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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難為》(番外長滴俺想哭T_T)、《養父》《攻四,請按劇情來》《三十而受》《浮生劫》《国王X国王》《傻夫吴望》《小兵方恒》《人鱼法则》《射雕之拱手河山》新增了番外,大家直接拉到最底下的“留言”部份閱讀

另、8月中旬開始包包的工作會比較忙,所以一切更新暫緩,希望各位親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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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在夏》作者:虫渊

文案
终于偷拍到那个神秘的男子,本来应该是满心欢喜,可是现在真是……
臭小子!你舅舅我不需要你给我搭红线!!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主角:钟楚天,夏鸥


  第一章

  地下乐场
  震耳的音乐,地板也随着音乐的节奏有规律的震动起来,无数的双手比着同样的手势随着音乐舞动,从上往下看,几乎看不见晃动的身体,不知道到底是手随着身体舞动,还是身体随着手疯狂。但是这一切已无关紧要,只有刺耳的尖叫声,震动心魄的音乐弥漫在空气中,血液已随着沸腾起来,心脏也仿佛要跳出禁锢,开始疯狂。
  这一夜已失去控制。
  引导这场音乐,扩张这一夜疯狂的人。清一色穿着黑色的衣服,狂傲的站在台上。
  贝斯手专心的弹着手中的乐器,温柔的表情仿佛这一切疯狂与他毫无相关,墨黑的短发却不是柔软的,僵硬的挺立着,手下滑出的音乐,震耳欲聋。电子琴手,修长的手指,重重的按在键盘上,双脚用力的踩着音乐的节奏,嘴角挂着明显戏谑的微笑,剧烈晃动的身体,动人心弦的旋律,让人觉得不是他在掌控音乐,而是音乐燃烧着他的生命。
  一阵阵高亢的歌声出自鼓手的口中。细碎的黑发汗湿的贴在脸颊上,黑色的护腕延长到臂腕。黑色的短裤,赤着双脚,右脚上带着地摊上随处可见的脚链。随着灯光的扫射,散着点点银色的光芒。可见铁链的主人将它保护的很好,否则,它早就成了一条令人厌弃的,长满铁锈的废品而已。男子的脸上毫无表情,眼下有颗鲜红的泪痣。红痣随着灯光时而暗淡,时而鲜艳,衬得男子略微苍白的脸显得妖冶起来,多了许多生气。
  如果你观察的够仔细。可见男子微泛着汗水的锁骨上的纹身,正是台下疯狂人群手上的手势。'墨色之巅', 是大家对这支乐队的称呼。
  这支乐队本是没有名字的。一切都是随性,在某种机缘下,偶然聚在一起。只是知道的人多了,大家为了方便称呼,便潜移默化的以他们同样的穿着,作为乐队的名字。而这一切乐队从未有过什么意见。这个称呼便一直沿用至今。
  "碰!"一身巨响,夹着音响尖锐刺耳的的划破音。
  台下上一秒还沉溺在疯狂中的人群,发出一阵嘘声,仅带着遗憾,无奈和意犹未尽。
  鼓手扔掉手中断裂的鼓棒,毫无留念的站起来,收起脚边的黑色的大包,小心取下脚链,放在一个与它并不相称的精致的盒子中,转身即将离开。台下又发出一阵嘘声,只为能挽留男子再来一曲。男子毫不所动。
  这已是断裂的第48支鼓棒。每当鼓棒承受不住强力的击打断裂时,就是这场疯狂结束之时。
  原来,已是一年半,纠缠到何时,才会是尽头。
  夏鸥走出喧嚣的地下乐场,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天知道,他胸口仿佛已积聚许多气,闷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等他缓过起来,毫无表情的脸上,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虽然细小到能轻易忽略。至少表示现在他是开心的。
  因为,至少是又有理由去见她。
  深夜巷口,快门抓住了这一人们几乎不敢相信的一刻,这被人称为冷面的男子,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钟楚天不禁暗喜。有许多杂志社也派出了许多精英来偷拍这一神秘男子,但男子的警觉性太好,在这些精英还未得逞时,已被男子敲晕,倒在街头。照片?更别期望了。现在还没人知道男子的名字,说起来这个真是娱乐界的耻辱。
  钟楚天暗想,这一个身体单薄的男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手力,能徒手将一个成年男子轻易的敲晕在街头,实在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钟楚天又想起地下乐场,鼓棒断裂的时刻。冷汗爬满了后背。回味着地下乐场那场疯狂的音乐,钟楚天不得不承认他至少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他本是不喜欢这些太过吵杂的音乐,总是认为这些全是些不懂事的孩子或是街头混混所崇尚的,但是,现在他改观了,乐队带来的令人血液也沸腾的感觉是从未体验过的,疯狂,放肆,自我的快乐。忘记了世界的繁琐。
  他从不是愤世嫉俗的青年。但是现在他一想到职场上的无奈,他真想说:生活真是够他妈的操蛋!他想,要不是职业道德还在心中有那么一点地位,恐怕他还像地下乐场的那些人一样,徘徊在那儿。不能自拔。
  夏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将打在眼角的耳钉取了下来。带着几乎没有的微笑,向更加暗黑的巷子走去。
  钟楚天愣了愣,他以为那颗红痣是男子身上的一部分,毕竟,那颗红痣仿佛被赋予生命一般,随着音乐变得忽暗忽妖。可是,它却只是装饰?那种感觉就像是突然告诉你某个上一秒还在对你喧哗的人,其实是一个死尸般诡异。
  钟楚天压下还在沸腾的血液,掩下心中的讶异,提高警觉,跟上了夏鸥。
  望着隐入黑暗的男子,钟楚天才走上两步便觉得有些地方似乎有些不妥。原地想了想,还是选择走入另一个巷口。这个巷口虽然拍不到男子,至少还不至于跟丢。
  对于娱乐界出了名难缠的男子,他可是做了许多功课。别说这片所有巷口的通向和连接,就算你要是问起这几条街有多少只耗子,钟楚天也能眼睛也不眨的说出来。在杂志社,他可是出了名的做事认真在加上自身与身俱来的警觉性。一直便是杂志社的第一把好手。同事常常戏称他的警觉性为第六感。而钟楚天每次都很懊恼的纠正说是第七感!女人才有第六感!结局往往是引来众多花枝乱颤的笑声而已。却阻止不了戏谑的再次发生。与此同时,钟楚天同样也会很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无数次去纠正,简直就是恶性循环。但是每次懊恼过后,总是会好奇的问道:"不是常说的都是'女人的第六感'麽?男人那就应该是第七感。"当然,如此可爱的问题,导致的后果,又是一阵花枝乱颤的笑声。
  钟楚天隐到另一个巷口,急步走到巷口的另一头。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正看到男子握紧的手刀,急速的转身后的背影。职业习惯让他按下快门。冷汗更多了起来,钟楚天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暗自惊叹到:还好有些自保的本领。感叹过后,又高兴起来,总算给同行可怜的后颈一个交代。至少昏个明白了。同样的也证明了自己的专业素养高的自己都要佩服自己。
  夏鸥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多心了?面上却依然毫无表情,微翘起的嘴角已回复生冷的幅度,又在旁边寻视了一遍,折腾了好几分钟,总算安心继续往前走。
  钟楚天却没有意图继续上前。心中总是还有些忐忑,鉴于以前第七感的辉煌历史,他还是宁愿相信自己的感觉。
  钟楚天选择男子旁边的巷口。
  竭力控制脚步声,心里紧张的直跳。自己仿佛都清晰的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频率快到下一秒即将跳出胸口。就连出气声也比平时打了许多倍。钟楚天知道,隔着一条巷子,男子是不可能听见他所发出的声音的。但是……该死!总是不自觉的紧张,双脚也有些发软。竟然,有些害怕这个男子。这个认知严重打击到了钟楚天引以为重的男性自尊。
  正当钟楚天处于自我厌弃的时候,有些显得瘦弱的身影处于钟楚天不到50米的前方。钟楚天惊来倒吸一口气,双脚几乎站立不住,踉跄着,踢倒了旁边废弃的油漆桶。
  钟楚天手忙脚乱的搂着满是铁锈,甚至还有些润湿触感的铁通。黑暗中散发着淡淡刺鼻的油漆味。
  手忙脚乱的结果,即是跌坐在地上,钟楚天坚信自己听见了盆骨碎裂的声音。
  被发现了吧,钟楚天放弃般坐在地上,不再掩盖自己发出的粗气。颈上挂着宝贝相机,怀中抱着一个满目疮痍的废桶,懊恼的坐在地上,说不出的狼狈。真是可恶,明明努力了这么久。
  事实上,那缕身影却沿着相反的方向,再次隐入黑暗之中。钟楚天背着接二连三的变化搞得呆傻起来。原来看见的只是男子的背影而已。
  男子并不是需要通过这些巷子离开,这些巷子只是男子处理'偷窥者'的战场而已。钟楚天既是得意自己的第七感,又是厌恶自己竟被个瘦弱男子吓得屁滚尿流,连背影和正面都分不清楚。
  夏鸥快步走出这片错综复杂的巷子,匆忙的脚步声在宁静深夜的衬托下,显得突兀起来。
  夏鸥想到可以见到她,心中便按捺不住。只要是牵连到她的事,自己总是会显得有些浮躁,无法控制自己,这种感觉真是又甜蜜又有些无奈。
  钟楚天跟着男子走到一片看起来中等富有的小区。
  钟楚天真想大叫一声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他竟然发现了男子的住所,发现住所=了解男子的来历=男子的姓名=男子的人际关系=一个月的带薪休假=可以享受一个月的旅行=一个月的的美食,光是想象,他就激动来想哭。对于一个风餐露宿,毫无休息保障的人来说,已是致命的诱惑。
  只要他抓住了这点,剩下的事自然有人来解决。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把男子的祖宗十八代挖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关于这个男子,就算是杂志登上今天他带了几个,什么颜色的耳钉。即使照片很模糊,甚至是即使看不出画面上的,确实是男子本人,这期的杂志也会一抢而空。而这个男子甚至没有经济公司,没有出过专辑,没有宣传,更别说什么海报。照片都拍不到,哪儿来的什么海报!
  人们追逐于一个幻影。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总是在不经意间给自己找到一个精神上的标准,我们期盼,崇拜,追逐,疯狂。在自己的幻想中制造一个完美的模型来满足精神上的需求,虽然,事实上,这又于我们的生活有什么关系呢?
  钟楚天已经在冷风中站了接近1个小时,双脚已经冻来有些麻木,上下的牙齿开始了亲密接触,脸已是僵硬着,连想换个表情也不行。可是!可是!为什么男子还没有移动一步,他到底还想在这儿站多久!钟楚天在心里哀嚎了一声。
  不会不是自己家吧。难道是来找人的?天!谁会半夜1点来找人,还半天不动的。
  夏鸥还在考虑到底应不应该上楼去,手紧紧攥着大门的识别卡,全身已经冷到有些发抖,手心却是有些汗湿的。
  夏鸥不敢想象她发现自己的异样,令人厌弃的情愫之后的反应。只是想象,都让夏鸥恐慌的想要逃走。想要冲上楼去的欲望与怕面对的恐惧交战着。
  抿了抿嘴,夏鸥想还是走了算了吧。
  钟楚天看见夏鸥像是要离开的样子。真是想干脆就这样子风化算了。我容易吗我。
  上天似乎觉得确实是耍他耍的太过分。
  钟楚天看见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几乎在七彩灯亮的同时,男子便将电话接了起来。然后男子又向住所去走去。
  夏鸥接到了她的电话。电话中的女子,只是柔声的问道,今天怎么这么迟还没有来。仅是这句话,便打消了夏鸥所有的疑虑。夏鸥道,马上就到了。生冷的语调,只是脸上却是放松后的愉悦。
  钟楚天看见男子通过大门,用类似于卡样的东西在门口刷了一下,大门便大打开。这个地方连个门卫都没有。钟楚天很不要脸的感叹到,人品好的人,果然会受到上帝的照应。
  虽然没有识别卡,但是翻墙对于钟楚天来说,简直就像是穿裤子一样的简单。
  钟楚天顺利的翻过了围墙,激动的发现居然还没有监视器。尾随着男子,钟楚天看见男子在铁门的机器上输入了一长串字母和数字,铁门叮一声,男子便顺利的走了进去。
  钟楚天彻底的傻眼了。咬牙切齿来,我不怀疑他已经想要用头去撞破那道铁门。

  第二章

  谁来告诉我,c市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楼盘,修个铁门这么高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装密码,装了密码也就算了,你至少要让我看的见楼啊!!!钟楚天傻兮兮的站在一道铁门以外,看不见铁门内的任何东西。只有楼房黄灿灿的楼顶伟岸的挺立着。似乎风吹的更大了一些。欣慰的是,乌鸦早就安睡了,才没有应景的来掉几堆金灿灿的排泄物来以示庆祝。上天总是还是有好生之德的。否则,钟楚天早就是一只失血而亡的干尸。
  夏鸥踏进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屋子,里面摆着几张相框,里面的女人和男人带着微微的笑意,男人的左手搭在女人的腰上,女人的右手拽着男人的衣服,折射出来的全是温馨和幸福。夏鸥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摸索着,掏出烟来,含在嘴里,却不点燃。尼古丁的气息让他觉得好受一点。夏鸥不知道在这种气氛下,自己还能压抑多久,但是至少现在,他是不想打破这种特殊的温馨。
  "要不要来点宵夜?"
  夏鸥望着女人淡然的笑容,觉得有些暴躁,更多的却又是一种无奈。
  "恩。"
  很快,女人便端来一碗面条,然后回到了电脑旁,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面条带着鸡肉的味道,上面盖着一些青绿的葱花。夏鸥对于葱花是及其厌恶的,即是闻到由热气带上来的味道,也几乎恶心的吐出来。但是夏鸥从不告诉女人她的厌恶。只是因为喜欢看到白白的面上泛着的翠绿。
  夏鸥拨开面条上覆盖的葱花,慢慢的吃着。即是拨开,葱花的味道也很浓重,好在鸡汁的味道让夏鸥稍微好受那么一点。
  吃完了面条,夏鸥端起碗,将混着青葱的汤,像吃药般喝了下去。一滴不剩。
  夏鸥放下碗,女人也从工作室走了出来。笑道:"只有你这么捧场。"
  夏鸥也牵出一个可以称之为笑的表情来回应女子。接过女人递来的新鼓棒,道:"我走了。"
  女子没有转身,淡淡的回应道:"恩。回去时小心。"将碗收到了厨房。
  一切都像是例行的公事,透着冷漠和僵硬的气息。然而,夏鸥是满足的,虽然心中还是有点暴躁的情绪,但是冷风也将这些暴躁抚平。
  钟楚天处在不断的自我厌弃中,这个任务将成为他不败神话中的败笔。早知道,就不把话说得这么满了。这下好了,该怎么处理军令状。当他又看见男子在不到40分钟的时候出了居民楼时,便觉得人生果然是充满坎坷的。更衰的是,他跟丢了。钟楚天暴躁的揉了揉我自己的头发,依他所愿,他的头发已经可以提供给鸟类精装版的鸟巢。
  夏鸥回到自己的屋子,软倒在床上。自己租的房子在靠近郊区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农田的影子。正因为是比较偏僻的地方,所以屋子会比较大。房屋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看起来很恩爱的样子,早就被自己的女儿接到远离这个城市的地方去居住。走之前,刚好遇上夏鸥游走到这边,又要租房子,便大方的说,希望夏鸥能够照看一下,就抵消租房的费用。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夏鸥邀请朋友来玩耍后,要保持屋子的原样
  屋子里设施一应具全。但是对于夏鸥来说,有用的只是那张床和洗漱间而已。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如往常一样,夏鸥骑着自行车来到离车站最近的一个小停车场,将自行车寄放在那里。再徒步走到车站,乘车到市中心的少年宫。
  夏鸥早晨在少年宫交鼓,因为现在很多学鼓的小孩都只是把敲鼓当作耍帅,常常真正学到难点时,便不会再有兴趣。况且,对于打鼓,需要强烈的节奏感,所以,只需要交些简单的技巧这份工作对夏鸥来说,轻松而且酬劳也很高。可惜的是,到现在,夏鸥也没有遇上一个真正对打鼓热爱的小孩。到了中午,下了课,与学生互相道了别。简单的吃了午饭。夏鸥来到他打工的水吧。水吧与少年宫隔了两条街,所以,只要天气还算凉爽,夏鸥都喜欢自己走到水吧。
  夏鸥到吧台签了到,便到员工的休息室换上工作服,开始下午的工作。这份工作是找到少年宫的工作前所从事的,那时,夏鸥才来到这个城市,刚从艺校毕业的他,在这个城市很难找到工作,徘徊了一周的他,每天下午都会来这里喝一杯葡萄汁,要一份蛋糕,就当作是晚餐。因为是面向学生开放的水吧,所以会比较便宜。一来二去,与在这里工作的一个服务生张毅熟悉起来,张毅与店长聊天的时候聊起了他的情况,店长一天便好心问他,要不要到店里帮他。从此,他变成这里的一员。到现在,虽然已经不需要再在这里打工,但是在这里很开心,所以,到现在也还在这里工作。
  "喂喂,你狂热的崇拜者又来了。唉!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
  "我怎么了?"
  "看吧,你说话怎么连语调表情都没啊?"
  夏鸥不再理张毅那张表情夸张的脸,来到吧台清洗杯子。
  张毅不死心,跟进吧台,装作认真擦杯子的样子,低声说:"啧,怎么看都不觉得你有多好看呀?一脸死相!你说她们为什么每次来都是看你,而不是看我?"
  见夏鸥不理他,便用胳膊撞了下夏鸥,一直念,"说话,说话,说话,说话,说话。"
  夏鸥轻叹了一下,决定还是不理他。
  店长站在他们背后,狠狠敲了一下张毅的头,怒道:"张毅!你又在上班时间闲聊,不要以为我不会开除你!你说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说完就要去揪张毅的耳朵。
  张毅忙求饶到:"二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啊!有客人进来了。"话还没说完,人便窜了出去。
  店长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你和小毅中和一下多好,那个小子,就是太有活力了。"然后又回到厨房,继续做蛋糕。夏鸥望了下张毅逃窜的背影,勾了勾嘴角,第一次遇到像张毅那样那么有活力的人,不管相识了多久,都觉得很有趣。
  张毅听到那桌女孩,小声尖叫的声音:"啊啊啊啊!笑了,刚才是笑了吧?是吧?是吧?哎呀,真是好可爱呀!"张毅也回过身,偷瞄了夏鸥一眼,切,什么嘛,还是一样的死人脸,不知道哪里可爱了。想当初,他也是风靡校园的帅哥一枚,因为讨喜的性格,所以很招女孩子喜欢。直到遇上了夏鸥,出现了一面倒的情况。当然,倒向的是夏鸥。说他无聊也好,他就是有些不甘心。他也想女孩子崇拜的看着他呀!哪像现在,
  "喂,你不要挡着我们看帅哥。"张毅受伤的默默走到了店门口去迎客人。
  店里负责调奶茶的晓芸,拍着张毅的肩膀,偷笑到:"认命吧,你已经过期了。"
  夏鸥刚来的时候,晓芸秉着8挂的道德,偷偷问了那桌女孩子,为什么喜欢夏鸥。那群女孩子,激动的说,因为长的好看,放蛋糕的时候,很温柔。张毅从旁边跳出来,同样激动的说,我放蛋糕的时候,也很温柔呀!那桌有个女孩子看着张毅说,你哪儿算什么温柔,他可是真正从骨子里散出的温柔!张毅不服气,一直与女孩们争辩,最后那群女孩子一致鄙视的看着张毅说,你很烦耶!这就是张毅的第一次受伤,以致往后,只要一看到女孩子来,就开始纠缠夏鸥,不屈不挠的问些好笑的问题。直到女孩子走。晓芸扮演的自然就是嘲笑的那个人。
  唉!时间过的真快,到现在也有一年半了吧!这些女孩子说不一定是真的是喜欢夏鸥呢!不然,只是看相貌,不会这么长情吧!怪不得,张毅会这么伤心!啧,对于像张毅这样,以魅力自称的人,真是一大伤害,真是要不得,要不得。

  第三章

  晚上9点,夏鸥换了班。今天是星期2,不用到地下乐场去,夏鸥来到那个小区,敲了敲女人的门,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来开门。夏鸥又静静的出了小区。手机响了起来,夏鸥看了眼,稳定了下情绪,接起来:"馨姐?"
  "啊!晓鸥,不好意思,今天下午你姐夫突然给我打电话,叫我回婆家,我一慌,就忘了和你说一声,对不起!你现在没到我那里吧?"
  夏鸥望了望那道冷硬的铁门,道:"没,我正准备去。"
  "哦,那就好。那……就这样。我现正在开车,不方便讲话。拜。"
  夏鸥呆望着手机,又去婆家。又会是一个月不能见面了吧。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也许是她为了自己大声哭开始,也许是说的第一句话开始,也许是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就开始,就像沉溺在泥沼里,越挣扎,陷的越深。永远得不到解脱。陪着她,从少女变成少妇,看着她恋爱,看着她结婚。慢慢的从期待,到妒忌,再到沉默。作为一个弟弟的身份。
  钟楚天现在想大笑,本来以为,要长时间呆在这里守株待兔,想不到,今天就看到了那个神秘的男子。
  钟楚天开着车,耐心的跟着夏鸥,看着他上了出租车,开向了郊区。一路拍着路标,记着路线。看着夏鸥,在一个不起眼的路牌下车后,小心拉开了与夏鸥的距离。看着他进了一个仿佛是停车场的地方。
  夏鸥觉得有些忐忑,在城里,就感觉好像有人跟着,可是路上的车实在太多,看不出来是不是被跟踪,但是感觉一直没消失过。夏鸥想了想,还是小心为上。
  钟楚天看了看路上不多的车,决定还是再拉远一些距离。钟楚天紧紧的盯着前方,骑着自行车的身影,害怕一放松,就被发现甩掉。突然,电话响起来,钟楚天翻着随身带的包,"该死!到底在哪里!"钟楚天有点慌张,又在车内手忙脚乱的乱翻一阵,仍是没找到,忽的一张与他极其不对盘的小侄子的脸就浮现出来,低骂一声,"臭小子!又藏我电话!"
  等到钟楚天找到扰的他心烦的手机时,他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开始暴躁的低诅,现在他开始相信,那个小鬼头一定是生来克他的。他又跟丢了。
  钟楚天不死心的又在附近绕了一圈,天色灰暗,只能勉强看到前方的路,前方树草葱郁,若是不开远灯,要是想找稍远一点的影子,根本就是妄想。钟楚天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按原路返回。
  夏鸥从旁边的草丛中走出来,拍拍身上的土。这些娱乐记者,还真是有耐心。
  钟楚天开着车原路返回,难免有些不甘,想不到这个男子这么谨慎,简直都能成精了。钟楚天烦躁的将车停到路边,抽出烟来,狠狠的吸了一口。
  现在能肯定的就是,男子回家的话,一定会在那个路牌下车,然后再骑车回家,男子刚才进去的那个停车场应该是附近唯一的,现在他估计也以为我放弃了,明早也应该到停车场寄放车子才是。钟楚天笑哼了一声,调转车头,开向停车场。
  钟楚天赶到停车场,正遇上看守的老人关门。钟楚天急忙下车,跑到老人身前。急道:"等等!老人家,等等!"
  "咦?怎么还有车?"老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钟楚天,"你不是住在附近的人吧?"
  钟楚天楞了一下,笑道:"是的,老人家,唉!说来惭愧,我刚才接到我朋友电话,他们一群人说想要体验一下田园生活,刚好有个同事的家又在这边,所以就来这边了。可是,玩的太忘情,错过了末班车,明天有个同事又有早间的播报。急得不得了。我便直接便从台里来了。但是我这边路不熟悉,就迷路了……又找不到旅店什么的。实在是……"说完,还指着车子的车牌,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
  老人呵呵一笑,"这边树草多,又没路标,不熟悉的人还真的容易迷路。"
  钟楚天看到老人相信自己胡扯的话,心下有点愧疚,但想想,安慰自己这也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言,"我看到这边也只有一个停车场,想来,明早他们也容易找到。我想停车在这里,自己在车里睡一晚,您看行不行?"
  "嘿,你一个大男人,睡在车里不难受嘛?不嫌弃的话,到我家去吧?明早再搭你朋友回去。"
  钟楚天惊喜一笑,"那就麻烦您了!"
  老人豪放的挥挥手,引着钟楚天,穿过停车的地方,转了个弯,就有一排平房出现在眼前。老人开了院子里的彩灯灯,顿然让人眼前一亮。红色的顶,屋顶的四周还有些浮雕,刻着些玩闹的小童和盛开的桃花,浮雕上了色,让小童和桃花显得更加生动起来,外面的墙壁贴着嫩黄色的瓷砖,看起来很温馨。
  屋子门也是推拉的玻璃门,外面还有一道镂空的铁门。房子前面围着的是一些矮小的植物,艳丽的花朵俏立在绿丛中,好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淡然而不乏温馨。
  老人望着钟楚天惊喜的脸,得意一笑,"哈哈!不错吧,这可是老人家我自己设计的!"
  "真……真是太漂亮了!"
  进了屋内,钟楚天又震惊了一下,整个屋子都是深棕色的,家具全是木质的,古朴之风扑面而来。除了屋子正中摆着一台电视机,头顶的彩灯。就再也没有其他的电器。
  "老人家,你家怎么都是彩灯啊?"说实话,钟楚天看到遍地的彩灯有些恶寒。
  "哈哈!没办法,我小孙女喜欢。她放假就要到这里来玩个一两周。小女孩就喜欢五颜六色的东西,非得要我装。"
  '"您不和您孩子住吗?"
  "唉!在这里住的久了,换个地方反而不习惯。在这里,逗逗鸟,弄弄花草,有兴致的时候,招上老伙计喝酒聊天,下下棋也挺好。"
  "看您生活也挺好,干嘛还要费神开个停车场?"
  "这里住着很多才工作的学生,毕竟是郊区,大多数早上工作时,走到车站的话,太不方便了,我住的离车站最近,前院太大,又没什么用处,就开辟出来修成小停车场。这样,上班下班也就方便多了。现在的孩子都挺不容易的,反正,老头子我也没啥事,帮帮他们看车也好打发时间。"
  "啊?那您早上得多早起来呀?"
  "也没多早,也就是6点的样子吧,吃完饭,6:30的时候,就有人来停车了,等到7点的时候,正好遛鸟。"
  对于像钟楚天这样,一有时间,就睡到中午1,2点人来说,真是有点汗颜。
  "嘿!小伙子,就叫我吴伯吧!一直是老人家,老人家的,听得我怪别扭的。"说完,吴伯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显示自己有多别扭。
  "好的,吴伯。"钟楚天笑道。
  早晨6点,钟楚天听到老人已经起身的动静,也随着起身。不知道什么原因,钟楚天一想到也许马上就能摸清男子,就有些兴奋。
  "早呀,吴伯。"
  "呀!我还想再过半个小时,再来叫你呢!想不到你还自己起来了。"吴伯惊讶的说。
  钟楚天讪笑,总不能说自己兴奋来睡不着吧?
  吃过了吴伯做的早饭,与吴伯道了别,钟楚天匆匆坐到车上,开始观察进来的人,停汽车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一只手就能数清。为了不引起夏鸥的注意,钟楚天决定还是开车到外面去。钟楚天找了个能看清路牌又比较隐蔽的地方,开始仔细搜寻。幸好,现在是夏天,现在的天色已是大亮。
  路牌下早已站了许多等待公交的年轻人,但是钟楚天还是一眼就看见那个神秘的男子。钟楚天不由的笑起来。等到男子上了车后,连忙跑到车里,隔着一两辆车,紧随其后。

  第四章

  钟楚天有些愕然的跟在男子后面,像男子这种在感觉上很冷情的人,他实在是很难想象,能将他像现在一样,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孩子围在中央,耐心教授的人联系在一起。
  他居然是一位老师!
  这与钟楚天对男子的定位有很大的出入,大到现在他已是震惊的呆立在窗外,丝毫动弹不得。在钟楚天看来,像男子这样又热爱节奏感强烈的音乐,给人感觉又很冷清,应该是最为嚣张的性格,一定像流浪般,不定时的在街头或是隐蔽的公园,豪放义演,或是白天躲在某个地方,研究自己崇尚的音乐,晚上才外出的人。难道这不是艺术家的气质吗?
  钟楚天胡思乱想下,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原来,自己给男子已经有了这么明显的定位----性格冷清而嚣张的另类艺术家。
  夏鸥注意到窗外的男人,他已经站了些时间,夏鸥想,也许是这里某个孩子的父亲,来学打鼓的一些孩子性格有些乖僻,或是这位父亲不放心,特地来查看一下。这种情况时有发生,只是这位父亲呆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夏鸥又瞄了钟楚天一眼。
  嗯,是位心力交瘁的负责父亲。
  也难怪夏鸥这样想,钟楚天呆望着室内,一脸饱受打击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一位饱受风霜的年轻父亲。
  钟楚天回过神来望见夏鸥打量他的眼神,惊得心下一悸。暗呼一口气,开始庆幸自己没带抓拍的相机。钟楚天冷静下来,面对这样谨慎的对手,像以往一样的手法,即使抓拍到,大概也只是很模糊的样子。对于追求完美的他来说,当然不能称之为完成任务。
  忽的灵机一现,嘿嘿,也是那个臭小子还债的时候了。
  既然,他在交鼓,那找个人来学鼓就好了!这个人,不用说,当然是生来就不对盘的小侄子咯!想罢,钟楚天便欣然迈向热卖侄子的道路。
  钟楚天开车来到钟楚易的家,进门就看见自己侄子,对着电视机奋战,加上丰富的肢体动作,看得出来他现在有多'忙'。
  肖弋听见钟楚天与钟楚易说话的声音,只是冷哼一声,视线都没从电视机上挪动半分,以示对自己这个舅舅有多不欢迎。
  真是个不可爱的孩子!钟楚天想。
  钟楚天默默的坐到肖弋旁边,认真的看着屏幕上对打的游戏人物。沉默不语。
  肖弋狠狠瞪了一眼钟楚天,便不再理睬他。
  钟楚天开始较为认真的反思到底哪里不招侄子喜欢,说起来,这个臭小子,开始和自己不对盘,好像是从他4岁开始,唉,4岁,是多招人爱的年纪啊,那个正是招人喜欢的时候,偏偏他这个侄子,一见到他就像是见到阶级敌人,横竖都不对眼,阴沉来都不像是4岁的可爱孩子,白长了一张可爱的脸。全遭这个小子恶劣的性格毁了。不是没有反思过自己,再怎么仔细想,都觉得自己是个可爱的舅舅,不知道到底哪儿不招小侄子喜欢,因此,将所有原因归结于,这个本来就是个不招人爱的小孩子。
  钟楚天用手撑着脸,一眼不眨的盯着肖弋。肖弋被盯的全身发毛,时不时用眼神警告钟楚天。钟楚天一笑,道:"宝宝,这么简单的东西,你居然玩的这么开心。啊,又死了。玩的真臭。"
  肖弋本来就只是一个小孩子,哪儿禁得起激,怒道:"烦死了!要不是你坐在旁边,影响我,我怎么可能死。"
  钟楚天无辜的盯着小侄子,道:"可是,就算你坐在我旁边影响我,我也能在10分钟内过关。"
  肖弋怒红了他那张白嫩嫩的脸,道:"吹牛谁不会!"说完,又盯着钟楚天,嗤笑一声。
  钟楚天也不急,慢悠悠的拿起键盘。笑话,本大爷玩单机游戏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窜着玩儿呐!
  8分钟后,肖弋张着嘴,盯着屏幕上,蹦达撒花的人。怎……怎么可能。最后一关,自己打了3个月都没通过,他居然!肖弋瘪着嘴,泄口气。虽然承认他很强,但是肖弋看着钟楚天得意的脸,还是决定再讨厌他这个舅舅几分。
  钟楚天望着肖弋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调出肖弋以前存的最后一关的档,说:"说最后一关难,其实也很简单,诀窍就是在这里。"钟楚天扫一眼肖弋,看他做着一副不屑的样子,但是眼角还是认真的瞪着屏幕,轻笑一声,又继续说:"一般的人都会直接跨过这条河,哈哈,都被骗啦,只要是走这条路,必死!最后一关,只能选择一支枪,一个手弹,前方又是随机出现最强的障碍,不是出现碉堡,机枪扫射,就是出现大军,你又没有冷兵器,自然被围攻成肉泥。"
  肖弋正过身来,道:"但是只有这条路啊。"
  "看着,这儿跳过去。"
  肖弋惊道:"啊!原来这儿还有一条路,呀!这个东西怎么看都是装饰。原来是踏板。怪不得,怪不得。"
  "这条路,也不是没有危险。走50步后,有一个装有倒刺的大坑,正好围断这条路。"
  "啊?那怎么过?"
  "笨!不会爬树吗?看,这儿正好有藤条。别给我说,你玩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怎么荡秋千啊!"
  钟楚天笑嘻嘻的看着肖弋吃瘪的小脸。道:"过了这个坑之后,会有一大片蛇,但是前面只会出现一两条,一般都会使用枪扫清。只要一使枪,就注定失败。要引着这两条到前面的大坑里,等到这两条蛇到了大坑后,就用枪打死任意一条,这个坑就会出现一大群蛇,然后一个手弹就解决啦。一共20发子弹,现在用了一发,后面的机关是看玩家的反应的速度,只要你反应快,出现一只杀一只就好了。当然,要是途中浪费一发,都是要失败的。"
  肖弋叹服,"原来是这样。"
  "你想不到倒也正常。宝宝才7岁嘛,已经很不错了。"钟楚天颇无诚意道。
  "哼。你7岁的时候,难道做什么都行吗?"
  "啊?那个啊,哈哈。"
  肖弋疑惑的盯着钟楚天躲闪的脸,开心的笑:"舅舅,您小时候一定做什么事都是很顺手。"
  钟楚天暗笑。脸上依然是躲闪的样子。
  "好啦,好啦。你们两快洗手吃饭了。"钟楚易从厨房里探出身来道。
  钟楚天和肖弋帮着摆好碗筷。"真是难得看到你们两和和气气的样子。"钟楚易笑。
  "妈咪!我一直都很喜欢舅舅的。"
  钟楚易与钟楚天一致保持沉默。
  吃完饭,肖弋捡着碗,跟着钟楚易进厨房,装着不经意的问道:"妈咪,舅舅小时候有没有很丑的事呀?"
  钟楚易随口道:"没有吧。"
  "是吗?"
  "嗯,大概吧。"
  "妈咪!你认真一点。"
  "真是的,那么大声,吓我一跳。咳咳,好像是有一件……"
  "是吗?是吗?"
  钟楚易看着儿子兴奋的脸,无奈一叹,道:"大概,就是从未参加过大合唱。你舅舅从小便是五音不全。璞哈哈!"
  "这算是什么丑事。"肖弋不满。
  "当时啊,音乐老师看你舅舅长的唇红齿白,又把你舅舅录的歌,当作是你舅舅唱的。"
  钟楚易看着儿子疑惑的脸,解释道:"当年,是录音机才出的时候。你舅舅就爱显摆,便对着电视录了一段儿歌。带到小朋友那里炫耀。老师就以为是你舅舅在炫耀自己唱的歌。又赶上一年一度大合唱,自己便定下你舅舅主唱,乐得你舅舅一天到晚找不到北。因为你舅舅小时候气管不好,又正好发作,彩排的时候一直都没有他,在正式演出的前两天,老师叫他试唱一遍,据老师当时说,真是惊为天人。就决定临时将你舅舅换下来,为了照顾你舅舅的小脸面,就对小朋友说因为生病,所以遗憾的参加不了。演出完了之后,那些小朋友都去安慰你舅舅,说什么好可惜之类的。其实你舅舅当时在外场,满脸怨气的听完了全场。怎么劝都劝不走。璞哈哈!该!就是见不得你舅舅爱显摆样儿。"
  钟楚易捏了捏肖弋的脸,道:"宝宝,知道就知道,别对你舅舅太过分哦。"
  肖弋挣脱钟楚易的魔爪,道:"别叫我宝宝,恶心死了。"
  钟楚天看肖弋满脸愉悦的出来,暗叹:臭小子,知道我的丑事就那么高兴。然后继续装模作样的看着教授鼓乐的碟片。
  肖弋一脸天真的望着钟楚天皱着眉头,时不时的叹口气,道:"舅舅很喜欢打鼓吗?",见钟楚天不答,又道:"可是舅舅一点音乐细胞也没有嘛!"
  钟楚天恨恨道:"不见得你有吧?"
  "我可是一直都是领唱。"肖弋笑嘻嘻道。
  钟楚天嗤笑一声,道:"小朋友,这种人多了,你见识过更厉害的吗?"
  肖弋铁青着脸。钟楚天笑的良善。
  "五音都不全的人。见识又能到哪儿去。"
  "要不要带你见识一下?"
  "去就去。"
  "一言为定。击掌。"
  啪。

  第五章

  一推开地下乐场的门,震人心肺的音乐再次传来。闪光灯照耀出人群的疯狂,尖叫声似乎即将掀开屋顶。即使是再次听到,依然是震撼不已。钟楚天暗笑,明显感觉出手中牵着的小鬼的僵硬,小小的身子还有些颤抖,眼睛却是晶晶亮亮的。对于这种效果,钟楚天甚是满意。
  待到散场,钟楚天牵着肖弋,一路沉默的走到停车场。看着副驾上,还没回过神来的肖弋,钟楚天感慨:这样才像是个7岁的孩子嘛!傻傻的,真可爱。
  "那个……",肖弋咽了口唾沫,道:"舅舅,打鼓的哥哥打鼓打的真好。"
  钟楚天哈哈一笑,忍不住揉了一下肖弋的头发。肖弋不满的拍下钟楚天的手。
  "舅舅,那个哥哥是学生吗?"
  "不知道。"
  "舅舅,那几个哥哥是乐队吗?"
  "不知道。"
  "舅舅,打鼓的哥哥叫什么呀?"
  "不知道。"
  "舅舅。"
  "?"
  "你能知道什么呀?"肖弋鄙视的说。
  "嘿嘿,不多,知道你最想知道的。"
  肖弋投去不信任的眼光。切。当我是三岁小孩儿。"现在小孩子不好骗的!舅舅。"
  "是吗?那我还是不要说算了。"说完还嘘着刚才音乐的节奏,十足的流氓样。
  肖弋身上像10万只蚂蚁在爬一样,最后还是忍不住,道:"舅舅?你难道找得到那个哥哥吗?"
  "是呀。"
  肖弋眼巴巴的望着钟楚天,钟楚天装着认真开车,无视着肖弋水汪汪的求知大眼。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钟楚天的后续。慢慢走向暴怒状态。
  钟楚天见好就收,慢悠悠道:"宝宝,想不想跟着那个哥哥学习打鼓?"
  "可以吗?真的?想呀想呀!",肖又道:"既然你都能找到那个哥哥,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
  "哦~我知道了,你的老本行,跟踪嘛!舅舅。"
  咳咳,钟楚天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这个嘛,对了,正好你现在是暑假,要不要明天就去报名?"
  "好呀。但是,舅舅,你为什么要去跟踪那个哥哥呀?"
  "……"
  "哦~我明白你的,舅舅。"
  "……"这个臭小屁孩儿,"我是在工作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他的。"
  "哦~不小心啊~"
  "……"这个小孩儿真是难搞,钟楚天不悦的想。
  肖弋得意的笑。
  夏鸥现在很为难。
  "对不起,我只收10岁以上的孩子。"
  "可是这个孩子真的是想学打鼓,我看过您的教学,孩子交给你,我才放心。"钟楚天急道。
  "但是……"规矩是这样的。
  "哥哥,我好喜欢你。不要赶宝宝走嘛,好不好?"肖弋一把抱住夏鸥,使劲拽住夏鸥的衣角。天真的眼睛还可爱的不停的眨呀眨,眼看就要眨出泪花。
  钟楚天嘴角抽了抽。也做着一脸渴求的样子。
  夏鸥被肖弋的眼泪,逼得心下一抽。脸上依然没有表情,语调依旧的叹了一声:"唉……"
  "谢谢老师。"
  "谢谢哥哥。"
  夏鸥无奈,我还没说什么,你们谢的还蛮快。
  "那……敝姓钟,老师贵姓?"
  "哥哥!我叫肖弋。"肖弋乖巧的插嘴道。
  "姓夏,夏鸥。"
  "啊!真是好名字,拙名叫钟楚天,"肖弋偷偷鄙视的看了钟楚天一眼,钟楚天轻咳,道:"今后还望夏老师多多关照。"
  "夏鸥哥哥,以后还请多多指教。"说完,肖弋恭恭敬敬的鞠了个90度。
  夏鸥嗯了一声,便牵着肖弋去领教科书。钟楚天看着肖弋乖乖的任夏鸥牵着,高兴的快要蹦跶起来,眼睛跟着夏鸥转呀转,完全忘记还有一个舅舅在。钟楚天呓语道:"什么嘛!从来没有乖乖的任我牵着。小破孩儿!"
  钟楚天满足的开车回到台里。夏鸥同志啊!看你这回还能往哪儿躲!
  钟楚天死死的盯着闹钟,一秒一秒的数着,就差随着秒针的节奏打起拍子。看着秒针终于走向正午方向,大呼一声,抓着外套就冲出了办公室。
  "他又怎么了,吓我一跳。"同事A拍着自己胸口道。
  "大概……又犯病了吧。"同事B推了推眼镜道。
  "哎呀!小钟还是那么可爱。"同事C摸着下颚道。
  钟楚天哼着歌,开车来到少年宫,候着夏鸥下课。看着夏鸥收拾东西,笑着上前,道:"夏老师,肖弋还乖吧?'
  "嗯,节奏感不错。"
  肖弋挑衅的看着钟楚天。钟楚天无视掉他,直接对着夏鸥道:"那还是夏老师教得好。那……您看,方不方便一起去吃个饭,我想仔细询问一下,这个孩子到底有没有前途。"钟楚天故意咬重仔细俩字。
  夏鸥为难的看着钟楚天。钟楚天装作没发现夏鸥的为难,一脸真诚。
  "哥哥,一起去嘛,好不好?"肖弋紧紧拽着夏鸥的手,渴求的看着他。
  夏鸥对着肖宝宝无奈,道:"其实,下午我还要打工。时间上不方便。"
  "啊?什么?"
  夏鸥看着一大一小失望的表情,叹口气道:"要是不介意的话,到我打工的店里谈。"
  "好啊。"
  "好呀好呀。"
  夏鸥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大一下唱作俱佳的表情。轻笑了一下。
  肖弋惊道:"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夏鸥看着肖弋红扑扑的脸,又轻笑了一下。
  钟楚天看着夏鸥偶露的笑脸,心中一暖,也微笑起来。

  第六章

  夏鸥带着钟楚天和肖弋来到水吧。这个店的名字还真是……朴实。就叫作'水吧'。
  晓芸惊讶的看着夏鸥,他居然是带着人来的,哇呀!还牵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小男孩。晓芸一路目送钟楚天一行坐到窗边的位子上,才收回目光。夏鸥让钟楚天看菜单。自己先去签到。
  晓芸和张毅争着去收点东西的单子。最后在晓芸的暴力下,张毅不甘愿的屈服了。晓芸挂着职业的微笑,道:"除了果汁,您需要蛋糕吗?我们这儿的有特制鲜奶做的草莓三角蛋糕,里面还加了一层白巧克力。"
  "那来两个吧。"
  "我们这儿还有歌萨克蛋糕,是用特制的鲜奶,巧克力酱,新鲜橙汁做的,香香软软,上面加了五色的巧克力豆,小孩子都很喜欢。"
  "大姐姐,我要!我要!"肖弋扑闪着水汪汪的眼睛大声道。晓芸差点忍不住抱住肖弋,狠狠揉两把。
  "那来一个吧。"
  "好的,我们这儿还有一种焦糖布丁蛋糕,也很畅销。也是专门为小孩子设计的,可以做成小孩子喜欢的形状,小朋友还可以在上面自己画图案。"
  "嗯嗯,这个我也要。"肖弋两眼亮晶晶的说。
  钟楚天捏着肖弋的脸,往两边使劲一拉,道:"小鬼!你吃得完吗?"肖弋疼得啊呜一声。
  看得晓芸心下一疼。真是,我也好想捏哦。
  晓芸笑道:"没关系,我们这儿能外带。"
  "那好吧。真是的。"
  "大姐姐,我要蛇状的焦糖布丁行吗?"
  "好的。"
  晓芸一边记录一边道:"您是夏鸥的朋友吗?"
  "我……"
  "他是我班上刚来的一个孩子的舅舅。"
  晓芸惊得差点握不住笔,僵笑道:"请稍等。"飞似的离开。
  "夏老师,你喜欢吃什么?虽然是你在的店,还是让我请客,好吧?"
  "嗯,我刚才在柜台点了。"
  钟楚天想着完成任务,但是又找不到切入点,又看出夏鸥现在吃得专心,只能默默的吃着蛋糕,一阵恼神。慢慢就开始坐立难安起来。
  肖弋乖乖吃着蛋糕,还不忘一边看着他舅舅表情丰富的脸,欣赏般的看了一会儿,最后随着他舅舅懊恼的神情,翻了个白眼。
  肖弋一直以为他舅舅喜欢夏鸥,正在苦于不知如何追求,哪里知道他舅舅只是因为对于该怎么完成任务而无措而已。不错,他舅舅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唉,就是男的喜欢男的啦!但是他不会帮他的,反正哥哥喜欢他,喜不喜欢舅舅,跟他是没关系的。
  夏鸥喝完最后一口果汁,看着肖弋吃得满嘴都是奶油,自然的抽出纸巾,帮他擦了擦。肖弋乐得眼睛都找不到了,脆生生道:"谢谢哥哥。"说完还探出小身子,在夏鸥脸上吧唧一口。
  钟楚天抽了抽眼角,这个臭小子还真是自来熟的厉害。
  夏鸥摸了摸肖宝宝的头,对着钟楚天道:"他是个不错的苗子。"
  钟楚天愣了愣,明白夏鸥说的是肖弋打鼓方面的事,道:"那真是以后要麻烦夏老师了。"
  "不会。他很乖,也很聪明。"
  钟楚天又问了些夏鸥打鼓的方面的事,自然是听得一头雾水,装模作样的不停的点头,仿佛喜不自禁的样子。
  "夏老师看起来很年轻,是才毕业的?"
  "毕业两年。"
  "是毕业于s市的XXX艺术学院吗?"
  "是c市的xx。"
  "那可是数一数二的院校啊。"
  "那夏老师是独自在外吗?您的家是在c市吗?"
  "……"
  "哈哈,那什么,夏老师独自在外,家中的父母一定很牵挂吧?可得多多回去陪伴一下老人家才是。"
  "我没父母。"
  "啊?那是仙逝了?"
  "从未见过。"
  "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
  又是一阵沉默,肖宝宝不满的踢了钟楚天一脚。钟楚天一时也找不到话题,一直沉默的吃完蛋糕,和夏鸥道了别,带着肖弋离开。
  在车上,肖弋冷不丁的说一句,逊死了,原来舅舅追人的方式是查户口。钟楚天无奈,要是现在告诉肖宝宝,他舅舅是为了将他喜欢的夏鸥哥哥的身家性命公之于众,估计得一辈子不愿意再见到他。虽然感觉上是有一点愧疚,但是军令状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再说这是他的工作。
  那就只有对不起夏鸥了。
  接下来的几天,钟楚天接送肖弋,见到夏鸥,都只是礼貌性的点点头。只是就算接到肖弋时,没见着夏鸥,也要等到夏鸥出现。人不熟,至少混个脸熟,嘿嘿。
  认识夏鸥已经是有半月,钟楚天时不时会假装巧遇,上前与夏鸥攀谈几句。报社那边早已是炸了锅,业绩不行,销量不行,还有个菜鸟不小心冲撞了一个颇有背景的明星,上层现在正在帮他擦屁股,公司上下忙成一滩粥。主编看着他一天无所事事,放松悠闲的样子,早就看不顺眼,抓了他进了几次办公室,骂他什么没有团结心,不严肃对待工作等等。拜托!本大爷很有职业精神好不好!他被主编烦的也跟着虚火上升。就知道老头子想拐了大爷去干不讨好的事,碍于军令状有说,在他负责的夏鸥事情的时候,不得让他干其他的工作,所以只能拐着弯的找他麻烦。
  不过,这个年迈的老头子也真是煞费苦心。上层给他的压力很大,好不容易抓到个比较爆炸性的话题,偏偏又遇上捧那个明星的人找他们麻烦,印刷厂故意拖延,等到印刷出来,那条消息却被另家报社早给刊登出来,排版上大概就只是标点符号不同罢了,气的老头子直骂娘,碍于权势,也是无可奈何。这段时间,报社里确实是一片萧瑟。
  钟楚天考虑一下,挑选了几张偷拍的夏鸥的侧脸,不甚清晰,但是却能看得出来是那人的。爆出他是从c市而来,眼下的红痣其实是耳钉这些不痛不痒的事情。交给主编,再打上后续报道,敬请期待几个血红大字。自己又负责跑了几次腿,偷拍了几个名气不大不小的明星,才让报社情况有些好转。
  打击报社的那个人没有了后续,估计也只是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真要说多在意那个明星,也不见得。老头子的脸终于是多云转晴,自己也跟着享受春风拂面。看着报纸上爆出了夏鸥,还是有点愧疚的,与以往偷拍的感觉不同,现在他感觉是在欺骗一个人的感情。虽然都不是多见的光的事情,后者的情节严重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面对着夏鸥的时候,就多了几分殷勤,常常搞的夏鸥不知所措。
  报纸出版的那天,钟楚天的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生怕夏鸥就怀疑他,毕竟在他出现后,他的消息才传开来的。哆嗦着见到夏鸥后,见着夏鸥一如往常,才知道原来夏鸥从来不看娱乐版,自己是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过后又是一阵愤愤,要是现在戳穿他就好了,戳穿了,然后自己拿着其实也不算太稀有的资料,脱手完事。再不相见,也好于现在一见着他就是一阵罪恶感。肖宝宝喜欢夏鸥喜欢的不得了,真要是戳穿了,这个臭小子会不会揍自己一顿,把自己列为永久不来往的名单,倒也不好说。越想越是觉得心惊胆颤,现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想着肖宝宝常常对着他,哥哥左,哥哥右,哥哥上,哥哥下的,三句不离夏鸥。完全展现身为一个7岁小孩子天真可爱的自觉性,钟楚天就开始懊恼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受于诱惑,接了这个案子。

  第七章

  肖宝宝一天比一天过的开心,钟楚天一天比一天过的愧疚。活了29年,做错事后的罪恶感还没有这儿一个月的多。
  今天钟楚天照着往常的时间,到少年宫去接肖弋。在门口等了半天,也没见肖弋或是夏鸥出来,便上楼去看,结果,偌大的教室已是空空荡荡,连门也是关上的。急得钟楚天跳脚,匆忙开着车到钟楚易家去砸门,一进门劈头便问:"姐,你去接了宝宝?"
  "不是我……"
  "那他回来没有?"
  "正打游戏呢!和他老师一起。不是说……嘿喂!"
  钟楚天来不及听她把话说完,急忙到客厅,看着肖宝宝玩的不亦乐乎的脸,怒发冲冠,忍了忍,道:"肖宝宝,你和夏老师一起回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夏鸥愣了下,对着肖弋道:"你不是说早上你舅舅和你说,今天很忙,要你自己回去吗?"
  肖弋面不改色的对着钟楚天道:"舅舅,你不是说今天很忙吗?"
  钟楚天想了想,确实说过这句话,但是他没说过要他自己回家呀!
  钟楚天吐了一口气,拖着肖弋到寝室里,他未来的及说话,肖宝宝就抢声可怜兮兮道:"舅舅,我可是在帮你。要是你来的话,夏鸥哥哥就不会送我回来,我可是听说今天夏鸥哥哥下午不会去打工,为了帮你和夏鸥哥哥多相处,才骗他来我家的哦!你可不能骂我!"
  钟楚天气的胃疼,他哪里不知道肖弋的想法,什么为了帮他,就是舍不得夏鸥,想多和他一起玩游戏而已。
  钟楚天控制自己深呼吸一口,蹲下看着肖宝宝的眼睛,严肃道:"少找借口!你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知不知道舅舅有多担心?舅舅在少年宫没看到你,连一个问的人都没有,急得差点去撞墙。你怎么可以只顾自己的想法,而不管关心你的人的感受,舅舅现在很伤心,知不知道?"
  肖宝宝自知理亏,刚才抢话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愧疚,死不认账而已,低头道:"对不起,舅舅,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
  钟楚天舒了口闷气,使劲揉了揉肖弋的头发,道:"真想打你屁股,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次再犯,连着一起打,打的你屁股开花!"
  "我不敢了。"
  钟楚易在门外听了一会儿,也猜出个大概,听到舅侄俩冰释前嫌,笑着推开门,叫他们洗手开饭。
  肖弋自知做错事,一顿饭乖的不得了,还抢着帮钟楚天去添饭,钟楚天看着肖宝宝垂头的样子,又觉得很是得意,总算是治住这小子一回了。
  吃完饭,夏鸥又陪着肖弋打了会儿游戏,钟楚天在旁不断的指手画脚,肖宝宝气的嘴都可以挂油壶,但愧于舅舅,又不敢说话,小脸涨的通红。自己生着闷气。看的钟楚天浑身畅快。
  夏鸥在旁看来,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都是让人不省心的主。
  钟楚天送夏鸥离开,夏鸥下车时,对钟楚天道:"今天真是对不起。"
  钟楚天忙挥挥手道:"哪儿是你的错,今天就是那死小子使坏。你别放在心上。"
  夏鸥微抿了下嘴,道:"那我们还是交换一下电话,免得又出现这种情况,你也找不到询问的人。"
  钟楚天大喜。今天急得还真是好。
  而肖弋一边,正乖乖站着,听着钟楚易严厉的训话,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对于肖宝宝来说,这一天还真是颇具教育性的一天。
  肖弋经过这顿教训,乖了好几天。钟楚天说什么话,他都乖乖的听了。钟楚天最开始还洋洋得意,后面越来越觉得怪异,有天忍不住道:"宝宝,你这么听话,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肖弋瞪着钟楚天恶狠狠的哼了一声,道:"别叫我宝宝,你真是个烦死人的舅舅!"
  钟楚天一脸无赖的样子,懒洋洋的道:"谁叫你的小名叫宝宝。肖宝宝?哈哈!"
  肖弋怒极,大吼道:"你这个欺负小孩的坏蛋!"
  钟楚天大笑。
  肖宝宝觉得自己这几天吃亏吃的太多,连游戏也不爱打了,一见着钟楚天,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咪,看着钟楚天怎么都是不顺眼,中午看着钟楚天来接他,就抱着夏鸥不松手。夏鸥无奈的夹在他们之间,逼着他又一起去吃了好几顿饭,钟楚天与夏鸥倒是比以往熟捻的多了,顺便还套了夏鸥不少身家性命的机密事件。
  钟楚易也看着这俩人无奈,怎么才好了几天,又开始针锋相对起来。但是……又好像比以前亲近的多了。平时看着他们胡闹,也跟着哈哈大笑。有时候看着自己儿子被压迫的说不出话来,便指点肖宝宝,将钟楚天的手机藏的更加隐秘,害的钟楚天常常在关键时候找不到手机,对于像钟楚天这种职业的人,真是有够恶毒。一时间,钟楚天进主编办公室挨骂的次数猛增,共事的同事也是怨声载道。奖金几乎扣完,有时全白费了一个星期的辛苦。钟楚天郁闷不已,还在想,这个臭小孩真是越来越狡诈了。
  不过,现在钟楚天的生活还真是,每天一斗,其乐无穷。
  钟楚天最近仔细研究了肖宝宝藏手机的手法,很有自信的相信自己能够快速的找出手机来,钟楚天听到铃声,慢悠悠的从副座的坐垫里摸出手机,按开通话键,大声喂了一阵,手机铃声却没断过,钟楚天仔细一看,神啊!居然是仿真模型,钟楚天连忙靠边停车,在车里上窜下跳的翻了一阵,哆嗦着翻开未接记录,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可怜老头子,钟楚天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逃避似得闭着眼按了返回键,手机传来主编的怒吼声,大叫着一定要扣奖金,扣假期,扣得他哭爹喊娘!最后怒到叫他到山里去拍猴子去,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钟楚天一阵哀吼,赌咒发誓一定要打的那个臭小子屁股开花。
  肖宝宝不痛不痒的打了个喷嚏。
  其实肖宝宝最近已经很糟心了,眼看假期就要完了,一开学就不能天天看到他喜欢的夏鸥哥哥。叫他怎么忍受相思之情。所以最近更是粘夏鸥粘的紧,别的小哥哥,小姐姐来让夏鸥指导,肖宝宝一律将他们霸道的挤开,顺便狠狠盯着他们,霸着夏鸥不放手。
  夏鸥没办法,不得不扒开吸在自己身上的肖弋,道:"小弋,不能碍着哥哥姐姐学鼓。"
  肖宝宝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夏鸥,跟在夏鸥身后,更恶狠狠的瞪着围在夏鸥身边的小哥哥,小姐姐。肖宝宝小了他们好几岁,这里的小朋友看着他可爱,常常让着他,平常肖弋就很狐假虎威,现在情况如此'危急',更是肆无忌惮起来。
  可惜的是肖宝宝作威作福了好几天后,还是让钟楚易抓着,关进了学校,每天下午放学,钟楚易又准时抓着他,回家完成作业,一步也不放松。肖宝宝思念夏鸥到了,一写字,就开始对着钟楚易眼泪汪汪的地步,好不可怜。钟楚易看着好笑,便开通的让他不时的打个电话给夏鸥。
  肖弋知道,钟楚天从他一开学就没有去找过夏鸥,觉得他这个舅舅甚是无用,也不知道舅舅能不能拐到夏鸥哥哥。唉!果然,舅舅的追求之路,没有他就寸步难行啊。
  肖弋安分的过了三个星期,也没见着他那个笨舅舅带着他偷偷去看夏鸥的表演。怨气累计到了极点。一嘟嘴,哼,我自己去!

  第八章

  为了计划,肖弋从储钱罐里费力掏出两钢板儿。又偷偷的藏了些纸币。
  肖弋是勇气可嘉,当然也记着上次钟楚易呕心沥血的教育之夜,避过他妈咪的视线,立即便打电话给钟楚天,道:"舅舅,我现在学校车站旁边的公共电话旁边,这个车站有直接到少年宫的车,我要去找夏鸥哥哥。我很安全,记得告诉妈咪我去找夏鸥哥哥了。我到了的话,我会让夏鸥哥哥和你打电话的。这里的司机叔叔说的,大概20分钟就能到少年宫。"肖弋飞快的念着手中准备的纸条。
  钟楚天急道:"肖宝宝!你又在玩儿什么?等着我,我叫你妈咪送你去。"
  "可是……舅舅,车子来了耶!拜拜!"
  "喂喂喂。"对方已经是嘟嘟声,钟楚天一阵脱力。
  肖弋跟着人群上了公交车,跟着投了钱,乖乖坐在凳子上,仔细听着报站的广播。一听到少年宫,撒着欢的跳下车,直接就向夏鸥在的教室奔去。
  肖宝宝的学校中午放了学,是11:45分,到的时候,夏鸥已经离开了。肖宝宝看着空空荡荡的教室,瞬间便红了眼,傻愣愣的把脸贴在窗户上。
  钟楚天只急着等夏鸥来电话,等他记起夏鸥说不一定在肖弋到之前就已经离开时,肖宝宝已经哭了将近5分钟,幸好'水吧'和少年宫只隔了两条街。
  夏鸥接到钟楚天的电话时,真是吓了他一大跳!连工作服也没换,便冲出了'水吧',他气喘吁吁的爬上楼,看着肖弋蹲在教室外,呜呜呜的低声抽泣,心疼的不得了。夏鸥把肖弋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小弋,别哭了。夏鸥哥哥来了。"
  肖弋看到夏鸥,哇哇哇的就大哭起来,抱着夏鸥不撒手。等到肖弋稍微稳定了情绪,打了个电话给钟楚天报了平安,电话那头的钟楚天也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夏鸥背着肖弋,慢步走到'水吧'。
  张毅看到夏鸥急匆匆的跑出去,又背着上次那个小孩子来,小孩儿还在抽泣,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夏鸥摇了摇头,背着肖弋到座位上,又将他挪到怀里抱住。
  肖弋哭得累了,肚子又饿,又不好意思说他饿了。看了看店里的人,望着夏鸥,婉转道:"那个给我端很好吃很好吃蛋糕的姐姐怎么不在?"
  夏鸥用手帮他擦了擦眼泪,道:"那个姐姐今天放假,小弋想吃什么蛋糕,夏鸥哥哥给你端过来。"
  肖宝宝害羞的抱住夏鸥,好丢脸哦,我还在夏鸥哥哥面前哭,真是羞羞羞!
  夏鸥耐心的等着肖弋,肖弋瓮声瓮气的道:"上次的蛋糕,我都要。"
  夏鸥轻笑看着肖弋红红的耳朵,蹭了蹭肖弋的头,道:"那乖乖坐着等哥哥。"
  肖弋乖乖坐好,就看到张毅直愣愣的看着他,肖弋哼了一声,便对着张毅翻了个白眼。傻兮兮的,没见过小孩子啊!肖弋想。
  张毅隔着柜台也感觉到了肖弋强烈的鄙视之意。很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受了鄙视。直扑到肖弋面前,道:"小鬼,你那是什么眼神?"
  肖弋扭过头不理他。又轻声的哼了一声。张毅气极。肖宝宝现在正是纠结于自己居然傻兮兮的蹲在地上哭的问题上,张毅偏偏撞见了肖宝宝认为的最丢脸的事情,不看你不顺眼,还能有谁。
  张毅再接再厉,一直说着笑话,想逗肖弋笑。谁想到,肖弋一脸平静,张毅反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本来,肖宝宝开始只是耍点小朋友常有的小脾气,到现在,真的确定面前的这个大哥哥是个大傻瓜。时不时就对着张毅翻个白眼,以示不屑。张毅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张毅说的口水都干了,也没见着肖弋笑。顿时觉得自己很失败,道:"小鬼,给点面子笑一笑啊!"
  肖弋看着夏鸥端着蛋糕过来,瞬间眼睛一亮。张毅看到肖弋眼睛一亮,自己的眼睛也跟着闪闪发光,只听着肖弋脆生生的一声:"夏鸥哥哥。"
  店长跟在夏鸥身后,本来也是想看一下夏鸥带来的小朋友,上次听到晓芸说过,说可爱的不得了,却看到张毅又在插科打诨,上前用力揪着张毅的耳朵,拖到了门口,勒令他立正站好,扯着他嘴角,活生生的扳成了45度。
  "啊呀!有什么关系,现在又不会有客人!"
  "闭嘴!"
  "暴力分子!"张毅嘟嚷道。
  店长看了张毅一眼,吓得他急忙闭嘴。
  张毅看着肖弋正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乐呵呵的笑,真是气的牙痒痒。这还像是一个7岁的孩子吗?难道现在的孩子都是这样,张毅想着全世界的孩子都是肖弋的那张脸,不禁打了个寒颤,真是……太恐怖了!
  夏鸥盯着肖弋和张毅间的互动,好笑的捏了捏肖弋的脸,道:"又不老实。"
  肖弋可爱的嘟起嘴,扒住夏鸥撒娇。
  夏鸥看着肖弋吃着蛋糕,陪了他一会儿,便去工作,给他一台psp,让他乖乖的坐着玩游戏。夏鸥不时的看一下肖弋,看他一直乖乖的,便安心的去工作。
  来'水吧'的客人,大多数都是学生,看着肖宝宝一副可爱可欺的样子,便上去逗他玩儿。肖弋乖乖的配合着,小睫毛扑闪扑闪,奶白的小脸,红润润的嘴唇,有些微翘的头发,感觉毛绒绒的,因为才哭过,古灵精怪的眼睛有些红,但也更加水汪汪的,小巧的鼻尖也是可爱的红了一点,笑的一脸天真,引得女孩子一阵尖叫。肖弋一见到张毅向他看来,就扭开头,哼一声。张毅差点磨碎一口好牙,真是跟夏鸥一样,顶着一副好相貌,骗死人不偿命!
  夏鸥路过,宠溺的摸了他一下,这个小子还真是能给自己找乐子。张毅今天表情比以往丰富了好几倍,看着肖弋专注来都没去纠缠他。
  夏鸥今天早早的下了班,给钟楚天打电话,才得知原来最近钟楚天因为前一阵,经常手机无法接通,正在被主编流放。居然真的让他到猴子山,当然,也不真的是去拍猴子,报社最近有个专栏,写的就是自然风景,钟楚天正在鸟群积聚的大山里,拍高山流水,苦不堪言。便给钟楚易打电话,钟楚易看着肖弋那么执着,最可恶的是,居然还敢逃课,极为生气,但想想,要是一直不让他去见夏鸥,还不知道他还要怎么折腾,便随着肖弋,装作很是为难的说,今天肖弋的爸爸出差回来,她要陪着去参加一个重要的饭局,本来是想到肖弋在学校,也没什么担心的,没想到他居然偷偷跑出来,这个饭局又是必须参加的,看他能不能请他帮忙照看一下,说完,还千恩万谢。夏鸥想着也有他的责任,便同意了。但是,这家人真的是……一致的自说自话。
  肖宝宝在一旁拽住夏鸥的衣服,死盯着夏鸥的嘴,眼睛睁的大大的,就怕夏鸥说要送他回家。夏鸥道:"怎么办?你今天只能跟我回家了。"肖宝宝高兴的围着夏鸥转圈圈,大叫耶!耶!耶!
  "那晚上想吃什么?"
  "炸鸡?薯条?"
  肖弋不作声,傻笑看着夏鸥,夏鸥笑笑,牵着他就向附近的KFC走去。走到门口,却拖不动肖弋进去,夏鸥停下来,问道:"怎么了?"
  肖弋扭扭捏捏的踢着腿,不去看夏鸥。夏鸥蹲下,用下巴蹭了蹭肖弋,轻声道:"不想吃这个?"
  肖弋微微点了下头,小声道:"夏鸥哥哥,可不可以做饭给我吃呀?"声音到后面几乎不可闻。低着头,半天都没听见夏鸥声音,着急的抓紧夏鸥的手,歪着头认真道:"夏鸥哥哥,我是需要营养的小孩子,要是吃成笨孩子怎么办?"
  夏鸥看着肖弋心虚的样子,轻笑出声,道:"小鬼!知道了,走吧。"
  "嘿嘿!夏鸥哥哥,我可不可以吃炸虾啊?"
  "可以。"
  "夏鸥哥哥,我可不可以吃千变万化之咯咯咯蛋啊?"
  "那是什么?"
  "就是……就是……就是……黄黄的蛋,里面有绿色的豆豆和香菇,还有肉。"
  "嗯。"
  "夏鸥哥哥,我可不可以吃碧草青青啊?"
  "……那又是什么?"
  "就是青青的米饭。"
  "……大概可以吧。"
  "夏鸥哥哥,我可不可以喝化骨神水啊?"
  "……小弋,这些都是在家吃的吗?"
  "是呀!爸爸专门给我做的营养套餐哦,不过名字是舅舅取得。"
  "……很有趣。"
  夏鸥带着肖弋来到超市,肖弋高兴的不得了,牵着夏鸥的手,这儿摸摸,那儿瞧瞧。夏鸥按照肖弋说的,买了些蔬菜来做米饭,香菇,青豆,一些易嚼的鲜牛肉做蒸蛋,致于那个神水,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做成紫菜汤。看到肖弋站在熟食区,看着炸鸡块流口水,又不好意思说想吃,便买了些给他。看着他抱着炸鸡袋子不撒手,还振振有词的对着自己说:"舅舅说的,小孩子不吃炸鸡就不是小孩子。"不由得想着,肖弋能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钟楚天不知道有多少贡献,真是一对有趣的舅侄。平时打打闹闹,钟楚天完全没有身为一位舅舅的自觉,肖弋也是完全不把钟楚天放在眼里,但是事实上看得出他们感情是很好的。自己从未见过这种相处方式,就算是在旁边看着他们打闹,都会觉得很温暖。嗯,是的,很温暖。
  肖宝宝一会儿看一下夏鸥,一会儿看一下夏鸥手里的袋子,一会儿看一下手里的炸鸡。偷笑不已。夏鸥轻轻捏了捏肖宝宝的手,问道:"又在乱想什么?"
  "没有,没有。只是,舅舅要是知道我和夏鸥哥哥约会逛超市,又吃到夏鸥哥哥做的饭,一定会气死。哈哈!"
  夏鸥虽然觉得奇怪,也没有进一步问。
  "小弋虽然常常和舅舅作对,其实还是很喜欢舅舅的,对不对?"
  "哼。还好啦!他只是个很招人烦的大人嘛!"
  夏鸥看着肖宝宝嘴硬的样子,忍不住牵出个笑来。
  晚饭过后,夏鸥想要帮肖弋洗澡,被肖弋严正的拒绝了。小朋友也是有自尊的好不好!夏鸥无奈,只能站在浴室门外,听到肖弋在里面弄得噼噼啪啪。最后还好是安全的出来。睡觉的时候,夏鸥拿出一条毯子给肖弋。哪知才躺下没多久,肖弋就钻进他的毯子里,全身趴在他身上,拉都拉不下来,差点没把他压断气。

  第九章

  肖宝宝像是要在夏鸥家长期扎根,几次一见到钟楚易到学校接他,便开始嚎啕大哭,大有庐山瀑布的恢宏气势,将小孩子撒泼耍赖的的特长发挥的淋漓尽致。钟楚易从来不赞成皮鞭教育,现在恨不得在肖宝宝的小屁屁上揪上两把,以示警示。
  "肖宝宝,你越来越过分了啊!夏鸥哥哥与我们非亲非故,怎么好一直赖在人家里?"
  "夏鸥哥哥是我的夏鸥哥哥。"肖宝宝认真道。
  "他不是。"
  "他是。"
  "他不是。"
  "他是,他是,他就是!"
  钟楚易翻个白眼,放弃道:"那你现在到底想干嘛?"
  "我要回夏鸥哥哥的家。"
  "肖宝宝,听妈咪讲,你有自己的家,夏鸥哥哥也有他自己的家,大家都应该回自己家,你的家在万福路79号的花园小区一单元3楼518(注1),懂?"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就是不要回!"
  钟楚易抓狂。"老公!我搞不定你儿子啦!你快来!"
  "老婆,我现在又在准备出差。真是对不起!直接把那个臭小子绑回来就好了。"
  钟楚易癫狂了,气哼哼的随便拨了个电话。
  "姐?哈哈,算你有良心,弟弟我刚历险回来,就打电话慰问我!"
  "屁!我搞不定你侄子,你快点来揍他一顿!"
  肖宝宝听见钟楚易打电话给钟楚天,不屑的哼了一声。
  钟楚天赶到的时候,钟楚易和肖宝宝正各家望向一边,见着钟楚天来了,钟楚易就把肖弋丢给他,道"交给你了,我害怕失手揍他一顿。"开着车,潇洒的走了。
  "臭小子,干嘛又惹你妈咪生气。"
  "是妈咪自己爱生气,唉,女人真是阴晴不定。"
  钟楚天不由失笑,不顾肖弋哇哇哇的乱叫,强行带回自己家。
  肖弋瘪着嘴,怒视坐在对面的钟楚天。
  "宝宝,快吃饭。乖。"
  "哼!"
  "你吃不吃?"
  "哼!"
  "唉,算了,你爱吃不吃。"
  钟楚天自顾自的吃面,还故意把面吸的哗哗的响。
  肖宝宝阴恻恻的道:"我怎么有个这么没素质的舅舅!夏鸥哥哥吃饭都没有一点声音!"
  钟楚天被面呛了一下,不再发出声音。
  "舅舅,你是饿死鬼吗?吃相真难看!夏鸥哥哥吃饭比你好看一千倍,一万倍!"
  钟楚天又小口小口的吃。
  "哼,舅舅再装也不会像夏鸥哥哥那样子的!"
  钟楚天终于被气的猛咳起来,怒道:"你到底想干嘛?"
  "我要去找夏鸥哥哥。"
  "不去。"
  "哼,看到你,就不想吃饭啦!舅舅你是在虐待小孩子!"肖宝宝尖叫。
  "真是对不起!我长得样子这么像你舅舅,而不是你的夏鸥哥哥。"
  "舅舅知道就好。"
  "唉,好好好。我带你去找你的夏鸥哥哥,但是找不到的话,就乖乖回来,听到没?"
  "好耶!"
  钟楚天故意拖延时间,等到6点的时候,才带着肖弋来到'水吧',晓芸看到肖弋,立刻冲上去捏捏抱抱,肖宝宝嫩声问她夏鸥的行踪,她一直回答的模模糊糊,磨蹭到六点半的时候,店长实在看不下去晓芸公然摸鱼,才说夏鸥下班了。钟楚天看着被白白捏了半天的肖弋气的吹胡子瞪眼,表面又要装作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乐得笑出来。
  "宝宝,现在可以回家了吧?"
  "舅舅,不要把我想得和你一样白痴,夏鸥哥哥打鼓的地方,我们还没去呢!"
  "……臭小子,你舅舅英明神武好不好!"
  钟楚天又开车绕啊绕。
  "舅舅,为什么这次去得时间那么长?"
  "呃……宝宝,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夏鸥哥哥会给我做的啦!舅舅,你不是在绕路吧?"
  "……"
  钟楚天无力的带着肖弋又来到地下乐场,其实钟楚天平时有时间也会来这儿看夏鸥表演,唉!看来今天夏鸥是逃不脱肖弋的魔爪了。这小子堪比水蛭,还是那种烧都烧不掉的水蛭无敌版。天知道,他现在愧疚来有多不想再和夏鸥扯上关系,可以的话,永不相见才好勒!
  舅侄俩来到地下乐场,肖弋没有像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样,被震撼到不能动的地步,反而吵着钟楚天把他举着跨到他肩上去遥望夏鸥。满满一脸的兴奋,在钟楚天的脖子上,扭过来,扭过去,扭的钟楚天很是恼火!您下载的文件由www.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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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出结束,肖弋任然拖着钟楚天的手,手舞足蹈,开心的不得了。钟楚天觉得,这一会儿比自己在猴子山上跑一天还要累。
  夏鸥见着钟楚天带着肖弋远远的向自己招手时,真的是惊讶万分。除了想不到肖弋会回来找他之外,他更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找到了这里。肖弋欢呼着,扑进夏鸥怀里,蹭着夏鸥,要他抱。
  "夏鸥哥哥,你好棒哦,不知道比我舅舅好多少倍!"
  死小子,巴结其他人,也不用这么贬低自己唯一的舅舅吧!钟楚天不悦的想。
  夏鸥象征性的拍了一下肖弋的屁屁,道:"又乱说!"
  肖弋冲着钟楚天做个鬼脸,很是嚣张。
  钟楚天看着圆乎乎的肖弋在夏鸥单薄的身上乱动,真是担心夏鸥被肖弋压得断腰,恐怕只有自己才知道,肖弋在兴奋的时候,蛮劲有多大,地下乐场的一幕幕真是不堪回首啊不堪回首。钟楚天从夏鸥的怀里拉起肖弋,紧扣在自己背上,肖弋不满的乱动,夏鸥也是奇怪的看着他。"死小子!你是想累死你夏鸥哥哥吗?乱动什么!夏鸥哥哥又是上班,又是演奏的,一天下来多累,给我老实点!"
  肖弋听后,虽是不满,还是乖乖的趴在钟楚天的背上。夏鸥惊讶的笑笑,道:"我没什么。"
  夏鸥听到肖弋居然还没吃饭时,便去附近给肖弋买了一杯热奶茶,先让他暖暖胃,垫着些肚子。然后一行人走向附近的停车场,打算到超市买菜后,然后再去夏鸥家给肖弋做饭。肖弋在钟楚天的背上喝着奶茶,喝一口,便滴一两滴在钟楚天的休闲衣上,等到夏鸥发现的时候,一杯奶茶,已经快要见底,阻止也来不及了,便笑笑,随他去了。反正,钟楚天发现以后,会修理这个顽劣的小子的。想着即将发生的场景,夏鸥又是一笑。
  一行人来到超市,肖弋不断拍着钟楚天的后脑勺,示意钟楚天把自己放在推车里,钟楚天被拍的头昏脑胀,对着肖弋呲牙咧嘴,肖弋对着钟楚天露出个嫌弃的表情。夏鸥看着又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无奈的上前去推肖弋。
  肖弋坐在推车里,小手一挥,快乐的一吼:"GO!"说完还指挥钟楚天在前面开路。钟楚天忍无可忍的去蹂躏肖弋的头,惹的肖弋又一阵乱叫。大的小的闹成一团,小的乖巧可爱,大的年轻英俊,两人真是活力十足。他们这群人关注度越来越高,旁边嬉笑声连连,而主人翁完全没在状态中,一心扑在'打到对方'的口号中。夏鸥不得已上前去当和事佬。
  因为离超市11点关门的时间还有2个半小时,一行三人悠闲的逛着超市的各区。
  注1:乱编的地址- -

  第十章

  三人逛到了儿童玩具区,钟楚天抱着一只相对于7岁孩子较大的枪,这枪是模仿着狙击枪造的,模样逼真。钟楚天逗肖弋道:"臭小子,给舅舅我认个错就给你买这个。"
  肖弋拿着把完了一会儿,又扔给钟楚天,鄙夷道:"舅舅,你原来小时候喜欢拿着枪对着别人,朴朴朴的放音乐吗?这枪真傻,还能闪光。哇!还在唱'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耶!不知道哪种傻小孩才爱玩!哼!"
  钟楚天深吸口气,啊啊一声,上去就要揍人。夏鸥拦着钟楚天闷笑,调解道:"行了,行了。他还是小孩子。"
  肖弋倒是一脸的无畏,看到夏鸥护着他,更是对着钟楚天得意一笑。
  "小弋,你也别太过分了,快给你舅舅道歉。"
  "好嘛!对不起!舅舅。"肖宝宝嘟着嘴道。
  钟楚天泄愤般用力揉了下肖宝宝的头,道:"闭嘴吧你!死小孩!"
  夏鸥还在怕他们两人间尴尬,结果,过没2分钟,俩人又闹成一团。这就是天性吧!夏鸥给自己个解释,来得快,去得也快。
  夏鸥推着肖弋到熟食区,钟楚天跟在他们后面。熟食区人很多,肖弋看着食物流口水,满推车的乱扑,夏鸥又要拿食物,又要护着肖弋免得他一激动摔下来,搞的手忙脚乱。钟楚天看着吱吱嘎嘎的推车,又看着夏鸥少有的慌乱,自然的上前稳住推车,怒道:"死小子,你身上长虱子啦!乱扑什么!"
  夏鸥看着身后伸出的一双年轻有力的双手,意识到站在自己后面的是一位比自己高大些的男子,甚至耳朵可以若有若无的感觉到后面男子的气息,突然就觉得别扭起来,真的……很像是被抱在怀里的感觉,很奇怪。夏鸥不自然的扭了扭。
  钟楚天拦着夏鸥,怒斥完肖弋,发觉自己怀里的人别扭的扭动,才发现现在的姿势有多麽的暧昧,微低头,就看到夏鸥白皙的耳朵,性感的锁骨。下意识的咽口唾沫,强装自然的放开一只手,道:"你去拿东西吧,我来看着这个小子。"
  钟楚天等到夏鸥离开时,轻呼一口气。
  肖弋坐在车里,撑着下巴,饶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钟楚天感觉自己太阳穴跳了跳。死小孩!什么表情啊!真是爱乱想的小孩子!
  夏鸥去拿了些蔬菜和饭后的水果,钟楚天被肖弋指挥着,拿了些零食。三人在结账柜台汇合后,由钟楚天载着气氛温馨的两人,满脸怨气的来到夏鸥家,也不知道嫉妒的是肖宝宝还是夏鸥。唉,这个死小子,一见着我全身的毛就竖起来,一见着夏鸥就屁颠屁颠的上去蹭啊蹭。钟楚天又偷瞄了一眼夏鸥,虽然还是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的到他是一个温柔的人,当和肖弋在一起的时候,尤为明显,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会挨着认真回答别人的提问,不显亲近,也不会让人很反感,虽然让人感觉不容易接近,但是其实是一个不擅长拒绝别人的人。看着现在肖宝宝死皮赖脸的吧在他身上就知道了。钟楚天青筋又不自然的跳了跳,这个侄子真是脸皮厚来让他这个舅舅掩面低叹!丢人啊!
  夏鸥看着钟楚天面色阴沉,又时不时的偷瞄他们一眼,真的……有趣。想到自己见到钟楚天的第一面,居然认为他是一位为孩子劳累奔波的年轻父亲,便会笑起来。虽然不知道钟楚天做的什么工作,但是看得出来待遇还是不错的,而且在一段时间常常看到他来接肖弋,还邀请他去吃饭,完全不着急回去的模样,一段时间又极少看到他出现,工作的时间好像是很流动,总的来说,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工作,看得出来很敬业,手机一响,就会马上出发。平时显得进退有礼,成熟幽默,和肖弋相处的时候,又会孩子气十足。很奇怪也是很有趣的人,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人。
  夏鸥招呼着两人吃完饭,钟楚天自告奋勇去洗碗。夏鸥便去拖死命吃着零食的肖弋去洗澡。"夏鸥哥哥,我不要睡觉啦!"
  "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学的。"
  "可是……可是我现在肚子很饱,不能睡觉的。"
  "洗澡就是运动。"
  "可是这么多土豆片都拆开了,明天会软的,要吃完才行。"
  "小心封好就是了。"
  "可是……我要听完昨天妈妈给我讲的故事才能睡,夏鸥哥哥又不知道。"
  钟楚天在厨房里听着肖弋一堆烂理由,青筋暴涨到了极点,阴沉的拎起肖宝宝,夹着他走向浴室,肖宝宝愤怒的对着空气拳打脚踢。
  钟楚天无视掉肖宝宝的什么男子汉的尊严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就扒了肖弋的衣服,把他丢进浴缸里,肖宝宝叫着,夏鸥哥哥救命,钟楚天道,就是叫祖宗也得马上洗澡睡觉。肖弋不满的声音渐渐淹没在水声中。
  夏鸥听着两人大闹浴室,无奈地摇摇头。收拾被肖宝宝折腾的不像样子的餐桌去了。忽然听到从浴室传来的一声怒吼,惊得夏鸥顿了顿。
  "死小子,天!我的限量版!"
  夏鸥失笑,终于发现了吗。
  武力镇压肖弋去睡了以后,钟楚天心痛的一寸一寸的摸着他的衣服,"我一季度的奖金啊!衣服啊,是我没保护好你,害的你英年早逝,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夏鸥听着钟楚天惨兮兮的悼念他的衣服,道:"要不,我帮你用清洁剂洗洗?"见钟楚天垂头不语,坏心道:"要不用漂白剂漂漂?"
  钟楚天黑线,僵硬道:"你是在开玩笑吗?"漂白剂漂了那还能穿吗?我可不想穿着颜色深浅不一的衣服到处招摇。说到招摇,天!他居然穿着奶茶衣服,逛了一个小时的超市!怪不得一直觉得怎么有一股奶茶味儿围着他绕啊绕。
  "那怎么办?我也没洗过奶茶衣服的经验。"
  钟楚天恍然,咬牙道:"你怎么知道是奶茶?"
  夏鸥咂舌,糟,说漏嘴了。钟楚天看着夏鸥装作很忙的样子,背着手,正气凛然道:"夏鸥同学,为了保卫和谐社会,我决定和你决一死战,你觉悟吧。
  夏鸥看着钟楚天狰狞的冲他按来,惊得使出一招野马分鬃,将钟楚天推倒在地听到'嘭'一声,钟大侠倒地不起。夏鸥看着钟楚天倒在地板上,半天也没一点声音,担心的上前,伸出食指,戳了戳,"喂,你还好吧?"
  钟大侠其实是不想承认他被比他瘦弱的人轻松推到的残酷事实,正在心里摸血呢!夏鸥有些慌,又伸出食指,使劲戳了戳钟楚天的头,"喂!"
  钟楚天猛地施力,将夏鸥按在地板上,翻身压上,嗤牙道:"行啊小子,看不出来还是一高手啊!说吧,想要怎么死,大哥成全你!"
  "能不能不死?"
  "不能!"
  "死了,你明天就只能穿奶茶衣了,通融一下。"
  "放心!大侠我明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道理。"
  "那你随便吧。"
  夏鸥一蹬腿,大有死就死的大无畏精神。反而钟楚天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夏鸥乘着钟楚天愣神的片刻,翻身将钟楚天死死按在地上。
  "嘿嘿,恶贼,还不束手就擒!"夏鸥笑的一脸明媚。
  钟楚天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又躺在了硬地板上,看着隔自己不到半寸的笑容,天!那可真是那千山万山桃花开。眩晕了。

  第十一章

  夏鸥见着钟楚天一动不动,像是被定身一样,疑惑的看着钟楚天的脸。他好像是脸红了……发现自己右腿卡在钟楚天的双腿之间,压着钟楚天的大腿,喷出的相同频率的气流扫在对方脸上,好像是在交换呼吸一样,整个上身几乎都贴在钟楚天□的上身,隔着薄薄的衣服,似乎感觉到了钟楚天有些发硬的□。
  夏鸥手忙脚乱的从钟楚天想从身上爬起来,慌乱间,又跌在钟楚天身上,压得钟楚天呻吟一声,把钟楚天从呆愣中拉了出来。
  "对……对不起。"
  "没事……不疼。"
  "那……那你起来吧。"
  "可是我起不来。"
  "……"
  夏鸥干咳几声,不看钟楚天道:"那你躺着吧。"说完起身想逃。
  钟楚天忙拖住夏鸥,呆愣愣的道:"那什么……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
  夏鸥也呆了,愣愣道:"我去给你找件睡衣。"
  钟楚天看着夏鸥踏着凌乱的步子,走进卧室,失神跌在地板上,瘫成大字,咕哝道:"摩擦是祸水……"
  夏鸥的脑子被钟楚天的那句喜欢打成了糨糊,自己安慰自己,钟楚天说的是朋友般的喜欢,不是自己想的这样。但是,现实给了他一巴掌。
  钟楚天装了一会儿死,还是慢慢爬起来。走近夏鸥,道:"我睡哪间屋子?"
  "哦,等我一会儿,那些屋子很久没人,我帮你打扫一下,这是干净的衣服,你先穿上吧,我再找一下被子。"
  这时,肖弋陡然从床上翻身起来,大声道:"干嘛不一起睡呀!夏鸥哥哥的床好大的!"
  两人同时沉默不语。
  肖宝宝装作疑惑道:"干嘛呀?难道男生和男生不能一起睡吗?妈咪说只有男生和女生不能睡的啊!"
  "死小孩,自己快睡觉!"
  "……"
  "哼。又不是女生……"肖宝宝极力促成两人一起睡。
  "舅舅,我肚子涨的睡不着,以前你都会帮我揉肚子的。"
  钟楚天看着肖弋对着他眉飞色舞的,叹气,我什么时候帮你揉过肚子!
  "那还是我到别的屋子去吧。"
  "夏鸥哥哥……"肖宝宝红着眼,嘟着嘴可怜兮兮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钟楚天抽搐,这表演功力。夏鸥有些局促。气氛尴尬的不行。
  "那什么……那一起睡?"
  夏鸥在心里叹口气,默默翻出被子放在床上,然后出去洗澡。
  肖宝宝笑的灿烂,道:"舅舅,感谢我吧!"
  钟楚天捏了把肖弋的鼻子,道:"得瑟!"唉!他还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肖弋,这明天可该说什么呀!
  钟楚天看着夏鸥进来,连忙装作细心揉着肖弋肚子的样子,肖宝宝被揉的舒服的扒拉着钟楚天的手,朝着夏鸥拱呀拱,夏鸥转向肖弋,困住肖弋乱扭的身子,钟楚天也随着肖弋慢慢挪动,面向肖弋。两人四目相触,夏鸥慌忙闭上眼,做熟睡样。
  钟楚天哀叹!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本已打算将夏鸥的资料,再花一天整理就上交,排版,爆料。要不是老头子大怒,流放自己去猴子山,恐怕现在夏鸥已是众所周知,进而骚扰不断了。显然夏鸥是不想这么'出名'的,他们要是想出名,不可能但现在也没有音乐公司去招揽过他们,如果他们同意了话,名气一定是如日中天。而现实是现在他们的资料还这么隐秘,身份完全没暴露,由此可想,要是因为自己,夏鸥被爆出来,他这突显的恋情就得死在摇篮里了,是个人都会觉得是自己居心不良,欺骗感情。真是麻烦!唉!要是大家都没有这么熟就好了,可是夏鸥多好一个人,要是碰不上,那可真是遗憾。
  钟楚天努力数着,一个夏鸥,两个夏鸥,三个夏鸥,四个夏鸥。数着数着,就想到了夏鸥在舞台上魅惑的姿态,有力的敲击,汗湿的头发,高亢的歌喉,快乐的笑容,想着想着,全身的色细胞就叫嚣起来,声声击鼓音,都像是不重不轻的敲在钟楚天心上,撩的钟楚天心慌神乱。
  夏鸥醒来就看到钟楚天放大的俊脸,两人之间就隔着肖弋侧睡的小小身子,不知怎么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忙的退后两个身位,差点掉下床来,慌慌的去厨房去煎蛋。
  钟楚天顶着一双水肿眼,摇摇晃晃的去解决生理问题,摸着摸着,就撞在门上,还在想我家厕所的门怎么是推拉式的了。放了水出来,看了看房里的摆设,才想起自己在夏鸥家。然后又恍恍惚惚的回到卧室,看到睡得流口水的肖弋,扑着去找手机,我的天!7点10分了。
  钟楚天死命摇晃着肖弋,肖宝宝口吃着呓语,赖在床上,就是闭着眼。钟楚天怒吼,肖宝宝用被子蒙住头,翻个身继续睡。钟楚天拉开被子,一手扶着肖弋,一手帮着肖弋穿衣服。
  肖宝宝闭着眼,有气无力道:"舅舅,我生病了。头好晕哦,给我请假啦!"
  "你就是梦游都得给我去上学!谁叫你半夜不睡觉,活该!"
  "舅舅,你真是个讨厌的舅舅!"
  钟楚天被气来没了脾气,耐心道:"我要是做个招人喜欢的舅舅,你妈咪得追杀我到天涯海角。"
  "那你就不要逃到天涯海角,换个地方躲好了,真是个笨舅舅!"
  "少废话!"
  夏鸥做完早餐,发现7点10分,也是吓得不行,到肖弋学校的那条路,堵车的话,堵个20分钟不成问题,从这里到城里就得30分钟,肖弋学校是7点45开早课。急忙跑到卧室,本来因为昨天有些尴尬的情绪全被这啼笑皆非的对话给消灭完了,对着钟楚天道:"我来吧,你快换衣服洗洗。"
  钟楚天慌得来不及多想,谢了一声,就冲进洗澡间。夏鸥给肖弋穿完衣服,抱着肖弋到洗澡间,用偏冷的清水擦了擦肖弋的脸,肖弋才哼哼唧唧的睁开眼,瘫在夏鸥身上,就着夏鸥的手刷牙,三人挤在一起,钟楚天透过镜子看着夏鸥的一举一动,再次感叹,我看上的人就是好啊!
  "死小子,小心以后懒死!"
  "哼哼。"
  夏鸥笑笑不语,抱着肖弋到餐桌,吃早餐。肖弋故意吃的慢,就想最好不去,自己好睡觉。钟楚天看出肖宝宝打的算盘,冷冷道:"肖弋!要是迟到了,你就等着被罚站,请家长吧。"
  肖弋对着钟楚天翻个白眼,还是乖乖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出门前,夏鸥接了个电话,呆呆的看着电话,面色阴郁了一会儿,叫他们先走,自己早上休息,下午才上班。肖弋对着夏鸥依依挥别,钟楚天看了一会儿夏鸥,催着肖弋出门去了。

  第十二章

  夏鸥接到尤馨的电话才恍然,他居然已经4天没去过尤馨的家,前几天是因为肖弋缠着他不放,他带着肖弋不能去之外,昨天晚上本是打算去的,但是一见着那舅侄俩,居然忘了,直到今早尤馨打电话来才记起,夏鸥的感觉很不好受,这像是背叛,所以才让钟楚天舅侄俩先走。拉远距离,这是夏鸥唯一能想到的。
  钟楚天很好奇夏鸥接到了谁的电话,让夏鸥突然表现出明显的拒绝之意。钟楚天很郁闷,喂!我才表白好吧夏鸥同学!怎么能就为了一个不知名的无聊的电话的出现,就给我下绝杀令!夏鸥,你给我等着!
  钟楚天找了夏鸥几天,完全见不到夏鸥的踪影,电话也是无人接听。钟楚天真是百爪挠心,面对如此不上道的夏鸥,钟楚天决定开始围追堵截之势。钟楚天一有时间就堵在少年宫,'水吧',地下乐场。夏鸥在少年宫的教室居然一直都空无一人,本来钟楚天想要拜托'水吧'里的服务生,等夏鸥来的时候,给他电话。但是'水吧'里的人居然一脸莫名的盯着他,道:"先生,我好想觉得夏鸥没有朋友,您是哪位?"气的他牙痒痒,就连地下乐场夏鸥也是不去了,夏鸥一消失,就消失个干干净净。
  钟楚天今天仍在地下乐场徘徊,现在已是夜晚八点半,乐场门外还站着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低声交谈。
  "墨色之巅,以前一周的一三四五都会在这儿演奏,那可是风吹雨打从不间歇,这周是怎么了?怎么一次也没有!"
  "你不知道,墨色之巅的鼓手不知道怎么的,一次也没来,其他的成员每次都来的,见着鼓手不在,又回去了。没见着他们演奏,我这一周真是浑身不对劲。我的帅哥!我想你!"
  钟楚天颓了。夏鸥,你好样的!
  钟楚天丧气的坐在钟楚易家,候着吃饭。肖弋边打着游戏,边打量着钟楚天,偷瞄了十几眼,还是沉不住气,坐到钟楚天身边,道:"舅舅,我最近找不到夏鸥哥哥,你见着过他吗?"
  "没有。"
  "奇怪,感觉夏鸥哥哥在躲我们耶。"
  "不是感觉,他都躲了我一个星期了。"
  "咦?为什么呀?"
  "我怎么知道!"
  "一定是舅舅的错!"
  "……"
  "那干什么连我的电话都不接,我和舅舅又不熟!"
  "臭小子,我可是你亲舅舅,你不和我熟还能和谁熟?"
  "我和夏鸥哥哥就熟!"
  "哼,你倒是打通个电话给我看看!"
  "就是因为舅舅的关系,所以夏鸥哥哥也不和我打电话啦!舅舅,你真是走到哪儿都招人厌啊!"
  "……死小子!"
  "我不管,我不管,你要找到夏鸥哥哥道歉啦!"
  "我找得到的话,还能和你在这儿磨叽!"
  肖宝宝急得在屋子里转圈圈。
  钟楚天又找了夏鸥几天未果,最后连夏鸥住的屋子都去过了,还是没人,看来夏鸥真的是下定决心要远离他们了。钟楚天静下来时,就会莫名的伤心,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错,那天在夏鸥家,他虽然也感觉到了夏鸥的拒绝的意思,但是没有那么强烈的排斥,一晚上也是风平浪静,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是早上的电话惹的祸,钟楚天真是恨死他那个电话!到底是谁呀!
  这几天钟楚天上班上的心不在焉,出去任务的时候,看到目标人物出现,还在发呆,不晓得神游在哪个国家去了,搞的业绩平平,还时常暴露,补救也是来不及,主编老头子很是火大,找了钟楚天很多次,他在上面讲的唾沫横飞,钟楚天在下面神游天国,连说扣奖金都唤不起钟楚天的丝毫反应,老头子无奈之下,干脆放了钟楚天一周的假期,语重心长的告诫钟楚天,他是公司培养干部的重中之重,精英中的精英,阐述钟楚天的前途会有多名光明,前提就是要保持好以往的作风和状态,然后挥挥手,拍着钟楚天的肩膀上,道:"小钟啊,犯错不打紧,关键是找原因啊!给你一周的时间,赶快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公司还需要你!"
  钟楚天又在家待了一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饿了就叫外卖,什么也没做,倒是游戏突破了大关,游戏人物成了那区的领头羊,在游戏里很是风生水起,夏鸥还是一样的没有消息。
  消沉了一周,钟楚天又回到了公司。主编笑成了弥勒佛,亲自迎了他到办公室。钟楚天才发觉有多对不起老头子,看吧,因为自己的不上进,老头子都疯了……
  主编大人笑来眯了眼睛,拍着一份文件,道:"小钟啊,我错怪你了,原来那个鼓手叫夏鸥啊,资料很齐全,干的不错!"
  "这个……怎么在这儿?"
  "啊?那个啊……你那几天神游太虚,状态极其不佳,做事不仅散漫还在拖大家后腿,做为最具亲和力的上司,而你又是公司中的精英,你可是全公司的榜样,多少后辈崇拜你啊!你有了事,主编我肯定要全方位的关心你……"
  钟楚天呆呆的听了半天,自动去掉老头子夸张的修辞手法,才明白原来是他打道回府的那天,他盯着夏鸥的资料发呆,回去的时候居然忘了加密关电脑,被亲民的老头子给看了去。
  钟楚天完全蒙了,指着资料道:"主编,我才整理了一半。给我点时间,我尽快完美的交给你。"
  "哈哈,用不着,用不着了。我叫于惠写了下半部分的,早就出版了。放心,大部分的功劳都是你的!报道上面也是属的你的名字!这期的杂志大卖,公司准备给你个大奖!"
  钟楚天煞白了一张脸。
  钟楚天这才真的慌了,他漫无目的在街上游晃,走到'水吧'后,看到门口有大量举着'夏鸥我爱你'字样的人围在'水吧','水吧'门口已经挂上暂停息业的牌子,里面空无一人。钟楚天不敢去夏鸥家看,那儿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围着。他害怕看到那个画面。他真的没想过要抖出夏鸥,但是事实是确实是因为他,夏鸥才完全暴露在世人面前,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给他。若是现在告诉夏鸥他没有出卖他,呵呵,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或许夏鸥认为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而且还是玩弄感情的无耻骗子!那报道上可是清清楚楚的写了他的名字。
  "喂?天啊!你总算是接电话了,你现在哪儿啊?肖弋一直不肯去上学,整天就在屋子里哭闹着叫你来,饭也不好好吃!打都打不好!我头都要给他闹炸了!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钟楚天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我马上来。"
  钟楚天苦笑,他当然知道肖弋怎么了。
  钟楚天抹了一把脸,打出租车到钟楚易家,他正想按门铃,钟楚易已经拉着他进了门,可想她在窗户上望了多久。钟楚天进了门就看见肖弋肿着眼睛瞪着他。肖弋看到钟楚天,跑到钟楚天面前,道:"舅舅,不是你做的对不对?"
  急切的脸,让钟楚天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不是我上报的。但是资料确实是我的。"
  肖弋突然哇的一声痛哭起来,"怎么办怎么办,夏鸥哥哥一定不喜欢我了,舅舅你是坏蛋,原来你不是喜欢夏鸥哥哥,你是去骗夏鸥哥哥的!呜呜呜,我还帮着你骗了夏鸥哥哥,我也是坏蛋!"
  说着,就向自己的卧室奔去。钟楚天呆呆的站着,是啊,他真的是坏蛋,一开始就是由欺骗而起的。
  肖弋跑了一半,又跑转回来,狠狠的踢了钟楚天一脚,钟楚天没防备,被肖弋踢的退了一步,差点没站住,肖弋哭怒道:"我最最最最最最最最讨厌舅舅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啦!"
  钟楚天跌坐在沙发上,疲惫的捂住脸,听到肖弋愤怒的摔门声。呵,他还真的揍我一顿,再和我断绝往来,死小子,再怎么生气,我也是你亲舅舅,怎么能不想看到我。
  钟楚易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又心痛的看着弟弟一脸疲惫痛悔的样子,陪着钟楚天坐了一会儿,道:"小天,宝宝不懂事,不要放在心上。"
  "不不,是我的错。"
  "到底怎么回事?怎麽你们舅侄俩搞成这样?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
  钟楚天叹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说了一道。钟楚易听后,沉默了些许,认真道:"小天,这件事虽然错不在你,但是确实是你从开始就是不安好心,后面真的喜欢上夏老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报应你开始就欺骗别人,造成现在这种结果,你现在真的给夏老师造成极大的麻烦,真是再踢你几次都不解恨。"
  钟楚天白着脸,低声道:"我知道。"
  "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你现在还是要快找到夏老师,好好解释一下,感情的事还是要看自己。先去请求他原谅吧!小天。"
  钟楚天哽咽道:"但是姐,我从3个星期前就找不到他,现在又出了这事,他怕是更是不想见我了。"
  "唉!他就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吗?他现在是不能呆在他住的地方,他会不会去了他相熟的人那里去了?"
  "我见过他半夜到过一个地方,应该是相熟的人吧,可是那个地方看着普通,却是不容易进。"
  "有个地方就去蹲着,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线索,死马当活马医。"
  "知道了。"
  钟楚天道别离开,钟楚易拉住钟楚天道:"回公司的话,该不该销毁夏老师的资料就看你怎么做了。想清楚后果再行动。"
  "我知道。"
  "嘿!小子,回去先把你这蓬头垢面的样子整理一下,你这样子,不要说夏老师那种多半喜欢女人的看着难受,就是喜欢男人的,看着你这样子还真是够了。回去先还我个帅气的弟弟再说!"
  钟楚天勉强牵出个笑来,道:"知道了,你真是啰嗦!"
  钟楚易佯怒,打了一下钟楚天的头,道:"死小子,快滚吧!"

  第十三章

  钟楚天回到家,上网查询了一下,才知道夏鸥表演的录像随着这次曝光一起抖了出来,在网上疯狂的传播,点击率一日比一日高,现在夏鸥怕是在这个城市是无人不晓了。钟楚天涂着刮胡膏,回忆着与夏鸥的相熟,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夏鸥的,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现在他还真是想不明白是先是因为工作需要而去详细了解夏鸥,还是因为先是为了想详细了解夏鸥而借着工作来安慰自己只是为了工作而已。他也不是第一次恋爱,以前一向都是得心应手,遇上夏鸥,偏偏就搞成现在乱七八糟的情况。夏鸥真的是特别的吧。
  钟楚天精神抖擞的来到公司,昨天主编看到钟楚天,惨白着脸跌跌撞撞出了办公室,后面还一直没回来,电话也不接,吓了一跳,今天看着钟楚天安然回来,倒是松了一口气。
  "小钟,昨天是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
  "对不起,有一点私事。让您担心了,我保证再也不会犯了,原谅我这一回吧,主编。"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在骂你,要真是急得不得了的话,也该给我说一声,我又不是不让你去,总的打个招呼吧你。"
  "是,我知道了。就原谅我这一回。"
  "你去忙吧。"
  钟楚天像往常一样的工作,到了下班时间,钟楚天还坐在电脑旁。
  "嘿,小钟,回神回神,下班啦!你不回去?"
  "嗯,这几天落了几篇小的报道,我要补上,你们先走吧。"
  "这样,那你忙,唉,还是看着你精神的样子顺眼啊,拜拜。"同事C道。
  "对了,你有老头子办公室的钥匙吧?借我用一下,我写完了,直接丢在老头子那里。老头子要我写这些小报道,我哪儿记得到那么多,万一又忘了,我又得进办公室听老头子谈人生。"
  "行,记得明天给我。"
  "明天一定还给你。"
  钟楚天进了主编的办公室,打开电脑,需要输入密码。钟楚天试了主编的生日,试了他孙子的生日不行,试了发工资的日子,统统都不行,钟楚天想了一会儿,试着输入主编去治疗痔疮的日子。进了……
  钟楚天调出关于夏鸥的保密资料,属名居然是金条库,钟楚天很是低笑了一会儿,看了一会儿,发现关于夏鸥的身世和少年宫的事还没暴露,惊喜了一会儿,看来老头子还打算拿这些炒作之后,再大赚一笔,连文章都是写了好几份,份份都是一针见血,发表的时间是明天,资料是从网上传给出版社。钟楚天低声道:"对不起了老头子,就原谅我这一回。"接着销毁了所有的资料和照片。
  第二天自然是鸡飞狗跳,主编像平常一样,笑眯眯的想要浏览一下夏鸥的资料,点开金条库,居然空空如也,主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关了计算机,重启了一次,还是没有……又重启一次,依然没有。主编呆了。怒气冲冲的询问同事C,同事C吱吱唔唔,主编恶狠狠的盯了一眼钟楚天,钟楚天站起来,双眼直视主编道:"是我。"
  "你这个该死的小子!当然是你,不是你,还有谁知道老子去治痔疮的日子!"
  众人静默,主编,您气糊涂了。
  "主编放心,不会开天窗的。"钟楚天低声道。
  主编拿着当日的报纸查看,看着看着,手差点没抖成鸡爪疯,啪的一声,拍着桌子,把报纸丢在钟楚天的脸上,大怒道:"你这个小子是要气死我吗?居然让这个小明星占主版,还这么大的篇幅!你是要让业界的人认为我们社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能拍这些小明星吗?啊?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我们上上期的报道,和读者打包票,说这周一定再挖出夏鸥的事情,你要我们怎么像读者交代?你说!你这个该死的小子!你能挽救我们社的名声吗?你怎么对得起我的信任!",主编深吸一口气,道:"你知不知道,公司现在正在打算出一本新杂志,开场就由夏鸥来开峰,公司花了多少钱,同事们努力了多久来准备?"
  "实在对不起。"
  "你……好,你老实给我说,是不是其他的报社买了夏鸥的资料。"
  "绝对没有,我销毁了,对不起。"
  钟楚天话一出口,众人俱是倒抽一口气。主编气的全身都在发抖,道:"销毁了?钟楚天!你这个该死的!滚,滚出去,现在开始,你没有上层的意思,都不能呆在这里。滚!滚!"
  钟楚天抿了抿嘴,低头鞠躬道:"对不起主编,对不起诸位,害大家白辛苦了。"
  钟楚天被赶了出来,一边是视自己为得力干将的伯乐,一边是倾心的人,不管哪边有损,都会让钟楚天难受不已,主编那方面,有那多人,还有那么多的大明星,补救起来也许不会是那么难,但是夏鸥这边可怎么办?自己完全没有主意。不管怎么样,自己都是愿意一试。
  钟楚天又来到这个小区,想来也好笑,每次到这里,都是蹲点,都是为了夏鸥。现在钟楚天也算是变相的待业人员了,也不知道夏鸥是不是在这里,还是一天到晚都在小区门口蹲着,抽完5包烟,又回去,真正成了烟囱。
  夏鸥从钟楚天来的第二天就发现他,夏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钟楚天,那天突然一群人围堵在'水吧'门口,完全无法正常的做生意,店长被迫关了店,对自己还安慰的笑笑,说做了这么久,还是给大家放个大假,好好休息,但是工资是原来的四分之一。自己怎么还好意思要工资,夏鸥愧疚于'水吧'里的其他服务生,这里面的很多人都是学生,出来做的兼职,要是现在再去找其他的兼职的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可是其他人也是宽容的笑笑,说,什么也不干,就白拿工资是天上掉馅饼的事。看到张毅一惊一乍的拿着报纸,崇拜的看着他,他拿过来一看,看到了钟楚天几个字。说一点都不惊讶,不怨恨是不可能的,想到这个人居然是曝光自己的人,甚至还有一点伤心,他把他当作自己最亲近的朋友,可他也许只是把自己当作材料而已。
  现在又见着了钟楚天,不明白他怎么又来到这里,而且一看就是在等他,钟楚天居然知道自己可能在这里,那他大概在送肖弋来学鼓以前,就开始跟踪他了吧,所以送肖弋来拉近关系,认识他们还是很开心每天都很开心,和自己与尤馨在一起的时候感觉不同,和他们在一起像是一直处在温暖的阳光中,让人不自觉的就露出笑容,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是自己笑的最开心的,但是一想到开始就是由骗局开始的,心中就开始恐惧,开始逃避,连当面问一句为什么都不敢。
  夏鸥想既然是这样,那还是算了吧。问了又怎样,自己早就决定不再和他们扯上关系。又是过了一周的时间,看着钟楚天依然等在那里,每天越来越多的烟头,夏鸥皱起眉头,他都不用上班了吗?自己又不由的失笑,一定是奖励的假期吧。
  钟楚天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周,没有见着夏鸥的影子,越来越烦躁。钟楚天掐灭烟,起身死死盯着金灿灿的楼顶,大吼道:"夏鸥,夏鸥你到底是在不在?在的话,你倒是出来我们说清楚!"钟楚天一遍一遍的吼着,抽烟过多的喉咙发出的吼声不如以前清亮,有些沙哑而急促。
  夏鸥蹙眉,他不知道钟楚天现在到底要怎样,既然大家都想谈一下,那就谈一下吧。
  说钟楚天在呼喊夏鸥,其实不如说他在发泄,他现在就像是一只乱撞的苍蝇,他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夏鸥,不知道在哪儿找,不知道夏鸥现在的现状,不知道夏鸥现在是不是气他气的要死,什么都不知道。
  急于找到人,现在就出现在自己面前。钟楚天眨也不眨的看着夏鸥接近的身影,一如记忆中的样子。
  "我现在不方便出去,我们上楼谈吧?"
  "好。"钟楚天直愣愣的盯着夏鸥道。
  夏鸥说完上前领路,也不管钟楚天跟上没有。钟楚天看着夏鸥走了一段路,才笑的傻兮兮的跟上。

  第十四章

  钟楚天跟着夏鸥进屋,面对着这个明显偏向女性化的屋子,钟楚天站在门口,排斥着。这是个女人住的屋子。
  "你不是要谈?你是想在门口谈?"
  "这里是……?"
  "进来说,要不你就走吧。"
  钟楚天急忙钻进去。
  "这里不能抽烟。"
  "哦……"
  夏鸥给钟楚天倒了一杯胖大海,道:"你抽烟抽的太多了。"
  钟楚天盯着水道:"你一直都在?"
  "是。"
  "那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你知道我是在等你的。"
  "见了问了又怎么样,你该知道我在你爆光我以前就开始疏离你们了。"
  "你连原因都懒得问了吗?"
  "好吧,那你告诉我是为什么?"
  钟楚天说不出话来,他停了一会儿,打量这屋子,看着电视机旁边放着一位温婉的女子,正柔柔的笑着,一看就是一个温柔的好女人。那张照片就在他面前,仿佛是在嘲笑他。
  "你……疏离我们是因为那天晚上吗?因为我说我喜欢你?让你觉得恶心了?"
  "不是,我也没有觉得恶心,我只是不晓得该不该相信你的话。"
  钟楚天震了一下,道:"你喜欢她?"
  "是。"
  "那你们是在同居吗?"
  "不是,她结婚了。"
  "她知道吗?"
  "不,她不知道。"
  钟楚天低下头,低声道:"原来你喜欢女人。"
  夏鸥抿着嘴,没有回答。
  钟楚天垂着头,道:"那天早上是她来的电话?"
  "是。"
  "你疏远我们是因为她?"
  "是。"
  钟楚天有些发抖,嘶声道:"是她的意思?"
  "不是。"
  钟楚天怒吼:"那为什么?"
  夏鸥仍旧倔强的不语。
  钟楚天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再在这里待上一秒,他站起身来,背对着夏鸥,眼睛直视前方道:"夏鸥,不管你相不相信,最开始我是只是来调查你的娱乐报的记者,但是我只曝光过你是来自C市和你的红色泪痔这些事情,最近的不是我干的,但是资料确实是在我电脑里发现的,所以属的我的名字。还有,对不起,请原谅我造成你现在这样,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事实上我最后放弃了那些资料,可是……"钟楚天顿了顿,"我喜欢你,所以才想放弃。我想说的说完了,再见。"
  钟楚天像是梦游一般的下了楼,夏鸥看着钟楚天一步一步的远离自己,依旧是没有动作,内心却不像是表面的平静,他想去阻止钟楚天离开的脚步,但是他想这是错的,若是追上去,那他这么多年对于尤馨的依恋算是什么?自己这么的见异思迁,迁的还是个男人,有什么资格在继续安然的待在尤馨身边,敢大声宣布,最爱她的是自己?那太可笑了。自己不是决定了吗?当看着尤馨笑着带着他一起玩闹,把自己解救于那个冰冷的大院子的时候,当她哭着带着叔叔阿姨,来孤儿院领走他的时候,当叔叔阿姨被他家的债主逼的不胜其烦,想要再将他送去孤儿院,她却固执的抱住自己的时候,不是下定决心,这辈子都是尤馨的吗?自己也不过是像自己父母一样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钟楚天有些沉重的走下楼去,他这一走,大概就和夏鸥再也没有关系了吧?他不想放弃,但他能做什么呢?喜欢上一个直人,还对别人纠缠不休,不只是对别人是困扰,对于自己也无异于慢性自杀而已,况且,他还有一个那么爱的一个女人,即使她结婚,也在无怨无悔的爱着,要是自己怕是做不到,爱的人结婚,自己宁愿一世再不相见,免得见面也是徒增伤心。
  钟楚天下了楼,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门口,时不时望望铁门。钟楚天疑惑的走进一看,大惊道:"肖宝宝,你怎么在这儿?"
  "我跟着你来的,舅舅,夏鸥哥哥是不是就在楼上啊?"
  "天啊,你怎么跟来的?"
  "就是跟着你走来的嘛!我去一位老爷爷家尿尿,出来就见不着你人了。"
  "肖宝宝,你还是一样的乱来。"
  "哼!我是来告诉夏鸥哥哥,我不是和你一伙的!"
  "……你吃了饭没?"
  "我又不是像舅舅一样的笨蛋,我带了小熊饼干,看,还有这么多!"
  钟楚天拉了肖弋起来,道:"走吧,我们回去。"
  "不要,我要等着夏鸥哥哥。"
  "夏鸥哥哥不在这儿。"
  "骗人!你在这儿等了这么久,上了楼就要回去了,你一定是见着夏鸥哥哥了!"
  "……听话,我们回去。"
  "不要,不要。夏鸥哥哥一定还在生气对不对,都是舅舅的错,因为舅舅,夏鸥哥哥才不理我的。"说着红了眼眶。
  钟楚天无法反驳,将肖弋拦腰抱起,肖弋挣扎着大哭起来,"夏鸥哥哥,我是宝宝!夏鸥哥哥,我是宝宝!你下来好不好?坏舅舅,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夏鸥哥哥!"
  钟楚天也红了眼眶,抹掉肖弋的眼泪,道:"对不起,是我的错。夏鸥哥哥不想在跟我们有联系了,我们要尊重夏鸥哥哥的意见。"
  "骗人!骗人!夏鸥哥哥这么喜欢宝宝,不会不想要宝宝的!你胡说!你胡说!"
  钟楚天咬牙,强制抱住肖弋离开。
  夏鸥一听到肖弋的哭闹声,就压抑自己不去听,不去看,后面听着肖弋哭得越来越大声,又叫着他的名字,心疼慌乱的坐不住,每听着叫一声,便随着站起来,声声都像是被皮鞭抽在心尖上。

  第十五章

  听着肖弋逐渐嘶哑的叫声,夏鸥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去,正看到钟楚天拦腰抱起肖弋头也不回的离开,望着俩人的背影,夏鸥知道这一切回不去了。
  尤馨看见了那个年轻男子红着眼抱着一个哭闹的小孩子离开,她确定那个男子就是夏鸥常常在窗外凝望的人,她不知道夏鸥与这个男子之间的牵连,对于夏鸥居然会有这么相熟的人,尤馨也是惊讶万分,走到小区大门口,就看见夏鸥双眼无神的望着男子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尤馨拉着夏鸥上了楼。
  尤馨帮着夏鸥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旁边还放着一杯看似还没动过的胖大海,想来,男子是上来过的,尤馨又是惊讶一番,夏鸥一般不会邀请别人到自己家里,更别说还带着人上她这里坐坐,看来那个男子怕是和夏鸥关系匪浅。本来尤馨是不想管夏鸥的私事,但现在夏鸥的状态确实不太好,有些苍白的脸,恍恍惚惚的神情。
  "晓鸥,你和刚才那位先生是朋友?你们有矛盾?"
  "不不不,我不认识。"
  "晓鸥,你可是从来没有和我讲过谎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我来问,你们认识了有一段时间,而且关系还不错?"
  "是,不对,我们关系不错,我把他当作朋友,他好像也是把我当成朋友,可是他到底是不是,我却不知道。"
  "意思是他不是真心和你做朋友的?"
  "好像也不是。"
  尤馨蹙眉,道:"算了,晓鸥,你还是去休息去吧。我们明天再谈。"
  夏鸥听着尤馨越来越轻的脚步声,道:"他说他喜欢我。馨姐,他说他喜欢我。"
  "什么?"尤馨停步,急转过来。
  "我以前故意疏远他,他找了我三周,这回曝光的事也与他有关,他在楼下等了我一周就是为了向我解释关于这次的事。他又来对我说他喜欢我,馨姐,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尤馨眼神复杂的看着夏鸥,声音低沉的回忆道:"我以前活的就像是生活在条条框框里,我爸,我妈时刻提醒着我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我很反感,但是从来没有反抗过。直到遇上你,你是我生命中的变数,呵,你别急,不是说你不好,相反的,我愧疚于你,从我在大院子里见者你,我就决定,我要反抗一次,后面关系着你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最初的计划而已,我成功了,但是我没想到晓鸥你那么的依恋我,而我享受着你的依恋,从小到大你关于我的所有反应,我都看在眼里,只是我装作不知道而已",尤馨沉声道:"晓鸥,你知道我为什么一接到到婆家的电话就慌乱吗?还是因为你。其实你父母并不是故意抛弃你的,他们在离开你的第二天便离世了,为了保护我现在婆家的机密文件。他们算是被误杀的,因为他们不知道那个文件那么危险,收了一笔钱,答应了帮着掌管。我婆婆找到我们家,就是为了带你走的,那时候,你只是到我家小半年。他们带着你姐夫,我一见钟情,便教唆你叔叔阿姨说我是你,我顶着你的身份和你姐夫订了婚,婆婆还昭告了整个家族,当时的场面,我这辈子都记得到。其实,中途你可能飞上枝头的,还是因为我代替了你。还记得那次又送了你去孤儿院吗?你叔叔阿姨畏惧我婆婆家的势力,想摆脱你,送了道歉信,告诉我婆婆事情真相后,再远走高飞,是我固执的又将你带了回来。事情当然败露了,但是我已经和你姐夫订了婚,他们大家族丢不起悔婚这个脸。所以,我一直都住在外面,你姐夫对我也是敷衍,大概都是觉得我是个心机深沉的坏女人吧,我不在乎,我顶着的是唐翔正室太太的名号,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夏鸥语气四平八稳的道:"编的吧。"
  尤馨大笑起来,道:"你知道?我觉得我编的挺完美的啊!"
  "和你最近看的台湾剧很像。"
  "原来是这样。"
  夏鸥无奈。
  尤馨抱着肚子笑了一会儿,坐到夏鸥旁边,道:"夏鸥,我从来都不是你的责任。我以前以为你慢慢会明白你对我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对亲情的依赖,可现在……你真是个迂木头。唉!我想会有一个女孩来打破这种现状,只是想不到是个男人!我的天!"
  "馨姐?"
  "别,你可别误会,我可没有不赞成,只是抱不到你的小孩很遗憾。"
  "馨姐,不管你和姐夫以后怎样,我都会支持你。馨姐这么好的人,应该更幸福才是。"
  尤馨红了眼,自从唐翔承认了她的工作能力,和她订了婚后。这么多年,她为了唐翔忍受一切的冷言冷语,其实她没想过要唐家一分钱,她只是爱唐翔啊!很爱很爱,爱到以伤害她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尊为前提。她忍受着婆婆和丈夫对她在外表现得美满和谐,在内其实却是变相的驱逐,她战战兢兢的受着婆婆家的指责和闲言碎语,战战兢兢的接收着,配合着。她很贱!她知道,但是这一切就像是进了魔障,对于唐翔,她见着的第一眼,就开始了发了疯的迷恋。
  尤馨的声音有些哑,道:"晓鸥,去打个电话吧,我知道你舍不得那个人。不要让自己后悔一辈子。"
  尤馨进了卧室,面对着床头柜上的订婚照片默默流泪。这些事压了她很久了,她不敢说出来,她害怕连这个最亲近她的弟弟了悟了自己的感情,然后也离她而去,如果真是那样,她会受不了的。
  夏鸥又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爱了就爱了,也许现在还不算太晚。
  夏鸥拿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
  "喂?你好,哪位?"
  "……"
  "你好?"
  "钟楚天,我是夏鸥。"
  "夏鸥?我幻听了?你再说一次你哪位?"
  "钟楚天,我能不能到你家借住一段时间,我住在馨姐这里也不方便。"
  "……"
  "不方便吗?那……那还是"
  "别别别,方便,很方便,非常方便,太方便了。"
  "那我明天来,可以吗?"
  "现在就可以,那要我来接你吗?"
  "那就麻烦你了。"
  钟楚天一脸呆滞的看着电话,慢慢伸着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看着逐渐冒起来的淤血,是真的,应该是真的吧。钟楚天又站了一会儿,哆嗦的又拨了夏鸥的手机,小心翼翼道:"夏鸥?是你说要到我家借住的?"
  夏鸥先是疑惑的接了电话,转而又好笑起来,道:"是,我要到你家借住一段时间,是你害我家也不能回,当然要赖上你。"
  "是吗?是吗?嘿嘿,热烈欢迎你赖上我!那,那那我现在来接你?"
  "钟楚天,现在已经是12点正了。"
  "哦哦,那好,那好。我明天早上7点来接你好吗?"
  "……你还是8点来吧。"
  "哦哦,好,好。"
  钟楚天与夏鸥放下电话后,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笑起来。

  第十六章

  钟楚天刚载着夏鸥到楼下,就看着钟楚易也带着肖弋下车,肖弋惊喜的看到夏鸥,就红着眼奔到夏鸥怀里,一直夏鸥哥哥,夏鸥哥哥的叫个不停,抱着夏鸥撒娇。夏鸥的东西也不多,就是一个小旅行箱和一个口袋的生活用品。夏鸥一手拿着袋子,一手牵着肖弋,肖弋欢欢喜喜的带着夏鸥向钟楚天的家走去。
  钟楚易看到夏鸥倒不是惊喜,而是惊讶。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才一晚上,就要住到一起了?昨天钟楚天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今天就春风满面,这儿是在玩变脸还是在玩我猜我猜我猜猜?他们俩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钟楚易拖着钟楚天到旁边道:"小天啊,你们,你们这是要同居?"
  "我倒是想,夏鸥说只是借住而已。"
  "装模作样,你就暗地里美死吧你!"
  "嘿嘿嘿,同乐同美。"
  "德性!亏我还害怕你第一次苦恋后,想不开,专门带了肖弋给你照顾,真是看不得你的得瑟样!"
  "嘿嘿嘿。"
  "行了行了,别傻笑了,看来你也不需要我的安慰了,我还是走了吧,肖弋就交给你了,记得明天带他上学去!"
  肖弋一路小跑,使劲拖着夏鸥甩掉钟楚天和钟楚易,跑了一会儿,没见着钟楚天影子,拉着夏鸥蹲下来,道:"夏鸥哥哥,我可不是和舅舅一伙的。真的!"
  夏鸥摸摸肖弋的头,道:"我知道,是夏鸥哥哥不好,不该不理小弋的。"
  肖宝宝抽泣了两声,道:"可是……虽然舅舅是个坏蛋,夏鸥哥哥还是原谅舅舅这次吧,我已经帮着夏鸥哥哥狠狠揍了舅舅一顿了,差点把舅舅打来流鼻血的,舅舅说的他再也不敢了。"
  夏鸥做着很生气的样子道:"那可不行,我要亲自揍他。"
  肖弋紧张的捏紧夏鸥的衣服,道:"那……那夏鸥哥哥轻着些,舅舅上次的伤还没好呢!"
  夏鸥喷笑,使劲蹂躏肖宝宝的头,肖宝宝惨叫。
  "小鬼!"
  钟楚天转了个弯,就看到夏鸥难得的嬉闹的样子。离职的愁绪仿佛在夏鸥的一笑下,变得无影无踪,虽然这种想法有点对不起辛苦的同事。好像活了29年,经历了29年的风风雨雨,就是为了等着这个转弯,来遇上这一幕,遇上这个人而已。
  夏鸥见着钟楚天看着他们微笑,牵着肖弋站起来,也回应了一个微笑。肖宝宝古灵精怪的在钟楚天和夏鸥之间,看过来看过去,也扬起笑脸。
  三人进了屋,钟楚天的楼层在顶楼,买下了顶楼的花园,还搭了个棚子,支了个玻璃圆桌,看得出来是请了人设计的花草,高高低低的层次分明,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就是可能最近没有修剪,有些碧绿的矮树已经长来看不出来原来修剪的样子了。肖弋献宝似的拉着夏鸥来到楼顶,就看到这片比起以前,现在神似原始丛林的场景,一撇嘴,又跑下去,熟练的抓起电话,按着名片,请了人来修剪。
  "最近忙来忘记了请人来修剪了,呵呵。"
  "嗯,看不出来你还喜欢园林。"
  "那个啊,其实也不是,就是……呃……"
  "?"
  "唉,我招了,其实是以前跟踪你的时候,跟踪掉了,我在那个小停车场的吴伯家住了一晚,这个是照着吴伯家的设计的。"
  "哦。"
  "那个,你不生气吧?"
  "我生气。"
  夏鸥盯着钟楚天愁眉苦脸的样子,又平静道:"但是也没用,所以算了。"
  钟楚天松口气,气焰低迷。
  肖弋打完电话,又兴奋的拉夏鸥陪他看卡通片。钟楚天振作精神,拿着夏鸥的洗漱用品到洗漱间,挨着摆好,看着成双成对的杯子,牙刷,牙膏,帕子,浴巾,钟楚天又傻笑起来。高高兴兴的摆好东西之后,钟楚天看了一会儿,想了一会儿,又悄悄的丢掉了夏鸥的牙膏,然后满意的笑起来,走出了洗漱间。
  夏鸥的房间,昨天已经被精神亢奋的钟楚天连夜整理出来了。钟楚天把夏鸥的旅行箱拖了进去,就算大功告成。翻开冰箱,里面只有早餐的材料,他也只做的来简单的煎蛋而已。看着冰箱上如积木一样积累的方便面的箱子,啧,真是泄气。
  因此,钟楚天与夏鸥'同居'的第一天,钟楚天打着给夏鸥接风的借口,在外找了个比较僻静的地方,解决人生吃饭大事。

  第十七章

  钟楚天为了不让夏鸥知道他待业的事情,也装作忙于上班的样子,早上打着戴罪立功的旗帜,暗爽着载着夏鸥去少年宫后,急忙打电话给姐夫,寻求做菜的秘诀。要说做菜,他认识的男人里,他姐夫算是一绝。钟楚天记下他姐夫介绍的菜谱,在各大书店找了一圈,总算是找全了,然后打道回府。
  俗话说得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为了追求夏鸥,钟楚天昨天点着小台灯,连夜制定出了一系列的追求计划,划来划去,还是觉得应该在夏鸥面前建立起居家好男人的形像,以搏好感。只要是营造好家庭的温馨气氛,还害怕小小的一个夏鸥能跑吗!钟楚天想着想着,就仿佛看到和夏鸥你依我侬的美好场景就在不远的将来,笑的难免有些贱。钟楚天严肃的看着面前竖起的一排菜谱,沉重的道:"同志们,我的幸福人生就靠你们了。"
  钟楚天正式打响了革命的战火,气势汹汹的打开厨柜的大门,就被吸入的满嘴灰尘熄灭了大半火焰,钟楚天同志,你忘了,你连吃个泡面都是全买的碗装,碗都难得洗一只,真不知道离你上次开橱柜是哪几百年的往事了。
  钟楚天被扑面而来的灰尘的热情呛了个半死,边咳边可怜吧唧的乖乖一一清洗着碗,顺便还洗了橱柜。等洗完了,钟楚天傻了吧唧的切了菜,烧上锅,才发现家里油盐酱醋米,要啥缺啥,现在已是上午11点半,意思是钟楚天从早上8点开始到现在,4个半小时里,连一个菜也没有做好。钟楚天看着厨房里乱七八糟的一团,青色的蔬菜叶子,紫色的洋葱撒满厨台,还有大小不一,厚薄不均的胡萝卜点缀,一片万紫千红,哀叹。第一次尝试,正式宣告失败。钟楚天灰溜溜的到客厅里,翻出一摞外卖的电话卡,以愧疚的心情预定了外卖后转身迈向厨房,开始清理后续。
  夏鸥12点40就回了家,开门正看到钟楚天从厨房里端出最后的一道菜上来。钟楚天看着夏鸥回了,连忙谄媚的拉着夏鸥坐在凳子上,"先坐一下,马上就能吃饭了。"
  钟楚天又回到厨房拿碗筷,看着夏鸥又站了起来,又道:"别呀,我马上就好,你坐,你坐着就行。"
  夏鸥被强按在凳子上,无奈道:"你总得要让我洗个手吧。"
  "啊?哈哈。"
  夏鸥洗完手就看到准备好了一切,双手规矩的摆在腿上,一副小媳妇儿样的钟楚天。钟楚天看到夏鸥,就连忙上前低头哈腰的去帮他拉凳子,夏鸥在钟楚天殷切的注视下,道:"味道挺像楼下的餐馆的。"
  钟楚天讪笑道:"那什么,吃惯了楼下的那家,吃着吃着就做成那家一样的味道了,还不错吧?"
  "哦,挺好。"
  夏鸥打量了一下满桌的菜,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不才不才,算是吧。"
  "你还会雕花?"
  "啊哈哈,学,学过两年。"
  "挺厉害。"
  "还好,还好,生疏了,生疏了。"
  钟楚天被夏鸥问的冷汗淋漓,心想,死了死了,这下牛皮吹大了。
  吃完了饭,夏鸥争着去洗碗,钟楚天抹了把汗,幸好,先把餐馆的碗还给了送餐小弟。夏鸥在厨房里忙,钟楚天也在里面忙进忙出,一会儿去拿抹布擦桌子,一会儿去问夏鸥需不需要帮忙,一会儿又站在夏鸥身后,冷不丁的说一句,我帮着擦干净吧,吓的夏鸥差点把碗砸向钟楚天,夏鸥忍无可忍,将钟楚天赶了出去,拉上厨房的门,世界清净了。
  夏鸥出了厨房还看着钟楚天坐在客厅里,完全没有动身上班的样子,道:"你下午不用上班?"
  "不用不用,最近休假。"
  "哦。"
  夏鸥坐到钟楚天旁边,道:"我也不能白住在这儿,最近也不用去'水吧', 我帮着打扫卫生吧。"
  钟楚天僵了一下,低头微弱道:"不用,反正我最近也是休假。"
  夏鸥没有答话,继续道:"楼顶的花园我也能帮着打理一下,你不用再请人来整理了。"
  "那怎么好意思。"
  "我说完了。"
  钟楚天哑然,低着头,继续做着忏悔状。夏鸥站起来,顿了顿,还是转身到了客厅。
  两人的'同居'生活正式宣告开始,钟楚天每天'做饭'等着夏鸥回来,家里的家务基本上都是夏鸥打理,自己则是看着忙碌的夏鸥发呆,傻笑,原来这就是新婚生活得感受啊。美中不足就是这是种清水的生活!钟楚天每天一想到夏鸥就在隔壁,激动难耐的时候,振奋的安慰自己,我多么的柏拉图啊!神交,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内涵啊内涵。两人白天一起吃饭,一起到顶楼的小花园里喝茶闲聊,晚上钟楚天与夏鸥一起到地下乐场,钟楚天看着台上炫目的夏鸥,在尖叫的人群中想到,这个人会是我的。出现的念头让钟楚天连头发都激动来难以控制的颤抖。
  "舅舅,我要到你家来长住。"
  "……什么?不行。"
  "为什么呀!我就要我就要。"
  "拒绝!"
  钟楚天挂掉肖弋的电话,阻隔肖宝宝不满的鬼哭狼嚎,钟楚天想到肖宝宝以前挂在夏鸥身上,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还是不放心,又给钟楚易打了电话,声明自己正在追求老婆的艰难道路上匍匐前进,谢绝一切外来干扰,当然包括肖弋这个超级大干扰,气的肖宝宝撅着嘴,大骂:"忘恩负义的臭舅舅!"
  钟楚天毫无愧疚的再次挂掉了电话,笑话,肖弋一来,自己还能和夏鸥说上一句话吗?怎么看肖宝宝都是一巨型的大石头,避就一个字!
  钟楚天虽然现在相当于无业游民的状态,但是也不是无所事事中,他最近报了一个厨师培训班,一个大男人混迹在一群大婶,大妈中,相当之显眼,加上做什么菜都是黑黑的一坨,拌个凉菜能把自己弄来像战场上下来的样子,满身的污渍,手上全是不明器具弄的伤痕,弄得培训班老师实在是心疼她的厨房,一脸遗憾的看着钟楚天道:"钟先生,你确实是不适合厨房,您还是放弃吧。"钟楚天照常上培训班,学习劲头日益旺盛。钟楚天的越挫越勇,让一群大婶大妈激动不已,钟楚天一面手忙脚乱的收拾,一面淹没在一片'真是个好男人''谁嫁给你真是上辈子修的福气''听说还是个有名的记者呢''不容易啊,以后一定是个居家好男人'的赞叹声中。天知道,从钟楚天加入这个培训班的两个星期一来,除了钟楚天摔坏了整整一套厨具以外,可以说是一事无成,不知道这群大婶怎么就知道钟楚天就是居家好男人。钟楚天战斗在最前线,但是,荣耀的奖牌还在遥远的西天。钟楚天同志,对于你的屡败屡战,表以最深切的鄙视,请你放过可怜的厨具吧!
  钟楚天赶着夏鸥下班回家前,又从培训班的战场匆忙逃回来,从开始的信誓旦旦的'今天,一定会成功'到现在的,"……"
  钟楚天坐在饭桌旁,久久凝望眼前放在青花瓷盘子中央的黑色的一团,这可是蒸菜,怎么都能成黑色的。看了好一会儿,总结出,看来俗话说的不错,做事千万不能一心两用,下次还是一样菜一样菜的做吧,拿错调料可不是开玩笑的。随后端着最终的杰作,毁尸灭迹。
  夏鸥端着碗,看着眼前丰富的菜,在心里叹了口气,道:"以后还是我回来做饭。"
  "咦?为什么?不合胃口?"
  "不是,很好吃。"
  "那为什么?"
  "……"
  "为什么呀?"
  "总不能中午这顿都是叫外卖,晚上就是外面'放松'吧。"
  "你……你知道?"
  "嗯,最开始的理由,太蹩脚。"
  "对不起,又骗了你。"
  "……手上的伤没有问题吧?做菜弄伤的?"
  钟楚天痴痴的看着夏鸥眼里不自觉散发出的温柔,道:"夏鸥,我还有机会吗?请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第十八章

  夏鸥端着碗的手,抖了抖,低声道:"笨蛋。"
  "?"
  "你以为我为什么到你家来。"
  钟楚天倒抽一口气,猛地站起来,撞倒身后凳子,撞在桌角上,毫不在意钻心疼的腿,失态的握住夏鸥的手,惊喜到:"我……我没听错吧。"
  夏鸥低下头,只露出有些-羞-红-的耳尖。
  钟楚天像是受到-诱-惑-般,捧起夏鸥的脸,用眼神一寸一寸的描绘着夏鸥,探着身子一点一点的接近夏鸥的脸,当两唇相接,满足的发出一声叹息,忍不住想要加深这个期待已久的吻。钟楚天温柔的用舌头-舔-弄-夏鸥的白牙,似有似无的-来-回-扫-弄-着夏鸥的牙床,想要完全侵占夏鸥柔软的唇,温热的口腔。夏鸥发觉钟楚天的意图,有些退缩。钟楚天紧紧撰着夏鸥,不让他有一点躲避,轻巧的触碰夏鸥紧闭的白牙,耐心的-吲-诱,唇-齿-相-交,发出啧啧的水-渍--声,两人感受着气氛中慢慢升起的-银-靡,发出-暧-昧-的-呻-吟-声,夏鸥被-舔-弄-的晕头转向,慢慢放松自己,伸出-艳-红-的舌-头-迎-合-着-钟楚天,两人的-舌-头-暴露在空气中,两条-舌-头--交-缠-在一起,换着角度的-相-吸-,钟楚天-低-吼一声,缠住夏鸥躲躲闪闪的舌头,用力-吸-允,引导着夏-鸥-的--舌-头回到温润的口腔中,扫过夏鸥嘴中的每个地方,任何角落都不放过,钟楚天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热-切-的唤着夏鸥的-气-息,用力的程度仿佛要将夏鸥吞下肚子。夏鸥-放-纵-着钟楚天-侵-入-自己,越来越爆烈的-侵-犯,让夏鸥越来越退怯,钟楚天的-热-情-让他承受不住,可是钟楚天却不放过他,-滑-腻-的舌-卷-着-他的,在-口-腔-里嚣-张-的-画-着-圈。小小的嘴再也包-裹-不-住-两-人-激-动-相-缠-的-舌,口水顺着嘴角流下,点点滴在钟楚天的手上,钟楚天感受到手上微凉的-黏-夜-,-将-舌-头-探-得-更-深,仿佛要钻-进-夏鸥的-喉-咙,夏鸥颤抖着闷哼一声,快要不能呼吸,两人-喘-息-着-吞-咽-对方的-唾-沫,钟楚天-卷-着-夏鸥的-舌-头,退了出来,-两-舌-相-离,发出'叭叽'的一声,牵出丝丝水丝。钟楚天抵着夏鸥的额头呼吸,耳边围绕着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待到两人从-激-情-中稍微缓解出来,钟楚天抱住夏鸥的脖子,蹭着夏鸥-白-皙-的脸-,-挠-痒一样轻轻咬着夏鸥的脖子,夏鸥笑着躲着钟楚天-作-乱-的-唇-舌-,两人就隔着餐桌-嬉-闹-亲-吻。钟楚天-轻-啄-着-夏鸥的眼帘,似梦呓一样,一声一声的不断重复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夏鸥微红着脸,仰着头迎接着钟楚天的吻,搂着钟楚天,低声回应,"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钟楚天-猛-地-将-夏鸥拉离餐桌,吻-住-夏鸥-的-唇,-撕-咬着夏鸥的-唇-瓣,夏鸥刺痛的闷哼一声,钟楚天又-来-回-舔-着-撕-咬-的地方,-柔柔-的安-抚-着,一手将夏鸥的头用力按向自己,一手探进衣服下摆,-抚-摸-着夏鸥的-下-腹-,有些-粗-糙-的手掌-往-上-游-移,-摩-擦-着-夏鸥的-汝-尖-,-用-力-拨-弄-和轻-压-着-转-圈,-发-硬-的-下-身-激-动-的-摩-擦-着-夏鸥,钟楚天用手护住夏鸥的头,带着夏鸥-滑-倒-在-地上,钟楚天沿着夏鸥的嘴角亲吻,沿着脸颊一直吻到耳心,-伸-出-舌-尖-刺-入-夏鸥的耳洞,-敏-感-的耳朵瞬间变得血红,-粘-着-泛-着-光-亮-的--口-水,夏鸥-惊-喘一声,-剧-烈-的-喘-息-带-动着-胸-脯-上下-挺-动,仿佛在-挑-逗-钟楚天,钟楚天-揉-弄-着夏鸥的紧-实-的-腰,滑-腻-结-实-的-腰,让钟楚天爱不释手,钟楚天含着夏鸥的耳朵,道:"可以吗?"
  夏鸥闭着眼,钟楚天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耳朵上,带起一阵阵-痉--挛-,意-乱-情-迷,不由的抱紧在上方的钟楚天,微微点头。
  钟楚天得到夏鸥的同意,撩起夏鸥白色的T恤,整个头钻了进去,用-舌-头-代-替-手-的-拂-弄,-舌-头-绕-着-汝-晕-轻--舔-,再含-着-整-个-汝-头-吸-允-,-轻-咬-。夏鸥看着自己-胸-上-挺-起一团,缓缓移动,隔着衣服,看不到钟楚天的动作,让夏鸥的身体更-加-敏-感-,发-硬-的-汝-头-被-咬-的-胀-痛-,又有一点-酥-麻-难-耐-,一股-热-流-直-冲-下-腹-,击得夏鸥在钟楚天身下不停的扭动。
  "嗯~钟……钟楚天,不要在这里,啊~"
  钟楚天拉着夏鸥跌跌撞撞的来到卧室,夏鸥一接触到柔软的床,钟楚天便压了上来,急-切-的-吻住夏鸥的唇,-辗-转-研-磨。-舌-头-交-缠-,钟楚天转向吻着夏鸥的下巴,-含-住,-吸-允,-轻-咬,夏鸥紧张的死命抓住钟楚天的肩膀,钟楚天-安-慰-着-舔-了-舔-夏鸥的下巴,双手却霸道的-抬-起-夏-鸥-的-腰,下-身-用-力-摩-擦-着,承载着两人的-大-床,不堪重负的随着钟楚天的动作-晃-动-,-激-烈-的不容夏鸥退避。双双感受隔着衣料的-硬-挺-,散发的-热-浪,-刺-激-的-两-人-沉-沦-在-予-海-不-能-自-拔。
  钟楚天-吸-着--夏鸥的脖子,跳动的血管,突然让钟楚天感动不已,这个人马上就是我的了。这一念-头-刺-激-的-钟楚天快要发狂。
  "痛……"夏鸥被钟楚天-咬-的-轻-哼一声。
  钟楚天满意的看着脖子上被-自-己-吸-出-的-红-痕。钟楚天沿着脖子的跳动的血管,一路吻到夏鸥形状完美的-锁--骨,突-起-的-脆-弱-遭-受-不-断-的-攻-击,夏鸥-迷-乱-的-挺-起-肩,无-言-的-索-求-更-多-的-爱-抚。
  "唔唔……嗯~"
  "舒服吧?身-体-都变-成-淡-红-色了。"钟楚天-调-笑-着-舔-弄-着-夏-鸥-的-敏-感。
  夏鸥不满的瞪了钟楚天得意的脸,-低-迷-的-呻-吟-,像绝了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发出的声音。
  钟楚天被夏鸥那眼看得-予-火-焚-身,更-用-力-的-含--着-夏-鸥-的-肌-肤,一寸一寸的-吸-允,滑-润-的--舌,舔-过-夏-鸥-的-挺-立-的-汝-尖,-来-到-禁-区-,招的夏鸥在钟楚天-身-下-扭-动-的-越-来-越-迷-乱-。
  "钟楚天,停停停……嗯啊~你在-舔-哪-里……"
  "我在和你-小-弟-打招呼呢,初次见面,以后还请多多关照。"钟楚天-喘-着-粗-气,对着夏鸥的-分-身-狠-狠-舔-了一下,夏鸥的-分-身-被-刺-激-的-涨-成-火-红-色。
  "嗯~闭嘴……啊哈,哈~"
  钟楚天-含-着-夏-鸥-的分-身,-上-下--套-弄-,-温-润-的-触-感,-滑-腻-的-舌-尖-缠-绕着--挺-立-的-分-身,从未有过的-快-感-冲-击-的-夏鸥的大脑,夏鸥-被-快-感-冲-击的双眼无-神,双手-攥-紧--白-色-的-床-单,下-身-挺-动-着-在钟楚天的-嘴-里进进出出。
  "啊~啊哈哈~好舒服……还要更快些。"-
  淹没在-予-望-中的夏鸥,红-艳-的-身-子-扭-动-在-白-色-的-床-单-上,展现着说不出的-情-色,-纠-缠-的两人,一片-春-色。
  钟楚天听着夏鸥有些-红-肿-的-嘴-唇-发-出-浪-声,依稀的看到夏鸥淡红色的-舌-头,钟楚天一手扶住夏鸥--灼-人-的-予-望,任它在自己嘴里进进出出,-舌-头-像一条-小-蛇-般-缠-绕着-摩-擦,时不时收-紧-嘴-唇,使劲-吸-允,还不忘-揉-弄-涨-成-略-小-于-鸡-蛋-般-的-小-球。另一手-难-耐-的-抚-慰-自-己-的-予-望,来-回-套-弄。
  " 啊啊~钟……楚天,我……我啊哈"
  夏鸥-拉-起-凌-乱-的-床-单,全-身-颤-抖-着,快要到达临界的顶点,钟楚天看到夏鸥快要迸发出来,小心将夏鸥的-分-身-拿-出-来,改-用-手--上-下-套-弄,-舌-头-舔-弄-着-下-面涨-的--圆-鼓-鼓-的-小-球,从两个小-球-的缝-隙中,再-舔上-夏鸥的分-身。
  "啊哈~啊哈~"夏鸥在钟楚天的手中快速的-挺-动-了十几下,喷-she-出来。
  稠-浓-的-如牛奶的-浊-液喷-she在钟楚天脸上,顺着脸颊滴在夏鸥的-小-腹-上,一-室-满-是情-予-的-味-道。
  "嘿嘿,有那么舒服吗?射了这么多。"钟楚天-舔-了-舔-夏鸥腹-上的浊液,皱着眉道:"咸咸的。"
  夏鸥脑子中'轰'的一声,本来就-红-艳-的-身-子-现-在-更-是-堪-比-圣-女-果。

  第十九章

  夏鸥红着脸,艳--色的唇喘着粗气,汗湿的头发柔顺的贴在夏鸥的脸上,激--情过后,迷蒙的眼和身上紫紫红红的爱印,夏鸥全身散发着姓--感的气息,勾的钟楚天还没发泄的分--身又肿胀了几分。
  "我还没爽呢!"钟楚天用硬-肿的下-身蹭了蹭夏鸥发-泄后软软的分-身,委屈的道。
  夏鸥发-泄过后敏-感的下身哪儿禁得起钟楚天勾-引般的磨-蹭,淡色的分-身又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夏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下-身在钟楚天身下站了起来,与钟楚天有些发紫的分-身顶-在一起,感受着钟楚天的青筋跳动,情--色的一幕,激的夏鸥翻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间,呻吟一声。
  圆翘小巧的tun部,劲瘦的腰,白--皙修长的腿,出现在钟楚天的面前,钟楚天看着眼前的美景,抖着咽了口口水,涨的发痛的分-身让钟楚天来不及耐着心给夏鸥做扩-张,并拢夏鸥的双腿,插在夏鸥双-腿间抽-插起来。
  "嗯~哈~夏鸥,夏鸥。"钟楚天趴在夏鸥身上动-情-低-吟。
  钟楚天激烈的气流喷在夏鸥侧脸,夏鸥被这气流羞的将头埋得更深,双腿间的抽-插,磨得他火辣辣的疼,钟楚天火-热的情-欲赤-裸-裸的展现在自己的面前,夏鸥发-硬的分-身随着钟楚天的动作激烈的在-床-单-上-摩-擦。
  "啊哈~"钟楚天在迸发前,用力扳开夏鸥的双-瓣,射在夏鸥的紧闭的菊-穴上。夏鸥感觉-屁-股-上一凉,突然又一股热流碰上自己的-肛-门处,冷热的刺-激让夏鸥也she在白色的床单上,留下一滴一滴粘腻的水印。
  钟楚天-挺-着半-硬-半-软-的-分-身,覆在夏鸥身上喘-息,分-身的顶端-夹-在夏鸥-tun-缝-间若有若无的摩-擦,休息了一会儿,-欲-望又精神奕奕顶在夏鸥tun上。
  "不,不行了我。"夏鸥扭动着想要脱离钟楚天控制的范围。
  "你……不要动……"
  夏鸥感受到顶在自己tun上的火-热-更-灼-热-了-几-分,夏鸥吓得再也不敢乱动,低声带着乞求道:"放过我吧。"
  可惜浓重的鼻音像是在撒娇一般的可爱。
  钟楚天扳过夏鸥的-身-子,面对着他,亲亲夏鸥的额头,可怜兮兮的道:"再来一次嘛,这样子好难受,你知道的。"
  说完,用发-硬-的-予-望顶了顶夏鸥,表现'它'有多难受。
  钟楚天不待夏鸥出声,就开始-柔-捏夏鸥的分-身,专心-舔-弄-着夏鸥的-敏-感-的下腹,一阵阵-快-感-冲击的夏鸥,僵-硬的身子慢慢又松懈下来,随着钟楚天的手上的-套-弄-的频率不断-呻-吟,惊-喘。
  "你你,我还没同意呢!嗯哈~"
  "宝贝,你这里可是答应了的。"
  "你……啊哈~慢点,慢点。"
  钟楚天放慢了速度,温柔的-柔-弄-着,有些粗糙的手掌-摩-擦着gui头,手指轻挠着囹口,揉的夏鸥-呻-吟-不断。
  钟楚天抬起夏鸥的一只脚,圈在自己肩上,另只手就着喷射的精夜,手指沾着绕着夏鸥的-菊-口-按-摩,转-圈,发觉夏鸥-后-穴-松软一点,乘机钻了进去,慢慢-抽-动,温热紧致的内壁引的钟楚天有些大力的探入探出,夏鸥有些发疼的低叫,抗拒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钟楚天连忙加快-柔-弄-夏鸥的分-身转移注意力。发觉夏鸥不再那么抗拒,钟楚天-抽-出-手-指,迅速的打开抽屉,拿出凡士林,挤了一大坨在手掌中,借着手心的热度,将它握的没那么凉,两只手指轻松的钻了进去,钟楚天一边-安-慰-着夏鸥,一边小心翼翼的做着扩张,待到卷起的四根手指进出不再那么艰难的时候,钟楚天咬着牙,将-分-身凑到了夏鸥的-后-穴-,想要从侧位-进-入-夏鸥温热的身体。
  夏鸥再一次在钟楚天的手上xie了出来,其实在钟楚天探入第三只手指时,自己就意识到了钟楚天在做什么,但是-发-软-的身子却让自己逃脱不了,直到-火-热-的-硬-廷-顶在自己的-后-穴,夏鸥看着钟楚天的-粗-大,脸色慢慢褪去了-情-色-的桃粉,换上了有些发白的僵色。
  黑紫的-分-身-直直的顶-在-那里,甚至看得到上面布满的青筋,正在狰狞的跳动着,这个东西要进入自己,夏鸥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另个男人占有,恶心的感觉凸显出来,逼得夏鸥无处躲闪。
  钟楚天看着夏鸥慢慢的转向自己,自己还能清楚的看到夏鸥胸上-挺-立-起来的艳-红-的-小-突起,看着夏鸥自己抬起了另一只腿,-后-穴-美好的光景,就这样逐渐毫不掩饰的慢慢出现在自己眼前,噢!天!他要流鼻血了。
  "哎哟!你,你"
  夏鸥在钟楚天期待的眼神下,狠狠的对着钟楚天的下腹踢了一脚,钟楚天倒载着滚到了床下,-予-望-陡然焉息旗鼓。
  "对……对不起。"夏鸥撑起xie了3次的身体,声音有些发哑的道,"……你还好吧?"
  "好,怎么不好,能去阎王殿报道了!你说好不好!"钟楚天呲牙,哀嚎,被踢下床了,踢下床了,难道我技术退步了?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钟楚天捂住下腹,看看夏鸥- 诱 -人-的身体就在自己面前,再看看自己想要再站起来的-小-弟,哀怨的看了夏鸥一眼,趴在地上-黯-然-销-魂,痛啊!
  夏鸥-赤-着-身将钟楚天扶上床,愧疚的圈住钟楚天的脖子,讨好的在钟楚天脸上亲了一口,覆在钟楚天身上不语。柔软的发丝扫过钟楚天的耳垂,有些汗-湿-的-身-体-散-发-着-情-韵过后的-麝-香-味,讨好的姿态,这是犯罪啊!犯罪!钟楚天苦着脸,拍了拍的自己陷在挣扎中的-小-弟,安慰道:"委屈你了,不要再蹦跶了。"
  钟楚天狠狠的亲了亲夏鸥的嘴,恶狠狠的道:"你给我等着!"抱紧夏鸥吻了一会儿,道:"累了吧,睡吧。"
  钟楚天被夏鸥那临门一脚踹的够呛,什么-桃-色-思-想-都没了。今天可谓是大落大起的究级版,钟楚天强悍的心脏也需要时间来抚平,搂着夏鸥昏睡过去。
  如果这是一场梦,请让我睡到天荒地老。
  天亮了,梦醒了。
  钟楚天最近急得嘴上冒泡。
  每天的爱心午餐,晚餐。幸福啊~
  每天那一抹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幸福呀~
  每天温柔看着自己的无敌可爱的夏鸥。幸福呀~
  每天晚上-桃-粉-色-的迷-乱-呻-吟-引人犯罪的夏鸥。幸福呀~
  但是不和谐!太不和谐了!他的-性-生-活实在是不和谐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现在他每天晚上享受着-欲-火-焚-身的VIP贵宾式服务,白天盯着夏鸥的眼神都发绿了,世界上最大的痛苦不是看到吃不到,而是摸着吃不着呀!而毫无所觉的夏鸥还时不时对着他放电,每天在他眼前飘过来飘过去的,这是什么行为,这是□裸的侵略啊侵略!每天晚上钟楚天都下定决心一定要吃到夏鸥,让他连渣都不剩,但是每到最后一步,就被夏鸥惨白的脸,退缩的眼神,紧抿的唇给打败了,谁让他不想要夏鸥有一点点的不情愿呢!搞的现在自己像是在-自-虐一样,见着夏鸥就该撂倒他,压倒他,摧残他,蹂躏他,怎么能像现在一样,像是在水深火热中搞自由行。
  夏鸥擦着电视柜,感觉到钟楚天灼热的视线,转过身来,淡然疑惑道:"怎么了?"
  噢!弟弟,你不要激动,我乃淡定身,美色如浮云,南无阿弥陀佛!
  其实夏鸥的表情不知道有多纯洁,只是钟楚天那双绿得发亮的眼睛,看什么都是-带-色-的。
  "没……没事。"
  夏鸥顺着钟楚天极力想掩饰的手,看到了钟楚天-下-身-的-撑-起。夏鸥转过身,也口吃道:"我……我去楼下去买点东西。"

  第二十章

  夏鸥慌慌忙忙的开门就要下楼,钟楚天拉住夏鸥,盯着夏鸥做怨妇脸。
  "干……干嘛?"
  "亲爱的,你手里还拿着抹布。"
  夏鸥又急忙将抹布远投在客桌上,钟楚天的一颗闪亮的红心也随着那张抹布划出的抛物线降到了最低点。
  "你在躲!"
  "我没有!"
  "答得太快了!"
  "……真的没有。"
  "真的?"
  "真的。"
  "嘿嘿,那帮我解决!"
  "……我承认在躲你,所以让我躲吧。"
  "不行,这是夫妻间应尽的义务,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亲爱的,认命吧!"
  "那你等到十五,等着我自投罗网。"
  "鲁迅先生说的好,要直面惨淡的人生!拿出你的勇气来!你行的!"
  "我干嘛要在这种事上投入我的勇气。"
  "啧,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招!"
  "你说过不勉强我的。"
  "我就是耍赖,我要反悔!"
  "小人!"
  "当小人总比憋死强吧!夏鸥同志,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要吃你!所以端正你的态度问题!"
  "……我,我害怕。"
  "……放心,不痛的。好吧好吧,不要瞪了,会有一点点痛,还没被蚂蚁咬了痛呢!放心,放心。"
  "……才怪!"
  "咳,你这个小孩子怎么不相信前辈的话?"
  "你被上过?"
  "……虽,虽然是没有,但是你看昨晚的GV,难道被上的不是享受的样子?"
  "确实不是。"
  "怎么不是,我说是他就是!"
  "哼,你把便秘当享受吗?你的趣味还真是让人崩溃。"
  "什么?"
  "被上的那个是在享受吗!看着就是一脸便秘样!"
  "那是……那是,读书的时候,老师是怎么教育的,重在实践!怎么能光凭眼见就即成事实!"
  "哼,既然那么爽,那我来压你好了。"
  "啊?这个不是技术活嘛……你还是第一次……"
  "不是你说的重在实践吗?人总会是有第一次的,我把我第一次献给你,你不高兴吗?"
  夏鸥转身将钟楚天压在地上,面相凶恶,"你高兴吗?"
  "还……还好。"
  "嗯?哦,我知道了,我实践完了,你才能高兴。"
  "不是,不是,夏鸥你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啊啊啊!"
  钟楚天呼天抢地的看着夏鸥敷上他的突起,扭得像被浪打到岸上,快要窒息的鱼。夏鸥揽着钟楚天的脖子,低笑道:"呵呵呵,骗你的,你紧张个什么劲。"
  钟楚天停止了扭动,骗我的?还好,还好。对于上次夏鸥轻松推到他的事,他还心有余悸,真是的,吓出我一身冷汗。
  夏鸥静静的抱住钟楚天,钟楚天感觉到危机解除,也静静的揽住夏鸥,享受这难得的耳鬓厮磨的温暖。
  "不是!你难道都不想上我吗?"
  "……"
  "你难道不想压倒我?占有我?"
  "……"
  "你到底爱不爱我?"
  "……"
  "我知道的,你不爱我,你只是觉得新鲜,玩玩的。"
  "……我。"
  "我知道,我是个硬的能砸核桃的男人,哪能和软的像棉花的女人相比,我又不会做饭,打扫卫生也是马马虎虎的,哪能和贤惠的女人相比,我还经常骗你,爱说谎的人使不能随便相信的。我都明白。"
  "……现在流行骨感的女人,我能自己做饭,你说的谎话实在是太弱智了,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
  "所以?"
  "钟楚天我是喜欢你,但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你。对不起。"
  "嘿嘿,那什么,你一天吃的是什么呀?长的这么瘦,嘿嘿,不过,我也喜欢精瘦的猪,嗯嗯,养肥了才会有革命感情的嘛!没事没事。"
  夏鸥静静的听着钟楚天的胡言乱语,双手握紧钟楚天的衣服。他知道,他现在接受了钟楚天,也该接受钟楚天带来的一切,但是他只要一想到这个男人会进入他,他就控制不了自己,他想逃,他,是爱着的吗?
  钟楚天心痛的感觉胸前的湿润,急道:"夏鸥,夏鸥,你怎么了?别哭呀!我没关系的,真的。你别在意。"
  夏鸥扣住钟楚天的腰,将脸埋在钟楚天的胸前低声抽泣,要是再勇敢一点就好了。
  "对不起,钟楚天。"
  钟楚天将夏鸥紧紧的搂在怀里,严肃道:"别这么说,夏鸥。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现在是我心甘情愿,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当然没有必要因为我做了什么,而逼迫自己接受我。夏鸥,我爱你,这并不应该是逼迫你的理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夏鸥搂紧钟楚天的腰,靠着他低泣。
  "钟楚天,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好的。"
  两人躺在地板上,迎着阳光紧拥在一起。走向幸福的路到底有多远?我不知道,但是我愿意不断尝试,不断向前。
  "夏鸥,你最后一定会爱我的吧?"
  "……嗯。"
  "我等你。"
  "嗯。"
  ————————————完————————————

  番外一(1)

  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夏鸥坐在这个落地窗的包间里,看着前面坐着的一对老夫妻。对面的老太太冷着脸,死死的盯着夏鸥,夏鸥觉得自己都快要被盯出个洞来。老太太腰挺的笔直,墨蓝色的正装显示着主人的一丝不苟与严肃。而坐在老太太身边的老先生倒是闲适的很,正直接拿着小巧精致的紫砂壶,细细品着茶。
  夏鸥迎着前方老太太的眼光,也坐得笔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看不出主人的情绪。钟楚天坐在夏鸥旁边,不像夏鸥那般镇定,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坐姿了。钟楚易一家人对着落地窗发呆,完全事不关己。他们像现在一样,已经坐了起码10分钟,现场有喝茶的,有如坐针毡的,有用眼神厮杀的,有平静接受的,有发呆的,还有一个转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的小鬼头,就是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寂静一片。
  事情起因要追溯到,一个小时以前。
  钟楚天谢绝了一切的交友来往,亲情来往,工作来往,死活腻了夏鸥2个月后,突然发觉自己应该开始奋发图强,养老婆,当然,现在这种与世隔绝的桃花源是找不到肉吃的,开辟新径的趋势迫在眉睫,觉悟后,终于带着夏鸥到钟楚易家-------蹭饭。
  嘿,没办法,谁叫自己不会做饭,天天看着夏鸥为自己做饭,一双为艺术奋斗的手水里来火里去的,水里多少漂白剂!还有谁知道餐具洗涤剂有没有对人体伤害的A,B,C!心痛啊!但在新径开辟出来以前,吃饭也是重要的嘛,所以钟楚易家是不二地选。
  肖宝宝看到夏鸥,尖叫一声,撞开钟楚天,扑在夏鸥身上,夏鸥笑着抱起肖宝宝,肖宝宝挂在夏鸥脖子上,狠狠的瞪了一眼钟楚天,再狠狠的左右吧唧了夏鸥一口。钟楚天笑笑,想,肖宝宝,你又能怎么滴,人都是我的,就算是给你吧唧一两口又怎么了?有本事你倒是再吧唧个夏鸥出来呀!就算是吧唧出来个,那也是盗版的,我的才是正版的!嘿嘿嘿。
  肖宝宝拖着夏鸥陪他打格斗游戏,钟楚天看着两人打的欢,他在旁边也是手痒,暗示肖宝宝让他和夏鸥来上两局,肖宝宝置如罔闻,扭着小身板,想方设法的挤开钟楚天,舅侄俩暗地里斗得死去活来,夏鸥当作没看见。
  钟楚易在厨房里也忙的死去活来,这次也算是见家长了吧?这可是他俩确立关系来,第一次的正式登门,作为姐姐还是应该较正式的表个态吧,一顿丰盛的庆祝饭是跑不了的。
  但是,为什么偏偏昨天他姐夫出差回来,今天就来了?!故意的吧?!
  客厅里,一片欢声笑语;厨房里,一片硝烟弥漫。钟楚易再次艰难的剁了两刀,爆发了:"钟楚天!你还真当你是客人啊?还不快滚进来帮我,想死啊!"
  钟楚天张着嘴看着钟楚易提着菜刀,凶横的样子,低声道:"来了来了。"
  肖宝宝笑嘻嘻的转过身,努力按得游戏手柄劈哩啪啦作响,当作放炮以示庆祝。夏鸥失笑,继续格斗。
  "嘿嘿嘿,呵呵,哈哈。"肖宝宝阴恻恻的笑。
  夏鸥疑惑的看着电视上,趴在地上吐血的人物,肖弋死了3轮,这个还能刺激肖弋的笑神经?!
  "笑什么?"
  "嘿嘿,舅妈,抱抱~"肖宝宝扔了手柄,嘟着脸装可爱,红嫩嫩的脸,亮晶晶的眼眯成月牙状,向着夏鸥伸出双手。
  "……谁教你的?"
  "夏鸥哥哥和舅舅谈恋爱,玩亲亲,就是舅妈嘛。"
  "谁说的我们玩亲亲?"
  "谈恋爱就是要玩亲亲的,夏鸥哥哥不要害羞嘛。"
  "小……小孩子懂什么。"
  "嘿嘿,夏鸥哥哥脸红耶!舅妈~"
  悲剧发生了……
  "宝贝~姥姥来看你咯~"
  "舅妈……"
  夏鸥被肖宝宝扑到在地板上,两人躺在地上,看着呆在门口的老太太。
  等等,舅妈?!宝贝只有一个舅舅,我也只有一个儿子,宝贝把压在身下的这个人叫舅妈,就是说这是我唯一儿子的老婆?这个人短发,年轻人短发精神嘛,看来像是没胸,有喉结……;老太太倒抽一口气,呆了。
  "咦?老婆,你堵在门口干嘛?"
  老太太回神,吸气,"钟楚天,给老娘滚出来!"
  "妈?!你怎么回来了?"
  "哼,你倒是想我永远不回来,你好为非作歹,快乐每一天啊!"
  "怎么会……我想你回来还来不及呢!"
  "少废话,这个人是谁?"
  "……呃,这个吧……"
  "姥姥,宝贝好想你哟,这个是我舅妈啦。"肖宝宝抱住老太太道。
  "宝贝乖,站在一边啊,姥姥问舅舅话。"
  "你!你!你!还有你!都给我出来!"老太太指着夏鸥和钟楚天道。
  钟楚易拖着她老公慢慢挪动,脱离老太太视线范围,把自己当隐形人。
  "哼,钟楚易,你躲什么,叫上你老公,都给我出来说清楚!"
  "嘿嘿,妈,他们俩的事,我们掺和什么呀!我们还是不去了吧,呵呵。"
  "少废话,现在想摆清关系了?当时掺和的时候干嘛去了?"
  "我真冤枉,我最多就算是个知情不报……"
  "你嘀咕啥?"
  "没!我说我错了!"
  于是就有了现在肃穆的场景。
  夏鸥:@#¥%……
  老太太:这个男人拐了我儿子,拐我儿子的是个男人!
  肖宝宝:见家长果然是很吓人,以后我一定不去见家长,只要拐个老婆就好了!嗯嗯!
  钟楚易:……果然今天的2环会堵。
  老钟:这茶果然还是要紫砂壶沏,味道纯。
  大肖:……现在是在干嘛?
  钟楚天:要不要这么淡定啊!就算是死也要来个干脆的啊!!

  番外一(2)

  肖宝宝转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无聊的玩儿着手指。老太太与夏鸥持续淡定着,钟楚天待不住了,他与夏鸥的关系还不算处在稳定期,现在突然来了这手,让他哭去吧!钟楚天拖着肖弋道:"肖宝宝,考验你的时间到了,帮帮你可怜的舅舅吧!"
  "帮了你,夏鸥哥哥又不会是我的,还是你的,我又没好处,我不干。"
  "那你想怎样?"
  "嘿嘿,我可以随时随地和夏鸥哥哥在一起,不能拒绝我去住你家。"
  "……我考虑一下。"
  "哼,不要就算了。"
  "那……行吧,但是晚上不能霸着夏鸥!"
  "成交。"
  "现在可以帮我了吧?"
  "行!"
  肖弋深吸了一口气,扑向老太太,"姥姥~"
  "怎么啦?宝贝。"
  肖弋徘徊在宝贝和宝宝两个称呼之间,最后还是纠结的选了宝宝当自称。
  "姥姥好严肃哦,看到宝宝不开心吗?"
  "宝贝,不怕,不怕,姥姥最爱你了,看到你怎么不开心?"
  "嗯嗯,我也最喜欢姥姥了,宝宝也喜欢夏鸥哥哥,姥姥和夏鸥哥哥要好好相处哦。"
  "……"
  "姥姥不喜欢夏鸥哥哥吗?"肖弋眨巴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纯洁的仰望老太太,玄然欲泣,"姥姥喜欢夏鸥哥哥好不好?舅舅也喜欢夏鸥哥哥,爸爸也喜欢夏鸥哥哥,妈咪也喜欢夏鸥哥哥,为什么姥姥不喜欢夏鸥哥哥?夏鸥哥哥很好的,夏鸥哥哥会做好好吃的饭给宝宝吃,会敲很好听很好听的鼓,会陪这宝宝打游戏,姥姥为什么不喜欢夏鸥哥哥?"肖弋悲伤的控诉。
  "这个,这个。"
  "姥姥喜欢夏鸥哥哥好不好?"
  老太太差点阵亡在肖弋的眼泪攻势下,老太太深吸一口气,拍着肖弋的头,道:"宝贝,你的夏鸥哥哥可是想当你舅妈,舅妈应该是个女孩子,就像是你爸爸和你妈咪,我和你爷爷一样,才能在一起,这样在一起之后,我和你爷爷才有了你妈咪,有了舅舅,你爸爸和妈咪才有了你,姥姥才有了这么可爱的宝贝,舅舅和你夏鸥哥哥在一起,就不能再有个想宝贝一样可爱的小孩子,所以姥姥不喜欢夏鸥哥哥,难道宝贝不想看到舅舅的小孩子,然后当个小哥哥吗?"
  肖宝宝一咬牙,耍白痴就耍白痴吧!反正我是小孩子又不会被鄙视。
  "哇呜呜呜,宝宝一定不乖,姥姥一定不喜欢宝宝了。"
  "……啊?怎么会,怎么会?姥姥最喜欢宝贝了。"
  "骗人!姥姥一定是不喜欢宝宝了,才再想要个小宝贝,呜呜呜,我不要女舅妈,我就要男舅妈,我不要当小哥哥,姥姥不能要小宝贝,只能要宝宝!只要宝宝,只要宝宝!"
  "不会,不会!乖宝贝,不哭不哭,哭得姥姥心尖都痛了,姥姥最喜欢宝贝了,有了小宝贝,还是一样喜欢宝贝的。"老太太乱了,更加温柔的哄着肖弋。
  "骗人!骗人!姥姥是宝宝一个人的姥姥,才不要给其他的小孩子!"肖弋黑着脸,埋在老太太的怀里,努力装着可怜死命蹭着。
  一旁的人呆如木鸡,已经被不断重复的宝贝,宝宝给绕昏了。钟楚天抽搐着想,肖弋,你不进演艺圈真的是太浪费人才了。
  肖弋扯着嗓子的演绎男高音,在坐众人被肖弋的狮吼功震住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前面卷在一起的一老一小身上,这可是现场情景剧啊,不看浪费了。
  肖弋哭得嘶声力竭,努力把自己弄得更可怜,老太太怎么哄,都当没听见,反正哭就对了,爱孙如命的老太太看着肖弋眼睛红红的一片,鼻头也是红红的,原来白嫩的脸震得通红,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声音也哭得有些哑了,但却仍然毫无收声的趋势,反而哭得越来越伤心。
  "就要夏鸥哥哥,就要夏鸥哥哥当舅妈!"
  老太太顶不住了,顺着肖弋的话道:"好了好了,我们就要夏鸥哥哥当舅妈,宝贝不哭了,不哭了,听听,小嗓子都哑了,来来喝口茶润一下哦。"说完就夺过老先生手中的紫砂壶。
  肖弋躲开老太太的手,抽着声道:"真的?那夏鸥哥哥就是我舅妈了?"
  老太太恍然,糟了,怎么顺着就说出口了。
  "姥姥果然是骗人的!姥姥就是喜欢小宝贝。"肖宝宝继续哭。
  "没有没有,就要夏鸥哥哥当舅妈,就是他了。"老太太把肖弋搂在怀里,轻轻摇晃着,拍着肖弋安慰道。
  肖弋陡然从老太太的怀里弹跳出来,"好耶~!"
  只见嘴形,不闻其声。肖宝宝如愿的哭哑了。
  夏鸥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得到了认可。顿时欢声笑语一片。
  钟楚易心疼的喂了肖宝宝一口茶,再塞了一颗薄荷糖在肖宝宝嘴里,看着肖宝宝的嘴形,笑了--------这回亏大了。
  钟楚天还算是没被胜利冲昏头脑,拉着夏鸥跪在老太太身边,端了身边的茶递给夏鸥,自己也端了一杯茶,笑嘻嘻的道:"谢谢妈,您喝茶。爸,您也喝,您也喝。"
  老太太看着含着糖的肖弋,瘪着嘴,作势又要哭,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了过去。钟楚天撞了撞夏鸥,夏鸥回过神来,也端着茶递了上去,恭敬的分别向两位老人敬了茶,有些别扭的喊道:"妈,爸,您们喝茶。"
  "嗯哼。"老太太鼻子里哼了一声。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商量着来,可别像以前一样只顾着自己,特别是楚天,你叫夏鸥吧?以后钟楚天要是欺负你了,来给我说,我帮你打他啊!"老先生倒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嗯,谢谢爸。"
  一边老太太哼了一声,揪了老先生一把,道:"你怎么一点也不反对?那可是你亲儿子!"
  "老婆啊,其实我早就晓得楚天的事了……哎哟!轻点!"
  一边钟楚天拉着夏鸥道:"嘿嘿,老婆这下子你跑不了了,现在可是拜了父母,喝了茶的,这辈子就安心跟我吧!"

  番外二 肖宝宝的纠结事

  肖弋两岁了,正是向着阳光,欣欣向荣的成长的年龄,小小的身子,白嫩嫩的圆脸,黑软的头发,圆圆清亮的眼睛,小巧的鼻,小巧的嘴,整个人如出生的小猫般,可爱的让人恨不得抱在怀里,揉上两把。
  公园里,妈妈们坐在一起,大谈育儿经,小朋友们呆在一起大玩儿泥巴,不远处,小肖弋垫着小脚,双手将一个大盒子举上石凳子,七手八脚的攀上石凳子。
  是的,小肖弋拿的是拼图。
  小肖弋展开图纸,目标!堆起埃菲尔铁塔!是的,你没听错,小肖弋玩儿的不是'拼'图,而是'堆'图。
  钟楚天昨晚在酒吧里玩了个通宵,今早头痛欲裂,撑着起床,拿着杯子在屋子里晃了一圈,也没找到半滴水,最后还在接了水管里,具有强烈消毒粉味儿的凉水,一口气闷下去。
  口干舌燥算是解决了,肚子适时叫了起来,钟楚天环顾了一下厨房,一颗青菜没有,泡椒牛肉面倒是绿的一片春光。
  钟楚天抹了把脸,蹭饭吧。
  钟楚天照着钟楚易的指示,找到公园里,就看到肖弋一个人孤零零的吧在石凳子上,玩儿拼图,好不可怜。钟楚天站在一旁看了半天,原来这个孩子正在堆拼图。唉,可怜的孩子,情绪低落来连拼图是用来拼的,都不知道了,果然小朋友还是要和小朋友玩儿在一起才有利于小孩子的身心发展啊!
  钟楚天为了挽救内向的小侄子,让他能拥有一张向日葵般的小脸,也为了偿还多年来蹭饭的饭债,决定一定要让这孩子融入大集体。
  "舅舅!"肖弋小心的再完成铁塔的一小角,终于看见了钟楚天,高兴的站在高凳子上挥着小手。
  "乖~"
  "舅舅?"
  "不怕不怕哦,舅舅带你去和小朋友一起玩儿啊!"钟楚天不由肖弋分说,一手抱起肖弋,一手将小肖弋又粘又叠的'铁塔'推倒,胡乱放进大纸盒里,拿起纸盒就向玩儿的一身泥的小朋友团进军。
  "舅舅,我……"
  "嗯嗯,我知道小朋友玩在一起才有趣嘛!"
  钟楚天一把将肖弋放在泥巴里,招了疯在一起的其他小朋友,道:"来来,大家一起来玩儿拼图,看看,这个可是用小木块来拼的图哟,这个是肖弋,大家一起和肖弋玩儿,好不好?"
  众小朋友看着五颜六色的小木块,也觉得新奇,异口同声道:"好~"
  钟楚天听着软软黏黏的声音,充满了父爱光辉的笑道:"真乖。肖弋,舅舅走了,好好和小朋友相处哟。"
  肖弋眼泪汪汪得看着白色的衣服上沾满的泥土,再看了看瞬间散成一团的奇形怪状的小木块,哽咽道:"舅舅……"
  肖弋的哽咽淹没在众小朋友的欢乐声中,迎风而散。肖弋呆坐在泥巴里,直到钟楚易帮着他洗了澡,才从这个打击中回过神来,悲愤的举起笔,画了个大棒子,再画了个简形人。举起的大棒子控诉着钟楚天惨无人道行径。
  以至于以后,肖弋最先会写的字,不是'妈咪',不是'爸爸',不是'姥姥',而是'舅舅',肖弋苦练'舅舅',一写会,就在这幅图上,在上面被大棒打的泪流不止的人旁边标注了'舅舅',钟楚天不知情,还独自得意暗爽了很多年。
  "喂,肖宝宝,能不能解释一下这幅画是什么意思?"
  "哼。@#%&*¥*……"
  "哦,这样啊,肖宝宝,你还是该谢谢我的,拼图拿来当堆图用就够傻的,你还想拿来堆埃菲尔铁塔,这是白日做梦,要是你最后没堆出来,一直像自虐一样,一直堆,一直堆,多白痴呀,多亏了你英明伟岸的舅舅,阻止了你无聊的行径,懂吗?"
  "……我今晚要和夏鸥哥哥睡,你去打地铺吧你!哼哼。"
  "……我认识到我的错误了,我现在去重新买一盒,展示一下你的聪明才智?"
  "拜拜哟你!干嘛你?"
  "你休想!"
  "哎哟~我嗓子好痛哟,妈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