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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
(64)
Cbox! 碎碎念[留言板]
《祸不单行》作者:洛塔猫(完结)
1
1、祸起车祸...
作者有话要说:米那桑!猫开新坑啦!而且素巨坑哟~~
字数30W起……==||||||
放心,猫管挖,也管埋……跳进来吧~~奸笑ING
太平盛世,一声巨响,惊起乌鸦一片,唤醒乌云满天。
是核武器正在向人类炫耀威力?!
非也,非也。
原子弹君的荣耀属于广岛。
拉登大叔酷爱美国。
想我泱泱中华一派平和,岂会酿造如此人间惨剧?
无非是和谐社会中,蹦跳出一两个不和谐音符而已。=V=
简而言之——交通事故猛于虎!\(^o^)/
时值举国欢庆,奥运期间,任何一点小纰漏,那都是破坏安定团结,破坏世界和平的大事件。
当人们都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那就好解决了——
吵架呗!╮(╯_╰)╭
这年头,车就是命,不顶命便宜。
置办一辆车,养路费,汽油费,洗车保养加护理,外带没还清的贷款。倒霉点儿闯个红灯,违反点儿交通规则,还得交罚款。哪儿哪儿都跟你伸手要钱,谁谁都是黄世仁,别睁眼,睁眼就欠债。
现如今,老百姓想匀实喘口气容易么?
不容易怎么着?不喘气了?这也不现实不是?
生活想在你身上逞兽欲,你就得站直了抵死都不能服软儿趴下,趴下则代表晚节不保。所以,玩儿命的奔,咱得活着。
不光得活着,还得好好活着,热热闹闹,喜气洋洋,欣欣向荣的活着。~\(≧▽≦)/~
故而,当个人利益受到践踏,咱就得奋起反抗,誓死捍卫。
谁服软儿,谁就是背着绿壳儿爬着走,跟兔子同志比赛胜利那位马拉松冠军。(╰_╯)#
"怎么开车呢,怎么开车呢?看把我这宝贝车屁股撞的,都TM快爆·菊了。"排气管差点儿不能再为温室效应做贡献。TOT
"就你那烂菊花,没人稀罕爆。"
也说不清是后车追尾,还是前车突然停车,总之,脸面对臀·部,俩车亲密接触了。
前车司机个儿挺高,过长的头发胡乱绑成一个小辫儿。见爱车遭遇暴力,"蹭"地就跟车上跳下来,给爱车讨说法。
后车司机个儿头不算挺拔,但很修长,半长的头发刻意制造出性格的凌乱。慢条斯理的下车,悠然的样子完全不像置身于车祸之中。
急惊风碰到慢郎中,嘴皮子利索便是鲜明对立中的艰难统一。==||||||
"我靠!你丫嘴放干净点儿,我说我车呢!"
"某些人思想不干净,连带看什么都不干净,我也没闲工夫说你。"
"孙子,你丫敢瞧不起我的小奥拓?奥拓怎么了?甭以为我们奥拓小就欺负我们,我们环保,我们哥哥是奥迪,爸爸是奥运,后台硬朗着呢!"双手撑后腰,挺胸抬头。
小怎么了?小他省空间。
排气量不够怎么了?力挺环保。
最关键他物美价廉,经济实惠,符合国情,节约开支。
"得,那甭客气了,叫哥吧!"拍拍爱车的车头,后车司机微笑的提醒前车司机注意那只比奥运爸爸少一个圈的显眼标识,鼓励前车司机踊跃认亲。
"嘎……"什么叫一语成谬?这回亲身印证了。TAT
前车司机会像后车司机俯首认亲么?
当然不会!
只见前车司机两三步迈回爱车身边,手探进驾驶位,"滴滴——"按了两下车喇叭,然后又回来叉腰站定在后车司机跟前儿,耀武扬威。
"听见没,我们奥拓叫了。所以,咱俩当主人的算算账吧,亲兄弟明算账,在咱俩爱车的奥运老爸来家探亲的日子口儿,你这位哥哥撞了我这位弟弟,说吧,怎么赔?你这当主人的要是赔偿不合理,奥运老爸可是会伤心流泪的。"
想难倒他?
没门儿!
让叫就叫,甭看咱奥拓好像并非系出名门,实际上懂礼貌着呢!
再看那位奥迪,什么玩意儿啊!
弟弟倍儿亲切的叫声哥,都不知道答应一声,名门也得允许蹦跶出一两个老鼠屎,不是?
老鼠屎的主人按照正常推理,应该也不是什么好鸟儿,所以,讨公道这种行为,不用留情。
后车司机虽然暗自为前车司机脑子的机灵程度嘉奖一下,微笑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丝毫波动。
"我追你尾,造成的损失,我赔。但是,你突然停车造成我追尾,我的损失你也跑不了!"
"靠!孙子你丫含血喷人!谁突然停车了?!明明就是你丫手潮,冲上来撞我,得亏车速不够快,不然你丫就是谋杀知道不?"
"你不突然停车我能撞上你么?!"
"放屁!"
"你丫说话干净点儿!"
"你丫才没刷牙呢,咱说车的事儿,甭想岔开话题!"
"说什么?把警察叫来一看就知道错在谁。"说着后车司机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前车司机一看要叫警察来,立马冲上前拦下后车司机。
"不许报警!"
先不说他分儿都扣干净了吧,简单的事儿只要一牵扯上警察,保管没事生事,小事变大。耽误工夫不说,还得接受批评教育,还没赔偿,先交罚款。TOT
他不知道这位奥迪兄是不是钱烧的,反正他永远嫌钱少,从来不嫌多,进口袋容易,出口袋难。
"不报警?你丫车是偷的?你丫是逃犯?还是你丫干脆就是一碰瓷儿的?"后车司机狭长的媚眼一眯,仔细辨忠奸。
"靠!你丫车才是偷的,偷谁还不知道偷点儿好车?我们奥拓一看就是家庭型!逃犯?我要是逃犯你丫现在早让我给杀人灭口,兼抛尸了,还容得你跟我这儿废话?碰瓷儿?嘿!你丫提醒我了,你丫该不是碰瓷儿的吧?"
"找奥拓碰瓷儿,你丫当我吃饱撑得没事儿干呐?!放开,你丫心里没鬼就让我报警。"
"不能报警就是不能报警!"
"凭什么不能报警?"
"不能就是不能——啊——"
"操!"
"轰!"
"哗啦!"
"啪!"
"哎哟喂——"
2
2、聊斋...
作者有话要说:再来一章……抽搐了……囧
最近国拟人很火啊!封面素俺最萌滴祖宗国【种花联邦】~~捂脸,羞~~
俺滴黑塔利亚萌序:祖宗国,德国,奥地利~~\(^o^)/
"我的屁股诶……完了,完了,一准儿两瓣变四瓣,倍数分裂了。"侧身捂着可怜的备受冲击的屁股蛋儿,元嚣呻吟道。
"八瓣都活该!你个害人精!"反观元嚣的外放,方棠内敛斯文多了,拧着眉头,把屁股的疼痛隐忍进肚子,再转化为对于元嚣的愤恨。
都是这神经病,非得跟他推推搡搡不许他报警,才害得他跟这孙子一块儿体验一把地心引力,黑洞风情,一脚踩空,掉路边儿的井里了。
也TM不知道是哪生孩子没肚脐眼儿的王八蛋,穷疯了连井盖都偷。
得亏这井不深,除了渍泥多点儿,味道难闻点儿,没其他可以成为凶器的障碍物,不然保管小命玩儿完,神不知鬼不觉的跟阎王爷报到去。
"我害人?你丫才害人!你丫要是好说好商量,听我的不报警,咱俩谁也掉不进来。"
这坑人啊!这就是大城市里的陷阱啊!TAT
谁TM这么缺德,把井盖顺走了?要井盖干嘛?当房顶,有眼儿漏雨漏水漏风;当床板,又硬又硌。敢情人家偷井盖那位老兄准备学习古人的头悬梁,锥刺股,自残自虐以求励志。
您一人奋发向上,不能祸害无辜的劳苦大众啊!TOT
"就是你丫害人,没亏心事儿干嘛害怕报警?!"
"我不是有亏心事儿么。"事到如今,不坦白都不成了,俩人现如今是难兄难弟,得精诚团结先脱离苦海,恩恩怨怨啥的,只要上去都好说。
"靠!你丫果然是碰瓷儿的。"
"放屁!你丫才是碰瓷儿的,我,我就是分儿都扣光了……再扣本儿就该吊销了……"
"我今儿算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马路杀手了。"
真没看出来,这位还是一深藏不露,世外高人。(╰_╯)#
就这样儿一人,竟然还敢开车出门?找死倒好说,连累别人家破人亡才该天打五雷轰!
"谁杀手了?我连只狗都没撞过!"
"对,你丫专门撞人。"
"这不还没来得及撞人,就让孙子你给撞了么?"到底谁更恐怖啊?!
"懒得跟你这号儿缺德玩意儿废话。"方棠觉得自己疼得麻痹的屁股恢复了点儿知觉,扶着湿·滑的井壁站起来,站井观天。"有人吗?外头有人吗?井底下有人,救命啊!有人吗?!"
与其浪费体力精力跟这马路杀手消耗唾沫星子,不如呼救,早点儿离开这个鬼地方。
"外头有人吗?救命啊!"
"别叫了,这条道儿本来路过的人就少,还没摄像头,你叫破嗓子估计都过不来一个人救你。"他就是冲这条道儿人少,没交通监控探头这两点好处才特地绕远走这条道儿,结果,躲了监控探头,没躲得了偷井盖的……真TM晦气。
果然,昨儿晚上睡觉做梦征服江湖时,施展神功时动作大点儿从床上掉下来,就是不幸的预兆,唉……
"唉,到头来还得找民警,得,跟警察叔叔求助吧。"摇头叹息一番,元嚣主动掏出手机报警。
"操!没信号!就这信号覆盖率,动感地带还敢成天吹牛B?!虚假广告害死人!"
方棠就着阴暗瞪两眼浑身上下都是扫帚星体貌特征的元嚣,气得直咬牙。好在他手机还在,这孙子一点儿都指不上。
"诶,跟你说没信号了……"
"我这是全球通,号称信号覆盖率99.9%……靠!真你妈骗人!"再一看手机上显示那信号塔……方棠恨不得把自己绑成人体炸弹炸了移动。
当然,得在他逃出生天之后。==||||||
"得!咱俩命真好,赶上那0.1%了,你说咱俩这运气买彩票多好。"
"都是你个丧门星,倒霉鬼带衰!"
"咱俩现在应该互相帮助,你丫怎么还窝里斗?!"
"我就恨刚才在上头时怎么没提前斗死你!"否则也不会遭这份罪,着这份急。
"这可怎么好?手机没信号,上头还没人经过……咱俩不会困死在这井里吧?!"
"要死你死,我才不死!"
"哼,反正到时候出不去,不死也得死。"
"你丫这么想死,我可以开恩现在就抽死你!"
"诶,诶,别激动,别激动,你听,上头好像有动静。"
"谁这么缺德,把井盖偷走了,万一有人掉下去就麻烦了。"一带红箍儿的老大爷抱着一自制的木头井盖(临时),絮絮叨叨从拐角走过来。
站在陷阱边上,往下看了看,有点儿晕……==||||||
"得,先给你盖上,已经给你上报了,估计明儿就有人给你装新盖了。"
"咣!"
临时井盖上岗就业,取缔了井底享受阳光吝啬垂爱的权利。
干了利国利民的好人好事,老大爷挺满意,拍拍手回自己住的小区继续巡逻去也。
"哟!交通事故,追尾!啧啧,现如今二把刀的司机忒多,哪儿像我们那时候哟……"
看了看路边停滞的两辆车,老大爷连连摇头叹息,慢悠悠的又从拐角走远了。
"救命!救命啊!底下有人!"
"上边儿的,底下有人!"
"大爷,大爷!底下有人!"
元嚣和方棠听见动静,也看见有位老大爷从上头往底下看,顿时精神起来,也不管是不是空间狭小,脚底下淤泥滑不滑,又蹦又跳,欢呼雀跃,招手示意,大喊大叫,只有一个目的——引起上头的人的注意,救他俩于水火。
然而!
井底和外头仿佛被一堵无形的墙阻隔一般,任凭他俩张牙舞爪,欢蹦乱跳,嗓子喊哑,上头那老大爷就跟没看见,听见他俩求救似的,半点儿反应没有,反而自顾自的彻底给他俩来个天人两隔。TOT
井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靠!那老帮菜不会是聋子吧?"
"不光聋,还重度老花眼。"
"白内障。"
"青光眼。"
骂完,两个人对视一眼(尽管两眼一抹黑,凭借动物本能,应该是对视),挫败的顺着各自背后的井壁滑坐在淤泥里。
反正裤子早湿了,也不在乎更湿点儿。
"完菜,现在咋办?"这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TOT
"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吧……唉……想不到我方棠会被一重度脑残兼扫帚星坑害,屈死在臭死人的井里。"仰天长叹,看不见一丝光明。TOT
"啊~~~~~~~我也想不到我元嚣居然被一斯文败类带衰,困在贞子老家。不过,我相信,我元嚣一定可以重见天日,斯文败类同志,等我出去一定给你写挽联,哀悼你乌鸦缠身的苦短一生。"
"元宵?也就正月十五一天的风头,到了正月十六就是进泔水桶的命,同理可证,你都烂了,我还活着。"
"你丫好,你丫方糖,冲杯咖啡就把你丫给泡死了!"
"有贫蛋这本事,劳动您大驾把咱俩弄出去,成不?"
"我觉得您顶我本事大,要不您发挥发挥?"
又是相互对视,患难见真情的送给彼此一记冷哼,各自别开头,有志一同的赌气保存体力。
和外界唯一沟通的一线光明都让热心肠的老大爷给断了,除了最大限度的保存体力,跟时间赛跑,俩人谁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
唉……
上天有好生之德,救救井里的可怜人吧!TOT
不知道过去多久,两个人的肚子此起彼伏开始抗议,由于缺乏氧气,两个人的脑袋还都有点儿晕,想张嘴逗贫,活跃气氛,动动嘴皮子,才发现嘴唇发干,咽几口唾沫,放弃一切可能消耗体力和氧气的活动,继续老老实实保持沉默。
方棠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快十点了,下午的工作,晚上的约会,都泡汤了。
唉……
元嚣揉揉肚子,吧唧吧唧嘴,想象今儿晚上跟那帮哥们儿约好那饭局完了没有,那帮孙子造了多少山珍海味,外头那帮孙子估计快撑死了,他这儿挨饿受罪的快饿死了。
唉……
"你丫别制造二氧化碳了,成不?"方棠抗议道,俨然没了早先的悠然自得。
"你丫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元嚣回敬道,最初的底气十足也变成了有气无力。"哎哟喂!"
"哐啷啷。"
谁知,肩膀不经意的一蹭井壁,狭小的空间里竟然发出沉闷而诡异的开启声。
"你丫老实点儿,成不?"
"我靠!机关暗道!哥们儿,你看,你看,我发现机关暗道了!"
"放屁,你丫武侠小说看多了,还是饿晕……了……靠!"瞪大眼睛,揉揉眼睛,再瞪大,方棠也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
怎么回事?
原本黑暗的空间陡然释放进张扬的亮光,井壁上居然……
敞开一个洞?!
聊斋志异!⊙﹏⊙b
同坐一条贼船的两个倒霉鬼面面相觑,攀比谁的眼睛瞪得更大,瞪两眼彼此,再同时瞪两眼那个突然打开的门洞。
洞那头是一片耀眼的阳光,从那头扑鼻而来的还有原野上野花的香气。
那边的风景挺美,但此时两个自小接受无产阶级无神论的生长在改革春风中的八零后,只觉得毛骨悚然加毛骨悚然。o(>﹏<)o
一如美女可能是画皮,美景也可能是……
"要不……咱过去看……看看?"不,不,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说不准那头是鸟语花香,康庄大道?
元嚣咽咽唾沫,鼓起勇气建议。
"你,你不觉得这事儿有点儿灵异么?"
他俩跟井里待了大半天,井壁一直挺坚固,怎么可能突然长出一个洞?!
再说,现在应该是东八区时间二十二点整,那头怎么会是白天?
打死他都不信这个洞直通地球背面。
"你说,洞那头是不是美利坚合众国?"看来元嚣和方棠有同样的想法。==
"怎么可能?!"方棠暗自为自己和这个脑残有同样想法感到沮丧——他智商降低了。估计是缺氧所致。TAT
"甭管是哪儿,咱过去看看,要是有危险,再退回来呗。"
"成,你冲风,我断后。"对于大大脱出常理的事件,方棠本能的排斥,尤其要跟元嚣拿小命去博彩,更不能答应。
根据掉井里的经验,元嚣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扫帚星修炼成的精(鬼)!
"靠!你丫真仁义!"竖起中指,元嚣倍儿鄙视的感叹方棠的人性。
"你丫那是什么眼神?我的意思是,你往外爬,我跟后头拽着你脚丫子,万一有危险,立即把你拽回来。"他才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也绝对不会轻易拿自己的生命当赌注。
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脱离他所能理解的范围,他心里有那么点儿极其不好的预感。
"那,那成!你丫拽结实了,我要是叫你拽我,赶紧使出吃奶的力气拽,听见没?"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懂不懂?"
"那也得看对象,孙子你……悬!"说着,元嚣已经准备完毕,两只脚脖子也感觉到方棠的力气,沉口气,鼓足勇气——爬!
"啊——"
就在元嚣的头和手刚探出洞口的瞬间,一股巨大的,难以抗拒的吸力便将他拖拽,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脚脖子正在被方棠反应迅速的狠命往后拽,可那股可怕的力量却更加凶悍。
元嚣觉得自己快要被那股力量和方棠的力量撕扯成两半。
"啊——"
随着元嚣撕心裂肺的吼叫,元嚣的身体终于还是被吞没进漩涡。
而拼命想把元嚣拽回来的方棠,则被凶猛的反作用力反弹,撞向背后的井壁——
"啊——"
"轰!"
敞开的洞口消失。
3
3、乌龙第一案...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哇咔咔,穿越滴很爽快吧?哦呵呵呵~~~~
回来滴晚了点儿,那啥,倒儿爷晚点儿更新哈……TOT
累死俺了……TAT
头疼……+_+
要得病……挺尸去也……【俺又开始不怕死滴使用定时发布滴功能啦……所以,现在素周六和周日交替滴时刻……啦啦啦~~】
人,分两种。
到哪儿都招人喜欢的;以及到哪儿都不招人待见的。
元嚣觉得,自己天生属于第一种。
人,还分两种。
到哪儿都有吉星庇佑,一帆风顺,万事如意的;以及走哪儿哪儿倒霉,步步该栽,事事不顺的。
元嚣觉得,自己依然光荣的属于第一种。=V=
现世时,他这么觉得。来到这个历史剧的世界之后,进一步加强了他对于自己的准确认识程度。
是的,他就是福娃!\(^o^)/
初初被那股子妖力拽进这个世界时,他以为自己中了古装剧的特效机关,忽忽悠悠来到古装历史剧拍摄基地。
铺天盖地的古色古香,跟他同属于人类的物种一水儿的长衫长袍的古装打扮。
嗯,而且不是清宫戏,更不是民国戏,再往前点儿说颇有大唐风韵。
抓着一他认为的群众演员逼问这是什么剧组,然而,可能是因为他太英俊,以至于那位疑似群众演员瞠目结舌,无限膜拜。
嗯,确实跪地上膜拜他来着。哈、哈、哈!
膜拜完,趁他正得意时,跑了,自卑得屁滚尿流。==||||||
接连抓了十几个,都是一个反应。==bbb
他挺纳闷,这帮群众演员都是亲戚么?反应怎么惊人的相似呢?
再说,就这自信心还想当演员?演员是干嘛的?演员往镜头面前一站,就得没脸没皮!
当然,他不是骂人家当演员的没脸没皮,他的意思就是,演员得自信,得自恋,得敢拍胸·脯子说自己是最棒的。
虽然他不是演员,但是他都敢说自己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最棒的一个。反倒是当演员的没有他这种豪迈,唉……
得,想了想,出于对弱势群体的同情心,他决定不再打击这些个没自信的群众演员,自己慢慢溜达着看吧,真相总会暴露。
等他饿得几乎快四肢合用跟地上爬的时候,终于有个一看就是主要角色的人物登场,出现在他面前,特别善良的请他吃了一顿道具餐。
人家盛情相邀,他不好意思薄人家面子,关键他饿得也没那个闲情逸致薄人家面子。
茶足饭饱之后,饿得麻痹的大脑总算有动力继续运转,他总算想起首要任务。
跟人家细一打听,可把他给吓傻了。
老天爷的恶趣味,居然把他扔到古代来了!TOT
这TM压根儿不是他想象的影视基地,纯粹就是好~~~~~~~几百年前。
神呐,救救他吧!TOT
他元嚣何德何能获得上苍如此恩宠,能够亲身证实传说中的穿越并不仅仅存在于传说,而是有可能发生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人身上。TOT
爱因斯坦老爷爷的相对论是切实可行的!宇宙是平行相通的!他的经历就是最具权威性,最有说服力的可行性报告。TAT
等他从悲怆中摸索着振作起来,本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原则,从那位仁兄口中套出不少关于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的情报。
时代他搞不清楚,历法这玩意儿从小他就没明白过来,反正就是古代。
国家嘛……
叫啥赤经国。
他所在的这个地界儿呢,是赤经国的一个边陲小镇——乌龙县乌龙镇。
说实话,听到这俩重要地名时,他很不客气的嘲笑了一番。
吃惊国+乌龙镇?
别的不说,挺符合他目前的感受和心情。==bbb
后再一听人家讲解,敢情,赤经国与邻国单定国的分界线是一条大河,因为水很深,远远看去就像一条黑色的蜿蜒巨龙,进而得名乌龙河。
因为毗邻乌龙河,故而乌龙县名为乌龙县,而乌龙镇又因为距离乌龙河最近,受乌龙河实惠最多得名乌龙镇。==bbb
了解了历史背景(虽然没听懂==),掌握了地理概况(尽管有点儿囧),元嚣觉得不再两眼一抹黑的感觉真敞亮。=V=
作为交换,元嚣简单的介绍了自己,当然,表扬为主,揭短没有。
得知他的传奇经历之后,救命的仁兄目瞪口呆,显然也是震惊不小。
然而,更震惊的还在后头。
他跟这位仁兄是音同字不同的同名同姓。
他叫元嚣,救命仁兄叫元萧!
缘分呐……
为了庆祝穿越时空来相会的缘分,俩人把酒言欢,义结金兰。
第二天,元萧兄托他带封家书给父母,还说他父母必有重谢,然后潇潇洒洒拜别,继续他的云游旅行。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还是恩同再造的救命金兰,于是,怀揣着结拜兄弟的嘱托,寻上邻县元萧兄府上,家书交予伯父伯母,接受了伯父伯母一通大眼瞪小眼之后,果然得到重谢——华丽丽当上乌龙县县太爷,坐镇乌龙镇!\(^o^)/
多个朋友多条路,绝对真理!\(^o^)/
唉……
没辙啊!
瞧他这一身的风流倜傥,官气十足!这身官服整个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越看越精神,越看越提气。
古代人好,古代人有欣赏眼光,一眼就看出他元嚣是做官的材料。
早知道自己的人生价值能够在古代得以体现,他早就踅摸神秘的大门,主动要求穿越,钻过来发光发热,造福人类了。\(^o^)/
这大小伙子精神的……
这县太爷的气势强盛的……
没治了!
"我说四喜啊,你家老爷我帅不帅?够不够范儿?"
"大人,学生名讳武范。"一旁被唤作四喜的书生打扮的清秀男子,眉头不悦的紧了紧,尽量压抑暴力相向,有辱斯文的冲动,秉持文雅气质抗议道。顺道无视掉某人的自我欣赏。
"我知道你叫武范。你弟弟叫武芾,是我的捕头。我不是跟你说了?五福对四喜,才是哥儿俩,再者,四喜总比午饭好听吧?"嗯,四喜丸子好吃!四喜一听就比午饭有文化!=V=
"学生名讳武范之武乃孔武有力之武,范乃大家风范之范,大人明鉴。"
"我知道我知道,可你总不能跟每个人都解释一次你名字咋写吧?人家一听,第一个反应就是吃的午饭,对不?那什么还有,师爷同志,我知道你有文化,但咱说话能不能不酸溜溜拽文,说点儿通俗易懂的白话?咱虽然在衙门口儿工作,也不能脱离群众,对不?"
唉,他怎么这么亲民呢?
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赶紧向他学习什么叫爱民如子,他一定免费培训他们。
"除了大人,没人误会过。"
"哎哟喂,我的傻师爷,人家误会能直接告诉你么?谁不都是背过身去笑话别人?再者说,直接当你面儿说,那不是自曝其短,让你反笑话?谁像我这么好心眼儿,这么光明磊落,当面话,当面讲?"
唉,他这个师爷哪儿都挺好,就是看书看多了,脑子轴,转不过弯儿。
别着急,他一定本着关心爱护下属的原则好好给师爷教育过来,不然白糟践这么聪明一人了。
再看师爷武范,白净的小脸儿都成包公了,紧抿的嘴唇里一看就知道正在进行磨牙运动。
"大人,时候不早该升堂了,报案事主已经在堂上等候多时。"
"嘿!你不提醒我都把这茬儿忘了,赶紧走着,这可是老爷我新官上任第一把火,老爷我一定让你们崇拜得五体投地。"
拽文不成,武打他不会,断案子总没问题吧?跟家的时候,柯南没少看,经验丰富着呢!
看他不把这第一案办得干净利落!
树立威信的时候来啦!\(^o^)/
"升堂——"
"威武——"
伴随着两边衙役底气浑厚的入场伴奏,元嚣挺胸抬头撅屁·股的迈着趾高气昂的四方步登场,落座。
"堂下所跪何人?"天!太痛快了!>///<
装出威严问向跪在大堂上的报案人,元嚣心里这叫一个爽!
当官的滋味真TM棒!跟家谁给这种机会享受?
"大人~~~~~~~~~"报案人双手举过头顶,作揖叩头,绝对的全体投地。"小人冤啊!请大人替小人做主啊~~~~~~~~~~~~~"
对对对!包青天里就是这么演的!>O<
"有冤?赶紧细细给本官道来,本官一定替你做主!"姥姥!谁敢欺压他的百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他就是全县百姓的父母,靠山!
"大人!小人今天早上起身,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媳妇儿跟人通·奸?古代人不都是这种桃色案件?媳妇儿跟人通·奸,然后奸夫淫·妇勾结,用三寸长的大钢钉钉入可怜的绿帽子丈夫脑袋里……
の……应该不是。
要是被钉了钢钉,估计这位不会跟他这儿喊冤。==||||||
"发现小人家家里的小黄花儿让人掳走,满院子的血啊!只怕,只怕……只怕小黄花儿……凶多吉少!小黄花儿是小人的命根子,请大人一定为小人做主,替小黄花儿伸冤呐~~~~~~~~~~~~~"
"怠!大胆贼人!光天化日竟敢抢劫绑架?还,还疑似撕票?!待本官前去勘察现场,一定给你个公道!"
4
4、瞎猫碰着死耗子...
作者有话要说:请不要用正常滴眼光看待本文滴案子。。。。。
本文滴案子统统都素为了恶搞和抽搐服务……囧……=V=
作为一个亲民爱民的父母官,能亲力亲为就必须亲力亲为,绝不能把工作和责任下放。
率领一竿衙役,元嚣立即赶到案发现场。
只见篱笆围成的不大的小院里一地鸡毛,还有斑斑血渍。
"好个大胆毛贼!不单劫持人质,还敢偷鸡?你们家丢了几只鸡?"贼不走空到这地步,简直令人发指。(╰_╯)#
"回大人,就一只。"盯着地上的鸡毛和血渍,报案人抽抽鼻子,眼泪汪汪。
"哦,一只也不成,有道是: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江洋大盗都是从小毛贼成长起来的,咱们只要尽可能的把犯罪苗头扼杀在罪恶的摇篮里,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百姓安居乐业。师爷,你说老爷我说得对不对?"
"大人所言甚是,学生定当铭记于心。"陪同在侧的师爷武范强忍着眉头的抽搐,谦逊应道,给足元嚣面子。
"你家被绑架的小黄花儿住哪间屋子?大人我得勘察犯罪现场。"
"回大人,就您身后那鸡窝。"
"啊?!我看你家房子不错,不像穷到住鸡窝的地步啊!怎么能让人住鸡窝?就是使唤丫头,也不能让人家住鸡窝啊!"回头看那破破烂烂,几乎快要散架的倒霉鸡窝,元嚣下巴差点儿咋地上跟一地鸡毛做伴儿。==bbb
鸡窝?鸡窝才多大点儿地方?一大活人挤得进去么?莫非人质练过缩骨功?
可是,既然人质练过如此之高深的缩骨功,还能轻易被区区毛贼绑架?
妈妈哟,那位毛贼的功夫得多了不地啊!⊙﹏⊙b
"大人,小黄花儿是黄老实家的老母鸡。"武范上前禀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点明元嚣所犯下的低级错误。明亮睿智的眼睛里闪动着恶意的光芒,万分乐见这位不着调的县太爷出丑。
"啊?!老母鸡?!"白兴奋一场……==||||||
他以为初来乍到就能酣畅淋漓的办一件精彩绝伦的抢劫,绑架,杀人案,敢情就是一件小小的偷鸡案……
既然是偷鸡,罪犯是不是人类都得另说着,众所周知,黄鼠狼是偷鸡的高手。==bbb
"大人!请您替小人做主啊!小人家的小黄花儿每天都会给小人下个鸡蛋,为小人一家立下汗马功劳,是小人一家的宝贝疙瘩……可那该死的毛贼居然,居然……大人啊!请大人给小黄花儿伸冤做主啊!"
"扑通"报案人黄老实跪在地上,男儿泪在满是褶子的脸上弯弯曲曲的流淌着,让人看了实在不忍。
元嚣是个心肠软的善良人,就看不得着景儿,此时此刻,眼瞅着自己的百姓伤心流泪,他自己的小心肝儿也跟着酸溜溜,疙疙瘩瘩不舒坦。
"放心,本官一定替你做主!"连忙搀扶起黄老实,元嚣决定立即取证,最快速度侦破此案。
哪怕最后贼子是条黄鼠狼,也得拖出那条手脚不干净的黄鼠狼法办,给估计已经枉死的小黄花儿伸冤。
生命不分贵贱,老母鸡的命也是命,老母鸡的冤屈也是冤屈。
该死的毛贼碰上他这个名侦探柯南真人版,算是贼子生涯到头了!(╰_╯)#
"且让本官看看……嗯……首先,自杀……"
"大人,苦主是只老母鸡。"武范尽职尽责的提醒,被害者的身份。
"师爷,你的想法是错误滴!老母鸡怎么了?老母鸡也有想不开的时候,不能歧视老母鸡。哪怕是只蚂蚁,生在乌龙县,都是本官的子民。"
"大人!清官啊,大人!"
"扑通"一声,黄老实感动万分的再次给元嚣跪下磕头,依然全体投地。==bbb
"请起,请起,这都是为官者应尽的本分,为人民服务嘛!"=V=
这边儿洒狗血,师爷武范偷偷把脸扭过去,非常不屑的嘲笑之。笑完扭过头,继续谦虚谨慎状。
"现场这么多鸡毛,还有血迹,应该是发生过打斗痕迹,那么自杀不太可能。既然不是自杀,就是他杀。他杀还分情杀,仇杀,误杀,激情杀人啥的……情杀嘛……"
"大人,应该不是公鸡或其他母鸡所为。"武范再次仗义执言,同时眼睛没闲着一样四处敏锐搜寻。
"师爷所言甚是。那么咱们看看仇杀……谁能跟一只老母鸡结仇?"
"大人!街坊四邻没有不喜欢小黄花儿的,都说它是一只好母鸡。"黄老实补充说明情况,还用手抹抹眼角没擦干净的眼泪。
"是么?看来这只老母鸡群众基础不错,难道是误杀?"
"大人,这血不太像鸡血,至少不光是鸡血。"武范蹲□子,捻起地上的血渍凑在鼻前闻了闻,判断道。
"难道是犯罪嫌疑人的血?这就好办了,取点儿血回去验DNA!"有高科技干嘛不用?
武范抬起头,困惑的望着元嚣,"大人,你说弟什么?"
"嘎?我忘了……这年代没那种高科技……没啥,没啥,我胡说呢!我的意思是,犯罪嫌疑人受伤就好办了,咱就找受伤的,上药铺问问有什么人买了创伤药,挨个儿排查还怕找不着罪犯?!"
"大人,学生认为一只老母鸡不会让罪犯流这么多血。"啄一下,抓一爪子,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口。
"英雄所见略同!我的好师爷,我也是这么想的!"一拍脑门子,元嚣感觉某条闭塞的神经忽然被疏通了。
别看他的师爷文文弱弱,一副书呆子样,脑子倒挺好使,关键时刻一点儿都不轴。
他能干,连他手底下的人都这么能干,还愁做不出一番大事业么?
他已经看到无限光明的前途,看到平步青云的仕途,看到越爬越高的官位,看到……
"黄老实,你昨儿晚上睡觉时没听见什么动静?"
"回大人,我这人睡觉实,挨枕头就着,睡着打雷都打不醒。"
"大人,昨儿晚上有狗叫,叫得还特别凶。"
"这位是……?"
"回大人,这是我媳妇儿。"
"哦,狗叫?本官看你们家没养狗啊。"证据就是没有狗窝。
"回大人,这附近有条没主儿的老狗,可能是从别处跑来的,刚到这儿的时候,浑身都是伤,四邻八舍看它可怜,就给他上药,包扎,还给他饭吃,这狗就不走了。后来伤好了,就跟那边那棵大榕树下趴着,我们就给它搭了个窝,到了饭点儿吆喝一声,它就过来吃饭,特有灵性,脾气也好,附近的大人,孩子都喜欢它。"
"带本官看看那条狗。"
"大人,就是这条老狗,多老实,可听话了。黑子,出来,拜见大老爷。"
原本在睡觉的黑色老狗,听到熟悉的嗓音,立即睁开眼,从狗窝里爬出来,规规矩矩坐在黄老实跟前,仰望着黄老实,并不叫唤。
"黑子,这是咱新上任的县太爷,跟县太爷问好。"
"汪,汪汪!"黑狗就跟受过训练似的,按照黄老实的命令朝元嚣喊了两嗓子,倒真像在问好。
"嘿!真听话,长得挺结实,一看就知道平时你们对它不错。"元嚣为自己这方百姓的善良感到欣慰。=V=
爱护动物的人,通常不会太坏。
"大人!狗窝里发现带血的布料。"衙役王贵捧着在师爷武范授意下从狗窝里搜获的战利品交予元嚣。
"汪!汪汪!汪汪汪!"
见着那一小角布料,黑狗突然变得凶恶起来,龇牙咧嘴地咆哮着,咆哮完,转头就跑。
"这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五福兄,带人跟着那条狗。"
"是,大人。"
于是乎,捕头武芾率领众衙役跟在黑狗屁股后头一路狂奔,一溜烟消失在巷口。
黑狗七拐八拐进了村口的小树林,衙役们追进小树林。
黑狗绕来绕去,绕到一个小山洞前,弓起身子,做出攻击架势朝洞里狂吠。
衙役们紧随其后,武芾忙带人冲进山洞。
但见一人卧倒在洞里的草垛上,身边躺着一只肥硕的死鸡,躺着的那个人哎哟哎哟捂着大腿呻吟个不停。
武芾下令,将罪犯捉拿归案。
"大人,经属下辨认,查证,偷黄老实家老母鸡的偷鸡贼是个悬赏通缉的采花贼。"
人赃并获,不幸遭遇劫难亡故的老母鸡小黄花儿终于沉冤得雪,可以心满意足的往生去也。黄老实一家欢天喜地,高呼着青天连连谢恩,之后领着抓贼有功的黑狗返还家园,决心把这条有情有义的义犬带回家安享晚年,给它养老送终。
偷鸡不成反被狗咬成重伤的偷鸡贼罪有应得,被打入大牢。
皆大欢喜。
元嚣对于自己的出师大捷深感满意,洋洋自得好几天。
突然有一天,捕头武芾带着偷鸡案完结后的新消息前来报告。
"哼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本官早就看出本案不仅仅是简单的偷鸡案,果不其然,另有隐情吧?待本官上报上头,请了赏,分给黄老实一家作为小黄花儿罹难的补偿费,余下的请兄弟们喝酒,给兄弟们请功!"
强压着捡到宝的狂喜,元嚣做出早就料到的先知模样,头摇尾巴晃的卖弄起来。
靠!
就孙子那身手还当采花贼?被采的花儿都是七老八十全身不能动弹,生活不能自理的奶奶级么?
那种三脚猫居然还用得着通缉?
得!
看来他跟这地界儿,不混出头都难。=V=
前途啊!
金光闪闪,金碧辉煌!
5
5、罪犯的天性==bbb...
作者有话要说:俺要感谢CSI,感谢CM,感谢识骨寻踪,感谢诸多犯罪题材美剧……=V=
俺爱乃们!
一具尸体横陈在一户人家院墙外头的墙角,脖子上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死状凄惨。被发现时尸身上还草草遮盖着浮土,草屑,树叶之类。
"大人!您一定要为小美做主,严惩那只杀鼠不眨眼的猫!"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宠物惨死的尸体,为了保护现场,留下足以给真凶治罪的证据,死老鼠的主人梁星星强忍着将心爱的宠物老鼠的尸体抱回怀里的欲望,悲痛万分的恳请县太爷为他无辜丧命的宠物老鼠讨公道。
盯着脚底下那只歪着脖子的死老鼠,元嚣满腔的豪情稍微失了那么一小望。
这个地方太安居乐业了。==||||||
每次他满怀着亢奋跑出来侦破凶杀案,死的不是老母鸡,就是猫猫狗狗,牛羊之类,这次更好,四害之一的耗子也跑出来凑热闹。
这位兄弟难道是唐伯虎的祖宗?
唐伯虎同志养小强,他养耗子(请注意,就是普通的灰色的到处嗑东西,传播恐怖鼠疫的耗子),异曲同工不找钱。==bbb
他也不怕自己染上鼠疫。
自己染上也不怕,大不了自产自销,早点儿见阎王。
可怕的是,鼠疫传染!TAT
人不是猫狗,免疫系统没那么强悍,染上就是死路一条。万一传染到其他百姓,爆发大规模的疫情,一准儿尸横遍野,民不聊生,灾民无数,没见过这么能造孽的。==bbb
唉……
百姓有错误,怪他这个父母官平时对百姓的教育不够。不过,教育百姓,卫生知识普及的事儿先搁一边,当前最重要的是百姓喊冤,他得先替百姓讨说法——断案要紧。
既不能让原告的宠物枉死,也不能冤枉一只尽忠职守的好猫。==||||||
唉……再叹息一次,话又说回来,猫抓耗子这是天性,耗子是四害之一,传播疾病,危害人类,死有余辜。
替耗子伸冤……他有点儿……那个啥……==bbb
然而,再那个啥该秉公处理还得秉公处理。众生平等,他一定要牢记!绝对不能因为被害死者是只人人喊打的耗子就产生不当歧视,影响他办案的公正!>O<
"伤口在脖子上,而且有明显的撕咬痕迹,首先排除自杀可能。"让人伺候得肥得直流油,吃饱了撑的自杀玩儿?耗子顶谁傻多少啊?耗子也知道仨多俩少,好死不如赖活着。
"排除自杀,一定就是他杀。他杀的话……"
"大人,情杀跟误杀都可以排除。据死者的主人梁星星提供的情况,死者生前一直独居,没接触过异性。误杀,致命伤在脖颈处,明显凶手准备一击致命,故而误杀排除。大人,您认为学生分析如何?"武范毕恭毕敬,表面恭谦的讨教,其实肚子已经笑抽筋。=V=
猫抓耗子,天经地义的事儿都能让这位县太爷一板一眼的仔细分析,可见这位县太爷比报案的事主更不着调。明显脑子吃错药,要不就是天生缺陷。==||||||
有这么一位"一视同仁","办案严谨","体恤民情"的县太爷,实乃乌龙县百姓的"福祉",今后不愁没乐呵看。=V=
"师爷,相处多日,你已尽得本官真传,孺子可教!"比起眼前的死耗子,他们四喜的惊人进步是他最大的安慰。TAT
"谢大人。"
"师爷你看,死者脖颈处出血严重,但尸身周围并未有多余的血渍,这说明什么?"
"回大人,说明这并非第一凶案现场。"你说这位县太爷脑子不正常吧……偶尔分析起案情来还条条是道,让人能发现微小的亮点,同时让人想不透,此人到底真傻假傻。==||||||
"太对了,这是抛尸,藏尸现场!师爷!你的分析能力突飞猛进,本官深感安慰。能有师爷这样的帮手,实在是本官一大幸事。"激动万分的握紧武范的手,元嚣为自己言传身教熏陶出的成果感到无比骄傲,无限感动。
武范干笑着,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后背冷汗涔涔。==bbb
他收回对于此人的肯定意见,此人脑子不正常,极其不正常。即便不是痴傻疯癫,亦相去不远。
"大人过誉了,咱们还是继续分析案情吧。"这不是藏尸现场,而是藏食现场吧?
"是是是,师爷连勤勉工作这一点都颇得本官真传,唉……啥也不说了,缘分呐!"敢情这个世界生活着这么多有缘人,人生何处不相逢!TAT
"大人,冤枉啊!小人家的小玉从来只吃小人家人喂给的食物,绝对不吃外食。而且,虽然尸体在小人家墙外,但也不能说明就是小玉所为。小玉从未受过饥饿,又怎么会舍近求远跑去三条街外偷人家的耗子吃?大人,您不觉得这太不符合常理吗?明显是他在栽赃小玉,讹诈小人。天底下谁会养耗子?"
"大人,您千万不要听信此人谗言。谁说不会有人养耗子?小人从小没朋友,只有小美为伴,小美就是小人的知交挚友,如今知己惨死,小人当然要讨个公道,何来讹诈之名?请大人替小美做主,替小人做主!"
"大人,小玉冤枉!即便真是小玉所为,也是天经地义,为民除害。大人明鉴!万万不可姑息小人,枉送忠良啊!"
"你小人!"
"你小人!"
"大胆!本官定当妥善明断,休得放肆!"正当两个宠爱宠物的主人从为宠物辩护,即将升级为人身攻击的时候,元嚣及时板起官威制止一起极其没有意义的掐架。
元嚣围着那只棘手的死耗子左三圈,右三圈踱步转悠兼皱眉凝思,忽然,脑子里亮起一盏智慧灯,倍儿刺眼的炫耀智慧的光芒,元嚣不禁喜上眉梢。
"尸体是凶手藏的,通常,凶手或出于心虚,或出于满足自身的虚荣会重回案发现场,看尸体究竟有没有被人发现。不如尔等随本官躲在附近,等凶手自投罗网,到时,真凶究竟是谁,立见分晓。"
"这……"原告和被告相互对视,同样迟疑。
"怎么,尔等怀疑本官的判断?"挑起浓眉,元嚣不悦质问。
"不敢,不敢,只是大人……小人家的小玉还被羁押在大牢……"
"五福兄,劳烦将嫌疑猫暂且释放回家,咱们看看嫌疑猫的反应。被告,倘若你有私自协助嫌疑猫逃跑的举动,视为同犯,本官定要重罚。"
"是,大人,小人不敢。"
一切都按照元嚣的吩咐布控好,就等真凶现身,自投罗网。
这一等,就从晌午等到天黑,肚子咕咕叫,别说真凶,连条上墙角撒尿的狗都没见着。==bbb
"四喜,难道老爷我真的判断失误?"躲在对面院子墙角的元嚣越等越不自信,唯恐一世威名扫落在一只死耗子身上,留得后人耻笑。小声询问身边的师爷武范,心里直打鼓。
"回大人,按照猫的习性,既然藏了食,一定会过来吃。"不光猫,动物一般都这样。==||||||
"英雄所见略同!四喜,你简直就是本官肚子里的蛔虫!"元嚣忍不住对这位师爷越发刮目相看。
蛔虫……==||||||
武范憋住一口气,免得自己让这位口无遮拦的大老爷给气到君子动手不动口。
"大人,有动静。"武范身后的武芾本着练武之人的反应敏锐,第一个发现阴暗中的细微变动,压低嗓音提醒元嚣注意。
"嗖——嗖——嗖——"一道黑影从各家房檐,院墙上跳跃蹿来,身手何其敏捷,稍不留意还会以为是调皮的夜风。
黑影平稳着陆,悄无声息,径直走向藏匿尸体的地方,走到尸体跟前,拨弄用来遮掩尸身的遮盖物——
"喵——"黑夜里一声惊惶的猫叫,叫得人格外心惊胆颤。
"哼哼,大胆贼猫终于落入本官的圈套了吧?法'网'恢恢罩的就是你!"埋伏在四周的人眼见布置好的"法网"虏获罪犯,纷纷现身,围拢过来。
借助灯笼,网住的是一只雄健的乌黑大猫,此时正弓着身子,惊恐又凶恶的朝周遭突现的人们发出"唬唬"的威吓。
"大人英明!多亏大人妙计,使得小玉得以洗刷冤屈,请受小人一拜!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
"感谢大人替枉死的小美讨回公道,恳请大人严惩真凶!替小美偿命。"
"梁星星,真凶被捕,死者的冤魂业已得到安慰。至于严惩,本官看,大可不必。猫捉老鼠实乃天性,无可厚非。再者,老鼠终究属于传播瘟疫的害畜,望你吸取教训,切勿再饲养,以免招致灾祸,铸成大错。念你与死者感情深厚,本官特许你取回死者尸身妥善安葬。"
"大人……杀人偿命……"
"梁星星,正所谓世事有所为,有所不为,望你仔细思考本官的训话,且领了尸首去吧。"
"是,大人。"
"大人,这只猫怎么处置?"梁星星委屈的抱着小美的尸首走后,武芾看着那只罗网中继续逞凶的黑猫问道。
"本官看这只猫倒有几分灵性,带回衙门交予门房好生养着,衙门里的鼠患就交给它了。本案告捷,收队。"
趾高气昂的走在前头,元嚣的自满越发膨胀了一点。
小案子怎么了?大案小案,只要是攸关百姓利益的案子,都是重案,都得严肃办理,这就是他——一位县太爷的职业操守。=V=
6
6、七级浮屠...
作者有话要说:元嚣同志也素唯恐天下不乱大军中滴一员啊!>///<
"四喜,老爷我办案有一手吧?是不是特崇拜?"
人这种动物天生害怕寂寞,有事没事都想动动嘴皮子跟人逗几句,像元嚣这种开朗,外放的性格更是如此。
当了几天官儿,虽说神气活现,却也让元嚣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感。
他不想脱离群众,想跟群众打成一片。但是,群众的想法似乎跟他不太一样。敬畏他的同时,等于把他一人孤立了。
想想也对,谁也不会闲得没事儿找当官儿的闲唠嗑,何况还是在等级分明的封建社会。
士农工商,分出等级。官民之间的分野更加明确,封建藩篱横亘在中间,犹如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唉……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TOT
站在山顶上就是温度低,山风大,"呼啦啦"的穿堂风,兜着长袍长袖,别说起舞,说你是风筝都有人信。
他们四喜虽然话少点儿,但也总比听不见声儿强,对不?何况他的师爷办案时将就能算个好帮手,基本能揣测他的思路,比较深得他心。
有句话说得好,宁和聪明人打一架,不和糊涂人说句话。像他这种聪明人,只能找同为聪明人的人聊天,不然,他说半天,对方听不懂,累都能把他累死。
他身边也就四喜,五福两兄弟能跟他说上几句话,其他人……唉……不提也罢。
既然不能随便抓个人进来跟他聊天,给他添堵,就只能委屈四喜听他废话了,谁让四喜是他的师爷,成天都得跟在他身边呢?抓都不用抓,头一歪就得,方便。=V=
为了能让老爷的工作更上一层楼,保证老爷的好心情,陪老爷说话,解闷儿,也是师爷的责任。=V=
武范斜睨元嚣一眼,直接翻个白眼,表示不屑。
前两天因为不熟,他还能将就忍耐元嚣。现在基本了解元嚣的脾性,武范连表面上的恭敬都懒得装了。
装了也没用。
"四喜同志,老爷我怎么觉得你取得些微进步之后,有些骄傲自满,不怎么太尊重我了呢?"
"哪里,大人是县太爷,一县之父母官,大人如若行得端,做得正,岂会有人胆敢不尊重大人?大人多虑了。"重点在于这位父母官行为不怎么太端正,为人非常不正经,习惯性的地痞气十足。
想他武范,素来自命清高,又岂会甘愿在这种人手底下听命?
要不是看这位老爷还算体恤百姓,为百姓办事时还算认真负责,偶尔还能闪现沙粒般大小的光辉,他早不干了。
他想不通,朝廷怎么会任命这种没正形的人为官?想来是银子发挥了作用。
"是老爷我误会你啦?"挠挠脑袋,元嚣被武范绕得有点儿晕,总觉得武范话里有话,听着不怎么太顺耳。
可要说哪儿有什么忤逆他的意思……他还真听不大出来。==||||||
"自是。"
"咚,咚,咚!"厚重的鼓声直接传到县衙后堂,说明升堂办案的时候又到了。
"大人,有人击鼓鸣冤,请移步县衙大堂。"
"堂下所跪何人?击鼓所谓何事?"
随着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与日俱增,元嚣不得不更加注重自己在人前的形象,摒弃在后堂的随便,别提多一本正经。
"大人,请为小民伸冤呐!"
"该不是你家鸡死了,猫丢了,狗打架了,牛让人牵走了?"
虽说成就不小,可自打上任,他还没办过一个被害人是人类的案子。
如同开药店的希望老百姓都生病,上他这儿来买药;医生渴望疑难杂症越来越多,彰显他高超的医术。
他现在一天到晚就盼着有人命案,能给他的断案瘾止痒。
谁承想,乌龙县这个地界儿,太和平了!出的案子,都应该归动物保护协会管,搁他身上简直太大材小用了!
他渴望,他技痒!TOT
"大人!小民的亲爹被人害死了,请替小民做主啊!"
"你爹被人害死了?被谁害死了?!"一听死者是个人类,元嚣甭提多兴奋,几乎快要抑制不住满心的激动,不合时宜的露出感激上苍的笑容。
盘古大神,女娲娘娘啊!您二老太开恩了!终于赐给他一件人类主打的案子,终于能让他的实力得到彻底提现,充分发挥了!TOT
"就是她!凶手就是小民的弟妇!"青衣男子涕泗横流的爬起来,指向跪在另一边的少妇,无比愤恨。
"大人,民妇冤枉!冤枉啊!"少妇连忙喊冤,一脸悲痛,满身委屈。
"原告,你有何证据指正被告既是谋害你父真凶?"
"回大人,老父吃了小民弟妇送去的午饭,才突然亡故。而且,小民弟妇今日一直闹着要分家,老父不同意。昨日老父更是气急之后说,除非他死了,否则决不许分家。向来定是弟妇怀恨在心,在饭菜里下毒,将老父毒害……大人……请替小民做主啊!"
"冤枉,大人!民妇怎敢与公爹记仇?民妇冤枉!"
"你父亲尸身现在何处?"
"现在家中,小民家人发现亲爹惨死,虽然哀恸,但未敢轻易移动尸身,唯恐破坏现场,遗失重要证据。"
"做得好!冤不冤枉本官调查之后,便可得知。"
太棒了!太解恨了!
家门恩怨,勾心斗角,弯弯曲曲!他渴望的就是这种暴露人性丑恶面,暴露人情冷酷的深具教育意义的案子!>O<
隐藏在他身体深处的柯南之血在沸腾,金田一的灵魂在歌唱:我们等待这一天,等了多少年?我们等待那一天,牛B的那一天!O(≧v≦)o~~
可算给他赶上这拨儿了!>///<
大显身手的时候来了!>///<
元嚣急不可耐的率领师爷,捕头,众衙役浩浩荡荡进军到事主家。
嚯!高门大院,还是个大户人家。
果然,大户人家是非多,正所谓豪门恩怨,金钱作祟,兄弟成仇,父子反目的事情多了。简直就是人命案的宝藏!>///<
元嚣欢欣鼓舞,憋足力气要大干一场。
"案发现场在哪儿?"
"大人请随小民来。"
绕过亭台楼榭,假山奇石,到了后院厢房。
这回不用报案人引领元嚣都能找到案发现场,很简单,甭管出于什么心理,人都好看个热闹。
由此可证,哪间房门口围着的人最多,哪儿就是现场。
"都让开,给大人让路。大人,您里边请,小民老父的尸身就在里屋地上躺着,面色青紫,双目暴突,别提多惨……呜呜呜……"说着,领着,报案人捻起袖子拭泪,又哭了。
"且待本官查清真相,告慰你父在天之灵……哎哟喂!"
"大人!小心门槛儿……"
"大人!"
"大人小心!"紧随其后的武范,武芾兄弟俩齐声惊叹。
可惜连同报案人的提醒在内,所有人的呼喊都晚了一步,太急于显示自己实力的元嚣恨不得一步就迈到尸首所在位置,以至于到了除了尸首基本上目空一切的境界。
然而,你想目空一切,得问问人家门槛儿愿意不愿意。
门槛儿的答案是容不得别人忽视它的存在,于是乎,咱们脚底下完全不利落的县太爷元嚣以着极其优美的姿势扑将出去——
"噗——"不偏不倚正好压在死者肥硕的肚子上。==||||||
"咣——"同时,不知道从死者嘴里甭出来什么东西,以抛物线形式撞击到黄铜痰盂上。==||||||
"啪——"反弹最终落地。
"哎哟……"死人出声了……⊙﹏⊙b
"诈尸啦!"~~o(>_<)o~~
"这就是凶手!"虚惊过后,元嚣顾不得拂去身上的尘土,连忙捡起地上的不明物体——荔枝核。==bbb
真相终于大白。
报案人的弟妇并没有毒害公爹,而是老人家吃东西没留神,果核卡在气管里,不上不下,阻碍呼吸,造成假死。
倘若不是元嚣那个大跟头,重重砸在老人家的肚子上,挤出那个果核,估计再多一会儿,老人家真的就会一命归西——为一粒荔枝核所杀。==||||||
"刚刚听你介绍死者……哦,不,是令尊假死的表情,状态,本官就怀疑令尊是否是被某些东西哽住,造成呼吸不畅,导致死亡……哦,不,假死。"
"进入内室前,本官便看到令尊的状态,更加坚定本官的判断。于是本官心想,既然距离案发没有多长时间,或许令尊还有救,于是,不惜牺牲本官的形象,故意绊个跟头,砸在令尊肚子上,逼出作恶的真凶。如今看来,果不出本官所料。"元嚣举着荔枝核来回踱步,大言不惭的替自己刚才的出丑打掩饰。
妈妈哟,忒悬了!身手没显出来不说,还差点儿丢大人!TAT
幸亏摔得正对地方,不仅给他提供一个挽救颜面的最佳机会,还救人一命。
老天爷对他元嚣实在是太偏爱,太照顾了!TOT
老天爷明摆着就是给他机会,鼓励他再立奇功。
话说回来,这也就是蒙受上天宠爱的他,换了别人,出洋相不说,没准这么一压倒加速老人家的死亡,成为杀人凶手。
所以说,他这个跟头摔得是极其正确的,摔出了国际水品,摔出了历史轨迹。摔得伟大,摔得光荣!=V=
"青天大老爷!果然是名不虚传的青天大老爷!断案如神,救黎民于水火的青天大老爷!大人对老父的救命之恩,小民没齿难忘,日后肝脑涂地,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人的恩情!"
"感谢青天大老爷对老夫的救命之恩,我乌龙县能有如此青天,实乃祖宗保佑,几世修来的福分,青天大老爷,请受老夫一拜!"
元嚣一番胡乱盖之后,父子二人先后下跪,痛哭流涕的表达感恩之情。
"请起,请起,老人家折煞本官了。为民请愿,为民伸冤,为民牟福,实乃本官分内之责,不值一提,无足挂齿。"
得民心者得天下,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他这个跟头摔得值!这个差点儿丢的脸,值!=V=
元嚣光顾着自我陶醉,未能发现自己的四喜师爷的鼻孔里正在不停的往外喷薄表示不屑的冷空气。╭(╯^╰)╮
7
7、不平静的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嘎嘎~~
元嚣和四喜素一对CP,米那看出来米?=V=【介素剧透吧?囧】
"扑楞楞"灰色的信鸽从窗子被放飞,飞上天,飞远。
"哥,是你吗?"收回跟随着格子飞远的视线,武芾凭借练武之人灵敏的耳力和感觉,发觉身后细微的声响以及气息的流动,下判断的同时,转过身来,笑对空荡荡的门口。
既然被发觉,武范自知已经没必要再轻手蹑脚,索性大大方方走进屋,坐在雕花凳上。
"不用紧张。"
"我像紧张吗?"武芾笑得轻松,坦然,丝毫没有被撞见秘密的慌张。
"唉……我一不问你屈就乌龙县衙的理由,二不问你真正的身份,仅以兄长的身份劝你好自为之,切勿沾染那些勾斗麻烦。"
"远离官场是非是你的原则,所以你才遮掩自己的光彩,委屈在这天高皇帝远的乌龙县衙,当个不起眼的师爷。"
"官场在我眼中不是平步青云的阶梯,而是加速死亡的泥潭。天高皇帝远自然有天高皇帝远的好处,看不见那些个争名夺利的丑恶嘴脸,用不着时刻小心谨言慎行,自有一番情趣。"只不过最近这种情趣让一粒老鼠屎坏了兴致。==||||||
"不过,依我看,近来你似乎颇有不满。"武芾倒两杯茶,奉到兄长武范手边一杯,拿起自己那杯微抿一小口,更喜嗅取茶的清香。
"头顶上压着一个大草包,换谁心情能好?"
"果然。看来对什么都无动于衷,无所谓的武家大少爷,对咱们这位新任县太爷意见不少。合该是咱们这位'青天'县太爷修来的福分。"能让他兄长有意见,说明此人能够被他眼高于顶的兄长看进眼里,实乃罕见。不过,就是不知道是这位县太爷的幸或不幸。=V=
"唉……纵然对朝政腐败已经看透,不抱任何希望,不过,这位县太爷的任命,实在令我不得不再一次感叹官场的堕落和黑暗。"重要的不是才华,而是人脉和银子。
"哥,你不会是因为元嚣叫你四喜,才对人家百般看不惯吧?感到人家辱没了你这位大才子?"
"我看你也不见得喜欢他称呼你五福吧?我的状元弟弟。"
"呵呵……哥,莫要再称我状元,我现在只不过是这个乌龙衙门里的小小的捕头。何况,如果不是你最后放弃考试,状元未必是我。"
"考中状元又如何?"
"确实。哈哈……不过,仔细看看,咱们这位县太爷还是有其可爱的地方。虽然脑子有点儿那个,却也挺单纯,没怎么受过官场污染。"
"那是他初来乍到,谁晓得假以时日会变成什么样。"官场就是一个大染缸,越是洁白的布料,越是容易被着色。
元嚣那种脑子不正常的,更好哄骗,更禁不住诱惑。到时候,说不定比任何贪官都精彩。
"哦?哥,我跟你看法不一样,我对咱们这位县太爷到很有信心。"
"哗众取宠的信心?"那个大傻瓜没有一天不在出洋相,而且乐此不疲。==||||||
"四喜?我的师爷,原来你在这儿,还有五福兄。你俩聊天干嘛不带着我?忒不够意思了!"随着自来熟的大嗓门突然响起,一个大脑袋从门口探进来。
听到不请自来的嗓音,四喜本能的皱起眉头,他现在只要一听到这个声音,不用看那张大愚若智的脸,就觉得头疼。==bbb
"我们兄弟间的家常话,乏味得紧,怎入得了大人的耳。"
"入得了,入得了,我就爱听家常话。"再乏味,都顶他一人傻坐着,差点儿睡着了强。
这个世界哪儿都好,就是闷得慌。除了看书,没别的娱乐活动,跟现世热闹惯了的他,实在无法忍受。
一开始还能强弩着端出县太爷的架子忍着,时间一长,他真怕自己得抑郁症,走投无路学人家跳楼……对,这地方没有摩天大楼,流行的死法都是悬梁自尽。
他不想悬梁自尽,他自己都还没办过一件像样的,真真正正的人命案子,打死也不能给别人提供办案材料,满足别人当神探的愿望。
"嗞溜"钻进屋,不客气的坐在兄弟俩中间。"诶?四喜脸色不好,不舒服?不舒服赶紧看大夫,早发现,早治疗。"
"呵呵……多谢大人关心,我家兄长自小体虚,倒没什么大碍。"唉……看来他哥真挺看不上这位傻乎乎的县太爷。
"哟!那得进补,哪儿虚补哪儿。"他是不是太不关心下属健康?他这个上司是不是当得有点儿失职?
"脑虚。"武范开口微笑道,直视元嚣的眼睛里闪动着"温和"的光芒。
"用脑过度?唉……我也发现断案子的活儿不好干,费脑子,别说师爷,就是聪明如老爷我,也觉得天天这么脑力激荡,脑子有点儿不够用。得,回头咱买点儿猪脑子,咱哥儿仨分着吃,一块儿补。"
"谢大人好意,我就不用了吧?我跑前跑后,倒用不着脑子。"哈哈……这位县太爷还真单纯,完全没听出他哥在讽刺他。不仅没听出,还挺古道热肠,挺知道关心人,有意思。
"大人,学生也不需要,学生虚不胜补。倒是大人,为了百姓劳心劳力,应该好好补补猪脑。"这颗人头猪脑,补完刚好和猪完全同化。
"四喜……师爷……想不到你这么关心我,老爷我简直太感动了!"元嚣拉住武范的手,激动握紧。
他怎么这么招人喜欢,这么有人缘呢?
原以为来到陌生的世界,便再也感受不到现世中的温暖,没想到,接二连三遇见的都是善良的好人。
可见,他做人还是相当成功的,才会有好报。>o<
"大人一心为百姓,学生对大人万分景仰,能够关心大人,是学生的荣幸。"傻到这种程度,实属奇珍。
"四喜……你让我说什么好……那什么,千万别搞个人崇拜,我这人其实缺点很多,虽然目前我还没发现吧,但是,人无完人,是人总有缺点。稍微敬佩一下就得,千万千万别神化我,我,我脸皮薄。"没想到啊,他元嚣也能混到有粉丝这一天!>///<
他的师爷咋这么懂欣赏,这么会看人?闹得他都不好意思了。>O<
"大人为官清廉爱民,想不到为人更是谦虚谨慎,学生定当以大人为楷模,向大人看齐。"
"四喜……"元嚣感动到热泪盈眶,原来有狂热粉丝的滋味这么美好!>///<
"大人……你裤子穿反了。"武范微笑,微笑,微微笑。
"嘎?!">///<
唉……
天阶夜色凉如水,元嚣眼里只看到一望无际的夜色,没看到天阶。在没有任何消遣的夜里,寂寞比夜色更凉如水。TAT
一盏油灯,豆大的灯火,就是他夜幕降临之后的伙伴。
古人的业余生活真贫乏!
天黑了,啥也没得干,郁闷啊!TAT
没有电视看,没有电脑玩,手机也成了砖头一般的存在。你说看会儿书打发时间吧,就这可怜巴巴的光亮,只怕看不了三页,他就变瞎子了。原始生活真痛苦。TOT
他算明白古人为什么都那么老早结婚了。
敢情都是闲的没事干憋得。
天一黑,一人这么傻坐着多没劲。娶了媳妇儿就不一样了,甜言蜜语,滚床单,制造生命,有滋有味,多姿多彩。
唉……
可怜他孤家寡人,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元嚣这厢坐在床边摇头叹息,感悟凄凉,夜色中似乎有什么不安定因素在悄声行动。
"谁?"
窗前晃过黑影一抹,油灯的灯火剧烈晃了晃,差点熄灭。元嚣从顾影自怜中跳出来,警觉问道。
稍等片刻,没得到回答,元嚣起身跑到窗边,抻着脖子往外探看。
浩瀚的夜空没有月亮,格外黑暗,花园里的花草,假山,池塘,都被这黑暗染上不用寻常的恐怖味道。
风过,摇曳出诡异。就连虫鸣都变得清冷,阴森。
元嚣不禁缩缩脖子,打个寒战。
世界上存在着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这种现象古代尤其层出不穷,他元嚣不会有幸看到……
咕哝,忍不住咽口唾液,脊背上的凉意更加深重。TAT
元嚣刚决定关上窗子,两耳不闻窗外事,赶紧睡觉,池塘边的竹林里好像又有什么动静。
人有好奇心,越是害怕的时候好奇心越强,要不怎么说好奇杀死猫呢?
元嚣眨眨眼,再努力把眼睛瞪大,果不其然,竹林里确实有动静。
贼?
好大的胆子!
竟然偷到县太爷府上,这小毛贼吃了熊心豹胆不成?
"大胆毛贼,胆敢到你爷爷我家里偷东西?活腻了……"
高喝着,元嚣抄起花架上的花盆跑出屋子。
谁知,他刚迈出门槛,黑影便从树林里蹿出来,跳上院墙,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压低身子在院墙的瓦片上轻巧跑动,几乎听不见声息。
飞贼?!
竟然还是飞,飞贼?!
难道是暗,杀?!
从古至今多少政要遭遇过暗杀!
一定是他断案如神,威名远播,无形中对江湖上的恶人造成威胁,所以,他们派出高手来暗杀他,为他们能够继续作恶多端扫清障碍。TOT
"五福兄!捕头!武捕头!有杀手!有人要暗杀本官!来人啊!抓刺客……"
"啪!"
"啊!"
"哗啦——"
一道白影从黑影手中发射,正打在元嚣脑门儿,元嚣应声倒地,手里的花盆随即砸在地上,粉碎。
完了!暗器!
想不到他元嚣光荣的一生就这样不明不白终结在另一个时空,他做鬼都不甘心啊!TOT
8
8、后暗杀事件...
作者有话要说:阅读提示:
元嚣自述"暗杀事件",【】内为四喜五福滴话语或者表情,内心独白等……==bbb
世间事很多都是如此仓促而无奈,眼皮子一开一闭就是生命伊始和天人永隔。TOT
"我这是在哪儿?"阎王殿待遇不错,地毯挺厚,躺着软软呼呼真舒服,就像他的床。=V=
难道这就是入土为安的归属感?
虽然说谁都会走这一遭,此乃每个人的人生终点站。但是,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睡硬邦邦的木板床,石头床,也不稀罕这份用小命儿换来的舒舒服服的归属感!TOT
活着苦归苦,难归难,好歹有希望。死了……一了百了,啥都没指望了!TAT
他还希望上天继续磨砺他,等待着天降大任于他,还不想投身于享乐。他还年轻,正应该是奋斗,体验人间甜酸苦辣的时候,没有惦记的彻底的安定,平稳,不适合他!TAT
他是T恤民情的好官,天老爷和阎王爷咋就不知道T恤人情?咋就这么官僚主义,一言堂,不细心听取老百姓的意见呢?TAT
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从天老爷和阎王爷这么一意孤行,乱发神威,随便的欺男霸女,蔑视人类生存权,擎等着让广大人类把他们给翻覆了吧!(╰_╯)#
不得人心的后果是血淋淋的!TAT
"大人。"他怎么听到四喜的声音,看到四喜的脸?
"四喜?四喜你怎么也在这里?难,难道你也被……"
"大人,你还好吧?"天!连五福也未能幸免于难吗?TOT
"五福……连你也在……老爷我不好,连累你们了……"摸摸眼角的泪,满心的愧疚。
"大人,你没事吧?"武范,武芾兄弟俩叫唤个眼色,异口同声问向举止失常的元嚣,尽管在他们的印象里元嚣的行为基本没有正常过。==bbb
"我操他姥姥的暗杀党!做事忒TM绝了!要杀杀我一个,居然,居然给我来个斩草除根,灭门惨案?!一群没人性的畜生!老子做鬼也TM饶不了他们,老子天天跟着他们,晚上吓唬他们,什么时候吓死什么时候算!"
丧尽天良,惨无人道!
他一个人妨碍了那群犯罪分子的发展道路,为什么连他身边的人都逃不过他们的杀害?
他对不起四喜,对不起五福,对不起他府里上上下下二三十口子人!TOT
他要发动这陪着他做鬼的二三十口子一块儿找那群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算账!那伙儿畜生一个也别想跑!TOT
一个都不能少,都TM不得好死!TOT
"大人,让你扫兴了,我们都没死,你也没死。"武范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皮笑肉不笑的给热血奔腾的元嚣泼盆冷水。
这可倒好,原本这位县太爷脑子就不太好使,挨了那么一下子彻底呆傻了。这也算一了百了吧?==||||||
"嘎?我没死?你没死?五福没死?全府上上下下都没死?!"不是吧?他可是脑袋中的暗器,难道他跟孙悟空似的铜头铁臂,刀枪不入,一身金刚?!
"抱歉,让你失望了。"武范遗憾的冷笑。
"四喜,你不是安慰我吧?我可是脑袋中的暗器!啪!那暗器正打在我脑门子上,我怎么会没死?"太不符合自然规律了吧?!0.0!
"这就是你中的暗器。"武范保持笑容,把暗器交予元嚣手中。
"嘎?瓦片?!"还是半片都不到?!⊙﹏⊙b
以下为元嚣在武范,武芾两兄弟关心慰问下添油加醋,替自己面子增光添彩版的"暗杀事件"全纪实:
话说,昨夜月黑风高。
【大人,昨夜没有月亮。==bbb】
四喜,平时你挺聪明,这会儿怎么又糊涂了?我说的是月黑风高,也就是说,月亮是黑的!
因为是黑月亮,所以看不出有月亮,但是不能因此否定月亮的存在!月亮的存在,不以人类的意志为转移!
【是,大人,受教了。==||||||】
话说,昨夜月黑风高,老爷我坐在房里反复沉淀经手办理过的案子,意图从中吸取经验教训,以备日后更好的为人民服务,替百姓伸冤。
谁曾想,一场罪恶的阴谋在阴暗的角落里形成,老爷我成了道儿上兄弟的目标。
【道儿上兄弟?】
咳咳咳,这是我们那地方的土话。意思是说犯罪集团,地痞流氓之类。
正是因为老爷我功勋卓著,成绩斐然,才引起道儿上兄弟的注意。在老爷我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便把老爷当成妨碍他们胡作非为,坑害百姓的发展道路上的拦路虎。于是乎,他们决定扫清老爷我这个大障碍。
【大人,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想法?莫非他们和你通过气?】
唉!
四喜,所以说你还嫩。咱得推理,揣摩,不是?
你想想,你家老爷我屡破奇案,屡建奇功,声名远播,道儿上的兄弟当然人人畏惧老爷我为猛虎,个个对老爷我恨之入骨。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有老爷我的存在,他们就别想欺压百姓,为非作歹,老爷我统统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为了防患于未然,他们想要暗杀我,难道不是情理之中?
唉……犯罪分子的险恶用心啊……
【==||||||】
光明正大,问心无愧,颇受百姓爱戴的老爷我,怎么可能想到有人要谋害我?
说到这儿,老爷我得自我检讨,就是因为我自己的麻痹大意,才给了犯罪分子机会。
就在老爷我聚精会神的时候,忽觉窗外黑影闪过,油灯里的火苗不正常的拔高,险些熄灭,不禁心生戒备,赶忙跑到窗前查看情况。
看了半天,又忽然没动静了。
老爷我心眼儿不由自主的就活分开了。
你猜老爷我想到什么?
【学生才疏学浅,请大人明示。==bbb】
《聊斋志异》!
【什么?】
哦,就是一本记述了鬼狐仙怪的鬼故事书,里头全是妖魔鬼怪的故事。
老爷我就想了,难道是冤鬼叫冤,冤魂报案?
你想啊,老爷我在阳间出名,阴间也不可能没听说过老爷我的大名吧?
【==||||||】
老爷我是个热心肠,这你俩都知道,你说人家大老远从阴间跑出来伸冤容易么?
不容易,老爷我有能力,该帮就帮呗。
因而,老爷我就想办法让那东西现身。
嘿!
结果你猜怎么着?
【不是鬼怪,是刺客。==bbb】
太对了!
五福,这方面你比你哥懂,比你哥有经验,比你哥脑子转得快,不错,不错,这就叫术业有专攻,继续发扬哈!
【谢大人。】
不客气,咱哥们儿谁跟谁。缺点得改正,优点得发扬嘛!
【==||||||】
发现刺客怎么着?咱得迎着困难上!
为保一方平安,咱得不怕牺牲,不怕奉献,不怕抛头颅洒热血。豁出命算啥?咱绝对不能助长恶势力的嚣张气焰!咱要用架势吓退那些个别有用心的坏分子!
老爷我抄起花盆,就是碎地上那个,冲出房门就要见义勇为,勇斗歹徒,谁知……
老爷我寡不敌众啊……
【难道刺客不止一人?】
当然!
江湖上人多吧?好人多,坏人也不少。
实施暗杀的,一般都是集团。一个暗杀集团,怎么着也得有几十口子吧?
对付想老爷我这样的重要人物,说不上倾巢而出,怎么也得动用他们一半势力,对吧?
老爷我即便是有三头六臂,也是孤虎难敌群狼,加上那帮孙子忒不讲道义,居然阴险的使用暗器?
唉……
老爷我正要叫人帮忙,一起剿杀那群老鼠屎,结果……
唉……
五福兄,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要不是你及时赶到,粉碎了那帮刺客的阴谋,老爷我恐怕就不能坐这儿跟你们说话了。
我死不要紧,我就是挂心那些个等着我去救助的百姓。
要是真让那帮歹徒得逞……
朝廷将会蒙受多么大的损失先不说,今后谁还给老百姓排忧解难,谋福利?
估计老天爷就是看中这一点,才没舍得让那群王八蛋取了老爷我宝贵的生命,让老爷继续为民请愿,为民服务,为老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大人说的对!倘若大人真有个三长两短,绝对是朝廷一大损失,天下受冤百姓的悲哀。】
【大人,你放心,老天爷绝对不敢收你。==bbb】
四喜!
五福!
你俩果然是老爷我的知己!
没别的,咱一切尽在不言中。
理解万岁!~\(≧▽≦)/~
轰轰烈烈的"暗杀事件"以元嚣脑袋绑上绷带,暂时在家修养落下帷幕。
为了纪念此次"暗杀事件",提醒自己正处于被奸人觊觎的危机四伏的境地,元嚣特地将那半块充当暗器的瓦片供奉起来,随时看到,随时惊醒。==bbb
养伤,是很乏味的一件事情。
平时白天有鸡毛蒜皮的琐碎案件忙活,元嚣尚且觉得闷的发慌,何况完全放大假的跟府里歇着。
坐在花园里,管它园内花卉是否争奇斗艳开得热火朝天,觉得自己身上快闷出蘑菇的元嚣半分欣赏园林景致的兴趣都没有。
"四喜!师爷,赶紧过来,跟老爷我说说话。"哎哟妈也,可算看见喘气的了,闷死他了。>O<
正在唉声叹气,一抹蓝色身影晃过,元嚣顿时眼前一亮,伸手呼唤。
武范以为自己行动够敏捷,没想到还是让元嚣给发现了,皱皱眉头,硬着头皮折返回花园,来到元嚣面前。
"大人,学生还要赶去帮助大人处理积压的公务。"
"待会儿再说,待会儿老爷我帮你。"
帮他?这本来就应该是这位闲极无聊的县太爷的工作吧?
武范无奈,强忍着太阳穴的抽搐坐在石凳上,准备接受元嚣的无痛呻吟,唠唠叨叨的摧残。
"四喜,你说老爷我心理是不是出了问题?"相当诚恳的,元嚣望着武范问道。
"大人何出此言?"依他看是脑子有问题,并且不是新出现的,而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大问题。==||||||
"你说我怎么天天盼着咱乌龙县出人命案呢?而且还是越大越好,死越多人越好。"
"……"==bbb
"成天给动物调解关系,伸冤辩屈,老爷我空有一身的本事使不出来,憋得难受啊!要是能有一特大特大,一口气死他十几二十口子的大案子搁面前,让老爷我过过瘾,显示显示实力,该有多好。四喜,老爷我对这儿不熟,你跟老爷交代个实底儿,咱这地方是不是一向都这么太平盛世?"
"乌龙县的百姓确实一直安居乐业,学生我在此地担任师爷一年多来,也没见过什么大案子。大人,难道你不希望百姓和乐太平?"
"希望,我希望!可我也想显摆显摆自己不是?再者说,成天除了跟那些鸡毛蒜皮打交道,差不多无所事事,老爷我闲得难受,闲得浑身不得劲儿,唉……老爷我就一劳碌命。"
"想来大人是近日在府中养伤,才会生出此等烦闷,既然如此,大人何妨出去走走?"
"走走?奔哪儿?"没事儿遛弯儿,瞧把他憋屈得,快成退休老大爷了。==bbb
"大人可以上市集转转,顺便感受一下大人掌管之下这一方水土的风土人情。逢初一十五,镇上都有大集市,很是热闹。"
"嘿!四喜,你有这么好的主意,怎么不早说?"
"那么学生预祝大人散心愉快,学生暂且告退,前去处理公务。"
"别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散心,咱一块儿去。"
"大人,县衙公务繁忙……"
"四喜,老爷我对这地界儿不熟,不是么?你就给我当个导游,领我好好转悠转悠,也对老爷我将来更好的开展有好处,不是?走吧!"
"使不得,大人!"
"别磨磨唧唧跟个娘儿们似的,走着!"
9
9、书摊儿见闻...
作者有话要说:名词解释:
种花联邦:见鲁鲁修==中华联邦
炊饼国:某国旗为白底红炊饼,动漫产业无比昌盛滴国家……==bbb
硬生生被元嚣死拽活拽拖出府,混迹到市集中间,武范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惩罚自己的多嘴多舌。TAT
再看这位,这哪儿是县太爷?
浑然就是个第一次进城赶集的乡巴佬。==bbb
看哪儿哪儿稀奇,看哪儿哪儿新鲜,再普通不过的豆腐脑儿都当成珍馐美味,赞不绝口。
唉……见过点儿什么啊?
就算真在县衙里给闷坏了,也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吧?
大惊小怪就算了,有必要把他拖来拽去的么?
拽就拽吧,有必要认准一条胳膊拽么……没脱臼是他万幸。==bbb
还有就是……
满大街的扯着嗓子叫他四喜……==bbb
他是该说这位县太爷性格豪爽,不拘小节呢?还是头脑,心智缺斤短两?==bbb
"诶,那边儿有一书摊儿,走,咱过去看看。"
唉……
他倒想不过去呢,也得大老爷把他胳膊放开啊。
武范的五官集体向下默哀,无力复无奈,悔不当初。TAT
"二位公子慢看,我这儿什么书都有。"
市集上哪哪儿都热闹,唯独书摊儿跟前生意萧条。零零散散过来几个人流连,也是看得多,买得少。
古时候不比现在。
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都知道读书好。但是,读书不顶吃,不顶喝,谁也不能真去啃书活着。
所以,在以温饱为首要追求的古代社会,读书这种丰盈精神世界的好事,通常成为一朝出人头地的手段。
然而这种手段如果没有家底做铺垫,一般人也很难有机会去接触。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的高,绝对脱离不了经济基础。
"什么书都有?都有什么书?"元嚣就好个较劲,听人家卖书的哥儿们口气不小,忍不住犯了较劲的毛病。
"您瞧,您想要什么书都有。"
"十八禁限制级有不?"倍儿神秘的凑上前询问,为的就是找茬儿。
"啥?"
"你不是说什么书都有?连本成人读本都没有,还敢夸海口?你这叫什么知道不?你这叫欺骗消费者!"黑了心,说大话忽悠人不脸红的奸商!
"这位公子别急,敢问这位公子问得可是这个?"卖书的哥儿们恍然大悟状,从不起眼的角落里翻出两本不算厚的书,比元嚣刚才问话时还神秘的把书递到元嚣手里,一脸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奸笑。
这种奸笑看在元嚣眼里,他只觉得卖书的哥儿们是面部神经失调,造成的五官抽搐。==
不过,既然人家兴致勃勃的介绍他看,姑且看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深蓝色的书皮上,白底黑字赫然标注着《苦命花季少女遇救星,狠心后妈的最终下场》,《我与后窗大嫂不得不说的故事》——唯恐天下不乱的知音体标题。
靠!敢情知音体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好几百年前?说咱老祖宗伟大,就伟大在有创意!
打开看看吧,希望不是挂羊头卖狗肉的纯真童话。没辙,知音体这玩意儿忒唬人。==bbb
嘎……
不翻不要紧,一翻吓一跳!
浓郁的东洋炊饼风高H漫!
啊咧咧,种花联邦的国民是漫画创始人果真不假!TOT
太感动了!
炊饼国靠边站!
我们种花联邦的文化何其悠久,你们炊饼国引以为豪的那些个画风,我们在老祖宗的年代就涌现过了!
你们不是专利,你们不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你们是盗版!TAT
满眼的炊饼风的男女XO画面看得元嚣这叫一个感动,这叫一个自豪。==bbb
炊饼国的动漫产业嚣张无比,如果咱种花联邦有这两本史料做证据,准保能告他们侵犯咱首创权!
不,不成,为了捍卫祖国的文化遗产,他得买下这两本书,回府挖坑埋起来,等几百年以后,给后世子孙留个念想,当历史证据,打他个轰轰烈烈的国际版权官司,狠狠创收捞他炊饼国一大笔,权当给他们当初侵华时犯下的累累罪行揩点儿罚金。
"龌龊,下流!"身旁冷冰冰的声音把元嚣从爱国情结中分离出来,扔到冰天雪地。
"四喜,你误会了,这,这是文化,这是……"
"这位公子不喜欢这个类型?别急,我这儿还有更刺激的,保管您喜欢。"
一阵意味不明的奸笑过后,刚刚对那两本不健康书籍表示过强烈鄙夷的武范手里,就多出两本卖书的哥儿们硬塞进去的白皮书,封面上赫然书写——《□密室》,《秋风无力菊花残》。
嘎?!元嚣只需要看标题,就猜出里头的内容大概,连忙把书往自己手里抢。
开玩笑,这里头的所谓的刺激要是让老实巴交的四喜看见,还不得把四喜吓昏过去?
"这,这书你不能看。"
"何以见得?"
"我说不能看就是不能看!"
"诶,这位公子,您这位'朋友'既然想看,就让人家看看嘛,看完学点儿技巧,您二位……"
"说什么呢?你,你个奸商贩卖黄色书籍便罢,居然还敢口出污言,辱没本官……本人清白?信不信我掀了你的摊子?!"好么!合着这位不良奸商把他和四喜当成……那个了?!
大胆,胆大!
看他不记下这奸商的摊位号,回县衙命衙役给他查抄法办!
"诶,四喜,你不能看……嘎……"
趁元嚣涨红着脸训斥书贩,武范拿过元嚣手里不让他看的书,不太服气的倒要看看凭什么他不能看。
结果可想而知。==||||||
"无耻,下流!"
"啪!"
武范才翻看一页,立即恼怒的合上书,跟扔垃圾似的扔回书摊,扭头就走,耳根都是红晕。
"公子,公子……您不爱看可以看别的,我这儿还有好多书,别走啊!"
"给你,给你,你个无良的奸商,这些个黄色书籍都给你自己留着慢慢钻研,道德败坏!哼!四喜!四喜等会儿我!"
眼见着内向斯文的师爷给气跑了,元嚣把保留文化遗产的事儿也给忘了,把书扔还给思想不健康的书贩,追跑过去。
"你看,你看,我不让你看你非得看,受刺激了吧?一看那标题,我就知道是那种书,谁让你不听老爷我的来着?吃亏在眼前了吧。"
年轻人,生活阅历不行啊!
当然,生活作风比较规矩,正派的他也没那方面的经验。==bbb
但从花花世界掉进这个世界的他,怎么说也比书呆子型的武范见多识广。
"敢问大人如何不看内容便知书中洞天?"武范微笑问道,勾起的唇角里尽是嘲讽。
"我顶你岁数大,自然顶你经验丰富。"
好像也不太对……
按照年代算起来武范好像比他年纪大,属于祖宗辈儿。==||||||
"原来如此,恕学生无心冒犯,学生并不知晓大人有断袖之癖。"微颔首,武范不怎么有诚意的道歉。
"谁,谁断袖之癖啦?!"元嚣光顾着替自己申辩,遗忘了俩人目前正在人潮熙攘的市集上溜达,一没留神嗓门稍微高了那么一点点,惹来往来路人的侧目,更有甚者勇敢的驻足对着两个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武范恶狠狠的瞪着犹自不觉祸从口出的元嚣,竭力压抑自己想要谋杀朝廷命官的渴望,重重踩着脚步远离是非。
"四,四喜……"
他温文有礼的师爷四喜一出门,脾气怎么就变大了?
他到底哪儿招惹到四喜了?
难道四喜歧视同志?
可歧视同志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同志,天地可证,日月可表,他元嚣只对盘儿靓,条儿顺的大姑娘心怀叵测。
嘿!
四喜同志不能因为两本不健康书籍就定下冤假错案吧?
跟他身边混了这些日子,四喜同志怎么还是没学会他的明察秋毫?
一定是他这个当上司的表率作用没做到家,感染力还不够强大,他得加把力气,争取把身边的下属一个个的都传染成火眼金睛,明辨是非。做不到人人包青天,也得个个公孙策!
"四喜,着什么急往前走?等我会儿!"
年轻人火气大,脑子一热容易犯错误,他得盯紧点儿,绝对不能放任自己手底下的爱将犯错误,人生留下污点。
茶楼坐着,茶喝着,点心吃着,元嚣发觉他的师爷小脸色儿还是不太好看,阴天称不上,多云还是绰绰有余的。
"四喜同志,老爷我得劝你一句,年纪轻轻气性这么大,可不好。别的不说,首先就是伤身体。气大伤肝,知道不?肝是啥?那是重要脏器,肝上出的问题,没有小问题。别仗着自己年轻不在意自己身体,真落下毛病,后半辈子遭罪去吧!"
接连灌下两杯茶,元嚣开始苦口婆心做思想工作。
武范的目光根本没打算往元嚣身上搁,细细品着上好的碧螺春,对元嚣的啰嗦采取漠视态度。
为了听从县太爷的嘱托,不气大伤肝,他决定尽量少搭理这位脑瘦的县太爷(尽管他平时已经非常努力无视这位县太爷),省得真把自己身子气出毛病,后半辈子遭罪。
一心想当别人指路明灯,生命导师的元嚣完全没觉出武范的冷落,还当武范正在认真听讲,心里还挺得意。
一得意,话就更多了。
"还有啊,咱是衙门里的人,说话办事儿得讲证据,不能想当然。你看刚才,我不就是辨认出那书的实质内涵么?你怎么能因为这个就把我划分到断袖之癖的人群里呢?老爷我就喜欢白咪咪,幼泡泡,大咪咪,大长腿的漂亮姐儿,那老爷们儿再沉鱼落雁,我都没兴趣。"
"你看,你长得就挺秀秀气气,细品嫩肉,算不上沉鱼落雁,也将就能混上闭月羞花的等级。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老爷我要是有那嗜好,你能逃过老爷我的魔爪?"
"咱都相处这么些日子,老爷我没对你意图不轨过吧?所以!你怎么能判定老爷我有那种嗜好呢?"
"再者说,喜欢一个人这事儿比较玄妙,咱不能因为人家喜欢同性,就用有色眼光看待人家,人家跟咱有啥不同?人家哪儿顶咱低等?"
"四喜啊!咱男爷们儿得放宽心胸,放宽眼界,当那开眼看世界的人物,可不能小肚鸡肠,哼哼唧唧跟娘儿们似的,知道不?"
武范依然不搭茬儿。
"那什么,老爷我知道你内向,规矩,害羞,可你终归也是个成年男人。成年男人有那方面的需求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所以,看点儿不怎么太健康的书籍,影像啦,满足一下对那方面的好奇,也没啥丢人的,绝对算不上下流,龌龊什么的。"
"当然,要是为了自身的生理需求去干伤天害理的事儿,那就法理难容了。咱看问题,得分两方面,辨证着看,知道不?"
"大人是要怂恿学生去看那种有碍风化的书?"挑眉,抬眼,笑问。
"嘎?"
10
10、忽闻老鼠会...
作者有话要说:老鼠会也素颇有历史,源远流长啊……望天……
教育,引导别人的确是件不太容易的事儿。==bbb
元嚣挠挠头,充分认识到做思想工作的困难。
四喜这孩子脑子该灵活的时候不灵活,不该灵活的时候怎么瞎灵活?怎么能把他的话给曲解呢?
他只不过想解放一下四喜的思想,怎么搁四喜嘴里一下子变成教唆犯了呢?TAT
"那书看不看纯属个人爱好,不强求。"反正到时候都得会。==
"大人的意思是,大人的爱好就是看那种书,钻研那种事?"武范很有求知欲的继续问。
"天地良心!绝对不是!不过……嘿嘿……老爷我挺享受那事儿。"英雄本色嘛!=V=
"原来大人也是贪花好色之徒。"
"诶,四喜,你这话就不对了。食,色,性也,这可是孔老夫子的话,你能说孔老夫子是贪花好色之徒?"
"大人,那是告子说的。"武范微笑纠正。
"嘎?告子谁?先甭管是谁说的,总之是先哲说的吧?你能说先哲都是贪花好色之徒?那档事儿是人的本能,咱不能放纵本能胡来,也绝不能违背人性的过度抑制本能。身体里产生的东西,该释放就得释放,憋坏了算谁的?"
"四喜同志,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老八板儿?人,不要避忌面对本能。哦,合着表面上仁义礼智的假道学,背地里干那些肮脏龌龊的苟且之事,就对啦?那才是大错特错!"
"大人,不能克制,自律,人和牲畜有何区别?"
"哎哟喂,四喜同志,你可把我给急死了。我不是跟你说得掌握好分寸,不能过度放纵么?该放纵的时候放纵,可以舒缓身心;不该放纵的时候放纵,才容易出问题,犯错误。明白没?"
轴啊!他可爱的师爷忒轴了!TAT
轴归轴,还不能批评人家。人家那是老实本分,洁身自好。
上天啊!
给他一次半途而废的机会吧!TAT
他跟四喜之间有着极其深刻的思想差异,好几百年的代沟不比马里亚纳海沟浅。他没有愚公老爷爷的毅力,也不像愚公老爷爷有无穷溃的子孙,荷兰人民围海造田绝不是一人所为,凭他一己之力,势单力薄,搬不来大山,调不来原材料,填不上那深不见底的代沟。==bbb
解放思想才能实事求是。思想得不到解放,养成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物种也情有可原。
"咱不辩论了,反正老爷我不是你想的那种猥琐小人,你记得这个就成。"讲不通,干脆直接结案陈词,拍板定论,不费那力气了。==||||||
"大人,哥,你们二位也来逛市集?"相顾无言,元嚣倍感挫败之时,武芾的出现无疑带来一股能够将气氛改善的轻风。
"五福兄,赶紧坐下,喝两口茶。"天赐救星!要是再跟四喜大眼瞪小眼下去,他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思想肮脏,道德败坏的淫·魔色狼了。TOT
四喜那清澈,正直的眼光简直太有穿透力,绝对能穿透皮肉骨骼,照射进人的内心灵魂,顶X光都X光。TAT
"唉……"招呼来小二,加个杯子,武芾两口茶下肚,叹息起来。
"五福兄,有什么愁事儿?"关心人是元嚣的本能,他这人天生见不得苦大仇深,别人发愁,他看着着急,人称替古人担忧。
这回可倒好,掉进时光漩涡,让时光老人给抛弃到古代,当上忧国忧民的百姓父母官,成了名副其实的的替古人担忧,仔细想想,老天爷这也叫因地制宜,知人善用。=V=
"大人,属下只是感叹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五福兄何以得出此等感叹?"唉……还别说,时代越迈进,社会风气越不正,不知道这算不算另一种与时俱进。或者干脆是与时俱退?
当人们都掉进钱眼儿,一门心思的发展经济,对于精神文明自然忽略很多,不重视的后果往往就是不进则退,原来这种问题无论哪个时代都会发生。
"刚才在书摊看看书,结果……"
"の……该不是那奸商也跟五福兄推荐不良书籍了吧?"
"唉……重点是我刚训斥那个书贩两句,居然还有人给那个书贩帮腔?!大言不惭的说什么那种不堪入目的书籍是体贴每个人实际需要的产物,还,还……还辱骂我是伪君子,假道学?!"
"那个人现在何处?是否还逗留在书摊?"四喜问道。
"哥,你打听这个干嘛?"
"当然是把这位和咱们大人志同道合的仁兄引见给大人当知己,省得咱们大人跟咱们这种伪君子话不投机,心生郁闷。"
"哥,怎能把那种人与大人相提并论?"形容妖媚,浑身妖气,一看就是那种出卖色相的小相公。
从事那种不光彩的职业便罢,偏偏还趾高气昂,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貌,生就伶牙俐齿,毒舌辣嘴,小嘴儿几开几合毒人性命于无形,想起来就把他气得牙根儿痒痒。(╰_╯)#
"大人,你说我说错了么?此刻,你应该尤其遗憾没多在书摊待一会儿,错过同道中人吧?倘若让你遇见那位仁兄,大人也不必忍受我们兄弟的虚伪无趣了,难道不是?"
"大人?"
"哈哈……四喜就爱讲笑话,哈哈哈……来来来,吃点心,桂花糕不错,哈哈哈……"
他怎么没发现四喜这么不好对付呢?
连指桑骂槐都慢条斯理的让人觉得文质彬彬,风度翩翩,高人啊!
赶明儿他得小心加小心,千万不能得罪四喜,不然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们四喜师爷绝对是微笑杀手!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TAT
"诶,听说没?湖绿楼最近来了一位新花魁,据说有人从外省慕名而来,一夜散尽千金都未能近处欣赏过那位花魁的姿容。"
"听说啦,那位花魁现身时总是挡着一层纱帘,让人看不真切。"
"嘿!就这个不真切,才让人心痒难耐,你们说,对吧?嘿嘿嘿……"
"还真是。朦朦胧胧,影影绰绰,那小身段儿,那小脸蛋儿……啧啧……"
这边静下来喝茶,那边的茶客倒开始热闹的议论起传说中的神秘花魁,各个眉飞色舞,亢奋异常。周围的人即使没有参与话题,也都纷纷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足见这位花魁声名之大,艳名散播之广。
"看见没?为了能有机会见那位花魁,我还办了湖绿楼新推出的屁卡。"忽然有人掏出一个木牌,拍在桌子上炫耀,好不得意。
"屁卡?干嘛的?"同桌的其他几个人拿起木牌,相互传阅。
"每次去湖绿楼砸银子,积累到一定数量就会回报给客人一些奖励,砸得越多,奖励越大,其中一种奖励还是可以不花钱跟里头的姑娘春宵一度呢!哈哈哈……"
"是么?就这么个木牌牌,能有这么大用处?"
"那当然!昨儿我的酒钱就给免了。老鸨子说了,这是身份的象征,有这个牌牌,跟里头干什么都有优先权!"
"真这么灵?"
"是啊,不就是一块普通的木牌牌,真能这么管用?"
"管用,管用,我受了不少实惠,你们爱信不信,反正这木牌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得到的,你们啊……眼馋去吧!"
"嘿!兄弟,你最近出手挺大方,是不是挖着金子,发了大财?"
"就是,有什么赚钱的门说出来给兄弟们听听,有钱大家赚,不枉咱们兄弟一场。"
"对,说出来听听,别吃独食。"
"既然你们这么有兴趣,我就告诉你们,最近兄弟我参加了赚赚会。"
"赚赚会?"
"干嘛的?"其他几个面面相觑,都没听说过这个名。
"就是把大家聚到一块儿,有钱大家一起赚的集会。"
"有这么好的地方?"
"当然!交特别少的会费,可以免费上课,获得会里发放的产品,拿到市面上买。你要是把亲戚朋友都说动参加赚赚会,还能从中提取红利,介绍入会的人越多,得到红利越多。等你升到一定级别,躺在家里就能赚钱。"
"这不是天上掉金子的大好事么?"
"对!就是天上掉金子,怎么样弟兄几个,参加不?你们要是现在跟我去报名,凭我的资格,会费还能折扣。"
"真的?"
"会费高么?"
"对,高不高?"
"不高,我都能参加,你们想想。"
"真有这好事,敢情好。"
"这能包赚不赔?"
"嘿!你们还不信我?你们看我现在,天天上湖绿楼吃花酒都不怕,都是从赚赚会得的红利。再者说,你们不是还能得到产品?把那些产品卖掉,交的那点儿会费不就回来了?怎么算都赔不了。"
"真的?"
"我可告诉你们,越早参加赚头越大,晚了钱都让别人赚走了。咱们弟兄几个交情好,我才告诉你们这个生财的门路,别回头说兄弟我吃独食,不关照你们。"
"既然如此……算我一个。"
"还有我!"
"我……我还是回家跟我老婆商量商量。"
"唉……你先商量着,回头我们都发了大财,保管你老婆把你骂得狗血淋头,拧掉你的耳朵。走,咱先走,先报名,先赚钱,一刻都不能耽误。"
"对,走。"
"你慢慢商量,我们赚了钱你别眼红!"
"那什么,商量完了找你不晚吧?"
"反正你得尽快。"
"我现在就回家商量去。"
呼啦啦,霎那间空了一张桌子。
"赚赚会?我怎么没听说过?"武芾拧起眉毛沉思。
"真可笑,天底下哪儿有平白让你赚银子的好事儿。"无非就是愚弄一些百姓。
"嘿!四喜你可说对了。什么赚赚会,这叫传销,也叫老鼠会。就是靠不停吸收新成员,从中获利。到头来,真正发财的只有凤毛麟角的那几个骨干的管理层,下头这些倒霉的小老鼠别说没得赚,不陪个倾家荡产就算好事儿。"
"大人,你听说过?"
"那是,跟老爷我住那地界儿,这种老鼠会坑害不少被蒙蔽的傻老鼠,一直被列为重点严打项目。"
"严打?"
"就是严厉打击,严格取缔。这种邪会要是发展壮大起来……啧啧……想必咱们乌龙县可就太平不起来咯!"摇头叹息。
传销活动的历史也够悠久,看来算是根深蒂固的毒瘤,难怪一直根除不掉。
人的贪念,就是这种毒瘤得意生长,壮大的肥沃土壤,唉……
说到底,都是钱财造孽。
"大人,既然如此,应该趁早铲除这种组织才对。"
"谈何容易,老鼠会内部等级分明,组织严密,最可怕的就是上课洗脑,很多人赔得倾家荡产都对他们那种敛财之说深信不疑。"
"大人,难道你就此放任百姓受骗遭殃?"武范严厉质问。
"诶,四喜别急啊,我这不没说完么?五福兄,劳烦你调查取证,等待时机咱们把他们一网打尽。最关键就是要摸出创办者,挖断他们的根源。"
"是,大人,属下定当全力以赴!"
哼哼,没有人命案算什么?
他元嚣照样有机会显示自己的能力,替百姓伸张正义!
老鼠会啊老鼠会,遇到他元嚣,认栽吧!
他一定用耗子药好好招待他们,让他们吃到肚胀,吃到死!把那些个躲在幕后的硕鼠统统毒死,看他们还敢坑害百姓。
哼哼……
11
11、关于一头猪...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咱们元嚣也素很聪明滴啊~~=V=
"嗯……从尸体脖颈处的刀口看,不像是自杀。首先,自杀通常不会选择抹脖子,而大都使用割腕的方法,因为抹脖子难度大,需要力度也大。其次,入刀与出刀深浅度一般一致,倘若自杀的话,入刀通常比出刀的刀口深度浅。"
蹲在躺在血泊中的尸体跟前,元嚣捂着口鼻做着比较缜密的分析。真不是他不尊重死者,而是猪圈的味儿实在……够汆……==bbb
"大人所言甚是。"武芾在一旁针对元嚣对于刀口的分析加以肯定。
"学生也极赞同大人的推断。"一头猪,绝对不会自己用猪蹄子举着刀抹脖子。武范低垂着眼帘,同样表示认同,对于元嚣的不着调基本适应,连最初的无力感都淡化了。==bbb
得到两位得力助手的肯定,元嚣自满之余更加放心大胆的进行他的常规推理。
"所以说,排除自杀的可能,就是他杀!"
"四喜,五福兄,你们看,刀口很深,而且整齐,一刀切断咽喉毙命,手法专业。这说明什么?"
"凶手是屠户。"
"不是屠户至少也是个杀猪经验丰富的家伙。事主夫妻不是说了,昨儿整晚都没听见可疑的动静,也就是说,死者在遭遇袭击时并未发出大的响动,或者说根本措手不及。如果不是专业人士,下手动作不会这么利落。"
"大人所言甚是。"
"依大人分析,本案很可能是仇杀。"
"哦?师爷何出此言?"
"大人首先排除自杀,接着大人又说凶手手法专业,经验丰富,而且深夜作案,目的明确,误杀的可能基本没有。情杀嘛……猪蹄拿不了刀,即便是死者与其他公猪争夺母猪,或者死者风流得罪某头母猪,都不可能用猪蹄拿着刀把死者杀害。所以,只能是仇杀。"
凭借武范的聪明才智,元嚣的那一套固定的分析思路,分析手法轻而易举被他模仿个十成十,并且连严肃认真的那副表情都没有忽略,一并照搬。一边努力效仿,一边肚子里笑得直抽筋。
"四喜……你每天都在进步啊!再多几件案子,你就可以跟老爷我这里出师了,老爷我替你高兴,为你骄傲!"
俗话说,名师出高徒,有他这个办案手法高明的上司以身作则的亲身示范教导,他们四喜一定青出于蓝。TOT
"大人过誉了,学生只是学得皮毛,还望大人今后多加指导,给学生更多学习机会。"
"好,四喜!冲你这份谦虚劲儿,还得进步!"四喜真不错,居然连他的谦虚谨慎,戒骄戒躁,行事低调都学个炉火纯青,还愁没前途?TOT
老天爷待他真是不薄,派给他四喜这么好,这么贴心的帮手,再加上五福兄,相信只要他们三个人齐心协力,一定能剿灭一切犯罪,维护住乌龙县的和平美好。\(^o^)/
对于光明的未来,元嚣的信心更加丰沛。
"刘老伯,本官问你,近日有没有和谁结仇?"
跟老伴儿依偎在一起替家里唯一的大公猪的不幸遇刺伤心落泪的老刘头听到县太爷的问话,赶紧用袖子抹掉脸上的眼泪,认真回想。
"回大人,小老儿夫妇一向没得罪什么人。"
"是啊,大人,不信您可以询问一下街坊四邻。"
"二位再仔细想想,例如屠户之类的人物,有没有得罪过?"
"大人这么说的话……三天前,小老儿确实与后巷的孙屠户发生几句口角。大人的意思难道是……孙屠户?"受到元嚣启发,老刘头冥思苦想一阵儿后,终于提供出新的情报。
"孙屠户?可否把具体缘由讲给本官听?"
"嗯,小老儿夫妇两这辈子老实本分,没对不起过其他人,那日老婆子让小老儿拿几个鸡蛋到街上换几个钱,买线回来做针线活。谁知小老儿刚到街上,就让一身酒气的孙屠户撞个跟头,鸡蛋掉地上,碎了。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那孙屠户酒后失德,居然反诬小老儿故意撞他,还说小老儿的鸡蛋弄脏了他的衣服,非得逼着小老儿赔他,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小老儿气不过,便与他争执几句。街上往来人多,大家看不惯孙屠户大声小气,仗着身高体胖欺凌小老儿,便帮着小老儿指责孙屠户,孙屠户最后面子挂不住,灰溜溜的走了。"
"原来如此……四喜,五福兄,你们看,应该就是这个孙屠户了吧?"
"大人!您千万不要冤枉好人,一定不是孙屠户!"
"哦?刘老伯缘何如此肯定不是他?"
"第二天孙屠户酒醒,找上小老儿家,当面给小老儿道歉来着。如那孙屠户怀恨在心,又怎会专程登门与小老儿道歉赔罪?"
"是啊,大人,孙屠户还赔给我们几个鸡蛋,两团丝线。一定不是他。"
"大人,那孙屠户虽粗野,但平时为人豪爽,绝不会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您二老莫急,究竟是不是孙屠户待本官问过他再定夺,本官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心思阴险的坏人。"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大人!"
五大三粗,皮肤黝黑的孙屠户一身横肉,满脸凶恶,见县太爷要拿他问罪,立即扑在元嚣跟前高声喊冤,脸上竟然还多出两道疑似眼泪的湿润。
"大人我行得端,做得正,没有把柄在别人手里,没干过亏心事,大人我不冤枉。"
哎哟喂……真够惊悚的。
站着像座山,跪着像坨土堆的筋肉男鼻涕眼泪横流的尊容实在够十五个人看半个月的,怀孕的妇女见了都能吓得小产。==bbb
唉,唉……
他是当父母官的,父母官是啥?
就是对待百姓得像爹妈对待孩子似的疼爱,关注;天底下哪个爹妈嫌自己儿女寒碜?他不能以貌取人,儿女长得再对不起路上行人该疼爱也得疼爱。==bbb
感叹兼自我检讨完毕,元嚣继而言道:"孙屠户,那日你与刘老汉发生争执,被街上的邻里街坊指责,你怀恨在心,先是向刘老汉假意赔罪,继而蓄谋杀害刘老汉的肥猪报复,本官说得可又半分差错?"
"大人,小的冤枉!大人您冤枉小的了!小的承认那日喝多了几杯,对刘老伯不敬,后被街坊劝阻,教训,当时也确实气不过。但是,小的酒醒之后,就后悔了,所以才会特地登门向刘老伯赔礼,事后根本没想过报复,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大人明察!"眼泪和鼻涕混杂在一起已经分不清谁和谁,孙屠户脸上挂着这些不明混合液体,嚎叫着替自己辩解。
"本官给你自首的机会,你不珍惜,看来本官非得亮出真凭实据你才能认罪!五福兄!"
"是,大人!"
"哗啦——"
武芾把取证,从孙屠户家里搜出来的大大小小的刀具扔在地上。
"大人!小的是杀猪的,家里有刀也不足为奇吧?各家各户厨房里都有刀,难道都是杀害刘老汉家里那头大肥猪的凶手?"
"好个刁民!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五福兄,把证据拿给他看!"
"是,大人。这把刀是从孙屠户家里搜出来的,属下方才与死者的伤口比对过,分毫不差,足以证明这把刀就是凶器。"
"孙屠户,你还有什么说的?"
"大人!杀猪刀都差不多!"
"本官看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非逼着本官上手段,来人……"
"大人!您看,小的前儿手伤了,拿不了刀,已经两天没开门做生意,又怎么有力气拿刀去杀害刘老汉家里的肥猪?"
"你说你伤了,谁能证明?谁知道你是不是假装受伤,混淆视听。"
"大人不信可以检查,还有包管治药铺的掌柜的亲自给小的抓的创伤药,他可以替小的证明。"
元嚣皱起眉,使个眼色让武芾检查孙屠户的伤情。武芾得令,拆开孙屠户缠在手上的纱布仔细检查,确认孙屠户所言并非虚假。
"大人,右手伤了,不代表左手也不能用吧?"
"师爷所言甚是!孙屠户,你右手伤了,难道不会用左手拿刀行凶?"
靠!还是四喜心细,这一点都发现了!
唉,唉,他这个前浪确实快被四喜这后浪拍死在沙滩上了。TOT
"你右手伤了,刚好可以给你打掩饰,于是昨夜,你便用左手拿着刀,摸进刘老汉家,入户行凶!大胆孙屠户,还不认罪?!"
"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真没杀刘老汉家里的猪,小的冤枉啊!小的杀猪从来都是只用右手,不用左手,小的的左手连筷子都拿不好,更别提拿杀猪刀杀猪了!大人,您千万不能冤枉小的啊!"
"能不能都是你说的,你要是坚持自己没做过,就拿出昨夜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
"小的昨晚在家睡觉,没有证据啊!大人,小的从来不说谎,小的发誓!"
"没有证据就是你做的!"
"大人!您不能冤枉好人啊!小的冤呐!"
"外头怎么回事?"孙屠户底气浑厚的大嗓门就够震耳欲聋的,外头还吵吵嚷嚷,跟着添乱,元嚣心烦意乱的向守在外头的衙役吼道。
"大人,这个人鬼鬼祟祟在外头探头探脑,小的问他要干嘛,他撒腿就跑,小的觉得他可疑,便把他追回来。"
"大,大,大,大人……官差爷爷抓错小的,小的是收猪的,今儿来给孙屠户送猪,看到有很多官差爷爷守在外头,就,就,就……"
"孙屠户,你可认识他?"
"回大人,小的认识,老王每天都给小的送猪。"
"每天?他昨儿也来了?"
"是啊!"
"是,是,是,大人,小的每天都来,都来……"
"当真每天都来?"
"每天都来!"
"既然每天都来你应该知道孙屠户手伤了,做不了生意,为什么今天还要来送猪?!"
12
12、得民心=V=...
作者有话要说:介算不算元嚣和四喜滴第一次亲民接触?=V=
眼前姓王的这个小子目光闪闪烁烁,神情紧紧张张,浑身上下写满"可疑,心虚"四个字。
凭借他元嚣丰富(?)的办案经验,此人一定有玄妙。=V=
"小,小的,小的习惯……习惯了,所以忘了……"
"回大人,此人并未空手而来!"抓住王姓猪贩的衙役揭发检举道。
"不,不是……小的说错了……小的,小的是前来探望孙屠户!"
"你口吃?"
"啊?回,回,回大人……小,小的平时不口吃,今儿,今儿见着大人紧张……大,大人官威震天……小,小的三生有幸……"
"震天?你这话说出去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岂不是要了本关的命?"咝……劲儿使大了,真TM疼……TOT
元嚣"啪"的一声,拍桌子瞪眼,当真摆出官威,威吓这满嘴跑火车的小子。结果没控制好力道,手掌和桌面接触得激情点儿,疼得直发麻……TOT
但是,为了维持完美(?)的县太爷形象,元嚣拿出打掉牙往肚里吞的忍者精神,攥紧拳头,愣把叫疼的冲动强行塞回肚子,脸上艰难的保持住威严。
"小,小,小的不敢!小的不敢!"猪贩惊吓受大了,全身哆嗦得跟筛糠似的,化身为一只磕头虫儿,玩儿命给元嚣磕头,拿自己脑袋跟地面比硬度。
"你到底是不是孙屠户的同伙,从实招来?!"
"大人,小的冤枉,小的没和孙屠户联合杀害刘老汉的大肥猪!"
"咚,咚,咚"磕头声震得元嚣脚底下的地面都在颤动。==||||||
"你是怎么知道孙屠户涉嫌杀害刘老汉的猪?!分明心里有鬼!"
"大人,小的冤枉!小的,小的是听外头的街坊说的!"
"刁民,你以为本官没有真凭实据会轻易定你的罪?你可想清楚,本官现在问你话,是给你机会坦白从宽,你要是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本官……这把刀是谁的?!"元嚣话说到一半,顿了顿,飞快的指向武芾手里的杀猪刀,同时用极其严厉的语气质问猪贩,不给他半分反映的余地。
"不是我的,我没用这把刀杀刘老汉的猪!"
"哦……你没用这把刀杀,那你是用哪把刀杀的?"
"小的,小的……小的没杀!"
"你没杀?你没杀怎么知道这把刀是凶器?本官似乎只问你这把刀是谁的,并未问你是不是用这把刀杀的刘老汉的猪。你招是不招?!"
"大人,小老儿想起来了!半个月前他看上小老儿家里的肥猪,跟小老儿出价收,小老儿舍不得卖,便拒绝了他,后来他又来找过小老儿几次,均被小老儿拒绝。一定是他!收猪不成便起杀心!"
"大,大,大人……"
"大人,小的也想起来了,昨儿小的刚入睡,听见有动静,以为是老鼠,便没放在心上,一定是这姓王的,偷了小的刀,跑去杀害刘老汉的猪。这小子原来也是杀猪的!"
"小,小的……"
"大胆刁民!人证物证俱在,还敢抵赖?!"
"大,大人……小的招……小的全招……是小的干的……"在元嚣疾言厉色,吹胡子瞪眼的逼问下,犯罪分子的本来就不怎么强大的防御终于溃不成军,低下头认罪伏法。
王姓猪贩子在人民群众正义的指正下无从抵赖,终于交代谋杀事件真相——贸易争端引发凶残谋杀,附带栽赃陷害。==bbb
真凶伏法,必须接受惩罚。除了罚款之外,元嚣还勒令真凶赔给刘老汉一对小猪崽儿,另外翻修猪舍。
案件完结,元嚣为民请命(?)的青天形象更加深入人心,于是,获得人生第一面锦旗(匾额),黑底金漆的牌匾上书写出百姓心声——青天在世。\(^o^)/
为了这块匾,元嚣接连三天从睡梦中笑醒,白天也是朝气蓬勃,嘴叉子恨不得裂到耳根子后头,跃跃欲试妄图做一圈环脑旅行。
"嘿嘿,嘿嘿……"例如此时此刻,咱们的县太爷元嚣大人仰望着凝聚百姓感谢的光荣匾,傻笑了近半个时辰。
别看傻站着半个时辰,已经达到忘我境界的元嚣大人完全没有腿酸的感觉,反而越站越精神,越战越坚定。
要问原因何如?
是人民的热忱拥护给了他力量,支持他在天地间屹立不倒!\(^o^)/
"四喜啊……"
自以为无声无息,自以为不会被沉浸在自我满足的元嚣发现,结果,现实再一次伤了武范的心,饱含着涎笑的呼唤使得不幸经过后堂偏厅的武范头皮发麻。
顶着沉重的黑线,武范放弃假装空气的自欺欺人的懦弱想法,勇敢的走上前,迎战元嚣的发癫。
"大人。"
"四喜啊,你知道这是什么?"
"百姓的口碑。"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大人在百姓心中堪称头顶那一望无际的一望无云的浩荡青天,用自己的万丈光芒普照温暖百姓心扉。"四喜很具备隐忍精神的耐着性子摸着元嚣的心理,一一按照元嚣心中所想那般回答,为元嚣越发厚实的自恋添砖加瓦,丝毫找不见规劝元嚣谦虚是美德的意图,故意把元嚣推入更深层次的沾沾自喜,自以为是,竭力扮演一位酷爱捧狗腿,拍马屁的完美师爷。=V=
"哈哈哈,四喜,你看问题很透彻嘛!"此种实事求是深得他心。=V=
"是大人表率鲜明,令学生无限崇拜。"
"四喜同志!虽然老爷我清正廉明,爱民如子,实乃官员典范,但是,千万不能搞个人崇拜,知道不?你是老爷我的助手,就要当老爷我身边的明镜,鉴照老爷我的缺点,协助老爷我更上一层楼才对。"
"是,谨遵大人教诲。学生定当以大人为榜样,肝脑涂地辅助大人大公为民。"
"嗯,嗯,这才是老爷我的好师爷。四喜,老爷我告诉你,作为一名深受百姓爱戴的好官,还必须具备的一个精神——自省。"
"是,大人。"
"唉……这次老爷我忒悬了,差点儿冤枉好人,愧对百姓的期盼和热爱。"
"大人何出此言?在学生看来,大人正是因为办案严谨,完美无瑕的替苦主伸冤,才会受到百姓如此爱戴,又怎会有愧对百姓之处?"
"老爷我险些办出冤假错案,冤枉孙屠户啊!想来,实在令老爷我心虚,汗颜。当然,这也提醒老爷我今后办案要思想全面,拓宽思路,应该更加深入细致,才能最大限度的减少错判的几率。"
"大人过谦。学生深知,大人绝无冤枉孙屠户之意,大人一开始便看出孙屠户乃被他人栽赃陷害,真凶另有他人。大人之所以提审孙屠户,除去取证,更是想要敲山震虎,打草惊蛇,引蛇出洞,威吓引诱真凶现身。"
"大人的自省,纯属大人对自己要求严格,谦虚谨慎,大人此种精神,实在令学生无比感动,大人不愧是百姓心中的清官,众多官员的楷模,大人,请收学生一拜。"从此黄泉路上一路好走,恕他武范不能再随伺左右。=V=
元嚣双眼盛满了感动的泪水,无比深情的凝望着向自己鞠躬拜祭的武范,内心的激动无法形容。
终于,元嚣上前一步走,双手合握住武范的双手,紧紧的。
"四喜!你不仅是老爷我聪明伶俐的好师爷,更是老爷我的心灵的知己,灵魂的伙伴!你果然是长在老爷我肚里的蛔虫,老爷我星星点点的思想动态,心思活跃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四喜同志,老爷我感动得小心肝儿里的眼泪都哗哗的,无法用语言形容。"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今生今世能遇见你这么个肝胆相照的兄弟,简直是老爷我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有你这么个善解人意的伙伴跟老爷我精诚合作,陪在老爷我的身边随时提点,老爷我不闯出一番丰功伟绩都难!四喜,为了全乌龙县所有喘气的和没喘气的,为了全人类,为了时代进步,为了世界和平,咱们一定要一直这样亲密无间的合作下去,不离不弃。老爷我这辈子就不换别的师爷的,咱俩的合作关系,到死方休!"
他亲娘都没四喜了解他啊!TOT
"四喜!"握手已经不能表达元嚣此时的感动,一个熊抱,死死把武范箍在怀里,狠狠拥抱,唯恐力气不够大,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不管武范会不会因为他用力过猛而断气。==bbb
可怜的武范因为自己对元嚣的讽刺,捉弄,差点儿被元嚣把肺从胸腔里挤出来,想咳嗽都没那个空间,嘴角抽搐着品味自食其果的苦涩滋味。TAT
那天刘老汉请他们和众街坊一起将那头大肥猪分而食之,将肥猪的肉身厚葬在他们肚腹之中,告慰肥猪在天之灵的时候,他怎么忘了管刘老汉索要肥猪的脑子给这位极其需要不闹的县太爷补补脑子?
一失足成千古恨呐!TOT
一时疏忽的恶果啊!TOT
"大人,大人?大人!呃……"
武芾一路小跑跑到后堂向元嚣通报元嚣日思夜想的心愿终于得以实现,却十分幸运的正好瞧见自己兄长与顶头上司正在亲密拥抱,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大头钉一般的震撼性的呆立在门口,不知该进该退,倍觉尴尬。
他……
不是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好事了吧?
他哥和县太爷的感情什么时候进步神速到这种地步了?
13
13、朝思暮想的人命案...
作者有话要说:元嚣同志为人民服务的热情很高涨啊……=V=
"什么事,五福兄?"
元嚣从容易使人产生不当联想的暧昧画面中脱离,跳到武芾面前皱眉询问神情呆滞的武芾,心说这位兄弟遭到啥打击了?怎么从挺机灵的捕头摇身变成呆呆的只会张嘴吃空气的木鸡?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可算得救的武范剧烈咳嗽的同时贪婪的吸取宝贵的空气,拼命弥补肺里空气的可怕流失。==||||||
"呃……哈……回大人,人命案!张小二家出了人命案!"元嚣从别人的暧昧联想中脱身,武芾也从方才的震荡中解脱,很快恢复正常的禀报。
"当真?!"乍听到梦幻中的词汇,元嚣万分对不起被害人家人地亢奋得眉飞色舞,周身放光。==bbb
"当真。"人性激发的武芾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被这位县太爷与众不同的爱好污染,没人性的因为别人家发生命案而兴奋。==||||||
"太棒了!英雄终于有用武之地了!"仰天长叹,拔腿就跑,可是,元嚣刚跑出两步,猛然停步,身体因为惯性作用,差点儿让自己给扔出去。
猛回头:"该不会又是让荔枝核卡住的吧?"心灵阴影,怨念未平啊……TOT
"不是,就是一般凶杀引发的人命案。"
"苍天啊!您老人家终于开眼了!"再一次仰天长叹,感谢上苍恩惠,元嚣扛着爆发的小宇宙风风火火的赶赴办案。
心脏忽然无力的武芾抬手擦擦额角的冷汗,转头看向刚喘过气的武范,不幸的想起刚才激荡的画面,深邃的眼睛里疑惑满溢。
"哥……你跟大人……"什么时候搅和在一起的?很想这么问,但没好意思说得太白,隐含半句,给他哥留点儿面子。
"唉……别提了,要不是你及时出现,估计我现在已经被那位脑瘦的大人勒死了。"
武范也想感谢上苍,给他指派来这么一位救他于危难之中的亲弟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一定可以活着看到行为非常不检点的县太爷的报应!(╰_╯)#
没节操的□,居然敢对他动手动脚?!
他要不计前嫌的祝福该死的县太爷元嚣大人活该出门就让狗屎滑个跟头,后脑着地磕死在衙门口。
然后他一定继承该□的遗志,好好侦办这祸起狗屎的人命案,将遭天谴的县太爷先暴尸再鞭尸,对替天行道,为他解恨的狗屎歌功颂德,树立丰碑!(╰_╯)#
这是他,一个被顶头上司无礼轻薄的正直师爷的告白!
犯罪现场很混乱,像是经历过世界大战。==bbb
锅碗瓢盆,桌子板凳,就连被子,褥子都未能幸免于难,统统参加战斗,热热闹闹,齐心协力的把两间不大的屋子糟蹋得惨不忍睹,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战况可见一斑。==||||||
单单从案发现场来看,元嚣几乎已经肯定为入室抢劫杀人案。
虽然这户人家看着实在不怎么富裕,但是,老辈儿人教育咱们破家值万贯,贼不走空。只要让贼盯上,入了户,甭管你家多穷,不能顺走点儿东西,空手而归绝对是那贼的职业资格不过关。
谁也不愿意让同行笑话,贼也是一样。
所以,即便是根针,是个夜壶,贼们一般都会坚持能捞走点儿是点儿,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原则,将偷盗事业进行到底,绝不歧视任何能够留作战利品的细小事物,更不会浪费块儿八毛的盈利(挣点儿钱不易,贼们也不富裕!=V=)——存在,即为偷盗目标。\(^o^)/
有了理论做靠山,元嚣感到得出推断的底气更足了,这才小心翼翼踮着脚尖,唯恐破坏任何不起眼的小证据,历尽千难万险的蹦跳到死者跟前,由于精神高度戒备,外屋到里屋的小小距离,元嚣愣是出了一身白毛汗,可见他跨越出的每一步的细致程度。=V=
再看躺倒在满室狼藉中的被害人(请注意,真的是人,而且是个女人!)的尸体,衣衫凌乱,显然与现场的乱遭天相吻合,一起应证发生过激烈厮打,斗争的事实。
"死者衣衫虽然凌乱,但并未暴露躯体,应该未曾遭遇过身体上的侵犯,而仅仅是与犯罪嫌疑人激烈搏斗过。"观察了一会儿,元嚣慎而又慎的缓慢道出自己的分析,被害者是人,人命关天,他不得不谨慎小心,稍有纰漏很可能就会造成巨大失误,枉送他人性命,损毁他青天的形象,令他遗恨终身。
"但看死者形容,除去一些厮打造成的轻微伤,唯独额头有开放性伤口,据本官推断,额头的伤口应该就是致命伤,死者应该是遭遇硬物重击丧命,至于凶器嘛……"目光简单搜寻四周,天翻地覆的混乱中想要辨认出染血的凶器实在不怎么容易。TAT
"大人,请看,死者身边有破碎的瓷片,很可能就是凶器。"
"没错,大人,看,死者的致命伤里还残留碎瓷片。"掏出随身的手帕垫着,武范目光精准的从死者额头上的伤口中取出一枚极其不显眼的细小碎瓷片,呈到元嚣面前。
"确实,周围的瓷片也有沾染上血迹的。"俯□子,武芾也有了进一步发现。
"嗯,看来可以确定这件已经阵亡的,曾经的花瓶是凶器。"
"大人,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凶案应该发生在大概一个时辰之前,按照时间算来,便是卯时。"
"师爷,你是说白天事主家中发生如此这般惨烈的争斗居然都没人发现,很可疑?"
"正如大人所言。首先,盗贼白日入户犯案明抢已属罕见;再者遭遇死者激烈反抗,屋里的家具,什物几乎均遭到波及,这间房子虽未在闹市,左右,周围也有不少邻居,按照正常情况来看,不会没人留意。"
"哎呀!四喜,幸好有你的提醒,不然老爷我的办案方向就会大错特错!老爷我一进现场便首先肯定是入室抢劫杀人案,依照你方才的推理,凶手应该是与死者相近,即使发生争斗也不会引起周遭怀疑的熟人。也就是说,死者的丈夫很有可能就是元凶!"
先入为主害死人!TOT
他险些犯了低级错误,好在有四喜在一旁提点,否则他极有可能走弯路,偏离正确办案方向,为破案增大难度。
真不愧是他一手培养出的师爷,关键时刻只能给他增光添彩,不会给他掉链子!TOT
"报案人何在?"元嚣在心中抹掉感动与振奋的泪花,十分分得清轻重缓急的想到从报案人口中获取更多证据。
"你就是报案人?你与死者是何干系?"
现场太乱,元嚣干脆在院子摆把椅子直接升堂审问,不大的小院四周立时围满关心案情,或者纯看热闹的热心群众。
被衙役带到元嚣面前的报案人跪在地上,先是行礼,继而带着敬畏回答县太爷的问话:"回大人,小人李四,系张小二家邻居。"
"你是如何发现张小二家发生命案的?"
"回大人,小人早上听到张小二两夫妇吵架,起先没在意,后来争吵声越来越大,还能听见动手厮打的声响,也没太注意。本来嘛,两夫妻过日子哪儿有不动手打架的?人家夫妻间的事,外人掺和总归不好。他们闹了不短的时间才没了动静。"
"张小二出了名的惧内,跟老婆那儿受了不少气儿,只敢跟自己较劲,又不敢吱声儿,挺可怜的。小人见他们两夫妻不再争吵,便想叫张小二出来喝两杯,发泄发泄。小人便来到张小二家,找张小二。小人见门开着,因为平时关系挺近,也没多在意,一边叫着张小二,一边直接进屋,谁承想……竟然看到张大嫂躺在地上,满脸是血,人已经……小人不敢耽误,便立即跑到县衙报案。"李四一五一十的把经过上报,额头上惊吓加紧张出了不少汗。
"张小二现在何处你可知晓?"
"回大人,小人不知!小人发现张大嫂时张小二已经不见人影。"
"你可知张小二平时有什么去处?"
"张小二这人平时挺老实,没什么话,朋友也不多,规规矩矩,本本分分一个人,除了怕老婆,这人真没的说。他在药房里给人跑腿儿,要说去处也就是药房让他去的那些地方,然后顶多就是在市集上的茶楼里喝点儿茶,没他老婆放话,连酒都不敢沾。"
"你知道他有什么朋友经常往来吗?"
"容小人想想……对!张小二跟米铺的伙计王大力交情不错,张小二的媳妇儿看不上王大力游手好闲,不怎么太乐意张小二跟他来往,可张小二接长不短儿还总跟他一块儿上茶楼。不过……"
"不过什么?"
"最近张大嫂似乎也开始赞同张小二跟王大力来往了,经常见张小二把王大力往家里请,要是张大嫂不同意,打死张小二也不敢把王大力往家里带。不仅如此,张大嫂还亲自下厨做饭招待他,好像有事儿求王大力。"
"什么事儿?"
"这个小人不知。"
"很好,你且退下,再有问题本官随时传唤与你。"
从元嚣对报案人李四的审问中得知嫌疑重大的张小二还有个经常往来的叫王大力的朋友,武芾不需元嚣吩咐便带着一竿衙役找上王大力家。
等武芾他们回来,却带来这么一个消息。
"大人,王大力死了!"
14
14、投案自首?...
作者有话要说:嘎嘎,米那桑猜猜凶手到底素不素张小二?XDDD
"什么?王大力也死了?"
"是,大人!属下带人抵达王大力家时,他已经身中数刀,气绝身亡。这是犯人遗留在现场的凶器,经属下检验,刀口基本吻合。"武芾照实禀报,并将从现场带回的染血的菜刀呈给元嚣。
"另外,属下询问过王大力的邻居,据邻居证实,约莫一个时辰之前确实见到张小二找过王大力,两人之间也发生过争执。"
"那张小二人呢?"
"走了。"
"走了?"
"是的,大人。据属下推断,应该是张小二行凶之后畏罪潜逃了。"
"由此看来,张小二犯案嫌疑很大。"武范在一旁沉吟推断道。
"很有可能!张小二涉嫌两起人命案,五福兄,烦劳你加大追捕力度,一定将其捉拿归案。四喜,也要烦劳你写一份悬赏缉拿通告。"
"是,大人。"
"走,五福兄,带本官再去王大力家看看。"这一回,元嚣不觉得亢奋了,只觉得棘手。TAT
想人命案时,人命案不来。好不容易等来了,居然还是个连续杀人案。元嚣不知道究竟自己算不算心想事成。
虽说一心盼着能接办大案,难案,显示自己水平。可既然是大案,难案,绝对让人伤脑筋,掉头发。
例如眼前这两件案子。
所有的证据证言都指向一个人,基本可以断定凶手就是众望所归的王小二。可光断定凶手,不把凶手缉拿归案也不能结案啊!
他就恨那些个敢干不敢认的王八蛋,有种杀人就应该有种扛着,没事儿跑什么?出来自首多好,在外人眼里还能算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光给刑侦人员减轻负担,就不知道减轻多少。
哪儿像现在?还得浪费笔墨纸张,人力物力到处通缉。
唉……
外头大街小巷贴着的那张他亲爱的师爷亲自撰写的通缉令,上头附加的张小二的头像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bbb
不是他抱怨四喜画功不佳,实在是古代绘画的写意程度忒高,忒客气,在他看来跟谁都挺像,谁也不得罪。==||||||
至于客气,不得罪人到什么程度……
换句话说吧,但凡长得没点儿特色,而所谓的特色是指,脸上没啥标志性的疤拉,痦子,胎记啥的,或者缺眉毛,少眼睛,嘴歪,鼻子斜的,休想辨认出来。
他就纳了闷儿了,凭借这样的人物画法,那些个通缉犯究竟是怎么辨认,并抓获出来的?难不成搁古代,人人都是火眼金睛,然后随着岁月流逝,时代发展,这种火眼金睛,无与伦比的辨别能力逐步退化,淹没在漫长的历史长河里?
倍儿郁闷的,他觉得自己落后于人了,想迎头赶上吧?早就退化的东西,想再返祖成功概率简直比中五百万都低。TAT
可是,要让他坦白承认自己认不出吧……县太爷的面子挺没地方摆。==||||||
于是乎,昧着良心也得夸师爷画得好,画得传神,画得一眼就能让人认出来。
唉……
作为一个比较正直的人,亏心话说出口,肠子肚(du,三声)子扭在一起叫唤不得劲,跟得了肠胃炎似的直想跑肚拉稀。
跑肚拉稀不是大毛病,时间长了照样脱水,该死人死人。维护面子,都得豁出小命儿,冒着生命危险啊!TOT
所以说,当个有点儿良心,不说亏心话,不办亏心事的人容易么?
忠心的,向那些常年奋战在坑蒙拐骗,说谎话不脸红的英雄们致敬!==bbb
他元嚣一定好好努力,争取下辈子向他们看齐。TAT
"咚,咚,咚!"
县衙门口的大鼓响了,沉闷的鼓声直接传到后堂。
揉着诚实精神在抗议的肚子,元嚣大义凛然的选择同病痛作斗争,坚强的往大堂一坐,升堂问案。
"堂下所跪何人?"哎哟……不就说点儿亏心话,肚子咋抽搐成这样?五脏六腑承载着吃进去的食物往上反,往下汆,要多难受有多难受,难道这就是说谎的报应?这就是传说中的死要面子活受罪?TOT
正在侦办连续杀人案的节骨眼儿上,他这肚子怎么就敢这么不够哥儿们义气的给他扯后腿,关键时刻掉链子呢?TAT
不成,为了青天的称誉,为了百姓期待的目光,他得振作,他得扛住!绝对不能在这时候趴下,耽误工作。TOT
"大人,小人冤枉,小人正是那被通缉中的张小二,小人冤枉啊,大人!"
"什么?你就是张小二?!"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真有那送上门的?
总不会是老天爷被他带病坚持工作的精神感动,特地发慈悲,给他的奖励吧?
"小人不敢欺瞒大人,小人正是张小二。"堂下跪着的穿着灰色粗布衣服的男子抬起头,勇敢的曝光自己的脸孔。
元嚣很黑线,很有压力。
因为他压根儿不知道张小二长什么样,更看不出来面前跪着的男子跟师爷四喜画的通缉犯头像哪儿相像。TOT
算了,人家说是就是吧,谁还能冒充别人扛杀人罪,送死么?这又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儿。
人家说是,就是吧。
"你说你冤枉?跪在这儿的人哪个不说自己冤枉?你说你冤枉,拿出你冤枉的证据!"
谁主张,谁举证。他主张张小二是杀人凶手,邻居们的证词就是证据。同理,张小二主张自己冤枉,也得拿出切实可信的证据说服他,才公平。
"小人……小人拿不出证据……可是,大人,小人既然敢站出来承认自己就是被大人通缉的杀人犯,又有什么理由不敢承认杀人罪?望大人明鉴!"
"怠!大胆刁民居然在本官面前卖弄三寸不烂之舌?你就不怕本官拔了你的舌头?"
"大人是人人称颂的青天大老爷,小人正是坚信大人绝不会放任小人蒙冤不理,才敢跪在这里。"
"好个张小二,都说你平素惧内,又少言寡语,原来你居然藏着如此口才不外露。可见,你心机何等深沉。"好么!给他压下一顶高帽子,逼着他替他说话,是不是?
好个奸诈的张小二,当他元嚣是这么好对付的?
"大人,小人确实怕老婆不假,平时也确实少言寡语,但到了这种攸关小人名誉,性命的时候,小人要是再不替自己说话,只怕没人会替小人伸冤。"
"好,本官姑且听听你如何替自己伸冤。"
"回大人,那日小人确实与老婆发生争执,甚至大打出手,但是,吵过之后,小人便离开家前去找王大力算账。怎奈王大力翻脸不认帐,小人便又与他争吵起来。但并未动手,不怕人笑话,小人从来没跟别人打过架,要论动手,连自己老婆都打不过,何况王大力。无奈之下,小人只好离开王大力家,这就是事情经过。"
"一派胡言,真如你所说,事后你为何不敢回家?分明是你杀人在线,潜逃在后!"
"大人!小人没有逃,小人是跑去邻县娘舅家借钱了!"
"借钱?"
"是的,大人。事情是这样的,王大力骗小人加入赚赚会,不仅骗光了小人的钱财,更害得小人欠下大笔外债。小人老婆正是因为这个,才与小人争吵,说要回娘家,跟小人一拍两散。当初明明是她被王大力蛊惑,怂恿小人参加赚赚会,现如今却把责任推给小人,让小人一人承担,小人忍无可忍,便于她吵起来。"
"小人也知道那个该死的赚赚会就是一个骗人不停往里扔银子,不停逼迫人去欺骗更多人的无底洞,小人就想脱离赚赚会,要回自己的钱。于后小人便去找王大力要钱,可王大力全然不顾兄弟感情。小人无奈之下只好跑去向娘舅借钱以解燃眉之急。至于两起人命案,小人也是昨日回来看到通缉令才知晓。"
"大人,事实就是如此,望大人明鉴,还小人清白,替小人伸冤,抓出真凶给小人娘子偿命!"
"单凭你一己之言,要本官如何相信?"
"大人不信可以提审小人娘舅询问,小人所言是否句句属实。"
"你娘舅是你亲人,自然袒护你,他的话如何采信?左右,把张小二压入大牢,听候再审。"
"大人……小人真的冤枉!大人明察!小人冤枉啊!"
冤枉,压在大堂上没有一个不说自己冤枉,没有一个高呼自己罪有应得。
张小二的供词如果属实,等于推翻他们之前所有的推断,点明他们的办案方向完全错误,一切推理,部署都得重新来过。
然而,倘若张小二真是冤枉,却因为他们不肯面对自己的错误,将错就错,枉送人家一条性命,污了他的青天之名不说,还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整个就是天理难容。
他元嚣自认比不过包青天,但是一直在朝那个方向努力,再加上他良知大大滴,草菅人命的缺德事儿,打死他也干不出来。
别的不说,光良心的鞭挞他就受不了……TAT
所以,元嚣脑袋纠结,不知道抽什么风的肚子更纠结。TOT
"大人,你对张小二主动投案,替自己申辩有何看法?"看出元嚣一脸菜色,同样感到事态并非如他们所想那么简单的武范问道。
"四喜看法如何?"
"学生感到此案另有蹊跷。张小二敢投案,没理由不敢承认自己所犯罪行。从他方才交代的情况开看,并不像说谎。当然,不排除他心思狡诈,以退为进。"
"四喜所言极是,老爷我也是这么想的。唉……不成!"元嚣连连点头赞同,突然站起来,奔命似的往外跑。
"大人,你是不是想到什么?"见元嚣仿佛灵机一动,有了灵感,四喜不禁激动起来。
看来这位县太爷那不怎么够分量的脑子,关键时刻也能发生令人欣喜的小飞跃。\(^o^)/
"不是,不是,你别跟来,老爷我肚子疼,要去茅厕!"
"……"对不起老天爷,是他遇人不淑,看人不准,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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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百密一疏,疏而不漏...
灵感的产生往往毫无预兆。
一如元嚣此次穿越,可能发生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厕所真的真的真的是一个太神奇的地方,不知道是排毒时通体顺畅的作用,还是因为其内部味道具有提神醒脑的作用,总之经常可以激发人的很多灵感和潜力。==bbb
元嚣在平复肚子里的暴乱之后,灵感的火花也随之迸发。
别看火花不起眼,但是元嚣反应敏捷,捕捉火花的速度极其迅速。
小火花被他抓住之后,经过他聪明灵活(?)的脑袋一吹风,一滋润,轰轰烈烈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四处蔓延,烧得他必须一吐为快,否则绝对会内火攻心而死。
总而言之,元嚣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稍微有点儿才干就非得往外鼓捣,造福全人类的主儿。==||||||
"四喜,四喜?!老爷我有灵感了!"灵感如泉涌,哗哗的。\(^o^)/
"四喜,老爷我问你那天咱们出现场,你有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学生愚钝,请大人明示。"这回武范不敢完全把灵感诞生的希望寄托在元嚣身上了,希望越高,失望越大,之所以刚才还对这位县太爷抱希望,完全是因为他对这位县太爷不靠谱的程度依然了解得不够透彻。==||||||
"你想想,是谁把咱们的嫌疑视线引到张小二身上的?"
"邻居李四?"
"没错,正是他。"
"大人,学生不懂。李四作为报案人,又是邻居,向咱们提供情况并无任何可疑之处啊。"该不是这位大人刚才如厕时让茅厕里的味道熏出毛病,脑子更不灵光了吧?==bbb
"他提供情况并无可疑之处,你再想想李四这个人,有没有可疑之处?"元嚣知道每个人的领悟能力不一样,他不能要求别人和他一样参透力强大,所以,耐心引导很重要。
"此人有何可疑之处?"武范稍作回忆,实在想不出一个小白脸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你就没发现他的脸和脖子上有抓痕?"
"听大人如此一说……似乎有。"
"不是似乎有,而是绝对有,而且还是倍儿新鲜,应该是那天新留下的。四喜,你说不会这么巧同一天李四也跟媳妇儿闹别扭,让媳妇儿挠了吧?"
"大人的意思是……"
"老爷我估计这李四与张小二之妻有奸情,那日张小二负气离家之后,他便趁机去找张小二之妻,不知道发生什么分歧,引起争执,而后失手打死张小二之妻,嫁祸于张小二。"
"大人所做推理,倒也有可能,敢问大人有何证据?"
"没有证据,都是老爷我的臆断。"元嚣回答得十分理直气壮。
"……"好吧,他错了,大错特错。这回他彻底看清楚这位县太爷的本质,清楚得晶莹剔透——除了没谱儿,就是靠不住。==||||||
"大人,您大可以传唤小人到衙门问话,何必亲自跑一趟?这让小人怎么担得起?"恭恭敬敬献上一杯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县太爷而兴奋得紧张,李四有点儿战战兢兢的。
元嚣豪气的笑笑,倒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就往肚子里灌茶。
"哈哈……本也没什么大事,张小二尚未归案,本官便想再到现场看看,或许能发现什么新线索也说不定。累了便上你这儿小坐片刻,讨杯茶喝。"
"大人不嫌寒舍简陋,实乃小人祖宗积德。早就听闻大人平易近人,亲民爱民,如今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是我乌龙县的福气啊。"
"哈哈,哪里哪里。"元嚣觉得李四这句话说得倒是挺实事求是。
"唉……这么多年邻居,真没看出张小二能做出这种事。平时挺安分守己一个人……怎么……人心难测,人心难测。"
"诶,这你就有所不知,俗话说,会叫的狗不会咬人。有些人平时倒是咋咋呼呼,耀武扬威,可关键时刻未准有用。有些人平素沉默寡言不起眼,保不齐就是个能干大事的人。蔫人出豹子嘛。"
"再者说,诚如你所言,张小二经常受他老婆的气,经年累月,日积月累,一定积怨已深,一时头脑发热控制不住全盘爆发,倒也可以理解。"
"大人所言甚是!"
"诶,本官见你孤家寡人,难道尚未成亲?"
"唉……实不相瞒,小人老婆前两年跟人跑了。"
"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诶?你耳朵后头的抓痕是怎么回事?另有相好的了吧?"元嚣给了李四一个是男人都明白的眼神,状似不经意的笑问。
但见李四神情微变,下意识的抬起左手捂住自己耳后的部位,不太自然的干笑。
"你手也受伤了?"元嚣眼尖的发现李四手心也有类似划伤的伤口,惊讶问道,眼中闪过一丝贼光。
"啊?哦……哈哈……小人虽然跑了老婆,也不能饿着肚子,您说对吧?自从老婆跑了,小人一直都是自己下厨做饭,那日也不知怎么不小心,让菜刀划了手。烦劳大人过问,费心了。"
"原来如此,这菜刀倒也稀奇,专划人手心,呵呵……"
"哈哈……天晓得是不是撞邪了,哈哈……"
"确实有点儿邪。本官看你惯用左手?"
"大人真是火眼金睛,观察入微,小人从小便惯用左手,小时候爹娘逼着小人改,都没改过来。其实跟人家用右手也没什么区别,呵呵……"
"这倒是,习惯成自然嘛。"左撇子是天生的,后天想改也不是太容易。元嚣笑意深沉,直达眼底。"说到左右手的问题,本官忽然想到一个常识,想考考你。"
"小人荣幸。"
"你看啊,惯用右手的人拿硬物砸人头,伤口应该在左边额头,那么如果换了惯用左手的人呢?"
李四当真仔细琢磨起来,不仅琢磨,还自己动手比划。"回大人,应该是右边额头。"
"你肯定?"
"肯定!"
"这就好办了!外边衙役进来,把杀害张小二之妻的真凶李四押回县衙问审!"元嚣击掌庆贺,笑得别提多得意。
"大,大人……小人冤……"
"你也敢喊冤枉?杀人嫁祸你就不怕死在你手里的张小二之妻的冤魂半夜找你算账?张小二之妻的致命伤在右边额角,张小二本人惯用右手,你刚才自己也比划过,还用本官再给你解释一遍吗?"
"大人,有可能是张小二情绪激动,没想那么多,而左手刚好方便,于是用左手拿花瓶打死张大嫂。"
"花瓶?你倒清楚张小二之妻死在花瓶之下。"
"小人发现张大嫂尸体时,见到旁边有碎片,便认出凶器是花瓶。"
"你辨认能力倒挺强,花瓶碎成那样,你怎么不猜是吃饭用的饭碗?"再者说,如果不是故意毁灭凶器,即便花瓶砸了人之后破碎,也不会碎到那种程度。碎片应该是大块的,而非最大超不过指节大小的小碎块,分明有人故意为之。
"小人与张小二家熟识,他家有什么东西小人都知道。"
"你对邻居家倒是了如指掌。熟识是吗?熟到跟人家老婆勾搭成奸?"
"大人,您这是血口喷人!"
"本官血口喷人?李四,有句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能做热心群众,别人也能做。左右,将这个刁民押回县衙发落!"
李四被衙役往县衙大堂上一压,枷锁一上,抵赖时的那股气焰顿时烟消云散,整个人都蔫儿了。
在加上热心群众将李四与张小二之妻的奸情当面揭发,李四再也没有抵赖的余地,只得俯首认罪,交代犯案经过。
原来,李四媳妇儿跑了没多久,李四就与张小二之妻勾搭上。李四不仅偷人家张小二的老婆,还让张小二的老婆养着,衣食住行都靠跟张小二老婆伸手要。
李四这个人长得还算比较小白脸,甜言蜜语,能说会道,把张小二老婆哄得那叫一服服帖帖,死心塌地。
那日,张小二家发生家庭战争,李四趁张小二走了又想占便宜,没成想张小二老婆竟然让李四带着她远走高飞?
李四当然不乐意。
第一,他嫌名声不好听,怕挨人白眼,唾骂。
第二,他顶张小二都知道张小二家里的家底儿,张小二家的钱早就让王大力骗光了,也就是张小二老婆还有点儿私房钱,他才没跟张小二老婆拆伙。
要是带着张小二老婆跑路,那点儿私房钱根本不够养活俩人,用不了多久他们俩人就得饿死。
他生性游手好闲,好吃懒惰,让他出去挣钱养活别人,根本不可能,否则他老婆也不会跟人跑了,不是?
他不乐意,张小二老婆就跟他急了,吵吵嚷嚷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搞了别人的老婆,要跟他同归于尽。
李四心急于摆脱张小二老婆,于是,恶向胆边生,抄起花瓶把张小二老婆打死,布置好现场,跑去县衙报案,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罪名嫁祸给倒霉的张小二。
李四自以为高明,万万想不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最终还是未能逃过。
"大胆李四,杀人嫁祸不说,还妄想将办案思路引入歧途?本官问你,王大力的死跟你有无干系?"
"大人,小人都招了。那王大力小人只是见过而已,并不认识!"
"当着不认识?"
"大人,杀一个人是死,杀两个人也是死,小人既然已经难逃一死,何必不承认?"
"本官谅你也不敢。来人,将李四押入死牢,待本官上报刑部,秋后问斩!"
作者有话要说:嘎嘎,猫好像一直在鼓吹厕所,介片圣地滴神奇啊……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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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再闻湖绿楼...
这个世界上,不怕有冤案,就怕没青天。
真不是他元嚣自恋,要不是他重回殓房查看尸体,发现最初由于犯罪现场乱遭天,扰乱他们注意力的重大线索——死者的致命伤在右边额头。
然后又跑到牢房暗中观察张小二习惯用哪只手,张小二之妻的谋杀案怎么会如此完美的解决?=V=
真没办法,谁让他元嚣天生就是当青天的材料?
实力得到肯定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欢天喜地的,百花齐放的,繁华似锦的。=V=
然而,高兴之余,他还不会忘记案子才完结一半,还有另一半等着他去破解。
张小二虽然不是杀害他妻子的真正凶手,但不表示他没杀死王大力。
据张小二供述,王大力介绍他加入万恶的传销组织赚赚会,骗光他的钱不说,还让他负债累累,抬不起头做人,由此可见,张小二并非没有杀害王大力的理由。
只要没有新的证据出现,证明张小二所言不假,张小二就一天不能洗脱嫌疑,不能从大牢放出去。
错抓,还有改正的余地。
错放,便是放虎归山。
"四喜啊,你先别太崇拜老爷我,咱这案子还有一半儿没结呢,等案子彻底了解,再崇拜不迟……嘎?"
感觉到身后有不明物体靠近,元嚣直觉的认为是四喜特地跑来对他表达犹如山洪泛滥一般的崇敬之情,假惺惺的自谦两句,回头时的表情确实无法掩饰的自满。
可是吧……
"喵——"
身后站的哪儿是他的师爷四喜?
明明是那只灭鼠能手,除鼠英雄,现如今跟县衙门房定居的大黑猫正在用它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猫眼瞪着他。==bbb
不带这么浪费感情的!TAT
脸一垮,元嚣小脸蛋儿的颜色异常环保,异常绿色和平——表错情,栽面儿啊!TOT
"五福兄,发现新的线索没有?"
派出去四处走访,搜集新证据,新线索的武芾才回到县衙,一刻不耽误的直奔后堂,呈报业绩。
见到辛苦一圈,风尘仆仆的武芾,元嚣立马迎上前,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不是他不体恤下属,实在是案情为重,百姓的清白为先。
"回禀大人,杀害王大力的真凶业已抓到,请大人移至前堂提审。"微一抱拳,武芾透着那么喜气洋洋,松口气。
"抓到了?这么快?!"他,他,他还没再一次大显神威啊!TOT
开堂,问审。
敢情杀害王大力的果真另有其人,真凶张小二也认识,是一块儿被王大力忽悠进赚赚会的哥儿们之一。
话说,案发当日,真凶与张小二前后脚找王大力算账,和张小二一样,与王大力发生口角,一时气愤难忍便掏出随身的管制刀具把王大力捅死了。
问为什么真凶随身携带刀具,难道是武林中人?
非也,真凶是打柴的,当日正好挑了担柴禾到市场贩卖,卖完柴顺道儿去找王大力,谁知最后竟然演变成为激情杀人,还差点儿连累无辜的,倒霉的,该着惹官非的张小二。
杀了人,真凶出于害怕落荒而逃,直接逃到老丈人家,扯了谎话藏起来。
后来听说衙门认定张小二是凶犯,并加以通缉,真凶以为有了替死鬼,便可安枕无忧,今儿大早儿离开岳父家,跑回自己家。
不知道是不是天注定逃不过罪责,刚进家门凳子都没捂热,官差就上门来了解情况。
也是真凶心理素质不怎么样,一见官差上门胆子差点儿吓破,武芾刚开口例行问话,真凶腿肚子就开始转筋,哆哆嗦嗦半天挤不出半句话,冷汗倒是无限量供应,只差没尿裤子。
武芾是谁?
多聪明机智一人儿?
官府,衙门待得日子不短,犯罪人员各种表征,丑态见得多了,这么明显的做贼心虚还能看不出来?
桌子都不用拍,俩眼一瞪,真凶早就站不住的两条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主动坦白罪行,连问讯都省了。==bbb
细致入微加灵机一动,再加狗屎运,元嚣上任以来的第一起真正意义上的杀人案宣告破解,真凶锒铛入狱等候发落,险些成为替死鬼的倒霉鬼沉冤得雪,重获自由,皆大欢喜。
杀人案皆大欢喜了,咱元嚣大人又郁闷上了。
为啥?
下半场没给他抛头露脸,出风头的机会!想多英明神武,机智果断一次都不成。TAT
害得元嚣狠狠掬一把倍儿堵心的伤心泪仰天长叹时不与他,生不逢时,瘾没过够,名侦探当得超级不解恨。TOT
哪儿有这样的?
瘾刚给勾起来,嘎?让人倍儿惨无人道的给掐断了?!
源源不断的才智,取之不竭的热忱正抬头挺胸,趾高气昂的往外头汹涌,愣活生生让人给堵回去?!
这种痛苦谁能理解?
这就等于临门一脚让人抢了球,深呼吸一半让人捂住口鼻,憋屈,堵心,燥得慌!TOT
心情低落,连花园里的景致都没了光彩,池塘荷叶上的蛤蟆(青蛙?)叫唤得都有气无力,就跟被他传染似的,一片凄风苦雨,悲惨世界。TAT
时不时抹两把幻想出的鼻涕眼泪,元嚣周身笼罩的乌云,能把经过他身边的人都给压趴下,势力大得很!==bbb
"大人。"
"啥?"
男人,就是要懂得打掉牙往肚里吞,甭管自己内心多痛苦,面对别人时都得倍儿刚强。苦,留给自己;甜,让别人尝。
元嚣告诫自己,一定要成为这样的纯爷们儿。
所以,身后响起武范的声音,元嚣马上回头,脸上还挂出很有恐怖效果的甜美笑容,害得武范,武芾两兄弟齐刷刷后退一步,以示致敬。==||||||
"嗨,你说你们哥儿俩客气啥?咱多瓷的关系,客气啥?虽然老爷我是你俩上司,可我啥时候摆过架子,让你俩跟我保持距离啦?往前站站,靠近点儿说话方便。"
唉……才完美的了断半拉案子,这哥儿俩就因为崇拜跟他客气上了,这哪儿成?他元嚣绝对不能是有点儿成就,就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主儿。
元嚣话音刚落,但见武范眉宇间挤出几道疑似黑线,本能的离元嚣更远了。倒是武芾,当真响应元嚣号召,上前一步走,拉近彼此距离,说话好方便。
"大人……"
"诶,诶,都说咱是哥儿们了,私底下就甭叫大人了,透着生疏。"
"大人就是大人,属下不敢逾举。"
"得,你觉得舒服就成。"唉……封建思想害人不浅。
"大人,属下奉命侦办此案时,对赚赚会进行了一番更加深入的了解,此会实在害人不浅。欺骗的都是一些妄想暴富的,手头却不怎么宽裕的穷人家,害得那些入会的人家生活更加困苦。但又不甘心就此收手,宁可四处借债,也还是不停地往火坑里扔钱;或者昧着良心效仿骗他们入会的上家,再去欺骗自己的亲友,邻居,街坊,发展下线,将危害扩大。属下恳请大人,一定彻查这个害人会,救乌龙县百姓于水火。"
"不用五福兄说,老爷我也决心彻查。敢问五福兄查到更实质的线索没?"
传销组织,本来就是坑人,害人,吃人的火坑;人和钱进去,跟掉进黑洞没两样,想抽身,想罢手,都没那么容易。
总而言之就是不给你扒层皮,抽条筋,决不罢休。
入了会,情等着倒霉去吧!
"据属下调查,赚赚会发源于湖绿楼。"
"湖绿楼?这名儿挺耳熟。"他跟哪儿听过?元嚣皱着眉头,挠着脑袋摸索着记忆的片段,努力回忆。
"湖绿楼原名萃华楼。"
"啥?翠花楼?有酸菜没?饭馆儿啊?!"
"不是饭馆。"
"那是啥?"翠花不是专业上酸菜的么?怎么改行了?他咋没接到通知?
"妓·院。"
作者有话要说:小此画滴四喜【虽然俺觉得更像花魁版滴方棠==】,感谢!!\(^o^)/
[img]16_1.jpg[/img]
PS:倒儿爷晚上更新……
17
17、湖绿楼盛景...
作者有话要说:嘎嘎,方棠要登场咯!捏哈哈哈,捏哈哈哈哈……
湖绿楼,原名萃华楼,原本只是镇上一间二流妓·院。
自打两三个月前,从外省引进一名新花魁,改了新名字,同时推行一系列听都没听说过,见都没见过的优惠活动,生意便扶摇直上,入账一路飙升,连带名气也越发响亮。
前不久更是大手笔的并购乌龙县内大大小小所有的青楼妓·馆,垄断乌龙县的青楼业,开展所谓的连锁经营,此后,生意更是好的没话说,蒸蒸日上,全线飘红。
据传闻,湖绿楼能一跃飞升,全都仰仗于引进的那名只卖艺不卖身,美貌与智慧并济的新花魁,那些新鲜的经营手法,都是那位新花魁的想出来的点子。
传言一经传出,一传十,十传百,传成了尽人皆知,使得那位花魁声名大噪,富户人家更是动了将这位难得一见的才女赎回家,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财富,其中不乏从外省慕名而来的商贾巨富。
多少人砸下千金只为有机会能一睹芳容,只可惜不知道是不是那名花魁恃才傲物架子大,还是过于有原则,无论客人洒下多少钱,只肯每七天在大家面前露一小面儿,而且还是远远地,搁着重重的透明纱帘,模模糊糊,朦朦胧胧,让人看上那么一眼。绝无例外,相当的一视同仁。==||||||
说来也奇,人家越是神神秘秘,越是吸引人。客人们非但没减少,反而兴趣更浓,蜂拥而来的人更多。那位花魁的艳名简直都快给传神了。
每逢花魁露面的那一天,湖绿楼那叫一个人山人海,特地跑来扔银子的人几乎能把湖绿楼给挤爆,弄得湖绿楼不得不增加人手,原本雇佣来看场子的打手更是成了维持秩序的保镖,一点儿疏忽大意都不敢有,唯恐人多出乱子。
听了武芾多方打听得来的小道消息,元嚣总算想起之所以对于湖绿楼这个名字感到耳熟,是因为之前在茶馆听到过别人吹嘘。
如此一来,元嚣这叫一心痒难耐,想见那位传说中的花魁的欲望一点儿不比那些把湖绿楼挤破们的家伙少。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还是这么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神到透出邪气儿的才色兼备的女子。
贼眼滴溜儿一转,朝武芾邪笑道:"五福兄,了解得如此清楚,仔细,看来你也去凑过热闹咯!怎么样?那位花魁是不是真那么漂亮?"
"大人,你误会了,属下自小家教甚严,从不曾涉及风月场所,那些消息均是属下从市邡打探而来。"
"嗨!五福兄,大家都是男人,这种事儿你知我知大家知,你懂我懂大家懂,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呢?去妓·院怎么了?去妓·院也能纯听小曲儿,谁也没说非得干那些个事儿,不是?何必隐瞒呢?"元嚣一副很是了然的鬼笑。
"大人,属下如有半句虚言,全凭大人发落。"
"诶,诶,五福兄,没有就没有,干嘛这么严肃,开个玩笑嘛。既然五福兄没见识过,老爷我也没见识过,想必四喜也没见识过,不如咱们哥儿仨今儿也开开洋荤,见识见识,如何?"
"大人!那种风月场……"
"诶——这有什么,咱们又不是去寻欢作乐,纯粹只为办案。你不是说赚赚会的发源地是湖绿楼吗?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今儿就去探探虎穴,看看能有什么收获。"
"这……"
"大老爷们儿,进妓·院而已,有什么好犹豫的?"
"既然大人下令,属下随从便是。"
"就是嘛,这多痛快,还有四喜,你也别想跑,咱哥儿仨是一根绳子上的仨蚂蚱,同呼吸,共命运。话说回来,五福兄,今儿那位花魁出场不?"
"应该出场。"
"说什么办案,想来大人也只是色心大起,想一睹芳容而已。只是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给大人面子,肯让大人见识人家的庐山真面目。"武范忍不住揭发元嚣的真实想法,并且嗤之以鼻。
"四喜,你这可就冤枉你家大人我了。"
"大人,你也说咱们都是男人,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
"那什么,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丁丁丁点点儿的色心,但是,我的主要目的绝对在于查案。你们想想,湖绿楼的一切变化都是从那位花魁到来之后发生的,而赚赚会也是近期才冒出来的坑人组织,要说和那位花魁没关系……打死我都不信!所以……嘿嘿……不如咱们去会会那位才貌兼备的花魁,说不准真能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收获。"=V=
说去就去,别耽误。\(^o^)/
都是为了工作,为了百姓嘛!=V=
一句话概况种花联邦特点:历史悠久,幅员辽阔,人口众多。
历史悠久,上下五千年,虽然比不上地球爷爷年岁大,只能算个增增增增增增……孙子。然而,新石器后期,爸爸们开始掌权,黄帝炎帝,尧舜禹的传说出现到现在也就五千年的历史,咱国人一丁点儿都没落下,你说悠久不?
幅员辽阔,亚洲大吧?咱种花联邦的国土是亚洲第一,你说大不大?上至蒙古,老毛子,斯坦一溜够;下至老聒,面店和印泥;无比壮硕的一只大公鸡引吭高歌,朝天打鸣,看着就那么有势力,透着那么提气。
最后就是这人口众多。==bbb
唉……
毁就毁在人口众多上,啥啥啥上报出来的总值都不低,一人均到人头儿上……每个人分到的那点儿配额实在让人不得不掬把辛酸泪,擤把大鼻涕。/(ㄒoㄒ)/~~
顶多最后落一心理安慰:你们丫的谁也甭想招惹我们,不然我们一人一口吐沫淹死你们丫的!
只不过,不知道这唾沫到底该算作生物武器,还是化学武器?甭管算哪个,这俩武器都不是啥光明正大的好武器,都属于违禁一类。/(ㄒoㄒ)/~~
元嚣本以为到了古时候,人口还没爆炸,不会看见乌泱泱满眼都是人的盛景,不会因为见着人多脑浆子疼,看来,他的理想太美好,以至于受到的打击太残酷。TOT
因为他忘了一条,现代版的种花联邦推行计划生育,一家只生一个好。可古时候医疗条件差,生活水平低,人口死亡率高,所以压根儿不知道啥叫计划生育,只要能生,一准儿花插着生,气势汹汹的生,生得越多越光荣,生得越多家里劳动力越多。/(ㄒoㄒ)/~~
眼瞅着妓·院门口人头攒动,人潮汹涌,人声鼎沸,人山人海……满眼满眼都TM是人!绝对跟哪明星见面会,演唱会有一拼。TOT
这哪儿是砸钱逛窑·子整个儿就是争着抢金子。==bbb
这TM是跑妓·院来泡姑娘,还是特地跑来跟别的大老爷们儿比体格儿,比力气,比谁能挤?
好么,这堆人搁现世一个个的都是挤公交车的高手高手高高手,他这开关了奥迪弟弟的有车族实在不是人家的对手,还没挤呢,头先晕了。⊙﹏⊙bbb
他不知道妓·院里头是不是充溢着姑娘们的香风,脂粉味儿,反正妓·院门口的臭老爷们儿味儿够汆的。==bbb
"诶,诶,四喜,小心,你这小身板儿别往里挤,咱也不是为了抢好坐儿看姑娘,不用这么拼命,回头再伤着。"他这人高马大都不是那帮想姑娘想疯了的发情中的公牛们的对手,何况斯文瘦弱书生气十足的四喜,挨打都不够材料,出这风头干嘛?==||||||
眼见自己亲爱的师爷争不过别人,差点儿让人给挤个特别没形象的大跟头,元嚣赶紧上前搀扶,并把武范护在自己怀里,免得让人碰伤了。
他这师爷细皮嫩肉,弄伤了看着也挺让人不落忍。
"这群人都疯了!"他从来没听说过还有打破头抢着往妓·院扔钱的。
"可说的是呢。咱不着急,能进去就成。"
"大人,不如我先找人跟老鸨子说一声县太爷来了,让他们给咱腾个席位?"武芾建议道,眼前的疯狂景象令他不禁额头打出一百八十多个褶儿。
"别介,咱本来就是匿名深入敌阵打探消息来的,这时候使用特权,不等于暴露身份?万一里头真有什么猫腻儿,岂不是打草惊蛇?再者说,看这帮钱烧的打破头也挺有意思,老爷我这也算与民同乐,哈哈……"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到什么时候都不能丢。=V=
"大人所言极是,属下考虑不周。"
"这帮孙子也真逗,抢着好位置就能多看见几块肉?绕是遮着帘子,哪儿看还不都一样。"
唉……
像他这么有脑子的人,实在无法理解啊!╮(╯_╰)╭
进了湖绿楼,虽说位置距离特别隔出来的花魁展示区有点儿偏远,可也没多大影响。
显然,座位的设计,摆放经过仔细考虑,顾及到每一位客人,才会如此安排,也算湖绿楼里头的人破费了番心意。
元嚣挺满意这个位置,越是不引人瞩目,越方便他们暗中观察,对不?
作为一名打入敌人内部的无间道,就是要懂得做人低调,隐藏自己的实力和身份,省得锋芒太露,招惹祸端……
"哟!这位是武捕头吧?"
元嚣正得意着,一阵浓郁的香粉味儿扑鼻而来,扭腰摆屁股,晃动着胸前一对因为人老珠黄而有些下垂的大波·波,摇动着手里的手绢晃过来的老妈子,脸上挂着倍儿职业的勾魂笑容招呼道,嘴角格外显眼的勾魂痣充分表明其老鸨子的身份。==bbb
"呃……正是在下。"被从没见过的老鸨子认出来武芾觉得无比困惑,一脸茫然。
"糖糖跟楼上看见武捕头,便让鸨儿我过来招呼,我还寻思糖糖是不是认错人,如此看来,我们糖糖真是火眼金睛。既然这位公子是武捕头没错,那么这两位公子想来一定就是才高八斗的武师爷和爱民如子,断案齐神的县太爷咯!都怪外头那些人没有眼力价儿,不会看人,有眼不识泰山,委屈了三位,糖糖特别吩咐鸨儿给三位腾出贵宾席,还望三位见谅招呼不周。"
"敢问嬷嬷,糖糖是……"元嚣好奇问道。
"呵呵呵……大人真爱说笑,您三位今日前来不就是来看糖糖的?请,三位请随鸨儿上座。"
"嘎?"糖糖,就是花魁?!
18
18、看不真切TAT...
不用争,不用抢坐上贵宾席,原本应该是件挺划得来的事儿,可元嚣心里不那么太舒坦。
第一,他们这次属于微服私访,目的就是不想让调查对象觉察出自己被执法者盯上了;谁知还没行动还没展开,立即就让对方发现,并且堂而皇之的暴露在最显眼的地方。
第二,元嚣心理不平衡。作为一名深受百姓爱戴(他自认)的父母官,知名度理所应当高于助手,最先被人民群众认出来的也应该是他,为啥他觉得这次反而沾了自己得力助手的光儿?
"五福兄,原来你跟那位花魁认识啊?干嘛早不说呢?"一开始问还不承认,难道他的得力助手跟他还隔着心?
这可不好。
大家一块儿共事,一块儿为人民服务,精诚团结,相互交心才对,藏着掖着容易猜忌,容易产生矛盾。
矛盾产生,先别说影响哥儿们情意,处理不好,首先被拖累的就是工作。
他元嚣是个爱岗敬业的父母官,耽误工作在他看来就是对百姓犯罪。TAT
为了不对百姓犯罪,一定要消除彼此间的隔阂,合作才能更加亲密无间。
"大人,属下并不认识什么花魁。"
"你不认识,人家倒认得你。"这次说话的换成武范,狐疑的斜睨自己的亲弟弟。
"哥,连你也……我真的没来过湖绿楼,又怎么会认识这里头的花魁?"武芾觉得自己特冤枉。"你们不觉得奇怪,他们是怎么认识咱们的?"
"你不认识人家,他们认识你,自然奇怪;可如果你认识人家,人家认识你便不奇怪。人家是因为认识你,才会认出大人和我。"总而言之,武范的矛头直指武芾。
"哥,大人不了解我便罢,你我二人一同长大,理应清楚我的为人。"
"小时候的为人我了解,现在嘛……"人总是会变的,事过时移,随着环境,权位的变化,为人处事的态度和方式也会相应改变。他和这个亲弟弟怎么说也分开过一段时间,期间发生过什么不在他了解的范畴。所以,他弟弟究竟变没变,有什么变化,他不清楚。
他只知晓他弟弟有事隐瞒,具体何事,既然人家不愿意说,他也没必要过多打探。
武芾虽说是他弟弟,却业已长大成人,该做不该做,理应能够辨别,道路该如何走,也应该由他自己把握。
不过,倘若弟弟需要他这个当哥哥的建议和帮助,他绝对会义不容辞,不会白白辜负弟弟称呼他这一声兄长。
"哥,你既然这么说,绕是我有千万张嘴也说不清。"
"诶,诶,自家兄弟没必要为个没打过照面儿的外人伤了和气。四喜,五福兄都这么肯定自己不认识那神神秘秘,故弄玄虚的花魁,自然是当真不认识,我相信五福兄。"元嚣见哥儿俩闹不和,晾晒着热心肠儿连忙打圆场,和稀泥,俨然忘了自己刚才站在怀疑武芾的队伍前列。
"诚如五福兄所言,这个湖绿楼果然不简单,那个不知道什么鬼的花魁更不简单。人家在明,咱在暗,得小心。说不准,人家就是想挑拨离间,让咱们自乱阵脚,咱不能上当,便宜了别有用心的人。"
"大人所言甚是,属下正是此意。这个湖绿楼里里外外透着不同寻常,咱们定当谨慎行事。"
"不过啊,五福兄,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
"大人请讲。"听闻元嚣有了新发现,武芾相当虔诚的要求明示。
"可以肯定,你比我跟四喜都出名。认识你的人,比认识我俩的人,多得多。"他想明白了,他跟四喜总跟衙门里头窝着,不经常出去透气儿,出名出风头,露脸的重任自然而然都落在五福兄身上,所以,人家顶他俩有群众基础完全可以理解。TAT
"大人……"弄不清元嚣到底是讽刺,还是无心的玩笑,武芾倍感心脏无力,总算彻底了解自己兄长的感受,这位大人进入状况快,出状况更快。
而且快得令人措手不及,应接不暇。令身边的人摸不清头脑,理不清思路,影响力极其惊人。==||||||
吃几口小菜,抿两口桂花酒,一阵丝竹入耳,短暂的一阵喧闹后,大厅里密密匝匝坐满的人纷纷抬头仰望人工莲池中央的缓缓拉起的重重帷幕,一个个的目光贼亮,脖子抻得老长,更有甚者站起身来拼命探看。
元嚣三人知道,主角终于要登场了。
最后一层酒红色的帷幕掀起,一层层五彩薄纱的后面出现一抹身着艳红衣裙的倩影,侧卧在轻舞的薄纱之后。
大厅里随之爆发出轰然叹息,显然在赞叹那抹倩影的姿容。
元嚣左看看,右看看,依然无法理解这群古代追星族的心理。
要是实打实的看见一绝世佳人便罢,问题是,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挡着那么多层的纱,顶多能看清楚艳红与白皙的搭配,五官啥的根本看不清,更别提薄纱后头那人究竟脸上长没长雀子,有没有疤拉。==||||||
虽说那抹身影,看着身材还不错,可就那姿势……
妖娆归妖娆,妩媚归妩媚,勾人归勾人。但是!压根儿分不清那是一大波·霸还是一飞机场。顶多混一个修长,纤细。==bbb
你说,脸蛋儿脸蛋儿看不见,身材身材不明显,他们亢奋个什么劲儿?
扯掉那些个扰乱视线的纱,跟那儿卧着一惊世大恐龙都说不定。==bbb
要他说,连脸都不敢露的人,具体长什么样儿,真的有待商榷,真没准儿对不起祖宗,愧对人民群众。
就算那真是一齿白唇红的大美人儿,他觉得也不见得能跟他们四喜比。
啧啧,斯文,秀气,白净的小脸儿吹弹可破,水汪汪的清澈眼眸看着也挺多情,粉嫩嫩,不太厚,嘴角有点儿上翘的小粉嘴儿,也挺吸引人。
只能说这帮人中了炒作的流毒,实则没见过什么世面,大惊小怪。
武范对看美人没有太大兴趣,比起元嚣满肚子的私心杂念,他的思想境界纯净多了。别人把注意力都投放在那抹勾魂的艳红,他却把注意力放在桌上的精致小菜儿。
这个湖绿楼哪儿比别的青楼强,他没经验,不知道该怎么比。但他挑剔的舌头告诉他,湖绿楼的大厨手艺很出色,比镇上最大的酒楼"留一杯"的大厨的手艺都强,比县太爷府上的后厨更强出不知道多少个量级。
清淡,爽口,鲜香,入味深一分则太浓,浅一分则太淡,恰到好处,非常合乎他的口味。
凭借这种手艺,完全可以跟都城的一流酒楼担当主厨,却屈居在青楼当厨子,先不说是不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至少可以肯定的是湖绿楼现任当家的相当有手段,很能收买人心。
留人不如留心,把底下人的心捆住,远比用高薪当筹码来得高明许多。
你出高薪,总会有人能比你出得起更高的薪水来挖角。反之,拴住人心则不同。要挖走一颗人心,却不是太容易的事儿。
品尝着,琢磨着,武范忽然感觉到某种诡异的视线,令他脊背发毛,浑身别扭,猛然抬首,不偏不倚正对上元嚣直勾勾的瞪视。
"噗通!"前一秒还平稳跳动的心脏,突然被刺激得震颤出一个强拍,胸口莫名的有些发紧——不是紧张,而是惊吓——毛骨悚然。==||||||
没错!
脑瘦县太爷的目光令他十分之不寒而栗,细致的皮肤上"嗖嗖嗖"蹿出一片片的麻疙瘩,麻硬得令他直想打哆嗦。==bbb
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确认脸上没有沾上饭粒,菜汁儿之类的装饰物,才不耻下问道:"大人,学生身上是否有什么不妥?"要不干嘛这么吓人的瞪着他?!TOT
害得他以为自己对面坐着的是鬼,被鬼盯上想附身,索命似的。TOT
"没有,没有,四喜,我才发现,你怎么越看越好看呢?"元嚣生性耿直(?),说话很坦白,完全无顾忌的着实招供自己的深刻感受。
武范深吸口气,自觉头顶狠冒凉气,莫非脑瘦县太爷被鬼附身,彻底疯癫了?
对着他——一个大男人,夸他好看?还越看越好看?还用这种专注的眼光盯着他夸他越看越好看?!
武范的感觉已经不是毛骨悚然能够形容,简直快要惊声尖叫了。==||||||
这位县太爷,不会真有什么怪癖吧?o(>﹏<)o
难道刚才在门口护着他时让人碰着头了?O(>﹏<)o
"大人,莫要拿学生玩笑。"武范板起脸孔,正色斥道。
"老爷我没拿你开玩笑,不信咱一会儿回家,你自己好好用铜镜照照。要我说,我们四喜要是化化妆,捯饬捯饬,一准儿顶那不敢露脸见人的花魁漂亮。"
"大人!你不拿学生玩笑,倒辱没起学生来了!"这回武范不是正色,而是愠怒了。
居然拿他跟青楼女子相比?!
难道在这位县太爷心目中,他就是这个地位?!
"嘎?四喜,你误会了,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拿你跟妓·女比,我是想夸你长得漂亮,真的!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你是我的师爷,是我最重视的得力助手,好哥儿们,我骂你不等于骂我自己?我不是那意思,真不是啊!"接收到武范的恼火,元嚣自觉失言,连忙解释。
瞧这误会闹的,都怪他说话不过脑子,伤了四喜自尊。TOT
四喜千万别误会,千万别跟他记仇,千万别因为这个跟他闹不团结!他真的挺喜欢四喜这个帮手,真的!TOT
"那人……"这边纠结于表扬方法不对头造成的误会,武芾那头却独自皱紧眉头,紧盯着纱幕后头的艳红,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怎么?真见过?"此时此刻,元嚣是多么的感谢武芾能够及时出声,缓解他和四喜之间的紧张情绪,赶忙佯装兴奋询问。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四喜被元嚣滴主动热情吓着了……XDDD
俺口耐滴小四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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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此笔下滴花魁方棠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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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19、四喜惊魂...
作者有话要说:口年滴小四喜……望天……
介就素传说中滴职场X骚扰吧?【大误!】
"怎么,真见过?"靠!五福兄眼神够棒的!他模模糊糊就看见白花花和红艳艳,一点儿重点没看着,人家五福兄倒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模样,难道真的是他穿越之后落下后遗症,眼神不济了?⊙﹏⊙bbb
"不……好像……没见过……可又……好像有点儿眼熟……"武芾嘟哝的同时脑袋里似乎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尽可能的想要得出一个结论。可惜,斗争死活不肯轻易结束,导致总结性发言无法登场。
"啊?五福兄,你说清楚点儿,成不?再仔细看看。"元嚣让武芾含含糊糊,模棱两可的话弄得情绪异常低落。
现如今,他不光眼神不济,连理解能力都下降了,一起暴跌的还有他原本可以跟说相声的媲美的语言表达能力。TOT
原来,老天爷凸显他智慧的代价就是削减他其他特长。难不成这就是人家说的,上帝为你关上门,必然为你开扇窗?
哦,不!
他现在的情况是上帝给他开了窗,临走时却把大门给带上了。/(ㄒoㄒ)/~~
"大人,我也看不太清楚,就是一点儿轮廓,然后觉得那人好像在哪儿见过。可要说见过……又实在认不出,没印象。"
"嗨,实在看不清就别纠结了,咱找老鸨子问问,看能不能见见那位花魁,问她几个问题。到时候把真人看个真真儿的,还怕认不出究竟是不是熟人?"
"大人,一定不是熟人,如果是属下熟人,属下定能一眼认出。"
"那就是有过一面之缘也说不准,你成天跟外头查案,走动,见过人多,认识的人也多,一时想不起个把人,实属正常。别着急,等她展览完咱问问。"
说来,这古代人真不贪心,要求真不高,花了大把银子,一点儿实惠没占着,还能这么开心,这么兴奋,精神境界真够让他敬佩的。==bbb
这要搁现世,早让人上消费者权益保护协会投诉他们诈欺,蒙事,虚假广告糊弄人了。
法律意识淡薄,自我保护观念不强大啊!
唉……
太便宜这些个奸商。╮(╯_╰)╭
幕帘落下,花魁短暂的亮相时间结束,大厅里方才高涨的气氛随之降温,经营活动恢复正常。
"大人,姑娘们争着要伺候三位,三位却不要,不知是否有何不妥之处开罪了三位大人?"老鸨子浓妆艳抹,青春不再的脸上堆满笑意,谨慎小心的探问着仨人推拒姑娘作陪的原因。
别人找姑娘作陪得花钱,这三位爷倒好,送上门的却往外推。天底下哪儿有见着荤腥不扑的猫?!
明摆着反常,害得他们这些个打开门做生意的不得不多个心眼儿,小心提防是不是哪儿招呼不周,慢待了三位爷,惹了三位爷不高兴。
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
人家这三位爷,一位县官,一位师爷,一位捕头,偏巧又是现管。虽然听说这位新上任的县太爷平易近人,爱护百姓,但也仅止于听说,当官儿的脾气哪儿有准儿?
今儿惹了人家,明儿找个辙整治你一下,最少十天半个月不能做生意,谁受得了?所以说,万万得罪不可。
"嬷嬷,不知糖糖姑娘方不方便让本官一见?"
元嚣才把要求问出口,老鸨子的神色变了变,视线很不自然的往楼上瞟了瞟,旋即挂出表示遗憾的笑容,用为难又想要讨好的语气回应道:"大人初次前来,所有不知,糖糖有个不单独见客,陪客的规矩,从无例外,望大人见谅。"
"嬷嬷,我们有三个人,怎么能算单独见客?"元嚣机智笑道,单独指一对一,他们三对一,绝对不能算是单独。=V=
"大人,不瞒您说,这个规矩是我们湖绿楼招揽生意的手段,要是因为您破了规矩……只怕会得罪其他客人,到时……大人您一向爱民如子,请求大人不要为难鸨儿。"
老鸨子言外之意则是,一旦元嚣凭借官威,破了他们湖绿楼的规矩,就辱没了他爱民如子的美誉。
要是换了别的官儿,可能不会把老鸨子的话当回事儿,官威照样施加,说不准还得给老鸨子一顿教训。
然而,咱们元嚣不一样。
元嚣跟这里当清官,好官,当得挺上瘾,挺有成就感,荣誉感。非逼着他成长为欺压百姓的恶霸,土皇帝,他还真不是这个材料,更拉不下这个脸。
于是乎,相当把老鸨子的变相威胁当回事儿,绕是心有不满,也得摆出好官的架势忍回去。
"既然如此,本官便不为难与你。"
"多谢大人,大人,其实我们湖绿楼的姑娘个个漂亮,个个都是温柔体贴的解语花,不比糖糖差,不如鸨儿替三位大人推荐几个?"
"不必了,我们三人今日前来,就是想一睹糖糖姑娘风采,方才也算得偿所愿,没有再留的必要。嬷嬷,请与我们结账。"
"大人平素为我们乌龙县的百姓操心劳力,鸨儿哪儿敢问大人要钱?薄酒,小菜,算我湖绿楼对大人表示敬意,还望大人给我们这个机会。"
"不成,不成,你们开门做生意,赚的是辛苦钱,本官怎能贪这点儿便宜?不拿百姓一针一线,是本官行事原则,也望嬷嬷成全。"
"大人,您这便是折煞鸨儿了。"
"嬷嬷,元大人为官清廉,一心为民,切莫因为一顿酒钱,坏了大人的清誉。"武芾挺身而出,帮腔道。
"大人,不是鸨儿要坏大人的清誉,大人没有叫姑娘作陪,只是吃了些酒菜,鸨儿实在不能跟大人算钱啊!"
"酒菜钱总要算的。"
"这……"老鸨子满脸难色。
"好了,这是五两银子,收好。"武芾掏出银子,搁在桌上,三人离开湖绿楼。
"五福兄,那些个富商大款动辄百八千银子,咱就掏五两银子,是不是寒碜点儿,占了人家便宜?"
出了湖绿楼的门,元嚣不踏实的询问。他可不想占做皮肉生意的女人的便宜。
"大人,五两银子足够抵那些酒菜,在'留一杯'吃也用不了五两银子。属下也不会占那些女人的便宜。"
"哦,这就好。"
"大人,你没发现其实湖绿楼当家的就是那个糖糖姑娘?"元嚣话音刚落,武范便接口向元嚣求证,黑夜里,双眸闪闪亮。
"你也注意到了?!"元嚣惊喜道。
四喜真不愧是他最信任的师爷,简直跟他太合拍了!>///<
"嗯,大人提出要见糖糖姑娘时,鸨儿往楼上偷看了一眼,然后才拒绝。还有,大人说要结账时,鸨儿依然用眼神征询了楼上那个人的意见,而躲在楼上发号施令的人,恰好也穿了一身艳红。"
"四喜啊,四喜!老爷我怎能不爱你?!"元嚣大呼一声,紧紧抓住四喜的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你总是能跟老爷我注意到同样的细节,发现惊人的相似。你不是老爷我肚子里的蛔虫,你简直就是老爷我丢失的那条肋骨,生命中的半圆!咱俩就是伯牙跟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啊!"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让他穿越遇着这么个一生难求,总能跟他产生灵魂碰撞的知音,知己。TOT
激动过梭,元嚣得意忘形到语无伦次,丝毫不顾自己的话是不是暧昧,是不是造成别人误会。
武范嘴角抽搐,彻底被元嚣暧昧的言语刺激得外焦里嫩,好不容易下去的鸡皮疙瘩威风大震,再一次奋发向上。
不着调的县太爷,果然有那种癖好……==bbb
而且居然把目标定在他身上……==||||||
难怪上次逛市集时,在他面前说了那么些歪理,替有断袖之癖的人群辩解,原来是感同身受,并且想要……他。==bbb
然后拿他举例子,证明他没有那方面嗜好的行为纯属欲盖弥彰,目的就是想打消他对他的防备,方便他对他……⊙﹏⊙bbb
破费一番力气,武范终于抽出自己被元嚣的螃蟹钳子死死钳住,施以轻薄(他认为的==bbb)的手,艰难的挤出僵笑。
"大人言过其实,学生不敢当,学生自认没有大人的目光敏捷,心思细腻,聪明机智,学生只是偶尔运气好能够和大人不谋而合,仅此而已。"赶紧撇清关系,表明他绝对不是故意向元嚣靠拢,千万别误会。==||||||
"四喜,老爷我最欣赏你的谦虚!"多好的同志,从来都是默默献计献策,贡献才智,低调不爱出风头,不抢功,更不居功自傲,能有这么好的助手和知己,他元嚣忒有福气了!老天爷对他太偏爱了!TOT
决定了!打今儿起,四喜就是他元嚣的拜把子,生死之交,他一定义气到底,把四喜这位难得的知己彻头彻尾的保护起来。
谁敢欺负四喜,就是跟他过不去!
"不不不,大人,你别欣赏学生,千万别欣赏!"怕什么来什么,看来他真的被脑瘦县太爷盯上了。TOT
"诶?"
"呃……学生的意思是,学生担不起,学生才疏学浅,担不起大人过分抬爱,学生怕折寿。"吓得折寿。TAT
"担得起,担得起,打今儿起,你就归老爷我罩,老爷我一定好好关照你!"
元嚣无比赤诚的上前一步走,充斥着哥们儿义气的火焰的双眼火热的盯着武范被吓得惨白没血色的小脸儿,信誓旦旦的保证。
不保证不要紧,这一保证,武范被吓得彻底崩溃,见鬼似的扭头撒腿就跑,展现出在田径方面一直未曾发掘的惊人的潜能。==bbb
"四喜?四喜?!诶,五福兄,四喜这是怎么了?干嘛跑得这么快?"平时那股慢悠悠的斯文劲儿咋突然没了?0.0?
"呃……着急上茅厕……吧……"武芾后背也让冷汗浸湿了,干笑着回答。
不这么回答怎么回答?
难不成说他大哥被县太爷的表白吓跑了?!==bbb
这位县太爷太大方,太直接了,难怪把他大哥吓坏了,不光他大哥,他也被吓得不轻。==bbb
被行事作风如此"狂放","大胆"的县太爷如此激烈的爱恋着(?),他可怜的大哥究竟是福是祸?
"哦,我说呢。五福兄,接下来还得辛苦你,盯紧湖绿楼这位糖糖姑娘。"人有三急,是得动作快点儿。
"是,大人。"武芾欣然领命。=V=
感情的事,他管不了,尤其是这种禁·忌的违背伦常的感情,更是当事人越想抵抗越陷落得深,旁观者越是规劝越是助力推动。
不如赶紧找点事儿干,躲得远远的,安全又省心。==bbb
20
20、越描越黑...
作者有话要说:俺也很好奇啊……
万一四喜真的在误会之下对元嚣动了凡心,元嚣却忽然说介素一场误会,四喜会不会把元嚣灭了?
灭哈哈哈,灭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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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一个文,作者素好朋友,非签约作者,所以文章不会V,除了可能会坑之外,米那可以放心大胆滴看!\(^o^)/【喂,喂,喂,顶着坑滴威胁谁还敢放心大胆啊?!(╰_╯)#】
不过,小宛发素了,说她理论上不会坑!\(^o^)/【其实小宛叫小菀啦,俺喜欢叫她小宛,XDDD】
虐心文,上纽扣!↖(^ω^)↗
十五月儿圆,十五不圆十六圆。
不光是中秋能赏月,只要有那份闲情逸致,天气条件允许,什么时候都是赏月的时候。
元嚣今天就很有附庸风雅的心情,又是阴历十六,夜空上挂着的那个大圆盘子,又圆又大,还散发着柔和的荧荧光辉,照射得圆周一圈朦胧,像是稍稍晕开的水墨画。
花园亭子里一坐,小酒喝着,小菜吃着,小点心尝着,周围夜虫吟唱,时不时仰起脑袋看两眼月亮,酸文假醋的找点儿倍儿感性的感觉,就俩字儿——滋润。=V=
在这个基本没什么能够打发夜晚时光的娱乐活动的时代,为了不被闷死,就得自食其力,绞尽脑汁儿给自己找点儿乐子,打发漫漫长夜。
吟诗作对,他没那文学素养。看书画画,光线不顶劲,他挺知道爱护眼睛。
得,花园里景致不错,赏赏夜景也是个情调,也能挖出点儿闲淡的乐趣。
远离现世的忙碌,喧嚣,元嚣渐渐觉得现在的生活很有几分当神仙的滋味儿,悠然闲适,不用加班奔钱,不用乌烟瘴气,深深吸一口空气,一丁点儿尾气的味儿都闻不着,心境都跟用倍儿清冽的泉水洗过似的,那么透亮。=V=
不过,一个人赏月稍微有点儿清净得过分,孤零零的月亮,孤零零的他。(╯﹏╰)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难道活脱脱一大活人非得跟月亮、自己的影子做伴儿?好像凄惨点儿……TAT
要是能有个伴儿,跟他说两句话,听他说两句话,气氛会更好吧?例如……
"四喜!"
眼尖就是有好处,正愁没伴儿,伴儿来了。
所以说,四喜是他知己一点儿没错,心有灵犀一点通,隔空都能产生心电反映,他才盼望着有人陪,四喜立即将自己送到他眼前,实乃急他所急,想他所想的好伙伴!=V=
武范听到元嚣兴奋的呼喊脊背一凉,毛毛的感觉再度出现,这几日他已经尽量避免和元嚣单独相处,免得让他有可趁之机,难道终究还是躲不开?
咬咬牙,为了自己的安全,所幸装作没听见,坚决不肯回头,坚持走自己的道路。
"啪!"
谁知,没走出两步,一只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无情的宣布他无处可逃的事实。TAT
"四喜,正巧你来了,陪老爷我喝两杯。"四喜这两天怎么了?耳朵好像特别不好使,总也听不见他叫他,难道病了?中耳炎?!
年纪轻轻就耳背,糟践了!唉……╮(╯_╰)╭
"大人,学生想要安歇了。"喝,喝酒?想干嘛?!
"着什么急,喝两杯睡得更香。"
"学生还想看一会儿书。"
"黑灯瞎火,光线不好看什么书?眼睛全毁了,来,陪陪我,老爷我一人赏月寂寞啊!"
"舍弟倒喜欢没事儿喝两杯,不如学生去叫舍弟陪大人喝酒?"危难之时,自保是本能,原谅他对不起自己的胞弟。TAT
再说,武芾文武双全,功夫不弱,县太爷要是真有歹意,动起手来,一定占不着便宜,还得反过来让武芾收拾一顿。给他点儿教训尝尝也好,省得他不知收敛,再意图不轨。(╰_╯)#
"五福兄被我派出去监视湖绿楼,不在府里。哎哟,你一大老爷们儿,叫你喝两杯酒怎么这么磨磨唧唧?谁还能把你吃了不成?"伸手一拉,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把武范拉进凉亭,按在石凳上落座。
他这爆脾气的,就受不了拖拖拉拉,不干不脆。男人么,就得有点儿不拘小节的豪气。=V=
手脚麻利的把酒斟上,放到武范面前,元嚣这才笑嘻嘻的坐好。
"吃着,喝着,别跟我客气。"热情招呼。
客气?他就住这府里,成天一块儿吃饭,什么时候客气过?他不愿意坐下喝酒,就是怕让某些居心不良的龌龊人士给吃了。(╰_╯)#
"四喜,你看,今儿月亮多好,又圆又大,按照这种情况,咱是不是应该吟诗作对,附庸风雅应应景儿?"好歹他也是个大专毕业,上了十六年学,古诗词学得不算少,就算不能全记住,狠狠敲打一下记忆库还是能跩出两句,应该不会在四喜面前栽面儿。=V=
武范现在哪儿有吟诗作对的心情?脑子全用在怎么想方设法提防元嚣阴谋不轨上了。
"咳咳咳,那什么,我先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他得声明,他不是盗版,没想侵犯苏东坡他老人家的版权,他就是借鉴一下充充门面。
人家苏东坡老人家身为大文豪,留给后世的都是经典,随便拽出哪句,分量都能砸死人。
借鉴完,元嚣等着四喜跟他对诗(词?),可等了半天,四喜依然没反应。
难道没听懂?
对!诗和词格律不一样,要不换首诗?换啥好呢?
对对对,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诗仙李白的诗也是强中强中强。
打定主意,元嚣刚打算开口,终于注意到武范脸色实在不怎么好,视线压根儿没放在他身上。TAT
白冒着盗版侵权的危险浪费感情了。TAT
撇撇嘴,元嚣当然不是一丁点儿不会看人脸色,四喜这两天别别扭扭,有意疏远他,他不是没发觉。
话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跟四喜不是一直相处得不错(?),感情不错,关系也挺近?
四喜干嘛忽然就不爱搭理他了呢?0.0?
自打从湖绿楼回来,四喜态度就变了,难道和湖绿楼有关?如果和湖绿楼有关,他不可能不知道啊?
难道那天四喜在湖绿楼吃坏肚子,身体产生变异,内分泌紊乱,滋生出排斥他的错误讯号?
元嚣从来不认为自己长着招人烦的那根神经,忽然遭到冷遇,打击还真不小。TAT
"四喜,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有意见提,别憋在心里,闷坏身子不说,还影响咱俩的交情。"身为一个领导,不能只懂得发号施令,还得懂得如何做心理工作,跟下属搞好关系。
"大人,学生只是辅佐大人,实在不配跟大人攀交情。"千万别跟他有交情,他害怕!TOT
"四喜,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性别也没关系,你懂不懂?意思就是说,只要志同道合,就能走到一块儿,共同和谐促发展。上下级怎么了?谁说上下级不能有交情,不能论感情?!"
论,论感情?!怕什么来什么,他,他,他在暗示什么?!⊙﹏⊙bbb
"四喜同志,你的思想是错误的,狭隘的,保守的,落后于时代的,大浪淘沙,不进则退,保持着老思想,死脑筋,迟早被历史的洪流淹没,淘汰,懂不?"
"大人,就当学生刻板,守旧,但是学生依然想说:人有所为,有所不为,违背伦常道德的事学生做不来,学生不想跟大人攀什么'私交'。"既然躲不掉,不如说明白。
武范咬着重音,强调,暗示的"私交",完全跟元嚣脑子里的这两个字的含义脱节,在元嚣听来,根本是另一个意思。
"四喜啊,你的正直,不愿意攀附权贵,我简直太喜欢了!要不怎么说咱俩有共同语言呢?咱俩处处都这么合拍,你说,我不喜欢你喜欢谁?我知道,你担心跟我太亲近让别人误会你想巴结我。其实,你完全没必要想这么多,咱俩好是咱俩的事,咱俩彼此心知肚明,问心无愧便罢,不用管别人怎么想。"
元嚣很真诚的曲解了武范的意思,更不遗余力的使得武范更深层次的误解他的意思,于是,天大的误会由说话不注意成就。==bbb
与元嚣真挚的双眼对视,武范内心何其无力,内心的眼泪何其汹涌。
这人……
脑子里装的什么?
不光没听懂他的拒绝,反而误会他对他有意思,感情越发放肆?TOT
怎么办?解释不通怎么办?拒绝没用怎么办?他真的没有那方面的癖好,真的不想跟他建立那种关系啊!/(ㄒoㄒ)/~~
他能不能为了捍卫自己的清白和名誉拿酒瓶砸死这听不懂人话的县太爷?(╰_╯)#
"你听懂了,对吧?既然听懂了,也赞同我的话,那咱继续赏月。咱这回不对诗,忒俗。咱讲笑话!"
武范气得说不出话,元嚣却误以为武范是默认了他说法,心情很是开朗。
"咱讲个胡萝卜与白萝卜的故……诶,四喜,四喜?嘛去?我故事还没讲呢……四喜?"
急匆匆的又想上茅厕?难道四喜真闹肚子啦?0.0?
望着武范迅速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背影,元嚣不禁为得力助手兼"知己"的肚子担忧起来。
元嚣和武范就着月色诗情画意(?),辛苦武芾还得监视湖绿楼里的动态。
埋伏在屋顶上,武芾万分留意对面小楼二楼里的情况。
据他这两天探勘,那位糖糖姑娘便是住在里头。
一切都和前两天没什么区别,安静得过火,武芾不禁有些懈怠。
然而,就在这时,对面有动静了。
房门轻巧的开了,从里边鬼鬼祟祟走出一个……男人?!
21
21、跟踪是个技术活儿...
作者有话要说:糖糖一开始就看上五福了吧?素吧?素吧?
俺喜欢诱受……=V=
俺喜欢腹黑诱受……=V=
捂脸,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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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章出滴慢,素因为自罚重写来着……囧
一开始写滴不满意啦,觉得米爱……囧
小心翼翼的尾随在那名男子身后,虽然没看见正脸,单凭身形武芾感到十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前头男子走得急,后头武芾跟得也不慢,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特定距离,不会跟丢,也不容易被发现。
跟着男子穿过街巷,一直走到郊外。
走过半人高的芒草,又钻进树林。
忽然,男子身影一闪,没了?!
人影消失的瞬间,寂静的树林里猛然划过一串夜枭的狞笑,同时,扑楞楞,一小队的夜枭乍起,从树林上空飞过,平添出几分阴森的恐怖气氛,令人不寒而栗。
武芾愣了愣,难以置信一个大活人竟然会凭空消失,加上树林里弥漫的薄雾,刚刚飞走的夜枭,也忍不住身上发凉,往鬼狐仙怪那方面联想。
但这种自己吓自己的想法,仅仅是一闪念,一个深呼吸之后,武芾冷静下来,仔细环顾四周,搜寻方才跟丢的身影。
只要人遇事不慌,事儿也便成不了事儿。
透过薄雾,不远的一棵树下依稀浮现出一道疑似人影的黑影,像是半蹲,或者坐在地上,因为高度的差距,还有夜色昏暗,树林里更是视线不明,才会造成人突然不见的假象。
武芾没有立即过去,站在原地稍作观察。
那个人影一直蹲坐着,看情形好像某些突发事件使得他无法站立,继续前行。
受伤了?!
林子里倒是应该有不少猎户设下的陷阱,难道是那人中招儿了?
得出这个推断,武芾没多犹豫,走上前施以援助。
审判罪犯不是他的职责,他只负责追捕,眼见有人中了陷阱受伤,不去帮忙救护,于良心上过不去。
"怎么回事?"走到目标人物身边,蹲□探看,那人的手不停地揉搓着脚踝,果然受伤了。
"脚崴了。"那人回答,声音很好听,而且很耳熟。==
瞥一眼被踩踏而暴露的陷阱,不是很深,却设置了夹脚的机关,不知道是这个人反应迅速,还是运气好,只是崴了脚,并没有踩进机关,否则,绝不是崴脚,脚踝肿胀这么简单。右脚就这么废了都说不准。
"你运气不错,踩进机关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由衷说道。
"幸好我反应快,及时抽脚,向后退了一步,躲过机关,只是崴了脚而已。"
"还行,不是太严重,骨头没问题,扶你起来?"
"谢谢。"
"半夜进树林,很危险……你?啊!是你?!"搀扶那人起身的同时,那人抬头,光线虽暗,那人的皮肤去很白,故而可以让武芾清楚的看清那人的五官容貌。
不看清还好,一看清,武芾便后悔开来。==||||||
他真不应该多管闲事,真不应该侠义心泛滥,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自己热心助人,助的居然是……这种人。==||||||
哪种人?
不知廉耻,践踏礼教,道德感全无,凶悍,泼辣,刁钻,狡猾,毒舌毒死人的人。==bbb
武芾认亲认得挺起劲儿,对方却好象没有武范那么好的眼力,那么好的记性,双眼困惑,一脸茫然。
"这位公子,你认识我?我们在别处见过?"
"不,我们不认识,没见过,我认错人。"人家既然想不起来,他更不愿意想起那次被人当街奚落得狗血淋头的惨痛经历,那是耻辱。==||||||
"哦……可是,经公子那么一说,我倒觉得似乎对公子有些印象。"秀挺的眉微微蹙起,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眼瞳胶着着武芾的脸,似乎正在努力唤醒不经意间遗落的记忆。
"不,不,不,那是假象,你我从不曾谋面。"男人,面子很重要,丢面子的经历忘得越干净越好,想起来一次等于又重复丢脸一次。==||||||
"假象?但公子的神情明明就是咱们见过。难道……因为被我教训得淋漓尽致,终于认清自己教条,八股,假正经,见识浅薄的本质,于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不敢面对过去?"困惑到恶劣的取笑的变化只在一瞬间完成,刚刚还是一张无辜纯善的天使脸孔,霎那间转化成狡黠恶质的狐媚相,变脸速度之快,反差之大令人叹为观止。
武芾倒抽一口冷气,双目圆瞪,灼灼迸发着被人耍弄而燃烧起的怒火。
他果然多管闲事帮错了人!帮来帮去,帮着别人有机会捉弄,气死自己。(╰_╯)#
这个不要脸的狐妖!
明明一开始就认出他,还假装糊涂,为的就是更进一步的玩弄他,羞辱他!
松开搀扶,再狠狠一推,武芾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小人一次,不能让这个狡猾,无聊的小人太过得意,占太多便宜!(╰_╯)#
他刚才不是眼瞎帮了他?哼!他现在就再推他一把,然后放任他自生自灭,以消心头之恨!(╰_╯)#
"喂,你这人不是这么小气吧?就因为上次跟你发生小小的争执,你就想至我于死地,你这个没血没肉的冷血杀人犯!"
武芾刚迈出遗弃的第一步,身后的指控便噼里啪啦砸过来,狠狠戳刺他的脊梁骨。
拧着眉头转过身,但见那人坐在地上,侧首望着他,仿佛故意保护下现场,指正他方才的遗弃行径。
"我杀人犯?你一没缺胳膊断腿,二没失去意识,完全可以自己走出去!"
"第一,我脚崴了,走不动;第二,林子又深又密,我迷路了,走不出去;第三,天晓得这里会不会有野兽,看我细皮嫩肉香喷喷,一口把我吃掉。综合以上三点,你把我丢在这儿,无异于谋杀!"
"谁让你三更半夜跑林子里来的?活该迷路!还有,你放心,你浑身都是毒,没有野兽敢吃你,野兽也怕死。所以,你是安全的。"
"我跑林子里来是因为我心情好,想呼吸自然的空气,倒是你——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跑来林子干嘛?莫非是想干什么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你丢下受伤的我不管,是因为害怕被我知道你犯下的滔天罪行,故意让野兽有机会吃掉我,好一招借刀杀人,杀人灭口!还有,我一没脱光了,二没让你啃,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浑身淬毒?!分明是欲加之罪!"
说话的同时高昂起下巴,可能由于衣衫稍有些宽大,襟口随之侧滑,露出诱人的锁骨一记小片白皙的胸膛,在暗色衣服和夜色中白得格外妖娆。
武芾一向不好渔色,自制超强,从不流连美色,更很少接触美色,哪里晓得男人也可以显露出如此的妖媚?故而,乍见这般景致,免疫力骤然降低到最低点,不禁感到口干耳热,心跳加速。
"你,你,你……"到嘴边的反驳之词因为这样的冲击埋没在脸红心跳之中。
"我怎么?说中你罪恶的心思了?告诉你,你要杀人灭口,最好现在就宰了我,不然,只要我活着走出去,一定向官府告发你!"
"告发我什么?我什么都没干?!"
"什么都没干脸红什么,心虚什么?"
"我,我……谁脸红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虚了?!"
"不是心虚,那就是……色欲熏心,垂涎我的美色!哈,早猜到你是个伪君子,假道学,怎么样,原形毕露了吧?你现在是不是特想摸摸我的皮肤是不是和看上去一样的光滑?是不是特想看看我衣衫里头的风景?是不是特想采撷我的唇,我柔软的滑舌,尝尝它们是不是异常的香甜?是不是特想在我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留下你的痕迹?"
一边用娇媚的语调挑逗着,一边抬起右手,手指顺延自己的言语,在自己身上最诱人,最引人遐思的地方游走,像个导游,引导武芾的视线追随着他的手指游览每一寸美好的景致,包括看到的,看不到的。
武芾拼命深呼吸,拼命汲取夜晚微凉的空气,镇压体内被眼前这个恬不知耻的狐媚子勾引出的燥热,强力控制自己的意志,告诫自己一定不要被他蛊惑。
"你还有没有廉耻?!如此放荡,淫·秽的言辞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的说出口?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从妓·院溜出来的婊·子,是不是?"
听说这片林子里有狐妖出没,专门引诱路过的男人,汲取精气,说不定眼前就是那群狐妖中的一员,把他当成猎物,妄想迷惑他,趁机将他生吞活剥。(╰_╯)#
"我是从妓·院里出来的,怎么了?嘴上骂婊·子下贱,底下那条烂根却离不开婊·子,你说,你这种装腔作势的伪君子,和我这种不要脸的婊·子相比,哪个更贱,更下作?!"四两拨千斤的嘲讽回去,态度不卑不亢,完全看不到自鄙和自卑。
"还有,你又怎么知道我从妓·院里溜出来?莫非你一直跟踪我?!"继续笑问,犀利的眸光狡猾而精明,似乎可以轻易看穿一切伪装。
在这种凌厉的注视下,武芾惊觉言多语失,没留神暴露了自己的行动,懊悔不已。
"跟踪你?我为什么要跟踪一个被婊·子包养的男·妓?!"武芾冷笑,笑语轻蔑。
"你对我似乎太感兴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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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好心有好报...
"你对我似乎太感兴趣了吧?"嘲弄的笑意里饱含着自负,笑眼深邃直视着武芾。
这个狐媚子居然没有反驳他的猜测?难道他真的是男·妓?!
"感兴趣称不上,我只是很好奇,一个好端端有手有脚,聪明伶俐的大男人,不认真找份正经差事,为何偏偏跑去妓·院,靠出卖肉体为生,而且还是出卖给一个婊·子。自甘堕落,也不用这么彻底吧?难道就不怕辱没了门楣?!"
"出卖肉体也是靠劳力生存,有何堕落之处?另外,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可没卖给任何人。我辱没门楣,公子你思想肮脏,心思龌龊,难道就是光耀祖宗?!"自己心里脏,才会觉得别人脏。
"好,你伶牙俐齿,铁嘴钢牙,我说不过你,留着你的毒舌去荼毒那些饥饿的野兽,恕不奉陪,告辞。"人家喜欢自轻自贱是人家的事,旁人无权置喙,他义愤填膺半天最多只是被气个半死,他还跟这儿耽误工夫干嘛?
人家这么厉害哪里会害怕野兽?野兽反过来得怕人家,被这铁嘴钢牙咬上一口,再淬口毒,轻则断手断脚,重则惨死山林,他的正义感派不上用场。
武芾很有气势的转身,走出几步,身后没有传来预期中的进一步的言语攻击,于是放心大胆的往前走,不打算再在林子里逗留,即便那个狐媚子受那个花魁唆使,阴谋着出来干一些坑害人的坏事,看他脚肿的那种程度,今晚是不行了。既然今晚他已经干不了坏事,再费神盯着也没什么意义,徒徒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而已。
那狐媚子倒霉遇见陷阱,受了伤,纯属恶有恶报,老天开眼。一点儿都不可怜,不值得同情。
又是一串夜枭啼叫,回荡在静寂的树林,听入耳,几分凄厉。
唦唦唦,夜色更浓,夜风骤起,推搡着树枝乱晃,擦扶着树叶乱响,几分清冷。
再走几步,不知谁在天上打翻了水盆,水盆里的水,毫无预警的倾泻人间,下起了大雨,很快便升起雨雾,使得视线更加模糊,道路更加难以辨认。
不光如此,夜雨夹裹着夜风肆虐袭来,虽然时值晚夏,依然冷得要命。
武芾加快脚步,想要尽快离开树林,回家换掉湿透的衣物,钻进被窝让自己暖和起来,再好好睡一觉。
想得固然不错,然而又是一阵急雨,打在人身上,脸上冷冰冰的疼。
这一疼不要紧,一张妩媚,邪美,又倨傲的脸孔突然浮现在武芾脑海,下意识的停住疾行的脚步,回头望去。
一片迷蒙的雨雾做阻碍,早已看不见那一抹身影。
受伤再淋雨,那狐媚子死不了吧?
忍不住蹙起眉头,心,微悬。
顶着大雨,穿过雨雾,折返回那棵大榕树所在,那人果然没走,靠坐在树下。
尽管有繁茂的枝叶遮挡风雨,衣衫,发丝依然湿透,瑟瑟发抖的模样令人不得不心生恻隐。
刚才还嚣张,凶悍的一个人,只因为一场雨的忽然降临,变得如此脆弱,好像一朵被雨水打得摇摇欲坠的石竹花。
武芾心知用花形容男人并不妥帖,但这人的美貌用花来形容实不为过。
他认为,此时的他就是一朵石竹花,倨傲,却更脆弱。
许是感到有人到来,那人轻缓抬头,发现是他,也没多大惊讶,神情淡漠,唇角含讥,像在无声的嘲讽他好管闲事。
武芾觉得他或许该马上掉头,狠下心不管他,然而这种想法仅是一闪而过,且速度极快,想抓都抓不到,走上前。
"想看我笑话?"不等武芾开口,那人先声夺人,斜睨他的眼角都是嘲弄。
"喜欢看人笑话的是你,不是我。起得来,就跟我走。"
"起不来又如何?"显然扬高的眉宇尽是挑衅。
武芾索性背对那人蹲下,说道:"上来。"
"干嘛?我又不是大姑娘,用不着猪八戒献殷勤。"
"要不素这么走得快,你当我愿意背着你?!"朱八戒是谁?
"你背我出去,我也不会感激你。"
"既然你更喜欢淋雨,我便不再多事,干扰你的好兴致……"
话没说完,背上已经多出不小的重量。
"有人愿意当牛做马,我不领情岂不是浪费?你最好背稳点儿,摔着我跟你没完。"狠毒的小嘴儿不肯示弱。
背着一个男人,武芾没费多大力气就站起来,脚下前行的动作照样敏捷。
背男人虽然不像背女人那么省力气,可背上这个男人却好像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沉重。不像女人那么软绵绵,也不是全然的硬邦邦,没有任何的不舒服。
还有这个男人身上的香气,混着雨水,散发出美酒一般的甘醇,有些醉人。
男人熏香本不稀奇,这个男人身上的香不太一样。有几分诱惑的味道,与他以色侍人的身份倒也吻合。
过去他不明白为何有些男人喜好男色,这狐媚子倒让他开了眼界,原来一个漂亮的男人妖媚起来,并不比女人逊色,连他都会为之心慌意乱。
然而,只因为这个原因就去从事那种职业,似乎说不过去。
一个男人,到底出于何种理由才会甘愿像个女人那样出卖色相,谋求生存?
家境贫寒,生活所迫?
这个男人不像。
两次见到这个男人,都是理直气壮,嚣张得紧,骨子里满是傲气,落落大方的气质,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难道是家道中落,欠下巨债,不得不跳入火坑卖身还债?
如此一来,这个男人身世称得上凄惨。
反正不会是因为兴趣,他实在无法想象哪个男人会心甘情愿献出身子贡人压,不光男人,妓·院里的那些女人也绝不会心甘情愿一双玉臂千人枕,一张朱唇万人尝。
或许,他刚才话有些重;或许,伤了他的自尊?
罢了,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已然收不回,再纠结,自责也没什么意义。把他平安送回湖绿楼,全当补偿吧。
再者,想多些探听湖绿楼里的消息,里头有个认识人比较方便。这个男人既然可以从花魁房里走出,必定和那个女人关系匪浅,通过这个男人,一定可以得到重要情报。
雨势来得又急又猛,去得也很痛快,差不多走出林子时,停了。
快到城门口,背上趴着的嚷嚷让放下。
放下狐媚子,武芾长舒一口气。这狐媚子不算沉,背久了也会疲累。
"行了,就到这儿,咱们各自进去。"说完,跛着脚往尚未关的城门走去,当真没有半点道谢的意思,淡漠的态度分明在划清界限。
武芾微怔,真没见过这么不知道知恩图报的家伙,好像别人对他的善意是利索应当的?!(╰_╯)#
胸中生出一股闷气,就着这股气忿然迈开大步,赌气似的超越先走出一段距离的狐媚子,并且越走越快,把崴了脚的人落在身后一大段距离。
不是很利落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小心前行,望着前头气呼呼,渐行渐远的背影,露出浅淡的笑意。
这位捕头大人看来很单纯嘛,这么大个人还耍孩子脾气,倒有些意思。
这么简单的一个人,根本不适合监视别人,太容易暴露身份。
捕头大人第一天开始监视湖绿楼,已经被他发现,今日起了兴致想捉弄一下,果然上钩。虽然崴脚不在他的算计内,不过,看在他难得心情不错,值了。
捕头大人,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不用急于这一时嘛。╮(╯▽╰)╭
武芾从县府出来,躲过无所事事到处找人下棋聊天,棋艺又差劲到令人汗颜的县太爷的追捕,直接奔往湖绿楼。
拐进巷口,就见老鸨子摇着手绢,扭到自己跟前。
"武捕头,您可算来了,鸨儿我恭候多时了。"
"怎么,嬷嬷?莫非有案件发生?"
"哎哟,武捕头,瞧您说得,您看我这笑模样像是有那种丧气事么?是糖糖让鸨儿在门口恭候武捕头大驾。"
"哦?此话怎讲?"嘴上如此问,武芾心中有数,约莫是那狐媚子多嘴,告知那位精于谋算的花魁他在监视湖绿楼,惊动了人家。
"糖糖说了,武捕头义务护卫湖绿楼安全,令他着实感动,深感荣幸,特邀武捕头入室相见,当面言谢。"
作者有话要说:糖糖果然偏爱五福兄啊~~~=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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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23、纱幔之后...
姑娘家的闺房该是充满花粉香,熏花香,再多些脂粉味,女人味。
纵然武芾见识闺房的机会有限,也能感觉出这间花魁的闺房陈设过于简单,没有他想象的纱幔重重,柔美华丽,甚至透出些许男性化。
包括熏香。
屋子里弥漫的不是女儿家喜爱的花香,而是檀香。
据众人传言,据那日目睹这位花魁现身的盛况,他以为她应该是个处处讲排场,事事争风头,喜欢故弄玄虚来烘衬自己的工于心计的女人。
这间屋子着实出乎武芾的预料,却更让武芾感到这个女人的深不可测。
换个角度来看,一名青楼女子可以拥有如此的心机和洞察力,想来见过不少大场面。
总而言之,女子难养,这个女人更不好对付。
进了这间房,应对需小心,既要探她的底,又不能透自己的底,尺度,分寸,全得掌握到恰到好处。
"既然来了,便进来,在外室待着干嘛,还怕被我吃了不成?"
武芾正思量着,内室里传出熟悉的声音——那个狐媚子!
那个狐媚子倒挺得这位花魁的信任和欢心,两人亲近到形影不离?
里头已经发出挑衅,武芾自然不会让里头的人以为他怕了他们,抬脚,几大步进入内室。
不大不小的屋子里雕花木床一张,窗前一张雕花书案,雕花椅。对着床榻的两个墙角各有一个花架,两盆兰草各自其上。墙上挂着两副花鸟画,并非出自名家之手,却也画风清丽,落笔有神,花草飞蝶栩栩如生。
屋子正中的圆桌上几碟精致小菜,白瓷酒壶一只,酒杯两个。
桌子那头有人正笑意嫣然的看着他——狐媚子。
小楼的这间屋子里,里里外外只有一个人等着他——狐媚子!
"坐啊。"
"我以为是糖糖姑娘请我。"大方落座,深沉的眼紧盯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
"看到是我,失望了?"拿起酒壶,分别为自己和武芾斟上酒,含笑的眼中闪动着愉快的光芒。
"看来是有人见不得人。"武芾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毫不迟疑,自信对方不敢加害于他。
"喝得挺痛快,不怕我在里头放了别的作料?"
"敢进来,还怕阴谋诡计?你们也太小看我武芾了吧?"
"我们?我,和谁?"
"你,还有你的主子。"
"我倒想听听武捕头口中的我的主子是何人。"
"你我心知肚明,装什么糊涂?"主子喜欢故布疑阵,走狗便跟着喜欢神神鬼鬼,正所谓上行下效,不愧是一丘之貉。
"我不明白啊。"笑容愈深,长而浓密的睫毛几乎把眼睛完全遮盖,阻止别人看清漆黑眼眸中的波光跃动。
"湖绿楼大名鼎鼎的花魁,糖糖姑娘。"
"哦,你是指她?敢问武捕头可见过'糖糖姑娘'本尊?"
"有人嗜好躲躲藏藏,我这等外人如何得见?"
"见都没见过武捕头何以认定糖糖是位姑娘?"
"你什么意思?!"不自觉的拧起眉,灼灼逼视眼前那张深不见底的笑脸。
"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花魁糖糖姑娘',只有在下方棠。"
武芾知道自己此时震惊的模样一定很令狐媚子得意,知道自己一定满足了狐媚子将人玩弄于股掌的恶质喜好,狐媚子那越发深刻的笑意便是证据。
暗自磨牙,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将愠怒形于外,拒绝更进一步的满足可恶的狐媚子狡诈的劣性。
这该死的狐媚子不单玩弄了他,更玩弄了所有慕名而来,洒下大笔金银的客人,这么多人把他摆弄着玩耍,很有成就感吧?
一个人,可以恶劣到这种程度着实令人眼界大开,叹为观止。
"一个男人假扮女人,只为了玩弄他人?!"他不能理解这有什么乐趣,更不能理解男人愿意假扮女人的究竟是何种心理。
"我什么时候假扮过女人?"无非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的猜度和谣传而已,是他们主动提供笑料,惹他发笑而已。
"世人愚昧又自以为是,难不成也是我的责任,也要怪罪于我?"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当什么花魁,湖绿楼上上下下更没人说纱帐之后的所谓的花魁是女人。
"你……"
"我怎样?"
"那好,全当是别人眼瞎心盲。敢问阁下,今日邀我相见是何目的?不怕我把真相公之于众?"
"说不说,让不让别人知道真相是你的自由,与我何干?邀你相见,自然是想见你。"收敛稍许笑意,眼眸里倒也坦然。
武芾呼吸一紧,被方棠的注视和言语觉的心思微乱,莫名的雷动。
"在下同样愚昧,听不懂阁下话里旋即。"
"武捕头是聪明人,怎会听不出?想见你,就是想见你。"
方棠的重复强调令武芾更加心乱如麻,嘴唇发干。
他不想误会,可面前人儿的话害得他不得不误会。
什么叫想见他?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想见,也算相思?
绕是眼前称得上勾挑别人心魂的狐媚绝色,他亦没有余桃,断袖的癖好。
不好女色,却也不代表喜好男色。
武芾觉得自己有必要义正词严表明自己的态度,言辞涌到嘴边,又不肯冲出去,空在口腔中盘旋。
"武捕头何以用这种眼光看着在下?"唇角上翘,笑意不改。
"恕武某冥顽,实在不能领会阁下的意思。"对待这个狐媚子,绝不能轻举妄动,每说一句话,每走一步都应当留心,一不小心就会上钩,上套,让他笑话了去。
如此暧昧的话语,明显是陷阱。
"武捕头总不会忘了上次有恩于在下吧?"微笑放大,露出整齐的皓白牙齿,方棠问得无辜。
原来如此。
武芾很是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一时冲动,一本正经的表明态度,严词训斥并拒绝他。否则,当真出丑,定让这个狡猾的狐媚子狠狠取笑,骂他自作多情。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本人从不欠人情,所以,武捕头吃了我这餐饭就等于领了我的感激之情,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客气。"
"难道武捕头看我不起,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实在不必小题大做,这餐饭武某吃得有愧。"
"不是有愧,而是有疙瘩吧?我身在青楼,身份低贱,武捕头看不起也是理所应当,是我异想天开,做了惹人见笑,不知道天高地厚,尊卑廉耻的蠢事。方某人自罚一杯,武捕头见谅。"
说话间,笑容尽退,拿起酒杯,仰脖饮尽,再倒空,酒杯中涓滴不剩。
"酒喝了,错认了,武捕头可以走了。"撂下酒杯,淡漠的睇视着武芾,下逐客令。
"武某没那个意思。"
"不说不代表没有,武捕头一直轻看方某,方某并非看不懂人脸色。"
方棠的目光令武芾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责,背负上伤害他人的罪疚。
拿过方棠手边的酒壶,自斟一杯,一口满饮。
"这下可以证明武某没有轻视方兄的意思了吧?"
"何必为难,方某的身份方某自己清楚。身在这青楼,饶是一身清白,在外人眼里也是满身污秽,如何能高攀武捕头这样的正人君子作朋友?莫说是武捕头,外人瞧见也会耻笑,此事是方某一厢情愿,想得简单,令武捕头难堪,方某甘愿受罚。"
白皙俊秀的脸孔染上自嘲的青色,漆黑清澈的眼眸流淌出郁郁寡欢的落寞,轻扯的唇角勾勒着哀戚的愁苦,在在皆令武芾心中绞痛。
一个男人,困在青楼,必然有其难言之隐,从而格外敏感,这下,他倒也明白此人为何每每张口便含针带刺,原是怕人轻贱了他,先发制人以求自保。
"方兄如此说,倒令武某无颜。方兄不卑不亢,一身清骨,谈吐不俗,进退得宜,虽身在青楼,武某却也能看出方兄不沾俗气,想来方兄落在这青楼,也是有一番辛酸,如不嫌弃,武某愿听其详。"
"武捕头当真不嫌弃方某?"
"当真。"
"辛酸谈不上,方某愿留在这湖绿楼也是出于报恩。"
"前尘旧事不便提及,总之,方某落难之时幸得嬷嬷和众家姑娘所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方某便留在这湖绿楼,动些脑子红火了湖绿楼的生意,算是报答。至于方某……确实并非出卖色相之人。之前种种对武捕头冒犯之处,全属方某一时兴起的玩笑,还望武捕头莫要放在心上,方某真心想结交武捕头这位朋友。"
"方兄有不便细谈之处,武某便不多问,方兄聪慧过人,人才出众,能结交方兄这位朋友,实乃武某荣幸。话不多说,喝酒,话意尽在杯中,武某先干为敬。"
"武捕头果然豪气,方某没看错。话意在杯中,干。"
干杯,相视而笑,泯恩仇。
武芾豪爽,方棠笑更浓。
作者有话要说:投票啦!!!
五福和糖糖到底谁攻谁受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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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近距离"监视"...
作者有话要说:嘎嘎,关于投票问题,五福兄得票很多啊!!!嘎嘎嘎~
糖糖得票也不少……==bbb
于是,俺更加纠结了……
话说,糖糖滴攻性越发强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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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米那滴支持投票!TOT
排名在大踏步滴前进啊!!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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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视活动白天不能太明目张胆,夜晚才是最佳时机。
躺在方棠所住的小楼对面的屋顶上,武芾尽职尽责的盯着对面透出荧荧烛光的窗子。
方棠知道他在监视他和湖绿楼,为何只字不提?
虽然对方棠的印象稍有改观,但赚赚会的事横亘在那里,武芾自觉无论如何也无法心无芥蒂的完全把方棠当做朋友看待。
办案,查案讲求证据,他不能因为方棠几句话就擦掉方棠身上可疑的印记。
凭他的直觉,即便方棠并非操控赚赚会的幕后黑手,多少也和赚赚会脱离不了关系。
小楼的窗子突然打开,窗前站立的赫然就是方棠。
笑意盈盈的抬头探望对面屋顶,显然,方棠早就知道武芾在上头。
"武兄,蚊子这么多,你不怕?何不入内就近监视?"眼尾一挑,发出邀请。
人家已经这么说,武芾只好三纵两跳,身手敏捷的来到小楼,从打开的窗子翻越进屋。
"武兄工作劳累,喝杯茶润润嗓。"武芾才进屋,方棠香茶已经奉上。
武芾不客气的接过,一口喝光。
"既然你早知我一直监视湖绿楼,为何不问我缘由?"
"武兄自然有武兄的缘由,既然是监视,自是有不便容我知道的理由。更何况,衙门里的公事,并非我一个市井小民能够过问。"
"你倒分得清楚。"
"自然。我把武兄当做朋友,与武兄乃公门之人并不冲突。"落座雕花椅,方棠笑得雍容。
武芾紧随其后,坐进另一张雕花椅,用探索的目光打量行事为人深不见底的方棠。
"你这人倒稀奇,明知道受我监视,居然还愿意把我当朋友。"通常会怀有敌意吧?
"武兄不把我当朋友?"
"呵呵……我倒是很愿意结交方兄这样的聪明人。"只怕太聪明,拿这聪明去危害世人。
"这不就得了?公是公,私是私,公务不碍私情。"
"方兄,我这人不讲私情,如若方兄做了违犯律法之事,我照抓不误。"
"好个公私分明,如此说来,我得谨言慎行,不给武兄抓住小辫子的机会。"
"行事光明磊落,何须谨言慎行?"
"武兄话中有话,该不是在试探我吧?"
"你怕我试探?"
"不怕。我虽说不上处处光明磊落,却也不是十恶不赦的恶徒。只保证问心无愧而已。"
"这四个字说得容易,做得难。"
"确实。不过,武兄大可放心,你这位朋友不会做大奸大恶的害人之事。"
"希望如此。"
"呵呵,武兄对我可以多些信心。某些看似与我脱不了干系的烦心事,我也在查,真相大白那天,相信武兄就可完全放心的当我是你的一位朋友。"
"哦?看来方兄知道我在查什么咯?"捕捉到方棠话中的玄机,武芾饶有兴致的探问。
方棠仅是神秘莫测的抿唇微笑,并不给予正面解答。
"总之,武兄相信我不会害人便可。"
"我信证据。"
方棠笑颜不散,回手放下茶杯,起身兜至窗前,探身向外,看夜色无尽。
"武兄,今日月色颇好,不如你我外出走走?"
"公事在身,恐不便……"
"武兄,你的公事不正是监视我?万一我趁你看顾不到,真去干伤天害理的坏事,怎么办?"
"抓你便是。"
"武兄,预防犯罪比犯罪后抓人要强得多吧?"
"你是非得要我作陪。"他是当真心中坦荡,还是想用坦荡的假象,打消他的怀疑,麻痹他的神经?
"当然,武兄陪在我身边,要是又遇着雷雨,受伤,武兄可以背我脱险,我怎能不乐意?"方棠这次的笑容戏谑而调皮,使得武芾也不禁莞尔。
这人,说话毒辣又现实,却不令人讨厌,反倒觉得他精明得可爱,希望这份可爱不是他的错觉。
夜空,黑暗且神秘,繁星满天,像是闪耀着点点波光的黑色海洋。圆月高挂,挥散着银色光辉,为这黑色海洋上的波光笼罩上羞涩的朦胧。
夜,很静。
只有河岸草丛里雀跃的虫鸣,应和着河水淙淙。倒映着夜空星月的河,仿佛是从天空飞降,落在地上,蜿蜒成一条闪烁着神秘光芒的黑色玉龙。
乌龙河恰是因为这满河的黑水得名。
这黑色的河水和咱们现在饱受污染的臭水河里的黑水不一样,乌龙河的河水看着黑,舀起来却异常清澈,喝起来更是甘甜清冽,绝对纯天然,无污染,蕴含丰富矿物质,利于人体吸收,保健又健康。==bbb
弥漫在空气里的湿润气息,混杂着野草,野花香,格外沁人心脾,提神醒脑。
除了……
身边人身上的暗香,时不时借助温柔的夜风搔抚武芾的鼻翼,痒的,却是心。
武芾不知道为什么,每当闻到这种气味他就免不了口干舌燥,某种陌生的,不安分,不恰当的情绪在胸臆间涌动。
"武兄,我们那里的河水如果是黑的,一定臭的要命,这乌龙河真是不错。"
"臭的?"
"就是臭的,脏了,所以臭了。"
"你是哪里人?"
"在那遥远的地方。"
"再远也有个地方。"
"说了你也不知道,说了也回不去,不提心里倒舒坦。"方棠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肌肤上形成厚重的阴影,流泻出落寞的味道。
武芾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可以为外人而柔软,方棠罕见的柔弱令他惊奇的品尝到这种滋味,那块因为柔软而塌陷的角落泛出微微酸楚。
落叶归根,蒲公英的种子被风带得再远,归落于土壤。游子对故乡的思念是根深蒂固,永远都镂刻于血液之中的。
明月夜,风起时,甚至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能轻易勾挑出那份牵挂,无论在外乡生活得多好,都不会例外,不可能削减。
"方兄如此聪慧之人,怎会甘心委身在湖绿楼?湖绿楼有了今日,想来方兄功不可没,再大的恩情也该偿还清,为何不尽早离去?"
"武兄可是依然嫌弃我?"
"方兄多心了,我只是替方兄惋惜。那样的环境,即便洁身自好又如何?进了那个门,不会有人再认为你是清白的。"
"呵呵……我一个大男人,清白与我何用?再说,外人哪个晓得艳名远播的'糖糖姑娘'其实是个男人?我要是不坦白,武兄不也是同样被蒙在鼓里?湖绿楼虽是风月场,可里头那些姑娘个个仗义善良,可爱得很,只是那样的身份令外人对她们有误解而已。"
"方兄,你可是在替那些烟花女子辩驳?"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须我多事替别人辩驳?我只是说,很多事不能单看表面,挖掘内涵才能看透想追究的本质。"
"方兄是暗示我什么吧?"
"呵呵……武兄状元出身,自是天资聪颖,有一双慧眼,哪需我多嘴多舌。"
"方兄对事物的本质倒是一向了解的清楚。"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乌龙县这一方水土讨生活,很多事不了解透彻不行。"
"百战不殆?我似乎嗅到阴谋的气味。"
"看武兄说的,我哪有什么阴谋?又怎敢跟你耍阴谋?坦白说,我是对武兄感兴趣,才稍微多打探了些关于武兄的事。"
"哦?对我感兴趣?"
"当然,一个一看便知是人中龙凤的不俗之人,委屈自己窝在乌龙县的小县衙,当个不入品,不进级的捕头,难道不令人好奇?"
"高官厚禄又如何?无非是令自己身处权利斗争的中心,费心费神便罢,稍不留神引火烧身,枉送性命,岂不是白费饱读的诗书,爹娘的养育?"
"确实,地位越高,牵扯越大,枉送自己性命不要紧,连累亲人便罪过了,还是武兄看得透彻。"
"这乌龙县衙虽小,想干出一番满足成就感的事也不难。何况,乌龙县民风淳朴,百姓和乐,是个养人养心的好地方。"
"武兄淡泊名利,着实令人佩服。要是世间多些武兄这般看得开的人,早就天下太平了。"天灾躲不掉,人祸总会少很多。
"莫要说我,方兄看事不一样通透?"
"哪里,我可是个彻头彻尾的俗人,一身的铜臭气,难道武兄闻不到?"一尾笑意飞向武芾,方棠故意将身子挨近武芾,让武芾把他身上的气味闻得更清楚,莹白月光下的笑容说不出的妩媚。
武芾深吸口气,使得那迷魂的气味吸入的更多,头,有些晕;耳根,有些烫。
"武兄脸怎么突然红了?该不是夜风清冷,着凉了吧?"方棠带着深邃的笑意,越发拉近与武芾的距离,最后近到可以清晰的感觉彼此呼吸的温度。
"武兄呼出来的气,都是烫的,真的发烧了?"笑问的同时伸出手,探向武芾。
心慌意乱,武芾仓惶起身,后退两步,拉开两人间危险的距离,远离那惑人的体香,妖媚天成的人儿,高温的大脑顿时清醒很多,七手八脚拽住险些被迷惑的心智,调动全身自制防堵不良心绪的滋扰。
"武兄怎么了?为何看我跟看鬼似的?我有那么丑么?"
丑倒好了,怕的就是这狐媚子美的要命,媚的勾魂,害得他差点堕落到禁·忌的深渊。TAT
"那什么,方兄,我忽然想起衙门还有未完的公务,等我回去处理,恕不多奉陪,武某先行告辞,改日再聊。"微一抱拳,掉头就跑。
紧锁那抹落荒而逃的身影,方棠抿出狡猾又得意的微笑,眼眸里闪动着含义不明的光芒。
天下太平的副作用就是闲极无聊。
元嚣闲在得快要发疯,武芾成天外出查案,人影见不着。武范用不着外出,可原本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个人,这些日子莫名其妙的比飘在外头的武芾还神出鬼没。
元嚣很郁闷,非常郁闷。
郁闷到每天都烧香拜佛,祈祷凶杀案,抢劫案,哪怕是小偷小摸,猫死狗丢统统向他砸过来,把他的无聊赶跑。
然而,神佛们不知道是不是都不在家,集体外出公干,没有一个听见他虔诚的祈祷,天下太平依旧天下太平,闲极无聊依旧闲极无聊。TOT
元嚣不禁怨念起来,难道苍天终于不再偏爱他,决定对他闭目塞听了么?TOT
他被老天爷遗忘了么?TOT
犯罪分子都死绝了么?否则怎么会集体罢工?TOT
太过分了,这是活活想把他给闷死啊!/(ㄒoㄒ)/~~
"大人,人命案,湖绿楼出了人命案!"
正在元嚣悲愤之时,恍惚之间聆听到来自上天的福音。\(^o^)/
25
25、都不在?!...
谁说老天爷不体察民情元嚣跟谁急!
托老天爷的福,他现在是顺风顺水,心想事成。
元嚣满腔的刑侦之血沸腾着,迫使他火烧火燎一路狂奔着跑到湖绿楼,轿子都不坐了,嫌慢。
风风火火冲进湖绿楼,掀起一路的小旋风。
"哪儿呢?哪儿死人了?死人在哪儿?"东张西望找寻犯罪现场。
大厅里人不少,全是湖绿楼里的姑娘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瞪着异常兴奋的县太爷,忘了该怎么说话,安静得连喘气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都傻站着干嘛?死者在哪儿?"急死他了!>///<
"哦,在,在这边,大人请随鸨儿来。"还是老鸨子见过大场面,最先反应过来,引领元嚣上了二楼的雅间。
现场并不混乱,一看便知没有发生过争执。
死者是位身形肥胖的老者,躺在地上,躯体尚未完全冰冷,显然刚死不久。
衣衫稍凌乱,襟口有被抓开的痕迹,神情扭曲,该是死前呼吸困难,极为痛苦。
抓抓衣襟,元嚣也觉得非常痛苦——渴的。==bbb
一路冲过来,体内水份流失特别快,刚才抵达时嗓子已经冒烟,再不补充水份,估计他也会变成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渴死的。==||||||
"四喜……"
"大人有何发现?"武范气喘吁吁追随着元嚣跑进现场,一边询问,一边用袖子擦拭额前的汗水。
"我渴了。"可怜巴巴望着慢了自己很多步才赶到的武范,元嚣说道。
武范定在原地,不擦汗了,改成磨牙。专业的火焰被元嚣气得立时熄灭。
他又犯错了,他又用看普通人的眼光看待这位大人了。他怎么就是不能记住这位大人越是关键时刻,越是喜欢捣乱,让人气结呢?
"是,大人,学生给你取水去。"堂堂一名师爷,沦为跑堂的,或许他应该感谢这位大人善于发掘别人身上未曾被发掘的潜力。
"哎哟,大人,看鸨儿糊涂的,只顾着着急,慢待了大人。春露,赶紧给大人奉茶。"一旁的老鸨子一拍大腿,连忙吩咐身边的小丫头上茶。
"诶,诶,别忙,这不是有么,办案要紧,没工夫喝茶,喝这个就成。"元嚣眼尖的发现桌子上摆着的茶壶,抄起茶壶,问都不问,对着壶嘴,仰脖灌下肚。
"大人……这是现场的物证,不能……喝……"
武范还没提醒完,元嚣已经喝完,手背抹着嘴,茶壶放回桌子。舒爽的模样令武范实在想敲开这位县太爷脑袋,看看里头装的都是些什么。(╰_╯)#
案发现场的东西是能随便动的?
还没验尸,天晓得死因何在,万一是中毒……
哈哈!
这倒也好。
他正愁每天躲这位色魔县太爷躲得辛苦,如果这位县太爷真能被毒死,等于把他从恶魔的垂涎中解救,保障他的清白。
怕只怕毒不死,毒个半死,把脑子毒出毛病。
这位县太爷的脑子已经足够可歌可泣,再堕落下去,不止无药可救,还会祸及他人。而这个他人的范畴中,最危险的莫过于他。==bbb
干涸的嗓子得到抚慰,元嚣这才留意到他心爱的师爷脸色非一般的不好看,仿佛把他当成害虫。==||||||
是他的错觉么?
四喜不是一直特崇拜他么?
难道崇拜过火,转化为嫉妒?!⊙﹏⊙bbb
不,不可能,四喜一看就是正人君子,绝不会有小人之心。
"哈哈,四喜别担心,我看了死者,不像中毒而死,茶里没毒。"元嚣笑得很豪迈。
"大人,学生并不担心茶中有毒,只是,现场的物品都有可能成为协助破案的最有力证据,学生认为不该随意取用。"
"啊?哦,对对,四喜说得对,老爷我以后注意,别生气哈。挺漂亮的小脸蛋儿,板起来,不好看不说,还挺吓人。"这叫不怒自威么?他得跟四喜学习。
"大人,请自重。"该死的色魔!居然从私下骚扰进步成公开调·戏?!
"四喜,真别生气,我知道犯罪现场的东西不能乱动,我不是渴急了么?而且,死者又不是中毒身亡,一壶茶没关系。嬷嬷,茶壶里的茶水不是隔夜的吧?"
"不是。"老鸨子的视线不自觉的在县太爷和师爷之间兜转,久经欢场,眼力自然比一般人更狠,琢磨出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流波动。
"看,四喜,我喝了这壶茶,不会中毒,也不会拉肚子,无伤大雅,哈哈……呃……办案,办案。"他越解释,四喜越严肃,脸色越吓人,他还是少说几句,省得说多错多,惹来四喜更大的不满。==bbb
他这个民主的县太爷容易么?还得照顾助手的情绪,看助手脸色。==||||||
大致察看了尸体,无中毒迹象,无外伤,脖颈处的红痕大概系死者死前自己抓挠所致。
传来当时陪酒的芸娘问话,据芸娘所言,死者是突然暴毙。
再问死者的随从,也证实是突然暴毙。
两位当时在场的证人,证言基本吻合,结合现场并无打斗痕迹,以及死者的死状,初步可以判断死者为突发疾病,导致呼吸困难死亡。
结论虽然得出,元嚣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他总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五福兄……"
"回大人,武头儿近日行踪不定,小的们两三日未曾见过武头儿了。"
旁边的捕快回报完,元嚣才忽然想起五福被他派来监视湖绿楼。
可刚才是湖绿楼的人跑去县衙报案,他们一干人等也在这里待了多时,为何不见五福人影?
"四喜,你可曾见过五福兄?"
"学生并未见到。"
"嬷嬷,糖糖姑娘可在?"奇怪,五福兄跑去哪里?难道是目标人物有何可疑举动,五福兄跟踪去了?
"回大人,糖糖现不在湖绿楼。"
"哦?糖糖姑娘现在何处?"
"好啊!老鸨子!我们老太爷点名要见糖糖姑娘,你告诉说她就是糖糖姑娘,让她来陪老太爷,合着你是欺骗我们老太爷?!"元嚣问话的同时,死者的随从王安指着老鸨子的鼻子凶恶质问起来。
"这……"
"这是怎么回事?!"果然事有蹊跷。
作者有话要说:==bbb
扶墙……久违滴更新啊……
捏哈哈,捏哈哈,五福和糖糖嘛去啦?奸笑,奸笑
私奔鸟么?!哦呵呵呵……
26
26、中招儿了...
事情是这样的。
该名客人今日一来,便指名要糖糖陪。
不巧,糖糖不在(武芾也不在)。其实,即使糖糖在,也不会破例作陪。
客人不干,自称是知府大人的岳父,以势压人,非要得偿所愿。自古民不与官斗,迫于无奈,老鸨子只好令芸娘冒充糖糖接客。
谁知,才吃了两杯酒便出了人命。
事情经过说清楚,元嚣意识到事情的棘手。
如果死者没吹牛,真是知府大人的岳父……==bbb
知府的老丈杆子逛窑子,最后不明不白死在窑子里。这位知府大人明辨事理便罢,倘若不讲道理,无论出于面子还是其他问题,都不可能善罢甘休。
元嚣和湖绿楼都少不了麻烦。
更何况,从当事人芸娘和死者随从闪闪烁烁的眼神里,元嚣清楚的觉察到必定内有隐情。
另外,武芾与其负责主要监视的糖糖一同神秘失踪,也令元嚣颇为头疼,额头冒出热汗。
闲的时候把人闲死,急的时候把人急死,老天爷真不让人痛痛快快省心的活着。
还有这天气。
大晚上的还这么热,不光热,还燥。
燥热上来,原就烦闷的心里越发不踏实。
"这屋怎么这么热?把窗子打开。"
开了窗,凉风吹进屋,元嚣体内的燥热依然没得到缓解。反而越发猖狂,商量好似的一齐往他下腹集中。
头,有些昏沉。视线,有些混沌。
刚喝了水,嘴巴又干了,体内的火仿佛冲上嗓子眼,焦灼般的干渴。
"大人,你是否身体不适?"尽管对元嚣的同情少得比菜里放的香油还少,本着职业守则武范依然勉为其难的问道。
看县太爷面红耳赤,浑身冒烟的状态,该不是来时跑得太猛,出汗太多,着凉感冒了吧?
身为县太爷的师爷,县太爷要是卧病在床,少不了麻烦他,所以,武范基本上还是希望元嚣能够健康平安的。
"我……我热……四喜,你不热么?你不觉得这屋子特别闷么?"晕乎乎的环顾四周,看周围人的状况,似乎只有他有这种症状。
难道是他穿越到这个时代,身体磁场和这里产生了排异反映?在他跟这里生龙活虎的混迹几个月之后?!⊙﹏⊙bbb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迟钝,没想到一迟钝就延时了好几个月,是不是也算奇迹?TOT
有了排异反应怎么办?会不会死?/(ㄒoㄒ)/~~
没想到,他元嚣穿越这么悬乎的事情都挺过来,最后栽在排异反应上。/(ㄒoㄒ)/~~
命啊!/(ㄒoㄒ)/~~
"大人,心静自然凉。"夜风清凉,很是舒爽,完全没有闷热感。这位大人真的病了吧?
武范连忙上前搀扶脚下虚浮的元嚣坐到椅子上。
"我,我心静不下来,百爪挠心那么闹腾。嗯……四喜,你身上真凉,摸着真舒服。"这就是传说中的冰肌玉肤。=V=
从武范的肌肤上获得些许凉爽,元嚣便干脆抓着武范双手不放了,抚摸来,抚摸去,好不陶醉。=V=
元嚣这厢只顾自己舒服,陶醉,彻底无视掉被他骚扰的武范的反应,以及在场其他人的感受。
被元嚣死拽着手,想收收不回来,武范眉头紧拧,眼角抽搐,只恨自己同情心泛滥,助长了色魔的淫·威。
他这会儿明白了,县太爷不是生病,而是色心乍起,色胆包天,分明意图不轨。(╰_╯)#
"大人,请自重!"
"自重?毛重,净重?我七十公斤整,一百四十斤。"四喜打听他体重干嘛?这地方也兴体检?
元嚣本来就不够灵光的脑袋被热气一蒸,彻底糊涂,听不懂人话了。==bbb
武范一听,恨不得当场掐死成心捣乱的元嚣。
他又不想宰了他卖猪肉,管他重量何如?!(╰_╯)#
"大人!"
"武师爷,莫动肝火,可否听鸨儿一句话?"老鸨子是干嘛的?元嚣这种反应的原因还能瞒过她的眼睛?
"请讲。"压抑着杀人的欲望,武范咬着牙应道。
老鸨子凑上前,在武范耳畔悄声说道:
"武师爷,大人恐怕是中了春·药……"
"什么?!"(⊙o⊙)!
老鸨子的话足足令武范吃了一惊,岂止吃惊,简直就是五雷轰顶。
震惊之后再看向把他的手贴在脸上磨来蹭去不撒手的元嚣,武范磨牙声更大了。
活该!
自作自受!
让他随便动案发现场的东西?!
中了春·药?真应该让他中了毒药,一了百了!
堂堂一名县太爷,勘察人命案现场时,误服了留在现场的春·药,传出去作为师爷的他都觉得无法抬头见人。(╰_╯)#
说实话,武范真想把这个丢人的县太爷丢在这里,带着捕快们回去,任由他自生自灭。然而,为了县衙的面子,他又不能不管。
管?
中了春·药怎么管?
总不能跟老鸨子借个姑娘送到该死的县太爷床上,给活该遭雷劈的县太爷当解药吧?(╰_╯)#
可恶的混蛋,存心给他出难题!
打着县太爷突发恶疾的旗号,武范遣散了随行的捕快,以越少人知道越好为准则,亲自把人高马大的元嚣搀进问老鸨子借用的僻静房间。
"请问嬷嬷,有没有解药?"把神智不清的元嚣按到床上,武范询问道。
妓院这种地方通常备着这种害人的药,同理,解药也会有。
"武师爷这就为难鸨儿了。第一,鸨儿不知大人中的是何种春·药;第二,鸨儿不知大人所中剂量。要是给大人吃错解药……于事无补不说,是药三分毒,只怕吃坏了大人的身子。"
"他已经这样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休要废话,把你们这里的解药统统拿来!我偏不信,没有能解得了他的药!"
武范这次是真急了,漂亮斯文的脸蛋凶起来也很吓人,配合迫人的气势,老鸨子不听命也得听命,连忙应声去拿解药。
"记住,不得外传!"
"是,是。"老鸨子噤若寒蝉的连连应道,关好房门才敢离去。
老鸨子取药去了,武范瞪着在床上抓耳挠腮,翻来覆去,嘟嘟哝哝折腾个不停的元嚣,气不打一处来,突然掐住元嚣的暗红,滚烫的脖子,咬牙泄愤。==bbb
"该死的混蛋!活见鬼的王八蛋!掐死你得了!看你就来气,看你就不顺眼!除了出洋相,给人惹麻烦,你还会什么?!"
满肚子的怨气一股脑的爆发,掐着元嚣的脖子,拼命摇晃元嚣的身子,恨不得就此把元嚣摇散架。
"跟你手底下当师爷,算我武范祖宗无德,倒了八辈子霉!你这种人当官,就是祸国殃民!"
"嗯……嗯……"脑袋里火在烧,身体里火在烧,空气供给已经够缺乏的元嚣被武范掐住脖子,缺氧状态更加严重,痛苦的挤出闷哼,无力的抗议自己所遭遇的虐待。
终于,眼见元嚣脸色由红转紫,马上要断气,武范松开手,给元嚣一条活路。
"要不是怕脏了我的手,我一定掐死你!"不解恨的咬牙补充威吓。
低吼完,起身准备离开被元嚣的高温烘得热气燎人的床榻,谁知——
滚烫的大手握住他的手腕,死活不放他走。
"放手!"武范凶悍的瞪大眼睛威胁。
可是,被药物俘虏的元嚣已经失去看人脸色的能力,连同理智一起。
只剩下本能来驱使他的身体。
被欲望染红的双眸死盯着武范的脸孔,嘴里喃喃呼唤:
"美人儿……"
作者有话要说:要,奸,情……嘎嘎……
27
27、解药?(已修)...
"美人儿……别走……"迷乱,渴望,痴迷在元嚣被药物催红的眼睛里混杂浮动,拽着武范的手烫得惊人。
"谁是美人儿?放开我!"武范想拽回自己的手,却只让元嚣拽得更紧。
这个少根筋的禽兽!吃药吃糊涂了,想对他乱来不成?(╰_╯)#
"美人儿……你就是美人儿……"元嚣急切的低叫,硬是凭借蛮力把武范拽进自己怀里,贪婪的抚摸武范细白的肌肤,享受那细滑的冰凉。"美人儿……你皮肤真好,摸着真舒服……"
"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不要以为文人就不会动粗!逼得他忍无可忍,一定给这个色魔颜色看看!(╰_╯)#
"美人儿别动,让我好好摸摸你,抱抱你……嗯……动动也行,你这么主动热情的扭动身子是想我好好疼爱你,对不对?"
"疼爱你个头!放开我!你要是不放,我就……唔……嗯……混蛋……唔……"
武范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无法相信元嚣竟然真的敢对他乱来。
他,他……他竟然用他那张嘴……堵住他的嘴?!
还,还……还不知羞耻的把舌头顶进他嘴里?!
这个伤风败俗的禽兽王八蛋,当真不想活了!(╰_╯)#
"放开……放开我……唔……"
"美人儿……你真甜,别躲,让我再尝尝你……美人儿……"武范越是挣扎,元嚣越是蛮横,牢牢把武范固定在怀里,强行汲取武范嘴里的蜜津。
饥渴的吮吸,搜刮的同时欲望更加疯狂,炽烈。
"畜生,放开我……"这时候,武范想摆脱元嚣的掠夺,简直就是妄想。
此时的元嚣已经不是那个傻乎乎的县太爷,而是一头叫嚣着要填饱肚子的野兽。
猎物已经在怀,就不会轻易放过,一定要完完整整撕吞入腹。
河蟹万恶游荡过——
"啊!不许碰那里!畜生,不许碰!"身前的愉悦感抵不住身后最敏感的那一点被触碰时迸发出的恐惧感,武范嘶吼着,也徒劳无功的抗拒着。
比起人高马大的元嚣,他简直秀气得可怜。
没有元嚣高,没有元嚣壮,被元嚣这样死压着,害得他一点扭转局面的机会都没有。(╰_╯)#
少根筋的混账,只长身子不长脑子!自己喝了春·药自己扛着,凭什么拉他当垫背?!
这个禽兽早就想对他不轨吧?
喝了春·药只是幌子吧?
也许他根本没喝什么春·药,只是装疯卖傻,目的只有一个——抢占他!
假如真是如此,这个混账,王八蛋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混账,不许碰!不许——"
天,天啊!
这个禽兽的手,手指……
疼!
那个地方不是做这个用的,这个禽兽凭什么为所欲为的胡来?!
"元嚣,我会宰了你!我一定会宰了你!"
"美人儿……你里头太紧了……"元嚣鼻息比刚才更加粗重,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尽头,痛苦得直颤抖。
"混账,你死定了!你有胆再对我乱来,一定死定了!"武范咬着牙,愤恨的吼叫着威胁。
该死的老鸨子死哪儿去了?!
被门槛绊死了还是怎么着,拿个解药用得了这么久?!
老鸡婆再不来,他就要变成这不要脸的少根筋的解药了!(╰_╯)#
"啊……啊——混账,畜生!你要干嘛?你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鱼羊啊……俺要和你死磕到毛时候,你才肯乖乖让俺把肉搬过去?内牛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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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和鱼羊死磕,等待俺胜利滴消息吧TAT
28
28、解药!(已修)...
过程被河蟹咔嚓了,总之,咱四喜师爷被咱县太爷吃光摸净了,热火朝天且惨烈滴。
围观河蟹V5阵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长久之后,武范的神智被身后的灼热的胀痛,骨骼脆弱的酸痛叫醒。
睁开被泪水浸泡得酸涩的眼,武范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他,还活着。
背后压着他的,还是那具沉重的身躯。
尝试的动动,还好,虽然疼得他冷汗涔涔,但依然可以动作。
难以置信,他从地狱兜转一圈,还能回到人世。
武范没有太多心思多去感叹此次死里逃生,咬着牙,从那具身躯下艰难爬出。
坐起……
"咝——"已经预见到的疼痛还是让他倒吸口冷气。
愤恨的扭头眯着眼瞪向趴在旁边呼呼大睡的元嚣,磨牙霍霍。
王八蛋!
这畜生分明就是故意强要他!
什么中了春·药,都是装的!
他就是故意!
他以为他是被药力控制,神志不清,但是,这个混账最后还是露了馅儿,叫出他强加给他的绰号。
这个混账!
要不是他现在体力透支,他一定抢把刀活剥了他的皮!(╰_╯)#
该死的东西!
武范越想越气,抬起手想狠狠给舒舒服服睡大觉的禽兽几拳,拳头即将落下,又被他硬生生收回。
不行,不能弄醒他,要他以这副狼狈的样子面对这个禽兽,他办不到!O(>﹏<)o
他丢了"人",不能丢自尊。(╰_╯)#
有帐回去再算,他一定巨细靡遗的统统给他算清楚,要他一笔笔加倍归还!(╰_╯)#
"哼!"
冷哼一声,捡起一看就知道被元嚣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穿上,凭借坚强的意志,对抗着身后的剧痛,姿态怪异的挪动到门口。
开门。
"哥!听说发生命案,大人突发恶疾,到底怎么回事?"
差点和不知道从哪里急匆匆赶回来的武芾撞在一起。
"没怎么回事,你家大人死了!"咬着牙,忿忿低吼,推开挡路的武芾,绝不逗留。
"哥,哥!你怎么了?脸色不好。大,大人怎么了?"
"别管我!管你家要死的大人去!"
"哥!"
"我叫你别碰我!"
"武,武师爷……"这时,老鸨子也心虚的凑上来,低垂着脸,看都不敢看武范。
武范一下子明白老鸨子根本什么都知道,故意见死不救。(╰_╯)#
好啊!这边还有个帮凶的,这帮混账东西,一个两个,都别想好过!
"滚!"
"哥——"武芾担忧的望着扶着墙,一步步蹭着走的武范,摄于武范的脾气又不敢再度上前。
他哥……
这是怎么了?
受伤了?走路的姿势怎么着么怪?!
"武师爷!武师爷!慢走几步,等一下!"
武范慢慢走出湖绿楼,老鸨子也跟出湖绿楼,追上他,将他拦住。
"该死的老鸡婆,你还想干嘛?!"把他害成这样还不够?(╰_╯)#
老鸨子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白瓷小瓶,硬塞进武范手里,满脸愧意。
"这个药膏可以活血化瘀,去腐生肌,每次抹在那里头一小点,持续用一个月,保管武师爷伤痛全消。鸨儿……鸨儿给武师爷赔罪了。鸨儿一定关严嘴巴,绝不透露半点风声,请武师爷放心。"说完,老鸨子一路小碎步,跑回湖绿楼。
武范紧紧攥着药瓶,牙齿咯咯作响。(╰_╯)#
作者有话要说:待俺与鱼羊死磕胜利,放出肉铺地址
请米那前去围观整盘肉菜解馋~
29
29、忘性...
"大人!大人!"
武芾心情极其复杂的试图把元嚣从酣睡中唤醒。
眼前零乱的场景,房间里放纵的味道,再回想兄长那怪异的走路姿势,武芾立即明白兄长反常的暴戾源出为何。==bbb
看场面,当时战况之激烈可以想象,大抵离不开些微暴力胁迫。
看被褥上的斑斑血渍,想必兄长受了不少苦吧?男人的那个地方,毕竟不是用来干那个的,强行开垦,伤害是一定的。
他可怜的兄长走路那般痛苦,该是步步撕扯,步步痛吧?O(>﹏<)o
心高气傲如他兄长,如何受得此等折磨?
然,却只是一肚子火大,没立即宰了这位县太爷,难道心中也有情?
具体情况他不了解,兄长的心思他也摸不透,所以,还是安全起见,明哲保身吧。==bbb
不听,不看,不问,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参合,谁也不得罪。==||||||
"嗯……"叫了半天,睡死过去的元嚣终于有了反应。
"大人,你还好吧?"就算是例行公事,武芾也得问候一声。
"谁啊?"元嚣懒洋洋的,似乎还在和周公拉扯。
"大人,是属下。"
"五,五福兄?!"失踪人员突然回归,元嚣的睡意顿时逃散,从被褥中弹起。
"是大人,是属下。"毕恭毕敬,打了个揖。
"五福兄,你去了哪里?怎么无缘无故失踪了?"
"回大人,属下去办案。"
"办案?什么案?湖绿楼杀人案?你自己全办了?"不会啊!发生命案时,据老鸨子交代,武芾已经跟着那位花魁一并失踪了啊!
"赚赚会。"
"啥?!"原来如此。满脑子杀人案,他把赚赚会那档事儿都忘了。==||||||
五福报告:
第一,湖绿楼的花魁并非女性,而是地地道道男人一名。
第二,赚赚会这种营销手段确实由那位男花魁开创,但仅限于为湖绿楼积攒实力,聚敛资金所用。
湖绿楼发展壮大之后,便将聚拢资金按照股份记在当时每一位出钱加入的姑娘账上,年终分红。
号称既帮助姑娘们存钱,又帮助姑娘们用钱生钱,大家一起来当湖绿楼的主人,促进大家的工作积极性。
此后至今,未再使用。
注解:此段解释来自男花魁自述。
第三,赚赚会的幕后老板并非该名男花魁,而是后厨的帮厨的伙夫。
该名伙夫受到男花魁集资手法的启发,贪念爆发,于是有样学样,偷偷创立赚赚会,榨取别人钱财。
第一个被伙夫坑害的受害者,便是与该名伙夫相好的小丫鬟,再然后是小丫鬟伺候的姑娘,再然后是湖绿楼中不少想为自己将来多做打算,多赚钱,并且之前尝到过这种集资活动好处的很多姑娘。
那些姑娘再把自己的客人发展进来,以至于越发展下线越多,终至流传于市邡,彻底沦为坑人害人的害人会。
因为伙夫创立赚赚会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给自己敛财,所以,很快,很多姑娘都知道自己信错了人,上当受骗,吃了亏。
想要回钱,要不回。
再投资,谁都知道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的亏本买卖。
姑娘们做皮肉生意,赚点钱不容易,心急之下找到男花魁寻求帮助,自此,男花魁才知道自己当初一片好心,被黑心的人利用,气愤之余,决心一定亲自铲除害人会。
男花魁单枪匹马自己调查时,发觉衙门似乎也知晓赚赚会的存在,有人开始探听湖绿楼内部消息,更知道县衙的捕头亲自上阵监视湖绿楼动向,自知害人会牵累,受了怀疑,便更加坚定铲除害人会的决心,惩治坏人,给姑娘们讨债的同时,证明自己的清白。
第四,接连出了人命之后,伙夫感到事态不妙,害怕之余包袱款款,携款躲到乡下的远亲家避风头。
昨日一早,男花魁邀请监视自己的捕头一同前去抓人,路上告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主犯伙夫落网,其他骨干分子也被吓得尿裤子的伙夫抱着拽一个做伴是一个的心理,如数交代出来。
第五,只等县太爷下令,一举抓捕所有涉案骨干分子,将害人会全盘剿灭。
元嚣连连点头听完武芾的报告,差点变成磕头虫。
最后听闻幕后真凶被捕,兴奋的拍手称庆,立即下令武芾派带人趁热打铁把其他骨干分子逮捕,彻底铲除毒瘤。
"大人,湖绿楼的命案……"人都走了,湖绿楼的命案谁管?
武芾觉得县太爷简单的脑袋被喜悦冲昏之后,又把命案给忘到九霄云外,忍不住提醒道。
"嘎?"糟糕,一激动又把手头的命案忘了。==bbb
昨儿晚上发烧之后,脑子怎么不好使了呢?该不会影响智力了吧?⊙﹏⊙bbb
"哦,无妨,将害人会连锅端比较重要,湖绿楼的案子我和四喜就够了。"诶?四喜呢?
元嚣刚发觉身边少了人,东张西望,找寻武范的身影。
"大人……"
"怎么?还有没报告完的?"四喜哪儿去了?0.0?
"大人,我哥……不在。"这位县太爷不是才发现昨夜与他共度一夜,被他那个的人不在吧?==bbb
"不在?嘿!我说你们哥儿俩怎么回事?商量好的是吧?弟弟回来,哥哥又没了,四喜嘛去了?"
"约莫是回县府了。"
"回府?案子勘察到一半回府干嘛?!"好啊!四喜也学会浑水摸鱼,偷懒耍滑了!亏得他这么器重他!太让他失望了!(╰_╯)#
回头他得好好教训四喜!看他还敢对工作不负责任!(╰_╯)#
武芾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听错了。
半晌,才缓过神。
大人不是把昨晚上的事都忘了吧?!⊙﹏⊙bbb
"敢问大人,可还记得昨夜发生之事?"
"昨儿晚上?我好像发烧了,然后呢?就说我病了,四喜也不能擅自脱离岗位,回府休息吧?"
把生病的上司扔在这地方,自己跑回去躲清闲,太不够意思了!(╰_╯)#
"回大人,我哥身体不适,今早才离去。"武芾想了想,决定守口如瓶。
倘若他的兄长知道这位大人忘了昨晚的事……会不会一怒之下让乌龙县多出一桩人命案?=V=
这位县太爷丧命都活该!
对他兄长做出那种事,事后还忘得干干净净,始乱终弃,狼心狗肺,不得点教训他都替兄长不值!(╰_╯)#
哼哼……
县太爷,自求多福吧!
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干了没良心的事,后果该担就得担着。╮(╯▽╰)╭
"四喜身体不适?怎么回事?不是被我传染的吧?"他误会四喜了!TAT
"这个属下有所不知,大人回府后,亲自询问便知。那么大人,属下领命前去清剿赚赚会了。"
"哦,哦,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唉……一定是他把四喜传染了,刚才还不问明情况就冤枉四喜偷懒,他对不起四喜!TOT
"是。"
"诶,五福兄,等一下!"
"大人还有何吩咐?"
"本官要会会那位男花魁,五福兄可否引见一下?"
"是,属下叫他过来。不过,还请大人先穿上衣服,以免着凉。"武芾一个冷笑,转身出屋,不忘关门遮丑。
"啊?啊!啊——"他怎么光着?!
谁?谁把他衣服脱光光?!O(>﹏<)o
"血……啊!血!"
他,他受伤了?!他,他,他□怎么有血?!/(ㄒoㄒ)/~~
作者有话要说:元嚣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啊!!>///<
小四喜,上啊,宰了没良心滴元嚣吧!!!!
俺负责推销杀猪刀,哦也!!XDDD
30
30、胡思乱想人吓人...
男人最宝贵的东西受伤流血,这一何其严重的事情。O(>﹏<)o
盯着自己从根部,到顶端都沾着早已干涸的血渍的子孙根,元嚣受到的惊吓绝非常人可以想象。TOT
昨天晚上他只不过发烧而已,怎么会把这地方弄伤?
他到底干了什么能够弄伤这里的惊天动地的大事?TAT
血流了这么多,被子上都蹭到了,可见伤得有多严重。
万一影响使用功能怎么办?
万一他生龙活虎,生机勃勃的小兄弟从此一蹶不振,永垂不朽怎么办?/(ㄒoㄒ)/~~
就算他烧糊涂了,这地方受伤也不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啊?
按照常理推断,别说流了这么血,哪怕不留神让裤子拉链夹一下,都能疼得满地打滚儿,他却完全感觉不到,难道……
他的神经出了毛病,麻痹了,腰以下高位截瘫了,所以觉不出疼?!⊙﹏⊙bbb
不可能!
高位截瘫他怎么还能自己坐起来?
怎么还能蹦蹦跳跳,走来走去?
到,到底怎么回事?
带着怀疑,带着恐惧,元嚣的手小心翼翼的伸向那恐怖的血渍,摸摸……再摸摸……蹭蹭……再蹭蹭……
呃……
不疼,真的不疼。
没有伤口的触感,感觉也正常。
难道这血……
不是他的?!⊙﹏⊙bbb
不是他的会是谁的?
谁的血能蹭到他的宝贝小兄弟身上?
他起来时光溜溜,不着寸缕,他记得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
莫非昨晚……
他迷迷糊糊的给小兄弟派了消耗体力的重要工作?!⊙﹏⊙?
确定神秘之血的侦破方向,元嚣的记忆幻灯追溯到昨晚他被四喜扶进这间屋子休息为起点,开始回放。
他,被四喜扶进屋子,躺在床上。
他发烧了,很热。
然后……
晕晕乎乎,似乎看到一个大美人?!⊙﹏⊙!
对,想起来了!
他确实看到一个齿白唇红,溜光水滑的大美人!=V=
他还记得那个美人儿肌肤的触感,那么细腻,那么柔滑,还凉凉的,摸起来别提多舒服,简直像是抚摸一件上好的细瓷。
不,细瓷不足以形容,是白瓷!没错,那肌肤白的。
白里透着粉,粉里透着香,看一眼鼻血横流,闻一下神魂颠倒,极品中的极品。=V=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
皮肤美成这样,美人儿那长相就更别提了,清秀的脸庞,细致的眉眼,扬眉是俏,垂眼是娇,就像,就像是……
四喜?!⊙﹏⊙bbb
怎,怎么可能?
他怎么无缘无故联想到四喜身上?
四喜美归美,可四喜是男人啊!
男人和男人……他不能够干出这种事啊!O(>﹏<)o
他,他怎么会对四喜做那档儿事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打死他都不可能!
第一,四喜是他的好助手,好伙伴,好朋友,好兄弟。
他和四喜之间是容不得丝毫玷污,没有任何私心杂念,绝对纯洁的友谊。
第二,他不是同志!
他不歧视同志,自认能够做到对同志一视同仁,可是,不代表他是同志,他能成为同志啊!TAT
据他的经验证实,他倍儿争气的小兄弟只对异性有反应,对同性那是彻头彻尾的漠视。
结合以上两点,他肯定,绝对,不会对四喜乱来。
太平洋抽干了,南极上空臭氧空洞被人为填上,都不可能!O(>﹏<)o
是他睡醒没多久,脑子还没太清醒,胡思乱想,昨天晚上那个被他开苞的美人儿只是长得像四喜而已。说不定还是四喜找来帮忙照顾他的湖绿楼的某个没下海的清倌儿,一不留神,稀里糊涂,便宜了他。
对!
一定就是这样,没错!
别,别不着调的胡乱猜测,瞎联系,要是四喜知道他把他联想到这种事里,一定小脸阴沉着数落他思想不健康,更严重点儿,说不准好几天不愿意搭理他。>///<
这可不成。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再漂亮的姑娘,来来去去,过去就算;好朋友不一样,少一个就是一份天大损失,孰轻孰重,他得拎得清。>0<
昨天晚上的事,估计没人知道,反正看五福兄那样子,应该没人知道,就当作了一场春梦,梦一醒,该忘就忘,千万不能往心里去。
更不能再没边没沿的胡想,把那大美人往四喜身上套,更不能让四喜知道他这么瞎想过。
不然,四喜真没准跟他急!O(>﹏<)o
想想四喜小脸一黑的模样,他就肝儿颤。O(>﹏<)o
他,他,他……不能让四喜瞧不起,让四喜误会他的人品,道德。
他,他是好官,不能有绯闻!~~o(>_<)o~~
元嚣在房里脑力激荡,武芾和方棠说明县太爷想见他的意图,这一次方棠居然大大方方答应会一会县太爷。
得到方棠同意,武芾带着方棠来见元嚣。
到了门口,想起自己走时,元嚣还光着身子,便敲敲门,获准,得以进入。
"大人,这位便是方公子。"
"元嚣,元大人,久未谋面,可还记得方某?"纸扇轻摇,方棠挑眉轻笑。
只见元嚣打俩人一进屋,就死盯着方棠,一瞬不瞬,眼睛都不带眨的,而后已经瞪得溜圆的眼睛越瞪越大,眼珠子几乎快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方棠话音落,元嚣立刻跳起来,指着方棠,凶神恶煞般的吼叫道:
"你,你,你……居然是你?!"
两个人……认识?
恍惚间沦为局外人的武芾惊讶的如是想。
作者有话要说:元嚣同志可以背着乌龟壳出门游街了……==bbb
完全的逃避现实型==b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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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解释:
那啥,顾及两个坑,随时转换角色,心境码字不容易,保证更新也不太容易……TOT
俺,俺,俺最低限度隔日更……
介个文俺最低限度隔日更……TOT
俺会努力,尽量能勤劳,就勤劳……55555
俺码字实在素太慢了……泪奔……
31
31、私情?...
"咖啡方糖!"
"元嚣兄还记得小弟,小弟深感荣幸,不过,小弟姓方,不姓咖啡。"方棠合起纸扇,文绉绉的打揖问好,同时纠错。
元嚣可没有方棠的轻松从容,两大步冲上前,一把揪住方棠的衣襟,吼道:
"孙子!管你丫姓方姓圆姓三角,要不是你丫,我能到这地方么?今儿碰上我,算你丫倒霉,咱把帐算清楚!"
"元嚣兄,动动你那盛满豆沙馅儿的脑袋回想回想,到底谁害得谁?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好意思嚷嚷跟我算账!"方棠轻笑着,四两拨千斤的用纸扇打开元嚣的大爪子。
"你,就是孙子你害得我!归根结底都是你丫撞了我家奥拓的屁股,惹出来的!"
"我怎么记得是你急刹车,害我反应不及呢?"
"反应不及?那是因为你丫手残,脚残,脑残,老人痴呆,帕金森,先天性智障!"
"哈!我先天性智障,阁下你呢?人类始祖未进化,没退毛,沙粒大的脑仁还长在颅骨外头,风一吹,沙粒都不剩!"
奶奶的恶人先告状!
要不是这个该死的正月十五没下锅的皮厚馅儿少的坑人元宵,他何至于卷入时空夹缝,沦落青楼?
他跟青楼里力争上游求生存,这个死元宵倒好,进了衙门当起县太爷?
难道这就是老天爷对弱智群体的格外关照?
他本着老乡见老乡,同是天涯穿越人的精神跟他客客气气,这王八蛋还不领情,非要跟他"杀熟"?
嗓门大就有理么?
他以为自己口齿伶俐够资格跟他喷口水互骂?!
姥姥!
坑人元宵的骂人功力跟他比,简直就是结巴遇到说相声的,找堵心去吧!
"你丫压根儿连沙粒都不长!"
"废话,我长脑子!"
"你丫那脑子都是豆腐脑儿糊弄事!"
"抱歉,我不跟狗抢食儿吃。"
"你,你骂谁是狗?!"这孙子,王八蛋,假斯文,居然敢侮辱他人格?!(╰_╯)#
"你!"空心元宵不会连句子主谓语都听不出吧?
"孙子!有种你再说一次,我不介意打得你满地找牙!"好不容易抓着罪魁祸首,不就地正法,对不起苍天在上!(╰_╯)#
"见人就咬,不是疯狗是什么?或者,你觉得自己还不顶狗有礼貌,想替狗打抱不平?"公道自在人心,看来这坑人元宵的良心摆得还挺端正。╮(╯▽╰)╭
只不过他没想到,一脑仁神秘失踪的坑人元宵幻想能力挺惊人——妄想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有种就练练,指不定谁把谁打得狗窦大开。
方棠纸扇直指气得呼呼冒火,恨得龇牙咧嘴的元嚣,笑得依然从容。
"你丫找死!"元嚣怒不可遏的再度揪住方棠衣襟,抡起拳头。
"我说错了么?你敢照着镜子说自己现在不像疯狗?"
龇牙咧嘴,扯着嗓子狂吠,口水乱喷,分明一条狂犬带菌的疯狗。
"孙子……"
"什么孙子?充大辈,没好事。你想当爷爷准备压岁钱了么?光知道把责任推卸给别人,真有脑子,有良心,就仔细想想今天咱俩站在这儿到底是谁的责任。"
要不是坑人元宵胡搅蛮缠不让他报警,他们两个不会拉拉扯扯掉进丢了井盖的井。
要不是坑人元宵不听他劝,非得往那诡异的洞里钻,更不会连累他失落到这个时代。
总归一句,坑人元宵是害人的精,他是无辜受害者。(╰_╯)#
这倒好,害人的埋怨被害者,这就好比强·奸犯怪被强·奸的姑娘穿的裙子短,纯粹天量丧尽!(╰_╯)#
"反正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我?"
"反,反正……"这块方糖不能说没责任。
方糖不撞他的可爱小老婆,他才不会平白无故跟人在大街上争执,也就掉不进去井里,更不会钻进吸收力惊人的神秘大洞。
还有,要是方糖抓着他的脚的力气再大点儿,把吃奶的力气使出来,他不信还能被吸进古代。
所以,他说要跟方糖算账没错!╭(╯^╰)╮
"我撞了你的奥拓,是吧?现在责任尚未认定,而且你也确实没给信号突然停车,要我说,责任各占一半。"
成年人,又都受过教育,该讲理就得讲理。
动不动就骂骂咧咧,使用暴力,那是蛮子行径。
"不成!你撞我是导火索,你责任更大。二八开,我二你八!"
"好吧,你承认你二我也没办法,那我就吃点儿亏,帮你完成心愿,肯定你的自我认定。"
人贵自知,坑人元宵还有点可取之处,不容易。╮(╯▽╰)╭
"孙子,别给你点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
嘿!他认真面对错误,勇于承担责任,这孙子还抓着他话茬儿挤兑他?!
这号一心破坏和谈的野心分子,从始至终就不能给好脸子!(╰_╯)#
"怎么着,今儿哥们儿你非得呼吁跟我过过招,不成?"
半句玩笑开不得,坑人元宵就是西方人口中的那种不懂幽默感的东方人。
"靠!过招就过招,早看出你丫肉皮子痒痒!"跟这种人,没办法心平气和。字字带刺,句句找茬,显摆自己舌头比别人长。(╰_╯)#
"好,打疼了别哭着叫奶奶!"
"你丫也别叫姥姥!"
见面没多长时间,元嚣和方棠从战争到和平再到战争,浓缩演绎着人类发展史。==bbb
"大人,方公子,可否容我打扰问一句再自相残杀?二位是否旧相识?"
被忽略很久的武芾,心情复杂的挡在摆开架势,准备开打的两人中间,问道。
"不认识!"
"不熟!"
元嚣,方棠两个人同时答话,表现出空前的默契。
回答完武芾,两个人还不忘嫌恶的互瞪一眼,而后——
"哈哈哈……"
"呵呵呵……"
收敛架势,又默契感十足的同时爆发出大笑,使得夹在中间的武芾很是莫名其妙,茫然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打转儿。
"哥儿们!"
"哥儿们!"
笑完,随着两个人又热情的拥抱在一起,武芾心中的疑惑更深了,除了疑惑,还有其他武芾本人都不太明白的坏情绪。
他觉得,眼前的画面说不出的碍眼,看在眼里,心里长刺。
县太爷刚把他哥哥给那个……紧接着又跟美艳动人的方棠状似亲热的抱在一起,而且两个人一看就纠葛匪浅,这个县太爷,果然不是好东西。(╰_╯)#
还有方棠的态度……
"糖糖,我以为就我孤家寡人到了这里,怎么你也来了?而且还落难在这风月之地?"
"元元,说来实在心酸。"
等武芾回过神,两个人之间的称呼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化到使用肉麻爱称的亲热地步。
看到两个人宛若久别重逢的恩爱夫妻一般,武芾的心冷冷沉入谷底。
"糖糖,说给哥哥听听,哥哥给你分担分担。"
"唉……武兄,可否方便让我和元元单独说会儿话?"方棠正准备开口,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看向一旁冷着脸的武芾,征询。
"诶,对,那什么,五福兄,赶紧去抓坏人,晚了坏人跑了就糟糕了。"元嚣似乎也有所避讳。
"是,属下告退。"武芾这次深刻感受到自己被两个人排挤在外,尽量克制情绪,冷冷应道,退出房间,给两人留出独处空间。
出到门口,关上门,武芾觉得自己的心口好像也被谁关紧了门窗,密不透气,憋闷的令人抓狂。
那两个人,确实有私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五福兄吃醋咯!\(^o^)/
吃醋就素掉进去咯!\(^o^)/
32
32、糖糖穿越后纪实...
方棠卷入这个时代之后的经历,够写一部狗血奋进小说。
由于方棠被那股强大的力量吸进漩涡之前,一直在元嚣身后抓说起着元嚣的脚踝,元嚣被吸走时,方棠几乎是被甩进漩涡中心。
坠地的力度也很大,来不及睁开眼,就被坠地的撞击力夺去意识。
等方棠好不容易恢复知觉,已然置身水岸草丛,只差一点点距离,就会掉进那一条黑色的河流。
天很黑,无星无月,岸边的夜风很凉,没有光亮的幽暗夜色中,河水格外幽深,甚至有些恐怖。
先前困在井里近一天没吃没喝,早就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加上不知道昏迷多长时间,方棠只觉得饥寒交迫,快要离死不远,哪里还顾得上研究河水脏不脏,能不能饮用,掬起一捧直接往嗓子里灌,灌了一捧又一捧,终于有了起死回生的感觉。
活过来之后,方棠不像元嚣那么没良心,想起一同被卷来的还有另一个人,便试着寻找。
在河边找了很久,一无所获,方棠只能暂时放弃,决定先去找人问问他被甩到什么地方,最好能找到警察帮忙,集结搜救队,再来找寻元嚣。
也许元嚣已经先他一步寻得救助,也说不定。
抱着这种想法,方棠摸黑离开河岸,却进入一片茂盛的芒草丛。
周遭全是一人高的芒草,夜空漆黑,方棠发现此时自己那些辨别方向的方法都失去作用,完全就是胡乱摸索着行进,根本分不清自己究竟正在走出芒草丛,还是又朝河边摸去。
深一脚,浅一脚,冒着下一步脚落地时,很可能会踩到毒蛇,毒虫的危险,走出芒草丛,走上一条土路。
人在没有方向感,迷路时,时间总是过得很慢,非常容易疲惫。河边喝进去的那些水,很快就被极度饥渴的身体吸收完,饥饿越发明显,脚步越发虚浮,方棠甚至觉得自己在飘着。
就这样,沿着土路,不知飘了多久,眼前出现一座城门楼似的建筑。
按照常理推断,有城门,就会有城,又城又会有人,有人,就能获得帮助。
在希望的振奋下方棠加紧步伐,早一秒进城就能早一秒从饥渴,困顿中摆脱。
然而。
令方棠失望的是,好不容易走到城门前,城门却紧紧关闭。
敲不开,进不去。
无奈之下,方棠只好在墙根儿底下蜷缩了一宿。
原以为忍到天亮,一切就会好起来,谁知,等来的确实更大的打击。
那些推着小车,挑着担子进城的人没有一个衣着正常,统统都是古装扮相。守城的士兵也是一样。
方棠用异样的目光盯着身边走过的人,身边的人同样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他。
方棠起先也是认为自己到了某古装拍摄基地,此时正在拍摄古装戏,可过了一会儿,方棠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倘若这是拍摄基地,且正在拍摄过程中,他一身现代人的打扮在里头晃悠这么久,早就穿帮了,导演早就喊停。
没人喊停,没人提醒他穿帮,只有越来越多的怪异目光,窃窃议论,指指点点。方棠觉得自己在这些人眼里,简直成了怪物。
觉察到事态已经远远超越常识所能理解,判断的范畴。
他,应该是堕入另一个时空。
意识到这一点,慌乱,不安,齐齐袭向方棠,他不敢再在街上招摇,低着头,遮着脸,一路奔跑,躲进巷子。
恐慌,疲惫,饥饿,无助,好多种情绪联合在一起,将方棠吞没。
背抵着墙,方棠凄凉的滑坐在地,前所未有的压力,窘困把他的意识再一次夺走,令他再一次陷入黑暗。
昏倒后的方棠是被浓郁的香粉味道唤醒的。
睁开眼,寂静的空巷变成女性化的暖阁,带着温暖笑意望着他的是一群涂着厚厚脂粉,衣着轻薄的女人。
那些女人不问他来自何方,缘何晕倒在巷口,缘何衣着怪异,只是细心照料他,不时过来跟他说话,聊天。
方棠从她们嘴里得知,这个小县城叫乌龙镇,他现在住的地方叫萃华楼,是一间妓院。而她们则是在萃华楼里靠出卖自己讨生活的妓·女。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加上方棠人生地不熟,实在无处落脚,便留在萃华楼,用自己的头脑帮助这群出身低贱,却心地善良的女人振兴萧条的萃华楼,给她们构筑一个更好的生存环境,为她们将来人老珠黄,无人问津,无人依靠时积累更多可以独立生活的资本。
在兴盛萃华楼(湖绿楼)的过程中,方棠与这群女人建立下深厚的友情,便更难以跟她们告别。
同时,她们虚构出的花魁糖糖名声越来越大,慕名而来的客人越来越多。
无论从感情,还是利益上,湖绿楼的这群女人也越来越离不开他。几乎哪怕姐妹间拌嘴,都会找他来抱怨,调和,分明把他当成家人——湖绿楼这个大家庭的一家之主。
方棠在和湖绿楼的姑娘们聊天时,得知县衙来了一位新县令,亲民爱民,平易近人,办案手法高超,而且,无论大案小案均一视同仁,秉公办理。
再一打听知晓这位在百姓中颇有口碑的县太爷名唤"元嚣。"
当时,方棠便很想和元嚣取得联系,毕竟,两个人是一起穿越过来的,人不亲土亲,老乡见老乡不能说一定泪汪汪吧,总比单打独斗强,相互有个照应。
再说,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方棠没有一刻打消过回到现世的念头。虽说元嚣的脑袋看着就不那么灵光,但多个脑袋总比他一个人绞尽脑汁好些,说不定顽石长出野草,弱智也能偶尔灵光乍现,想出回家的好办法。
不过,就在方棠打算去县衙"认亲"时,得到赚赚会闹出人命的消息,更听说县太爷开始着手调查。
紧接着,便发现有人调查湖绿楼,想到大概自己受到牵连,被怀疑上了。
于是,暂时搁置"认亲"的想法,决定先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洗脱自己的嫌疑,再去找元嚣。
这就是上次元嚣找上门,方棠避而未见的原因。
今日愿意现身相见,正是因为罪犯落网,嫌疑尽处。
"糖糖……听你说完,哥儿们我心里难受啊!你,你真不容易啊……"
听完方棠的后穿越奋斗史,元嚣的内心可谓激情澎湃热浪翻,不胜唏嘘和心疼。
元嚣压根儿没想到在他吃香喝辣,美滋滋享受百姓赞誉,自恋无限膨胀时,难兄难弟竟然沦落到青楼奋发图强。
而且,人家始终都惦记他,没放弃打听他的消息。
作为一个人,元嚣觉得自己真不如方棠有良心,够哥儿们。TOT
当然,这是因为他一直以为方棠没跟着他穿过来。
事到如今,既然已经和方棠相认,元嚣认为有必要拯救方棠脱离苦海(?),带方棠回县衙,一起吃香喝辣,一起得空想办法回家。
说实话,当上县太爷,自我价值得到爆棚的完美实现(?)之后,元嚣早就把回家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相当自得的准备好在这个地方安营扎寨,继续受万民敬仰的荣光的活到死。
经方棠这么一提醒,尘封的回家的念头抖落覆盖在身上的尘土,又开始昂首挺胸,振臂呼吁。
元嚣想家,想家里唠唠叨叨的老妈,见到他就拿家法教育他的老爸,那群整天一块儿吃吃喝喝的狐朋狗党,还有他那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警察拖走的小奥拓。TOT
就连过去他一直在背后吐痰,扎小人诅咒的地中海老总那张应酬过多,营养过剩的猪脸,都变的无比亲切。TOT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ㄒoㄒ)/~~
"糖糖,跟我回县衙,咱哥儿俩吊着膀子一块儿想办法。"
"元元,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湖绿楼的事情我还没处理好,等我处理好,再去跟你混吃混喝,成不?"
"成!糖糖,县衙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元元……"
"糖糖……"
四目相望,泪光点点,如此感人之时……
"元元,湖绿楼的人命案,你想怎么办?"方棠饱含期许的凝望着元嚣。
"嘎?"⊙﹏⊙!
对!那边包厢里还躺着一位呢!==bbb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命运就素多舛啊……TOT
俺口年滴糖糖……
就说元嚣狗屎运了……(╰_╯)#
居然还敢对不起四喜?
元嚣,乃不死,谁死?喵哈哈哈
33
33、惹恼病人等于自杀...
命人把尸首抬回县衙殓房,容仵作细查死因。
命令涉案人员——芸娘,死者随从李四案件调查期间不得离开本县,随时听候问审。
再与方棠依依惜别,元嚣总算回到府中。
回府第一件事是什么?
探望病中的武范。
站在武范房门口,元嚣的心情相当忐忑不安。
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擅作主张的跑回他脑子捣乱,一点不听他的命令,非得把武范和昨夜的姑娘串联在一起,重叠。
用力甩甩头,元嚣拼命把脑子里胡乱纷飞的臆想驱离,极其严肃认真的端正自己的态度。
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因为自己的临时脑抽,闹笑话,影响和武范之间的兄弟情义,干群关系。
而且,元嚣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能产生这样荒唐的想法可笑。
他们四喜是谁?
八股秀才,满脑子封建教条,即便他真的烧糊涂,行为不轨,四喜能轻饶他?能轻易让他占到便宜?
不可能嘛!
四喜虽然斯文,但性子不仅不软,反而很烈。
以四喜的烈性子,一定赴死顽抗,跟对方鱼死网破,同归于尽。==bbb
甚至小宇宙突然爆发,上演凶杀案都不是没可能。==||||||
他还活着,并且活得不错。
全身舒爽,气儿喘得匀,生龙活虎,欢蹦乱跳,怎么看都不像要死的人,更不可能是死人。
所以,他绝对不可能对四喜做那种事,四喜绝对不可能吃他的亏。
还有,他真的真的不是同志,真的真的对同性没兴趣,四喜固然好看,他也就是纯粹以爱美之心,站在欣赏角度赞叹而已,真的真的没有一丁丁点点的歪心眼儿。
综上所述,他心怀坦荡,光明磊落,腰杆儿倍儿直!\(^o^)/
呃……
也没那么绝对直。==bbb
毕竟,四喜之所以生病,八成源自他的传染,等会儿进去,指不定遭到什么样的埋怨。
四喜不好惹,他清楚着呢。TAT
对对对!
他紧张,不安,绝不是旁的原因,就是因为怕被四喜埋怨散播病毒而已。
没错!
就是这样!
做好心理建设,元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心也不跳了……不乱跳了。==bbb
脑子也不乱了。
推门,进屋,慰问。\(^o^)/
"四喜?好点儿没?听说五福兄说你病了,老爷我马不停蹄就跑回来慰问你,嘿嘿……呃……"
床上那朝他翻个白眼,立马翻身不搭理他的病美人是他们家四喜?!⊙﹏⊙?
怎么才一宿没见,人就憔悴成这样?⊙﹏⊙bbb
小脸儿煞白,跟复印纸掉雪地上似的,没一丁点儿血色。
平时淡粉色的嘴唇白得直泛青。
那俩倍儿闪亮,倍儿黑白分明,倍儿水汪汪的眼睛神采全无,透出根根血丝。
还有那大黑眼圈儿……
"四喜啊!你,你怎么一宿就成这样了?怎么病成这样了?!"他们家四喜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惨?看得他这个当兄弟,当上司的心疼得都快碎了。TOT
元嚣连忙扑上前,一屁股坐在武范床沿,伸手探抚……
"啪!"
武范一回手,不客气的拍开探向自己的大爪子,眉头拧得死紧。
真生气了?⊙﹏⊙!
元嚣揉揉被拍疼得手背,抻着脖子探看背对着自己的武范的表情,满腔的关心遭到如此冷遇,心里稍微有点委屈。
他又不是故意把病传染给四喜的,四喜的态度……太伤人了!TOT
看着四喜病成这样,他也心疼啊!TAT
谁让古代不兴打疫苗,要是四喜打了疫苗,不就不会这么容易被他传染。
再者。
个人体质不同,他病来得快,去得快。四喜身子弱,一下子就趴下,还趴的这么彻底,他也想不到啊!TOT
"四喜……特难受吧?"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好得很,死不了。"咬着牙,武范恨恨说道,依然不肯正眼看元嚣。
要不是这个没节操的白痴王八蛋,他根本不用受这份罪。
每根骨头,每个关节都像错位一般,全身的伤痛在高热的加温下,更加凶猛残酷,疼得他想一头撞死。
还有后头那个地方。
天晓得他回来泡在热水里时,是怎么忍着疼痛清理干净,又怎么忍着疼痛自己上的药。
即便上了药,还是疼。即便药膏再清凉,里边还是火辣辣。
这个王八蛋倒好!没事人一样,跑来假装关心。
他要是真有这份心,昨儿晚上克制住药性,牺牲小我,不对他做那种事顶什么不强?
该死的王八蛋要是认为忍耐暴毙,他一定会念在相识一场,给他厚葬,每年清明给他烧纸。
现在?
他也就是没体力砍死这王八蛋,要是他还有些微体力,一定把这个王八蛋剁成肉馅,包成包子喂狗!(╰_╯)#
"四喜……我好心好意,着急忙慌跑回来看你,你不领情算了,干嘛说这话?我是真心诚意对你感到抱歉,不是什么猫哭耗子。"
"抱歉?受不起!"
他受这么大罪,后头流那么多血,岂是一句抱歉可以了事?!
要抱歉也行,提头来见!(╰_╯)#
"四喜,你是不是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儿?我又不是故意传染你生病,用得着这么记恨么?"
"我小心眼儿,我记恨?!"
武范这回终于肯正眼看元嚣了,忍着疼痛,激动的坐起身,其间挥开元嚣自觉自动的扶助,瞪着元嚣,恨不得一口咬死元嚣的凶狠模样,吓得元嚣忍不住咽口唾沫,屁股不自觉的往后挪挪,稍微拉开和盛怒中的病人的距离。
"四……四喜……别激动,当我什么都没说,别激动,身子要紧。"
"元嚣,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小心眼儿,怎么记恨了?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别想活着出这道房门!"拼了他这半条命,他也要报仇雪恨,痛宰仇人。(╰_╯)#
"啊?四……四喜……你,你病糊涂了吧?我不小心传染你发烧而已,不用闹出人命吧?再说,我真不是故意传染你啊,我哪儿知道你抵抗力这么弱,我……喂,喂,四喜,四喜,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别激动!"
元嚣还没替自己申辩完,火气冲天的病人一把揪住他衣襟,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那张虽然病弱,却依然漂亮的脸蛋猖狂的散发出杀人的欲望,害得元嚣心惊胆寒,转而喊叫起来。
"你说什么?你只是传染我发烧?有种你再给我说一次,你对我究竟做了什么?!"
此时此刻,武范眼睛里迸射出的不再是愤怒的火焰,而是阴寒的千万把冰刀,利刃。
他要宰了这个混蛋,王八蛋,他要将他千刀万剐!(╰_╯)#
作者有话要说:元嚣……你真是……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啊……囧
后妈也救不了你……
你,你自己看着办吧……囧
34
34、惊爆内幕!...
元嚣惊恐万状的盯着近在咫尺的武范,有种已经被武范万箭穿心,千刀万剐,挖心剥皮的错觉。
他算是明白了,平时越是斯文谦逊,温文有礼的人,惹急之后越是恐怖。
就好比一座活火山,不发作时安静祥和,等到热量积蓄到某种程度,滚烫的岩浆喷发而出时,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尸横遍野。==bbb
元嚣过去总怀疑眼神杀人这回事,亲身体验之后,才悔不当初,责怪自己孤落寡闻。
他们家四喜这眼神,岂止杀人,简直令人魂飞魄散,投胎转世的麻烦都省了。TAT
目光冷冰冰的,让人感觉仿佛身处极地,并且极其不幸的掉进冰窟窿里,骨髓都快要冻僵。
如此冰冷的目光,喷射出的火焰的温度却不亚于太阳的表面温度,别说烤死人,直接烤成蒸汽都不在话下。
极致的冷与极致的热联合作用,你帮衬着我,我烘托着你,使得被这两种极端温度洗礼的人忽而冷死,忽而热死,来来回回,数不清死过多少次。TOT
四喜这是怎么了?平时的四喜不是这样啊?!
究竟他干了什么令四喜深恶痛绝的坏事?
他一直对四喜挺好啊,除了传染四喜感冒,发烧。TAT
难道四喜脑袋烧坏了,以至于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能力,出现狂躁症状?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真的犯罪了!
四喜这么棒的一个大好青年,让他身上的感冒病毒糟蹋了。TOT
在他以死谢罪之前,他要再一次重申注射疫苗的重要性——防病,远胜于治病。TAT
"四喜,我错了,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没管理好身上的病毒,害得你发烧,脑子和脾气一起烧坏。可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别生气,气大伤身,对你的病更不好。"他勇于直面自己的罪恶,是不是可以从轻发落?TOT
武范胸口拥堵的怒火越烧越炽,烈火熊熊,快要爆炸;浓烟滚滚,几乎窒息。
不管元嚣是真的把他所犯下的滔天罪行遗忘,还是装的,一个人,能混蛋,畜生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奇葩。
想他武范一介凡夫俗子,百无一用是书生,何德何能去跟人家一介奇葩抗衡?自知力量悬殊,不如不战,免得徒留笑柄。
元嚣否认昨晚的事正合他的心意,他比元嚣更不想别人知道那一夜屈辱。非常好,难得这个白痴做了一件令他满意的事情。(╰_╯)#
他心底沸腾的火焰不是愤怒,而是激动——额手称庆,如释重负的莫大的激动。(╰_╯)#
"既然大人如此有自知之明,请你在我'生病'期间莫要出现在我面前,影响我'养病'的心情。否则……我不保证会不会烧坏脑袋,错手'误杀'了大人。"武范皮笑肉不笑,齿缝中无比艰难的挤出很替元嚣"着想"的"劝告",散发着阴森气息扔给元嚣。
尔后,放手。
"啊?可你病成这样,怎么也得有人照顾吧?"唉……他们家四喜多体贴人啊!连这个都替他这个上司想到,叫他如何舍得不关心四喜?
"下人的活计,不劳大人费心。"
"你怎么能这么想?关心你是应当的,再说把你害成这样的,不正是老爷我吗?"他没想逃避责任,既然他害得四喜生病,那么他来关心,照顾四喜应当应分。
"所以,请大人体量我不想看见大人这张脸的心情。"看到他就会忍不住抛弃斯文,狠狠把这张蠢脸踩在脚下碾来碾去,碾到鬼见了都嫌弃。(╰_╯)#
元嚣摸摸鼻子,虽然了解武范是为他着想(?),但说出来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bbb
说话方式很重要,好话不能好好说,影响表达事小,得罪人事大,万一碰到心眼儿小的,记恨下来,指不定什么时候给使个绊儿,加倍报复。关于这一点,元嚣决定回头武范病好了,再深入细致,循循善诱的耐心教育,绝不能让武范在这个问题上吃亏。==||||||
"既然对你恢复不好,那你养病期间,我尽量少露面。可咱得说清楚,到头来,你可不能埋怨老爷我不关心你。"
"不是少露面,请大人一定不要露面。"他能忍一次,却没自信能忍第二次,他不允许这畜生的脏血染脏他的手。所以,在他可以控制自己斩杀畜生的欲望之前,绝不想多看这畜生一眼。(╰_╯)#
"啊?四喜……老爷我会担心你诶!"
"我要休息了,大人离开时请关好门。"躺倒,翻身,眼不见为净。
人家逐客,元嚣不好意思再留,关好门的瞬间,元嚣忽然生出一股被武范疏离,冷落的感觉,隐约间有些失落。
他怎么觉得四喜在怨恨他?
难道只因为他传染四喜感冒,害得四喜发烧?
四喜的气量不应该这么狭小吧?
他的病好了,四喜却被他连累得病倒了,四喜总不会误会他为了自己能病好,故意传染他生病吧?⊙﹏⊙bbb
冤枉啊!O(>﹏<)o
他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去害别人?四喜应该了解他的为人,一定不会错怪他,对吧?
四喜眼睛里的冷漠是他的错觉,对吧?
四喜只是不想再把病传染给他,才不让他再来看他,暂时疏远他,对吧?
等四喜病好了,他们还会和以前一样,是好搭档(?),好兄弟(?),对吧?
人家四喜好心好意(?),他可不能辜负四喜的心意,他得保重身体,让四喜放心。TAT
翌日清晨,元嚣正抱着被子流口水,睡得颠三倒四,急惊风似的通报残忍的将他从深受万民敬仰的美梦中催醒——知府大人纡尊来访。
官大一级压死人,顶头上司突袭,元嚣哪敢怠慢?
最快速度洗漱,穿戴整齐,最快速度狂奔到县衙后堂,进门时不忘整了整仪容,力求给上司留下个好印象。
迈步进门,一条腿跨过门槛,脚落地,元嚣猛然意识到上司突然造访的可能原因——老丈杆子不明原因丧命青楼!==bbb
"下官拜见知府大人。"毕恭毕敬作揖行礼,元嚣心里稍有不稳。
知府大人的岳父死在他管辖范围内的青楼,目前死因不明,那天的调查,除了得知死者可能是知府的岳父之外,未曾获得任何有价值的讯息。
今日知府大人亲自莅临他的地盘,显然是来过问此事,给他施加压力,要他特事特办,不仅要把案子办得快,办得好,还得办得让知府满意。
另外,知府大人的脾气秉性他并不了解,平素究竟是秉公处事,还是徇私枉法,他根本不清楚,天晓得知府大人会不会把老丈杆子的死算成是他对所辖范围监管不力,追究与他。
叫他如何不紧张?TAT
"元大人免礼,本官素闻元大人办案如神,被百姓誉为一代青天,所以特来探访。"
"下官不敢当,下官只是尽心做好分内之事而已。"
"元大人过谦了。实不相瞒,本官今日正是仰慕元大人青天之名而来。"
"知府大人如此抬举,实在折杀下官,下官实在不敢当。"
"唉……元大人应该知道本官岳丈大人……"
"知府大人且请放心,本官一定悉心办理,绝不会遗漏任何疑点,告慰老泰山在天之灵。"
"元大人清誉远播,本官哪有不放心之理?只是……有一事不知元大人知否?"
"知府大人明训。"
"元大人可知那个芸娘的身世?"
"下官不知。"
"芸娘本是官宦人家的闺秀,十几年前一场水灾,她父亲身为赈灾要员中饱私囊,侵吞朝廷赈济灾民的物资,暴露之后被撤职查办,最后斩首示众,其家人发配为奴,当时承办此案的正是本官岳丈大人。"
"一名本该发配为奴的犯妇,缘何现身青楼?缘何本官岳丈大人往生之时,她会正好陪在身边?如不是别有用心,天下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元嚣听后,抬起头,正对上知府李伯礼那张看上去很正经的脸,心中不胜讶异。
原来其中还有此等纠葛?⊙﹏⊙?
如此说来,本案当真不简单?⊙﹏⊙?
"知府大人的意思是……"
"本官只是想尽快结案,使得老岳丈能够尽早入土为安,特向元大人提供本官查出的一些线索,供元大人参考,绝无干涉元大人办案的意思,本官相信,元大人一定能够明察秋毫,查明真相。"李伯礼勾起唇角,笑看元嚣。
作者有话要说:苍天啊……
俺差点穿越啊!TOT
马路牙子有个洞(坑?),俺光顾着跟小表弟讨论报考事宜,米看见,于是……
华丽丽滴一脚戳进去,立即嘎优雅滴趴在地上……TOT
脚崴了,膝盖磕破了……/(ㄒoㄒ)/~~
疼死俺了啊!!!泪奔
要素坑再深点儿,米准儿俺就穿越了说……/(ㄒoㄒ)/~~
俺现在残疾人了……走路一瘸一拐,上药还跟要俺命似的那么疼……泪奔……
35
35、兴师问罪...
作者有话要说:"汤圆"组合再度聚首~~
久违滴更新啊……哈哈,哈哈,哈哈……狂擦虚汗,心虚ING==bbb
逃跑——
知府大人莅临元嚣的小县衙,只为提供办案情报?
思维简单如元嚣,都不会相信。==bbb
迫于顶头上司的压力,加上案情确有可疑,元嚣下令先将芸娘收押大牢,再行问审。
芸娘被收押,暂住驿馆的知府大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和善很多,对元嚣"雷厉风行"的执行能力大加赞赏。
上司的赞赏固然提气,但元嚣这次得意不起来。
元嚣在现世时,专爱看反腐倡廉的片子,最鄙视那帮大搞官官相护的孙子。看完电视,还经常跟家里拍胸·脯子说,假如他当了大官,一定奉公守法,绝对不搞徇私舞弊。
所以,纵然压力在肩,不得已暂时妥协,元嚣并不打算就此沦为自己最不屑的人种。
收押芸娘只是缓兵之计,他告诉自己,定要争取时间,获取充足证据,既告慰死者,又不冤枉一个好人。
据知府大人提供的信息,芸娘的确具备犯案动机。
但是!
直觉告诉元嚣,期间必有隐情,芸娘绝非真凶。
即便当真是芸娘犯案,一个弱女子胆敢杀害知府岳丈,光凭这一点,便可推测出芸娘定有天大的仇恨,莫大的冤屈。
这样的情节,电视剧里他看得多了。==bbb
艺术源于生活,电视剧里能演,说明现实中就是有这样的事件发生。
于是,使命感在元嚣炙热的胸膛熊熊燃烧。
元嚣的小宇宙刚刚燃烧起来,还没来得及去具体实施,他的县太爷府邸也迎来一位客人。
"糖糖!"
"元元!"
元嚣从驿馆回府,刚到门房便听闻有人求见,再到花厅,发现来人乃方棠,老乡见老乡,落难兄弟的情节随即高涨,神情呼唤一声,便扑上去与方棠团聚。==bbb
两个大男人,在花厅里,众目睽睽之下,大咧咧的抱成一团,留在花厅的丫鬟,仆役,以及跟随元嚣一同出门,回府的武芾所受的视觉冲击可想而知。
尤其武芾。
脸色不由自主的从乍见方棠来访的愉悦,瞬间落魄成不爽在心的暗沉,沉默的移步到一旁,欣赏这俩你侬我侬,忒煞情浓。(╰_╯)#
"糖糖,是不是处理完湖绿楼的琐事,投靠我来了?"
表达完两眼泪汪汪的喜悦之情,元嚣拉着方棠一同落座,笑呵呵的探问。
"非也。"方棠淡笑着轻轻摇头。
"那是想我啦?"
"是啊,我想你,想你是不是也染上官场的腐败习气,不再为民做主。"方棠收起笑容,抽回被元嚣亲切拽着的手,语气也成了质问。
"嘎?"元嚣一怔,旋即难得反应灵敏,了悟方棠所来为何。"我懂了,你为收押芸娘的事来的吧?"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喜欢攀附权贵,特地跑过来跟你这位逢迎拍马,预备上吊(调)的县太爷拉关系?瞧你那德行吧!"白眼一番,方棠把元嚣鄙视到脚底下。
"我说哥儿们,你误会我了啊!"
"误会?那你说说,你把芸娘抓来,总不是为了请她陪你吃酒,说话,弹琴,歌舞吧?你想吃花酒,就来湖绿楼,咱哥儿们不要你钱。真心想请姑娘上门,也没大篓子,好吃好喝伺候着,甭把我们好端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往大牢里扔!怎么着,你还想混个囚禁系?"
他们湖绿楼的姑娘各个细皮嫩肉,一把能掐出水,他可看不得她们遭这份罪,受这个屈。
作为湖绿楼唯一的当家男人,他得站出来保护妇女同胞!
饶是元嚣想玩S·M,也得先做好自我辨识,看清楚自己究竟是抽打人的S,还是挨抽打的倒霉M。(╰_╯)#
"方公子,你确实误会大人了。"为了不被忽略太久,武芾很不情愿的站出来给元嚣帮腔。
然后,武芾抢镜头的行为换来方棠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巨大白眼,与他脸上的暗沉形成鲜明对比。
"武捕头,一丘之貉的意思,用我给你解释吗?"
"诶,糖糖,命令是我下的,五福兄听命办事,与他无关,你别连他一块儿冤枉。"
"上梁不正下梁歪,上行下效,你们公门里没一个好东西。"
"哥儿们,真别急,听我给你解释。"
"成,你掰,我听着。掰得不好听,今儿出了你的门,我就不认识你这号。"
"哥儿们,我这是缓兵之计……"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元嚣仔仔细细把自己的想法和难处,以及顾虑告诉方棠。
大致意思就是,收押是暂时的,也是变相的保护。
元嚣愣,可他不傻。
关键时刻,灵感的火花噼噼啪啪,闪现的也挺热闹。
斟酌完上司的意思,再考虑自己的立场,才会如此行动。
元嚣想了。
假如他不配合知府大人的授意,难保知府大人不会夺了他的办案权,或者私下为难芸娘。到那时,他这个不听上司吩咐的下属,自身都难保,又怎能再去保护别人?
抓人之前,元嚣和武芾交换了意见,也托武芾询问了武范的意见(武范不是禁止他在他养病期间,在他面前抛头露面吗?),三个人的看法不谋而合,空前统一。
由此,暂且委屈芸娘吃几天牢饭,他们一定会把事情调查得水落石出,真凶跑不了,无辜人也不会受冤。
元嚣解释完,方棠脸上总算有了笑模样。
"这还差不多,元元,你要是真堕落成贪官污吏,我一定号召全乌龙县的百姓冲你吐口水,淹死不死你,恶心死你!"
"嘿!不瞒你说,哥儿们我这辈子最他妈蔑视的就是贪官污吏。为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你瞅着,我一定能把案子调查清楚。"
"说得容易,都牵扯出十几年前的陈年旧事,你以为能那么容易让你查清楚?"
"再难也得查,我这人就看不了别人受冤。"
"元元,你想想,当时在场的除了芸娘,伺候芸娘的丫头;那个老不死的老不修,还有谁?"
"老鸨子?"
"小白啊你?!"方棠手一抬,元嚣脑门子就挨了方棠一扇子。"老不修的随从啊!"
"不会吧?恶仆害主?"胆子也忒大了吧?
"当时在场的就那么几个人,芸娘有嫌疑,那个随从凭什么能脱得了干系?"
"糖糖,随从下毒害死老主人……这,这也太……"
"下毒?你死因鉴定出来老不修是被毒死的?据我所知,他当时只是面色青紫,并没有七窍出血吧?面色青紫,说明当时老不修呼吸不畅,心脏病也会呼吸不畅吧?"
"嘎?心脏病?如果是心脏病,岂不是没有真凶?"
"那可不一定。"
"糖糖,听这话茬儿,你分析出什么了?"
"元元,我听宝妈妈说,你到了犯罪现场喝了点儿东西,导致身体不适?"
"对!我喝了茶壶里的茶。"
"既然你都喝了那茶,应该能推断出老不修最有可能的死因吧?"
"你是说……茶里有毒?"
"你确定那是毒?"
"不是毒吧?要是毒,我不是早就一命呜呼,追随那老不修去了?"他身体再好,也扛不住毒啊!
"你脑子进水了?那根本不是毒,那是……"
"敢情,这位就是湖绿楼鼎鼎大名的花魁,糖糖'姑娘'吧?"
方棠正要揭开元嚣那晚"生病"的谜底,门口突然袭来清亮一嗓,适时打断方棠的揭露。
36
36、美人相妒?...
方棠抬眼望,一白衫飘飘,面如冠玉,齿白唇红,宛如画中人的俏公子从迈步进来。
只是,这位俏公子的肤色实在太白了些,透出几分虚弱的病态;另外……
尽管极力掩饰,这位俏公子的走路姿势还是略嫌怪异了些。
按照他的经验……方棠的唇角不自觉翘起,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心底一片了然。
有人闯祸了。=V=
"想必阁下便是才高八斗,足智多谋,人品风流的武范武师爷,在下方棠,这厢有礼了。"
"同礼。"
当是时,阳光开朗的性格美男元嚣;温润如玉,清丽秀美的武范;文武兼备,俊美倜傥的武芾;灵动惑人,邪肆妖娇的方棠——四大美男齐聚,不大的花厅内顿时华光万丈,何等迷人眼。
尤其是相互行礼,美得不分轩轾的武范与方棠,两个人站在一起,仿佛为众人带来一股醉人的花香。
如果说武范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那么方棠便是夜色中怒放的红莲。同样美得脱俗,展现出的风姿却又形成鲜明对比,一个是贬落凡尘的仙,另一个则是百炼成精的妖。
这一仙一妖站在一起,非但不突兀,不对立,反而格外赏心悦目,令人庆幸能够同时欣赏到两种风情的美。
当然,另外两人的风采亦未被这一仙一妖遮掩。那二位是柔情万千的水,这二位就是水边的乔木与青竹,为蜿蜒的流水提供挺直的刚强,为柔和贡献力量。
"四喜,你能下床啦?"元嚣起身想去搀扶武范,表示关心,武范一个冷眼,绕过元嚣自行落座,活生生把县太爷晾在当场。
"那什么,糖糖,你接着说你的分析。"悻悻的摸摸鼻子,元嚣自知讨了个没趣,坐回原位,要求继续被打断的话题。
武范对元嚣的态度,坐下时微微蹙眉的瞬间,尽数被方棠纳入眼底,进一步肯定心里的推测,脸上的笑容也就越发深刻。
"我是说,元元你当时喝下去的不是毒,而是……"话到关键处,故意停顿下来,狐狸眼瞥向脸上划过一丝凶狠的武范。
"方公子,在下清楚方公子担心芸娘,请方公子放心,大人定会还事实真相,还芸娘清白。只是,断案之事是我等公门之辈的责任,实不敢劳方公子费心。"
"武师爷此话差矣,维护公正人人有责,向大人们提供证据,也是我等一介草民的义务,更何况案子发生在我湖绿楼,无论从哪个方面讲,我都不该置身事外。"
"四喜,糖糖也是帮咱们破案,一片好……心……"元嚣替方棠解围,武范一记凌厉的眼刀,射杀得元嚣连忙闭上嘴。
"大人,据学生所知,有时候证据过多,反而会迷惑办案方向。"
"武师爷这话又不对了。倘若人人都把自己知道的线索藏起来不说,又当如何侦破?"
"敢问,方公子是否懂得过多与一点没有的区别?"
"在下认为,线索多,办案思路便会拓宽。再者说,提供线索,是我们知情人的义务,而整合与筛选线索则是诸位大人的责任。"
"对对对,糖糖说得对。诶……四喜,你别瞪眼,你听我说。咱现在不嫌线索多,就怕没线索。甭管糖糖说得对不对,听听也没什么不好,对吧?"
"或许武师爷不是嫌线索多,而是嫌我这个提供线索的人吧?"
"诶,糖糖,你别误会,我们四喜不是那号人。大家都是为了分析案情,有分歧正常,千万别内讧。"
"方公子言重了。阁下是大人的之交好友,学生区区一个师爷,怎敢冒犯?"
"诶,四喜,你态度不对啊。糖糖是老爷我的朋友,你,还有五福兄都是我的朋友,咱都是平等的,不分亲疏贵贱。"
"大人客气,学生不敢当。"
"我看武师爷是对我有意见,元元,武师爷该不是看不起我这个从住在青楼里的男人吧?"
"怎么会?谁敢看不起糖糖我跟谁急!"元嚣一拍大腿,义愤填膺的站起身。"四喜,你对老爷我有意见,不能连老爷我的朋友都一起连坐。糖糖之所以住在湖绿楼,那是有原因的。而且,糖糖跟我是老乡,故交,压根儿不是什么花魁乱七八糟的人物,你可不能跟外边那些人一样误解他。"
元嚣想了,他跟方棠是一起穿越的难兄难弟,必须抱团。
抱成团了,就得真跟亲兄弟似的不分彼此,对方有难,必须拔刀相助。欺负其中一个,就等于连另一个一块儿欺负。捍卫对方,跟捍卫自己没区别。
元嚣一激动,也便没留意武范神色上的细微变化。
元嚣伸张正义完毕,武范的脸色也难看到了底。==bbb
"学生本无意冒犯,既然大人认定学生辱没了方公子,学生道歉,还请大人与方公子见谅,二位慢谈,学生告退。"打躬,微作个揖,武范起身欲行。
"哎呀呀,武师爷莫要负气,在下实在没有挑唆元元与你之间感情的意思。"方棠连忙大惊小怪的上前拦阻,不许武范退场。
"方公子又言重了,我与大人怎会有值得挑唆的感情?我只是辅佐大人的师爷而已,大人是我的上司,身为下属又怎会因为大人的训诫负气?"
"诶,四喜,你别生气,我没怪罪你的意思,我,我的意思是,糖糖跟我是朋友。既然是我朋友,也就是你和五福兄的朋友。"元嚣知道自己又惹武范不高兴,赶忙跟着跑过来解释。
"还有,你怎么一生气就说跟我没感情呢?咱都相处这么久,我对你,还有五福兄都特有感情。你是我师爷不假,可我把你,还有五福兄都当自家兄弟,真的!"
谁知,元嚣解释完,武范本已经难看到底的脸色,更黑得没边儿了。==bbb
"学生多谢大人抬爱。学生身体不适,实在不便久留,告退。"
"哦,那你赶紧回去好好躺着,别再出来受风了。有事,我会让五福兄告诉你。你赶紧养好身子,我这儿还需要你呢!"
"多谢大人关心。"
武范执意走,这回方棠不再阻拦。
然而,等武范即将跨越门槛之时,方棠旧话重提,而且声音提高了好几度。
"元元,你当时喝下去的是春·药!"
随着话音重重落地,武范的身子僵在门口,再也动弹不得,依稀间似乎听到某些东西破碎的声音。
再看元嚣双目暴突的瞪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方棠,大张着嘴,喘气都忘了。
半晌之后,元嚣终于闭上嘴,又仔细盯了盯眉眼含笑的方棠,艰难的,抖着声音问:
"糖糖……你……不是……开玩笑吧……"
问话的同时,余光不停的往门口背对着自己的武范身上瞟。
记忆,重叠。
朦胧的印象忽然有了实体,旖旎的片段变成了恐怖电影。/(ㄒoㄒ)/~~
如果他中的是春·药……
那么……
不,不可能!
他绝对不会做那种事!O(>﹏<)o
"当然……不是玩笑。"方棠微笑着加以肯定。
与此同时,武范抬腿跨过门槛,快步前行。
"春,春,春,春·药……我……我……四,四喜……四喜……"
元嚣总算醒悟,彻底想起那火热的一晚,张牙舞爪的跑去追已经走远的武范。
"啊——"
谁知心太急,一下子中了门槛的埋伏,"扑通"一声,让门槛绊个大马趴。
"四……四喜……"
他都干了什么啊?!/(ㄒoㄒ)/~~
作者有话要说:元嚣,乃去上吊吧,乃去自刎吧,乃去和阎王爷相亲相爱吧!
37
37、狐狸精...
"四……四喜……"
手掌心磨破,膝盖麻麻的疼,元嚣都顾不得,爬起来就去追武范。
一瘸一拐好不容易在花园的长廊追上,元嚣一把拽住武范的袖子,又让武范一把甩开。极嫌恶的。
"四……四喜……我……那天晚上……是不是……"挪挪唇,一咬牙,一跺脚,元嚣拦住又要走的武范问道,通红的脸上充满难以启齿的懊恼。
"不是!"没曾想武范断然否定。
"啊?可我记得……"元嚣被武范的干脆吓了一跳,摸索着越发清晰的记忆,追问。
"大人莫要被方公子诱导,那晚大人并未对学生做任何事。"武范直视元嚣,眼里投射出的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光芒。
那一晚他根本想都不要想起,更别想他承认。
"不可能,我明明记得……"
"大人,你记错了。"
"我没记错,那晚……"
"倘若大人真的印象如此深刻,何至于今日方公子点拨之下才想起与学生发生过不伦之事?"
"我……"武范问得元嚣哑口无言。
"所以,大人的的确确被方公子误导,产生误会。大人一向行事光明磊落,怎会对学生作出那种龌龊事?"
"对,我这人一向对得起天,对得起地,不会做见不得人的事,可是……"
"既然如此,大人还有何怀疑?"
"我不是怀疑……四喜,如果我没对你怎么样,为何那晚之后你便卧病在床?还,还对我态度不如以前,你分明是记恨我。"
"学生缘何要记恨大人?"
"你自己说都是因为我才生病,不愿意见我,还不许我去看你。不是记恨是什么?"
"大人又误会了。学生不想见大人是生气大人不懂规矩,随便动凶案现场的证物,结果误食春·药,害得学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大人抬到另一个房间。不过,把大人安顿好后,学生便回府,因为抬大人出了不少汗,夜风一吹,才导致发热。并非大人心中臆断那般不堪。"
"真是这样?我真的没对你做那种事?"
"大人以为学生是那种任由他人侮辱的人么?"武范微笑,笑眼中满是阴寒。
元嚣被武范危险的笑容吓得一哆嗦,"不是,不是。"
"这便是了。"
"可是,四喜,我明明记得那晚确实与人发生过关系。"而且是个美人,和四喜一模一样的美人。TAT
"恐怕那是学生走之后的事吧?恕学生不知。"
"这,这样吗?"
"正是这样。误会解开,大人如果没有其他疑问,学生要回房休息去了。"
"呃……没了,你去吧,好好养身子。"在武范看似温和,实在威胁性十足的笑容下,元嚣不敢再多说多问,侧让出一条路。
"谢大人关心。"武范诚意全无的微微点头,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望着武范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转弯处,元嚣的心异样的沉重,坠得他几乎站不住。
缓慢移动到长廊的石阶出,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双手抹抹脸,懊悔叹息。
他……
确实对四喜做了那档事,是吧?
四喜明明可以宰了他,可为什么连承认都不愿意?
觉得羞耻吗?
四喜廉耻心那么重,定然把那晚的事当成他这辈子的污点了吧?
他一再提及,会让四喜更难看,更无法自处,对吧?
或许他该和四喜统一思想,对那晚三缄其口,比较好?
可他的良心……
原来那晚当真不是一场绮丽的梦幻,原来那个妩媚的美人真的就是四喜,原来他……
真他妈不是个东西!/(ㄒoㄒ)/~~
四喜除了不搭理他,都没怎么他,更让他觉得自己特他妈不是东西。
干了那档事,还逃避现实,装糊涂,不敢认,他他妈就不是个爷们儿!
别说四喜,现在,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都是男人,他怎么就能丧心病狂的对四喜……还把四喜弄得伤病了……他……
他今后还怎么理直气壮的面对四喜?/(ㄒoㄒ)/~~
他当时怎么就鬼使神差的非得喝了那壶茶?!
对!
那杯壶茶!
茶里的药,是谁下的?!⊙﹏⊙?
花厅门口,看着一前一后你跑我追远去的背影,方棠对自己"助人为乐"的行为感到无比满意,快意无限。=V=
悠然转身,正对上武芾深沉的眼,笑容无声无息的放大。
"你把事情捅开,让我哥和大人日后如何相处?"
"武捕头是在指责我多事?那可真是冤枉,我只是把提醒元元那杯茶的疑点,哪里晓得其间还有这种纠葛。"
武芾眯起眼,用完全怀疑的目光探究方棠无懈可击的无辜笑容。
这个男人,狡猾,难缠,典型的狐狸精,他会无辜才有鬼。(╰_╯)#
"武捕头这种眼光,可是在怀疑我?"
"我到底有没有冤枉你,你心里清楚。"
"看来,我是招惹武捕头不待见了,我走便是。"
方棠故作落寞的垂下肩,叹口气,转身迈出花厅门槛,做完好事,自当识相退场。=V=
方棠要走,武芾立即跟上去。
"怎么,武捕头担心我再去搅和他们不成?干嘛跟着我?"
"路上不太平,我送你回去。"
"武捕头这话稀奇,光天化日,我又是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太平?"方棠挑眉笑问。
"有些男人的身边,比女人还不清净。"武芾意有所指的低声嘟哝。
方棠眼尾一勾,折扇抵在武芾胸前,娇笑:"武捕头似乎意有所指。"
"于公,你为本案提供线索,该算案件相关人员。于私,你说咱们是朋友。我送你有何不可?"挥开折扇,武芾正色道。
"哪有不可,受宠若惊都来不及。"收回折扇,方棠笑得妩媚。
武芾还是冷脸一张,心跳却不受控制的被方棠的媚笑迷惑得忽快忽慢,忽高忽低,忽而觉得跟不上喘气,忽而又嫌喘气太慢。
方棠带着媚笑转身前行,武芾不动声色的抑制着心跳紧紧跟随,一前一后,一个得意,一个怀疑自己中了狐狸精的蛊。
两人算是各怀鬼胎的穿过街巷,就在即将拐进湖绿楼所在的小巷的巷口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辆横冲直撞的豆腐车,目标明确的冲向方棠。
千钧一发之际,武芾没多想,挺身上前,将方棠护在怀中。
几乎同时,一直追赶着豆腐车的豆倌儿及时拉住享受一会儿自由的豆腐车,停住车,心有余悸的抹掉满头大汗,庆幸没有伤人。
"二位公子受惊了,小的这厢赔罪了,抱歉,抱歉。"
擦完汗,叩头上赔完罪,生怕被人抓住算账,要赔偿,豆倌儿溜得甭提多快,一溜烟便没了踪影。
殊不知,那俩抱一块儿的公子此时根本没心思搭理他。
怀里抱着方棠,鼻息间都是方棠身上的檀香,不很浓,淡淡的勾挑着他的神经,淡淡的魅惑他的神智,武芾觉得有些头晕。
而怀里人儿不曾从脸上退却的笑容,让他觉得眼花。
那抹扯着美好弧度的粉嫩色泽,让他觉得口干舌燥,想去感受那上边的润泽。
抗拒不了这样勾魂摄魄的诱惑与催眠,武芾的头缓缓下压,距离那抹粉嫩越来越近,终于快要感受到那渴望中的润泽时,一股推力将他推出半步之外。
"多谢武捕头,拐进去就是湖绿楼,武捕头请回。"
清清凉凉,带着点搔人心痒的腔调的嗓音,唤回武芾的魂魄,如梦方醒,武芾俊美的面颜上满布赧色,眼睁睁的任由方棠潇潇洒洒的拐进巷口,走进湖绿楼的后门。
自身体深处呼出一股灼烫的热气,鼻翼间依然残存着方棠身上诱人的香,武芾的神魂又是一阵恍惚。
他……
是真的遇见狐狸精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木有错!
五福兄,俺们糖糖就素狐狸精,专来勾你的魂,摄你的魄,吸取你滴精气滴,捏哈哈,捏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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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虫==
改错字
38
38、探监...
作者有话要说:人太美也是罪!==||||||
糖糖,乃介个狐狸精啊……千万表玩出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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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抓虫\(^o^)/
获得元嚣许可,方棠偕同老鸨宝妈妈深入大牢,探望目前身份为嫌犯的芸娘。
芸娘虽然有些瘦削,但精神很不错。见到平素相处融洽,犹如亲人一般的熟人,芸娘情绪很激动,因为被羁押而沮丧的心情也大大好转。
三人寒暄之后,确认芸娘并未遭受私刑,且狱卒在元嚣的叮嘱下,对芸娘照顾有佳,方棠总算放心。
放心之后,悬置在心头的疑问,开始期待得到解答。
"芸娘,你可知死者身份?"
"传闻是知府大人的岳丈。"
"你可认得?"
"奴家一介青楼女子,连知府大人都不曾认得,又如何认得知府大人的岳丈?糖糖,何出此问?"方棠含混不明的问话,使得芸娘不安起来。
"李伯礼,李大人的名号你可听说过?"
"不曾。"
"那么张显通这个名字呢?"
"糖糖,这和我的案子有关吗?"
"那我换个方式问,你我之前聊天时,你曾说过你原本是大家闺秀,家逢突变落难边关,后边关暴动,你虽死里逃生却遇人不淑,被卖到青楼,继而辗转来到湖绿楼。你可还记得当年家中遭逢何种变故,导致你从一位大家闺秀沦落成青楼娼·妓?"
"芸娘当年虽年纪尚小,但一同发配边疆的乳娘告知奴家,实乃家父遭奸人陷害,枉送性命。娘亲因悲痛欲绝,家父问斩当晚便含恨悬梁,奴家全家上下二十余口发配为奴。如此家恨,奴家怎敢或忘?!"
有的家人发配路上便丢了性命,活下来的有的死于边疆漫无边际的劳累,病痛,乃至守吏的凌·虐;有的死于边疆无情的战乱,以及那次暴动。到最后,只有她一人存活于世。噩梦般的经历,谁能忘怀?
"倘若当年害你全家落难的元凶在你面前,你会不会舍命报仇?"
"会!奴家一定让那个刽子手替全家二十余口偿命!"
芸娘的恨在心底,在骨血,从眼中迸发,从脸上释放。
让人心惊,让人心痛。
"那么我再问你,张显通这个名字你可有印象?"
芸娘的瞳孔蓦然放大,冰冷的泪珠就此滑落,嘴唇发白,轻轻颤抖,难以置信的瞪着方棠。
"那日死在湖绿楼的,便是张显通。"
"那个老色鬼就是害奴家家破人亡的仇人?!"
方棠沉默的点头,神情凝重。
芸娘深知方棠没在玩笑,更不可能拿这个来玩笑,双腿一软,扶着牢门的木柱滑落在地。
呆愣。
抽咽。
低笑。
疾声哭笑。
哭笑过后,又是抽咽。
然后抬头,泪水已经花了整张美丽的脸孔,但恨意未消。
"该死的狗贼死得太容易,不公平!苍天不公!为什么奴家不能早早认出仇人,不能手刃仇人替全家报仇?!为什么——为什么——"
悲怆的哭号在大牢中回荡,震颤,不甘与愤恨在整个大牢弥漫,浓烈得让人透不过气,让人气闷沉痛。
方棠和老鸨握着芸娘冰凉颤抖的手,安静的任由她纵情发泄,将淤积在内心的仇恨,苦痛哭喊出来,给予她无声的安慰,尽管可能不具任何意义,起不到任何帮助。
芸娘冷静下来,方棠给她一句保证,绝不让她为仇人的死蒙受不白之冤。之后,心情沉重的暂别芸娘。
快要走出大牢,从外头忽然涌进气焰嚣张的五六个人。
为首的那人身着锦缎蓝衫,三十出头的年纪,样貌还算端正,气宇比较轩昂,行走站立颇有几分威严,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方棠的眼光沉了沉,旋即垂下眼,断绝那人对他直勾勾的打量,拉着老鸨尽快离开。
"公子慢行。"擦肩而过之时,那人唤道。嗓音中流露出平日关于发号施令的威风。
那人的随行人员也证实这一点,立即将方棠与老鸨拦住。
方棠暗自翻个鄙夷的白眼,抬头转身时已然一副轻巧的笑模样。
"这位仁兄有何贵'干'?"有恃无恐在"干"字加上重音,欺负对方听不懂重音里的含义。
那人扯起嘴角,露出很是风流的笑意,弯腰捡起地上的折扇,双手交予方棠。
"公子的扇子掉了。"
方棠挑起秀眉,做出了悟状,同时放大脸上的笑容,伸出双手去接。
那人却趁此之际,孟浪的抚摸方棠的手,方棠触电般的一颤,连忙收回被轻薄的双手,连同折扇一起。
"多谢。"
"哪里,举手之劳。左右,给公子让路。"那人下令的同时,视线始终不肯从方棠身上移开。
方棠微微颔首,算作道别。
临出大门时,不忘回眸抛以勾魂一笑,那人于是越发笑意深刻。
"糖糖,那人是……"出了大牢,老鸨按耐不住的询问刚才那一幕。
方棠高傲的冷哼一声,精致妖娆的脸孔上尽是轻蔑。
"哼,乌龙镇这个小地方何时出过那等气焰嚣张的贵人?"
老鸨在风尘里打滚这么多年,自然懂得看人脸色,识人身份,立即领悟。
"你是说……"
"这个时候出现在大牢的,还能是别的什么人吗?"
除了那位刚刚死了岳丈的知府李伯礼大人。
工作为先,元嚣没有把时间耗费在他和武范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先从仵作那里获悉死者确实并非中毒身亡,而是心脏骤停,导致呼吸不畅,最终断送性命。进一步证实方棠对他的提示。
县衙大牢里还关着一位元嚣更加确信蒙受冤屈的芸娘,元嚣自是不敢耽误,直接跑到驿馆,提请知府李伯礼审问当时在场的另一个相关人员——家丁李贵。
不知是不是对于元嚣执行命令的能力深感满意,李伯礼并未为难,当即同意元嚣提审李贵,只不过不能过堂,还得在他的旁观之下。
元嚣自知目前还不能直接表明自己的判断和态度,更未到忤逆顶头上司的时机,所以,依旧按照李伯礼的意思,接受他的监审。
其实,这一次是元嚣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问审李贵,原本也没打算问及太直击核心的问题,只为从问审过程中观察李贵的反应。
李贵被传唤进来,元嚣便开始讯问。
李贵倒也配合,有问有答,且对答如流。
回答的内容尤其不难猜测,除了一问三不知,就是一推六二五,把矛头,疑点全部指向芸娘,咬死是芸娘投毒谋害他家老主人。
元嚣对这种局面一点都不奇怪,完全在他和武范,武芾兄弟的意料之中。
简单的问过几个惯例问题,便作罢,遣走李贵,自己也要告辞。
正在元嚣起身拜别之时,李伯礼笑盈盈的打断元嚣的拜别之词,问道:
"元大人可知湖绿楼有位方棠,方公子?"
元嚣心一惊,不明白李伯礼打探他的好兄弟方棠的用意,不着声色的看向武芾,武芾已经眉头深锁。
见武芾此等反应,元嚣忙加强防备,唯恐给自己的好兄弟招惹事端。
"下官冒昧,敢问李大人何故询问此人?"
"哦,之前有过一面之缘,印象甚好。如果元大人与方公子熟识,想请元大人代为引见。"
"回大人,下官与此人也仅是因为此案,有过数面之缘,算不得熟识。何况,此人身居青楼,下官怎敢妄自替大人引见?恐辱没了大人的身份。"
"非也非也。这位方公子实乃妙人,本官颇有深交之意。既然元大人不方便,本官只好另寻他法。"
元嚣的眼睛又下意识的溜向面色阴沉的武芾,想寻求帮助。
未果。==bbb
武芾只顾着阴天乌云,根本没心思搭理他。==bbb
"如此……下官便斗胆替大人引见试试。"
"呵呵……那么,有劳元大人了,本官静待元大人佳音。"
李伯礼笑得轻松,元嚣却觉得心重得可以,再看武芾,心情似乎比他还沉重不知道多少倍,整个人都阴森森的,跟刚从地底下挖出来似的。==||||||
39
39、蛊惑...
窗外风声微震,方棠悠然一笑,放下手中的书,踱步至窗前,推开窗,冲着夜晚的空气笑道:
"武捕头,人来了就进来吧。"说完,回到书桌前,挑油灯的功夫,武芾已经跳窗而入。
武芾进屋并未着急开口说话,直接坐到雕花椅上,带着深思凝望任何时候都未见其惊慌过的方棠。
"武捕头不说话,尽是看着我作甚?"将一豆火苗挑旺,方棠这才把武芾逼人的视线还击回去。
武芾还是静默的看着,方棠笑笑,索性坐到武芾对面,大大方方让武芾看个够。
"好看吗?没见过我这么好看的吧?"
武芾眯了眯眼,终于出声了。
"你打什么主意,为什么同意见李伯礼?"
"武捕头这话便奇怪了。我为什么不能见知府大人?"
"李伯礼是知府,比元嚣官阶大,所以你迫不及待攀高枝,想借着李伯礼飞黄腾达?"
听着武芾又冷又狠的侮辱,方棠并没有恼怒的意思,反而笑得更惬意,投向武芾的目光更暧昧。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武捕头此次夜访,是来替你家大人抱不平?"
"我一个小小的捕头,有何资格过问大人的私事?我只是没想到你也是个俗人。"
"生在这俗世,哪个不是俗人?有道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武捕头如此慧黠,不会不明白吧?"
武芾静静望了望方棠,起身就走。
"以为武捕头足够了解我的为人,原来不过尔尔。"方棠轻笑着叹息,成功止住武芾离开的脚步。
见武芾止步转回头,方棠掸掸衣摆,继而笑道:"武捕头以为你可以看透的人,我看不透?"
"你到底想干什么?!"武芾大步折返回方棠面前,脸色难看得可以。
"我能干什么?"方棠不答反问,故意撩拨武芾的脾气。
"你……"武芾抓住方棠双肩,气得差点说不出话,重重喘口气,才蹦出这么一句:"你不是个轻贱的人!"
"刚刚武捕头还把我说成见利忘义,人尽可夫的婊·子,这会儿怎么又说我不轻贱?武捕头的说法前后矛盾,恕我愚钝,猜不出武捕头心里到底怎么看待我。"说着愁苦的话,方棠轻松的表情里却找不到丝毫苦恼。
"我怎么看你重要吗?"
"不重要,但我想知道。"
"不重要为何还要知道?"
"不愿说,罢了,我还省得费神听呢。"方棠冷哼一声,两肩一耸,两手一扒,脱出武芾对他的钳制,绕过武芾移步到床榻,坐在床沿,一下便拨开自己衣襟,露出一边肩膀,半边胸膛。
武芾的脸,"刷"的红了,鼻腔泛出诡异的干热。
"你……这是干什么?"别开脸,不敢直视那诱人的景致,心跳欲狂。
"看看阁下你把我抓成什么样子,怎么会让我疼得以为肩膀碎掉。"超武芾翻个白眼,微蹙着眉头小心探抚浮现出五指淤痕的细白肩头。
"以为武捕头是个斯文人,敢情也是个粗野的蛮子,人如其名的暴力武夫。"方棠心疼自己遭受迫害的肌肤,怨恨骂道。
武芾听方棠说他伤到他,不顾那样的美景给他引起的燥热,立即掉头看去。
果不其然,狰狞的青紫瘀点张牙舞爪的指责他方才的粗鲁,心底一抽,连忙上前探看。
"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你以为我会轻饶你?"
"疼吧?"
"用不用我在你身上练一套九阴白骨爪,再问问你疼不疼?"管他无心还是故意,方棠对伤害他的人做不来好声好气。
"帮你把淤血揉散?"
"得了,我这么卑贱的身子,别弄脏武捕头的手。"
"我……"盯着方棠肩头的淤青,武芾觉得心脏扭曲着,抽搐着疼痛,仿佛要让他窒息,借此惩罚他对方棠造成的伤害。见惯尸首的他,甚至感到晕眩。
"柜子里有药油,拿过来给我揉揉。"不理会武芾的深深的自责,方棠指使道。
有改过的机会,武芾哪里还舍得让那些碍眼的淤青玷污方棠白皙的肌肤?立马从墙角的柜子里翻出装有药油的瓷瓶,回到方棠身边,开瓶,将药油倒入手心,大手贴上方棠形状姣好的肩头,触摸到方棠柔滑的肌肤。
心底,闪现过莫名的激荡。
他一直觉得自己皮肤已经足够细腻,更甚者,经常嫌弃这一身随了母亲的细致肌肤,总认为让他显得女儿气,容易招人轻视。
可感受到方棠的肌肤,他才发觉,自己不过是大巫见小巫。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肌肤的细腻程度胜过女人肌肤的男人。
不!
不只比女人的细腻,更比女人的摸起来舒服。
很干爽,皮肉下分明的骨感,让这种干爽,细滑更加令人爱不释手。
渴望能够让这样的感触停留一生。
"嗯……轻点……那边重点……"
方棠陶醉的呻吟,不仅让武芾成就感陡然飙升,更使得鬼祟烧起的野火迅速向下腹逼近。
武芾觉得眩晕感越发明显,口腔,喉咙干得不能再干。
意识到自己必须收手,否则场面定会失控,但那样的触感对他的吸引力实在强悍得可怕,让他一再贪婪的不愿退却。
"嗯……好多了,换这边。"
"轰!"
方棠扒开另一边衣襟的同时,整片胸膛彻底袒露在武芾眼前,致命的美艳风情使得武芾脑袋里炸开锅,鼻管湿热,好像酝酿出某种令他颜面扫地的液体。
"咣!"
"啪!"
心一慌,倏地从方棠身边跳开,手中的瓷瓶不幸落地,碎了。
混合着多种花香的药油洒在地上,挥散出浓郁得几乎使人昏厥的奇香。
武芾步伐不稳的向后倒退几步,好不容易才定住身形,没坐在地上。
"你,你干嘛?这……成何体统?"
太美了!O(>﹏<)o
这个狐狸精简直美得夺人性命!O(>﹏<)o
精瘦的胸膛,柔白的肌肤,以及胸前的那两点粉红,他……
他快着火了!
不!
他已然着了火,并且燃烧得疯狂。O(>﹏<)o
"大家都是男人,什么体统不体统?你把我的药摔了,我这边的淤血怎么办?"方棠埋怨的望着武芾,何其无辜的一幅模样。
"我……"
"武捕头,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为何一幅干了亏心事的样子?"方棠笑看大惊小怪,而且惊吓还不小的武芾,促狭问道。
"我……我……你这个狐狸精!"
武芾低哑咆哮一声,两步冲回来,稍嫌鲁莽的将方棠按压在床榻,弓身定格在方棠上方,俯瞰嫣然含笑的方棠。
"武捕头,你这是要干嘛?"仰望着正上方的武芾,方棠没有任何惊恐,眼波流转间反而充满挑逗。
武芾此刻脑子里想什么?
除了扒掉眼前狐狸精的皮,将狐狸精的媚骨看个一清二楚,就是把这个狐狸精"就地正法",严惩他四处卖弄风情的恶行。
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先狠狠品尝狐狸精小嘴儿的滋味,尝尝这张有着伶牙俐齿的小嘴儿是不是真的一如看上去那么甜蜜,会不会里头其实淬了毒。(╰_╯)#
"嗯……唔……"
于是,四片唇瓣碰撞,胶着在一起,流泻而出的娇吟散了满室的沁人心脾,比那满屋子的奇香还醉人。
武芾来不及感叹对那魅惑之音的陶醉,热情如火的勾挑先将他吞没,让他用喘息沉吟出唇舌交·合的绝妙滋味。
甜!
真的很甜,非常甜。
绵软滑甜。
这张充满诱惑的小嘴儿远比看上去还要美味得多得多,而且放肆,贪婪。
武芾再一次肯定与他亲吻的是一条地地道道,如假包换的狐狸精。
该死的狐狸精正在用他的美色捆绑他的神智,正在用他狡猾的小嘴儿吸取他的精气,正在用他那条灵巧放荡的舌头摧毁他的自制,正在无所不用其极的将他征服,让他沉沦在他的魅惑之中。
"噢!"
武芾正沉沦得心甘情愿,如痴如醉,舌尖忽来的疼痛,浓烈的血腥在他的口腔中弥漫开来。
挣扎着,武芾拽回理智,脱离狐狸精撒下的粘网,捂着被咬破舌头的嘴巴,愠怒的瞪视方棠。
方棠笑颜不改,舔舔唇角的血渍,撑起身子,释放出透骨的狐媚之气。
"武捕头,你这叫不叫监守自盗?"
"你该死的说什么?!"
"一边指责我放荡勾·引别人,一边又来占我便宜,你不觉得自己双重标准?"
"谁占你便宜?!"
"谁被我咬了谁占我便宜。"
"我……我是要亲身教育你这个狐狸精,李伯礼想对你做的就是这种事,而且他的目的比这个更要肮脏!"
"哦!合着我还得感谢武捕头的现身说法。不过,武捕头,知府大人想对我做这种事,是他肮脏。你呢?你想对我做这种事,又算什么?"
"我何曾要对你做肮脏之事?"他怎么会用肮脏的行为玷污他?他只是对他……不,他只是被他……
"没想?没想过刚才算什么?没想过什么东西硬邦邦的顶在我肚子上?武捕头,你似乎忘了我和你一样是男人,男人有什么心思,有几斤几两重,不比你知道的少。"
"好!我承认,我被你这条狐狸精诱惑,那又如何?"
"如何?武捕头这是怪罪于我?敢问武捕头,我几时诱惑过你?"
"你从头到脚都是诱惑!"
"又是我的罪过?哈!我们清高圣洁的武捕头还真是无辜,偏巧碰上我这么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用不用我以死谢罪?"
"你……总之,奉劝你好自为之,不要玩出火!"恨恨丢下一句,武芾愤然离去——从刚才进来的窗子。
看着大敞的窗子,窗外一片夜色的凄迷,方棠勾着唇角,维持狐狸精特有的笑容,久久不散。
满屋子的香,远不及武芾留在他口腔的味道多情。
狐狸精?
多么贴切的赞美。
作者有话要说:每每糖糖登场,都想喷鼻血啊……=V=
40
40、武芾很纠结==...
武芾从元嚣口中得知,方棠与元嚣私下拟定的计划,心中越发不安。
方棠确实狡猾,但凭他一己之力又如何是李伯礼的对手?
先不说体力上的差距,人数上的多寡,单单方棠草民一介,李伯礼知府一名,悬殊的地位差距便体现出两人之间的战力区别。
自古民不与官斗,官到底有多黑,他最清楚。
方棠所谓的帮忙计划,无异于将他自己推入险境,鼓动自己去拿鸡蛋碰石头。
大家都想尽早结案,让真相水落石出,但一定要把方棠当成代价,牺牲掉?
元嚣不是和方棠是旧相识,感情格外深厚吗?亏得元嚣舍得!(╰_╯)#
凭这一点,元嚣就不配号称与方棠感情好,不配与方棠亲亲热热。
方棠那么聪慧一个人,怎么能把自己托付(?)给元嚣那种靠不住的人?
适合他,心疼他的大有人在,有卖弄风·骚,拼命使媚的功夫,为什么不擦亮眼睛,看清楚谁才是值得他依靠的水岸?
例如他!(╰_╯)#
那晚他陪方棠在五龙河边的时候,方棠不是还靠在他身上?难道不能说明方棠也认为他能够让他依靠?
何况,无论方棠和元嚣的感情如何根深蒂固,一直以来,方棠一直勾·引的都是他!
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如果换成他,抵死都不会把方棠贡献出去当诱饵。
他会很珍惜的疼爱他,宠爱他……
该死!
胡思乱想什么?
他是男人,方棠再美,再妖娆,也是个男人,男人和男人……怎么能在一起?
他脑子里为什么会生出如此违背伦理的可怕想法?
他承认对方棠起了某种诡异的心思,还承认对方棠做过出格的事,但……
他都是被方棠的狐媚术迷惑,一时意乱情迷,才……
不!
他不能这么污蔑方棠。
方棠确实行事乖张,放纵,但通过日前与他的多番接触,他相信方棠只是喜欢用他与生俱来的魅力开玩笑,测试人心,并不真是那种放荡之人,容不得别人轻薄。
此番方棠愿意出手相助,还证明他有一个仁善,侠义的心。
他着实不该用自己污浊的心眼去歧视,误解,甚至辱没方棠,否则,他还有什么资格以方棠知交的身份自居?
方棠是清白且洁身自好的。
他……
也仅仅是过去从未接触过此类人物才会不知所措,犯下些微过失。
不管方棠跟元嚣是怎样的关系,他都不能用低俗的视角去看待,或许说,他没资格。
君子之交淡如水,为了不在迷惑中铸成大错,他该谨记这句话。
保持一颗淡薄的心,少听,少看,少问,他的心思,不该被纠结的情绪占据,他,还有重要的任务未能完成。
在这个任务面前,其他,都应该停留在无关紧要的位置,不能轻易移动。
"芾弟?芾弟!状元郎!"
"啊?哥,什么事?"游离的魂魄被兄长唤回,武芾的反应有些局促。
"药喝完了。"
武范将喝干净的汤碗塞还武芾手中,审视的眼光在明显失常的武芾身上打转儿。
"想什么这么出神?"今儿可真开了眼界,还能有什么事能让他这个状元弟弟魂不守舍?
"案情。"
"我方才考虑过你所说的那个方公子的主意,只要配合得当,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目前来讲,着实可以试他一试。更何况,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发愁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方棠的方法确实可行,但……李伯礼怎会如他想象得那般好对付?只怕……"
"只怕他吃亏?"
武芾不语,算是默认。
武范扯开唇,呵呵轻笑,继而言道:"我倒不认为方公子是个肯吃亏的主儿。"
"就怕他不肯吃亏。真不明白咱们那位县太爷怎么想的,何必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万一方棠……县太爷就不心疼他的……蓝颜知己?"
"哼!你以为咱们那位元大人是个有良心的主儿?"提起元嚣,武范就开始磨牙,一副恨不得把元嚣嚼碎了的狠样。
"哥……你还怨恨大人?"
"我有必要怨恨他么?"
"大人上次应该也是身不由己……"就像他,行为在面对某个人时会完全不受大脑控制。
"芾弟,你说什么身不由己,为兄的怎么听不懂呢?"武范冷笑,认真考虑是否应该把他这个多嘴多舌的弟弟一并嚼碎了给元嚣做伴儿,让他们一块儿到阴曹地府协同办案。(╰_╯)#
"小弟一时失言,兄长莫见怪。"
翻个白眼,武范决定念在亲情一场给武芾改正错误的机会,再者,真让亲弟弟给那个混账东西做伴儿,他还舍不得,指不定那个混账东西得教他的状元弟弟多少坏,那他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那个混账东西就配当孤魂野鬼!(╰_╯)#
"哼!依我看,你是舍不得方公子吧?"
二十余年的兄弟做假的?亲弟弟这点花花肠子哪有他看不透的道理。
话里话外都透着对那位勾魂摄魄当喝白开水一般容易的方公子的担忧与怜惜,显然魂儿早就让人勾了去。
"方棠是我朋友,担心他实属正常。"
"是不是朋友你心里清楚。为兄的提醒你,这男人跟男人……"
"哥!该懂的道理我一样都懂得不比你少,我跟方棠的的确确仅止于朋友。你的这些话用来提醒咱们那位县太爷比较合适,他才是真正跟方棠亲近的那个。"
"你让我跟畜生讲理?笑话。"
"你不能躲大人一辈子吧?"
"躲他?凭什么!"
无数小飞刀朝武芾飞射过去,武芾颇有万箭穿心之感,吞吞口水不敢再多逗留,免得真把他这位一辈子不生气,一气一辈子的兄长惹毛,到时给他来个吃不了兜着走。
论武力,他不怕,但他怎能大逆不道的对兄长动粗?所以,到头来,还是他倒霉。
退一步海阔天空啊!==bbb
"总之,我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哥,你该消气也早点消气,大家今后还要相处,总这样不是办法。好好养身子,明儿我再过来给你送药。"
抄起空碗,逃之夭夭。
今夜的湖绿楼暂时歇业,专门来招待某位贵客。
美酒,美食,美女,将贵客李伯礼包围;阵阵丝竹管乐,也只为李伯礼一人欢揍。
之前多有家底的富豪都没机会享受如此上宾待遇,可谓给足李伯礼面子,把李伯礼哄得别提多舒心,左拥右抱闻尽美人香,笑容泛起便不肯下去。
欢闹好一会儿,李伯礼总算想起今日此行的目的,正要开口询问主角为何还不登场,老鸨子含笑一指,就见莲池之后卷起重重帷幔,只剩一层艳红轻纱。
轻纱之后,一方雕花红木的躺椅缓缓升起,李伯礼心心念念,垂涎的美人一袭红衣正侧卧其上,透过轻纱遮掩朝他们这方投以朦朦胧胧的醉人媚笑。
李伯礼瞠目结舌的痴望着红纱之后的红衣美人,心里好像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爬,奇痒难耐。
再看那美人,以着极其魅惑的身姿从躺椅缓缓起身,尔后,亮出一把撒着金粉的特大红色纸扇,就着力量与柔美结合的鼓乐舞起扇舞。
时而妖娆,时而刚强,统统只为显露勾魂二字。
别说李伯礼,在场的其他人也无一例外的惊呆,陶醉,谁都没想到一抹纤细,修长的身影可以把一柄纸扇舞动得如此妩媚多姿。
众人的视线在扇面上的耀眼金粉巧妙的带领下,游走遍红衣美人周身,锁骨,蛮腰,笔直纤长的双腿,连那长长的手指,都好像能逼出观者的鼻血。
心如擂鼓,口干舌燥,已经不足以形容当场观众的感受,因为,他们的感触都被那舞动勾·引去,没遗留在身上半分。
那舞动的红影,成为偌大的大厅中当之无愧的绝对主角,连众人的呼吸都不肯放过的一并掠夺。
就在所有人如痴如醉之时,乐声戛然而止,刚刚升起的台子缓缓落下,舞动的红影一点点的跟着台子下降,消失在众人眼前。
轻纱之后空无一人,帷幕复有落下,一切归于静止。
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仿佛刚刚的那一切都是众人合伙幻想出的一场梦境,虚虚实实,亦真亦幻,害得人怅然若失。
"就……就这么完了?他……怎么走了?"半晌之后,李伯礼意犹未尽的抗议,脸上还是一片茫然,似乎仍未从幻梦中彻底走出。
还是老鸨子回魂快,立即洋溢出巴结的笑脸,给坐席上的李伯礼和元嚣福了个身。
"二位大人请随鸨儿移步花园,糖糖给二位另备了酒菜。"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天狗飞奔着来啃太阳咯~~
哦呀呀,天狗和太阳,月亮都有JQ滴说,于是,天狗君素总攻呗~~=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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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方棠在现世滴工作哈~~
舞者!
专业舞者!!
搞艺术滴~~不素酒吧,或者舞台上给人伴舞滴哈,素舞台上独舞滴舞者!!
素猪脚!!\(^o^)/
41
41、美人勾魂...
作者有话要说:糖糖!!!俺已经拜倒在你滴石榴裤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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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抓虫\(^o^)/
湖绿楼虽是青楼,花园中的景致倒也清雅。
回转的长廊构筑在莲池之上,粉色,白色的莲花在经过的两侧脉脉含苞,端端绽放。风轻摇,娉婷轻摆,飘逸出秀雅清香,沁人心脾,惑人心神。
长廊的段落,莲池的中央,伫立一方小榭,听风,赏莲,品香。
在老鸨子的引领下,一行人伴着莲花的幽香来到中央的小榭,果然早有桌宴备好。
酒菜之香,就着莲香,格外挑人胃口。
元嚣与李伯礼略谦让之后,落座,武芾站在元嚣身后,老鸨子则随侍在李伯礼身旁。
各就各位,稍带片刻,一抹放肆的艳红由远及近,从另一个方向飘来,带着一身风情。
只看着那妖娆的身姿朝这方靠近,李伯礼已经心痒得犹如白抓挠心,若非碍于身份,怕早已经打着迎接的旗号扑将上去。
李伯礼自认见过的美人不少,但没有一个能像这个妙人儿这般从骨子深处散发出挑动人心的媚。媚得灵动,媚得透着那么股子让人琢磨不着的神秘味道。
微一挑眉,稍一眨眼,偶一浅笑,洒落的不仅仅是万种风情,还有更多的诱使人的征服欲高涨的桀骜不驯。
一如,一个男人,敢于用这样一身扎眼的红,去烘托肌肤的白璧无瑕,丰盈他的美。
一如,一个男人,持一柄纸扇,便可舞动出结合力与柔的绝妙舞姿。恐怕,再高超的舞娘,都难以企及这个境界。
这个妙人儿妙就妙在深知自身的特质,并将这些勾魂的特质发挥得既淋漓尽致,又恰到好处。多一分庸俗,下贱;少一分又不伦不类,尺度拿捏得刚好在人的心坎儿上挠痒痒,让人觉得心慌意乱,意乱情迷,欲罢不能。
这样的妙人儿能叫他碰见,实乃三生有幸,岂可轻易放过?
有道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娇艳的花儿,正在盛放,不折,必定后悔。
"方棠见过大人。"打躬行礼,方棠翩然入座,落落大方,气度雍容。
再抬首,笑意嫣然,李伯礼直觉一阵头晕目眩,恍然有中了蛊的错觉,进一步肯定方棠的妙。
"方公子适才那一舞……"撇开无用的客套,李伯礼径自问道。
如果说,第一次见面,方棠勾走他五分神魂,那么经过刚才的扇子舞,他的魂魄已经全落在方棠身上。
这个妙人儿美。
如此近看更是美,勾魂摄魄的美。
凤眼狭长,眼尾带钩,勾的就是魂。
漆黑的眼珠,宛如满含玄幻的黑曜石,划过的光彩,吸取的还是也是魂。
挺鼻下,唇瓣丰满,唇珠圆润,唇角微翘,翘出的弧聚拢的还是魂。
单单一张精巧细致的脸蛋儿,凝聚的满满都是魂——看过他,看见他,被他招惹出的旁人的魂。
"粗劣拙技,叫大人笑话了。"明明是谦逊的话,经由方棠的嘴说出,轻易让人咂摸出浓郁的骄傲。
一个美人儿,如果没点儿骄傲,再美,也仅是一具金玉其外的臭皮囊,引起别人的兴致,只能低贱的停留在外边这层皮肉,迷不上灵魂。
真正的美人儿,引诱人的,绝不只是外表,迷人的内在灵魂会无限量的给迷人的外表增光添彩,让其美得深刻,美得透骨,美得令人从内到外无一遗落的想要贪图。
"敢问方公子何许人士?"
这种作风,这种气质,绝不是乌龙县这个小地方的小山水可以滋养出的。
反倒更像京城里贵胄公子哥儿,即便收敛,依然流露出与生俱来的大气与霸气。
"很远的地方。"
"方公子这种人才流落在这个小地方,实在委屈。"
"哪里。若非宝妈妈和众家姑娘搭救,方某至今不知飘零何处,说不定,已经是白骨一堆。"
"如此说来,方公子有段心酸过往?本官愿细听其详,不知方公子可愿讲与本官听听,或许,本官能为方公子尽些绵薄之力。"
"大人折杀方某。无非就是一些颠沛流离,远离故土的事情,不足道,不足道。"
"方公子是怀疑本官的诚意与能力,不成?"板起脸孔,李伯礼佯怒威吓。
"大人,方某不想自己的琐事扰了大人品酒的兴致,没想到……大人不解方某的用意便罢,还有心治罪与方某,早知道,倒不如闭严嘴巴,少说些零碎话,也不至找来祸端。"
方棠笑容退却,绵软又不失力道的把李伯礼的威吓顶回去,还不忘参杂进去些微撒娇的意思,逗着李伯礼的兴味。
李伯礼原也不是想要多事,只想在美人儿面前摆威风,显示自己的能力,博美人儿欢心而已。方棠如此一说,又如此一嗔,李伯礼除了兴味更浓,欣喜更甚,哪儿有半分恼怒的念头。
哈哈一笑,手便直接搭上方棠的手。
但,只维持不到一秒,这个轻薄的举动就被不知从哪儿迸射过来的冷芒击退,李伯礼莫名其妙的从心底感受到令人战栗的寒意。
手触电般的撤回,与此左右转头,私下寻觅方才寒芒的源头,一无所获之后,李伯礼暗笑自己疑神疑鬼。
这里他最大,谁还能有比他更张狂的威慑力?谁敢对他不恭不敬发出警告?
许是美人儿太美,迷了他的眼,慌了他的神,乱了他的方寸。
"方公子莫多心,本官没有怪罪的意思。"
"大人官威慑人,方某倒真的不敢再随便开口了。"
"方公子是要与本官见外不成?"
"方某一介卖艺草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开罪知府大人。"
"看来,方公子是影射本官胡乱施压,强邀相会咯。"
"大人误会了!方公子绝无此意,依下官看,方公子是被大人刚才不小心展露出的威严吓到,担心自己果真得罪大人,招惹祸端。"
见李伯礼欲火狂燃的双眼转冷,元嚣连忙打圆场,替方棠解释。
"看来元大人倒很了解方公子,足见二位的关系远不止元大人所说的几面之缘吧?"
李伯礼对方棠时,脸上带笑。转过头对元嚣,笑没了,就剩下官威。
"看吧,看吧,方某一说话,知府大人就板起脸吓人,说多错多,方某当真应该禁口不语。"手中折扇一甩,方棠做出赌气的恼羞样子,反过来又给元嚣解围。
美人儿又不高兴的撒开娇,李伯礼满肚子就剩下软绵绵。
虽然美人儿的怒容别有一番风味,但总归还是笑模样看着更舒坦。
李伯礼收起冷肃,重新挂上调笑的嘴脸,视线复又回到方棠身上打转儿。
"方公子禁口不语,本官和谁说话去?"
"元大人啊!方某见两位聊得挺尽兴。"
"这是方公子的地方,本官是客,哪儿有客人冷落主人的道理?本官要的就是想跟方公子说话儿。"
斜眼看看李伯礼,方棠又作态出破功失笑的模样,清清嗓子,给李伯礼斟上一杯酒。
"既然是方某做主,那就请大人喝下这杯罚酒,赏给方某几分做主的薄面。"
美人恩消得不?
消得。
李伯礼笑着接过酒,痛快的一饮而尽。
"这几分面子,方公子可觉得足够?"
"够如何,不够又如何?"
"不够就请方公子再为本官多斟几杯,够了为止。"
"那不成,万一大人喝醉了,湖绿楼这个小地方,可不敢留宿大人。"
"只有不愿,哪儿来得不敢?"李伯礼暗示意味浓厚的呵呵笑道,手,又一次放在方棠手上。
可,又只维持一瞬。
方棠机敏的抽回手,拿起酒壶,又给李伯礼斟上一杯,将躲避进行得不着声色,丁点儿不削李伯礼面子。
李伯礼恰巧很吃这一套。
美人儿若果太主动,便少了追逐,征服的乐趣。
这样狡黠的推拒,玩着才有韵味。
"方某当大人是那种动不动拿官威压人的官儿,今日一见才知,大人是个识风月,懂风情的人,倒不枉方某壮着胆子见大人这一面。大人要是把这杯酒喝了,方某才真的有胆跟大人'攀交'。"
模棱两可加重最后两个字,李伯礼这第二杯喝得更是心甘情愿。
一口,杯空。
"不知方公子这次了解本官的诚意了没?"
"大人果然至情至性之人,既然如此,方某斗胆有一事相求。"
"哦?"
"此一求,方某只想说给大人一人听……不知元大人……"
眼波一转,方棠略显为难的看向元嚣,明示元嚣当需回避。
"大人,下官忽然想起县衙还有公务未理,暂且失陪,望大人莫见怪。"元嚣反应何其快,立刻起身,躬身作揖告罪。
"元大人既有公务,本官便不好多留,请。"
李伯礼要的就是独处的机会,自是顺应民意,遣了元嚣回去。
元嚣获准,即刻离去。连同武芾一起。
方棠收回目光的间隙,不为人所觉的冲武芾发射两道暧昧不明的光芒,倒有几分媚意。
武芾收了这媚意,却只还给方棠比碳还黑的脸色,带着薄怒,跟随元嚣远去。
方棠一个眼色,老鸨子也识趣告退。
"闲人走了,方公子可以说了吧?"
终于就剩两个人,李伯礼再一次把手放在方棠手上,笑问。
这一次,方棠没有拒绝。
42
42、狐狸精的谢礼...
"方某有个不情之请,望大人一定应允。"
方棠殷切的望着李伯礼,充盈着希望光泽的双眸水样清透,十分动人的撩拨着李伯礼心头的酥痒,让李伯礼全身心的想……
立即扑倒妖娇入骨的方棠,压在身下狠狠榨取他身上的妖媚。
不过,为了不使自己显得太没品,李伯礼还是咬紧牙关克制住下腹奔腾的热潮,继续维持风范。
"但说无妨。"
"请大人释放芸娘。"
此言一出,李伯礼脸上的风流与热忱迅速消失,收回手,谨慎的打量方棠。
"方公子似乎误会一些事。抓芸娘的是元大人,本官岂能插手干涉元大人正在查办的案件?"
"李大人是元大人的顶头上司,李大人说句话,元大人敢不听?"
"方公子,那芸娘是涉嫌杀人的犯妇,怎可说放就放?"
"大人同样误解了方某的意思。方某只是想说,既然芸娘尚未定罪,至多算个嫌犯,能否请大人通融一下,放她暂且回湖绿楼等候发落。"
"天下哪有此等荒唐之事?方公子以为本官是那种目无王法,徇私舞弊之人?"
李伯礼眼一吊,脸一沉,愠怒。
"方某何等卑微之人,岂敢累大人知法犯法?方某无非想报答芸娘救命之恩,倘若她真犯了法,在她定罪之前,令她少遭些罪灾。恳请大人成全。"话音未落,方棠抱拳跪地,赤诚恳请。
对待美人儿,尤其是没吃到嘴的美人儿,李伯礼还是很怜香惜玉的。
叹息一声,不舍的说道:
"不是本官不成全,而是这么做不合规矩。再者,万一芸娘私自逃跑,岂不是要连累本官在内的很多人?万万使不得。"
"大人请放心,方某一定对芸娘严加监管,实在不行,大人可以亲自派人监管。"
"方公子何以对芸娘如此重情重义?"
"方某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哦?仅是如此,没有其他私情?"
"私情?大人指什么?"方棠抿唇,嫣然一笑,再度洒落风情无数。
"方公子如此慧黠的人儿,还需本官明示?"
方棠继续跪在石板上,侧身复又斟满一杯酒,双手奉于李伯礼。
"并无其他私情,大人可信?"
"本官信,只是……"李伯礼接过酒,拿到鼻间嗅酒香,并不像方才两次那般直接下咽,笑着沉吟。
"只是什么?"方棠媚笑着,双手轻轻搭上李伯礼膝头,随着身子前倾,双手轻缓的在李伯礼大腿上前行,向敏感地带靠拢。
最终,身子与双手同时定格在最让人按耐不住的位置,死活不肯再前进,将李伯礼的胃口高高吊起。
隔靴搔痒,越挠越痒。
李伯礼的胃口当真被吊个十足,体内的兽性狂野躁动,喉咙干得快要龟裂。
仰脖,满饮此杯,借助美酒暂借饥渴。
"本官若允了方公子,方公子拿什么谢本官?"
"大人想要什么?"方棠吐气如兰,手不动,妖娆的脸庞却离李伯礼更近一分。
李伯礼被方棠身上的香气勾挑得实在渴切,嘴巴忍不住向方棠的艳唇凑近,亟欲一亲芳泽,谁知——
"哎呀!"只差一丁点儿距离就能碰到方棠的唇瓣,方棠惊呼一声,身子一歪,让李伯礼亲了个空。
李伯礼因为没占着便宜生气?
没有!
李伯礼眼瞅着方棠许是跪太久,腿疼腿麻,要瘫倒,连忙伸手去扶,生怕还没咬上一口的香甜美人儿摔着,磕碰着,伤了那一身白得诱人的细腻肌肤,影响观感。
李伯礼上前搀扶,方棠也及时拽住李伯礼胳膊,不过,不只没让李伯礼将他扶起,反而略施巧劲儿,令李伯礼与他一同倒地。
正压在他身上。
美人儿就在自己身下,身子和自己紧紧相贴,清浅但足以惑人的体香在自己鼻前流窜,放肆大胆的引诱。
李伯礼极其艰难,才把冲杀到鼻腔的热血控制,不至爆鼻血出丑。
不过,□的硬挺则无法掩饰,凶恶的顶在美人儿下腹。
"方某被大人压疼了。"方棠轻挪着唇,轻佻的抱怨,眼尾抛出的,是无穷的娇媚。
"小美人儿,你主动送上门,就不要怪本官无礼……"
李伯礼千篇一律的色狼专属台词没说完,嘴巴就让方棠抬手堵住。
"大人帮了方某,方某才舍得送出谢礼。不然……方某虽轻贱,也是有几分烈性的,只怕扫大人的兴致。"
李伯礼抓住方棠灵巧的手,从自己嘴上拿开,未曾恼怒,反而兴味更浓。
"本官就喜欢烈性子。"
"大人!"方棠瞪起眼,敛起笑,作势愠恼。
"呵呵……本官还喜欢玩些情调。今天不会急着强要你,等着你主动把'谢礼'送上门。"
"大人这是准了方某的请求?"
"你可不能让犯妇跑了。"
"自是不会,谢大人。"
"诶!我可不要这个谢。"
"大人觉得临水而嬉,算不算有情调?"
"那要看一同嬉耍的人是谁。"
"方某约大人三日之后画舫夜游,谢礼送到,大人可允?"
"小美人儿,你可别跟本官玩心眼儿。"
"大人觉得方某敢么?"
"好,三日之后,本官等着你。"
另说元嚣与武芾离开湖绿楼,一路匆匆行至城郊的一座破庙。
说是破庙,算客气。
房顶的杂草茂盛得像小树,瓦片没了大半;墙体没有大窟窿,可坑坑洼洼,偷光的小眼儿不少。
可谓屋顶漏雨,四壁透风,摇摇欲坠,危房一座。
破庙虽然风雨飘摇,却依然没有倒塌的意思,弥足坚强的挺立着,尽建筑物的责任,带着满身疮痍,漏洞,维护着庙里早就断了香火的菩萨。
元嚣由衷的向这座尽忠职守,情操高尚的破败建筑物默默表示了一下敬意,紧接着在武芾的示意下,两个人一起采取绝对称得上偷鸡摸狗标准动作的姿态,轻手蹑脚的趴到外墙上,一人占领一个小洞眼,向内窥伺。
按理说,一座荒废的破庙,里头除了蛇鼠蟑螂,顶多就是野猫野狗,借宿的动物,能有什么值得偷窥的东西?
平时确实没有可看的。
可既然元嚣他们一路赶到这里,说明今天晚上这里一定有值得他们跑这一趟的好戏上演。
今晚,这座破庙的墙壁不光透风,离得不远时,就能看见影影绰绰,从里头透出光亮。
透过洞眼瞧,有人在里头烧香,烧纸,还念念有词。
此乃何人?
李贵。
确认里头的人是李贵,元嚣和武芾很有默契的一同侧耳紧贴墙上的小洞眼,这回的目的是窃听。
李贵神神叨叨的念叨听个八九不离十,满意的笑容逐渐在元嚣脸上扩散开来。
到了后半夜,夜色浓得像晕不开的墨汁,武芾踏着这样的夜色,直接闯入方棠的房间。
进了房,武芾便后悔太心急,不该直闯。
"武捕头,看你一身大汗,不如跳进浴桶,与我一起洗洗?"
慵懒的勾着笑,方棠毫不犹豫的把致命的媚惑砸给血液倒流到白皙面皮上的武芾。
"砰!"
武芾听到自己血管爆裂的惊天震动。==bbb
作者有话要说:擦汗……抽搐滴囧受JJ……
昨儿晚上作者页面抽搐。。。无法登陆……囧死
只好等俺睡醒再发,结果刚刚编辑页面又卡了半天……囧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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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抓虫!!\(^o^)/
43
43、挑·情...
面对蛊惑,武芾陷入深深的两难之中。
究竟他应该掉头就走,还是捞出狐狸精,就地正法?
如此致命的美景,难道是他满怀挂牵,风风火火赶回来探看狐狸精的报偿?
为什么他觉得是惩罚?==bbb
洗澡水蒸腾出的热气,给狐狸精周身笼罩上一层雾气,朦胧且柔和了他原就美好的线条,使他整个人(妖?)看起来,更加迷幻妩媚,好比凌晨带着露水初绽的花朵,水当当的诱人犯罪。==bbb
糟糕!
他又被狐狸精搅和糊涂,谁来告诉他,这个时候狐狸精洗什么澡?难道刚才他们走后发生了什么迫使狐狸精必须洗掉身上脏垢的事?(╰_╯)#
武芾玩命的脑力激荡的同时,方棠已然从水中起身,从浴桶中出来。
请注意,全身上下除了洗澡水,什么都没沾,光溜溜,水嫩嫩的完全赤·裸在武芾面前。
武芾睁大眼,捂着鼻子接连后退好几步,愣从内室,退到外屋,期间还差点被门槛绊个跟头,何其狼狈。==bbb
"你,你……不知羞耻的光着身子想干嘛?"
方棠擦干身上的水渍,取了一袭白色长衫简单穿上,这才转过头看向武芾,用极其挑逗的目光。
不过,张嘴说话的语气嘛……
"我才要问武捕头这么大惊小怪要干嘛?洗完澡,自然要出来擦干身子,穿上衣服,难不成武捕头想我泡在水里一辈子?"
"你当然可以出来,但……应该提醒我回避。"
他,他,他刚才什么都没看见。O(>﹏<)o
没看见那一身的水嫩雪肤,没看见那纤细的腰身,没看见那挺翘的小屁股,没看见那修长的双腿,没看见胸前那对妖娆的红蕾,更没看见□那粉红色美丽的玉·茎。O(>﹏<)o
天!
他疯了!
同为男人,为什么他会觉得他那个地方格外美丽?为什么他会特别关注他一看就特别有弹性的翘臀深处的隐秘峡谷?O(>﹏<)o
"都是男人,我身上有的武捕头哪里没有?武捕头身上又比我多出哪里?有必要回避么?再者,我这副身子丑到无法见人,需要回避?"方棠慢悠悠向武芾逼近,笑得惬意。
武芾多想闭上眼,眼不见为净,可他的双眼死活舍不得闭上,非得一意孤行的大睁着,非得把眼前的狐狸精看得真切。O(>﹏<)o
说实话,他倒希望狐狸精长得丑,他也就不至于失常至此。==||||||
最要命的是,他身上的某个部分居然有了充血反应——胀痛。
"你,你没事洗什么澡?"
"武捕头这话问的奇,我洗澡需要武捕头批准不成?"
"该不是干了什么苟且之事,不得不洗掉身上的脏东西?"
"武捕头以为我能干什么苟且之事?"
"你干了什么还用我挑明?!"
"我是真不明白武捕头所指,全请武捕头明示,我应该干了什么活该被武捕头指责的事?"
"你心里清楚!"
"我若是真不清楚呢?"
"特地把我跟元大人支开,除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还能有什么好事?!"
狐狸精那么明目张胆的勾·引李伯礼,当他没看见,看不懂?
依他看,要不是他跟元嚣在场,狐狸精早恨不得脱光了衣服骑到李伯礼身上。
他们在时已经足够嚣张,何况他们离开,还不干脆水到渠成,成就美事?!
尤其奇怪的是他自己才对!
干嘛一心记挂着这个不要脸,没节操的狐狸精?凭什么心急如焚的担心人家吃亏?说不准人家早想对李伯礼投怀送抱,想得发疯!(╰_╯)#
还有这该死的狐狸精,到底想勾搭多少人?
才跟李伯礼干完那种事,现在又迫不及待的引诱他……
"你,你脱衣服干嘛?!"不许脱!O(>﹏<)o
"不脱了衣服,怎么让武捕头检查我究竟有没有干武捕头栽赃我干的那种事?"方棠用媚笑,讥讽着武芾。
褪去刚着上的长衫,赤·条条挺立在武芾面前,给他机会,让他看个仔细。
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一如他所想的那般饥不择食,淫·荡不堪。
"你……不知羞耻!"
"武捕头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不知羞耻的我,又算什么?"
"你就站在我面前,不看你看哪儿?"而且还距离他这么近,连他身上的气息都感觉得一清二楚。O(>﹏<)o
方棠忽一挑眉,刚刚嘲讽的味道瞬间消弭,轻巧且玩味的往武芾身上凑得更近,刻意压低嗓音,制造性感氛围。
"武捕头的意思是,眼睛里只看得见我?"
鼻翼间充斥方棠挑逗的气味,武芾心慌意乱,大气都不敢喘,唯恐吸取太多这样妖冶的气味,令自己的境地更加失控。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难道我理解错了?就当我自作多情,理解错误,那么,敢问武捕头何故去而复返?何故如此紧张我跟知府大人做过什么?"
"你不是说咱们是朋友?关心朋友有何不可?"武芾慌忙拽出自认足以掩盖内心不平凡的波澜,自欺欺人的最佳理由。
方棠点头笑笑,似乎听信了武芾的借口。
武芾刚准备松口气,方棠又倏然逼近,如兰芷般的清香就近喷薄在武芾的嘴唇上,像一片羽毛落在唇瓣,麻痒。
"扑通"武芾好不容易镇定不到几秒的心脏再次紊乱,而且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某种深沉的饥渴荡漾到喉间,跃跃欲试,勃然欲出。
迟了。
不是欲出,是已经勃然而出。
武芾低低呻吟一声,捧住方棠近在咫尺的脸庞,精准的捕捉住方棠那总是含笑的粉嫩樱唇,急切,饥渴,猖獗而又激狂的吮吻着,汲取着,肆虐着……
方棠没有反抗,顺从着,迎合着武芾的劫掠行径,诱人的身子,像被人撤去骨头似的,柔软的镶嵌在武芾怀里,感受武芾的手,从他的脸庞进犯到他腰身,又从他的腰身分成两路,摸索向他的后背,以及翘臀。
火热的手掌中,指关节处有练武,拿笔之人特有的茧子,磨蹭在细滑肌肤上的感觉微妙的快慰,使得方棠半诱惑,半忘情的发出妖媚的嘤咛,无情点爆武芾体内的火药,炽烈的狂澜汹涌澎湃,将两人包裹。
方棠也被这豪放的波澜催动,从掌控一切的戏弄中彻底脱身,施展出灼人的火热,助长武芾狂燃的野火。
助它,燎原。
两个人狂野的吸吮对方口腔中的津·液,纠缠对方肆意搜刮的舌头,摩挲对方柔软滚烫的唇瓣。
两个人心焦的探索着对方的肌肤,感触着对方肌理的线条,在对方的身体上摩擦出一簇簇热情的火苗。
喘息,呻吟,叹息,唇舌交缠的水声,还有桌椅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交替为他们伴奏。
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从外间屋子相拥移动回里屋,怎么绕过偌大的浴桶,双双沉入床榻。
时而他在上,时而他在下。只容一人栖身的床榻,神奇的包容下两个大男人翻来覆去的厮缠。
武芾撕咬方棠胸前的花珠儿,方棠就娇喘着抓挠武芾肩背。
方棠勾舔武芾肚脐的涡旋,武芾就低嘶着揪拽方棠顺滑的黑发。
头接尾,尾接头,方棠在下,武芾在上,吞食,侍弄对方挺立勃发的利器,闷哼与低喘交融在一起,分不清谁和谁的。
终于,方棠在武芾生涩,但积极,且前途无限的服侍下,先一步痉挛着释放,白色的灼热·乳·液·射·进武芾嘴里,射在武芾脸上。
被这从体内喷射出的灼烫白液一烫,武芾蓦地惊呆,怔忪着沦入失魂状态。
方棠也失魂了,不过,不同于武芾被陌生感受震撼出的失魂,是解脱的快感烘托出的失魂。
胸膛的振颤稍事平静,方棠洋溢着媚笑,贴上武芾呆愣在他上方的身子,灵巧的舌头,宛如狡猾的灵蛇,沿着武芾后背的轮廓,一路舔舐到武芾耳根,嗤嗤低笑。
"我很甜,很好吃吧?想不想吃更甜的?快点进来……我里头热得很,热得让你发疯……"
方棠用低哑的嗓音催促武芾完成最后的交·合,谁知——
武芾回手一推,居然把他从他的身上扒拉开,推回到床角,冷漠,嫌恶的态度,仿佛他是一潭脏污的臭水。
方棠几乎立即了然武芾的意思,从热潮中冷却,美丽的脸庞笼罩上厚重的寒霜。
黑白分明的眼眸冷酷而怨毒的注视着武芾,等候他接下来的反应。
"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对你做这种事……我不能……对不起。"
武芾背对着方棠,仓惶爬下床,捡起散落在地的衣衫,极其迅速的往身上套。
头沉重的低垂着,不敢,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方棠,如何面对刚才淫·靡,脱轨的那些事。
方棠是男人,和他一样的男人。
他怎么能一时迷惑,对男人做出那种事?
他怎么能为一个男人着迷?
他并不为刚才的事情后悔,可他……
在被自己万分熟悉的热液烫到的瞬间,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那是一种对于失去自我掌控能力的惶恐,对于可能投身违背伦常,世俗的一条道路的惊惶。
他知道此刻自己的行为像个畜生,是个混蛋,但他没做好准备,还……
在他没有搞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敢不敢要之前,他什么都不能给方棠。
"武捕头何故向我道歉?我,方棠,在你心里,不就是陪男人做这种事的小相公?你只是对我做了任何男人都可以对我做的事,不必介怀。"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你给我时间。"
"不必了。武捕头,你该走了,再不走,天就亮了。被人看见你跟我房里过夜,只怕会污了你的名声。不送。"
"方……"武芾很努力的想解释清楚自己都还没完全搞明白的自己的想法,转过头,触到方棠冷漠疏离的目光,千言万语都被心中涌现出的吐血般的疼痛打压,梗在喉间说不出口。
方棠那么美,狠绝的模样更是美,美得令他血液冻结。
"总之,给我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忍着心疼说完,转身离开。
"三日后,我约了李伯礼画舫夜游,你们拿捏时机,行动吧。"
方棠冷淡陈述完,背过身去,侧躺。
武芾脚步顿了顿,回头,方棠冰冷的雪背简直把他的心揉碎,欲语还休,咬咬牙,狠心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五福兄得罪糖糖咯!捏哈哈~~~
糖糖生气了?不理五福兄了?捏哈哈~~
俺保密,俺不说,就素不说,哇咔咔,逃窜ING
44
44、守夜...
李伯礼很守信用,第二天,芸娘由两名衙役押送回湖绿楼。
打赏了两名衙役,叫来姑娘好吃好喝招呼着,方棠便把芸娘带回自己居住的小楼。
上了楼,房门一关,方棠立即把芸娘按到外屋的椅子上坐好,自己钻进内室,很快拿着一包沉甸甸的东西出来,塞进芸娘手里。
手心里的触感告诉芸娘,这是满满一包银子。
惊愕的抬起头,困惑的望着方棠,问道:"糖糖,你这是……"
"银子收好,过两日我会安排你离开乌龙县,你走得越远越好,别再回来。"
"使不得!不能因为奴家一人,连累糖糖和姐妹们。"芸娘忙把银子推回到方棠怀里,断然拒绝。
"这是我与姑娘们商量之后的决定。"
都说婊·子无义,戏子无情,比起很多人,湖绿楼的姑娘们对待一同在风尘中受尽苦难的姐妹绝对称得上至情至义。
"糖糖,正因为你和姐妹们的这份情谊,奴家更不能连累你们。"
"芸娘,难道你甘心家仇未雪,便落到李伯礼手中,断送你们杜家,你这条最后的血脉?你九泉之下的父母家人岂能瞑目?"
"李伯礼这次断然不会放过奴家,奴家岂可因一己恩怨祸罪你和众家姐妹。"
"芸娘,你若是不走,不仅辜负父母家人的嘱托,更是辜负我和姑娘们的一片苦心。"
"李伯礼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定迁罪于湖绿楼,奴家即便逃到天涯海角,又如何安心?"
"我岂会给李伯礼留下这个机会?只怕李伯礼想迁罪之时,湖绿楼已经不复存在。"
"糖糖,你的意思是……"
"芸娘,你踏实领了我们这份心意吧!要不是托你的福,我这把老骨头指不定还得在这个火坑里打滚多少年,姑娘们指不定还得多受多少罪。"
芸娘话未尽,老鸨子推门进来,一路宽慰,脸上的笑容打心眼儿里的真诚。
"宝妈妈。"
"傻姑娘,糖糖让湖绿楼成了大家的,湖绿楼的去向,生死,自然由大家说了算。我们一致决定借由帮你逃跑的机会,结束湖绿楼,分了银子各自过自己的小日子去。怎么着,你还想姑娘们陪着你留在风月场继续看人脸色,受人欺凌?最后像我这样一把老骨头还得昧着良心坑害更多苦命的姑娘糟践干干净净的身子迎来送往,辛苦讨生活?
我这辈子见太多父亲卖女儿,丈夫卖妻子的惨剧,实在看够了。能在远离这个满含血泪的圈子之前,帮你逃离狗官迫害,也算我积了阴德,赎了些罪孽。若是你念在我待你们不薄,就成全我这个心愿。"
"宝妈妈,奴家要不是遇见您,只怕……现在,您又这么帮奴家,大恩大德,奴家三生三世都报偿不完。"
芸娘"噗通"一声,跪在老鸨子跟前,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要谢,就谢糖糖。"老鸨子扶起芸娘,曾经风情无限的双眼感激的望向一旁的方棠。"他帮着湖绿楼有了今天,帮着咱们赚够将来养老的钱,还帮着咱们知道还有另一个女人可以给自己做主的世道。"
"宝妈妈,您不能这么说。要不是您和姑娘们收留,恐怕我早就饿死街边,成了一堆白骨。咱们不说客套话,您赶紧带芸娘回房休息,通知姑娘们抓紧时间做好准备,时机到了,尽快离开乌龙县。"
时间总是最容易流逝,转眼,过去两天。
明天,便是方棠去会李伯礼的日子。
方棠还是和平时一样,掌着灯坐在书桌前一边看书,一边随手在纸上写写画画,寻不见半分紧张感,依旧恬淡,顾我。
"吱呀呀"门扉开启的声音在深夜中尤其刺耳,方棠面前的灯火闪了闪,并没有引起方棠抬头分神的兴趣,连背后那幽长的叹息,方棠都好似没听见。
站在方棠背后,武芾明知方棠故意不理会他,却不敢有任何意见。
其实,他今天经历过无比激烈的思想斗争,才最终站在这里。
两天前的那个夜晚,深刻的镂印在他的头脑里,心里,一个人静下来时,总也控制不住的放任方棠的姿容,神态,那么清晰的在他心头反复浮现,焦燎着他的心,嘲讽他虚伪的怯懦。
原本,他不该来。
可,又舍不得不来。
他不知道明天方棠胆大妄为的想做什么,拿捏不准方棠究竟会不会屈从于李伯礼。但他很肯定,李伯礼绝不会放过方棠。
只要想到李伯礼对方棠做他做过的,没做完的那些事,他整个人就好像被谁架到火堆上炙烤,疼痛,并且灼烫。从皮肉,到骨髓。
他怕方棠吃亏,更怕方棠不肯吃亏。他不愿意方棠遭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却深知没有任何立场阻止方棠。
因为,他那晚推开了方棠,逃离了这间屋子,这座小楼……
这份惦念,这份挂牵,太明显的说明方棠之于他心目中的份量,是他的心之所向。他却仍是裹缠着脚步,不敢断然跨越那道世俗的分野,使他看清自己内心深处的软弱。
也难怪方棠最后给予他那种冷漠与轻蔑,比起他,方棠活得如此坦诚而真实。
"元大人命我过来通知你,我们那边已经准备妥当。"
武芾深吸口气,鼓起勇气,艰难的扯出难看的笑容,对着方棠的背影说道。
"嗯。"
方棠淡漠的应道,再无往日的调皮,热情。
甚至,连简单的回头动作都吝惜。
"元大人叮嘱你要小心,切莫吃亏。"武芾抿抿唇,继续说道。
"带我谢过元元。"方棠还是淡漠,还是不肯回头。
"我……"
书页翻动的声音回应着武芾的迟疑。
"其实,根本不需要你这么做,我……不希望你涉险。"
"多谢武捕头关心。这种事正适合我这种犯贱,无聊,骨头轻的人做。"
"莫要说这等赌气话,我只是想你容我时间想清楚,再给你交代。"
"武捕头还有事吗?天很晚了,我想休息了。"
方棠下完逐客令,终于放下书和笔,转头起身,直接跺到床边,褪去外衫,上床睡觉。
仿佛武芾已经不存在一般,全然不予理会。
武芾无奈的闭了闭眼,跟到床边,落座,侧身望着方棠,复杂的情绪透过深沉的目光传递出来。
方棠翻过身,继续对武芾后背伺候。
武芾倒也不介意,还是那么专注的望着方棠。
这个狐狸精,把他的心思搅和得乱遭天,倒还有心思安省睡觉,真够无情无义。
可是,换成他,又凭什么对一个将自己推拒的人有情有义?
既然是狐狸修成的精怪,就不会懂得为自己诱人祸世的行为负责吧?
他责备自己胆怯无能的同时,又无法不怀疑这个狐狸精对他究竟是何种心思。
一再挑逗他,是为了显示他自己的魅力,捉弄他好玩;还是……真的对他有情?
倘若果真对他有情,又怎能那么大方的在他面前勾·引别人?
另外,他跟元嚣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两人在一起时,就会无形中产生一股气场,将他这种"外人"排挤在外?
假如对他没有情……
那夜未尽的痴缠又算什么?
仅仅是气氛使然,欲望作祟?
真这么简单,他推开他之后直到此时此刻的冷漠,疏离,又代表什么?
因为他的推拒,损了他的颜面,伤了他的自负?
不能一味的怪他混账。
这太多太多的困惑混杂在一起,给了他临阵退缩的的借口。
如果那夜,他真的与方棠燕好,坦然走进这种违背伦常的感情,难道不会在第二天醒来时,换来比他的混账更无情的嘲弄?
他衷心希望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他翻来覆去的思索,考量,都无法揣摩出方棠对他怀有的心思。
认识方棠之前,他从不觉得人心难懂;方棠的出现,令他的观察力大大挫败。
他总也猜不透方棠的想法,预料不出方棠下一步想做什么。
只是一再被方棠蛊惑得神魂颠倒,分不清东南西北,连自己的心思一并迷惑得捉摸不清。
即便现在。
嗅取着方棠房间里的暗香,望着方棠冷漠的后背,他依然止不住眩晕。
心绪,比看不见方棠时更乱。
明知道人家已经下达逐客令,摆明不欢迎他,他还是放不下担忧,舍不得走。
他想陪着他,看着他,他的眼光自从被方棠吸引,便遗失了自主权,只顾在他身上流连,不肯返回。
这两天,他想明白的,唯有这个,还有躲藏在这背后的深刻含义。
他欠缺的。
是方棠一本正经的解惑,以及得不到解惑而生出的畏惧。
他真正惧怕的,不是背离世俗。
而是,全情背离世俗之后,得不到应有的回应。
靠着床柱,武芾凝望着方棠,耗尽整个黑夜的时间。
狠心离开时,踏着鸡鸣。
作者有话要说:糖糖!!
听到五福兄滴心声了吗?
他已经素你滴人啦!!捏哈哈~~
45
45、配合行事...
残月一钩,为凄迷的夜再添一抹惨淡。
有人趁着惨淡的月辉急匆匆赶路,身上还背着一个蓝布包裹。
那人走得急,在土路上踩出连串的浮尘,浮尘落在那人的布鞋,裤腿上,蒙上一层土色。
疾走出的喘息,在无人的路途上显得格外粗重。
拐个弯,走上岔路,月光从照射那人的背后,转移到照射侧脸,映照出的脸孔正是属于李贵。
但见李贵在荒草夹道的羊肠小路上一路鬼鬼祟祟,每拐个弯,就谨慎的回头看看,确认无人尾随,才又继续行走。
最终钻进之前那座破庙。
破庙里很黑。
月光透过凋败的窗子,墙壁的洞眼投射进来,依稀可见一丝凄惨的光亮。
庙外茂盛的荒草,树木就着月光,在破庙的地面,墙面上映照出随着夜风晃动的狰狞光影,很有几分骇人的气氛。
李贵顾不得气氛的阴森,放下肩上背负的包裹,在地面上摊开,里头满是香烛元宝。
香炉在佛像前摆好,点上三炷香,破庙里又多出三个萤火虫大小的红色光点。
纸钱,元宝堆到用石头,土块垒好的圈子边,李贵往跟前一跪,抓起纸钱,元宝,在圈子里燃烧。
烧纸的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老太爷,您在天有灵,莫怪罪小的,小的也是听从您的命令行事,谁曾想阴差阳错,您自己把那东西喝了……小的知道老太爷死得冤,小的给您烧纸,给您念经,您念在小的一片忠心,千万莫怪罪小的……"
李贵一边叨念,一边烧纸,谁知,忽然一阵邪风,吹飞了李贵手里的纸钱,点着的纸钱在邪风的助力下翻滚,打转儿,俨然成了一个诡异的火球。
火球的外围还包裹着一层薄薄蓝色烟尘,将橙红色的火球映衬得越发奇诡。
李贵瞪大双眼,盯着飘动的火球。
当火球飘到菩萨座下,落地,熄灭的瞬间,李贵的瞳孔蓦地放大,原本跪在地上,一下子变成瘫坐在地。
"老,老太爷……"
李贵眼睁睁看着死在自己面前且死亡多日的"人",凭空现身,受到的惊吓可想而知。
不光腿发软,全身都发软,抖得像伤寒病人在打摆子,想后退,着实使不上劲儿,瘫软在原地,任由已死的"人",惨白着一张凝固着狞笑的脸,向自己步步逼近。
走路,无声。
只有诘诘的,森冷的笑声,从那张单边嘴角上吊的嘴里发出。
"老,老太爷……小的对不起您……小的不是有意的……小的全是按您的吩咐办事……小的忠心耿耿,替你干了那么多事……您,您相信小的……不是小的害您……您……您别找小的……"
李贵的嘴唇吓得发青,哆嗦着不停求饶,裤裆里漫出阴湿。
"是……你……害……我……"
低沉得不能再低沉,仿佛刚从地底刨出的声音,随着"死人"抬手的动作,从始终维持一个姿势不动的嘴里挤出来,幽冷得落到地上,便好像碎裂出一块块冰碴儿。
"不,不是小的……不是小的……是您自己喝的茶……小的不敢害老太爷您……老太爷明察……不是小的……"
见白得发青的手指向自己,李贵的脸色吓得比死人的脸都白,鼻涕,眼泪一股脑的流出来,在青白的脸上纵横。
"是……你……"
"不,不是小的……是老太爷您自己让小的给那个女人下药……是您自己喝了那下了药的茶……毙命的……不是小的……小的哪里知道会是您自己把药喝了……小的有十个胆也不敢害您啊……老太爷……念在小的服侍您这么多年……您一定明察……不能冤枉小的啊……小的给您烧纸……给您磕头……老太爷……饶了小的……饶了小的……"
李贵眼看"死人"的手就要碰到自己,惊恐之下,仓惶的趴在地上,响头磕得地直打颤。
"果然是这么回事。"
"死人"的手没碰到自己,却多出另一个声音,李贵连忙壮起胆子抬头——
傻眼。
"大胆李贵,为虎作伥,药害妇女不成反害自家主人丧命,非但不知认罪悔改,反而栽赃陷害无辜女子,如今真相大白,你可知罪!"
左右衙役火把的照耀下,李贵认清元嚣的脸,傻愣在当场。
李贵发愣的时候,他家"老太爷"已然站到元嚣身后,吊着嘴角冷笑着看着他。
"大人,看来这大胆的奴才吓破胆,还不知自己中了大人的计。"
武芾瞥一眼吓傻的李贵,冲元嚣抱拳笑道。
元嚣点点头,一声令下,身后的"死人老太爷"抬手把"自己的"脸皮揭下,露出另一张面孔,揭下不要的脸皮丢到李贵面前。
"还不明白,就看看我是谁。"
一个打击未完,另一个算命先生打扮的人笑着站出来,迫不及待的给李贵第二波打击。
只见算命先生扔掉布番,和刚才那人一样,扯下脸皮,露出一张清秀斯文的俊俏脸孔。
此人正是武范师爷。\(^o^)/
李贵低头看看摊在自己眼前的脸皮,再看看拿着另一张脸皮的武范,心一沉,总算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日前给他算命,指点他来破庙烧纸求心安的"算命先生",还有"他们家老太爷"都是假扮的。
而他,早就因为心虚掉进元嚣一干人布下的局里。
李贵明白自己上当之后,后悔不迭。
"小的不明元大人为何设计陷害小的,小的从未害过任何人,老太爷的死跟小的无关,全是那芸娘出于报复一人所为!"
"大胆恶仆,还敢嘴硬。来人,且将这死不悔改的恶仆押回去,本官要他在知府大人面前俯首认罪!"
元嚣那厢收押了李贵,方棠这厢又进展如何?
方棠到达船坊之时,李伯礼早已布下酒菜,等候在此。
"大人久候了,方某这厢有礼。"
方棠作势行礼,忙被李伯礼制止,拉拢到自己旁边坐下。
"方公子气色不佳,可是身体不适?"
李伯礼打量方棠一会儿,大惊小怪的问道,看似关心。
方棠扯动唇角,淡淡一笑,唇角勾出风情无数。
"自是想大人想的,哪有不适。"
恐怕他真的不适,李伯礼也不会放过他吧?
关心他的身子?
李伯礼是关心自己的下半身能不能在他身上逞凶才对。
方棠嘴里说着甜腻腻的话儿,心里却在嘲笑。
方棠的媚笑,媚眼,已是搔得李伯礼心痒,撒娇的话儿一出口,更是令李伯礼心花怒放。
"原来倒是本官的不是,本官自愿罚酒三杯。"
邪笑着,三杯酒下肚,李伯礼自然而然的抓住方棠的手,带到自己大腿上,在手心里反复揉捏。
"大人一下子喝了三杯酒,方某若是不回敬一杯,岂不是对大人不敬?可是……方某天生不善饮酒,只怕喝多了失礼于大人。大人说,方某这酒,喝与不喝?"
"自然喝得。这船坊之上就你我二人,还怕失礼不成?本官倒想看看方公子美人薄醉后的俏模样。"
"大人此话就不对了,船里船外都是大人的手下,怎能是方某与大人两个人?"
"本官命他们到统统到船外去,船里就剩咱们两个人,方公子想做什么都不会失礼。"
说着,李伯礼一挥手,将留在船舱里的手下驱赶到船外去,布置华丽的船舱里霎时只剩下方棠和他两个人。
就剩俩人,李伯礼便放肆起来,空闲的那只手一揽,揽住方棠肩膀,将方棠搂在怀里,感受美人的媚骨。
"看来这酒方某是不喝不成了。"
方棠自由的那只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放置唇边,笑看李伯礼淫·邪的笑脸,精准的捕捉到李伯礼笑眼中一闪而逝的邪光,不动声色的连通那杯酒一并笑纳。
"大人可满意?"
"满意,满意,再来一杯,本官就更满意了。"
"大人劝方某喝下这许多酒水,可是居心叵测?"
"酒喝得越多,方公子越是放得开,不是么?"
"唉……反正今日方某上了贼船,就已经认命由大人处置,还有什么放不开?喝就喝。"
粉唇微挪,娇媚入骨,李伯礼看得直眼花。
方棠自斟自饮,又是一杯下肚,雪白的脸颊染上些许绯色,身子似乎也有些绵软,不胜酒力的完全靠进李伯礼怀中,让李伯礼趁机抱着扎实。
"看来方公子确实酒力不佳,无妨,本官喂方公子吃几口小菜,压压酒劲儿。"
"方某怎敢劳烦大人屈尊。"方棠嘴上如是说,笑得却越发妖娇,主动张嘴,含下李伯礼喂来的小菜。
口中轻缓咀嚼,粉红色的舌尖不时探出来舔舐唇瓣,一双勾魂眼紧紧锁着李伯礼邪肆的笑脸,轻巧的撩拨着李伯礼的欲火。
"来,方公子再喝一杯。"
李伯礼松开方棠的手,又给方棠倒杯酒,送到嘴边。
方棠摇摇头,拒绝。
"方某真的不能再喝了,就这两杯酒,已经烧得方某浑身滚烫,再喝……只怕方某就在大人面前煮熟了。"说完,泛出妩媚的笑声。
李伯礼倒不强求,放下酒杯,手却摸进方棠衣襟。
"果然,方公子身上烫得很。"
"嗯……大人的手……在干什么?"方棠扭扭腰身,半呻吟的笑问。
"本官试试方公子体温,好给方公子散热。"
"怎么散热?"
"当然是脱了这身红衫……"
李伯礼话音刚落,已然拨开方棠衣襟,露出方棠白皙的胸膛。
"大人……这样不合礼数……嗯……"
"上了这船,还管礼数?小美人儿,该是你实践承诺的时候了。"李伯礼立即将方棠放躺在软榻之上,身子急不可耐的附压下来。
"方某的意思是陪大人喝酒……不是陪大人干这个……大人……放开方某……"
"小美人儿,你身子都烫成这样,只怕下头已经烧得受不了,就别玩欲迎还据那套把戏了,乖乖从了本官,本官让你舒服到骨子里。"
"啊……大人……住手……"
方棠的意识似乎有些模糊不清,但还是按住李伯礼捏挤他粉嫩乳·珠的手,软软的推拒。
"小美人儿,本官耐性有限,你让本官等得够久,再玩把戏,本官可要制你的罪了。"
"大人……方某……不是那种人……"
"好了,别玩把戏了,快点乖乖从了本官,不然本官可就真生气了。"
"不……要……"
"管你要不要?本官今儿就要你!"
欲火烧红李伯礼的眼睛,烧得李伯礼耐性尽失,不由得发了狠。
狠厉的一声低吼,抽出被方棠压制的手,一把扯下方棠的白裤,暴露出方棠挺立的玉·柱。
粉嫩诱人的妖娆器官使得李伯礼体内的兽性轰然出笼,咆哮着,发起凶狠的攻击……
作者有话要说:五福兄!!!糖糖要吃亏啦!!你快点蹦出来英雄救美吧,救完,糖糖就素你滴啦!【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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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抽搐滴粉销魂啊……==bbb
整整一天,无法回复留言……囧
登陆都费劲……囧囧
46
46、救美英雄的待遇...
"砰"地一声硬物撞击声,紧接着易碎品碎裂的声响与人类闷哼的声响一同在方棠上方发出。
突来的响动归于安静时,李伯礼已经趴在方棠身上,一动不动。
方棠推开附压在身上的沉重负担,挣扎起身,低扫的视线中破碎的瓷片散落在软榻上,没了知觉的李伯礼后脑缓慢渗出血迹。
不去理睬李伯礼的境地,方棠兀自甩甩头,似乎想要甩掉头脑中的混沌,然后抬头,对上不知何时出现的肇事者——武芾。
对视,但不语。
短暂之后,方棠别开脸,从武芾关切,而又略带责备的目光中闪躲开,迅速提起裤子,拢上长衫,将外泄的春光遮住,手撑着软榻边缘挣扎起身。
谁知,方棠起身之后,竟有些力不从心,脚下一软,踉跄着眼看要跌倒,幸而武芾及时上前,将方棠扶住。
视线再次交会,这次武芾的眼里流露出无奈。
"快走。"
武芾制止方棠想要推开他的企图,扶着方棠立即离开船舱。
"他们……怎么了?"
船舱外,李伯礼的手下们和李伯礼一样瘫倒在甲板上。不过,又不同于李伯礼被打破头,那些手下们身上看上去没什么外伤,更像在集体昏睡。
方棠见到如此情景,困惑问道。
武芾轻蔑的扫一眼被他视为走狗的家伙们,踢开某个挡路的睡死的倒霉蛋,扶着方棠,边迅速离开船坊,边不屑又毫无同情心的回答:
"不知道,我赶来时他们已经这样。"不管是谁仗义相助,总之给他省去不少麻烦。
方棠并不多问,跟着武芾上岸,又被武芾扶上马,再被翻身上马的武芾圈在身前,策马前行,远离案发现场。
身体虚软,神智逐渐涣散,待马儿停止颠簸,驻足在一扇月亮门之前时,方棠连挺直胸背的力气都没了,只能靠武芾把软成一团棉花的他从马上抱下来,脚着地时整个身体更是无根一般的倚靠在武芾怀里。
武芾赶紧顺势抱住方棠,可方棠依然下意识的推拒他,执意与他保持距离。
"站都站不住,还倔什么?"
武芾责备的语气里充满对方棠的怜惜,以及对李伯礼卑鄙行径的愤怒。
"烦劳武捕头相助,我自己可以回湖绿楼,武捕头且回去歇息。"
方棠的意识还足够支撑他辨认出这是县府后门,无力的推却着武芾,疏远的意图十分明显。
"你这样如何自己回去?倘若碰到居心叵测的人,岂不是自己送上门,让人占便宜?"
"那倒真符合了我方棠的身份。"方棠自嘲并嘲弄的笑着。
"你非要与我赌气,不成?"
"岂敢,方棠何德何能何等卑贱的身份,哪敢跟正直,守礼的武捕头赌气?武捕头实在折杀方某。"
"你这个样子,我不会放你一个人乱跑。随我进去。"
武芾深吸口气,假装没听见方棠的反语讽刺,硬是将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方棠带进门。
把方棠扶到床榻坐好,武芾忙给方棠倒水,就武芾转身倒水这会儿功夫,方棠已经软塌塌的靠在床榻的梁柱上,原本雪白的巴掌脸,红得像火,秀气的眉头深深拧出两道纹路,好像正在隐忍着某种极致的痛苦。
武芾见方棠痛苦得拧紧眉头,自己的心悄悄的也拧紧了,闷闷的疼。
"别碰我,也别靠近我。"方棠闭着眼,近乎呻吟的警告。
"喝点水,你身子烫得厉害。"
对方棠的心疼,压垮武芾被方棠周身散发出的比滚烫的温度还要逼人的妖媚气息诱惑出的燥热,不忍心有任何自私的欲望。
不理会方棠的警告,还是搂着方棠,给方棠喂水。
"咳咳咳……"
伴随方棠的咳嗽,来不及从喉咙滑落体内的水,顺延方棠的嘴角流出,泪水般晶莹的水珠划出一道水痕,又沿着方棠脖颈的线条继续下滑,直滑进方棠草草收拢,凌乱半敞的衣襟之内……
画面何等魅惑,武芾尽管极力克制,心还是忍不住狂跳起来。
"提醒你,你不听,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天晓得你得吃多大亏。"武芾清清嗓子,借由责备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尽量让自己不去思索那水珠一路的艳遇。
"是我自以为是,咎由自取,吃亏也是活该,武捕头本就不该管我。"
"又是气话,于公于私,我都不能不管你。"
"无论公私,方棠和武捕头都无任何瓜葛。"
"你……不是以我的朋友自居?"
"抱歉,之前是方棠不自量力,若是辱没了武捕头,还请见谅。"
"你非要与我置气,是不是?"捻起方棠下巴,武芾沉着脸质问。
方棠甩开武芾捏着他下巴的手,滚烫,火红的俏脸上流淌出的笑意却冰冰凉。
"不敢。"
"这么傻的事都敢干,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武芾的轻斥中依稀透露出无可奈何,收到方棠不屑的冷眼,叹口气,继而又问:"很难受么?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跟我上床,和我做·爱。"方棠掀起唇角,冷笑。
武芾呼吸一窒,怔忪。
看方棠的样子,他也知道方棠被李伯礼下了什么药,更知道什么方法能解决方棠的痛苦,可他万万想不到方棠回答得如此直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看出武芾迟疑中表达出的难堪,方棠收回冷眼与冷笑,闭上眼,重新低下头。
"武捕头莫要当真,刚才是方棠与你玩笑。烦劳武捕头打两桶冷水,再抬个浴桶进来,方棠冲冲身子,泡在冷水里即可。"
"这……"武芾不是傻子,自然清楚方棠体内的药力冷水绝对镇不住,但他现下又着实缺乏迈出那一步的勇气。
"有劳武捕头。"方棠再抬头,迷离的眼眸里吐露出令武芾心碎的哀求,武芾只得咬咬牙,狠下心,出去给方棠准备冷水和浴桶。
望着武芾匆忙逃离的背影,方棠眼底的寒意越发冷凝。
衣衫大敞,长裤半退的美人躺在他的床上,娇红着身躯,婉转扭动;艳红着芳唇,细碎嘤咛。
一手着胸前娇嫩美艳的红蕾,一手套·弄下身挺立的玉·茎,热气蒸腾出惑人的迷蒙水汽,不只迷了武芾的眼,更迷了他的魂。
武芾提着水桶的手无意识的松开,水桶掉落在地上,冷水应声倾泻一地。
浸在痛苦和自己找寻的快慰中的美人显然被这些声响惊扰,惊喘一声,慌忙停止抚慰的动作,乳白色的灼液从那美丽的器官中喷射而出。
美人微张着嘴唇急促喘息着,漾满水雾的双眼蒙上一层凄迷的红,那么楚楚可怜,无辜得令人痴迷。
武芾明明看到的是美人的平坦的胸膛在剧烈起伏,感受到的疯狂跃动却是源自他的心脏。
洒满地的两桶冷水没能起到任何降温作用,反而被满室的灼热煮熟,使得整间内室闷热得多人呼吸,让人发疯。
武芾清晰的感到被自己苦苦压抑的火兽受到这闷热的助力,撞开他强行加诸的牢笼,凶猛的怒吼着奔跑而出,在他沸腾的血液中横冲直撞,释放火族的同伴。
美人微微笑,向他伸出手,俨然完成人到狐妖的最终蜕变,狐媚的妖气嚣张的对武芾发起冲击。
内外受敌的武芾再无可逃余地,咆哮一声冲向床榻,义无反顾的冲进狐妖设下的狂野漩涡……
47
47、着火啦\(^o^)/(已修)...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武芾抓住的,是狐妖美人的手,能否偕老目前尚未明确,投身美人的温柔乡,是毋庸置疑的。
美人的唇,宛如盛放的山樱,唇瓣就是花瓣,触感柔嫩,馨香袭人;香软,狡猾的灵舌则是花朵过后,甫成熟的樱桃果实,卖弄自身清甜的香,挑动味觉,让那使人馋涎不止的鲜甜充溢整个口腔,令食者在叹息中陶醉,抵死不愿从这醉人的享受中抽离,甘愿如此齿颊留香的醉死其间。
武芾贪婪,急切,而又有些粗蛮的搜刮,夺取着那诱人小嘴儿中的蜜汁。负责攻占的舌头,被美人热情的舌头紧紧纠缠,疯狂舞动。
两条勾缠在一起的舌头,紧密的胶着与扭转,好像都要将对方融化在彼此相通的口腔之中。
融化,重塑,再也无法区分各自。
口腔中的舌头都已经纠缠到这种地步,就更别提交叠在一起的身躯。
他抱着他,他也抱着他。手在彼此身上攀爬,摸索,点燃的身上点燃一簇簇火焰。
不单单是手,他们密切贴合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竭尽所能的挑逗,虏获着对方。
感叹在持续的唇舌角力间水珠一般的偷偷流泻,为狂燃的野火助势。
河蟹咔嚓过==
阵容何等V5: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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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情而出的野火,包裹着相拥交缠的两人放肆狂燃,直到把他俩推入极致的云霄,体验到接近死亡的终极快感,才在两人的呼喊,咆哮声中缓慢归于平静,化作温和的夜风,爱抚着极度震撼,疲惫的两人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待俺战胜鱼羊的抽搐,奉上肉铺地址,给大家整盘肉解馋==
喵了个咪的,鱼羊太抽搐了啊~~/(ㄒoㄒ)/~~
转移个肉,咋介么难内?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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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野火熄灭之后...
纵·欲的后果,毫不例外的都是周身酸痛,承受过多冲击力的某些部位尤甚。
充足的润·滑并不能阻止过度使用的恶果的莅临。药物的强力作用,促使方棠不知餍足的一再索要,直到药力随着体力耗尽得到彻底挥散。
从而造成身后那个本就需要呵护的娇弱部位的严重灾情,出血,便是灾情的表征之一。
方棠在昨夜饱受药物驱使,只知道沉沦于欲海,根本无暇顾及那样激烈的放纵会带来怎样的后患。
当他被骨骼全体错位般的疼痛唤醒,才终于清醒的体味到身后隐秘部位的扯痛有多剧烈,极度诡异的某种残存的饱胀感,是他感觉紧窄的洞穴依然被巨物填得满满,连合上两条腿暂时都成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他很感谢武芾在那样的紧要关头,还能拽住人性,克制着欲火给他充分润滑,否则他后头指不定还得凄惨到何种程度,就此报废也不是没可能。
李伯礼居然给他下如此狠毒的滥药,足见李伯礼那个狗官有多么的色欲熏心,人性沦丧。由此证明,他让芸娘逃跑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若是放任芸娘落在李伯礼手中不管,天晓得李伯礼为了一己私利会把芸娘折磨成什么样。
对人来说,可怕的不是死,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李伯礼的卑鄙,方棠立即意识到现在不是他躺在床上抱怨身体痛苦的时候,他得赶回湖绿楼,看看包括芸娘在内的湖绿楼上上下下的姑娘,杂工,走没走干净。
他不知道昨儿武芾把李伯礼打成什么样,但他很清楚,一旦李伯礼苏醒,看到周遭的情况,就算想不到是他搞得鬼,也一定会认为与他脱不了干系。以李伯礼无耻,毒辣的做派,相关人员谁都别想跑,不相干的说不定也会牵连其中。
方棠咬着牙,强打起精神,忍着酸痛,撑起身子,才刚刚坐稳,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他才发现,身畔的位置已然冰冷,诉说昨晚与他同眠的人早就离开的事实。
张望天色,日头正毒,显然时候不早了。
方棠没有那些缠绵之后,独自醒来的那些娘儿们唧唧的所谓的孤独,落寞感,反倒觉得不用在苏醒的第一时间看到武芾是件令他感到轻松的好事。
不然,按照武芾那种龟毛性格,此时一定会逼迫他与他一起讨论他们关系的定位问题。而他目前没有那种精力和心情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
当务之急,要让芸娘这桩案子了解。
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倘若武芾想谈,他不会回避,定将奉陪到底。
毕竟,他还没随便到和谁都能在床上翻滚。
何况,他确实对武芾居心不良。个性使然,他也不会允许跟武芾的关系不清不楚,定论,必须要有。
歇了一会儿,冷汗冒得不再那么猖獗,方棠以两只掌心为轴,缓慢的转过身子,尽量避免再给那个地方过多压力,加重自己的痛苦。
身子转正,腿放下床榻,冷汗再一次冒出来兴风作浪。
方棠弯下腰,艰难的勾起散落在床边的衣物,动作极其轻缓的一一穿好,确认无误,扶着床柱小心翼翼的向双腿,双脚施力,站立起来。
这么点动作,方棠已经气喘吁吁。
定了定神,方棠狠下心,迈出最为困难的第一步,冷汗继续作怪。
有了小小的第一步,方棠继续迈动第二步,然后第三步,才终于够不到床柱的扶持。
于是,方棠就这么样的,脚步虚浮的,夹着股间的强烈不适,极其缓慢而困难的移动到房门口,抬手推门。
门却从外头打开。
门里,门外,四目相对,同惊讶。
武范讶异的瞪着房门内的方棠,一瞬间误以为自己认错门,可误认的瞬间过去,武范立刻意识到不是他认错们,而是他弟弟的房间里出现了最不该出现的人。
而且。
看方棠的憔悴的形容,武范灵敏的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类似的状态,似乎也在他身上出现过。
只不过,那时的他,比方棠更加狼狈,更加不堪,更加脆弱……
下一刻,武范便明了他弟弟的房间里发生过怎样混乱的事件,就在昨晚。
令武范不解的是,他的弟弟怎么会与方棠扯上关系,何时扯上的关系;这种关系又如何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维持了多久。
并非对方棠有偏见,而是一时难以接受类似的情况先后发生在他们兄弟身上。
纵然对象不同,但同样违背纲常伦理。
再者,难道方棠不是跟元嚣那个畜生更熟识,更亲近?
那么,他不得不仔细想想一看就狡猾如狐,妖媚如狐的方棠在他弟弟和元嚣之间扮演怎样的角色。
他绝对不希望他的亲弟弟为了一个男人,跟元嚣那个畜生争风吃醋,互相较劲,乃至大打出手,结仇生恨。
武范认为,作为人兄,他应该关怀一下亲弟弟与方棠的关系。
然而,现下这种尴尬的境况,他又实在问不出口那些会令他更尴尬的问题。
尤其,自己经历的那个惨痛的早晨浮现在武范脑海,提醒着他方棠眼下的身体状况。出于同病相怜的心理,武芾更是不忍心太直接的问出露骨的话。
"芾弟……"
所以,武范选择暂时回避关键问题,把心思放在出现在武芾房门口的缘由。
话刚起头,武范便判断出,武芾应该不在房里。
因为,他弟弟不是元嚣那个畜生。做出那种事,断然不会不承认,任凭方棠拖着伤痛的身子独自离开。
"他不在。"
方棠冷淡的抢话回道,身体的痛苦令他没心情做出平时的闲散,慵懒,更加笑不出来。
"去了哪里?"
"不知道。"
回完,方棠迈过门槛,出了房门,意欲就此走人。
"方公子,且慢。"
谁知,方棠刚刚绕过挡路的武范,便被他认为的最不可能阻拦他离去的武范叫住。
止步,回眸。
"武师爷有何见教?"
总不会是想搬出三纲五常,请出圣人先哲,引经据典对他进行思想道德教育吧?
如果武范真想教育他,那么对不起。
他现在一没时间,二没心情,三没体力,当不成好学生。
"见教不敢,只是此时知府李大人正在前堂停留,恐怕方公子不愿见到那张嘴脸,那么,请委屈方公子,随我从后门离开。"
李伯礼前来兴师问罪,在他们的预料之内。
头上包扎好的伤处,可就出乎他们的预料。
联系起方棠如此模样自他弟弟房中走出,究竟发生什么,武范当下便明白一二。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武范认为方棠目前还是能躲便躲。加上方棠应该跟他们处于同一战线,武范很愿意施以援手,帮助方棠避开祸患,尽管只是暂时。
"多谢武师爷一片苦心,方某这厢领情了。不过,方某没有想躲的意思,全请武师爷带路前堂,以免因方某一人牵连其他无辜之人。"
方棠直视武范双眼,淡淡的笑出坦荡。
作者有话要说:啰嗦一下哈~
介个文一共三对主CP,目前还有一对尚未出场,元嚣和四喜滴JQ会作为情感主线贯穿全文,所以,请米那桑表太着急哈~
本后妈绝对木有忘记他们!!
另外捏~
还有叙事主线。
介个文还有很多内容木出现捏~所以,目前为止,人物性格只素暂露头角,当做扣儿,留到行文时慢慢解决,所以,米那桑也表太着急哟~~~
唉……
所以俺说,介个文对俺素个挑战==bbb
俺会不畏艰险,全力完成滴!嘿嘿……XDDD
感谢米那桑滴耐心支持!阿里嘎多~~\(^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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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抓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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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问案,拿人...
李伯礼端坐在大堂,周身怒气,满脑门官司,官帽底下还露出一小截绷带。
从李伯礼那张好像别人欠他八百吊钱的阴沉脸孔,以及寻衅滋事的架势看来,纯粹特地跑来找倒霉鬼打击报复,给他满肚子没处散发的邪火寻觅排放渠道的。
李伯礼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是被人打昏,且脑袋开瓢的时候,天边已然泛出薄亮。垂涎已久,意欲施加淫威的美人儿早就不见踪影,徒留一地碎瓷片,有的还沾染着应该属于他的血迹。
晕乎乎,后脑抽痛,摇摇晃晃走出船舱。
好么!
前后甲板上睡死一群,各个跟死猪似的,齐心协力演奏的呼噜声跟打雷有一拼。
踢醒倒地酣睡的一干酒囊饭袋,询问了情况,得知他们吃了船老大给他们准备的酒菜,没多久便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再找船老大,哪里还找得到人影?
再联想起自己被美色迷惑,将芸娘送回湖绿楼监管,李伯礼当即便明了,自己中了方棠的美人计。
方棠的目的显而易见——救芸娘。
李伯礼立即命手下赶往湖绿楼,捉拿方棠与芸娘,自己则在两名手下的护卫下先且回去驿馆。
回到驿馆时,天已经蒙蒙亮。请了大夫给他包扎疗伤(其实是回来路上硬从医馆绑架来的大夫==bbb),伤口刚包扎一半,又听留守在驿馆的随从报告,李贵彻夜未归,去向不明。
这时,派去抓人的手下悉数赶回,告知湖绿楼早已人去楼空,半个喘气的都没留下。
李伯礼这回彻底明白。
自己被元嚣,方棠里应外合算计了。
即已明白自己中了套儿,李伯礼哪里还坐得住?
伤口包扎完,亲自带人杀到乌龙县衙向元嚣问罪要人。
结果这个元嚣倒好,叫他这个上司在后堂等了大半天才磨磨蹭蹭,慢吞吞起身出来。
一露面,二话不说,便要升堂问案,还请他做旁听,观摩他如何问案李贵。
坐在这大堂之上,李伯礼总算看清楚,敢情这个元嚣根本没把他这个上司放在眼里,态度何等张狂,先前那些恭敬,顺从,都是装样子,使得他放松戒备,麻痹大意的伎俩。
说实话,他不在乎元嚣如何办理这宗案子,也不在乎李贵是否当真有罪。他无非是拿这个案子当借口,捉拿芸娘,要他想要的东西而已。
现下倒好,芸娘跑了,意味着从他去世多年亲爹和刚去世的岳丈那一代开始寻找的东西,再一次失去线索,要他如何甘心?
芸娘是元嚣和方棠那个小贱·货一同设计放跑的,芸娘跑了,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尤其是仗着自己那几分姿色,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小贱·货方棠。(╰_╯)#
元嚣如若交不出方棠,他不介意随便找个理由,办了这个不识时务的蠢货,以消他心头只恨。(╰_╯)#
元嚣不晓得李伯礼这些迂回的心思,一门心思想让李伯礼见证李贵伏法,洗脱芸娘的冤屈。
不过,元嚣并不知晓芸娘已逃跑,湖绿楼已人去楼空,更不知晓方棠正在他府里。
等不及武范带着武芾到堂,元嚣郑重其事的拍响惊堂木,传命带人犯。
两名衙役将李贵压跪至大堂,分别左右归队,正式宣告审理。
元嚣在堂上喝问李贵李伯礼岳丈的死亡真相。
李贵当然推翻在破庙吓破胆时,秃噜出的事实,抵死不认罪,一口咬定真凶就是芸娘,而且诬蔑元嚣对他栽赃陷害。
元嚣并不意外李贵铁齿钢牙,不肯认罪,不急不慌的命衙役呈上佐证——从案发现场取回当证据的那个茶壶。
茶壶这种东西,高矮胖瘦,瓷的,陶的,紫砂的,没多大区别,壶身上的花纹也是大同小异,相去不远。赶巧碰上同一批次,同一花色,更是难以区分。
故而,李贵见到呈堂的茶壶除了显露出些微困惑,倒也没什么特别反应。
但见元嚣故作神秘的微微一笑,执起茶壶,讯问:
"李贵,你可认得这茶壶?"
"回大人,小人并无印象。"
"真遗憾,这便是你投药,误杀你家老太爷的证据。"
"这……"李贵盯着那茶壶,好似明白些什么,又像是糊涂依旧。
"如何,还是记不起?那么,就由本官唤起你的记忆。案发当日,就是你往这壶茶里投药,谁承想,阴差阳错,喝了这加药的茶的人是你家老太爷,从而丢了性命。而投药的你,则是误杀你家老太爷的不二真凶!"
"以上都是大人栽赃小人的一家之词,小人并未做过那等事。再者,事后大人赶制湖绿楼时,亦是喝了这壶中之茶,若果真如大人所言,小人往茶里下药,药死老太爷,敢问大人如何今日坐在大堂之上问审小人,未被毒害?"
"说得好!本官没有丧命,正是因为这茶里投放的并非毒药,而是烈性春·药。"
李贵一听,脸色丕变。
他以为元嚣听了他在破庙求饶时的胡言乱语,只当是他投毒。万万想不到,元嚣竟已知晓他放的是春·药,惊慌失措可想而知。
但李贵认定,只要他咬死不认,谅那元嚣也不敢当着他家大人的面,对他严刑逼供,照样拿他没辙。
"大人方才所言,小人一概不知。"
"本官有湖绿楼老鸨宝妈妈证言,当日你以你家老太爷只喝自备茶叶为由,亲自去给你家老太爷泡茶。你家老太爷正是喝了你亲自泡的'自备'茶水,才发生异状,最终丧命。你敢说你不知?"
"小人不知!小人未曾往茶水下药!"
"既然如此,本官命你把壶中所剩之茶水喝光,如果你未发生任何症状,本官立即将你无罪开释!"
李贵瞪大眼,跪在堂下一下子成了瘫在堂下,嘴巴大张,半天合不拢。
"够了,元大人。百姓盛传你乃在世青天,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审案。哪有让嫌犯自己把证物喝掉的道理?实在令本官大开眼界。"李伯礼见此情景,手拍座椅扶手,冷声嘲讽道。视线瞥向软塌塌瘫在堂下的李贵,冷酷到令李贵胆寒的不敢抬头。
"李大人,这是本官的问案手法,还请您莫要干涉。"元嚣表面上毕恭毕敬的回道。
"元大人邀本官听审,本官见到元大人问案有不妥之处,自然要提醒,何来干涉之说?"
"李大人,按照朝廷例律,涉案官员应当回避。下官今日请您听审,实乃念及您的一片孝心,还请您自重。"
"哼!"李伯礼被元嚣当堂驳了面子,还哑口无言,无从还口,冷哼一声,暗自将帐记在心里。
"李贵,想证明是本官冤枉你,你便喝了这壶里的茶。"
"喝……喝……"李贵颤颤巍巍似乎想站起来,可全身抖得厉害,两条腿明显吃不住劲儿,死活站不起。
"喝与不喝?"元嚣沉下脸,目光严厉。
"大人,救救小人,小人无心害死老太爷!小人想阻止老太爷,可已经晚了……大人,救救小人,救救小人!"
李贵见逃不掉,顿时崩溃全部防线,爬到李伯礼脚边,连连哭求庇护。
李伯礼眸光一凛,抬脚踢开李贵,起身怒指——
"好个大胆刁奴,误杀本官岳丈在先,蒙蔽本官在后,今日真相暴露,你还有何可言?还敢求本官救你?元大人,你且按律给这刁奴定罪,告慰本官岳丈在天之灵!"
在李伯礼翻脸如翻书,速度的撇清关系之下,李贵被依律定罪,身份减一等,投入大牢,全等上报朝廷,再行流放。
很快处理完李贵,元嚣与李伯礼一番假意寒暄之后,李伯礼再度变脸。
"元大人,李贵那贱奴本官已交予你处置。但请元大人交出方棠与本官处置。"
"李大人此话怎讲?"
"且问元大人,刁民对朝廷命官行凶,该当何罪?"
"李大人的意思是说方棠对李大人行凶?这怎么可能,依照下官对方棠的了解,他乃一介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来的本事和胆量对大人行凶?"
"元大人莫非想袒护方棠不成?或者元大人亦牵连其中,乃方棠同伙,一同谋害本官?"
"下官不敢。"
"元大人在大堂之上威风得很,哪有不敢?"
"下官确实不敢。"
"既然不敢,便交出人来。"
"方棠人在湖绿楼。"
"湖绿楼早已人去楼空,以元大人对方棠的了解,又岂会不知他的去向?"
"这……"
"方某在此,李大人要拿便拿,何必为难不相干之人。"
清亮一嗓,已然由武范带去梳洗干净,亦换了衣衫的方棠不卑不亢亮相登场,似笑非笑的神情中,全是对李伯礼的鄙夷。
"糖糖……"
"元大人,方棠就在你府内,你居然敢蒙骗本官?"
"狗官,元大人确实不知方某在他府上,方某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牵连他人,你要拿人,自是将方某带走便罢,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好个一人做事一人当。来人,拿下这个贱·人,随本官回府发落!"
"李大人,这其中必有误会……"
"元大人,切莫与这狗官多言,狗官的脑袋正是方某砸的,方某随他走一趟便是。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好汉一条,何必怕这狗官。"
"糖糖……"
"好个小贱人,随本官回府,看你刁钻到几时。"
作者有话要说:缩在猫窝里不敢冒头……
好吧,俺几乎睡足了双休两天……于是,未曾更新……逃跑开……
偷来龟壳自保……o(>﹏<)o
50
50、下犯上?...
眼见方棠被押走,自己却束手无策,元嚣绕着大堂来回踱步,不时哀求的看看武范,冀求武范能想出应对良方,救出方棠。
武范坐在椅子里,虽然懒得看热锅蚂蚁一般的元嚣,却眉头深锁,一样的愁云惨雾,一样的不希望方棠落在李伯礼手中受难。
只是,方棠对朝廷命官行凶,乃是重罪,如是事实,他们又如何救得了他?
"四……四喜,你聪明,有好办法没?"
"学生哪有办法。"
"行刺朝廷命官是重罪哈,那什么,要不咱给狗官送点礼,求求情,求他私了如何?"
"大人,你认为可能么?你就看不出知府大人带走方公子,便没想将方公子放回?大人又何德何能,能令知府大人看在大人面子饶过方公子?"
"我……我不是帮他老丈杆子伸冤了么?"
"大人难道看不出,知府大人此番亲临乌龙县,根本意不在替他岳丈伸冤?"
"啊?那他想干嘛?"元嚣"天真无邪"的眨眨眼,大方的表露自己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思想没那么复杂。
"这就请大人亲自询问知府大人,恕学生不知。"想必方棠知道李伯礼此行的真实目的,才会遭此磨难吧?
武范嘴上如此回敬元嚣,心中却业已猜度出答案。
元嚣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碰个软钉子,挠挠耳朵,挠挠脑袋,继续搜肠刮肚的想办法。
可惜,他一大早起床便升堂问案,还没吃早点,肚子里空空如也,除了咕咕叫饿的响动,再也翻找不出其他。
尽管明知道武范目前十分不待见他,非常不愿意搭理他,元嚣还是满怀期望的忍不住往武范身上瞟。
武芾这会儿不见人影,武范自然成了他唯一可信赖的,当仁不让可依赖的主心骨。
武范用白眼回馈元嚣的贼眉鼠眼,暗自埋怨自己弟弟不见踪影得太不是时候,更在好奇等武芾回来,发现方棠被李伯礼带走,会有怎样的反应。
想必精彩。
"四,四喜……五福兄哪里去了?"
"回大人,学生不知。"
"唉……咱现在才俩人,当然想不出好办法,要是五福兄也在……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一定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武范还没说出不愿意跟元嚣沆瀣(hangxie)一气,同流合污去跟孔明先生打擂台,武芾就从大门口走进来,看上去也该是一路风尘仆仆,抓紧时间赶回。
"五福兄,你可算露面了!"最后一个臭皮匠终于出现。TOT
在这种多个人手多把力,多个脑袋多个主意的时候,元嚣迫不及待的对武芾展露前所未有的热情。
武芾却被元嚣这股猛虎下山一般勇猛的热情吓得连忙倒退三步,俊逸的脸孔上全是愕然。
"大人,你这是……"
惊愕的打量元嚣,又困惑的看看随后起身的兄长,武芾对天发誓,他心有所属,绝没有跟兄长争抢元嚣的意思。==bbb
"五福兄,你一大早去哪儿了?急死我了!"
元嚣如此一声狮吼,武芾猛咽一口唾沫,肝胆奇怪的颤抖起来。O(>﹏<)o
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丧心病狂的坏事,招惹来元嚣的关注?元嚣的关注应该属于他兄长才对,恕他无福消受。O(>﹏<)o
"属下临时有些私事,未曾告假,望大人原谅。"
"不管那个。五福兄,你赶紧帮着我们想想办法吧!"
武芾长舒口气,忽然有种死里逃生的感动。
"大人何事如此惊慌?"
"大人没出事,出事的是方公子。"武范踱步上前抢白道,说完,饶有兴味的淡笑开来,笑眼中分明闪烁着看热闹的兴奋光芒。
"他出了什么事?"
武范话音未落,武芾已经撇开元嚣,抓住武范,焦急逼问。
武芾不同以外的毛躁反应,鲜明证实武范的猜疑——两个人的关系果真非同寻常。=V=
当然,武范还没恶趣味到不分轻重缓急,方棠多停留在李伯礼手里一刻,就要多受一刻的罪。
确认武芾和方棠的关系不急在一时,当务之急是把方棠平安救出。
"方公子被知府大人押走了。"
"为什么?!"武芾的心揪得更紧,眉头早就拧成死结。
"方公子打伤了知府大人。"
"他什么时候打伤李伯礼?谁说是他打伤李伯礼?!"
"知府大人亲口所言,还能有假?"
"他们走了多久?"
"不到一个时辰。"
武芾低头算了下时间,二话不说,扭头就追。
"五福兄,你干嘛去?五福兄?!四喜,五福兄这是怎么了?怎么神神叨叨的?他是不是想到好办法救糖糖?咱们用不用跟去帮忙?"
武范望着武芾身后扬起的尘烟,笑意颇深。
"大人,前院尘土太多,该唤人清扫了。"
武范针对县衙有待改进的卫生环境提出意见,也转身离开大堂,回去内堂坐等武芾将方棠带回。
他这个行事谨慎亲弟弟既然可以那么自信的狂奔着去追人,想必有相当的办法把人救回来。
比较令他惊讶的是,从他弟弟的反应看来,方棠该是替某人顶罪。
这个某人是谁,不言自明。
何种关系可以令一个人替另一个人顶罪?
又是何种关系可以令他弟弟出手伤人?
匪浅呐!这羁绊……=V=
"四喜……你,你怎么这就回去了?糖糖怎么办?咱们不想法子救他了么?五福兄一个人能救回来么?五福兄这么冲动的出去,会不会把事情越弄越糟?糟糕!五福兄该不是为了救糖糖,想把狗官一行人都宰了吧?四喜!四喜?我说你怎么不着急呢?糖糖跟咱们可以一伙儿的……呃……"
武范回头射来两道冷光,颇有效果的喝止住元嚣啰里八嗦的鬼叫,冷得元嚣上下牙直打颤,再也啰嗦不出半句废话,灰溜溜的跟在武范屁股后头,还大堂一个清静。
附带一提,元嚣还没忘记要跟武范保持距离。
李伯礼怜惜美人,但不会对触犯他利益的美人抱有同情。
所以,李伯礼舒舒服服坐在轿子里被人抬着,方棠只能带着沉重的镣铐被李伯礼的手下押着,跟在轿子后一步步缓慢行进,不时还要听上几句难听的喝斥。
难听的话倒没什么,方棠只当疯狗乱吠。关键是方棠的身子实在吃不消。
虽然在武范的好意带领下,方棠已经简单的洗过澡,清洗过残留在身上的浊垢,肌肉和骨骼的酸痛,尤其那个地方的异样不适依然严重,迫害得他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
然而,方棠不想这群畜生看出他的痛苦,从而产生变态的快·感,即便嘴唇咬破了,牙齿咬得快碎了,还是倔强的忍耐着,坚决不肯露出丝毫软弱。
太阳毒辣的炙烤着大地,一丝凉风都没有,泥土构成的官道更是干热得可以,反射出的灼热几乎能把鞋底烧着。
方棠的意志遭受着残酷的考验,尽管他极力隐忍,豆大的虚弱汗珠仍是不停的冒出,流下,滴落在干涸的土路上。那一滴滴的汗水痕迹,不仅没有得到骄阳怜悯,反而被高温迅速抹煞,湮灭了太阳无情的证据。
忽然由从后方由远及近,袭来焦躁的马蹄声,一匹枣红色的健壮马匹以惊人的速度和冲击力侵袭而上,在官道上卷起一阵狂野的风沙。
"吁——"的一声喝令,马匹以及马匹的主人超越行进中的一队人,拦阻在官道正中间。
武芾跃下马,走向被他吓傻的李伯礼一行人,上前微一抱拳,从怀中掏出随身的玉佩交予妄想叫嚣的负责开路的随从,冷道:
"烦请交予知府大人过目。"
为虎作伥的狗腿,无非是一群色厉内荏,狐假虎威之辈,强撑着恶仆嘴脸丢给武芾一个狗仗人势的冷哼,拿着玉佩向在轿中询问的李伯礼回禀,玉佩呈进轿内。
很快,李伯礼一边慌忙命令落轿,一边诚惶诚恐的打轿子里跑出来,跑到武芾跟前,当即双膝跪地。
"下官有眼无珠,不识钦差大人,多有得罪,还望钦差大人见谅。"
李伯礼将玉佩双手高捧于头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冷汗噼里啪啦往土路上砸,好似一条甫爬上岸,拼命抖毛的落水狗。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五福兄素有身份【证】滴淫!!捏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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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51、情场失意?...
将方棠从李伯礼手上成功解救,武芾照样高兴不起来。
方棠不知什么原因非得跟他赌气,一不肯理睬他,二不肯接受他的提议坐到马背上来,异常固执的拖着明显衰弱的身子一步一蹭,头也不回的走在他前头。
害得他着急,心疼,又不舍得教训他。O(>﹏<)o
"上马。"
武芾紧走两步,抓住方棠手肘命令。
方棠盯着武芾的脸,眯了眯眼,挣开武芾的手。
"钦差大人认为,以方某目前的身体状况适合骑马么?"白痴!这个死人想看他屁股开花么?(╰_╯)#
"这……"武芾面色赧然,视线不自觉的四处游移,这才尴尬的意识到自己的要求多么强人所难。O(>﹏<)o
"你的身子,这么走也吃不消啊。"
"人贱,身子贱,吃不消也得忍着。"
"何必又说这种赌气话?"
"钦差大人位高权重,肯出手相救,方某感激都感激不过来,怎敢赌气?"
武芾心知方棠该是还在记恨他那次中途撤退,便不与方棠计较。
想到方棠身体不适,他实在不舍得再看着方棠受罪。索性背对方棠蹲下,示意方棠趴到他背上。
"钦差大人何等矜贵,岂是方某这等贱民……"
武芾猛回头,迸射出数道凛冽寒芒,封冻住方棠未尽的自嘲,只得乖乖识相的爬上武芾后背,任武芾背起。
"光天化日,钦差大人不怕被人看见,遭人诟病?"方棠并非惧怕武芾,故而该说的话照说不误。
"闭嘴!"然而,武芾不过是谦让方棠而已,绝不是好惹的主儿,该有的威严丁点儿不少。
一声冷斥,方棠老大不情愿的咕哝几句,暂且收敛恶意的挑衅。
"回湖绿楼。"
下达完旨意,就此收音。
武芾背上背着方棠,手里牵着马,顶着路人,以及守城士兵的诧异目光回了乌龙县城。
又冒着往来行人的指指点点,将方棠背到湖绿楼门口,在方棠不怎么客气的命令声中,在门口止步,放下方棠。
方棠谢都没一句,潇洒进门,将翻脸无情诠释得淋漓尽致,同时激起武芾的强烈不满。
武芾几步上前,拽住方棠手肘,迫使方棠面向他,直视他。
"钦差大人您在青楼门口如此这般拉拉扯扯,怕是不合礼教吧?为了您的清誉,劳烦您放开方某。"方棠嘴角泛起嘲弄,讥讽道。
"再不合礼教的事你我都做过,这会儿才来划清界限,不觉得太晚?"
"钦差大人可是指昨夜之事?"
"不然呢?"
方棠轻笑,甩开武芾钳着他手肘的手,唇角嘲弄的痕迹越发深刻。
"昨夜乃方某禁不住药力折磨,才犯下那等大错,钦差大人该不是认真了吧?"
"大错?!"武芾咬紧牙,从齿缝中挤出这两个从方棠嘴里蹦出的无情字眼,漆黑的眼瞳被倏然窜起的怒火烧得更加深沉,相悖于怒火之滚烫的冷肃寒光在最深沉的底端隐隐浮动。
"莫非钦差大人想定方某一个玷污朝廷命官清誉的罪名?方某孤家寡人一个,钦差大人以为方某会怕?"
"你确实胆子恁得大,不知道何谓怕。"
勾引他在先,吃到嘴不认帐在后,眼前这个扰心的人儿绝对算得上胆大包天。
他该恨他的玩弄。
可他疯疯癫癫替他顶罪,不正表明他对他非但不无情,反而有情有义,又要他如何恨得起?
若要说他纯粹为赌气,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未免心太狠。
都说女人的心思玲珑剔透,难以捉摸,这个迷了他神魂的狐妖之难缠,还要加个更字。(╰_╯)#
"多谢钦差大人夸赞,方某荣幸之至。"
"左一句钦差大人,右一句钦差大人,你究竟是何居心?"撇清关系,也做得太明显了吧?(╰_╯)#
钦差大人这四个字,经由这狐妖口中唤出,格外刺耳,听不出一丝尊重。(╰_╯)#
"方某能有何居心?难道阁下的钦差是假冒的?"
方棠故作大惊小怪,眼底真实的嘲讽浓重得抹不掉。
"我有我的理由……"
"钦差大人的理由与方某何干?该分的等级还是分清比较好。"
"你……"武芾觉得自己快被方棠气到吐血,恶狠狠的瞪着方棠,气得还击之力都没了。(╰_╯)#
"好吧,既然钦差大人另有隐情,方某若是不配合,岂不是要担下犯上的罪名?要是耽误了钦差大人的大事,方某更是罪大恶极。今日之事,方某定当守口如瓶,还请钦差大人……哦,不,还请武捕头放心。
现在,方某可否进去休息了?"
"不准走!"武芾冲上前,又一次拽住方棠。
"阁下还想怎样?倘若阁下食髓知味,还想与方某做那档事,也请改日。以方某目前的身体状况,恐怕难以承受阁下的需求,令阁下满意。"
"你非要说这样自轻自贱的话报复我?"武芾直勾勾盯着方棠状似玩世不恭的脸孔,苦涩问道。
"您这么说话太抬举方某。方某本就是轻贱之人,您不是不知。"
"我从没一刻轻贱过你。"
"那就当方某清楚自己配吃几碗干饭得了。您再这么拉拉扯扯,只怕旁人看了误会更深,污了您的名声,方某担不起罪责。"
"你我之间已然成就既定事实,还怕旁人误会?"
"方某适才言明,昨夜不作数。"
"怎样才作数?"
武芾执着的望着方棠那双美丽而慧黠的眼眸,竭尽全力让方棠认清他的真诚。
"您只是一时迷惑,暂时忘了伦常和礼教,莫要耍弄方某。"
"反复无常,若即若离,耍弄人的是你,不是我。"
"既然您知晓方某的性子,又何必想不开?您没吃亏,方某亦没损失,那件事到此为止。请您放方某进去。"
"里头空无一人,你进去作甚?"
"方某一介飘零,不进去里头,还能去哪里?"
方棠流露出的小小凄楚,令武芾心头一紧,手一抖,随即让方棠钻了空子,再一次离开他的管制。
再去抓,方棠已经进门。
"你跟我回去,与我同住。"
"理由呢?"方棠楚楚可怜的勾起一抹笑,哀戚的望着武芾。
武芾注视着方棠,嘴唇动了动。
"我……要你。"
"砰!"
话音落,门扉合,武芾的告白,连同他自己,一并被方棠关在门外。
木栓落,不得进。
对着紧闭的两页门板,武芾的身形被失落染成晦暗的灰。
犀利的眸光仔细打量着带着落寞回来的武芾,武范敏锐的从武芾身上捕捉他感兴趣的蛛丝马迹。
按理说,方棠即已被平安救出,他这个弟弟怎会落落寡欢,失意至此?
秋霜后,最后凋零的那些枯叶,都不及他弟弟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萧索。
莫非这世上果真存在把他弟弟难为成这般模样的愁苦?
想他们兄弟出生在家底殷实的书香门第,自小衣食无忧,备受宠爱,在进学的道路上更是一帆风顺。
总而言之,没经受过任何磨难,何曾有过苦恼?
想必是在方棠那儿碰了钉子。
愁成这样,足可证明他弟弟已然情根深种,无可自拔。
"芾弟,你是如何将方公子救出?"
"我自有我的办法。"
武芾回答完,重重叹口气,没了神采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地面。
"芾弟,你可是在为方公子叹气?"
一声叹息,算是对武范的问题的肯定。
"莫不是你对方公子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何谓不该有?"
武芾可算抬头,眼睛里可算有了光亮,只不过是对武范说法的谴责。
"男人对男人动心,有悖伦常,就是不该有。"
"那哥你和元大人又当如何讲?"武芾当即不留情的还击,心情不好,顾不得照顾兄长的情绪。
果然。
武芾话出口,武范的脸色就变了——乌云密布。
"少拿我跟那个畜生相提并论。"桌案一拍,愤然起身。
"哥……"
"你的事我不再过问,好自为之。"要害被戳,武范的心情可想而知,冷冰冰撂下这么一句,抬脚走人。
明知自己踩了兄长的老虎尾巴,惹得兄长不高兴,武芾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讨兄长谅解,对着空荡荡的屋子,继续叹气。
屋子里残存的方棠的气息,令他的心,更加酸痛难忍。
次日早膳时候,武芾顶着彻夜未眠的硕大黑眼圈准时出现在饭厅,绕是没有胃口,为了不妨碍正常工作,也得吃些东西。
可就在武芾迈进饭厅的刹那,发现餐桌上多出的那个人儿,霎时傻在当场。
"五福兄,快坐下,告诉你个好消息,糖糖今儿搬来跟咱们一块儿住了!"
元嚣的咋呼,令武芾身形一震,死寂,晦涩整夜的心,终于又有了生命迹象。
看向方棠,难以置信。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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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兄,知足吧,你顶元嚣待遇好多了==bbb
52
52、黏在蛛网上...
把武芾让进门,方棠心里的惊讶一点没在脸上显露,看上去平静依然。
说实话,方棠着实没想到武芾的忍耐力如此之强。
清早见到他搬来,居然能够忍到晚上才来找他。
中间那十几个小时,武芾难道一直在做心理建设,给他自己打气?
如果是这样,他倒是比较能够接受。╮(╯▽╰)╭
方棠必须承认,之所以昨天那么对待武芾,完全出于报复。
从来只有他不甩别人,哪里有人逃得出他撒下的诱惑之网?武芾那日中途退缩,伤的不仅是他的感情,更是他的面子。不伺机报复回来,怎么对得起他的"良心"?╭(╯^╰)╮
这个白痴不会好好想想,若是他对他没意思,何必费精力勾引他?更不可能故意给他创造机会,把香喷喷的自己送进他嘴里,他又不是真的犯贱!
李伯礼那点肮脏的心思,机敏如他怎么可能不清楚?算准武芾一定会跑去搭救他,他才特意装傻,喝下那些加了佐料的酒。
目的自然是逼武芾就范。而他,还可以在事后装出被害者的无辜,利用武芾强烈的责任心与道德感,把武芾勾引到手之前,小小的加以折磨,借以弥补他面子上的损失。
好在武芾没笨到让他太失望,一如他算计好的那样赶去救他。
其实,即使武芾不能及时赶过去,他也早就留了后手。
李伯礼缘何次日才上门找麻烦?
被武芾打伤是一回事,另一个原因就是,作为敬意,在他出现在李伯礼面前之前,已经给李伯礼下了药,就连李伯礼药效发作的时间,也早计算好。
如果武芾晚到两分钟,看到的场面将是李伯礼已然药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至于替武芾顶罪……
无非是他玩兴高涨,寻一把刺激,自己跟自己打个赌——赌武芾的身份绝不止是乌龙县衙一个小小的不入流的捕头。
他调查过武芾,因而知道武芾与上一科状元郎年纪相仿,又同名同姓。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
加上武芾的气质,谈吐,他便认定武芾正是那位状元郎。
试问,一介状元郎,如无特殊理由,怎么会舍弃高官厚禄,远大前景,跑来这个鸟不下蛋的边陲小县城当捕头?
昨日,李伯礼那一干人等跪倒一大片的情景,恰恰证明他的推断,武芾果然大有来头。
他只想证明自己推断的正确,而武芾这么做的动机,及担负的任务,则不在他感兴趣的范围。
人生在世,谁还没点儿秘密?
正如同短时期内,他并不想武芾知道他的来历。
武芾不知道方棠活动的那些个鬼心思,他的思想和整颗心,正在被他所认为的,当下最重要的困惑与苦闷死死纠缠,想得到一个透彻的解答。
摆在自己眼前的究竟是死路,还是活路,全仰赖方棠一句话。
昨日阴霾仍在。
武芾敢说,当初殿试时,被当今圣上亲自出题考问,都没此时此刻来得紧张。
"昨日你还不愿过来与我同住,今日怎么又……"
再紧张,再怕被无情拒绝,武芾深知,该问的,还是得问清楚,糊里糊涂更难受。
"武捕头,难道这里只住着您一人?"
"你的意思是……来投奔大人?"
"咣!"的一声震动,武芾感觉自己的心跌落谷底,殷切的期望变得渺茫。
"元元与方某是故交,又是同乡,投奔他,不成么?"
"哗啦",跌落谷底的心,好像承受不住这样的碰撞,破碎了。
依稀间,武芾仿佛看到自己的心,血肉模糊的躺在黑暗深处,不再跳动。手脚,渐渐冰凉,最后蔓延到全身。
武芾攥紧拳头,心深处传来的恐怖疼痛令他忍不住颤抖。
"既然你与大人相交甚好,又为何与我发生那种事?"
"哪种事?"方棠淡笑着,明知故问。
"你该死的狐狸精心思明明在大人身上,为什么还要来引诱我?诱惑我跟你,跟你……做那种不伦之事?"
极痛之下,迸发出极怒,武芾猩红着双眼,朝方棠爆吼,那副架势,恨不得亲手捏碎方棠颈骨,直接取他性命,祭奠自己被玩弄的感情。
"武捕头指上床?"
"不然呢?!你该死的既然对我没有那种意思,为什么要与我上床,发生关系?!"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您忘记方某中了李伯礼的迷药,并非自愿?"
"就当前晚你中了药,并非自愿。再之前的那一次,你又怎么解释?!"
"您落荒而逃的那一次?"方棠蹙眉思考良久,才好像终于想起那次并不愉快的亲密接触,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想要确认似的反过来询问武芾。
"我只是需要时间考虑,并不是落荒而逃。"
"如果方某说,那只是气氛所致,意乱情迷,武捕头是否感觉舒服些?"方棠看似轻巧的笑意里,充斥恶意的残忍。
"气氛所致,意乱情迷?!"武芾咬着那八个字质问,感觉全身的血液快要结冰。
"难道武捕头不是如此?"方棠收起笑,美艳的脸上尽是冷酷。
"我……"自己的身心冷,方棠的神情冷,内外夹击,武芾冻得几乎说不出话。
"不然武捕头要如何解释您幡然醒悟一般的退缩行为?"
立场随之颠倒,对调成方棠质问武芾。
"我不是退缩,我只是……"
"需要时间思考?"
"正是。"
"思考的结果呢?"
"我昨日说了,我要你。"
"倘若方某不想要武捕头呢?"
武芾胸中又是一恸,险些连呼吸一并冻结。
事前来时,他已经以为自己已经想得很好,很通透。
方棠接受他,固然好。方棠若是拒绝他,他就彻底死心,绝不多做纠缠。
谁知,一旦拒绝真的从方棠空中跳出,他竟然悲伤到快要支离破碎。
不忍,不舍,不甘,疯狂的翻滚着汹涌而来,摧残他的心,践踏他的尊严,令他甚至想给方棠下跪,央求他收回拒绝,接受他。
武芾的伤痛方棠看在眼里,解恨在心上。
同时,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心疼。
方棠知道,该收网了。
武芾摇摇晃晃,心神俱残的主动向外游离,不想再留下自取其辱。
可他每走出一步,都好像亲自用自己的双脚,把挂在刀尖上的,他的心脏往下踩,让那冰冷的利刃穿透他的心,并且将他的心穿出千疮百孔。
血肉模糊,再血肉模糊。
"就算我真的喜欢你,又如何?"
就在武芾觉得自己离死不远的时候,背后轻轻的叹息,仿佛一把救命的仙草,喂进他嘴里,敷在他心上,把他从死亡线上往回拽。
难以置信的,略显僵硬的,缓慢转身,回头。
与方棠对望。
"你……刚刚说什么?"
"就算我真的喜欢你,又如何?"
方棠望着武芾,眼里似乎有淡淡的哀愁。
"我要你,我说了,我要你。"
"你心里,我比那些礼教,伦常,更重要?"
"不管什么礼教,伦常,我要你。"
"你不是逗我玩吧?不会又玩到一半,中途扔下我逃跑吧?"
方棠凄凄惨惨的问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我已经想清楚,下定决心要你,不会再半路退缩。"
"要我一时,还是一世?"
"一世。"
温暖的笑容在方棠脸上轻轻绽放,有点小心翼翼,有点风雨后的孱弱,柔得人心酸,柔得人心疼。
"我搬来,是为你。"
恍惚间,武芾误以为自己是被判处了极刑的死囚,突然获得大赦,免除死罪,当即释放。快活的感觉不像真的。
两步冲回方棠跟前,激动万分的将方棠紧紧搂进怀。
刚才悲痛的颤抖转瞬变为快乐的颤抖。
"你这个狐狸精……"
武芾低喃着,捧起方棠的脸庞,印下亢奋的,宣布所有权的吻。
四片唇瓣厮磨着,极尽缠绵。
两条舌头交·缠着,极尽缠绵。
这样的缠绵使人薰然欲醉,醉了,便要轻狂。
温存的吻,逐渐狂野。
拥抱,逐渐被欲望占领。
两个人终于暂停这个昭告关系的吻,急喘着用炙热的目光炙烤彼此时,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双双滚进床榻。
"你下头硬了,是不是现在特想扒光我,占有我,闯进我后头的秘境,在火热的包容下纵情驰骋?"
方棠低哑了嗓音,用最魔魅,最性感的声调,媚笑着吐出诱惑。
武芾岂止下头硬了,简直为这硬·挺疼的快要爆炸。
尤其在方棠说出如此大胆,露骨的挑逗之后,武芾的兽性几乎就此爆发。
"可以么?"
"当然……不可以!"
方棠狡猾一笑,无情的一把将武芾从自己身上推开,坐起身来。
"我身子还未休息过来,懒得伺候你,你要是实在受不了,自己对着墙角解决。解决完滚回你屋子睡。对了,临走时别忘把我这儿弄干净。"
冷淡的交待完,方棠下床往外走。
武芾来不及消化方棠态度的骤然剧变,只顾着关心大半夜的方棠想往哪儿跑。
"你去哪儿?"
"洗澡。"
经由武范指引,方棠才知晓,敢情这府里还有个能泡澡的天然温泉。
昨日因为紧急不能享受,今日他自要享受个极致。
至于某个被他哄上手,估计打都打不跑的白痴,要死要活随便,不打扰他泡温泉的兴致就行。
要是某个白痴以为他从今以后就会温良恭谦,乖乖听他的话,做他的贴心小情儿,就只能请他老人家失望了。
那绝对是他还不够了解他,才会产生的幼稚幻想。
他才不是狐狸精。
他是地地道道的蜘蛛精。
倒霉的虫子被他的网黏住,要杀要剐全得由他高兴。╮(╯▽╰)╭
武芾傻呆呆的愣在床上,听着外屋的门打开,关闭,里外套间只剩下他一个。
怀抱空空,火热褪去,显得凉飕飕的。
他方才,不是做了一场冷热交替的梦吧?
怎么有点着凉的感觉?
脊梁缝为什么一劲儿的蹿凉气?o(>﹏<)o
未来的感觉,不太妙。==bbb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五福兄,你介辈子算是交代啦~~~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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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抓虫~~XDDD
53
53、免费表演...
挑灯夜读。
方棠聚精会神的翻阅着芸娘临走时托付于他的家传宝书。
所谓宝书。
前面不过是类似族谱的东西,记录着芸娘父系家族历代大事记。中间开始,则像是芸娘祖父到她父亲的生平大事记。
尤其是芸娘父亲记录的那部分,其中就有李伯礼岳丈等一干官员,贪污救灾物资,大发国难财的卑劣勾当的相关记述,芸娘父亲对这种行为的痛恨,不耻在字里行间尽显无遗,并且已经决心上报朝廷,揭发检举。
可惜,最终不仅未能如愿,反而被奸人先下手为强,落得全家蒙难的惨境。
如果这些便是李伯礼不肯放过芸娘的原因,方棠可以理解。然而,最后几页的内容,却让方棠彻底动摇了起先的推断。
因为,最后两页居然绘制着一幅藏宝图。
按照随图的叙述,藏宝图中标注的应该是开国宝藏一类。也就是说赤经国先祖皇帝依靠该宝藏的财富支持,建立赤经国。
尔后,由于某种原因,宝藏被封,为保宝藏的位置不被泄露,那几位知晓宝藏秘密的心腹大臣均被杀害,从此,该宝藏便成为赤经国失落的传说。
芸娘祖上,恰巧是这几位大臣中的一员。
预感到难逃劫难,偷偷将这个秘密用文字简略记录下来,并依照印象绘制一份藏宝图附在这本后来成为家传宝书的手稿本后,留与子孙。
此后,继承手稿本的子孙一来慑于先祖的遭遇,二来深受封建愚忠教育的戕害,三来无法证明该传说的真实性,均选择三缄其口,恪守秘密。直到芸娘父亲这一代。
虽然无从知晓李伯礼如何得知这份藏宝图的存在,但是,方棠直觉的肯定李伯礼的真正目的绝对在于这幅藏宝图。
方棠正想着,门外传来细微的动静。
"见你还点着灯,便进来看看,在干嘛?"
武芾带着温存的笑意进入方棠的房间。
"画画。"
武芾本来饶有兴致想欣赏方棠的丹青之作,结果,往方棠背后一站,脸儿都绿了。
"你,你,你居然画这种不成体统的东西?!"
眼睛瞪得溜圆,食指指着方棠正在耕耘的作品,武芾大有惊吓过度,心肌梗死的预兆。
"我的画,哪里不成体统?"方棠老大不乐意的横武芾一眼,挑眉问道。
"此等不堪入目的房中之事,你,你怎能……"武芾脸色通红,分不出是气是羞。
"你做的时候挺豪迈,放到纸上倒成了不堪入目,说你是假道学,真是一点不冤枉。"
"这是两回事,莫要混为一谈。"
"怎么两回事?"
"做是关起门来做,外人看不到。你画在纸上……"
"我不画在纸上,怎么集结成书卖钱?"
"什,什么?!卖钱?!"武芾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知道方棠行事大胆,恣情,随性,视礼教于无物。可他万万想不到方棠居然敢画这种东西拿去卖?!
他终于明白初见面时,方棠为何为了那几本不入流的春·宫图谱跟他争执。原来那些书根本是他画的。(╰_╯)#
"废话,不卖钱我吃什么?现在湖绿楼没了,我总得想点赚钱的法子养活自己吧?"
"我养你,不准你拿这种有伤风化的东西去卖!"
"我有手有脚,凭什么让你养?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可不想看你脸色活着。再者,你那点俸禄未准养得起我。"
"吃饭,穿衣,你能用多少银子?!我当然养得起你。"
"大话少说。我凭本事吃饭,不必别人低一等,碍着你什么?你的事,我不管,我的事你也别指手画脚。"
"咱们已经这么近,你还与我分彼此?"
"你是你,我是我,再近也是两个人。"
"不许你跟我分彼此!"武芾心中一急,把方棠按倒在桌案上,手撑在方棠身体两侧,上身笼罩方棠上方,严厉的逼视方棠。
"怎么,你还敢对我动粗?"方棠不以为意的调笑,吃定武芾拿他没辙。
"我不会对你动粗,但你要明白,你是我的人,不该跟我分彼此。"
"我是你的人,就要万事听从于你,这是什么道理?你当我是无知蠢妇?"
"你若是无知,愚笨倒省得我担心。"
"我有自保能力,用不找你担心。"
"你若是能自保,何须我亮出身份从李伯礼手里要人?"
"你也不想想,是哪个白痴打伤李伯礼,险些连累我。"
"你才要想清楚,以后还敢不敢玩火。"
"你这是跟我事后算账?"
"我是想你莫再涉险。"
"画几本闺房教育普及本,何险之有?"
"画那种东西,对你是种玷污。"
"我内心坦荡,何来玷污?如果我画那种事叫玷污,你对我做那种事,不更是玷污?"
"你我两情相悦,关起门做那种事,天经地义。"
"我用自己的画,教别人如何更好的享受这种乐趣,也是与人为善。"
"我倒要先问问你,哪里学来的这些个花样?"
那些花样百出的招式,他看了都脸红,天晓得这个狐媚子怎么想出来的。
难道……都是亲身经历?
那可要仔细计较了。(╰_╯)#
这个狐狸精,在他之前到底祸害过多少人?(╰_╯)#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喝醋撑死。"
"你……"武芾沉下脸,目露凶光。
"后悔了?我可从来没说我是什么善男信女。"
武芾眯了眯眼,沉两口气,捏住方棠透着挑衅的下巴,咬牙低吼:"以前我当没发生过,以后,你只能归我一人所有。"
"这个你放心,我没有脚踩两条船的嗜好。你对得起我,我自然对得起你。行了,起来吧,我腰都疼了。"
"你又干嘛去?"
才直起身子没一会儿,方棠又要往外走,武芾略有不满的抗议。忍不住怀疑方棠是否不愿与他温存,才故意躲他。(╰_╯)#
"一身墨味儿,自然是洗澡去。"
"不愿我碰你直说,不用躲得这么明显。"武芾拖住方棠的手,皱眉说道。眼光直射进方棠眼底,探究方棠难以捉摸的心思。
"想多了你。若是愿意,大可以与我一同洗。"
"这……露天之下……不然你等等,我把浴桶搬来,你我再……"
"省省吧你,有你搬浴桶,烧热水的功夫,我都泡好出来了。大男人,还怕人看?你怎么跟个娘儿们似的磨不开?"
"这……"武芾双颊绯红,依旧为难。
方棠忽而一笑,凑到武芾身旁,嘴唇贴上武芾烧红的耳朵,轻问:
"该不是你居心不良,想在泡澡时对我下手吧?"
"我怕我忍不住。"武芾倒也坦诚,直言自己的难处。
不得不坦言,他对这个狐狸精,毫无抵抗力。==bbb
"白痴,三更半夜,谁还能特地去偷看不成?那种气氛下,我会更亢奋,更热情哟!"
就着上挑的尾音,方棠故意探出舌尖舔刷过武芾耳廓,然后留给武芾妖娇一笑,先行飘出门去。
武芾的魂魄也被勾挑得飘忽离体,迷醉荡漾。
两具热切交缠的身躯从池中战斗到岸边的草丛,妖媚的吟哦痴缠着粗重的喘息,结合成将夜晚热烈燃烧的咏叹调,为周遭的空气加温,空气中的清凉在蒸腾中散去,只剩令人窒息的闷热。
亢奋中的两个人太过于专注向欢愉的巅峰攀援,仿佛天地间徒留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彼此,再留心不到其他。
方棠说得不错,没人特意去偷看,却有人误打误撞看个正着。
元嚣难得勤奋,帮武范处理完一部分本就该他处理的公文,案卷,就说来泡个澡,舒筋活血,解解乏。
谁承想竟然给他看到热火朝天的现场演出。
两位主演,他还都认识。
两个打死他都无法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人,正在他眼前上演激情戏码,而且进行得如火如荼,火爆激烈,元嚣受到的惊吓可想而知。
目瞪口呆,傻子似的僵在假山后,不知如何是好。O(>﹏<)o
作者有话要说:哦呵呵,哦呵呵,感觉最占便宜滴素元嚣啊~~XDDD
多么真枪实弹的liveshow啊!!>///<
54
54、恐怖的四人餐桌...
拿武芾的手臂当做枕头,躺在武芾怀中,方棠笑得餍足,一如被雨水滋润过的花朵,娇艳得能掐出水。
"怎么样,武捕头?野外交·合,比关起门来闷头做,有情趣得多吧?"眉眼间除了娇媚,就是自满。
"你倒清楚。"这不安分的狐媚子,在他之前到底压榨过多少人的精力?落得如此经验丰富。(╰_╯)#
"我怎么闻见浓浓的醋酸味儿?"
"咱俩以后在一块儿,你给我安分点儿,敢给我招蜂引蝶,看我不……"武芾瞪起眼,剩下的一半威胁尽在不言中。
"你以为以我的姿色用得着费心费力招蜂引蝶?要知道,美丽的花儿一开,蜜蜂蝴蝶都会自动一拥而上。"
"你这朵花儿带毒。"
"毒着你活该,你乐意。"
"我乐意让你毒,但不许你毒害别人。"
"你真当我人尽可夫,怎么地?"方棠眼白一翻,眼尾一挑,抛给武芾俩樟脑球。
他确实距离冰清玉洁十万八千里,但绝没有胃口好到照单全收。
基本上,他的眼光很高,看人很挑剔。
"你不要总是曲解我的意思。"
"武芾,你听好,我可是很挑的,我愿意毒害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别给我不惜福。"
小醋怡情,大醋伤感情。平时小打小闹,吃点小醋,叫情调。要是真放个醋桶在身边,把你当做出墙来的那一枝红杏,成天疑神疑鬼盯着你,阻碍你正常的人际交往,烦都烦死,再浓的情,也成了负累。
"当我说错话,你别跟我计较。你不是累得受不了?赶快睡吧,不然天就亮了。"
过程很激烈,温泉泡着又舒服,方棠确实困得不行,刚才还是让武芾背回来的。不过,在闭眼睡觉之前,方棠还是决定丢给武芾两记白眼,要他认清两人之间谁是掌权的那一个。╭(╯^╰)╮
武芾一直柔情蜜意的痴看着方棠,笑容里充斥幸福的满足感。
狐媚子难缠,可他喜欢跟这个狐媚子纠缠一辈子。哪怕就这么看着他的睡颜,心里都是甜。=V=
元嚣的双眼贼溜溜的转动,视线不停在武芾和方棠间巡回。
昨夜极具冲击力的那些画面梗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倒没别的猥琐意思,只是他真的想不到武芾跟方棠能搅和在一起。
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都没觉察?
该不会从武芾被派去湖绿楼盯梢时开始的吧?
那么,他算是玉成好事的媒人?
这……应该算是好事吧?
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年代相距几百年的两个人,可以在同一时空相见,相识,相恋,怎么说都是天赐的缘分,理应得到祝福。
虽然两个人都是男人,比起一般的异性情侣,前途的磨难可能会多出很多很多。==bbb
五福兄和糖糖的事……四喜知道不?
四喜这么保守,脑袋这么八股,如果知道的话,会不会反对?
想到这里,元嚣的贼眼自然而然的向武范飘去……
非常不意外的得到武范冷酷,凶悍的瞪视,其狠厉程度令元嚣打心底里害怕,立马灰溜溜收回目光,不敢再往武范那边多看一眼,生怕逼得武范更加讨厌他。O(>﹏<)o
"糖糖辛苦了,多吃点。"元嚣学武范的模样,往方棠碗里夹过去一个小豆沙包,凑热闹。
方棠作为被关怀对象不以为意的接纳下元嚣的好意,方棠旁边的武芾倒是过分敏感的将异样的眼光投向方棠,探看元嚣言辞与行为中的意义,盯元嚣头皮有点麻。==bbb
元嚣余光一扫,发现连武范都因为他这个举动盯着他看,自以为充满关心的笑容,水分一下子都蒸发掉,干得快要冒烟。O(>﹏<)o
他哪里做错了?还是说错话?
他不过是关心糖糖而已,怎么好像捅了马蜂窝,仿佛看到一对驻守在蜂窝门口的门卫马蜂兄弟一齐向他亮出毒刺,想要给他"麻痹夺命针"?O(>﹏<)o
他记得昨晚看到糖糖被压在下头,依据他绝无仅有的那一次经验,四喜明明缠绵病榻半月有余才好像好利落的样子,五福兄再温柔,糖糖也该好不到哪里去吧?
人后头那地方那么小,闯进那东西,怎么样都会造成损伤吧?
所以,他关心糖糖应该没错。O(>﹏<)o
"呵,呵呵……我看五福兄一直给糖糖夹这夹那,就想凑凑热闹。别误会,别误会!"元嚣干巴巴的讪笑,脊梁背渗虚汗。==bbb
真不愧是亲兄弟,心真齐,眼神一样吓人。O(>﹏<)o
"元元整天忙着为百姓服务,才真正辛苦,应该多吃。"方棠好像完全没注意到武氏兄弟的反应,笑嘻嘻给元嚣喝得见底的粥碗添满咸菜,回馈元嚣的爱护,一点不在乎会不会把元嚣齁死。=V=
"还好,还好,都是我应该做的。"元嚣苦哈哈的应着,十分不妙的感觉到武氏兄弟给予他的"关爱"目光越发炽烈,而且大有衍化为烤了火的刀子的趋势。TAT
五福兄误会他对糖糖居心不良可以理解,四喜呢?
该不会四喜也看上糖糖?⊙﹏⊙?
意识到问题的可能性与严重性,元嚣的视线再一次不怕死的偷偷溜向武范……
交会。
心头一凛,元嚣赶紧打消这种可怕的想法,严重警告自己不许将任何思想糟粕加诸到武范身上。
然后,正在元嚣放下碗筷准备逃离这张恐怖的四人餐桌之时,擂鼓声及时传来——有案子,该上班了。\(^o^)/
元嚣从来没有比现在更热爱工作,第一次觉得告状的鼓声简直媲美天籁之音,纯属救助系。TOT
回头案子完结,他一定要向原告表示由衷感谢,感谢其将他从再也不愿回想的恐怖气氛中解救。TOT
堂下跪着两男一女。
女人哭哭啼啼,难为她粗壮的身形硬是扭曲成"孱弱"委屈状。==bbb
再看两个正值壮年的男人。
一个矮小枯瘦,一个高大壮硕,长得都还算老实,哪个都不像作奸犯科之人。
"堂下谁人击鼓?所为何事?状告何人?"
惊堂木一拍,元嚣驾轻就熟的开始问案。
矮个子男人是原告,状告高个子男人意图□他的妻子,也就是哭得狗尾巴花带泪的"结实"女人。
女人哭诉被告的高个子男人如何如何禽兽,如何如何没人性,大致情况就是高个子男人趁矮个子男人不在家,闯进门,然后对女人不轨,女人奋力抵抗,直到自己男人回来制止高个子男人的恶性,并在邻里的帮助下,将高个子男人扭送衙门。
矮个子男人和女人陈述时,高个子男人跪在另一边,不言不语,并不抢白辩解,令元嚣很是好奇的留意了一下。
暗中观察的结果,元嚣只觉得高个子男人从里到外的老实本分,没有半点能在作风上犯罪的气质。==bbb
何况,他实在想不透这个别人看了堵心,自己看了糟心,搁哪儿都放心的女人有哪里值得高个子男人兽性大发。==bbb
当然,不排除罪犯口味异于常人且精于伪装。==bbb
略带兴趣,元嚣暂时打断被害人那仿佛职业哭丧人员的绵延无绝期的极品哭号,改而向被告发问。
被告愣了愣,一看就缺乏当被告的经验,似乎完全没想到自己能有辩白的机会。
愣过之后,吱吱唔唔的叙述起另一个版本的案情经过。
高大男人的版本是,听闻乡亲们欠收,于是从山上带点粮食,蔬果下来慰问乡里。天蒙蒙亮时,预备赶早回去山上,偏巧壮女人敲他的门,好像有什么难事求他,非要他到家里坐坐。
乡里乡亲,高大男人便没多疑,谁想到,才进门,女人就扒开衣服要跟他那个……
他生就老实,本分,哪敢对别人老婆不轨?
严厉的拒绝,换来女人的撒泼,扯破脸,异常蛮横的非要和他成就好事。
两人纠缠之际,女人的丈夫从外边回来,女人见到丈夫回来一改刚才的虎狼模样,坐地上就嚎啕大哭,诬赖他意图□。
高大男人想申辩,怎奈笨嘴拙舌,最后便被压到这大堂之上。
高大男人说完,那个女人扯着嗓子又哭号起来,高八度的哭骂声绝对惊悚,震得元嚣脑仁儿疼。
"大人……民妇冤啊……大人要为民妇的清白做主啊……千万不要听这个土匪胡说啊……他是个土匪,无恶不作,土匪的话不能信啊……大人要是不为民妇做主,民妇就不活了……活不下去了啊……"
"肃静!"
"威武——"
元嚣脑子快让女人给嚎炸了,咆哮道。
紧接着两边衙役附和。
女人被这种阵仗一吓唬,哭号顿时弱了好几个档次。
"大人,他真的是土匪,村里人都知道,您一定要给民妇做主啊!"
"土匪?"元嚣审视高大男人,难以置信。
"是,是,他是土匪,三光寨的土匪!"
作者有话要说:警报!!!!!!!!!!!
史上最严厉河蟹期袭来!!!!!!!
严禁一切违背河蟹规则滴词汇及章节,连同留言一并河蟹都不会放过。
所以~
亲爱滴米那桑,留言时也要注意啊!
任何暧昧滴违禁词汇都表出现,不然就会惨遭河蟹袭击。
预计怎么也得等祖国君过完60岁大寿,过了10月才能河蟹退散……
于是,在此期间,不敢顶风作案,H从简==
过了风头再补……泪奔……TOT
55
55、元嚣见元萧...
三光寨!
光听这个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残暴冷酷,江湖气息浓郁,并且带着沉重历史伤痛的名号,就可得知此乃一地地道道的土匪窝。==bbb
深受党教育小三十年的元嚣同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炊饼法·西斯,对我曾经苦难的劳苦大众施行的种种兽行。
何谓三光?
杀光,烧光,抢光。
血淋淋的反映出一个资源贫瘠,最大特色便是全民变态的弹丸小国,在统治者那颗比资源还要贫瘠的脑袋被黄色废料填满,又生不出半个蛋,精神彻底崩溃之后,扭曲生成的妄图称王称霸,最后却变成乌龟王八的纯粹找原子弹炸平的抽搐野心。
能够给自己的山寨取这么个招人唾弃的名字,可见山寨里的那伙强盗该有多么凶残暴虐,穷凶极恶。
顺理成章,元嚣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张布满,刀疤,标准杀人不眨眼的土匪脸孔;耳边甚至应景的回荡起猖狂,嗜杀的标准土匪(或海盗)的大笑声。
尤其,一向重视调查研究,搜集民众意见的元嚣向武范,武芾及左右衙役询问过三光寨的素行之后,更是对这个人人口中恶行累累,恶名昭著的土匪窝深恶痛绝到一定程度。
于是乎,正义之火在嫉恶如仇的元嚣的胸腔中熊熊燃烧。
看人看事的视角也随之逆转。
高个子男人留给元嚣的敦厚老实的印象彻底毁灭,继而被奸诈狡猾,凶恶残暴所取代。
看法变了,态度自然跟着转变,二话不说,直接押入大牢,等他大老爷气顺了再审。==bbb
就在元嚣难得情绪化,从而影响审案的时候,传言中的无恶不作,坏人云集的土匪窝,也不太平起来。
"老大,不好了!不好了,老大!"轮值到站岗放哨的赵老六一路狂叫着,狂奔着离开岗哨,直冲进三光寨的权力集中地——光照楼。
"你个鳖犊子的赵老六,大晌午的瞎吵吵啥?肉皮子紧了,想松快松快筋骨,给老子练练手是不是?"
三光寨大当家,稳坐全寨头把交椅的掌权人物不耐烦的伸个大懒腰,不情不愿从美滋滋的回笼觉中清醒。
绝对阳刚的脸孔因为清梦被扰的烦躁显得戾气十足,凶恶得能把该换牙的小孩当场吓哭。
"不好了,老大!不好了!"赵老六冲过庭院,止步外厅,抻着脖子朝内厅里喊。
"奶奶个球!老子吃得饱,睡得香,老婆美得赛天仙,好得不得了,再跟老子这儿触霉头,老子割了你那比老娘儿们都能传闲话的烂舌头!"
"你个死人,有力气骂骂咧咧跟这儿吵我睡觉,不如出去看看是不是朝廷终于洪恩浩荡,派兵征讨你这个土匪窝。"
随着另一个懒洋洋的绵软嗓音响起,粗声吼叫的大当家被一只细白的脚丫子踢下床。
这位看上去很威猛,从内到外的气质都威猛的大当家被身后人这么狠心一踹,差点儿措手不及直接跪地上。
索性有武功底子撑着,庞大的虎躯晃了晃,脚跟一稳,结结实实站在地上。
转过头,扯出狗腿的嬉皮笑脸,讨好的扑回床边,向床上闭眼假寐的俊俏人儿卖力谄媚。
"掌柜的别生气,为夫的立马出去砍了那赵老六,看他还敢不敢打扰咱睡觉。"
"快滚,别忘就手把你自己也砍了。"
俏人儿咕哝完,眼睛都不带争,伸出脚又要踹。
典型惧内分子的大当家立即伸出双手把那只白嫩得令他流哈喇子的脚丫子接住,宝贝疙瘩似的包裹在双掌之中,爱不释手的狠命揉搓。
"掌柜的,为夫的要是把自己砍死,你踹谁去?为夫的一会儿就回来,然后好好让你踹个够。"
"快滚!"
"皇帝老子死了是怎么着?老子搂着掌柜的睡得正香,你个鳖犊子的扯着破锣嗓子瞎叫唤什么?惹恼了掌柜的,老子把你脑袋剁下来,给掌柜的当球踢!"叫骂着,大当家顶着一脸凶神恶煞走出来,虎眸圆瞪,气势骇人。
"大当家的,不好了,出事了!"
"爹死娘嫁人,出个球事!"大当家那结实的臀部往太师椅里一搁,翘起二郎腿,拿起桌上的花生米就往嘴里扔,举止散漫(粗鲁?),语气贯彻始终的恶劣。
"牛二,牛二他……牛二他让衙门抓走,关大牢里了!"
"啥?!"大当家好似没听清,拿着花生米的手僵在半空,浓眉挑得老高,发出单音节的质问。
"牛二坐牢了!"赵老六极其简洁的重申,焦急不已。
"奶奶个球!敢抓老子手底下的人,看老子不把衙门生端了!"大当家桌案一拍,手底下的花生米全都在这一暴怒的拍击下沦为花生屑,与花生米同样无辜的桌子艰难的在剧烈的震颤中屹立下来。==bbb
"端个屁!一天到晚就知道喊打喊杀,寨子的名声就是让你个粗人这么搅和坏的!"掌柜的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顺手照大当家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那响声,这叫一个脆性,连带大当家头顶狂喷的火气都给打压下去。==bbb
看得赵老六直缩脖子,暗自庆幸这一巴掌没打在他脑袋上,同时对于他们勇猛威武的大当家落得如此下场致以深切同情。TAT
"烦劳赵兄弟将事情来龙去脉细细道来,让元某斟酌斟酌,看怎么搭救牛二兄弟。"
"是!回掌柜的,听说是这么回事……"
元嚣从武范,武芾,众衙役嘴里搜集来的三光寨的大致情况如下:
一,这是一个由几个朝廷通缉要犯占山为王,建立的土匪寨。
二,该山寨专门打劫过往客商,给赤经国与邻国单定国的边境和平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三,由于地处两国素有争端的边境敏感位置,加上易守难攻的地形,无论是赤经国,还是单定国,基于减少战乱的考虑,都不太敢轻举妄动,对其发动征讨。
统合以上三点,元嚣总结出一条。
三光寨之所以能够无所顾忌的生存,壮大,责任全部要归属于朝廷不作为,对其放任自流。
朝廷省了事,百姓便倒了霉,所以说,封建制度腐败,落后又害人,不被先进生产力代表推翻才怪。
唉……
不过,这要推翻,还得等几百年,他在这里唉声叹气,充其量只能算是替古人担忧,起不到任何作用。
毕竟,朝廷都不愿意管,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闲操心管个屁用?
唉……瞧他这窝囊官当得……
元嚣这厢在后堂摇头晃脑,叹息自己没权没势,那一厢衙役火急火燎的冲进来通报:
"大人!不好了,突厥来了!"
"突,突,突,突厥?!"他刚听说有个三光寨,怎么少数民族政权又跑出来捣乱?O(>﹏<)o
"来人啊!抄家伙,抗击外侮!"元嚣大吼一声,不管不顾的抄起椅子,率先迎敌。
"大人!等等,大人!"
与元嚣的斗志昂扬形成鲜明对比,与武芾的无奈跟随截然不同,只见武范故意慢半拍的慢悠悠离开椅子,全无战斗意志的迈着悠闲的四方步,跟出室外,观看元嚣准备如何"抗击外侮",颇兴味盎然。=V=
"突厥人呢?突厥人在哪儿?!"举着椅子杀到大门口,元嚣一派勇者无惧,勇往直前的勇猛架势。
"奶奶个球,你爷爷我在这儿!"孔武有力的强壮男子挺身而出,光凭彪悍的身形,轻而易举便将元嚣的气势悉数镇压。
"嘎?不是说突厥来犯?!"
"你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突厥是也!"
"嘎?!"瞪着眼前的彪形大汉,元嚣傻眼。⊙﹏⊙bbb
这时候,从名唤突厥的大汉身后走出一位书生模样的俏儿郎,笑嘻嘻冲元嚣微一抱拳:
"元兄别来无恙?可还记得在下?"
"嘎?啊?啊!是你!元萧!"
【第三卷完欲知后事如何,且请继续关注第四卷《另一个元萧与三光寨》】
作者有话要说:唉……
肉啊肉……唉,唉……TOT
56
56、算命先生一句话...
数月前,三光寨
举凡在寨子里说话有点分量的大小实权人物,统统汇聚到三光寨的最高权力机关——光照楼的议事厅,各个都是一脸天将降大祸于三光寨的凝重,气氛紧张的让人忘了该如何喘气。
在这么多严苛(凶恶?)视线的逼迫下,处于聚焦中心的老先生暗自狂嘬牙花子,冷汗哗哗流,不停打摆子,捻着山羊胡的如柴老手中风似始终哆嗦着。心里七上八下猛大鼓,唯恐那句话不对付,老命就得交代在这群凶神恶煞手里。O(>﹏<)o
心灵的呐喊没人听得见,很痛苦。
可有时候,呐喊被人听见就不光痛苦这么简单。
老先生平时转得溜溜快的脑子这会儿给吓得就跟让土砖定住似的,死活转不动。
转不动也就算了,还落井下石的轰隆隆乱响,好像谁在老先生脑子里卖力气夯土,把脑浆子夯得瓷瓷实实,想动,就更难了。==bbb
唉……
他怎么这么倒霉?
别人算命,算不准,或者说了不招人待见的话,顶多不要钱。
他可倒好。
这回不要命了。TOT
老先生悲悲戚戚的在心里玩命央求各路神佛能念他年事已高,批卦只图混口饭吃,没有坑害人的野心,大慈大悲的放他一条生路。他这辈子给人算命从来都是靠着听人话音儿的小聪明坑蒙拐骗,保证没泄露过一丁点儿天机,实在不该将这么大的灾祸给他。要是这次能保住老命,他发誓,下山就封卦,绝不再替人问卜,别人要死要活,是福是祸,统统与他无关。TAT
不过,神佛们闭目塞听惯了,这次照例没听见来自人间的祈求,噗嚓嚓,反倒撇下一道雷,把可怜的老先生往绝路上劈。
"先生,老子这梦到底怎么解,你倒是放个屁啊!"突厥少得可怜的耐性终于耗干净,凶巴巴的吼出闷雷一般的催促。
这相面相的,都快把他脸上相出一朵花了,都没相出半句像样的人话。这糟老头子不是突然哑巴了吧?(╰_╯)#
哑巴也得给他算!
一个梦,反反复复做了个把月,就一只蝎子趴在他脑袋顶上,挥着俩钳子没完没结的剪他头发,弄得满地都是他的头发,剪秃了,他就醒了。每次都是这样,也不知道是什么征兆。
烦得他吃不香,睡不着,睡着了也不踏实,精气神每况日下。弟兄们谁见他,都咂摸着嘴,说他越来越憔悴。
他自己也觉得再这么熬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得蹬腿儿见阎王。
于是乎,请个算命先生解梦,好歹死个明白,不是?
可这先生属闷葫芦的,光盯着他看,蹦不出半个字,活活把他急死。(╰_╯)#
"这个……这个……"突厥急,老先生怕死,比他更急。吱吱唔唔,冷汗增多,主意全无。/(ㄒoㄒ)/~~
"甭这个,那个,能解不能解给个痛快话!"突厥生就单线条,直肠子,最受不了别人磨叽,不由得语气加重几分。
要不怎么说人类的潜力无穷呢?
突厥这边一施加压力,老先生一着急,还真楞给挤出一个主意。
只见老先生立即煞有介事的闭起眼睛摇头晃脑,说道:
"此梦大大不妙啊!"例行公事,先卖个关子,把人的好奇心勾起来。
"怎么讲?"突厥及在场三光寨大小头目果不负老先生期望,紧跟着追问。
捋捋胡子,老先生慢条斯理继续言道:
"按周公解梦所示,头发既是厄运。女子掉头发,既是守寡的前兆。寨主乃男子,则预示着……"说半句,大喘气,也是算命行业的职业守则。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再度追问。
"预示着寨主乃天煞孤星,注定孤独终老。"
"啥?"众人面面相觑,惊叹。
"小老儿敢问寨主,可是孤独一枝,别无兄弟?"
"正是!"
"再问寨主,令尊令堂可是早早辞世?"
"先生怎么知道?老子六岁时,爹娘就死了。老子吃百家饭长大,后来跟着师傅练武,才有了今天。"
"这便是了。所谓天煞孤星,便是此人命硬,亲人,朋友都会被其克死,或弃其而去,注定一生孤独。"
"先生的意思是说,老子周围的人都轻则跟老子绝交,丢下老子跑路,重则被老子克死?老子这辈子只能一个人过?"
"正是此意。"
"啪!"
"放你娘的狗臭屁!"
突厥拍桌子跳起来爆吼一声,老先生差点吓得尿裤子。
"老子身边这么多好兄弟,没一个死了的,更没有偷偷溜下山跑路的,老子能是天煞孤星?!你个老不死的跑老子这里触霉头,瞎咧咧,活腻了,是不是?!来人,拿老子的大刀来,老子砍了这个招摇撞骗的老不死!"
"寨主莫急莫恼!小老儿自有妙计替寨主改命!"
生死关头,老先生不敢端着了,只怕话说晚了,害自己一命呜呼。
"真有法儿解?!"
"有法儿,有法儿!寨主暂且耐下性子,听听小老儿的法子。"
"好,老子就再让你瞎咧咧一会儿,你个老不死再敢触霉头,老子的大刀可不讲人情!"
"是是是,且听小老儿将妙方细细道来……"
三光寨雄踞的山名为赤单山,地跨赤经国,单定国。山深林密,两国虽然以一棵歪脖子树大致划分边境,依然纷争不断。
赤单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且山谷众多,逃跑便利。三光寨建立之后,利用山势地貌修建多道工事,作为防御。起初两国因国界问题产生纠纷时,也会顺带征讨一下三光寨。但随着三光寨日渐壮大,人员不断增加,越发不好招惹之后,两国派兵通常只有吃亏的份,占不着半点便宜。由此征讨没了,边界纷争也随之销声匿迹。
赤单山山谷多,西麓尤甚,大多人迹罕至。
尤其山上多出这么一个土匪寨子,上山的人就更少了,基本整年下来能见到一两个人上山,走山路,采山货,打野味就算不错。
也就是说,三光寨现在就赤单山拥有绝对霸权,并且变相维护了赤单山上的边境和平。==bbb
此时此刻,就在赤单山西麓的某条山谷狭窄的蜿蜒野径一侧的茂盛草丛中,隐约有几道人影鬼鬼祟祟的晃动。
忽然,草丛被扒开四道小缝,露出四双贼眉鼠眼,分别往两边踅摸,活似四只准备出行的耗子,在探看附近是否有猫蹲守。
张望了一会儿,只容一人艰难通行的小径上连只野兔子的影子都没瞧见,四双眼睛又同时躲回草丛后头,刚刚扒开的缝隙,没了。
"虎哥,你说能有人来吗?"草丛后,四个强壮的男人很辛苦的把自己掩藏在草丛中间,做着埋伏,其中较为年轻的一个像看着最年长的那个小声询问道。
"没听先生说?申时一定会有人从这边经过,那人就是咱大当家命中注定的另一半,能帮咱大当家改命。"被称作虎哥的男人带着训斥的口吻回答。
"虎哥……先生说的作数不?"
"对啊,虎哥,大春说的对,要是没人来,怎么办?"其他两个人也跟着勤学好问起来。
"呸呸呸!你们三个小王八犊子盼着咱大当家孤独终老是不是?先生说有人来,就一定有人来!到时咱把人绑回去给咱大当家当压寨夫人,保管咱寨子平平安安,昌盛兴隆!"
"啪啪啪"
三个脑袋挨个挨了一巴掌,虎哥颇为不满的对三个不懂事的手下略施教训。
教训归教训,虎哥心里也不踏实。
因为算命先生并没有拍胸脯一定保证有人经过,而且算命先生也说了,要是今日申时无人从这里经过,也就是上天注定让他们大当家耍单帮一辈子,这可怎么行?
先不说大当家能不能真的把身边的人都克死,全寨上下打心底里没一个愿意看到大当家孤家寡人一辈子啊!TOT
要没有大当家,就没有三光寨,更没有他们这些人的好日子。
所以,大当家好,他们才真的好!TOT
"虎哥,有动静,有动静!"
"砰!"
虎哥一棒子照蹲在对面岩壁下专心挖挖刨刨,以至于对危险的靠近都无所觉的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敲下去,年轻人应声倒地,失去知觉,手里还抓着刚刨出的无名野草。
"虎哥,他是男的,怎么办?"
"管他男女?是人就成!能给咱大当家做伴儿就成!手脚利落点儿,抬回去!"
"虎哥……你刚才那一棒子是不是重了点儿?这小子看着弱不禁风,那一棒子不会要了他小命吧?"
"放屁!我拿捏好力气才下手。"虎哥一边打包票,一边蹲□子伸手去探年轻人的鼻息。
嗯!
有气儿!\(^o^)/
"没问题,把袋子拿来,给他罩上,绳子给他捆上,赶紧回寨子给大当家办亲事。"
虎哥一声令下,罩麻袋的罩麻袋,捆绳子的捆绳子。
"嘿嘿,虎哥,你还别说,这小子虽然是个男的,长得还挺秀气。"
"不只秀气,真挺漂亮!"
"少废话,大当家的人你们也敢惦记?当心大当家拿刀砍了你们三个小王八犊子!"
四个人大功告成,乐呵呵的抬人回寨。\(^o^)/
作者有话要说:唉,唉……
俺恨河蟹……TOT
---------
欢迎抓虫!\(^o^)/
57
57、冲喜新娘?!...
真烦!
不年不节的,谁家放鞭炮?
吵得人头疼,睡觉都不安生。(╰_╯)#
还有,这是谁家请客这么大动静?
吵吵闹闹,一点修养都没有,难道不懂何谓食不言,寝不语?(╰_╯)#
揉着太阳穴,元萧埋怨着睁开眼睛……
眼前怎么红红的?
这是谁闲得没事干,往他脸上罩的什么东西?耍这种小把戏,也不嫌幼稚。(╰_╯)#
拽掉脸上多余的遮盖物,一口气坐起身。
咝——
头晕……
后脖颈子酸疼……o(>﹏<)o
元萧当是自己起猛了,忙闭上眼睛醒神,一手撑着床,一手探向后脖颈,找到穴位压揉,缓解晕眩与酸痛。
感觉稍微好些,才又缓缓睁开眼。
打量四周,茫然。
这是哪儿?
满屋子红彤彤的真俗气。
光线又不怎么明朗,让人打心底里不舒服。
他怎么会在这么一间屋子睡觉?这明明不是他租住的客栈房间。(╰_╯)#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抑或,谁把他弄进来的?⊙﹏⊙?
他记得,一早便上山采草药,中午饭都是在山里就着山泉水,吃几口干粮,随便解决的。吃完午饭,他便钻进一条山谷,然后在山谷发现不少珍贵药草。然后他就发现一棵挖一棵,然后……
他记得意识最后消失前,是在峭壁下挖药草。
刚挖出药草,颈后一痛……
对了!
药草!
他装药草的背篓呢?一天的劳动成果都在里头,到哪儿去了?
想到自己装药草的宝贝背篓,元萧顿时忘了头昏脑胀,后颈疼痛,以及周遭隐藏的危机,连忙翻身下床,就着两盏红烛的微弱光亮,在昏暗的,陌生的,俗气到透着瘆人的屋子里寻找。
乒乒乓乓,翻箱倒柜在屋子里找个底儿掉,元萧都没瞧见自己宝贝背篓的影子,于是,就想说出去找。
手推门。
门不开。
回拽门。
拽不动。
从外边锁上了?
这么说来,他被挟持,软禁了?⊙﹏⊙?
是谁?
目的何如?
元萧思索的当口,门外忽然有了动静。
不是外头那些嘈杂的叫闹声,而是有人从外头解锁,开门。
元萧赶忙回到床上躺倒,佯装昏迷。
就听得门锁终于被打开,掉落在地上的哗啦声;紧接着,又是好多人的喧闹,像在起哄;然后,一声凶悍的吼叫,门被重重关上,吵闹声小了,该是被关在了门外。
再来……
脚步声。
元萧直觉的认定这个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来自于那个吼声震天的家伙。
元萧闭着眼,其他感觉器官变得尤其敏锐,清晰的感觉到脚步声的靠近,带来浓到呛鼻的酒气,元萧本能的紧张起来。
扑通通,扑通通,心跳得厉害。
"娘子?嘿嘿……娘子,你等急了吧?为夫的来了……奶奶个球,怎么是个男人?!"
突厥原本对于算命先生这种江湖术士说得那些话不怎么当一回事儿。
上山为寇之前,他过的也是刀口舔血的日子,生生死死早就看开;只不过,算命先生的说法,把寨子里的兄弟一并牵扯上,让他心里老大不痛快。
虽然将信将疑吧,可还是让不愿牵累兄弟们的心思占了上风;更何况,他实在被那个糟心的梦折腾够了,实在怀念极了那些个挨枕头就着,一觉睡到天大亮的惬意日子。/(ㄒoㄒ)/~~
由此,便放任这些个把他的事出奇看重的兄弟们按照算命先生的指点瞎忙活。
谁承想,大虎兄弟真的带着几个手下给他抬回一个媳妇儿?!据说还是一个大美人?!
大老爷们儿,谁不知道娶媳妇儿是好事?谁不想娶大美人当媳妇儿?
既然兄弟们一片热忱,不好推辞;既然娶媳妇儿能让兄弟们不再为他的事情揪心;既然媳妇儿是个大美人……
既然有这么多既然,他干嘛不答应?=V=
奶奶个球,他这辈子都没敢想过这样的好事能从天而降砸在他脑袋上,真他娘的老天开眼!\(^o^)/
于是,寨子里的老老少少欢欢喜喜的办酒席,喝喜酒,乐呵大半夜。
春宵一刻值千金,眼瞅着时候不早了,加上突厥也着急想见见自己的大美人媳妇儿,抓紧时间跟大美人媳妇儿那个那个,又于是乎……
酒先喝到此处,洞房要紧!\(^o^)/
吼开叫着要闹洞房的闲杂人等,突厥粗归粗,也知道两口子交流感情得背着人单独相处才有气氛。
将碍事的人都挡在门外,突厥很体贴新媳妇儿的装一把温柔,放轻,放缓了脚步,克制着澎湃的亢奋心情,向藏着新媳妇儿的他自己的床榻靠近。
那颗属于新郎倌的喜滋滋的心,扑通扑通,跳动得喜庆且活跃。
摸到床边……
嗬!
突厥总算亲眼见着自己的大美人媳妇儿了!
真长!
躺在床上的姿势……离娇媚,优雅还有段距离。==bbb
没盖盖头?
没穿喜服?!
好吧,新娘子是那些个跟他粗的有一拼的大老粗们新抬回来的,因为是他的老婆,估计没人敢碰,所以没人敢帮着换喜服也在情理之中。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大美人媳妇儿的胸·脯让石磨压过么?怎么平坦得跟官道似的?/(ㄒoㄒ)/~~
这,这,这……哄骗他没娶过媳妇儿么?
没娶过媳妇儿,不代表他没逛过窑·子,没睡过女人啊!
这,这他娘的分明是个男人!!/(ㄒoㄒ)/~~
奶奶个球,那群王八犊子脖子痒痒想挨刀子,所以耍弄他玩,是不是?!(╰_╯)#
男人,怎么给他当媳妇儿?怎么给他生崽子?!(╰_╯)#
当他是他娘的兔爷,怎么地?!(╰_╯)#
"他娘的带把儿的爷们儿怎么给老子当媳妇儿?!你们这群王八犊子活腻了,耍老子,是不是?!还有你个臭穷酸给老子起来,甭他娘的装死霸占老子的床……嘿!真他娘的滑!"
"啪!"
"脏爪子别碰我!"
突厥伸手拍拍躺在他床上,看上去睡死的男人,想把他拍醒,然后轰出门去。
结果,不拍还好。
一拍……
手掌接触到的肌肤,滑腻得令他咋舌。
他这辈子还没碰过这么滑,这么嫩的脸蛋儿,小娃娃除外。(当然,慑于他极其男人味的长相,小娃娃见到他一般只有吓哭的份,没几个敢让他碰。==bbb)
所以,拍了一下之后,手上的动作就转变成小心翼翼的流连……
不幸的是,这种几近仰慕的流连才持续一眨眼的功夫,就让一只巴掌打断。
突厥吃痛的抽回被打的手,惋惜,而又轻微愠恼的瞪向那个像是刚睡醒的男人……
美人!
刹那间,虎眸圆撑,看呆了。
呆到眼皮都不舍得眨。⊙﹏⊙!!!
有多美?
和他的浓眉不同,眉毛比较细,很秀挺。
狭长的单凤眼,睫毛特别长,而且浓密。
眼波随便一转,羽扇般的长睫,似乎跟着一起扇风,透着妩媚。
鼻梁挺直,鼻头很小,很秀气,又不显得女气。
不大不小的嘴巴端端正正摆在鼻子下头,嘴唇圆润饱满,水水嫩嫩,可能永远都不会干裂吧?
整个脸蛋儿小小的,估计还不及他巴掌大。
皮肤白白的,又滑又嫩,还特别有光泽,绝对不是油光。
他刚才摸了,感觉就像……名贵的天蚕丝织出的最名贵的绸缎,又像最棒的炉窑烧出的最棒的白瓷,反正就是柔滑的让他陶醉。O(>﹏<)o
还有那个白!
雪一样白,晶莹里头还透着粉,粉白粉白,粉嫩粉嫩,粉白色的梅花瓣。
对对对!
就是花瓣!
加上那种细嫩的滑,摸上去就像是花瓣!
柔嫩,脆弱得让人不忍亵渎,只想呵护。O(>﹏<)o
身上还有种香。
不是脂粉香,不是花香,很清爽的香。
好像是草,又不单单是一般的草,反正闻着舒服,一点都不刺鼻。
还有声音!
为什么都是男爷们儿,他这个新媳妇儿的声音这么好听?
斯文,柔和,即便是骂人,都让被骂的人觉得心里酥酥麻麻,麻麻痒痒。O(>﹏<)o
奶奶个球,天底下怎么还有这么俊俏迷人的男人?/(ㄒoㄒ)/~~
而且,这个俊俏迷人的男人居然是他的新媳妇儿?!
"你们这群土匪,凭什么绑我?谁指使你们绑我?!"
"老子就是土匪,怎么地?土匪绑人还需要凭什么?老子就是想绑你,怎么地?!"
美丽的新媳妇儿,用鄙视的眼光瞅着突厥,突厥非常不喜欢被新媳妇儿这么嫌弃的看着,一股无明业火猛然从心里蹿升出来。
瞪大眼睛凶恶吼叫。
"小小草寇也敢这么猖狂,你当天底下真没王法了么?"
"奶奶个球,这个山头上,老子就是王法!"
"原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霸王,山头上是王法,下了山就是乌龟王八!"
"你……反正老子绑你,就为让你给老子当冲喜的媳妇儿,老子现在就强了你,让你跟老子一起当乌龟王八!"
虎啸生风,饿虎扑食。
元萧轻而易举就被这个五大三粗的粗鲁彪悍男扑倒,然而,元萧非但没有恐慌,反而眼露精光,唇角勾起狡猾笑意。
衣袖就势一甩,扬出一股白色粉末……
"咳咳咳……奶奶个球,什么东西……呃……嗯……"
"噗通"猛虎双眼被这股白雾迷住,非常迅速的,上眼皮抑制不住的重重砸向下眼皮,强壮的虎躯干脆利落的趴下,压在元萧身上,再也不动弹。
紧接着,鼾声传出,睡着了?!
元萧得意的笑笑,推开压着自己的沉重身躯。
"块大无脑,给你点厉害尝尝,想我元萧未来的一代神医,岂容得你个山野莽夫无礼冒犯?呃……糟糕……"
元萧拍拍手,刚坐起身,头脑一顿,眼前一黑——
"噗通"。
又仰躺回去。
糟糕,他忘了闭息……/(ㄒoㄒ)/~~
作者有话要说:==bbb
元萧童鞋也素个极品小白啊。。。。。囧
58
58、"神医"遇土匪...
在众多关爱目光的注视下醒来,理应是件幸福的事,元萧却觉得头皮发麻。
尤其为首的那两道目光,炽烈得骇人。==bbb
该不是这个粗人被他气昏头,妄想用眼光烤死他吧?
他想告诉这个粗野的土匪,他不会被眼光烤死,最多恶心死。==bbb
"没跑掉算我倒霉,要杀要刮随便你们!"匪类从来不会讲道理,莫名其妙招惹到他们,算他倒霉,这辈子走到头了。
元萧索性闭上眼,大义凛然等死状。
"老子怎么舍得杀你?原先老子不信那些江湖术士乱放屁,现在老子信了!那糟老头子没骗老子,你就是老子的福星!你踏踏实实留在寨子里给老子当娘子,老子一定好好疼你。"
突厥趴在元萧耳朵旁,虔诚的道出自己的誓言。
可——
"放你娘的狗臭屁!"
"嗬!"
伴随着"激情"的叫骂,元萧突然弹坐而起,单凤眼努力瞪得溜圆,显示自己的恼怒。
屋子里的其他人吓得齐刷刷后退两步,下意识的远离即将发生严重灾害的暴风区,惊惶的目光齐齐投向被骂的突厥。
出乎意料的是,该火冒三丈的人非但没有火冒三丈,反而笑得痴傻:
"老子就喜欢呛脾气。"末了,还有几分令人胃抽搐的羞赧。==bbb
"喜欢个屁!下流,龌龊,不要脸的死土匪,把你那俩贼眼挖出来洗干净,再装回去好好看清楚,我是男人!"
"没关系,老子不介意。"
"我介意!"
不要脸的死土匪想娶媳妇儿想疯了?!
以为随便绑来一个人就能当他媳妇儿?!
他男女不分,荤素不拘,难道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_╯)#
元萧推翻自己的斯文形象,呼呼喷着怒火;惨遭他怒火洗礼的突厥却如痴如醉的为自己的好福气沾沾自喜。
世间事真不公平,人美,连生气骂人都美;不像他,不生气时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吓人模样。==bbb
哦!
他明白了!
老天爷之所以给他安排这么一个赏心悦目的大美人媳妇儿,八成就是为了弥补他身上的缺憾。\(^o^)/
"娘子你真好看。"
"哼!那当然,我要是长得像你这么面目可憎,早就吃砒霜毒死自己……不要脸的死土匪,谁是你娘子?!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再用言语轻薄我,当心我给你们全寨下毒,连只臭虫都别想活!"
元萧刚忍不住想赞许一下突厥相当高尚的审美观,猛然意识到,现在不是赞美他俊美无俦的外表的时候,连忙收起得意,板起脸红,恶毒威胁。
"不叫娘子叫什么?你就是老子娘子啊。"突厥很苦恼的思索该如何称呼元萧,可想了半天,总觉得寨子里有家室的兄弟称呼老婆的方式太粗鄙,太玷污他娘子的美丽。=V=
"你看清楚,我是男人!"
"老子昨儿晚上就看得一清二楚,你是男人没错。可既然你是老子命中注定的娘子,老子就绝不会嫌弃你是男人。你放心,老子一定说到做到,好好疼你。"
"放心你个大头鬼!几时轮到你个头壮无脑的白痴野人嫌弃我?是我嫌弃你!"元萧再度大吼,颇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bbb
难道这个白痴昨晚吸进去太多他新研制的蒙汗粉,以至于原本就不发达的脑子更加退化,彻底变成傻子?
蠢到连人话都听不懂,简直比牛都难沟通!(╰_╯)#
"你,你,你是老天爷送给老子的好娘子,不许嫌弃老子!"听说自己被大美人媳妇儿嫌弃,突厥总算急了。
双手扣住元萧略显单薄的双肩,发狂摇晃,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
一向强壮的心脏,微微刺痛。
"放~~~~~~放开我~~~~~~~野蛮人,死土匪,放开我~~~~~~~"+_+
元萧拉着长声,带着颤音的抗议,骨头快被突厥的蛮力摇散了,头昏脑胀跟晕船差不多,快吐了。+_+
"你……你嫌弃老子!"突厥颇为受伤的指控,本能的异常抗拒元萧的嫌弃。
"你~~~你先~~~~~~放开我再说~~~~~~我~~~~~~头昏~~~~~~~快吐了~~~~~~了~~~~~~"
突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蛮力对于元萧的威胁,慌忙撤手,百般过意不去,像个犯错的孩子,不时偷瞄元萧,眼神中还存留着对于元萧刺伤他热情的怨念。
元萧定定神,再揉揉被突厥强而有力的铁钳捏疼的肩膀,头脑中活动着如何摆脱窘况的对策。
硬碰硬,看来不行。
这个土匪头子光身形就是他两倍,力气更是惊人(他已经领教过==bbb)。来硬的,报销的一定是他。
来软的……
他又实在不甘心。
这么个粗鲁不文的愣头青,给点好脸色,就算他很客气,哪里还值得他放低身段,虚与委蛇?
"你先说说,凭什么非得认定我?"
总不能仅仅因为他完美无瑕的外表吧?总不能为了摆脱这个白痴的纠缠,让他自毁容貌吧?
别说他不乐意,若是叫他爹娘知晓,一定在他自毁容貌之前,先杀过来活剐了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嘛。==bbb
所以,他必须先弄清楚来龙去脉,才能有的放矢,想出万全之策。
"镇上王老吉王半仙说你是老子命中注定的娘子,能化解老子天煞孤星的命运。"本持着夫妻间坦诚相待的基本相处之道,突厥据实以报。
"你这么大个脑袋里头都是牛粪么?!劳什子半仙说你是猪,你就真是猪?!再者说,我就不信那劳什子半仙能指名道姓说非我不可!恐怕,你连我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吧?!"
很好!
王老吉是吧?
招摇撞骗的老不修千万祈祷这辈子别给他碰上,别落在他手里,否则……他一定给他开五百斤巴豆灌下去,泄死他!看老不修还敢不敢四处装神弄鬼,坑害人!(╰_╯)#
"娘子,你叫啥?"
"你不光没脑子,连耳朵都不管用么?!再叫我娘子,我真放毒毒死你们全寨子,让你们全寨子都给你这个倒霉催的天煞孤星陪葬!"
连他的姓名都不晓得,亏得这个白痴敢大咧咧叫唤要他当他娘子。(╰_╯)#
"娘子,你叫啥?"对于元萧的身份定位,突厥出乎意料的偏执。==bbb
元萧气的已经懒得再跟突厥较劲,只好选择自动忽略那个令他头皮发麻的称呼。
"先不说这个,你先把为什么抓我的原因说完。"
这个白痴不知道他名字,可见,老不修半仙压根儿没指明说非他不可。
可是,这个家伙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又为什么谁都不抓,偏偏抓他?
于是,突厥很听老婆话的从他做恶梦,到请半仙卜算,再到绑元萧回寨子的始末,巨细靡遗交代个一清二楚,听得元萧理智线告急,又有暴走的危险。
"于是……你这个头壮无脑的白痴就认定是我了?"狠狠磨着后槽牙,元萧冷笑到近乎扭曲,阴测测的逼问看似笃信命运安排的突厥,头脑中,情不自禁的铺展开各种剧毒毒药的配方,思忖着是不是应该每个方子都不偏不向的尝试一回。(╰_╯)#
因为老不修半仙几句骗鬼的屁话,就把他绑来当压寨夫人,这不是土匪窝,而是傻子村!(╰_╯)#
"当然不是。老子才不信那糟老头子。"
"那你干嘛死活认定我?!"
"老子不信那糟老头子,但是老子相信事实!昨儿晚上,老子真的没做噩梦!所以,那糟老头子没骗老子,你就是老子的福星,是老子命中注定……"
"放屁!命中注定个屁!你没做噩梦,那是因为你根本是中了我的蒙汗粉昏死过去,没空做噩梦!动动你的猪头想想,要是半仙的话顶用,谁还用得着生病看大夫?!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会做恶梦,纯粹因为你们平时烧杀抢掠,坏事做尽,心中有愧!"
"三光寨从来不做你说的那种天诛地灭的杂碎事!"
"放屁!土匪寨不干杂碎事,你骗鬼啊?!你们不干杂碎事,谁把我绑上来的?!"
"那是兄弟们关心老子,被逼无奈才做了这么一件不是太光彩的事!"
"敢情,你们平时打家劫舍都是顶天立地的光彩事!"
"三光寨从来不抢贫苦百姓!"
"我听你放屁?!我告诉你,你说的那些个理由全都是没影儿的事,劳什子半仙在哄骗你们。但是,你要是答应放我下山,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想法子帮你治。"
"不,不许下山!老子绝不放你走,你就是老子的娘子!"
"你个土匪头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反正你现在在老子手里,老子不说放人,你就别想走出去!"
"你……"
"大当家的,不好了,牛二的牛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把牛二顶伤了!"
两厢正在对峙,元萧正在给突厥的执拗气得头顶生烟,忽听得有伤患,体内流淌着的医者的血液顿时沸腾,脚跟一转,行医救人为先!\(^o^)/
作者有话要说:换季了,忽冷忽热爱感冒,于是,俺感冒发烧了==
所以挺尸了两天。。。
米那桑久等了……
59
59、怀孕的牛...
牛。
素来与塌实肯干,勤勤恳恳挂钩。
但是。
牛也是有脾气的!
当牛心情不好时,就会牛气冲天,抽风暴走。
斗牛,由此而来。
可惜,被自己养的牛撞趴下的牛二没去过西班牙,甚至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个国家,自然不懂得如何与牛周旋,加上反应不及,轻轻松松就扑了街。
等到众人赶到,牛的怒气似乎已经从发泄中得到稍许平息,鼻孔喷着牛气,牛蹄子不时挠挠地面,虽暴躁依旧,却不再张罗袭击人。
可怜的牛二则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哀嚎得凄惨,肚子顶破一个洞,流了一滩血,不知道还能不能救。
元萧见此情形,低喃一句"医者父母心",不管能不能救,立即冲到牛二跟前,迅速给牛二止血。
命人找来两根长木头,结合被单绑成简易担架,尽量平稳的将牛二抬进屋子。
许是并未伤到要害,牛二被平放在自己床上时,血基本已经止住。
元萧大致检查了牛二的伤情,又命人寻来所需材料,取来他的药楼,热情洋溢的投入救治。
处理完牛二的伤口,确认并无性命之忧,静养一段时日,按时更换药物,即可痊愈。
元萧洗净手上的血渍,绕回房后的牛圈,刚才还余怒未消,牛气喷薄的牛,已然侧躺在地上,牛腿抽搐似的乱蹬,牛鼻孔一张一翕,呈现出有进气没出气的虚弱状态,"哞哞"哀叫个不停,哪里还找得到方才的威风?
元萧微一拧眉,迈步上前,围着痛苦呻吟的牛转了好几圈,最后蹲在牛的正对面,两只眼睛死盯着那头牛鼓胀隆起的肚子,试探性的伸手去摸……
"娘子,小心!"
突来的大喝吓得元萧心里一哆嗦,躺在地上的牛似乎也被惊到,可惜力不从心,四条牛腿激动的抽搐几下,未能站立起来。
"野人,你想吓死我,还是想吓疯牛,让牛顶死我?!"
元萧凶狠的眼刀朝突厥劈过去,被突厥挠挠后脑,傻乎乎笑纳。
"老子怕这畜生突然发飙,伤着娘子你么。"
突厥凑到元萧身旁,趁机拉近距离,深深吸口气,想再好好闻闻元萧身上的清新气息,结果……
连打了十几个打喷嚏,差点让牛圈里的臭味给呛死。==bbb
"我叫元萧,一元复始之元,竹萧之萧,你个白痴再乱认娘子,当心我给你肚子也捅个窟窿,给你放血!"
元萧血腥味十足的威胁,使得突厥笑得更加痴傻,还多出不少崇拜。
"老子不怎么识字。可老子觉得娘子名字特好听。"古铜色的脸颊透出暗红,俨然一副掉进爱情海洋的傻模样。
"人头猪脑的白痴,我叫你不许再叫我娘子!"
一个顶天立地,好端端的大男人被叫成娘子,搁谁谁不气?
元萧此时真相锯开眼前这个熊一样的笨蛋的脑袋,看看里头是不是装满了石头。(╰_╯)#
"那我叫你啥?"
"元大夫,或者名字,随便你,就是不许再叫我娘子!"
"娘子是大夫?难怪了……"
"你……想死么?"
元萧这回眼睛里发射出的冷箭实在太明显,突厥想忽略都不成,缩缩脖子,骨头发寒,赔笑。
"嘿嘿……打劫算不得正经营生,好歹也算买卖,兄弟们尊称老子大当家,那,那老子就叫你掌柜的。你看,成不?"
元萧深切的感觉到这头大笨熊脑筋能动成这样,实在不容易,也就宽宏大量,不想再跟他计较,没应声,算是默许。
得到元萧默许,突厥心里别提多欢天喜地,嘿嘿嘿笑得更傻。
只觉得他的掌柜的聪明,能干,特了不起。
掌柜的,多好听,多有气势,真顶娘子这么软塌塌的称呼强百倍,他叫着要多顺口,有多顺口。\(^o^)/
当大夫的人,果然和他这种粗人不一样。
能讨来这么有本事的老婆,他他娘的真有福气!\(^o^)/
"诶……掌柜的,别碰,当心这行子又发疯!"
元萧白了大惊小怪的突厥一眼,唬住突厥的咋呼,手放在牛肚子上。
按压,揉抚。
腹内有积液,还有体型不算小的硬物?
难道这头牛?
"原来如此,这头牛怀孕了。"
"啥?!"
突厥瞪大眼睛,好像没听清。
与突厥一起合唱的,还有跑过来凑热闹的一干人等。
每个人都把眼睛瞪得跟牛眼差不多大,诧异的望着元萧。
"这头牛怀孕了,估摸难产,疼得他难受,才会突然燥怒发疯。看他这样,准时难受了有一段时间。唉……都怪牛二这个做主人的不细心,这头牛没顶死他,真够仁义。"
"娘子……不是,掌柜的,你说什么?这头牛……怀孕了?"
"啊!你眼瞎?没看见它肚子胀这么大?不信你摸摸,肚子里有水声,应该是羊水,还有不小的硬物,是胎儿。还有,你看,这头牛身后有液体渗出,明显就是羊水破了。
羊水破了,小牛犊却生不出,看把它难受成什么样了?啧啧,真可怜。"
元萧怜悯的望着那头痛苦中的牛,连连摇头,深深叹息。
"掌柜的,这头牛不可能怀孕。你看,他长犄角了。"
"长犄角就不能怀孕啦?你这是什么理论?长犄角是脑袋上长,碍肚子什么事?"
元萧继续抚摸着牛肚子,皱眉于牛肚子里的"胎儿"纹丝不动,一点都不往下走。
胎位不正?
这头牛要是再生不出来,会活活疼死,憋死吧?
到时,估计连肚子里的小牛犊都保不住。
元萧不再骚扰牛肚子,双手在身前搓动,郑重其事的思考着解决办法。
元萧思考的时候,突厥及站在身后的兄弟们面面相觑,依旧是张口结舌的痴呆样,好像受了天大的刺激。
突厥好不容易把嘴闭上,扯扯元萧的衣袖,让元萧顺着他手指仔细观看牛头上的大犄角。
"掌柜的,你看,这头牛脑袋上的犄角这么大,不,不会怀孕。"
"跟你说了,犄角和怀孕没关系,你怎么听不懂呢?别瞎捣乱,这头牛快死了,我想法子救他呢!"
"不是。老子是说,这是一头公牛!"
"你放屁!公牛怎么怀孕,怎么大肚子?!你也是公的,你怀孕一个试试!"
"掌柜的,你听老子说,你看它的大犄角,它一看就是公的,你看,那边有母牛,公牛和母牛不一样……"
"你怀疑我的医术?!"元萧横眉竖目,质问向意思侮辱他神医资格的突厥,一万个不高兴。
"老子不是怀疑你的医术,老子是说……"
"你说个屁!就不兴母牛长犄角了?谁规定母牛不长犄角?!"
"倒也有长的,可那是野牛,这是黄牛……"
吱吱唔唔,不知道谁嘟囔了一句。传进元萧灵敏的耳朵里,瞬间壮大了元萧压倒性的信心。
"甭管野牛,黄牛,都是牛!那些母牛没长,它长了,说明它天生丽质,与众不同!我警告你们,你们给我瞎捣乱,延误救治时间,回头这头牛一尸两命,你们就是造孽!"元萧指着突厥,及身后的一群人大吼着教训道。
"可这头牛确实是公的……"
不知道是谁又小声的嘟哝一句,再次传进元萧的耳朵。
"谁!是谁怀疑我的医术?!"
"对!谁怀疑掌柜的的医术,站出来!谁敢质疑掌柜的,先问过老子的大刀!掌柜的说这头牛是母牛,就是母牛!掌柜的说这头牛要下小牛犊,就是要下小牛犊!谁敢有意见?!说啊!谁敢有意见?!"
突厥气壮山河的一番威逼,兄弟们纷纷耷拉下脑袋,集体点头称是,再没人敢乱出声,生怕被突厥的大刀招待。
"掌柜的,莫生气,他们全老实了。你说咱怎么给这头牛治?"
"唯今之计,看来只好剖开牛腹,取出小牛犊。"
"啥?!"
在突厥的带领下,众人又齐声惊叹。
开膛破肚?!
突厥和兄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想不到看似文文弱弱的元萧说起这话能这么轻松。
轻松得吓人,简直跟聊天气没两样。==bbb
"掌,掌柜的……有,有没有别的法子?开膛破肚……太,太……太那个了吧?"
"没别的招儿。要不冒险剖开牛腹,保全小的;要不一尸两命,你们看着办。我可警告你们,这头牛坚持不了多久了,到时它一咽气,肚子里的小牛犊只有活活憋死。"
"这,这……"
"这什么这?救牛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行善积德,有什么可犹豫?亏得你们还是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土匪,给牛开膛,我都不怕,你们怕啥?拿刀来,这头牛一刻都耽误不得了。"
"大当家……"
兄弟们求助的望着突厥。
突厥一嘬牙花子,横下一条心,命令:
"拿刀!"
刀,酒,火把,按照元萧的吩咐,以最快速度准备好。
只见元萧猛灌一口烧刀子,噗的一声,喷洒在刀面上,再用火烤过刀片,紧接着提刀靠近快撑不住的牛。
"医者父母心。"
元萧大声叨念一句,猛提一口气。
噗嗤——
刀起,刀落,肚腹开。
骨碌碌,从牛肚子里滚出一个挂着黑亮薄膜,人头大小的——球?!
"啊!牛黄!"
元萧眨眨眼,惊了一惊,旋即惊呼。⊙O⊙!!!
作者有话要说:医者父母心……
为毛俺听见元萧说介句话莫名滴肝儿颤捏?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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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抓虫!\(^o^)/
60
60、饮食安全...
元萧想不到,区区一个土匪窝居然"卧虎藏龙",轻轻松松就让他"挖掘"出这么大的一块牛黄,拿到大药材行,能换多少金子啊!$_$
之前他采药的过程中,亦发现此山中生长不少珍贵药草,实乃山不可貌相。否则,他也不会亢奋到麻痹大意,被埋伏的土匪绑回山寨。(╰_╯)#
土匪——多么可恨,可恶的一群家伙。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心狠手辣,外加阴险狡诈。
土匪头子更是集这些卑劣的特质于大成。(╰_╯)#
元萧生平第一次遭人威胁,便是来自那个看上去呆头呆脑,憨憨傻傻,简单粗暴的土匪头子——突厥。
突厥仗着自己两只眼睛还没瞎透,看出元萧对那块牛黄的热忱,将牛黄抢为人质……物质!威逼元萧留在寨子里,给他当压寨夫人。
倘若元萧不依。
他不仅会当着元萧面前把牛黄毁了,更会下达命令,禁止元萧再上他的山头采药。若元萧再敢出现在他的山头,巡山的兄弟发现一次,绑回寨一次。反正他手下兄弟众多,几百口子盯一个人易如反掌,孤虎敌不过群狼,看谁耗得过谁。(╰_╯)#
元萧气愤归气愤,却又着实抵不过那一大块牛黄,以及满山药草的诱惑,无奈之下只得接受突厥的威胁。
不过。
元萧业已声明。
留在山寨可以,要他当压寨夫人没门!(╰_╯)#
威胁起到作用突厥已经很高兴,而且,他还没傻到看不出元萧的忍耐已经逼近极限,就没敢把元萧逼得太紧。
反正元萧人留在三光寨,两个人朝夕相处,日夜相对,培养感情的机会多得是。
突厥高度乐观的相信,元萧一定可以被他的诚意与诚心打动,心甘情愿的给他当媳妇儿。\(^o^)/
元萧在三光寨的生活很简单。
采药,看病。
元萧给牛看病,看出一个值钱的大宝贝的事情被当时在场的人添油加醋的在全寨宣扬开,传到最后,元萧便成为三光寨这几百号兄弟,极其家眷们眼中的神医。
加上大当家命中注定的伴侣这个众所周知的身份,元萧受到全寨上下空前的崇敬。
其中,家眷们尤甚。
生活在土匪寨里的女人们,哪里见过元萧这等斯文,俊俏,白白嫩嫩,活生生的美男子?
好不容易有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平时只知道做饭,洗衣,闲磕牙的女人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装个头疼脑热,牙疼手痒,恨不得天天都往光照楼跑,就为听听元萧慢悠悠,轻柔柔的细致嗓音,看看元萧精巧秀丽,花朵一般的漂亮脸蛋。
虽说慑于突厥的威吓力,能对着如此一位天人般的美男子流口水,已经令寨子里的女人们欢天喜地,无比满足,每天比过年都喜气。==bbb
女人们喜气洋洋,有些人则不高兴了。
谁?
突厥。
眼睁睁看着那些女人眼冒桃花的盯着他认准的媳妇儿,并且不怕死的上下其手(诊脉,看面色),触碰他都没机会碰的白皙肌肤,突厥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
想说教训一下这群不知死活的女人吧……
顶着土匪头衔,兄弟们能娶个媳妇儿不容易,寨子里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物以稀为贵,女人们就成了绝对的被保护,被呵护对象。==bbb
因此,除了黑着脸吼几声,突厥只剩下生闷气的份,实在没办法对女人们下狠手。==bbb
不过,看到突厥整天鬼吼鬼叫,一副随时可能被他自己的吼叫声震到内伤而亡的可笑模样,元萧的心情倒是百万分的舒爽。=V=
寨子里求医问药的人多,元萧又特别喜欢自己研制新药,药材用得特别快。隔三岔五,元萧就得采回满满两筐药草备用。
为防止元萧借口采药跑掉,突厥当仁不让的在元萧采药时以保护之名,行盯梢之实。
其实突厥不知道,元萧本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只要有利于他在通往神医的道路上迈进,住在哪儿都无所谓。
赤单山上药草繁多,三光寨里有发现了宝贝牛黄,元萧早就打消了下山的念头,想在寨子里多住些时日。一来方便他在山中采药,二来寨子里病患(?)众多,大有他施展才华(?)的余地。
只不过,突厥的态度令元萧很不爽。
元萧心眼不算大,可以说锱铢必较,突厥胆敢胁迫他,他没下药毒死突厥就算看在那块牛黄的面子上格外宽宏大量一次,甭想再奢求好脸色。╭(╯^╰)╮
想盯梢?
可以。
身后一丈(约3米),保持距离。无有传唤,不得上前。╭(╯^╰)╮
于是乎,堂堂三光寨大当家,身背竹筐跟在元萧身后,不仅提供保护,还要奉献劳动力。
即便这种待遇,突厥还是喜滋滋的。毕竟,唯有这个时候,他才能与元萧独处。
何况,元萧是突厥一门心思认准的媳妇儿,突厥认为身强力壮如他,帮媳妇儿干些力所能及的体力活,应当应分,是他这个为夫的应尽的义务。\(^o^)/
"诶!掌柜的,不能什么都往嘴里搁,万一草有毒,怎么办?"
有一点让突厥挺不好接受。
跟着元萧采过两次药,突厥发现元萧有个特奇怪的毛病。总喜欢把野草,野花放到嘴里嚼。
有时候只是皱皱眉头,有时候则咳嗽个半天,更有时候会当即呕吐,看得突厥挺心疼。
突厥就知道小猫,小狗喜欢没事啃两口野草,啃完吐两口,好像特舒服似的。
可,人和畜生不一样。
突厥一点都不觉得元萧吃过那些野草,野花会舒服。
吐两口事小,万一中毒,那还得了?
突厥三十几岁才绑来这么一个如花似玉,对心思的媳妇儿,疼都来不及,真要给花花草草毒死,还不敢把他活活心疼死?/(ㄒoㄒ)/~~
"谁让你靠过来的?滚远点!"元萧淬掉嘴里的草渣,凶巴巴的喝斥。
"哎哟,你吼老子可以,答应老子别乱吃,成不?"突厥连忙退后两步,苦着脸央求。
"你懂什么?自古就有神农氏尝百草,我若是不亲口尝尝,怎么知道这些草里哪些能入药,药性如何?"
图谱是一方面,亲眼所见,亲口所尝又是另一方面。元萧认为,亲自尝试,才是快速熟悉药性的最佳方式。要想成为一代神医,必须付出相应代价。
"那个劳什子神农氏活腻了寻死不管老子事,老子就是不许你为了这些破烂花草枉送性命!"
神农氏是谁,突厥没听说过。
但是突厥这辈子最恨别人有事没事自寻短见,不好好活着。(╰_╯)#
"神农氏尝百草是为了天下苍生,你个野人不懂还敢胡说?!再者,命是我的,想怎么死也由我自己决定,几时用你准许?"左一句不准,右一句不许,凭什么?!(╰_╯)#
"天下苍生的事,有皇帝老儿发愁,犯不着你拼死拼活!"突厥最恨元萧跟他撇清关系,不自觉的吼声提高好几分。
"我拼死拼活是我的事,你激动个甚?!"突厥的紧张与激动,令元萧觉得可笑。
"老子……老子……要是非吃那些野草不可,让老子吃!老子身强体壮,比你体格强百倍,真要中毒,老子也顶你能扛!"
突厥抢过元萧手里咬过一口的药草(?),囫囵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豪迈的咀嚼,痛苦的吞咽,苦出来的冷汗挂在额头,在古铜色肌肤的映衬下,特别显眼。
元萧挑挑眉,非但没有感动于突厥的勇气,反而恶劣轻笑:
"那一棵确实是野草,不过,应该没毒。"
笑弯,旋过身子,继续前行。
临转身前,收入眼底的突厥苦不堪言的错愕表情,让元萧哼起了轻快小调。=V=
突厥苦着脸望着元萧的背影,吐两口又苦又涩的唾沫,拔腿跟上。
没有生气,没有埋怨,只是痴傻的觉得他家掌柜的,邪邪的笑容,一样美极了。>///<
"大当家……你还好吧?"
赵老六见突厥虚软的从茅厕中出来,连忙上前搀扶,急得满头汗。
晚饭过后,不到两个时辰,突厥已经跑了七趟茅厕,拉得脸儿都绿了。==bbb
突厥摆摆手,示意赵老六他没什么大碍,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守着神医,哪儿能让大当家忍受泻肚子之苦?
赵老六寻思着,便直接将突厥扶进元萧现居的厢房。
"掌柜的,快给大当家看看,大当家这会儿功夫已经拉了七次了!"
"他内火太盛,泻个十几,二十次,估计才能把毒火泻干净,才七次而已,差得远呢。"
元萧慢条斯理的从桌案上的医书中抬头,转过脸,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b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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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61、买卖来了?...
"掌柜的,以后尝药、试药的活儿都交给老子。老子体格壮不怕泻肚子,换了你这样弱不禁风的小体格,一定小命不保。"突厥面呈菜色,泻得说话都气虚,仍是不忘对元萧加以叮咛。
但见元萧唇角上扬,勾出一个令突厥无限神往的微笑,无比轻柔,温和的对突厥说道:
"盛情难却,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咯。"
陶醉中,突厥身上的虚汗冒得更凶了。==bbb
送突厥过来的赵老六前一刻还在为他们敬爱的大当家对老婆的疼爱感动,下一刻就被大当家的老婆——掌柜的的笑容吓得后背呼呼冒凉气,明明没泻肚子,两条腿也跟着发软。
猛然感觉,他们的掌柜的好像比大当家凶起来的时候还吓人,比鬼都吓人。/(ㄒoㄒ)/~~
元萧把药草当成突厥,在药钵里狠狠的锤捣着,解恨的幻想成突厥在药钵里碎尸亿万段,血肉模糊变泥浆。(╰_╯)#
假装关心博同情?
那头大无脑的土匪头子以为他和他一样头脑简单,容易骗么?
这套把戏到别人面前演,或许能骗取些微愧疚心。但在他元萧这里不管用!
他要是能对一个绑架他,要挟他,脸上写满不轨意图的土匪头子产生半点愧疚心才有鬼。(╰_╯)#
让他泻肚子算给他点颜色瞧瞧,别以为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身材健硕,孔武有力,威猛慑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没人敢惹。
他元萧不用跟他逞凶斗狠比体力,几棵药性相冲的药草就可以送他去茅厕安营扎寨,不泻到天昏地暗,山河变色决不罢休!(╰_╯)#
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一介游走西方的郎中,肉体凡胎,可没有那么大的气量。锱铢必较是他的本性,有仇报仇是他的原则。
要死不死的死土匪头子要是还敢对他想入非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很乐意送他去见阎王。
说不准上天还会看在他保一方百姓平安的义举,特别开恩,赐他机会,助他一跃成为绝世神医,从此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咄咄咄,咄咄咄",元萧一边冷冷阴笑,一边用力捣药,脑子里全是突厥七窍出血被他毒死的壮丽景象,浑然不觉身后炉灶上的药锅正汩汩的冒着黑烟。
"掌柜的!药,药,药锅……"
"啥?"元萧茫然的望着闯进突厥给他提供的专用灶房的赵老六,就见赵老六火烧屁股似的叫唤着从他眼前一闪而过,然后……
"药锅……冒烟了!"
烧干的药锅从炉灶上拿了下来,满屋子都是糊味儿,混合着中药味,尤其难闻。
"怎么办,掌柜的?大当家的药都烧干,烧糊了……"盯着那一锅黑乎乎,赵老六一副心疼得要哭的模样。
"还能怎么办,再熬呗!谁让你熬药不好好看着锅,跑出去乱晃?这就是教训你,药事无小事,看你还敢瞧不起熬药这份差事。"
"是掌柜的你说你看着锅,轰我出去的。"
"我嫌你跟这儿碍我的事,轰你出去怎么了?哦,我轰你出去你就能当真省心不管这回事啦?依我看,你也没把你们大当家泻肚子的事多放在心上嘛。"
"大当家吩咐我们必须听掌柜的的话,我,我,我哪敢不听?"
"合着你还怪起我来了?"
"不,不敢……"
"哼,你们这些粗人干不来这等费工夫的细致事,还是得靠我。出去出去,过半个时辰过来拿药。"
"我,我还是跟这儿看着吧……刚才掌柜的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
"信不过我干脆别吃我开的药!"药钵往案台上一搁,元萧瞪起眼睛。
"信得过,信得过,我出去就是,掌柜的别急,千万别急。"
见元萧脾气上来,赵老六连忙跑出去,生怕让大当家知道他惹了掌柜的不高兴,回头怪罪下来,保管吃不了兜着走。O(>﹏<)o
"哼!死人土匪头子,算你修了八辈子福,我这神医胚子亲自给你煎药。要不是看你好歹算条性命……泻死你活该!唉……医者父母心啊……"
废药渣子挖出来倒干净,元萧利落的刷干净药锅,将泡好的药材放进去,舀进适量的水,放在火上熬煮。
忙活的同时,把心里的那点絮絮叨叨全加进药锅里,熬出滚滚热气。
突厥听说元萧亲自给他煎药,美得快飞上天去了。
不管良药是不是苦口得难以下咽,每每都是一口喝个精光,全当成珍馐美味,蜜糖甜汤。
元萧几服药治好了突厥的腹泻,恢复了突厥的元气,却也错误的加深了突厥对他的爱慕,爱慕中又混进去大量的崇敬。==bbb
突厥心中的认定更加坚定,对元萧的渴望更加执着,更加不愿意放元萧脱离他的视线所及。==bbb
突厥缠得紧,元萧被缠得烦。
每当对上突厥痴痴傻傻,热热辣辣的视线,元萧都后悔怎么没往药里投毒,毒死突厥,永绝后患。(╰_╯)#
元萧的种种冷遇与漠视,在突厥被爱恋蒙蔽的双眼中全成了掩盖羞怯的撒娇。在这种冷冰冰与凶巴巴中,突厥体味到从未体验过的有点酸,有点苦,但大部分都是甜的追逐幸福的快乐。\(^o^)/
快乐之余,突厥大无畏的决定要时刻跟在元萧身边,或将元萧绑在身边。贯彻执行何谓"夫唱夫随,形影不离",包括带着兄弟们下山"做生意"。==bbb
元萧想不明白,自己一介预备神医,凭什么混在一群土匪中间,埋伏在山脚下,伺机抢劫官道上路过的商队。
难道这个白痴土匪头子以为他抢劫时十分的英姿飒爽,所以特地架他出来见识?
真可笑。
一群土匪,祸害过往客商时穷凶极恶的野蛮嘴脸,有什么值得炫耀?
要不就是这土匪头子妄想用抢掠时的凶残画面震慑他,吓唬他,逼迫他屈服于他的暴力淫威?
更可笑。
几服药,几棵药草就可以搞定的家伙他干嘛害怕?
相反,死土匪头子该害怕他,提防不要得罪他,以免哪天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他毒死才对。╭(╯^╰)╮
像他这种天资聪颖,盖世无双的聪明人,实在难以理解蠢人的蠢想法。╮(╯▽╰)╭
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他没见过土匪打劫是个怎么样的精彩情况,有机会开开眼,还不用成为被害人,倒也不错。
若是有人死死伤伤,他还能大展身手,显示不俗的医术,将就算是土匪头子为他进一步靠近神医境界做出小小贡献。
成为神医的道路上,经验累积必不可少。\(^o^)/
"掌柜的,等会儿你就在这里等着,千万别跟着老子冲出去,万一不得不给他们点厉害尝尝,刀剑无眼,伤着你可不得了。"突厥忽然转过头,对元萧叮嘱道。
眼眸中,语气里,满盈盈的都是热切的关心与爱护。
元萧白眼没翻完,突厥又给身后的赵老六下命令:
"赵老六,好生护着掌柜的,掌柜的掉根头发,老子都饶不了你!"
赵老六缩缩脖子,连连点头领命。
"你是怕我趁机跑了吧?"
他的药筐和宝贝笔记都在三光寨,想跑还得先回寨子里取了东西,他还嫌麻烦呢,跑个屁啊?!
这土匪头子果真没脑个彻底。╭(╯^╰)╮
"掌柜的才不舍得跑呢!你对老子的心意,老子全明白。"
突厥自动把元萧给他熬药的行为注解成元萧同样对他有意思,天天做梦都傻笑。==bbb
"屁心意,明白个屁……"
元萧刚想狠狠臭骂突厥臭不要脸,自作多情,就听有人小声报告。
"大当家,买卖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介一章,只素表错情吧?囧……==
买卖在下一章啊!!!囧……==
许久木更新滴某猫顶着锅盖逃走……
62
62、买卖的收获...
山脚下的树林中突然冲出一队响马,将行进中的队伍围住。
整个队伍异常配合,单只看到一群壮汉驾驭着膘肥体壮的马匹,踏着滚滚尘埃向他们席卷而来,将他们包围,立即集体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连象征性的抵抗都省了。
"你们不用怕,老子们图的是财,不想伤你们性命。你们只管老实忍耐会儿,老子们取了钱财自然放你们通行。"
突厥用自认很和蔼的语气,做着每次打劫前必做的声明。
一双虎眸大略扫视一遍被他们拦截下的队伍,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说是商队么?
怎么个个蓬头垢面,破衣邋遢,连驾运货的马车都没有,只有破布包裹、烂笸箩?
正常压货的都该是一群壮丁,这群人倒好,老弱妇孺都参与其中,跪在地上这么一哆嗦,没几两肉的身子像是要散架。==bbb
这哪里是商队?
分明是一群难民。==bbb
"慢着,弟兄们先别动手!"
突厥高喝一声,翻身下马,意欲搀扶面前的一位老人家。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突厥的手才碰到老人的胳膊,老人骨瘦的身子顿时抖得更加厉害,简直快要痉挛。==bbb
"老人家别怕,不会伤你性命。你们不是商队吧?"
显而易见。
这样一群人集结成的商队,根本用不着盗匪祸害,撑不到目的地就已经体力不支,全军覆没。==bbb
劫过那么多商队,这样的眼力突厥自认还有。==||||||
"大王饶命,我们是单定国逃难来的灾民,连年大旱,地里颗粒无收,粮税非但不减,反倒翻了翻,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才逃难到此,我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实在拿不出银两孝敬各位,各位大王饶命,饶命啊!"
随着老人的求饶哭诉,跪在地上的其他同行人纷纷抽噎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悲惨凄凉。
"大当家,我也觉得他们不像是商队。"老人作揖哭诉完,突厥身后的手下之一凑到突厥耳边很大声的放马后炮。
"他娘的少废话,把身上的银两都拿出来,分给他们,老子最看不惯官府暴敛祸害百姓!"
"啊?大当家,又分啊?"
"谁他娘的敢有意见?你们一个个的忘了当初怎么上得山?!还不都跟他们一样?!分!身上有多少,分他们多少!"
"是,大当家!"
于是,在突厥的吼声之下,打劫的土匪变成一群救济灾民的仁义大侠。
"大当家,这里有人昏倒了!"
"掌柜的,她没事吧?死不了吧?"
突厥率众家兄弟派送银两时,有位姑娘昏倒了,面色青白,不省人事,看样子不太妙,突厥忙命手下把元萧请过来。
元萧过来之后,扒开姑娘眼皮看了看,又捏着姑娘脸颊,捏开姑娘的嘴巴,往嘴里看了看,接着又是诊脉。
突厥耐不住急性子,蹲□子,探头询问。
"无妨,饿昏了而已。把水和干粮拿来,谁有碗?"
元萧一发话,赵老六忙把突厥给元萧准备的水跟干粮供奉出来。
突厥按照元萧的吩咐将干粮掰碎,放进不知道谁递来的破碗,倒些水,把干粮泡烂,毕恭毕敬的把碗捧给元萧。
元萧先用手指沾了点泡干粮的水,抹在姑娘干裂的嘴唇上,姑娘的嘴唇动了动,元萧赶忙把碗拿过来,放到姑娘嘴边,碗沿儿压着姑娘唇缝,一点点的往嘴里喂。
喂了好一会儿,终于,一声细弱的呻吟从姑娘口中溢出,紧闭的双眼轻轻眨动,然后睁开。
"醒了,醒了!"围在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姑娘转醒之后,环顾四周,听同行的人说是眼前的这位玉面公子救了自己,惨白泛青的脸上顿时晕染出薄薄红晕,轻细着嗓音,向元萧道谢。
"医者父母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元萧浅浅一笑,站起身来,抽空还得意的瞥了突厥一眼。
突厥冲元萧傻呵呵笑着,与有荣焉的一副尊容。
"活菩萨啊!"
刚才回突厥话的老人忽然高呼一声,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
"大王和这位活菩萨救了小老儿的孙女,小老儿愿随大王上山端茶送水,当牛做马报答此恩!"
这下,起了连锁反应。
其他同行的灾民紧跟着扑通通跪成一片,齐声恳请:
"大王,收下我们吧!"
预想中可以大捞一笔的大买卖,莫名其妙的摆了乌龙,三光寨里从此又多出二三十口子。==bbb
通过这次乌龙劫道事件,元萧发现三光寨的这群土匪与山下传言中给他们塑造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形象有很大出入。
他们是土匪。
却愿意慷慨解囊,救济甚至收留灾民。
他们很少下山打劫。
至少元萧在寨子里的这段时间只见他们行动了这一次。大部分时间都在寨子里耕田,在山上放养牲畜,或者打猎。除了言行粗野些,形容凶恶些,就是一群憨厚,朴实,善良的普通百姓。
元萧适当的打听了一些他们的出身。
除去跟着突厥建立寨子的元老阶层是被官府通缉的真正意义上的前江洋大盗,其他大部分人都和这次收留的灾民差不多。
于是,元萧得出结论。
三光寨里的土匪们,是一群匪得不够彻底,匪得心软善良的半吊子傻瓜土匪。
而大当家突厥则是傻瓜中的傻瓜,傻得只会盯着他傻笑,流哈喇子的傻瓜大王。(╰_╯)#
"大当家,你脚上的鞋都破了,这是我给你纳的鞋,你穿上看看,不合适我再回去重做。"
元萧一边把各种草药混在一起,研制新药,一边给研制过程做记录。突厥拿把小板凳,坐在元萧专用的灶房门口挂着傻笑痴看着元萧的一举一动,随时做好给元萧打下手,做苦力的准备,眼睛里的热情能把这间灶房烧为灰烬。
元萧已经适应突厥这种恐怖的粘人行为,撇开使唤突厥的时候,基本可以心平气和的无视突厥的存在,当然,一并无视的还有突厥一直不肯降温的热情。
突厥一点感觉不到元萧的冷落与无视,反而越来越享受每天和元萧相处的时间,元萧偶尔对他吆五喝六的奴役,全被他美化成元萧对他的羞于启齿的爱意。==bbb
正当突厥陶醉得无可救药时,清脆的嗓音唤起他的注意,扭过头,一个算得上俏丽的年轻姑娘,红着一张讨喜的苹果脸,含羞带怯的望着他,手里还捧着一双崭新的黑色布鞋。
"诶?"⊙﹏⊙?
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发出单音节的困惑。
作者有话要说:尊滴素时隔好久滴更新……
顶锅盖逃跑……==b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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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抓虫~TOT
63
63、遇险...
要说突厥的长相,那是浓眉大眼,挺鼻薄唇,五官立体,棱角分明,一身古铜色的健康肤色,加上彪悍,健硕的体型,完全就是一标准性格猛男,离面目可憎相差十万八千里。
可是。
活了三十年,突厥却从来没受女人青睐过。
往往,女人(还有小孩)见到他只有害怕的份,胆子小点儿的,当时就敢嚎啕大哭。
关于这一点,突厥曾经很郁闷。洗脸时,也会对着水里自己的倒影琢磨,到底哪里吓人。琢磨好久,都没琢磨出个所以然。
时间久了,反倒看开,不在乎了。也就不再指望哪家姑娘能慧眼大开,对他萌生好感。
所以,当破天荒头一次有妙龄少女对他示好,除了惊讶,突厥真没敢往其他地方遐想,只当是人家姑娘家对他救命,收留之恩的酬谢。
"这鞋挺好,可怎么只有老子的?上次把你救醒的是掌柜的,你该谢他才对。"突厥心安理得的收下鞋,不忘帮元萧也讨要一双。
他的鞋破旧了,掌柜的三天两头上山采药,还总亲自上门给行动不方便的老人看病,鞋子磨损也挺厉害。只他一个人穿新鞋,心里不落忍。
"大当家与元公子的恩情小女子没齿难忘,只是,若非大当家将我们收留,给我们容身之地,给我们衣物粮食,只怕不光小女子,我们这群苦命人都已饿死路旁。所以,就着手边的材料,先给大当家赶制出一双鞋,聊表心意。元公子的,过几日便可做好,望大当家与元公子莫挑理。"小姑娘话里话外都意在说明突厥才是寨子里一言九鼎的实权人物。
"不用客气,医者救人,不求回报。你感激大当家即可。"元萧在屋子里冷冷搭茬儿,摆明不稀罕人家姑娘的好意。
"掌柜的,不然老子这双给你?老子邋遢随便惯了,旧鞋穿着更自在。"突厥听出元萧的语气比平时更冷,生怕元萧为这一双新鞋跟他生气,连忙捧着鞋跑到元萧身边讨好。
心里还怪罪人家姑娘不会为人处事,好心好意给弄成挑拨离间,影响了他跟元萧之间的和谐(?)氛围。
"我干嘛穿你都嫌弃不要的鞋?"
第一,他不稀罕狗剩。(╰_╯)#
第二,他不要别人施舍,尤其来自一个恶劣的土匪头子。(╰_╯)#
第三,死土匪眼瞎了?他的脚才多大,哪里穿得下死土匪的鞋?!死土匪分明在炫耀,别人看重他更甚于他。(╰_╯)#
"老子没嫌弃这双鞋,老子挺稀罕呢!"
"你稀罕你穿,我不稀罕。"元萧说完,放下手里的瓶瓶罐罐,拎起空药篓,正要背上,立即被突厥手快的抢了过去。
有人愿意做苦力,元萧没理由拒绝,轻轻松松举步往外走。
"你的好意老子心领了,鞋先搁你那儿,回头等掌柜的那双做好,一块儿送来。"
经过小姑娘时,突厥把鞋暂时还给人家,叮嘱一句,开开心心跟着元萧,两个人一起去采药。眼睛里只容得下元萧一个人的喜怒哀乐,看不见其他任何人的情绪变化。
人不可貌相!
一个满脸凶相,笑比哭都吓人的死土匪哪里比他强?凭什么比他受欢迎?
一双粗制滥造的粗布鞋,平时摆在他眼前,他都嫌辱没他的品味,现在搞得他沾了死土匪多大光似的。(╰_╯)#
可恶的死土匪,不就是一个小村姑,亲手纳的一双破烂鞋?至于趾高气昂,得意成这样么?真没见过世面!
要是叫他爹知道他成天跟这种土包子搅和在一起,一定大发雷霆,骂他自降身份,有辱家门。少不了又要关他禁闭,罚他抄族谱。(╰_╯)#
想到自己老爹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那副德行,元萧不禁爆出一阵低笑。
要是拿这个粗鲁、野蛮、混不讲理的死土匪去刺激他老爹,八成老人家会干脆一命呜呼吧?
他老爹跟死土匪一人一句老子相互对骂的画面一定很精彩!~\(≧▽≦)/~
不对,不对!
一定是他老爹一个人极尽尖酸刻薄的辱骂死土匪,然后还自己一个人气冲牛斗,气个半死。因为死土匪估计早就让他老爹的陈词滥调给骂得睡着了,而且还会睡得颠三倒四,不省人事。~\(≧▽≦)/~
太好了!
先让死土匪把他老爹气到卧床不起,他再施展医术给他老爹来个妙手回春。让他老爹为他的高超医术心服口服,就再也不会阻拦他的从医之路,偏执得非要送他去为官为吏,按部就班的走兄长们的道路。
他怎么早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
或许他应该现在就带死土匪回家气他老爹!\(^o^)/
算了……
好不容易他才从家里逃出来,千万不能冒险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万一没气倒他老爹,再想逃出来可就难上加难了。==bbb
所以说,虽然死土匪降低了他的格调,可还是在这里的生活比较惬意。
除了不许下山,没人敢限制他的自由,生活起居有人伺候,连药篓都不用他自己背。他要做的只是无视死土匪饥不择食、饥肠辘辘的窥伺,放心大胆的往神医的境界不断靠近而已。╮(╯▽╰)╭
"掌柜的,小心脚底下——"
"别烦我……啊——"
"掌柜的——"
元萧只顾胡思乱想,没注意脚下山势路况,等突厥提醒,并冲过去拽他时,已经晚了。
元萧的脚踩在一块松动的山石上,脚底下一滑,跟着山石一起滚下山涧。
变数之快,突厥连拽住元萧的时间都没有。
眼瞅着元萧向山涧底部滚去,突厥根本急昏了头,想都不想,顺着山涧走势,一路向下滑。
危险,全然不顾。
作者有话要说:尽量速度滴恢复一周三更……
俺木有忘记介个坑,尊滴,俺发素!!
介6个儿子俺粉爱,粉爱~~TOT
尊滴,俺发素!!!
顶锅盖逃遁……==b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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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无不可抗力因素,周五前还会更新一章【大概……==bbb】
关键素存文,存文啊!!!/(ㄒoㄒ)/~~
64
64、对牛弹琴,被牛气死...
元萧从潭水中费力爬出,浑身湿透,衣衫划破,暴露在外的肌肤丝丝刺痛,该是下落时划伤所致,倒不严重。
幸好下落过程中被横生在石壁上的树枝遮挡,否则,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也是重伤。
山里的低温比较低,水边更是清凉。
元萧坐在水边的巨石上,才喘几口大气,就觉出微微凉意。
可惜身上没有任何可以生火的材料(即便有,刚才落水时也已浸湿),生火取暖不大可能。
元萧过了一下脑子,觉得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妙,不然天色一暗,谁晓得会发生什么。入了夜,深山之中总归不那么太平。
突厥还留在上头,是令元萧庆幸的另一件事。
以突厥的体格,找东西把他拉上去轻而易举。
想到即行动,元萧一刻不想耽搁。从巨石上爬起,还没站稳,脚踝传来剧痛,害他无法施力。
糟糕!
这么高的距离,打死突厥也找不到这么长的绳子从上头垂到这里把他拽上去,无论如何都需要他向上爬一段距离才行。
现在他扭伤了脚,势必要吃点苦头了。
难道这是方才他对老父不敬的报应?/(ㄒoㄒ)/~~
仰头向上瞭望,高耸的崖壁,陡峭的山势,元萧觉得脚踝更疼了。/(ㄒoㄒ)/~~
诶?
山崩了?⊙﹏⊙b
怎么又有山石滚落……
呃……
"死土匪,你下来干嘛?!"
元萧运气,再运气,继续运气,持续运气,恨不得抄起脚下的石头砸碎突厥个儿大空心的大脑壳。(╰_╯)#
该死的白痴,下头又没有金银珠宝,跑下来干嘛?
留在上头还能救他上去,现在谁救他?!(╰_╯)#
被元萧爆吼、怒瞪,突厥却笑得格外开心,令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下来时碰坏了脑袋,彻底变成名副其实的白痴。
突厥笑容越大,元萧的火气就越旺盛,终于——
"突厥!你个天底下最白痴的大白痴!我让你笑,我让你再有脸笑!"
碎石流弹疯狂向突厥扫射,突厥边躲闪,边笑得欢畅,幸福的以为元萧在和他打情骂俏。==bbb
"掌柜的,小心……小心脚底下!"
又跑又笑,虽然忙得热火朝天,突厥依旧把全身心的关切投注在元萧身上,眼见元萧脚底下不利落,连忙迎过去加以扶助,顺便搂抱揩油。
"你、你放开!当心我给你放毒!"
腰间雄浑的力道,笼罩周身的浑厚热量,透过湿透的衣衫传导到身体上,对刚刚还在叫凉的元萧无疑是种诱惑。
不过,元萧并不打算接受来自死土匪的诱惑。
"你身上都湿了,毒药也该湿了吧?"
能够如此近距离的触碰,抱拥元萧,突厥心中竟然升起无限感动,然后心也变得贪婪。
他真的不想松开,再也不想松开。
他怕稍不留神,他的掌柜的又要身陷险境,将他吓个半死。
眼睁睁见到他的掌柜的跌落山崖,那一瞬间,他的整颗心几乎停跳,几乎碎掉,脑袋里除了不允许掌柜的发生意外,再没有其他。
紧跟着下来时,也只有一个念头。
若果他的掌柜的有个万一,他也要陪同前行,绝不让掌柜的独自行路。
掌柜的骂他,打他,拿石头砸他,他都高兴,因为他知道掌柜的化险为夷,没有大碍,精神好得不得了。
他松口气,他庆幸,他恨不得跪下来感谢老天。
他知道掌柜的对他很重要,今天之前,只顾着陶醉,完全想不到重要到如此地步。
他知道自己很笨,在掌柜的眼里更蠢更笨,可是,他觉得掌柜的比他还笨。
笨到他稍一走神,稍微离得远点,就要发生危险。
这么笨的掌柜的,怎么可能离得开他?他又怎么可能放他离开?
他要抱着掌柜的,不松手;要时刻紧贴着掌柜的,打死也不走。O(>﹏<)o
"怎,怎样?那也不许你个又脏又臭的死土匪碰我!"该死的死土匪怎么突然变聪明了?(╰_╯)#
"老子经常洗澡,不脏也不臭。"
"你脏不脏,臭不臭不关我事!"
"你嫌老子脏臭,才不让老子碰你,怎么又说不关你事?你是老子明媒正娶的老婆,老子想抱就抱,想碰就碰!"
"死土匪,别以为这里荒无人烟,你比我身强体壮我就怕你!士可杀不可辱,大不了我跟你拼了,你休想跟我身上占半点便宜!"
难道死土匪的脑袋被他投掷的石头砸坏了?怎么突然换了一个人?居然不再对他唯唯诺诺,唯命是从?
他为什么要容忍一个死土匪爬到头上作威作福,为所欲为?(╰_╯)#
"你拼什么?你拿什么跟老子拼?!跳水,撞石头?那老子更不要放开你,老子不许你在老子面前涉险!"
"不许个屁!你没资格命令我!"
"老子现在强了你,你还敢不敢说老子没资格?!"
"你、你敢?!"
"与其让你不知不觉把自己害死,不如先让老子尝鲜。"
"你——你——"
元萧必须承认被突厥眼里的认真和侵略性吓坏了。
他相信突厥敢!
一个没有大脑的莽夫没有不敢的!(╰_╯)#
像是……不对,绝对是为了保命,元萧开始奋勇抗争,激亢的推打死搂着自己不撒手的莽夫,抵死不受屈辱。
突厥承受着元萧的挣扎、袭击,不还手,也不进犯,只是定定的牢牢的把元萧圈在怀里,放任他在自己怀里生龙活虎,生气勃勃。
等元萧累了,没力气了,依然停留在突厥怀里。
喘着粗气,双眼气得血红,愤恨的死死瞪着突厥,恨不能一口一口咬掉突厥的皮肉,再一口一口啃干净突厥的骨头,报答突厥对他的戏弄。
是的!
元萧非常肯定,自己被一个又蠢又笨的,块大无脑的莽夫戏弄了!(╰_╯)#
倘若不是戏弄,就是这家伙想让他自己耗尽自己的体力,再谋不轨。
但是!
元萧坚信突厥没有这样的智慧!(╰_╯)#
"戏弄够了?可以放开我了?"
"不放,老子放开,你又会陷入危险。"
突厥最可贵的精神就是他够轴。
认定的死理儿多少头牛都休想将他拽回来。
"喂,我累了,放开让我歇会儿。而且我脚崴了,站着很辛苦。"
硬的不行来软的,元萧是大活人,懂得转圜的奥义,不会被尿活活憋死。==bbb
"累了老子抱着你。"
"你是牛啊?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不然老子背着你,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落脚,明天再找出路。"
"我有手有脚,能蹦能跳用不找麻烦你!"
"你脚崴了。"
"你放开我,我让你看看我能不能走!"他只是脚崴了,不是脚残了。
"能走老子也不让你走!"
突厥不容置疑的宣布完,微一弯腰,轻松将元萧扛上肩头。
掌柜的不让抱,不让背,那就只好委屈掌柜的让他扛了。
天色实在不早了,再纠葛下去,天一黑,野兽就会出来巡山,到时来个遭遇战,当真不是好玩的。
"死土匪!放我下来!"该死的混蛋!当他是什么?麻袋么?(╰_╯)#
"掌柜的,你明知道老子像牛一样不讲理,何必再跟老子一般见识?再挣扎,只会令你自己掉到地上,疼的也只是你而已。你比老子聪明那么多,不会不明白吧?"
"你——你等着!回头回了寨子,我一定毒死你,毒死你们全寨!"
人在肩头上,不得不服软。
脚已经崴了,身上还有那么多划伤,元萧真的不想再添加伤口了。==bbb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忍下一时意气,他会加倍报复!
对天发誓!(╰_╯)#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比预定滴晚了几个小时,但素,还素晚上!
俺木有晃点,俺更新了!!!\(^o^)/
65
65、石头防身打坏人...
突厥扛着元萧沿着水岸搜寻,找到一处山洞。
将元萧安置在山洞里,突厥跑出去找来足以撑过整晚的干树枝,生起火,接着又出去找食物。
元萧坐在山洞的篝火旁,湿掉的衣衫架在篝火上烘烤,身上则穿着突厥的外衣。
望着跳跃的篝火,元萧心情很不好。
突厥一直都很顺从他,唯他于马首是瞻。这次却胆敢忤逆他,威胁要强占他,深深说明一个问题——突厥已经开始不把他放眼里了!(╰_╯)#
人,会得寸进尺。粗鄙野蛮的土匪头子更不例外。
土匪是何等人?
贪得无厌,凶残成性,血液里天生流淌着贪婪与嗜杀。想要,得不到,便去杀去抢。
与这种家伙搅和在一起是相当危险的,稍不留意,就可能引火自焚。
然,要从那家伙的监控中逃走,亦绝非易事。
先不说元萧暂时舍不下这山里头的药草,安逸的钻研医术的环境;单单突厥就不好对付。
突厥盯人盯得紧迫,粘人粘得厉害,就像一块冻过的麦芽糖,硬邦邦,可还是会粘牙,粘上了,就很难弄下来。
来硬的。
元萧怎么也是布衣书生一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也就勉强背个药筐满山晃悠。
手拿一把刀,给病人开膛破肚,胆不颤,心不慌,是因为救人为先。若要让他提刀去杀生,说实话,元萧有那个胆,但没有那个狠心。
毕竟,跟他的职业操守背道而驰。医生的指责是治病救人;杀人夺命是盗匪、屠户的活计。一生一死,固然都是宿命,却有天壤之别。
使软的。
要元萧对粗野无礼,大字不识几个的突厥放低身段,摇尾乞怜,还不如打死元萧比较省事。==
况且,极大可能,突厥占了便宜,揩了油,照样不放人。==
软硬皆用不得,元萧忽觉悲哀,怨恨上天低劣的玩笑,恶意的作弄。
元萧指天发誓,老天爷千万别有头疼脑热,否则,他一定下狠药,下狠料,狠狠孝敬他老人家,"感谢"他老人家穷极无聊的坑害。(╰_╯)#
不过,比起给老天爷下药,元萧更发愁这一晚怎么熬。==
突厥对他的企图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再明显不过,加之刚才暴露的那点罪恶的小心思,天晓得突厥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对他……
凭他的小身板儿,怕是难以保全。/(ㄒoㄒ)/~~
要不给突厥下点儿迷药,让他昏睡整晚?
灵感才冒头,元萧自己就先打压下去。
荒山野岭,哪儿哪儿都是黑黢黢,除了他跟突厥,能喘气的怕是只有山林间的兽类。万一跑进来个把野熊,野狼,野猪什么的,没有身大力不亏的突厥保护(先喂饱那些野兽==),只怕他囫囵个儿都不够那些祖宗塞牙缝。/(ㄒoㄒ)/~~
"掌柜的,看老子捕的鱼,大不大?"
元萧在为自己的安危担忧,突厥兴冲冲的回来了,手里多出两条足有两尺长的大肥鱼,欢实的摆尾挣扎。
再看堆满笑容的突厥,衣衫上尽是水渍,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去下河捞鱼,还是跑水底下跟掌管此方水事的河神喝茶畅饮去了。==
突厥手一抹脸,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甩了元萧几滴水点子。
元萧嫌恶的往里挪挪,大翻白眼。
突厥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抓抓头,放下鱼,三下五除二,就光了膀子,还要脱裤子。
"你、你、你要干嘛?!"元萧一看,汗毛倒竖。O(>﹏<)o
完、完蛋了,这家伙果、果然居心不良,这么快就要对他胡来……o(>﹏<)o
怎、怎么办?
找块顺手的石头砸死这家伙?
咕哝……
这,这一身紧实的肌肉……一块石头八成砸不死他吧?砸不死,反倒惹恼这头禽兽,他不是更惨?!/(ㄒoㄒ)/~~
呃……旁边那块巨石应该可以砸死这头强壮的禽兽,可他搬不动!/(ㄒoㄒ)/~~
"衣服湿了,脱了烤烤,不然受了凉,还得辛苦掌柜的照顾老子。"突厥可不舍得心爱的掌柜的累着一星半点儿。
"你、你没听说过傻子不会生病么?赶紧穿上,有碍风化。"
不要看,不能看!
这家伙身材迫人得紧!O(>﹏<)o
肩头肌,胸肌,腹肌……形状完美,紧实而不纠结,充分体现出力与美的高度融合。
还有一身黝黑的肌肤,健康、平滑、富有光泽,还有零碎的伤疤,充满了雄性的狂野,不光令文弱的他望尘莫及,望而兴叹,恐怕天下男人都会羡慕。O(>﹏<)o
只要这家伙表情不再如此凶蛮,一定成为众家女子心仪、追逐的对象。
因、因为……
这家伙浑身都写满了力量——写满了能带给任何人闺房里的羞人餍足的雄浑力量。O(>﹏<)o
"掌柜的真爱说笑,呵呵。"突厥憨笑着,脱下裤子。==
"不许脱裤子!"
不用突厥动手动脚,扑压强X,眼见突厥露出结实的大腿,元萧立即迫不及待的发出贞洁遭遇威胁的尖叫,慌忙蒙住双眼。>//////<
元萧脸蛋滚滚烫,耳朵滚滚烫,脖颈滚滚烫,浑身上下都滚滚烫,然后,这些滚滚烫商量好了似的,一股脑儿全涌入元萧的脑袋,烧得元萧的脑袋跟着滚滚烫,比滚滚烫还滚滚烫。>//////<
头,头昏……
血液好像倒流进脑子了……
脑子好像快要爆掉了……
可恶的死土匪,干嘛逼他看这么,这么……这么……猛烈的画面?O(>﹏<)o
他快死了,头爆了,全身的血管都爆了。/(ㄒoㄒ)/~~
晕、晕、晕……
啊……
死了……
——掌柜的?掌柜的!掌柜的……
呜……好吵,好烦人!
他都死了,快到阎王殿了,怎么死土匪还不肯放过他?还死粘着他?难道他死了,都摆脱不掉死土匪,得不到清净?
谁规定的?!(╰_╯)#
既然如此,他不死了!
他正青春年少,大好前途无可限量,天下黎民等着他去医治他们的疑难杂症,泱泱苍生等着他去救死扶伤。
大事未成,神医没当上,这么死了他会冤枉到永不超生!(╰_╯)#
打定主意不死,他就要死而复生!
"唔……"元萧坚强而坚决的撑开眼睛……
"掌柜的?"
"啊,啊——你干嘛?死土匪,走开!不、不许碰我!你、你敢对我乱来,我一头撞死在这儿!"
眼前赫然放大的黝黑的,刚毅的脸孔,吓得元萧退避三舍,当然,如果还有三舍可以退的话。
总之,元萧吓坏了,吓得腿软,手软,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bbb
说实话,突厥的脸一点都不丑,近看,反而透出一种极阳刚的美。
但,吓人就吓人在距离太近。
近到元萧以为自己马上就要遭到蹂躏,后·庭不保。/(ㄒoㄒ)/~~
"掌柜的,你怎么了?中邪了……呃……"
突厥担心会不会是山里阴气重,元萧中了邪,才会先昏倒,再发疯。谁曾想,他连话都没说完,一块石头就朝他拍过来——额角一痛。
流血了。
见了血,元萧总算安静下来。
盯着鲜血从突厥额角的伤口渗出,成流,下滑,到眼角。
突厥抬手抹掉还热着的鲜血,脸上看不出情绪。
元萧怕了,比刚才还害怕。
突厥大吼,他可以跟突厥对吼。
突厥动粗,他可以奋死反抗。
可突厥默不作声,连表情都没有,他揣测不出突厥下一步的动向,不知道突厥会怎么报复他,因而陷入极度恐慌。
猛然意识到手里还拿着顺手抄起的石头,慌忙丢掉,还拍拍手,准备打死不认。
"不、不是我!"
"掌柜的,你好啦?"
"啊?"⊙0⊙?
"敢情,不光鸡血能驱邪,人血也能。你好了就成,老子一个刀风剑雨挺过来的粗人,流点血不怕什么,不用觉得过意不去。下回你再中邪,大可以再放老子的血。呵呵……"
突厥纯得发蠢的笑容唤起元萧沉睡的内疚心,元萧不仅为刚才的胡思乱想感到羞耻,更为自己胡乱给突厥扣罪名的行为愧疚。
可是,他绝不会说出口,绝不会让突厥知道。╭(╯^╰)╮
"你的脑子不比畜生强多少,所以血的作用八成也和它们差不多。"
"呵呵……掌柜的好生歇着,老子给你烤鱼吃。"
看着突厥光溜溜……呃,还有布料在关键部位挡羞,前头没露,屁股也没露。==
看着突厥收拾鱼的背影,元萧觉得心底某个小小的角落好像软了,塌了。
不舒服。
有点酸,有些闷,微微疼,似乎真的惹上什么邪物。
"喂,先给你处理伤口吧。"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元萧啊,神医啊~
木看出来,你不光偶尔小白,还有YD滴特质捏?喵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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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滴更新啊TAT
自己感动一把==
66
66、山洞守夜...
元萧很后悔良知未泯,管了突厥的伤。(╰_╯)#
从元萧给突厥处理伤口,直到现在享用烤鱼,突厥的傻笑就没从脸上掉下来,突厥那俩眼珠子就没跟他脸上移开。
笑得元萧那是满肚子不爽;瞪得元那是憋着气要杀人祭神。
嚼啊嚼,元萧幻想嘴里嚼的是突厥的骨和肉。
突厥笑眯眯盯着元萧,哈喇子快从眼眶里溜达出来。
突厥不懂,人世间怎么能有人长得这么美,凶巴巴,恶狠狠的样子都美得勾魂,美得不可方物。而且美成这样的人,是老天爷指派给他的另一半。
每当想到这儿,突厥睡觉都能乐醒,然后向老天爷磕头谢恩。
突厥特想告诉他心爱的掌柜的,他看掌柜的是越看越上瘾。就跟喝酒似的,越喝越美,越喝瘾头越大。瘾大到一定程度,强逼着戒除,就等于取命。
"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元萧忍无可忍,出声威吓。
照例不起作用。==bbb
"掌柜的,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废话,好歹我也是注定要成为神医的人,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山野莽夫可以比拟?"好话人人爱听,元萧鼻尖指天,应得理所当然。
死土匪那俩贼眼虽然让人起鸡皮疙瘩,但审美偶尔还是相当有水平的。╭(╯^╰)╮
"掌柜的定是跟天上下来的,老子打睁开俩眼就没见过比掌柜的更好看的人。"突厥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一边说,还一边志得意满的傻笑。
突厥想得好,他跟掌柜的是一体的。掌柜的好,他就好。掌柜的美,是他的福气。得来这么美的媳妇儿,活该羡慕死其他只配娶庸脂俗粉的男人。=V=
"知道就好。所以,凭你,给我提鞋都不够格儿。"元萧被突厥赞美得心情舒畅,不过,说话时照样不会照顾突厥的感受。
好在突厥皮糙肉厚,脸皮防御能力比较强,换了别人成天被元萧这么伤自尊,早就伤痕累累,满心疮痍。
而且,突厥觉得元萧说得没错:他确实不怎么配得上掌柜的。
他的掌柜的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仙,他不过是荒地里的一棵茁壮野草,连给神仙当背景都不够格儿。
可是,突厥不自卑。
野草也有野草的好处。
野草不娇气,生命力强。不会动不动就哼哼唧唧,腻腻歪歪,连累神仙,让神仙操心。野草能在狂风暴雨的摧残下顽强过活,能在野火肆虐后破土重生,能一直坚强的守在神仙身边,给神仙做伴儿。
突厥摸摸鼻子,憨厚傻笑。
"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掌柜的说得对。老子又粗又野,没读过书,不认得几个字,就知道打打杀杀,确实配不上掌柜的。"
"你挺明白嘛。那就赶紧打消妄想,省得落人笑柄。"元萧撇撇嘴,对突厥难得的自知之明很是满意。
可满意之余,又有点说不出的怪异滋味让他高兴不起来。
转念一想,元萧觉得自己高兴不起来倒也不奇怪。
本来嘛,换谁被配不上自己的家伙纠缠,还被迫夜宿山洞都不可能高兴。╭(╯^╰)╮
"配不上又不妨碍老子疼掌柜的,爱掌柜的。何况,掌柜的就是老子的人,老子压根儿没在妄想。谁敢笑,老子灭谁全家。"
"你……驴都比你会听人话!"元萧气结大吼。
吼完,刚才心里的那股怪滋味,竟然稀奇的没了。⊙﹏⊙?
都是这死不讲理的死土匪把他气得,跟撒了癔症似的。(╰_╯)#
被元萧吼了,突厥还是笑,一点儿都不恼。
对着这么一个油盐不进,刀枪不入的家伙,元萧除了咬牙切齿,在心里憋气,实在无可奈何。==bbb
一个山洞,两个人,干草两垛,大大小小,石头若干。
对着干草,是发呆。
对着石头,是发呆。
对着人……那人傻笑。==bbb
元萧纳闷了。在山洞里过夜至于让突厥这么高兴么?傻了吧唧的笑模样一直没下去过。直勾勾盯着他,也不嫌烦。==bbb
突厥盯着不烦,元萧被盯得挺烦。
烦,又懒得搭理突厥。因为一搭理,那位傻笑得更厉害,一点都不怕笑掉下巴。
不搭理突厥,自己发呆,还是烦。==||||||
随身的药书湿了,铺在石头上晾着,看不得。又闷又烦。O(╯□╰)o
漫漫长夜,尚无心睡眠,怎么都是烦,不如委屈委屈跟另一个喘气的活人搭两句话,好歹不会静得发慌。
"喂,说点你的事听听。"
"什么事?"元萧主动搭话,突厥立即热情响应,连带挪动屁股,挪近元萧好几分。借着篝火,热烈的注视元萧。
"随便什么。比如你祖籍何处,家在何方,犯了什么事被官府通缉,杀了多少人,抢了多少户,糟蹋多少良家妇女,攒了几窝私生子女。"能打发时间就行,具有催眠效用更好。
突厥听说元萧想要了解他的切身事宜,自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自发自动将其归类为元萧对他进一步心动的证据。
然后,不敢有丝毫遗漏的娓娓叙述三十多年的生平。
突厥出生在赤经国西北边陲一个偏僻小山村的普通农户家庭,父母是村里出名的老实人,守着几亩薄田老实巴交的过着不怎么富裕的小日子。
突厥六岁时,一次山洪,吞没了家园,吞没了山村,连带吞没了突厥的爹娘。
突厥被爹娘在危急时刻仿佛大木盆,继而幸免于难。
没了爹娘,突厥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到十岁,遇见一位据说特厉害的大侠。
男孩子总是有些英雄主义,向往潇洒豪迈的侠客生活。突厥死缠活缠,得以拜那位大侠为师,跟着大侠上山学武,梦想将来行侠仗义,救济苍生。
突厥的师父不光是位侠客,更是一位功夫了得的侠盗。全国通缉令大排名,相当醒目的位置有他师父这么一号。
突厥二十岁时,正式跟着师父行走江湖。劫富济贫,盗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之不义之财,接济贫苦百姓。
没两年,因为盗取官印,堂堂正正继承了他师父的风范,跟全国通缉令大排名占据一席之地。
突厥还没得意几天,他师父便在一次意外事故中丧生。
什么意外事故?
搭救落水儿童时,脚丫子抽筋,溺死了。==bbb
不要听信传言,误以为江湖豪杰都是高来高去满天飞。
所谓高来高去,无非腿脚力道大,善于借力使力,提气运气,跳得比一般人高点儿,远点儿,并非当真能在天上飞来飞去。
所以说,豪杰侠客也是人,脚丫子抽筋溺死没什么新鲜。
师父死了,突厥就开始单打独斗。
一边盗抢,一边救济,一边被官府通缉、追缴,一边结实不少志同道合的江湖义士(都跟通缉令上挂着名==||||||)。
这么着又过了三五年,风声越来越紧,也被官府追累了。哥儿几个一合计,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保不齐就会失风被捕。而且,人也不能一辈子没个根,东西南北飘到死。
于是乎,搭帮结伙退隐江湖,跑到赤单山占山为王,建立三光寨。放牧,耕田,打猎,捕鱼过起逍遥日子。
然而。
既然他们都是侠义之士,体内必然流淌侠义之血。
侠义之血时不时翻腾两下,就安分不住了。==||||||
安分不住的时候,便摸下山继续行侠仗义。结果,行侠仗义的过程中山寨里收留的人口越来越多。==bbb
人多了,吃饭的也就多了。
没办法,为了生存,只能干起响马的活计。
不过,响马归响马。突厥哥儿几个虽说之前都是盗匪,但都是劫富济贫的侠盗义匪。因而,他们结成的响马绝不能污了他们侠义的名声。
劫官劫富不劫民,劫贪劫奸不劫善。
劫贪官污吏,劫无良奸商,劫下他们压榨百姓囤积的膏脂,留下部分维持山寨生计,其余则归还于百姓。
顶土匪之名,行侠义之实。
他们的那些恶名,完全是官府恶意散播抹黑,蒙蔽不明真相的善良百姓。
百姓之所以被官府蒙蔽,惧怕他们并以讹传讹,扩大他们的恶名;则是因为他们在救助百姓时,都不会打着三光寨的旗号。而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钱跟粮食趁夜摸黑扔进百姓家院。
除非碰到类似那日乌龙抢劫的情况。
可通常遇到那种情况,被抢的难民,灾民,都会跟他们上山,在山上安家。也就是跟入伙差不多。==||||||
突厥一口气把自己的英雄事迹讲完,再一看,元萧已然不知何时入睡。
而且歪着身子,脑袋靠在突厥肩头。\(^o^)/
突厥舍不得动,分外珍惜此刻的肢体接触。
可不动,突厥又担心元萧这么睡,次日醒来时会浑身酸疼。
不舍跟心疼肉搏了一会儿,心疼占了上风。
突厥小心翼翼的扶元萧躺在铺好的干草垛上,拿已经烤干的自己的衣服盖在元萧身上。
然后,坐在元萧身边,一边守着篝火守夜,一边贪看元萧安详的睡脸,一边在心里流哈喇子。==bbb
此时元萧正不设防,突厥可以纵容兽性将元萧扑为己有。
但,突厥不愿。
突厥想在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元萧同意的情况下(最好来点花前月下、红烛啥的)成就好事。不想为一时之欲伤害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他认为的。==bbb)。
突厥却忽略了,这么看着,也会痴了。
痴了,就会不受控制。
不受控制,就会窜出欲望。
窜出欲望,嘴巴就蠢蠢欲动,噘向元萧美丽诱人的唇……
啾——
作者有话要说:俺果然还素记得更新滴,感动ING
/(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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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抓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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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放心,介个文不会坑,只素更新慢些而已==bbb
嗯……
遁逃……o(>﹏<)o
67
67、瞧!真情流露?...
美人的唇,总像沾了蜜,
甜滋滋之外,带有黏性。
采蜜的沾上,就会黏住。
黏住,便挪不开。诱人加深探索。
突厥抵抗力很强,唯独对元萧失效。
四片唇瓣贴上了,扛不住渴望,附加舔舐。
舔了满口香软,便益发阻挡不住渴望的猖狂与勇猛,启开那唇瓣,启开那整齐洁白的贝齿,闯进那藏着甜滋味的口腔,汲取醉人的蜜津。
愈吻欲烈,愈吻愈深。
烈胜火,深无底。
欲,渴切;欲,狂野。欲,缠绵。
仿佛为这一吻,等了一世,盼了三生。
仿佛为这次相触,准备了几生几世,候命了生生世世。
再等,再盼,再准备,再候命,唯有丢掉这性命一条。
绵长的一吻在恋恋不舍中结束,突厥何其不想顺势更进一步,再进一步,但想到那之后的后果,再不舍,再不甘也要忍住薄发的热潮。
暂别姣好、甜美的唇,突厥满怀深情的望着元萧俊俏的脸庞。
同时,元萧也在突厥身下望着突厥。
眼对眼,鼻对鼻,刚刚还嘴贴着嘴。==bbb
对视良久,沉默良久。
突厥总算对诡异的状况有所反应。
"掌、掌柜的……老子……"
"你怎样?再来啊,还想做什么,全做完啊!"元萧笑着建议,阴测测的。==bbb
突厥多想顺应元萧的鼓励,将工程圆满完成。
但是!
元萧的笑容,元萧手里的石块,无一不在暗示突厥若他胆敢更进一步的下场。==bbb
见过刀风剑雨,被朝廷追杀的突厥会惧怕一方石块?
前提是石块拿在元萧手里。
元萧若殴打突厥,突厥断然不会还手,还会彪炳夫妻情趣,乐呵呵承受。问题就出在元萧的笑容。
那是一种你死我活的拼死笑容。
笑容的意境很明确,突厥再犯,体形、体力悬殊,元萧大概打不死突厥,但可以敲死自己。O(╯□╰)o
突厥哪儿能舍得?!
不舍得,就要受牵制。
"老……老子……"
"做不做?!痛快点!"
"做!老子想掌柜的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子想要掌柜的都快想疯了!"
突厥语未落,眼瞅着元萧拿着石块撩向自己,说时急那时快,按住元萧的手,顿时构成一幅突厥意图霸王硬上弓的感人画面。
"老子再混也不是畜生,掌柜的一天不同意,老子就等一天,等到掌柜的心甘情愿为止。"
"等到见阎王吧!放开我!"
元萧不清楚别人做出深情状会不会起到感动人心的作用,突厥的深情款款总令他莫名的胃抽筋。==bbb
八成和他是男人,突厥也是男人有关。尤其突厥还长着如此一张阳刚的脸孔,如此一副阳刚的身躯。使人很难不联想到一头雄健的斑斓猛虎,拿利爪扣着你时,忽然露出深情嘴脸的情景。相信脑筋正常的人都只有恐惧,没有感动。==||||||
突厥听话的松开对元萧的控制,可虎眸里的热浪依然固执的不肯退去。
"你,滚远点。不然我睡不踏实。"
虽说距离远近对一枚居心不良的色狼不具影响,但有那么点距离横亘中间,总比紧贴着危险要安全得多,至少心理上是个安慰。
"更深露重,老子体热挨着掌柜的,掌柜的能暖和些。"
"你有篝火热?你当我傻,看不出你心里那点肮脏的鬼心眼儿?你要不滚远点,我就去角落里睡。选吧,你去、我去?"
元萧吃定突厥舍不得他挨冻。
果不其然,突厥摸摸鼻子,乖乖贴到壁角当起壁虎。
元萧心情总算有所好转,拍拍干草垫,扬着下巴,朝突厥猛翻几个白眼,背对突厥侧卧而眠。
失去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机会,突厥遗憾的一再叹息。
不过,摸摸沾染过甜软蜜津的嘴唇,突厥又傻乎乎、心满意足的笑了开来。
从没尝过这么馨甜的滋味,连夹带着的草药味都那么甜,沁人心脾,使人迷醉。
掌柜的就是掌柜的,谁都比不上。=V=
次日
元萧气呼呼的走在前头,每一步都好像跟这片大山有仇,狠狠的,跺着走。一点都不在乎是不是让石头硌了脚,或者跺疼了脚,怎么解恨怎么来。
突厥亦步亦趋跟在元萧身后,不时提醒元萧小心脚底下,左边脸颊肿起一片,古铜的肤色一点都遮不住那片浮肿的红。==bbb
追根溯源,再回到昨儿夜里。
元萧睡去的快,突厥一来看元萧看得发痴,二来为了防范野兽误闯山洞,迟迟未睡。
见元萧越睡身子缩得越紧,突厥料想元萧是觉出凉了,便轻手轻脚摸上前,说拿衣服给元萧盖盖好,结果睡熟的元萧大概觉出靠近的体热,抓住突厥不放。
被元萧依赖突厥高兴都高兴不过来,自然不可能拨开元萧的抓拽,于是不管元萧醒来后会怎么生他的气,突厥立即躺下来,敞开暖热的怀抱让元萧依偎,为元萧供暖。
然后在元萧清甜的气息中,突厥美滋滋的睡了过去。
早上,突厥被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吵醒,下意识的一摸,就摸到了这个巴掌印。
好心没得到好报,只得到一记锅贴,突厥非但没大发雷霆,反而赔笑脸哄元萧消气。谁承想元萧气性这么大一直气到现在,估计还打算一路气回寨子。==bbb
突厥不在乎当妻奴,也不在乎被元萧冤枉当出气筒,突厥跟在元萧身后愁眉苦脸,只是担心元萧气坏身子,更担心元萧只顾生气,又一不小心陷入危险。
不过,突厥倒是不后悔。
毕竟,他每天每天想的就是怎么能和元萧亲近点,再亲近点,最好拿浆糊黏在一起,拿针线缝在一块儿才高兴。
"掌柜的,手抓牢,脚踩扎实再往上爬。"
在崖壁上攀爬时,突厥不停嘱咐。
元萧不理会。
"掌柜的!别光顾生气,当心脚底下。"
好不容易爬到上头,地势相对平坦时,突厥依然不停叮咛。
元萧不领情。
突厥把所有的关注都投放在元萧身上,只重视元萧的安全,却忘了关照自己。提醒元萧当心脚下,却没留神自己踩在哪里。
非得小腿上传来阵阵逼近麻痹的剧痛,突厥才有心思顾及自己。
低头一看,绑腿上多出两个血洞,暗红到发黑的血液往外渗,白色的绑腿染黑迅速染黑了一片。
草丛里窸窸窣窣,一道流线远去。
蛇!
元萧越走越快,越走越远,忽然觉得不对劲,似乎好一会儿都没听到突厥跟后头扯着嗓子唠叨。
迟疑着回头,突厥已经落下他很远,而且好像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极不情愿的,禁不住心里某种说不清的情绪(好奇?),元萧走了回头路。
"掌、掌柜的……怎么又回来了?"
突厥看到元萧回来,仰脸傻笑,古铜色的脸庞已经泛了紫黑。
元萧顺着突厥的双手看去,看到突厥手上都是黑血,两手的食指、拇指正挤着什么,黑血就是这么染上的。
登时,元萧明白了怎么回事,二话不说,蹲□子,拿过突厥的刀,问突厥要了火折子,起了火,烤红刀尖,朝那一片紫黑色的浮肿中央的两粒黑洞划去。
大量黑血"咕"的涌出,元萧并未就此住手,伸出双手顶替突厥的双手,用力挤创口,一心要把毒血挤干净。
毒蛇咬伤的伤口疼,挤血更是疼,饶是突厥这等硬汉都发了一身冷汗,若非牙关死咬,定也是呼痛连连。
挤了几下,元萧住了手,皱起眉头,索性狠下心,就着创口用嘴巴吸。
"掌……掌柜的……不行……万一你也中毒……不行……不行……"
突厥见状,心头一紧,一疼,再一烫,整个硬实的身躯险些给体内奔涌的感动暖流融化,心说,就是现在死了也值了。
不过,心里就这么说了一句。
紧接着激励自己一定不能死,死了就抱不着这么好,这么知道心疼他的掌柜的了。/(ㄒoㄒ)/~~
元萧正值医道之血狂野沸腾,救人心切,才没心情搭理突厥如何感动到痛哭流涕,一心一意,专心致志行他的医职。
突厥体内的毒血吸得差不多,元萧的脸色却青白了,唇色也微微泛紫,显然一并受到蛇毒的戕害。
可元萧清楚自己保住了突厥的命和突厥的腿,自豪感,荣誉心泛滥,反倒露出满意的笑容。
"掌……掌柜的……你为了老子……"
"大当家!"
"掌柜的!"
"大当家!"
没轮到突厥感性,乱糟糟的大批人马从老远狂奔过来。
"我身上锦囊里有解毒药……吃下去……"
与此同时,不知是蛇毒发作,还是放心之后的松懈,元萧昏了过去。
那句话说得仿佛在交代遗言。==bbb
"掌、掌柜的——"
突厥撕心裂肺的吼叫,也仿佛元萧当真停止呼吸,毒发身亡。==bbb
"掌柜的,你对老子的情,老子完全领会到了。从今以后,老子这条命就是你的。老子一辈子疼你,疼你一辈子!"
元萧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三光寨,躺在自己的床上。
突厥就坐在床前,目光灼灼凝视着他,劈头盖脸就跟他剖白了这么一句。
元萧被浑身的鸡皮疙瘩折磨得悔清了肠子,后悔自己不该医血沸腾,救下突厥。
"你想多了,救人是我这等神医的天性,哪怕你是一头猪,我都会救你。"
"掌柜的,老子明白你是害羞,老子都明白。"
冷言冷语,真心实意的真心话换来突厥快要勒死人的熊抱,对牛弹琴的无力感再度从元萧心中冉冉升起,仰望床顶,无语泪千行。
不会真的摆脱不掉这头遭瘟的蛮牛了吧?/(ㄒoㄒ)/~~
为何行医救人反而不得好报?/(ㄒoㄒ)/~~
苍天无眼!/(ㄒoㄒ)/~~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虽然更新灰常慢,但素俺以不咋作数滴RP猫格保证,绝对不会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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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会努力对抗精分与懒惰。。。争取周更,周更啦……/(ㄒoㄒ)/~~
争取……==bbb
68
68、土匪绣花...
"掌柜的,这是小女为您绣的布鞋。"
灶案上倏然多出一双金线绣竹的白布鞋,灶案边上倏然站出一位羞怯怯的姑娘,嫣红着苹果脸,羞答答睨着元萧。
元萧正在按着医书,搭配着自己的创新配药,瞥一眼白布鞋,表现出从内到外的不以为意。
反倒是突厥,大惊小怪的凑上来,捧着那双鞋扯着大嗓门又是赞叹,又是羡慕。
"掌柜的,你看这竹子绣得多好,杆儿是杆儿,叶是叶,跟真的似的。还有这针脚,真细致,比我那双细致多了。"
"大当家这是责怪小女厚此薄彼么?小女是想大当家一代江湖豪杰,太细致的东西会坏了大当家的豪气;掌柜的饱读医书,悬壶济世,满身风雅,当有风雅物来般配。绝无其他用意。"
"想得好,没看出你这小妮子心思精细得紧。掌柜的,赶紧穿上这鞋给老子开开眼。"
"给你开眼?你当我是市集上卖杂耍的么?这是人家送我的鞋,我想什么时候穿便什么时候穿,用不着你指手画脚下命令。"元萧斜眼扔给突厥两道冷光,鼻子里哼出来的都是凉气。
这么粗劣的针法,哪里细致?区区粗陋一双鞋,也值得这个粗鄙不文的死土匪稀奇?!少见多怪!╭(╯^╰)╮
这种做工的鞋,别说穿,看都不值一看。想他元萧从小到大穿的鞋,哪双不是名家出品?单单材质这种货色就望尘莫及,更遑论花色。冬天什么花色,夏天什么花色,早上,晚上各是什么花色,讲究大了去了。
真要讲给这些没见过市面的乡下人听,怕是要吓掉他们的下巴。╭(╯^╰)╮
"老子就是着急想看掌柜的穿上这鞋会有多好看。老子都没穿过绣着这么精致花色的鞋。"突厥一个穷人家出生的苦孩子,有双鞋穿就觉得挺不错,哪儿还管什么花色不花色,通常就是一双粗布黑鞋,合脚耐穿就行。
"再好看也是我的鞋,你想穿也要看配不配的上。"
"老子粗人一个配不上,才稀罕看掌柜的穿上的样子。"
"知道自己是粗人,就别总痴心妄想高攀自己配不上的。"白眼一记,元萧抢过突厥捧在手里的鞋,好不仔细的欣赏了一番,转而对小姑娘微笑道:"绣得确实不错,感谢姑娘心意,在下收下了。"
小姑娘被元萧美丽的笑容,亲切的语气迷惑得心旌荡漾,心神恍惚的时候,元萧拿着鞋施施然、风雅倜傥的离开制药房。
突厥紧随其后。
"哎呀,这鞋当真不错,不大不小正合适,绣工也很见心意,看来那姑娘破费了一番心思。"
元萧回了房,立即换上新鞋,故意大声在突厥面前夸赞。
突厥挠着脑袋,腆着笑脸凑到元萧身边,一副讨好的模样。
"掌柜的喜欢这鞋?"
"人家姑娘一番玲珑心意,换你不喜欢?"
"喜、喜欢……"突厥嘿嘿笑着,可笑容比起平时明显不自然很多,看元萧脚上那双鞋的眼神也比刚才别扭许多。
"尤其小姑娘长得那么讨喜,就更喜欢了。"
"是、是啊。小姑娘长得是挺漂亮。"
"跟这寨子里也算鲜亮亮的花儿一朵。"
"是、是朵鲜花。"
"怕是寨子里不少牛粪惦记这朵新来的鲜花。"
"掌柜的也惦记?"突厥瞪大了眼睛,眼珠子恨不得跟眼眶里蹦出来。
"你骂我是牛粪?!"骂人反被骂。元萧眼光一厉,照突厥大腿狠踹一脚,直把突厥踹离他两步开外。
然后两脚相互一蹬,一双新鞋被踢落个劳燕分飞,惨兮兮的飞身躺落在两边墙角。
"老子是牛粪,掌柜的比鲜花还鲜花。"
突厥捡回鞋,蹲在元萧跟前陪着笑脸,捧着元萧的脚丫子,给元萧穿鞋,安抚元萧冒出三丈的火气。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滚,你个牛粪中的臭牛粪少碰我这朵鲜花中的鲜花。"元萧的怒气没这么容易安抚,脚丫子被突厥捧在手心里还不肯老实。
突厥愿意,元萧还能在肢体方面占几分便宜。突厥若是不愿意,元萧岂有油水可捞?
任凭元萧怎么又蹬又踹,突厥愣是能牢牢把握住元萧的脚丫子,稳稳给元萧套上鞋。
鞋穿好,突厥两手各握着元萧脚踝,半跪在元萧正对面,倾着身子,迎望元萧喷着怒火的漂亮脸孔。
"老子是牛粪中的牛粪,配掌柜的这朵鲜花中的鲜花不是正好?有老子滋润,保管掌柜的开得更艳。"
"滋润个屁!混蛋登徒子,还不赶快放开我?!"元萧脸更红了,火气更大了。
可恶的死土匪,傻得直流油,偏偏堵他话时这么聪明,存心把脑子攒下来跟他过不去,是不是?(╰_╯)#
"掌柜的喜欢心意,老子对掌柜的的心意多得能填满山谷,压平山峰,掌柜的岂不是喜欢老子喜欢得要死?"
"恬不知耻的死土匪,你做梦做到死吧!"
"老子也给掌柜的绣双鞋表示心意,掌柜的可高兴?"
"高兴个头!你做的鞋别说穿,哪怕看都会污了我的眼。"
"老子要是能绣出比这个更好看的鞋,掌柜的就得答应老子一件事。"
"想得美!谁跟你做交易?!"
"老子要是做得到,掌柜的就得好好冲老子笑一次,然后再不许冲别人笑。"
"白痴!会不会数数?!这哪是一件事?明明是两件事!何况,我才不会跟你做这种无聊的交易。"
元萧话音落,突厥的一双粗糙大手就跟有自主意识似的,一路向上抚探到元萧的小腿肚儿,拇指一扣,扣住小腿内侧的某个穴位,疼得元萧皱紧眉。
"死土匪,你给我放手!"混账东西,不光学会跟他耍心机,动心眼儿,还越来越敢对他动粗?!(╰_╯)#
一口一个疼他,一口一个宠他,全是放屁!不听不信就对了!(╰_╯)#
当然,听信了也没用!他才不稀罕!╭(╯^╰)╮
"除非掌柜的答应老子。"
"答应就答应,谅你粗手粗脚也学不会。还不赶快放开!"
得到元萧首肯,突厥立即露出满意的笑容,松开对元萧双腿的控制。
可是,元萧能心甘情愿吃亏?
突厥才松开手,元萧马上抬脚将突厥踹坐在地上。
"滚出去!"
吼完,又蹬掉鞋,一骨碌面朝里,侧躺在床上,午睡。
突厥下定决心,必定执行。第二天,便去找那位"心灵手巧"的姑娘学做鞋,绣花。
两只蒲扇般的大手,十根小棒槌粗的手指头,拿枪拿棍,拿刀拿剑灵活方便,摆弄起绣花针就不那么容易了。
粗粗的指头,甚至一开始连针都捻不起来。==bbb
好不容易能捻起针来,韧线又成为一项大工程。
别看突厥眼力好,手眼协调,动作到位。可那是平时。换成一手拿针,一手拿线,满不是那么回事。明明看准了针眼儿,线头偏就是哆哆嗦嗦死活杵不进去,给突厥急出一身汗。
小姑娘凉水浸湿了手巾,细心给突厥擦汗,轻声慢语给突厥打气,安慰突厥莫着急,也不管用。急出的汗水哗哗的,根本止不住。
妈了个巴子,奶奶个球,突厥在心里骂了不知道有没有一万八千多遍,软绵绵的细线硬是不肯乖乖钻进小小的针眼儿。
若不是信念于胸,突厥早急火攻心,掀翻了小姑娘住的土房子。
韧了一天,天黑了,月亮爬上来,星星眨眼睛。手酸了,麻了,哆嗦得更厉害。凄惨惨油灯一豆,视线也模糊了,线更是穿不进去。
突厥拿着针线,从小姑娘家出来,踏着月色回到自己住处,点亮五盏油灯,八只蜡烛,在莹莹灯火簇拥下,不屈不挠继续攻关。
不知是不是老天爷打了个瞌睡,突厥眼一花,手一颤,线头居然奇迹般的钻进针眼儿。
皇天不负有心人,突厥难以置信的揉了十几次眼睛,确信线真的穿上了,兴奋得想捶胸欢呼。
管不了时辰几何,举着辛勤成果亢奋的冲进元萧房间。
"掌柜的……"
才唤了声元萧,就发现元萧已经睡了,连忙噤声,贼头贼脑摸到元萧床边,坐下,探着脑袋贪看元萧的睡颜。
适才惊觉足足一日未见元萧,想念后知后觉的翻起滚滚洪潮。
"掌柜的,老子今儿没陪着你,你想老子吧?你忍忍,等老子学会,还天天陪着你,一时一刻都不离你左右。你要是愿意,老子还陪你睡觉。
你别担心老子胡来,老子只要陪着你就成。
不过,你要是想那个……老子当然巴不得那个你……嘿嘿……"
突厥小心的举着自己的战绩,凝望着元萧的睡脸,竭尽全力压抑着天生的大嗓门,好小声,好小声的絮叨着,傻笑着。
"老子进步神速,已经学会穿针,掌柜的很快就能穿上老子缝制,绣花的鞋。莫心急哈~~~
其实,老子挺心急,嘿嘿……
掌柜的,回头答应老子的可得做到。你是老子的好媳妇儿,可不能勾搭别人。你一心一意跟着老子,老子拼了命也对你好。"
突厥表达完爱意,又看了元萧好一会儿才眷恋不已的退出元萧的房间,合上元萧的房门,就连夜风,都不放任去滋扰元萧好眠。
作者有话要说:谁说俺素月更?哼~
介个月滴第二更~~哦啦啦~~~~~
69
69、绣花?偷摘花?...
想往鞋上绣花,先要有鞋。于是,突厥好不容易学会穿针之后,便开始学习做鞋。
剪裁,纳底儿,缝面儿,突厥胡萝卜粗的手指头让针扎的全是小窟窿眼儿,一个个跟小麻子似的针眼布在手指头上耀武扬威,看着也挺触目惊心。比拿刀生生往手上划道大血口子还瘆人。大血口子虽然可怕,可小麻子针眼膈应人啊。
突厥这人轴,真有点能吃苦耐劳的韧劲儿。别看手上布满小麻子针眼,丝毫没影响到他学做鞋,学绣鞋的决心。而且越挫越勇,迎着困难冲刺得越发豪迈。
终于,鞋底跟鞋面合体成功。突厥别提多兴奋,举着热乎乎,新做好的一双鞋欢呼雀跃的冲进元萧的制药房,把鞋往元萧面前一摆,那叫一个得意洋洋。
然而。
元萧看都不看,直接拿手一胡噜,突厥努力的成果便掉在地上,沾上了尘土。
"掌柜的……"
突厥心疼,连忙蹲□子捡鞋。
就这时候,元萧挪脚一划拉,突厥的劳动成果就进了炉洞,融进熊熊炉火。
"掌柜的!那是老子一个来月才做好的鞋!按你的尺码做的……"
突厥呆呆望着放肆燃烧的炉火,眼眶都给熏热了,潮湿了。强壮的心脏就跟挨了一刀似的,疼得彻骨。
"心疼了?"元萧挑眉笑问,一派轻松,毫无愧疚。仿佛被他踢进火炉,葬身炉火的不是凝结了突厥满腔爱意与心血的鞋,而仅仅是两根原本就是用来烧火的干草。
突厥抬手抹抹眼睛,抹掉汇聚到睫毛的水渍,声音前所未有的低落:
"那是老子给掌柜的做的,还没绣花呢。"
"就算你绣金绣银绣龙绣凤,也不过就是当柴草烧的货色。你以为我会穿你做的粗陋东西?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只会打家劫舍,大字不识几个的土匪,还有脸妄想要高攀我?也不怕世人耻笑。"
"别人笑不笑是别人的事,掌柜的原就是老子拜过堂,成了亲的媳妇儿!"
"那是你派人打昏我,抢我进寨!"
"掌柜的是老子抢来的,可老子对掌柜的诚心一片,实打实的好!"
"你以为我稀罕?"
"稀罕!掌柜的被老子感动,爱老子爱到愿意替老子死!"
"那全是你的臆想。想不想听我的实话?"
突厥重重点头。
"你的人跟你做的鞋,跟你做的事一样粗陋鄙俗,不值得我入眼,令我厌烦,令我作呕,沾都不想沾,沾了就想吐!"元萧字字淬毒,毒包寒冰,齐齐刺进突厥胸膛。逼迫突厥饱尝万把冰刃穿心,冰刃融化恶毒攻心的可怕痛苦。
突厥身强体壮,却也禁不住这样的攻击,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都没虚软过的双腿居然软了,且隐隐发抖。
突厥艰难的深呼吸几次,强定心神,复又露出忠诚而憨厚的笑容,只是眼光有些晦涩,哀伤在眼底深处流动。
"这双鞋是老子第一次做成的,针脚粗,还尽是漏针,跳线,难怪掌柜的不满意。老子这就去重新做一双更好的,一定让掌柜的满意。"
"你做多少都一样,我讨厌的是你这个人!"
"老子一定能做到让掌柜的满意!"突厥瞪圆了血红的大眼低吼。
吼完,瞪视了元萧良久,冲出制药房。
元萧以为突厥盛怒之下会揍他,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直到突厥走没影儿了,都没挨上一拳半脚,元萧才松口气。
然后,卯足力气把灶台上的瓶瓶罐罐如数扫到地上,稀里哗啦,碎满地。
"掌柜的……这是怎么弄得?您千万躲远点儿,别弄伤了。您要是弄伤了,大当家非要的我赵老六的命!"闻声赶进来的赵老六见到这满地碎片,一下子就慌了,连忙上前护着元萧远离碎片。
元萧推开赵老六,气呼呼,阴沉沉的走了出去。
赵老六盯着地上这一堆烂摊子,脑门子直冒汗。
活祖宗!
大当家娶的这位压寨夫人实在是活祖宗,脾气爆得神仙都吃不消。==bbb
"看到你这张脸我吃不下饭,你是想我饿着,还是滚远点?"
早膳时分,元萧刚一落座,便冷着脸攻击对面笑眯眯看着他的突厥。
元萧话音落,白眼翻完,突厥的笑也僵了。
突厥僵在那里不动,元萧作势就要起身。
突厥哪儿舍得让元萧饿着?不管自己心情如何,连忙起身,招呼旁边的手下再给他另支张桌子。
"有你在,整间屋子的空气都变得尤其糟糕,一样让我吃不下去。"
"把桌子摆院子里。"
"风从院子吹过,照样能把你身上野蛮的气味带进来。"
"那掌柜的说老子该在哪儿吃饭?"突厥挤着笑,问道。
"随便你去哪儿,只要不让我看见,离我越远越好。当然,你要是聪明点放我下山,也便不用委屈自己。"
"你、你是老子的媳妇儿,老子抢了你进寨子,你就休想离开!你不让老子吃饭,老子、老子不吃了!"
"大、大当家……"
"掌柜的,您这是……"
突厥气跑了,厅堂里的人把目光全放在元萧身上,心里埋怨,不敢言。
元萧好似没看到,端起粥碗,闲适自在用早膳。
不吃饭?
料定死土匪不会不吃饭。
人家小姑娘的一双小嫩手做出来的饭菜,可顶肥得溜圆的憨婆子做的香多了。
人家小姑娘的一双小嫩手把饭菜送到嘴边,可顶对着没有笑模样,只知道讥诮讽刺他的他,吃着舒心多了。
绣花?
骗鬼啊?
摆明了偷花。
人家小姑娘软语温言,身段玲珑,婉转多情,娇滴滴香花一朵。哪儿像他身子、脾气都是硬邦邦,从来没有好脸色,无趣乏味,看着就倒胃口。
啧啧。
人家小姑娘的一双小嫩手拿着死土匪的胡萝卜兽爪飞针走线,死土匪嫩豆腐吃得满销魂嘛,相当乐不思蜀嘛。
难怪镇日往人家小姑娘屋里钻,温香软玉为伴,谁不乐意?绣花之外,再干点儿造孽的损德事儿,赶明儿就算听闻小土匪落地都不稀奇。
村妇配莽夫,好一对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的奸夫淫·妇。
看来三光寨好事将近!
小土房外,玉影一晃,卷起的风,带着愠气。
"掌柜的已然来到寒舍为何不进来坐坐?"
元萧走到竹门外,小姑娘娇俏的声音追到竹门外。
驻足,小姑娘已经追至元萧身畔。
"掌柜的可是来视察大当家学习成果?"
"那个粗人做出来的东西哪里般配成果二字?更不配入我的眼。"
"大当家对掌柜的一番心意,掌柜的怎舍得如此说?就不怕大当家听了伤心么?"小姑娘的眼闪了闪,透出几丝怨愤。
小姑娘眼里的波光虽淡,元萧却轻易把这些怨愤看个通透。
敢情,人家小姑娘这是吃醋了。
怨恨死土匪心思放在他身上?
那可就错了。
死土匪现在跟这小姑娘可亲热着咧,他又不是没看见。
于是,那眼波该是炫耀。
笑话!
小小一个乡下丫头凭什么跟他炫耀?又要炫耀什么?
难不成他要和一个乡下丫头争抢一个死土匪?
他脑子坏了么?
他才不稀罕争,更巴不得别人把死土匪领走,省得死土匪对他一径儿纠缠,死不放手。
"我管他伤心与否?他跟我扯不上半点关系。"
"掌柜的说得可是当真?"
"真如何,假如合?"
"像大当家这样重情重义的豪情男子实在难能可贵,能有这样的男子偕老终身,实乃任何女人穷尽一生所盼幸事。掌柜的不稀罕……有人可稀罕得紧……"
"谁稀罕谁拿去,也好还我自由。"
"掌柜的既然如此说……那么小女子斗胆请掌柜的将大当家让予小女子,不知掌柜的可否成全。"
"成不成全,在那个死土匪,不在我。"
元萧抛下一句,甩手走人。
"掌柜的!是掌柜的!掌柜的别走啊,老子……诶,你怎么让掌柜的走了呢?"突厥责备着,说话就要追。
小姑娘一双灵巧的手拖住突厥的胳膊,娇笑:
"大当家,今儿的功课还没做完呢。咱回去继续。早日学完,您也好早日将心意献给掌柜的,不是?"小姑娘大大的眼睛格外晶亮。
突厥看看元萧走远的背影,挠挠脑袋,跟着小姑娘回了屋子。
"死土匪!"
突厥回光照楼时,又是入夜时分。
怕惊扰元萧睡眠,突厥上楼时特地将脚步压轻,摸到自己房门前,"吱呀"一声门响,身后传来元萧的声音。
"吵着掌柜的了?"突厥立时转身,满含歉意的挠头笑道。
"你过来。"
难得元萧叫他上前,突厥兴冲冲,恨不得一步就跨到元萧房门前。
"掌柜的有什么吩咐?"
元萧恶狠狠的盯着突厥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出手捧住突厥的脸,飞快在突厥唇上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
刹那的触碰,突厥的心刹那燃烧。
"掌柜的……"
"滚吧!"元萧嫌恶的拿手背蹭蹭嘴,关门。
傻呆呆盯着元萧紧闭的房门,舔舔唇瓣。
突厥傻傻的乐了。
心脏之前让元萧弄出来的伤,全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鸡肚,就素良药~~
捂脸,俺又更新了,介个月尊勤劳捏=V=
70
70、走...
突厥的心一如春花绽放般绚烂。
尽管此时他正在床上养伤,大腿包得像火腿。
话说突厥率领一竿兄弟下山做买卖,结果,拦截的是一队官镖。
兵匪相遇,避不开操家伙大打一场。
要说这伙押运的兵真不是酒囊饭袋,个个神勇不怕死,功夫还不弱。交战下来,突厥这没捞到什么便宜,对方也没太好受。
见事态不宜久战,突厥当即下令回山,就手押了一辆押送银两的车上山,未算空手而归。
回寨下马,突厥忽觉左腿撕痛,这才发现,大腿上不知何时划了一道血口,衣裤都已染了不少血。
其他兄弟亦有大小伤口。
这么多人受伤,元萧一扫最近的阴云密布,指导寨子里的医疗小队(土匪婆们)给伤患进行最正确最妥帖的包扎处理,很是兴奋了一会儿。
不过,出于某种出气解恨类私心,元萧特地把突厥放到最后亲自处理。
给突厥用最疼的药,包扎用最大的力气,一心想要突厥疼得嗷嗷叫,以发泄胸中莫名其妙的烦躁、郁闷。
可惜,突厥硬汉一条,尤其在心上人面前,更要表现出自己的强大可靠,脸儿都青了,愣是没哼一声,反而还乐呵呵,弄得元萧不仅没解气,反而更来气。恨不得往突厥伤口上洒毒,让突厥一命呜呼。
元萧板着脸,脸色很难看,突厥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元萧看。准确说,是盯着元萧粉艳艳的嘴唇看,边看边傻乐,边看边心潮澎湃热浪翻。
与窃来的那次吻不同,昨夜是掌柜的主动吻他。
虽然掌柜吻只在他唇上停留还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但确确实实,真真切切,是掌柜的吻了他。=V=
这说明什么?
说明不是他的错觉,他的掌柜的就是喜欢他!\(^o^)/
只不过,掌柜的面皮儿薄,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这个不要紧,心都归他了,承认的日子还早么?
"掌柜的,昨儿……"
"闭嘴!"元萧凶蛮喝道,半眯眼眸凶恶的威胁突厥,要是敢再提昨晚的事,莫怪他心狠手辣。
突厥体贴元萧脸皮薄,难得识相一次,乖乖不再提昨晚,把喜悦藏在心里发酵,膨胀。
看突厥一脸贼猫偷到腥的坏笑,元萧就知道突厥一定在不要脸的反复回想昨晚的事,说不准,还更不要脸的擅自将昨晚的事猥琐龌龊化,用肮脏的念头在脑子里把他扒光光,对他那个那个,这个这个,玷污他的清白。(╰_╯)#
可元萧也只有生闷气,在心里咒骂突厥的份儿。毕竟,昨晚当真是他稀里糊涂,脑子极其不清醒的做了那种事,给突厥留下把柄。
低头注视手里这碗刚煎好的药,思量或许该往里头再加几味药,给突厥来个杀人灭口。
"掌柜的辛苦了半天,赶紧歇着,药放在这儿,老子自己喝。"
"你不自己喝,难不成还要我喂你喝?"死土匪,满脑子尽是美事。自作多情,哼!
"掌柜的说得是,这等活计就该小女子来做,哪能劳烦掌柜的?"
忽来一声娇笑,元萧的脸色算是沉到底了。
"平姑娘,你来作甚?"
"大当家受伤,小女子自是来探望大当家。掌柜的,就由小女子伺候大当家喝药,您请去休息吧。"
小姑娘一点都不客气,抢过元萧手里的药碗,一屁股拱开元萧,坐在突厥床边。
拿着汤匙,细细吹散热气,给突厥喂药。
突厥没拒绝,俩人挺热乎,元萧站在旁边,倒好像成了外人。
元萧心中的火气"噌"地一下蹿到最高点,把元萧鼓动得直磨牙。
恶狠狠瞪一眼一副享受样子的突厥,拂袖出了屋。
刚出屋,里头便传来刺耳的娇声。
"大当家,赶明儿熬药的活儿也交给小女子,掌柜的多么矜贵一位碧人儿,哪儿能干这等粗活?"
"唉,老子也不舍得掌柜的受累。可是吧……嘿嘿……掌柜的亲手给老子熬出的药特别甜,喝着一点不苦,跟糖水似的。"
"大当家就爱说笑,药就是药,哪儿能跟糖水似的?"
"这你就不懂了,掌柜的的心意甜,甜入心。"
哼!
甜个屁!屁心意!药就是药,苦死人的药。
回头他一星半点儿甘草都不放,苦死不要脸的死土匪!哼!╭(╯^╰)╮
"掌柜的可还是给大当家煎药?若是的话,请让小女子代劳。"
有人抢着干活,元萧没理由拒绝。扇火的扇子丢在灶案上,转而去边上研药。
小姑娘笑盈盈接替元萧做到炉火前,轻摇扇子。
"敢问掌柜的,大当家的伤口可是掌柜的包扎的?所以说,男人终归是男人,粗手粗脚做不来女人做的细致活儿。"
"你以为我连伤口都包扎不好?"
"小女子当然不敢以为。掌柜的乃神医,又岂会连伤口都包扎不好?小女子是想斗胆与掌柜的讨论男女之别。"
"讨论?"元萧讥诮笑道。
曾几何时,一个没见过市面的乡下丫头也配跟他讨论问题?
"小女子都说是斗胆了,掌柜的莫要气恼。"
"想说什么直说无妨,用不着拐弯抹角。"
"恭敬不如从命,小女子当真直说了。寨子里都认准掌柜的是大当家拜过堂的娘子,小女子认得几个字,知道娘子的娘子乃女字边。必然是说,女子才能称之为娘子。掌柜的堂堂男儿,怎做得了男人的娘子?
且不说其他,单这娘子要替夫家传宗接代,身为男儿的掌柜的,便做不到。娶妻生子,生不了子,娶妻作甚?况且,这男子娶男子本就是于礼不容,造了罪孽。
不知掌柜的看来,小女子说得可对?"
"对极了。我是男人,自然成不了男人的娘子。还望姑娘替我去点醒糊涂的大当家,请他放我下山。"
"掌柜的是说,留着寨子实非所愿,而是大当家强迫所至?"
"自是。"
"这小女子就不明白了。凭掌柜的的聪明机智,若非自愿,小小一个三光寨又岂能关得住掌柜的?"
"你是要指责我赖着不走?"
"掌柜的折杀小女子了,掌柜的何等身份,小女子怎敢妄加指责?小女子是替掌柜的担忧,这心软,有时可是会招致祸端。"
"原来元某误会了姑娘好意,要向姑娘道谢呢。"
"掌柜的又折杀小女子了。掌柜的这等气质,困在这寨子里,还真是辱没了。"
"元某确是不该困在这寨子里,这寨子,每一处配得上元某。元某早该断了大当家的痴心妄想,多谢姑娘提醒。"
元萧微一拱手,笑容淡定,优雅离开烟熏火燎的灶房。
光照楼前院空场上并排摆放着六、七个大水缸,提供光照楼日常生活用水。
元萧自水缸前走过,身后背着当初突厥命人从他落脚的客栈取来的竹制书箱,左肩上还背着小包袱。
眼看就要到大门口,被突然回来的突厥堵个正着。
两人对望,元萧翻个白眼,就要绕过突厥出大门。
"掌柜的,你背着行李要去哪儿?"突厥拦住元萧,惊问。
"下山。"
"掌柜的答应老子留在寨子里,怎能言而无信?"元萧一下子就急了,双眼瞪得铜铃大,责怪元萧出尔反尔。
"什么叫我答应你?明明是你强行扣留。"
"老子就是强行扣留了,怎么地?老子不许掌柜的走,掌柜的就是不能走!"突厥抓住元萧肩膀,不许元萧动弹。
"你不许?你凭什么不许?我要走便走,你还敢真杀了我不成?"
"老子、老子……"
"放我走,或是让我死,你选。"
"老子都不选!掌柜的是老子的人,老子不放就是不放!"
"我几时是你的人?拿开你的脏手,少碰我!"元萧扭动肩膀,意图挣开突厥的制控。
"掌柜的莫要逼老子!"
"我逼你?我逼你什么?"
"不要逼老子对掌柜的来强的!"
"你敢?!"
"掌柜的知道,老子敢!"
突厥死盯着元萧,眼睛里燃烧着不容怀疑的坚决。
元萧轻勾唇角,冷笑。
"放手。"
涉及到元萧去留问题,突厥从不妥协。
元萧一句放手,只令他索性扛起元萧,大步流星往光照楼里走。
"死土匪!放下我!你听见没有?放下我,放我走!"
"老子现在就让你成了老子的人,一辈子不许离开老子!"
"死土匪,你敢?!你敢乱来,我就宰了你!"
"宰了老子,老子也敢!"
突厥一脚踢开自己房门,直奔床榻,把元萧扔在床上。
连人带行李。
元萧给书箱硌得够呛,眉头拧成好几结,还是不忘挣扎着要跑。
突厥不管元萧挣扎,只管扯下元萧的书箱,随手丢到墙角,同时把元萧按倒在床,紧跟着爬上床,笼罩在元萧上方。
"滚开!死土匪,你给我滚开!"
"老子不滚,老子现在就要了掌柜的。"
"呲啦"一声,元萧的外衣给扯破了。
作者有话要说:元萧要被吃啦,嘎嘎,撒花,撒花~~~
71
71、反抗?挑衅?挑逗?...
外衣破了还有内衫,雪白的,让人看着就想染指。
突厥眼睛里暴露出的思想动态可不仅仅是简单的染指,而是想再把这件遮挡他欣赏艳丽景致的碍事布料扯个稀烂。
突厥的欲念太明确,以至于元萧轻而易举读出这样的危险信号。
"死土匪,你敢进一步试试看?!"
元萧整个人都被突厥的蛮躯蛮力控制住,手脚反抗是不太可能实现了,只能把不肯妥协放在嘴上,咬牙威胁。
"嘶啦!"
突厥用行动证明,他敢。
不止进一步,还敢进两步,把元萧的裤子捎带手扯掉。
撕扯干净,暴露于前的惑人风情令突厥既亢奋又后悔——视觉的直接刺激导致身体的极限亢奋。同样,这种刺激来得太猛太迅速,突厥后悔防备不及,唯恐此时爆出鼻血坏了气氛、遭到耻笑。
"死、死土匪……你竟敢……"元萧气红了眼,气得气喘吁吁,好像随时可能被突厥气昏过去。
"掌柜的,老子还敢干更过分的事,你信不信?"
"有种你就干,我一定会报仇雪恨!"
"不管掌柜的会不会报仇,老子今天就是要把种子全送进掌柜的肚子里。"
"眼瞎的蠢货看清楚,我是男的,你在我身上撒种子除了浪费,收获不了半个西瓜!"
"老子西瓜茄子都不要,就要掌柜的。"
"死土匪,你不听劝,当心我让你死得很难看!"
"老子死了,做鬼也缠着掌柜的。"
"你……"要不是手腕被突厥牢牢扣住,元萧发誓,一定敲漏突厥脑壳,给困在突厥脑袋里轻如鸿毛的脑仁放生。再轻,再杂碎的脑子生在突厥的脑壳里都是屈辱。因为,突厥的脑壳根本就是一个不透风不透气的铁疙瘩。(╰_╯)#
"掌柜的,老子想亲你。"
说到做到,素来是突厥的行事风格。说完想亲,下一秒就用唇舌封堵住蒙昧的小嘴儿。
厮磨,碾转,啃咬,催开倔强别扭的柔嫩嘴唇,舌头得意长驱直入,实施勾引、占有之实。
突厥轴,认死理儿。可突厥的舌头很狡猾,像一条贪婪而狡诈的蛇。刷过元萧每一颗牙齿,探访过元萧口腔中每一个角落,舞动着纠缠元萧还很生涩有些笨拙的舌头。呼唤元萧本能觉醒,与他一同起舞痴缠。
突厥并不想仓促的速战速决,克制勃发的欲望,调动最大的耐心享受,且邀元萧一同享受最原始的快感。
男人身体里本质的脆弱,无疑是对其看上去的强硬的天大讽刺。元萧的渴望,很快在突厥别有用心的诱导下冒头,萌发。
打身体深处发出一声呻吟,突厥马上因为这样的激励越发激情亢奋。诱导,演变为强势掠夺。稍嫌凶悍的搜刮元萧口腔里的甜蜜,一点一滴都不放过,统统抢为自己所有。让元萧的甜,渗进自己的血。
若非彼此肺部的氧气即将被榨干,突厥只想把这个深入彻底的吻进行个几百上千年。
突厥喘息粗野的暂停热吻,两人之间扯出一条淫·靡的银丝。突厥不舍得这象征初步交融的银丝断开,索性卷动舌头,吸卷进自己体内。连带在元萧的唇瓣上舔个过瘾。
"掌柜的,你真甜。老子要一口吞了你。"
元萧俏脸嫣红,双眼迷离媚如丝,大口大口呼吸着混杂了突厥灼热气息的空气,脑袋里晕乎乎,雾蒙蒙,模糊潮湿一片。
"松手。"
元萧的命令喑哑性感,绵软得全无气势,更像在突厥的心坎儿上挠痒。惹得突厥咬紧牙关,才抵制住一波滚烫对胯·下的凶猛袭击。
"掌柜的,你已经跑不了了,别逼老子狠下心捆住你。"突厥连元萧一根头发都不舍得弄伤。在他心里,元萧柔弱的比新绿的柳条儿还娇嫩,稍不留意就可能催折。尽管事实上,元萧绝大多数时候彪悍得令他想杀人。
"我叫你松手。"
媚眼,柔腔,突厥简直快要融化,从心到身。元萧由此轻松挣开突厥的控制。
"叭叭"一左一右,元萧两手搭上突厥宽厚的肩膀,合力一拢——将突厥的头颅扣向自己——索吻,献吻。
意外的惊喜令突厥觉得好像被闪电劈中,高兴得直冒烟儿。
"掌柜的……嗯……"狂喜而激越的陶醉于美人恩,乐淘淘,好似登云成仙。
甜吻如蜜,突厥爱吃。尤其是奇迹般主动奉送的甜蜜,爱吃前头就要加个"更"字。
平时受惯了元萧的尖酸刻薄、冷言冷语,不冷飕飕冻手冻脚冻身心,就已满足。突厥几时胆敢奢望元萧对他也能有火般热情?
热情来得太快太突然,突厥完全措手不及,控制力随即降到最低,压抑太久的欲望一下子滂湃,倾泻在元萧腹部,带着灼烫的温度。
热吻戛然而止,两人同时向那一滩白浊看去。突厥古铜色的脸孔顿时暗红,元萧不屑冷笑,推开因为尴尬而僵傻掉的突厥。
"废物。"轻嗤着,坐起身来。比起刚才的慌乱,一派从容淡定。"原来你不过如此,别说睡我,就是给你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也生不出一个臭虫。"元萧嘲笑的同时,斜睨突厥释放过,已然放松的长·物,那种怜悯的眼神仿佛突厥当真是个外强中干的花架子。
"掌柜的不要笑话老子,老子、老子……好久没那个,掌柜的又那么热情,老子太兴奋……一时没控制住才……"
"得了,有解释的功夫不如求我给你开个治病的方子,救救你的子孙根,省得未达城池便一泻千里,惨淡收兵。"
"掌柜的不要瞧不起老子,老子那·话儿没毛病,健壮得很!老子想让他硬朗,他就能硬朗,保管不让掌柜的失望。"
"是呀是呀,癞蛤蟆最大的本事就是鼓肚儿吹牛皮,一点都不怕吹破了肚皮……呃……"眼见突厥放松中的小兄弟当真像气吹得一般迅速膨胀,壮大,元萧觉得自己的胆子也有了涨破的迹象。
太,太可怕了!
这、这么粗长硕大的一根……大棒槌,若是把他那个了……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他跟死土匪果然不合。
他、他还是赶紧逃吧!O(>﹏<)o
突厥似是看穿元萧畏惧潜逃的企图,伸手一推,熊掌一按,复又将元萧按倒在自己身下。
现下,他无比肯定元萧不仅对他有意思,更和他一样渴望着灵肉合一这档事,忍耐力一死不复返,灰飞烟灭。
"掌柜的,你是想与老子做这档事的。老子发誓,一定不让掌柜的失望,一定让掌柜的顶神仙都快活。"
"快活个屁!那么大个凶器那个我……你个死土匪分明想要我死!"
"掌柜的莫怕,掌柜的若是有个万一,老子绝不独活!"立誓,扑吻,一气呵成。
"滚……开!哪个要与你……同生共死……唔……嗯……"
同生共死另说,元萧再自然不过的销·魂吟哦表明了他想跟突厥共赴欢愉,欲海沉沦的心思。
富饶的城池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突厥细致的膜拜过属于自己的疆土,将元萧隐藏在深处的火热全线激发。固然还有笨拙,但在本能的驱驰下无限妖娆,勾得突厥如痴如醉,似疯似狂。
然而,当蓄势待发的雄壮抵在城门口,困难也便来了。
突厥那儿太威猛,元萧那儿太紧小,城门未张,如何进入?
硬闯?
突厥哪里舍得真让元萧在此送命。
"掌、掌柜的,你那儿关着,我、我进不去。"
欲火发疯的燃烧,烧得突厥浑身生疼,疼得咬牙切齿打哆嗦,愣是急得想不出办法纾解这份蚀骨的疼痛,任凭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落在元萧布满爱痕的细白肌肤上,让满身薄汗的元萧越发水嫩莹润。==bbb
"进不去……是你废物……问我作甚?我……正不想你进去残害我……嗯……"元萧一边说着口不对心的话,一边抬起腰身,让自己滚烫疼痛的欲望紧贴突厥的惊人壮硕磨蹭,获取些许快慰。"死土匪,你害我的小兄弟好难受……赶紧想办法给我解决。"
元萧确实在性·事方面没有经验,可身为医生该知晓的亦都知晓。只是,碍于羞耻心,实在拉不下面子自己动手取悦那里。况且还是在突厥面前。
"掌柜的……老子也……也没睡过男人啊……老子要是就这么进去……你就真要废了……"
"你、你敢弄伤我试试?!"欲念蒸腾,元萧还忘不了凶蛮威胁。
"老子舍不得……"
"你、你这废物,蠢货!我的书箱里有去腐生肌的药膏,拿来。"
突厥听话的去翻找,元萧则躺在床上烦躁的扭来扭去,双手几度向□靠拢,几度咬着嘴唇撤了回来。
"死土匪,死了你?怎么这么慢?!"
"掌柜的,咱俩谁抹?"
"好,赶紧的,你躺下,我那个你!你身强体壮,那里一定比我的坚韧,而且……我的小兄弟,比你的斯文有人性……唔……死土匪!你干嘛你?!"
"掌柜的,你是老子的老婆,哪有老婆在上,汉子在下的道理?你忍忍,老子一定不弄伤你。"
"放屁!你一定会弄伤我!啊……疼……出来!什么都不许进去!出来!"元萧知道,那是突厥的手指,单单一根手指已经令他疼得直冒冷汗,等下换成那儿……
他一定会被活活撕裂!/(ㄒoㄒ)/~~
"掌柜的,忍忍,今儿老子要定你了。事后随你打骂,你,你就为了老子受点儿委屈吧!"
"不、不要……疼……啊啊啊!别再来了……疼……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兄弟斯文有人性……噗——
元萧啊,你介素……==bbb
后妈替你感到羞耻
72
72、不走了(已修)...
"死土匪!我要你别来了,出去,听见没有?!"
"掌柜的,老子要做全套。"
突厥的决心和他蓄势待发的某个器官一样的彪悍强硬,令元萧无从抵抗。
确切说,元萧的抵抗只停留在凶蛮夸张的叫喊上,身体的行为完全的属于引诱突厥纵情犯案。
于是,热热闹闹的交·缠就在这看似强迫却饱含温柔,与象征性的抗争实际勾挑的对峙中如火如荼的进行。
"掌柜的,你太美了……老子、老子死都不会放开你……"
"唔……嗯……死、死土匪……你、你……"
身后摩擦的灼烫感告诉元萧,他还活着。
同时,也告诉元萧一个恐怖的事实,死土匪的雄壮还在他体内……忙碌。/(ㄒoㄒ)/~~
混蛋、畜生、野蛮人!死土匪活脱脱想要了他的命!
"掌柜的,你是老子的人了……彻彻底底……再别想跑……"
"啊……呜……我、我要、要宰了你……"
为了能痛快酣畅的折磨、报复突厥一辈子,元萧叮咛自己,一定要在突厥惨无人道的压榨中存活。
绵延滚落的泪水控诉残酷现实——死土匪怎么这么龙精虎猛?!/(ㄒoㄒ)/~~
"看大当家满身春风得意,想是得手了?"
突厥捧着亲手做的稀饭乐呵呵从厨房出来,正碰上教他绣花的小姑娘,眼眶里顿时盈满感激的泪光。
"多亏姑娘帮衬,老子才能和掌柜的和和美美。"
小姑娘掩口娇小,忽而嫣红了圆润的苹果脸。
"那……赵六哥的事……"
"姑娘放心,包在老子身上,老子保管半月内把赵老六捆了送给姑娘。"
"大、大当家……可千万使不得勉强赵六哥……"小姑娘咬着下唇,扭着袖子,一派娇羞。
"老子给他说媳妇儿,是他老小子的德行;修来姑娘这样的老婆,是他老小子的造化。勉强个屁!他要敢说勉强,老子剁碎了他!"
"诶……更、更使不得了……"
"嘿嘿,心疼了,是不?放心,老子一定给姑娘一个心甘情愿,美滋滋,乐呵呵的新郎倌。那啥,掌柜的还在床上等着吃饭,老子先走了哈。"
"再给大当家道喜。"小姑娘微福身,再度道喜。
"同喜,同喜……哈哈哈哈……"突厥嚣张的狂笑直冲天际。
突厥回了房,坐到元萧身旁,立即得到元萧的热烈欢迎。
膀子上结结实实给元萧咬了一口,崭新的蓝衫染了血色。
凭仗自己皮糙肉厚,突厥完全不放在心上,将元萧扶进怀里,喂饭。
"噗——"
元萧心不甘情不愿吃了一口,便把融了突厥满腔情意的爱心稀饭吐了出来,大吼:
"死土匪!你用什么做的饭?!"
"米和新鲜蔬菜啊……老子吃了,不难吃。"
"你是不是用了院子里大缸的水?"
"啊。是啊。咱们光照楼里起居用水都用那几口缸啊。"
"你恨我不死,想我一命呜呼,是不是?!你个畜生,混账,王八蛋,操弄得我半死还不够,还想谋害我,这就是你的真情真意?滚开,放开我,我要走!"
"掌柜的,你这是怎么了?老子哪儿舍得害你,老子疼你都疼不过来。"
"那你用那些缸里的水给我做饭?!"
"啊?不用缸里的水,用哪里的水?"
"蠢货,我往缸里下了泻药!"
"啊!唔……掌,掌柜的……老子……老子肚子疼……老子立马叫他们换了缸里的水……老子先、先……去趟茅厕……你、你等着老子……给你做饭……"
于是,举凡吃了光照楼场院里几口大缸的水的人,无一幸免。
【第四卷完敬请期待第五卷★大家都是好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擦汗,第四卷终于坑坑洼洼、磕磕绊绊滴over了==
下来就该素群聚滴第五卷鸟,嘎嘎
美男们聚头咯~~~~~
四喜和元嚣也该发展发展咯,嘿嘿XDDD
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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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修文。。河蟹爬走后,会恢复/(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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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伸手不打笑脸人?...
敢情,绕了一大圈,大家都是跨进同一个圈子的自己人。
听完元萧讲述的分别后的经历,元嚣下意识的偷偷看两眼面色冷冷清清的武范,脑子里冒出这么一句结论。
武范感觉到令人不爽的视线,横杀出冷光两道。
元嚣中了招儿,讪笑着缩缩脖子,奇怪自己干嘛把自己和武范一同归纳到那个圈子,他俩跟那两对不一样,压根儿跟那个圈子扯不上关系。除了……干过那圈子范畴里的事儿。==bbb
叙完旧,元萧一点都不浪费时间,表明此番来意——给牛二作担保,替牛二说情。
就说牛二这人憨厚老实,万万做不来奸·污别人媳妇这等龌龊事,这次带着粮食银两下山赈济乡里也是跟寨子打过招呼,得到大伙儿一致赞同支持的。
有元萧保证,又从元萧处大致了解到三光寨所行都是些劫富济贫的侠义之事,元嚣的看法又有了转变,觉得最初的印象没错,这宗胁迫通·奸案确有内情。
觉得有内情,可涉及作风问题元嚣不敢把话说太死。万一人家牛二品味超群,欣赏角度别具个性,勇于爱人所不敢爱,忍人所不能忍,义无反顾投身背弃了礼义廉耻的禁·忌之爱,他们跟这儿自告奋勇的拍胸脯打包票岂不是瞎起哄?
元嚣自觉是个有正义感的人,不能因为私人关系就眼睁睁看着当事的那个丈夫戴绿帽子。这顶帽子要是罩上,伤害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很可能诱发犯罪萌芽,导致极其恶劣的后果,造成社会不良影响。那他的良心可就大大的坏了,造了大孽了。
过了过脑子,元嚣很有转圜余地的回了句场面话:
"尽可能全面仔细调查,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有了元嚣这句话,元萧也便放心了,镇压下突厥因为不能当即释放牛二的不满,顺应元嚣的好意安排,领着突厥在县府里住下。
一方面应了元萧,另一方面抓紧结案,安排好元萧突厥两口子的食宿,元嚣就号令衙役们下去走访调查,自己也不闲着,微服下乡,一并了解老百姓的困苦情况。
土匪尚有爱民之心,何况他这位深受百姓爱戴的青天?
俗话说爱民如子,孩子们都饿了肚子,当爹的哪里还能安心享福!(╰_╯)#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经过走访,原告夫妻的秉性具体鲜明了起来。
那位长得忒摧心拉肺的悍妇在乡邻间的名声着实不咋地,暴躁、蛮横、不讲理、爱贪小便宜,别看长成这样,自我感觉却非一般的良好,跟这个飞飞眼儿,摸那个两把,总憋着不守妇道。得亏长得罕见的寒碜,令人看了忍不住和夜叉划等号,外加人品心灵与长相成正比的凄惨,人人敬而远之。否则她那个倒霉的汉子早让绿帽子压得跟壁虎那么高了。
自家媳妇如此不安分守己,如此明目张胆的妄想勾搭别人向外发展,却不予管束,或者说没个管束的手段,跟媳妇儿面前只敢畏畏缩缩,大气都不敢喘,足见这个老爷们儿有多无能。
乡邻们的评价基本吻合牛二当日所述的案件经过。但是,单凭你一言我一语的这些个评价,不能定案,妇女不守妇道偷汉子,是犯了七出,搁古代是要人命的重罪,非要有切实的人证物证才行。
跟人背后议论嚼舌根子容易,出庭证人证言不易。一来没人乐意沾惹官非,二来再看不顺眼也是街里街坊的乡亲,谁也不愿意因为自己几句话害人入狱受刑。元嚣问谁能给牛二作证,乡亲们都推说没人看见当时的真实情况,做不了证。
元嚣见劝说无用,亦不忍对百姓施以强迫,只好留下一句:
"无人作证,好心好意下山帮助周济他们的牛二便不得不受莫须有的罪名身陷冤狱。"
率一行衙役回府,静候有人能相通站出来证明牛二的清白。
"唉……四喜,那些乡亲都对那悍妇多有不满,颇有意见,怎会没人出来给牛二作证?难道真没人看见?"
回去的路上,元嚣实在憋不住了,撩开轿帘,问向随行的武范。
"人嘴两张皮,谁能愿意为这两张皮惹官非,祸害别人遭罪?"
元嚣没想到武范会搭理他,乍听武范回应,兴奋得简直忘乎所以。
"难道他们想不到上下嘴皮一碰也能救人于危困?"
"大人适才那番话总会有作用的。"
这是多久了?四喜多久没站在他这边向着他说话了?元嚣一感动,差点热泪盈眶,心窝里高兴得蹦蹦乱跳。
"四喜,这天气闷热的紧,你文文弱弱身子单薄,还是你来坐轿吧。"
"学生谢过大人,不必。"
"别跟我客气,我身强体壮,溜达着就行。回头累坏你,又要卧病休息,身边少你这么个得力助手帮衬,我是干啥都不得劲儿。"
"大人是县令,学生只是辅佐大人的师爷,没有学生坐轿,大人步行的道理。"
听话听声儿,元嚣打武范的话里听出磨牙的动静,抓抓头,这才意识到许是说错了话,刺激到武范敏感的神经,惹出了武范的脾气。
正想解释,只见闪电劈开云层,带出闷雷轰响,紧接着洒下瓢泼大雨。雨点儿各个黄豆粒儿那么大,砸得人生疼。
"四喜,赶紧上来,咱俩一块儿坐轿。"
"大人请勿戏言。学生并不若大人想象那般无用,自是能禁些风雨。"
"四喜,我的好师爷,你就别怄气了,回头你真生病,我可是会心疼的。快上来。"
武范朝元嚣使出两道杀光,以衣袖挡雨,快步走到武芾身边,执意不肯接受元嚣的好意。
元嚣心急也莫可奈何。
走访的时间长了些,离开村子时已经快日落,偏又遭逢暴雨,阻挠前进,元嚣一行只好躲进路旁野地里的荒庙暂避,待天亮雨歇之后再回县衙。
荒庙不大,但分出两进,分别是供奉神佛的前殿,以及供人居住的里间睡房。许是庙荒了,守庙的人也便走了,里间就剩下些干草伴着土炕。
前殿、里间都生了火,衙役们借宿前殿,元嚣住里间。
元嚣在土炕上躺了会儿,越想越别扭,索性出来前殿,叫武范一同进去里间休息。
庙是荒庙,庙门的门板早不知叫谁给卸到哪儿去了,前殿顶多能避雨,根本不挡风。风顺着大门刮进来,围着火也不觉得有多暖,身体强健还则罢了,体弱之人八成受不了。
手无缚鸡之力,一看就虚软得跟面条似的武范,自然就是元嚣眼中的体弱之人。何况,元嚣总觉得亏欠武范,总惦记弥补武范的损失,纵然他很清楚他对武范做的那些事,压根儿没法弥补。
元嚣心是好心,架不住武范不领情。催请不动,元嚣落得挺尴尬,除武芾外,衙役们的眼神也挺深奥,无奈灰溜溜折返里间,继续忍受内心煎熬。
"哥,你大病初愈身子虚,还是领了大人的好意,进去歇着吧。"
武范武芾哥儿俩霸占一丛篝火,其他衙役占据前殿另一边,生了两丛篝火,分成两圈围着。虽然距离他俩有些距离,武范还是把声音压到最低。
"你也当我弱不禁风不成?"
"你如此明显而刻意的避忌大人,只怕不引人怀疑都难。"
"怀疑什么?"
"大人的态度,你的态度,你说怀疑什么?"
"我态度一贯如此。"
"越是避讳越说明心里在意。"
"笑话,我会在意他?"
"既不在意何不大大方方,如过去那般?"
"过去哪般?我不记得曾对他客气过。"
"但也不曾这般别扭。"
"你自已有龙阳之癖,莫要以为天下人都与你一般。即便我与你一般,对象也不会是他。"
"还说不在意,你不觉得一旦涉及大人你便尤其敏感?"
武范被武芾惹恼了,瞪着武芾一再运气,忽然打了个喷嚏。
元嚣好像一直在等着这个喷嚏,一听见声儿,"噌"的就从里间蹿出来,目光定格在武范身上,绝不怀疑别人。
"你、你都打喷嚏了,不许再硬撑,立即给本老爷到里屋去!"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久违滴更新==bbb
嗯嗯。。。开始复耕了,俺会努力尽量隔日更。。。嗯……努力==
于是,也该响应河蟹号召,抹消介里滴肉肉了……泪奔/(ㄒoㄒ)/~~
河蟹过后,会复原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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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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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个文不会坑。。只素。。。俺打算用有生之年完成而已……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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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合并)...
元嚣对武范下完命令,一屁股坐到武范旁边,意图运用自己对武范的"影响力"逼迫武范进到相对避风温暖的里间屋子去。
不至势不两立,武范也是一心想与元嚣拉开距离,于是乎,元嚣落座,他走。不是想让他进里间么?那他就进去,反正少看元嚣两眼,他能多喘两口匀实气。尽管他只是运气运猛了,让篝火的烟灰呛了才打喷嚏,跟受寒八竿子打不着。
武范终于给他逼进里屋,元嚣挺高兴,觉得自己越发长了本事,懂得利用武范的逆反心理实现自己的善意关心。说实话,打从到了这个时代这个地界,元嚣越来越感到自己是个大能人。不由得感叹,环境不光造就人,更能突显并成就人。=V=
元嚣得意的时候往往特别专注,也就没注意到武芾偷偷投注到他身上的眼光。当然,更不晓得武范在里间屋子愤恨难平,咬牙切齿的跟心里把他骂个底儿掉,还特意找根木枝子充当他的替身给掰成多少段,假想成把元嚣碎尸万段以消心头之恨。
待元嚣得意完,便拽着旁边的武芾讨论案情,商量万一当真无人出来作证,如何在不动用大刑的前提下要原告两口子供出当日真相。
讨论完,凑合打个盹儿,风雨交加的一夜就这么过去。
次日回到县府,元萧和突厥两口子没影儿了,跟下人打听出两口子天一亮就一块儿出去了,说是晚上回来。
两口子相伴而出,突厥又是一副武功高强的模样,元嚣自是不用替元萧的安全担心。简单收拾了一下,吃了些东西,元嚣正准备传唤牛二至内堂再仔细询问一遍当日情形,想说问得越细节越具体突破口越多,偏也凑巧,经过一个雨夜,案情有了转机,有人被元嚣说动来到县衙给牛二作证。
作证的是村里最爱贴墙头,听人家家里私房话,添油加醋传闲话的碎嘴子,跟村里的名声也不怎么样。可说这碎嘴子那天瞅见那悍妇把牛二引至家中,便猜出定有乐子可看,于是在自身爱好的驱使下,偷摸着跟了过去。扒窗根儿,贴窗沿儿把经过看了个完完整整。之所以开始没出来作证,一是因为之前跟那悍妇有过过节吃过亏,让那悍妇堵门口不干不净骂了好些日子,心有余悸,不敢再招惹。二是村里谁都知道他喜欢传闲话,嘴里跑火车,怕说出来没人信,也怕自家媳妇又埋怨他专干这些个丢人事。
虽说爱好不怎么光彩,可这个人心地不赖,听了元嚣那番话,寻思不能让牛二这种老实本分,热心帮助乡里的好人受屈,跟媳妇一合计,今儿就跑来作证了。
碎嘴子把当日偷听偷看到的倍儿细致的复述一遍,刨除本能作用下的添油加醋的夸大部分,基本吻合牛二的叙述。更重要的是还揭发了原告两口子设计冤枉牛二的缘由——勒索钱财。
元嚣听后,换上官服升堂,传原告两口子问罪。两口子起初不认,与碎嘴子热烈对峙一番,尤其那名悍妇,可谓铁嘴钢牙,吵架的那股气势绝对震撼级。后来还是那窝囊汉子顶不住,吐露了真相,认了罪。
敢情,那悍妇见牛二从三光寨出来救济乡里,认准牛二是头肥羊,想敲牛二一笔钱财,拿出母老虎的威风胁迫自己汉子跟她来个里应外合。本想吓唬吓唬牛二,敲出钱财便罢,谁料牛二生性耿直,不吃他们威胁要告官这么一套,一推一搡就闹上了公堂。
案情即以水落石出,必然奖惩分明。被陷害的脱了冤,陷害人的受了罚。
至于证人碎嘴子,虽然传闲话不值得提倡,元嚣却也不得不感叹有些时候确实少不了这类热心群众的帮助,小小的劝诫一下,还是给了他揭发检举的赏钱。
又了结一宗案件。
元嚣不承认侥幸,坚持认为是自己思想工作做得到位,才使案件顺利解决,好不自得。
方棠看元嚣眉飞色舞,头摇尾巴晃那股劲儿,猜出元嚣这是憋着炫耀呢,大大方方成全了元嚣的渴望,主动向元嚣询问经过。
有人搭茬儿,元嚣岂能放过自吹自擂自我膨胀的机会?忙不迭口若悬河起来。结果,一亢奋,嘴上没了把门的。前一晚将武范逼进荒庙里间屋子保暖避风的事情一并抖落了。
该着元嚣倒霉,武范送整理好的案宗给元嚣批阅,不偏不倚不多不少听个正着,甩下案宗,气鼓鼓拂袖而去。
元嚣后悔祸从口出,方棠则笑完了一双眼,更加肯定了元嚣和武范之间若有若无的千丝万缕。
兴味一来,玩心大起,有了些许计算。
夜深,新月如钩,悬于幽黑的夜空之上,零星几颗星子扑朔闪耀。
府宅后院的竹林里,窸窸窣窣隐约有些动静,竹枝摇曳,当是夜枭作祟。
忽而,竹林中冒出一人,猛抬眼,给眼前的盈盈笑脸惊变了脸色。
"你在这里作甚?"咄咄逼望着那一双含笑的媚眼,问话的声音压得极低,掩不住防备。
"赏月,听风。"
风拂过,衣袂飘飘,宛如绽放在暗夜中的艳红花朵。
着青色衣衫之人,深看了着红衣的俏人儿半晌,扯起俏人儿修长白皙的手,快步离开竹林范围。
"随我过来。"
红衣俏人儿没有惧怕,异常顺从,笑眯眯由着青衫人将他拽离。
唇角轻巧的勾痕,似在嘲笑青衫人的过度紧张。
他,只是在竹林旁稍稍驻足,哪知竹林里发生的秘密。通常走漏风声的不是别人,恰恰是秘密的主人自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元萧与突厥清晨而出,只为逛逛市集,不想撞见元萧家中的管事。
管事一脸急色,满面愁容,见着元萧直呼不得了,原来是元萧的父亲突染重病,已然卧床不起,元萧的母亲吩咐管事的亲自出来按照大夫开的方子买药。
父亲病重,当儿子的哪有不闻不问的道理,何况元萧素来自诩医术高明,心想,这正是让其父见证其高超医术的时机,遂急匆匆携突厥赶回家中。
突厥绝没想到元萧出自如此大户人家。
雕龙画栋,亭台楼榭,长廊曲径,四时花卉常伴奇石假山,荷塘之中锦鲤游弋,精雕细琢间尤显品味,比起县太爷的府邸毫不逊色,占地更广,韵味更浓。可见家底儿不浅。
由此说,突厥算是大大的高攀,可攀都攀了,哪儿还有什么高不高。突厥干的虽是劫道的营生,可心思单纯,心底干净,没那么多杂七杂八的想法,纵然一根筋,但轴得可爱。认准元萧这个人,便仅仅是这个人而已,绝不会被元萧的出身家世影响,也就学不来某些人心肠婉转,哼哼唧唧,别别扭扭,悲悲戚戚让自卑染上身,照样抬头挺胸、理直气壮。
想法何其简单:他们家掌柜的,是他娶进门的媳妇。出嫁从夫,甭管山寨、河边、天涯海角都得寸步不离跟着他过他们的小日子。娘家家底儿再雄厚,他不贪,和他们没多大干系。
若元萧喜欢这种人为制造的风景,他可以学学样子,跟三光寨也开辟出这么一块文雅的地界儿,供元萧游赏。不过,突厥还是觉得山上那种自然天成的景色更令人心旷神怡、心情舒畅,更让元萧喜欢。
当然,元萧更喜欢的还是他。
兜兜转转,两人来到元萧父母居住的院落。他们进门时,已有家丁一路小跑着先他们几步前来通报,他俩才进跨院的月亮门,元萧的母亲便一路呼唤着"我的儿"在两个小丫鬟的搀扶下扑迎过来。
元萧是家中幺子,最为受宠,绝对是父母的心头肉,从小被父母兄长宠出这副自私任性、顾我而不愿受拘束的脾性。
小时候父母光知道宠爱,连同这样的脾性一并宠进心里。等他长大了,主意越来越大,越来越不甘于被束缚管制,父母再想管束,显然为时已晚,压根儿管不住了。不肯遵从父命,进取功名,一心要往医药道路上发展,三天两头儿为了追寻所谓的理想上演一出离家出走的戏码。久而久之,父母也就从担惊受怕,气得吹胡子瞪眼中相对习惯、淡定下来。
然,这次不同。
元萧舍弃父亲、兄长为他打通关节牟来的县官一职漏夜逃跑,除去期间叫一个同名同姓、看起来奇奇怪怪,头脑不怎么灵光的家伙送来一封书信代他顶替官职,再无半分音信。家中派人去找,亦无所获,掐指算来已近一年,作父母的心急程度可想而知。
有道是父母在不远游。如今见到元萧平安归来,元老夫人拽住宝贝儿子的手就撒不开了,哭哭啼啼,又是埋怨元萧不孝,不晓得惦记父母;又是忙不迭的哭诉挂牵之情,探听元萧离家这段日子的生活,唯恐元萧吃苦受难遭欺负。一双泪眼只钉在元萧身上,根本没看见元萧身边还站着突厥这么一号身形彪悍的人物。
突厥这时候相当明事理,毫不介意被忽视冷落,大大方方,安安静静立在元萧身侧看着母子团聚的温情画面。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心中小小的唏嘘、感慨。
就在突厥唏嘘、感慨的当间儿,元萧问起父亲的病情。
元老夫人这也才想起自家老爷还在屋里有进气没出气的躺着呢。==bbb
接茬儿又是新一轮的哭哭啼啼。
说也奇怪,元老爷这病看了十来个大夫,都说是受了风寒,开了方子抓了药,也按着医嘱给元老爷吃了药,可一个来月不光毫无起色,这人是越来越消瘦,出气进气越来越虚弱,眼瞅着要玩完。
有下人说会不会是中了邪,和尚道士先后请回来几个,看过后口径也很统一,都说元老爷是魂魄离体。做法招魂,忙活一溜够之后依然没效果。
元老夫人基本绝望了。只盼着尽量把元老爷的命续长点儿,再盼着元萧能早日归家,父子二人能见上最后一面。
元萧听后,当时就急了。心话说,他元萧堂堂一神医胚子,岂能连自己老父都医救不了?
噔噔噔,抬脚跨进内室卧房显身手、救老父。
先把元萧救父搁一边,再来说说方棠。
烛火如豆,映出坐影一双。
方棠含笑与武芾对坐,慢条斯理喝着自己给自己斟的茶,悠然之态与武芾的严正肃穆对比鲜明。
武芾晓得方棠心思细密、狡猾如狐,自是不敢轻忽方棠笑容背后的意义。而他不清楚方棠看到什么看了多少,亦是不敢贸贸然开口露了自己的底。
"武捕头,你神神秘秘、紧紧张张拽我进你的房间,该不会打算与我这么大眼瞪小眼对坐到天明吧?你精力旺盛,我可是困倦了,若是无话,我便要去睡了。"
"即是困倦了,为何又在竹林附近乱晃,不早些休息?"
"我是赏月,不是乱晃,看得累了,正要回房,不就被你拽来了?"
"今夜非满月,有何值得欣赏?"
"满月有满月的动人,如钩月牙自然也有其曼妙。赏的,无非是一种心境。"
"除了心境,还看到什么?"
"你希望我看到什么?唉……夜深林子暗的,我能看到什么?"
"跟我照实说,此事由不得你耍心机。"
"你希望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便没看到,有何心机可耍?我早说了,没兴趣过问你的秘密,大可不必拿出如此态度待我。"
武芾十分肯定,至少表面上的方棠都看到了。沉吟片刻,说道:
"不管你看到多少,我确实希望你什么都没看到,并继续保持不感兴趣,莫要过问。"
"好。"方棠答应得万分痛快,且看上去没有丝毫不悦情绪。悠悠起身,道晚安。"既然无事,我要回房睡了,武捕头也早些休息。"
武芾一把扣住方棠手肘,将方棠拽入怀。
"莫多心,我是为你好。"
"你以为我会不晓得有的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的道理?"
"我清楚你知道的道理很多,但我实在无法放心你玲珑狡黠的心思。"
"多心的是你,聪明如我才不会为别人涉险。"
"你是很聪明,但你没少为了别人的事情冒险。"
"好吧,我再说明白些,我不会为你涉险,你可满意?"
武芾这下倒真不知该回答满意还是不满意。==bbb
他不愿方棠搅进任何一滩浑水,却又实在不满于方棠话语中与他界野分明的调调儿。他想要他们之间的关系粘稠如蜜,化不开。然而……心知划下隔阂的其实是他自己。
"今夜在我房中睡下,可否?"
"否。"
见武芾皱起眉,方棠敛起笑,高傲的昂起下巴,侧眼冷睨武芾。
"我干嘛要留在对我动了杀机的人的房里睡?"
"我几时对你动杀机,怎会对你动杀机?"武芾忙抱冤。
"你当我眼瞎看不懂你方才在竹林外看见我时的眼光?"倘若他胆子略微小点儿,八成已经被那种冷肃的眼光吓死。
"你确实理解错误,我不会伤害你分毫。"
"你这么说,我这么听。"
"你这难缠的狐狸精。"
"留狐狸精夜宿,当心被吸光精气。"朝武芾的唇瓣轻吹口气,撩拨武芾的欲念。
"我正担心你对我不够热情。"武芾低笑着倾身欲啃噬方棠粉艳的唇瓣,忽听得屋外传来惊慌喊叫——
"不好了,大人落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想把这些像半章滴玩意合并==
75
75、越拽越远(合并)...
且说夜半三更不睡觉,满花园乱溜达的还有元嚣。
按元嚣的性格说,理应是沾枕头就着,天打五雷轰都不见得能吵醒的大松心型。可没人规定大松心型人物不能有点儿纠结闹心的烦愁事。
元嚣烦愁啥?
案件?新了结一宗,况且元嚣自信凭借他的聪明才智,这个时代的一切谜案都是小菜一碟,三拳两脚便可轻松解决。
这个世界,最难把握、最难处置的就是人心。
人心当中,最令他抓耳挠腮的当属他的四喜师爷那颗心。
说白了,他又不知不觉的得罪了四喜,俩人的关系雪上加霜。晚饭四喜都没出来吃,据说单独在房间解决的。
鬼使神差错喝了一杯加料的茶,引发一场罪行,元嚣知错想改,也确实改了。自打知道那夜的真相,他就再不敢胡吃乱喝,尤其犯罪现场的东西,打死都不敢再乱碰。频频向四喜示好,频频示好无果,反遭更冷的冷遇。
元嚣愁,愁四喜怎么看不到他悔改的诚意。
元嚣愁,愁四喜抓住他的罪行不放,不给他改正并修复他俩关系的机会。
元嚣愁,愁不知道何时才能跟四喜恢复到往昔的亲密无间(?)。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叹气叹到快把肺里的气叹光了,问一句烦愁为何不能随水向东流,入海不复还。
再仰天长叹,新月如钩钩着烦愁,甩不开,撇不掉,钩在正当空,端端让周遭的星子冷眼看笑话,庆幸忽闪忽闪躲过了烦愁滋扰。
再再叹,人影飘闪过。
定睛观瞧,那瘦削的身段儿,风雅的移步身姿,不是四喜是谁?
元嚣心下大喜,好不容易四下无人,有了独处的机会,不好好把握化解仇怨,更待何时?
三步并两步抄上前,将在荷花池中央凉亭中的四喜拦个正着。那副嘴脸做派,与拦截花姑娘的小流氓相去不远。
"嘿嘿,四喜……"涎笑中尽显猥琐之风。"诶——别走啊!"左拦右拦,围追堵截的行径已经完全流氓化。
武范本来就对元嚣怨愤在胸,此刻遭逢元嚣如此纠缠,胸腔中的怨气火气迅速壮大膨胀,几乎撑破整片胸膛。若不是不愿失了读书人的文雅风范,早就火山爆发,痛快淋漓的给元嚣来一通野蛮教育,让元嚣知道知道读书人并非全都不懂暴力,全都像软柿子任人搓圆捏扁、踩个稀烂。
"大人,天色已晚,学生要回去休息了。"
"我看见你刚溜达过来的。"
"学生只是出来如厕。"
"上花园来如厕?"元嚣自诩明察秋毫,岂会辨识不清如此明显得谎言?先不说马桶夜壶的作用,单单茅厕在反方向就暴露出话中漏洞。
元嚣不懂,他又不是洪水猛兽,只有过那一次罪恶,何至于令他的四喜师爷唯恐避他不及?他这辈子都没被谁这么讨厌过,心里简直太不舒服了。
"学生如厕的问题不劳大人费心。"
"这是咱共同战斗生活的宅院,咱都有责任维护。"
"大人,学生当真要回去休息了,明日再聆听大人指教。"责任两个字从元嚣嘴里出来,武范尤其听不进耳朵里,尤其想把这两个字扔回到元嚣身上,砸死元嚣才解恨。
"你、你别想糊弄我,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存心躲我,才不会给我跟你独处的机会。"
"大人清楚学生的想法,又何必强求学生,坏了交情?"
"咱的交情早坏了!我就是想弥补和你的交情才要你跟我谈谈。"
"大人是指责学生未能尽职协助大人处理公事?"
"公事方面你很尽职。"
"那么何来坏了交情一说?学生不记得与大人有任何公事外的交情。"
"我当你是朋友。"
"学生惶恐。"
"别跟我拽文,也别跟我混淆话题,我就想问问你到底想躲我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机会弥补我犯下的错误,跟我恢复过去的朋友关系。"
"学生不知大人几时犯过错误,更不敢高攀为大人朋友。"
"我那次是中了迷药,否则绝不会对你做出那种事。我知道做都做了,说什么都没用。可我一心想表示对你的歉意,想跟你和好,你说说看,到底怎样才能原谅我?"
话音刚落,元嚣就听见武范的磨牙声,武范冷酷凶恶的眼神黑夜里看着顶白天还吓人。说来元嚣自认胆子不小,许是心中有愧的缘故,偏偏对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武范些许惧怕。
怕归怕,机会难得,元嚣实不想错过,打定主意非要在今天晚上化解开和武范之间的矛盾。
逆着武范那令他胆寒的目光,纠缠到底。
"你说说看,只要能让你感觉到我的诚意,让我干嘛都成。"
"那么,恳请大人莫再提旧事。"
咬牙说完,武范忍着愤怒甩袖而去……
没走了,又让元嚣给拦住了。==
"我不提不代表没发生过,你不提却显然对我心有怨恨,所以,我觉得咱们还是开诚布公的提一提,谈一谈。咱相处这么久,你也该清楚我不是那种乱七八糟胡来的人。既然我对你胡来了,就得接受你的惩罚,不然,我怎么都踏实不了,总觉得对不起你,跟你面前抬不起头。"
"大人不必为难,学生请辞便罢。"
"你要走?不许走!"
元嚣本意想要破除与武范之间的霜冻,谁承想竟逼出武范的去意,那他还能不急?
心急,就要有行动。于是,动手动脚开了,拖住武范的手,用力握着,拽着,决议不放武范走。
"大人请自重。"
"不许你离开我。"
不管是否得当,是否会产生歧义,元嚣不管不顾的喊道。
羞愤交加,武范白皙的面皮儿刹那红得似火烧,用力想要甩掉元嚣的拉扯。
"这么点儿事就闹着要走,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元嚣,你欺人太甚!"
"我认错,想改错,你不给我机会改,你才欺负我!"
"放开!"
"除非你收回请辞的念头。"
"我走我留,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你明明就是跟我赌气记恨才走。你想我怎么改直说,就是不许你走。"
"你……自找,莫要怪我。"
元嚣还没闹清楚自找了什么,就觉得上下各自一股蛮力袭来,分别作用在他胸前、腿上,武范由此脱离他的掌控,他亦由此失去重心,向后仰躺而去。
元嚣心说:完了,要躺倒了。却听得"扑嗵"一声,身体居然折过不高的护栏,紧接着,被四面八方一涌而来的水包围。
要说元嚣反应也不慢,明白自己落水的瞬间立即开始自救的扑腾,无奈池中荷花,水草太过好客,缠绕上他,不许他这么轻易离开。
不得已,向武范求救。
"四、四喜……拉我上去!"
拉元嚣上来?武范气到只恨周围没有能一击砸死元嚣的石块之类的重物,把元嚣砸入池底做水鬼。
理都不理元嚣,踏着怒火快步走开。
"四、四喜……别走……拉我上去……四喜……我给缠住了……救我……"
元嚣在他身后叫得如何凄惨,一律只当没听到。
为"这点小事"闹的他不是男人?
正因为他是男人,才容不下"这种小事"!(╰_╯)#
"哥,大人落水了,你怎么不去帮忙?"
武范瞥一眼很是焦急的弟弟,心说他没落水下石弄死元嚣,没骂出有辱斯文的肮脏话已经算客气,才没那么好的肚量关照元嚣死活。
武芾见武范没有着急的意思,也不勉强,急着赶去帮忙。倒是方棠很有闲情逸致的与武范对视片刻,才带着狐狸笑容跟上武芾的脚步。
回首望望方棠的背影,武范的神色似乎益加难看。
最后冷哼着返回自己居住的厢房。
再看元嚣,武芾和方棠赶到时,已经被先赶到的家丁救了上来。
元嚣趴在地上喘几口气,马上想起了什么,问向武范和方棠。
"四喜呢?"
"呃……"武芾不知该不该告诉元嚣,他哥早回房了,丝毫没有搭救元嚣的念头。
况且,据他看,他哥八成和元嚣落水脱不了干系。==
"四喜要请辞走人!不成,我得去把四喜留下来。"
"哎呀,难怪了。那你得快些,武师爷刚才走得很急呢。"
方棠笑眯眯,往元嚣的着急火燎上又加放了一把急火。
虽然元嚣快要把手敲成馒头,武范才不清不愿、没好脸儿的打开房门。但是,只要武范打开房门,元嚣就已经很感动,很知足。==
跌跌撞撞扑进房,满脸堆笑。
滴滴答答,身上的水,湿了一路。
武范的注意力停留在跟着元嚣进门的水渍,眉头微微蹙起,面露嫌恶。
"四喜,我都这样了,你解气了吧?千万别走啊!"
元嚣压根儿没注意到武范的表情,或者说,过于急切的心情使得他除了尽全力挽留武范,进而忽略一切旁事,包括武范对他的嫌弃态度。
元嚣是真的挺喜欢武范这个朋友(他认为的),真的很珍惜来到这个地方之后,结下的所有缘分。他在这里举目无亲,唯有结交下的这些朋友,可以称得上精神依托,让他觉得,即便错入这个时空依然不孤寂、不凄凉。
自顾自抓着武范双肩,模仿琼瑶奶奶最喜运用的经典镜头,对武范施以马X涛似的大力摇晃,大有武范若是不从他,便把武范晃到散架的架势。
武范的心情除了无限走跌,还能如何?以为刚才已经是心情最差的谷底,原来,差是没有底儿的,只有递进式的更差。
武范不指望元嚣能主动放开他,兀自使出全力,挣脱开元嚣一双铁钳的制控,从令他头昏脑胀的晃动中解脱。
"大人,你要将学生逼到何种境地才罢休?"稳了稳心神和气息,武范冷声质问,双目喷火,火里发射着冰刀。
武范活了二十余年,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容忍力、自控力均属上乘。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之所以今天动了如此大的肝火,是因为怨气憋在心里太久,不停在心里发酵、累积,终于爆发时,其威力便以倍数扩大开来,无论如何都遏制不住,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
"我没逼你,你怎么说我逼你?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想跟你道歉,希望你接受我的道歉,跟我和好。"
"学生说过,大人没有任何需要向学生道歉的地方。学生的身份仅仅是辅佐大人,亦谈不上所谓的和好。"
"你干嘛不承认你生气?咱过去明明就是好朋友的关系,我从没把你当过下属,也没当过外人。对五福也是一样。"
"上下有别。学生实不敢接受大人的美意。何况,学生并未生气,一切全是大人误解。"朋友?他们从来不是。这个脑子不正常的混账愿意和谁当朋友随便,唯独别指望他能奉陪。
"你要没生气就别走,咱还跟过去一样那么亲切融洽。"
"大人需要学生解释何谓'上下有别'么?"
"去他的别不别,我就当你是朋友,好朋友,知己,怎么着?"急脾气一来,混劲儿也来了。
"倘若强求他人是大人的行事作风,学生无话可说。"
"我哪有强求?那件事之前,咱本来就是知己朋友。"
"不要再提那件事!"
武范爆吼一声,元嚣吓得张口结舌。咂么咂么嘴儿,预备要说的话全忘了。
等元嚣缓过神,武范也已进到里屋,着手收拾行李。
"不许走!"
元嚣几大步蹿进里屋,将包袱皮抱在怀里。
"大人将学生逼到无地自容,学生若是再留下去,徒有一径儿的屈辱。"
"我、我几时给过你屈辱?"
武范不答,狠巴巴的抿着嘴瞪着元嚣。
把元嚣瞪到心里发毛,领悟到武范所指。目光因为愧疚、歉意变得游移不定,说话哪儿还有底气。
"都、都是我的错,我道歉。"
"不必。学生自觉已无法再与大人共事下去,唯有请辞,请大人切莫再阻拦,学生将感激不尽。"
"我不要你感激!我、我不想你走。"
"然后每每看到大人都要回想起那样的屈辱?大人不觉得这样对学生太过残忍?"
"想起就想起呗,我也经常想起啊。"
武范分不清怎么回事,只觉得脸上滚烫滚烫的,这种灼烫感一直延伸到心口,烫得整个心噗通乱跳。说不出的异样。
"大人请不要为难学生,舍弟文武兼备,足可以兼任学生之职,辅佐大人。"
"我不是因为你能帮我才挽留你,我、我真当你是好朋友。"
"大人的抬爱学生心领,可,学生去意已决。"
"你不喜欢我提那件事,我便不提。不愿意听我道歉,我便不再道歉。行不行?"
"不行。"
"那、那到底我怎样做才行?"
"放学生走。"
"那件事……害你这么讨厌我?"元嚣有种受伤的感觉,心很疼。
"实话实说,打大人到府上任那天起,学生便十分讨厌大人,看大人不上。"
"呃……"元嚣的心更疼了。
难以置信,且颇为委屈的望着武范,祈求武范说的仅是气话,马上收回。
可是,武范直视着元嚣,视线不带一丁点儿拐弯,害元嚣的祈求落了空。
"咚!"
元嚣依稀听见胸口传来这么一声闷响,似乎他的心效仿他方才的遭遇,坠入了不知哪里的池塘。池塘很深,水很冷,冻得心发麻,随时都有冻僵的可能。
"相处这、这么长时间,都没稍微顺眼一点儿?"元嚣放弃前一刻的祈求,退而求其次。颤颤巍巍问道。
"越发厌恶。"
"俗话说'物极必反',厌恶到极点就能顺眼了吧?"
"大人认为可能么?"
"我长得就这么面目可憎讨人嫌?"
"大人的诸多行为学生都很难认同。"
"那你更得留下帮我改正,好歹我也是个父母官,不能一出门就招人不待见。"
"学生之职并非无可取代,大人何苦为难学生,为难自己?"
"师爷一抓一大把,可朋友难求啊。"
"学生从不当大人是朋友。"
"我认准你是我的朋友了啊。"
"你……"
武范这回真是无话可说了,元嚣的执拗让他彻底无奈。
不过,仍旧不打算让步。
"我背井离乡来到这地方,人生地不熟,就交了你们几个朋友。要是你们一个个弃我而去,我、我他妈还不如刚才淹死了呢。"
"看大人不顺眼的只有学生,走了学生一个,不会对大人有任何影响。"
"当然有影响!每个人在别人心中存在的意义、留下的印记都不同,少了一个,就是一份残缺。"
元嚣能说出这么深刻的话,令武范足足实实吃了一惊。纵然不至于幡然改观,倒是使得武范胸中的愤恨稍稍降温。
"哪怕是厌恶至极,也是一种记忆,是另一种存在与被证实存在过的证明,不是么?"
"厌恶的记忆何必强留?"
"却也不是说抹消就能抹消的。就如同你对那件事的印象……"
"大人!"
说着说着,元嚣不知不觉又踩进武范的雷区。害武范刚刚降了一点点温度的愤恨再度回温,只是,回温的趋势与幅度没那么惊人而已。
"对、对不起……我这嘴就是没把门的,你别跟我计较。"
堂堂一个县令,低声下气的恳求师爷,武范闻所未闻,生气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不是嘲笑的那种好笑,而是些微得意,些微舒畅的好笑。
"学生今夜暂且留下。请大人回房,学生要休息了。"
"就今晚留下,明儿还是要走?"元嚣可高兴不起来。
"大人说要端正行为,改善脾性,就请从强求他人这一点改起。"
"我改了,你就走了啊!"
"大人让学生看到改正的诚意,学生可以考虑改变主意。"
"只是考虑?"考虑完了,还是要走,他不还是一样难过?反正,他就是不希望他的四喜师爷走,不想他的四喜师爷有朝一日去辅佐别人。TAT
"大人!"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咱明儿再谈,好么?"
武范甩出一记不送的眼神,元嚣这次领会得相当迅速,立即往外走。
固执的把武范的包袱皮抱在怀里不撒手,近乎愚蠢的认为没了包袱皮,武范就不会漏夜偷溜。那么,天亮之后,他还有机会继续说服武范留下。
元嚣刚转过身,武范就对着被元嚣从外头带到里屋的水痕皱起眉。发愁池塘里的水会不会招引来吸食人血的蚊虫,扰他整夜不得好眠。
"咚!"
外屋的一声重响,打断武范的愁,武范出来一看,但见元嚣直挺挺躺在地上。
怀里,还紧抱着他的包袱皮。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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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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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病出有因...
话说元萧给自己老爹元老爷诊脉半天,诊得那叫一百思不得其解。
据脉象判断,其他大夫的诊断并无差错,确实是风寒体虚之症,该是经过调理就能很快康复的,缘何不见好转,反镇日卧床昏睡,逐渐虚弱?难不成真有神鬼作祟?
可他一届医者,如何相信此等未有根据、只靠人口相传的神鬼之说?那些个江湖术士病了也要看医吃药,他未曾见过谁当真喝了符水香灰就能病愈康健、病困不侵的。
"掌柜的,老岳父有救不?是不是真中邪了?不然老子派人把撮合咱俩那活半仙抓来给老岳父抓妖收魂?"突厥听得元萧反复叹息,脑筋一转,忙上前献策。讨来俩白眼当奖励。
"半仙个屁,那老不死分明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提起那害他落入土匪魔爪的老骗子,元萧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那老骗子抓到面前,强喂巴豆,生生泻死。(╰_╯)#
"怎能是骗子呢?他老人家就是铁口直断的活半仙,所以才能预言出咱俩这段好姻缘。"
"好个屁!滚边去,少给我捣乱。打乱我思路,耽误我爹的病,当心我拿你那个土匪窝所有土匪和土匪婆子的性命给我爹陪葬。"
"呸呸呸,童言无忌,可不行说这不吉利的,老岳父还没死呢。"
突厥给元萧凶巴巴的眼神瞪得越说气越虚,越说声越小,粗犷的脸孔愣是显露出畏畏缩缩的小媳妇儿样。
"这位公子真爱说笑,怎管我家老爷叫岳父?即是小儿的朋友,合该称呼伯父才对。"
元老夫人一心牵挂元老爷的病,后知后觉得可以,终于发现突厥的存在,又好半晌才品出突厥称呼得不合宜,笑容温婉的加以纠正。
"没叫错,岳母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突厥作揖这么一拜不要紧,元老夫人的嘴算是合不上了,那双年轻时定然秋水一般轻灵多情、又由元萧承袭个八九分的眼睛瞪得溜圆。
错愕不已。
"这、这……老身只有三个儿子,并无女儿,岳母之称从何而来?"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容小婿细细给岳母道来……"
老爹病倒在床,生死难料,元萧再没良心也舍不得再把亲娘气趴下,凶狠的踢了突厥一脚,要他谨言慎行,该闭嘴时就乖乖闭紧。
"话长就别讲,也不看看什么时机,没工夫听你罗嗦。娘,不必理睬这不识大体、满口诨话的粗人。"
"可……"
"给爹看病要紧。"
所谓三从,妇人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元老夫人一介从未离开过深宅大院的大家闺秀,自小便深受三从四德荼毒,更没人给她解毒。现如今元老爷重病,儿子就成了她能依赖的主心骨儿,儿子的话自然听得依得。元萧要她不要理会突厥,便不理会,全部心思都放回到元老爷的病情上。
"你爹这病可还有救?"
"娘放心,小儿定能医好爹的病。"这话是说来安慰自己亲娘的,元萧心里其实也没多大把握,他爹这病生得奇怪,他目前还找不出根源,只能先保守的固本,保住他爹这口气,再抓紧时间寻找病根儿,才能对症下药。
"死土匪,回山上将我日前挖出的那棵老山参取来,还有我的药箱,限你鸡鸣之前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突厥领命,一刻不敢耽误。
突厥走后,元萧检查过其他大夫给元老爷的药方,又查了下人们给元老爷新煎好的药,未见不妥,吩咐下人给元老爷仔细服用。然后,搀扶着元老夫人去到另一间厢房,询问元老爷发病前后的细节。
据元老夫人回想元老爷发病之前并未发生过与平时不同的特别事件,只是公务尤其繁忙,而且都在深夜外出办公。发病前一晚也是如此,二更时分出门,三更左右归还,没见有什么不舒服,可洗过睡下之后却再没苏醒。
"我爹为何非要在午夜外出?"
"唉……为娘一个妇道人家,心中即便疑问也不好过问你爹的公务。就听你爹偶尔提过一次朝廷派来了钦差什么的。打那以后,你爹就经常深夜外出,整日神神秘秘的。"
"我爹已不为官多年,钦差下访干他何事?何须他从旁协助公务?"
"这……为娘如何知晓?"
"爹生病以来,可有外人前来探望?"
"就是你爹的那些相交好友,你认识的那些叔叔伯伯。"
"大哥二哥也不清楚爹在忙什么?"
"该是不知,你爹什么都不说。"
"想必钦差的身份除了我爹之外无人知晓咯?"
"为娘不清楚。"
"儿啊,你不是说你爹得此怪病与那钦差有关吧?"
"不尽然,毕竟无人作证我爹反常的忙碌是与那钦差一起,我也只是猜测。"
"你的意思是你爹可能不是协助钦差,而是和别的人做别的事。且那事或许很危险,你爹不幸遭人陷害?"
生活在深宅大院的妇人们外头的市面见得不多,但胡思乱想的能力不见得差。元老夫人受到元萧的启发,思维活跃起来。
"您别胡思乱想吓唬自己,我问您这些话只是想从爹的日常中寻找病因。"
"那你找到么?"
"您别急,咱慢慢来。"
"我等得了,可你爹他……只怕等不了……"说着说着,元老夫人抽出手帕拭泪。
"您放宽心,我说能医好爹,定能医好。我是您儿子,您不信谁也得信我。"
"娘信,你是娘的儿,娘不信你还能信谁?你爹的病,娘全指望你了。"
"信我您就踏实顾好自己的身子,别爹好了,您却不支病倒,儿子会心疼。"
"嗯。娘全听你的。"
"天色已晚,您休息吧。我出去办些事,若是天亮赶不回来,您就吩咐刚才那个粗人按照我写的方子,把药煎上。药煎好之前,我定然赶回。"
"那位公子是……"
"我绝对信任的人。"
死土匪蠢得不敢对他有二心,于是,对他的家人也会全心全意。
元萧去办什么事?
回元嚣的府宅向元嚣打探是否真有钦差下访,缘何下访。
说来也巧,元萧甫要叫门,大门便开了。开门的是府里的管事,着急忙慌的一副样子。
"深更半夜,黄管事是要……?"
"回元公子,老爷病了,小的正要出去请大夫。"
"不用去了,在下便是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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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问诊开药...
"四喜……四喜……别走……"
元嚣就是这样呓语着苏醒的。
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搜寻过围在床边拿关心的眼光关爱他的人当中有没有他的四喜师爷。
很遗憾,没有。
这还得了?元嚣顾不得头晕眼花,浑身不得劲,万分激动的勉强极度不舒服的身体撑坐而起。坐起的瞬间,袭来一阵剧烈的头晕恶心。迫使元嚣身子一软,又瘫了回去。==
"大人,你想要什么?"武芾关切问道。
"元元,你在找什么人吧?"方棠的笑容怎么都甩不掉狐狸韵味。
"四喜呢?果然还是走了么?"病来如山倒,元嚣问话都那么有气无力,显出力不从心的疲态,还有落寞专属的灰暗。
"武师爷,元元还真是出乎意料的重视你呢。"方棠微微侧开身子,武范的身影便通过方棠与武芾之间隔开的空隙进入元嚣视线。
元嚣倏然撑大眼睛,惊喜在期间交错划过。
武范的脸色与颜色却依然冷淡疏离,看上去丝毫不为元嚣的重视所动。
"四喜……你没走?没走就好……没走就好……"元嚣深深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整个人也比适才多了稍许生气。
"元元,你把武师爷想得太无情了吧?你受了凉生了病,武师爷怎么可能弃你于不顾?要知道,你会躺在这里,还是武师爷一点一点把你挪过来的呢。武师爷对你这位顶头上司,真是有情有义没话说,你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伤了人家对你这份情意。"
"方公子言重了,仁心人皆有之,今日即便不是大人,换成野猫野狗昏死在我面前,出于这份仁心,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元嚣正要诚信道谢,听得武范比作野猫野狗……可能还不如,谢字不上不下的卡在嗓子眼儿,下不去更出不来,别提多难受。加上受寒发热的难过,苦笑的力气都没了。
"刀子嘴豆腐心,武师爷口舌毒,心地恁的柔软。饶是对元元诸多不满、怨气,依旧无法对元元绝情绝义。元元,你记牢了,切不可再对不起武师爷。"
"方公子口舌之利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颠倒黑白,无中生有的本事令人钦佩。"
眼看自己兄长将怨愤恨指向方棠,武芾忙阻断两人间的暗潮,催问随侍的小丫鬟刚被派出去请大夫的黄管事为何还未将大夫请回来。
不等小丫鬟回话,黄管事就嚷着大夫请来了,急匆匆小跑进来。
"元兄正在何处?"
黄管事指的大夫,可不正是元萧。
望闻问切,断出病因,开方下药,整个过程元萧完成得何其流畅,那份自信从容,好像看病开药对他而言不过是吃饭喝水一般简单。事实上,元嚣这种伤风受寒的小病,在元萧看来确实是小意思,那种寻不着根源的病,才是大麻烦。
"元兄,事出紧急,人命关天。虽知你正受病痛困扰,我还是要烦劳你强打会儿精神,回答我几个小问题。"
"啊?你、你不是说我就只是受寒发热,并无大碍么?"
"元兄莫紧张,我说的人命关天是指家父。实不相瞒,家父身染怪病,我苦于寻不出病因,无法对症下药。以家父目前的状况,再拖下去,只怕……凶多吉少。故,求助于元兄。"
"伯父得了怪病?需要我帮什么,怎么帮,只管说,兄弟我绝无二话。"不论是否逞强,元嚣的精神头儿果然提升了。
"涉及公务,或许造成元兄不便,还请元兄据实以告,近来是否有钦差到访此地?"
"啥钦差?没听说啊。"元嚣真真儿的一丁点儿风声都没听到,也就没有任何不便,坦言不知。"四喜,你听说了么?"
"不曾。"
"怎么了?这钦差是病源,将伯父传染了?哎哟,这可麻烦了,要真是这样,活生生一病原体满世界晃荡,到处散播病毒,引发大瘟疫,百姓可就遭殃了。"
秉持一颗牵系百姓的心,元嚣噼里啪啦将自己的恐怖联想一股脑倾倒出来,语速之快,不容其他人打断接嘴。
"元兄,切莫惊慌,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调查一下家父最近究竟在忙什么,以至于忙出了病。"元萧心下偷偷拭汗,他家那个粗人是没有脑子的蠢,这位元嚣则是联想过于丰富。虽性质不同,但特色同样是令人汗颜。==bbb
得知并非自己所想那般恐怖,元嚣淡定了,脑筋也愿意往正道上运动了。
"我和四喜都没接到任何消息,听你的意思,却是伯父一直在帮这位钦差工作,难不成是微服私访?"
"如此说来,倒有可能。"
"这就不好办了,既是微服私访,必有不愿表露身份的理由,或许是身负什么秘密使命,我一个小小芝麻官恐怕不够格打探……帮不了你和伯父。"元嚣抓抓头,犯了愁。
"这也是莫可奈何之事。元兄好好养病,按我的方子准时吃药,保你三日内康复,家父卧病在家,恕不能久留。"简单安慰了元嚣,元萧匆匆忙起身告辞。
"唉……我尽量想办法帮你打听,还需要帮什么忙一定吱声。"没帮上元萧,元嚣心里真挺过意不去。
元萧走了,武芾方棠两口子看元嚣确无大碍,也从元嚣房里撤退,武范跟着他们一起往外走,忽听得极其虚弱,万分可怜的一声呻吟:
"四喜……"
一听就是伪装的,太刻意的虚软语调,使得武范胃部抽搐,酸水情不自禁的上涌,鸡皮疙瘩一路疯狂猛长,连头皮都不放过。
武范打算无视,结果这要命的叫唤再次传来:
"四喜……"比刚才还令人毛骨悚然。(╰_╯)#
武范猛回头,恶狠狠瞪向假装垂死弥留的元嚣,凶光毕露。
"武师爷,元元的药等会儿才煎好,看他这副样子,定不能自己喝药,不如你好人做到底,帮元元服了药再回房如何?或者干脆留宿元元房中,反正两个大男人,没什么不方便。"方棠说着没不方便,眼睛里大肆闪烁的贼光则露白出大大的"不方便"。
"丫鬟伺候着,不需我多事。"
"四喜……"
元嚣半死不活的叫声又传了过来,附送着可怜委屈、无限哀求的表情。敲击着武范的心,逼迫得武范恨不能拿了砒霜直接给元嚣灌下去,一了百了。(╰_╯)#
"病人最大,你就体谅一下病人那颗需要温暖安慰的心吧。"
方棠伸手一推,趁着武范措手不及,后退不稳之际,拽了武芾快速离开元嚣的房间,一并拿眼神潜走了在旁伺候的小丫鬟。
屋门一关,留下元嚣武范一对一。
武芾急赶着追上生气生得毫无征兆的方棠,伸手一抓,双手一探,将方棠控制在自己和廊柱之间。
"我又哪里惹到你?"
"钦差大人,元萧父亲的病与你有关吧?"
方棠冷冷轻笑,眼中精光闪耀。
作者有话要说:望天,觉得介两章倒是不用合。。。。
78
78、乱了心...
狐性如方棠,岂是装糊涂、顾左右而言他可以糊弄过去的?
必然不能。
武芾深知方棠这次不会让他过关,可这个关,他又非过不可。并非他对方棠防备不坦诚,亦非心中有鬼,而是有些事一定要成为秘密,泄露则会招来杀身祸患。
他一人死不足惜,怕只怕连累无辜。
武芾避开方棠的逼视,咬咬牙,狠心放开方棠。倘若因他祸及方棠性命,他宁可就此放手,切断所有关联,只当一切都未发生过。
武芾选择放弃和方棠的这段情,保守出口便是灾祸的秘密。
比起揭示疑惑,方棠更看重自己看中的这个人。
扯住武芾的手,浅笑倩兮。
"舍得放开我?"
"如果能让你停止探秘,保你无恙,我会。"
武芾眼中的坚决,令方棠握住他的手更加坚定,笑意更深。
"你只要回答我,是否问心有愧。"探秘,他可以自己来,用不着费劲巴拉死撬一张撬不开的嘴,逼走了心仪的良人得不偿失。
"我不曾加害任何人,亦不愿任何人遭受加害。"
"这不就得了。我不过是希望触碰我的这双手不要沾染不该沾染的血渍而已。"
"答应我,不要有太多好奇心。"
不好奇,恐怕不太可能。好奇,必然想要探究答案。自己做不到的,方棠不会违心应允。欺与瞒,意义大不同。他可以容忍有苦衷的瞒,但绝不接受冠以善意的欺。对人,亦如此。
武芾糊弄方棠,不好糊弄。方棠迷惑武芾可是轻车熟路、易如反掌。
眼勾魂,笑挑情,一个深入芳甜的吻,就可蒙混。
栽在狐媚子手中,武芾想脱身也难。
那边武芾醉倒在狐媚子的狐媚里,这边元嚣和武范守着静得只剩下喘气声的厢房,一个忍不了几秒就偷瞧另一个,一个板着冷面孔睇都不睇另一个。
元嚣心里急,觉得有千言万语要对武范诉说。试着张嘴,又不知从何说起。说多错多,武范适才对元嚣的否定,给元嚣不小的打击,害得元嚣不敢再在武范面前恣意妄言,免得令武范更加讨厌他。
什么都不说,元嚣也不踏实。怕武范不了解他对他的重要性,不了解他挽留的决心。
左右为难下,元嚣觉得自己受凉的症状更严重了,好像发了烧,而且烧得挺厉害。头晕眼花,口苦舌干,嗓子干疼,身上冒凉汗,骨头缝里泛出酸疼。鼻涕下来了,脑袋沉重了,意识涣散了,精神头大大不如刚才了,昏昏噩噩上下眼皮开战了。
想睡,想合眼歇会儿。
不敢睡,担心武范趁他昏睡偷溜。
不睡,真撑不住,好像要玩儿完。
"四喜……求你个事儿……过来我跟前坐着,成不?这样,我盯你盯得方便点儿。"
"盯我作甚?"
"防范你偷跑啊……"
元嚣答得坦白,武范白眼翻得也坦白——他想走便走,几时用得着偷?
看元嚣一边偷瞄他,一边还得甩头晃脑强打精神,理应没多大威胁性,出于对病患的同情,武范成全了元嚣的请求。
谁料,武范的屁股刚挨着元嚣的床铺,元嚣的热烫的狼爪子立马袭上,抓住他的手,牢牢的,紧紧的。
"你……放手!"武范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一双眼儿羞恼且凶恶的瞪视元嚣。
含杀机。
"这样……我真睡过去,也不用怕你会偷跑了……"迎着武范眼中的凶狠,元嚣没心机的呵呵傻笑。
瞪着元嚣那张烧得显出暗红的傻笑得脸,武范的心不经他允许的不大不小的震颤了一下。元嚣发热的温度仿佛趁着这一眨眼的震颤,透过两人手的接触流窜进武范心门,熏热了武范的心。
不止热了,也乱了。噗通,噗通通,忽快忽慢,抽紧伴舒驰。
这份热,这份乱,让武范忘了甩开元嚣的手,默许了元嚣将他的手握得结实。
"四喜……你对我这么好,哪里是不喜欢我?"
"你……"
不知是羞是恼,是慌是燥,武范的脸红了,艳红。
"为什么不喜欢我……不喜欢我哪儿……跟我说,我改……你别走……我、我……舍不得……"
武范正谋划着怎么暴力压制元嚣的胡言乱语,恍然一定睛,发现元嚣确实在胡言乱语——发烧烧的。==
心说不与烧糊涂的病患计较,心却禁不住越发慌乱,心跳之快,喘息都追不上心跳的速度,导致呼吸不畅,头也开始晕乎乎,眼前也开始雾蒙蒙。
难道被这无脑的蠢材传染了?
武范如是想,闹不清自己异常的反应源自为何。
"五福有了糖糖,元萧有突厥……他们都成双成对……就剩咱俩……咱俩……"
他俩?
他俩要怎样?
他俩能怎样?
他们成双成对与他俩何干?
他们是情投意合,他俩则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不是对头就是冤家。
他们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看元嚣则是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胸闷气短。(╰_╯)#
从头到尾,他俩和他们就没有可比性,不该拿来与他们相提并论。
这个蠢材已经够蠢够笨够气人,再把脑子烧得更快,天晓得还能干出多么荒唐的混账事,天晓得到时,他会不会被这个蠢材气得一命呜呼。
故而,他不该理会这蠢材混账的挽留,执意请辞就对了。
然而……
去意缘何变得不再坚决?
心底缘何生出陌生而诡异的萌动?
"四喜……别走……你走了我就成孤家寡人了……咱俩……咱俩……"
"武师爷,大人的药……奴婢放在这里,您伺候大人用药吧。"
武范心跳声实在太大,盖过了小丫鬟推门进屋的声音,也便让小丫鬟看到听到元嚣拉着武范的手,叨念着暧昧的话。
待武范被小丫鬟刻意提高的音量唤回神,小丫鬟竟掩着嫣红的一张小脸儿,遮着意味不明的笑弧小跑了出去。
那笑,让武范感觉特别别扭,就好像是府里的人撞见武芾和方棠卿卿我我时的那种……
糟糕!⊙﹏⊙b
武范慌忙抽回被元嚣紧握的手,从脑顶滚烫到脚底。
这混账害他被误会与那两对同样癖好!
这混账果然是专生来祸害他的大祸害!
适才,他不该心软,不该同情,不该……
"四喜……别走……别走……"
狠狠斜睨挥舞着双手胡乱抓挠的元嚣,武范抿紧双唇,憋足一口气,抄起药碗,捏住元嚣脸颊,捏开元嚣嘴巴,生生将药倒进元嚣嘴里。
哪管元嚣是被烫死,还是呛死。
总归一句,该死!(╰_╯)#
作者有话要说:不入V真好,想咋改咋改,木有字数限制,感动内牛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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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由表及里...
众多大夫都束手无方,元老爷的病情也不会因为吃了元萧一副药就见奇迹,况且,元萧开出的药方与其他大夫并无多大差别,无非就是驱寒补气。不同的是,元萧要突厥从山寨里取回的老山参年头够久,效力较强,元老爷服用之后脸色稍稍好转,不再是死色的灰白,略微有了些生气。仅止于略微。
整夜忙碌,该是疲惫不堪,但元萧焦急于元老爷的病,睡意皆无。守着元老爷,一边观察元老爷的气色、病征,一边比对医书,钻研医治之法。
突厥也不闲着,按照元萧的指示帮忙煎药、配药,好不忙活。
两口子正夫唱夫随的配合着忙活着,忽听得报告一声,前厅来了突厥的访客。
访客三人,两名三光寨的兄弟,剩下一人元萧不识,突厥乍见其人却分外热情。虎躯向前猛冲,以为饿虎扑食,扑到那花白胡子的老头跟前却抱紧拳头狠命作揖。
"活神仙,这儿就指着您救命了!"
这下,元萧晓得来者何人了——招摇撞骗,陷害他栽进野人魔爪不能脱身的那个江湖骗子。(╰_╯)#
王忽悠想哭。
想他孤家寡人一个,靠给人算命批字混口饭吃,虽说其中不乏坑蒙拐骗的成分吧,但的的确确没害过人。
谁想到灾祸从天而降,那日刚跟集上支起摊位板凳还没做热乎,就给一帮壮汉大包架上赤单山,掳进土匪窝,非逼着他给土匪头子解梦消难。为保性命,不得已信口胡诌一通儿。上天庇佑,该着他大难不死,土匪们果真给土匪头子绑来一个倒霉的冲喜新娘,请他喝了喜酒之后,恭恭敬敬送他下山。
好不容易捡回条老命,算命啥的再不敢干了,拿纸将面粉、豆粉啥的包成小纸包,干起卖假药的营生。万万想不到,跟外头躲了数月,刚偷溜回乌龙镇,第一天跟集上摆出地摊,就再度落进土匪手里。
要他给元老爷治病?他要有这本事,哪儿至于混到卖假药?上回侥幸让他给蒙着,恰巧有倒霉鬼儿跟那地方经过,可天底下哪有这么多侥幸?这回只怕是凶多吉少,看土匪头子的架势,再看元府这位翩翩公子的阴森笑容,若他治不好元老爷的病……势必难以活着走出元府。
苍天啊,他这命咋这么苦?/(ㄒoㄒ)/~~
堂堂医者,元萧只信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作法驱邪什么的在他看来全是江湖术士用来讨生活的欺诈手段。
不过,今天,元萧愿意假装上当,让这老骗子在他面前好生表演一回。无论精彩与否,他都必有"重谢",以报这老骗子"保媒拉线"之"功"。(╰_╯)#
"这、这……实不相瞒,大王啊,小老儿卖的都是假药,压根儿没有劳什子传家秘方,没有那治病救人的本事啊!大王还是速速请访名医,切莫贻误了病人性命。小老儿这就远离乌龙县,发誓再不干这卖假药的骗人营生,求大王饶了小老儿吧!"
战战兢兢听完突厥的恳请,王忽悠噗通跪倒在地,反向突厥磕头作揖,求突厥放他一条活路。
眼见促成自己与元萧美好姻缘的大恩人给自己下跪,突厥岂能安坐?立即也跪了下来,跟王忽悠对着作揖。
"老先生,活神仙,求您发发善心,显显神通,救救老子的岳丈吧!"
"大王饶命,小老儿真有神通,何至于落到卖假药的境地?求你发发善心,放了小老儿吧!"
"老先生天机神算,莫要谦虚。您给看看老子的岳丈到底是不是中邪,要真是,请您再显神威顺手做个法,救他老人家一命,老子定当重谢。"
"驱、驱邪?"不是医病下药?王忽悠的惊喜在他想起他那些招数都是唬人的,根本没有作法驱邪的本事的时候瞬间熄灭。"不行,不行,有病要找大夫救治。"
"在下便是大夫。家父的病,在下目前也是束手无策,听闻先生法术高强,还请先生施展法力,救家父一救。"
元萧上前微一作揖,阻断王忽悠的推脱。
"这……"
"不少先生、大夫都来看过,都束手无策,老子不强求先生一定医好老子岳丈,只请你出手试一试,医得好固然好,医不好照样谢礼相送。"
"这、这……"
"先生,请。"
表演,元萧是看定了。
因为之前来过不少和尚、老道、先生、师傅来驱邪,作法所需的东西早有不少预备。元萧、突厥引领王忽悠进到厢房时,下人们已然准备妥当。
香烛、纸符、桃木剑等等一应俱全。
掏出随身自带的罗盘,王忽悠先装装样子在厢房内溜达一圈,尔后盯着罗盘上的异常反应苦思冥想。
说实话,行骗……不对,是混饭,在这行混饭混了这么久,王忽悠的罗盘无非是装样子的道具,从来都是该指哪儿指哪儿,没出现过特殊反应。像今天这样,指针疯狂旋转之后,直指一个方向瑟瑟发抖(?!)还是千真万确的第一次出现。
王忽悠的脊梁背阵阵冒寒气,即便素来以坑蒙拐骗为主业,真材实料少得几可不见,也感觉出状况的玄妙。
貌似……当真邪物作祟?
王忽悠擦了把情不自禁冒出来的冷汗,复又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指针依然顽固的直指那一个方向,依然胆寒似的瑟瑟发抖。
王忽悠彻底怕了,老脸白得不像话,好像比躺在床上的元老爷还虚弱。
"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是不是能作法了?"
"之前来看过的先生们是不是也遇到同样情况?"
突厥和元萧相互对视片刻,不解王忽悠所指。
"何种情况?"
"就是……"
方棠手指敲着桌案,面前摊开一幅地图。
这幅地图是方棠依照芸娘交付于他的那本志记上的图样腾画下来的,其中的某一点被方棠以红圈勾注,方棠此时正是胶着在这一点上苦苦琢磨。
这一点标注得不是别处,恰是乌龙县县令府邸后花园的小竹林。
小小竹林究竟深藏何种奥妙?难道当初植下这一丛竹林不是为了给花园造景?
而御命钦差下来这天高皇帝远的边陲小县,偷偷摸摸在这一从竹林中挖土刨地,目的又是如何?
难不成志记所述的宝藏果真存在,且就在这一丛竹林之下?或者说,竹林之下隐藏着通往宝藏的密道?
如此一来,武芾身负的使命便是……
重新开启宝藏?
作者有话要说:调整继续==
调整,合并完毕会加快更新。。。。嗯,尽量==
80
80、一探竹林(合并)...
兜兜转转,方棠禁不住好奇转悠到竹林附近。踟躇片刻,钻进竹林。
竹林密度不大,举步行走间难免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不过,这种响动极像风拂过竹林发出的声音,并不惹人注意。而且,据方棠了解,武芾通常天黑后才会不见人影,白天都在县衙当班,甚少涉足花园,更何况这一片平常罕有人留意的竹林。所以,方棠在其间行动得很是随意,未有太过防备。
走走停停,时而看看头顶,时而看看脚下,观察环境的同时找寻着可能的入口或者出口。
整片竹林面积大于普通景观用竹林,盘踞整座后花园靠近后墙的一片范围,表面上看去虽不显眼,置身其间却依然有种被林木隔绝到另一个世界的错觉,阴翳葱郁,静谧隐蔽。错身行走,呼吸与脚步的声音格外明显。抬头,繁茂的枝叶遮挡住视力所及的绝大部分天空,一缕缕光线只能透过枝叶的缝隙可怜巴巴的投射进来,势力何等微弱。垂首,脚下的泥土混杂着落叶断枝,有的翠绿依旧,有的已然枯黄腐败即将成泥。
出入口藏身何处?
头顶?显然不可能,方棠认为武芾的本领尚不足以飞天,唯有巧妙遁地。可武芾不是《西游记》里的山神土地、神仙精怪,想要遁地就得倚靠洞口暗道。几乎踏遍竹林每一方泥土,脚下并未有任何异样感受,若说隐藏,手段也未免太过高超。想来,古代人的工艺技法确实神奇且神秘,令现代人瞠目结舌,啧啧称奇,亲身感受则更为震撼。明明知晓此处暗藏玄机,细心找寻却寻不到丝毫端倪。难不成非要敲开武芾的嘴,才能满足好奇心?
此法断然行不通。且不说不愿搅乱与武芾的感情,方棠认为探险之所以刺激、充满诱惑,全在于"探"字。乐趣与满足都在摸索,揣摩,尝试中产生、积累。他一不懂得寻龙点穴,二不通晓摸金倒斗,充其量看过几部玄幻盗墓题材的书籍,想要探秘宝藏自然得颇费一番精力。宝藏就要有宝藏的范儿,轻易得手,其价值必然大打折扣,反倒败兴。
游荡两圈未果,方棠走出竹林,折返厢房中途正撞见尚在养病期间的元嚣托着腮帮子趴在石桌上望天神游。
方棠微微一笑,轻唤了一声,拽回元嚣不晓得飘游到哪里的神魂。
"唉……糖糖,你说我是不是特讨人厌?"魂魄才回归正位,元嚣便发出长叹。
"谁说你讨人厌?"
"四喜。他说他特讨厌我,特别不愿意看见我,看见我就恶心想吐手脚抽搐,所以,非要请辞离开我身边不可。"表示讨厌程度的那些症状都是元嚣低落惆怅中自行追加的。
"哦?武师爷这么说?那他没说讨厌你的理由?"
"唉……说了我不就改了么。"
"看看周遭人对你的态度,讨厌你的大概只有武师爷一人,何必为了某一个人的偏见为难自己?再者,讨厌或者喜欢是个人权利,强求不来,武师爷要走便放他走嘛,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做你的师爷。"
"师爷好找,朋友难寻啊!"仰天长叹,元嚣全身无力的趴在石桌上,神情沮丧到难以形容的境界。
"他那么讨厌你,你还当他是朋友?"
"可我喜欢他啊,我也想努力让他喜欢我。"
"喜欢?哪种喜欢?"
"就和喜欢你,五福,元萧,突厥一样的喜欢啊。"
"哦~~~~~原来如此。"方棠意味深长的拉了个大长声,媚眼一瞥,媚笑横生,身子向元嚣靠近,近到上半身与元嚣紧密相贴。"没关系,元元,我喜欢你就够了。"方棠的音量不大不小,两人之间听得清楚,第三个人经过听得也不含糊。
"糖糖……"
"哗啦!"
"啪嚓!"
"咣!"
"哎哟,妈爷子!"
谁知,元嚣还没感动完,便天降横祸,一盆茶花从楼上狠狠砸下来,只差那么一点点就砸到元嚣脑袋上。
元嚣吓得"噌楞"蹦起三尺高,浑身这个冷汗哟……
方棠反应比元嚣快多了。应该说,方棠说完刚才那句话就仿佛有先见之名似的立即蹦离元嚣八丈远,这会儿看看后怕到炸了毛的元嚣,看看地上粉身碎骨的花盆,以及被无辜殃及的茶花,还有楼上没逃窜的凶手,笑得那叫一个妖媚,笑弯的媚眼中贼光闪烁。
"抱歉,失手了。"武范站在二楼的扶手边冷声说道,冷冰冰的脸孔上看不出歉意,冷眼中跳跃着的冷火将武范未尽的潜台词补充完整——失手了,失手没砸准,失手没把某个他看了就生气冒火的家伙脑袋砸漏。(╰_╯)#
"武师爷,你再讨厌元元也不至杀他泄恨吧?元元死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杀、杀我泄恨?不、不可能!糖糖,四喜不可能杀我,四喜善良着呢,他就是不小心碰着花盆……谁还没个不小心的时候,对不?没事儿,四喜,你别怕,我这不没事么?嘿嘿……"
"真遗憾。"武范诚恳言道,旋身即走。
元嚣愣了,咂摸半天才缓过昧儿来,冷汗比刚才渗透的更加汹涌。可元嚣没有半点儿远离武范的打算,急忙跑去继续对武范围追堵截,继续耍赖游说不让武范走。
看着那一躲一追的两道身影,方棠叹气摇头好似多无奈,脸上纯粹看好戏的坏笑却不义气的泄了他的底。
好戏跑远了,方棠收起笑容,甫一转身竟意外的发现武芾立于他身后,神情凝重,目光深邃,温度……偏冷。
"喂,吃醋啦?"除了武芾可能听到刚才他说的那些话,滋生醋意,方棠想不出其他理由能让武芾摆出这么一张蕴含怒气的冷脸。
"你去了竹林。"
吃醋?
武芾岂会不了解方棠的脾性?方棠会对元嚣说那些话,无非想把元嚣和武范之间的那一滩水搅得更浑,激发他俩的潜能,让他俩早日看清对彼此怀揣的心思,是分是和早做决断。当然,方棠的古道热肠构筑在看好戏的基础之上。
武芾在意,并且感到恼怒的是方棠的阳奉阴违。表面上答应他不再为猎奇而涉险,实则私下里偷偷行动,继续探究着不该探究的秘密。
可惜,时间没给方棠留下遮盖证据的机会,方棠鞋上沾染的泥渍揭发了他适才做过的事,想必鞋底存留的证据更加充分。
武范笃定严肃的眼神说明他已经掌握充分切实的证据,方棠也就不浪费精力把话题扯到十万八千里之外,模糊武芾的注意力。
与聪明人就要说聪明话,做聪明事。
"闲来无事,随便走走。"
"你答应我……"
"我没有再探究'你'的秘密。"只是满足自己的探险欲望而已。
"不要与我卖弄文字,我要你保证,再不去那里。"
"那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难道不仅仅是竹林一片?"至少第一次探险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不要耍小聪明,当心聪明反被聪明误。"面对方棠不以为意的嬉皮笑脸,武芾的脸色比方才更深沉了,眼眸紧紧锁住方棠的双瞳,逼迫方棠正视他竭力表述的关于此事的严重性。
武芾一心想要保护方棠,可自制能力有限,并非所有事都能保安全无虞。方棠若执意不听劝告,一再涉足危险,他不怕被方棠牵连丢官掉命,就怕有心无力豁出命也保不下方棠。
"是不是我连随便走走的自由都没有?"
"我几时限制过你的自由?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引火烧身。我能保你一次两次,保不了你一辈子。"
"我到底干了什么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或者说,根本是你做贼心虚?"方棠轻笑着走到武芾跟前,贴在武芾耳畔继言道:"我从不指望、也不需要谁来保我,你啊,保住你自己就够了,钦、差、大、人。"
方棠说完,拍拍武芾胸膛,挂着招牌笑容晃荡退场。与其耗费大量脑细胞吵架,不如回房午睡。至于武芾……为他担忧、替他心疼的情,他领了。可是,他想做什么,能做什么,自己会掌控,不想被人干预。
方棠的想法是,两人再亲近,感情再好,也要各自保留一定的私人空间。可是,武芾毕竟与方棠有着少说几百年的代沟,处事、想法自然存在抹不掉的分歧,例如私人空间。
武芾坦言,非常不喜欢这种被方棠隔绝在事件外围,不被方棠所依赖、信任的无力感。然而,无从指责。毕竟,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确实也有事情瞒着方棠。
一拳捶向石桌,武芾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方棠在这件事上听他的话,不让他为了他整日把心悬在嗓子眼儿,时刻担忧他的安全。
方棠后脑勺刚挨着枕头,武芾就进屋了,面色阴沉。
"小憩可以,罗嗦免了。"半肘支头,睇视武芾。
"你能不能听一听我的劝告?就只这一次?"
"元元养病,武师爷打算请辞,县衙现在正缺人手,忙得可以。你既然无心小憩,不如回去忙你的公务。"言外之意,劝武芾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明知没结果的争执上。
"你这种不知深浅的个性会害了你。"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你我还要分彼此?"
"听好,我有判断力,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有你不得不做的事,我亦有我一定要做的事,互不干预,不是很好?或许我没有你的武功,但好歹有脑子,有麻烦会自己解决,不会牵累你或者其他人。"
"你一定要做的事,无非是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远比你想象得更为重大,把好奇心投放在这里,只会危及你的性命。"
"我手里有张地图,标注出一座宝藏所在位置。"
方棠坦白了,武芾震惊了,瞪大眼睛死盯方棠,久久不能成言。
武芾的反应印证了方棠的推断。
地图中所示宝藏确是真实存在,武芾的秘密任务正是关于这座宝藏,通往宝藏的入口恐怕就藏身在竹林之下。那里即便没有隐藏入口,对于开启整座宝藏也一定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方棠是被武芾的说法吓到,怕死才据实以告?
方棠确实怕死。莫名其妙卷进这个时空,尽管可能希望渺茫,方棠依然尽全力找寻回现代的方法,找到方法回家之前,方棠才不会甘心把小命丢在这里。
知道武芾所言并非危言耸听,顾及自身性命的同时,方棠亦为武芾担心。历史上,帝王的嗜好及传统就是卸磨杀驴,皇帝们都相信死人才会保守秘密,待武芾完成任务,八成也活到头了。武芾能对他有这种担心,说明早已料想到自己的结局,做好了替皇帝主子尽忠送命的准备。
方棠想告诉武芾,忠君固然可以,但要忠得有价值有技巧,切忌愚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爹妈生养了你,不是为了让你去无意义的送死。有才华有能力,不是为了帮助某个人实现个人目的,用于国家用于百姓才是正途。
统治者打着造福苍生的幌子,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牺牲无数百姓的性命只为成就在权力上的野心;横征暴敛,坐拥金山银山,只见取之于民,哪见用之于民?骄奢淫逸,享受锦衣玉食,哪里在乎百姓是否吃饱穿暖?
用你辅佐政治,用你保家卫国,就给你御赐封赏、加官进爵。利用完了,怕你功高震主,意图谋反,随便捏造个莫须有的罪名,便可轻轻松松送你入黄泉,甚至可能全家陪葬,死无全尸。
这样的人值得你抛头颅洒热血,抛家舍命?
得了,别傻了,倒不如做个山林野夫,好歹少了尔虞我诈,落个逍遥自在。
"你哪里来的地图?"
武芾追问地图来历,方棠既已决定摊牌,便不会再遮遮掩掩、藏着掖着,把从芸娘处获取志记,又从志记中发现地图的过程如实告知武芾。
一来,方棠信任武芾不会出卖芸娘。二来,芸娘早已隐姓埋名、远走高飞,想找也是海里捞针。
"如果宝藏是真的,志记中记载的事件也都是真的,你该知道等你任务完成之后,躲不开被灭口的命运。或许,元老爷目前的状况正是对你未来的预警。"古人不是最擅长使蛊用毒什么的?谁晓得元老爷是不是遭遇灭口,被人施了毒蛊?
"你不该知道这么多。"武芾沉口气,凝视方棠。
目光尖锐,深邃。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不光整合,整合完毕,晚上更新
81
81、寻根探源...
"先生的意思是家父确实中了邪?"听了王忽悠一通白话,看王忽悠的表现实在不像撒谎行骗,元萧犹豫是否该信这糟老头一回。
"不见得就是中邪,待小老儿仔细看一看。"王忽悠摸摸额头上的冷汗,顺着罗盘所示方向寻觅而去……
莫非……就是这个东西作祟?
王忽悠煞有介事的端着罗盘,依循指针方向查看、搜寻。先前的冷汗尚未退却,又急出了满头热汗。
不知是这一冷一热的交替刺激,还是这怪异现象的惊吓,王忽悠觉得胸腔憋得难受,像被大石头死死压住。心脏因为这股憋闷跳得更急更慌更不安,手哆哆嗦嗦,罗盘似乎随时都可能脱出他的手掌,掉到地上。
这怎么行?
这块罗盘是他师父传给他,又是他师爷传给他师父,还是他师爷的师父传给他师爷……总之,传到他这辈儿已是第八代。
虽然本事越传丢得越多,传到他,基本就剩下舌灿莲花的忽悠功夫。但这块罗盘确是货真价实的宝贝。想他穷困潦倒,饭都吃不上时都没舍得卖,这会儿又怎么舍得摔了?
强行定了定心神,大呼大吸好几次,哆嗦得不那么厉害了,单手托改为双手捧,小心复小心。
"先生,看出什么没?"
王忽悠急,人家家里比王忽悠更急。突厥先耐不住性子,催问道。
"要不您先谢谢,喝两口水再看?"突厥紧接着建议道。
奶奶个球的,老丈杆子病根儿没找着,捉妖的先生倒好像要先死一步的丧气模样。这哪儿行?还得指望先生显神威呢!这会儿谁都不能死!
王忽悠也想顺口气,歇会儿再看,可稍微一侧眼,看到元萧严格、严厉又迫切的表情和眼神,心下当即了然谁才是做主拿主意的那一位。
既然真正说了算的那位没发表意见,王忽悠罗盘没敢放下,继续该干嘛干嘛。
绕了一圈又一圈,罗盘反应依旧,房子里却寻不见任何值得起疑的迹象。王忽悠感觉越发奇怪,盘子是好东西,不应该出错。那么,症结究竟何在?
"元公子,之前那些先生看过,可说过些什么?"
"托您的福,家父发病之时在下正在赤单山'做客',并不知晓家中之事。近日才得以下山,方知家父重病。"元萧咬牙笑答,一点都不介意让王忽悠听出他对他怀恨在心。
看到元萧的笑,王忽悠依稀听得见元萧硌硌拉拉的磨牙声,汗就更止不住了,越抹流得越凶。心知他若真看不出个所以然,这俏公子八成真不打算让他活着出去。==bbb
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尝,自己造的孽自己受。王忽悠暗自发誓,但凡这次侥幸逃过一死,无论如何都要封卦,打死不再沾问卜算命的边儿,不然,几条命都得折进去。
"先生您可真逗,那些半吊子、三脚猫要能看出个猫三狗四,还用得着劳动您么?您只管看您的,看出啥就说啥,老爷子已然这样了,还有啥好避讳的?"
元萧恶狠狠的斜睨突厥,心说:这个憨货倒百无禁忌,合着不是他亲爹躺在这里命在旦夕。
"你个憨货闲得没事,不如叫管事进来回先生话。"
元萧下令,突厥自然立即执行,没一会儿,便带着元萧给派去替他看药的管事元安进到屋里。
王忽悠细一打听,请来捉妖的诸多先生、大师中确实有小部分与他遭遇雷同,可那些人发现异状之后,纷纷摇头告辞,说是无能为力。
王忽悠听了,放心一半,另一半相对悬吊得更高了。
放心是盘子没错,他也没错,这间屋子里的确存有怪异,极可能与元老爷的病有关。只要他寻出这怪异,便可保住性命、功成身退。
同时,这也是他心悬得更高的原因。他找了这么半天都找不到怪异藏身何处,万一一直找不到,老命也就交待在这儿了。人家其他先生看出苗头不对可以逃,他被刀架在脖子上稍微乱动一下,老命恐怕的就悬了,怎么逃?
斗志却也在别无选择中激发出来。
王忽悠想了,四岁从师,二十四岁出师,跟从师父学习玄门周易二十年,再天资驽笨,也是略通皮毛。招摇撞骗一辈子,跟师傅学的正格的东西基本没用上,现如今有了这等机会,到底要看看自己学了多大的本事。运气好,找出此中玄妙,就算不能扬名立万,至少心里有个谱儿,二十年的光景没白费,本事不比别人差,一事无成仅仅是欠缺机遇而已。真到归西那一天,不用担心没脸面对师父。
决心已定,王忽悠狠狠咂了咂后槽牙,彻底豁出去了。
且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怪,横下一条心抛开一切去拼,当真能激发最大潜能,困难于是迎刃而解。
王忽悠又在房里绕了多少圈未果之后,忽然不知从哪里来了灵感,抬脚锵锵锵径直走向躺在床上的元老爷。
就在这几步的过程中,罗盘指针的反应比刚才任何时候都强烈,甚至像要跳起来一般狂乱摆动,并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咣咣声。
到了元老爷跟前,指针疯狂的转了几圈之后,居然静止不动了。
王忽悠颤颤巍巍伸手探向元老爷……
"你要作甚!"
眼瞅着王忽悠的手就要碰到元老爷衣襟,元萧不干了,两步上前,拿住王忽悠的手,制止。
难不成这老骗子狗急跳墙要对他爹下毒手?!
元萧怒目圆瞪,王忽悠双眼瞪得也不小。一老一少相互瞪视僵持半晌,但见王忽悠全无征兆的大力挥开元萧的阻挡,直探进元老爷衣襟。
顺延襟口摸索一周,拽出一条黑绳,绳子上坠着一颗漆黑如墨的拇指大小的石头。
石头一出,罗盘指针复又发狂,王忽悠为防万一,连忙后退,将罗盘妥善放置在桌案之上,折足回来,从元老爷身上取下坠着石头的黑绳。
"就是这东西。"
大喜过望,兴奋不已。
再回到方棠房内。
武芾眸色深得不像话,幽幽透出寒意。方棠和他对视着,有一瞬间以为武芾对他动了杀机,要杀他灭口。
当然,这仅是方棠瞬间的错觉,武芾怎会杀方棠,怎能舍得?
武芾在洞察方棠。洞察方棠的胆量,方棠的心机。
"你从何而来,所来为何?"
武芾问出口,方棠笑出声。
"我说,你信?"
"你说,我便信。"
"我来自几百年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整合之后今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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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发现被河蟹滴痕迹了。。。囧
82
82、索要证据...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武芾对于未经亲眼证实的怪力乱神从来抱持怀疑态度。如今方棠居然告诉他,他来自几百年之后,要他如何相信?
武芾想过很多种可能:
方棠可能出自另一方寻觅宝藏的势力,因为,打从结识方棠伊始,方棠就好像一直在寻找着某样东西。
方棠可能是别国探子,前来探取情报……等等。
唯独没想到,当方棠终于愿意向他袒露身份,会听到这样的玄妙故事。
人,怎么可能穿越时空?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如果我不是当事人,我也不会相信。但这偏偏就是事实,我和元元来到这里,数百年之前,通过一个可笑的突然出现在井底的洞。"这种玄乎其玄的事件若非亲身经历谁会相信?连他自己都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顺遂了这个现实。很玄,非常不可能,却切切实实发生了。
武芾审视方棠,意图从方棠身上搜寻出任何零星的糊弄他的迹象。而方棠认真的眼,难得不带半分戏谑的严肃神情告诉他,这不是糊弄,不是玩笑,他的心上人确实是穿越数百年来到他面前。
无暇感动于这份情缘可以跨越数百年,只为其中玄妙感到丝丝寒凉。
这样的事,无论发生在谁身上,无论谁见了,都会感到恐怖。仅只一个意外,远离故土亲人,踏入另一个时代,饶是跋涉万里,横穿海陆,未见得可以重返。那种凄凉,那种孤寂,那种惶恐,该如何沉重,如何难以承担。换做他,可以如此坦然接受,勇敢面对么?
而……
方棠既可突然前来,会不会同样可能突然离去?那时,他该如何是好,他们的情缘该如何是好?
"有没有想过如何回去?"
"一直在找回去的方法。"方棠坦言。看过许多书籍传奇,任何流传入耳的这周边的奇诡传说、神鬼谣言都不肯放过,来到这里后,未曾停止。亦曾想过,是否由于把范围界定在这小小边陲小县太过于狭隘,信息有限,灵异事件发生得也很有限,所以找不到回去的门路。然,单单这块巴掌大小的地方都没查通透,何况再放大更广袤的范围。
"找到了么?"
"不想放过任何机会。"
方棠的笑容无疑说明目前依旧没有眉目,不然,恐怕他已耐不住归家的渴望而不会站在这里。
方棠的笑容亦表明决不放弃的决心,哪怕垂垂老矣,用尽有生之年。
落叶归根是每个人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最后愿望,武芾理解方棠的执着,却又惧怕方棠的执着;期盼方棠的执着能够有所回报,却又担忧回报过后的分离。那时,他该自私挽留,还是强忍心痛成就他的心愿?
难,难,难。选,则伴随着舍。
"找到之后有何打算?"答案是明摆着的,武芾仍免不了心存希望,也或是满汉忧虑的加以询问。
"打算?前提是找到。一无所获之时,没资格谈打算。"
"所以,你不顾我的劝阻一再探究地图所示之地?"
方棠笑笑,表示同意。
"若我仍不许你涉足,你会如何?"
"莫名其妙来到这里,总要找到原因,找不到原因,也想尽早回去。与你是否允许无关。"
也就是说,一旦方棠找到回家的方法,会义无反顾舍弃他及他们的这段感情。思及此,武芾心下沉重得难以呼吸,脸色旋即变得凝重而深沉,充斥压抑的痛苦。
"倘若我想要的就在宝藏之中,你会与我一同离开这里么?"
"一如你对于返家的渴望,我对故土亦难割舍。"
"即便那是你唯一脱生之法?"
"缘何如此说?"
"你会不懂?还是你对你所效忠的皇帝老子心存希望与侥幸?算了吧,帝王们的皇位之下铺满枯骨尸骸,你的忠心只会令你变成期中一具。"
"我不知你来时那个朝代风俗与法度,但此时,你说这种话是大不敬,会害你丢了性命。"
"难道会为了愚忠之名出卖我?"
"不管你想找什么,关于那张地图,切莫再深究。否则……为了你好,请把地图交付与我。"
"给你便给你,反正已经镂印在我脑中。"
"你……"
"你才要仔细考虑我的提议。"方棠探到武芾身侧,在武芾耳畔低语,"你以为我愿失去你,与你分离么?"
武芾心中一阵悸动,扳起方棠的身子,痴痴凝望,深拥入怀。
"我自己都不敢肯定自己现在是人是鬼,你不怕?"或许他早就死在井中,现在只是幽魂一缕,继续做着死前想要出井的美梦,虚幻出眼前的一切。
"管你是人是鬼,是妖是怪,你都是我的狐媚子,迷去了我的心魂。"
"这可倒好,省去了杀你灭口的麻烦。"
"嗯?"
"要知道,在我生活的时代,若果知道你是穿越时空而来,定会被捉去研究,或许还要开膛破肚解剖钻研你的身体构造,看你和正常人有何区别。"
"如此,你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安全。"
"这里安不安全我不确定,我能肯定的是'这里'一定安全。"指着武芾的胸膛,怀抱,方棠媚笑出丝丝甜蜜。
撩动武芾的心,撩拨武芾的魂。要武芾将他抱得更紧,要武芾完完全全醉倒在他的魅惑之下,翻不得身,没了理智,忘了……皇帝老子赋予的使命,乖乖听他的指派。
尽管,他一点儿都不喜欢武芾乖乖任他摆布;尽管,他喜欢的就是武芾很多时候不肯听他摆布的倔强与骨气。
硬骨头,啃起来才有味道。
方棠暂时搞定武芾,元萧那边却拿着那颗乌漆嘛黑的石头不知该做何定夺。
王忽悠一口咬定元老爷的病症与石头有关,但石头拿出有些时候,也不见元老爷有何气色。
至少突厥期许着抓出病根儿之后,他老丈杆子能诈尸般的弹坐而起,高呼肚子饿、口渴什么的。他大病初愈就是如此样子。
可惜,没看到。元老爷依然直挺挺躺在床上,没有苏醒迹象。
而且,这么一块还没鸡蛋大的石头能有这么邪?
突厥不信,凑在元萧左边仔细看,凑在元萧右边仔细看,越看越不信。
"先生,这么一块石头顶个屁用?"
"你们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出石头的奥妙。这是一块会吸取精气的妖石。元老爷定是长期将石头戴在身上,一点一滴被石头吸走了精气,导致体衰昏迷。时间再长些,只怕……"找出他所认为的症结,王忽悠不由得趾高气昂起来,说话明显比刚才有底气,习惯佝偻着的腰身也挺直了,呼吸顿时变得顺畅许多。
"荒谬!如何说石头就是症结?拿出证据!"
"对,拿出证据!石头都拿出这半天了,老子老丈杆子还半死不活,半点儿要醒的意思都没有!拿不出证据……哼哼……先生,莫怪老子不客气!"
元萧冷了脸,厉害了神色,突厥自然全力附和,跟着板起脸,露出凶相。
元萧的凶,是让人瑟瑟发寒,突厥的凶绝对是吓死人的等级。王忽悠方才的得意,一下子全吓跑了,双腿打战,"噗通"支撑不住,跪在地上。
"大王饶命,千真万确是这石头作祟!"
"那就劳烦先生摆个阵,做个法,烧点儿香灰纸钱,证实你的说法,把老子老丈杆子的精气回归原位吧!"突厥勾起单边嘴角威·逼笑道,好似阎罗索命。
人若倒霉,喝口凉水塞牙缝;若是走运,摔个跟头捡元宝。
王忽悠逼得没辙,勉勉强强摆起阵法。桌案上供起三炷香,摇铃,绕圈,画符烧符,举着桃木剑念念有词跳大神。
念得什么词?诸神法号,急急如律令。心中则祈求祖师爷开恩显灵,渡他平安熬过这一关。
捉鬼驱邪,素来不是蹦跶几下,叫唤几嗓子就能成功的。王忽悠忙活半天,弄得满屋子乌烟瘴气,旁人都给呛出了屋子不说,连他自己都快受不了了。凭着顽强的求生欲才艰难的在烟雾之中伴着纵横的老泪狠狠睁着眼睛,想透过双眼将满含哀怨的念力传递给昏迷中的元老爷,甭管恳请还是威逼,只要元老爷能有些微反应,赐给他一条活路就成。
可惜,元老爷似乎昏睡上了瘾,对于王忽悠内心泣血的恳求完全的置之不理。
王忽悠愁啊,愁到极致,灵光乍闪,举着桃木剑大步冲向早已被突厥拉扯着站到外厅躲避烟火缭绕摧残的元萧。
以豁出去拼命之架势。
突厥怎可纵容他人在他面前对元萧行凶?
王忽悠距离元萧还有两步之遥,突厥已然亮出寒芒狠厉的大刀,直指王忽悠咽喉,动即夺命。出手之快,不容他人看清,直叫人咋舌惊叹。
"大王莫要妨碍小老儿除魔驱邪!"
"驱你奶奶个爪儿!敢辱骂掌柜的是邪魔,你个老不死的活腻了?!"涉及元萧,突厥对王忽悠起初那点儿敬意全盘不见,就剩深仇大恨,除之后快。
"大王误会,小老儿是想向元公子借那石头一用。"
"要石头何用?"
"元老爷精气被这石头吸取,想要唤醒元老爷,就要将被吸走的精气取回还给元老爷。如此,也便证明小老儿所言非虚。"
"说的也对,掌柜的,把石头给他,谅这老不死耍不出多大把戏。"
元萧自然不像突厥这般思维简单,眼珠儿一转,流泻狐疑。"如何取?"
"小老儿用童子眉灭了这妖石的邪性。"
"这石头可就废了?"
"此等妖石不能留它害人。"
"万一石头废了,亦唤不醒家父,又当如何?"
"这……"
"你一说家父精气被这石头吸走,石头废了,家父之精气岂不随这石头一同湮灭?"
"这……"
"经你一闹,我倒有个法子,既不用拿家父安危冒险,又可验证石头作祟一说真实性。"
"元公子当真有如此妙法,小老儿自是感激不尽。"
"你说这石头吸人精气,我若随身佩戴,假以时日若有与家父同等症状,岂不恰好证明?"
"掌柜的,万万使不得!万一你步上老丈杆子后尘,老子咋办?!"
"憨货!你当我父落得此番境况是一夕而至?依照这老头的说法,这石头必是一点一滴吸取精气,我父的身体状况必是逐渐虚弱,而自己未留意,最终导致病卧不起。"
"那也不成,老子不许掌柜的拿自己冒险。要试就由老子试,不然就拿这老不死试,话是他说的,理应他自己以身试法。"
"大、大王……小老儿年事已高,使不得啊使不得……"王忽悠一听这还得了?合着无论如何他都难逃一死?
"你个憨货粗心大意,定然不会留意身体的小变化。这老头更不可信。非要亲身验证,我才相信这等无根无源的荒谬之说。"
"元公子,大王所言极是,切莫拿自身安危涉险呐。小老儿当真不曾欺骗二位,元公子深思。"
"咳……咳咳咳……"
依稀仿佛,屋内传来虚弱咳嗽,元萧,突厥,王忽悠面面相觑,皆不敢置信。
作者有话要说:整合继续--
83
83、告白(整合)...
元嚣挺忧愁。
他觉得自己陷入一个恐怖的深渊,一会儿看不见武范就提心吊胆,坐立难安。武范在身边,干什么都格外顺利顺心;武范不在,便错漏百出,干嘛嘛不灵。
之前,元嚣并无意识自己有多依赖武范。武范要走,原先的公务便不做了。元嚣每天光处理各种卷宗文件就忙得焦头烂额,这才明白武范帮他分担了多少工作,帮了他多大忙。
这样一个付出不图回报的得力助手,这样一个值得深交的好朋友,居然就那样被他伤害了。尽管实非故意,元嚣依然被自责重重压迫,在武范面前总有抬不起头,无法理直气壮的亏欠感。
弥补?
元嚣想得不行。可想破头,也想不出门路。
而且,元嚣发现,武范似乎很痛恨弥补这两个字。武范不要他道歉,不要他弥补,唯一的恳求就是要他莫在提那件事。
元嚣努力不提,可越是抑制,越是禁不住想起,每次想起都比前次更清晰。
人啊,就是这么矛盾。
想当初忘个剔透。如今想起,便再也忘不掉,甚至连假装忘掉,刻意忽视都做不到。尤为深刻的是武范那一夜的表现。这也是元嚣难以启齿的,每逢面对武范便心虚气弱,抬不起头的。
元嚣知道武范清秀漂亮,却没想到那时候的武范居然能妖媚成那个样子。害他每每回想起就忍不住口干舌燥,心潮澎湃,热血沸腾,邪念横生。
意识到自己的邪念,元嚣认为避开武范或许好些。避开了,牵挂和担忧便滚滚而来,脑子里、心里飞来窜去的尽是武范会不会趁他没盯住溜走的骇人想法。
为难。
武范很莫名。
元嚣依然对他严迫紧盯,可他总感到有些什么和过去不一样。
合该是元嚣的眼神吧。
武范不晓得元嚣目前看他的眼神有何深意,只觉热得过分。偶尔与元嚣视线相对,元嚣又变得躲躲闪闪,将眼光移开,貌似仓惶。
自认未曾给过元嚣片刻好脸色,元嚣照旧厚脸皮活得惬意、快活,自大的以为全天下都崇拜他,喜爱他。没理由现下变了态度,磨薄了脸皮懂得心虚、慌乱。
或许他的那些肺腑之言对元嚣稍有影响,稍稍伤害了元嚣膨胀的自信,但他不认为单单那些话会改变一个人。特别是元嚣这种眼睛里只看得到他自己的人。
原因为何?
明知既已决定离去,元嚣、乃至整个乌龙衙邸再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干。又禁不住好奇,抑不住心烦,甩不掉困惑。
"你是否有话要说?"元嚣个性招摇,有话不会憋住不说,可武范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
"改变主意没有?是不是可以不要走?衙门离不开你,我也离不开你。"元嚣不懂武范缘何认为他有话要说,不过,既然武范给他机会说话,他自是要借机表达挽留之情。天天说,日日说,武范的心不会是铁打的,总有软糯的时候。
"我倒想问问你,能否不再盯人犯似的紧盯我不放,不再扣押人犯似的扣住我不放,遂了我的心意,放我离开?"
"你口口声声不许我再提那件事,你自己却死抓着那件事不放。我晓得那件事让你不好受,我就好受么?我也不是没良心,没人性,愧疚、自责把我压得远比你想象得难受得多!"
"你看我难受,我看你别扭,我离开,咱们谁也不用再看见谁,不是对谁都好?"
"不好!"元嚣不知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书案一拍,在最近一直低眉顺眼小心伺候的武范面前威风起来。"心结打不开,无论你走到哪儿都好不了!"
元嚣无预兆的发威,亦令武范吃惊不小。然而,吃惊只能是吃惊,尚到不了震惊的地步。极为短暂的呆愣后,恢复一贯的冷脸。
"滚出去。"
"不滚!上次你说痛快了,这回轮到我了。我对男男那档事儿也没兴趣,那件事对我冲击也很大。我已经努力想弥补,拼命在你面前表现,换作我是你,早原谅我了。我、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男人!"
"别说你没做过那档事儿,做了那档事儿又咋样?是男人都得经历那档事儿,都经历了就离不开,离开就得得病。只不过就是对象不对,可、可我哪里比别人差?哪里配不上你,哪里该让你瞧不起?被我上了,何至于让你这么耿耿于怀,把我当仇敌、畜生、垃圾似的鄙视?而且,还是在你明知我身不由己的情况下。"
"我再说点儿无耻的浑话,你明知我误服了那种药,处于极度凶猛危险状态,干嘛不尽早离我远远的,任我被药物折磨得死去活来,爱谁谁,反正都是我自找的?!或许你根本就是暗恋我,想趁机与我成就好事……"
"砰!"
"畜生!你再敢侮辱我半句试试?!"
君子动口不动手?去他的!跟这种连小人都称不上的畜生,犯不着把持君子那一套做人道理。就一个字——打!
打得他满地找牙,打得他口吐血花,打得他再也说不出一句气死人的混蛋话。(╰_╯)#
武范忍无可忍,一拳掀翻元嚣,紧接着扑压过去,骑在元嚣身上,挥起双拳左右夹击。
元嚣抬肘抵挡,惹事的嘴巴仍是不肯老实。
"你总和我闹别扭,其实就是撒娇。总给我冷脸色,就是想引起我注意。闹着要走,更是逼我更重视你。
我想起来了,你那晚有多妖多媚,对着讨厌的人,绝对不会露出那种姿态。你、你才不是你说的讨厌我,你根本就是喜欢我!
你不依不饶的不是我上了你,而是气我一开始想不起那是你!"
"你……混蛋,畜生,放屁!"武范气红了脸,气红了眼。
元嚣平素上蹿下跳,身上没有一根消停的弦儿,这会儿该灵活了,又怎会逊色?感觉出武范欠缺和人动手的经验,瞅准机会,抓住武范一双手腕,翻身来个大逆转。
"我当你是知己,尊重你,迁就你,但你别觉得凭你一个文弱书生就能打过我!"不是吹的,身为一个从幼儿园开始就让老师头疼过分活泼的过动儿,打架绝对是学生生涯中的家常便饭,收拾几个武范这样的书呆子比吃螃蟹都简单。他是疼惜人才,不忍心!
"畜生,放开我,从我身上滚开!"这种元嚣上,他下的架势令武范恐慌,他的记性好得可恨,忘不掉元嚣曾施加在他身上的粗鲁蛮横,更忘不掉他不是这种粗鲁蛮横的对手。
气红的脸一下子煞白,激愤的颤抖变成恐惧的寒战。
"你还走不走?"
"走!"
"我说我好像也喜欢你,你还走不走?"
武范的回话是拿自己聪明的脑袋去撞击元嚣那颗装满肮脏糟粕的脑袋,把元嚣撞懵。
元嚣是懵了,却也没放过武范。
"啵儿"
拿自己的唇封了武范的唇。
武范也懵了。
啊?啊——(╰_╯)#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继续--
84
84、放手(整合)...
"大人,您这是……"
武芾前来寻兄长说话,正撞上元嚣连滚带爬自武范房中出来,身后还跟着茶壶,花瓶,椅子齐飞欢送,场面好不壮观,元嚣好不狼狈。
搀扶起元嚣,明明了然一二,定是元嚣又招惹了他家兄长的火气,逼出了他家兄长的凶暴,出于某种见不得人的阴暗心理还是装出困惑的样子关切询问。
"没啥,没啥,锻炼身体!"元嚣哪儿好意思承认是他采蜜不成反被蜂刺?随口扯谎,卷着心虚的伪笑扶头揉腰、一瘸一拐的仓惶逃离。
深怀同情,武芾没好意思在元嚣背后嘲笑得太过分,提起衣摆迈进武范的厢房。
"我叫你滚出去——"迎接他的是兄长的怒吼,以及扑面砸来的镇尺。
武芾稍侧身,轻松躲过,镇尺落地,碎成两半。怜悯的扫一眼无辜殒命的镇尺,武芾庆幸惹恼兄长的人不是他。
说来,武芾很是钦佩元嚣。他家兄长性情平和淡泊,内敛少言,另含些许小孤傲,自他有记忆以来从未见过兄长有过怒容。自打认识这位元嚣元大人或形于外或藏于胸,他家兄长似乎一直处在光火之中,千万分的瞧元嚣不上。
元嚣行事作为确是很多地方超脱常理,令人摸不着头脑外加啼笑皆非。然,率直热诚,富有正义,实不至迫人气愤至此。
故,足见元嚣对他家兄长的影响力,及他家兄长全无意识的对元嚣的重视程度。
"大人又做了何事,令兄长气愤至此?"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武范依稀自武芾身上看到方棠的影子,心下怪罪方棠将武芾玷污成如他一般无聊好事,喜好探人私隐嬉笑把玩。
"那厮几时不曾惹我气恼?"说到元嚣,武范尚未平息的怒火止不住复又猖獗:那无耻的混账实在欺人太甚,辱他一次不够还要一再进犯,天晓得要将他屈辱到何种地步才肯罢休。
"大人在兄长心中分量可是重得很,试想想,谁还能像大人这般牵扯兄长情绪?"
"你是无聊的口水吃多了人也变得无聊,若是没有要紧事,请你还我清净。"
武芾微微一笑,深知再将话题盘旋在元嚣身上他也会受到牵连,无辜承担兄长无处可发的怒气。不过,他家兄长所言不差,他是吃多了某个狐媚子的口水,身上沾染了狐媚子的气息。可看他兄长唇瓣肿胀,只怕也吃了不少元嚣的口水,不知染上元嚣气味的兄长会变成何等模样。
"特来询问兄长是否当真要离开此地。"
"你当我说笑不成?"
"你我兄弟一同共事不好么?缘何执意离开?"
"你心里清楚,何须我再解释。"
"兄长可是承认大人在你心中地位非同小可?"
"你在玩笑么?凭他也配?"
"既然不是,何必非要闹到你我兄弟离散?"
"你有你的志向,我有我的心思,各奔东西实属自然。即是兄弟,纵然天各一方亦切不断血脉相连,哪里来的离散?何况,小小乌龙县并非你久留之地,你我共事本就不会长久,我不过是将分离提前而已。"
"兄长心意已决?"
"今日就当你我兄弟话别。"
"也罢。此番一别不知何日再见,望兄长多加保重。如若兄长有心,请回家探望爹娘,代为弟向爹娘请罪,求爹娘原谅为儿不孝不能随侍老父慈母左右,今世亦不能娶妻生子替武家开枝散叶,生养之恩且等来世再报。"
"探望爹娘自是应当。请罪之事还需你亲自到爹娘面前叩头恳求为好,旁人代替不得。"
"兄长所言为弟记下。有朝一日定然携方棠回家拜见爹娘,谢罪求谅。"
"为兄还要劝诫你一句,仕途凶险,为人臣不若为人子,好自为之。"
武氏兄弟这厢话别,方棠那厢晃进元嚣厢房。
元嚣额角被武范拿笔筒打破了,后腰、屁股被武范狠狠踹了,虽自己看不到伤情,但从疼痛的情况判断,跑不了青紫一大片。另外还有身上被武范拿各种失物砸出的伤处若干,一身的红肿青紫,凄惨得很是精彩。
方棠不跟元嚣见外,捧腹捶桌笑得欢乐,气得元嚣哎哟哎哟叫着疼抱怨自己误交损友,身负重伤分担得不到同情,反遭嘲笑。
方棠当然不是没有同情心,笑够了,清清嗓子,帮元嚣上药。
"又吃瘪了?明知不是武师爷的对手,就别招惹他嘛。"
"我身强体壮,能不是一二级风都扛不住的文弱书生的对手?我、我让着他!"元嚣情绪激动,嗓音一下高了好几个调门,嗓门高了,嘴咧得也就大了,结果扯到嘴唇上的伤口,又是连连呼痛。
方棠早就发现元嚣嘴上那一处暧昧的伤口,只是未点明而已。心底纳闷,元嚣咋能这么不中用,偷香窃玉都这么不利落,弄得满身狼狈。
"武师爷真不是省油的灯,把你整治得失魂落魄不说,现下更是没个人样。"
"唉……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唉……过去的事,不提了。"
"过去的事确是没有再提的必要,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咋打算?不能让他走呗!"
"人家一两条腿的大活人,脑子也挺灵光,岂是你不让走便不走的?你要能左右他,还能落得这副惨德行?"
"你就别泄我底了!大不了我待会儿上他门口打地铺,让他插翅难逃!"
"别逗了,你门口打地铺,人家跳窗走,照样没辙。我先问清楚,武师爷在你心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定位,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别糊里糊涂害人害己。"
话题涉及深层次,元嚣默不做声了。
方棠等了半天,没等来元嚣确定的答复,叹口气,又道:"既然双方都没有那层意思,也都做不到不去介意那件事,不如分开不见。"
"我不是舍不得不见么。"
"你到底想怎么着?继续这么彼此较劲,相看两相厌?你俩不累,我们旁观的都替你俩累。不光累,还少不了受你俩波及吃瓜落儿。"怨偶一对,祸及周遭。
"糖糖,问你点儿事,你别跟我急。喜欢男的啥感觉?跟男的干那事,不觉得别扭?"
"你也跟武师爷干过,别扭么?喜欢就是喜欢,还能有啥感觉?"
"你说四喜是不是喜欢我?"
"你喜欢他么?"
"应该喜欢吧。可我没想好能不能和他就像你跟五福那样,是不是就认定他了。你知道同性恋不是主旋律,想在一起就得担负比一般异性恋更重的责任。还有,咱俩现在是落难到了这地方,今后是不是还能回去,咱回去四喜五福能不能跟咱回去,能不能乐意跟咱回去。跟咱回去又会是啥模样,会不会一回去感觉就变了。"
"元元,看你挺缺心眼,没想到你不缺,你是心眼太多,想得太多,物极必反,淤了。"
"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吧?"
"没骂你,也没夸你。咱谁都保不齐今天晚上闭眼躺下,明天早晨是不是还能再睁眼起来,何必想那么多?我是奉行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时行乐原则,活着一天就决不让自己受一天委屈,就得快活一天,不然哪儿对得起人生苦短?"
"你还挺想得开。"
"想得开是一天,想不开还是一天,哪个合算?"
"有一天,咱真能回去,他俩咋办?"
"我当然希望他跟我回去,可他的父母根基都在此地,将心比心,强求不得。可你也不该为了没影儿的事,误了当下的心意。我可提醒你,过后可没卖后悔药的。"
"你觉得我喜欢四喜呗?"
"不是我觉得,是你觉得。"
"唉……我是挺喜欢他,那种喜欢。可他一门心思要走,咋办?"
"你喜欢他就好办。"
接收到方棠眼底精明的闪亮,元嚣心里有底了。
元嚣贼头贼脑摸进武范房里,武范看见他甫一抬手,元嚣立即心有余悸的抱住脑袋,缩成一团。
"稍安勿躁,等我把话说完再打也不迟!"
片刻之后,没有东西砸来,元嚣小心翼翼的放下胳膊,站直身子面向武范。原来武范不过是将书本收入书箱,元嚣这才完全放下心。
"你当真要走果然要走,无论如何都要走,是吧?"
武范看也不看元嚣,默认。
"那你就走吧。我想了想,强留你确实没意思。这边有五福、糖糖帮我足够了。今后你自己一人,万事小心。"元嚣说完,恋恋不舍的看了两眼武范,转身走了。
武范缓缓望向元嚣先前站的那块位置,蹙眉沉思。
赏月饮酒,吟诗咏情,谈理想抱负,话平凡琐事,间或高歌一曲,兴起抚琴舞蹈,享的是愉悦,谋的是欢畅,哪里有离愁别绪?
方棠是最耀目的焦点,散发的光彩连月华都黯然羞涩,自愧不如。哪个还会留意角落里的暗影?
武范出来如厕,隐约听到花园中高谈嬉笑、琴声悠悠,好奇之间前来窥探。只见元嚣,方棠,武芾聚在湖中心的凉亭中把酒赏月,好不欢畅,寻不到一丝一毫落寞离愁,更像是庆幸某个融不进他们,尽是扫兴的人识趣离开。
既是如此,武范觉得他这个不合群的某人还是该落实行动,尽早滚蛋的好。哪管元嚣突然改变态度究竟是动了怎样的心思,酝酿怎样的阴谋。或许,纠缠是假,逼他滚蛋才是真。
"哎呀,武师爷,既然来了,何不与我们同欢?"
武芾正欲悄悄走开,才旋过身子,方棠那仿佛总是带着讥诮嘲弄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音量算不得十分大,足令花园中每个人都听个清楚。无论是他们四个,还是偶尔过往的仆役。
"多谢方公子盛情,武某并无此等风雅闲情,只怕误了气氛,坏了你们雅兴。"微一拱手,迈步。
"也对,武师爷着急远离我们,又怎会赏脸与我们为伍?是我自讨没趣了。"
武范清楚,当下立即走开才是明智。但方棠话里话外的讽刺和挑衅逼得他挪不动脚步,只想与其对峙。
"武某即将离开此地,自是再无资格与你们同乐。武某现下就是去打点行囊,别过。"
"据方某所知武师爷近段时间日日都在打点行囊,怎还未打点完?武师爷的行李究竟多少?该不是准备把整个府邸搬空?武师爷这单薄的身子可是搬得动,用不用方某助一臂之力?还是……本就无意走,无非做出个样子拿乔摆谱儿,其实另有目的?"折扇掩口,方棠笑得很是轻浮,说话间视线特意溜向元嚣,做出你懂我懂大家懂的了然样,挑拨武范的脾气。
假使武范听不懂方棠嘴里的另有目的所指为何,顺延方棠的眼神,看了方棠的神情,心底也便通透了答案,难以自持地叫愠火染上了身。
"武某听不懂方公子话中玄机。不过还请方公子放心,武某对这府衙内的一切皆无兴趣皆不留恋,不会带走分毫。武某明日一早便启程离开,不会赖在这里落人诟病。慢聊,多有打扰。"
"原来这些日子的相处并不值得武师爷留恋,方某真是自作多情了。"
正话反话都让方棠说了,武范无处置喙,无从辩驳,只得迈步疾走,尽快出了这花园。免得再生直接招来更多不快。
"四喜,别走这么快,等等我。"
武范很快出了花园,亦带出一个——元嚣。
"四喜!"元嚣大步追上武范,扯住武范手臂,拖住武范的步子。"你生气了?糖糖没有恶意,他也是不希望你走。"
"学生可看不出。不过,学生走不走与他无关,用不着他希望。"
"你怎么这么喜欢闹脾气?"
"大人哪只眼看出学生闹脾气?"
"那你为何不跟我们一起喝酒聊天,为何这么着急走开?"
"学生刚才已经说明,大人听不到或没听懂学生也懒得再重申。他们还等着大人把酒言欢,请大人放手自重,让学生回去把行李打点完,明日一早好上路。"
"这么走,当真不留恋?"
"留恋什么?"讥笑。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楼一阁……还有……人?"迟疑着,但着重地,元嚣咬出一个人字。凝视武范的目光异样灼热。
武范刻意无视那燎人的灼热,抱持淡漠。"不曾留恋。"
"我……我呢?丁点儿不留恋?"
还以轻笑,满含嘲讽。
"我、我喜欢你。"
笑容自武范脸上消褪,近乎仓惶,绝对慌乱。看似平静的外表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撼。从元嚣的拉扯中抽回自己的手臂,一步退两步退步步退,终于逃离。
头也不回,怕身后有鬼。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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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俺承认,介个坑其实是为了满足俺滴玄幻灵异盗墓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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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漫长死磕之后,终于搬肉成功
85
85、走不了(整合)...
天刚蒙蒙亮,武范便背着书箱行李打厢房出来。
整夜意乱心烦难以成眠,使得面容苍白憔悴,略显病态。晨露正重,显得湿凉,武范不由得缩缩脖子,打个哆嗦。最后看一眼住了近三年的厢房,幽幽叹息,轻轻闭合房门,掉头离去。
以为天色尚早,不会惊动什么人,怎料后门早有人把守,听闻他的脚步便抬起头,见是他便迎上来。
"真要走?"
"大人以为学生在说笑?"
"我昨晚说的话……"
"大人昨晚说了什么?学生不记得了。"
"我说我喜欢……"
"大人保重,学生告辞。"
"武师爷,还请留步片刻。"
武范脚步都没迈开,方棠便带着几名仆役走来。
"以防万一,武师爷不介意让他们检查一下行李吧?"
"糖糖!你这是干什么?!"元嚣明白方棠有他的小算盘,却仍忍不住认为这样的行为太过分太伤人,连忙开口制止。
"武某明白,请仔细检查。"武范倒是不以为忤,放下行李由着方棠命仆役翻查。
理所当然没查出什么,
"多有得罪,望武师爷莫见怪。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武师爷一路小心。有我和武捕头帮衬元元,还请武师爷多放心,莫惦念。若他日有缘再见,盼武师爷能赏脸一同饮杯清茶。"
"定然。方公子多保重,望与舍弟相互提点彼此照顾。有缘再见,别过。"
抱拳道别,走出衙邸后门。
半步不缓。
穿大街走小巷,武范很快出了城,官道漫漫,一望似无尽头。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乌压压厚重的阴云便伴着电闪雷鸣压境而来。几声闷雷之后,雨点无情砸来。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官道两旁就是半人高的芒草,武范抬袖挡雨,快步疾行。
暴雨到来往往有大风陪衬,风力作用雨丝斜打,力量恁的大,打在身上鞭子抽一般的疼,砸在地上就是一个坑。走得越急,感觉到的风势越猛,砸在身上的雨点也就越凶悍,没跑几步,身前基本湿透了。隐约瞧见破庙一座,紧跑慢跑进去躲雨。
喘几口气,拭去头脸上的雨水,武范细一打量,岂不正是那日下乡出访回来路上躲雨的那间破庙?进了里间屋,上次点燃篝火的痕迹仍在,还有很多未用完的木枝,武范确定就是那间破庙。
重新铺了铺土炕上的杂草,燃起篝火脱去湿衣服,一并拿出行李里的衣服书本借着篝火烘烤。过了一会儿,湿冷寒意稍稍得到驱散,武范依稀听见外间有动静,想必同是赶路躲雨的人便没去在意。
谁料,窸窸窣窣的声响越发靠近,那人进了里间。
"四喜,咱真有缘分。"大大的笑容令武范的心情比外头的天色还要阴沉。
不顾武范脸上明显的警告,元嚣径自来在篝火跟前,坐在武范身畔。武范往旁边挪,躲他,他则跟着挪,让武范无处可躲。
"咱俩同选一个方向出城,同在一个破庙躲雨,这么深的缘分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所以,你还是随我回去吧。"元嚣一边往武范身上欺近,一边诱哄。
武范的回应是一再躲避元嚣有意无意的碰触,坚决不给元嚣正眼看。缘分?分明是跟踪!
"别固执了,你逃不出我的手心。"元嚣的贼眼在武范身上打转儿,极为不安分,说话的腔调亦不避讳的朝流氓方向去了,调·戏花姑娘的词全出来了。"依了我吧。"
"大人自重。"武范冷声警告,眼光冷冽。
"这间破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你我再无别人,自重给谁看?"像是为了证明贼胆恁的大,元嚣放肆的益加贴近武范,近到武范可以清晰感觉到他面颊的温度。
"滚!"低沉深刻,言简意赅。
"要滚一起滚。你心里清楚的很,逃到天边都逃不掉那一次留在你心里的印记,何必逞强?"
"别逼我。"语气愈显冷冽。
"你也别逼我!"像是故意和武范作对,元嚣的态度越发强硬。
武范猛然对上元嚣的眼,恶狠狠冷冰冰的目光直直射进元嚣眼瞳,逼迫元嚣了解他此刻的愤怒。元嚣则还给武范不示弱不动摇,一定要让武范屈服。
"咔啪"武范折断手里的树枝,收回目光,旋身远离这一方篝火。
元嚣紧随而上,拦腰搂起武范干脆扔到土炕上,欺压在自己身下。
"你是我的人,你不从,我就强化一次你的印象,直到你从了为止。"元嚣咬着牙,露出凶狠。如果惧怕能令四喜屈服,他可以狠下心努力做到。
惊恐从武范眼中一闪而逝,随即令双瞳染上更深邃的冷。
"畜生!"
"你把我逼成畜生的。"
"放屁!"
"扯下斯文面具了?不如我帮你展露更多更真实的你。"
"士可杀不可辱,大不了一死。"
"你就这点骨气?寻死觅活,连无知妇孺都不如。你可以死死看,看我会不会放过你。"
"你到底怎样才肯罢休?!"
"我要你。"
"仅此而已?"
轻扯唇角,武范好似一下子卸去重负,整个人都放松了。
武范不在抵抗,元嚣也放轻了抱拥的力道。让武范得以将他推开。元嚣伸手欲重新抱拥武范,下一秒即被武范的行为惊呆。
但见武范敞开仅着的内衫,露出白皙胸膛,以请君享用的豪放姿态直面元嚣。可,脸儿冰冷,目光更冷。
"随便你怎样。但,过了今夜,你我再无瓜葛,就当从未相识。"
无论是武范的误解还是武范的态度,元嚣都恼火了,压根儿受不了自己在武范心里就混了个这么个形象。
怎么着?合着他就为了下半身一时舒爽?那他何必百般纠结痛下决心执着于他?就算不屑嫖·妓,至少还有双手万能,犯不上这么死皮赖脸死乞白赖。他总叨念他羞辱他,这回切实是他侮辱他,侮辱他满腔热忱,赤诚心意。
他不乐意接纳男男恋情,他就那么心甘情愿么?在他面前不光同性这道关卡,还有乱入时空的恐惧,甚至克服了不知何时何地分离,相隔时空不能相见的悲戚。真心诚意到这地步,凭啥还要遭践踏?他不过是较为粗暴的压了他一宿,凭啥就此认定他是个龌龊之徒,连同他的感情都是肮脏?
可恶!想他元嚣过去在情场上也算无往不利,一个小小的弱不禁风的白面书生有啥了不起,咋就这么难搞定?
"你以为我就想要你身子?你当我元嚣是什么人?!杀人不过头点地,四喜,别把我逼急了……"
"再下作的事你都做过,你以为我还对你存有任何为人的指望么?"冷讥。
"那是你没见过真正的畜生。"
"自谦了,我早在你身上见个透彻。"
"说来说去,你就是饶不过那一晚。我道歉认错,你还想咋样?你以为我想那么干么?拿别人的无心之过斤斤计较,娘儿们都没你小心眼!或者我换个理解,那一夜叫你食髓知味、欲罢不能,领悟性·事玄妙,勾出你的饥渴贪欲,才念念不忘,反复提醒。如此一说,倒吻合了你那一夜的表现,表面道貌岸然、孤高淡漠,骨子里根本是个放荡浪·货!渴望我滋润你就直说,老子绝不含糊!"
武范给元嚣的荤话气得嘴唇颤抖浑身哆嗦,袒露在外的白皙肌肤染上愠怒的红,意外的诱人。纵然元嚣正在火头上,也难以抵制这样的视觉冲击,鼻管中荡漾出温热,某种液体似乎随时从中喷涌而出,点画朵朵红花。
深深吸口气,隐忍住爆鼻血的冲动,元嚣再度出击,压制住武范。双手触及柔滑的肌肤,凶狠的力道不由得变为指尖的温柔,在轻缓的揉扶中发散开来。
心也跟着柔了,愤怒有了溃散迹象。
"我知道你不是放荡角色,可你了解我么?我若是畜生,与往来时,随便怎样都可以强要了你,但我没有。我尊重你,所以不愿亵渎你,不愿再加深你对我的误解。而你却如此轻易地亵渎我的心意,我怎么可能不急不气不恼?说出一些气话,令你觉得受辱,实非我愿。"
"倒全都是我的过错?"
"对!是你诱惑我,害我不知不觉对你动了心,为你动了情。"
明明是元嚣倒打一耙,武范的意志却不得不为其挚诚的眸光、深沉的语音、坦率的告白而动摇,顽强的壁垒恍惚间松动了。愤怒的红成了羞恼的红,比前一刻更艳。身子也由抵抗的僵硬趋近妥协的柔软。
"听你胡言乱语,既然没那层意思就赶快放开我,滚得越远越好。"
"怎么没有?你听不懂么?我要你,整个人,从身到心。"
"浑话。"
"你怎么才能相信?"感觉到武范态度的软化,元嚣虽急迫依旧,却也不再穷凶极恶。言语间多了几分调情味道。
"混账说的浑话听都嫌污了耳朵,遑论相信。"
"信一次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威逼成了诱哄,气氛完全扭转。
反常而诡异的平静和谐中,武范听到自己的心跳偏离了他所了解并熟悉的频率,跳得疾,跳得慌,隐约还有些欢欣。如此陌生,令他不安,恐惧他某种他本能抵制但无法操控的转变中滋生。
想逃,此番情势容不得他逃,隐藏在某个深处的小小念头诱使他不要逃。大约明白元嚣所求,同时迷惑了自己真心所盼。
何以应对?
无解。
元嚣自动将武范的沉默当作默认,心中掀起喜悦狂潮,吞没了他,且将他的渴望推到新的高度。露有困惑颜色的武范像朵狂风中瑟缩挣扎的白色小花,孱弱中绽放坚强,美得矛盾,比任何时候都惹他心怜,惹他想要染指。使他深信男人也会具有花的姿容花的气质,娇艳得别有风味。
轻轻扳正武范脸孔,要武范正对他,要四目相对目光交汇,这样才能深入心底。
捧着武范脸庞,指腹感受那不同于女性柔腻的平滑干爽,或许是他手心温度太高,或许是武范的脸庞着了火,看似冷冰冰的容颜让他觉得炙烫,焦燎了他的心。
吻,就这么成了行。
无需惊心动魄,无需震颤狂乱,可以像涓涓细流,可以像浮云飘游,可以像微风拂过花草,柔和,静谧,绝对缠绵。
不忍心狂放席卷,仅仅细致品味,清新的香沾满唇,清冽的甜挂舌尖。纯净、纯粹得像是懵懂初恋,羞涩、天真,不染尘埃。
许久未曾体味的感动。
唇瓣分开时,没有放肆的粗喘,只有轻浅的不稳,所以掩不住心如擂鼓的声声震撼。
武范反映上来时,第一个念头还是逃,才要实施便让元嚣按制,紧跟着袭来了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强烈对比的激情四溢的吻。
痴缠,激·缠。热辣,火辣。满满叫嚣吞噬的欲念。
怕被没顶,所以抗争。武范竭力从元嚣的缠吻中挣脱,撑大的双眼流动着惊惶。
"四喜,我要你。"重申,强调,恳请。
武范摇头,别开脸,拒绝再与元嚣对视,任凭元嚣如何呼唤,全不理会。
元嚣无奈,只能移开覆压着武范的身躯,翻身躺在武范身侧,望着屋顶用深呼吸平抑躁动。
"我还是不强迫你,我会耐心等你放心地将你自己交给我。"
"不会有那一天。"背对元嚣,本该坚定绝情的回答听不出一丝一毫的狠绝,倒流露出垂死挣扎的无力与无奈。
雨声间歇,身后传来平稳的轻鼾,武范动了动眼睛,小心起身,轻手轻脚下了土炕,套上半干的衣衫,收拾好行李,走出内室。
迈出门槛时,只是犹豫了一瞬间,头也没回。
可是,没能走出庙门口,便被忽然涌进来的一行衙役围堵住,武芾为首,方棠在侧。
"武师爷,元元的官印不见了,你可知晓?"涎着奸笑,方棠上前一步走,问道。
"不知。"
"可否让我们检查一下?"
"方公子记性恁的差,武某离府时阁下已经检查过,确无可疑才放了武某离开。这会儿又要查什么?"
"自然是查元元的官印。武师爷离府时离情所至查得草率,难免疏漏。倘若武师爷心思坦荡,自是不介意让我们再查一遍,不是?"
"武某问心无愧,查多少遍都无妨。"说话间放下行李。
"兄长,公务在身,得罪了。"武芾微一拱手,旋即号令手下彻查。
片刻之后,果真在武范书箱最里面搜出了官印。
"武师爷,这下你可走不了了。"
"兄长,请随我们回府。"
"四喜,对不住,跟我们回去吧。"应该熟睡的元嚣居然在武范身后出声。
"你、你们……"怒目环顾,最终定格在方棠那张狐狸笑脸,武范狠狠眯起眼,恨得咬牙切齿。
且说元萧父亲奇迹苏醒,醒来即叫饿。
昏睡这么久当然不能立即大鱼大肉、胡吃海塞,吃了些清淡的粥食,精神气色明显好了很多,不等元萧询问究竟在其身上发生了什么,元老员外倒先行发问:
"这位公子何许人也?缘何以岳丈称呼老夫?老夫膝下并无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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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再聚首(整合)...
元老爷虽然一直处于昏迷,神智却始终清醒,身边往来些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都清楚。就好像遇到梦魇,明明知晓身在梦中,就是无法冲破沉重梦境睁眼苏醒。
故,他晓得逃家的小儿子回来了,且带回一位朋友。两个人齐心努力想办法给他治病,唤他清醒。感动之余,不胜莫名小儿子的朋友何唤他为岳丈,无论如何想不起与谁家有过此等渊源。
醒后端详,这位朋友身形魁梧,面似凶恶,稍嫌匪气。然,目光纯正,倒也不像大奸大恶之人。何况,他这个小儿子脑袋虽不甚灵光,但也不会愚笨到识人不清,当真误交匪类还引入家中。再有,这位朋友对他的病情格外看重,当成自家长辈患病一般焦急忙碌,不顾客人之尊亲自为他煎药熬汤,在他小儿子的吩咐下。
这位朋友对他小儿子言听计从,甚至有些唯唯诺诺极力讨好的意味,左一句掌柜的右一句掌柜的叫得温柔甜腻,仿若时时刻刻宣告占有。令他益发疑惑二人的关系。
绝非朋友这般简单。
"老丈人这话问得,可不正是因为您是老子老丈人,老子才这样称呼您。"突厥边回话边向元萧挤眉弄眼,并非暗送秋波,而是暗指元老爷的问题根本就是个大笑话。
"你……老夫仅有三男未有一女,如何做得成阁下岳丈?"
"没闺女,老子就娶您儿子呗!"
突厥挺高胸脯,答得天经地义,把元老爷气得面颜变色,胸闷气不顺。
"你、你这人……老夫敬你为老夫病情奔走忙碌,你倒说起浑话作弄老夫……你……瑞麟你交得这是哪般朋友?!"瑞麟是元萧的字。
元老爷气喘干咳,仿佛又要厥了过去。元老夫人忙又拍又抚给夫君顺气。
"儿啊,看你这位朋友把你爹气得……公子,怨不得老身说你几句,哪有你这般拿长辈取笑的晚辈?方才的话莫要说我们听得气愤,外人听了只怕要笑话死了。"
"笑话啥?老子跟掌柜的是正式拜堂成亲的夫妻,您二老自然是老子岳丈岳母,老子没有半分玩笑更没对您二老半点不敬。老子敬您二老谢您二老,给老子养出这么好的媳妇儿。"
"你、你说得都是些什么?!瑞麟,把你这位朋友请走,快请走!老夫看不得他,看不得他!"元老爷摇头摆手,当真气得不轻。
换一般人恐怕就按了老人家的意思将突厥请了出去,可元萧不是一般人,从小到大最大的乐趣就是跟自家老子对着干,自家老子越是气得跳脚他心中越是舒爽高兴,觉得没白叫自家老子这一声爹没白受自家老子的管制。
"爹,娘,这厮说得都是实情。孩儿与他确实拜了堂成了亲,且成了事实。他称二老岳丈岳母合情合理,未有半分偏差。"
"什、什么?你、你……你这个不争气的孽子……"
"老爷,老爷!老爷您这是怎么了?醒醒啊!儿啊,你、你说的什么话,你、你把你爹气死了,你……呜呜呜……老爷老爷……"
元老爷脖儿一仰靠着元老夫人昏死过去,元老夫人顿时慌了神,直道自家老爷刚清醒就给自家儿子气死过去,哭哭叫叫,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元萧不紧不慢跨步上前,执起元老爷手腕,摸诊脉息。片刻之后,对自己娘亲回道:"爹没死,脉象好得很,气昏过去而已。"说着,一掐人中,把元老爷掐醒了。
元老爷长长地哎哟一声,缓慢睁开眼,看清自己儿子那张总也不知道愁,总也悠然淡定的脸,又把眼闭上了。
"滚……滚出去……我元某人没有你这等大逆不道不知廉耻的不孝子!"
"唉……您要不是我爹,我可是要收诊疗费的。"
"你、你……"元老爷眼睛又睁开了,瞪着元萧,指着元萧,浑身哆嗦。
"算了,您对我无情我不能对您不义,不予您计较,我走便是。不过,咱可说明,这回是您赶我出去,不是我自私离家,您可不能再派那些虾兵蟹将满世界追拿我。赶明儿等我成了神医,定然回来探望您二老,光耀门楣。我走啦,保重。"拱手作揖,扯了突厥就走。
元老爷气得不行,哎哟哎哟哀叹个不停。元老夫人除了安慰夫君就知道呜呜哭泣,纵然舍不得最疼爱的小儿子,又不敢违抗夫君命令,还气恼羞愤于小儿子的离经叛道。原就没有主心骨儿,此刻更是主意全无。
元萧潇潇洒洒领着突厥昂首阔步跨出门槛,忽而转回头,冲元老爷微微一笑:"爹啊,孩儿先才忘了说,这厮名唤突厥,乃赤单山三光寨大当家是也。"
"你——滚——"
元老爷气冲河山吼震天,枕头成了独门暗器。可惜,元萧早已笑嘻嘻地拽着突厥跑了,枕头白白落在门槛外,扑了个空。
以偷盗官印的罪名,武范被押回乌龙县衙。然,未投入大牢,而是拘禁在他原先住的厢房内,派了专人看守。连上茅厕充公都要经批准受监视。
武范明白中了方棠的阴谋诡计,官印约莫是他离府时的那一回检查,趁他不备放入他行李的。目的,他不屑于提。(╰_╯)#
遣开守卫,元嚣进得武范房内,贼头贼脑分明是个采花贼摸向武范。
"啪!"清脆利落的巴掌声响起,元嚣揉着狼爪落座武范床上,斜瞟武范,嗔怪武范下手太狠,拍红了他的手。
"大人,即是武某盗取官印,且请将学生投入大牢,按照律法处置。"是恳请,却丝毫不带尊重,好似元嚣在他眼里就是个臭虫。踩死他,还嫌污了他的鞋底。
"还生气啊?盗取官印到底怎么回事,咱们心知肚明,我就是不想你走才不得已为之。"
"学生无德无能不值得大人如此费尽心机。"
"四喜,你明知我的心意,就别跟我计较这些了。来,坐下,好好谈谈咱们的事。"
"学生与大人并无可谈。"
"你再这样执拗,我就把我对你的感情公榜明文昭告天下。"
"随便。学生对大人的廉耻已不抱任何希望。"
"我只是喜欢你,关廉耻屁事?你明明也喜欢我,却不肯接受我,倒是给我个理由。"
"学生要休息了,大人请回吧。"
"我陪你一起休息。"
磨牙声。
"羞了?睡都睡过了,你全身没有我没看过的地方,还有什么好羞的?赶紧脱了衣裳,上来一同休息。"
"光天化日……"
"哦,敢情你晓得外头还天光耀眼不到休息的时候,那就跟我说说话,说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胡搅蛮缠,滚出去!"
"又恼了。你总是这样容易激动可不行,当心爆血管,可要心疼死我的。"
"你再说混账话,我就……"
"打我骂我?你觉得我在乎?跟你说清楚,我是不准备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了,与其活活气死,不如依了我,与我双宿双飞,缠绵爱河。"
元嚣往武范床上惬意一躺,赖定了。
武范狠狠怒瞪,恨死了。
元萧携突厥跑回了元嚣这里,表明想多叨扰些日子,元嚣自是无比欢迎。一起吃罢饭,各自回房。突厥愁眉苦脸,犹犹豫豫,将憋了大半天的担忧说给元萧;
"咱就这么走了,老丈人那里没事吧?病因还没查清,万一再犯咋办?"
"病因不就在这里?"
元萧从怀中取出那颗石子,举到灯畔仔细观瞧。
一枚小小的黑色卵石有何怪力可以致人昏迷,直至生命耗竭而尽?
灯火下细看,黢黑当众依稀有一团白雾,会动,会流转?仿是活的?
元萧以为自己太长久盯视导致眼花,摇摇头,闭闭眼,揉揉眼,再看——果然,哪有白雾,哪里会动?石头仅仅是石头,没有生命,没有特别。
又琢磨了一会儿,实在发现不到异处,元萧不禁失望,怀疑相信了这块石头是病因是否错误。若真的错了,如何解释石头离了人体,人便苏醒了?若没错,他将石头带在身上,同样的事情是否会发生在他身上?至少此刻为止,他没有任何不适。
狐疑虽重,敌不过近日殚精竭虑为老父诊病的疲惫,一个哈欠提醒元萧再不休息,怕不等石头发挥邪力他就要先倒下了。
"诶!还我!"
正欲收起石头安歇,手上突然空了,石头在他无戒备时落入突厥掌中。
"这是邪物,不该留。"说着,就要往外扔。
"你敢?!"
突厥不是不敢,而是不舍得元萧竖眉毛瞪眼睛,止住动作。
"没悟出这石头的奥秘,你敢扔试试?"
元萧想把石头拿回,无奈突厥攥个死紧,不肯交还。
"憨货,给我!"
"掌柜的想要老子就躺去床上,老子定当尽心竭力满足掌柜的。这玩意绝不能放在身上,万一掌柜的着了它的道儿,老子也干脆不要活了。"
前半句说得色,后半句道得真诚,元萧拿不定主意该拿突厥撒顿邪火,还是记下这份感动。
突厥一门心思对他好,想跟他同生共死。而他……说实话,从没兴起过为了旁人或生或死的念头,觉得蠢。宝贵的生命,大好华年,不值得牵系在旁人身上,由旁人左右。生,当为己;死,亦如此。
纵然不肯认同,总归不是铁石心肠,感动仍在,会念着突厥的好,斟酌着对突厥也略微好些。其实,他觉得自己对突厥已经够好,单单他一个堂堂男儿肯屈从在突厥身下,任由突厥放肆取用,已是莫大的牺牲。合该令突厥甘心为他舍生忘死。
"好吧,你找个盒子把它藏好。莫要被别人摸了去,坑害了别人。"
突厥很满意元萧这个安排,高高兴兴找出个木盒子,放好,藏在雕花柜子脚底,紧贴了墙。然后举起元萧扑上床,抚慰近日压抑的欲望。
云雨过后,拥搂着力竭睡去的元萧,沾沾自喜。元萧近日在爹娘面前坦荡承认与他的关系,说明他已认可两个人的生命系在了一起,从身到心彻底成了他的人,不再别扭抵抗。
他的人,他的掌柜的,多好!
有云雨过后平静安详的,就有逐渐步入云动雨起的。方棠悄声跟寻武芾脚步走入竹林。
作者有话要说:整合完毕,晚上更新!\(^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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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蠢蠢欲动(补完)...
作者有话要说:已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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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章节会随更新解锁。。。
眼睁睁看见武芾进了林子,眼前却除了月影飘忽竹影婆娑在见不到其他。历历指正,玄机暗藏。
这机关暗道藏得倒是巧妙,一晃,一个大活人就没了踪迹,仿佛会通天遁地一般。更玄妙的是,他就跟在武芾身后,竟半点声响未能听到。难道还带消音装置?方棠曾不止一次惊叹古人在工艺铸造方面手工精巧、技术高超,当真置身其间又无法全然相信单凭人力就可完成这一桩桩神技。
莫非今夜又白白糟蹋?
悻悻然回转身,正对上胸膛一具,抬眼看,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怒气隐含。
确是糟蹋了。
哀叹一声,跟随神出鬼没的武芾出了竹林回了房。
门梢儿落下,劈头盖脸袭来惩罚的狂吻,特意的粗鲁凶狠中糅杂太多无奈心痛。
方棠很是享受武芾为他燃起的愁烦,柔柔媚媚放松了身子瘫软在武芾掀起的凶猛巨浪之中,载浮载沉,陶醉快意。
浪潮褪去,笑得像只饱实过后的贪婪狐狸。
"你若是干脆告诉我如何进入暗道,也便不用受这些烦愁。"
"我以为你该死了心。"
"你第一天认识我?"方棠先是媚笑,尔后正色轻叹。"我想回家。"叹息虽轻,意志坚决,苦涩也是浓重的。
武芾的心脏为之抽紧疼痛,仿佛方棠已经不在他的怀里,他再也摸不着,看不见。下意识地越发紧密地牢牢抱紧方棠,不舍不忍,但说不出口挽留。
在异乡为异客,再如何融入终究比不上自己的家,那一份疏离隔阂是根深蒂固斩杀不掉的。
"我想你随我一同走。"方棠比武芾坦白得多。"抱歉,我自私强求了。"但对于武芾的了解使他紧接着发出自嘲。
"是我抱歉。"
"唉……我正承受的痛苦没理由强迫你一同承受,可我是真心的。离不开你,亦不敢想象离开你之后,会有怎样的境遇落到你身上。你为皇帝老子卖命,皇帝老子只会为了他自己要了你的命。"
"别再说这些犯上忤逆的话。"
"他是你的皇帝,不是我的,我想说便说。何况,你无法否认我说的是实情。"
"睡吧,你若真心疼我,就别再让我为你担惊受怕。"
"你若真疼我,也该为自己好好考虑。你死了,我会难过。"
"难过一阵子就过去了,我相信你可以重新展开新的生活,更好更快活。"
"这倒是。"
"你……"武芾不禁嫉妒起方棠离开他之后享有的快活,有一瞬间甚至狠心的想扣住方棠,让他连死都随自己一起。
"我真的想回家了。"
"即便我让你进去,未必你就能找到回家的法子。"
"不试试,总是不甘心。"
"你……不该招惹我的,我居然有些恨你了。"
"恨也好爱也罢,记得我就行。不过,你也说了,未必我能回家。"
方棠回给武芾苦笑,再次揪疼了武芾的心,背过身无声无息浅浅勾起了唇角。
人,胸中憋了闷气是要生病的。
武范病了,病得急病得猛,倒下了就给高烧逼入昏迷。幸而府中有元萧这位自诩神医、不是大夫的大夫,开了几服药熬了服下情况逐渐好转,恢复了意识。
元嚣急坏了,不眠不休陪护在武范床前,伺候武范吃药吃饭。武范起先严重到因为高热打摆子而牙关紧咬,灌不进药喂不进粥食。狠下心强行撬开武范嘴巴之后,元嚣又担心呛到武范,害他更加难过受罪,便口对口,用嘴巴给武范喂药喂食。武范醒了才作罢。
元嚣晓得武范脸皮薄,绝口不提用嘴巴哺喂武范的事,也勒令其他人不许泄露,免得武范旧气未消新气又生,复又加重病情。
武范虚弱时还好,慢慢有了些力气,又跟元嚣别扭开了。药不喝,饭不吃,双眼一闭作势等死,这样一闹元嚣急火变怒火,恼了。砸了碗,撒了药,倒了饭,摔了武范房内所有能摔了,吼令谁也不许管武范死活,遂了他的心愿让他病死饿死渴死,锁了武范的房门,走了。
坚持不到一天,到了晚上,心里骂着自己犯贱,也确实犯贱地又开了锁,回来武范房内。
武范还是那副不理不睬的冷硬样子,元嚣的火气又冲回了脑顶。
方棠这回看得真切,人的确是一点一点淹没在脚下这一方土地。
踩踩,跺跺,好像和旁的地方没有异样,试着摸索四周的竹子,围了自己这一圈的哪一根都不放过。
突然,脚下动了。
随着土地松动,一条向下延伸的密道逐渐呈现眼前,极其幽深地隐没在地下的黑暗之中,仿佛经由此道可以通达地府。
方棠没有犹豫,顺延暗道向地底探索。
两边石壁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处放烛台的一掌见方的凹槽。烛火无所顾忌地燃烧,表明氧气充足。偶有凉风自更深处袭来,不晓得是不是也有心理作用,使得方棠额头、后背全都汗湿了。汗水冰凉冰凉的,害得手脚也变得冰凉。
方棠并不恐惧,但极其紧张。每迈出一步都极尽小心,不敢踩得太实,以便踩中机关时能够尽量迅速地做出反应。
还好,走了大概三层楼的距离未遭遇任何机关,且隐约见到再向下不知多远有微弱的亮光,有别于石壁暗藏的烛火发出的光芒。
向那亮光步步探寻,越是迫近心跳越是剧烈,呼吸越是急促。然,极力压抑,一呼一吸,一迈腿一落步都控制到轻巧无声。所幸,作为一名舞者做到这样的控制轻而易举。
贴着墙体,防范危险又不能触及,极缓慢地终于到达最后一级台阶,眼前就是那光亮的源头,因为接近而不再微弱,更像点了满室的灯,通明。
方棠不敢贸贸然往里闯,只屈低身子,借由墙体遮挡向内窥探——
施工现场。==
这是方棠第一个直观感受。
一间极大的房间,或者该说是大殿。挑梁很高,由于此时入地很深,恐是已经远离府宅的竹林范围,难以推断穹顶上方对应的地面是什么地界儿。总归出不了乌龙县。
大殿大抵是个规整的四方形,除方棠藏身处,四面墙各有甬道两条,不知通向哪里。
照明的不是火把,是一根根柱子似的烛台,由方棠这方看去每一根约莫都有一人环抱那么粗,高度有一人多高,一人的标准是姚明。烛火很是粗壮,随着火苗跃动似乎散发出一种陌生而诡异的气味,充斥整座大殿。不过,既然里头那么多人都没事的话,说明这种气味理应无害。
里头忙碌的貌似都是一些工匠,或敲敲打打,或在墙壁上涂抹作画精雕细琢,还有发掘勘探?几名监工样的人物在其间巡视,各个面容严厉手执皮鞭,倒是未见暴行。
施工营事方棠不关心,引起他注意的是大殿正中三级高台上停放的棺樽。
他这个角度只看清黑漆漆一口,是否如书中所言分出几层不得而知,却是打开的,三名穿着打扮明显不同于那些做活的工匠的技术人员(?),围着那口棺像在挑挑拣拣些什么,抑或是向内填充。
石级上歪斜着一具干尸?!衣着早已破败,无人理睬。方棠脑海中立即浮现出盗墓小说中的情节,推断那具干尸可能是棺樽的主人。生前风光叱咤,死后荣华厚葬却招来盗墓之灾,落得有棺躺不得暴露风干,尸身尽毁的田地。
方棠怀疑这些人忙碌的或许不单单是开启宝藏或者盗墓,很可能还是……
方棠想法形成的过程中,武芾突然从大殿另一端甬道中走出,手中摊开拿着一张图纸似的东西,边看边与大殿中进行的一切相对比。身侧跟随一名老者。
白发白须,面容很有几分慈祥,青衫一袭,颇有气度,该是身份不凡。看举止却是对武芾些微忌惮。
老者不知在武芾耳旁说了什么,武芾忽然神色大变,与其说是惊诧不如说是惊惧,另含愠恼。
老者也是面有惧色,焦急凝重。
武芾忽而收起图纸,旋身折回甬道之中,老者即刻尾随。两人出现到走开都未对大殿内的工程造成任何影响,工匠们始终各行其是,不知是装聋作哑还是真聋真哑。
屈身待得久了,方棠腰酸了腿麻了,精神也比开始时懈怠不少,吁了口气,就听得——
"谁?出来!"
鞭响落地。
再说元嚣,被武范气得火冲脑门子,蹚蹚蹚,几步跨到武范跟前,"扑嗵"一声,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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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下坠(更新)...
男儿膝下有黄金。
元嚣如此一跪,武范惊吓了,"咚咚"后退两步,险些脚拌脚折仰过去。
站稳脚步,稳住神魂,武范一本正色道:"大人,你这是作甚?"
"下跪不行我再给你磕头,算是为过去那档事向你赔礼道歉,你能不能别再别扭,坦诚接纳我?"元嚣仰望武范,甚是挚诚。
"大人尽管跪到死吧。"惊慌尽退,恢复了愠恼。
"你到底怎样才能坦率面对内心,接受我?你说,我做。"
"何必呢?学生对大人本就无意。"
"胡诌!放屁!你当我是瞎子还是傻子?你对我有意无意我都看不出,我白活三十年了!"愠火提气,元嚣利落起身,凭借身高优势将武范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凶暴低吼。
双目喷火,情火更甚怒火。大咧咧向武范进攻,唯恐烧不疼武范。他火烧火燎心疼得要死要活,没理由放任武范逍遥快活。既然他决定与武范做对比翼鸟,就请武范此刻便开始学习与他祸福与共、甘苦同尝,先做并蒂苦莲。
"大人是瞎子也是傻子,否则不会将学生对大人的厌恶错当成情意。"
"厌恶,是么?好,有朝一日若我永远不再出现在你面前,你别后悔!"
"求之不得。"比狠,谁还会弱了不成?武范现下就怕不够狠,伤不了元嚣。伤元嚣越深越重,他便越快意越舒坦。
"不过,就目前来看一时半会儿恐怕你还摆脱不掉我。总归厌恶,不如干脆让你厌恶我到底,最好恨我恨到恨不能嚼碎我骨头,这样也等于你把我刻进骨头,想忘都忘不了,也算我没白白喜欢你一场。"
倏地,元嚣勾起邪笑,笑得武范恍惚错觉寒风一阵刮过内心,刮起他心惊胆颤。
"大人,请自重。"
"你已然当我是畜生,我还何必把持做人本分?"蓦地拽住武范手腕,将武范扯向床榻。
狠狠一丢,纵身一扑,武范便在了他身下,全身僵得可以,活似石块裹了一层冰。元嚣是豁出去了,反正化开了冰还是一块大石头在等着他,即便弄不碎,好歹让这块石头浸了血,沾了他的颜色。不就是个闹,不就是个疯?谁不会?
压制住武范的身子,罩下吻。
不缠绵不悱恻,欠缺柔情,十足进犯,完全掠夺,更有发泄愤恨。唇瓣的厮磨是残酷,舌头的搅动还是残酷,还嫌不够就用牙咬。不狠咬,一点点啮咬一点点啃噬,让他痒让他疼,让他体会他心里的感受,看他还能不能冷硬,敢不敢漠视。
"畜生……唔……"
元嚣的唇齿才离开分毫,武范便迫不及待地骂开,然后,更快速的又给更凶猛的惩罚堵住嘴,承受更令他窒息的唇齿侵犯。
武范想,元嚣气疯了,想要他的命。不掐死他,用这样的行为夺取他呼吸的同时侮辱他的尊严、践踏他的意志。或是自暴自弃或是抵死反抗,只有这两条路摆在他面前。他不稀罕为元嚣送命,又着实不够抵抗的实力。最可恨的是他的身体,居然寡廉鲜耻的滋生出可憎的冲动,妄想元嚣的行为更加放肆荒唐,意欲从中获取更多他难以启齿的东西。
意志的坚强与身躯的薄弱共同发威,让武范的挣扎成为诡异的诱惑,不配合的扭动与其说是躲闪不如说是施媚,每磨蹭一下便激发更多的火星。
"你倒是很享受嘛……"
"下作……唔嗯……"
又是吻。
猖獗、癫狂,还有些嗜血。
武范不耐烦了,不晓得元嚣要折磨他的嘴唇到什么时候,他的嘴很疼,已然尝到自己的血腥味。体内还有个不满的呼声,抗议元嚣为何不展开进一步攻击。
"想我更进一步么?"
"无耻……嗯……"
"咬我?咬我也罢,好过硬邦邦像个死人。"元嚣将冷哼送入武范口腔,连同自己的血液一起。
武范气结。觉得自己会在被元嚣抢光呼吸,气绝之前先被元嚣活活气死,被自己羞愤死。
"啧啧,拧个什么劲儿,明明很想要嘛。"元嚣再抬头,一只手却是覆在武范坚硬起来的某个部位上,笑出讥诮。
武范的脸本来就给连绵不断的吻憋得通红,此刻益发红得想要溅出血。
"混账,畜生,你想怎样就赶快随便怎样,再说这些龌龊话,我就……"
"怎样?急不可待了?那可要让你失望了,我不想把你怎样,就想这样亲你。以后每晚都这样亲你,倒要看看你的定力强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宁可这儿疼得爆掉也不肯坦白正视你身体里那个淫·荡的自己。"元嚣说着,恶意狠抓了武范那里一把,迫使武范无可遏制的发出气弱的呻吟——唤疼,也像是呼吁他再多多照顾他那儿一会儿。
"混账,畜生……"
"四喜,翻来覆去你就会这几个骂人的辞令?那怎么够用,用不用我多教你几个?绝对够劲儿,我听着也带劲。"
"住口!我不想听你说话,一个字都不想!"
"你认为你把我逼成这样,还会在乎你想不想么?"
武范别过脸,双颊鼓胀。
元嚣轻笑着哼了两哼,暂且移开身子,把武范往床铺里侧推了推,自行在武范身畔躺下,扯起被子,扯起被子盖住彼此。
"滚出去。"
"你不是说随便我怎样?我想和你睡。"
"你……无赖!"
"还是让我教教你该怎么骂人吧?"
"不必!"武范气哼哼背过身,胯·下胀得生疼,但不屑抚慰,绝对不肯叫元嚣恶劣的心思得到满足,夹紧双腿咬牙隐忍。
凝视武范倔强的背影,元嚣勾起坏笑一把将武范揽入怀,亲密抱搂。过分地抬起一条腿搭在武范身上,大咧咧让武范无可躲避地感受他为他燃起的火热。
他怎么不想要武范?想得要死。可比起惩戒武范的快感,渴望似乎不算什么了,至少可以勉强忽略。
"拉不下脸碰你自己那儿?那来碰碰我这儿如何?咱们可以互相帮助。"在武范耳旁吹气,热气。
没得到武范回应,只感到怀里的人在瑟瑟发抖,约莫是气的,也可能是忍的。不管哪个,都让元嚣心情好极了。
越发恶意的顶顶武范屁股,怀中颤抖益发激烈,元嚣窃笑得肠子快要打结。想说,大功告成的日子不远了。
鞭子抽打地面的那一声响,单单听入耳就觉得肉疼。
方棠心脏抽紧,抑住呼吸,只恨自己没有遁地的本事,手不小心随便一抓,只觉身形一震,紧接着眼前一黑,气流在耳边急速滑过,将他的心脏快要提升爆出胸腔。
方棠知道自己正在急速下坠,但就仅只知道的这一刹那,后背即触碰到坚实的类似地面的触感,重重的,说是撞击更为准确。
疼痛。
自后心窝延筋脉向周身扩散,直散步到足尖指端。喉咙一热生出一股腥甜,冲出口腔。
四周漆黑,方棠看不到冲出口的液体的颜色,占据口腔的味道告诉他是血,紧接着,他的眼前就真的黑了,坠入不知何时才会苏醒的黑甜乡。
一只手,衬着黑暗向他摸来。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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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更新,暂时锁定的章节会逐步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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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蟹锁定滴章节俺就木有办法了。。。囧
明明毛都木有干净得要命的说。。。内牛/(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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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突厥VS虫子...
黑暗的尽头总是影影绰绰的灯火一点。
方棠觉得自己的双脚在漆黑之中踩入泥潭,每向前一步都无比艰难,必须用莫大的力气将脚从泥中拔出,再以莫大的勇气落脚再踩入,整个人被拖拽得异样沉重,极其缓慢地向光点跋涉。
可是,光点那么遥远,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好像没法接近分毫。毅力备受考验。
不能放弃不能气馁,止步就意味着永远被黑暗禁锢。
举步维艰奋力前行,忽然顺延后背向上直达后脑传来刺痛,好像谁掀开他的皮肉,抽起他的筋把玩,疼得他手脚发麻。
"啊——"疼醒了。
"嘘——小声点儿。"
伴着颇有印象的嗓音,一张熟悉的脸孔借着荧荧烛火呈现面前。
"你……突厥?"方棠尝试撑起身子,引发一阵咳嗽,自胸腔内蹿升出血腥味道,亦或许是之前弥留的,很是恶心。
"慢些,别逞强,你从上头摔下来的,吐了这一大口血。不过没大碍,老子大概检查了一下,骨头都还好。"
"你怎么在这里?"方棠留意到突厥手上端着的烛火和他下来时看见的藏在墙壁里的极其相似,好像根本就是。暗自赞叹突厥的勇气,反正他是万万不敢乱碰这里头的东西,天晓得会不会中毒,或者引发机关。
"掌柜的让老子监视他爹,老子就跟进来了。谁承想,跟丢了,差点让人发现,一躲就躲到这里来了。"
方棠松口气,又生起疑惑。松口气是为那群监工发现的闯入者不是他,疑惑是元萧为何让突厥跟着自己老爹,而元萧的老爹是谁?什么身份?怎会也进得这里?
"元萧父亲是……?"
"老子老丈杆子啊!"突厥答得理所当然,看向方棠的眼光有些鄙视,不明白方棠咋能问出这么笨的问题。
方棠觉得可能是受伤的关系,比较存不住气,险些被突厥一句话给憋过去。心想也是,单看突厥这张实诚的脸孔,就不能把获得理想答案的希望寄托在其身上。
"你先别着急动,再缓缓,这儿像是很安全。"
"像是安全?"
"嗯,进的来出不去。"突厥郑重点头,不带一丝玩笑。
方棠这才注意到他们目前所处的是个密闭空间,头顶脚下四周只有墙壁,连个缝隙都没有更遑论出入口。
这是不合理的,既然可以进,必定有路出。这通道必定触动机关才能出现,正如他坠入这里。问题是机关何在,如何打开,又能够在什么地方打开,会不会还有更深层的空间等待他们坠落,想他已经受伤,再来一次只怕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断骨是轻,保不准丢了性命。
"你是如何进来这里?"
"滑进来的。"
突厥比方棠先进到这里,滑进来时手里的烛火受风灭了,正要掏出随身的打火石,就听得轰隆隆闷响带来重物坠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痛苦的粗喘呻吟,以及"噗"的一声喷薄响,然后就是心跳,缓慢的,和他的紧张急切的。
凭借耳力,突厥摸到约莫是从高处掉下来的"物体"身旁。摸了摸,确定是人,有体温活着的男人。忙点亮烛火,看清这人正是方棠。胸前衣襟,还有身体周围星星点点呈喷射状的暗色污渍,是血。
突厥举着烛火仰面上瞧,不知是墙壁都是暗黑色的缘故,还是当真这一处姑且称之为暗室的地方挑梁本身就很高,乍看去仿是一个黑洞,见不到顶。
突厥胆大,却也不敢再多观看,那无穷无尽的黑似乎会伸出魔爪,将人的魂魄拽离躯体,拖进黑压压之中,况且,方棠受伤昏迷,突厥也没有心情去研究那片黑暗中究竟藏着什么,越过黑暗可以看到什么。
方棠醒来得快,几乎就是突厥确定他未伤及骨头的同时。
"我是从上边掉下来的,所以,不止一条通道通达此处。按照规律,想必敲开或撤出哪块砖就能开启通道,我们便能出去。"
"这倒好办,一人负责一半,找出机关不就得了。"
"你怎能确定找到的是打开通道的机关,而非引发危险的引信?"
"难不成坐在这里等死?那可不成,掌柜的还等老子消息呢。老子死在这儿,掌柜的下半辈子靠谁?"突厥不怕死,怕得是元萧没了他这个天底下最靠得住的依靠。
方棠想想也对,冒不冒险都是死,不如豁出去搏一把,还有生的希望。遂于突厥分配负责区域,找寻出路。
为了更敏捷地感应到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两人都不再言语,呼吸都调得很轻,尽量不发出任何影响听觉判断的声响,密闭的空间内静得连发丝断裂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倏地,沙沙沙,沙沙沙,分不清哪方传来类似倾倒沙粒、米粮的响动。两人即刻看向对方,都表示不是自己这方发出的。
突厥反应快,立即止住摸索墙砖,两大步弯腰执起放在中间的烛台,借这一点光亮环顾四周。
"奶奶个球,流沙。"
突厥咒骂的时候,方棠也发现了,细细的流沙自暗室四角倾泻进来,流速极快。
咯咯咯,咯咯咯。
伴随流沙地灌入,还有另一种使人毛骨悚然的声响,每一声都好像一根尖刺刺激耳膜,扎出让人错觉汗毛都僵硬起来的恐惧。
"什么玩意叫唤?"
"天!虫子。"方棠惊叹着,依然跨步到突厥身边,远离墙壁。双眼撑大,惊悚地注视那些缓缓进犯的恶心至极的甲壳虫。
"虫子有啥好怕……奶奶个球,怎么这么多?!"
虫子不可怕,可怕的是虫子成批成群海浪般涌入,一只只连成片,盔甲散发出极具威胁性的血红色,每一只都好像刚刚吃足了人血,红得油亮油亮随时要爆炸,溅人一身红。
突厥胆子大得跟什么似的也生出了恐惧,鸡皮疙瘩爬满身,好像全是那些血红色的虫子化身而成,恨不能立刻抖落。
"现在怎么办?被流沙掩埋还是被这些恶心的虫子咬死?"这可真是一道艰难的选择题,方棠苦笑着问。
突厥知道方棠不是要答案,而且他头皮发麻也想不出答案,只觉得哪个死法都十足委屈他这个侠肝义胆的"大英雄"。
他见过尸横遍野,鲜血染红土壤,漫天都浮动血腥和腐臭的气味,他没怕过。偏偏这些诡异的小爬虫,令他从脚心一直寒到头顶,头发丝若不是束缚成髻,怕是都要倒竖了。
"奶奶个球,老子可不要死在虫子手里,敢咬老子,老子先烧死它们!"
想起心肝宝贝的掌柜的,突厥啐口唾沫,横下一条心,犯了狠劲儿,脱下外衣,点燃,冲向虫子聚拢而来的虫子大军。
"等等,你看!"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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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预祝国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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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三星齐聚,斗换星移(补完)...
突厥心说等个屁,等就是自动喂虫子。可脚下一顿,发现运载着虫子的流沙竟然停止进犯,正在快速减少。
仔细一看,原来是顺着地板砖石的缝隙流走了。
"咝……"着火的衣服在突厥纳闷的工夫里烧完,燎疼了突厥手指。突厥本能地甩甩手,甩出了灵感。"难道是老子这把火烧裂的?"
"怎么可能?"方棠轻喃着,蹲□子抚触地面。
忽然,一阵剧烈震颤带出轰隆隆沉闷巨响,整个暗室好想要坍塌或开裂那般动摇起来。突厥和方棠跟着陷入晃动。
方棠蹲着还好,直立的突厥踉踉跄跄失了平衡,摇摇晃晃眼看要往地上倒。
刹那间有光投射进来,自暗室外?
方棠顿时一惊,想起上次见到此类异象的情景,心说莫非历史重演,打通了穿梭时空的大门?再一转念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每次陷入难以逃出生天的困境都会出现时空隧道,岂不是人人都可穿越,时时都可穿越?保不齐擦肩而过的路人就是穿越而来,或即将穿越而去。那可就热闹了。
方棠百转千回,突厥哪会想这么多?脱困之心驱动他义无反顾地立即拔腿向疑似出口走去,期盼走进光亮就能受到他心爱的掌柜的热情迎接。
从一点扩散到万丈耀眼的光明仿若幻象,有人走入便轻易破碎。灿烂夺目随突厥的闯入幻灭消失,换成黑暗中跳动的两豆烛火。烛火映照出朦胧模糊的两张脸,一老一年轻,年轻英俊的是武芾,老而严肃的是……
"老丈人!"
突厥一惊呼,严肃的老脸现出暗沉愠色。
"你这厮……哪个是你岳丈,莫要乱攀关系!"刻画年龄的沟壑不住抽动。
"幸亏您老人家来救老子,不然您儿子就得守活寡了。"突厥可不管老丈杆子的脸色,兀自乐得开怀。
"你、你……再说这等浑话老夫就把你推回去!快,随老夫出去,再不要进来这里。"
元老爷喝令突厥随他走在前头,方棠不紧不慢移到武芾跟前,照旧拿玩世不恭的笑脸应对武芾的冷沉严厉。
武芾视线在方棠脸上逗留片刻,便转身擎灯为方棠引路,一语不发。
方棠紧随其后,小心行走,留心观看,仔细记住每一次转向与直行。尽管下一次未准用得上。
"别动歪脑筋,还不长记性?!"
士为知己者死。武芾如此了解他,可方棠没有为谁而死的思想境界,更喜欢算计自己的小九九。
曲曲折折,四个人走了好久才回到地面上,比留在地下的时间长很多。方棠吃不准是武芾和元老员外故意挑选一条长路扰乱他和突厥的印象,杜绝他们再进去;还是为了避人耳目。不过,四人才在地面上站稳,突厥大略环顾一圈,便叹了一句:"喝!这不是老子的赤单山么?!"
"哎哟,掌柜的,老子差点喂了虫子。"
突厥进到房中见到元萧,马上将跟踪元老爷下到地下,跟丢遇险又被元老爷所救的全过程如实汇报。完了,元萧坐在床沿,凝眉沉思。
"对了,老丈人还跟老子打听石头来着。"
"你说了?"
"老子不傻。咱好容易把老丈人从那丧气石头的魔爪中救下来,哪儿能再让他老人家自寻死路?老子回他没见过。"
"你个憨货!我爹这么问,必是料定石头在咱们这里。"
"老丈人有这么聪明?那不成了料事如神活半仙?掌柜的你做贼心虚想多了吧?"
"不是我爹料事如神,是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憨货跟人都不会跟,暴露了咱们。"
"那咋整?那是你爹,老子老丈杆子,总不能杀他灭口吧?"
"容我想想。这两天你安生待着,暂且停了跟踪,看我爹是什么反应。"
突厥点头应是,转而咧出色迷迷的邪笑,壮硕的身子直往元萧身上贴,眼角眉梢堆满不怀好意。"掌柜的,老子死里逃生,咱庆贺庆贺呗。"
"滚!刚从坟里出来又脏又晦气离我远些。"
"老子这就去洗澡。"
"斋戒沐浴三天,否则休想近我身。"
"啊?老子还不如困在坟里出不来呢!"
"那你就滚回去呗。"
元萧飞出一记白眼的同时提脚踹,恰好被突厥把脚丫子抓个正牢。褪了元萧的鞋子,大掌把握着脚丫子抓挠抚弄,爱得不行。惹得元萧又骂又笑,扬起风情无数。
屋里情味正酣,却不知隔墙有耳,屋外一道黑影轻巧闪过,带起树影婆娑,枝桠摇曳,好似风吹拂。
"你和瑞麟可曾见过一枚黑色卵石?"
"啥卵石?没见过。"
下山时,不小心听到的元老爷状似不经意地与突厥的一段对话直到回到县府的厢房,依然徘徊在方棠脑中,好像暮鼓晨钟警醒了方棠的某些思路。连忙翻出芸娘留给他的那一本志记,翻到标记地图的其中一页,页脚边书写一行八个篆体小字——三星齐聚,斗换星移。
"三星你是得不到了。"
武芾的到来无声无息,若不是那样冷冷阴沉的一句话,致力于大脑高速运转的方棠根本不会发现武芾已站在他身后良久,已经看清书页上勾绘的内室图样,以及页脚的那八个米粒大小的文字。
在方棠探究的目光下武芾绕到方棠面前落座,一动不动定定审视方棠,要方棠明白他不是心口胡诌。
被泼了冷水方棠倒挺高兴,这是武芾第一次主动提及之前避讳的所谓机密。
能说的都已说尽,方棠也不再藏着掖着,很大方的将燃起的兴趣透过眉飞色舞的表情暴露给武芾。"莫非你晓得何谓三星及其所在?"
"只能告诉你那是你得不到的东西。"
"总不会真是天上的星星吧?"
"你想看的已经看过,别再深入。这次能保下你,下次就未必了。"幸好有心救人的不止他一个,达成共识之余形成彼此牵制,且元不群并非奸狡卑劣之人,可以信赖。否则怕是不光救不下方棠,连自己也要牵扯进去。
"既是了解我,何必说这废话。"一次有惊无险岂能动摇他?地底的遭遇虽不如盗墓小说里描绘得那般惊心动魄,却让钻研精神越发高涨。
"你……冥顽不灵!"
"比不上你的愚忠。"斗嘴方棠还能落败?可惜心有悬念,没那个精力跟武芾逞口头威风,继续伏在桌案前琢磨图上所示的房间构造。
倘若地底呈现的恰是志记中描绘的,那么,眼前这一幅该是其中某间墓室的结构图。按其所示,三星应该就在这里头。结合武芾透露的信息,这间墓室他大概进去过,且三星业已不在其间。
八成是武芾他们取走,并分别收藏。
元不群问突厥可见过一枚黑色卵石……或许就是三星之一,而且遗失了?
与突厥两口子有关?不然突厥为何好端端去跟踪元不群?元不群又为何询问突厥?像武芾,是一点口风都不肯露的。
可武芾那种肯定的口吻分明……
"三星在你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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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各种忙啊各种忙/(ㄒoㄒ)/~~
忙就算了,本子还坏了,送修了,文档都在里头啊。。。杯具滴TAT
于是,终于硬·挺着更新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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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不是棒子的三星啊!!表示表带入对棒子的鄙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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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了一块小补丁==
请诸位留意更新,甭管是半章还是添加补丁,总之,俺开始加速更新了【嗯,比之前贫率快】
91
91、闹贼(补完)...
武芾很头疼,因为方棠。
尽管最初就晓得方棠不是省油的灯,可这也太不省油了。不识好歹,一意孤行,油盐不进,害他这颗心时刻高悬,十五只水桶分秒不歇地在里头吊着乱晃。唯恐哪里疏于防范,被他钻了空子惹下大祸。
这次救下了他,下次呢?他不过就是个奉旨办事的小小钦差,远不能只手遮天。况且,他办的事就是关乎天子,自己都是脑袋挂在腰间,稍有差池轻则送命,重则灭门,又能有多大权限保护他?
后悔。不该心软放他尾随他进去。不放,恐怕会更后悔,天知道那狐狸精会搞出什么危险的花样。美人乡英雄冢,美人香甜美人恩不是轻易拥有,必须付出代价。栽进那狐狸精撒下的迷魂阵,他就料到会与循规蹈矩的平静生活告别。
平静生活他舍得告别,狐狸精呢?
这么费尽心机为的就是回去他来的地方,这里留不住他,他也留不住他。禁不住想,他来的地方是怎样的风景怎样的土壤,能养出这般性情的他,令他舍下他、以身试险也要回去。
诱惑。
不想与他分离的欲望诱惑他接受他的邀请,与他一同前往属于他的地方。他找寻回乡路愈执着渴切欲望的煎熬便愈强烈。
"不好了!失窃了!府里闹贼了!"
武芾跨着刀在院子里心旌荡漾地游荡,后府的仆役着急忙慌、连滚带爬地一路跑出来吆喝兼报信。
贼人胆子恁的大,居然偷到县太爷府宅。甭管是县太爷的房间还是仆役的下房,举凡屋里没人都给翻个底儿朝天。奇怪的是并未有贵重物品丢失。
元嚣扯着嗓子满宅院嘶吼,誓言要将赶在县太爷脑袋上动土的毛贼绳之以法,抓回来咔嚓咔嚓再咔嚓,看谁还敢践踏堂堂青天大老爷的尊严。
武芾大略巡视一圈,心念一动,冲回自己的房间——什物,衣衫一地乱七八糟,柜门全开,贼人正在东钻西爬恣情乱翻,嚣张得可以。
"你?竟然是你?"横眉竖眼几步上前,轻松拎起大胆毛贼,咬牙低吼,眼皮狂抽。
"哎呀,武师爷,全府没人的房间都给翻了个遍,唯独你这里天下太平、平安无事,是不是很怪异?为了不惹人嫌疑,我只好劳动双手帮你布置现场。你非但不感谢我,还摆出凶神恶煞一张脸,真是良心让狗吃了。唉……好人难做。"方棠状似叹息,实则嬉笑,狐狸眼中贼光闪烁,每次跃动都仿佛往武芾心坎扎一针,不算很疼,但令人感到命门时刻掌握在他人手中的威胁。
"许是贼人来不及搜刮我的房间就被发现仓皇逃走。"松开方棠,面色稍有和缓,双眼依旧留有防备。
"是啊。还是武师爷英明,我怎么没想到?就一心为你的清白着急来着。不过,这贼人倒稀奇,贵重物品不偷,难不成专程来翻人家东西玩耍?这样的癖好真是要不得。"
"你帮忙维护我清白的同时,不忘了解失窃的情况,真是辛苦。"
"唉,想我一介文弱,眼耳若是再不机灵些,岂不当真废人一个?"眼波流转,精灵古怪。粉唇轻扯,意味深长。
"你想找的不在我这里。"
"意思是你知道在哪里?"
"知道,而且知道你一定得不到,所以劝你不要白费心机。"武芾深深凝注方棠一眼,又皱起眉头环顾自己乱糟天的房间,旋步出去协助元嚣搜寻贼人的蛛丝马迹。
方棠是不是白费心机先不说,一趟家中归来元萧隐约觉得自己掉进了自己老爹的心机,真个是愁眉不展,困惑满载。
上次他离家的仪式可谓华丽热烈,原以为自己老爹会气他个一年半载,谁曾想竟这么快派人唤他回家。回到家中,老爹却不见人影,只有娘亲拉着他的手哭哭啼啼,央求他断了和突厥的孽缘,收拾起不切实际的梦想遵从父兄的安排,求份功名谋份好差事娶房门当户对的好娘子,承欢父母膝下,过太平和乐的好日子。
娘亲出身书香门第,大家闺秀,自幼受的教育便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全部思想心情都是围绕着丈夫、儿子,丈夫和儿子就是她头顶的那片天。对丈夫尤其尊重崇敬、唯命是从,丈夫的话在她而言就是天理,万万不可违背。这样的一名妇人,元萧深知哪怕他说到吐血,或许能求得其理解,却再也莫妄想能获其支持。除非父兄亡故,元家由他当家做主,成为娘亲的唯一仰仗。可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愿就诅咒父兄早死吧?所以,依靠双腿双脚坚定走自己的路最实际。
耐心忍受一天娘亲的苦口婆心,越坐心里越慌越坐越不是滋味,趁娘亲表达母爱亲自张罗晚餐的时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这一路上就斟酌开了。老爹要他回家聆听训话,享受母爱的时机太蹊跷,与发现突厥跟踪、问及石头才时隔两日,他实在没法相信其中没有阴谋。若说调虎离山,单独对付突厥,以突厥的身体素质和身手,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况且,老爹真要置突厥于死地,在地底时就不会出手施救。突厥的个人安危他不太担心,倒是石头……
老爹的目的八九不离十躲不过那颗古怪的石头。突厥晓得他十分看重那颗石头,断然不会怠慢守护。论武力他是无比地信任突厥,若论心肠与智力……软心肠伴上一根筋……
呜呼哀哉!
不妙的感觉排山倒海般扑压而来,元萧半刻不敢耽误紧赶慢赶回到县太爷府中,见到的是疑似搬家的场景。不等寻个下人问问,府中失窃的消息就透过议论和咒骂传入耳中,杀入脑际。跑回到借住的厢房之内,一派规整。
比他走时还要规整,显然经过了打扫。
"哎哟,掌柜的你可回来了,府里遭贼了!"突厥看见元萧,立即神色夸张地凑上来,蹭蹭这儿摸摸那儿,手脚非常不安分地揩油占便宜,一点没有遭偷的颓丧懊恼。"县太爷府里也不太平哟!你说元兄弟这样的大清官咋也有王八羔子惦记偷呢?要偷偷贪官去啊!那帮王八羔子别给老子逮到,老子一定好好教育他们,该偷谁不该偷谁,给元兄弟出口恶气。"
"咱们丢了什么?"
"啥也没丢。你说奇不?全府上下基本每间房都给翻个底朝天,愣是啥都没丢……"
"石头呢?"
"掌柜的放心,老子知道你重视那石头,听说遭了贼,第一个就是查看石头丢没丢。没丢,还跟柜脚底下放着呢。"
元萧没着急松口气,定了定神,狠狠给突厥的大脑壳来了一下子。
"你个憨货!"
这回是真的骂,骂的同时自靠墙根儿的柜脚底下取出存放石头的盒子,不出所料——
石去盒空。
突厥从不觉得自己是废物,这回看守失利弄丢了元萧的宝贝石头,他便当机立断将自己归为废物。然后,越寻思越认为自己废物得不能再废物。跟踪老丈杆子失败,差点小命玩完,最后还让老丈杆子给救了,到最后连块破石头都看不住,害得他心爱的掌柜的整宿愁云惨雾、唉声叹气。不用元萧埋怨,自己就把自己推进自责的死胡同,面壁思过出不来。
好容易出来了,大刀也提起来了,愣头青似的往外冲。
"憨货!干嘛去?"
"奶奶个球,老子把石头抢回来。"
"哪儿抢去?"
元萧吊着眼角,轻轻松松一个问题就把突厥砸趴下了。大刀一扔,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抱头哀叹。
"丢就丢了,我又没责怪你。"这憨货直来直去,一根肠子通到底哪里有这等弯弯曲曲的头脑?
"你还不如责怪老子呢,老子心里还好受些。"
"行了,随我回家一趟。"
"干嘛?"
"打探石头下落啊!"
元萧、突厥两口子自后门出去了,前头正门浩浩荡荡来了很多口子。
"哈哈哈,多日不见,元大人可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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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更一点,一点点加补丁
日更,或者隔日更~
量也是不小的吧?
吼吼,今年必须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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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丁会速度加上来滴,嘿嘿
逃走
92
92、黄鼠狼子再进宅(补完)...
前呼后拥,风光无限。
左脸写满贪官污吏,右脸刻满色·狼流氓,如此鲜明的个人特色元嚣怎会认不出来者何人?
李伯礼知府大人是也。
许久不见,李伯礼鸟枪换炮谈不上,铺张之风倒是贯彻得越发彻底,张扬得就像一只插了孔雀羽毛的山鸡。
"元嚣拜见知府大人。敢问知府大人此番前来有何指示?"
"呵呵,元大人客气。你我同朝为官,理当一同为朝廷效力,哪里谈得上指示。这一次本官奉圣旨到元大人地头公干,麻烦叨扰之处还请元大人见谅海涵。"圣旨二字出口,李伯礼双手抱拳举得高高,那份猖狂劲儿,好似入了皇籍,皇帝老子成了他八辈儿祖宗。
原先是禽兽,现在是孙子,李伯礼的进化是显著的、飞跃的,是值得元嚣在心里践踏、鄙视、吐口水的。元嚣是看透了,这号东西穷极一生也别想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到死都是歪瓜裂枣的命,白瞎那一张挺有人样儿的面皮。
这号东西跟他假装客气,铁定没安好心、没憋好屁,指不定跟哪儿挖个大坑,吊根胡萝卜诱惑他掉进去,摔不死他就活埋,报上回联合糖糖戏弄丫的仇。
想到方棠,元嚣心里打起了鼓。李伯礼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滚不了蛋,免不了三番五次上门找茬儿,糖糖就住在他府上万一给孙子丫的发现……
上回糖糖怎么就平安回来了,他不清楚,只肯定一条,必须不能是李伯礼心甘情愿放人。这回孙子丫的拿着鸡毛当令箭,像是升了,逮到糖糖还不得变本加厉的糟蹋祸害?
这可不成!欺负他哥们儿比欺负他还不可忍,得赶紧送走瘟神先,联合五福、糖糖,还有他们家四喜好好商量,该如何应对。对!元萧两口子也在联合范围内,突厥一大寨主,山大王,势力大了去了,江湖上指定响当当,豪杰一呼一大群,保护伞算是撑开了——道儿上有人好办事嘛!有时候,黑道比白道靠得住。
"大人……元大人……"
"啊?是是是,李大人有何吩咐?"
"来时路上听闻府上遭窃,想必元大人正为此事烦恼?那些毛贼实在大胆,居然偷到县府来了,抓住定不能轻饶。"
"必须的,绝对的!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不让那帮孙子瞧瞧老子的厉害,老子不姓元!呃……李大人见谅,下官一时激动,所以……下官算什么太岁?李大人才是太岁,所以才举动成风,无人敢惹!"丫的可不就是太岁?谁见谁倒霉!府里前日遭了贼,今天就招来了这孙子,敢情丫是踏着贼的脚步翩翩而至,要不咋一身不干不净的恶心味儿呢。"敢问李大人奉了何等公务,可有下官效犬马之力的地方?"
"本官此次怕是要在贵宝地叨扰些时日,少不了劳烦元大人。"
"用得上下官的地方李大人只管吩咐,下官定当肝脑涂地。"
"呵呵……元大人这番话本官记下了,真需要元大人肝脑涂地的时候,可万万不能推辞。"
"一定一定!"妈了个巴子XXOO,想要老子的心肝和脑子?老子喷你个龟孙子一身猪脑浆子!
李伯礼告辞前往馆驿之后,元嚣迫不及待奔到后府,抓住方棠高呼大事不好,胡汉三又杀回来了。
但见方棠轻轻拂开元嚣抓得他手臂生疼的大爪子,一派闲适淡定,全然没被元嚣的紧张心情影响。
"行了,元元,我知道那泔水桶又回来了。大老远就闻见丫身上那臭水沟的味儿了,你就别替丫宣传了。"
"那你咋不紧张呢?你忘了?丫上回可是那啥你未遂,没准儿这会儿还惦记呢。"
"紧张丫就能滚蛋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呗。"
"哎哟,孙子丫的这回是奉了皇令,得瑟极了,咱一没水二没土三没千军万马咋跟丫斗?"
"斗不过就跑呗。合着你真跟这儿做芝麻官做上瘾,不打算回家了?"
"回家?哪个家?"
"你说呢?"小白眼一翻,堂而皇之地当元嚣是白痴。
元嚣眼珠子快瞪出来,深吸一口气,确定方棠说的是他想的,连忙问:"咋回?"
方棠倾城一笑,拍拍元嚣胸膛,不轻不重,和缓言道:"到时候告诉你。"说完,悠哉悠哉逛他的花园,经过甫踏来的武芾时,挑起一边眉毛,故意撞着武芾肩膀错身走过。
身后,元嚣乍惊乍喜,神色变换纷繁。武芾面露深沉,莫测。
乍闻可以回家,元嚣的兴奋溢于言表,只差没上蹿下跳。
想家里的吃,想家里的喝,想含辛茹苦养大他的爹妈,想一大竿狐朋狗友,还想心爱的小奥拓。他穿越过来了,小奥拓还遗弃在路边,不晓得受没受欺负,是不是被坏人拐带走了。那可是他用自己的血汗钱买的,全款,一分贷款没有!虽说开得年头久点儿,这样那样的毛病不知不觉地多了点儿,但重在感情深厚,怎么说也是他刚参加工作第一年的纪念品,一直舍不得换。
想起工作,忍不住心肝乱颤,旷工这么久怕是早被除了名,就那吹毛求疵,一毛不拔的抠门老板……啧啧,整个一黄世仁转世、周扒皮托生,可这会儿也觉得亲切,无限怀念。等会儿找糖糖按他的追忆画幅老板的肖像画,三炷香祭奠一下,祈求旷工变停薪留职,待他回去一切照旧。
想这想那,掉回头来想到武范,犹豫了。
四喜……能跟他走么?
以元嚣和武范目前的状况,这份担心似乎稍嫌多余,问都不用问,答案肯定是否。元嚣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兴奋陡变为心急火燎,急切地要跟武范确立关系。有了羁绊,夫唱夫随,不想跟他走都不行!
打定主意,元嚣又开始发愁,说得简单做着难,要如何实践呢?
于是,武范抬头时看到的就是元嚣一脸意图调·戏良家妇男的地痞恶霸相,眼角飘色光,嘴角挂淫·荡,迤逦歪斜,半边身子瘫痪似的向他挪动。
视线斜到手边的镇纸,武范思忖是否该拿起来照元嚣砸去,砸哪儿?务必一击致命,否则只会激起野兽更大的兽·性,受苦受难的还是他。
元嚣脑袋里的活动不如武范复杂,所以,行动比武范迅速。武范眼光刚滑到镇纸,他就先行将镇纸抢到手,避免了流血事件发生。找伴儿找有点小脾气的,相处才有乐子;可脾气太大,出了人命就乐不出了。
"够狠的,谋杀亲夫啊!"
"我不指望狗嘴里能吐出象牙,但求你能偶尔说半句人话。"被元嚣日夜纠缠的最大收益便是尖酸刻薄取得长足进步。
"我说的都是人话,而且我现在就要和你办人事!"狼爪一伸,大尾巴狼变身。
"畜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敢苟且一个试试!"
"得了,黑灯瞎火你也不让我苟且啊!等你同意,黄花菜都凉了。择期不如撞日,咱今儿就把正事办了吧。"
饿狼的力气是惊人的,玩似的扛起武范,扔麻袋似的把武范扔床上,边脱衣裤边扑压,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训练有素,绝对能拿采花贼风流上岗资格证。
武范是不知道上岗需要资格证,但他知道元嚣狼性大发,要疯。而他伸手更够到的武器只有——枕头。
"四喜,咱不闹了,你依了我,跟我回家吧。"
元嚣蓦然的柔软哀求,扰乱了武范激愤的情绪,愣了,懵了,猛然间不知如何是好了。来硬的来强的,他能高筑樊篱坚决抵抗;弱的软的,他的心也会跟着变弱变软,变得要害百出容易攻击。
元嚣学油了,趁武范愣神,向鲜美的嫩肉下手。解开了包裹嫩肉的衣衫,白皙呈现于前,狼眼立刻红了。
"啪!"
"下作东西!不说人话不做人事,你根本不是人!滚开!"
"不滚!不是人就不是人了,我不想跟你分开,我要你跟我一起回家。"
"滚——"呼开撅过来的狼嘴,武范眼也红了,气的。他不懂,为何偏偏是他整日受这混账的轻薄、骚扰?最不懂为何推拒的力气越来越小,决心越来越弱……
"四喜!你想急死我不成?"元嚣不淡定了,或者说从没淡定过,扯开嗓子大吼。
"是你想逼死我。"
"我对你的用心你不是不知道,你对我的心思也是显而易见,这么硬扛着干嘛?承认喜欢我,跟了我,你能有多大损失?我保证疼你爱你对你好,发誓!"
"厚颜无耻!"
"我不想跟你分开,你不知道,我要是回了家,可能再也回不来,咱俩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双肩下塌,元嚣突然颓丧了。
"多谢钦差大人提携,下官定将全心辅佐大人完成圣命。"抱拳作揖,李伯礼对武芾笑得谄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条狗腿子。
"日后还要仰仗李大人了。只是……武某的身份不宜公开,还请李大人……"
"下官明白,下官定当守口如瓶,闭紧嘴巴一心做事,武大人请放心。"
"日后由元大人与李大人联系。不说多做,还请李大人谨记,否则……"武芾警告到一半止住声音,凝神倾听片刻,飞身蹿出窗子。
"武兄可是在追这憨货?"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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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时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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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俺轻松搞笑文滴客官可以期待鸟~月中推出今年收关轻松搞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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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材内容迈个关子,反正是年下腹黑神马的~
届时光临就成啦~~喵哈哈哈
93
93、隔墙有耳(补完)...
武芾转过身来,黑暗中走出两人,一壮硕一纤瘦,可不正是突厥和元萧。
突厥还好,一贯的形容彪悍,笑比不笑更慑人,傍在元萧身侧,与平时无异。倒是元萧,少了书呆子的憨傻气,多出扎眼的精明,颇有几分他家那只狐媚子附体的韵味。如此,武芾便不能轻忽对待,免得被绕进沟里摔个半死都不自觉。
都是熟人,客套全免,张口即问意欲何为。
元萧不慌不怯,笑意悠哉,却也不刻意卖关子,人家直问他便直答:"实不相瞒,为了武兄手里的黑色卵石。"
武芾真要怀疑元萧和他家那只狐媚子结成联盟,找他没别的事,全为那几颗石头。防备心上多加出一道锁,神情虽淡定不变,周身气息却扩散出明显的戒慎,为夜色添一股寒气。
有突厥这尊阳刚十足的天然暖炉在旁,武芾的寒气伤不到元萧分毫,又上前一步,笑意依旧盈盈。
"武兄别误会,我二人无心卷入纷争,只是出于朋友道义提醒武兄。若石头在武兄手中,请务必妥善保管,切莫随身携带。那石头邪得很,食人精气,伤人无形。家父正是着了那石头的道儿卧病数月,险些丢了性命。"
"元大人之前重病武某确有耳闻,有劳元公子挂心。元公子对武某坦言,武某能言之事亦当坦白,元公子口中的卵石武某确曾见过,但自元大人将其遗失便未曾再见。故,元公子的担心怕是……"
"我二人就是提醒武兄多加小心,其他则不在我们应当过问范围。方才多有冒犯,请见谅。"
二人扬长而去,武芾背道而行。片刻后,巷尾闪过不属于方才对话的第四道黑影。
"大人,请留步。"
元嚣如厕完,给武芾叫停在通向茅厕的月亮门前。五谷轮回之所乃人人必经之地,少不了人多眼杂,实不适合谈话。二人让到花园,找一处阳光充足的地方进行不太见得了阳光的话题。
"是呀!那你说咋办?"武芾一串话道明中心思想,元嚣脸色白了白,锁起眉头,现出为难。
武芾对他说,他现在这个县太爷的职位,是元萧他爹元老爷透过关系买来的。如今被他冒名顶替,尽管实非故意,却也是犯了欺君之罪。他日东窗事发,别说是他,连同元萧全家都逃不掉祸患。
元嚣回得简单,元萧现在府中,干脆物归原主,把官还给元萧。反正他不是贪图名利之人,对这个芝麻官没多大贪恋。之所以做得起劲,无非是为人民服务的自我满足感作祟。如今大家都是好朋友,工作上遇到问题可以互相帮衬,照样可以满足他服务百姓的愿望,实现他的个人价值。
武芾听了元嚣的厥词大论,摇头叹息,直道元嚣不明白其中的利害。芝麻官是不假,但也是朝廷任命,岂是说换人就换人?何况还有李伯礼这么一绝非善类的顶头上司,虎视眈眈伺机抓把柄,报湖绿楼事件之仇。
元嚣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紧张起来。
"唯今之计,能否与元老爷商量彼此认个干亲,好歹有个应付。"
"诶!好主意!五福兄,你这脑子可忒好使了,干儿子也是儿子,只要是元老爷的儿子坐这个位置不就得了?可……元老爷能同意不?"元嚣挠挠头,比没办法时还愁。当初他拿着元萧的书信登门,元老爷就发了老大的脾气,一点儿好脸色都没给他,请他出门时好似送瘟神。再者,常年跑业务的积累,他的眼神可比他这个人有谱儿,就元老爷那长相……啧啧,鼻挺唇薄,脸白而两家无肉,一看就不好斗,绝不是好商好量好说话的主儿。哪儿那么简单同意收他当干儿子?虽说他也没有到处认干亲的爱好。
元嚣把自己的担心一说,武芾乐了。
"大人多虑了,绕是元老爷不好说话,也不会不顾虑全家安危。"
"这倒是。那我就去找他老人家商量商量?"
"联合元公子一起。"
俩元宵达成共识,联手向元老爷发动攻击。元老爷在内忧外患夹击下,权衡利弊,不得已收下元嚣这个干儿子。但书言明,收就正正当当,光明正大的收,挑个良辰吉日祭上三牲酒礼来一场风光大办。
不知告状打官司、案件发生是不是也有个淡旺季,打从突厥、元萧两口子借宿县府,乌龙县消停得跟什么似的,除去县太爷府邸发生的啥也没丢的盗窃案,犯罪市场空前萧条,作奸犯科的宵小盗匪仿若一夜间集体弃恶从良,再没人干那犯案的营生。争执口角也都天下太平、和气生财地消灭在人民内部,县衙门口的鸣冤鼓完全处于歇业状态,站岗的衙役闲得直打瞌睡。
如此闲极无聊之时,元嚣的认干亲仪式顺理成章成为县府里最值得忙碌的重头戏。实际上,也真没啥可忙的地方。无非就是杀猪宰羊,张灯结彩,按照礼单备齐好礼。
比起元嚣闲得快长毛,调·戏勾引武范为主,准备认干爹为辅的生活,方棠倒是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神神秘秘忙得不可开交。
自首次探墓失败,被武芾扭送回来,方棠就没怎么搭理武芾,更别说勾搭。小两口好像省略过渡期,直接从热恋期跨越到冷却期,甚至是冰冻期,见面少没多少机会相敬,就剩下冰了。
这夜,武芾好不容易堵到早早出晚晚归,神出鬼没的方棠,意欲切磋思想、热络情感。方棠褪下沾染泥渍土迹的衣衫,凤眼一转,说声倦了,倒头便睡,生生把武芾晾在一旁,管他是走是留是生是死。
"你又下了墓室?"泥土脏污,潮气霉臭无一不表明方棠整天的去向。这样频繁的深入墓室,武芾无法不担心。机关陷阱要命,监工守卫更要命。"以你的聪明,该知道李伯礼此番前来和那墓室脱不了干系。"
"没有钦差大人你的举荐,他能掺和进来?自甘堕落,与那种人沆瀣一气,算我看错你。"
"你以为我是为了谁?"
"表功么?当初我可没求你救我。"
"如今你怎么还说这话?芸娘是潜逃的流放犯,自私放跑她是什么罪过,你知道么?"
"芸娘一家何罪之有?还不是狗皇帝为一己之利,冤屈忠良,草菅人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武大人若真秉公执法就请一视同仁,治狗皇帝的罪,还真相于天下。"
"你……"
"反正我是下定决心离开,挺不顺耳,犯上忤逆的罪过随便你定。"
"我已经让你死心,三星你根本找不到。"
"不劳费心。"
方棠轻松的语气令武芾吃惊不小,很快,惊诧散去,落下阴沉。"你想让所有人跟你一起陪葬?"
"我没你那么傻,惜命得很。当然,你若想尽忠,大可以把我交出去。不过……已经入我手的东西,休想再拿走。"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能折腾到何种地步。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东西吸人精气,带在身上只怕你等不到达成愿望,就要魂归西天。还有,剩下的早就不在墓室,你不用再冒险下去。祝你早日达成所愿,回归故里。"
武芾卷着一身煞气走了,方棠的脑子正专注地飞速运转。
这样说来,剩下的不在武芾身上,墓室里也没有,那会藏在哪里?难道已经送入宫中献给皇帝老子?
不应当。
有邪气的东西献给皇帝,岂不是想要皇帝的老命?谅那愚忠的白痴也做不出。
除非……
富可敌国的宝藏,拥有改天换地能量的宝物,若在加上强大的军队……
但是怎么可能?李伯礼那杂碎又将置于何地,担任何种角色?
原来,他并不若自己以为的那般了解自己的枕边人。
时间不会因为方棠的费解停止行走,认干亲仪式准备妥当,如期举行。
算是华丽的低调,元老爷并未邀请多少宾客,只是全家人充当见证,受元嚣跪拜叩头,香茗一盏,酒席几桌。武芾,武范,方棠,突厥都是作陪。
行礼刚完,即将开席,按照惯例,该有不速之客登场。不二想,就是李伯礼。
"元大人收义子,如此大喜,下官岂敢不来道贺?"平常无奇的贺词在别有用心的阴险笑容的陪伴下令人不得不旁生他想。
尤其,大厅门外矗立着一竿李伯礼带来的侍卫,个个面带黑煞,活像剥人皮吃人肉鬼怪差役。
果不其然,行完礼的瞬间,李伯礼脸色骤变,阴险变成阴狠。挥手高呼一声:
"拿人!"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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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半章~待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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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墙,最近实在杂事太多了,唉唉唉……
94
94、坐牢(补完)...
"老夫乃当今圣上恩师,岂容尔等放肆?!"
元老爷板起脸,低喝一声带出凛然威风。围拢上来的差役果然不敢妄自动弹,求助地望向施令者李伯礼。
元老爷也看向李伯礼,不过是尖刻质问式的,勃然怒气内敛的蕴涵在犀利的目光中。
李伯礼一个讪笑,又显露出自以为风流倜傥,实则狡诈猥·琐的风情面貌,活脱脱一只钻进鸡窝意欲大展拳脚的黄鼠狼。
"买官、欺君、遗失国宝,还请元大人到圣上面前去求情,看圣上能否网开一面,下官人微言轻只管奉旨拿人,是断断不敢枉法徇情。得、罪、了。"
随着李伯礼率领一竿侍卫衙役浩浩荡荡,趾高气昂拿人归案,好好的一场团团圆圆认亲宴反倒方便了他将所谓的钦犯一网打尽,元老爷全家及元嚣齐齐押入大牢。
人逢喜事精神爽。
李伯礼逞了威风,走路都不与平时一般,一步三摇透着得意。摇摇晃晃进到厢房,见到水灵灵鲜嫩嫩的大美人两眼越发贼光闪烁。
故作倜傥趋向前,意欲亲芳泽。美人恩岂是容易消受?不轻不重,挨了一巴掌。
李伯礼正是心情大好,格外宽容,非但不以为忤,反当做是美人嬉闹勾魂的手段,笑得比前一刻还春情荡漾,嘴角快要淌出口水。
"小美人,我都按你说的办了,你答应我的呢?"
"别不知足,我可是帮你平步青云。"
"帮我就是帮你自己。我得了势,美人你也是好处多多。"不规不矩,李伯礼的手摸在了垂涎人儿的大腿上,磨来蹭去,佯装神不知鬼不觉的向那风流的部位潜近。
只差一步就要达阵,压下一只细白的手,恰逢时机的制止了。
"我让你办的,你还没办完。东西呢?"手心朝上。
"美人,你不觉得这桩买卖有欠公平么?你的诚意在何处,该让我见识一下吧?"手一翻覆,美人的柔荑就包在了掌中。
可惜,未等好好感受那令人心痒的触感,就给冷情冷性的美人抽了回去。
一并连美人的体温也撤远了。
"我就这么点儿筹码,自然要把持住,不然,就不值钱了。"
荡货装清高——美人看清李伯礼眼里闪过的剖白,不点破,兀自淡笑不语。亦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轻蔑不屑。
言明是交易,即是各取所需,没什么好隐晦。
"好。已然等了许久,不在乎这一时半刻。不过,你要先回答我,武钦差床上功夫如何?可让你销·魂蚀骨,欲仙·欲死?"
"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他就这一个字,掏心掏肺的。
"等完事,我会让你把这个'好'字完封不动吃回去。要看东西,随我来。"
李伯礼负手在前领路,美人紧随其后出得厢房。刺眼的阳光照亮一张妩媚生动的脸孔——方棠。
左转右转,转过亭台楼榭。方棠始终保持在李伯礼身后一步,从容自若,尚有心情欣赏驿馆的景致,丝毫不惧此去会落入李伯礼的陷阱。
兜转到西跨院的小楼,于外围的楼梯上楼,推门入室。
"东西在哪儿,你亲自问她。"
"芸娘!"
方棠动情惊呼,跨步冲向身缚绳索,口绑布条,衣衫破败,形容狼狈的女子。
女子见他很是激动,拼命摇头。方棠正要做出反应,一股刺鼻的气味便熏黑他双眼,害他人事不省。
"啧啧,美人啊美人,前车之鉴,你以为我还会再上当吗?"李伯礼一个箭步搂住摇摇坠地的方棠,邪笑叹息。
武范惊觉,乌龙县衙上下,只有他和衙役佣仆为元嚣的被捕焦急挂心。武芾好像没事人一般,既不担心元嚣,也不好奇方棠为何随着元嚣被捕失去踪迹。反常的还有突厥,平素当元萧是珍宝,元萧及其家人被收监,他一来不在他们被抓时护卫反抗,二来和方棠一样,人被带走,立即消失。
不用想也知道其中有古怪,问题是,为什么把他一人排除在外,难道他和他们不是同一战线?被孤立的情绪仿佛是熬粥煲汤时的小火,一点点沸腾武范的焦躁,比大火狂燃更磨人。
"你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为何独独隐瞒我?难不成我会出卖你们?被抓的被抓,失踪的失踪,偌大的县衙就剩你我二人,到底该怎么办?!"
"还按过去那么办。元大人未上任前,县衙就只有你我主事,不照样运转良好?怎么,这会儿没了元大人,你倒成不了事了?元大人对你,几时变得如此重要?我以为元大人被送入大牢,兄长你该是最高兴的那个。"杯盖拨开浮在水面的茶叶,武芾悠哉游哉喝着茶,当真云淡风轻,不为事态影响。
"好。我们不提元嚣,就提方棠现在何处?"
"他这么大个人,有自己的主意,去哪儿何须我过问?大不了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呗。"
"此话怎讲?"
"兄长,不让你牵扯其中是为你好。我已然注定辜负爹娘,今后便劳你连我的这份责任一并承担。你既是对元大人无意,他是死是活从何而来,归于何处便与你无干。你已辞了差事,还是趁早整理行装回家去吧。娶房嫂子,孝敬爹娘,多多替武家开枝散叶。不管我在何处,亦无遗憾。"
"你无遗憾,要我如何心安理得?如何决断,我自有主张,我今天人站在这里,整件事就脱不了干系,不该被蒙在鼓里。说,你们究竟藏了怎样的秘密?!"
芙蓉帐内,李伯礼还是李伯礼,此刻却龙袍加身,比一贯的贪官风范更增添野心无数。可惜,无论如何都摆不出朝堂之上坐拥江山的风采姿容。十足一只耗子,自以为披上虎皮就可以统帅整个猫科大军,贪婪又自不量力到滑稽的境地。
"美人啊美人,三星齐聚斗换星移,有了这三颗明星,江山就是我的。能得我宠幸,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还不赶快谢恩?"
"你个井底之蛙见过多大江山?痴人说梦!狗皇帝狗皇帝,穿上龙袍就是一条狗,为了这身龙袍卑劣无耻,抛弃人性伦常,根本连狗不如!不过,你本就是个没有礼义廉耻的猪狗不如的东西,或许真比现今坐在龙椅上那条狗更狗模狗样,倒是其所。"方棠被剥得只剩下·身一条薄裤遮羞,双手被捆在头顶,活似受难的祭品。
"淬了毒的花格外艳丽,你这张小利嘴儿也是出奇好吃。讨厌我亦无妨,反正我上过你尝过鲜,你对我而言就是块破布。你若是伺候好我,说不定到时念在你的好滋好味,我能允你个痛快死法。"
"那我可真要感谢你了。死也罢,见不到你这张恶心的嘴脸于我最是痛快。"
"好美人,你真是和我心思。"伸长舌头舔过挺立在半边胸膛的一点红珠,见其敏感得坚硬如石,立即眼红如血,亢奋得热气喷薄,分明是发情的禽兽。
"我都要死的人了,你就做个人情,让我死前见识何谓三星,如何?了却这般心愿,我可以勉为其难让你酣畅淋漓爽快一回。"
"一回可不够。你上次打伤我,我怎样也要废了你才公道。"
"完成我心愿,你想怎样都行。"
"你以为我不晓得?你那个心肝宝贝的钦差至今未露面替你出头,定是躲在哪里等待时机。待我拿出宝贝,他就会冲出来夺走宝贝,将我拿下。"
"说拿下就拿下,你就这么点儿本事也敢穿龙袍抢龙椅?"
"我当然要盛情迎接他到来,要他有来无回。"
"既然如此,你怕甚?何必遮遮掩掩连宝贝的庐山真面都不敢让我见?"
"不是不让你见,是你称了我的心愿,再让你见,也好让你瞑目。"
"那你还等个屁?已然把我扒成这样,亏你忍得住还能废话这么多。干·我,让我见宝贝,杀我,麻利儿的。除非你那·话儿有毛病,拿不出手,见不得人。"
方棠曲起膝盖,故意顶顶李伯礼下·身,觉出滚烫硬·挺,笑颜益发冶艳。
李伯礼哪里还忍得住?嘶吼一声——扑食。
"咣咣咣,咣咣咣!"
"大人,不好了,有人劫牢!"
寸劲儿,李伯礼刚扒了方棠裤子,真材实料摸着方棠粉红色的宝贝家伙,就传来几乎将门板推倒的凿门声。
通报,十万火急。
性致高涨被泼下冷水,李伯礼窝了一肚子火打开门。
门扉开启的瞬间,一道锋利寒芒自上而下斜砍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久违的更新啊。。==b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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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计还剩个3,4章就完结吧。。。。嗯,约莫是3章。。。。
同时重症也要完结,于是,勤奋勤奋啊!!
半个月,了断这俩~~kufufu
95
95、真·三星齐聚...
方棠的心意是,不让李伯礼死,要他活着受死罪。
突厥却没有这样的好修养,酷爱手起刀落取了性命了事。
李伯礼危急关头的敏捷反应害两人的美好愿望落空。突厥的大刀"嘡啷"斜落在李伯礼肩膀,没有血溅五步,没有血沫横飞,李伯礼竟完好无损、安然无恙承接下这一刀。
与此同时,"噼里啪啦"大串脚步声由远及近,自楼梯上传来。
"本官早料到这小贱·货的便宜不好占,早有防备,穿了金丝软甲。来人!拿下这贼头,记尔等剿匪有功!"
李伯礼的实际行动远不及嘴上说得这般威风,忙不迭要紧闭房门,阻挡讨命的恶鬼。
索命落空,突厥极大不爽,管他金丝软甲,银丝硬甲,操起大刀劈开门板,非要刀锋沾满狗官的狗血不可。
"大当家,狗官狡猾,切勿恋战!"
突厥倒是识大体顾大局,听得方棠劝阻,即刻放下个人情绪,大手一捞,拽住意欲挟持方棠做人质的李伯礼,挥手一甩,提脚一踹。李伯礼好似离开弓弩的箭矢,"嗖"地一下,正中桌案。"噗——"颓败倒地,吐出一口污血。
挥刀砍断方棠身上的束缚,突厥揽住方棠的小蛮腰突破另一侧窗棂。
"大人!大人!"
大批侍卫乌泱泱一涌而入,有的搀扶李伯礼,有的搜索闯入者影踪。
"我没事,别管我,追!快追!贼头生死不忌,那小妖精我要活的!"李伯礼在侍卫的搀扶下艰难起身,怒指大敞的窗子高声喝令。
侍卫们立马冲到窗边,突厥早搂着方棠借力使力,点着墙体树枝跳落在地。
"芸娘呢?"
方棠靠在突厥身后,配合突厥披荆斩棘的大刀阔斧,灵活的辗转跳跃躲避堵截和追兵。
"已经带去密道,只差咱们过去汇合。"
突厥是刀风血雨过来的,此时血沫飞溅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斩伤拦路走狗跟砍萝卜似的轻而易举,毫不心慈手软。
这帮走狗平素骄奢跋扈惯了,一个个惜命得厉害。今日见得突厥这般不要命的狠角色,无一不胆颤心惊,尤其突厥视他们的狗命如粪土,浑身浴血而面不改色,活生生一尊索命罗刹。拼杀一阵儿,眼瞧同僚死的死、伤的伤,血腥一片,集体手抖腿软,刀剑几乎拿不住。纷纷睁一眼闭一眼敷衍了事,假招子糊弄几下,自动让开路放突厥和方棠冲出重围。
走狗们跟突厥客气,突厥可不跟他们客气。想着这帮畜生平日鱼肉乡里、横行无忌的德行,恨不能多生出几只手,多拿几柄刀,统统给他们剁成肉末看他们还敢不敢为虎作伥、作威作福。一刀一刀砍下来,绝对的实打实。
方棠从不是好战派,生在和平年代,对于战争的印象仅止于电影和国际新闻。世易时移,如今身处乱战,眼前满是刀光剑影、血沫横飞,也只得顺应环境权当惊悚恐怖片看了。劝慰自己,血红的全是番茄酱,死伤的全是泥偶面人。反正这种走狗类的角色通常不干人事,剔除出人类范畴实属应当,或许连禽兽都不够格。
如此,二人比较顺顺当当的杀出驿馆,回至元嚣府邸。
元嚣府邸此时已是人去楼空,别说小猫两三只,冷清得连乌鸦都不稀罕落脚。分明是获悉消息,为了不连累无辜,遣散了全部人员。
突厥和方棠不受阻碍的钻进竹林,寻得入口进到地下墓室。延预先设定好的路线,七拐八转前去与其他人汇合。
一边疾行,一边照计划开启身后路的机关,要追击者有来无回。
轰隆隆,咯咔咔,随着格局变换,走过的路基本消失不见。墓道中除去机关运转的轰响,就是他们两人疾行出的粗喘。原本流通的空气因此变得阻滞浑浊,体感温度似乎也提升不少,闷湿了两人衣衫。
许是心情作祟,演练过许多回的路线骤显漫长,前方无尽,总好像到不了头。
算不出走了多久,隐约传来惨叫,想必是追兵已至,中了机关。当即毙命不至于,主要是让他们困在墓里。
一切均如当初设想得一般,两人赶路同时逐渐放心,呼出的亦不再是紧张。
人一放松,难免松懈,突厥还好,方棠体力渐有不支,喘息越发急促。不愿耽误时间,拖累突厥才咬牙勉强支撑。
然而,看不到尽头的黑洞,朦胧晃动的烛火使得视线越来越模糊,连带脚下益加不利落,开始磕磕绊绊,自己给自己下绊儿。
眼看要栽大跟头,横生出一股力量,托住他手肘,撑起他身子。
"你怎么回来了?"
"他们已经出去,这边走,比较近。"
说话间,方棠已然上了来人后背。心知差不多安全了,方棠彻底松了劲儿,将濒临极限的自己全然安心的交给最信任的人。
再见天日是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武芾落后于突厥,脚沾到赤单山长满杂草的土地时,身后的出口缓慢闭合,隔绝内外。
方棠觉出太阳的温度,睁开眼,己方人员一个不少坐在山脚下歇脚。突厥已经迫不及待的冲入其间,搂抱住他的掌柜的。惹来元老爷的白眼斥骂,气氛很是热闹。与其说是脱离险境,倒更像一家和乐的郊游。
方棠笑了笑,仰头看天,催促武芾放他下地。
"石头呢?"
武芾,元萧,芸娘,一人拿出一颗黑漆漆,不带一点杂色的石头,置于掌心之上。
"差不多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方棠不忘幽他一默,敛起三颗石头,交予突厥手中。
突厥一声号令,另两名三光寨的骨干跟随他系上粗绳,在早早便在峭壁上预备好的三光寨的兄弟们的帮助下,爬上峭壁。
众人远远退离崖脚,仰头瞭望——但见刀削般的峭壁之上,刻有一尊三眼罗汉像,不知是哪朝哪代留下的。
罗汉手擎天,脚踏云,三眼空洞,龇牙咧嘴,面目很是狰狞。
三颗黑色石头先后嵌入罗汉三只眼内,天色竟然转暗。
"太、太阳被吃了……"有人惊呼。
当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天空中去掉一半的太阳,罗汉脚下的祥云居然一点点隐去,扩散出一个直径约莫有一人多长的黑色旋涡。不明的光点随漩涡流转,好像宇宙浩瀚。
"这就是真正的三星齐聚,斗换星移。"
方棠最先收回被日食勾引走的目光,望着黑色旋涡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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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天灾人祸等不可抗力因素,明日完结【大概﹁_﹁】
96
96、回家...
透过手札,方棠了解到芸娘的父辈对于天文知识很有几分通晓。
其间不仅记述随同先帝发掘宝藏、建立国邦的过程,更记载下许多天文现象,例如日食、月食。最为玄妙的是居然还预测了不少未来可能发生的重大天文现象。
其中有一项预测,恰恰是方棠及元嚣穿越至此的那一天会发生月食。方棠仔细回想,多方打探竟完全吻合。出于一种敏感,方棠觉得这个或许可以成为他们穿越时空的切入点。于是,巨细靡遗又将整本手札梳理几遍,尤其三星开始现身于记载的部分为重。大胆推想,能够斗转星移,是合三颗石头代表的小三星,及日月地球这大三星之力共同作用。
第一次探寻墓葬失风被抓,由元老爷和武芾半押送的自赤单山出口带出,方棠不经意瞥见正对出口的这一处峭壁刻有这一尊罗汉浮雕。因为罗汉面目实在凶恶,其规模实在少见,便不自觉的多看几眼。当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后来终于回味出罗汉的眼睛有问题。
方棠的印象中,为表现凶目暴突的形象,雕刻时,眼球部分往往是突出的。这尊罗汉浮雕却是没有眼珠。准确说,是眼珠部位仿佛特意留出空位,等待匹配的物件镶嵌进去。
之后,方棠又过来结合山势,浮雕朝向钻研数次,联想武芾所言:三星不在墓中,越发确信了自己想法的可能性。
再来就是向武芾逼供。
起初武芾是铁嘴钢牙,又被加固焊死好几层,死活不上道儿。有天从元老爷家中返回,愁云惨雾两天两夜,却又好像发了失心疯,大半夜闯进方棠房门主动交代。
原来,武芾和元老爷手上各有一本手札,记录的全是挖掘开国宝藏(盗墓?)的内容。其中就有方棠手上这一本不曾详尽的黑色石头的得来。
说的是,赤单山并非宝藏出口,而是真正入口。某个月食的夜晚,月亮自阴影中逐渐重现终至满月的刹那,月光经过嵌在罗汉眼珠位置的三颗黑色奇石,折射在地上的那一点,乃宝藏确切所在。由此挖掘,便可进入宝藏。
席卷足够财宝后,开国皇帝恐他人发现并窃取宝藏,下令填埋入口的同时,撬下罗汉三颗眼珠。自留一颗,另两颗分别交由两名死忠亲信保管。这两名亲信大臣即是芸娘和元老爷先祖。
令武芾和元老爷的忠君之心产生动摇的,就是芸娘一家的遭遇,以及当今圣上的新到密令。
其实,李伯礼一直没放弃过对芸娘的追缴,芸娘几次都险些落入魔爪,被逼无奈,折返乌龙县欲向方棠求助。谁知,一路担惊受怕、餐风露宿,病倒在元老爷门前,被家丁发现获救。同为皇帝亲信,元姓一族自然与芸娘家族世代交好。元老爷见过小时候的芸娘,亦在芸娘家蒙难时暗中派人打探过世交之家是否有后人侥幸脱难,结果得到满门尽殁的消息很是悲痛许久。此番见得芸娘就觉眼熟,细问之下,又有芸娘藏于宝盒,始终未敢遗失的黑色奇石佐证,元老爷认出此乃故人之女。听闻芸娘苦难,思及两家往日交情,那是百感交集,悲愤更甚。对李伯礼岳丈一竿贪官中饱私囊、陷害忠良的行径那是愤恨之极。誓言必定将贪官绳之于法,助芸娘洗脱家中冤情。
芸娘感动之余,劝说元老爷万万不可。家中蒙冤不假,连调查都没有,圣上便下旨灭她满门,必是与宝藏有关,蓄意为之。元老爷若提翻案,怕是会触动命门,惹祸上身。
元老爷心知芸娘所言不错,但又不愿相信自己的学生、当今圣上果真如此残暴无情,仍是执意动笔上书。
幸或不幸,书信未寄出,先收到皇帝密令。暗示他重启宝藏事成之后,为严守秘密,除他之外一律灭口。
元老爷是名迂腐文人,要他见人杀人假装不见勉强可以做到,倘若将他推到刽子手的位置,绝对是万万做不到。何况,圣上连信任到可以将历代先皇传下的黑色奇石予以托付的武芾都能狠心灭口,只怕他这名曾经的太子太傅同样脱不了厄运。
苦死之下,邀武芾过府一叙。交流后知晓,武芾得到的是另一版指令:元老爷为子买官在先,张冠李戴欺君在后,又与李伯礼串通谋反,当与李伯礼同罚满门抄斩。念其世代忠良,曾为太子太傅,皇帝感恩特赦其一人问斩,全家发配。
李伯礼意图侵占宝藏谋反,是武芾密报的。而元嚣顶替元萧为官,显然为李伯礼揭发。
一老一少总结:李伯礼死有余辜,他们同那些地下墓室里的工匠全部难逃一死。
驴子若知道卸下磨就被杀,还肯给人辛苦拉磨吗?你不仁我不义,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元老爷和武芾没有策反的心,亦不准备再替昏君卖命,己命一条无所谓,关键不能祸累家人。
不料,爷俩来不及商量对策,元老爷家中护卫来报,芸娘在被移送别苑保护的路上遭掳。不消问,李伯礼命人所谓无疑。
一为救芸娘,二为保全自己和家人,三为收拾李伯礼,元老爷和武芾,串联方棠、元萧商讨出这番计划。
附带一提,武芾和芸娘并未将黑色奇石贴身携带,故而未像元老爷那样着了石头的道儿。
"走进去,就能回家?"
元嚣瞪着缓慢运转的漩涡极度诧异、极度难以置信的问道。跃跃欲试想迈腿,又觉一切恍若做梦唯恐迈出腿就会把梦踩碎。
"不确定会通向哪里,总归是离开这里。"
"别管去哪儿,离开这儿比什么都强。瑞麟我儿,随武大人,方公子他们去吧。听方公子所言,他们那里比咱们这里开化许多,或许更有利于发展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父亲,不用您说,孩儿是想去的。离开您的管制,孩儿会更容易实现理想。"向老爹一作揖,元萧决定下得何其潇洒利落,一点不见对父母兄长的留恋。
元老爷一心替幺儿着想,却换得幺儿毫不眷恋,心里这口气憋的啊……脸儿绿了。==
"快滚,快滚,滚得越远越好,你个不孝子不在身边,老夫还能少生闲气,多活几年!"
"老爷,瑞麟还小,不能放手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啊!"拽住幺儿的手,元夫人万分舍不得。
"娘,孩儿不能承欢膝下,您和爹多保重,兄长们会代替孩儿多多孝敬二老。"
"瑞麟……"
"日食快结束了,或走或留尽快做决定。我们先走一步,诸位告辞。"方棠和武芾早就商量好,此刻已是无牵绊,抱拳告别众人,先一步踏入漩涡。
隐没。
"爹,娘,孩儿下定决心非要到那个地方见识不可。万一不若计划完满,发生变故,孩儿此番远行,亦算为元家保留根苗。二老放心,孩儿定将为元家开枝散叶。"轻轻,但坚决的,元萧拂开娘亲颤抖不舍的手,跟着迈进漩涡。
"掌柜的!你不能开枝散叶,你散叶了,老子咋办?你是老子的,别人敢碰就是死!"突厥也已交代好三光寨今后事宜,被元萧没心没肺的一席话惊出满头汗,撇下兄弟们,着急忙慌追赶进去。
太阳已经自黑暗中露出半张脸,预备走却没走的,只剩下元嚣。
"四喜,时候不多了,你、你跟我走吧!"
武范注视元嚣,岿然不动。
元嚣眯眼望了望太阳,又有一半的一半从黑影中挣脱,漩涡转动得明显比刚刚缓慢许多,面积似乎也缩小不少,不走就当真走不了了。咬咬牙,狠下心,转身迈步……
又一转身,回来了。
"妈了个巴子,老子豁出去了!你不走,我不走!"
"当真?"以手遮挡,瞭望即将完全放亮的天空,武范轻笑。
"当真!我陪……诶……四、四喜……你嘛去?"
罔顾元嚣抛开一切的痴情,武范居然拔腿迈向萎缩得屈身才能进入的漩涡。
"我偏偏不想与你在一起,只要能远离你,随便哪里我都去。"
"不、不要……四喜,等等我……等我……等……啊啊啊——啊——"
太阳完整跃出黑暗,天空亮得刺眼,漩涡踪影全无。
留下的人望着关闭的玄幻之门,离情惆怅。
"砰!"
一辆奥迪追尾,撞了前方奥拓的屁股。前后辆车皆发出灵魂的震颤。
"奶奶个熊,这他娘的是啥玩意?老子咋被装在这里头?"
突厥坐在前车驾驶位,撞得屁股发疼头发晕。再看副驾驶位的元萧也是摇头晃脑的晕乎样。
"砰!"车门响,紧接着是"噼噼啪啪"的脚步声,奥拓车车门给人猛力拉开。
"你们都过来了?"问话的是方棠,上翘的唇角充溢兴奋。
"兄长!"紧随方棠身后的武芾学方棠的样子拽开车门,坐在后座承受撞击比较严重的武范顿时从车里滚出来,摔落在地,头晕眼花,凭借武芾的搀扶方能站起。"兄长,无碍吧?"
"无妨,头晕而已。"
"元元呢?武师爷,元元没跟你过来?"方棠在车里探看一圈,连车座底下都找了,就是没看见元嚣,急问。
"他没过来吗?我以为……"武范闻言大惊,嘴唇都吓白了。推开武芾的搀扶,愣愣看着全员下车,再无一人的车厢,噤了口。眼底渐渐涌上担忧伤感。
"救、救命……救命……"
众人怔然之际,微微弱弱的呼救似乎从地底才传来。
方棠耳朵动了动,灵光巨显,先于另外四人找到没盖盖儿的市政井边。
趴下,向井下呼喊。
"元元,是你吗?"
"操!糖糖,快拉我上去!我他妈倒了八辈子血霉,咋又掉这里来了?赶紧的,不然老大爷又该过来盖井盖了!"TOT
【尾声】
"哟,功夫巨星,您贵人事忙,可算肯拔冗降临了哈。元元,你们家没铺红地毯,人家功夫巨星不稀罕进门呐!"
武芾满是歉意的陪着笑脸,迎着方棠浸满醋的冷言冷语,抵抗着方棠的驱赶,极为艰难的挤进门。
"不好意思,临时加场戏,来晚了。"
"没啥,好饭不怕晚,来了就顶不来强,快过来坐。"元嚣摆碗摆筷,热情招呼道。
"你加戏,人家武术指导怎么没迟到?"方棠尖尖的下巴点向追在元萧屁股后头上菜的突厥,酸溜溜揭发。
"我俩不是一个戏,嘿嘿……"不等武芾开口,突厥自动帮忙解围。
方棠白了眼突厥,又白了眼武芾,气哼哼在饭桌旁落座,那副架势宛如大爷一般。
武芾他们穿过来总不能吃白饭,等他们基本适应现代的生活后,方棠借助自己当导演的老子的关系,帮武芾和突厥在剧组干上武打替身的活计。没多久,两人就凭借一身真功夫脱颖而出。武芾模样俊俏,混上男主演,一剧成名。突厥能打,但不善做戏,成了武术指导,偶尔客串露个脸,可惜都是强盗悍匪,被主角几下毙命的恶人角色。工种虽然不同,但在各自领域均是炙手可热。
武芾名声越来越大,戏越接越多,越来越忙碌,两口子聚少离多,方棠的小脾气就是不时疯魔乱窜一把,把武芾整得没辙没辙,偏又不舍的暴力恶言,只得溺爱纵容。
武范起初不愿与元嚣同住,和突厥两口子一同借宿方棠那里。久而久之,被方棠家里的艺术气息感召,翻看不少小说,颇受启发,干起摇笔杆子的营生,写起了仙侠小说。目前完成的三四部均已出版,销售不错,好评挺多。俨然一颗冉冉升起的文坛新星。
元萧则因为对电视上的养生饮食节目产生兴趣,由神医转而改变梦想拼进饮食界,励志成为药膳大王。赶上养生大热,那番独家言论真还受到不少追捧。
方棠继续做他的舞蹈老本行,闲暇接茬儿画漫画。不过,由于年纪增大,依照自己的规划逐步走向幕后,目前正在兼修舞美。
因为回来的时间点刚好卡在发生交通事故穿越的那一天,元嚣的工作没受到影响。但是,主动出柜,向家里坦诚喜欢上一个男的,准备这辈子就跟这男的耗上了,引起不小的一场家庭风暴,至今未平息。他老爹死咬断绝父子关系的口号,依然禁止他进家门。只得在自己贷款供奉的两居室里单打独斗憋屈着。
值得庆贺的是,元嚣的独居生活已于昨夜结束。在他锲而不舍的穷追猛打,软磨硬泡下,武范终于坦然面对心迹,接受了他。今天是俩人展开同居新生活的大日子,穿越古今的难兄难弟们自然一个不能少,齐聚帮他们庆祝。
然后,就有了现在的热闹场面。
"糖糖,你排练时伤了脚,我特地给你熬了黄豆猪脚汤,以形补形。"
"掌柜的,这是老娘们儿催奶坐月子喝的汤吧?"
"滚边去,你个憨货懂个屁!咱俩谁是药膳专家?"
"你是,你是。嘿嘿……"
"哼!所以,听谁的?"
"当然听你的。都听好了,我们掌柜的是专家,吃啥都得听他的,谁敢不听,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你脚伤了怎么不告诉我?"武芾闻言满是担忧,弯腰捧起方棠捆绷带的那只脚,放在腿上小心揉抚。
"看就知道,用得着告诉?可见,您现在牌儿大了,眼珠子里容不下我了。"方棠气不见小,却也没拒绝武芾的体贴。
"脚伤了干嘛都不方便,干脆,我跟剧组请假在家照顾你吧!"
"别介,您继续飞来飞去不着家,我一人挺好。"
突厥两口子如今都算事业有成,通过元嚣用内部价买了套位于近郊的商品房,搬出了方棠宽敞的复式公寓。今天武范也在元嚣的房子里定居,热闹了三年多的集体宿舍变成小两口的甜蜜爱巢。
"你觉得好,我还不放心呢!你这狐狸精可不是安分的主儿。"
"怎么?还怕我爬墙不成?"
"你敢?!"
"你说呢?"
"你……唉……我认输,我服软,我斗不过你,行了吧?"
"早这样不就完了吗?"
"吧唧"一口,方棠大大方方在武芾脸上甜了一下,武芾乐得倍儿无奈。
"来来来,先干一杯!庆祝我跟四喜和·奸……不对,同居成立!哎哟!"
元嚣才乐呵呵说了句不正经的话,裤·裆就湿了——武范酒泼的。
"抱歉,手滑。"
"瞧你滑这地方,着急了,不是?别急,等他们走了,老公我狠狠伺候你,保管你爽翻……天……诶诶!四喜,这还冒烟呢!这可不能滑,这要是滑了你这辈子的幸福就没保障啦!不、不能……"
眼见武范笑眯眯,手执大汤匙舀起一大勺滚滚烫冒白烟的热汤,向他最要命的地方靠近,元嚣噌楞从座位上窜起,连喊带叫满屋子躲闪。
武范不着急不着慌,和元嚣玩着敌退我扰,敌跑我追。其余四人一边看戏,一边吃得贼拉香。
"滑一滑没关系,我那汤里放的全是壮·阳的材料,大补!"
【本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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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倒扑街,终于完结了,感动内牛TAT
This entry was posted on 2011/04/03 at 下午9:58:00. You can follow any responses to this entry through the RSS 2.0. You can leave a respon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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