举行盛大的婚事是全天下人都好奇的事情,而现在许多人正争相赶往肖家堡,虽说主角们还在路上,但是他们却想着当主角回到肖家堡他们已经占好地理位置坐着喝茶看戏聊八卦。
不得不提一下的是,皇室的送嫁妆队早已走在肖遥他们的前头,现在已在哪个位置都掌握在江湖人眼中,自然也没有人会去动他们,是朝廷的送嫁妆队,纵使有再多的黄金和财宝也没人敢动,要是动了不就等于跟皇族作对,不就等于撞上枪口等着被朝廷屠宰。
朝廷也许就等着一个引火线然后一举歼灭江湖的强大势力,江湖中人都深深的了解到,肖家堡是江湖中最有权力与皇室说话的大门派,关于到他们的事江湖中人必不会插手,插手了等于自讨苦吃,不自量力。
但是,这皇室吧也有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皇帝老儿竟然派出二皇子领着圣旨前往肖家堡为六皇子与肖堡主主持婚礼。
但这当然是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兄弟之间的友谊,但许多人都会无视此条。
第二个可能就是皇帝老子怕肖家堡反悔此门亲事,于事派个皇室有份量的成员去肖家堡坐镇主持这一场看似荒谬的婚礼。
全天下人都知道,现在是事已成舟,这民间与皇室的男男婚礼是必办不可。
全天下都看着肖家堡对这桩婚事的态度,同时也关注着事态的发展,现在关键就在于婚礼是否能如期举行,离开婚礼之日似乎越来越近……
比其他人先行一步离开明道山庄的肖家堡众人连忙选择人少的道路而行。
经过昨晚徒棋风、柳书与莫情三人根据近日江湖的状态做了个分析,才做出了今天的决定,肖遥一直很放心把事情交于他们,而今对待这件是也是认真,这是必然的,关系到他是否能摆脱麻烦。
现在坐在马上纠结着一个问题的肖遥正两眼冷冷的注视着前方的道路。
自从孙子铜伸出手掌然后扑到肖遥怀里,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不悔正懒懒地窝在肖遥怀里把玩着自己的小指头,但小家伙现在是两眼无神的盯着自己的小手指上的指甲。
骠肥体壮且休息了两日的大白马正兴奋的奔跑,不悔转过小脑袋咬着下唇望着自己紧贴着他的肖遥。
"肖肖……"
骏马奔腾,秋日的凌厉之风吹过,不悔夹杂着细黑之发的黄毛轻扫过肖遥白皙削瘦的脸颊,原本目光平淡的凤眼微低后变得柔和,扶在小黄毛腰际的大手突的抱紧小家伙。
"小黄毛,怎么了?"
不悔见肖肖对自己笑,而后原本不好的小小心情也开始转好,只是在转好之前乌黑的大眼中还是透露出点点他从不知的忧伤。
"肖肖,不要打不悔头头……"
不悔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很淡,淡得好似可以化在拂过指间的秋风。
但肖遥还是听见了,于是放慢马速摸摸他的小脑袋道:"肖肖怎么会打不悔的头头。"
不悔咬着粉粉的小下唇突然间转身把他的面具小脸埋在肖遥的怀里,良久后才缓缓地说道:"不悔丑丑,凸凸大婶就喜欢打不悔的头头,痛痛哒……"
凸凸大婶?
这是谁,肖遥希望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可是却不知从何得知,也许他该专门派个人去调查清楚以前都有谁接触过不悔,也许肖遥大概知道为何每次做错事,不悔为何都会捂着小脑袋,抱紧正埋在自己胸前的不悔,心里突然发了狠的肖遥双脚夹紧马腹,而后原本慢下来的马速又开始加快,弄得跟在他们后面的几个忠心下属一头雾水,今天的少主是怎么回事?
凌厉的风在肖遥耳边呼啸而过,突然间他把自己心底所想的低头微笑告诉怀中的小家伙:"以后不会有凸凸大婶打不悔的头头,肖肖也不会打不悔的头头,不悔会过得很好的……"
像是承诺的安慰,又像是平淡的对话,总之,此时的肖遥内心很不平静,虽未达到波滔汹涌,但却也荡起了小风小浪。
离开明道山庄的这几日,除了还是像平常一样单纯的不悔外其他人都可以感觉到肖遥少主的寒气到处飘散。
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肖大堡主,是不悔少爷吗?
不像,众人都一致的摇摇头,少主对不悔少爷比之前还好,总是在他们看不见的时候对不悔少爷微笑,说话还轻声细语,生怕破坏某些建立起来的东西,但他们不明白是什么东西是悄悄建立了起来。
唉,又到了请示时间,大家一致以锤子剪刀布的形式向冷着脸的肖大堡主请示。
很幸,这次被抓到的人是莫情,莫情硬着头皮走上前,今天早上的他原本要拿肉包子给六皇子,不过最后拿成菜包子,六皇子就向少主投诉,然后少主就给了他个刀眼,现在的莫情还心有余悸,但也只能无奈的道:"少主,前面有个小村庄,我们今晚要去那里投宿吗?"
坐在马上的肖遥向前方望去,淡然的眼里看不出有什么波澜起伏,没多久莫情就得到了回复。
"今晚就去那里找个农家房住下吧。"
得到指令大伙都争先恐后要上前去询问住房情况,最后没有身材,没有身高,没有身手的小杜子只好落在其他人身后,正要赶紧向前跑的他却被叫住了。
"小杜子。"
小杜子心头一凉,嘻嘻笑着回头望着抱着睡着的六皇子站在他身后的肖遥,颤抖着声音道:"少主,有,有事吗?"
肖遥冷言反问:"没事就不能叫你?"
"不,不是,我觉得我应该去帮他们的忙,我怕他们忙不过来……"继续颤抖,肖堡主的眼神好冷。
"喔?"肖遥突然嘴角勾起定定的看着小杜子,"如果我告诉任下的私房钱放在哪里,你会不会告诉我你们这几天都私下讨论什么?"
竟然不把主子放在眼里,肖遥冷眼看着前面几个牵马的下属,真是造反了。
小杜子眼睛突然一亮:"真的吗?"
"嗯,真的。"
"那……"
"谁给你发俸禄。"肖遥望着怀中的小东西平述。
于是,在肖遥的威胁下小杜子把他们这几天讨论肖遥如何冷漠,如何不近人情的事全盘托出,说完后小杜子巴巴的望着肖遥背影。
肖遥走在前头,他在后头。
"少主,你刚不是说知道任下的私房钱放哪吗?"最终牵着大白马的小杜子还是问出了口。
抱着不悔的肖遥一个优雅的转身,望着一脸期待的小杜子缓缓的说道:"忘了说,我骗你的。"
"……"
小杜子石化,心想,他们都完蛋了。
他不知道肖堡主会来这招。
前方……
"肖肖……"刚醒过来的睡意咕哝的稚音。
柔和的声音接着响起:"不悔睡醒了?"
小家伙揉揉困惑的双眼:"嗯……"
"那,不悔想不想看哥哥们跳舞舞?"
"嗯,想……"
哥哥们要跳舞舞,刚睡醒的不悔咧开小嘴拉着嘴角有一丝怪异笑意的肖肖,向在他们面前的哥哥们走去……
第47章 没有鸡头
农家人都比较好说话,上前去询问是否有空房子休息的莫情等人很快就给肖遥带回好消息。
这只是个小小不起眼的村落,全村加起来也不过才十几二十口人家,对肖家堡这些莫名出现在他们村的客人都非常好奇,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或是才几岁的小孩都纷纷跑到村口对他们抱以有兴趣的眼神。
由于长年都很少有外地人来他们村投宿,也没有收过这么多白花花的银俩的莫村人,一个较有点头脑的年轻人便扶着他们村最年长的老人,也是他们的村长向正等着消息的肖遥一群人走去。
步子颤颤的老人家杵着条拐杖,脸上是少有的激动,其实正解来说跟在他后面几乎是出动了全村人。
见到如此阵势牵着不悔小手的肖遥顿时转头望着了下莫情,平淡的问道:"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据莫情与柳书从纯朴的村民那边了解到概况就是,莫村人一向都以热情为主,如果村子上来了个陌生人,他们村长便会出面招待,因为这个小村庄确实很偏僻能来此处之人少之又少,前不着城后不着镇。
莫情转头轻声回脸色阴沉的肖遥:"他们这是来迎接咱们,据说是他们这里的风俗习惯。"
"是对待第一次来他们村子里的人的习惯。"柳书温和的微笑着向肖遥解释。
但是说完后他的眼却望向站在肖遥身边正眨着水汪汪大眼的六皇子,见六皇子如此纯真可爱,他的手在不知不觉中伸了出去,想摸摸六皇子的脑袋呀……
啪!
"呃,少主。"手背被拍红的柳书苦着脸哀怨的望着肖遥,"我没犯错呀。"
肖遥只是对他冷哼一声然后把脸撇开拉着不悔向年迈发稀的老材长走去,不悔转过头望着被拍手手的书哥哥,那眼神在柳书眼里绝对是同情的意思,可是不悔只是想告诉书哥哥,肖肖最喜欢打别人的爪子……
"你这不是自找罪受嘛,柳书公子。"小杜子凑上前对柳书轻声道,"除了少主是没有可以摸得到六皇子的头。"
讽刺完后柳书后,刚受创的心灵才恢复到原点的小杜子昂起头屁颠屁颠的跟上肖遥。
莫情也同情的望着柳书被拍红的手,摇着头边走边叹息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喂,你们也太过分了,不安慰我还讽刺我。"只见柳书刚带着温和微笑的脸顿时是阴沉不少,"亏你还是我兄弟!"
其他人都跟了上去,也只有柳书与徒棋风在后面挡着村口袭来的秋风。
徒棋风拍拍肩膀较细的柳书说道:"我安慰你,柳树。"
柳书回头瞪徒棋风一眼:"谁要你的安慰,臭棋。"
说虽如此但柳书却没有甩开徒棋风的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徒棋风耸耸宽厚的肩,然后单手捶捶自己的胸膛:"你想哭的话我的胸膛借你用用。"
"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哭,这点小事也哭我是男人好不好,你他妈的胸膛怎么到处借人用,共用枕啊?"
这次说完后狠狠甩开徒棋风搭在他肩上的大手向大伙走去,他温柔的形象在徒棋风面前是一点都不复存在。
徒棋风在后头挠挠头自言自语道:"可是你小时候要哭的时候都跑我这里来,还把鼻涕省在我衣服上,虽然很脏,不过挺可爱的。"
走在前头的柳书很想当没听到这句话,很想当风吹过的细尘,可是好死不好的他就是听到了,于是转过身怒瞪着徒棋风低沉着原本温和的声音道:"你要再把我小时候的事爆出来我跟你没完,小心我让你试试我最新制出来的'香粉'!"
柳书说完后,凶恶的脸一转又是一张完美温和笑意连连的美丽脸庞,看得村上的几个未婚女子脸上直发热,在脆弱的心底直喊道:这位哥哥好俊俏,好迷人,弄得她们好害羞。
徒棋风早就知道他的性子,于是又耸耸宽厚的肩膀表示他很无奈。
而在他们斗嘴的期间,肖遥已经在跟用老手热情握着肖遥的村长说上了客套话,还说晚上会为他们准备好非盛的晚餐来招待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
肖遥知道,其实他们只不过是路人,但是想了想,虽然知道人间有冷酷无情之人,但热情好客的人也大有人在。
人间也有真情,处处不是无情地。
老人家语重心长的对肖遥说道:"肖公子,这边请,今晚你们就放心的在咱们村住下,既然你们从这么远的地方回家一定很累,不如先休息休息好。"
"老人家说得是。"肖遥谦和的回道,他尊敬老人。
"呵呵,哪里,哪里,今晚就让咱们村里的会做好饭菜的大婶们给你们做顿好吃的,都是些家常小菜,可没有那些大酒楼的丰富多彩,还望你们见谅。"
"哪里,老人家见笑了,我们都是些江湖人不拘小节,不会计较这些小事,只要给我们住一宿的房间便可。"莫情一直是肖遥的得力助手,他是知道自家堡主不习惯与人客套来客套去,所以经常会帮腔。
肖遥满意的微微点了点头,便转头对脸上笑起来满是皱褶的村长道:"如果村长不介意,不如让我家下人与大家互动互动,学习学习莫村的些小绝窍,在我们家都比较崇尚活学到老,学到老,不能做不思进取的人。"
莫情第一次听少主说这么长的话,整个人基本上是呆住了,而后在村长还在犹豫之际才缓缓道:"少主……"
肖遥没有理会他求助的眼神,便对村长道:"不知村长能否给他们个机会学习学习。"
村长见肖遥身后跟着的个个都是有为的青年才俊,虽然叹息他们不可能留在村中,但是应这位高贵的肖公子的要求是应该的,年轻人就要多得到点磨砺的机会,于是村长笑着点头感叹道:"没问题呀,年轻要就要多点磨砺,磨砺后的金子才会发光发亮。"
"那是自然,而且有道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莫情等人知道自家堡主的决定都都苦着脸在心底悲叹自己的不幸的命运,他们总算知道,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自家堡主。
最后,肖家堡的众人都被分配下去执行肖堡主下达的任务。
莫情被分配去与大婶一起洗菜,那些大婶们见俊气不凡又有书生气息的莫情坐在小板凳上与他们一同洗菜择菜,直掩着嘴在一旁偷笑,想来他们的丈夫都长得不怎么样,而莫情只好苦着笑脸对她们假笑,为何如此捉弄他。
被肖遥安排在一旁监督的朱安久久后才出声提醒莫情。
"莫堂主,洗菜要细心,你刚放下篮子的菜还有青菜虫,还有,择菜不是把菜叶掐掉,而是去掉老的菜梗。"
莫情默然的回望着菜篮子里的青菜虫:"……"
至于徒棋风与柳书,一个被分配去烧水,另一个是被分配去杀鸡,原本厨房杀鸡的壮汉见徒棋风那杀鸡的手法不由得抱以佩服的眼神,直喊道:"大哥好刀法!"
其实徒棋风不过是一刀把鸡的脑袋给砍了,鸡血溅得满地都是,鸡头滚落到一旁,正好被待在门边巴巴望着厨房的大黄狗给叼了去,其实徒棋风根本不会杀鸡,但见壮汉以敬佩的眼神望着自己内心便得到很强大的满足感。
良久后站在一旁一直未出声李义在徒棋风的耳边轻声道:"徒堂主,杀鸡只是割断鸡的喉咙放血,而不是直接砍头。"
原本还以为很威风的徒棋风一下子就垂下肩像萎了的菜花似的直道:"砍人都没这么难。"
吭啷一声,正以崇拜眼神望着徒棋风的壮汉捧着放鸡血那碗水直接摔在地上,只有瞠目结舌的望着徒棋风。
李义便轻笑道:"开玩笑的,大哥别这么紧张。"
只拿过锄头的壮汉擦擦额上的汉颤抖着声音道:"哦哦哦,是这样啊……"
而后,徒棋风又砍杀了几只鸡,李义只好无奈摇头,而后向厨房内走去,他现在的任务是监督堂主们'好好学习'。
进了厨房,只见一个一边用扇子扇着自己的脸,一边拿着火吹筒吹着火的俊俏男人在卖力吹气,而旁边还站着一个边笑边掏米的年轻少女。
继续用扇子扇着向自己鼻孔飘进去的浓烟的柳书透过白白烟雾努力看清楚来人道:"咳咳!李义你站在门边干嘛,还不过来给我烧火。"
李义有些为难道:"柳堂主,没有少主的命令小的是不可以私下帮助您。"
"咳咳……"被浓烟呛出眼泪的柳书继续咳,话都说不清楚,"叫,徒棋风进来,帮我,咳!"
李义后退一步回道:"柳堂主,徒堂主正在杀鸡,杀完鸡后要拔鸡毛,拔完鸡毛后还要把鸡的内脏取出……"
"行了,你别说了,一句话他不能帮我就是。"柳书继续吹着他的浓烟,可是没抓住烧火的精髓不小心吹了水浓烟,"咳咳咳……"
最后,还是旁边的少女帮了他一把。
而后少女弄好炉上的火后羞红着脸问道:"不知公子是否已有家室。"
原本以为可以坐在小板凳上休息休息享受片刻空闲的柳书,听到此话后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咳咳咳……"
此女好多雀斑,还爆牙,身材还属臃肿形……
李义笑了笑,便离开厨房,该向少主换行学习情况。
但,总而而之,在他的脑子徘徊着这样一个疑问:堂主们都是如此的娇生惯养吗?
由于举报有功,小杜子则不必像其他人一样在学习磨砺,他只是在一旁给肖遥与村长倒倒茶水,给六皇子递递水果。
村长是过来人,这次来的客人又是非富即贵,不该问的也不必去问,过客总归是浮云。
但是那位肖公子旁边戴面具的小孩总是引起许多人的注意,他想问又不敢问,总是欲言又止。
肖遥见此状便放下手中杯开口道:"不知村长有何事想问?"
村长呵呵笑道:"还是你们年轻人眼睛利,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为何这位小男孩带着面具。"
肖遥望了望自己怀中的小家伙,而后平淡的向村长说道:"其实只我弟弟脸上近日长水痘,怕吓到他人便戴上面具而已,村长莫见怪。"
村长得到解答便摇头说:"不怪,不怪,看看时间似乎也该做好晚餐,肖公子与我这老头子一同前往饭厅吧?"
此时的肖遥其实就在村长的家里喝茶聊天,而三个堂主学习的地方正是这里的后院。
晚饭是在众多人的期待下开始。
一盘盘虽谈不是精致却闻起来可口的饭菜送进饭厅。
由于肖家堡人比较多,而这时百农家舍一般都是用四方桌,于是他们就分开了两张桌,肖遥,不悔与村长一家人一桌,三位堂主与任下兄弟,还有小杜子一桌,其他帮忙煮饭的村民有两桌。
但是让大家奇怪的是,上菜的方向却从两个地方来……
从村长厨房出来的饭菜全送到莫情他们那一桌,而肖遥他们那桌的便是从门外端过来的。
莫情一张桌的人面面相觑,望着桌上有鸡身没有鸡头的鸡,还有只有梗没有叶的青菜,再来就是切得一块大一块小的肉……
再看向少主那一桌……
那才叫正常的食物。
于是,莫情他们沉默了,全部人都低着头吃饭。
而肖遥正与不悔在另一桌吃得欢,如果细心的看,会发现肖遥的嘴角边弯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当然,如果有人出声那就更能看出肖堡主的'用心良苦'。
"肖肖……"不悔见哥哥们都没跟自己同一桌吃饭饭就扯扯肖肖的衣服不解的望着他。
肖遥摸摸不悔的小脑袋:"乖乖吃饭。"可是不悔的眼睛那么闪亮,于是肖遥又道:"不悔想说什么?"
被批准的不悔便指着对面桌上的鸡,用清脆的声音回道:"蝈蝈的鸡鸡,没有头头!"
肖家堡众人集体沉默着低下自个的脑袋,包括一直都很迟钝的任下。
他们的鸡鸡都有头……
至于莫村人,则被这小孩的清脆稚音给震撼住,嘴巴也只是半张,因为他们都傻了。
肖遥咬牙,他刚才不应该看多两眼那双明亮的大眼……
第48章 夫妻之实
经过不悔说出那句嘹亮的话后,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关注在莫情他们那张桌,那些纯朴的村民都用不解的眼神望着村长,至于那个可爱的小孩,他们只是抱以他只是小孩的态度看待他,哪个小孩不喜欢戴面具玩。
不悔说完那句话后就回头望着冷着俊脸的肖遥,肖遥摸摸他的黄毛,不悔嘻嘻一笑,然后乖乖地坐直小身板张口吃小杜子喂过来的饭菜,吃得还挺有滋味。
至于莫情他们几个,人人都低头扒着碗里的大米饭,很有味道的大米,但他们却没有细嚼慢咽的心情,桌上的菜也只动了一下下,因为实在是不雅,越吃就觉得越悲凉,现在总算明白,在得罪他人之前要先掂量一下那人的能力以及影响力。
不悔的饭饭吃得有滋有味,肖家堡的其他人就如同嚼蜡,单纯的村民还是一直以为那一桌英俊的男人只是在哀叹他们的成果,很是同情很少做饭的大少爷们。
这晚饭肖遥是吃得很愉快,还自动代替一下小杜子的位置给不悔夹菜,把不悔不喜欢吃的鸡皮给剥掉,其实偶尔整一回下属也是一种很不错的娱乐。
待所有人都吃完饭后,村长并未让肖遥他们回房休息,这村子里还有节目要招待肖遥一群人,他们这样的招待算是对得上莫情付出去的银子,纯朴的村民就是不想白拿别人的银子。
只是被迫与村民有交流的莫情几人都一脸的苦笑,晚饭的时候已经够郁闷了,现在还要继续窘迫下去,原本想溜的莫情被尖眼的肖遥用眼神给揪了回来,刚迈出脚想悄悄转身出去的柳书被一道带戏弄般的声音拉了回来。
"我说柳书你要去哪,篝火晚会还没开始。"玩弄着不悔上的黄毛的肖遥斜着眼扫视了下淡青衣的柳书。
脚还在半空中的柳书转身优雅一笑道:"没什么,就是想看看村民们准备好没有,然后再请少主过去。"
"哦?不如现在我和你一起过去。"肖遥说完后又望望大家,"这样吧,我们集体过去,既然村民这么积极我们也凑凑热闹,实在是不想玩就待在一边好。"
听肖遥这样说,其实人都算是松了口气,但是就在肖遥拉起六皇子走到门边的时候,又转过头对大家说:"他们出节目,不如咱们这些也出几个节目?"
肖遥漂亮的凤眼描过柳书与徒棋风,两人不由得全身打了个颤。
"少主,这个出节目就算了吧?"柳书在心底唉叹,哀求似的望着肖遥。
拉着正想用手指抠牙缝的不悔的肖遥定在原地平淡的望着他们两人道:"上次在合院时,你们俩那支醉剑舞配合得挺不错,今晚就定暂这个吧。"
像是有什么在柳书的胸中爆开似的,柳书开始喘息得厉害。"少主……"
他不想跟臭棋舞剑!
桃花眼在肖遥不注意的时候怒瞪了徒棋风,而后者只是耸耸肩,他从来都是听从上级领导的指挥。
肖遥拍开不悔要抠牙齿的小手,把头转向小杜子说道:"去拿条牙签过来。"
小杜子点头说是就跑回厅内拿牙签去,敢情六皇子吃饭的时候牙缝被塞住了。
肖遥走在前头,柳书跟在后面问道:"少主,可不可以打个商量?"
"我刚才答应让不悔看哥哥们跳舞,我觉得欺骗小孩是不对的,你希望我做一个专门欺骗小孩的堡主吗?"
肖遥的一句话却把柳书的疑问给堵死,柳书仰天叹息:"……"
站在肖遥旁边的不悔晃着柳书的手道:"蝈蝈,跳舞舞,不悔要看,要看……"
柳书望着不悔期待的眼神,长长的睫毛闪呀闪,无奈的很不情愿的点着头。
于是,得到验证的不悔开开心心的晃着肖遥的手手去已生起火的晚会平地。
脸上看不出情绪的徒棋风拍拍柳书的肩道:"柳树,其实那醉剑舞挺好舞的。"
于是有火没处泄的柳书转过他的瓜子脸怒瞪道:"你当然觉得好舞,因为你舞那部分是男的,我舞那部分是女的!我又不是女人!"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女人,可是你跳起舞来比女人还女人,哎哟!"徒棋风话还没说完,柳书就朝他肚子给了他一手肘!
莫情等人边偷笑边越过正在争吵的他们,跑在前头给六皇子送牙签的小杜子好心的劝了句:"你们这样吵架是不好的,夫妻之间就要和睦相处,不过嘛,床头吵,床尾和,其实也不错。"
于是小杜子跑到肖遥他们身边递牙签去了,剩下的几人都僵化在原地,而后用怪异的眼神望着眼神望着柳书与徒棋风,脑海中快速略过关于两人的大小之事。
从小他们就亲密无间。
柳书哭泣,棋风就上前抱着他软语安慰。
柳书被欺负,棋风上去揍那个欺负他的人。
柳书练功肚子饿了,棋风就背着师傅去厨房给他偷馒头。
柳书睡觉全踢被子,棋风半夜就起床给他盖好被子。
柳书受伤了,棋风就会在他床前急得团团转,然后照顾不分昼夜的照顾他。
柳书……棋风……
众人都若有所悟的望着身体正粘在一起他们,然后异口同声的道:"哦,原来你们早就……"
要不是小杜子的一句话,做为他们多年的兄弟如今还被蒙在鼓里。
柳书苍白着脸弱弱的解释道:"事情不是这样的,你们别瞎猜。"
大家望了望没有反应的徒棋风,一脸,看吧,棋风都没有解释。
"柳书,有句话叫做解释就是掩饰,你与棋风明来暗往这么多年,我们都没发现,做为兄弟的我很是抱歉。"
其他也附和的点点头,既然堡主娶皇子,那么柳书与棋风也绝对是正常的了。
于是大家都各有所思跟上肖遥。
在任下的这一句话中结束了柳书苍白无力的辩解。
徒棋风望着自己还搭在柳书的手,良久后才幽幽道:"柳树,我娶你。"
柳书颤抖着肩缓缓转过头,咬着牙拍开徒棋风的手凶道:"滚,老子才不嫁男人!"
这怒吼绝对与河东狮吼有得拼。
习惯柳书的怒吼的徒棋风掏掏耳朵平述道:"我不娶你,你嫁不出去,这么凶。"
"……"
柳书为之气结,但在生气中他并没有忽视徒棋风淡定且坚定的眼神,但他宁愿自己没看到,袖子一甩,握紧腰间的剑跟上前头。
这个误会绝对绝对要解开,否则他以要怎么嫁人,不对,是娶老婆!
肖遥这边刚刚给张开小嘴的不悔把塞在牙缝的肉丝撩出来,小杜子就对肖遥低咕道:"少主,柳堂主与徒堂主夫妻经常这样吵架吗?"
听完后肖遥愣了下,手把小家伙张个的小嘴合上,然后平静的抬起头望向正在吵架的柳书与徒棋风,他们俩一高一矮,一壮一弱站在那,看起来还挺不错。
但是他们是一对?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于是肖遥转过头问小杜子:"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夫妻?"
小杜子却一脸疑惑的望向肖遥反问道:"他们不是夫妻吗,可是他们住在一起,睡在一起,上茅厕也一起,难道他们不是夫妻?"
肖堡主都这样对六皇子,于是小杜子认定了他们是一对的想法。
肖遥顿了下,望了望抬起小脑袋对自己笑嘻嘻的不悔,不悔甜甜的道:"肖肖……"
肖遥摸摸他的小黄毛回道:"怎么了?"
不悔是有问就问,大眼眨呀眨,晃着肖遥的手手道:"什么系,夫鸡。"
这会儿可难倒肖遥,他开始思考自己与小家伙的关系。
肖遥定定了望着小黄毛轻轻地说:"不悔长大后就会知道什么是夫妻了。"
不悔挠挠小脑袋不解的问:"那,不悔什么系候长大?"
肖遥摸摸他的小脑袋轻叹:"不悔要乖乖地吃饭,要乖乖地听肖肖的话,很快就会长大。"
"哦,嘻嘻,不悔很乖哒。"
"嗯,不悔很乖,不悔最乖了。"真的很乖,肖遥如是想,然后弹了下他额前的小面具。
而站在一旁插不上话的小杜子转头望向跟上前的柳书与徒棋风,便开口道:"柳堂主,徒堂主你们这么快就和好啦,夫妻果然是没事一小吵,有事要大吵。"
柳书开始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对小杜子道:"你说谁是夫妻!别瞎造谣!还有是谁说夫妻没事一小吵,有事要大吵的?"
小杜了蹙起眉头望着他回道:"我娘说的……"
众人沉默的看着柳书,可想而知,小杜的娘是说得有多少的准,柳书与徒棋风哪天不是一小吵,然后一大吵。
于是最后肖遥还是下了总结:"夫妻还是相互谅解的好。"
柳书无力的对天翻翻白眼,为什么少主也要这样说!
他们哪里像夫妻,哪里像,还有他们两个人都是男的,怎么可能会,怎么可能!
"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莫情在一旁轻叹,正好被气得快昏阙过去的柳书听见。
柳书瞪着莫情低声说:"你放屁。"
正好在这时不悔转过了头,也听到他的话,于是他接了下去,用不解又疑惑的眼神望着柳书大声的问道:"蝈蝈,放屁!?"
原本苍白着脸的柳书顿时整人都脸红了起来,不悔的话可不是只有他们肖家堡的人听得见,正在一旁准备篝火晚会的村民都听见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望着白净斯文漂亮的柳书,脸上的表情是多姿多彩,但同时都表现一个意思:大家庭的公子真是如此不雅。
其他人暗暗地挪离柳书几步,当然,除了徒棋风。
小杜子就以'看吧,都说他们是夫妻'的眼神向大家挑眉,柳书真想当场昏死过去。
肖遥拉着不悔远离他们几人。
屁,乃不洁之气。
可不能把小黄毛呼吸的空气给污浊了。
良久后徒棋风在柳书耳边轻轻说道:"就算你放屁我也会娶你……"
柳书:"……"
第49章 混乱的心
迫于肖遥的上司威力下,肖家堡众人欣赏到前所未有且全天下唯一一支由男男共舞的国粹'醉剑舞'。
相传'醉剑舞'只是男女配合舞剑,许多人认为如果有一对男女能默契的剑出那段经典的'醉剑舞',那他们必是心灵深处早已种下对方,深深的与对方亲密相依。
当然,这仅仅是武林的一个小传说,至于是真是假那还有待考证,至少他们眼前舞得天衣无缝,默契十足,让人看得目瞪口呆的这一对就不是男女搭配,而是两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小杜子擦擦被篝火烤到热乎的双脸颊,屁股向任下坐的方向挪挪,推推任下的手臂轻声问道:"虾子,这个'醉剑舞'是不是两个人醉酒后才创立出来的?"
对于武林中的传说小杜子最近开始向大伙了解,他可是秉着不懂就要问的精神向大家请教,虽然通常问的问题都跟他现在的生活状况没有什么关系。
任下斜着头看看身材比自己小很多的小杜子,翻翻白眼回道:"你也喝醉酒试试不就知道,不过你的酒量我看也好不到哪里,一杯就能醉。"
然后任下转正头像个买猪肉一样捏捏小杜子的手臂,正色的说道:"你手臂没肌肉又没力气,想必拿剑都拿不起。"
小杜子瞪任下一眼,冷哼一声坐回肖遥与六皇子的身边,嘴里还低声囔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哼!"至于他要问的事情全抛到了脑后。
任下见小杜子气鼓鼓的脸顿时觉得他像只青蛙,于是这回轮到他挪到小杜子的身边。
接着小杜子朝悄悄挪过来的任下翻翻白眼,嘴巴撇撇冷冷道:"你过来干嘛!"
任下望了他一眼,然后指指正在舞剑的柳徒两人缓缓说道:"他们像两只鸳鸯,好看吧。"
小杜子斜眼嗤鼻道:"我又不是瞎子,他们舞得好不好看还要你来告诉我,想当初我在皇宫看舞剑的人多如芝麻。"
任下突然勾嘴一笑拍拍小杜子的肩膀靠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道:"他们像两只鸳鸯,我觉得你像只,只会呱呱叫的青蛙。"
说完后不管小杜子是什么脸色,任下直接跳回自己的位置,当作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被调侃的小杜子咬咬牙手上抓起把泥沙怒瞪着一脸无所知晓的莫情,这是什么跟什么,为什么他就是只只呱呱叫的青蛙。
小杜子这里是被激得怒气冲天,但见大家都专心致置观看着千年难得一见的表演,就连平时小屁股坐不住的六皇子也安静的窝在肖堡主怀里定定的看着哥哥们的表演。
小杜子趁大家不注意之时又偷偷靠近任下,任下假装没看到,装作已经把注意力放在剑舞上,也不去计较小杜子把他的手向自己的劲后挪去。
不一会儿,任下突然觉得不对劲,发现有些凉凉的东西从他的劲后向背脊滑下去,任下突的反手抓住小杜子在他背后作怪的纤嫩细臂。
"哎哟。"小杜子一下没反应过来,没想到自己的手会被抓得这么实,为了不吵到他人继续看表演,于是他只能忍痛低声呼喊,"痛死了,痛死了,放手,死虾子!"
任下皱眉转头看着被自己拧住手的小杜子,"你放什么东西到我背后,痒痒的。"边说边用另一只手挠着自己的背后。
"我又没放什么。"小杜子挣扎着想把自己手从任下手里抽出,可惜对方握得太紧,抽不出来,最后只好在任下的紧盯下缓缓说道,"不过就是一把沙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谁叫你说我像青蛙。"
任下阴郁的抽搐着嘴角冷言道:"我那是觉得你可爱才说你像青蛙!"一句话完后任下甩开小杜子的手,然后站起身运起轻功离开正一脸呆傻样的小杜子。
"跑什么跑,我又不会吃了你。"小杜子把手中的还剩一半的沙子扔回地面,然后拍拍手坐回肖遥身边。
把知道当不知道的肖遥早知道小杜子与任下之间你来我往的举动,见任下沉着脸离开,于是他望着又在低囔的小杜子淡淡的道:"任下从小就对沙子过敏,现在他的背应该是又红又肿又痒。"
小杜子愣了一会儿,然后那张白净的小媳妇脸满是委屈状,低着头低声咕哝道:"我刚才,不是故意的。"然后又抬起头望向肖遥,"少主,那任下他应该没事吧。"
肖遥低下头把滑下他大腿的小黄毛抱回大腿上,良久后小杜子才听到淡淡的三个字:"不知道。"
于是,下半场专属于莫村最具有特色的'焰舞'表演小杜子是没有精神观看,一个劲想着沙子怎么会导致皮肤过敏,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以前太医没跟他说过呀。
舞出一身汗水的柳书嫌恶的闻闻自己的衣服,他手上的剑直接扔给了徒棋风,一脸不满意的说道:"为什么我会出汗,你却不出汗,真不公平,臭死了。"
徒棋风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因为你懒,平常不勤练功,没长进。"
柳书突然平静着美丽的脸庞盯着徒棋风的脸道:"既然这样,那我今晚就懒到底不清洗,我就不信臭不死你。"
说完后头一甩,额前掉落的几缕黑发随着动作飞舞起来,旋转半圈后坐在地上。
徒棋风被柳书无意中散发的魅力给震了下,心跳顿时加快,整个人是愣了下,然后才跟着坐了下来,两把刚用过的剑被放在了一旁,一起继续观看'焰舞'表演。
见柳书不理会自己,徒棋风随后才说道:"柳树,你待会还是洗澡吧。"
"不洗。"柳书冷漠的回答,眼睛转也没转动,只是盯着前面几个围着火堆转的村民。
"那,我帮你打水回房洗。"
"不洗。"
"那,我给你洗衣服。"
"不洗。"
"那,你要怎么样才洗?"别看徒棋风这么高大一个男人,其实他本人比柳书还细心,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比他小半个月的柳书,从那天柳书的父母把他交给自己开始。
"我……"柳书顿时语塞。
"嗯?"
"你要说到做到。"
"我什么时候没说到做到。"
"上次你把我衣服放了三天都没洗,还发霉!"突然想起这事柳书就开始阴郁起来。
徒棋风摸摸自己的脖子淡笑回道:"那时,我手受伤了。"
柳书愣了下,便不再开口,流动在他们之间的空气似乎开始转变气场,快要散场的时候他才低声道:"那时,你怎么没说……"
徒棋风也顿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道:"那是怕被你知道,就不依赖我了。"
"风……"柳书咬着下唇转过身半低头蹭着地下的泥土,"对不起,我不知道……"
"呆子,不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计较的,很晚了,回去吧。"
"嗯……"
两个人走在肖遥等人的后头。
此时的小杜子也浑身不对劲,走路走得极快,一会儿就不见其人影,好像后头有人赶着他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晚上吃多了,正急着找茅厕。
当然,知道事实真相的肖遥是不会这么八卦告诉别人是怎么个回事。
今晚在村长自认为很有创意的表演晚会结束后,村民都觉得玩得很尽兴,总而言之,可以用自娱自乐四个字来解释。
肖家堡的人除了几个比较特殊的人外,其他人都打着哈欠步子浮虚的向分配好的房间走去。
由于夜色算不上很美,月光看起来也不是很明亮,肖遥索性抱起老是低着头走路的小黄毛,这样走他比较放心,不用担心小黄毛会绊到地上的小石头。
知道肖肖会抱不悔,不悔直接就搂住肖遥的脖子,小脑袋斜靠在他的肩上,小嘴动了动:"肖肖……"
"嗯,想睡了?"虽说肖遥与小黄毛的对话总是那几句,但是他却觉得百说不厌,"要不要洗澡澡再睡?"
连续赶了几天路大伙都累得差不多了。
不悔是最不喜欢洗澡的,于是摇摇靠在肖遥肩上的小脑袋,轻轻的道:"不悔不洗澡澡。"
今晚的肖遥没有坚持要小黄毛洗澡,"那不悔今晚就不洗澡澡,明天晚上一定要洗喔。"
不悔点点小脑袋,表示知道,但是不悔已经是半闭着双眼。
与村长道了'早点歇息'后便快步回到他所睡的客房,开始迷迷糊糊睡过去的不悔被肖遥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盖好被子,接着肖遥才自己除掉衣服躺在床上。
刚躺进被子里不悔习惯性的向热源蹭过去,肖遥顺势把小家伙带入怀中,让他枕在自己的臂膀上,然后把小面具揭下放在一旁,现在这事似乎成为他每天晚上必做的事。
肖遥开始思考着他的生活是不是开始歪了道,总之再也回不去那个平静又无聊的生活圈子,至少现在是丰富多彩了许多。
不知是不是说梦话,还未睡着的肖遥听到从他的胸前传来的这样一句话:"肖肖,和不悔系不系夫鸡……"
肖遥低头看看闭着双眼,白天扇动着又长又黑的睫毛,小嘴在蠕动着的小家伙,一只小手紧紧的抓着的他衣襟,另一只小手握成拳手,肖遥把自己比不悔大一半有多的手覆在小家伙的小手背上,感觉有些心酸,涩涩的。
小黄毛十三岁,智力如同十岁以下的孩童,也许他对他的感觉只是同情而已,夫妻二字在他们身上吧,似乎有点可笑。
在黑暗中,肖遥无奈的撇撇唇。
再看看熟睡的小脸,还有那朵在黑暗中看不清颜色的睡火莲。
肖遥在心里低低的道:小黄毛,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
第50章 不安之事
隔天一大早肖家堡的所有人就在秋日的晨光展颜时离开了莫村,莫村早起的村民也热情的跟肖家堡他们挥手说再会,当然这再会的机会是非常的渺茫。
接下来的几天肖家堡在行进的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大麻烦。
莫情等人做得更多的事便是偷偷打听最近江湖上的风声,不知又有什么样的消息从那些侠士口中传出。
据这几从他人口中得到的小道消息一是江湖人对二皇子前往肖家堡的目的猜测,二是江湖正派要如何灭掉'凤门'这一说法,'风门'是个怎么样的门派许多人都只是略知皮毛,并不其内部情况。
如果江湖门派冒然结合去灭门那必定会带来前所未有的武林动荡,而且现在肖家堡的态度还处于中立,所有人都巴巴的等着肖遥的回复。
但肖家堡这边正要举行婚事,断然不可能近期内会给钱巴里他们一个正面的回复,如果可以肖遥希望自己能直接拒绝掉此事,但是'凤门'在武林中的肆虐活动也殃及到他们肖家堡,出手或者不出手还处于待定状态,肖家堡必须看情况而定。
现在走了翻了几天山的肖家堡一行人已经走到离肖家堡还有四日路程的一个镇上,当然这里也秘密分布着肖家堡的势力,只是都处于较隐藏的地方,肖家堡的下属做事也低调,不容易暴露他们的驻点。
在一路回肖家堡的路上,遇到他们分堂的人都会看看有多少人遭受过'凤门'的攻击,数据的多少决定着肖遥他们下一步的做法。
最后他们得出来的结论大致是这样,离肖家堡越近的地方,肖家堡遭受'凤门'袭击的人员就越少,从某个方面来看,'凤门'对肖家堡还是有所顾忌,只是他们还不明白,'凤门'这样做的目的是想称霸武林还是想把武林弄得一团乱。
在客栈安顿好所有人后,莫情坐在客栈院子的石凳上托着下巴思考着这件棘手的事情,而且迫在睫眉的是再过没多少天就是少主的婚礼,而且那个所谓的皇室的二皇子也前来凑热闹,届时必须保护好朝廷派来的人,怎么说也是少主的娘家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
刚到这个镇上落脚的肖遥正在房里给不悔换干爽的衣物,因为小家伙在途中睡着时不小心把口水滴到了衣服上。
徒棋风与柳书则按照肖遥的吩咐去街上采购一些不悔所需要的物品,比如冬天的鞋子,冬天的厚衣物,还比如有什么动物皮毛可以带回去做冬衣,又或者说不悔最喜欢吃的牛肉干,等等,其他人则各司其职,该干嘛嘛去。
也就只有安排完住处的莫情比较闲的坐在后院里赏秋景。
就是莫情边思考边望着从树上飘下来的落叶之时,一个看似四十多岁的男人直直的走向他,而后走到他身边时还毕恭毕敬的垂首立在一旁。
"莫堂主,怎么不见少主他们?"头上可见几缕白发的男人语调平淡问道。
莫情手指在石桌上弹了弹,看了男人一眼,"少主现在在房里,但我劝你暂时不要打扰他,少主真正生气起来的模样还是很可怕。"
莫情心有余悸,前几日被整之事他可是记忆犹新。
唉,现在少主待在房间的时间总是在加长,也不知道他跟六皇子能在里边干些什么,总不可能是他想的那样吧,再怎么说六皇子也是个孩子,不至于这么猴急。
男人狐疑的望了一眼莫情,深深的怀疑他所说之事是真是假。
"叶总管,我可事先告诉你了,不听我的劝告,届时出了什么事那可与我无关。"莫情摆摆手表示要与男人撇开关系。
"莫堂主。"男人淡淡的开口,"少主不是那样小气之人,怎么可能龇牙必报,我是看着少主长大,他的脾气性子老奴还是略微了解。"
男人开始为自己从小就疼着宠的孩子辩护,眉间微蹙。
"好吧,那就待你日后慢慢发现。"至少莫情是觉得少主最近才表示出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当然,是在有六皇子出现的情况下,见长年待在肖家堡的叶总管这次出来迎接总觉得有些大题小作,"对了,叶总管,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少主好像没有派人告诉你们我们会在此落脚。"
面无表情的叶总管也只是站着回道:"是尚堂主叫老奴才在此候着,少主这次出门非比寻常,所以便派老奴出来打点好一切,如婚礼时还有所需物品不够便顺道带回堡中。"
莫情点了点头,"这画云想得还真周到,但我还是建议叶总管你不要说顺道带回堡内,而且千万别在少主面前说。"
后面那句话莫情算是压低了声音。
叶总管觉得莫堂主有些怪异,怎么突然害怕起少主来了,他们平常在少主面前不都是口不择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吗?
现在怎么开始顾忌起这个那个了,真是奇怪,怎么想也想不通才出堡一个月多的少主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那,好吧。"
就在叶总管敷衍莫情之际,肖遥的声音从叶总管身后传了出来。
"叶伯?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主,老奴前来协助少主,看有什么事需要老奴的帮忙。"叶总管还是一如既往显得对主子很恭敬。
叶总管在看到自己少主牵着个小孩出现在他面前后,他那张脸顿时紧了不少,少主何时变得这么随和牵起别人家的小孩了。
"那你在这里也有几天了吧?"肖遥拉着换好衣服的不悔选了一张石凳坐了下来,不悔正好坐在他腿上,眨眨长长睫毛下的大眼望着又一个陌生的伯伯,见是陌生人不悔便靠紧肖遥。
"老奴确实来了几天。"
"你也坐吧,站着看起来挺累人的。"肖遥见叶总管还是和以前一样特别敬重主子,便叫他一同坐下。
叶总管知不好推托便顺着肖遥的意思坐了下来,莫情则对肖遥怀中的六皇子展开温柔的一笑。
原本还有些害怕那个严肃着脸的伯伯的不悔见莫哥哥对他笑,遍没有刚才那么拘谨,小脑袋在肖遥的下巴蹭了蹭,回以莫情嘻嘻一笑。
不悔揉揉他的小脑袋对叶总管问道:"叶伯,我爹现在可在堡主内?"
叶总管犹豫了一下道,"在我来此地前堡主与夫人还未回堡,堡主之前有交待过在十月十五之前必回到堡内。"
"我爹他去了哪?"
"与夫人去雷音寺上香,"叶总管想了想,今天好像是十月十六了,他对少主怀里的小男孩起了好奇之心,"少主,这小男孩是何家小孩?"
肖遥现在最不喜欢他人问这个问题,于是边倒茶水边逗不悔发笑的莫情便自动接话。
"叶伯呀,忘了告诉你这位便是六皇子。"
叶总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敢情少主怀中之人就六皇子,怎么会,堡主也太荒谬了吧,怎么能把少主的大好前程毁在一个小男孩手中,虽然他是皇子,但这事万万不可呀。
良久后,叶总管才缓缓地平静的道,他已经是极力压下心中的不快了,"少主,这事是否还要从长计议?"
听这话后肖遥微蹙起眉头,事到如今还如何个从长计议?
"全天下都知道我迎走了六皇子。"这是肖遥的回答,而后转头,便捏起桌上的糕点放心不悔的口中,还关心的说道,"别噎着了,吃完后记得喝茶。"
坐在肖遥大腿上享受着肖肖喂来的糕点的不悔晃了晃小腿,转头对肖遥甜甜稚气的道:"嗯哒,不悔会记哒喝茶茶。"
肖遥宠溺的刮走在他嘴角边的粉粒轻声道:"知道就好,但是不能多吃,待会还要吃晚饭,知道不?"
在一旁从未见过自家少主这一温柔一面的叶伯双眼瞪得老大,而莫情则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很狗腿的在一旁给不悔倒着茶,助他解渴。
不悔乖乖的吞下刚才肖肖喂他的糕点点就真的不吃的,不悔都乖乖的听肖肖的话话喔……
"不悔要留肚肚七饭饭。"不悔拍拍他还扁扁的小肚子对肖遥邀功似的囔囔。
肖遥见状摸摸他的小肚子,他的大手正好捂在不悔的小手上边,"乖孩子,多吃饭才会快高长大。"
"真哒,那不悔一定多七饭饭,要和肖肖做夫鸡!"经过不悔这几天用自个明亮的大眼的努力观察,他大概从杜杜的话语中理解什么叫夫妻。
夫妻就是两个在一起玩,一起睡觉觉,在一起做好多好多事,不悔觉得他和肖肖就是这样喔,那不悔和肖肖一定就是夫妻,不悔很开心哒。
肖遥望着不悔闪着光的小面具,还有那双动人的双眼,心头不由得一震。
肖遥揉乱小家伙的黄毛,"总之,不悔要多吃饭饭。"
不悔继续点着小脑袋瓜,对肖遥嘻嘻一笑,然后搂住肖遥的脖子撒娇道:"不悔要飞飞。"
肖遥嘴角勾了下道:"好。"
于是在肖遥说完后,他便抱着小家伙运起轻功不知去向,小家伙自是一脸兴奋,小手掌直拍。
莫情见叶总管听得一头雾水,就在一旁给他解释,但是重要的部分还是跳过,只是解释六皇子什么喜欢带面具。
叶总管见一向很有礼貌的少主突然间当自己是透明人,一句招呼也没打就不见人影,这事真是太,太什么的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呀?
那个面具小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好像堡主也没说过关于六皇子的事,只是吩咐下去不可对六皇子不敬,要有礼数,那现在是谁没有礼数。
他在怀疑那六皇子是不是假冒的。
"叶伯,还有什么问题吗?"
莫情费尽口舌才把不悔的面具一事解释了个半桶水,喝了口茶后感叹少主的闲情逸致。
"老奴有个问题还不太明白。"
"叶伯还有什么事不懂?"
叶伯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那个小孩说的夫鸡是什么意思?"
莫情咬咬唇淡笑回道:"这个……也许只有六皇子与少主才知道。"
就算自己知道也不会说,叶伯是不会明白年轻人的想法,莫情已经是把不悔归纳到年轻人那一类了。
想来少主要与六皇子做夫妻的路应该不远了……
就在两人各自纠结自己脑海中的问题时,一只腿上绑着信的鸽子飞落于石桌上。
莫情与叶总管都开始不安起来。
现在派鸽子送信过来会有什么事?
第51章 睡莲之说
现在派鸽子送信过来会有什么事?
莫情一把抓住鸽子,然后解下绑在它腿上的小竹筒,打开卷状的纸,看完后刚才的轻松自如脸色马上转换在严肃的神色。
叶总管也看了看莫情,见他脸色不如刚才那般自然便问,"莫堂主,怎么了?"
莫情淡淡的望了叶总管一眼,嘴角边勾起一丝比平常更邪恶的笑意,"叶总管,回到堡后可要加强堡内的管理,千万可别让他人有机可趁,堡主娶之事非同小可,更不可马虎,我手上这纸条得待少主回来再做决定。"
莫情把叶总管没看到的纸揣入怀中,叶总管自知在不自己职责之内便未多问,只道,"可是江湖近内有不安之事发生。"
莫情喝了口茶站起身对叶总管点了点头,叶总管算是他们年轻几堂主的前辈,"这事想必还有内幕,但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内情是什么。"
总之,自从少主离开肖家堡到皇城迎娶六皇子开始,'凤门'就就开始在江湖上活动,而且越到婚礼举行之日越是猖狂,这事是跟肖家堡有关,还是跟皇室有关,莫情还大胆的假设,或许是单纯跟六皇子有关。
但六皇子从未出过皇宫,也并未让世人所知,又怎么会与'凤门'扯上关系,真是太奇怪了,但是这张纸条上的内容确实让人费解。
脑子再一转,突然想起在莫府的某天晚上,少主好像问过关于有没有人脸上长莲的事,当时他倒没怎么注意,因为脑子想的那个只是个传说。
但如今似乎必须告诉少主才行,虽然对江湖之事没有什么帮助,但还是可以解开少主的疑问。
而且要多派些下属到各处去收集资料才行,于是说做就做,莫情很快召集隐藏在小镇上的侍卫,把任务派下去,密切关注江湖上的一举一动,现在肖家堡被伤的人只是故意在江湖活动的肖家'普通百姓'而已。
肖遥在带不悔到外面逛了一圈后才回来与大家一起共用晚餐,用餐期间莫情则是一直思考着不悔面具下的脸长得是什么样子。
少主又如此宠爱六皇子,难道六皇子的长相非一般人能见。
晚饭过后莫情便向肖遥请示有事相告,肖遥在沉默思考一会儿后,让吃完饭饭的不悔与大家在灯火辉煌的院子里玩耍。
当然,这玩耍之人也只是除肖遥与莫情外的几人,外加今日加入队伍中的叶总管。
刚开始之时不悔安安静静的靠在小杜子身边听徒棋风教他如何认识茶叶,但是不悔怎么可能会安心下来听这些沉闷像念经般的话。
于是大眼转呀转的,就转到正在亭子下棋的柳书与叶总管两人身上。
跟在肖遥身边这么久,不悔自然是没有见过肖肖与谁玩棋,每次遇到不悔肖遥都只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边,哪还有别的心意去想别的事情,而且其他人都忙着别的锁事。
现在就不一样了,越接近肖家堡,许多事情都不再需要他们去操心,至少在衣食住行这几方面是不会有太大问题,有叶总管在他们几个年轻人就会放心不少。
撇开小杜子与徒棋风两个老妈子似的两人,不悔迈开小腿,双手捧着肖肖在离开前给他当饭后果的红果果向柳书与叶总管走去。
柳书见不悔过来原本要执起的白子放了下来。
不悔甜甜一笑然后很有礼貌的唤道:"蝈蝈。"然后好奇的看桌上摆着的黑白棋子又道,"不悔也要玩玩。"
一时之间柳书不知该如何回答,但还是微笑的温柔回道,"可能不悔现在还不会玩,不如现在哥哥教你玩,好不好?"
不悔又听到哥哥要教不悔学习新东西,便开心的点着小脑袋,"蝈蝈,不悔要抱!"
柳书顿了下,少主不在那么就没事吧,"那哥哥抱不悔,不悔要认真听喔。"
叶总管只是侥幸六皇子不是要自己这个糟老头抱,果然孩子们都比较害怕既严肃又呈老状的男人。
不悔点了点头,心情大悦。
柳书伸出手把不悔抱到腿上,打算让他坐在前面看自己下棋,于是不悔捧着他最喜欢吃的大红果果坐在柳书的大腿上看他们下棋,不悔很安静的喔。
只是,没过一会儿。
不悔又开始觉得闷了。
小屁股不安分的在柳书大腿上挪动了两下,他都不知道哥哥在玩什么,只见伯伯放一个黑色的棋棋在棋盘盘上,然后哥哥又放一棋棋在棋盘上,大眼来回在正努力思考着棋步的两人的脸上打转。
柳书温和的放下手中棋子,给怀中的不悔转了个位置,他知道小孩都没什么耐心,于是开口道。
"不悔,哥哥跟你说,这个叫围棋,白色的叫白子,黑色的叫黑子……"
不悔转头直盯着柳书蠕动的嘴,哥哥在说什么呢,不悔都听不懂,于是在无意识之下捧起他小手上的苹果'喀嚓'一声大大的咬了一口。
由于不悔离柳书的脸特别近,苹果汁直接飞溅到他白皙俊美的脸上,原本说得还是很尽兴的柳书抽搐着脸望着无辜看着自己的六皇子。
"不悔……"柳书无言的望着不悔,然后用手背淡定的擦去溅在他脸的苹果汁。
叶总管见此状只是当作没看见,其实他不知道他这样做其实真的很明智。
看不悔吃红果果,哥哥就叫不悔,于是不想说道,"书蝈蝈,系不系要也七果果?"于是不悔很好心的把咬了个缺口的红果果递到柳书面前,"哪,书蝈蝈七。"
柳书无奈的在心底翻翻白眼,他的心在抽搐,但却一脸柔和的把不悔的苹果推远,"不悔七就好,哥哥就不七了。"
不悔见哥哥不想吃,又转过头把注意放在黑白棋子上,皱着小脸努力思考着这棋棋要怎么玩。
叶总管听到柳书的回话顿时多望了他两眼,抱着小孩下棋这不是分散注意力嘛,准输,于是打算大举进攻白棋。
但是就在他思路正清晰之时,只见咀嚼着苹果的六皇子用他水汪汪的直直的盯着叶总管看。
叶总管习惯性的严肃之脸顿时不知该对他笑还是怎么样,最后还是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回敬不悔的注视。
怎么还看,叶总管有些不解,"六皇子,我的脸有什么问题吗?"于是抚摸上自己平常略显严肃的脸。
不悔看看叶总管后摇摇小脑袋,又喀嚓一声咬了口他最喜欢吃的红果果,满意的想着,甜甜哒,肖肖最好啦……
抱着不悔的柳书见不悔乖乖吃苹果也就继续专注着棋盘。
但这会儿,专心不起来的人却不是柳书,而是他对面的叶总管,叶总管总是觉得有双灼热的双眼老注视他,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他望入的是六皇子那双清澈中透着单纯气息的双眸,怎么会有灼热之说,那像是夏日拂过的清凉之风。
接着叶总管又低下头继续研究他的棋路,可是刚低下头没多久又发现对面好像传来会灼伤人的注视,于是叶总管又抬起了头,这次六皇子倒是咧开有果汁的小嘴对对面的伯伯甜甜的笑了笑,然后又继续啃着他的红果果。
不悔不解哪,为什么伯伯喜欢看不悔,难道伯伯也想要吃红果果,可是伯伯又不出声,好奇怪的伯伯,见叶总管半低头继续下棋,不悔就歪着小脑袋望着他。
没多久叶总管又抬起头,为什么六皇子老是要用那水汪汪带着好奇的眼神盯着他,他全身上下都穿得很严谨有什么地方值得他注意的吗?
亭子内的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气息。
其他人在一旁喝茶,聊天赏月,十六的月亮是很圆很亮呀,不悔的小面具也被照得闪亮闪亮,面具下那双眼也眨呀眨。
而此时在房间内的莫情正在告诉肖遥关于那个脸上长莲的传说。
莫情坐在肖遥的对面,肖遥定定的看着他,不解问道:"你有什么事要单独对我说?"
莫情/欲言又止,"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但我总觉得此事与现在江湖的状况有关。"
"莫情,你知道肖家堡做事都是凭真凭实据,而不是靠感觉,感情用事很容易误事,这些道理你应该懂。"肖遥喝了口香茶,以平淡口吻告诫莫情。
莫情突然有些为难,"那如果你觉得是感情之事就顺便听听就算是过去,之前在莫府的时候你不是用问过我知不知道关于脸上长莲的人,其实……"
肖遥抬起刚才看茶杯的双眼,"继续说。"
"小的时候我爹跟我讲过一个传说,但我觉得只是传说,这样的事在世上应该是不存在吧。"莫情自己也经猜测着。
"但说无妨,也许真有这样的人存在也不一定。"肖遥转了转手上的杯子,脑子里划过不悔脸上的那朵睡火莲,越看就觉得越妖冶。
莫情大概猜出了点眉目,于是便开口说起他听过的传说。
相传在两百年前,在一个小村庄住着这样一群人,人们都称他们为鹤人,之所以这说称呼是据说他们每家每户都会养着一只鹤,而且每户人家也会有一个池塘,他们养的鹤特别喜欢栖息在池塘边的上。
他们的领头人,也就是每二十年一届的最高主事者,从生下来脸上就长莲的孩子上选举出来,莲长得最美最妖冶的那位便是他们的首选。
这个小村庄的人一直认为鹤是他们的保护神,他们所养的鹤也是保护他们的生存地,而莲长得最好看的那人必能带动起所有的鹤神们帮助他们,为他们排忧解难,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带领他们辛勤劳动。
那领头人便是他们所说的圣者,脸上的莲是随着那些人的成长而变化,至于会有怎么样的变化却是根据人个的体质情况。
但是不知为何,在一百年后,原本哄动一时的鹤人渐渐的消息在人们的视线之中,那个传说中的小村庄也消失殆尽,久而久之,就变成老人们告诉后人的一个小故事,现在过了一两百年,那些传说中的人似乎根本就只是个假像,不存在似的。
"不过,想必世上已再无那些鹤人的后代,如果被发现必然会引起各届人士的轰动。"莫情说到最后吞了吞口水望向已经陷入沉思的少主。
"少主,六皇子他……"
肖遥转过头冷冷的看了莫情一眼,"此事你知我知,越多人知道越麻烦,虽然只是个传说,但是要是轰动起来朝廷那边必会干涉,这段时间你多派人去收集关于鹤人的事迹,要找信得过的人!"
不管是真是假,肖遥都很想知道真相。
"是。"莫情知道少主把这事看得很重要,确实有原因,这关系到很多方面,"那少主,凤门那边是否要加派人手去查探,刚才收到梦哲传回来的消息,这是鸽子身上纸条。"
莫情把纸条从腰间掏出递交给肖遥。
肖遥打开纸条细细一看,而后沉着的脸更显阴冷,寒气甚是逼人,"看来这凤门似乎想改朝换代,你觉得怎么内部斗争会演变成这样?"
"这属下暂时不好断定。"莫情蹙眉道。
"这样吧,回堡与大家商量后再做定夺,这事看起来是越来越好玩了,玩到肖家堡头上可不行。"肖遥站起身向外走去,冷眸一转,手中的纸条刹时间成为粉沫。
跟着站起来跟在后头的莫情开始绞尽脑汁想着对付敌人的办法。
当他们来到客栈后院时,只见大家都交谈愉快,并无特殊事件发生,而肖遥的视线只是定在正乖乖坐在柳书怀里的不悔,若有所思的神情在大家望过来之前收了起来。
不悔见肖遥从房间里出来,便跳下柳书的怀中向肖遥跑去,小嘴还喊着,"肖肖!"
肖遥向前走了两步就抱起向他扑过来的小人儿,不悔顺势双脚夹紧肖遥的腰,后者只是无奈的托着他的小屁股,似乎这两天又长了点肉了,手感还不错。
"不悔有没有听哥哥们的话,有没有调皮?"
不悔点了点头,"不悔很听话哒!"
这次他可没有说谎喔,见大家释然的表情都知道不悔这次真的有乖乖的听话,于是肖遥抱着小家伙坐上石凳上,小杜子连忙让出了位置。
肖遥难得嘴角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让小家伙在他的腿上坐正,但是小家伙似乎不是很想坐正,于是跳下肖遥的大腿晃晃起他的大手,"肖肖,不悔要嘘嘘……"
肖遥额上冒起三条不自然的黑线,一出来就要陪小家伙去嘘嘘,但最后还在在小家伙纯真的双眼的注视下肖遥牵着小家伙的手去最近的茅厕。
在走过小亭子的时候,不悔看了一眼叶总管,然后抬起小脑袋望着肖遥以他觉得大家都听不到的清脆稚音说道:"肖肖,不能让伯伯偷看不悔嘘嘘喔。"
不悔说完后又偷偷再头望了伯伯一眼,刚才伯伯老是偷看不悔……
其实真正的意思是不悔觉得叶总管想示好的眼神是不怀好意。
叶总管抽搐着嘴角,手不停的颤抖,心里直发凉,柳书则无事般继续与他下棋。
其他人都只是忍着笑意各做各的事,心中与双眼充满着无限的叹息和同情,他们也是这样过来的,可怜的叶总管。
肖遥直接无视叶伯的严重受创的表情,心想道:不悔现在说话是越来越流利了,应该值得表扬才对。
第52章 无名公子
在镇上歇息了一个晚上,该准备的物品都已经准备好,缺少的也补上了,马匹也得到良好的休息,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肖大堡主一声令下向肖家堡出发。
养足精神的肖家堡众人在肖遥的带领下终于离开了不算出名的小镇。
在大白马上不悔晃着他的小脚开心的咬着肖遥给他当零食吃的牛肉干,昨天买了些许,够不悔一路啃到肖家堡了。
现在正要路过的地主句为多贼山,也是名副其实的多贼山,这个山头上有三个寨,一个是以打劫商人为生的木羊寨,一个是以打劫官员为生的林羊寨,再一个就是没有目标打劫的森羊寨,他们的名字很相似,那是因为在很久以前这三个寨是同一家。
然而,现在却分为三家,据江湖小道消息说是这样的。
由于之前大寨内的三兄弟对寨主之位的争夺日益激烈,而后才演化成现下这三个以抢劫不同种类为生的木,林,森三寨。
喜好不同,性格不同的三兄弟从此就各占山头的一个险要地势各为一家,而且家家都做得有声有色,但总归而言,抢劫真不是什么好事。
多贼山这里地形复杂险要,易守难攻,官府也只好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从来没有伤害过百姓,而且也难以找到他们的头领,每次衙门捕头出任务都以失败而已告终。
现在肖家堡一行人以缓速的方式正要路过此山,多次路过此地的他们并未遭遇过多贼山山贼的打劫,然而,这次似乎改变了。
"吁……"肖遥拉了拉缰绳停下马望着眼前一手拿着大刀插腰排排站在大路中央熊腰虎背的山贼,当然,他们其中还是有几个长相算是斯文,但面露凶恶表情,动作堪称不雅,长得再怎么斯文也变得有那一点粗鲁的味道。
叶总管与莫情一马当先策马在前头,把肖遥挡在后头。
而在肖遥在叶总管开口前,便以冷漠的语调低声问道:"之前没有跟多贼山的人打过招呼吗?"
之前之所以没有跟他们有冲突,那是因为每次过路前都会做好打算,派人先过来打个招呼,交一交过路贴。
叶总管暗地皱眉回肖遥道:"已经派人打点过,但是不知为何,平常都不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而且,"叶总管顿了下,莫情接了上去。
"少主,这次来的不仅仅是一个寨,而是三个寨,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团结了?"莫情脑子也划过许多个问号。
其他人也同样是不解,在后头低声讨论起来。
肖遥眯了眯眼,而后点头道,"我看到了。"
不悔见原本的马队位置改变,又看看眼前那些长得奇奇怪怪的人,小脑袋抬了抬转过头,小手抠抠肖遥扶在他腰迹上的大手,"肖肖,怪怪……"
肖遥嘴角偷偷弯起一道浅浅的弧度,再看看眼前那些尽力不让自己害怕肖家堡的山贼,他们真的是很怪,行为怪异。
在肖遥他们几人都选择不开口的时候山贼们的经典语录上场了,为首的一个熊腰虎背,满脸胡渣的男人插着腰举着刀背有三环的大刀大声吼道:"此路由我开,此树为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莫情与叶总管望望彼此,然后同时平静的望着眼前那位站在地上举着大刀的大汉,大汉见被自己抢劫的人如此平静心里自然是紧张,便恶狠狠的再道:"如不交留下路财,今日休想从此过!"
坐在马上一身淡蓝色长袍,腰间系着玉佩的莫情平淡的耸耸摇摇他的扇子回道:"这位想必就是木羊寨的寨主吧,不知你们为何要劫我们肖家堡?"
莫情自是不想与其浪费口舌,直接报出来他们的身份。
大汉听完后吞吞口水,站在他旁边的两人面色有些改变,后头那些手下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莫情见他们不开口,优雅的合上扇子,温和中带着些威胁意味的微微一笑:"林寨主,森寨主,可否告自在下你们来此迎接我们的来意?"
听见自己被点名的两位寨主脸上突然一白,他们都不知道这次要打劫的对象是肖家堡,如果知道那他们绝对,绝对不会出来!
长相特征明显的木寨主咬咬牙,暗地擦擦汗硬着头皮道:"今日,今日,我们就是来劫你们肖家堡,你们,你们……"
"我们怎么了?"柳书以迷倒众生的邪邪一笑,"难道我们每次交的过路费还够多,哎,对吗,莫堂主?"
柳书对莫情抛了个眼神,后面三个字故意说大声了,要是对方敢说交得少,那么管理肖家堡财务部分的莫情必会以'礼'回敬。
"那个,那个,我们这次要抢你们,是因为,因为,你们名气太高,弄虚作假,我们要为被你们欺骗的江湖人士做主!"
这个蹩脚的理由让肖遥倍感无聊,于是他无视他们那义奋填膺的脸,拍开不悔又要放入口中的手道:"手刚摸过马背,不许放入口中,脏脏的知道不?"
不悔望望被拍开的小手,扁起小嘴以可怜兮兮的水汪汪大眼望着肖遥道:"手手痛痛,要吹吹……"
接着便把他被拍过的小手向肖遥的嘴边伸去。
肖遥无奈的揉乱小黄毛的发道:"有打痛?"
不悔努力的点点小脑袋:"嗯哒,肖肖打痛不悔的手手,要吹吹……"
于是肖遥当着众多山贼的面前向不悔的抬起来的手背吹了口气,然后压下他的小手放在不悔的小肚子上,"好了,吹了,痛痛走了。"
不悔对肖遥扬起两只手掌嘻嘻一笑:"不痛哒。"
肖遥无奈的瞪着不悔戴面具小脸,敢情小黄毛是骗他的吹吹……
而莫情面前一干等人看着肖遥若无其事的与小孩聊天,心里激起阴郁的情绪,他们个个都这么凶恶,怎么会有人不怕,还在一旁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然而肖家堡众人完全自动忽略掉这一段,因为他们堡主又开始不正常,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会让他们僵硬,浑身不适,但好在肖大堡主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到那群山贼上。
叶总管清咳一声,刚才那个绝对不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肖遥,他一定是老眼昏花兼耳力剧降才会听到如此不正常的声音。
"三位寨主,你们是要继续抢劫吗?"
这么蹩脚的理由真让人心寒,看来这群山贼也只不过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大汉们最见不得的就是轻视他们实力的人,大胡子木寨主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举刀吼道:"今日,我就要抢你们肖家堡,兄弟们上!"
大汉们见自家寨主向前冲去,而站在后面的他们犹豫了一会儿才向上前去与肖家堡众人缠打起来。
三个山贼窝的人马加起来其实也不少,但是肖家堡也是不是省油的灯,个个是人中之龙,水中之蛟,不然怎么有资格待在肖遥的身边,其实说句实话,他们只是在与这些小啰啰玩玩热身运动,最近过得太舒服,想找找不平静了。
然而肖遥却抱着不悔在一旁看着他们打闹,心里只是平静的想着,这群家伙打得这么慢最近是不是活得太滋润了。
于是肖遥低头对看得眼花缭乱的不悔道:"不悔,哥哥们跳舞好不好看?"
不悔眨眨大眼甜甜的回道:"好看,好看,不悔也要学学……"
"那咱们让哥哥们跳久一点好不好?"肖遥继续道,嘴角边又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不悔开心的模样心里也舒服。
"嗯哒!"不悔开心的拍拍小手。
"那不悔跟哥哥们说,不悔要看舞舞,哥哥要跳跳。"
于是不悔很乖的对正在打斗中的莫情等人喊道:"蝈蝈,不悔要看舞舞,蝈蝈要跳跳!"
正以武力把山贼们耍得团团转,跟着他们剑法,刀法转的莫情等人额上无奈的竖起三条黑线,堡主,堡主好黑心,怎么可以把他们的卖力打斗当作是表演,而且是专门单独表演给六皇子看!
莫情等人都默默的想着这个月能不能加俸禄。
而山贼那边更是无奈,他们原本想收手,可是无论怎么想停下,总是在想停下打退堂鼓的前一刻被肖家堡等人的剑再次撩起打斗,其实,其实,他们也很郁闷,明知打不过为何还要继续,他们不是猴子。
三位寨主在多年后终于有了共鸣,他们都不想恋战,想快速结束这次抢劫,他们都知道得罪谁都不应该得罪肖家堡,抢谁都不抢肖家堡,哎哟,为什么他拿刀的手又被抬了起来……
木寨主苦着胡子脸随着莫情的剑法被带着舞动起来,场面壮观堪比为人庆生的时候。
不悔是看得津津有味,肖遥还顺手从马背旁的小袋内拿出牛肉干喂入不悔的口中,而躲在他旁边避免受到武力侵袭的小杜子也被分到一小块,还是肖遥好心递给他的,小杜子的表情似感激非感激,其实那块牛肉干还不够塞牙缝……
小杜子心里默默嘀咕:六皇子的这么大块,他的才一小块,肖大堡主好小气!
在小杜子可怜兮兮的瞪着手中那小块牛肉干的时候,肖遥淡淡的说道:"莫情,柳书,你们歇歇吧。"
于是肖家堡众人停下舞刀,舞剑,舞人,快速跃回马背上,队伍的形状还是没有变,一如刚停下的时候。
"木寨主,林寨主,森寨主,还要继续吗?"难得肖遥正面看他们,眼中冷漠冰寒之意让在场的山贼不由得打着寒战。
当领头人的木寨主领着他那帮被拖得很疲惫的人马立在一旁喘气道: "我们,我们没你们奸诈,这次就,就不抢你们了,暂且放你们一马!"
肖遥冷冷的看了一眼莫情整得双脚还在发抖的木寨主,"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下次有机会再请你们来堡上献舞,今天还要感谢你们,后会有期。"
说完后不待山贼们反应过来肖遥策马奔向前,站在路中央抚着胸口的山贼以跌坐在地上的方式'迎送'肖遥等人,众人是以目瞪口呆的状望着那渐小的马屁股。
他们都没有发现在肖遥离去那一刻,锐利的眼扫视了一眼立在林中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白色身影在肖遥等人离开后缓缓走出林子,出现在山贼面前。
林寨主以大刀撑地喘息道:"无名公子,我们……"
身形较瘦的身着白衣,面上带上白纱巾的男子平静的望着前方淡淡地道:"你们会拿到我承诺给你们银两。"
而后便消失在山贼面前,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这位白衣男子从何而来。
第53章 如此皇子
昨天看似一场闹剧,但聪明人心里都明白那绝对不是一段无所谓的偶遇,就觉得对方做得太过于明显,多贼山的大三寨突然间变得这么默契还真让人怀疑,可是怀疑又怀疑不出个头绪,大家只知道林中站着个带纱巾的白衣男子,虽说未点破但也不是忽略。
连续赶了两天路,这里是回肖家堡的必经之路,他们对这些地方已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对地势是了如指掌,说得再正确一点,其实再过一个小镇就是他们肖家堡的地盘,到时他们才能说是真正的放下心。
而那个山贼寨只能说他们不想动,要是动他们那也只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肖家堡一向是麻烦不找他们,他们也不自找麻烦,况且昨天的表演也很精彩,至少他们未来的堡主夫人看得很欢。
现在是越靠近肖家堡的地盘周边的小镇越是繁华热闹,在此地居住的人们都经常受到肖家堡带来的恩惠,自然对肖家堡这个在江湖中份演重要地位的门派也多加敬重起来,但凡见衣为黑色,而且衣肩上绣有凤凰图样的冷面男人,人们都会以敬重的眼神望着他们,他们认为在肖家堡工作是一件很光荣,很幸福的事情,事实上也许也是如此。
又到午时,肖遥等人在一家客栈停留了下来,打算进里边吃个午餐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上路,还有明后两天的路程方可赶回到肖家堡。
下马后,一行就走向客栈,其实这里也算是肖家堡下的产业,只是隐性并未让人察觉背后的真正老板是谁。
按着顺序所有人先后进了肖家堡旗下的'名人客栈'。
不悔与肖遥自是走在前头的两位,虽说手牵手但也未见到其他有异样的眼光。
而其他人则跟在后头,小杜子由于力气小,把马的缰绳的速度也就慢了他人一拍,只好跟在最后头,但就在他也要跟着大家的步伐迈进客栈的前一刻,旁边一个看不清是什么身影的人直直向他扑倒了过来……
"哎哟,任下,救我!"
小杜子完完全全被压倒在地,而在他身上的那个男人似乎是一动不动的压着他,大伙听见他的喊叫声都不由得回头,任下自是帮他的把把压着他的男人拔开推到一边,扶起被摔在地上的小杜子边检查边关心道:"有没有哪里受伤?"
小杜子脸微微红了下:"没事,没事,但是你可不可以……"
任下望着他问道:"什么可以不可以,没事就好。"
"知道我没事那你就别把手放在我臀部上!"小杜子脸着红拍开任下检查他臀部上的手,真是,真是丢人!
"……"
众人都想漠视,于是两人尴尬的撇开头把注意放在倒在地上的落魄昏过去的男人。
任上蹲下身把男人身子掰了过来,脸朝上,然后拨开男人脸上粘着的发丝,他们似乎都未见过此人,而肖遥疑惑的望着那个全身看似落魄,但落魄间却带着点贵气的男人,直到小杜子低低的呼喊了一声。
"那不是,二皇子?"
而后所有人都望着小杜子,然后又看看地上的昏倒的二皇子,再看看肖遥,等着他们的老大作决定,肖遥原本不想理会地上那男人,但是经小杜子这么一喊,不理会似乎说不过去。
"你确定是皇宫的二皇子?"任下问道。
小杜子有些不确定然后又伏下身再仔细检查,然后点点头道:"嗯……好像是……"
"你确定他是六皇子的二哥?"柳书又继续问道,然后提出了个所有人都正在纠结的问题:"为什么他现在会在这里?"
全天下人都知道二皇子现在应该快到肖家堡做客,而非昏倒在地上,经过深思熟滤后,也为了避免引起更多路人的围观,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个二皇子扔到一间客房,当然这个任务就交给蹲在地上的任上。
……
被小杜子认出的二皇子很快就幽幽转醒。
"啊……"与其说是慢慢转醒还不如说头脑被直接清醒了。
只见他揪着被子以惊慌的神情望着坐在他肚子上带着面具的小孩。
坐在他肚子上的不悔对正好奇的望着揪着被子的二皇子,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正坐在别人的肚子上。
"你是谁?"定了定惊的二皇子看着小孩的双眼问他。
不悔眨眨大眼咧开小嘴笑道:"偶系不悔哒!"
肖肖说别人问的时候要礼貌的回答喔。
坐在一旁的柳书与莫情无奈的转头望着自己正淡然喝着茶的肖遥。
六皇子这样算不算是纵然出来的结果,但也说不过去呀,是六皇子见二皇子不醒才学着柳书给他二哥探鼻息,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探出来,但不知怎的就爬上床坐在二皇子的肚子上。
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兄弟情深,但知道的人只道是六皇子好奇,觉得好玩,所以就有了刚才那尖叫的一幕发现,其他人当是不知道。
"你,能不能下来,你压到我肚子了。"声音有些沙哑的二皇子放开抓着的被子,手撑着床想坐起来,但是他的肚子正被名叫不悔的小孩坐着,实在是不雅……
"那个……"莫情低低对肖遥说道,"这样好吗?"
"这样不好吗?"肖遥反问,于是莫情沉默。
不悔见这位陌生的哥哥想起来,于是他就双手撑在二皇子的胸前,但是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又一屁股坐回去……
"哎哟!"二皇子只得苦叫,在座看戏的各位只好暗地里偷笑。
"蝈蝈,你系谁?"
与大家相处了一个月,不悔的理解能力也提高了不少,与大家交流都开始不成问题,对于这样教育成果肖遥心里是非常满意的。
"我,你先下来好不好?"苦着脸的二皇子直接用自己的手扶小家伙下来。
不悔见这位蝈蝈表情痛苦,于是就顺着他的意不再坐在他肚子,跳下床跑到肖遥身边,趴在他的大腿上。
"肖肖,要抱。"
肖遥似乎很满意不悔的表现,于是把他抱在大腿上,把自己的杯子递到他唇边,"渴了,喝茶。"
不悔咕噜咕噜的喝了茶,肖遥用袖子给他擦拭嘴角边的茶水。
"二皇子。"
站在一旁一直未开口的小杜子把想笑又不笑的表情收起,背着手同情的望着正卖力坐起来的二皇子。
"你是……?"
"我是小杜子,是陪着六皇子到肖家堡的。"
二皇子这才发现室内坐着几位看起来非一般的人物,既然小杜子这样说那么,他们不就是肖家堡的人?
那人,二皇子愣了半晌,而后坐床上坐起站起来对着肖遥那方向道:"你一定就是肖遥,那天我就站在父皇身边,你还记得我吗?"
肖遥平淡的看了看他,揉揉小黄毛的脑袋语调平稳的道:"没注意。"
"……"
二皇子张张口,无言的望着正打量着他的其他人,忽然间他发现自己像只被人观赏的猴子。
二皇子名为严觉稳,模样在兄弟间算不上是最英俊,但也是能和英俊挂得上勾,身材在其他兄弟也不是最强壮,老皇帝之所以会派他出来就是为了磨砺他,让他得到锻炼,多体察民情之类的。
于是众人看完后都继续他们之前的某些话题,平常被人视为重贵人物的二皇子则被忽略在一旁,只有小杜子同情他,才问道:"二皇子,你怎么会昏倒在客栈门口?"
二皇子颓然坐在床沿望着小杜子:"我,我也不想的……"
从这位皇子的话语看来,他必不是那种自视清高的皇子。
觉得忽视够了这位尊贵的'客人'后,莫情才翘起二郎腿问道:"不知道二皇子为何会以惊人的方式出现我们面前……"
二皇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而后望望大家,委屈的道:"我,我可以先吃点东西吗?"
被小家伙坐过的肚子似乎更扁了。
期待答案的众人:"……"
第54章 学凑热闹
安静的室内只剩下筷子与瓷碗交织的美妙声音,就连平时冷静自恃的任上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讶,这个二皇子是多久没有吃饭了呀?
在二皇子还未醒来之前,据柳书的诊断,他不是因为中毒或是别的原因而晕倒,而是饿过头才会晕倒在门外,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二皇子认也了小杜子,可能是高兴过头就晕倒了。
望着第三次空了的饭碗,还有桌上被扫了一半去的菜,莫情蹙了蹙眉头,敢情这个二皇子是个大胃王。
二皇子严觉稳见大家都用怪异的眼神望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轻轻放下自己手中空的碗,由于吃得过饭在抬眼望着肖家堡众人时还打了个饱嗝。
"二皇子,吃饱了?"莫情开口问道。
严觉稳点了点头,从他身上倒也没有感觉皇室成员的那种大气与威严,"我吃饱了,谢谢你们。"
"那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为何会变成这样子?"柳书给他斟了杯茶。
严觉稳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起茶杯喝了口,而后才缓缓的道,眼里闪动着些恐惧:"这事,说来话长。"
派任下出去唤掌柜再送几碟菜进来且抱着咬手指的不悔的肖遥冷冷的说道:"既然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
严觉稳见肖遥的威严之势比大哥还要强,于是心里有些惧意,但还是望了望眼神温柔似水柳书,笑若桃花的莫情开口道:"其实,原本我们是想追上在前头的送嫁壮的队伍,于是就想走近路,结果在前天,我们路过多贼山的时候被抢了,与我前来的那些侍卫都被山贼捉了去,后来只剩下我一个人从那里逃了出来。"严觉稳顿了下又继续道:"然后我就来到这个小镇,身上值钱的物品都被山贼抢了去,所以,刚才才会,才会……"
从二皇子严觉稳的叙述来看,肖家堡 众人都得出一个结论,这皇室的侍卫也太不济了。
"你带了多少人前往肖家堡?"肖遥心不在焉问,另一半注意力早放在肚子饿了要吃包的小家伙身上,比刚才的威严降了一半望着小东西道:"不悔,把爪子收回来。"
正要伸手去拿鸡腿的不悔望望瞪着自己的肖肖又望望鸡腿腿,委屈且囔囔的说:"不悔要七鸡腿腿……"鸡腿腿肉肉最多,这句是不悔放在肚子没说出来的话。
听小家伙说完后肖遥便自己动手把小爪子抓了回来,转头对小杜子道:"喂他吃饭吧。"
小杜子闻言便到肖遥旁边的位子上不再站在二皇子身边。
而已经吃饱的二皇子眼望着他们这种平淡的态度,心里很不舒适,从来没有尝试过被无视的滋味,真是好心凉。
"我只带的八个侍卫。"
二皇子回答完肖遥的问话后其他便未再问,此后就是肖家堡用餐的时间,二皇子几乎被大家无视,肖遥的注意力只放在不悔的身上,而二皇子也打量着正在享受着服务的面具小孩,他现在无疑的知道这小孩绝对不再是那天在皇宫见到的那个。
触到不悔投过来的视线后,二皇子不由的全身打了个冷战,其实不悔不过想跟他示好,表示性的咧开小油嘴对他笑了笑。
吃完午饭后肖家堡自然是继续上路,肖遥见不悔吃得太饱,抱着他的小肚子要自己抱的时候,转头望着大家冷言道:"以后中午的菜清淡点行了。"
"肖肖,要抱……"
肖遥低头瞪着不悔,"不抱,不走路以后都不可以吃鸡腿。"
不悔见肖肖又不抱他,于是扯扯那个新来的哥哥的手袖道:"那蝈蝈抱不悔。"
肖家堡众人都意识到,其实六皇子根本就不笨,他知道堡主不抱他其他人也不能抱他,于是直接转向二皇子。
"好吧,我抱你,但不悔要叫我二哥哥。"
而二皇子见是自己的六皇弟,而且第一次接触发现他是这么可爱,于是吃饱喝足的他伸手就要抱起不悔,可是在二皇子的手还未碰到不悔的时候,不悔就落入那个冷着脸男人的怀抱。
肖遥望了一眼全身都不是很干净的二六皇子道:"不劳烦二皇子,不悔我抱就行了。"
其他人对肖遥的做法嗤之以鼻:刚才还说不抱六皇子,看看看,现在又说不劳烦别人……
习惯性搂着肖遥脖子的不悔对着肖遥的俊脸嘟起小嘴道:"肖肖刚才说不抱不悔哒……"
肖遥无言的瞪着张着无辜大眼的不悔:"……"
而二皇子还愣着脑袋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果然如江湖人传说之肖堡主很疼爱六皇弟,现在的他也想知道六皇弟到底长得怎么样。
可是就在他思考着某些问题的时候,肖家堡的人早已骑在马背上,只有他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那个,肖堡主,我是奉父皇的命令前去肖家堡,你们不可以就这样撇下我呀……"
肖遥冷冷的看他一眼,然后对着小杜子道:"小杜子你那匹马让给二皇子,你与任下同骑一匹。"
小杜子哀怨的望了自己的小白马一眼,他一点都不想与任下同骑一匹。
严觉稳见肖遥叫小杜子让出最有特色的那匹白马给他,于是心里便挺高兴,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在启程后跑在最后的人一直都是他。
二皇子在凌厉之风吹过脸颊时叹息道:"肖堡主,你们能不能别跑那么快……"
其实那匹特别的小白马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
以这样的速度,肖家堡一连走了三天,现在所在之地已经是肖家的地头。
据肖家堡的来人回报皇室的送嫁壮队伍已经到了离肖家堡最近的镇上,在镇上算是住了下来,现在就等着肖堡主与六皇子大喜日子的到来。
当然,那些爱凑热闹的江湖侠士与一些名门派别早早就在附近的镇上住下,期盼着江湖与皇室的第一婚,总之现在是越来越多人前往肖家堡之边,无论是江湖人,还是商人,亦或是游历在外的才子们。
也正因为如此,肖家堡也正在加强他们的保卫工作,还未回到肖家堡的肖遥几人已是打算低调回堡后再考虑要不要举行婚礼。
现在算是在暗处有一群人的护送,肖遥等人已算是在安全地带,但是考虑到现在的状况,他们对自身的安危或者是突发情况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几日算是风平浪静,除了偶尔大家会被他们肖大堡主最宠爱的六皇子的话噎到外,其他大体上都还算是不错的,吃好又睡好,路上还可以大家有说有笑。
只是他们其中的某位新来客人比较不适应当前的情况,也没有具体的认清他现在属于寄人离下的事实,某些时候总会扯高气扬指使肖家堡其他人干活,当然除了几个对他微笑的人外,所以此人不大受大家的好评,已快被大家视来往来拒绝户,但是碍与他那个身份大家又不好说出口,只等待他们的大家长做决定。
肖遥等人的行为虽然很低调,但是那些无孔不入的八卦者总会在第一时间内知道他们的所在地,于是肖遥等人的行为举止都不能过于特别,而如今在江湖上名声大过肖遥的六皇子更是他们关注的对象,在一本新出的叫做'肖六报'的消息写出来后,江湖上的人更是容易知道他们的动向,这本书已在江湖上开始流行,并且在近一个月时间内,这书在同类书籍的销售榜上的排名第一。
"啪!"的一声,肖遥把手上的那本'肖六报'用力甩在桌上,原本就冷漠的俊脸,此时是冷漠再加寒冰,如果再形容严重一点的话就是室内已经凝结成了冰,大家都即将在室内冻僵。
"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寒气十足的语调让人听着会打寒战,但还好现在在场的人员都是与肖遥共事多年已产生良好抵抗力的人员。
莫情望了望那本封面画着带面具的男子依偎在一俊美男子图相的书,然后执起后打开第一页,里面只是目录,只是这目录看着就想揍人……
肖与六的第一夜……
肖与六的第二夜……
……
如此类推,已经写到'肖与六的第二十夜',内容很赏心悦目。
莫情再往下翻去,又是一张图,这图画得是一男子打横抱着另一位较瘦弱的男子,下面还附着一句话:此图画于XX客栈,当时肖正抱着六向客房走去,后面自行想象。
……
莫情还想继续翻下去,可是肖遥的冷眼直盯着他,于是他讪讪的揉揉鼻子把书移到肖遥面前。
"呃,这个,还是由您保管。"莫情其实在偷笑。
肖遥冷眸一抬盯着莫情道:"要是在肖家堡见到这类书,你自己看着办。"
莫情沉默:"……"
其他人都很好奇肖遥眼前的那本是什么书,但大家在见到自己家主人如此生气后,便都离开肖遥的房间,向外走去,当然,刚才他们在外面有见过类似那书封面的书,想必是同一本……
于是一刻钟后,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大家都有着'原本如此'的表情。
他们的肖大堡主与可爱的六皇子已俨然成为严国上下茶前饭后的话题,如今还特地为他们出了本书,这……
其实挺好的,只是与事实还真相差了一万八千里,六皇子还没长大呢……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大家看着窝在肖大堡主怀里撒娇的六皇子,他们都在为肖堡主心急,这堡主要吃饱的话那该等到何年何月何日呀。
而不受大家注视的二皇子只是暗地在研究肖家堡人的眼神,总觉得他们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难道他们想赶自己走?可是他们看的方向像是自己,但又好像不是,纠结到吃完晚饭二皇子还没纠结出个大概,总归一句话:这江湖人比宫里的女人还难猜测。
不悔两手捧着温茶喝了口然后就不喝了,肖遥问:"怎么不喝了?"
不悔扁着小嘴指着大家道:"蝈蝈都不喝!"
肖肖说要大方哒。
于是肖遥顺着他的意淡然说道:"你们都喝喝茶,清清肠子。"
他们都很郁闷堡主如此'关心'下属,于是大家就捧起杯子喝起了茶,连带被视为透明人的二皇子也跟着喝,虽然这茶不怎么好喝。
不悔见哥哥们这么喜欢喝茶茶,于是跳下肖遥的怀抱自动拿起茶壶给哥哥们倒茶,如此勤快的不悔,肖遥看着心里很轻松,不悔在一天天的长大。
只是,苦的却是莫情,柳书,徒司棋等人……
徒棋风的杯子空了,于是眼尖的不悔积极开小腿走到他面前咧开小嘴甜甜的道:"蝈蝈,喝茶茶……"
"谢谢……"徒司棋苦笑着对不悔道谢谢。
于是刚喝完的第三杯,下一杯又接着来……
不悔仰着小面具脸甜甜的一笑回道:"不用姐姐!"
不悔开开心心的给棋哥哥倒完茶,然后大眼张望着其他人,小眼特别尖,莫情刚刚把杯里的最后一滴喝完,不悔又给倒满,但是茶壶是越来越空,水越来越少,于是最后一滴倒在了柳书的杯子里。
大家都觉得事情就应该这样结束了,但是这时的二皇子正好放下杯子,不悔又注意到了,于是小家伙把空茶壶捧给肖遥看,小嘴道:"肖肖,没有了,蝈蝈还要喝喝……"
其他人沉默,对肖大堡主投去不要不要不要的眼神,但均无效,肖大堡主只是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对小二道:"小二,再倒壶茶过来!"
不悔对着空茶杯的二皇子嘻嘻一笑,但是大家都头皮发麻,他们现在好想去茅厕……
就在不悔积极的给众人倒了第六壶茶后,客栈外面响起了打斗声,而后声音一直向客栈这边传来,肖家堡众人都争相跑出去围观……
于是不悔一手抱着茶壶,一手拉着肖遥的一也跟了上去,还对肖遥道:"肖肖,蝈蝈们走路路会渴渴哒。"
肖遥摇头在心底直叹息。
而其他人则认为:六皇子也开始学会凑热闹了……
不过,这外面竟然发生什么事情,刀剑的相碰声在持续不断……
第55章 等不急了
小镇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现在又正好赶上集市,现在里里外外都是前来观看热闹的人群,但刀剑的相撞声还是持续不断,而不悔见哥哥们都在围观,于是扯扯肖遥的衣角也要凑凑热闹。
"肖肖,不悔也要看……"
肖遥低声的嗯了一声后,把不悔怀中的茶壶扔给站在旁边的小杜子,然后双手抱起不悔让小家伙的能够观看到现场发生什么事,反正小家伙也看不懂,只会当这是跳舞表演。
只见在现场的在打斗的人是以多对少,但在刀光剑影中那单独对付一群人的淡蓝衣男子手臂上突然被划上一口子,而后双脚未站稳,咳嗽一声后倒在离他最近的男人怀里,而那人似乎正好是肖家堡打头炮站在前排凑热闹的莫情……
围观的群众视线都放在他们身上,莫情脸上虽是表现得从容不已,但是这个麻烦是他们不应该接下来的,此时此刻莫情被手臂受伤的男子从容抽出旁人的竹片的挡下一剑,淡蓝衣男人似乎受伤颇重,整个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倚在他身上。
肖家堡其他人见莫情出手相助,肖遥使了使眼色让他们派人上去帮忙,于是任上与任下抽剑迎上与淡蓝衣男子作对的那群蒙面灰衣人,灰衣人中的某个头领类的人物似乎意识到情况的不妙,原本处于上风的他们现在处于下风,见情况不对,立刻挥手跃起轻功离去。
"陆隋清,今天算你走运!我们走!"
任上兄弟俩见此情况原本想追上去,但是最后还是站在原地,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而且巧的是正肖家堡的人要吃饭休息的时候。
"别去了。"肖遥也点了点头,而后肖遥望了一眼正倚在莫情怀中的男子。
其身材不见得很强壮,从他刚才的招术看来想必是武功不凡,但似乎是中了毒才会被蒙面的灰衣人打得节节败退,最后才会导致受伤的情况。
脸色呈惨白色的淡蓝衣男子显得轻轻推开扶住他的莫情,而后苍白的唇蠕动了下道:"谢谢侠士们出手相救,不然陆某就要被他们抓去了。"
莫情见他瘦不禁风的模样,忍不住再次扶了他一把,而淡蓝衣男人不再推托,直接把自己软软的身躯靠在莫情肩上,唇也开始由苍白变成淡紫色,在他闭上他那双有淡淡哀意的凤眼前,望了一眼正抱着不悔的肖遥,而后就昏倒在莫情的怀中。
此时围观的人群早已散的七七八八,现在剩下的也只是在原地摆摊的小贩们,这小镇上的人自然谁都不想去自找麻烦。
莫情边扶着半昏半醒的男人边向淡然望着他们这边的肖遥道:"少主,如果我没猜错这人似乎中了'凤门'之毒,但具体是哪一种毒我就不知道了。"
肖遥等人都听见此人的姓名,但是却从未在江湖上听过,于是肖遥微微蹙了下眉头望了一淡蓝衣男子,对莫情情与柳书道:"你们先把他安顿一下,待他醒来再问清楚。"
蒙面的灰衣人又是哪来的,这个人又是出自哪个门派,似乎这些看似不重要的问题都萦绕在肖家堡人的脑海中,看来这次接收到的是非一般的麻烦。
难道这人与凤门有关,那些人也是凤门派来的?
但似乎不像,凤门只是比较喜欢对人下毒,但不会光明正大的追杀,现在是疑问重重。
凤门已经成为江湖上继肖家堡的第二个重大关注对象,也是武林正派正想清除的武林害虫。
经过柳书的诊断,那位现在正趟在莫情所休息的床上的淡衣男子果然是中了凤门的毒,幸好毒性还不及绝然方丈中的深。
肖遥牵着不悔的小手离开有伤患的房间,原本他想让小杜子照顾小黄毛,可是想到一不在小家伙身边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而这个如今躺在床上的男人必然也会遭遇到之前绝然方丈遭遇过的事情。
当然,肖遥的果定决定也算是挽回一条未知生死的生命,毕竟接触过不悔的人都没几个能有正常的思考能力,这是肖遥的经验总结,那,他自己也开始不正常了吗?
被牵回房间的不悔歪着小脑袋斜看着肖遥道:"肖肖,那蝈蝈系不系睡觉觉了?"
刚才陌生的漂亮哥哥是被莫哥哥抱到房间不悔是有看见的喔,原来莫哥哥像肖肖一样喜欢抱别人哒……
肖遥示意跟在后头的徒棋风关上门然后对不悔轻柔道:"那位哥哥现在是在睡觉,他不认识不悔,不悔不可以随便跑到别人房间吓到哥哥,知不知道?"
不悔点了点小脑袋瓜:"嗯哒,不悔不随便去蝈蝈哒房间!"
说完后自动自觉的坐到肖遥的大腿上,肖遥无奈的盯着他的头顶,他是想让小黄毛自己坐椅子……
"去把莫情和柳书叫过来,让任上他们在外面等候。"这里不尽然是肖家遥的人,最近突然增多的外地人士安全问题肯定得放在第一位。
徒棋风据实回答:"少主,柳书正在给那位蓝衣公子解毒。"
"那你也叫莫情过来,我有事情要问他。"
"是。"
不一会儿,莫情与徒棋风两人都坐在肖遥的对面,时不时还要盯着六皇子的举动,他们可不想再次受到茶水的摧残。
"最近凤门那边有什么动向?"
一般情况下,肖家堡的几位堂主都会在晚上整理各方传递过来的消息,第二天便会向自家少主通报一次,这样既能让肖遥掌握他们肖家堡的动作,同时又能更好的根本实际情况做出对肖家堡最有利的决定。
"少主,经过这几天的调查,凤门的几个根据地我们是已经查探出来,他们下面的几个管理人也清楚,但是现在还差他们凤门门主的下落,到底是谁给他们发号施令我们还没查探到,在这方面凤门似乎很保密,他们下面的人基本上都未见过他们的门主,据了解,这个凤门门主和般只派他的亲信传达命令,而他们传达命令的方式还很繁琐。"
莫情把他所了解的情况都告诉给肖遥,肖遥蹙蹙眉头把要抓脸的小手拉了下来,而后才对莫情道:"你继续去跟进这个情况,这凤门门主是有什么隐情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还有,派人去查探一下今天的灰衣人以及隔壁的那个蓝衣男人。"
这男人在此时出现根本就像是预谋好的,但是他的目的是什么肖遥他们现在还不清楚。
"少主,这件事刚才我已经派人下去查探了。"这次开口的是徒棋风。
"嗯,最近跟肖家堡的有关联的事情可能会越来越多,大家要提高自身警惕性,不可大意疏忽掉微小的细节。"肖遥淡淡地交待莫情他们下一步该如何做好,"明日就将回到肖家堡,不可掉以轻心,最近,江湖动荡不安。"
"少主放心,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安排妥当,但有件事还须向少主请教。"莫情想了下又说,"二皇子以及那位受伤男子该如何安排?"
他们毕竟不是游玩的队伍,说好听一点只是迎亲,说不好的话是按旨办事。
肖遥交代道:"明天早上分两路,莫情你派人护送二皇子到肖家堡与皇宫来的嫁妆队接头,至于那个受伤的男子就先看看他的情况然后明天再做决定,暂时先这样。"
二皇子对江湖倒构不成什么威胁,这是肖遥对皇室成员下的定论,算是成不大气的解释。
他倒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到底有多少条。
"是!"莫情与徒棋风听完后便争相离开肖遥的房间,因为他们注意到六皇子开始转动不安分的眼珠。
"等会,棋风派人送洗澡水上来。"肖遥准备挽起袖子给小黄毛洗澡。
徒棋风与莫情离开后,热水很快就送了上来。
不悔一听到送洗澡水,就知道肖肖要给不悔洗澡澡,小家伙扁扁小嘴,趁肖遥挽袖之际跳下他的大腿向床那边跑去,他的小靴子也没脱就爬上床去!
肖遥见状,顿时怒意横生,佯装怒道:"严不悔,澡都还没洗你爬上去做啥!"看,连方言都蹦出来了,可见肖大堡主气得不轻。
"不悔不想洗澡澡!"不悔见肖肖吼他,于是他喊得比肖遥更是理直气壮,当然也更大声,说完后拉起被子,往被子里一钻就不打算出来。
肖遥有些纳闷,这小黄毛现在又想唱哪出戏,于是边慢步向床边威胁道:"你说不想洗澡就不洗?不洗澡的话那不悔今晚就只能去跟外面会吃人的坏人睡觉觉!"
不悔听到肖肖不跟不悔睡觉觉,于是把小脑袋闷在被窝里囔囔道:"肖肖是坏人,不悔不喜欢洗澡澡。"
以前不悔都不洗澡澡的,为什么肖肖要不悔天天在睡觉前都洗澡澡。
"不喜欢洗也要洗。"肖遥坐在旁边对着被窝拱起的小凸点轻柔的威胁,"不洗的话就是不听肖肖的话,不听肖肖的话会怎么样,嗯?"
不悔继续闷声,"肖肖是坏人,不悔不要把鸡鸡咔嚓掉!"
被窝下的小家伙此时已经用小手捂好他的小鸡鸡……
可是不悔就是不想洗澡澡。
"那不悔洗澡澡就不喀嚓掉,鸡鸡。"肖遥很艰难才啃出后面两个字,"不悔是不是不听肖肖的话,不听话的小孩没有肉肉吃。"
一听没有肉肉吃不悔就拉开被子钻出个小脑袋,面具同时被肖遥给揭开扔在床头边,"不悔要七幼幼,肖肖不要当坏人!"
"你刚才说肖肖是坏人,不悔还不听肖肖话,不愿意洗澡,那你说要听话还是不听话啊,不听肖肖话不给不悔吃肉肉,"
肖遥见小黄毛垂着小脑袋趴在被窝里衡量着利弊,不仅嘴角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如果有谁说他家小黄毛不聪明,那他一定也让那个人的脑袋瘫掉。
"那……"不一会儿,不悔扬起长有朵在艳丽中变小的睡火莲的小脸,眼睛一闪一闪的望着肖遥,"肖肖跟不悔一起洗澡澡!"
肖遥无言的望着小家伙,把他从被窝里拎了起来,抱到大腿上,以后他再也不指望小家伙会有什么样的好想法!
"肖肖……"不悔撒着娇扯着肖遥的衣服,"一起洗澡,一起洗澡澡……"
最后肖遥败在不悔水汪汪的大眼下,"好了,一起洗。"
反正他只是个小孩,自己又是天天晚上跟他一起洗澡,而后肖遥先给不悔脱衣服鞋子把他放入大浴桶后自己也解衣下水……
于是肖遥知道小黄毛其实是想跟他一起玩水,光溜溜的不悔见肖遥像张开双手要抱人一样把手放在桶沿,不悔见状站起身咯咯笑着扑到肖遥的怀中,肖遥的下面受到了轻微创伤……
"严!不!悔!别乱动!"
而此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但听到不悔咯咯笑声与肖遥怒吼后的重重的喘息声后,莫情便低犹豫了半晌后才道:"少主,那个,打扰一下,隔壁的公子醒了。"
于是肖遥用以往日不同的怒吼声回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莫情一副了然的表情,果然不出所料,少主等不急了……
第56章 不悔要亲
笠日早晨,秋日刚升起的太阳正好射入打开的窗内,原本昏暗的房间顿时开始变得明亮。
床上之人动了下而后缓缓转醒,一只小手洁白光溜的小手臂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而后又缩了回去,秋天的清晨是寒气越来越重。
小手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可爱大眼后小脑袋往他旁边之人的怀中蹭了过去,小嘴嘟囔了一下,"嗯,肖肖……"
一直盯着小家伙白里透着粉红的小瓜子脸上的睡火莲的肖遥刮刮不悔的鼻子,唇边弯起一丝浅浅柔柔的笑意,就像冬日里在雪地里升起来的那一丝暖光,"不悔,醒了?"
"要起床吃早饭,太阳都晒你小屁股了。"
肖遥说完后直接拍拍不悔的小屁股,然后坐起身,顺带把小黄毛抱起,给他套上越穿越觉得繁锁的衣服,肖遥以前从不知道原来自己十多岁时的衣服会这么复杂,自然,这仅限于帮他人穿。
不悔张开睡醒后的大眼认真的望着肖遥,"太阳没有晒不悔的屁屁,不悔屁屁在被被下。"
肖遥揉乱他的小黄毛上的黄毛发轻笑道:"这个呢就叫比喻,就是说如果不悔睡懒觉太阳就会晒到不悔的屁屁。"
不悔的一只小手乖乖地穿过肖遥递上来的衣服袖子,"可系肖肖,太阳没有晒到不悔的屁屁,不悔没有睡懒觉觉喔。"
肖遥把不悔里衣的衣带在他的胸前打好结,然后再给不悔套上最近又做的一件较薄的小棉衣,最后再给小家伙套上长外套,再给不悔系上小腰带,一个水灵灵粉嫩嫩的小黄毛就落入肖遥的双眼,不知不觉中肖遥的心多跳了几拍。
柔和的晨光映射在不悔的小脸上,不悔对还没穿好衣服的肖遥微微一笑,指指他的衣服道:"肖肖,衣衣还没穿好喔。"
肖遥缓了缓神后给小黄毛穿上靴子,然后快速把自己整理好,再抱起小家伙给他束发。
不悔不解的望着肖遥手中的梳子,"肖肖,为什么要给不悔梳梳?"
三两下把自己头发束好的肖遥轻轻捋起小黄毛一撮发轻笑道:"你看不悔的头发是不是打了结,不够顺?"
不悔望着自己卷成一团似的黄毛毛,然后看看肖遥头上的黑毛毛,嘟起小嘴不满道:"为什么不悔的毛毛丑丑哒?"
肖遥用梳子轻轻梳顺了他手上的那一小撮毛发,"不悔的毛毛怎么会丑丑的呢,肖肖给不悔梳过毛毛后就不丑啦,你看,是不是顺顺的。"
不悔摸上肖遥帮他梳过的那撮毛毛,肖肖没有骗不悔喔,真的是顺顺哒,于是不悔嘻嘻的笑了起来,心情一下就呈高兴状态,"那肖肖都要给不悔的毛毛梳顺顺喔。"
肖遥突然想抱紧小黄毛,但忍了下还是继续给他梳起他的小黄毛,也不知怎么睡的,这么乱,还打结,下次要不要派人买点好的香波回来。
"不悔每天都要乖乖地梳头毛毛才会变得更顺顺的,知道不?"肖遥强调。
但不悔也强调,"肖肖要天天给不悔梳毛毛,就不丑丑哒……"
肖遥用发带给小黄毛束好黄毛发后,把他的头朝自己的胸前摁下去,然后小脸就埋在他的胸膛前,不悔也没有介意,因为这样的事他们已经很是默契了。
"小杜子,把脸盆端进来吧。"
肖遥知道有人早早就在外面蹲点,但今天似乎来人不一样,走路的步子都不同往常。
"少主。"
进来的是昨晚在门口通报的莫情,只见他眼神怪异的望向把小脸埋在肖遥怀中的六皇子,而后便低低的叹息。
"你才多大就开始唉声叹气。"肖遥没好气的撇他一眼。
莫情放下脸盆回望肖遥,然后一句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桌子上。
肖遥蹙眉不解的望着莫情,"那是什么东西?"
莫情有些不好意思,欲言又止,而后才艰难开口,"少主,这个是我今天早上在药店买到的芙蓉膏,对,咳,对身体有好处的……"
对于莫情模糊的话语肖遥更是不解,"我的身体很好又没受伤,用不到药膏。"
莫情边垂头边后退,在退到门口后才道,"少主用不到,六皇子可能用得到,六皇子还小……"说完后便是砰的关门声,其实莫情是非常紧张的,这事儿怎么就这么好运让他给摊上了呢!
在屋内的两人面面相觑,不悔的小脑袋从肖遥的怀中抬起来,黑溜溜的大眼尽显无辜,肖遥把他放一边然后边拧毛巾边细想莫情话中之意,不一会儿,肖遥的脸色呈铁青状,两眼直冒寒光,盆中的水也荡漾不已。
"肖肖?"不悔见肖遥站着不动便走到他身边扯扯他的衣角。
肖遥连忙收回自己凌厉的眼神,柔和的望着小黄毛,然后给他洗小脸,"待会还要用茶水漱漱口,知道不?"
不悔很乖地点点头,"嗯,不漱口口,嘴嘴臭臭,臭臭的不悔就不能亲肖肖!"
乍听之下不悔的话很符合逻辑,但是越听是越不对劲,什么叫做不能亲肖肖?
肖遥也清洗完自己的脸后低头问不悔,"不悔,是谁跟你说口臭臭就不能亲肖肖?"
不悔对肖遥眨眨大眼,"不系介样么,摸蝈蝈说亲肖肖时口口要香香哒。"
肖遥心中开始聚积起无名火,一言不发的紧抓着毛巾,毛巾上的水滴滴哒哒的滴落在地上。
而不悔不明白一个问题便问,"肖肖,不悔的口口要怎么样才会香香哒?"
肖遥咬牙淡淡地回道,"少一点跟莫蝈蝈讲话口口就会香香了。"
不悔了解似的点点头,然后跑到床边拿起小面具让递给肖遥让他给自己戴上。
"不悔,很乖。"
"嘻嘻,不悔乖乖,肖肖要亲亲!"
肖遥现在还不知道不悔什么时候明白亲亲这个词,无言的盯着戴上面具的小黄毛,"……"
想必又是莫情!
这个莫情真是好的不教尽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给不悔,肖遥的双目几乎要喷出火。
但,喷火归喷火,他旁边还有个等着被亲亲的小黄毛。
不悔晃晃肖遥的大手,小嘴囔囔道:"肖肖,要亲不悔的脸脸!"
于是肖遥在无奈之下把不悔的小面具揭开,弯下腰直视不悔黑不溜楸的大眼,再盯着他水灵灵的小脸蛋,还有那朵艳丽无比在逐渐变小的睡火莲。
不知是什么力量的推助,肖遥像是着魔似的在不悔脸上的睡火莲上轻轻地亲了下,然后又轻轻地吻了下不悔眨着的大眼,被吻到的那一刻,小家伙闭了下眼。
肖遥则摇摇头自嘲一笑,他这是怎么了。
"好了,乖乖地吃早饭去。"肖遥给不悔戴回小面具。
而后大手拉着小手向楼下走去,被牵的那个小家伙自然是开开心心咧开小嘴嘻嘻笑。
下了楼后,其他人都早已坐在座位上等着他们两人入席。
肖遥见到昨天那个受伤中毒的年轻公子今日也神清气爽的坐着与莫情等人聊天,看起来是无事了。
年轻公子见肖遥拉着不悔走来,眼里突然闪过什么似的,但很快就被他的声音给掩盖过去,只见他连忙站起身,"肖堡主,多谢昨日的搭救之恩,陆某在此先谢过,如他日有机会必再报答。"
肖遥坐到大家留给他们的位置上,顺便把小家伙抱到座位上,"举手之劳,何必多言谢,肖某也没有帮到什么,都是莫情与柳书他们的功劳。"
"陆公子就不必再言谢了。"莫情见这位文温儒雅却不知为何原因被人追杀的陆隋清又激动起来,便出声阻止。
柳书也附和道:"是啊,陆公子,不要折煞我们,我们可还想多活几年呢,先吃早饭吧,你昨晚流了血怎么也得补补气。"
"呃,既然如此,陆某就恭敬不如从命听各位的话坐下来吃早饭。"说完还扶了下他受伤的手。
于是大家开始吃早饭,不悔望了陆隋清两眼后把注意集中在包子上,不悔最喜欢吃肉包包了。
早饭期间,陆隋清突然出声,"呃,陆某有句话很想问柳公子,不知可问不可问?"
正喝着粥的柳书抬起头,"问吧。"
"那个,你是怎么解凤门之毒的?"
而此时,"咳咳咳……"莫情被粥呛到了,肖遥的冷眼扫视了下莫情,后者开始心慌慌,他什么时候得罪自家少主了。
"老莫,你没事吧?这么大个人喝个粥都这么不小心,六皇子都比你强。"
徒棋风本能的说了莫情一句,便这一句便得到肖遥赞赏的眼神,徒棋风不明少主投来的眼神是何意义……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他只不过是想到那药是从谁的手中捣弄出来就想笑,但这事儿绝对不能提。
而柳书则转回之前的话题,"我也是通过别人才知道这毒原本是可以解的。"而且解药满地都是……
略懂医术的莫情从未想过医术一般般的自己也能解天下奇毒之一,但功劳总归不是自己,于是他望了一眼肖遥,而肖遥则拿起包子掰开给不悔,他什么都不知道。
"是这样啊。"
"对了,昨天追杀你那些人是……?"
陆隋清脸色一下就苍白了起来,只听他叹息一声。
"陆公子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莫情继续问。
陆隋清咬了咬下唇,模样看似可怜,"其实他们是凤门派来的,现在知道我被你们救了,可能也连带连累了你们……"
众人都不解,凤门的衣服是灰色的为什么他们从来不知道?
连累肖家堡这是必然的,昨天救下陆隋清后大家都很明确这一点。
而少说话的肖遥便在陆隋清要说之前道:"陆公子,你得罪了凤门人?"
果然没猜错,陆隋清与凤门有着某些必然的联系。
"我……"陆隋清欲言又止。
第57章 追踪失败
"我……"陆隋清欲言又止。
肖遥放下碗,用湿巾拭嘴,而后微蹙眉头,但并未开口。
然而,最近一直都很安静的二皇子却有疑问了。
"陆公子,你怎么会想要躲在肖家堡这个地方,这里的安全比不上皇城吧?"
肖家堡等人阴郁了一会儿,这二皇子完全不知道江湖是个混乱的地方,而皇城更不是江湖人能待的地方。
"二,咳,严二公子,难道你不知道皇城只是对朝廷的人才有帮助么,江湖人在皇城有谁会保护他们?"以冷静自恃的莫情反问严觉稳。
严觉稳不解的望着大家,"朝廷与江湖不是一家吗?"
众人很郁闷的在心底直叹气,柳书解释道:"严二公子,如果我说江湖与皇家是对立关系,你信吗?"
大家坚定的眼神让严觉棋一直都都认为朝廷与江湖是一家亲的想法动摇了。
"难道这就是六弟要嫁肖堡主的原因?"严觉棋握着筷子自言自道。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有人的脸色此时骤变成青紫色。
眼见围绕自己的话题被扯开,陆隋清默默的喝起了粥,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其他人也当没听到严觉棋的自言自语继续解决自己眼前的早餐,今天还要赶路可不能让自己饿了肚子。
正吃好自己手中包子的不悔看看大家都不说话,于是转头望了下正望着他的肖遥。
不遥晃晃自己沾上包子屑的小白手,"肖肖,手手脏了。"
肖遥见不悔开始爱干净,不仅后悔当初为什么自己要这么严格,现在可好小黄毛的手上只沾上一小粒包子屑都说脏了。
肖遥无奈的拿起刚才用的湿巾给不悔拭他的'脏'小手。
"好了,干净了。"
不悔对肖遥眨眨大眼,然后跳下椅子扯扯莫情的衣服,扬起自己的小手道:"摸蝈蝈,不悔的手不脏了哪。"
莫情本想伸手去摸摸不悔的小脑袋,但是手刚抬起就接收到某处射来的火热视线,于是尴尬的笑了笑:"对的,对的,不悔的手很干净,很干净,一尘不染。"
不悔不解了。
"蝈蝈,什么叫一尘不腩?"
莫情郁闷了下下,很耐心的解释道:"就是说不悔的手手很干净,没有一点灰尘,比哥哥的要干净上很多。"
不悔恍然大悟般的点点聪明的小脑袋:"那,系不系蝈蝈的手手脏脏,不悔的手手干净?"
说完后不悔抓起莫情的手左看看右手手,"蝈蝈不要偷懒喔,要勤洗手手,不然肚子会长虫虫!"
干干净净,是肖肖最喜欢的喔。
莫情黯然伤情自叹,他多什么嘴呀。
不悔见莫情没反应,于是拿起小二刚放在桌上的白色桌布往莫情的手擦去……
"蝈蝈,不悔帮你擦!"
莫情在肖遥冷冷的注视下无奈的把不愿伸出的手,伸了出来,一咬牙低声道:"不悔,真乖……"
"嗯哒,肖肖说不悔最乖!"不悔毫不掩饰的自夸。
用桌布给莫情擦拭完后,不悔发现莫蝈蝈旁边那位新来的漂亮哥哥嘴角有一白色的饭粒。
"蝈蝈,七饭哒时候要小心喔……"
说完直接就把桌布朝陆隋清伸去,只见陆隋清愣愣的张大眼望着伸过手来的不悔,嘴边似乎想吐出什么词语,但吞了下口水又咽了下来,最终还是没吐出来。
不悔拿着桌布在他脸上擦了几下,由于那桌布是小二专用,所以现在陆隋清的脸是越擦越脏……
"蝈蝈的脸好脏喔……"不悔给了他个一点都不干净的眼神。
刚才似乎被点穴般的陆隋清才反应过来连忙闪开,用手搓搓被脏布擦过的脸,语气不甚和善,"这布很脏的!"
不悔见新来的漂亮哥哥一点都不领他的情,于是直接把桌布扔在桌上,正好是陆隋清只吃到一半的那碗粥之上……
莫情撇开头,柳书假意跟徒棋风商量事情,其他人则各做各的事,就连迟钝的二皇子也乖乖地吃早饭不插嘴。
而众人眼中的最槐祸首扔下他的犯罪武器后跑到肖遥身边,扑到他怀里寻求庇护,模样可怜兮兮,大眼尽显无辜,扁扁小嘴,"肖肖,那果蝈蝈不爱干净还凶不悔。"
其实肖遥也很无奈,看了一眼正很囧的陆隋风,此人也开始饱受不悔的'关爱'了。
陆隋清在心底翻了翻白眼,这不是明摆的恶人先告状嘛!
"我,我很爱干净的。"他几乎郁闷到口齿不清,语调不平稳。
不悔听新来的漂亮哥哥自辩,转过面具小脑袋望了他良久道:"蝈蝈,你骗不悔,你就是不爱干净,不愿意擦脸脸。"
肖遥清咳一声,"不悔,我们是不能左右别人的思想,不干净不是他们的错,错就错在不悔太爱干净。"
好饶口喔,把不悔聪明的脑袋饶昏了。
但小家伙还是悟出了点道理,"那系不系不悔做错了?"
肖遥对他点头,"应该是。"
"那,蝈蝈喜欢脏脏?"
肖遥沉默了下回道:"是的,所以不悔不能学知道不?"
聪明如不悔呀。
小脑袋瓜转了过来,心情大好,"那不悔喜欢干净,蝈蝈喜欢脏脏,那蝈蝈,肚子很快就会被虫虫吃烂喔……"
众人都很郁闷,六皇子这些理论是从哪里得出来,原因大概只有一个,教导之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的肖遥肖大堡主。
如此教育小孩,行得通么?
陆隋风听到肖遥与不悔两人的一翻大'道理'后心中结郁,好一会儿都快喘不过气来,好歹他们也要照顾一下他是个伤患啊!
他是伤患,是要养伤,不是来求雪上加霜!
"肖堡主,我其实很爱干净!"
陆隋清继续强调,字字都加重,"不悔弟弟,我也不会烂肚子!"
大家都同情的回望他一眼,他们很想对陆隋清说:就算你强调一百遍也没有结果,他们认定的事实就是真理。
不悔和肖遥还真的应大家所想,完全没有理会陆隋清的自我澄清与辩白,吃饱的两人手牵手向门外走去,要准备上路回家啦。
阳光照射在肖遥英俊的脸上,也照在了不悔的小面具上,乌黑双瞳映入柔光一闪闪,煞是可爱。
其他人不一会儿也跟了上来,分了两路向肖家堡出发,临启程前肖遥才道出自己的一个临时决定。
"莫情,你与二皇子一同回肖家堡,保护好他,还有,必要的时候,你代替我的位置便可。"
这是少主的安排,莫情没有别的怨言,但是什么叫'必要的时候,你代替我的位置'?
这句让追上二皇子那一小队伍的莫情很是不解,也许只是一般事务而已,拍拍脑袋,是自己想太多了。
肖遥低调迎亲队这边少了两个人,但一路上还是热闹非凡,人数大体上也没少多少,前进得也算是风平浪静,毕竟这里已是肖家堡的地盘,大概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偶尔在大家觉得很平静的时候都会冒出与正常人不一样的话语,当然,不用想也知道是从谁出口蹦出来。
莫情那一队比他们走得快,快马加鞭的话晚上便到达离肖家堡最近的镇上,然后莫情便可以回堡准备好第三天的婚礼。
是夜。
肖遥与柳书,徒棋风三人在一间客房内讨论着肖家堡事务,商量一些他们所认为的大事。
此时的不悔正在隔壁客房呼呼大睡。
但当肖遥他们讨论到江湖最热门话题的时候,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只听见小杜子一声尖叫,而后便没了声音。
肖遥正讨论事情的客房窗边还闪过一个抱着东西的黑影。
柳书与徒棋风立刻追着黑影出了去。
而肖遥则跑到隔壁房间,发现房间大打开着,小杜子正躺在他房间门口,刚从马房赶过来的任上惊讶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肖遥一脸阴郁,俊脸顿时寒如冰霜。
"追!"
"少主,发生什么事了?"此时的任下慌张的从肖遥身后走出。
"你们刚才去哪了?怎么没在不悔的房门看守好!"肖遥言如冰刺着任上兄弟俩。
只见他们垂头。
"属下护主不力,请少主惩罚!"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不把不悔找回来你们自己看着办!"
肖遥说完后便飞身离开客栈,追了出去。
陆隋清应该还没走远!
任上也默默的追上肖遥,他早就应该知道不悔也是他们的半个主子。
不悔突然不见他们心里也像被什么紧紧的揪住。
客栈内只留下任下与小杜子。
任下把被惊吓昏过去的小杜子送回房后,立刻放烟雾弹请求帮助,无论如何也要找回不悔,他未来的小主人。
不悔甜甜又像奸诈的笑容掠过他脑海,以后,他就是自己的小主人,少主算是确定下来了,刚才那眼神是他们第一次见,杀意四溢的感觉很不好。
现在,最重要就是找到不悔。
这件事到底是不是陆隋清引起的还是个问题,但相信很快就会明朗。
夜是那么的长。
月光是那么的皎洁。
两道身影穿梭在林中追随着黑衣人的步伐。
肖遥凌厉的双眼凝聚着愤怒的怒意,这种前所未有的怒意竟是从他身上迸发出来,跟在身后的任下在无限的自责自己的失职。
少主,大概想六皇子了。
肖遥真的想念着不悔,此时的不悔应该窝在他怀中呼呼大睡,他应该在摁住小黄毛的双腿,以防他踢被子,秋天是越来越冷了,寒意倾刻间蔓延至周遭。
此时,肖遥与任上看见不远处传来红色的烟雾弹。
意思是:追踪失败。
不悔,会在哪?
连人都没见过多少的不悔怎么会被捉去,是因为自己,还是有别的原因,肖遥实在是想不通。
此时的肖遥全身无一处不在疼,特别是小黄毛晚上睡觉时小脸贴住的位置——心口处。
第58章 他是弟弟
夜风呼呼吹过肖遥的耳边,但他却未去注意。
自责中的他像是喉咙间卡住了一根鱼刺,想弄出来却又出来不来,提起的心一直是放不下。
朦胧的月似乎映衬着肖遥此时的心,他应该像月光那样在迷雾中寻找出自己的方向。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方向是否正确。
突然间他放慢了追上前的速度,轻跃至树枝上透过干枯的枝干仰望着处在朦胧雾中月亮。
告诉他该怎么走。
迷茫中那个时常会变无辜,时常会变得顽皮,时常会有不解眼神,时常会异常的开心,时常会嘟起粉嫩的小嘴,时常会托着小下巴,时常会发困窝在他怀中的小家伙。
他家的小黄毛。
是吗?
是他家的吗?
现在已经是赤了一个时辰,第一次,小黄毛离开他身边这么长时间,想找却不知从何找起的感觉真是心慌,他在担心。
问题他要担心什么,一开始不就是想要拒绝,不开始不就是期待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如今事情真的发生,却变得手无足措,愤怒异常。
从来没有尝过尝试过在一个月内能被谁气过这么多次,如今有人做到了,他让自己笑容增多,他让自己变得更加'自私',仅仅是对小家伙的自私。
耳边传来的不是风声,而是童稚般的声音……
肖肖,肖肖,肖肖……
扶着树干轻轻捏捏眉心,也就在这时不远处升起粉色的烟雾弹,此时朦胧的雾似乎比更才轻淡了不少,至少,肖遥看到了远处传来的信号。
纵使前方发出的信号有些模棱两可。
不再思索后,肖遥轻跃至另一棵已只剩几片叶子的树,动作利落,穿梭在林中的他如鱼得水般一眨眼就不见人影。
跟在后头的任上见此状心里暗道:从来没有见过有谁比得上他们家少主的速度,林子就像是他的天下。
但,如今,是为了另一个人在他天下自己的闯荡,这应该就叫目标。
这肖遥现在的速度,他们很快就到达第二次烟雾弹发射的地方。
当他们到达时,那里有一块小空地,站在那里的人似乎都让肖遥有些纳闷。
"陆隋清,不悔呢?你把他藏哪里去了?"肖遥冷冷的望着陆隋清,以质问的语气问他。
而此时的陆隋清的双手被任下与小杜子绑了起来,陆隋清额间微冒细汗,神情有些痛苦。
"我不知道,我也是见不悔被黑衣人捉起来才追了出来,不明白你们为何捉我!"
"你的房间离六皇子那么远你怎么知道他被捉?"头脑比其他都清醒的任上问道。
陆隋清顿时沉默,而后冷哼一声道:"信不信由你们!我确实是追着他们出来!"
"你混到我们中间的目的是什么?"肖遥紧篡着拳头,凌厉的眼神像是要把陆隋清活生生撕裂。
"我确实是被凤门的人追杀,但是他们确不是真正的凤门人,凤门人才不会残害无辜!反正是乱七八糟!"
无奈之下,忍痛的陆隋清说出自己的难言之隐。
"那你又为何会知道不悔会被捉,捉不悔的人是谁?"
陆隋清撇开头冷言道:"不把我的绳子解开我是不会告诉你们,而且我先声明一点,我并没有要混入你们当中,昨天是你们搭救了我。"
"谅你也逃不到哪里去。"任下点了陆隋清的穴,然后让小杜子给他解开绳子,只见手臂上的伤口裂开流出血染红了陆隋清的衣袖。
"你是凤门人?"肖遥冷漠的开口,而后望着他。
陆隋清不答。
"解开他的穴,任下。"
任下听肖遥的命令给陆隋清解穴。
解开穴后,脸色苍白的陆隋清用右手扶着左手,"我是凤门人又怎么样,难道你要把我杀掉不成。"
"我不杀你。"肖遥回道。
陆隋清倒是愣了下,"那你想怎么样,反正我是无意中被你们救起。"
"但是我们少主会慢慢的把你折磨至死。"任下走到陆隋清身边低声道,后者倒抽了口气,"你不想说真话吗?我们肖家堡其实还蛮多将人慢慢折磨至死的方法,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死了不想再生。"
站在旁边的小杜子听到后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他在想着现在是不是羊入虎口。
"好,我说!"
在最后关头,陆隋清咬牙说道:"其实,其实,不悔是我弟弟!"
这一句从来不会有人想到的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愣住了。
就连肖遥也顿时没反应过来这话的真实性。
良久后肖遥才用沙哑且低低的嗓音问道:"不悔怎么可能是你弟弟?"
第59章 身世之迷
"他为什么不可能是我弟弟!"陆隋清极力辩驳,正着苍白的脸看着肖遥。
肖遥还是一如之前般冷言冷语,"那你告诉我一个六皇子怎么可能成为你的弟弟,你别忘了他母亲是皇帝的妃子!"
肖遥对于不悔的母亲还是略知道一点,他是不可能相信陆隋清的片面之词,除非他有一个很有力的证据证明不悔真的不是皇帝的儿子。
"哼!他母亲早就死了,不悔在皇室根本就没有人照顾。"
肖遥不否认陆隋清说的是事实,心里酸酸的很不适,"那好,你告诉我你怎么就认定一个你从未见过的小孩是你的弟弟。"
众人都等待着陆隋清的回答,等着他有编造第二个谎言。
陆隋清知道自己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也就觉得没什么好隐瞒,"前两天打劫那件事其实是我派他们去做的。"
小杜子眨眨眼望着陆隋清,"你为什么要派那些山贼出来劫人,你想把六皇子劫去?"
陆隋清皱皱眉头摇下头道,"我并没有要劫六皇子,我只是想让你们多停留些时间,让我确定一下他到底是不是我弟弟。"
"结果你证实他是你弟弟,你并未见到他的容貌也未接触他如何知道他是你弟弟,与你有血缘关系,而且你是凤门的人,和六皇子根本不可能有关系。"任上道出自己的疑点。
"那我只好从头说起了。"
但肖遥却冷然道,"我们没时间听你编故事。"
"我并没有编故事,这次你会娶不悔那也是你爹的主意,肖遥!"陆隋清的说又再次把所有的人震惊了。
肖遥沉默一会儿道,"那又如何?"
"肖伯伯收到的那封信是我写的,也是我爹的遗愿。"
肖遥沉默,双眼看不出其情绪的变化,只是淡然问道,"你爹是谁?"
"我爹是前凤门门主,但是现在不是,原本他是想在走之前把凤门门主的位置传给我,但是我爹被他们下毒致死,门主之位也被那个可恶的石能知占据!"
陆隋清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恨之意,"而且是他派人追杀我,也是他派人把不悔捉走,刚才那些胸前绣有一朵白莲花的黑衣人就是他们。"
"石能知是你们凤门的什么人。"
"原本只是凤门的一个管事,后来精心设计一步步得到我爹的赏识,再后来也就发生了现在这样的事,我们凤门这些年在江湖上的清清白白被他毁于一旦。"陆隋清说到自己父亲时双目充满了愤怒之情。
"我们怎么知道要不要相信你说的事是真的。"任上继续说道。
"肖遥堡主可以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如果不悔是我弟弟那么他必有一样东西跟我一样!"
陆隋清望向肖遥,后者蹙眉道:"你有什么东西与不悔一样?"
"我自然知道你为何一直不让不悔把面具取下。"
肖遥继续微微蹙眉头,"你知道又如何,不悔不取下面具是因为他其貌不扬。"
"肖堡主,你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除了你其他人都应该不知道不悔的脸跟我一样长有某样图形。"
现场的三人都直直的望向肖遥,看来六皇子的脸原本还是隐藏着这么多秘密。
"那你怎么说明不悔就是你们凤门的人,还有你为何会突然想到要找不悔,你有什么目的?"肖遥怎么可能让不悔成为别人的棋子,不悔这么天真。
陆隋清微抬下眼皮,"我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找回仅剩下的弟弟。"
"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你弟弟又怎么会在现在这个时候才站出来,而且是在你父亲死后以及你们凤门被占领后!"肖遥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冽,直直望着陆隋清,其他人也用带敌意的眼神望着后者。
陆隋清眼神突然很阴郁,双眼无神的回望肖遥,咬牙叹息摇摇欲坠道:"肖堡主,其实,我是很艰难才的从凤门出来,我身上的毒中了不下五种,我的命有多长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是想在我死之前完成我爹的遗愿,把不悔带到他坟前上一柱香,很多年前,不悔的母亲在进宫前倾心于我爹,她并不知道我爹是凤门的门主,也并不知道他是'鹤人'的后人。"
"他们相爱了,后来门内有事他先回了家,而不悔的母亲也就是韵贵妃在我爹离开后被家人送进宫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宫里的人个个都是蠢货,竟然不知道他们的新妃子已经怀了孕,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鹤人生下来的时候满脸布满莲。"
"而那位韵贵妃死于被吓死。我爹一直都关注着进宫了的韵贵妃的消息,得知她生下的孩子被关在冷清的雅韵宫决定偷偷进宫一趟,同时也把凤门的大部分事务交给了石能知,让一直窥窃着凤门的他有机可趁。"
"我爹一进宫就进去了四年,我不知道他在宫里的生活怎么样,总之每个月都会收到他报平安的信,直到有一天我告诉他凤门出了事,他才从宫中回来,他回来那年不悔应该是九岁,而我十六岁,我爹是在两年前去逝,在我爹去逝后我被石能知关在凤门内两年,现在能出来还是因为得到几位长老们的帮忙,所以我便按照我爹临走前的吩咐,出来后立刻传书给肖伯伯希望他能帮助我,而后就发现了你们所知道的事,咳……"
一长串的过程说完后陆隋清轻咳一声,而后吐出一口血,苍白的脸更是灰白如死人,站在他旁边的任上扶了他一把,让他靠着不至于倒下。
肖遥沉默着,不言不语。
他们都不知道原来皇宫内还有这样的事。
所有人都以为陆隋清已经说完,但微弱的声音还是继续传到他们耳边,"他们一定会捉不悔来威胁我,你们快去把不悔带出来吧,肖堡主,这里有一份我们凤门传下来的藏宝图,如果我活不下去,请你转交给不悔,算是他不知的亲人给他的嫁妆,真正的嫁妆……"
肖遥虽然听起来很别扭,但是还是伸手接过陆隋清递过来的牛皮图纸,而后打开看了一眼,"你是说他们追杀是为了这张破图纸,这么说他们已经知道不悔与你有血缘关系?"
"是的,当年我爹视石能知为知己,便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现在他必然会朝不悔下手,他在下赌注,赌你和我,也赌皇室。"
肖遥的眉越蹙越紧,"如果皇室知道不悔的身世秘密,想必你我都脱不了干系,也许是凤门与肖家堡同归于尽。"
陆隋清苦笑着拭去嘴角边残留的黑血渍,"对,这关系到他们的名声,而且你与不悔明日的婚礼如果不进行下去也是朝廷消灭肖家堡的导火线,肖堡主,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请你帮我救回不悔……我的亲弟弟。"
"他们是向哪个方向跑去。"
"南边,凤门的本部,他们的暗号是'一片干莲',这是关在凤门两年内才收集到的一些消息。"
肖遥没回答,只是默然转身冷冷的轻声道:"明日的婚礼自然会继续进行。"
说完后肖遥便与任下消失在黑夜之中,在消失前他递了一张收藏在怀中很久的纸条给任下,然后派任下带上小杜子先回肖家堡帮忙,至于陆隋清,自然与任下向肖家堡出发,找肖老堡主汇报情况,他最重要的物件都给了肖遥,身上自然没这么重,但是伤得却很重,也许命不久矣,但他却不难过,因为他在死之前见过自己弟弟一面,那个弟弟也许才是凤门真正的门主。
最开始的打算,没想到这此时此刻用上了,但是目的却是完全不同,意义自然也不一样,性质发生了变化,未来也随着那个小家伙在改变。
他现在应该去找他最想念最担心的那个人,他不是自己要养大的孩子,而是他的一块宝,不知世事的他背后藏着的却是多重秘密,肖遥希望不悔望都这么单纯可爱,永远也不要有不愉快的事在他身上发生,看着开心的家我其实是最不幸的一个,可爱得让人心疼。
肖遥的心间,在今夜印刻下一个对不悔的承诺:不悔的世界不许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他必须快快乐乐,幸幸福福。
也许现在的不悔还不懂,但是肖遥懂,他会等,等待那个可爱的小孩长大,等待他的长大。
也许路漫长,但过程他应该是享受。
在此之前,他必须找并且带回他那位他要守护的小家伙,他家的小黄毛。
一刻不抚摸他的小脑袋,手,很不舒服……
一刻不看他水汪汪的大眼,心,突然很是不适应……
一刻不抱他软软的身子,腿上,像是少了什么……
一刻没有听到他甜甜软软的音调,耳朵似乎被什么堵住,想掏掏……
一刻的一刻,最后发现,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过才一个多月,虽然不长,却很深刻,很深刻……
第60章 我系不悔
那边在着急,在后头追着前头跑的人,这边也为了不让后面的人追上,拼命的赶路。
当然,他们也不是笨蛋,为了不让人认出,不让后头的人追上他们,于是在把人劫了后便换装易容。
对于肖家堡的耐力他们还是多加了几分戒备,他们心底自然也有些庆幸,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从肖遥的手中把那小孩劫了出来,这也得归功于肖遥那天晚上与他的下属在开会。
原本以声东击西的方式把肖家堡人引人的一行人,换下他们的一身夜行衣,在天亮之前五六个人集中在一个小小的农舍把衣服换了下来,顺便也把那个还没睡醒的小孩的衣服换成平民百姓的服装。
他们刚给小孩换好衣服没多久,天也微微亮了起来,与肖家堡的高手在林子里绕了一夜,且未合过眼的他们正打算在农舍休息一会儿,但是当一部分人要去休息时房间那个睡相很好的小孩却醒了。
看守在小孩身边的一是位年纪大概在二十五岁左右的成熟冷面男人。
他在考虑着一件事,门主不是说他们要找的那个小孩脸上会有一朵莲花吗?
那这个一定是肖遥身边带着的那个小孩,可是他并未见小孩脸上有莲花,难道他抓错人了?
就在他思考着是否抓错人之际,裹着被子张着骨碌碌的大眼的小男孩正望着他……
一时间男人不知道该如何跟小孩子打交道。
不悔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盘坐在床上,然后直盯着床前站着的那个男人。
男人望着这个只对自己眨眼的小孩不解他是什么意思?
一般情况下,小孩到了陌生的地方不都要哭一会儿吗?怎么这个小孩只是盘腿而坐都不哭?
不悔发现自己处于陌生的环境,而且眼前这个大哥哥是他没有见过的,揉揉他的双目,小粉嘴嘟了嘟,对陌生男人道:"蝈蝈,不悔要找肖肖,肖肖要给不悔穿衣衣。"
男人淡淡的看了不悔扬起的白皙小脸一眼,这小孩怎么看长大都后都必定会倾国倾城,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男孩,可是嫁到肖家堡的必定是皇子。
"肖肖是谁?"男人见不悔巴巴的等着自己的答案,模样可怜至极。
不悔把小嘴嘟得高了点,对陌生男人大声道:"肖肖就系肖肖啊!蝈蝈,不悔要找肖肖!"
男人无言的在想谁是肖肖,难道是肖遥?
这也太有损肖大堡主的形容了吧,一个冷漠又高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纵容一个孩子把自己叫成这样,陌生男人坚决不把肖肖当作是肖遥。
"你的肖肖今天不在,你快从床上下来。"
不悔听到说他想要找的人不在,于是就作扁嘴状,哭丧着小脸,"可系,肖肖早上都会帮不悔穿好衣衣,鞋鞋,可系,肖肖不在……"
不悔垂下小脑袋模样极其可怜。
见状,男人心里有些不舒服,这小孩也怪可怜,什么都不懂,哎……
"那我帮你穿。"男人自动上前给穿衣服,之前其他人顺便换的平民衣服都没有系好,整理好。
听到有人帮自己穿衣服,不悔很乖的把小脚丫伸到床沿,双手张开,脸上呈满意状。
男人顿时间愣了下,这孩子的动作也太快了点。
但他见小孩又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于是就开始动手帮不悔穿衣穿鞋,但事情总是发生了。
"蝈蝈,带带绑得太紧,不悔肚肚不舒服,肖肖绑的时候就不会太紧喔……"
男人解松带子,很有耐心的重新系过。
不一会儿,"蝈蝈,带带太松了呀,不悔要去嘘嘘的时候裤裤会掉地上,然后会被弄湿的,不悔不能尿到裤子,肖肖说这样是要羞羞脸哒。"
男人冷着的脸突然多增几分无奈,于是再解开带子,见小孩子没有再肖肖来,肖肖去的,他觉得这次是绑得不紧不松了。
果然,这次腰带是过关了。
接下来,男人望着小孩那双光光的小脚丫,再接收到小家伙期待的眼神,男人蹲下身子拿起被脱下来的鞋子给小家伙穿上。
只是当他要蹲下来的时候,鼻子不小心受到小臭脚丫的一踹……
男人微怒的抬起头要瞪这个麻烦的小孩,只是,小孩正把小手放到口中无辜的望着他,然后拿出放在口中粘到口水的手指,把手指点到男人鼻子无辜的道:"蝈蝈,痛不痛,不悔不系故意哒,不悔吹吹喔,呼!呼!呼!"
说完后不悔还真的很乖巧的给男人吹鼻子……
男人生气不是,笑也不是,他惆怅了。
这个小孩真是乖得,乖得有些让人觉得可怕,这只是在他的内心深处的响声,而他现在并不知道这事是巧合还是原本的预谋。
男人抹抹自己鼻子上粘到的口水,然后给不悔穿上鞋子,冷着脸道,"好了,你可以去吃早饭了。"
不悔知道可以吃早饭,于是刚才无辜的小脸变得开开心心,爬下床后站在男人的身边望着比肖肖矮一点点的哥哥,"蝈蝈,肖肖说起床后要漱口口,不然会臭臭,牙牙就会被虫虫咬掉,会变得丑丑,不悔不能变丑丑喔,不然肖肖会不要不悔哒,蝈蝈……"
男人全身开始发僵,低头看着又开始眨无辜大眼的小孩,不漱口就会臭,那么刚才粘在他鼻子那些口水不是出很臭,男人灰灰地摸摸鼻子,好像有点怪味……
"蝈蝈,不悔要漱口口,漱完口口才可以亲肖肖!"不悔继续强调,同时还揪揪男人的衣袖。
男人咬牙瞪着小鬼头,如果不是门主在他们出门前说要好好照顾这个小鬼,他一定会直接点他的穴!
"我给你倒水漱口就是。"
男人转身,水很快就捧了回来。
不悔等男人要把水放到他嘴边后才恍然大悟说道,"蝈蝈,肖肖都用茶茶给不悔漱口口,肖肖说这样口口会比较清香喔……"
其实不悔不知道什么是清香哒,可是肖肖喜欢不悔就坚持去做,这样肖肖就会喜欢不悔,可是不悔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肖肖在哪里,不悔好想要肖肖抱抱喔。
一想到这样不悔的小脸一下子就跨了下来。
男人见状,以为是对自己如此诚心的服务不满意,马上把水放一边,把桌上的茶倒到杯子中递到不悔的面前,心里还低低道,这个小鬼实在是太麻烦,是谁养出这样麻烦的小鬼,真是可恶!
不悔心里很不开心,不悔想肖肖,边想边喝着以茶代水的漱口水,看也不看直接向前'噗'的一声喷了出去。
弯着腰与不悔面对面的男人很不幸,很不幸的被弄得满脸都是茶水,茶水还带着不悔的口水……
就在男人要发作骂不悔的时候,"哇……"
哭声比他的声音更早传到他的耳边,"不悔想要肖肖抱,不悔要肖肖,呜呜呜……"
豆大的眼泪从小家伙粉嫩粉嫩的小脸上滑落下来,男人看到这样脸上的怒气顿时消失殆尽,同时,不悔如雷般大的哭声也把在隔壁休息的其他凤门人引了过来。
为首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不解的看着还来不及擦拭脸上茶水的男人,"怎么回事,这小鬼头怎么哭了?"
男人摊摊两手,"我也不知道。"
其他人见男人摊都摇摇头,为首男人说道,"连小孩你都欺负?"
男人有些百口莫辩,"我什么时候欺负这小鬼了?"
明明就是他不断的欺负自己,一直踢自己鼻子,一下噗了他一脸茶水。
其中一较矮的男人轻笑道,"老三,你总不能说是这小孩欺负你,咱们兄弟几个不至于这么不济要去欺负小孩。"
此时的男人更是百口莫辩,什么都只好憋在肚子里,转头瞪了一眼还在哇哇大哭的不悔,不悔见陌生哥哥越来越多,于是就哭得越大声。
"呜呜呜……"小手还不停的擦着眼泪,"不悔要肖肖,不悔要肖肖……"
几个大男人哪里照顾过小孩,见小鬼头越哭越厉害,都开始觉得有些烦燥。
"小鬼,你能不能不要哭了?"为首长相斯文的男人以自以为温柔的语气去安慰不悔,还打算抚摸不悔的小脑袋,但不悔哪里喜欢被人抚摸小脑袋,于是后腿一步,委屈的道,"蝈蝈欺负不悔,蝈蝈欺负不悔,呜呜呜……"
几个男人都同时把视线投入自己的同伴,眼神里带着些许鄙夷,果然是他欺负小孩。
"小弟弟不哭喔,哥哥带你去吃早饭好不好?"
斯文的男人语调总算调到较适的状态,不悔停下哇大哭的声音,抽泣着,然后拿斯文男人的衣袖擦擦鼻涕道,"不悔想七幼幼,肖肖,不悔哭的时候肖肖都会给,不悔,要七幼幼……"
斯文男人有些郁闷,"那个,弟弟,什么是幼幼……?"
不哭泣的不悔小脸微红,然后被泪水浸湿过的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斯文男人,"幼幼就系幼幼,幼幼就系不悔最喜欢七哒幼幼,不悔就系要七幼幼!"
不悔心里想道,这里的陌生哥哥都好笨,都听不懂不悔在说什么,还是肖肖最好,肖肖都知道不悔喜欢吃幼幼。
于是,凤门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他们怎么知道小鬼头最喜欢七的幼幼系什么?
众人开始头疼。
也就在这时,外面跑进来一个,气踹嘘嘘的回来对他们几个人报到,"我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其他人不解。
"怎么说?"
"今天肖家堡要办理婚事,街上的人都现在都欢天喜地都去肖家堡祝贺肖遥。"
"……"
如果肖遥今天成亲,那么……
众人望着他们劫回来的小孩,异口同声道,"那,这个小孩是谁……"
不悔对他们眨眨明亮的大眼,挠挠他的黄毛回他们道,"我系不悔喔,最喜欢肖肖的不悔。"
众人默然……
事情真的这么简单,他们真的抓错了人?
第61章 有点不同
不悔被抓后,一直追赶着黑衣人的其实并不止肖遥几人,还有徒棋风和柳书,经过几个时辰的卖力追赶,以他们的能力很快就埋伏在小屋子外面观察有何动静。
一群自以为摆脱肖家堡追击的黑衣人并未发觉他们早早就落入他人的眼中,徒棋风与柳书很快就给肖遥发出信号,同时在沿途中也留下了细微的记号,以便肖遥等人能及时找到他们。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或者说是能够将凤门人一网打尽,徒棋风与柳书暂时处于安静状态,暂时不打草惊蛇,同时,他们也发了信号给肖家堡某些在附近活动的侍卫,让他们在关键时刻能够发挥自己的才能。
未知自己已落入他们视线范围内的黑衣人,休息到中午后便把他们劫持回来的小孩不悔拎上马车,他们现在可不管是否是劫错对象,总之他们是完成把肖遥身边的小孩抓回凤门的任务,能够按时按量的完成任务才是他们的职责,至于结果倒不是很重要,最多他们再出凤门去溜达一圈。
被拎上马车的不悔身边坐着两个已换成农家人装扮的高大男人,不悔见都是即陌生又冷漠的高大男人也就不敢吭声,他是有一些害怕,只不过小家伙脸上表现出更多的是好奇。
"伯伯?"不悔伸出一只小手指戳戳坐在他左边的高大伯伯的硬硬手臂,然后歪着脑袋望着脑袋望着满脸烙腮胡子的怪伯伯,伯伯的脸上好多黑毛毛……
黑胡子男人僵硬的回过头望着戳不痛的小孩,语气不是很好的说道,"你哪只眼看我像伯伯?"
不悔见这伯伯很凶于是扁扁小嘴低下头,低低回道,"可系,肖肖说见到有胡子的都要叫伯伯。"
"你那个肖肖一定是个瞎子,有哪个有胡子一定很老,老子今年才二十二岁。"络腮男人不满的盯着不悔的小脑袋。
坐在不悔旁边的另一个男人,也就是早上给不悔穿衣服的年轻男子轻笑道,"活该你那一脸胡子,没把这小孩吓说明他很给面子你。"
络腮男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年轻男子道,"不知道是谁早上把小孩欺负到哭得唏哩哗啦,我的胡子跟他的人品比呀那个是一个天一个地罗。"
年轻男子耸耸肩无言,他才不想为自己辩解,反正他们都认定他欺负这个老张着大眼的小鬼头。
"呃?伯伯,什么叫人饼,可以七么?"不悔坐在他们中间一会儿抬头望望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什么人饼,是人品,人品能吃我早就不知道买多少了,"胡子男人想了想转头望着不悔,"哎呀,我跟你解释什么,你这小鬼问这个多干什么?"
不悔不畏惧他,回望他道,"肖肖说不懂就要多问,不然不悔就会变成大笨蛋,变成笨蛋后会被坏人吃掉掉!不悔不要被坏人吃掉。"
不悔说完后,马车内安静了一会儿。
这个逻辑,不知道是该说教的人好,还是小孩的承受能力好,实在是……
他们突然间那小孩口中的'肖肖'非常非常的感兴趣。
"那你的肖肖还说了什么?"胡子男人问。
不悔想了下望着胡子男人道,"肖肖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特别是长胡子的伯伯,他们一定是大坏蛋!"
"……"胡子男人瞪大双眼,然后深深了吸了口气,又咽了下去,最后把脸向马车外望去。
"蝈蝈……"不悔见胡子伯伯不理自己,然后又揪揪年轻男子的衣服,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道,"我可不可以去找肖肖,肖肖会抱不悔。"
年轻不悔委屈可怜的模样顿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于是拍拍自己的裤脚再转过头对不悔说,"你很喜欢肖肖吗?"
听到肖肖两字,不悔脸上泛起浅浅的笑意,"肖肖对不悔最好,以前的人都不喜欢抱不悔,他们也不喂不悔七饭,不过肖肖会喂不悔七饭,还给不悔洗澡澡,洗毛毛,肖肖最好,肖肖最喜欢不悔。"说完后不悔还得意的扬起小脸,同时还抓抓自己的黄毛发。
年轻男子托腮想了想,难道这个小孩以前一点都不受大家的欢迎,怎么感觉他过得很孤单,年轻男子心里激起点点酸意,看看这张小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缺少什么东西。
"那你很喜欢肖肖?"
"嗯,不悔最喜欢肖肖。"
"如果他要和别人成亲你也还会喜欢那个叫肖肖的人?"年轻男人继续问。
但是,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深奥,把不悔给难倒了,小脸写着不解。
于是年轻男人很耐心的换另一种方法问不悔,"就是说你喜欢的肖肖以后不抱你,不喂你吃饭,不帮你洗澡,那你还会继续喜欢肖肖吗?"
年轻男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无聊跟一个小孩讨论这个问题,总之,他就是看不得别人脸上的得意光茫。
不悔很认真的想,不悔把肖肖不给他洗澡,不抱他,不理会不悔的这个问题放入小脑袋中思考着,两手肘顶着膝,手托着腮嘟起小嘴在努力的思考着这个严肃的问题。
但良久后年轻的男子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答案。
不悔不解的问,"肖肖为什么不能给不悔洗澡澡呢?"
年轻男子:"……"
"那是因为他要帮别人洗澡!"男子被问得有些不耐烦。
不悔有些不服气嘟嘴昂着脑袋道,"肖肖才不会帮别人洗澡,肖肖只给不悔洗澡澡。"
"等你长大后你就会知道。"
不悔忧郁了,扁起小嘴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内。
为什么大家都要对不悔说'等你长大后就会知道'?
不悔不是已经长大了吗?
那是不是等不悔长大后肖肖就会帮别人洗澡澡,不再给不悔洗澡澡,可是要是肖肖不给不悔洗澡澡,那不悔要怎么办?
肖肖才不会帮别人洗澡澡!
肖肖才不是坏人!
肖肖不会不要不悔的!
可是……
肖肖到现在都不来接不悔回去,小家伙还不知道什么叫'家'。
现在,已到中午时分。
抱着小肚子的不悔一个上午都扁着小嘴,一副要哭的模样,可是事实上又没有哭,让周围的两个大人好生郁闷。
这小孩怎么变化无常。
而跟在黑衣人车队后的司棋风与柳书则在想着,堡主怎么还没来,难道没有看到他们所留下的信号?
表面上看起来,六皇子绝对是没什么事,可是……
偷偷看看垂头安静坐在小平石上的六皇子,今天的他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同,让人心里很不舒服,淡淡的心酸,淡淡的孤单,瘦小的身影看起来有些无助……
少主,怎么还不出现?
千万不要被什么事给拌住了。
第62章 定情信物
在肖遥未出现之前,徒棋风与柳书暂时不打草惊蛇,毕竟这是第一次遇到关系到凤门内部且比较重要的人物。
他们可从来没有考虑过六皇子竟然还与凤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下原本要将凤门一网打尽的计划又得重新考虑了。
此时的徒棋风与柳书只得研究个暂缓之策以应对当前的情况。
可是,他们发现六皇子情绪是越来越低落,似乎小家伙了解了什么事,这是他们第一次见不悔表现得不开心,与之前的小小生气相差真的很远。
也许,大概,可能,是少主不在。
那少主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出现,不仅是他们着急,其实这一群由五个人组成的黑衣人团队也害怕肖遥的出现,他们深知自己的功夫根本不及肖遥等人。
只是昨晚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把肖遥的注意引开,才成功把小孩劫持出来。
事实上他们也不知道门主为何要抓这个算不上有特色的小孩,情绪变化无常不说,还经常听不懂在说什么,说话偶尔还会把人气得半死。
虽说小家伙长得可爱白皙,长大后也必然是美男子一个,倾城倾国,可是他们为何会提不起要反抗小家伙的念头,反而让他骑在自己的头上撒野。
他们很纠结,怎么会这样呢?
看看,水灵灵的小家伙怎么又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们,他们没有欺负他,那要哭不哭的模样让人看着着实疼惜,同时也激起他们内心深处的爱心。
吃过晚饭后,不悔弓着背,双手抱着小腿,下巴搭在膝上对专职照顾不悔名唤落叶的年轻男人道:"蝈蝈,肖肖系不系不要不悔了,肖肖都不来找不悔。"
说完后小脸又萎成枯萎的花状,平日闪亮亮的大眼,今日忽然变得有些暗淡无光,像是很累似的抬抬长长睫毛看了看坐在他旁边无所事事的落叶。
落叶挠挠头,轻笑了下,其实心里大翻着白眼,他怎么知道小家伙口中的肖肖为什么不来找他。
"大概是你的肖肖有喜欢的人,他要与那个人共度一生,不再来找你了呗。"落叶说得很轻松。
但不悔听完后却开始扁着小嘴,眼眶里盈光闪闪,大眼里的泪水几乎一眨发就要溢出来,但是他却只是把小脸埋进自己的双臂,摇动了下小脑袋后,再抬起头,眼眶里的眼泪就不见了,但是袖子上却是有两处浅浅水印。
落叶是被惊讶到,今天早上还活泼不已的小鬼头,现在虽说不是泪人儿,可是这种默默流泪,却不想表现他人面前的懦弱模样,让他看着心酸酸,想安慰小家伙,可是那句不负责的话是自己一时口不择言说的,要怎么挽回。
"那个,我说不悔,其实哥哥刚才说的不是真的,你的肖肖可能还会来找你,不要伤心哈。"
哎,他本来就很纠结,要是肖遥找来了不是自投罗网,证明自己的行踪被发现。
不悔对他的话现在是半信半疑,一时一个样的落叶也觉得自己现在说的安慰话没什么分量,于是尴尬的对着不悔的头顶笑了笑。
不悔闪着泪光的双眼冲落叶眨了下,小手揉揉小鼻子说道:"不悔困,想睡觉觉。"
可是肖肖都不在,肖肖不陪不悔睡觉觉了,不悔很想肖肖……
"好吧,我去把灯火吹熄,你睡吧。"
不悔自动自觉的自己脱好鞋子,把外套脱下,乖巧的拉好被子睡觉觉。
落叶把灯吹熄后坐在拉了把椅子坐在窗边,他是想和小家伙同一张床睡,可是最后想想睡不着还不如坐坐,吹吹风,仰望着天空中高挂的那一轮明月,双目暗淡了下来,看到小家伙就像看到那个他一样,总想对小家伙好,不知现在的如何了,有没有自己配药,有没有好好的休息。
不悔躺下后大眼直盯着蚊帐顶,一行行眼泪从他的眼角流出,用力过度泛白的小手紧紧抓着被单,咬着唇捂着自己的小脸,脸上的睡火莲在此刻闪了闪,忽明忽暗,最后还是隐了回去,它似乎想安慰自己的小主人,可是它却帮不上忙。
肖肖不要不悔了……
肖肖不要不悔了……
肖肖不要不悔了……
肖肖是坏人,肖肖是坏人,肖肖是坏人……
不悔的小脑袋瓜里一直闪过这样念头,眼泪也越流越急,连专注着月光,思念着另一个人的落叶也听到了,就在他打算要起身安慰的时候,大门外缝隙忽然朝他的后劲射来一支细银针,力道不大正好把落叶弄昏。
突然失去知觉的落叶眼看就要倒地,一袭黑衣的三个男人中的其中一个把他扶住,以免他倒地的声音把隔壁的人吵醒。
其中一人,也就是最后进来的那黑衣人用冷然平静但又低的声音对其他两人道:"你们先把他放好,然后你们出去。"
另两人合力把样貌只为清秀模样的落叶让他以趴着的姿势昏倒在窗边,尽量不让他发现有人来过此房间。
虽说是这样,但是总是会发现的。
其中一个压低嗓音问道:"少主,今晚不带走六皇子吗?"
柳书与徒棋风都还不知道不悔根本不是皇帝的六儿子,但肖遥认为不知道总比知道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担忧。
"暂时不带。"只好委屈一下小黄毛了,听到低低抽泣的声音肖遥的心都在颤抖。
不悔又在偷偷的哭。
每次这样哭那是一定比他大声哭来得让人觉得心酸,这个死小孩,就知道这样来引起他的内心的担忧与不安,还有深深的自责,特别是那天听完陆隋清的叙述后。
肖遥抬手做了个让徒棋风与柳书出去的手势,两人听命令带上门出了去,终于是松了口气,少主终于在此刻出现了,还好六皇子没有被伤到一根寒毛,但,现在这个状况是比伤寒毛还严重。
六皇子似乎特别伤心,他好像以为少主把他扔给其他人,唉,这个只能由少主自己去处理,他们可不能多事的去过问……
"柳树。"轻跃上客栈屋檐的徒棋风坐下轻声问唤柳书。
柳书转头,看到他肩上的衣服沾的了白灰,于是顺手帮他拍掉,而后抬头,"叫我做什么?"
徒棋风把剑放在一旁,拿起早早就准备好的酒,"我们今晚喝一杯,怎么样。"
不知怎么的柳书突然轻笑出声,学着徒棋风的动作,把剑放一旁坐了下来,暂且跳过肖遥老大,"好啊,喂,你说莫情今晚要怎么喝他的交杯酒?"
交杯酒?
徒棋风有些不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柳书拿起小酒坛子灌了一口酒,"你不会以为今天成亲的是少主,所以他现在才赶到吧。"
"难道不是?"徒棋风抢过他手中的酒坛子,"别喝完留点给我,你少喝点,每次都把我那份喝掉。"
"其实,今天成亲的人是莫情,那家伙,哎,没想到竟然是我们几个之间最早成家的一个,呆子,你猜他和谁成亲?"
徒棋风把嘴张得老大,用袖子抹掉自己嘴角边沾上的酒,表情很是惊讶,"莫情今日成亲!?"如果不是柳树这样说,他可能还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这个是少主的临时决定,我也不清楚怎么会这样,不过我倒好奇他跟谁成亲,哪个女的愿意下嫁给他。"
其实柳书他自己也还不知道,少主刚才怎么只说前面不说后面呢,真是的,害他的好奇心特别的重!
"柳书,你有没有想过,全天下人都知道少主今天娶的是皇子……"
两人同时转向对方,像是想到什么视的向对方瞪大双眼,而后两人异口同声道:"不会是他吧?"
可是,这怎么可能……
……
屋顶上在讨论着莫情的成亲对象是谁,而屋内却是另一翻风情。
说风情其实一点也不为过。
此时的不悔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直趴在肖遥的怀中低声哭泣,肖遥不停的低声安慰着心灵受到创作的小黄毛,把小家伙抱在大腿上的肖遥不时摸摸他的小脑袋。
"不悔,再哭就不是男子汉了。"肖遥难得的温柔只在此刻绽放,只对不悔一个人。
哭得快上气不接下气的不悔把鼻涕蹭在肖遥胸前衣服上后,才抬起头,打了个嗝,"呃,肖肖什么系男子汉?"
肖遥轻笑,拿起早早就准备好的手绢给小黄毛擦鼻涕,重新燃起的烛火映照在不悔红红的小鼻子上,现得特别可爱。
"就是小孩子要很乖,不能哭,哭了就不是男子汉了。"肖遥把不悔放到床上,然后自己也脱了靴子坐上了床。
被放下的不悔嘟起小嘴,不情愿了,"不悔要肖肖抱!"
"你这个小鬼,不乖就不是男子汉罗。"肖遥拥住小家伙,在他的小额头上轻轻了印了个亲吻。
不悔现在是习惯成自然,顺势搂上肖遥的脖子,直接跨坐在肖遥腰迹上,"那不悔要肖肖抱,不要当男子汉。"
"……"肖遥默然叹息。
不悔见肖遥不说话,于是把话题绕开,"肖肖,系不系讨厌不悔,不要不悔了?"
听到这话,肖遥心里狠狠的抽了一下,没有父母亲的疼爱的小黄毛,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没人要吗?
小家伙孤单的太久了,害怕一个人?
"我不会不要不悔,以后都要和不悔在一起,好不好?"
肖遥对不悔勾唇一笑,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下这样的承诺,只知道,小家伙忧郁的小脸会让自己心疼,很不舍。
不悔用力的点点头,"好!"
"那这样的话,跟肖肖玩个游戏好不?"肖遥开始跟不悔灌输某些想法。
不悔歪着小脑袋张着红肿的大眼望着肖遥,小手揪揪他的发,肖肖的发发还是滑滑哒。
"肖肖要和不悔玩什么游戏?"
心情变好的不悔揉揉哭累的双眼,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甜甜的。
肖遥让不悔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低声靠在不悔的耳边轻轻说道:"这几天要跟不悔捉迷藏,不悔在找肖肖的时候,不能让那些蝈蝈发现喔,知道没?"
不悔虽是有些困惑,不过在肖遥多解释两次后终于说明白了。
不过在不悔靠在肖遥胸前睡着前低声说,"肖肖一定要让不悔找到喔,不然不悔会害怕哒……"
肖遥见小家伙合上了眼熟睡后,亲吻下他的洁白小额头低声柔柔地说:"一定会让不悔找到,肖肖会一直在不悔身边,小笨蛋。"
一个时辰后,肖遥悄悄地把手臂从不悔的劲下抽离,再次用大手抚摸着小家伙的小黄毛,看见小家伙脸上的那朵睡火莲又出了来,于是,嘴角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他终于明白陆隋清跟他道别前告诉他的那四个字——爱屋及屋。
人有感情,莲,亦如此。
也证明,不悔真的很喜欢他,肖遥。
莲本喜爱主人,同时,也会喜爱主人所喜欢之人。
陆隋清还说,鹤人脸上的睡火莲原本就是主人前世爱人的化身。
它们之所以存在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
肖遥突然有些妒嫉在不悔脸上闪动着睡火莲。
盯着不悔熟睡的小脸,一股想低头亲下去的欲望又燃起,但肖遥还是克制住,而后肖遥才转身离去。
他要再等等才对。
不悔会过得好好的,不仅仅是因为有睡火莲的保护,也因有他肖遥在身边,暂且不去看未来,只想先清除那些阻止他们前进的障碍。
而凤门,会是他的。
也可能是他送不悔的第一份礼物。
肖遥脑海中突然闪过四个字——定情信物。
但有人会把一个门派送给另一个人当礼物吗?
也许他肖遥就是要史无前例的当第一个。
风门——到底还隐藏着多少关于不悔的秘密。
也许不悔本身就是他宝,而这个宝,仅属于他肖遥一人。
黑夜在悄悄地离去,第二天的晨曦又迈着缓慢的步子走来,肖家堡三人也消失在这间客栈。
天快亮了……
第63章 继续游戏
肖遥等人的出现并未惊动那五个黑衣人,一直照顾不悔的落叶也没将那晚自己无怨无故晕倒在屋内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那自然是因为第二天早上他醒来后发现小家伙在床上睡得很安稳,至于是谁出现过他全然当作不知道。
又走了一天下来,这次五个换成便装的一群人没有再光明正大的住客栈,而是又住一家农家小院。
落叶把不悔抱下车后,其他人也为了赶路各自把要修补的东西弄好,农家大娘与大叔收了银子后连忙开始张罗食宿问题。
不悔被抱下马车后,甩甩掉落在眼前的黄毛发,然后甩开落叶牵着他的手跑向小院,落叶这个临时保姆很无奈的跟上,因为他的老大正在给他使眼色,要好好跟上那个顽皮的小家伙。
落叶不懂小孩的心思,人人都说小孩子是最单纯,最容易掌握其情绪,但他怎么就觉得自己无法掌握眼前这个小不悔的小孩。
他是笑得快,哭得也快,眼泪是收缩自如,要哭的时候就能像泉水一样一下就涌现出来。
要开心也很快,像是早上,原本前一个晚上还偷偷地哭泣,结果第二天早就清神气爽的出现在他面前,害他都没有反应得这么即时。
落叶摇了摇头继续他带小孩的任务。
不悔刚跟着前面一个蝈蝈跨进门槛就看到有几只颜色不一的小狗趴在门边张望着他们,它们的出现自然是引起不悔的好奇心,步子的方向一转,向一白一黑一花的三只小狗走了过去。
落叶紧跟其后,小孩都喜欢新鲜物。
不过,难道这个小鬼没有见过小狗吗?
为什么他的表情看起来又兴奋,又害怕,同时又想去接触。
"不悔,你喜欢这些小狗狗?"
蹲下小身子想用手指戳戳花花狗狗的不悔转过头看了看落叶。
"蝈蝈,他们叫狗狗呀?"
落叶清咳了下回道:"是啊,他们叫狗狗,但你别看他们长得很相似,他们也有男女之分,不过在他们的世界就不叫男女,叫公的与母的。"
刚出生才会爬的小狗只是像小老鼠一样吱吱吱趴在地上,不悔一好奇两只小手就捧起小斑点狗,他觉得花狗狗身子软软的于是就宝贝似的抱进怀中,这狗狗好好玩哒,不知道肖肖喜不喜欢,不悔要给肖肖带一点回去。
"蝈蝈,花花系不系公哒?"肖肖有跟不悔区分男人和女人喔,可是肖肖没有说什么是雄性和雌性呀,不悔都不懂。
落叶也跟着蹲下身,虽未与不悔平视,但总比俯视好。
"狗狗公的就相当于咱们人类的男性,母的就相当于人类的女性,不悔明白不?"
落叶发现不悔眼里还存在着困惑,于是捧起小黑狗把它的肚子朝向不悔,"看到没,和男人一样有小鸡鸡的就叫公的。"
不悔听完后看看肖遥,又望望小黑狗狗,恍然大悟的大声囔道:"不悔啦,蝈蝈也和狗狗一样系公哒!"
于是乎,正在修补或者是干别的事的其他人都同时转过头盯着落叶。
落叶无言的望着抱起小花狗离开原地的不悔的背影。
"……"
"落叶,我们怎么不知道你原本是只公的?"一同伴抱着包袱边走边问。
落叶嘴角抽抽的站起身,闷声道:"滚远点!"
盯着正在稻花堆爬行的小黑狗,心里狠狠道:都是你害的!
其实他更想骂那个死小孩,把不负责任的话说完后拍拍小屁股就走人,真是太可恶了!
"我是男人,不是公的!"
落叶瞪那同伴一眼,冷哼一声跟上恼人的小家伙。
不理会众人我行我素的不悔走的方向正好是厨房。
当然这间小小的院子很容易知道大家的行动。
抱着小花狗的不悔探了个小脑袋伸进较为昏暗的厨房,但看了一眼后又把小脑袋伸了出来,肖肖应该没有藏在这里喔,要是肖肖见到花狗狗一定很开心,因为是不悔送的喔。
落叶见小心翼翼抱着刚出生小狗的不悔小脑袋左探探,右瞧瞧,那模样就像要找什么似的。
"不悔在找什么?"
不悔想到肖肖说不能让其他哥哥知道不悔在找肖肖,于是故作神秘的对落叶摇摇头,不能告诉肖肖喔,这是不悔和肖肖的秘密,其他人是不可以知道哒。
"不告诉蝈蝈!"
说完后对落叶笑了笑,然后越过他,抱着小花狗跑了。
落叶咬牙:"……"
早知道就不问这个死小鬼了,迟早会被他气死,但他还是迈大步子追了上去。
几个凤门人发现被他们劫持回来的小孩过得非常的自在,而且适应能力非常的好,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开口问他们为什么要抓他,也没有逃跑的念头,突然间他们怀疑这个小孩是不是大脑有问题。
可是左看右看,都没有发现这个漂亮的小孩有什么不对劲啊,反而是他们老被他耍得团团转,不对,应该是他的所作所为都是无意的,无意的,他们怎么会被一个小孩耍得团团转,他们是大人,那个是小孩,有区别的,有区别的。
今晚没什么事情发生,大家也就早早的休息入睡,反正他们是打算在天亮前离开这个小村庄,明天再赶一天的路就可以回到凤门总部,现在时间越来越近也代表着他们的任务即将完成。
至于那个小孩到时候就只好交给门主,门主应该会喜欢他,毕竟这小孩这么的可爱,可爱得让人想揍又揍不下手,特别是他大眼向你一眨你就全然忘记自己要揍他。
凤门人忽然间发现自己败在一个小孩的手里。
凤门几人认为肖遥等人没有追上来,看来是被他们甩开了。
于是今晚只有落叶一个人在房内守着,但他的想法却未告诉其他人,昨晚在门口那些人早早就找到地方休息,明日可早起上路。
是夜。
落叶坐在不悔门口前托着下巴继续仰望着被淡淡云层遮住的月亮。
那年,他在屋内,自己在屋外,他只能看到微弱的月光,但看不到天上高高挂起的明月。
他问自己:"月光很好看,可惜我看不到,你以后可以天天代替我看月亮吗?"
自己回答他:"现在可以代替你看,但你出来后我们一起看,可好?"
黑暗小屋内的他似乎苦笑了下,"如果有机会那就好了,你知道我的命应该不长,能活多久我自己心里有数,所以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要代替我看,直到你也长眠。"
他的心一起在发酸发痛,背靠着墙壁的他不知所措,叹息道,"如果你不是鹤人的后代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坐在一起。"
但终究还是他在里面,他在外面。
只记得几年前的他进去还是个少年的模样,如今不知长得如何,但他只知道他身形偏瘦,因为他总是值夜班,要是白天那该多好。
但就算有上白天的班,那家伙也躲起来不让自己看他的模样。
自己是知道的,他不是不想见自己,而是不能。
他们的关系,是秘密。
是会被埋到地底的秘密,也许还不知道会被埋在哪个小土堆,外面的风吹雨打,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病发了要怎么办。
紧紧握着手中一块被只有半边的白龙玉佩。
他在屋内笑着说:"到地府后我们拿这块玉佩来相认,不要忘了。"
他知道当时的他也许是流着泪着说。
落叶不会离开凤门是因为他想报仇,他想等待好时机把门主杀掉,而后随隋清而去,带着他的秘密与信物去找他。
就在落叶眼里流露出的伤感转成怒意时,他的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
反应灵敏的他就想抽剑指着对方,不过没想到的是对方的身手远远高于他,落叶还未出手他的脖子就被人用泛着寒光的软剑抵住。
来人用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说。
"进房再说!"
冷静如落叶并未开口救命他的同伴,乖乖的跟着身后人进了不悔休息的房间。
看来他们对不悔还是很好。
进房后,落叶发现同时跟进来的还有另外两人,他们脸上都带着白色面具,在黑夜中很显眼,也很恐怖。
"要杀要剁,请便。"落叶冷冷的开口,生死他不在乎,只是他的仇还没报。
一个自顾自坐在木桌旁的男人冷漠的说:"我们不杀你,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做什么交易?"他只不过是凤门内的一个小小侍卫,"我不觉得我对你们有什么利用价值。"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你的好朋友陆隋清现在在我们手上……"坐着的冷言冷语的男人轻声回落叶。
落叶眼锋突转,"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与隋清的关系,凤门人都不知道。
"我们是什么不重要,重要是你得乖乖配合我们。"坐着的男人手一挥,软剑立刻离开了落叶的劲上。
"你们先告诉我陆隋清现在怎么样!"既然有他的消息,那么隋清现在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还没死,不过如果你不配合他很快就会死,这得看你的决定。"
"你们到底是谁?想要我做什么?"
"想必不难猜,落叶,其实你很聪明。"
落叶想了下,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肖家堡的肖遥?"
肖遥反问:"我不像吗?"
落叶沉默,不是不像,本来就是,肖遥气势太强,差点都把铮铮铁骨的他吓住。
"想好没,是要帮我们还是要帮凤门的门主。"
柳书也选择了一张长凳坐了下来,站着果然比较累,少主还真会享受,他们站着自己坐着。
"落叶,不用客气,你也坐下吧。"
落叶继续无言的望着他们,然后转头望向门外。
徒棋风最有低沉嗓音提醒他,"放心,你的同伴都睡得很沉,不会被我们吵醒。"
他们只不过下了点药而已,凤门的计谋让他们之前可不好找,差点就被他们的声东击西给唬了去。
落叶明白,肖遥他们不是在等自己的回复,而是赤/裸/裸的威胁,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们吃定他的弱点。
在三双不一样的眼神的注视下,落叶勉强的点头,他是第一个想反凤门门主的人,怎么会帮助凤门。
得到落叶的回答,肖遥转身向床边走去,床上的小家伙似乎睡得很香。
柳书很识相的推着徒棋风与愣了半晌的落叶出门。
但落叶还是有个问题没问清楚,肖遥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与隋清的关系。
在阖上门之前落叶转过头问背对他的肖遥,"肖堡主,你怎么知道隋清是我的,好朋友?"
肖遥头转也没转,只是平淡得像谈天气一样回答落叶,"他告诉我的。"
"他自愿告诉你?"
也戴着面具肖遥转过身对他点了下头。
落叶更不解了。
"你们抓了他,他还自愿告诉你们?"
柳书在一旁插嘴,"我们刚才没说抓了你的朋友,只说他在我们手上。"
"……"落叶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在落叶又想问下一个问题前,肖遥直接开口,"陆隋清说他自己可能是你的弱点。"
"既然知道他是我的弱点为什么还要用剑指着我,还说他在你们手上!"落叶有些激动。
肖遥耸耸肩,"只是觉得好玩。"
"……"
于是被惊得要发恼的落叶被徒棋风一手拖出了门外。
室内只留下一大一小,一站一躺。
男人弯下腰轻轻地在小人儿洁白的额前印下了个浅浅的亲吻,大手轻摩莎着不悔的小脸。
揪着被子的小家伙翻了个身,而后只听见细微且低低的梦语与均匀的呼息声,"肖肖,没找到……"
坐在床边的肖遥轻笑,"不悔,今天没找到肖肖对不对,明天要继续找知道不,不悔最乖,当不悔见到肖肖那天,咱们就回家,回属于不悔的家……"
至于是何意义的家,肖遥突然不想深入说明,反正那个家只容得下小黄毛。
越来越近冬天,天越来越冷,肖遥给不悔盖好了被子。
往后可能要暂时委屈他了,肖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悔当诱饵合适吗?
第64章 再见光光
在不悔的强烈要求下,碍于门主的命令凤门人不得不出钱把不悔喜欢的那只小花狗买了下来,在马车上坐着的时候,被威胁必须好好照顾这个臭小鬼的落叶不得不冒着身上会长跳蚤的危险靠近不悔。
不悔眼神充满防贼似的戒备时不时看向落叶,很显然马车上的一片和谐仅此于表面,其实两人是各有所思。
不悔想的是:哥哥想要把不悔准备送给肖肖的狗狗抱走。
落叶则认为:这个小孩能不能把小狗抱远点,他怕跳蚤。
而另一位凤门人由于马车内过于安静,他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改骑马去了,只剩下落叶与不悔,至于不悔正用他的洁白的魔手在揉捏着小花狗软软的小耳朵。
除落叶外的其他凤门人都很开心,第一是他们不必受到小孩哭声的干扰,第二是只要他们的速度再快一点下午就可以回到凤门交差。
但有个问题一直纽结在凤门人的脑海里,他们不明白为何这次的行踪如此的平静,难道是他们突然走好运,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竟然没有找上他们,像是与什么门的血海深仇,又像是什么什么教的杀父之仇,这些怎么都没有找上他们,事情就是这么的奇怪,不被人追杀他们就是不舒服,日子过得太安逸就是不舒服,现在全身都不舒服……
难道是因为有一只小花狗存在,他们全身就会痒痒的,有跳蚤?
当他们停下马要休息的时候,身后总觉得有两道火热的目光盯着他们,可是他们也在四周检查过,没有人啊,不可能被盯上了吧,难道是他们的错觉?
终于,四个人饱受心惊胆战后,在黄昏时刻凤门人回到了他们的大本营。
轱辘辘的马车驶进布有五行八卦的树林后,凤门人自是熟悉这些方阵,半个时辰不到,他们就穿过隐密在树林后,到达一处有着宏伟且有气势的建筑物前,在凤门人到达门口后,大门就自动为他们打开。
不悔好奇的从车窗内望着在密林后的房子,大大哒,而且还有好多鸟鸟喔,不悔的现在心情很好,雀跃不已。
下马车后来并无其他人来迎接不悔,只有一个年纪十六七岁的婢女前来告诉落叶。
不悔好奇的望了望漂亮的凸凸姐姐,对她咧开小嘴嘻嘻一笑,小婢女见抱着小花狗的不悔特别可爱,于是捂着自个的嘴一个劲的笑。
"落叶,这位新来的客人真可爱,要不就由我来侍候他?"
落叶冷冷的看她一眼,"你侍候好你的门主就好,这个就不用你操心。"
"这么冷淡,真是的。"
"这位小客人由我来安排就可以了,你快去向门主说明情况,就说他等待已久的客人已经到达凤门。"
清秀的小婢女神色一转,脸上就只有浅浅的笑意,"这个自然没问题,你先带小客人去墨林居,门主之前就说现在来到的客人都必须安排在那里。"
"我之前怎么没听门主说?"
"那是你们出去后才下的命令,我也不清楚,我先去了。"婢女说完后对不悔挥了挥手绢,"小客人,姐姐先走了喔……"
不悔见凸凸姐姐跟他挥手,于是也对她挥挥自己的可以空出来的小手,然后开了下小口,"肖肖说女人不能笑得太夸张,会长皱纹喔。"
肖肖之前有跟跟不悔说哒,说遇到凸凸姐姐就要这样说话,不悔应该没有说错,嘻嘻,不地皱纹是什么呀……
婢女浅笑的嘴角抽搐了两下,然后迅速转过身离开,落叶可以看见那婢女的手绢被搅得不成样子。
落叶低头看比自己矮的不悔,只见不悔抬起头对他咧开小嘴一笑,道:"肖肖说哒,不系不悔说的喔。"
落叶叹息,"我就知道你说不出这样的话。"
他看起来很单纯,又大又黑的双眼就能证明他的单纯,只是落叶不知道小孩的学习能力都很强,一般大人是比不上的。
"嘻嘻,那个蝈蝈,花花给你抱。"
"你自己不会抱吗?"
"可系花花饿了呀。"不悔向他眨着纯洁的双眼。
"那它饿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落叶想着要不要把那只只会嗜睡的抱到怀中。
不悔一幅惊讶的表情望着落叶,"当然有关系呀,大婶说花花饿了吃奶,它要吃奶的时候就找蝈蝈,大婶是这样说的喔……"
落叶希望此时的自己是平静的,但语气还是凶了起来,"我没有奶怎么喂!"
不悔不解,为何叶哥哥要这么凶的瞪着花花,花花狗狗没有得罪哥哥呀,于是囔囔自语,"大婶说的是要哥哥去找母狗狗……"
"……"落叶愣了一会儿。
在经过几次天人之战后才缓缓接过不悔手上的花花狗,当然此时不悔是必须强调一些话。
"蝈蝈要记得给花花喂奶喔!"
此时,一个婢女正从走廊上经过,以怪异的眼神偷瞄着落叶,让落叶好不窘迫,他真后悔,他不该跟这个臭小鬼搭话的,他不该的……
不悔跟着落叶在古典气息很重的凤门走廊内左转右转,又在没有小路上走上几十米,不悔开始有些不耐烦。
"蝈蝈,你要带不悔去哪里呀。"要是到时候不悔找不到肖肖怎么办?
落叶在心底对自己说不要跟这个小鬼讲话,但,那个双手揪着他衣服的人……
落叶觉得自己有时候该心肠硬一点。
可是,"去今晚要休息睡觉的地方。"
"蝈蝈今晚也要和不悔一起睡觉觉吗?"不悔认为同一个房间就是一起睡觉。
落叶闭了下眼睛,他什么时候跟臭小鬼睡觉了,"不悔,我没有跟你一起睡过觉,只是同一间房。"
千万别让妒嫉心超重的肖堡主听见,否则不仅是自己的小命不保,还可能会连累到隋清,唉,真是做人难,难做人啊,说话也要先在心底掂量几分。
"喔,那蝈蝈是不喜欢跟不悔睡觉觉吗?"为什么哥哥好像不高兴的样子,不悔现在好不开心,哥哥都不喜欢不悔。
"我没有不喜欢不悔,但是不是跟不悔睡觉觉。"
"可系蝈蝈都跟不悔睡觉觉啊。"
"我没有跟你睡觉,我们只不是同一个房间。"
"有哒,蝈蝈。"
"没有。"
"有哒,有哒。"
"没有,没有!"
"有哒,有哒,有哒,蝈蝈就有跟不悔睡觉觉!"不悔显然开始生气了,停下前进的脚步,叉着小腰站立在墨林居的门前。
落叶此时是欲哭无泪,"我真的没有跟你睡觉!"
肖堡主听到会误会的呀!
"有!就有!蝈蝈就有跟不悔睡觉觉!蝈蝈耍赖!"不悔嘟起小嘴不情愿的撇开小脑袋,哥哥都不承认事实,哥哥不是好哥哥。
落叶无言的望着前方,"……"
但不一会儿,不悔气嘟嘟的小脸变得非常欢喜,只见他跳过拱门门槛向墨林居内跑去!
"光光!"
这两个字一出口后,只见院子中的一个身着袈裟和尚转身就想跑掉……
落叶蹙眉,这和尚不是少林寺的绝然方丈吗?
怎么会在凤门……
第65章 好想肖肖
不悔是用扑的姿势抓住正要前往房内的绝然方丈。
绝然方丈僵硬着身体转过头对不悔展开慈祥的微笑,笑容里似乎参杂着许多的苦意。
"原来是六皇子呀,你现在不是应该在肖家堡吗?"
绝然方丈向来是慈祥温和的形象,即使对曾经让他在大众前颜面扫地的不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六皇子看起来就是一点都不懂事啊。
落叶倒是对绝然方丈多了几分好奇心,看来门主似乎要把事情弄大,而他就有机会从凤门解脱,但首先要弄清楚事情的来胧去脉,在凤门他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侍卫,知道的事情根本不会很多,只是完成上头交待下来的命令。
"好久不见光光,你的头头还系没有长毛毛喔,光光哒。"
不悔双手抱着自己小脑袋有些惋惜的看着绝然方丈,小手还挠挠自己的小脑袋,光光怎么不会长毛毛呢?不悔的毛毛都长了好多喔。
绝然方丈默然:"……"
落叶见气氛不对连忙开口:"绝然方丈,久仰大名。"
绝然方丈看了一眼抱着小花狗的落叶才叹息道:"我以为凤门人都是血腥冷血无心之人,今日之见,还是有例外之人存在。"
落叶看了看方丈又低头望了一眼正开开心心研究绝然方丈袈裟的不悔,这个是不是要托不悔的福,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怀中那只只会蠕动和低叫的小花狗。
"谢谢夸奖。"
真是怪异的对话,两个不相干的人也没有多少话可以说,于是重点就远离他们之前这些可有可无的聊天。
"光光,你的病病好了没有呀?"不悔记忆力可不差,还记得离开明道山庄前绝然方丈当时还处于生病状态,后来喝了不悔捣弄的良药后才好了起来。
一说到病字,绝然方丈脸色微凝重起来,望着阳光般的小脸轻声道:"老衲的病好很多了,谢谢六皇子的关心。"
毒素也清除干净,但是也就因这次中毒才会再次被凤门的人下毒,把他捉到这里,凤门人抓他到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明不白的总是让人活得不安心,现在的绝然方丈感觉到他的生活比每天在寺里打坐念经还烦闷,但是,总归一句话,六皇子如果不出现可能会更好。
"不用谢,不用谢。"
终于,不悔在肖遥的细心教导下,不悔的话语有了些许进步。
不悔说完后又用闪亮亮的双眼望着绝然方丈,后者被看得头皮发麻。
"六皇子还有别的问题要问老衲吗?"
不悔很乖的点点头,"光光,还要不要七药药呀?"
如果光光还要吃药药,那不悔就再给光光弄一幅药喔。
绝然方丈很想忽略六皇子眼里的热情与殷切,"老衲的病已经好了,六皇子走了一天不如让这个侍卫带你去休息?"
脾气再好的人也会有受不了的一刻,其实他真的是受不了,他的脾气已经够好了,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带毒的侍卫,想离开还得想个缜密的计划,现在又多一个小鬼头,计划不知要不要延迟,那个要灭掉凤门的计划又是何时才开始,这江湖真是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
"喔……"不悔见光光状态很好,同有病发的征兆,于是放过他让落叶带他去自己要休息的房间。
其实此时的落叶还在纠结着不悔所说的睡觉问题。
经过一个月的学习,不悔其实心里懂的东西还是蛮多,但是他表面表现出来的模样还是像个小孩,有时候他也会有自己的想法,比如坚持要送礼物给肖肖,比如他被陌生人捉了后不会大吵大闹,又比如他知道肖肖与自己玩捉迷藏的游戏其实是另有隐情。
可是无论如何这些都仅仅是藏在他的心底,有个声音总是想突破某些障碍把他压在心底下的想法表现出来,可是这种是什么感觉不悔暂时还不会用言语形容。
没有带面具后的不悔也不再想着面具,因为不悔脸上的花花似乎不见了哪。
不悔坐在椅子上晃着小腿与落叶一起等着下人送饭上来,原本是想去找光光玩一会儿,可是不悔很想肖肖,所以整个人都提不起劲,全身软软的趴在桌子上小手把玩着桌上的杯具。
"不悔,怎么了?"
不悔歪着小脑袋有气无力的回道:"不悔想肖肖……"
可是不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肖肖,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肖肖。
落叶当然担心的不是肖遥出不出现,而是待会与晚饭一起过来的人还有门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门主为何对一个小孩如此谦卑,竟然亲自前来客房,难道不悔与凤门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
可是一个是六皇子,一个是江湖门派的掌门人,一个是老头儿,一个是小孩,根本就是八辈子打不着竿两人。
落叶开始迷茫,又联想到陆隋清会找上肖遥,肖遥又出现在凤门,六皇子又是肖遥即将娶进门的夫人,反正怎么联想他都想不出个合理的解释,看来只是静静等待事情的发展,在到哪一步的时候他才能找到合适的方法解救隋清。
"不悔很快就会见到肖堡主的。"落叶尽量安慰这个看起来萎萎的小家伙。
不悔撇撇小嘴,"可是肖肖都没有出现,不悔找不着。"
小家伙其实也没有什么耐心,如肖遥说等下去,未来是未知数根本没有限制期限,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把事情完结,再回到肖家堡。
"那个……"
不待落叶说完,不悔有了个疑问,"蝈蝈,肖家堡在哪里呀,是肖肖的家吗?"不悔一直没有问过肖肖,当他想要问的时候,不悔找不到肖肖了,是不是肖肖回了家,不要不悔了哪?
那不悔以后要去哪里。
"肖家堡当然是肖堡主的家,你以后也会住进里面。"
落叶有些头痛,这个六皇子的逻辑还真让人难以想像,你说他不懂吧,他又好像很了解,你说他懂吧,他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这小孩只能用神秘怪异四个字来形容。
"呃?"不悔有疑问了,"以后不悔也会和肖肖一起住?"那么不就是说肖肖不会离开不悔罗?
落叶没有回答不悔的问题,因为他发现有脚步声渐近,虽然很轻,但以他是武者的身份来说,他已经听到靠近的脚步声音了。
独自在外头呼吸新鲜空气的绝然方丈早已回了房间,他的模样看起来是中了另一种毒,少林寺的方丈怎么如此不济,真是多灾多难。
这些话自然是放在落叶的心里,对于江湖之事他还是略有所闻,不然怎么在江湖上混,为了取得门主的信任,他做的坏事也不算少,但都是点到为止,不让其他人发现而已,杀人不是他的本意。
落叶无奈的轻轻地摇头叶站起身,而不悔还是趴在桌子上,他好想肖肖喔,肖肖在的时候都不用自己坐在凳子上,肖不大腿腿最舒服。
站在门口的是两个人,一个是年纪不过二十岁的年轻人,一个是年过四十的男人,男人一进门后视线直接落在不悔的身上,连落叶的请安他都没有去理会。
落叶心里担忧的退到一旁,不让他们两人发现自己的表情。
年过四十的男人正是现在凤门的门主,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看得出来以前就是当管家的料,可惜了前门主识人不清,不仅被欺骗,还几乎把凤门给葬送了,想要挽回凤门似乎有些困难。
"这个就是严不悔?"
不悔见有陌生人进来也没提起劲,他想的是肖肖,怎么来了一些陌伯伯呢?
不悔不理会他们,把小脸埋在手臂内,他情绪不佳。
"长得真像。"凤门门主石能知捋捋他的八字胡,嘴角边勾起一抹奸笑,"看来就是他了。"
不悔听到石能知说话,于是又把小脸抬了起来,然后跳下椅子,昂起头望着他们道:"你们系谁呀?"
是不是肖肖游戏中所要出现的人呀?
"我是你爹的好朋友,不悔,叫我叔叔就可以了。"
不悔疑惑的望着他,"为什么要叫你叔叔呀,肖肖说长胡子都得叫伯伯喔。"不悔最听肖肖的话。
"伯伯……我想肖肖……"
石能知笑容僵了下,"肖肖是肖堡主吧,那伯伯带你去找他好不好?"做大事的人不拘小节。
不悔后退了一小步,"我不认识伯伯,不能跟伯伯走……"
"可是你不跟伯伯走,也得跟伯伯走,念生,把他关到隋清住过的地方。"石能知又笑了下,转头对年轻的男子下命令,兄弟俩自然得同住一个地方。
落叶是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但为了保全肖遥的身份他装作没有什么反应。
不情愿的不悔被年轻的男子用蛮力拉住,小脸皱成苦菜花似的,"放开我,我不要跟你们去不认识的地方,我要找肖肖!不悔要找肖肖!坏人,你们系坏人!"
"不悔,伯伯告诉你,这里才是你的家。"石能知告诉不悔一个事实。
"哼!你系坏人,肖肖会把坏人赶跑!"极力反抗的不悔被年轻的男子夹在腋下,两只脚在晃动,"坏人,坏人,坏人!"
落叶站在一旁不动声色,而后想跟上前头的两人。
但石能知却对他说,"落叶,这几天辛苦你们了,先下去休息吧。"
落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嘴上还是回答是。
只听见渐渐远去的反抗声音……
肖堡主不知有没有在附近,而刚刚还在的绝然方丈也不知去向。
第66章 一块血布
不悔被关在陆隋清曾经住了很多年的小落院。
与其说是关起来,不如说是囚禁,石能知自然知道不悔是个不安分的小孩,于是派了十个凤门的精英日夜守着小院,生怕不悔被救走,其实他怕的只是肖遥。
他猜不准肖遥与六皇子的关系,肖遥不一定知道六皇子的身世,而这桩婚事他也知道肖遥是十二分之不愿意,现在也没见肖家堡等人出现,看来六皇子在他们眼中必定是可有可无。
石能知自是老谋深算之人,对现在江湖的走势他还是了解得比较透彻。
既然肖遥根本不把六皇子放在心上,那么他就可以做他想做的事了,而且肖遥也可能会感激他今天做的这一切。
不悔的存在看似个错误,其实对他来说是个称霸武林的好机会,只要六皇子真的是鹤人,想到这里他就会兴奋。
鹤人之血可以助长他的功力,这些事凤门外的人自然不知道,就连内部也只有那些老不死的,自称是长老的人才清楚这个秘密。
鹤人的血还分三种,一是纯血,也就是鹤人与鹤人共生的后人,这种血在鹤人之间是最高尚,但现在根本不可能找得到纯鹤人,自从几百年前鹤族消逝后就不再有人见到传说中的鹤人。
二是异血,可以是一方为鹤人,另一方是汉人,这样的后代在现实在存在很多,但这也仅止于五十年前,目前仅存的也可能只有一两家,后代自然不是很纯。
三是混血,也就是在异血的后代的后代,这样的鹤人血统已不算很纯,只是沾边而已,脸上会有莲的机率几乎很低。
一般情况下,脸上会长脸的鹤人后代只在一二种产生,第一种鹤人脸上是绝对会有莲的印记,而第二种是看父母的情况,如果父亲是鹤人那么脸上会长莲的机率会高一些,反之,则较低。
陆隋清是鹤人,其父亲是纯鹤人,其母亲虽是鹤人但是血统不纯,只能算得上是半个鹤人。
按照现在情况,凤门内最具有高鹤人血统的人只陆隋清一人,他只所以被石能知关上这么多年,也是为了能从他身上找出些特别的东西,但奇怪的就是石能知一直没有发现陆隋清脸上有莲。
原以为在陆隋清身上下些毒药便能把他脸上的莲逼出来,可是无论尝试多少次,都是以失败告终,所以即使从他身上取来的血样做试验,也对他的武功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自从得知姓陆的还有个儿子后,他早就做好计划,要是现在这个没用,他还会把另一个抓到手,尝尝他们鹤人的人,届时他就可以称霸武林,所有人都必须对自己俯首。
原以为陆隋清的逃离是他们内部的失职,没想到这错误也引向了另一条路,姓陆那家伙说的原本还真的其事,戴了绿帽的皇帝老儿原本还真的用个六儿子,而且还阴错阳差要下嫁肖家堡,这荒唐的婚事荒谬到了极点,石能知鄙视当朝皇帝的庸俗,但是还得感激他,以至于他看到了黎霸武林的希望越来越大,而且成功也离他越来越近。
站在窗前眺望远处风景的石能知捋捋他的八字胡,嘴边扬起阴森森微笑,周边的事物似乎也因他的微笑而颤动了几分。
六皇子被他关在那里也有几天了,不知养得如何,如果是白白胖胖,那他要的血自然会旺一些,这小孩就是太小,到时血可能不够用,可是他等不及要把六皇子的血当成药引子。
时间紧迫,他必须在前往肖家堡庆贺的众江湖人士与高手回到他们当地前把他的最后一层武功练成,那种境界是他做梦也想要,现在是指日可待,成功就近在眼前。
……
几天过去,肖遥等人在凤门外蹲点了几天,他也知道不悔的近况,近到一刻前他是睡觉还是喝水,不过据回报小家伙的情绪不高,每天只会趴在石桌上唉声叹气,偶尔还会跟凤门精英闹下,哭一会儿后又睡着,但始终肖遥还是没有出现在不悔的面前。
柳书觉得是不是自家堡主临阵退缩了,可是这是不可能呀,这两天他们派人四处向外面发布消息,现在算是把凤门的老巢挖了出来,就等着其实门派的高手到位,据派出去的探子回报,已经用二十路人马正日夜兼程赶来,有些正好是从肖家堡出发,来此地还不需要两天。
神情冷漠,面无表情,全身都散发出傲人又冻人气息的肖遥此时此刻正站在一颗大石头上,柳书顺着自家少主的视线望去,那不是六皇子被困的小院的方向么。
少主似乎很苦恼,这其中的隐情他大概能了解,少主大概是在想着要不要救六皇子,只是他也不明白凤门抓走六皇子是为了与朝廷作对还是想激怒肖家堡。
想要欺负肖家堡的人那必定是不想活了,肖家堡不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
山上的风很冷,凛冽的风直吹向人的身体,似乎想要把人都吹倒,屹立在石头的肖遥神情凝重,双目凌厉直盯着某处,掂量着凤门的耐力。
凤门以毒闻名于江湖,在江湖上虽说没有一定地位,但对江湖人的影响也不小,现在听到凤门二字都只想诛之。
通往山上的小路只有一条,柳书看见一个侍卫急急向上跑来,偶尔还会用使作轻功向上跃起,但成效似乎不大,这山实在是陡,不得不说凤门的先人还挺会选址,这个地方确实是易守难攻。
这几天,六皇子的消息也是从侍卫口中得知,柳书对六皇子此时的状态也清楚,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何少主一刻也不出现在六皇子的面前,难道少主真的只是把六皇子当作饵,可是这饵一点自我保护的能力都没有,要是出了什么事……
呗呗呗!
他怎么可能这么乌鸦嘴!
似乎老天要应验柳书的话,风骤冷,天空开始转阴,渐渐变暗,乌云密布。
"少主,要下雨了。"
站在肖遥身后的柳书淡然道。
肖遥凝重的神情更显寒冰,天空的背景颜色正好衬托出此时他的心情。
"少主,我们出回山洞静候其他门派的人,最快来到的也得再过一个时辰。"
柳书刚说完,有两个急匆匆的跑上来的侍卫就单膝跪在肖遥面前。
"参见少主!"年轻侍卫双手抱拳,微垂头,剑在腰侧,正气十足。
"说!"肖遥只吐出一个字,却威信傲气凛然。
"回少主,少林寺、月青城、明道山庄与其他门派的人已到达凤门,现等着少主下令安排攻打事宜!"
肖遥点了点头,神情未变,站的位置亦未改变,轻道,"他们倒比想象中的快,看来这一战是未打不可,现大能应战的大概有多少人?"
"每个门派前来的大约有二三十来人,共有二十五个门派,能应战的人数总共有三百人左右,再加上我们肖家堡,大约有三百五人,少主,现在其他门派担心的是凤门是否会向我们下毒。"
柳书接口,"神医谷的人来了没?"
"正在赶来的途中,来的人只有五个。"
"这样已经够了。"肖遥声音低沉的说了句,战是必应,毒必会有,人必会死,伤员必会多,天,必会下雨……
肖遥抬头望着布满越来越多乌云的天空,"出发吧。"
他很想不悔,不见之日似乎过三,内心的担忧与焦急都转化成了表面的冷漠。
于是早已偷偷潜入凤门范围内的肖家堡精英们与他们的主事者肖大堡主,还有各堂主现在正从山上向下俯冲。
急,他们很急。
一是为了早点解决让人头疼的江湖败类,二是想早点回家过个好年,秋天已去,冬天还会远么,春节更不会远。
似乎在这其中,最急的人并不是他们,而是……肖遥。
他不知道的是,这几日莫名的等候与迟去带来的只是更深的伤害与苦痛。
就在他们正要与众门派汇合前一刻钟,多日未见的落叶突然冲出,站在肖遥身边,他神色慌忙,气息不平,落叶喘息对肖遥道:"肖堡主,你快去救六皇子,石能知现在对六皇子不利!"
肖遥的眉紧紧蹙起,"怎么回事!"
半个时辰前侍卫来报告还好好的,不悔暂时是相安无事。
落叶眼里散出浓浓的哀意,把自己手上一小块沾血的布抬起亮在肖遥面前,久久不能言语。
肖遥双唇颤抖,眼里突迸出从未出现过的寒意,足以冻死他人。
带着血渍的布在风吹晃动,落叶无言的望着肖遥,柳书与徒棋风张大双眼,双眼写满了不可思议,"不可能……"
六皇子……
"柳书,你带其他门派的人杀进去,就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
说完后,肖遥闪身不见,但那块带血的布却被他紧紧的抓在手中,并且带离现场,只见一抹黑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林中。
那身影只道是带着淡淡的寂寞与哀痛。
柳书与徒棋风听肖遥的命令带领众门派的高手冲入了凤门,凤门人早已慌了神,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行踪早已暴露,他们一边与门派各高手相互撕杀,边向他们射出毒器。
凤门的许多毒都被江湖上有才的医者破解,就连最复杂的凤门毒针也被肖家堡的人无意中破解。
凤门的总部被攻打,由于三分之一的凤门人都在分堂,现在凤门内的人根本不足以换挡前来灭他们的各大门派精英。
各门派的人也不是瞎子,也不是见人就杀,在出手前他们就从柳堂主的口中得知哪些人是不需要动手,比如那些七老八十,老到掉牙的老头,只要看他们脖子有没有白莲即可,凤门的管理其实并未如大家想像般复杂。
这边战火很猛,而另一头却几乎要把整个凤门踩平!
肖遥冷眼瞪着正被自己手掐着脖子的凤门侍卫的脖子:"被你们关起来的小孩现在在哪里!"
双眼发红的肖遥此时一点都不想听多余的废话!
"我,我不,知道。"侍卫几乎发不出声音,双颊涨得通红。
肖遥用力把人扔到地方,双眼发火的他,长剑一挥,只见血在空中飞溅成一条线,那人双眼还未眨就被宣告死亡!
肖遥为何如此疯狂,连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很焦急,双眼里的悔恨,焦虑,懊恼,以及深深的自责……
他不该放任不悔一个人在这里,明知他一点自我保护能力都没有!
刚才他一股作气冲到不悔被关的小院,房间里只留下一瘫血水,还有一个被打破的碗,原本他想顺着血渍滴落处寻找,却发现走出来后那线索已经断了!
双手紧紧的抓着发,肖遥疯狂的用掌手把假山劈掉,他希望此时的不悔正躲在假山后,让自己找到,他希望这真的只是在捉迷藏,他千不该万不该把不悔送入虎穴!
没想到石能知竟然是如此的狠毒,连一个小孩也不放过!
肖遥一路的狂杀人,寒光闪闪的银剑上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凤门人死伤越来越多,此时此刻的他成了魔,他找不到不悔,他不知道不悔在哪里!
石能知又在哪里!
他活要死人,死要见尸体!
由于第一次见如此疯狂肖遥,出手不留情的肖遥,凤门人各各是胆战心惊,已经投降的人都害怕的双腿在发抖……
最终凤门是宣告败落,从此江湖上不再有'凤门'这个门派。
现在所有人都在找凤门门主石能知,以及下落不明,不知是死还是活的六皇子,除肖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凤门为可要捉走六皇子,难道仅仅是想与肖家堡过不去……?
他们赢了,但却没有人敢唤呼。
现在代替他们只是无尽的沉默。
不知是谁在此时冒出了句:"被捉到这里的绝然方丈也不见了。"
众人的心又被提了起来。
肖遥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嗜血的气息,无人敢靠近,就连他最亲近的朋友柳书等人都只敢偷偷看着他,最后还是把视线放在正在清理尸体的众门派人士,这次的死伤虽不多,但中毒的人却多了些,但还好神医谷的五人及时赶到,不至于死亡人数增多。
肖遥现在心很乱。
也就在肖遥想继续挨着凤门的各门寻找,在柳书要准备帮忙的时候,在凤门的仓库那边传来'轰'的一声!
两个全身都被熏黑的男人从地底上跃上来!
那两不是谁,正是他们在寻找的石能知与绝然方丈,关键人物还是由武林前辈在抵挡!
只是……肖遥还是没有见到不悔!
于是肖遥迎了上去,狠招即出,招招致石能知的命!
面对两个武林数一数二高手石能知越来越敢到力不从心,一直处于下风!
在不过十招后,石能知被生擒,同时他中了肖遥夺命掌,倒地吐血不起,但还是有说话!
肖遥用剑抵住他的喉咙冷冷的道,其实巴不得现在就一剑刺死这个该千刀万剐的八字胡:"你把不悔怎么样了!"
倾盆大雨在这时哗啦啦的下了起来,雨水从肖遥俊美阴寒的脸上滑落,有几分凄美……
第67章 如此重诺
空气中凝聚着浓浓的硝烟味,当然,这只是形容肖遥此时的面部表情以及他那可波及任何人的怒气,手上在淡淡烟雾中泛着银光剑被他紧紧的握在手中,只要躺在地上且受伤的人稍微动一下,那剑就会直接刺入他的喉咙,可谓是见血封喉。
肖遥一动不动的盯着地上的咋舌的八字胡,后者颤动着双唇不知该不该说话,"肖,肖堡主……先,先把剑移开。"
肖遥眼神凌厉,八字胡说话的时候脖子分理处了下,利剑又逼近他的喉咙几分,一丝暗红的血开始渗出。
"说,不悔在哪,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会要凤门所有人都下地狱,包括你。"冰冷的言语让在场的人都不敢相信肖堡主原本是如此的嗜血,有些较小的门派堪至开始想以后要不要与肖家堡结交,肖堡主看起来,太恐怖了。
"我,不知道。"八字胡的回答大大的出乎其他的人意料,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八字胡把六皇子抓了起来,竟然还不识相的把人交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肖遥竖起两条秀气中带威严的眉,"不知道,难道你要说是我把不悔送上门,嗯?"
手上的力度随着他的愤怒在加重,八字胡脖子上的血越流越多,他脸上的恐惧越来越多,脸色越来越惨白,从来不知道原本白道中人也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不,不是,肖堡主,我真的不知道……"
没想到终日隐藏在诡计背后的凤门门竟然如此贪生怕死,现在几乎是被吓得尿失禁,只差没向肖遥磕头认错,如果不是被剑指着,也许他会这样做……
肖遥只是用冰寒的眼神盯着八字胡,"那你关不悔那间房里的血是怎么回事?"
别看肖遥像是头脑清醒,其实他手双几乎要把眼前要砍成两截,省得碍眼。
"那血……"
柳书等人双眼微垂,他们都很哀伤,眼眶红红,六皇子怎么会就这样死在八字胡手上,怎么就走在他们面前了,如果他们当初不听堡主的话或许还能保住六皇子的小命。
"那不是六皇子的血。"
始终被大家忽略在一旁的绝然方丈平淡的告诉肖遥这个消息。
这个消息来得很及时,着实是给肖家堡的众人一个很大的希望,那血不是六皇子的话,那么六皇子现在应该是安然无恙?
肖遥也舒了口气,但还是有一口气卡在胸中,一刻没见到不悔,他的心一刻也安宁不下来,他着急,他把冷冷的目光投入绝然方丈,差点失去理智的他竟然忘了还有绝然方丈的存在。
得知那刺眼的红不是不悔的血,肖遥的呼吸没有之前的急促,他静静等假绝然方丈接下来的话。
对方沉默了很久,肖遥也不见绝然方丈开口,而方丈又等着肖遥问他的话,他不知道为何,只要关于那个小孩的事情总会不由自主的有些畏惧肖遥,明明自己才是长辈。
肖遥现在显得有些不耐烦,"绝然方丈,那不是不悔的血,是谁的血,不悔现在又在哪里?"
绝然方丈似乎比较习惯肖遥的冷漠态度,乖乖地回答,"我知道石能知要用六皇子的血做药引,于是我就撇开侍卫去六皇子的房间,当我去到的时候石能知还没到。"
"然后呢?"问的人是心也在着急着的徒棋风。
"然后?"绝然方丈回想了下,自动忽略过小孩叫他'光光'那句话后便道,"我只看到六皇子手中捧着像砚台一样的物品,接着石能知就进来了,然后我就和他打了起来。"
"打了多久?"
"大概两个多时辰。"
"就是在我们来之前你们已经打上了?"柳书轻声问,如释负重的呼了口气,祈求六皇子没事。
肖遥冷冷的视线望向站在人群中的落叶。
"落叶,告诉我是怎么回事,那血帕从哪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扫向不起眼的落叶,他们不知事情的发展经过,但想知道答案,江湖门派的大侠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八卦。
"当时我正要去找六皇子,走到门外的时候就听到大斗声,进屋后我就发现地上这块血帕,而后我在屋内找也不见六皇子,所以才去向你报告,其他我就不知道了,落叶所说句句属实。"
落叶还是怕肖遥会对待受伤颇重的陆隋清不利,也许是他想多了,可是看他刚才的表现他还是心有余悸。
"落叶,你个叛徒!"
不待肖遥开口,八字胡率先发言,显然他的怒言没带来多少共鸣,凤门人根本没有人附和他,而落叶也只是用鄙夷的眼神看他。
"谁是叛徒你的心里比我们都清楚,我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然后把你的头剁下来挂在老门主的坟前!"
一想起老门主与隋清的非人遭遇,落叶就想挥剑砍死石能知。
"那都怪他们鹤人愚蠢太好骗,太容易相信人!哼!"
"……"落叶怒而不言,良久后才狠狠道:"卑鄙小人,地狱也不会容你的存在。"
身受重伤的石能知此时能说上两句话,其实全身都疼痛不已,某些伤口上的血都已经不再流出来,只见他双唇渐变成死灰色。
"你中毒了?"此时出言的是一名透气的年轻人,他刚给伤患疗完伤回来,平静的望着石能知,虽是问句,可是脸上太多平静,没有过多的表情。
石能知在死之前都没有想过自己中毒了,他双眼瞪得老大。
"确实中毒了。"年轻继续平静的望着他,这回是给他下定论,"也活不了久。"
肖遥见石能知已是无用之人,于是挥手让肖家堡的人都开始在凤门找不悔,有没有谁会把不悔劫去?
瘫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石能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盯着别人的唇默默的死去,也许他死得还壮观,至少江湖门派有不少人都在他死后用木棍戳戳他是不是还活着,如此,他算是献身给江湖人了。
至少还是死得有尊严,没有被扒光来检查他身体的构造。
凤门门主死了。
其他江湖人也正想找借口离去,可是见肖家堡的人在凤门到处翻,几乎要把凤门给掀过来,他们还是不忍心离去,特别是肖堡主看人的眼神,像随时都会吃把他们吃下去。
于是一小部分人选择到山上的客栈投宿,一大部分人选择帮助肖家堡寻找传说中的六皇子,其实他们更好奇肖堡主要找的六皇子长什么样。
过了半个时辰后,不知谁大声喊道:"啊假山里面有个小孩!"
肖遥尖耳,刚说完话的那人还没眨眼,人就已经被甩到一旁,愣愣的望着身材高大有型的肖堡主吃力的把身体钻进假山里面……
肖遥咬牙,他应该减减肥。
不对,他应该把这假山轰了。
于是在大家还未意识到会被石头碎伤到之时,那假山砰的一声成了粉碎,在空气中形成一团浓浓的雾,一个黑影抱着他最珍爱的人从浓雾中跃出来,稳稳的站在地上。
黑衣男人静静的盯着小家伙睡着后的平静小脸,多日不见,小家伙依旧是安然无恙,他发誓再也不会扔下他一个人,他现在很确定未来要跟谁在一起,即使这小家伙还没长大。
被弄得一头石头粉未的众人都深深的呼了口气,然后又吸的口气……
"咳咳……"不知哪个倒霉的家伙谁吸了石粉咳嗽起来把沉睡中的小家伙吵醒了。
小家伙揉揉自己的困惑的双眼,他又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了,表情似乎有些懊恼,可是当他看到那张放大的俊美的男性脸庞后惊讶了小会儿,而后直接扑到男人的怀中。
"肖肖!"
在不悔睡过去前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只要乖乖地呆假山下,只要等,只要耐心地等,不悔最喜欢的肖肖就会出现,真的,不悔等到了,肖肖来接不悔了。
面对依旧天真可爱的不悔,肖遥突然不知道要说些,喉咙似乎被塞住了东西,胃酸了。
"不悔终于找到肖肖啦!"不悔紧紧的搂着肖遥的脖子,力道比任何时候都大,而后又悄悄地在肖遥耳边轻轻地说道,"肖肖还会不会跟不悔捉迷藏,好难找,不悔不要玩游戏了,不好玩,都找不到肖肖,不悔以为肖肖不要不悔……"
肖遥还是那句话。
"肖肖不会不要不悔。"不过这次他真的是如释负重轻笑,也加多了句,"再也不会和不悔玩捉迷藏,再也不会让不悔被坏人带走,再也不会让不悔一个人。"
不悔不知道这叫表白,也许要过好多年他才会懂,因为肖遥知道这是他对一个未长大小孩的永远的承诺,不会再改变的承诺。
不悔把埋在肖遥劲间的小脑袋抬了起来,双眼被雾水模糊,双眼一眨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肖肖……"
肖遥嗯了一声,"小傻瓜。"见这样的眼泪流下来,肖遥总会心疼不已,肖遥把不悔放在地上,用食指拭去他滚烫的眼泪。
许久后肖遥才发现,不悔其实快到他的胸口,长得很快,才几日不见,为什么没有人发现,他的不悔正在向漂亮发展,他有股冲动,想亲吻那张颤动的小嘴……
其中有些人看得都在用旁人的袖子擦拭眼泪,好感人,肖堡主好深情,六皇子……好可爱……
他们似乎在忽视两人的身高与年龄,好吧,估且都当他们被这样的氛围给感动。
徒棋风见自家少主如此有人情,于是他紧抓着柳书的手,十指紧扣,他似乎也在感动。
但是某人的手被抓痛,一点都不领情,"你干嘛抓我的手,有病。"
"……"他只是想抒发下个人情感,以及表达他浓浓的爱意,徒棋风很无辜的望着比自己矮一点点的柳书。
柳书撇头不看他,他那是什么眼神,好像自己辜负了良家少女似的。
于是这回是柳书主动拉起他的手,但是在衣袖下,他们站得很久,不容易被别人看出来。
徒棋风很满意,
凤门隐藏在这样的深山里,夜晚温度必然会比白天降低很多,由于天色已晚,下山的路可能看不清,除了下了山的门派外,其他人都留在了凤主将就过一宿。
肖遥早早就做好了准备,给多日不见的小家伙洗个香喷喷的澡,早早就用被子捂好放在床上。
肖遥的心放了下来。
不悔的大眼直盯着他眼前有胸肌的胸膛,肖肖的衣服没怎么穿好。
"肖肖,冷不冷。"
肖肖好久没有和不悔一起睡觉觉,不悔一定要赖在肖肖身边,哪也不去,当然,即使他想去别的地方,身边必定还会有个大人物。
肖遥把小家伙搂入怀中,轻笑道:"不冷。"
"喔。"说话的同时,不悔把小手伸到肖遥衣服里边,"有些凉喔,不悔给肖肖捂捂。"
不悔眨眨在烛光下闪亮亮的大眼,说完后以行动代替他的言语,他的小手覆上肖遥外露的胸膛上。
肖遥全身一僵,不悔长高了,思维是不是也……
肖遥假装镇定,暗暗地把不悔放在他胸膛前的小手拿下紧抓住,这双手不安分,他相信不悔不懂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不悔该睡觉了,明天就咱们回家,你不想见小杜子吗?"
不悔笑了笑,"想。"
"那就乖乖地睡觉,明白?"
不悔很乖地点着小脑袋,开始闭上明亮的大眼,有肖肖在不悔什么也不怕。
肖遥突然松了口气,他觉得下/腹有些热……
深呼吸,深呼吸,平静平静……
不久后,就当肖遥也快睡着时,黑暗中不悔睁开大眼,小手搂上肖遥的腰,小脑袋贴着他的胸口轻声地说道:"肖肖,说话要算话……"
黑暗中,肖遥把不悔又瘦了点的身子搂得更紧。
不悔似乎大长了点。
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下,"我会的,小呆瓜。"
于是,得到亲吻的不悔真正的闭上双眼睡了。
今夜,不悔睡得很安稳,他终于不需要抱花花狗了,因为肖肖在这……
第68章 面对现实
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起来后,肖遥与不悔都清神气爽。
虽说是冬天,但是寒冷的风却没有把他们要回肖家堡的热情给打消下去,终于可以回家了,肖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么渴望回家,低头望着正用下人送上来的热毛巾洗脸的不悔。
肖遥眯了眯眼,"不悔以前都会自己洗脸吗?"
不悔把毛巾从自己脸上拿来,下人马上就把毛巾与脸盆捧了出去,少主好像有些不高兴。
不悔对肖遥眨眨自己的大眼,歪着小脑袋道:"不悔一直都会自己洗脸。"
笑眯眯的同时还鼓起他可爱白嫩的小脸,肖遥气得往他小脸一捏,敢情不悔这一个月都在享受他的伺候……
"痛哒,肖肖。"
"你还知道痛,不是告诉你欺骗人是不对的吗?"
不悔扁起小嘴,"不悔没有欺骗肖肖呀。"他很无辜的喔。
"你会洗脸还要我每天给你洗,你说你是不是在欺骗我,嗯?"
肖大堡主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不悔笑着边后退边摇摇小脑袋,生怕肖肖再捏他的小脸脸,"才不是哪,肖肖都没有问不悔会不会洗脸脸。"
肖遥突然发现,不悔是个奸诈的小鬼头,肖遥假装要追后退的不悔,不悔转身就往房门跑去,还咯咯的笑了起来……
一大早就听这愉悦的笑声,是人都会开心,只是面前那黑忽忽的一片是什么?
人头?
不悔手握在门边上,定住要迈出去的小脚,不解的转头望着追上来的肖遥,"肖肖,好多人喔……"
其实就是两个老头儿正杵着拐杖带领着一帮人跪在肖遥与不悔的房门口。
"凤门众人谢过肖堡主,望肖堡主安康。"
很强大的呼喊声突然传入不悔与肖遥的耳中,肖遥微蹙起眉,而不悔则是害怕的偎向肖遥,后者把他搂进怀中,有前车之鉴,即使是自己在身边也要保护好。
正要过来叫自家堡主到前厅用餐的柳书也被吓到了,硬生生的站在走廊旁,他可不想被人膜拜,会折寿。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解救你们的人不止我们肖家堡,还有像少林寺那样的其他门派,你们才应该去谢他们。"当然肖遥还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两个快作古的老双腿都在颤抖了,"柳书,把那两位老人家扶起来。"
"是。"柳书把老人家扶起,一手一个,当然老人家身边的年轻也早就动手了。
"不知林长老与代长老这般做法是为何?"肖遥拉着不悔在离他们两米的距离下定住,不悔靠在肖遥的怀里好奇的望着这些陌生人。
两位老人相视一眼,头发较为稀疏的林长老无可奈何地唉息道:"我们恳请肖堡主接手凤门。"
接手凤门?
在场的几人都为这个想法给震惊了,但肖遥还是最快反应过来,接手凤门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我对四分五裂的东西不感兴趣。"肖遥显然不领情,面无表情的拒绝让两位老人家好不尴尬,肖遥只是迳自抚摸了不悔的黄毛头,这手感还是不错的。
"肖肖,什么是四分五裂哪?"不悔的小脑袋直往肖遥的怀里钻,被肖肖摸得痒痒哒。
肖遥有注意到不悔现在话说都开始字正腔圆,但在高兴之前他还必须解释什么叫四分五裂。
"柳书,你读的书多帮不悔解释一下什么是四分五裂。"肖遥望向正在一旁看戏的柳书。
柳书顿时懵了,他从来不知道少主现在这么会利用人才,名字有个书就代表读的书多吗?
确实,他是读得书多……
但,跟六皇子解释四分五裂不是要他当夫子,当然,这不重要,重要要怎么样才算解释得让少主满意啊。
于是柳书开始跟两眼发亮的不悔解释成语,"不悔呀,四分五裂就是好比一个苹果,用刀刷刷两下就分成四块五块,然后这就叫四分五裂。"柳书见肖遥的脸色有点黑,于是干笑两声,"呵呵……"
已跟着自家长老从地上站起的凤门人无言的望着这位俊秀书生,这样的人肖堡主也敢收留,真是太有才了,他们很庆幸凤门没有这样的人存在。
不悔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知道原来四分五裂是可以用在红果果上的呀,于是他晃着肖遥的衣袖撒娇道:"不悔要切红果果,肖肖……"
肖遥没有露出微笑,但脸上尽是轻松喜悦之情,"好,我们走吧。"
台阶下一干等人就这样被他们三人给忽略了。
但适时两位做代表的长老又站了出来,柳书觉得不是他们肖家堡的人不礼貌,而是凤门人太不懂得察言观色。
"肖堡主,等等,我们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我们赶时间。"肖遥转过身脸上的表情还是与之前一样,并无看不悔时的温柔与宠溺,但现在却是有些不耐烦,近视冷漠。
"是关于六皇子的,不知道肖堡有没有兴趣听。"代长老才缓缓道出,很显然代长老比林长老要老道多。
肖遥脸色一沉,柳书扶额,他们急着要离开就是想阻止他们把这句话说出来,关于六皇子的事,经过昨晚仔细研究了任上飞鸽传的书后才有进一步了解,其实他也很惊讶,但惊讶的同时又很好奇。
肖遥平静的咬咬牙,暗暗地翻了翻白眼,算了,迟早都要来的,还不如早点面对,触到不悔困惑的大眼,他温柔地勾唇,"没事,不悔只要在肖肖身边就行。"
"嗯哪!"不悔乖巧地点头,牵起肖遥的大手,暖暖哒,好舒服。
"真乖。"对不悔说完,又把视线转到残留下来的真正凤门人,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假的在里面,但姑且信之,毕竟始作俑者已死,群无首领,必不会有什么大作为,江湖上的小分派也就让其他小门派去解决。
"要说也等我们先吃完早饭再说吧,我家不悔饿了。"
柳书囧了下,少主还在推,显然不想听更深的事实,但无论如何都得面对,现在他是越发了解少主了,不敢面对现实的孩子……
凤门人很清楚,现在是他们在求人,不是别人在求他们,所以他们很通情达理的答应了肖堡主的要求。
于是他们等呀等,盼呀盼,在经过饭前洗手,饭前试毒,饭前等多样花行为后,凤门觉得他们自己落后了,他们从来不知道吃个早饭也有这么多花样,年轻的男子给两位长老搬来了椅子坐在饭厅外面等候。
柳书向外望去,其实外面挺冷的呀。
吃完早饭后,肖遥又给不悔洗小手,还要给他擦小嘴,肖遥还嫌不悔的衣服上粘了一小块包子屑,于是回房间给不悔换套衣服去……
只留下凤门人在大厅外风中凌乱。
肖堡主是故意的吧。
其他门派的人都知道,但他们以为是肖堡主在报复六皇子被捉的事,他们只能同情凤门人,惹谁都不要惹肖家堡的人,据说那个六皇子也不是个能惹的人物,别看他还是个小孩,可是他们想了好多个晚上都不解,那天真可爱的小孩有什么地方能让人防范得起来。
被扔在大厅解释当前情况的柳书无奈的想着这个苦差事为什么要他接,要是莫情在一定做得比自己得心应手。
话又说回来,不知道莫情现在过得如何,二皇子与他的事已经传遍大江南北了吧,好像皇帝老儿把他最贴身最信任最宠爱的——太监,派出了宫。
一连嫁两个儿子不知该作何感想……
厅内是其他门派的人还在用早饭,比肖遥等人迟来的人,例如绝然方丈与他的弟子们,受伤的弟子们都在偏厅休息,其实绝然方丈说了昨天那些话后心里才算踏实,因为他知道是谁救了自己的性命,虽然这个事实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去相信,但是这确实是事实,为何现实总是这么的残酷,阿尼佗佛……
等待是痛苦,特别是心急如焚的人在等待的时候,当凤门人要拍案而起的时候,正在房间给不悔试衣服的肖遥派徒棋风过来请两位年迈的长老。
到底还有什么是关于六皇子的?
柳书也跟了上去。
走在两位老人身后的徒棋风转过头对他微微一笑,柳书愣了下。
今天的徒棋风表现得挺阳光,可是寒风凌厉……
"你怎么笑成这样,有什么高兴的事要和我分享?"
"没有。"徒棋风回答。
"……"柳书无言的白他一眼,"没事你傻笑什么?"
"我什么时候傻笑了?"徒棋风摸摸自己的不算英俊的脸。
"刚才,现在!"柳书无力了。
在柳书要打算不理会傻瓜似的徒棋风时,后者向前者勾勾手指,而后把自己脑袋贴近对方嘀嘀咕咕说了什么后,只见两人眼里闪着精光。
柳书问:"这样行?"
徒棋风回答:"当然行。"
但徒棋风似乎笑得更奸诈了些。
因为少主说事成后……
嘿嘿……
也许柳书从来不会知道徒棋风憨厚的外表下有一颗不安分的心。
第69章 他的男人
事情其实就这么简单的解决。
说是请两位长老到房里讨论不悔的身世,其实,最后也是人去楼空,肖遥早就带着不悔不知去向,而那两位早早就决定要纠缠肖遥的长老则在肖家堡人离去后才被人发现,他们其实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打着呼。
从昨天被各大门派联手打击后,凤门败落了,而且败得很快,原因不言而喻。
他们得罪了在江湖地位只有他们认第一就没人敢认第二的肖家堡。
但在这件事儿之上自然还有另外一件事更是传得响亮,整个江湖的人都知道原本肖大堡主真的钟情于六皇子,他们昨日深情款款的对望不知是感动了多少人的心。
其实他们都只是……心里寂寞。
用他人的爱情填补自己内心的空虚,不空虚怎么会在江湖中闯荡。
各大门派跟在肖家堡之后,也离开了凤门,剩下的杂乱小事就只交给凤门原主人,虽说现在无主不代表日后无主,只是凤门不再是凤门,这两个字也会默默地在江湖上飘散而去。
他们只是个过去,同时也是个解脱,摆脱了恶魔的控制。
只不过江湖上偶尔还会有些小骚动,那也只是残留下来的石能知党羽,人数太少成不了气候,最终必然会在人人茫海中消失。
凤门之事算是告一段落,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回肖家堡,肖遥已经离家很久,而与肖遥一起出门的各位精英们也很想念家里。
在六皇子未被捉走前,明明就快到家的他们无奈之下又远离自己的家乡。
这回是在历经小小磨难后终于可以回到温暖的家,享受家人带来的温馨与幸福。
但这对于不悔来说,还是陌生,纵使肖遥是在他的身边,可是依旧是陌生。
他不想念自己住了十几年的雅韵宫,也不会想念任何一个他住过的地方,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终是渴望有个属于自己的栖息地。
赶了三四天的路,在一身疲惫下肖遥终于迈进了属于肖家堡的领地。
率领着自己的亲卫队浩浩荡荡的进了肖城,顾名思义是以肖家的名义起的城名,这里不差于任何一个严国大城,这里应有尽有,它不是小镇,更不是商品的交易地,它是一个有模有样的城,这里靠近平原。
肖城,有酒楼,有客栈,有商铺,有小贩,商品更是琳琅满目,这就是肖城,注意,这并不是肖家堡,肖城只是肖家堡内的一个城,也是主城,这里自然也有侍卫,他们只听肖家堡主事的召唤,他们为肖家堡做事。
真正的肖家堡中心就是这城,城的中心也就是肖家堡的主事人所居住的地方,那是人人都向往的地方,穿过肖城的大街,躲过走在街上的妙龄女子向他们投来媚眼,离开众人惊讶的眼神后,向城南处一座引人注目的城堡奔去,一幢厚实的石墙出现在不悔的眼前。
穿过大街后他才从肖遥的怀中醒过来,不悔现在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改回来,当然肖遥也不会希望不悔改变他正常的生活习惯。
不悔揉揉困惑不解的双眼,一手紧抓肖遥的大手问道:"肖肖,那是什么呀?"
石墙中间的石门被两名侍卫缓缓打开,里面的场景为之壮观。
两排人正齐齐的站在石门两旁,恭恭敬敬地在等候着他们少主的回归,早在两天前就接到通知,少主这回可是真真正正的带着传说中的六皇子,也就是肖家未来的夫人回夫家,众人好奇的不是肖遥的模样有没有改变,更不是他的脾气有没有变好,而是未来夫人的长相,传说听多了就不那么真实,于是他们更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眼见为实'这四个字用在这里很适合。
不少仆人正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未来少主夫人的模样,虽说肖遥是现任堡主,可是老堡主他们还是敬重,所以堡主是少主,老堡主还是堡主,称呼自然不代表什么,肖遥也不在乎,没必要跟自己的老爹争这些无聊的称谓。
"那是肖肖的家,以后不悔也会喜欢这里。"
"真哒?"
"嗯,我们以后都会住在这里。"
肖遥宠溺的揉揉不悔的黄毛,门口的风有些大,顺势把不悔的外衣领拉高了点,而后才抬起头望向早已在等候他的众仆人。
"恭迎少主回堡!"上百位仆人齐齐喊出惊天且一致的敬语,同时向大门口入弯腰鞠躬。
肖遥只是抬手做了个退散的手势后拉起缰绳向里冲去。
马突然也变得兴奋起来,不悔被兴奋的马吓了一跳,抓住肖遥的手又紧了紧。
感触到不悔的紧张与不安,放在不悔腰上的大手把他搂进自己一点,以消除他对陌生环境的不适。
跑过长长的林阴大道,马停驻在肖家堡大厅门前,肖遥下了马,然后把不悔抱了下来。
迎接他们的人正站在厅门口。
有松了口气的莫情,有铁青着脸的二皇子,有把激动都写在脸上的小杜子,他欲扑过来想抱不悔,可惜肖遥把不悔护在自己羽翼下,当然,站在最中间的正是肖遥的父亲与母亲。
肖老夫人其实一点也不老,此时的她也不过近五十,身穿一套浅色的衣服,脸色尽是慈祥的微笑,只是在看到不悔的那一刻嘴角僵硬了一下,除此之外,她看起来雍荣华贵,气质出众。
肖老堡主,自然是不显老,与老夫人的雍荣华贵比起来,他显得成熟稳重,只是他眼里闪过的精光却让人觉得他是个老顽童,模样自然是与肖遥几分神似,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按照老堡主自己的话就是,那孩子就是自己的种,不像自己像谁?
为有此儿子他很骄傲,很知足,不过他永远也不会觉得儿子比自己强。
"父亲,母亲,多日不见,近来好吗?"很客气的问话,不过肖父肖母已经习惯儿子的冷漠,他们只能在心底叹息。
肖父笑了笑打算上前拥一下自己的儿子,脚步迈开向肖遥走去,肖遥意会后,也想给自己父亲一个拥抱,只是……
他手上还牵着一只软软的小手。
他停驻不前,让自己的父亲走过来,肖父心里老大不爽,只是轻轻的拥了肖遥一下。
很快肖遥就与自己的父亲分开,淡然道,"父亲,母亲,跟你介绍一下,这就是不悔。"
所有人都知道他旁边的人是不悔,肖遥的介绍好像有些多余。
但经肖遥的介绍后,肖母的目光直直落在不悔的身上,不悔见凸凸大婶盯着他看,于是向肖遥靠近,肖遥拍拍他的肩,不悔抬头向他救助,后者对他展开温柔且极渐的一笑,"不怕。"
肖遥的温柔一笑是迷倒了不少人,也吓到不少人,太不可思议了,少主竟然在笑……
"不悔的名字是你爹取的吧?"肖父与肖母早早就知道不悔的情况,但没想到情况比他们想像的还糟糕,其实他们很有亲和力的呀,又不是洪水猛兽。
"名名是不悔师父起哒。"
出乎肖遥的意料之外的是,不悔回答了肖父的话,但不悔的手还是紧紧的抓着肖遥的大手。
不悔一开口就让肖母大为喜欢,眼瞟了肖遥一眼,似乎在埋怨自己儿子以前说话怎么没这种可爱的声音,总是问十句回答一句,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做得好呛。
看来不悔的师父就是他爹,而这孩子单纯连自己的爹是谁都不知道,肖遥心疼了一下,对于母亲责备的目光视而不见。
肖父见没法接下话,于是尴尬的笑了笑,儿子的眼神很奇怪,难道江湖上的八卦是真的?
他之前叫他去迎娶,一是为了气皇帝,二是为了解救自己好朋友的儿子,肖父的心开始紧张了起来,虽说儿子越大他内心的想法就越难猜测,可是这孩子现在的表情与自己当年爱上他母亲是一个样呀,一样的温柔似水……
总的一句话:前肖堡主很自恋。
"那不悔今年多大了?"肖母微提裙摆走向不悔。
不悔见凸凸大婶走向他,又粘进肖遥,望着肖遥,以前没有人问过不悔多大呀?
"不悔十三岁,过年后就是十四岁。"回答的人是肖遥。
肖母瞪儿子一眼,以前怎么不见他这么积极回答自己,特别是他老子藏起来的时候。
"阿姨带不悔去吃饭好不好?"肖母显然是用哄小孩的语气在和不悔说话,不悔对凸凸大婶眨了眨眼,然后又望向肖遥。
"不悔刚睡醒,吃的东西不多,得先洗澡。"
肖母心里开始积怒气。
"那不悔喜欢吃什么菜,阿姨叫厨房去做。"
不悔的生活一直是肖遥在打理,不悔还是蹙起小眉头,他不知道喜欢吃菜哒。
于是又抬起头望向肖遥……
肖遥正要开口。
"肖遥,你再说一句话试试!"她要听的是可爱小孩的声音不是她儿子那成熟稳重的男性嗓音!
"母亲,你莫名其妙。"肖遥说得很平静,"不悔累了,你应该先不让我们进去休息,而不是问些无聊的问题。"
肖母气结,"……"
但她终于明白一件事,儿子回来后显然话多了。
"孩子他爹……"肖母望着肖遥拉着只开过一次口的不悔离开的背影,无限的幽怨,与她雍荣华贵的气质一点都不相符。
肖父叹息,"儿大不中留。"
"这句话怪怪的。"肖母默默道,好熟悉。
……
其他人见肖悔拉着不悔回房,也跟了上去,走在队伍前头的人自然是小杜子,他好像六皇子,这几日可谓是茶不思饭不想,人都瘦了一圈,听到六皇子得救的消息后那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其他人跟上前让肖遥觉得莫名其妙。
"你们都跟着我们干嘛!闲着没事做?"
众人尴尬的停下脚步。
莫情摇摇扇子,笑笑道,"散步,散步,饭前散步。"
得到肖遥一冷刀眼,肖遥淡然望向二皇子道,"二皇子,管好你的男人。"
于是拉着不悔继续向前走,而不悔还想着'管好你的男人'是什么意思。
未开过口的二皇子在寒风中凌乱,而莫情囧囧的紧抓扇子咬牙……
……
在肖遥要拉着不悔继续回他的房间时,一股淡淡的药草味飘入他们的鼻息间,不悔想起了光光……
接着便传来轻轻柔柔的声音,"你回来了。"
肖遥神情微微有些变化,伴着轻柔的声音一抹淡紫身纤瘦的身影出现在肖遥与不悔的面前,男人手上轻轻捏着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干枯的。
陌生的男人脸上是浅浅动人的笑意,薄唇微弯起,凤眼流露出风情,直直盯着肖遥,直接把肖遥身边的不悔忽视。
肖遥只是嗯了一声。
"这就是你的答案?"漂亮的男人眼里转而流露出淡淡的哀伤,但只有细细看才会发现,他眼底的笑意已收回,"我要的是真正的答案,而不是敷衍。"
肖遥低沉道,"我累了,现在想休息。"
男人沉默了半晌,把注意力放在想把手指伸进口中的不悔身上,"带这个小孩一起休息?"
肖遥抓下不悔的爪子,眼波平静冷言道,"有何不可,难道我和谁一起休息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画云?"
纵使他是自己的伙伴,但他过问的太多了,肖遥心里阴郁着。
尚画云脸色煞白,无言的望着肖遥,嘴唇蠕动了下,欲言又止,轻咬下唇。
肖遥拉着不悔越过他,"让让。"
尚画云侧了侧僵硬的身躯,细长的凤眼眯起盯着不悔的小身板。
突然,不悔停下步子转过身,转了转眼珠子,大眼眨眨地望着尚画云道:"不悔会管好自己滴男人哒!"
说完后,肖遥的脸抽搐了下,"……"
不悔无辜的回望肖遥咧嘴一笑,肖遥直接拎起小黄毛的衣领,回房!
太丢人了!
尚画云当场愣住无法思考。
偷偷躲在柱子后面的肖父与肖母相视一眼。
这小孩……有意思。
第70章 他的孩子
肖肖很久没有给不悔洗澡澡啦。
衣服被肖遥剥光的不悔坐在浴桶中,大眼写着的满是兴奋,双手勺起散着热气水雾的热水泼向给他洗黄毛的肖遥。
"严不悔!"肖遥定住自己的手怒瞪小黄毛,"你要是再玩水今晚以后都不可以吃牛肉干!"
话虽这么说,可是肖遥手上的力度还极其温柔,这黄毛发怎么又长长了。
不悔见肖遥生气也不害怕,反而站起转身扑到肖遥怀中,光滑的手臂直接挂在肖遥的脖子上。
大眼一眨,嘟起小嘴囔囔道,"肖肖,不悔不要洗毛毛。"
肖遥不怒反笑,"不洗毛毛也可以,还可以吃肉肉,不悔想不想试试?"
不悔扬起的小脸开始有更深的笑容,"真哒,肖肖不抠以骗不悔喔。"
"肖肖不会骗不悔,不想洗毛毛的话那就把毛毛剪光光,像光光那样,以后都不会再长毛毛。"
肖遥把不悔按回热水中,不悔双手改为捂住湿湿的脑袋,嘟起粉嫩的小嘴,"不悔不要和光光一样没毛毛。"
"那你洗不洗毛毛?"肖遥望着信以为真的不悔轻笑。
不悔摇摇小脑袋,小手还捂着他的头,"不悔洗毛毛,不要变光光。"
"知道就好。"
肖遥总会找到方法对付不悔时不时的心血来潮,至少在洗毛毛这件事上肖遥有的方法很有效果。
看,这小家伙这不就乖乖地坐好让自己给他洗嘛。
但是,总是有不如意的地方,每次帮不悔洗完澡,下一个洗澡的必定是他,因为不悔洗澡的另一半水都往他身上招呼了,谁叫这小鬼别的爱好没有就喜欢玩水。
肖遥把穿好衣服的不悔往自己那张铺上鹅毛的床上扔,不悔咯咯的对肖遥笑,"毛毛还没干别睡觉知道没?"
"嗯哪,不悔知道!"
"乖乖地哪也不准去,等我洗完澡再去吃晚饭,明白没?"
"不悔很乖,等肖肖。"不悔盘着双腿仰着小脑袋看着肖遥,肖肖比其他哥哥都好看。
肖遥摸摸不悔散散的湿发,其实他想用内力把不悔的头发烘干,但想想不悔的头发也被擦拭得如同干了一样,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那我去洗澡。"在不尼的额前献上一个亲吻后,把被子盖在不悔外露的小脚上,肖遥才去屏风后面洗澡。
不悔见肖遥去洗澡,自己又只能坐在床上,好无聊哒。
黑溜溜的眼珠子转呀转,小屁股越来越坐不住,在床上挪了又挪,小手抠了抠小脸又抠抠被子下小脚趾,而后美目一闪,被子一掀跳下床,穿上他的小鞋子向桌上的一个包袱走去。
不悔记得那个布包包好像有放肉肉喔,他的小肚子都饿饿啦。
转过头望了望屏风后面的身影,不悔聂手聂脚的向包袱靠近,像个小贼。
当小手接触到包袱的时候不悔偷偷的勾起他的小嘴角,缓缓地打开包袱。
噫?
怎么都没有肉肉哒……
肖肖好坏,把肉肉藏起来不给不悔吃,不悔的小脸突然暗淡了下去,不过再他看到熟悉的物品后小脸又闪着异样的光芒。
肖遥的武功在江湖是数一数二,不悔有什么小动作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他倒没有多想,因为在他正要开口叫不悔不要到处跑的时候,小家伙迈着轻盈的啪啪啪脚步声爬回床上。
肖遥暗自高兴了一会儿,不悔是在成长中,知道听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有时候,在某些前提人就是比较喜欢自以为是加多滤,然而现实总是与自己的想法做对。
在洗完澡的前一刻,肖遥还为不悔的乖巧暗自高兴,但是当肖遥洗完澡穿戴好后,正要转到床前把小家伙再打扮一番好出门。
无奈之下,肖遥咬紧牙关,压下自己的怒气低声质问正埋头苦读的不悔……
"不悔,把书交出来。"肖遥脸色呈铁青状,向不悔伸出右手。
坐在棉被上正看得图画书看得津津不悔见肖遥过来,连忙合上书,把把藏在身后,接着摇了摇小脑袋。
"书书不能给肖肖!"
肖遥咬牙,"为,什么,嗯?"那书是他能看的吗?
不悔不知道为什么肖肖要这么执着的把自己最喜欢看的图图书拿走,他可老大不情愿,嘟起小嘴囔道,"不悔喜欢看图图书!"
肖遥很是无奈,他要怎么解释那书不适合他这年纪的小孩看。
"不悔喜欢看图图书,明天肖肖再让莫哥哥拿给不悔好不好?"肖遥的语气稍微没这么生硬,一想到不悔的双眼看了那些图画,他心里就如火在燃烧。
不悔继续把书收紧藏在身后,"不好,肖肖会把这本图图书拿走。"
肖遥坐上床,不悔见状,小屁股向床另一边挪去,就不让肖肖拿到图图书。
"你看什么书都可以就是不能看这本,不悔要听话,嗯?"
不悔垂下小脑袋,"不悔都听肖肖的话,抠是这本书书好看……"
肖遥长手一伸把小东西拎到自己大腿上,顺利的抓住不悔手上的书抢了过来,"这本书不适合不悔看,长大后才可以看。"
发现自己手上的书转移到肖肖手上,不悔沉着小脸望着肖遥,"肖肖是坏蛋抢不悔哒书书!"
小家伙还扭昵着身子要抓到被肖遥扬起的书,后者把书一甩,直接往大门外飞出去。
"哎哟!痛死我了!"
正在为某本书抢夺的两人听到哀痛声后都停下对对方的表情。
不悔知道抢不过肖遥,只好一屁股坐在肖遥的大腿上,生着肖遥的气,"哼,肖肖是坏蛋。"
肖遥宠溺的捏不悔的小屁股,"敢说我是坏蛋,不想吃肉肉了是不是?"
"肖肖都不给不悔看图图书。"
不悔看一次肖肖就抢一次。
肖遥无奈,给小家伙穿上靴子柔声道,"那明天肖肖带不悔去书房拿很多图图书。"
不悔斜着眼看肖遥,怀疑他话里的真假。
见不悔的表情怪异,肖遥气不打一处来,"严不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最近小黄毛的脾气是渐涨了啊……
不悔沉默半晌才缓缓回肖遥,正经八百的道:"肖肖经常骗不悔哒……"
肖遥无言地咬牙:"……"
站在门口那人拿着那本被从天而降的书正看得津津有味,同时还大发出惊呼之声。
"少主!"
莫情见肖遥抱着一脸生气状的不悔出来,连忙把书收到身后。
肖遥冷眼看他,平淡的道:"你要拿那本书回去学习吗?"
莫情囧囧的把书献出来,"不是,只是这书正好砸在我头上,所以就看了下……"
这一下才知道里面的内容是有多少惊骇,他已经尽量做到波澜不惊了。
"是吗?"
"绝对是。"
肖遥抱着不悔转出门房,把不悔小脑袋按到胸前,提气跃起前往饭厅,在跃起前蹦出一的句话把莫情当场愣在原地。
"试完里面的图后记得告诉我感受。"
莫情张大嘴巴:"……"
许久后在寒风只飘出一句话:"我跟严觉稳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顿丰盛的饭算是欢迎肖遥等人回家的洗尘宴,洗去他们一路上的疲惫与霉运。
由于赶路实在是过于疲惫,刚吃饱饭的不悔嘴巴还没擦干净就伸手要肖遥抱。
不悔揉揉自己发困的双眼对肖遥道:"肖肖,要抱,困困。"
原本还在接过其他敬来的酒的肖遥轻放下酒杯,抱起身板只见长不见长肉的不悔,"嗯。"
没有人去提那场盛大而莫名的婚礼,因为今天不适合。
也没有去问灭凤门的过程,因为今天也不适合。
总之,今天只是大家相聚,团聚,或者是交友之日,其他的只待明日再说。
所有人见肖遥不顾酒礼之说抱起不悔向外面走去。
肖父肖母张嘴想说什么,都被莫情用眼神给暗中消了下去。
其实莫情还在为一个时辰前肖遥那句话,对那句话他是耿耿与怀,眼角不小心瞄到正把杯中酒一口仰尽的二皇子严觉稳。
随着肖遥的离席,大部分人也跟着离席,而某位离席人则跟在肖遥身后。
肖遥抱着不悔漫步在回房间的路上,这样走回去不会被冻到。
透过惨白似的月光,他发现被酒熏红的小脸特别可爱,几乎忍不住要亲下去,只是……
"画云,你跟着我做什么?"
尚画云知道被肖遥发现自己行踪,于是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大方的回答,"只是想护送你们回房。"
"你的理由很牵强。"肖遥一语戳破,但也戳得很小声,他怕吵醒怀中人,尚画云脸色煞白。
"江湖上关于你与这个小孩的传言是真的吗?"顶着全让他全身冰冷的结局,尚画云直接问肖遥,"想必只是传言。"
肖遥没有转回身,只是望着面方的反光的路面道,"是真是假难道你辨别不出来,你跟在我身边也快有十年。"
这回尚画云全身都觉得得冰冷。
"他只是个孩子,我不希望你误入歧途,而且他还有成长的空间,你也必须为肖家传宗接代。"尚画云在暗示肖遥,不悔长大后会如何,还有肖遥的责任。
肖遥嘴角在暗中勾起,轻呼了口气低头望着嫩红的小脸回他:"不悔,就是我的孩子,此生不会再有第二个。"
夜风吹拂着柳枝,肖遥把不悔的小脸轻轻按向自己的胸膛,在尚画云惊震之际离开了他的视线。
这个承诺会不会太重了点……
第71章 短暂魔音
害羞的月亮躲入云层后,迎来了耀眼万丈的太阳,也意味着崭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已经不需要带面具的不悔老早就爬起身坐在床边揉双眼。
只要不悔起床肖遥必然会起床,见小家伙睡得蓬乱的发不由得伸出双手给他理顺。
肖遥侧躺着看着双眼好像还没打开的不悔,闪动了一下的莲花正静静的贴在不悔越发嫩滑的小脸上,肖遥顺着不悔的黄毛发捏上不悔可亲可爱的粉扑扑小脸蛋。
"肖肖又捏不悔脸脸。"
终于把双眼睁开的不悔不满意的嘟起小嘴指责肖遥。
"不悔不许肖肖捏小脸呀?"
肖遥轻笑着起身,长手一伸撩起账子,把放在外头的衣服拿了进来,而后给不悔一件件穿上。
不悔歪着小脑袋望着肖遥,黄毛发也跟着歪到一边,被手梳理过后倒没刚起床里蓬乱。
"肖肖为什么要捏不悔脸脸,不悔又没有做错事,也没有做坏事哪。"
肖遥把小家伙拉近自己,边穿把不悔的手套进衣袖边道:"因为不悔的脸很好捏所以肖肖就捏罗。"
不悔想了想,也伸手捏捏自己小脸。
肖遥无言的给不悔绑腰带,最近都长高了,原本腰上刚长没多少的肉现在又没有了,他应该给小家伙多补补。
其实再补下去不悔就会流鼻血。
起床后就是早饭时间,只要有肖遥在不悔的作息时间必定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早饭的时候肖遥是黑着脸用餐,是被不悔气的。
一个早上除了洗脸那一小会儿,不悔都把自己的小脸捏来捏去,粉嫩的小脸被他自己捏得红红的,肖父见此状还以为是肖遥虐待不悔。
于是语重心长的道:"肖遥,不悔还小,即使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你也不能用暴力的方式解决,这样只会滋长不悔对你的厌恶感。"
肖遥把不悔自残脸的小手拿下,回过头望着自己的父亲冷冷地道:"我没有对不悔用暴力,父亲!"
肖父很明显的不相信不悔,"要不我自己问不悔你有没有欺负他。"
肖父对肖遥说完后只得到后者的一个白眼,于是转过头以慈祥的脸孔对不悔微笑问道:"不悔呀,伯伯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不悔认真的点点头,"抠以问哒,伯伯!"
"那伯伯问你啊,肖遥有没有欺负不悔?"其实跟小孩说话一点都不费力,反而越觉得自己年轻。
不悔改成咬筷子斜着眼看了看肖遥,默默的摇摇头,"肖肖没有欺负不悔。"
肖遥脸上绽开一抹浅浅的笑意,还是他的不悔好,只是肖遥的开心时间没有持续多久,只听到不悔清脆入耳的话说了出来……
"不过肖肖喜欢捏不悔的脸脸。"肖肖说不悔的脸脸好捏哒。
肖家堡无论是客人还是新婚夫妻都不约而同的关注着不悔的小脸,不仔细看还不知道,一看倒是吓他们一跳,不悔的脸上还真是有手指捏过的痕迹。
所有人看肖遥的眼光都有所改变,他们知道肖大堡主会杀人,但他们从来不知道他竟然敢对不悔下如此重的毒手,他们的心冷突然凉了半截,特别是站在不悔旁边的小杜子,他此时此刻正用幽怨又愤怒的目光瞪着肖遥的肩。
肖堡主怎么可以欺负可爱的六皇子呢,纵使知道六皇子不是皇上的骨肉之后,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六皇子!
小杜子有些愤怒。
从脚底升起的怒气,于是脚一跺,地上扬起些许灰尘,看来肖家堡的卫生做得不是很好。
肖遥咬咬牙,"不悔,你确定是这样?"
事实上,还真是自己早上说出来的话。
不悔很无辜的点点小脑袋,"肖肖早上说哒……"
但是,话是这样说没错,问题是,他只是轻轻地捏了一下,并没有红印,那明明就是这个小家伙自己为了好玩,自个捏出来的。
众人放在肖遥身上的目光都变得怪异,就连肖父肖母都不理解自己儿子,直瞪他,于是肖遥沉默,脸色非常的不好,只是这顿早餐是吃得索然无味。
当然,在场这么多人之间,也只有尚画云的脸上蕴开一抹笑意。
不过不悔就是因为不知道大家的表情代表什么意思,所以才跟着不笑,肖肖好像好伤心。
"肖肖,不悔要吃包包。"不悔嘟小嘴,可怜兮兮的望着肖遥。
肖遥沉默不语,只是平淡的望着不悔,肖遥把自己面前的包子放到不悔的碗里,"哪。"
他可不想让不悔偷懒,再偷懒这小家伙就会越加依赖自己,但是在其他人的眼中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看,少主果然在欺负六皇子,没爹没娘疼的不悔更是激起大家内心的一片涟漪……
……
肖遥的早饭就这样在大家责备的眼神下结束,吃完后不悔跟着肖遥去书房拿图画书,肖遥现在知道不悔根本就不喜欢看带字的书,只喜欢画。
在书房没待多久,不悔就抱着他的图图书跑到太阳底下去。
肖遥见不悔喜欢晒太阳,于是带着不悔去了最适合晒太阳的夜安亭,渐近亭子,就越发亭子那边的琴声越响。
不悔一手晃着肖遥的大手,一手抱着他今天要看的图图书,肖肖都会告诉不悔图图书都画些什么喔,肖肖最好啦……
如果肖遥没听错的话,现在正在弹琴的人应该是尚画云,他弹的琴是肖家堡公认的技术一流,如高山流水般流畅,听他弹琴时,一般人都会停驻不前,只为听完他把琴弹完。
只是,肖遥不懂,为何明明才艺,学识,武功什么都不差的画云执意要喜欢自己。
未认识不悔之前,肖遥觉得自己喜欢的是女人,画云与自己表白时他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也许那时候的自己还深深的不理解画云,喜欢男人明明就是一件大事……
而现在,自己也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或许他的问题比任何一个人都还重,毕竟不悔还处于小孩子的阶段,心智与身体都还未成熟,他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等一个孩子长大,因为他自己已经沦陷,无法自拔。
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的画云,大概也有过自己这样的纠结心理,肖遥理解画云,但是他却不能给画云什么,他们只能当朋友。
不悔其实也很喜欢听音乐。
上次连如纤吹笛子,这次是尚画云弹琴,吹笛子的连如纤把不悔喜欢的小鸟吓跑不悔会很生气。
可是这次好听的声音没有把小鸟吓跑,所以不悔不会生气,反而高高兴兴的主动拉起肖遥的手向亭中弹琴的尚画云走去。
肖遥只好顺不悔的心意,早早就知道画云的心意,现在见面自然会有些尴尬,但肖遥总会把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化成空气,因为他从来都当作不知道。
尚画云早就知道肖遥与六皇子在向自己这边靠近,连忙叫下人去备茶水点心,虽说是刚吃完早饭,但是六皇子还是小孩总会喜欢吃零嘴。
显然他没有打听到不悔的零嘴只有牛肉干,如糕点类他都会想去喂鱼鱼……
不悔见尚画云两手放在琴上轻抚,于是问好奇的肖遥,"肖肖,那位蝈蝈在干什么?"
"他在弹琴。"
"比连蝈蝈吹哒笛子好听哒!"不悔下的结论,"不悔也要学弹琴琴!"
肖遥轻笑,拉着他向亭子走去,并未把不悔要学琴琴的话放在心上,不悔说的话总是不会去实现,就像看书,看一会儿就打盹……
当他们坐在石凳后,尚画云正在弹奏完一曲,不悔听琴只是觉得音调不错,但要他意会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不悔呀,大字不识几个。
不悔也许大概还能认出自己的名字,肖遥回到家后有想过给不悔制定个学习方案,不过见不悔对字兴致不高,只能觉得此事不急,还得慢慢来,而他不知道的事,不悔从来就是不喜欢学习,乃至到十六岁时,不悔一听到肖遥说要念书就回他这样的话:肖说无才便是德,所以不悔不要学习,多无趣!
为此,肖遥在这句话上摔得不轻,一直叹息,一生一次就足矣,这话也用了一生,在很多事情上,但十成十都关乎不悔。
"少主与六皇子过来散步?"
"嗯,带不悔过来看看,熟悉一下堡内的环境。"
尚画云对于他们的出现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一如既往般与肖遥谈起事情。
由于早上的肉粥放得盐多不悔一直抱着茶杯在喝茶,肖遥很怕不悔待会会想上茅厕,于是把茶壶推远了点。
尚画云见此状,聪明如他立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敢情今天早上的暴力事情根本就不存在,是正常人都看得出肖大堡主是有多么的宠爱六皇子。
"少主,可以借步说话吗?"
周围都站着侍卫,虽然离他们的亭子还是有些远,但总能保护到不悔,而不悔此时正玩茶杯玩得咔啦咔啦作响。
肖遥也头疼,有些事情还是在安静的氛围下说比较好。
"自然可以,就到湖边吧,那里不远。"
尚画云默然同意,肖遥说什么他都无异议,只是他不希望肖遥忽视他眼中的爱慕之情。
于是肖遥和尚画云走到湖边谈起堡内的事情,以及关于如何解决现肖家堡所存在的某些问题。
肖遥就直接把不悔放在亭子内,毕竟一会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他对自己的武功还是比较有自信,虽然自信心在前段时间被打击。
站在湖边吹着冷风的肖遥觉得不悔其他还挺忙,只见小身板在亭子与地上的阶梯来回走了两趟,看来就算他不在,不悔还是能够自娱自乐,只是,这小家伙怎么这么不爱看书,那书都还没在他怀中揣热。
不一会儿,亭子那边传来了铛,铛,铛能催人泪下的'魔音'……
尚画云大惊失色,肖遥也发现,他离开不悔的身边是个错误的决定,不悔真是无时无刻在创造奇迹,这奇迹总是让人大吃一惊,为之震撼,肖遥很无奈,他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
确实,那音调真的很难让人泪下,侍卫们都强忍着自己的眼泪,不要让自己哭出来……
他们快受不了了!
肖遥与尚画云才想起,刚才他们离开时那把琴还安安静静的躺在桌子上,下人未得到尚堂主的同意,他们是不会随意乱动他人东西……
想来想去,转过头确认,也只有六皇子。
只见他气定神游地坐在石凳,两手的姿势非常标准的放在琴弦,乍看这下,这姿势还算有模有样,只是,他手上的东西就让人心为之颤抖,特别是尚画云,他已是浑身颤动,连话都说不清楚……
"我,我的琴……"
肖遥蹙紧眉无言的望着脸色越发惨白的尚画云,淡淡的安慰道,"画云,你淡定就好。"
"那,那是我的,琴……"
"只是磨损了点,应该,没事……"肖遥现在更加淡定但也不确定,只好迈步走向正在努力学抚琴的不悔。
铛……
啪!
断了,断了,断了……
琴应声而肖遥声而断……幸运的是弦弹起后没有甩到不悔,不悔被突如其来的弦断声吓到,慌忙扔下手中的两块石片,迈开瘦腿跑向正僵硬着全身的肖遥,扑到肖遥怀中,小脸一点都不开心的昂头向肖遥诉苦道:"肖肖,那个琴琴是破哒!不悔玩一下就断了。"
肖遥抚额无奈的望着扑到自己怀中的不悔:"……"
不悔拍拍自己有石粒的小手扁着小嘴,泪光闪闪,看起来好不可怜,而且还极度委屈,"蝈蝈的琴是假哒!"
既然是琴的问题,那就不关不悔的事哪。
而此时已站到自己爱琴旁边的尚画云紧握双拳,颤抖着双肩,他在悲愤!悲痛!
那琴是他在五年前从西域商人那高价买回,全天下仅此一把!仅此一把!造琴者早就在八百年前作了古,他要去哪修,啊啊啊啊……
听到不悔的话后,他手痒痒地想把他掐死!
肖遥平淡的望了尚画云一眼,很窘迫的道:"不悔,琴是用手弹不是用石头……刮的。"
第72章 尘埃落定
弦断了,琴坏了,不悔又从中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弹琴是要用手指琴不是用石头刮哒。
纵使肖遥是宠着不悔,可是不悔却把别人珍爱之物毁掉,那也应该受到小小的惩罚。
近两天不让吃牛肉干,每天必须按时吃饭。
不悔这两天总是用哀怨的眼光看肖遥,可怜兮兮的揪着冷竣着俊脸肖遥的衣角。
全肖家堡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尚堂主最珍爱的琴被一个小孩破坏掉,那小孩似乎很得少主疼爱。
而事件的受害者过了两天还沉浸在哀痛之中,把自己关在房间内足不出户。
刚偷偷拿牛肉干给六皇子吃,现在把六皇子安抚睡午觉的小杜子扯扯任下的衣服问道:"喂,尚堂主是不是情场失意了?"
正站在门外看风景的任下邪恶的笑了笑,大手摸上小杜子的头,"小太监也知道什么叫情场失意?"
小杜子转而怒瞪,一把拍开放在他脑袋上的大手,"别把你的猪蹄放在我脑袋上,老子问你正经事儿!"
两人间的气场突然转变,任下摸摸下巴,"老子问我正经事儿?我怎么没听到。"
小杜子叉腰,抬起他的有利武器,一鼓作气,踩!
"哎哟!"任下抱脚轻呼,"你除了踩人还有没有别的招术?"
"没有,"小杜子回答得一本正经,"老子说的话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小太监你别这么八卦,尚堂主是不是情场失意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可是我老觉得他有些不对劲,特别是看少主和六皇子的眼神。"
"哪里不对劲了?"
"白痴,说了眼神!"
"大概是他本身眼睛就不好使,对了,你这么关注尚堂主的眼神做啥?"任下脸色一沉,把手搭在小杜子肩上。
"高兴!不给吗?"
小杜子甩开他的手往房间走去,距离那琴被毁的事已经过了好几天,他现在在肖家堡是该适应的都已经适应。
任下沉默了半晌,才对小杜子的背影低囔道:"你没事对尚堂主好奇什么?"
然后转过身继续当护卫,他明明是少主的左护法,为什么要蹲在小院子里当六皇子的护院。
小杜子似乎听到任下的话似的转过头,但看了看任下挺拔如松的背影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是想找话题跟任下聊天,可是每次一开口就不自觉的发冲。
就在小杜子盯着任下的背影时,任下突然转过头对小杜露齿一笑,"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很有魅力?"
小杜子头微微发热,他是傻了才会觉得这个死家伙的背影好看!
一气之下,转身离开院子,给六皇子拿吃的去!
他似乎忘了,六皇子刚偷吃完牛肉干正在床上呼呼大睡。
肖大堡主这两天都忙着凤门事件的收尾工作。
至于毁琴之事大家能当不知道就当不知道。
……
夜晚。
肖遥与几位堂主出外办事回来,回到房间解下披风交给下人时,发现床上的小人儿已经早早睡去。
冬天已至,外面寒风呼啸,把纸窗吹得哗哗作响。
但屋子内却被烤着两个暖炉,整间屋子都变得暖呼呼,肖遥走进屋子后一身冰冷之气,微凉的手在火上烤了烤,而后才拉起帘子向房间内走去。
也许很多人都注意到,自从回到肖家堡后,小黄毛从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是的,无论他人说多少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他都不会动摇。
不愉快,担惊受怕的事还是只有一次的好,他怕的就是失去不悔。
每天回到家第一眼想见到的就是小黄毛笑盈盈的小脸蛋。
熟睡着的小脸也可以让肖遥看得着迷,小鼻因呼吸而一扇一扇,肖遥不由自主的动手去点点他的小鼻头。
突然间,一点都不想让他知道外面世界的人心险恶,明争暗斗,他只想把小黄毛放在肖家堡这里让他生活得快快乐乐。
这会儿,江湖上的传言突然不觉得那么讨人厌。
对于前些日子那些事情,肖遥自己会去解决,无关不悔的事他都不会把小家伙扯进去。
原本还想多看小家伙几眼的肖遥给不悔拉好被子后,又站起身门外走去。
肖遥对不悔的关怀与宠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肖父肖母自然也不例外,原本他们认为的好方法,现在事情的发展方向似乎不是他们当初的意愿。
肖父肖母只是希望通过那个不成方法的方法把自己好朋友的儿子从皇宫解救出来,但没想到的是儿子对这桩婚姻有了看法。
暂且不去说小家伙长年龄长相,就单单他是男性这一说就让肖父肖母思考长达几日。
喜事刚过的肖家堡突然间变得有些沉寂。
原本好事的肖父肖母最近都处于低迷状态,之前对不悔的好奇心渐渐转化为要与不要,操心与不操心,阻止与不阻止的问题。
咯咯咯。
肖父肖母正在沉思之迹,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肖父知是自家人,但有谁这么晚还来打扰他们夫妻俩。
外面传来低沉的嗓音:"父亲,是我。"
来了,来了,肖父脸上绷紧了点,没想到儿子比自己还急,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陷入恋爱这个陷阱时都与他当年一模一样。
肖父与肖母相视一眼,决定开门给自己儿子进来。
"肖遥,这么晚打扰你父母亲休息是不礼貌的行为。"
肖母披着外套坐在炉子边上。
旁边有两张空着的椅子,显然她早就知道自己儿子会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母亲教训的是。"肖遥冷冷回道,但他脸上没有一点歉疚的表情。
肖母抚额,她自己都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小时候被掉包,怎么性格一点都不像他们夫妻俩。
"这么晚过来有事?"肖父试探。
肖遥坐下应了声,"嗯。"
他一点都不想与父亲玩游击战,直接切入话题,"希望父亲与母亲勿阻止。"
"呃,孩子你说什么阻止?"肖母装傻,迳自喝了品口茶,她忘了自己喝茶晚上会睡不着。
"我和不悔的事。"
肖父肖母沉默,果然是为了这事儿。
良久后肖父才缓缓道,"那画云呢?"
肖遥抬头,"画云?我说的事与他无关。"
"那孩子的心思我们早就知道了,他也是个死心眼,怎么就,就喜欢上你……"
肖母觉得自己老了不懂年轻人的世界,就算严国再怎么开放也不是到处都是断袖啊。
"母亲,我现在说的是我和不悔的事,你别岔开。"
肖母唉气,自己的小小心眼总是被儿子看穿,"肖遥,不悔还小而且不懂事。"
"这个我比你清楚。"肖遥说得很不客气。
肖父插言,"他是男的。"
"尚画云也是男的。"
其实肖父肖母一直看好自己儿子与画云。
二对一,局面僵持着。
不久后,肖父站起身,严肃的脸软化下来,恢复了平常的面貌,望着肖遥叹息道:"肖遥,你记住,不悔是鹤人,他不是普通的鹤人,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了解过鹤人的品性,他们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如果你现在确定你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将后,也就是未来的一百年或者更久你都不能有二心。"
他们把画云带上,只是希望自己儿子能有多个选择。
肖遥微蹙眉,他大概知道父母的用心良苦,未答话。
肖父继续,"不悔的父亲因为三心二意所以现在死于非命,我相信我肖霸天的儿子不是这种人,不悔与隋清都是我好朋友的儿子,现在他是无家可归,我与你母亲也会把他当自己儿子看待,如果你执意要与不悔在一起,我们也不会反对。"
肖遥望了望父亲,又看看母亲,肖母对他慈祥的微笑,他们有考虑过,既然自己的儿子注定是断袖也不会为肖家传宗接待,还不如把陆家的孩子纳入肖家,至少他们还有个能期待的陆隋清……
"谢谢,父亲,母亲。"肖遥心里还是感动父母的谅解。
其实他也早就做好了打算,如果他们反对他会带着不悔离开肖家堡。
"画云那边……"肖母还是担心这个。
肖遥站起身脸朝门,淡淡的回道:"浮云而已。"
"……"
在肖父肖母发愣下肖遥离开了他们居所。
他转向另一边,轻跃上房屋,必须解决所有事情才会安心。
月下,冰冷的风拂过肖遥的发,一身黑衣的他与夜色相融。
没过多久后,他站定在等待他到来的白衣人身旁。
突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肖遥问:"你的琴修好了?"
尚画云苍白的脸微露出笑意:"修好了,但已经不会有原来那种音质。"
肖遥说得很平淡:"抱歉。"
尚画云轻笑道:"想不到你也会跟我说抱歉,不是你的错,不悔睡了?"
"睡了。"
"他是个乖孩子。"他由衷的赞美,早就知道肖遥不可能与自己在一起,见肖遥不作声继续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会学琴吗?"
肖遥摇头,视线转向黑夜。
"那年师父刚带我回来,你见到我时说的第一句话我一直记得,你说,尚画云很适合弹琴,从那以后每天与大家一起学完武后都会偷偷练琴。"
自那时起,他已经开始喜欢师父的冷漠儿子,尚画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终是一场梦。
肖遥眼里闪过些什么,终是没有开口。
"肖遥,记不记得当时我叫你哥哥,你揍我一顿。"
肖遥点头,"当时你流鼻血,太弱。"
"所以往后我一直努力。"
终是未入过他的眼,心微酸。
肖遥转过头拍拍他的肩,"画云,你已经很强了。"
可惜,迟了一步,"如果不悔没有出现,那我的琴会弹得更好听,对吧?"
良久的良久后,肖遥才笑了笑,"也许吧,你的琴一直弹得很好听。"
但前提是,他喜欢上了不悔这个呆孩子。
如果不悔没有出现,他身边的人大概就是画云,这些年在自己身边打点一切的人除了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此心细的人。
画云所做的事他都知道,只是他不说而已,有些事情还是放在心底不要去揭的好。
听了肖遥的话后,尚画云抱膝坐在屋顶仰头望着迷样的夜空,只有这样做泪才不会流出来。
每个人都会说他弹得好听,但他只为一个人弹。
程着夜色肖遥回到房间。
昏黄的烛火映照在被打开的帘子,很明显不悔醒来了,正坐在床上望着从门外回来的肖遥。
肖遥迈开几步就站在床前,对望着两人都未开口。
一会儿后,肖遥微微一笑,轻吐了口气向不悔张开双手,不悔咬咬下唇直接扑到肖遥的怀中,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滚落,小脸埋在肖遥的怀中。
其实很多事情不悔都知道,不悔以后要乖乖地呆在肖肖身边,不悔只有肖肖。
肖遥轻轻捧起不悔的被泪弄花的脸,这张脸比自己刚见到他的时候漂亮很多,很多,久而久之,在不知不觉中他习惯了这张小脸所表面出来的所有表情,时哭,时笑,时哀,时乐。
肖遥也知道,从不悔那双总是徘徊在自己身上的眼可以看出,他的心理比他的行为动作要成熟多。
第一次相见时,他眼里淡淡的寂寞就让自己心酸,忍不住帮他洗澡,忍不住喂他吃饭,忍不住要把他搂在怀中。
慢慢地小家伙才慢慢敞开他的心接受自己的关怀。
有时候想起小家伙的过去总会忍不住要握紧拳头,可是不悔却从来不提在皇宫的一切,到底过得如何肖遥还是不清楚。
不悔,是不希望自己担心吧。
他的心怎么可以藏得这么深,几乎让人发现不了。
表面可爱纯真,其实他是不知道该如何表现自己真实的一面,以前不懂,但现在的肖遥在慢慢了解不悔的另一面,很深很深的一面,只会展示在自己面前的一面。
孤单时小家伙要求自己抱他,害怕时会把小脑袋往自己怀中蹭,不知所措的时候总会沉默不语,因为外界对他来说还是如此的陌生。
"肖……"不悔望着肖遥的纯真双眼不带任何稚气,"我很喜欢你。"
不悔说话没有再用不悔开头,他叫肖遥为肖。
肖遥搂紧不悔的腰迹,让他的身子贴着自己,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有些冰凉。
这个样子的不悔绝对只有肖遥才看得见,肖遥轻唤,"不悔。"
不悔昂起他的脸,唇凑到肖遥唇边,印了上去。
肖遥全身一震,呆愣了下,而后微闭上双眼接上不悔的亲吻。
相交的四片唇之间的感觉不同于以前不悔的假意试探,不悔生涩的轻咬肖遥的唇,肖遥加深了这个他们的第一次亲吻,真正意义上的接吻。
肖遥大手一挥,床帘缓缓落下,隔绝了外面的寒风……
夜深了。
第73章 不悔过年
现在正是腊八天。
天极其寒冷,窗被朦上一层白雪,不悔抱着被子滚来滚去就是不起床。
好冷,不悔不喜欢冷冷的天气。
比他先起床的肖遥见小家伙又不穿衣服,夹紧被子的腿外露在空气中,小嘴又在喊着冷,肖遥最近才发现他没有把不悔教育好。
"严不悔,还不起床穿衣服,感冒就把你扔到外头去不理你。"
不悔看肖遥快速穿好衣服,于是从床上爬起,仅穿单衣的他伸出两只手,无视肖遥的威胁撒娇道:"肖肖,帮不悔穿衣服……"
肖肖才不会不理不悔捏。
"过了新年不悔就是十四岁,还要我帮你穿衣服?"
肖遥嘴上是这么说,可是手上的动作却还是做这么自然,大概是帮不悔穿衣服已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前提是自愿。
衣服才穿到一半的不悔双手搂上肖遥的脖子,在肖遥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下,"肖肖,为什么要过年后不悔才十四岁?"
肖遥把不悔抱上大腿,以最快的速度帮他穿好,"因为不悔就是十四岁,正在快高长大。"
肖遥盯着不悔还略显幼稚的脸,吞了吞口水,心底微微叹息,要等多两年才能吃,等待果然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不悔笑了笑,在肖遥的嘴角边亲了一下,然后跳下他的大腿,走到桌上拿起一个小表面上绣着一朵小莲花的布包,"肖肖,不悔不要快高长大!"
肖遥着实愣了下,而后见小家伙把布包挂在肩上,才恍然大悟,走到不悔身边揉揉他的黄毛,才过了两个月小黄毛就长到自己胸口,"就算不悔长大了,一样可以背着这个包。"
不悔在肖遥胸前蹭了两下,大眼对着肖遥不停的闪,"肖肖,真哒?"
肖遥点点他的小鼻头,"你个鬼精灵,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不悔嘻嘻一笑,"肖肖不可以骗不悔,娘说如果肖肖骗不悔她就会拿搓衣棍棍打肖肖的屁股!"
敢情才来肖家堡没多久,这小黄毛就找到靠山了?
经他这么一说就算谎话要出口出不敢了吧。
很难想象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还被母亲按在板凳上揍屁股。
但想想,如果是自己的母亲一定会做这样的事,她母亲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好啦,快点漱洗,要哥哥们等不悔是不礼貌的事。"
不悔对肖遥微微一笑,而后拍拍娘给他做的布包,"肖肖,这个包包够不够大呀?"
肖遥抿唇,摸摸下巴思考,"明年叫娘再做个大一点儿就行了,今年先凑合着。"
"哦,好哒。"不悔在思考着如何装得下更多东西,希望今天能够满载而归。
肖遥与不悔讨论出结果后,大手拉着小手出了房门。
不悔走在肖遥靠在肖遥手臂上,肖肖暖暖哒……
如漆似胶的两人一大清早就在走廊慢步,如鹅绒般的雪花纷纷飘落在屋顶,偶尔因寒风钻进屋檐下,轻轻地停落在肖遥与不悔的肩上。
不悔张开被肖遥捂得暖暖的手,而后握紧,雪花在他手中融化,肖遥轻轻握上不悔握成拳头的手,不悔抬起头对他甜甜一笑。
肖遥轻轻挥去不悔肩上的雪花,然后把他搂在怀中,低低道:"不悔要一直都在肖肖身边。"
感受到肖遥强烈的情感,不悔眨眨大眼,拍拍肖遥的背,"除非肖肖不要不悔,不然打死不悔也不会离开肖肖。"
肖遥轻点不悔被晨风吹凉的唇,"不悔,千万不要说死字,要记住肖肖的话,嗯?"
不悔坚定的点点头,"不悔会一直听肖肖的话,不说死字。"
"大过年的也不能说死字,不悔,我们去早饭,想必莫情哥哥他们早早就在等着咱们了。"
"嗯!"
自那天不悔突然的表白后,现在又过了一个月,今天正是年初一。
在这一个月内发生的事其实也不少。
莫情与二皇子莫名又荒唐的亲事终于在皇帝老儿派来的范筒的到来下结束。
范筒来到肖家堡自然是受到表面的欢迎,实际上处处都遭他人冷眼,才没住两天就急急忙忙催着二皇子回宫。
范桶催严觉稳回宫的第二天,严觉稳就脸色沉沉,见人都不怎么说话,第三天就跟着皇宫的人回宫,这个江湖也有他搅拌的一份,名字也混得够响亮,如今也算是功成身退。
陆隋清与落叶的关系很快就在肖家堡暴光,刚把不悔与陆隋清收做干儿子的肖父肖母深受打击,但很快的他们又从失意中恢复过来。
排除来排除去,最后选定了两个人,那就是任上与任下,任家那两兄弟也算是他们抚养成人,目前他们似乎都没有肖遥等人的断袖症状,看来他们想要抱孙子的希望还是有的,希望果然就在人间哪。
"爹,娘,新年好!"肖遥带着不悔给自己的父亲母亲请安,不悔乖巧的模样深得肖父肖母的意,只可惜这孩子不能生孩子。
"父亲,母亲。"
肖母暗自抚额,到底哪个才是她的亲儿子啊。
"新年好,来,不悔,娘经你红包,新的一年里健健康康,快高长大!"
不悔望着肖肖的娘手中的红包,小脸自是喜气洋洋的表情,不过他的动作却让人不敢恭维。
只见不悔打开他原本背在肩上的包包,"娘,红包放这里哒。"
于是,肖母囧囧的把红包放入不悔的包包里,这个包他原本是想给不悔装牛肉干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不悔收完娘的红包后,对着长胡子的肖父眨眨大眼,"爹……"
肖父全身一震,大手一伸,在收到肖遥传递过来的冷漠眼神后,肖父将原先的一张银票变成两张,但是又接到肖遥不满的眼神,又多加一张,"哎,不悔过来,这是爹给你的红包,要收好。"
不悔张开布包,嘻嘻一笑,"谢谢爹!"
肖肖真好,说今天有红包包收就有红包包收,而且不悔的包包好像很快就要满了喔。
肖家堡最大的特色就是团结一致,即使是过年也不忘发挥这一优良传统的好品德,团结饭也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当然,大年初一,所有人也会聚在一起。
肖遥带着不悔在大家面前转了一圈后,众人的腰包是消了不少,过年的肥水应该没涨呀,但不悔的小包包就变得鼓鼓的,虽说包包是鼓鼓的但倒不重,因为大家给的红包都是银票。
他们很开心能给红包堡主夫人……
晚上是肖家堡放起了烟花。
肖遥牵着不悔的手仰望着绚丽散开在空中的烟花,"不悔……"
"嗯?"不悔抓着肖遥的大手,烟花好好看,"肖肖。"
"再过两年就要真的成为肖肖的男人,好不好?"肖遥问的时候已经观察过身边的人群有没有偷听。
不悔有些不解,"什么意思呀?"
趁着是黑夜,大家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他们身上,肖遥快速低头在不悔的小嘴上亲了一口,对不悔微笑道:"意思就是慢慢的把不悔吞入腹中……"
"肖肖晚上没吃饱饭饭吗?"不悔对闺房之事说真的还是不是很了解,眨眨清澈单纯的双眼,看起来很可爱。
"我吃饱了,但是还是会饿,零食是不能当正餐。"
肖遥的正餐还有两年,他在努力耐心的等待这天的到来。
不悔不解,背靠在肖遥怀里取暖,"肖肖,不悔也饿了……"
第74章 不悔有喜
等待总是会觉得时间过得非常非常的慢,日子几乎是停驻不前。
从雪花纷飞到落花飘香,如此四季循环,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那个曾经抱着红苹果要送人,却在最后关头把它吃下腹中的小孩如今也已长成翩翩少年。
炎炎夏日,虫鸟鸣叫,这样炎热的夏天总会让人想泡在水中消暑。
肖家堡内总是很有先见之明,在各个小院内植上了许多树,每年到夏天奴仆侍卫们能够在树阴下边乘凉边干活,不至于在值班期间打瞌睡。
而在某处,也许没有树也不会让他们打瞌睡,因为在某棵树下正躺着一位美貌如仙少年,大树就像把保护伞把少年纳入自己的怀抱中。
少年侧身躺在树下的草坪,薄薄地白色外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肩上,只要被微风一吹那薄衣就会缓缓滑落至肩。
炙热的太阳光透过叶与叶之间的间隙射和树叶内,形成点点斑驳,少年微红的脸上闪现着一朵小小的会跳动的小火莲,衣半敞,性感的锁骨外露在空气中。
少年咕哝一身翻身继续睡,未绑紧的腰带突然间被他的的手指刮开,赤着的白皙脚掌在柔软的草上蹭了蹭。
微风吹过少年额前的几缕微黄发丝被吹起,长长的睫毛闪动了两下,一只大手穿过少年的柔软细发,只是稍微用点力少年就被男人抱在怀中。
不悔睁开困惑的双眼,迷茫中他大概知道是谁把他抱起,两手微抬搂上男人的脖子,他的手臂还是那么的纤瘦,绝美的脸向男人的怀里蹭了蹭,他总是喜欢做这样的动作,这样他就能在睡梦中闻到属于男人特有的味道。
男人盯着不悔外露在空气中白皙的肩膀,闭闭眼后吞了吞口水,抱着怀中如猫般的少年,回房!
在男人抱着少年用提气运功回房的那一刻,少年嘴角边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只是隐隐的。
肖遥只是想抱不悔回房睡觉,在外面睡容易着凉,虽说是夏天,可是这小家伙每次睡觉都会把衣服撩开,问他为什么,他说很热。
不悔热,肖遥也觉得热……
于是。
到了夏天,每天晚上都会出现这样的对话。
"不悔,把衣服拉好,不然的话会着凉。"肖遥边说边帮不悔拉被某人扯开的衣领,前者的眼开始泛红,那白皙的锁骨,他想啃下去,下腹又开始莫名的燥热。
不悔长腿一伸搭在肖遥的腰上,脑袋往肖遥的胸前蹭去,"可是那样很热,我不要。"
难道,难道两人粘在一起就不热了?
肖遥翻身把不悔压在身/下,不悔的腿勾在肖遥腰上,肖遥两手撑在不悔两侧,喉结因吞口水上下动了动,越发美丽的脸庞,越发动人的眼神,越发诱人笑容,越发动人……
总之,这小家伙就是专门来诱惑自己的。
"肖,"不悔两手勾上肖遥的脖子,"不穿衣服真的没那么热。"
于是刚说完还挂了点在肩上的衣服就被扯开,肖遥的手比他的唇更快,手把衣服扯开,唇把那诱人的两片粉嫩唇堵上。
肖遥的舌与口中探索,不悔很配合的也把肖遥的衣服剥开,首先从腰带开始,只可惜,每次到这一步,肖遥总会……
"该死,你还没到十六岁!"
于是乎,不悔还没反应过来,肖遥如风般离开了房间,不悔还保持着要给肖遥解衣带的姿势……
而后猛翻身趴在床上,把脸捂在被子中低吼道:"谁说要十六岁以后才可以!臭肖肖!我恨你!"
低吼完后,从枕边抽出一本快被他翻烂的图画书,如果大家还记得,那本书一定很眼熟。
拨开自己额前的发,美眸中是无尽的烦恼。
长大了也麻烦,不能随心所欲的抱肖肖,讨厌!
肖遥数着手指过日子,不悔也数着手指过日子。
不悔怨恨肖肖的死脑筋,最近的不悔食欲不是很好,肖遥开始伤脑筋,全肖家堡的人都开始伤脑筋。
窝在肖遥怀中的不悔喝着前者用小勺子喂过来的冰镇绿豆沙,小嘴似乎有些不满,美目有些幽怨。
"怎么了?"肖遥一如既往的对小家伙温柔,他很疼不悔,当然,在别人的眼中,他已经把六皇子宠得无法无天了,只有其本人还未知。
"上次小杜子生病的时候,任下用口喂他吃药……"肖遥还未来得及开口,不悔已经把自己唇凑上去,"我喂肖肖喝绿豆沙……"
"严不悔,唔……"
"今天不能再逃跑!"不悔揪着肖遥的胸前衣襟,美目闪动着光茫,唇微动,"其实……"
肖遥定定的望着不悔,"其实什么?"
"其实是这样……"
不悔把跳下肖遥怀中,牵起他的大手向房间走去。
肖遥望着不悔纤瘦的背,"不悔,你确定要这样?"
不悔回头回他一个诱惑人心的笑容,"为什么会后悔,从遇到你那天,从被你救回那一天,我都没有后悔过,遇到肖,不悔是幸运的。"
肖遥笑了笑,从背后抱住不悔,紧紧地。
房间就在他们身后。
不一会儿,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树阴下,他们的房门紧闭,没有婚礼却可以有洞房。
炎炎夏日,外头很热,屋里也不见得很凉快。
帐子内。
这一次不再是不悔在无意中把衣服撩开。
肖遥轻轻地亲吻他的美目,到脸颊,到鼻头,再到他诱人的小嘴。
不悔的双手不再紧扯肖遥腰带,只是揪着肖遥的衣襟,肖遥在两年内更好的舌技把小家伙吻得晕头转向。
离开他的唇,低低安慰着:"别怕。"
"嗯。"
肖遥重重的喘息专伸延到不悔的小耳垂,滚烫的舌轻划过他敏感的耳迹,再轻舔他的耳垂。
"肖……"
不悔这会儿真的紧张起来,他不知道原来真正的开始是这样。
肖遥长指顺着不悔薄衣的穿着方式,一一把这些障碍物解开,虽说这些衣服都是他亲手为不悔穿上,可是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给他除去,从没有想过这些衣服真的比想象中还碍眼。
给不悔洗过很多次澡,脱过很多次衣服,第一次,肖遥的内心还是如此的渴望着衣服能瞬间除掉。
不悔的头微微往后昂,在他上头的肖遥轻舔舐他的颈,指腹轻轻压住那娇嫩欲滴的花蕾,轻轻的抚弄。
不悔全都痉挛,低低的呻吟声从不悔口中溢出,全身微微颤抖,他享受着同时也有些害怕。
肖遥轻舔含苞待放的花蕾,含住那粉色的娇嫩。
"肖。"
不悔全身一震,弓起身,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绝美的脸上泛起淡淡绯色,羞害之意在脸上泛开,不悔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他就是想要。
"嗯?"肖遥长指伸到他窥窍已久的禁地,在开拓属于他的领域。
在他眼前矗立起来的小家伙正在兴头,他低头含住属于不悔的宝贝。
"肖,可以,这样的吗?"
肖遥抬起头,"当然可以。"
已是袒呈相对的两人突然间脸红。
他们经常以这样的方式面对对方,可是从来没有一次会害羞,会脸红。
肖遥不知从哪里得来一瓶子,打开瓶盖,冰凉的液体倒在他的手中,而后轻涂抹在他要拓展之处。
不悔细长的双腿再次被肖遥放在腰迹,用刚好的力度,可以让他容纳自己,不悔蹙眉搂上肖遥的脖子……
"有点痛。"不悔咬着颤抖的唇在肖遥的耳边说道。
肖遥让他慢慢适应自己的到来,一步一步走向他们的最亲密的时刻,"我慢慢来……"
一次次的冲动,一次次的压抑被解放,肖遥伏在不悔身上喘息,不悔泛红的双颊享受着他成为真正男人的时刻。
终于,他成为肖肖真真正正的男人。
他爱肖,很爱很爱很爱……
肖遥一次次的亲吻着那张微张的唇,这样的不悔是诱惑也是鼓舞,更是推动。
往后的日子也许不止是幸福这么简单。
……
一个月后,不悔的食欲又不是很好。
肖遥也开始郁闷了。
今天,他有事外出。
不悔趴在无聊的趴在肖遥常用的书桌上,好打发时间,可是书上的东西都不好看,爹娘请来的夫子也全被他打发走,肖肖不在不悔觉得好郁闷。
虽然没味口,但还是想吃点东西。
于是趁任下去找小杜子的期间不悔向后院走去。
肖家堡内的空气总是那么的好,不悔张开双臂呼吸着这里的新鲜空气。
隐约有两个听到两个女人的对话。
婢女甲道:"小红,最近我好像都不怎么想吃饭,闻到腥味就想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婢女乙回道:"不是吧?"
婢女甲:"嗯。"
婢女乙:"最近有没有跟你家哥哥那个那个?"
婢女甲害羞道:"那个,有……"
婢女乙:"你是早上想吐吗?
婢女甲点点头。
婢女乙:"难道是有喜了?"
婢女甲高兴拉着婢女乙的手道:"真的吗?"
有喜是好事。
……
晚上,一家人正坐在一起等着肖遥归来。
肖遥刚进门,一个白色人影就向他扑来,他在想不悔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不悔,这样不好看,其他人会笑话的。"
所有人都装作没看见,各做各的事,他们已经习惯了。
"嘻嘻,肖肖,告诉你一件事喔。"
"什么事?"天天呆在家里还能发生什么事吗?
毕竟不悔有什么小动静小杜子都会跟他汇报。
于是在肖遥不期待的时刻,不悔在他耳边大声说道:"肖肖,我有喜了!"
吭啷吭啷吭啷……
砰砰砰……
啪啪啪……
肖家堡今夜物品摔破的数量不计其数……
第75章 如此小孩
肖父肖母告诉自己,其实这只是虚惊一场,没什么,没什么,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但是,男孩怎么可能会生小孩?
他们可没听过男人也生孩子,不悔瘦瘦弱弱的体质也不适合生小孩啊。
哎哟,他们这是什么想法,比女人还漂亮的不悔怎么会适合生小孩呢?
好纠结,肖父肖母陷入了无限次纠结的空间中。
由于多次受到不悔突然冒出的话,肖遥已经知道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他家宝贝不悔怎么会生小孩呢?
经过那天后不悔是照吃照喝照睡,照样每夜缠着肖遥给他讲鬼故事。
今夜,奋战得汗水淋漓的肖遥抽离不悔身体后,继续把小家伙压在身下。
不悔发困的双眼眯成条线,光/裸的手臂缠上肖遥的脖子,"肖肖?"
肖遥突的把不悔的小嘴堵上,这小家伙越长大越诱人,每次都不想克制自己,但每次都忍住克制自己无止尽的欲望。
"唔……"
吹尽香舌间有香液,肖遥才舍得放开不悔,"不悔,我们明天去找隋清。"
不悔在肖遥劲间蹭了蹭脑袋,呢囔了下,"真的吗?我们很久没有见到清哥哥了。"
"当然,明天早上就出发。"肖遥轻轻地在他额上亲了下,而后嘴角边扬起一抹笑意,"乖,睡吧。"
于是不悔窝入肖遥的怀中安然入睡。
陆隋清虽说是被肖父肖母认作义子,但由于陆随清生性对名利淡泊,于是在肖父肖母正着手要为他相亲之前,他就率先表明自己的心意,牵着落叶的手骑着两匹白马离开了肖家堡。
而今他们住在江南水乡之地,虽说离肖家堡不远,也算是为肖家堡看管家业。
但肖父肖母也为此心痛不已,难道他们肖家注定要断子绝孙?
……
行程不到两天,肖遥与不悔就到达江南水乡,找到陆隋清与落叶所住的府第。
提前知道他们要到来的陆隋清早早就给他们安排好一切,至于他身上未除尽的毒素,也在经经到处旅行的过程中慢慢消去,他的身体很快就会复完,如今,距离那次神医谷的人给他治病已是有两年的时光。
现在已长大的不悔好玩的心还是很重,不过对于自己的家庭情况,肖遥也给他梳理清楚,但肖遥等人并未将他与陆隋清是兄弟的事情告诉他,毕竟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只要不悔生活得幸福快乐他们就不再求别的。
至于让不学学习那只是生活调剂品,偶尔肖遥会带小家伙到外闻闻不一样的气息,在肖遥眼中不悔不贪心,也很知足。
陆隋清眼呆呆的望着对他笑嘻嘻的不悔,不悔此时正庸懒的靠在肖遥肩上。
上次上离开肖家堡的时候,不悔的模样还是清秀可爱,而现在已是诱惑人心,大概跟他的生活有关,陆隋清又看了看肖遥。
"肖大哥,你这次来江南不会仅仅是为了带不悔过来玩吧?"
如果是也不必把他与落叶叫到书房,陆隋清揣测着肖遥的来意。
肖遥双腿交叉,一手揉揉不悔还是黄黄的毛发,一手执起茶杯送入不悔口中,"小心别烫着了。"
"嗯。"不悔乖乖地点头。
陆隋清哀怨的望向落叶,落叶则对他温柔一笑,他们之间的情爱可没肖遥的表现得如此明显,至少闺房之事会让人脸红不已,姿势也多种多样……
每每想到这陆隋清的脸都会发烫。
"其实这次过来是想你们帮一个忙。"肖遥把喝空的杯茶放回茶几上,不悔继续靠在他的肩上。
陆隋清与落叶相视,他们想不出肖遥会让他们帮什么忙,这几年江湖虽说还是有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但要肖家堡出面解决的事情却几乎没有,原因自然是肖家堡的人都不喜欢接触那些无聊的小事。
"我们能帮的上会尽量帮。"
肖遥冷漠的脸闪过一丝温柔,"这个也只有你帮得上。"
对于肖遥的肯定,陆隋清还是有些意外,"我能帮得上什么忙?"
绕来绕去还是这个忙到底是什么,陆隋清与落叶都很好奇。
落叶也关心,"肖大哥要隋清帮什么忙?"
"隋清是不悔的哥哥,也是鹤人,你们知不知道鹤人男性也会怀孕?"
落叶差点从他坐的椅子上掉下来,"鹤人的男性能生小孩?"
这句话说出来后陆隋清脸色似乎不是好,一抹忧伤一闪而逝,而后勉强微笑道,"其实男性也可以生小孩,这是真的,落叶,这个秘密只有我爹才知道,那些长老都不清楚,他们都不是真正的鹤人族,既然肖大哥今天提起那我也把这些坦白。"
陆隋清说完到一半向落叶抱歉一笑,"对不起,落叶,之前没有告诉你。"
落叶刚刚缓过神,拍拍他的肩膀淡然一笑,"没事。"
"我爹是真正贵族鹤人的后代,真正的贵族也只有鹤王一人,他的子嗣都有孕儿的能力,所以我和不悔……"
落叶颤抖着声音接了下去,"都能怀孕……?"
陆隋清点点头,眼神又突然暗淡了下来,而后继续道:"不悔可以,但我已经不能了……"
因此,他从来没有向落叶说过这事儿。
落叶一阵揪心,轻搂过陆隋清,"我知道了,对不起,那几年没有保护好你。"
就算毒素清除掉,陆隋清也不可能再有孩子,因为他的孕育功能已经破坏了,无法诞下子嗣。
肖遥也适时的说了声抱歉,如果不是为了不悔他也不必跑这一趟,伤害到陆隋清,让他回忆起自己的不足。
陆隋清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落叶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对了,肖大哥,你还没说你要我们帮什么忙。"
肖遥沉默了下,看见不悔认真的听他们说话不插嘴,于是继续揉他的脑袋,"其实,我只是想让你孵蛋。"
孵蛋?
孵蛋?
孵蛋?
他们没有听错吧?
肖大哥说的是孵蛋?
"肖大哥,我们是人不是母鸡,没有孵蛋的能力。"落叶囧囧的说。
"但是不悔诞下的就是一颗蛋。"肖遥脸色臭臭的回他,他也很郁闷,自己的孩子竟然不能对外说,而且只是一颗蛋,"以前鹤人有没有男性生过孩子的例子?"
陆隋清从震惊中镇定下来,他告诫自己要淡定,对肖遥摇摇头,"没有。"
"那我的孩子要怎么办?"
肖遥很郁闷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如鸡蛋大小的蛋,蛋的壳呈褐色。
陆隋清与落叶都惊讶的说不出说话。
"不悔……"
不悔急急忙忙回答:"嗯?"
"这个,真的是你家的宝宝?"
"对啊。"不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三天前的晚上,不悔正在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不悔的肚脐突然被撑开,一颗小小的蛋蛋就出来了。
"一点都不痛,就是有点痒。"
"就这么简单?"陆隋清与落叶异口同声的问道。
肖遥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孩子的出生过程一刻钟也不到,而且还是个蛋,这颗蛋要怎么保养,要怎么养……
"生孩子很难吗?"不悔挠挠头。
其实不悔不知道的是,正常人生孩子真的很难,实在难以想象洗个澡就能诞下个娃蛋……
……
此后,肖遥把蛋留在陆隋清这边,不悔的孩子心很重会不会把砸开来看都说不定,这就是肖遥很不放心的地方。
陆隋清很苦恼,因为他要帮助自己的弟弟照顾好未出世的小婴儿——仅仅是一颗蛋。
当然,他也很开心。
那两个不负责的父亲留下蛋后就不闻不问,直接到外头逍遥,游山玩水,原本跟肖父肖母说好出门一个月,结果反倒是玩了一年。
当然,让他们高兴的是,在他们离开江南五个月后,陆隋清历经千辛万苦才把那颗每天都在长大的蛋'孵'了出来。
一个白白胖胖,发为褐色的小婴儿就这样诞生了。
一年后,回到肖家堡。
看着肖遥与不悔的孩子肖父肖母都乐得合不嘴。
当然,从此陆隋清与落叶以奶爹的身份在肖家堡住了下来。
因为那孩子每天都会因争着喝牛奶跟他的小爹爹打架……毕竟是自己抚养长大的小娃蛋,怎么舍得被他小爹爹欺负呢?
肖遥自然是:一个头两个大。
……
十六年后。
天空巨响,'轰'的一声,某位经常被自己小爹爹欺压的小孩从严国穿到了二十一世纪。
某位可爱水灵的小孩趴在某集团的总经理身上巴眨着水灵灵地大眼,小嘴对着光裸的俊美男人轻声道:"我为你生个小孩吧?"
第76章 任下杜子
在六皇子与肖大堡主日日夜夜的熏陶下,小杜子是越发了解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儿。
每次他看着任下在日光下曝晒时显露的肌肉都会让他情不自禁的多看两眼。
而且小杜子还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对劲。
任下对他微笑的时候他竟然会脸红。
任下跟他说话的时候竟然会结巴。
任下拉他的手臂的时候竟然会心跳加倍。
任下帮他拿东西的时候竟然会产生崇拜心理。
任下……
噢,他怎么可满脑子都是任下,他应该想想怎么去把肖老夫人身边的大丫环追到手才对。
于是说做就做。
经过向任上讨教如何获得女孩子芳心的绝招后,小杜子打算跃跃欲试。
今天,六皇子被肖堡主带出堡去逛街,看来他这个下午是闲着。
想着想着,就去做了。
小杜子是个行动派。
一刻钟后小杜子衣冠整洁,手持一束花,出现在肖老夫人的月环楼。
大丫环玉儿在亭子那里坐着绣花呢。
多么贤惠,多么淑女,这可是他心目中的好妻子人选。
小杜子紧握着手中的那束发,心里虽然不是满是激动,但还是有点兴奋,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像当初那么有激情。
呃,眼前看着大丫环的娇倩巧兮的身影,可是脑海里闪现的是任下因练武功而满汗淋漓的壮硕身躯。
哎呀!
他脸怎么又热了起来,真是讨厌,难道自己妒嫉死任下的身材?
对的,应该是他在妒嫉,谁叫自己身材比任下矮一个半脑袋,那家伙还每天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以显示他的高大威猛。
哼,老是要跟自己比身高,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小杜子在心底诋毁任下。
甩去脑子里不该有的念头,小肚子拿着他刚才从外面摘回来的香花,一蹦一跳走到大丫环的面前。
"玉儿妹妹!"
小杜子欢快的叫着丫环的名字,其实那丫环比小杜子还要大上两岁。
"哎,是小杜子呀。"长相清秀的丫环望望小杜子后头问道,"今天怎么没有见到任下大哥?"
小杜子心里的欢喜一下被扫落在地,但还是面带笑容回道:"他今天跟堡主出门去了,暂时不会回来打扰我们。"
名唤玉儿的丫环似乎有些失望,"噢,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坐着,夫人还没有这么快醒来,你是来找夫人的吗?"
一听心仪的女孩叫自己坐下,小杜子显得满心欢喜。
"啊?不是,我是来找你的。"小杜子把双手交握在背后,紧张的低下头。
"找我,什么事呀?"大丫环微笑看着小杜子。
小杜子一抬头,把反手放在身后的花举到玉儿面前,话也说得铿锵有力,"呃,这个是送给你的!"
但小杜子伸出花后,玉儿并没有接过,只是嘴角抽抽咬牙冷眼瞪着小杜子,"你确定不是来诅咒我?"
小杜子微微一笑,"玉儿妹妹我怎么会诅咒你?"
"不是诅咒我,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呃?
小杜子低头看着自己努力摘回来的黄色鲜花,"有什么不对吗?"
玉儿收好自己的绣的手绢与针线,气得全身发抖的她决定不再与小杜子聊天,他定是专程来戏弄自己的。
"你不知道菊花是拿来招墓而不是送人!"
说完后,玉儿转身甩甩长长的衣袖冷哼一声远离小杜子的视线。
小杜子望着远去的背影,抿抿唇,咕哝道:"又没人告诉我。"
就在小杜子拿着被硬生生打回来的菊花在小路上晃荡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一声闷笑。
不用听这低嗓浑厚的闷笑声也知道是谁的。
小杜子猛转头杏眼瞪大,"你笑屁啊!"
"想笑就笑,难道还要哭吗?"任下从大树后边走出来。
少主老早就撇下自己跟六皇子不知道私奔到了哪,于是他从途中折回肖家堡,谁知道好死不死让他瞄到小杜子拿着菊花去送人。
只是任下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小杜子想成亲生娃?
"像你这么没品的人除了在背后偷窥还会做什么,哼。"
小杜子继续像前走,他被玉儿拒绝心情特别不好。
任下也跟在后头,手搭上小杜子的肩膀,"喂,怎么?萎掉的样子真难看。"
小杜子甩开任下搭上来的手,"关你什么事,放开你的蹄子!"
任下自然不会听小杜子的'良好建议',而是把小杜子搂得更贴近自己的怀中,小杜子在愤怒中挣扎。
"干嘛!耍力气!耍我比你小个!耍我没有高大!耍我很开心是不是!"小杜子一个下蹲离开任下紧紧地怀抱,而后快步走在前头。
任下愣了下跟了上去,叫住前头的小杜子。
"喂!小杜子!"
小杜子闷着脑袋继续前进,不理会任下的叫喊。
任下见小杜子就是不肯停下来,于是大跨几步就把小杜子的手拽住,但当他看到抬起头的小杜子双眼红红,心里抽了下。
"你怎么了?"
小杜子二话不说扑到任下宽广的怀里,大哭起来!
"哇……"
"喂,小杜子,你怎么突然哭……"
任下不知所措的观望四周,最后还是把小杜子紧紧拥在怀中,任他在自己怀里哭泣,小杜子越哭越大声,任下心里就越抽得厉害。
良久过后,小杜子才抽泣着从任下怀中冒头出来。
"任下,我不知道菊花是扫墓用的。"
"这个应该没什么。"任下安慰。
小杜子揪着他的衣领,把鼻涕蹭到任下的衣服上,"我也很久没有见过我的父母,我想见他们。"
"那我们就去见他们,他们住哪?"任下积极提出好的建议。
小杜子摇摇头,嘟嘴沉着声音,"我不知道他们在哪,我离家好久,现在连回家的路都不记得,他们的坟墓在哪我也不知道……"
任下有些伤感的把小杜子继续搂进怀中,"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过去。"
进宫的人谁没有个过去,只是没有人去在意,去理会罢了。
小杜子摇摇头,"这跟你又没有关系。"揉揉哭得红肿的双眼,小杜子破涕而笑,"我只是想到从来没有给我父母亲送过菊花,觉得很不孝。"
"喔,小杜子……"任下挠挠头,盯着小杜的被泪水浸过的唇,有点红,有点肿,有点想亲下去的欲望。
小杜子仰头望着任下,任下正好低着头,于是两张脸的距离越来越近……
当唇碰着碰的那一刻,小杜子才如被雷劈了般跳起来,捂着嘴后退两步!惊讶的盯着任下,刚才那双红肿的杏眼又溢满泪水。
啪!小杜子转身跑了!
只有任下捂着左脸当场愣在原地,囔囔自语:"其实,我喜欢你,小杜子。"
……
得知自己的弟弟喜欢男人后,第一个找上任下就是他的亲生哥哥任上!
他们打了一场赤手空拳的架。
任下全身上下都是淤青。
一个月没见任下的小杜子见到后大惊,于是心又疼又怜惜的偷偷拿药来探他,面后两人的爱情突然间像迸发的火山,开始得一发不可收拾。
"嘶!小杜子,你轻点!"
"活该!"
"我还不是喜欢你!"
"少凭嘴!"
"小杜子,相信我,哎哟!"
"那,你要答应我以后少受伤。"
"不受伤有奖励吗?"
小杜子一抬头两片温温的唇就把他的呼吸夺去。
"唔……"
余下的是无边的春色。
其实,任上找任下打架完全不是因为弟弟是断袖,而是……
"弟,你要断袖了,谁把任家发扬光大!"
"我喜欢小杜子!哥!"
"可是,哥也是断袖,对不起,我们之间有一个必须与女人结婚!"
"……"
于是架打了,人受伤了,但依旧无结果。
当然,所谓的结果说的是任家再无人传宗接代,香火已断。
第78章 他的温暖
年后,随时着时间的推移,地面堆积的白雪慢慢融化在春日下,过后便是初春。
春天虽是雨多,但在阳光充足之时还是很适合蹋青。
肖遥带着不悔出发。
小杜子与任下紧随其后。
徒棋风与柳书也跟上。
肖遥原本嫌弃他们个个都跟着,但不悔却兴高采烈,完全不知道肖遥想要的是他们之间的独处。
但是如果哪天不悔想要独处,那肖遥必定会立马请大夫。
蹋青最好的去地自然是湖边,湖边风景可谓是美不胜收,青波泛泛,小舟湖中游,还有绝美的乐声飘荡在湖中央。
肖遥带着不悔上了小舟,当然这只是两人式。
其他人只得自便。
不用多想,任下必会拉上小杜子,徒棋风必会拽上柳书。
至于剩下的尚画云以及莫情只得苦笑自成一路。
然而任上则被前堡主派出去做事未有空闲。
站在岸上的两人迟迟未上舟。
但可隐隐约约听见那边传来的对话声音。
"徒棋风,你到底会不会划船!"
"我,当然会。"
"……"
莫情淡笑地望着他们,只见小船还在原地打转,当然,还会继续传来断断续续的斗嘴声。
"我们肖家堡似乎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尚画云抚抚他手上抱着的琴,和着春风轻笑。
修补过的琴,修补过的心,修补过的人生。
修补并不意味着残缺,但有时候残缺的人生不是活得更有意识么,至少他现在很满足,也可以看到他们更多的笑容,不仅仅是肖遥,还有众人。
莫情也站在岸边,离尚画云很近。
轻拍拍他的肩。
"我喜欢这样的肖家堡,明年的今天我们还会一起来吧。"
"当然,我们都是朋友。"
朋友。
对,他们都是朋友。
莫情轻笑,和风吹起微波,小小波痕冲击着河岸,水草摇曳。
"莫情,我开始羡慕少主。"
"何解?"
"因为他有需要守护的人,也有守护他的人。"
莫情但笑不语。
随后才道:"有一天你也会遇到那个愿意奉上一生守护你的人。"
"想必你已经找到了吧。"
尚画云盘腿坐在旁边的平石上,琴放于膝上,眼皮微抬,望向湖中央,那些人都是他要守护的对象。
莫情愣了愣,脑海中不仅划过一个笨拙的身影,坚定的回道:"是的,我找到了。"
琴声优美动人。
吸引了不少人,停驻在湖边静静聆听。
是谁的心声,是谁的呼唤,是谁的伯仲。
终有一天,每个人都会找到他的幸福。
也因这简单而特别的幸福而欢乐,美好的生活从最简单的笑声开始。
少主,六皇子,祝福你们。
这是尚画云心底最想说的话,却一直没有说出口。
但那边传来的笑声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无论是遇到风还是雨。
……
三天后,莫情带上的责任向皇宫出发。
当然这是少主的下的命令,六皇子还小暂不回娘家,就有莫情代劳。
莫情默然的接受。
第一次发现他是非常愿意执行这个艰巨的任务。
某年某天某月某日某时。
看天,是夜晚。
一道黑影穿过黑夜向灯火明亮的皇宫奔去。
严觉稳披着外衣坐在桌前死盯着手中晃来晃去的酒杯。
"为什么杯酒会晃得这么厉害呢?"一个人自言自语。
吭啷。
酒杯摔在铺着毯子的地面,未破。
"诗仙太白好像写过这样的诗,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呃!好像是真的。"
咚,某人趴在桌上不想起来。
他醉了,可是脑子却很清醒。
"讨厌,我为什么要听父皇的话回宫,我不应该回宫,我要去肖家堡找回我的清白,可恶的莫情……"
啪啪。
手掌拍在桌上,前一声重,后一声轻。
眼泪莫名的从眼角溢出。
"为什么,要回来,又为什么要想起,不是说好忘记了吗?我果然是个笨到无可救药的家伙……"
一声闷闷的轻笑突然在严觉稳耳边响起,声音依旧温和,"你本来就是个笨家伙。"
严觉稳继续趴在桌子上,囔囔自语。
"呃,我才不是,莫情才是。"
"你怎么知道他是?"
"因为,因为,他不来找我。"
"要是他来了呢?"
"要是他来了,我就娶他做我的妻子。"
"真的?怎么说也应该你才是妻子……"
严觉稳发现自己突然腾空,迷迷糊糊的发现有一张熟悉的笑容正看着他。
"呃,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梦中呢?难道是我太想你了?"
"是的。"莫情抱着消瘦不少的严觉稳到床上,心里有些疼,但,"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微红的脸,嘴突然撅起,"不喝酒的话你都不会出现在我的梦中,好想你,莫情……"
莫情揉揉他的发,轻吻他的唇,低语道:"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不一会儿,严觉稳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剥了个精光。
也许是因为热了起来,酒开始发散,当莫情的正要进入属于他的领地时,他发现迎接自己的只是对方平稳的呼吸声……
"你果然是个笨蛋。"
盯着自己的□,低低叹息还是等他清醒再吃,反正,来日方长嘛。
随后轻拉过被子,把两人包裹在里面,春天里的夜晚还是挺冷。
今夜,细心帮对方盖被子的人不在少数。
温暖总在人们的身边。
(全文完)
This entry was posted on 2012/06/21 at 下午6:09:00. You can follow any responses to this entry through the RSS 2.0. You can leave a respon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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