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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難為》(番外長滴俺想哭T_T)、《養父》《攻四,請按劇情來》《三十而受》《浮生劫》《国王X国王》《傻夫吴望》《小兵方恒》《人鱼法则》《射雕之拱手河山》新增了番外,大家直接拉到最底下的“留言”部份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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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前男妻咸鱼翻身记》作者:大叔无良(2.21至VIP完结/强推榜文) Part1

1、噢……穿越大神没长眼 ...


  孙志新已经在小河边蹲坐了很久,差不多都已经近一小时,整体动作活像奥古斯特?罗丹手里的那具青铜雕饰思想者。当然……不是光着屁屁的,不过腰间仅围了块兽皮,原来的登山装早不知去向,其实也跟光着差不多。
  身体没动,只用眼光斜着瞄瞄手上的腕表,得出的结论是他当真在这里已经蹲坐了四十八分钟。足足四十八分钟,蹲得他腿麻血压上升外加屁股抽筋。而那位思想者已经从原来时空的1888年开始发呆,呆到他穿过来的2011年,也不知道这一呆就是两百多年是个什么滋味。
  手腕上的腕表是一款新款的Casio登山表,买的时候孙志新节衣缩食,打工存了一整年的钱才咬牙买了下来。一是它确实是好东西,野外功能非常的齐全;二是自己这样的喜欢到处跑的背包族受不了它的诱惑,存了一年钱后某日终于大出血将它拿下。
  它是淘宝上的正品行货,型号是PRG-500T-7DR,除了当作计时器用外,还有许多体贴实用的功能,比如测气温、海拨、水压;全自动LED照明、抗低温、高温装置;数位罗盘等等,其它还有好些功能还待孙志新同志去开发。接近一万人民币买的东西确实牛B,它是太阳能动力,仅充一天的电在没有阳光的情况下就可以用五个月。整块表是钛金属表面,结实得不可思议。因此在穿越到的这里的过程中不仅没像其它东西一样被时空乱流撕扯得不知道流落到哪里,更没有被这帮子史前野蛮人摘下来,现在依然完好无存的戴在他左手手腕上。
  看看时间,现在是下午17:36分。日期是0000年1月4号。呃……得了吧,日期功能其实已经算报废,天知道这旮旯用什么样的历法在算日子。幸好通过手表已经验证,脚下这颗星球的自转周期倒跟地球完全相同,所以孙志新到达这里的第三天索性把它调到归零重新计数。表上的日期就显示出他到达里已经足足有35天。
  把日期归零的举动不是破釜沉舟的赌气,而孙志新心里已经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原来的时空,肯定是回不去了。
  谁听说过穿越人士有几个是能回来原来的时空的?那么多穿越小说白看了?没见开篇不到三章作者就明明白白有写:即来之则安之?
  我X!
  去他姥姥的即来之则安之!回不去当然只能用即来之则安之这句话来安慰自己,不然还能怎么地?割脉、服毒、抹脖子、一头撞死重新穿一次?且不要死的时候真的很不舒服很痛很可怕,更头大的是穿越大神很显然是个不靠谱的家伙,都能让人穿到史前时代来,下次还要穿成什么?继续往前穿成单细胞生物?像水螅那样,吃喝拉撒都通过同一个腔径进出?拉倒吧……还不如现在呢。古人当真曰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真他……的有道理。
  孙志新现在蹲坐位置的前方的小河平均宽度大约有四米左右,最窄的地方只有两米来宽。河边散乱的堆集着许多粗砺的有棱有角的石块,河底则铺着一层圆润而大小不一的各式鹅卵石。泥沙很少,从侧面表明河流形成的时间不会特别长,上流没有大量的泥沙可以顺河而下。整条小河河水清澈,窄处的河水也并不怎么湍急,流淌时卷溅出的水声清脆悦耳,隐约可见的鱼虾螃蟹悠然自得的在水里乱晃,那螃蟹还无耻的吐着泡泡用自己的自由去剌激孙志新。
  无论从水的清澈程度,还是水中生物的数量多寡,以及鲜活程度来看,都是证明他是往前穿了,而且一穿N年。在原来的时空,能有如此清澈的河水,能有如此丰富的水中物,绝是天方夜谭,得太阳打西边出现才会这样这种异象。自己面前这条河流里无论河水与水中生物,完全没受到任何人工的污染,那螃蟹个头大得让人吃惊,孙志新还是头一次看到河蟹也能长成这么大,以前只见过这种个头的海蟹。
  河水他也尝过,清新甘甜,几乎尝不出土腥味,不必经过化验也知道品质上佳。前世若是有这种品质的河水,早已经被人用桶起来,贴上XX山泉、OO冰川水的标签,广而告之后卖至大街小巷。
  所以得出结论,这里离自己原来的时空必定年代久远。
  另一件可以肯定的是此处必定不是自己原来所呆的地球。这很好确定,就算是没什么天文知识的小孩都知道夜空里只有一个月亮,这里的夜空却足足有十一个月亮!不仅如此,它的夜空组成还远比这个要复杂得多。
  月上时升,那十个月亮就会爬上天空,它们倒不一定同时出现,有时候会只剩下两个,有时候会十一个同时出现。两个或者十一个同时出现的时候最少,五至九个不等的时候比较多。如此奇特的天文现像说明围绕着足下旋转的行星有十一颗卫星,各自公转的转迹和速度都不相同。
  一到夜晚,那十一颗卫星升上天空,或呈青蓝、或呈洋红,呈透出一是银白的金属光泽,配着夜空正中的一条如云如雾一要的带子,便如天河中嬉戏的精灵,极美。那条如云如雾一样的带子,在夜空里看着像星辰织就的河流,孙志新却隐约猜到它应该是一条陨石带,就像木星的陨石环那样的东西,则大量的冰块、石头等等组成,白天看不到,晚上则因为反射这个星系的恒星光芒百显现了出来,同样美到极至,却不是地球应该有的东西。
  这便足以证明自己绝不是身处地球,更不是太阳系的某地地方,而是到了完全未知的宇宙角落。
  如此,孙志新幻想自己穿越回去的念头就更淡。
  孙志新是趟水过去的,此刻蹲坐在河对岸。河的另一边则有许多忙碌的人们。他们全是老人、女人、小孩、病人和残废男人,健康成年男人见不着,因为他们全出去猎去了。以孙志新的观察,这是一个一百来人规模的部落,目前而言主要的生存手段就是依靠成年男性出去打猎获得。猎物由部落首领分配给所有人,成为主食。辅食是妇女、小孩、老人采摘的野果、根茎、果实等等,数量和品种都很稀少,完全达不到取代由猎物而来的肉类成为主食的地步。大约是因为水质土壤都不曾受过任何污染,这里的野果没经达人工培植也十分美味。孙志新吃过一种像野苹果一样的野果,个头只有原来时空的一半大小,水份少,还很坚实,口感非常一般,味道倒是出奇的酸甜清香,很有原生态的味道。
  此时河对岸小孩嬉闹,年老的老人在收检在太阳底下晒了一天的兽皮,妇女们则在燃起炊烟,烹制晚饭,一片和谐的田园景像。带着浓腥和油腻的肉类烹制味道就从河对岸飘过来,对于孙志新这样的二十一世纪新人类来说,显得又是好闻,又是恶心。
  好闻是因为他真的饿,这里的习惯是一天只吃两顿,早一顿,晚一顿,没有午饭那一说。天亮时吃的早饭早已经在胃里消化得精光,饿得孙志新饥肠辘辘,闻到食物的味道当然觉得好闻。而恶心,是因为这些人的烹制手法实在是粗陋不堪,大块的肉要么就是煮,要么就是烤,调味品只有一种看上去黑漆漆的像泥沙一样的海盐,又苦又涩就罢了,还带着被其它金属离子污染的酸涩怪味,别提有多可怕。连吃三十五天这样的东西后,孙志新只感谢穿越大神一件事:噢,额滴娘亲,他们已经发展到会用火煮烤吃熟食,不是茹毛饮血,真是太好了!
  连续观察了三十五天,孙志新早已经得出一个结论,且不说别的地方怎么样,仅眼前这个部落而言,生产力是极度低下的,根据他们所用的工具判断,应该是处于石器时代的某个阶段。至于是前石器时代,还是后石器时代,还有待观察。
  想到这里孙志新就觉得心里有无尽的悲催。别的穿越前辈要么就穿成君王,要么就穿成一代贤王,再差点也可以穿成才子;女的也可以是女帝、皇后、女才子,再不汲也好歹混个宫女先在宫里做秘书工作,然后再被帝王看上后麻雀变凤凰一朝成妃成后。而自己呢?不知道是命不好还是穿神大神推送的时候用劲太给力,一个不小心居然穿到史前的石器时代去了。
  这事整得……囧……
  时器时代啊……以前只玩过这个名称的游戏,沉迷于去收集各种各样的宠物,就是没有幻想过自己某一天也会穿到这个鸟不拉屎的时代。别这样玩人好不好……自己又不是穿越爱好者,这样的中奖机会送别人好了。晋江、起点,有一大堆穿越发烧友,貌似完全轮不到自己头上。于是又得出一个结论:穿越大神那厮绝对是个睁眼瞎,而且是个非常不负责任,做事随心所欲还喜欢把自己的欢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家伙!
  对面岸上的人,无论男女,几乎都全光着。小孩就不说了,百分之百的是光着的,男娃女娃一律光滑滑满地乱跑,活像动物园的小兽。老人们大多也光着,□出年老满身皱纹和老年斑的皮肤。女人们得看条件的好坏,对□而言,条件好的会在腰胯间围块兽皮,装饰的意味大过遮羞;条件不好的,那肯定是光着了。至于上身,那是啥也没有的,偶尔能见到兽牙之类的穿成的粗陋项链戴在颈上,也是极少极少。
  头一次看到这许多光溜溜的女人时,孙志新还兴奋了一下。好多的乳房呢!长的圆的扁的,大的小的中等的,球形条状竹笋形丝瓜柱,各式各样,全都光天化日之下坦露在外任人随便看。以前想随便那当然不是,现在随便看……岂不是天堂咋地?可人类就是有那么贱,遮起来不让看的时候一心想看,当它们随地都坦着让人随便看,神秘感就没了,更觉不值钱,想看的欲望大减,仅看了一天就视觉疲劳。孙志新从第一天的性兴奋到第二的性疲劳,然后一连三十五天看下来,活活腻得想吐。
  不信?那么美丽的东西会让人想吐?看过后想摸才是真的吧……你还别不信,红烧肉好吃不好吃?你连吃一个月,天天顿顿吃它试试看。有种你给我坚待一星期,我算你狠!那两个脂肪球现在对孙志新没有了任何吸引力,甚至还觉得看着烦,看上一眼就觉得如同吃多了过饱和的硬脂肪肥油。更别提那些年老的,或是病弱的,完全无美感,乳房像皮口袋一样拖在腹部足有尺长,脏兮兮的全是皱纹,□乌漆嘛黑像发霉的美国乌梅。那些女人的整体形像活像索马里的黑女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起性致……除了说你是禽兽,别的简直是没啥可说的。别人看见这样的东西会起什么念头孙志新不知道,反正孙志新自己不行,就像他看到索马里妇女的裸体照片,只有深深的同情,生不出半丝欲念。
  可是没办法,不是女人们不想穿,不想打扮得漂亮,而是生产力着实低下,实在没这个条件,生产不出来可以穿的东西,或者说没有多余的东西来制做遮体物品。仅是兽皮一项,对于这些来说在极端条件下也可以转换为食物,孙志新有见到过有老人饿极了拿兽皮熬烂了来吃,一边吃一边往外吐毛发,看得孙志新恶心不已,又心酸不已。所以她们只能裸着,在天亮的时分只能可怜的双手环抱着胸部取暖,就算是青春年华的少女,美丽的乳房也被冻得上面的皮肤全是鸡皮疙瘩,一点也美不起来。
  正在那里感叹,有个黑瘦的小孩站在河对岸叫他:"毕达阿察拉苏,%!@#!$@!%&%@#*。"
  除了毕达阿察孙志新听得懂,其余的一律听成鸟语。连续三十五天,一直被称呼为毕达阿察拉苏,白痴都知道在叫自己。
  如果真心要学,以孙志新的发达智商自然可以很容易的学会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可是他打心底排斥这一群原始人,没有丝毫说话的欲望。三十五天下来就只听懂个毕达阿察拉苏,别是全是鸭子听雷——雾沙沙,十窍都通了九窍,只余下一窍不通!同时心里隐隐猜测这是一个称号,而不是名姓,因为无论谁这样叫他的时候,脸上都带着一种尊敬和畏惧的混和复杂表情,隐隐又和自己保持距离,神情显得很是谨慎。你走在大街见到认识的张三李四王麻子,打招呼时不会像这样,对吧?这是很简单的常识。
  孙志新没有应声,只是慢慢站起来,趟过河水向对岸走去。他知道,这是部落里的男人们回来了,做晚饭的女人遣人来叫他过去吃饭。三十几天一直都这样,天擦亮男人们就出去打猎擦黑时分再回来,如无意外不会更改。

作者有话要说:新书开章,欢迎捧场。希望能给大家带来一个强强联手的史前开荒爱情故事。
2
2、男人们回来了 ...


  黑瘦小孩领着孙志新往帐蓬堆里最大的那一座走。
  所谓最大,也不过是占地三米多点儿。整个帐蓬用兽皮拼接而成一大块,再用一根木头柱子顶起来,就成了孙志新所见过的最简陋的帐蓬。拼接它的工艺非常简陋,就是用磨尖的木头棍子在兽皮上桶出孔,再用兽皮撕成条穿起来绑在一起就成了。据孙志新观察,整个部落里会这个手艺的女人并不多,好像还是某种挺高级的加工手段。
  和其它的帐蓬相比,它更大,更'华丽',更具'气势'。被木头撑起来的顶部还插了一撮鲜艳的鸟类尾羽,它迎风招摇着表示这座是部落首领的居所,地位上来说相当于总统豪宅。这便是孙志新在这史前时代目前依附而居的家,非常之'豪华',非常之'金碧辉煌',孙志新一见了就想哭,总觉得自己居住在某座历史悠久的垃圾堆里。
  黑瘦小孩把孙志新领回家里,开始灵巧而又勤劳的做晚饭。孙志新斜着眼看他忙碌的黑瘦身体,心里同情着可怜着,却又强硬起心肠只作没看见。发生在他身上的种种事都让他不想与这里的任何原始人有交集。
  黑瘦小孩好像叫做布库,孙志新听别人这么叫他。他是部落首领的小儿子,大儿子更高更壮,接近成年,已经可以跟着父亲外出打猎,所以这会儿见不到他。部落首领家又没有女人,做饭的事就落到了布布库头上。
  说起这个,孙志新其实对这位部落首长有些敬佩。他做为一名部落首领,除了有话语权之外,没有其它任何的特权,不贪污不乱纪,没有任何前世官员身上总是洗不干净的腐败气息。部落的其它成员会因为敬重赠送他东西,其余所有的东西由他发话全部严格接照平均的制度分配下去,他不能多拿一丝半毫。这种分配制度很原始,很粗陋,却没有丝毫官僚贪污的风气。能形成这样的分配方式的原因,一是生产力低力,没有多余的东西可以藏私,二则也是人们纯朴老实。如此便让前时代社会穿过来的孙志新一边鄙视着,一边又敬重这种制度。
  当然,再想到其它的,孙志新心里那点佩服和敬重便因为对部落首领的恨意吹得烟消云散。简单的说,这个部落首领的家庭构成有四个人,首领,首领的大儿子,首领的小儿子,还有孙志新。没有女人,可孙志新被首领拿来当成女人用。一连几十天,天天屁股开花。当真是菊花残,满地伤……比起身体,自尊尤其被伤得厉害。
  布库煮东西的道具是一个工艺很可怕的陶锅,它的形状像只大型的长形的鞋,内面凹进去可以容纳东西,那小孩就把它放在火上,加了水把前些天的肉丢进去煮。他的烹调水平就这样,所有东西全拿来煮,把肉煮熟就算做好了饭。
  只是那肉放了几天,已经有些变质,没下锅那会一群苍蝇围着它兴奋的折腾,黑压压又嗡嗡作响的一片着实让人望而生畏。不过虽然确实有点变质,不过吃倒是能吃,就是一煮之下就冒出奇怪的味道,让人呕吐的欲望大过吃它的欲望。孙志新闻着实在想吐,但又知道这块微微变质但是还是吃的肉在目前情况下实在珍贵无比,只自强忍着。要知道这是史前的石器时代,哪怕再小的食物都来之不易,凡是能吃不会吃死人的,绝不会被丢弃。
  不大会,水开了,在陶锅里咕噜噜的响,奇怪的味道迷茫在整个帐蓬里,让里坐立难安。当然,坐立难安只针对孙志新,布库倒是垂涎欲滴的盯着锅里,守着食物大家一起吃的本份。
  再过得会儿,孙志新瞄表看见时间大约是六点半,帐蓬外传来一阵欢呼。打猎的男人们回来了!
  孙志新心里一紧,立即就想起那个天天折腾他屁股的凶手。可是他们心获和生存紧紧相关,心里纵然万般不情愿,孙志新还是忍不住通过帐蓬的开口往外看去。
  一群男人,约有四、五十个,在一个领头男子的带领下正满脸欢笑的满载而归,接受部落里其它成员的欢呼。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部落的首领,肩上扛着一只鲜血淋漓的鹿,一边冲人挥手,一边展露着粗犷的笑容。
  就是他,天天把自己当成女人使用的混帐王八蛋!看到那人,孙志的眼光缩了缩,菊花控制不住的隐隐作痛,当即转开眼只去看别人。
  和落部其它的人一样,这群野男人差不多同样赤-身-裸-体。只是为了打猎的方便和保护身体,每个男性猎手都在腰间系有一个皮套子,把阴-茎连同阴囊一起装进去保护自己,再把装着它的皮绳系在腰间。这样的道具孙志新隐约在地理杂志上见过,非洲土著仍有人穿戴它,有个名称叫做阴-茎鞘,用途就是像护剑鞘一样,为了在搏斗中避免伤到要害,把男人的长枪装到这个玩意儿里去。
  仅这个东西,也是出外才戴上,回到营地就脱下来,仍然是满地的自然天体。孙志新知道,因为这东西以目前的工艺来说制做不易,他们只得这样。而做为首领,打头的男人装备要豪华许多,里面不仅有阴-茎鞘保护,外面还多出一个小皮裙。那人□的器物本就生得巨大,多出一个鞘套后再围上皮裙,男性□便将皮裙顶得高高凸起。孙志新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他可是亲身体验那根巨物的威力,当下只觉得屁股又在隐隐作痛,只恨不得拨腿就逃跑。
  当然,这个念头仅是冒了一下,孙志新就老实了。不是他不想跑啊,而是当真跑不了啊……这鬼地方逃出去根本就没有办法生存,完全不一样的时空让对啥都是一把瞎的孙志新纵然懂野外求生的技能也依然无用武之地。他见过一次野兽冲击营地时的搏斗,那种真正的生死相搏让孙志新这颗伪温室的花朵惊得两股战战,一心想冲上去帮忙,可到战斗最后也没能挪动脚。那一役,伤六人,残一人,亡两人。伤者六人中又由于治疗条件的原因又死去三人。平生头一次面临真正的死亡,还是那么近的距离,那种残酷血腥的残肢断骨场面彻底浇息了孙志新并不多的勇气。
  要逃,也是以后,等自己强大起来有能力生存下去再说,并不是现在。
  说来也诡异,仅孙志新有幸见到的野兽就比原来的时空要体型巨大得多,伤害力也巨大得多。这里的人类为了和强大的野兽对抗并生存,进化得也是体型高大。部落里身高达到一米九的猛男比比皆是,首领更是强中之强,整个身体精壮高大,充满了阳刚与力量的混和美感。
  照说孙志新也不矮,又因为喜欢户外活动而生得健壮结实。可他那前世还算高的178身高放到这里来和这些野男人一比,就是活活的小巫见大巫。这里的女人都有这样的身高,又粗壮健硕得很,孙志新站到人群里反而显得娇小玲珑。
  帐蓬外,还是一片欢声笑语。男性猎人都摘下了自己胯间的鞘套,仔细的收藏起来,此时赤-裸着身体正大刀阔斧的分割猎物进行分配。一眼望过去,女人们肉球摇摆不停,男人们□甩荡不断,满眼都是巨球硕根,充满原始粗野的味道。孙志新闭眼又睁眼,再闭眼睁眼,丧气的想自己为什么不长满针眼?得,就当这是大型的天体浴场吧……
  今天的收获好像很丰富,所有人都很兴奋,整个分配工作花了老长时间。
  许久之后首领带着大儿子回来,他肩上扛着一条鹿腿,大儿子肩上悬吊着一只野兔,一只山鸡模样的鸟类。
  进来时男人瞅了孙志新一眼,孙志新抬起眼,毫不退缩的和他怒目相对。对这个天天骑自己的男人,孙志新又想杀了他,又想阉了他,总之就是不想让他好过。
  被孙志新一瞪,那男人不怒,反倒笑了,眼眸里波光流转,一点也不掩饰对孙志新的喜爱。他阳刚爽朗的笑声哈哈的在帐蓬里盛开,声音在广阔的胸腔里激荡共鸣,竟是十分伟岸好听。孙志便更怒,斗鸡一样死瞪着他。
  那男人伸手进兽皮裙,随手扯下腰间的鞘套,布库把它收捡好,然后坐到男人粗腿上,两父子嘻嘻哈哈的说话。大儿子接手布库的工作,一边伸根木棍去陶锅里搅拌,一边拿一种轻视的眼光去打量孙志新。在他看来,孙志新这样不能出外打猎的年青男人就是部落的耻辱,偏偏父亲把他当成珍宝供着。
  正在锅里搅来搅去的青年和首领长相有五分像,眉毛很深,气质比父亲还更加粗野,还多出一分年青气盛的跋扈骄纵。布库有时唤他作吉里卡,有时唤他作奥格,叫吉里卡的时候比奥格多,再听其它家庭有兄弟姐妹的互相之间的称呼,孙志新猜到奥格应该是他的名字,而吉里卡应该是哥哥的意思。
  两父子在那里说话,布库咭咭的一直笑,那男人的声音低沉浑厚,从胸腔里共鸣出来后像是优质的大提琴拉出来似的,对话内容孙志新倒是一个字都听不懂。虽然听不懂,看那对父子的神态,也能猜到述说的是今天打猎的过程。布库唤那男人时发音是很亲昵的帕帕,想来是爸爸的变声。在语言学上有个很奇怪的现像,就是各类语言唤母亲和父亲的口语都很接近,发音都类似于爸爸妈妈。比如说英语,口语里妈妈唤作Mama,爸爸唤作Papa,跟中文出奇的接近。想来这个时空也有类似的发音规则,孙志新一听就懂了。
  闲话完毕就开饭,盛晚饭的家什可没陶锅那么高极,全是中间凹下去的石块,有天然的,也有打磨的,无论吃东西还是盛东西,都十分不方便,搞得汤汁横流,装与吃都是一片狼籍。起初只见得这种'碗'孙志新就没吃东西的欲望,可后来饿得狠了,哪还能讲究这些?有吃有喝不饿死就福气,这句古话孙志新现在深有体会。
  由于受不了变质食物煮制后的可怕气味,孙志新顶着奥格毫不掩饰的鄙视眼光闭着呼吸吃东西。心里恶毒的想,让你瞪,你慢慢瞪,老子就是要吃你猎回来的猎物。你老子天天奸我,这还是最起码的报复。等哪天时来运转,老子奸回你老子去,把你老子骑在身下,活活气死你!
  晚饭便在这样不和谐的气氛下完成,男人挥手把两个儿子赶到隔壁的帐蓬里睡,自己对孙志新露出了带着欲望眼神。
  孙志新眼皮一颤,跳起来就想开跑。


3
3、男子双打史前版 01 ...


  孙志新练过体术,本身又是户外运动爱好者,动作、体力不可谓不强,肢体反应也极为快速。可这些放到那男人面前,就跟小鸡似的,被那人一把便抓住。
  孙志新低吼了一声,一记手锤击在那男人肋下,趁他吃痛后退时抬腿飞踢,一记侧甩腿毫不客气的甩向他额侧,连续的出击动作干净利落之极!孙志新练的是自由搏击,拳脚工夫先练过十段锦,后练咏春,对太极拳感兴趣后又改练太极。又因为室友的爱好练过泰国拳和跆拳道,这两种都是出手狠厉的技击,因此他出手时相当的狠辣。
  男人肋下受了一记重击,深褐色的眸色变得更深。孙志新错估了这种野男人天性里的野性,受到攻击,他们的欲望只会更甚!
  孙志新哪晓得这些,屁股感觉到威胁,做为男人的本能的就是主动出击。他这人又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货色,较量了几十天从来都赢不了,可心里就是没有气馁过。要想骑老子?先他妈打过了再说!
  当下一记肘击得手,身体毫不停歇,重心往下移,右肩顶出,太极里的肩挂技巧如行云流水一般击发。待肩头撞实,双肘闪电般的后击,如若击中了,再强的人肋巴骨也得断。
  见孙志新近手搏斗,各式各样的精妙技能如同流水一般的泄出,自己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男人眼里闪过惊异的不已的眼光,以不变应万变只用自己强大的力量和强悍的身体与他周旋。
  所谓一力降十会,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技巧的妙用就会被强力压制。男人的力量和孙志新的力量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对于孙志新来说,他的力量就达到了一力降十会的阶位。
  眼见得孙志新一通连续技能发完后又是抬足一记狠厉的飞踢,足尖正对自己的太阳穴,正是毫不留情的打法。那男人眼光一暗,心里怒气滋生,敏捷的挥手直击,拳头重重击在孙志新的腿上,力度之大,让孙志新感觉就像是脚断了一般。
  孙志新不是那种受挫便要退的人,不仅不退,反而用剧痛的那只脚支撑住自己,揉身而上,一记膝撞恶狠狠顶向男人的小腹。如若是被他顶中了,不残也要晕半天。
  男人抬手压住孙志新的膝盖,一记勾拳自上而上捣在孙志新的肚子。腹部传来的巨痛让孙志新眼前一黑,晚饭都差点喷出来。
  几下兔起鹘落的搏斗,加上以前的许多晚的较量,孙志新知道这男人的自己无法力敌,当即一错步划开身体,转身又迅速倒扑回来,趁那男人被自己前几式连续技击打得身体出现短暂的麻木不灵活时拼命寻找机会。这种负面技击状态叫做硬直,通过连续的防御击破手段大幅度下降对手的反击能力,从而寻找破绽施展更加厉害的后着。
  此时孙志新正从下三路踢出一记狠毒的撩阴腿,那男人正双手下格档,上半部一片空虚毫无防备。就是现在!孙志新足下发力,灵活得如同狸猫一样从男人的臂下钻过,一举将手里的暗藏的石片压在他颈侧,压低声音喝道:"滚开!"
  那男人颈侧受压,全身的动作嘎然而止,只拿一双变得更加幽深的眼光盯着孙志新看。眼里有受制的怒火,更多的是一种孙志新看不懂,可看了后会觉得胆颤心寒的东西。
  "@#$^#$%."男人道,然后根本不理颈间的石处,霍然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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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找到孙志新以前,男人从来没有见到孙志新这样的男性。穿着奇怪的衣服不说,全身上下的皮肤晶莹细腻,摸着竟比族里最美丽动人的女性还要好。还有他身上其它的奇怪东西,他全都没有见过,一个个精致无比,半点也看不出有什么用处。就像他现在还套在左手腕上的东西,精致到神奇,谁也不能把它摘下来,除非砍断手腕。
  男性在他印象里,只有两种身份,亲人、族人、同伴。前两种他必须去保护他们,是义务更是责任所在;后一种则是同生共死一起战斗的人。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的第三种。可孙志新出现了,这便在他眼前出现在第三种男人。
  他并不喜欢男人,也不像族里其它的男性因为女性稀少找不到妻子而不得不寻找其它的男性结为弟亲。身处这样的环境,一个人很难生存,一个人也无法排除孤单寂寞。因此几乎所有的部落都以家庭为单位生活,形单影只的独行客必然活不长久。
  妻子故去后他不是没想过重新找个女人重组一个家庭,可半途被突然出现的孙志新破坏了。依据族里的法则,破坏者就必须来承担被他破坏的东西,替代他准备去结亲的女人。
  男人只对女人有兴趣,对男人半点兴趣也无。虽然他对那女人性趣也不大,只想找个人组建家庭,好在自己外狩猎时照顾家人,可因为对男人无爱,所以他对让孙志新来代替他破坏掉的事结弟亲这件事排斥得很。原本是想着这个人出现得诡异,来历不凡,兴许能成为部族的强力助力才带了回来。
  随后也证明了他的猜测是对的,智者很肯定的表达了对他的另眼相看,不但指出孙志新可能会带来部族的巨变,更要求做为酋长的他必须不计一切代价将孙志新留在部族中。这个留还不是普通的留,必须把他紧紧的和族长拴在一起。也就是说,孙志新必须得成为族长的弟亲。至于结拜这回事,估计那时代没有,连智者都想不到还可以结拜,当然就只有结亲了。还必须和族长结,找个族内女子嫁给毕达拉察阿苏都不行。如是虽然还是联姻,但不是和族长联姻,个中差别,想想就能明白。
  可他的本意只想让他融入自己的族群,让他成为自己的同伴,半点也没想过要结弟亲。只是因为族里智者的安排,他必须得和这名男了结成弟亲,从此一起生活。年老的智者说,必须和他结成弟亲,善待他,才能让部族过上好日子,因为他是毕达阿察拉苏,意义是天神赐与的人,又叫做天上落下来的人。毕达阿察拉苏是个古老的传说,这名天神赐与的人只要出现在哪个部族,哪个部族从此就会变得繁荣昌盛。为此,必须得把这名毕达阿察拉苏永远留在部族。
  不过,传说没说过毕达拉察阿苏是男性还是女性,很不幸这天下掉来的是个把的,更不幸的是还让目前是酋长的自己摊上了这个祸害。
  而对于自己的部族来说,要善待他,还要永远留住他,结为弟亲就是最好的办法。因为自己的妻子已经去世,酋长之妻的位置一直空着,毕达阿察拉苏正好可以填补这个位置。众所周知,族里最牢固的关系就是亲人关系,永远牢不可破,弟亲也是其中的一种。自己与他不是父子兄弟,只能结成弟亲。
  对这件事,男子起初厌恶痛恨。他只喜欢女性,不喜欢男性,从来不想和谁结成弟亲。可他是族长,无论做哪件事都要从部族的存亡这个观点出发,智者的话则指导着整个部族的方向,所以他不得不接受,把这个毕达拉察阿苏摆上酋长之妻的位置,从此结成弟亲,永远不得改变。为此,他还不得不忍着厌恶,向族里的弟亲家庭学习男性之间的技巧,用以取悦这位毕达拉察阿苏。也就是说,为了让孙志新留下,并能够喜欢上自己以及自己的部族,从此在这里生活为部族的生存而努力,能够放低身段所做的一切,男人都做了。
  男人以为自己这样努力取悦他,这位毕达阿察拉苏就会心甘情愿的留下来,为着部族的生存而努力。可事与愿违,毕达阿察拉苏不仅讨厌他,更讨厌男子之间的亲近。
  换了别人,或许还可以借机而退,可自己不行。更想到智者的话,还有另一个部族的人也在对毕达拉察阿苏虎视眈眈,若不是自己先下手为强,说不定毕达阿察拉苏已经被掳去了别的部族。所以,再心里不愿意,男人还是在毕达拉察阿苏到达的头一晚就将他就地正法。这个举动就是宣布所有权,打上一个属于自己的印记,强行将这人归为自己族群的毕达阿察拉苏。
  在没和他亲近之前,男人极端反感男性之间的亲近行为。他以为自己以后不得不和毕达拉察阿苏的生活将会成为地狱,每天都压抑自己的本性去委屈的取悦他。但实际的情况上他只品尝了毕达拉察阿苏一次后就迷上了他,随后越陷越深。
  毕达拉察阿苏和他想像的完全不同,也不像智者也说的那样柔弱不堪。他确实不如族里的男人强壮,需要保护,但这不意味着他很柔弱。相反的,他很危险,有种隐藏着的强大,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潜藏的锋利割伤。每天想和他亲近,都成了一次危险的生死较量。
  雄性这种生物便是这样,对头越强大,越是能兴起他更加强大的征服欲服。每次一看到毕业拉察阿苏因不屈而愤怒着的晶亮眼睛,男人就想把他压在身体下,去亲吻他的眼睛。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安静时漆黑如夜空,装满了无尽的神秘,又晶亮着,像是星辰全落了进去,满眼的星光。而愤怒时又像他曾经见过的最珍贵的宝石,又比宝石更美丽灿烂,有着宝石没有的无穷生命活力,让人想私藏,想独吞,遮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毕达拉察阿苏,果然是天神赐与的男子,真真与众不同!
  男人的心态慢慢的就变了,一颗心沦落在毕达拉察阿苏身上,到后头竟是庆幸听从了智者的话,结下弟亲,绑住这个天神赐与的男子不让他离开。
  只是,这个毕达拉察阿苏可不是那么好取悦的。送给他美丽的花朵,他不屑一顾的掷回你脸上;给他最肥美的肉食,他吃得双眉紧皱,说跟吃毒药似的,男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取悦他,觉得要想让他笑一笑比取悦自己见过的最美丽的女性还要难。可他知道不能让他从自己手里溜走,无论是做为毕达阿察拉苏,还是自己的弟亲,他彻底的迷上了他。他的毕达拉察阿苏就像一枚长满了锐剌的荆棘果,剌有剧毒,危险无比。可剥掉了外皮的保护后,中间果肉却是世间最美的美味,只需尝过一次,就会上瘾戒不掉。
  便在较量与较量之间,在征服与征服之间,在危险的求欢搏斗里,一步步陷得越来越深。他每次都是身体赢了,心灵则输到了底。在这输与赢的拉锯里男人明白了一件事:就是自己死,都不能让他离开,这是他的珍宝!
  不得已,他只能用强,强留毕达阿察拉苏,为部族的生存,更为了自己现在一看到他就高涨的欲望。一想到他被压在自己身下时的低吟,还有那和女性完全不同的火热□肉体,男人忍不住就要发狂。
  而现在,毕达拉察阿苏便睁着一双漆黑的夜空眼瞳,愤怒的看着自己,手里拿着一片石刀压在自己颈侧,随时都会痛下杀手割下来。他的毕达阿察拉苏,就是有这么狂野!有一种因危险而变得奇异独特的美丽。
  这样毕达拉察阿苏,让他欲望硬挺,整个□被血气冲击着饱涨疼痛,脑里疯狂叫嚣的念头就是压上去,征服他!
  两眼相对,男人看到孙志新的眼睛晶亮,浓密的长睫毛因为紧张而颤个不停,直挠得他心底深处都在痒。那人的鼻孔张大,从没见过的能这样白晰精致的脸孔因愤怒和激烈的搏斗染上潮红,一张嘴也更加殷红,引得他直想咬上去。
  结果他当真这么做了,忘记了颈上的威胁,重重一口咬在孙志新嘴上。

作者有话要说:PS:
天下掉下个男妹妹……请用越剧的发音跟俺一起唱,这样发音:庭行丢哈个农妹妹……更是雷人。
狂寒!
囧!
第一次写耽美穿越文哈,拍砖的爷们儿姐们儿手下留情。同时小心脚下有人,别踩坏了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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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男子双打史前版 02 ...


  孙志新见这男人眼光越来越深,眼里的那种自己看不懂的感情越发疯狂浓烈,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升起不好的预感。明明现在自己已经制住了他处于优势,可脑里就是警铃大作,所以有预感都在告诉他赶紧快溜。
  可是,往哪里溜啊?
  孙志新是个简单的人,他的想法一向很简直直接,刚开始他只是为了反抗而反抗,拒绝被当成女人使用,拒绝屁股开花。然后他又想难得今天占了上风,干脆打服这个男人,好跟手下败将谈条件。至于条件内容嘛……还没多想,先从屁股不受虐开始。但是,很快的,孙志新就觉得非常不妥。貌似被石片制住的不是他,而是自己。不得不说……那鹰隼一样的狩猎眼光让他全身发毛不已。
  下一刻,那男人突地动了,猛地伏下头,狠狠咬住孙志新的嘴,用力吸吮。
  石器虽然不够锋利,可随着那人不要命的动作,还是在他颈侧开出一道血槽,鲜血泊泊而下。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那人疯狂的举动让孙志新有些懵了,也被吓到了,好几秒的时间里都在被人啃咬吸吮。那人的动作粗暴而狂烈,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啃他还是咬他,只觉得嘴皮子麻麻的痛,又被男人才有的坚实嘴唇紧压着,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只呆了几秒孙志新就奋力反抗,那人像是发了狂,嘶哑着嗓音说了句什么,孙志新的头就被移动按压到那伤口上堵了上去。随即便有带着男人身上雄性味道的血涌进嘴里,灌得孙志新一嘴的血腥气息。
  现在,孙志新是真的吓到了,都说男人见血会后更疯狂,眼前这个显然就是。早知道就不拿石片割他,割……自己吧……
  孙志新拼命的用各种近身技往他身上招呼,那人痛得低喊着,就是不肯放开他。情势疯狂而混乱,就如同两只野兽撕打在一起,一只在拼命进攻,另一只则在拼命想要控制住对方。打来打去孙志新自己乱了章法,手脚胡乱往他身上击打,伤害力却是大减。
  又喝下去几口血,心里便更慌乱,只觉得他这种动作组出了一片欲望的海洋,夹缠着自己不太懂的感情向自己倾盖而来,被覆没至顶,窒息得难以呼吸。
  "毕达拉察阿苏!"
  孙志新听到他用粗野的声音狂叫了一声,自己便被整个儿抱了起来,胸腹紧贴着他的胸腹。那人早已经兴发,一根巨大的性|器坚硬着热辣辣顶在自己的小腹上,所散发出来的威胁让人无法突视。
  孙志新全身发毛,更加拼命的和他扭打。两人汗水合在一起滚滚而下,蒸腾得满帐蓬都是一股浓烈的雄性气息。
  孙志新其实身手不错,可也仅在前世而已。和自小就出生入死与各类野兽生死搏杀的男人相比而言,他那点本理就是花脚绣脚。两人扭在一起撕打个不断,男人用光|裸的双腿夹住孙志新,不知从哪里摸了根皮绳出来,将孙志新的两手捆到一起。被捆住双手的孙志新终于没那么危险了,才被扔在地上。
  地上铺了一张兽皮,看样子是熊皮,很大的一张,是首领帐蓬里的床。孙志新倒在上头,气喘吁吁的怒目而视,仍自不肯罢休的伸腿去踹他。
  男人看着他,又笑了,笑容狂野而得意。随后紧紧盯着孙志新的眼,目光变得温和而浓情,又带着一种饱含欲望的胜利光彩,嘴里低声嘟咙了一句。
  孙志新没听懂,只惊恐不已的瞪着男人的腰间。那里,那物像是涨到极致,竟将整个兽皮裙都顶了起来,硕大饱满的头冠露在皮裙边缘,顶端泛着水泽,颜色暗红泛紫,没人会忽略它的杀伤力。
  看到孙志新的眼光,那人笑容更加志满得意,握住自己的性|器晃了晃,一把扯掉腰间的皮裙。
  孙志新吓得狠了,只瞧见那肉|柱上青筋虬结,根根静脉血管贲起,模样挺直粗长,直叫人胆颤心寒。看那长度和直径,竟比往日还要硬得厉害,孙志新毫不怀疑这东西插进自己身体后能轻易把自己从中剖成两半。
  "你他妈的别过来!老子是男人!啊……我他妈杀了你!"
  男人还是头一次听到孙志新说话,不由得目露惊奇的眼光,毕达拉察阿苏的语言听上去抑扬顿错,竟是从没听到的好听。这……就是天上的语言么?果真是自己会讲的大大不同。
  不过眼前再好听也没用,男人的注意力不在这个上头。孙志新就看到他挺着根可怕的凶器几步就跨了过来,随即屁股上一凉,自己的兽皮裙也被扯了丢到一边。
  马上的,又有一双粗糙的大手落到自己的身后,粗暴的揉捏,跟和面粉做馒头似的狂搓猛揉,屁股都被他掐变了形。
  孙志新被连压一个多月,还是受不了这种触感,只觉得全身发热,吓出来的冷汗从额头滴了下去。
  紧接着身体被翻过来,双手被反捆着贴在背后,脸贴着地在,屁股侧高高撅起。孙志新摆着这个屈辱的姿态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死变态,别碰老子!把你的咸猪手拿开!"
  国骂男人是听不懂的,反觉得好听,爱不释手的抚摸孙志新二十一世纪的精粮细食才能培养出来的精致身体。他越是看,越觉得美。那皮肤是光滑□富有青春弹力的,和自己这样子整天风吹日晒的老皮完全不同。又不像自己的黝黑,它呈一种很美丽的色泽,让人联想到秋天收获的华美。再摸得一把,惊觉比族里女子最好的皮肤还更细滑,有一层细密的绒毛样的体毛覆盖在上,给人带来的手感简直舒服到了极致。再看他的身体,丝毫也不柔弱,是男子才有的健美。整个肌群结实而内敛,组建出流畅优美的线条,平生从没见过这么一个带着阳刚英武,却偏偏又混和着媚色的美男子!
  男人一边看,一边摸,欲望越发高涨。
  他是侧着站的,从孙志新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已经做到冲杀准备而收紧贴在根部的囊袋,还有那根实在粗长壮硕的柱体,很……吓人。在那顶端,像是已经涨到极至,粗大的腹部有一根径管样的鼓起从底部一直连到顶端,膨胀的头部肌肉把晶亮粘液挤了出来,润得顶端湿滑,又因为量多而牵出银丝垂到地面。
  瞧见他这样,孙志新倒吸着凉气,只觉得吾命休矣。被这样的雄壮玩意儿搞一搞,十条命都去了九条。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孙志新索性不再乱喊乱骂,硬着头皮打算拼了命也要承受接下来的折磨。
  可今天与往天不同,那人狂躁化狼以后竟然没直接就扑上来入侵,竟是借着光亮在仔细的观察自己,那感觉就像是在玩赏一件珍贵的古董,更加让孙志新觉得不堪。他要是当真扑上来还罢了,在与疼痛的对抗中,屈辱会被忘记。可自己摆着这样的造型任他这样观赏,那才是真的让人觉得难堪无比。
  突然,股间一凉,那王八蛋竟用手指拨开自己的股缝,让那个脆弱的器官暴露在空气。孙志新下意缩紧自己,再次破口大骂:"死变态!下作的基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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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男子双打史前版 03 ...


  骂声中,那人已经转到了他身后,将他双股撑得更开。仿佛接下来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孙志新又闭上了嘴。
  (为了网络合谐,以下省略正文。)
  (有自认为很道学的朋友去举报了。俺实在看不出来哪里不妥。又无法正确排列行文,所以只能删去。看过的朋友便知俺是不是为了H在写H.所以看不到的朋友只好对不起了。)
  (以后想到好的办法再重新补上。)
  ————我是快速转折的分割线—————
  ————啊,天亮了!——————
  孙志新两眼前方一片模糊,汗水都流进了嘴里、眼里。又感觉到那人正在慢慢平息,□却是埋在自己身体里不肯出去,耳边听得他伏在自己耳边很一种温柔得很不可思议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孙志新听懂了一小半,猜中了全部的意思。
  那人正耳鬓厮磨一般贴着他的耳朵温柔的低语:"毕达拉察阿苏。住记了,我叫纳鲁。"
  鬼使神差的,孙志新竟低声应了一声,随后晕晕睡去。

  请看作者有话说,看过的同学请小声……

作者有话要说:俺不写用H来吸引的文,适当的H是情人之间正常爱恋的表现。居透一下,主要是写如何改变猪角的生存条件。所以道友级的同学请手下留情,举报啥的就免了,不劳贵手醉臂……T-T
非合谐版贴出来了哈--
说出去的同学以后再也没得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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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双打史前版 03
骂声中,那人已经转到了他身后,将他双股撑得更开。仿佛接下来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孙志新又闭上了嘴。
果然,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孙志新股缝间,来来回回移动。孙志新只觉得悲催到了极点,被奸就不说了,还要被视奸。
他哪知道男人瞧自己的股缝自己瞧着着了迷,低声说着孙志新听不懂的话,心里想要好好取悦他。
下一刻孙志新就僵住,股间感到男人的脸贴了自己的股缝,一条柔软灵活,又温热着湿辘辘的东西贴上来,像泥鳅那般灵活的乱窜,还往自己股缝里钻。
孙志新又懵了,这……这是舌头?
刹那之间,那处的皮肤的变得极度敏感,所有的感觉都被无限放大。
孙志新也交往过不少女朋友,性经验是丰富的,口活别人都嫌脏不愿意干,更从来没有被谁这样对待过。股缝传来的感觉极度舒服,又有一种做为男性被打开身体的屈辱,舒服与屈辱混和着,织成一种独特的快感,孙志新无法控制的勃起了。被压一个多月来这还是首次。
身为男人被男人逗弄而兴奋的感觉比被奸还更可怕,连执着的保持心灵纯洁的感觉都在被剥夺。孙志新惊得放声嘶叫:"滚开,滚开!"
男人性兴奋时的身体变化极为显著,那人看着孙志新的性器膨胀起来,心里充满了说不出的高兴。他终于取悦到毕在阿察拉苏了!
因此越发努力,用自己青涩的技巧在孙志新股间展开活动。
孙志新又不是死人,也没那五感失灵的怪毛病,他是一个青春健康的男子,被这么对待,很快就全身燃火。可心里终究是厌恶不服的,只是拼命吼叫躲闪,直到要害被人一把捏住。
平时那人也会摸他,不过无论怎么抚摸孙志新也不会有快感。可这次是头一次勃发着被人抓住把柄,孙志新便叫得变了调,只觉那粗糙的大手掌搓揉过来时有种别样的剌激,竟是舒服得要命。
如此这般,挣扎的叫喊就更加跑调,听在人耳里时有一种媚样的挑逗。身后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孙志新就感觉到他的脸离开,屁屁被人扶紧摆正,紧跟着就有一枚坚实中透柔软的滚烫东西顶上来,热辣辣顶在股缝间。又因不太过硕大,感觉都像是被填满了找不出空隙。
被连压了一个多月,孙志新哪能不知道是什么,当下连叫骂都顾不得,只拼命咬牙,做好准备接受接下来非人的痛。
但今天不同,那人并不是粗暴的顶进来,而是慢慢蠕动着往里挤压。像是重新估算双方的尺径落差,带着疼惜和试探的意味入侵。一但感觉到孙志新因撕裂的痛而全身紧绷,它就迅速抽离,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挨过来,继续往里挤压,一次扩张一点点,蚕食着自己的领地。
男人的举动就活活要了孙志新的老命,他要是像以往那样还罢了,大不了就是痛。可今天,疼痛里竟然带着异样的快感,让自己的勃起一直没有软下去。每当自己受不了那种顶入的扩张时,他就退,然后再来,反复挤压着自己,让快感一点点累积,自己的顶端都变得湿了。
感觉到身体在被扩张,身后传来难耐的肿涨,又有一股子充实的快意,孙志新脸色潮红,叫骂都没了力气,瘫软着像小猫那样哼哼,心里把这人恨到了极点。今天是换了新法子来折磨自己,自尊都叫他给剥了去。
那物还在自己股间试探,也不知道插进去多深,孙志新只觉肺都快被顶得从嘴里喷出来时,那人的小腹贴了自己的臀,小腹上浓密的毛发骚在自己的皮肤上,出奇的舒服,让孙志新又惊又怕又舒服,直想放声尖叫。
随即那人嘟咙了两句话,前一句话都听白了是毕达拉察阿苏的呼唤,后一句孙志新没听懂。身体被挑逗成这样,孙志新听到唤自己,本能的就应了一声,意思是我听到了,我服软,你饶了我吧。
应了他就后悔不迭,那人听见了他的回应,顿时就疯了,粗长的茎身猛地抽出去,只余头部陷在孙志新身体里,随后又猛地顶撞上来,反复抽插。
若换了平时,身体不肯接受,这样的折腾必定是痛苦的。可今天不同,被他挑起了兴致,感觉变得非常敏感,身体深处某处腺体被顶撞挤所滋生的快感一波波袭来,让孙志新控制不住的低声呻吟。
那人听在耳里便更加疯狂,宛如情人那样伸手过来环抱着孙志新,全身都压在孙志新背上,无法控制的前后耸动。头一次知道,这王八蛋的胸膛是那样的宽广厚实,一压下像床被子,把自己严严密密遮盖住,诡异的让人感觉又安全又舒服。
我X!敢情是被人X习惯了,就像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样X出感情来了不成?自己没人质情结啊……又或者是男人当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只要爽了,其它的都可以抛之脑后?总之,在这一刻孙志无限痛恨自己的本能反应。
孙志新羞愤欲死,可生理本能的反应又把他一步步推得更高,直到那人的动作无意中顶撞中唯一位置,孙志新惊喘了一声,诚实的用身体和声音表达出自己的享受。
如此就倒了大霉,那人的经验显然极端丰富,虽不熟悉男男之道,却在用以往的经历努力学习弥补自己的不足。见孙志新的反应,便瞄准了那处位置狠撞紧压,直顶着孙志新眼球翻白,身体深出传来的感觉把他越推越高。
敏感的前列腺被不断轰断,就算是直男也控制不住本能反应。那人的大手掌又伸在他胯间搓揉不断,十几分钟以后,孙志新屈辱的大叫一声,泊泊白液尽数喷在大手掌的手心里。
高潮之中,肌肉痉挛紧缩,紧紧的吸附钳制住股间的凶器上,带来的快感的是极致的。背后正在推送那人颤抖起来,发狠一般紧紧抱住孙志新,意图把全身都送进他身体。
孙志新已经无力再抵抗,只感觉那人手臂勒得自己肋骨都疼,性器死顶在自己身体深处不再来回移动,而是激烈的跳动不休,更有一股一股滚烫的液体涌进自己的身体。
他妈的……又被奸了。最可怕的是自己还被他奸出了高潮,这笔烂帐要怎么算?
孙志新两眼前方一片模糊,汗水都流进了嘴里、眼里。又感觉到那人正在慢慢平息,性器却是埋在自己身体里不肯出去,耳边听得他伏在自己耳边很一种温柔得很不可思议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孙志新听懂了一小半,猜中了全部的意思。
那人正耳鬓厮磨一般贴着他的耳朵温柔的低语:"毕达拉察阿苏。住记了,我叫纳鲁。"
鬼使神差的,孙志新竟低声应了一声,随后晕晕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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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同性排斥 ...


  半夜里孙志新醒过来一次,只动了动身体就僵住。后股间传来明显的扩张感,一根柱体埋在里面竟然没有抽离。身后的纳鲁在他昏睡的时候解开了他的束缚,两人侧躺着紧紧贴在一起。纳鲁两只手臂都伸过来,紧紧抱住孙志新,平坦紧实的小腹用一种很强势的姿态紧贴在孙志新臀上,那物好像只变软了一些,因为自己后部的紧缩钳紧而让它没有完全缩小,饱肿的感觉让人无法忽略。
  孙志新本能的就想摆脱他,可一移动身体,敏感后部传来的感觉让他自己都倒吸了口气,本能的动作就是下意识夹吸身体里的异物,想要把它排出去。
  可让人头大的是纳鲁睡觉极为惊醒,再加之□本来就极度敏感。孙志新夹吸的动作立即让他醒来。是男人的,被这样逗弄的后果可想而知。
  感觉到身体里的器官正在迅速变得更大更长更粗,孙志新毛了,新一轮的扭打开始。
  他哪里敌得过强壮的纳鲁?剩下来不多的力气也消耗没了,又让纳鲁得逞一把不说,全身还软得像面条,和这人撕打的力气都提不起。第二轮较量,孙志新更弱,纳鲁变强,无力的反抗着被吃干抹净,控制不住的再一次晕睡。
  然后更是天亮,一睁眼就看到纳鲁一眨不眨眼的看着自己。自己被他换了个造形,双腿夹在他精壮的腰身上,还是紧贴在一起。
  动动身体,那物果然还在身体里面。一动之下隐约又有抬头的趋势。
  这禽兽!
  孙志新吓得立即不敢再动弹,心里又不肯服气,只和他斗眼。
  突地,纳鲁伸头过来,用一种孙志新绝对意想不到的动作在他眼皮上亲吻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
  纳鲁说:"毕达拉察阿苏,我们休战吧。以后一起生活,我会努力去疼你。"
  孙志新道:"死开,变态。"
  纳鲁又道:"你是我的弟亲。族里的规矩是结亲后永不分离,毕达拉察阿苏,你以后就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
  孙志新半句没听懂只,只觉得自己昨天大败两场,身体是舒服的,心灵却是屈辱的,只道:"放开我,我要去洗澡。"
  相当然尔,孙志新的正宗京片儿纳鲁也听不懂。但他喜欢和孙志新交流,又道:"一会儿我去打猎,你在家里为我做饭,好吗?从今天起,我的一切都和分享。我的命,也交给你。"这个誓言就有点重了,已经是这个时代最重的誓言。只可惜表达的对像找错了人,孙志新根本听不懂。当真找错对象表错情,白天打灯笼——白搭!
  孙志新则一脸凶狠的道:"王八蛋,你等着!总有一天老子打赢了你后把你千刀万剐,那根可恶的东西切下来喂猪!老子要让你变成史上第一个太监!"
  可惜,孙同学同样是找错对象表错情,白天打灯笼——白搭!
  两人的对话简直就是鸡同鸭讲,各说各的,直到晨光照在两人侧脸上。
  有那么一瞬间,孙志新怔了一怔。以前从没仔细看过,现在借着晨光在近距离看清楚了,纳鲁长得竟是极俊的。这人气质狂野,脸形也像他的气质那般狂放不羁。整张脸阳刚而有棱有角,眼晴像西方人一样有些凹陷,眼眶则微凸,高度落差之下形成一个非常有魅力的阴影投在上眼睑上。那眼睫毛,浓密修长得很,还可耻的微微的向两边卷曲,衬得纳鲁眼神幽深,又性感火热。真正让孙志新的怔住的是他的目光,温和、深情、专注,定定的看住自己,孙志新都能从他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影像。
  一怔之后,满肚皮的火气居然没了,只怔怔的和他对视。
  大约是孙志新傻样子好看,纳鲁也是头一次看到他不和自己搏斗时安静相处的模样,嘴角便荡开一个性感又狂野的笑容,又伸嘴过来在孙志新嘴角亲吻般的啃咬。
  无论谁被温柔的对待,心里也发不出火来,孙志新便僵硬着,鬼使神差的没反抗任他啃咬,心里在猜他是不是想亲自己,只因为野人不会这些,所以才变成了啃咬。孙志新就是一缺心眼儿,或许也是昨晚被插舒服了,想的居然是身边男人的亲吻技严重不合格,却不是自己正在被一头雄性啃咬亲吻。
  啃咬了几下,孙志新毛了,股间插着的东西明显的在变硬涨大,又撑得自己开始难受。
  "拿出去!"孙志新咬着下唇,用力推他。他倒是自己想离开,就是腿软没力气。
  看出来孙志新是真正的难受,也知道自己今天还要打猎,不能毫无节制。纳鲁抱住孙志新,拱起腰部让自己脱离出来。
  两物分离,抽离的过程触发的感觉像是内脏都被带离了出去,剌激得孙志新又想狂暴杀人。偏生身体的本能反应又是剧烈收缩夹吸着不肯放开,引得纳鲁低声嘟咙,眼神又浓烈起来。刚分离的那一刻,立即传来啵的一声泛着水声轻响。孙志新猛地皱眉,只觉得有温热滑腻的粘液从股缝流出来,正沿着大腿蜿蜒。
  该死的王八蛋!
  孙志新大怒,伸手去擦拭它们。只擦得几下就果断的停住了手,因为看见纳鲁正紧盯着自己腿间,眼光开始变得更加幽深,那物更是直挺挺的竖起来朝向空中。
  靠!果真是禽兽,半点都招惹不得。
  孙志新立即老实了,规矩的倒下,用最安全的动作僵硬睡着,再不敢有半点或许会让纳鲁觉得撩人的举动。
  纳鲁见孙志新这样,又开始低声笑,浑厚低哑的笑声在胸膛里回荡,孙志新忍不住心里隐隐生出异样的感觉。这王八蛋其实真的挺性感的,若是放到前世还不知道会有多招人。
  两人又赖了一阵,外面传来嘈杂声,显是所有人都起了,一天的生活重新开始。
  纳鲁爬起来套起鞘套,又把小皮裙围上。那物却是半天都不肯消上去,把小皮裙顶得高高的。孙志新瞅了一眼,不知怎么回想起它埋在自己身体里给自己带来的感觉,控制不住地就是脸红,逐转开眼不敢再看。
  纳鲁穿戴好,等了半天那玩意儿才安静下去。又坐到熊皮上来,温和的对着孙志新说了一通话。
  孙志新当然是听不懂,只听着那声音像是叮嘱,关怀的意味很浓。他又是不知道好歹,别人这样对他,他还真生不起气来,便胡乱点点,当是在承诺。
  纳鲁见他回应,面上喜色更浓。依依不舍看了孙志新几眼,这才揿开帐蓬出去。紧跟着他大声呼喝的声音传来,声音里很有一种孙志新头一次发现的威严。很快的人声远去,一群野男人出发找猎寻找食物去了。
  孙志新这才全身酸软的翻个身,忍不住低声呻吟:"他妈的,折腾得比往日还更加厉害。"
  股间一片粘腻,那个小孔好像被扩张得闭合不拢一般一直往外流粘液。见鬼的王八蛋不仅在自己身体里射不说,量还大得惊人,现在流个不停搞得自己一身狼狈。孙志新想爬起来到河边洗澡,可又折腾的没力气,只得颓然放弃挣扎积蓄力气,心思转来转去回想着自己到来的那一天。


7
7、悲剧性穿越 ...


  没穿过来以前孙志新是河北张家口人,后来因为在北京读书,又有一堆子北京好友,为了迎合北京人排外的观念,一口京片儿说得很是顺溜,张家口的本地口音反倒没有多少。
  孙志新小时候条件很一般,放到哪里都是普通大众,嗯,还是普通大众中更低点的那种。父亲是个退伍军人,退伍后在一个零件加工厂上班。母亲是一个村姑,嫁了孙志新的父亲便不在乡里种地,而是跑到张家口来开了一个卖干货的摊位。头几年她还挣了些钱,后来慢慢生意由于竞争原因就变得很一般,她只是普通农妇,没文化不懂商业技巧,因此生意做到后头只能糊口,养家都困难。孙志新的父亲由于是退伍军人,颇有些匪气。那零件加工厂又不景气,见家里一日不如一日,就伙同几个原来就是兵痞子的战友一起倒卖钢材。这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几个人很快就亏了本,又没钱偿还债务,就起了购卖白粉的心思。几个兵痞里有一哥们儿能搭上线。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贩卖违法毒品才大半年,家里的日子刚起有起色,几个人一起失风被抓。当时正好严打,孙志新老爹携带的白粉量又大,足有一公斤,便被定性成了贩毒头目。头目、严打、又无任何有利的社会关系,所有的事都撞到了一起,公安局一颗花生米就送他回炉重造。孙母是个重感情的,大受打击之之得了抑郁症,两年之后也追着老公回了炉,就只剩下了孙志新。
  小时候条件不好,自然是养成了孙自然自强自立的性格。父母双亡,他伤心难过后倒是并不气馁,独自一人又打工又读书,独自生活。
  所谓有失必有得,养成这样心性的孙志新非常独立,外加这家伙聪明好学肯吃苦头,当年以高分考上北大不说,还成了优秀的北大学子,同时也是许多个社团的红人。嗯,红人是指他参加活动很积极,不见得就是顶梁台柱。业余上这哥们儿喜欢运动和技击,还有就是旅游、户外野营,其它的学得杂,不是很精。
  孙志新性情开朗,平时喜欢看书,闲睱时喜欢当个背包客,四处游玩。他初高中时就有好友一堆,等到了大学扩大了交友圈子以后又交了一大堆好友,早跳出了父母早亡的阴影,活得有滋有味。女友,他交过一些,总是碰不到让自己心动。和女友在一起时,像是为了排解身心的寂寞而为,淡不出感情来。
  2011年孙志新大学第三年的下半年,正好遇上十一长假,一帮年青的背包客相约出来旅游,这次不徒步,而是走得远些,去看那巴蜀美丽的明珠,九寨沟。
  一帮人轰轰烈烈的去了,在九寨沟尽情游玩。第五天上,孙志新因为贪看风光旖旎的九寨风光而掉了队。在追赶队友的途上诡异的下起了十月份的暴雨。那雨实在太大,还夹着冰雹颗粒,这样的天气在巴蜀极为罕见。当时由于无法行走,又因为天气实在诡异未明,大自然的力量倾盆而下,逼得孙志新忘记雷雨天气不得在树下躲避的原则,找了棵大树遮雨。
  说起来他也是点背,随机生成的惊雷就是有一道准确的劈中了他躲避害的大树,树下的孙志新这尾小鱼就因为城门失火而遭了殃。世间事物总是祸福相依,不幸中也有幸运,那么一道巨大的撕破整个天空的闪电都没把这厮给劈死,倒是一家伙把他给劈到这儿来了。狗血,恶俗,穿越,全让孙志新这个倒霉鬼给撞上。
  穿越那天的事孙志新还记得。前一刻他还猫着腰在树下装龟孙子,后一刻就发现自己悬了空,唉呀呀鬼叫着从天空坠落。真是……好飘逸,好……纠结,好……零乱。
  当时他离地面的距离不可谓不小,少说也有二十来米,他就那么凭空出现,而后自由落体往下掉落。
  只道自己会摔死,哪知摔到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
  等不头晕眼花了时低头一看,身下当垫子的是个肥胖的女人,已经被自己给扑挂了,只看那七窍喷血,不成模样的形状,也不知道全身有多少处粉碎性骨折。总之,除非喂她一颗大罗金仙的仙丹,这女人用再高的科技也唤不醒,简而言之,就是挂了。被孙志新给扑挂的,还是用相扑运动员的招式。死得很……凄惨,呃……伟大,像刘胡兰姐姐,是大大的女英雄,女豪杰!
  孙志新还没来得内疚、恐慌,就被眼前的情形搞成了斗鸡眼。
  自己正被一圈看上去像野人一样的男人围着,他们一个个不是赤|身|裸|体就是接近于赤|身|祼|体。这帮子野人全都高大得很,打扮就跟探索频道上出现的野人一个德性,气质粗野凶悍,手里全拿着简陋到让孙志新惊叹不已的石制武器。而场地中央,有两个更加高大的野男人在PK,两人身都带伤,被凭空出现又坠落压死人的自己惊得目瞪口呆而忘记打斗。
  PK的两个男人是少见的阳刚英武,其中一个生得豪放些,就是插了自己一个多月的纳鲁。另一个有着海盗式的维京人长相,深眼挺鼻,比纳鲁长得更俊美精致一些,不知道叫啥。
  纳鲁看似粗毫,实侧反应极快。只呆了片刻就抢上来,抓住孙志新就跑。另一个维京海盗反应慢了半拍,待要上来抢人时,纳鲁那方的野人早已经合围过来,阻了他的去路。孙志新就听得一片杂乱的喊打喊杀叫喊,伴随着人类男性的惨叫、嚎叫、怒吼,怎一个乱字了得。自己先是昏头昏脑的纳鲁拉着跑得飞快,而后那人嫌他速度太慢,把他像米袋子一样扛起来放到肩头,飞奔回了自己的部落。他雄状的肩头顶着孙志新的肚子,隔夜饭在整个路程中都差点喷了个精光。
  孙志新就这样到了部落,然后第二天搞不清状况的被押着举行了一个古老简约的仪式,从此开始被纳鲁强X的生活。如今想来,那必定是一个跟结婚差不多的议式,而自己当时稀里糊涂的还以一种探索原始部落生活的心态跟着纳鲁做得兴奋不已……就是那话,自做孽不可活。于是便奠定了自己被纳鲁当老婆使用的地位。
  想了想,觉是挺疑惑的。同性恋这件事原始时代就有了?老祖宗都这样,哪能怪后世满大街的基基和拉拉啊?到目前为止,孙志新接触的野人还太少,不知道有弟亲这一说。
  想到这里又想起纳鲁出去打猎时回头看向自己的脸,它在朝阳下看起来有一股让人心脏停跳的魅力。孙志新不得不承认,当时自己的心当真停跳了一拍,一股难言的感觉在心底升起。突然间倒觉得不是那么恨他了。
  不由得大是叹气,又觉得自己很没出息。难道男人当真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被他强X了一个金月,昨天被人X舒服了,再回脸丢个魅力万千的笑容,心里就有些古里古怪起来。
  按道理说是自己应该感谢纳鲁的。被闪电劈到这个陌生的时空,别人给吃给喝给住,上宾一样供起来,也就是XX自己而已。若是自己早懂得配合的话,没准儿一直都很舒服的,说白了他也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对吧?
  想到这里不由得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自己这是在维护他?靠!莫非被X舒服过一次就X出感觉来了?
  都说现在同志越来越多,他妈的同性间的性吸引力就那般强大?
  孙志新心里开始发毛,隐约觉得自己有正在滑向某个深不可测的深渊的趋势,当下不敢再想,猛甩着脑代开始大声唱:"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
  浪?
  谁浪?
  自己当然不浪,和女朋友见面不超过十次都只摸摸小手,不干别的。想当然是纳鲁那个贱货才浪,男人他也爱骑,不浪怎么地?
  靠!
  怎么又转回他身上去了?
  孙志新毛骨悚然,听到纳鲁的小儿子布库在那边用毕达拉察阿苏的称呼叫自己,忙不迭答应,好让他把自己拉出这个诡异的思想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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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穿越大神,爷跟你卯上了! ...


  随后,在布库懵懂无知的眼光中,孙志新羞愤欲死的夹紧了屁股,一出帐蓬就一溜烟奔至小河里,仔细清洗自己,清洗掉纳鲁那头禽兽留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
  洗完了又爬回原来的位置,继续扮思考者。
  跟纳鲁,呃……也算是露水夫妻吧……反正经过昨天夜里的史前版男子双打事件,心里当真是恨他恨不起来。因为自己也很舒服的说,甚至还有点回味……囧。大家不过是单身寂寞互相慰,比自|慰高段多了……反正孙志新就是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又没被封建礼教思想毒害,也没有什么守身如玉的诡异思想。男人更不是女人,绝大部份都是在用下半身思考,更没那被插了后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烈女做态。
  以前反感男男性|爱不假,现在享受到了个中的美妙滋味不那么反感也是真。他那没那矫情,更没那个假道学一脸清高实则满肚子男盗女娼的无耻行径。更何况放开了心胸去看,纳鲁着实是个不错的男子,配自己没吃亏,大不了以后找机会反插回去,咸鱼大翻身绝地大反攻,叫那王八蛋跪在地上唱征服。
  心态的转变,让孙志新阴险的眯起了本来挺大的两只眼睛,心里头颇有些兴奋的计划自己的反攻大计。
  当然,前提是自己还没有做这个难以生存的史前环境挂掉的前掉下。孙志新开心了会,又开始叹息,他不是看不出来,这个部落生存得非常艰难,简直是无论科技还是生产力都低到了零点位置,在这样的地方想要生存下去,真的是很不容易。想来其它的部族和这里也差不了多少,全处于史前时代。
  以前他就注意到一件事,到了晚上月亮升起来的时候竟是足有十一个!也就是说,目前自己所处的星球有十一颗卫星!足以证明自己早离地球远了,也不知是流落到无边无际大宇宙的哪个旮旯里。
  时空,原是两个词语的集合休,时是时间,空是空间。穿越时空,是指时空和空间都穿越了。说的就是孙志新目前的情况。
  想明白这点,更觉得想要回到原来时空的可能性压根就没有。除非雷雨天气不要命钻大树底下等着挨雷劈,看穿神大神会不会大发善心。
  前头都说了,穿神大神是一个睁眼瞎,是个非常不负责任,做事随心所欲还喜欢把自己的欢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家伙。他肯让自己如愿?鬼都不信,自己更不信。
  所以,还是认真想想怎么在这里生存下去吧。先拿即来之则安之来安慰自己,又拿天生我才必有用给自己打气,再拿老子雷都劈不死,就不信在这史前活不下去的泼皮作风鼓励自己。顶多只过三分钟,孙志新就坚定了要在这里好好活下去的想法。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我老孙还就不信邪了,你能把我劈过来,我就不能活得有滋有味?操!爷偏要快活给你看,气死你!
  自怨自怜?孙同学的词典里没那个词!
  当下摆正心态,正视眼前的一切。
  做为一个现代人,孙志新的思维模式和知识基础不知道比这个时空的人强了多少倍。虽然以前没有认真过,但感官和思维会本能的去探索眼前的一切,他本就是学历史的,又喜欢远足和野营,探索研究的习性已经深深溶入他的本能思考当中。此时再坐在河对岸认真思考,研究,很快就把这支部落的情况理了个七七八八。
  就跟文化发源地都是有水源的地方一样,大凡湖泊、流河这些有着丰富淡水资源的地方总是更容易发展出文明。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小部族虽然不是发源自这里,也应该是眼前这条小河连接的河域的某个地方。然后依河而来,在这里安营扎寨生活。
  因为不通这种部族的语言,孙志新无法知道整个部族叫什么名字。不过他在这里思考并认真研究了半天,大致搞清了整个部族构成。就目前而言,整个部族有成年男性四十八名,成年女性二十名。老弱病残合计有三十个,男女小孩不处上那几个饿得嗷嗷乱叫的小肉团似的婴儿,共有十四名,再加上自己这个穿越而来的超级外来户,整个部族共计人口一百一十三人。算上嗷嗷待哺的小肉丸子,则是一百一十九人,有六枚肉丸子呢。
  才一百一十三人,按照孙志新学习的知识,这样的部族显然很小。食物的主要来源是狩猎,一百一十三人当中能参与狩猎活动只有四十八人,占总人口的百分之四十二点四八,还不到一半,必然十分艰难。好在这个时空的女性并不弱,虽然不能参与狩猎,但她们非常勤劳,采野果,捕鱼等等,寻找一切可以吃的食物,她们能力能及的事都干。如此才让食物获得的来源扩大了些,估计能超过百分之六十的量。小孩们也要干活,如此抛算,大约能达到百分之七十,孙志新这样估计。
  也就是说,每个人每天用自己的方式努力劳动,依然达不到百分之百的劳动产出。即是意味着劳动与产出无法实现一比一,一人一份口粮的条件。人们无法获得正常的食物来满足需求,身体就会衰弱下去,随之收获变得更少,这样恶性循环着往下翻番,整个部族走向灭亡就成了必然,时间上的差距只是迟早的问题。
  另有一个更加大隐患,由于条件限制,捕获来的猎物宰杀之后无法长时间保存,变质不厉害的还可以吃,变质太厉害的就不得不抛弃。这样变相的更一步减少了食物的来源。像昨天纳鲁等人的丰收,本来应该大大缓解食物不足的压力不说,还会余下富足的一部份。但是随着变质的抛弃,富足的一部份就会从有到无,再一次形成食物短缺的形势。更进一步想,冬天呢?想必这里的动物寒冬也会冬眠,植物也陷入休眠不出产果实,整个严峻的冬季要怎么渡过?
  想到这里,孙志新无法不坐立难安。
  是,他现在还无法对这个部族产生归属感,但他现在依附着这个部族而生。部族的灭亡就代代表着他的灭亡日子并不遥远,不做点什么,还当真活不下去。
  又在河边蹲坐了会长,遥想到即将到来的严峻形势,孙志新迅速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本就心思简单,以前天天想着跟纳鲁斗法不让屁股遭殃,这些事竟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现在没心思跟纳鲁斗了,才恍然发现生存的危机就在不远的地方暗中窥视着所有人!
  孙志新好歹也是学识丰富的现代人,对付眼前的、将来的困境自然有无数条路。可是……因为心底排斥这些野人,三十五天的时间里他连交流的欲望都没有,他们的语言半点不曾去学习,此时发现自己心底纵有千万条谋略,竟无一条可以说得出口。
  干!没事和纳鲁斗什么?张开腿好好享受不就成了?以前自己还挺佩服那个格言,说生活就像强X,即然反抗不了,还不如张开腿好好享受。当时自己是极赞同并深以为然的,落到自己身上就全忘记了。这不是末本倒置怎么地?
  得了,还是老实学说这里的话吧,不仅要学,还要快点尽快学会!时间无情,它总是不会等人,人只有老实的去追逐它的脚步,花费更少的时间,做更多的事情。
  心里一动,就想到了族里的智者,他是整个部族最年长的老人,虽不见智慧一定会跟年龄一起增长,但年长的人一定拥有岁月带来的智慧。何况按照自己以前研究的部落文化构成,有着这样职位的人士必然是整个部族最见多识广,并最有智慧的人物,学习语言第一人选就应该是他。
  可是,一想到智者第一眼看到自己时那种古怪的眼光……就像是穿越时空的阻隔落到了无穷宇宙的某一处……孙志新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为妙。也依据自己所了解的,古老的部族往往有着很多神秘的事件和人物,这在科学上解释不清楚,却又确实存在,总之让人心生畏惧,本能的想要保持安全距离。
  所以,学习语言这事,还是找一个和自己比较亲近的人。
  首先想到纳鲁,屁股就马上隐隐作痛。拉倒吧!这禽兽,要找他学什么?学类似:噢~呀麦得,Come-on-baby,OH-Yeah!的淫|词浪语没准儿非常合适……
  那么的话……孙志新目光转动,非常准确的唤了声:"布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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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伊呀学语的孙志新 ...


  "哎!"布库应了一声,火速过河,飞奔到孙志新身边。
  父亲大人很早就跟他发过话,陪伴毕达拉察阿苏是他最重要的职责,无论他在做什么,必须第一时间响应毕达拉察阿尔的使唤。
  纳鲁在布库眼里是一个三位一体的存在,即是偶像,又是族长,更是父亲,对英伟的父亲,布库崇拜得五体投地,他的每一句说给布库听的时候必然会奉成圣诣。纳鲁叫他往东,他绝不往西;叫他追狗,他绝不撵鸡!说白了,布库就是纳鲁腿下的第一忠犬,此位置谁也无法替代……
  自从纳鲁把这任务吩咐下来以后,布库就随时准备着英勇杀敌为纳鲁捐躯。呃……夸大了,夸大了,是做好准备随叫随到,伺候好父亲的毕达拉察阿苏。关于这点,纯朴的黑瘦少年最近一直很迷惑,不是说是族里的毕达拉察阿苏吗?怎么变成父亲的毕达拉察阿苏了?古怪!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再想,小孩嘛,本来忘事就快,心里也没什么烦恼。只是这个不知道是谁的毕达拉察阿苏很不给力,他成天等待着他的召唤,那人却从来没有召唤过一次,让布库觉得愧对了父亲,心里感觉很是内疚。
  而今天,毕达拉察阿苏终于肯开金口呼唤他了,布库心里别提有多激动。黑瘦的小孩像矫健的黑犬,呃……黑色的闪电一样冲至孙志新身边,两眼巴巴的看着他,只盼着他能吩咐自己什么事去做。布库可半点没想过自己和毕达拉察阿苏交流障碍的问题。
  布库这么扑过来,小狗一样用湿辘辘的眼光看着自己,倒把孙志新吓到了。通常这种情况下他应该抓把糖给布库安抚他,可他现在没有,只好两眼瞪着他,宛如王八看绿豆。
  "毕达拉察阿苏?"
  估计是孙志新的眼神太有杀伤力,小孩开始脸红,退却。
  "唔……这个。"孙志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始第一步语言交流,偏头想了半天,指着布库道:"布库。"又指指自己,本想说孙志新,估计对方理解起来有困难,逐改成:"毕达拉察阿苏。"
  布库茫然,指指自己:"布库。"又指指孙志新:"毕达拉察阿苏。"
  孙志新点头,指向布库:"布库。"指着自己:"毕达拉察阿苏。"
  瞧,这就是语言不通的交流方式,看图学说话的升级版,先指出实物,再念出它的文字符号标记的读音,就能把读音和实体联系起来。这个办法简单而实用,孙志新只祈祷这里的史前时代的只是科学文化低,而不是智力低。像纳鲁,孙志新就一点也不觉得他智力低下。
  咦?他姥姥的……怎么又回到那禽兽身上去了?
  退散!
  孙志新挥挥手,把纳鲁的形像赶苍蝇一样从脑里赶开,正待张口再示范一次,就见布库突地欢快的笑起来,很明确的指着自己:"布库。"又指孙志新:"毕达拉察阿苏!"
  小孩非常聪明,一下就明白毕达拉察阿苏不再冷漠的冷眼旁观一切,而是开始在向着自己的部族靠近。
  孙志新也笑了,很是欣慰史前时代的人并不笨。他们什么也不会只是因为科技和文化没有发展出来罢了,并不是他们没有发展它们的智力基础。而科技和文化的发展不就是这些野人一点一滴通过实践由漫长的岁月积累起来的吗?自己以前小看他们,真的是犯了个大错误。自己有着丰富的知识,只不过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说不定还不如他们,他们是通过岁月在创造新东西,自己却是在拾人牙慧学习旧东西,有什么优越感和权力可以轻视他们?怕是狗眼看人低吧!
  自我捡讨了一阵,正确的放低姿态,诚肯的用一种温和的眼光去看布库,指着水里的鱼,眼光看向布库。
  布库真的极聪明,立即就道:"佛来西。"
  佛来西大约就是鱼的意思,当然也有可能是指鱼的某种分类的名称,比如鲤鱼、鲫鱼、金枪鱼、鲨鱼,全是鱼。
  "夫赖西。"孙志新学着说了一次。
  布库立即纠正孙志新,用缓慢的发音一字一顿的道:"佛-来-西。"
  "佛来西。"孙志新是很有语言天份的,立即掌握了它的发音规则。
  对孙志新迅捷接受程度,布库显然很吃惊,兴奋的看了孙志新半天,拿起一颗鹅卵石,道:"维博斯。"
  "伟不死。"
  布库哧的一声笑了,道:"维-博-死。"
  "维博死。"
  孙志新慢慢摸索这种语言的发音规则,试图用字母符号归纳它。
  布库抬头看向天空,指着一只飞过的巨鸟:"佩尼堪。"
  再指着另一种鸟类:"平克。"
  孙志新便知道这两个名称不再是统称,而是具体细化到鸟类的某一种的名称。
  如此一整天,孙志新都在跟布库学习,并慢慢摸索这个非常古怪的语言。按照他以前的发音规则,有十九字母他能用得上,然后自己根据布库的发音,又杜撰出九个发音字母,大至将布库的发音归纳了进去。
  毕意是站在巨人的肩上,有着先进的学习手段。通过感性的识知后再理性的思考、总结、归纳,孙志新学习语言的速度只能以火速前行来形容。
  随后又跟着布库去营地里转了一圈,宁神静听别的对话,竟连类似: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奔跑;大笑;柔软;美丽;我要去干什么;他在做什么这类的复杂一些,包含了比较抽像的代词、动词、形容词、连接词的内容,甚至一些短句都学会了一些。
  他这种海绵一样的语言吸收学习惊得布库目瞪口呆,到后头连说话都变小心谨慎起来,担心自己说错话会给毕达拉察拉查造成什么错误的示范。同时他还被孙志新弄出一个小爱好,就是去看孙志新听人说话,然后准确的复制一遍说出来,看被复制的人惊得也像自己先头那样目瞪口呆,只觉得好玩无比。
  而孙志新确实有吓人的本钱,等到掌握了发音规则以后,无论别人说什么,只要句子不太长,他都可以准确无误的复读出来,就像一台人形的复读机。然后通过手比眼划,再加上自行领悟,到得下午时分,他已经可以说一些简单的句子。而且发音清晰,词句流畅,谁听了都被吓得不轻。
  走在部族中的孙志新无论怎么看都显得与从不同。和整个族群的高大身相比,他站到女人群中也只是普通身高。虽然仅着一块兽皮围在腰间,但一身小麦色的肌肤细腻晶莹,就是打眼得很。他本来相貌就生得好,眉长眼大鼻子英挺,眼瞳漆黑如墨,又灿烂生华,像是极品的墨玉,乃是很典型精致东方人长相。混到一堆五官粗犷的史前人类群中时,就如同野鸡中站了一只仙鹤,让人一眼看过去时目光便会不由自主的凝在他身上。
  放□段敞开心胸认真打算在这里生活后,孙志新真正露出了自己原本的气质,几分大大咧咧、几分温和狡黠、几分对万事万物都事带着好奇探索的求知欲,包括性格里的自立自强韧性、宽容热情爽朗对人态度、那分男性本能里带着的小粗鲁,他迅速自我准确定位回到了穿越以前的那个孙志新。
  具有如此性格的人无疑是极讨人喜欢的,再加上整个部族的人性格纯朴善良,丝毫不带后世文化的虚伪狡诈,早已经在三十几里被人所接受的孙志新现在更加的融入了人群。
  族里小孩对孙志新这个'白人'一直都很感兴趣,原先只是因为他身上的那种排外气场不敢接近。此时孙志新全身上下开始散发原来的亲近,小孩们都开始试探着靠近他。
  对小孩这种生物,能拒绝得了他们的成年人稀少得很,孙志新同样也是。就在他还十足厌恶纳鲁的时候都不曾给过布库观看,引时一群小鬼小心翼翼的试图亲近自己,孙志新只是面带微笑的鼓励。
  终于有一个年纪四、五岁那么大的光屁股小丫头勇气的抱住了孙志新的大腿,孙志新也不拒绝,反而把她抱起来,冲她嘿嘿的笑。如此就有更多的小鬼头围过来研究这个一直让大家都很感兴趣的'白人'。
  小孩子,全都是多动而话多的。一但叽叽喳喳的开始说话就很难停得下来。从那边嘈杂的声音里,孙志新自然将整个部族的语言学得更多。跟大人说话时有组织有条理的语言相比,小孩子说话大多都是简单的简句,正适合孙志新现在这种咿呀学语的阶段,因此便学得更快。
  族长最年长的长老一直在暗中观看,面带的微笑的点头,但从头到尾不曾干预半分。
  等到纳鲁在天色擦黑时回到营地,眼光刚看到孙志新,便听到孙志新清楚的道:"纳鲁,你……打猎……回……回……来了吗?"组句是结巴着的,但已经可完美的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纳鲁大惊,瞠目结舌的呆了半晌,随即又狂喜,肩上扛着的羊轰然落地,一步冲过去紧紧抱住孙志新,喜极而道:"毕达拉察阿苏,你会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五章当真被人举报了……
有件事情我想不明白。耽美这东西吧,其实说白了早已经就违背传统道德的人文常伦。既然都看耽美了,还会觉和一些情节描写违规?
我怎么不知道JJ是佛门清修之地?看耽美的还有道家佛门子弟?
真是天大的笑话……
10
10、融入 01 ...


  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夹着滚滚的男性雄厚味道扑面而来,透着强烈的原始阳刚狂野味道,再被滚烫厚实的胸膛紧紧拥抱,孙志新只觉得呼吸一窒,说不出是喜欢还是厌恶,但本能的把纳鲁推开,用才学会的话道:"放开!"
  又见纳鲁的热情被淋头浇了一盆冷水而脸色黯了下去,心里微微升起一丝不忍,孙志新又转头对他说了一句:"还会……只有……只会,嗯,很少……一点点。"
  孙志新并不结巴,但要一边想着发音,一边又要组织语言,着实不容易,只能变成结巴。
  纵然这样,纳鲁还是高兴到了极点。毕达拉察阿苏不再不说话,而是开始学习说这里的话,是不是代表着他开始喜欢自己,喜欢自己的部族?
  纳鲁兴奋得双手互搓个不停,马上就忘记了孙志新的排斥,道:"毕达拉察阿苏,真聪明!"
  布库也道:"爸爸,毕达拉察阿苏真的很厉害,才教了一天就会说很多东西。"
  孙志新偏头仔细的听,大致听懂了一半,通过布库的猜到了另一半,便厚颜无耻冲纳鲁一笑,神情很是得意。
  这样的孙志新纳鲁从来没看到过,在以前孙志只会摆着一张臭张给他看,要不就是动不动就以命相搏,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带着亲近的气息冲自己展颜而笑。纳鲁看到他面带笑容,神情飞扬,精神从没像这般焕然一新。夕阳的橙红光芒照在孙志新的脸上,那精致俊美的脸蛋儿上便被染上一层红中带金的光辉,两只漆黑的眼瞳里泛着反射出来的橙红金光,就像点着两把火焰,配着俊美的容颜就像古老传说中的人物一样。这样的人,这样的长相,配合着散发出来的与众不同的气息,除他以外,自己从来没有看到像这般好看的人。
  纳鲁微微有些呆楞,目不转睛的瞪着孙志新看。
  孙志新被看得既不耐烦,又心里发毛,那样的浓情眼神他隐约有些懂,又更多是不懂,心里却是忌惮得很,当下屁股又隐隐作痛,张嘴便怒喷:"看个毛!"情急之下,说的却是中文。
  跟在纳鲁身后的一群野男人哄的一声笑了,虽然听不懂,可心里明白是纳鲁被骂。大家便在纳鲁背后用拐来拐去的古怪的发音学孙志新说话:"看个毛!"
  两种语言的发音规则明显不同,腔调发音那帮子人学了个四不像,喷人的口气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几十号粗人用千奇百怪的语调骂人,那场景是极有趣的。孙志新呆了呆,忍不住放声大笑。头一次,他觉得这帮野男人其实挺可爱的。
  纳鲁知道孙志新在骂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孙志爽快的笑声他就是觉得很开心,便也咧着大嘴笑得没心没肺。就只有他那大儿子奥格,先是惊异孙志新的能力,随后又撇嘴,显然不像布库那样喜欢孙志新。
  接下来就是分配猎物,打猎归来的勇士趁这个时间休息会儿,由族里的老人、妇女熟练的将猎物去皮,男人们再将猎人分割来,堆到纳鲁面前安静的等他分配。
  孙志新搞不懂纳鲁是通过什么方法来计算猎物的总量,但他总是可以做到很平均的将猎物分配下去,每一户所得到的量并不是绝对相等,但大体上都差不多,就像心中有一个很准备的计量器。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是好看,孙志新看着用庄严态度分配猎物的纳鲁,心里不得不赞同这个观点。那男人将猎物快速的分配出去,眼神专注而神情认真,虽然满手都沾着肉块的血迹,可那认真的模样配合着他刀削斧躁一样的侧脸,孙志新就是没来由的觉得心里一颤,竟微微有些脸红。
  肉块被分配下去,内脏则被抛弃扔到河边等其它的食腐动物来取用。这个举动孙志新懂,就跟以前时空的原始部族一样,对获得食物的大自然感恩,自己无法取用的部份返还给大自然,心里留存一颗感恩的心,感谢它赐与了生存的食物。
  头颅这帮人同样也不懂食用,也被抛弃到略远一点的河滩上,等它们自然腐烂,所剩下头骨有完整而雄壮威武的就会被收捡回来,当作战利品或是装饰品,代表着某个勇士的光辉战绩。这其中又有一个原始的法则,只有自己亲手猎到的才有权利将它捡回来,别人没那个权利,很浅显的表明着这个部族朴素的荣耀观:别人获得的荣耀不相干的人无权拥有,光辉的战绩只有自己去亲手挣取。
  如此朴素的荣耀观让孙志新忍不住动容,在看多了前世出现无数人卑鄙的用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掠夺别人的成果这种卑鄙的事后,眼前这个部族表现出来的独特荣耀观无疑很打动孙志新。孙志新深深觉得这是一种非常宝贵的品质,禁不住再一次对这群野人刮目相看。
  结果最后分配的剩余表明,纳鲁心里那个计量器也不见得当真很准。他分到最后,余下的就是自己一家的,只是那份量只有别人的一半。
  分配不均啊……接下来怎么办?重新分配?孙志新微垂着头,斜着眼去看纳鲁,看他要怎么面对这个结果。结果的结果,就跟孙志新想像的一样,纳鲁只是笑笑,带走了那份部并不足够的余额。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平静,连脾气不好的奥格,小家伙布库也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是一种习以为常的神色,如同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孙志新心里动了动,突然觉得纳鲁那张平静的英武脸庞又好看了几分。这大约就是身为族长的义务吧,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能叫族人吃亏。真是……挺可爱的人。
  孙志新心中动了动,转身回到分割场地,拾起一副鹿肠,飞快的跑到河边将它清洗好,又奔回来将还没凝固的血液往里装,再理所当然的支使纳鲁拾起一起同样也丢弃不用的内脏,剁碎了装向肠里。
  像这种处理法孙志新隐约知道大致如何做,并没有真正的干过,所以只是试着看能不能成功。
  纳鲁一家则不在明白孙志新的意图,纳鲁当然肯依着孙志新的吩咐做事,虽然他不懂,但如果这样可以取悦到孙志新的话,他倒是不介意做这个,反正又不累人。布库看着父亲忙碌本能的上来帮忙,而奥格只是用一种轻视的眼光撇了孙志新几眼,就把一双大脚伸进河水里泡着消除奔波了一天的疲劳。孙志新不经意看到光裸的脚上被磨出了血泡,有心想帮他处理一下,又见得奥格从头到尾都没正眼搭理过自己一下,心里恼怒就懒得他。他可不是什么圣母型的性格,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他没这个兴趣。
  灌制完简单的血肠,孙志新正在水里搓洗手掌,却被纳鲁捉住了手,浇着水给他清洗。孙志新的手掌修长而骨肉均匀,纳鲁的手掌则宽大而粗糙,指节分明,两双手合到一处时有种古怪的合谐感。整双手被他合握着仔细擦拭,给人带来的感觉非常奇怪,像被人怜惜着。身为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怜惜?孙志新又被惹毛了,一手肘顶开纳鲁,脸色微红的自己搓洗。纳鲁吃了一手肘倒也不怒,自己去搓洗手掌上血迹,侧脸看着孙志新又露出那种阳刚爽迈的笑容。
  你姥姥的……孙志新暗自头疼,别他妈笑得像只大型犬一样好不好……他对这种生物没什么抵抗力。

作者有话要说:第五章全改,天黑到天亮一笔带过~各位大大只有对不起了。
11
11、融入 02 ...


  回到自己的帐蓬,布库开始忙碌,制做今天的晚饭。今天的晚饭份量不够,也只能将就着手头的东西吃。孙志新心里升起一个冲动,又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接受,便谨慎的按捺不动。
  很快晚饭弄好,四个人便坐在地上分食。今天的量明显的不足,除了孙志新,其余三个人的食量都大得惊人,就算是布库都不例外。吃完了煮好的,纳鲁揉揉肚子,抱起布库打算进行每天的父子对话。他是成年人,会控制自己饥饿的欲望,布库却不行,被纳鲁抱着眼光时眼光一直盯着陶锅,仿佛那只是陶锅是个聚宝盒,可以再一次变出食物来。奥格也是怏怏的,明显还没吃到五分饱,不过他丝毫没有任何抱怨,继续磨自己的石枪,脸色露出坚定毅然的神色。
  孙志新看着这仨父子,没来由的就是心软成一片,决定试一试。他原来趁明天纳鲁出去打猎时再试,现在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没有吃饱,只能把计划提前。像纳鲁和奥格,明天还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去打猎,不吃饱怎么行?
  叹了口气,孙志新站起来,重新把陶锅拿到火上烧。
  纳鲁怔了怔,停下逗弄布库的动作。奥格停下磨枪,不明所以的看过来。
  "毕达拉察阿苏,你要做什么?"
  "做饭。"孙志新头也不回,往陶锅里倒上一点水,把黑泥一样的盐巴放进去。
  布库呆呆的问:"你会做饭吗?"
  我去!说得做饭好像是很高深的功夫,孙志新撇嘴。开玩笑,做为一个长年独立生活的新人类,又是一名户外运动的爱好者,不会做饭自己照顾自己那才是见鬼了。
  片刻,水开了,孙志新将盐水倒出来,去掉陶锅底部的黑色泥沙,重新将盐水倒回陶锅里。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食物了啊。"布库又道。
  "有的。"孙志新道,将灌好的血肠放进锅里煮。血肠其实是一道挺有名的菜,将宰杀的动物血液,脏器剁碎一起肠衣后煮制,也可晒干后煮制,风味各自不相同。两种处理办法相比,现做的鲜香肉厚,风干的带着风干处理食物的醇香耐嚼,都是美味。煮制血肠时加葱、姜、蒜去腥,加入少量的八角、陈皮之类的香料,配以烧酒,实在是风味独特的美味。现在嘛,葱、姜、蒜,烧酒啥的没有,孙志新仅能做到的是将沙盐精制一下,去掉怪味。
  包括纳鲁,三人都在看孙志新在那里忙碌,奥格眼里露出奇怪的光芒,只觉得孙志新的动作熟练得很,一点都不像智者所说的天上下来的神,倒跟平常只一般。纳鲁则在孙志新开始动作时就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看,眼神一会专注,一会飘忽,像是透过孙志新的背影在看时么,脸上露出满足的浅浅笑容。
  布库从纳鲁膝上跳下来,紧紧的挨着孙志新。锅里的东西他从没有见过,好奇的道:"当真可以吃?就是你刚才让父亲做的那个?"
  孙志新听了个半懂,猜到了全部,伸手摸摸布库的小头颅,道:"能吃。"孙志新以前没有亲近过布库,可是小孩敏感,孙志新的手掌一摸上他的头,他就明白了孙志新的亲近意味,仰脸冲孙志新咧嘴笑笑,把小身体趴在孙志新腿上又拿馋嘴的眼光去看锅里。
  奥格已经不磨石枪了,倚在撑起帐蓬的木桩子上看孙志新忙活。纳鲁也没看,眼光一直追随着孙志新,眼神越来越炙热。他虽然不懂孙志新具体在做些什么,却知道他是在为他们父子三人做吃食。他的毕达拉察阿苏啊,终于肯为他动手了。
  煮了约十几分钟,血肠已熟,有带着腥骚的香味冒出来。
  孙志新闻了闻,下意识皱眉,他不太喜欢这个味道。布库却开始流口水,喜声道:"好像真的能吃,真香!"
  一帮子野人吃得粗糙,腥膻味是习惯了的,孙志新却不行。他站起来,从帐蓬上取上窜草茎,那上面挂着他下午采来的蘑菇。当时带着布库在河边的树林独逛了一圈,虽然布库因不安全阻止孙志新深入,可仅在边缘地带,孙志新就发生树林里的蘑菇资源很丰富。这可是好东西,户外运动爱好者都喜欢在野营是拿它做汤,同时也能正确的辨识哪些有毒,哪些无毒。像孙志新采摘的,全是肥美的白蘑菇,就是那种学名叫做双孢蘑菇的东西。
  当时布库只当孙志新采着好玩,也笑嘻嘻的跟在他后头采。只不过这小孩专指着那种颜色鲜艳美丽的摘,绝大部份都被孙志新辨认以后扔掉,只余下可食用的扯了草茎来穿上带回来。
  现在,孙志新就在撕开蘑菇,把它们放进锅里。
  "有毒。"纳鲁道,阻止孙志新的动作。
  这个词孙志新头一次听,隐约猜到了纳鲁的意思。看来部族里有人因误食毒蘑菇而中毒,因此认为这个东西不能吃。
  想了想,孙志新拿起一个因为特别好看而留下的毒蘑菇,道:"这个,有毒。"又举举手中的双孢蘑菇:"这个,没……没有……毒。吃……可以吃。"
  奥格看了一眼孙志新,伸鼻在空中嗅了嗅,重新把眼光放进锅里,当真很香啊,要不要相信他?纳鲁也是半信半疑,突然又想起眼前这人是天下掉来的人,是毕达拉察阿苏,随即释然。只有布库心思简单,孙志新说能吃,他就完全相信。
  又过得一阵,蘑菇的香味被煮出来,帐蓬里顿时异香扑鼻。布库口水流得更加厉害,直是叫:"真香,真香,我想吃!"
  孙志新笑笑:"再等等。"
  一边往手指上吹着气,一边将煮熟变硬的血肠捞出来。再摸出一块石头,呃,就是昨晚用来割伤纳鲁的那片,将血肠切割开成块,重新放回陶锅里煮进盐味。这是最后的一步,要让蘑菇的香味充分的和血肠融合到一起。
  纳鲁看着孙志新有条不紊,隐约又带一种熟练的美感的动作,心里又信了几分。如果不是因为了解和经常这样做,他不可能散发出这样的胸有成竹气息,做出这样的动作。看样子那闻起来十分美味的东西当真可以吃。
  再煮得一阵,蘑菇已经炖得微烂,鲜香和肉味组合到一起,织成一股纳鲁父子三人从来都没闻到过的奇香。父子三人肚皮开始同时叽噜作响,奥格早已经放下了矜持,移步过来坐在陶锅边等待。
  最后煮好,孙志新用可怕的石碗盛上血肠蘑菇杂烩,习惯性的中文说:"尝尝。"又马上切换成部落语言道:"吃。"
  纳鲁打开布库急不可待的手,再一次问:"没毒?"
  孙志新笑笑,知道让他们接受不了解的新事物不能着急,自己便首先吃了几口,不说话,只是点头。老实说,天天吃那粗制滥煮的东西,可把他折磨坏了,这会儿吃到自己煮出来的东西,味道虽然很不理想,但已经可以接受。他仨不吃,自己吃!虐待自己可不是孙志新的生活原则。
  见孙志新已经开吃,布库抢了一碗,只吃了一口就欢声叫道:"啊!真香!"
  纳鲁和奥格对视了一眼,也各自拿了一碗来吃。
  只吃得一口,父子两人便禁不住眼睛一亮,立即连烫也顾不得般的大口吃喝。
  孙志新的手艺确实不是盖的,虽然缺少佐料不能完全压制住腥膻味道,可蘑菇不仅是食物,同时也是一种非常优秀的调味品,再加上将盐精制过一次,有效的去除了一大部份因其它杂质的怪味,煮出来的蘑菇血肠杂烩味道自然是大大的和两人以前吃过的食物不同。试想,两人何时吃过用现代精煮工艺做出来的食物?只觉得东西吃在嘴里,血肠肉厚带着鲜香,蘑菇融烂而出奇的美味,半点也没有原来的盐水煮肉那种苦涩酸麻怪味道,竟是美品之极!
  本就没吃饱,又吃上了这种从没尝运的鲜香味道,当然是吃得畅快无比。
  父子三人吃东西的动作都极为粗鲁,孙志新见得三人埋头苦吃,一片稀哩哗啦的奇怪声响,心里却温暖起来。他们的举动就是对他手艺的肯定与赞扬。谁不喜欢自己的劳动得到别人的肯定与赞美?心里当然是很高兴的。而且孙志新一个人自立自独的生活了很长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清冷的吃着饭。此时有那粗鲁的父子三人在旁边大嚼,带给他的感觉是久违的又热闹又新奇,突然又觉得有人陪自己吃饭的感觉真不错。唔,头一次感觉,貌似穿到这里也不坏,有点突然多出三个家人的味道。
  心里一开心,也学那三人一般粗鲁的大吃。四人很快便将一整锅血肠蘑菇杂烩风卷残云般扫了个干净,就连锅底残余的汤汁也被奥格和布库分着喝光。
  "啊……好饱。而且真好吃!"布库吃得极饱,全身都懒洋洋的,斜倚在纳鲁身上,只觉得肚子已经装不了,可心态上仍有意犹未尽的感觉。奥格也吃得很饱,沉默的看了孙志新一眼,破开荒的首次没拿轻视的眼光去看他。纳鲁却拿一种如水样的眼光看着孙志新不放,让孙志新坐立难安,猜想这货是不是又在饱暖思□。昨天他确实有爽到,可心理上还是排斥被一个男人骑。
  "我去……洗……洗锅。"孙志新想溜。连住三十几天,早已经发现这里的人没有饭后洗涮生活用具的习惯,他可作不到这样,正好借机闪人,免得被压。
  布库爬起来,叫道:"我跟你去。啊!不知道还有肠子没?我去捡!"


12
12、融入 03 ...


  肠子倒是有,不过没了新鲜的血液,血肠做不成。孙志新在洗陶锅的时候布库就在他旁边转来转去,寻找丢弃的肠子和内脏。吃过一次后他简直对今天的晚餐念念不忘,只希望自己多找回一些材料来明天可以继续吃到。
  孙志新不忍心打击布库的心情,虽然做不了血砀,还是将他捡回来的东西查看了一遍,将觉得能有用的留下。至于肠子,清洗好了以后可以阴干,以后也许有别的用途。在这里生存不容易,所有事都必须未雨绸缪。想了想,又打发小家伙捡了个羊头回去,那玩意一样能炖着吃。大不了煮完以后再把头骨丢回去,谁爱捡来当战利品也不会受影响的不是?不算破坏部族的规则。
  两人在河滩上磨蹭了老半天,最终还是不得不回到帐蓬里。
  奥格已经离开了,布库这小子回来后只呆了片刻也被赶走,只余孙志新呆在帐蓬里和纳鲁大眼瞪小眼。
  此时天色已黑,只有帐蓬里的火堆还发着微弱的亮光,闪亮了纳鲁的脸。
  纳鲁看着孙志新,清清楚楚的看到孙志新脸上的排斥。心里头微微有些难过,毕达拉察阿苏还是不喜欢自己。不过,他会努力,总有一天会让比达拉察阿苏喜欢上自己,喜欢上自己的部族,心甘情愿的留下。
  "睡吧。"纳鲁扯下兽皮裙,先钻进兽皮底下。
  孙志新怔了怔,今天不上演全武行?以前可是天天都要斗一场。瞅了一眼搁在旁边的石刀,孙志新放弃这个想法。算了,昨夜割伤他颈侧就不太厚道,这人只是求欢时粗暴了些,也没真的伤害自己,刀刀枪枪的没必要。
  他也没地可去,楞了半天只能硬着头皮钻进兽皮下,但那不具备任何意义的兽皮裙他却是不肯脱,总觉得这是心理上的保护。
  才钻进去,纳鲁火热的身躯就挤了过来。孙志新一僵,下意识就要反击。
  "别动。"纳鲁道,一把抱住孙志新将他搂在怀里。
  孙志新正待发力打人,突然觉得这人只是抱住他,没有其它的不轨动作,手上的动作就停住。呆了一阵,还是见纳鲁没动,而自己僵得也累了,终于放软了身体任他抱着。
  抱着就抱着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再说这夜里冷,兽皮的保暖效果不太好,两人抱一起也暖和。
  才这么想,就感觉到纳鲁更加亲密的贴过来,大手摸索到自己的兽皮裙将它掀起,一根滚烫的事物伸进自己的两腿间。
  孙志新头皮一麻,下意识就想喊叫,却把纳鲁一把捂住嘴。
  "唔唔唔唔!"孙志新两腿乱踢,想把这人踢开。只是他忘了一件事,性致勃发的男人招惹不得,他越反抗纳鲁就越来劲。
  本以为消停的全武行又一次开打,两人在兽皮下翻来滚打的撕打,活像两只野兽。
  本来就近于弱势,又是近身互搏,孙志新很快就被压制住,纳鲁全身都在孙志新身上。孙志新满脸全是汗,怒瞪着身上的纳鲁。
  却见纳鲁停下动作,只是压着他,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孙志新看。不太明亮的火光映着纳鲁的脸,显得野性而狂放,眼神专注着竟让孙志新心里一跳。
  有那么一刹间,气氛是很好的,连孙志新都有这种古怪的感觉。若不是上腹上有根粗大的物体抵在那里散发着无尽的威胁,也许他会感觉更好。但是他就是忽略不了那根东西的存在,只停了片刻就又开始反抗。事实就是这样,孙志新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都完全的大男人,容忍不了另一个男人对他的侵袭。
  两人继续扭打,只不过这次孙志新更难以得手,被纳鲁狠狠按在地上分开了双腿。
  孙志新吓坏了,那处已经痛了一整天,再被虐待还了得?若不是大叫非礼没人理,更会大丢自己的颜面,他当真就要学女人放声尖叫。
  可今天古怪,纳鲁分开他的双腿后没有动作,反倒是低头借着火花仔细观察它。
  "我明天采些草药回来。"纳鲁突然道。
  草药?孙志新怔了怔,突然明白纳鲁采草药要干啥,那肯定是拿来给自己敷屁股……心里明白了就又羞又怒,隐约又觉得有点甜蜜。总之那感觉复杂得很,绝不是孙志新想的那种,本能的想要逃开。
  孙志新不吭声了,也不再挣扎,全身硬挺着像具僵尸那样任由纳鲁折腾。
  纳鲁此时并没有多想什么乱七八糟,只看那处红肿不堪,心里心疼这人,单纯的给他按一阵。和自己的欲望相比,他更看重孙志新的感受。但就这么按下去,他自己倒没什么,孙志新却受不了了。纳鲁怔怔看着孙志有了大幅度变化的部位,眼里闪过难言的惊喜。
  "毕达拉察阿苏……"
  "闭嘴!"孙自然怒道,只想去找块豆腐来把自己一头撞死在上面。
  纳鲁果然就闭嘴了,身体可不像那嘴巴那么老实,合身扑上来像被子一样盖住孙志新.
  许久两人才平息下来,纳鲁不肯从孙志新身上下去,仍然带着欲望眼睛专注的看着孙志新的眼睛。
  孙志新不敢与他对视,姥姥的,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他弄到极致,再来两回自己怕是真的会被他掰弯。眼神闪躲着四处乱飘,耳边听得纳鲁用那种大提琴一般的声音低声喊:"毕达拉察阿苏。"
  声音很轻,还是带着大提琴的醇美,夹着激情过后的慵懒,还有一种亲密无比的亲昵,传到孙志新耳里就像一根羽毛,有一下没一下的骚动那根不知名的弦。
  孙志新唔了一声。
  "毕达拉察阿苏。"
  声音又浓烈了些,两人腹间的东西又有抬头的趋势。
  还来?这禽兽!
  孙志新赶紧抓住纳鲁不让他乱动,这一动就觉得两人腹间一片滑腻浓稠,更觉羞窘。
  "毕达拉察阿苏。"纳鲁再唤,声音里带着求欢的意味。
  孙志新叹口气,心里说不清自己的感觉是反感还是不反感,只道:"明天,还要……打猎。睡吧。嗯,我……孙志新。"
  "孙子性?"
  你他妈才是孙子,还起性。孙志新慢慢道:"我,孙-自-新。"
  "笋自新?"
  我不是新笋……我是别人啃不动的老笋,就只有你会来啃得来劲,也不嫌全身排骨硬绑绑的硌牙。
  再试了两遍,孙志新为纳鲁的嘴拙而放弃,告诉纳鲁自己非常不愿被人唤起的小名:小新。
  以前被人叫也没有什么,可自打出了那部有名的日本动画片以后,一听到有人叫自己小新他就要发飙,因为孙志新会想起那个猥琐下流的小屁孩,蜡笔小新。因为这破名,以前在大学寝室里不知道被人笑过多少回。
  "小新?"这回发音无比的准确。
  "嗯,小新。"孙志新彻底的放弃纠正纳鲁的想法。这厮就是自己的克星,最不愿意的一切事物都让他逮着了。
  孙志新在那里气闷,纳鲁心里侧欢喜得很。毕达拉察阿苏名叫小新,这事怕是族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所以纳鲁决定了,有别人就叫毕达拉察阿苏,没别人就叫他小新。毕达拉察阿苏属于部族,而小新则只属于自己。
  "小新。"纳鲁又开始厚颜无耻的拿腹部连动着那条事物在孙志新身上蹭,眼神在火光下亮晶晶的很是好看,像极了大型犬。
  孙志新推着他,他现在只想去洗澡,两人腹上粘滑一片,不洗了明天变干了粘到一起,不是要变成连体婴?想像着和纳鲁粘到一起的画面孙志新就全身一阵恶寒。
  最后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纳鲁已经得到一次舒解的原因,反正他变得越来越好说话,除了性事很强势以外,其余的很有点百依百顺的感觉。
  两人偷偷摸摸出去用河水冲洗了回来重新钻回兽皮底下,纳鲁很自然的把孙志新搂进自己的臂弯。孙志新反抗了几下反抗不了也就任他搂着。
  一时半会睡不着,纳鲁就指着帐蓬外的天空:"吉思迷,阿鲁达,勃克……"
  孙志新知道他是想教自己说话,心里升起些许的暖意,便挨着纳鲁所指的月亮看过去。那些卫星在夜空里看来极美,天空又是无比的澄净,所能看过的星辰远比原来多出许多。一眼看过去,满天的繁星,如同黑丝绒布上挂着璀璨钻石。再拱着十一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月亮,不是幻境胜似幻境。
  心里再没现在这样明白这是一个和原来完全不一样的时空,再明白再也回不去,心里本应该焦躁难安才对。可是被纳鲁粗壮的胳膊抱着,贴着他滚烫坚实的胸膛,再听他用醇厚的噪音平和的介绍那些星辰,心里就是很平静,又觉得安全,睡意就一阵阵的直往上涌。
  "瑟尔思,爱情之星。"纳鲁还在道,忽然发现孙志新已经睡着了,正发出平缓的呼吸声。纳鲁轻轻笑了一下,贴在孙志新耳边轻声道:"真想摘下来送给你,我的爱人。"
  不懂亲吻,又想做点什么,便在孙志新嘴角咬了几下,看孙自新在睡梦中赶苍蝇一样不舒服的挥着手胡乱拍打,这才把孙志新头扳过来和自己挨在一起,慢慢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和谐社会,删除大量非佛经道德论内容,书友们忍着痛看吧……
PS:
庆祝入V,12章完整版放出,看的同学们请小声,鬼子滴要绕着走,打枪滴小声。请没事偷着乐。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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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入 03
肠子倒是有,不过没了新鲜的血液,血肠做不成。孙志新在洗陶锅的时候布库就在他旁边转来转去,寻找丢弃的肠子和内脏。吃过一次后他简直对今天的晚餐念念不忘,只希望自己多找回一些材料来明天可以继续吃到。
孙志新不忍心打击布库的心情,虽然做不了血砀,还是将他捡回来的东西查看了一遍,将觉得能有用的留下。至于肠子,清洗好了以后可以阴干,以后也许有别的用途。在这里生存不容易,所有事都必须未雨绸缪。想了想,又打发小家伙捡了个羊头回去,那玩意一样能炖着吃。大不了煮完以后再把头骨丢回去,谁爱捡来当战利品也不会受影响的不是?不算破坏部族的规则。
两人在河滩上磨蹭了老半天,最终还是不得不回到帐蓬里。
奥格已经离开了,布库这小子回来后只呆了片刻也被赶走,只余孙志新呆在帐蓬里和纳鲁大眼瞪小眼。
此时天色已黑,只有帐蓬里的火堆还发着微弱的亮光,闪亮了纳鲁的脸。
纳鲁看着孙志新,清清楚楚的看到孙志新脸上的排斥。心里头微微有些难过,毕达拉察阿苏还是不喜欢自己。不过,他会努力,总有一天会让比达拉察阿苏喜欢上自己,喜欢上自己的部族,心甘情愿的留下。
"睡吧。"纳鲁扯下兽皮裙,先钻进兽皮底下。
孙志新怔了怔,今天不上演全武行?以前可是天天都要斗一场。瞅了一眼搁在旁边的石刀,孙志新放弃这个想法。算了,昨夜割伤他颈侧就不太厚道,这人只是求欢时粗暴了些,也没真的伤害自己,刀刀枪枪的没必要。
他也没地可去,楞了半天只能硬着头皮钻进兽皮下,但那不具备任何意义的兽皮裙他却是不肯脱,总觉得这是心理上的保护。
才钻进去,纳鲁火热的身躯就挤了过来。孙志新一僵,下意识就要反击。
"别动。"纳鲁道,一把抱住孙志新将他搂在怀里。
孙志新正待发力打人,突然觉得这人只是抱住他,没有其它的不轨动作,手上的动作就停住。呆了一阵,还是见纳鲁没动,而自己僵得也累了,终于放软了身体任他抱着。
抱着就抱着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再说这夜里冷,兽皮的保暖效果不太好,两人抱一起也暖和。
才这么想,就感觉到纳鲁更加亲密的贴过来,大手摸索到自己的兽皮裙将它掀起,一根滚烫的事物伸进自己的两腿间。
孙志新头皮一麻,下意识就想喊叫,却把纳鲁一把捂住嘴。
"唔唔唔唔!"孙志新两腿乱踢,想把这人踢开。只是他忘了一件事,性致勃发的男人招惹不得,他越反抗纳鲁就越来劲。
本以为消停的全武行又一次开打,两人在兽皮下翻来滚打的撕打,活像两只野兽。
本来就近于弱势,又是近身互搏,孙志新很快就被压制住,纳鲁全身都在孙志新身上。孙志新满脸全是汗,怒瞪着身上的纳鲁。
却见纳鲁停下动作,只是压着他,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孙志新看。不太明亮的火光映着纳鲁的脸,显得野性而狂放,眼神专注着竟让孙志新心里一跳。
有那么一刹间,气氛是很好的,连孙志新都有这种古怪的感觉。若不是上腹上有根粗大的物体抵在那里散发着无尽的威胁,也许他会感觉更好。但是他就是忽略不了那根东西的存在,只停了片刻就又开始反抗。事实就是这样,孙志新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都完全的大男人,容忍不了另一个男人对他的侵袭。
两人继续扭打,只不过这次孙志新更难以得手,被纳鲁狠狠按在地上分开了双腿。
孙志新吓坏了,那处已经痛了一整天,再被虐待还了得?若不是大叫非礼没人理,更会大丢自己的颜面,他当真就要学女人放声尖叫。
可今天古怪,纳鲁分开他的双腿后没有动作,反倒是低头借着火花仔细观察它。
姥姥的,又被视奸了……话说那地方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纳鲁盯着孙志新腿间,看到那处红肿着,原本的内陷因为肿胀而微微凸起,正因为紧张而下意识收缩,简直诱人无比。那般蠕动的模样让纳鲁回忆起自己的身体深深埋入它时的火热紧窒,还有孙志新激烈反抗时带动它如吮吸般的夹缠,那里面如丝一般的滑腻当真是销魂到了极至!当下只觉得下身胀得疼痛,又见那处实在是不能再被伤害,只能忍耐着伸指去轻轻按摩。
见鬼的!他在干嘛?孙志新又想惨叫。却又觉得那手指带着温柔的怜惜正带来一种如潮水一般的奇异触感。那个地方的皮肤本来就是全身上下最敏感的位置之一,被纳鲁生满了茧的粗糙指腹掠过时敏感得厉害,说痛又不是,完全是一种没体会到过的新奇另类感受,带着诡异的快感,着实叫人不安。
孙志新骇得厉害,扭来扭去想跑。纳鲁曲过腿,强壮的大腿夹住孙志新不让他跑,仍然伸指按压想让他好过一些。
孙志新不敢再动,偷偷去看纳鲁,只瞧见他眼里带着深重的情欲,动作却温柔不带挑逗的味道。心里不知怎么的就不再那么害怕排斥,虽然难堪着,倒也僵硬着身体任他揉。反正也反抗不了,打不过他,他爱摸就让他摸吧,别被插就行……
"我明天采些草药回来。"
草药?孙志新怔了怔,突然明白纳鲁采草药要干啥,那肯定是拿来给自己敷屁股……心里明白了就又羞又怒,隐约又觉得有点甜蜜。总之那感觉复杂得很,绝不是孙志新想的那种,本能的想要逃开。
孙志新不吭声了,也不再挣扎,全身硬挺着像具僵尸那样任由纳鲁折腾。
纳鲁此时并没有多想什么乱七八糟,只看那处红肿不堪,心里心疼这人,单纯的给他按一阵。和自己的欲望相比,他更看重孙志新。但就这么按下去,他自己倒没什么,孙志新却受不了了。他头一次知道男人那处见鬼的居然也敏感得很,被纳鲁按来按去按得他慢慢勃起了,雄性之物怒意勃发的坚挺起来插向天空。逃跑不了,身体又被扯开成一个大字形摆放在纳鲁面前,一丝一毫的变化都躲不开他的眼光。孙志新只觉羞窘愤怒,又无力做些什么,只把一只右臂抬起来遮在眼帘上装死。
纳鲁怔怔看着孙志新挺立起来的器官,眼里闪过难言的惊喜。
"毕达拉察阿苏……"
"……"
"你的很大啊,不比我的小。"
好吧,以前孙志新在澡堂子也喜欢拿这个去和别人的攀比,绝大部分时候都很得意,但现在绝对没有。因为闭着眼不好意思看自己勃发的样子,却能感觉到纳鲁一只粗大的手掌握了上来,用每个男性都很熟悉的动作在它上面滑动。
孙志新倒抽了口气,平生被人头一次被另一个男人握住这个部位挑逗,只觉得舒服无比的感觉如潮水一般自那个位置为中心,向着整个身体散开。
"真大。"纳鲁的声音里透着浓厚的欲望,低声道:"皮全褪到后面去了,颜色比我的要浅。这样……你舒不舒服?"口气是一种无比珍惜的味道,动作熟练的用姆指摩擦着汁液满布的膨大头部和更加敏感的肉棱,又道:"出水了哦,真多。小新,你不老实。"
那意思是说自己很淫荡是吧?你让老子来一把捏住,像这般上下撸动着试试?你要不起兴,就他妈不是男人!
"闭嘴!"孙自然怒道,只想去找块豆腐来把自己一头撞死在上面。
纳鲁果然就闭嘴了,身体可不像那嘴巴那么老实,合身扑上来像被子一样盖住孙志新,下腹紧贴着孙志新的下腹,让两个器物紧贴在一起猛烈磨动。
孙志新窘得一张脸通红,那种违合的快感冲击着他原来的道德观,带来的是更致命的触犯禁律的悖德剌激。而纳鲁显然没有这种顾虑,史前人类可没有现代人的固化了的两性道德观,他所做的仅仅是遵从身体的本能是寻求和相爱之人的更多快感。
孙志新就感觉到纳鲁的身体在移动着贴向自己,直到他以仰坐的姿势把大腿的内侧贴上了自己大腿的内侧,两人大小差不多的勃发如同两柄长枪一般紧贴到一起,又因都太过雄壮而逼迫纳鲁不得不双手齐上,合握住它们用力搓揉。
那一刻,简直是舒服到了极致。孙志新感觉到的是火烫,雄性,还有那种原始的生命力量的冲击。随着更多的快感液体流下来,它们之间的摩擦变得更顺滑更粘黏,像两个最亲热的情人,交缠在一起往着性爱的巅峰攀爬。
偏生那人还不肯闭嘴,一点都没有现代人办事的时候闷声不吭埋头苦干的精神,仍自问道:"小新,我很舒服。你呢?"和他交颈相缠的是他的弟亲,如何取悦他是自己眼下最应该做的事,纳鲁已经将自己的囊袋都送了上去紧贴着孙志新的,眼光紧紧盯着他的反应,就怕自己没有做好。
被那饱满的囊袋贴上来激烈的撞击着自己的,孙志新痛快得五指都插进了地面,死闭着嘴不吭声,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有喷发的预兆。如此动作就被纳鲁视为不合作,不甘心之下就合身直接全面压了上来。
要命!被纳鲁贴上来,那种快感是极致的,孙志新连脚趾头都兴奋得卷曲抽搐。纳鲁的身体火烫坚实,巨大的事物和自己那根事物的腹面接触,被挤在两人的小腹间搓揉。两枚同样健硕的头冠顶在一起撞击,搓揉,勃发的雄性的狂野的冲撞到一处撞击出激烈的火花。那人的小腹布满了体毛,和着自己的,雄物被它们挤压着,简直像被砂纸打磨。很快的孙志新就喷射了出来,纳鲁感觉到了,便更加兴奋,借着孙志新喷出来的滑腻动得更加剧烈,随后也达到顶点,在孙志新身上剧烈的抽搐,死顶着孙志新,那情势像是要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许久两人才平息下来,纳鲁不肯从孙志新身上下去,仍然带着欲望眼睛专注的看着孙志新的眼睛。
孙志新不敢与他对视,姥姥的,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他弄到极致,再来两回自己怕是真的会被他掰弯。眼神闪躲着四处乱飘,耳边听得纳鲁用那种大提琴一般的声音低声喊:"毕达拉察阿苏。"
声音很轻,还是带着大提琴的醇美,夹着激情过后的慵懒,还有一种亲密无比的亲昵,传到孙志新耳里就像一根羽毛,有一下没一下的骚动那根不知名的弦。
孙志新唔了一声。
"毕达拉察阿苏。"
声音又浓烈了些,两人腹间的东西又有抬头的趋势。
还来?这禽兽!
孙志新赶紧抓住纳鲁不让他乱动,这一动就觉得两人腹间一片滑腻浓稠,更觉羞窘。
"毕达拉察阿苏。"纳鲁再唤,声音里带着求欢的意味。
孙志新叹口气,心里说不清自己的感觉是反感还是不反感,只道:"明天,还要……打猎。睡吧。嗯,我……孙志新。"
"孙子性?"
你他妈才是孙子,还起性。孙志新慢慢道:"我,孙-自-新。"
"笋自新?"
我不是新笋……我是别人啃不动的老笋,就只有你会来啃得来劲,也不嫌全身排骨硬绑绑的硌牙。
再试了两遍,孙志新为纳鲁的嘴拙而放弃,告诉纳鲁自己非常不愿被人唤起的小名:小新。
以前被人叫也没有什么,可自打出了那部有名的日本动画片以后,一听到有人叫自己小新他就要发飙,因为孙志新会想起那个猥琐下流的小屁孩,蜡笔小新。因为这破名,以前在大学寝室里不知道被人笑过多少回。
"小新?"这回发音无比的准确。
"嗯,小新。"孙志新彻底的放弃纠正纳鲁的想法。这厮就是自己的克星,最不愿意的一切事物都让他逮着了。
孙志新在那里气闷,纳鲁心里侧欢喜得很。毕达拉察阿苏名叫小新,这事怕是族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所以纳鲁决定了,有别人就叫毕达拉察阿苏,没别人就叫他小新。毕达拉察阿苏属于部族,而小新则只属于自己。
"小新。"纳鲁又开始厚颜无耻的拿腹部连动着那条事物在孙志新身上蹭,眼神在火光下亮晶晶的很是好看,像极了大型犬。
孙志新推着他,他现在只想去洗澡,两人腹上粘滑一片,不洗了明天变干了粘到一起,不是要变成连体婴?想像着和纳鲁粘到一起的画面孙志新就全身一阵恶寒。
最后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纳鲁已经得到一次舒解的原因,反正他变得越来越好说话,除了性事很强势以外,其余的很有点百依百顺的感觉。
两人偷偷摸摸出去用河水冲洗了回来重新钻回兽皮底下,纳鲁很自然的把孙志新搂进自己的臂弯。孙志新反抗了几下反抗不了也就任他搂着。
一时半会睡不着,纳鲁就指着帐蓬外的天空:"吉思迷,阿鲁达,勃克……"
孙志新知道他是想教自己说话,心里升起些许的暖意,便挨着纳鲁所指的月亮看过去。那些卫星在夜空里看来极美,天空又是无比的澄净,所能看过的星辰远比原来多出许多。一眼看过去,满天的繁星,如同黑丝绒布上挂着璀璨钻石。再拱着十一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月亮,不是幻境胜似幻境。
心里再没现在这样明白这是一个和原来完全不一样的时空,再明白再也回不去,心里本应该焦躁难安才对。可是被纳鲁粗壮的胳膊抱着,贴着他滚烫坚实的胸膛,再听他用醇厚的噪音平和的介绍那些星辰,心里就是很平静,又觉得安全,睡意就一阵阵的直往上涌。
"瑟尔思,爱情之星。"纳鲁还在道,忽然发现孙志新已经睡着了,正发出平缓的呼吸声。纳鲁轻轻笑了一下,贴在孙志新耳边轻声道:"真想摘下来送给你,我的爱人。"
不懂亲吻,又想做点什么,便在孙志新嘴角咬了几下,看孙自新在睡梦中赶苍蝇一样不舒服的挥着手胡乱拍打,这才把孙志新头扳过来和自己挨在一起,慢慢睡去。
13
13、融入 04 ...


  这样便一直平静的过了一段时间,经过这段时间的一起生活,孙志新已经融入了部族的生活,除了会在梦里回到原来的时空,平时倒不怎么去想。一个月下来孙志新部族语已经说得很好,虽然也偶有词不达意的时候,但跟人交流已经完全没有问题。
  布库这个小家伙吃血肠磨菇杂烩已经吃上了瘾,再不肯去吃原来粗制滥煮的肉块,他现在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去捡分配后抛弃的肠子,让孙志新做血肠蘑菇杂烩来吃。奥格也在改变,最大的变化是不再拿轻视的眼光去看孙志新,有点接受了孙志新成为家庭一员的味道。只是他还是不肯和孙志新说话,小样的骄傲轻慢得很,对孙志新总是爱理不理的。
  目前来说,孙志新适应得很好,只有几点不满。头一个就是自己老被纳鲁那家伙当女人来用,成为他最大的不满。那家伙现在越来越熟悉男男之道,完全不像以前那样搞得跟强X似的,每次都能挑起孙志新欲望,再一起攀登□的极致。为此孙志新大为纠结,爽是有爽到,可孙志新就是过不去心里那关,总觉得自己身为男子理应该和女性在一起,而不是男性。他不想当同志啊……为毛老是被人骑着压?
  不过男人本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作,两个男人在一起更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时候居多。两个健康的成年男性,自然有强烈的生理需要被舒解,纳鲁又是个强势的,虽然孙志新也强势得很,可还是斗不过他。每次两人的交欢总是武斗开局,以孙志新惨败承欢结束,固定模式一直都没变过。孙志新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很虚伪,明明很舒服的,干嘛反抗?可不反抗就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接受纳鲁了,就过不了自己这关,所以天天晚上明知道最后结果会怎么样,仍然和纳鲁打斗得不矣乐乎。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闺房情趣?孙志新恶寒了一把,很鸵鸟的把它定性为没有女人的男人之间的互相'安慰'。
  二是身份定位问题。此时孙志新部族语言已会,自然知道自己的毕达拉察阿苏称呼是啥意思。那意思就是天神赐与的人,很牛B的玩意儿。另外又是纳鲁的弟亲,相当于他的同性妻子一样的存在。
  对前一个身份,孙志新嗤之以鼻。什么狗屁毕达拉察阿苏?不过是个被闪电劈得穿越时空的倒霉鬼罢了。不过听人这样叫,孙志新可不敢解释。这个时空落后愚昧,所有人极重鬼神,最让他们惧怕就是拥有神秘不可测力量的族巫,嗯,好像也有女巫一说。这些都是邪恶而可怕的人,一但出现会像中世纪一样绑到火堆上去烧烤净化。
  像哥白尼一样发表了不是邪说的邪说后被架到火上承受可怕的后果?谢了!孙志新跟所有新人类一样没党员的素质,平生怕死又怕痛,只想好好活着。所以诡异的来历打死也不能说。毕达拉察阿苏就毕达拉察阿苏吧,反正顶着神的使者的光环,可比阴间邪恶的族巫下场好。无论都是说都算得上部族的上层人士,待遇有提高的说……
  至于后一个身份,孙志新更加不爽。它奠定了每天被纳鲁压着一起摇摇的法规基础。也就是说纳鲁和他干那啥男男之道在族人看来是天经地义的,没强X这一说未予……不能伸冤,也不能报案,没人出来伸张正义或是主持公道。怪只怪自己当初啥也不懂,稀里糊涂的就被人拐了,难怪奥格总是不喜自己这个后爹,呃……或者后妈?换了自己,突然钻个来历不明的人加入家庭成为后爹,心里也是不喜的。
  最后是关于打猎的问题,孙志新本就是自立自强的性格,无论身心都是一个刚硬的男子汉。出于男性好战的本能,他也喜欢冒险,喜欢狩猎,喜欢在山野林间奔驰,通过征服、猎杀、收获来显示自己的男性力量。而自己这个男子汉则因为身体不高大强壮的原因被纳鲁划到跟女人、小孩、老人、病残一类需要保护的人群中不被接纳出去跟其它男人一起打猎,孙志新一想起这个就火大得很。
  在纳鲁看来孙志新178跟女人一样的身高实在不够份量,又出于爱恋他的私心,孙志新的安危就被放到了首要考虑的内容。狩猎是用生命去换取食物,他肯让孙志新去参加那才是见了鬼。为此孙志新没少跟他上演史前版男子格斗,一来确实打不过这个粗壮的武夫,二来族长的话语权是摆在那里的,孙志新怎么都无法参加打猎,为此气得七窃生烟,像赌气的女人一样好几天没搭理纳鲁,那几天晚上的求欢又成了强X。
  纳鲁已经尝到两人□时双方情动互相迎合的美妙滋味,哪里还肯委屈孙志新?当然是百般的哄,孙志新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无法对一个忠犬样的人真正怒得起来。这种类型的人对孙志新有着必杀的威力,更何况纳鲁的武力值摆在那里,是自己到达这个时空遇到的第一个大BOSS,所以只哄了几天就软了,每天晚上依然半推半就的先打过,再被纳鲁拆吃入腹。不是孙志新想这样,而是实在打不过啊……
  除了这些,其它的都很好,生活平静而舒坦,没有了现代生活的人类之间互相踩挤压扎,没有了虚假的虚伪客套,没有了喧嚣的城市暄闹,更没有那种快得叫人喘不过气的高节奏,一切都是自然的,原生态的,宁静而写意,慢慢就会叫人喜欢上,真正的融入其间。当然,如果生活条件不是那么粗陋会更好。
  孙志新现在成了纳鲁家的唯一的煮饭公,原因很简单,吃过好东西以后别的难吃东西就让人难以忍受。不仅那仨忍受不了布库的拙劣烹调技巧,孙志新自己更加受不了。不想委屈自己的嘴巴和肚子,那就得自己做,何况在纳鲁那种有毛病般的保护欲下孙志新除了煮饭也想不出来自己该干什么。
  因此纳鲁一家做饭的时候就成了很独特一家子,族长帐蓬里飘出来的香味总是与众不同,非常的香,引得人口水直流。好在纳鲁是族长,有着别人无法拥有的地位和敬重,平时不会有人来窜门子,也不会因此就招来别人的窥看和觊觎,这个时代的人性就是有那么纯朴,难起贪观,因此孙志新独特的烹调手法还没有传出来。
  不是孙志新不想传,他没那么自私。关键在于这个时空,至少这个部族的人根本不识蘑菇这种东西。蘑菇中有毒的品种又那么多,他怕人误食出意外。与其这样,还如自己先安全的独食,以后再找机会传授给别人。
  在纳鲁家,蘑菇解决了大问题,这个又可做调料又可做食物的东西总是能烹调出美味,还能弥补食物的不足。反正纳鲁一家子都吃上了瘾,再也吃不了盐水煮肉块或是只抹盐的烤肉。在孙志新没来之前,他们就只会两种方式把肉做熟,盐水煮肉,烤肉块。
  吃过晚饭,纳鲁照例是和布库笑闹一会儿,奥格坐在门边磨石枪,而孙志新则在清洗陶锅。一口陶锅可是纳鲁家最贵重的东西,据说还是和一个游牧部落用两只羊换来的。
  洗完了锅,孙志新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纳鲁爷仨的互动,不知为什么,他现在越来越喜欢这种一家子人坐一起其乐融融的气氛。
  不过今天纳鲁的兴致不是很高,只和布库说了一小会儿话就把两人赶出帐蓬。
  纳鲁摘掉兽皮裙,孙志新一不小心就看到了那根胡乱甩荡的事物,心里一跳,赶紧转开了眼。当下已经做好戒备和纳鲁开打,他可不是什么甘心屈人之下的人,想压自己?没那么容易!
  但今天没有,纳鲁很快就钻进了兽皮,一手忱在脑下,面上露出心事重重的表情。
  孙志新迟疑了一下,也钻进了兽皮躺下,全身上下就那么块兽皮,夜里可是越来越冷了。
  纳鲁习惯性的一把抱住孙志新,孙志新一僵,迅速又感觉出来纳鲁抵在自己股间的□虽然硕大,却没勃发,只是单纯的抱住自己而已。
  有点古怪,这个随时随地都在发情的性欲旺盛的人今天怎么地这般老实?
  孙志新本不想问,明明屁股很安全,他可不想招来什么引狼入室的活动。可是过得放久,纳鲁还是保持着这个动作,也不见入睡,孙志新就有些忍不住了。他本是性格洒脱不太能藏住心思的人,便问:"纳鲁,怎么了?"
  纳鲁将孙志新搂紧了些,道:"我在想冬天的事。"
  孙志新心中一凛,猛然想到现在已经是深秋,怎么渡过即然的寒冬问题已经摆到眼前。而自己以前过冬没有任何危机,自己然想不到过冬的严重问题,此时纳鲁一提,才想起在这个时代,如何渡过漫长的寒冬而保存住生命实在是迫在眉睫的首要问题。难怪这些天纳鲁求欢的次数少了,出去更早回来得也更晚,神色也满是疲惫,原来遇到这个可怕的难题。
  "冬天怎么了?"孙志新顺着纳鲁的口气往下问。
  纳鲁不安的搂紧了孙志新,道:"你知道族里的情况,原来就只有四十八可以参加狩猎,上次打猎又伤了四人还在养伤,只剩下四十四个人可以寻找食物。全族一百多个人只靠四十四打猎,这个冬天……"纳鲁沉重的吸了口气:"明年春天到来时候,不知道族里还会剩下多少人。"
  早前孙志新就曾分析过整个部族的情况,对整个部族的前景一点都不乐观,此时听纳鲁一说,心里也很沉重。在这里生活了已经两个多月,除了纳鲁几人,对其它人倒也没有多少深厚的感情。但感情再少,对于同类的怜悯这最基础的同情心孙志新依然有,想起冬天到来的惨状,脸色也很难看。同时这也是和自己息息相关,自己依附着部族而生存,部族能生存繁衍下去,自己才能生存,因此冬天对于自己来说同样是个可怕的考验。
  在学习语言眼族里长者说话的时候孙志新了解到,这里有漫长的寒冬,时间大约会持续四个月。冬天到来时气温就迅速下降,到了冬季的第二个月来临,大雪就会落下,冰冻湖面、河面,气温听描述会降到零下十几度,甚至二十几度。在这寒冷的季节里有两大夺去人生命的危机,一是寒冷,二是食物。两个危机就形成了对人类生存的严峻考验!


14
14、大锅饭 ...


  孙志新是背对着纳背被他抱着,纳鲁听他长时间没有说话,只道是被即将到来的冬天吓住,便搂了搂孙志新,道:"放心,秋季正是狩猎的好时机,我会带领族人趁这个时间多打些猎物,天气转冷的时候就能够保存,冬天应该能对付过去。"说着这话,他自己语气里也没有什么信心。停了下,又用着歉疚的口气道:"小新,你忍耐一下,由于要储备食物过冬,这段时间食物的分配会减少,全族都要挨饿,你也一样。"
  孙志新没有说话,脑里却飞快的转动起来。做为一名知识丰富,并且有着过人野外求生技能户外运动爱好者,他当然知道如何寻找更多的食物,如何在面临因境的时候生存下来。
  在纳鲁都快要睡去的时候孙志新轻声问:"如果说,我有办法寻找到更多的食物呢?"
  纳鲁霍然清醒,把孙志新的脸扳向自己:"你是说?"
  孙志新点点头,道:"你们吃了这么多天的蘑菇,当然知道它不仅美味,更能充饥可以当作食物。我可以教大家怎么辨认哪些有毒,哪些没毒,采摘了来储备过冬。不管怎么样,它都能解决一些问题。就是不知道其它人愿不愿意接受这个东西。"
  纳鲁精神大振,道:"我原来你以为你不肯说,你教他们怎么吃它,那再好也不过。放心,我是族长,只要我说话,大家都会配合。再说了,只要尝过一次,就会很难不喜欢吃它。"皱皱眉,又道:"不过,它够吃吗?而且它们看上去很难保存,它烂掉了也跟肉一样没法吃吧?"
  孙志新见纳鲁这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心里也有些兴奋,道:"不要小看蘑菇的产量,它可以解决大问题。保存也不是问题,我自有办法。另外,除了蘑菇,我还有一些其它的可以寻找食物的办法,要我马上想也想不出来,想到了再说。"
  纳鲁心里大喜,小腹贴孙志新臀上又蠢蠢欲动。孙志新微恼,给了他一手肘,道:"别闹!让我多想想,怎么才能渡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纳鲁确实是欲望高涨,但却不是轻重缓急不分的莽汉,只得放开孙志新让他去想,自己把一支胳膊从头颈下伸过去让他枕着舒服一点。只这么呆了一会儿,便因白天打猎消费太多体力而沉沉睡去。
  孙志新则在那里一直想事情,直到支持不住才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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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纳鲁发过话,说是要帮助孙志新让族长接受蘑菇可以吃的事。可孙志新不是那种喜欢依附别人而生存的人,他个性刚毅自强,喜欢自己解决问题,所以纳鲁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孙志新并没有躺身边。
  "小新?"
  纳鲁不喜欢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着冷冷清清。孙志新不习惯他的存在,他则早已经认定了孙志新,当下就清醒过来,本能的四处去寻找孙志新。
  帐蓬外传来的声音很暄闹,虽然平时也会因为早起的人们而暄闹,但不会达到这种程度。
  发生了什么事?
  纳鲁起身往身上套装备,突然闻到空气中隐约传来的熟悉香气,手里的动作不由得一停,脸上露出微笑。他的小新,果然很聪明!不仅聪明,还有着无与伦比的智慧和胆量!
  走出帐蓬,果然看到孙志新在煮很大的一锅早饭,饭锅用的是部族举行祭祀活动的那口巨大的石锅,带着蘑菇的奇香就是从那里飘过来。孙志新修长健美的背影便在那里忙碌,布库像个小跟班一样忠实的跟随着他,小身体奔来奔去,寻找枯枝柴火往石锅下的火堆里塞。
  所有部族的人都围在周围指指点点,又小声讨论,看样子香味已经吸引了他们,开始对孙志新所做的事全面关注。
  纳鲁走过去,从背后抱了孙志新一下,小声道:"小新,真聪明!智者肯让你用这口锅?它是祭祀的时候才用。"
  孙志新被这个拥抱搞得一僵,身后熟悉的体味让他说不出是难受还是别扭。只僵了一下就放软身体,脸上带着狡黠的表情问道:"我没问他。你要去问他吗?"
  纳鲁笑了,很想在他带着小小奸滑的脸上咬一口。
  "我不会去问。你要做什么我都帮你。"
  无条件的信任让孙志新心中微微悸动,嘴上偏偏不饶人:"走开,去刷牙洗脸。"
  刷牙洗脸是孙志新进纳鲁家立的新规矩,睡前醒后都必须洗脸刷牙,反正小河离得近,可以洗脸,再含着河水漱口。纳鲁对孙志新百依百顺,押着极度不满和懒惰的布库学着孙志新示范的干。刚开始两个小的不愿意,被纳鲁逼着天天这样后也习惯了,倒是真的觉得洗脸漱口后无论脸和嘴都很舒服,口腔里不会有以前的怪味和腻味劲,清冷的河水扑在脸上更是让人精神振奋。现在不必强逼,奥格和布库起来以后就会主动去洗脸漱口,因此纳鲁一家总是比别人看上去更干净清爽,挺着一股子别人没有的气质。
  片刻后纳鲁回来,怀里抱着一大把干柴,蹲到孙志新身边把柴火塞进火堆。
  纳鲁起来之前孙志新已经煮了一阵,此时味道已经煮开,整个营地都散发着一股子独特的香气。孙志新这回可是下血本用了大手笔,考虑一整个部族一百多号人,自己制做的血肠和连着几天采摘的蘑菇半点没留,全都下到了锅里。除了血肠,孙志新今天还放进了猎物的头颅在里面一起煮熬。羊头汤或是猪头汤都是一道好菜,想来加入鹿头什么的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会儿汤已经熬得越来越浓,白白的蘑菇飘在汤面上,是香气喜人,模样看上去也喜人,引得人馋虫大动。
  火候已经差不多,孙志新用手肘顶了顶纳鲁。
  纳鲁会意,站起身来朗声道:"部族的勇士们,为了不让大家饥饿着肚子去狩猎,毕达拉察阿苏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早饭。来!一起享用!我现在告诉大家,锅里除了以前的食物,还煮进了一种新食物,蘑菇。我纳鲁家已经连续吃了许多天,我可以告诉大家,它味道很美味,并不是所有的都有毒,其中的一部份可以正常吃。"
  拍拍胸脯,又道:"如果有人出了事,我负责!我用我的命来偿还!"
  看到周围怀疑的眼光,纳鲁再次大声笑道:"勇士们,敢不敢去尝尝它?你们的勇敢到哪里去了?面对凶猛的野兽都敢正面迎上,难道还不敢尝试不会咬人的蘑菇?别委屈了你们□的卵蛋,拿出勇士的样子来!相信我,毕达拉察阿苏煮的这些不仅无毒,还是你们想像不到的美味。"
  说罢,自己拿起一只石碗,也不顾烫,舀起一碗就开始吃喝。
  孙志新仰头看着纳鲁,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真的对这个男人有点心动。他远比自己想像的更有魄力和智慧,以族长身以身作则的行为更是有一种很有魅力的领袖风采。他无疑的相当优秀,特别是他那种处处维护自己的举动,忒地贴心。
  布库咭咭的欢笑,拿着一只小碗奔过来,舀一碗自己喝了一口就被烫得尖叫。一边嘴巴往外喷气,一边将石碗递给一个玩得好的伙伴。接过碗的小鬼心思简单,毫不迟疑的喝一口,眼睛便猛的一亮,欢声叫道:"啊哟,真香!布库你们家天天吃这个?"
  "是啊!鲁高因,真的没毒可以吃"布库点头,把碗又夺回来继续吃。鲁高因就自己去找了碗弄了一碗来和布库嬉笑着一起吃。
  此时奥格也过来了,把石枪收好背到背上,用石碗盛了汤和食物,站在一边默默的吃喝。
  孙志新斜了他一眼。死孩子,平时不给面子,关键时候还是很给力。嗯嗯,不愧是一家子,知道维护自己人。好吧,决定了,以后要好好'疼'他。
  随后平时像耗子一样总是躲着不太容易见到的年长智者也慢吞吞的移动来,拿只石碗盛了食物吃着,又抬头对孙志新笑笑。孙志新莫明其妙的就打了个冷战,总觉得这老头儿阴得很,全身上下笼罩着一种自己不了解的诡异力量和气场。
  这个时代的人是单纯肯轻易想信人的,他们毫无异心的相信族长,相信智者。起初的迟疑只是因为不了解和有试吃蘑菇而中毒的前车之鉴。此时看到族长一家以身做侧,毫不犹豫的各自来取用。再受纳鲁激将法一激,别人不敢说,那四十四名狞猎者肯定是拼着被毒死也要过来吃一碗。在这个时代,勇敢是最基本的道德品质,谁也不愿被说成是软蛋。
  孙志浩就怕人不肯尝,肯尝就是好事,从纳鲁一家的表现,只要他们一尝就能接受它。
  果然,只要是吃过一口的,立即脸上动容,失声道:"果然很香!"
  接着就是连锁反应,一个带动另一个,所有人忽啦围上来开始哄抢。
  孙志新站在锅边微笑,见纳鲁不反对,就担当起分配食物的角色,一人一碗,吃过了再来盛。又看到有腿脚不方便的残疾或是老人挤不过来,便让吃喝得差不多的布库和奥格端着盛好的食物的送过去。布库是孙志新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奥格却不耐烦的瞪着孙志新。孙志新毫不退缩的反瞪回去,奥格便觉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也只得去了。
  这本是无心之举,孙志新做为正宗国人,尊老爱幼的本性是深入骨髓的,如此举动实在是本能。因为对于这个史前部族的生存法则来说,总是先满足身高力壮有生产力的族员,保证他们的食物,然后才轮到其它人。因此孙志新的做法十足的另类。
  深身上下带着点阴冷气息的智者看到孙志新的举动愕了一愕,眼光带着深究的意味看了孙志新半天,再看那些老弱病残带着感激的笑容大口吞吃的样子,心里头竟是难言的温暖。深深看了孙志新一眼,他并没有去阻止这个不合部族规矩的举动,只是默默的吃喝,心里头觉得它真的很香!
  整个营地就充满了平时见不到的热闹气氛,一群野人围在那里吃喝嬉笑,嘴里毫不吝啬的赞美食物和纳鲁一家的慷慨,欢快而又暄哗。
  看到这样,孙志新心里有一种难言的满足感,深深觉得想要喂饱这一百多号人很不容易,但就是挺有意思。
  纳鲁吃饱了,伸手在孙志新手上重重握了一下,道:"你去吃,我来分。"
  孙志新笑笑,盛了一碗剩下来的开始吃。
  在他身边,布库正抱着一个巨大的鹿头,一脸的狰狞的对着它狂啃一气。他的好友鲁高因瞧得有趣,想去锅里捞个羊头来啃。可惜别人尝出了美味,早把羊头捞走了。鲁高因失望之下转回来啃布库的,两个少年就一起端着巨大的鹿头在那低声窃笑,一边又在狂啃鹿头,两个人一个对着鹿鼻子咬,另一个咬住后脑勺不肯松嘴,模样又可怕又搞笑。


作者有话要说:还喜欢看的朋友请收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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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采蘑菇的史前人类 01 ...


  一顿早饭吃得所有人非常尽兴,它美味、暖和,又量大。狩猎者们领先吃完了以后开拨,其余没吃完的继续吃。
  孙志新这次为了让人接受这个,煮的量当真大得离谱。一百多号人都吃饱了居然还余下一些。孙志新便叫布库去召集族里的小孩子过来,将剩下的盛出来留给那些还在养伤的部族狩猎者,让他们饿了就吃。
  在这个时代,人们对食物和如何生存下去的办法总是特别的敏感。便有族里的妇女围过来询问孙志新如何辨别怎么才能正确采摘无毒的蘑菇。
  孙志新用眼光询问智者,他现在知道他叫做奥瑞克。却见那个阴冷诡异的小老头两眼望天,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嚣张个鸟!孙志新干脆把有劳动能力的全叫过来,妇女也好,残废但能行动也好,大家全去树林里采蘑菇!
  就见早饭过后休息一小片刻,一群人呼啦啦的杀过小河,全奔树林里去了。
  孙志新也不是不谨慎的人,仔细问过布库和其它人,在得知附近的大型野兽都被部族猎杀变成食物后才敢放任这群人略微进到深处一些。何况这个时代的女性可跟以前的妇女不一样,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她们也有着一定的战斗能力。再说还有残疾的退役猎手,他们丰富的经验,还有熟悉的丛林生存法则,都是指导包括孙志新在内的一行趋吉避害的法则。
  与别人不同,孙志新本来就不会轻易看不起人。对待这些因为伤残而退役的勇士,孙志新非常尊重,不仅是因为他们为别人的生存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也因为他们的勇敢拼搏所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
  而这些退役的勇士在别处受到的待遇和在孙志新这里受到的待遇是完全不相同的,对于整个部族来说,凡是年老了、残疾了、重病了,对部族来说就失去了价值。不管以往有着再多的荣誉,也成了部族的累赘,因此平时不怎么受人尊重。唯一只有孙志新,只要他的目光看过来,那眼神就含着敬佩和尊重,会让人联想起自己风的光时代或是年轻时候的风采。这无法让人不喜欢这个看起来很'娇嫩'的'白人'。于是就有残疾的勇士自动自发的围绕在孙志新周围,下意识的把他保护起来。
  孙志新感觉到了这种保护,心里觉得挺无耐,又拒绝不了这种善意,只好悻悻的摸着鼻子接受。
  他现在被四个人隐隐夹着,那四个人无论怎么活动,距离都不会超过他五米以外。离他最近的一个人是个独臂的中年汉子,右臂断齐上肘断掉,剩下的左手也不是很灵便。
  那人正用剩下的独臂翻开草丛,学着孙志新的模样寻找蘑菇。找两下就抬头凝神静听一会儿,判断远方有没有大型野兽出没,然后再看地面,看有没有毒蛇。
  很谨慎机警的一个人。孙志新大是欣赏,凑过去问他:"你叫什么?"
  "齐格力。"
  "齐格力,我叫孙志新。"
  齐格力目光一暖,便不再叫孙志新毕达拉察阿苏,而准确发音的叫了一声孙志新。他的语言学习能力简直比纳鲁强出不知多少,纳鲁只能准确的叫他小新,大名总是叫不准确。
  "齐格力,你让大家去折一根长树枝,拨开草丛之前先用它伸进草丛里拨打几下。"
  齐格力偏头想想,立即就明白了孙志新这个防蛇的举措,不由得目光微露惊奇的很是打量了孙志新一阵才去告诉大家。
  野外生存孙志新很有经验,但和这些自幼就在这里讨生活的人相比,又有着差距。孙志新不是那种喜欢蛮干乱来的人,虽然大家隐隐约约以他为中心,他却不越殂代疱的胡乱发号指令,而是任由齐格力指挥,让一群人扇形散发寻找。如此这般,齐格力眼里露出的对孙志新的亲近意味就更浓。
  还是清晨,树林非常安静,只听到大家的谈笑声,还有清脆的鸟鸣。树林里也很潮湿,地面上铺着厚厚的一层腐叶,正是真菌类生长的良好环境。越往里走,阳光能透进来的量就越少,很快的就显得幽暗静谧。一但深入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会让人觉得不安全,但人多就不一样了。一帮子女人,加上一堆小孩,都不是肯安静的,叽叽喳喳的说话。不时有人发现蘑菇而惊喜欢叫,平添了许多生动的气息。
  学着孙志新的办法,大家都把采到的用草茎或是树枝穿起来,然后再挂到肩上。由于蘑菇真的很多,以前也没人懂得如何食用辨别,全长在那里等人采摘,一会儿工夫全体人都收获颇丰。
  孙志新就叫人把大家召集过来,拿采到的磨菇当示范,讲解哪些有毒哪些没毒。
  判断蘑菇有毒无毒很多种方法,由于条件限制,孙志新只说了常用的几种。
  "先是常识,一般来说越美丽鲜艳好看的越毒。当然,它们的味道也越好。如果不怕死的话,就采回去吃吧!"
  大家都哄笑起来。孙志新又道:"少采到毒蘑菇有几个办法,一是看生长地带,可以吃的好些无毒蘑菇大部份生长在清洁的草地或树上,有毒蘑菇往往生长在阴暗、潮湿的肮脏地带。看形状,毒蘑菇一般比较粘滑,顶盖有杂物或有斑块。菌柄上这里……"孙志新拿起一个别人误采的毒蘑菇示范:"常有菌环,呃……就是这一圈东西。无毒蘑菇很少有菌环。再来是看颜色,毒蘑菇大多数都是金黄、粉红、白、黑、绿。无毒蘑菇多为咖啡,汗……跟泥巴颜色差不多。或者是淡紫或灰红色。然后是看断面流出来的汁液。"孙志新掰断一根无毒的,道:"没有毒的流出来的汁清亮就跟河水差不多,没有怪气味。有毒的汁夜浓稠,像红色泥土的颜色,撕断后在空气中很容易变色。"
  拉拉杂杂说了一通,又逐一细化到具体种类挨着讲解。这可马虎不得,吃错了是要出人命的。
  见众人都听懂了,这才叫大家学着去分类,然后去检验结果,直到所有的人都能正确无误采摘可食用的蘑菇才作罢。
  接下来三番五次的循环上面的过程,确定所有人都会正确分辨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才后才放任他们自行去采。老实说,蘑菇的品种实在太多,孙志新也认不完。遇到不认识的,或是不能准确判断有毒没毒的,孙志新所采取的办法是果断抛弃,以后有机会再寻素食动物来验证。这也是他对大家要求的最底底线,无法判断,就坚决不能采了来混到可以食用的那部份当中。
  由于生活艰难,就算族里的小孩都非常懂事,不必担心他们贪玩采到有毒的。孙志新就羊吃草,任他们采去。
  齐格力手不灵活,采的并不多,但也在手上拿了好几圈草茎穿成的蘑菇圈。他眼力和判断力非常出色,孙志新只讲了两遍就不会采到任何有毒的,或是无法判断的品种,让孙志新忍不住总是对他另眼相看,觉得这人残了真是可惜,不然不知道会是多么杰出的一个男人。
  布库和他的好友鲁高因两人钻在一起,撅着屁股扒在草笼里到外寻找。族里的小鬼头都很机警,不用担心被毒蛇咬到,孙志新就听见两人在那里嘻嘻哈哈的,显然为这种既能寻找食物,又能开心玩耍的活动很是兴奋。
  片刻过后,孙志新听到鲁高因放声尖叫:"哇!好大的一堆!毕达拉察阿苏,快过来看看。"布库尖声跟着鲁高因一起怪叫:"我记得这种能吃!这个好像叫什么茶树菇对吧?先头兰姆采到几个。"
  孙志新快步奔过去一看,一眼就看到一片广茂的长柄深褐色小伞生长在倒塌腐烂的树干上。果然是能吃的品种,那竟是一大丛茶树菇,蓬蓬勃勃的伸展开足两、三米的距离,大大小的深褐色菌盖挤在一起,怕是有上千只!这种品种的蘑菇生长缓慢,一般出现在温带和亚热带,根据孙志新观察,它们确实是适合生长在这里的。茶树菇生长速度和其它蘑菇比要缓慢许多,但风味独特,嚼起来清脆柔韧,和其它的蘑菇软和细嫩的感觉完全不同,倒真是好东西。
  心里大是高兴,便赞道:"你们两个厉害啊,确实是茶树菇,居然找到这么大一片!"
  "哇哈哈!"鲁高因欢喜坏了,放声大叫让众人来采摘。
  茶树菇菌盖小,菌柄相对细长,妇女们采了它之前干脆也不拿草茎穿了,而用草把它捆成一堆,反而更好携带。
  众人还在采茶草菇,又听到有人欢喜无限的大叫,孙志新奔过来,就见得眼前一亮,这次是一大片洁白的双孢白蘑菇,最常见也最填肚子的那种。它品种常见,可这么大一片实在罕见。
  孙志新兴奋了,下意识问道:"谁找到的?"
  有个女人就站出来,惊喜得结结巴巴:"我。我看到……草里冒出来一两个,伸手一拨……哈!好……好……好大的一片!是白蘑菇,对吧?"她心里已经确定了,但有孙志新这个权威在这里,还是想确认一下。这个成绩有点大,她被惊喜冲晕了头,完全不敢置信,有一种像是被天上落下来的馅饼砸伤脑袋的感觉。
  那真是很大的一片,远比布库和鲁高因找到的多得多!布满了周围近十几平方米的范围都断断续续的长着这个像把肥美小伞一样的家伙。一眼看过去,绿色的草丛里星星点点的全是,很是喜人。
  "是白蘑菇。我们早上吃的那种。"孙志新肯定,然后开始流口水,好多啊,好多啊……
  人群又蜂涌而上,巨大的收获让每个人都惊喜万分,自然是一个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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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采蘑菇的史前人类 02 ...


  整片树从的蘑菇出产相当的丰富,只扫荡了树林的一小片区域就收获了很多。一次是拿不完的,大家就兴冲冲的奔过河,把采摘到放下,重新奔过来继续采摘。
  收获剌激了心情,没人觉得累,只觉得丰收的快活把心情推得越来越高。整个部族好像很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到了下午时分,凡是能走动的都趟过小河,能采摘的就去采摘,不能采摘的就扮演搬运工的角色。以前男人们出去打猎营地通常都比较安静,顶多只有小孩子在那里打闹。今天却是人声鼎沸,欢声笑语一片,连那个喜欢装13的智者奥瑞克也坐不住了,加入采蘑菇的阵容中来,成为采蘑菇的小姑娘,呃,不,小老头儿……
  孙志新见大家采蘑菇寻找蘑菇越来越熟练,原先的草茎和细枝条已经不再能很好的穿集蘑菇。心思转动之下,寻了棵自己也不知识的树枝掰着试韧性,发现比较理想之后就开始掰断技条来编制柳条筐——就是那种利用柳条的韧性来编织的常见的贮物篮。虽然没发现柳条,不过现在这种树枝也很合适,索性就也叫做柳条筐。
  柳条筐并不需要太多工艺,农村非常常见,式样多且各种各样。孙志新本就是喜欢旅野,在外面到处晃的家伙,到乡下游玩时见的样子多了,又见农人制做,自己也会编,有时候还当真会折柳条下来编筐应急用,或是野游回来编几个送学校里的女生,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小礼物。。
  他掰了树枝来编制,很快编出一个大约能装五斤的小柳条筐。布库见得有趣,欢声叫道:"布达拉察阿苏,这是什么?"
  "柳条筐,可以用来装蘑菇。"
  "啊?真有趣。"布库看着那个精致的柳条筐,很是喜欢。
  孙志新笑笑,用细枝和草梗缠绕,在柳条筐的两边编出两个可以用来提的把手。完整后的柳条筐更显精致,就是那种很常见的双耳柳条筐,现代家庭里喜欢原始风味的人常把它拿来装杂物,更常见的用处是拿来装换洗衣物。
  "给我吧。"布库满脸企求。孙志新逗了他几下,把这个柳条筐给了他。布库兴高采烈的提着它奔远,随即便看到他和鲁高因合力抬着这个双耳柳条筐超装满了一整筐蘑菇往河边的营地飞奔。
  孙志新摇头失笑,也不知道这孩子以前没玩得这么高兴还是怎么地,今天显得出奇的淘气。
  采蘑菇的事孙志新不必再事事把守,所有人兴致很高,更不会采到有毒的,他就安心的坐下来编制柳条筐。做了第二个他才发现部族里竟然没有类似的简易容器,这会儿做出来估计能有不少用处。
  第二只柳条筐编成可以背在背上的那种,回头割些兽皮搓成绳就行。
  不过,还没等他安上兽皮绳,就有个粗壮的妇人奔过来问孙志新要走了它。她倒也不介意没完工不能背,欢欢喜喜的用手提着它装满了蘑菇往对岸送。
  做完这个还待再去掰些柳条再做两个,面前忽地哗啦掉下一大堆树枝。孙志新抬头一看,独臂的齐格力正站在他身前,迎着自己的目光微微一点头,继续去折树技去了。
  这个人果真机敏!孙志新看着他的背影,再一次为他在打猎中和野兽搏斗留下伤残而惋惜。
  接下来的时间孙志新一直在编柳条筐,等得时间接近打猎的勇士们快要回去,妇女们都回去做饭的时间,孙志新已经编好了七只。
  他也得回去做吃的喂纳鲁那仨,当下便招呼着收工,一群人呼啦啦的又趟过河回来,手里或多或少的都提着蘑菇串。
  回到营地时着实把孙志新吓了一跳,他知道今天蘑菇大丰收,可还没想到采集的那些堆到那里会形成一堆小山样的模样。蘑菇本就质量轻占地方,一家伙堆到那里,粗粗估计少说也有六、七百斤!
  人们围着那个堆成小山样的蘑菇小山指指点点,脸上是难掩的兴奋。没人动手上去拿任何一朵蘑菇,原始的道德观让他们都在等待族长纳鲁回来进行分配。
  "毕达拉察阿苏。"
  孙志新一扭头,看到奥瑞克在唤自己。
  "什么事?睿智的智者。"
  "分蘑菇吧。"
  孙志新迟疑了一下,摇头道:"不急,等纳鲁回来分配。"
  奥瑞克也不强求,倒是笑了笑,眼里的神色更显莫测。
  孙志新不想和这个阴里阴气的古怪老头儿打交道,带着布库钻回纳鲁的帐蓬。他拿过来沙盐,先加水将它们化开,去掉泥沙后再熬制,提炼出发黄中透着褐灰色的粗盐粉沫。整个过程在布库看来实在有趣,一直靠着孙志新的大腿认真看,小脸上兴致十足。
  不多会儿纳鲁带领着猎人们回来,今天的收获不自怎么理想,猎人们都显得不太高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人受伤,哪怕一点伤都没有。
  由于收获不太理想,包括纳鲁在内,一群猎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可刚一跨进营地就看到了一堆小山样的蘑菇,一群猎人面面相觑,又忍不住紧跟着就大声欢呼。
  看着那小山一样的丰硕成绩,纳鲁四处转头去寻找孙志新的身影,兴奋的大声喊道:"毕达拉察阿苏!"
  孙志新正在试图再一次透析粗盐,猛地听到这么一声,盐水溅到手里被烫了一下。当即大怒,霍的一声窜出帐蓬来,冲纳鲁怒吼:"哭爹呢?老子活得好好的!"
  没人听得懂中文,但他那凶恶的喷人表情别人倒是看得懂的。族人就嬉哈大笑,嘲笑纳鲁被自己的弟亲骑在头上。
  纳鲁只是笑,半点没有被孙志新压过一头的意识,也一点儿也不觉得没面子。别人笑他,他也跟着呵呵笑,一边笑着一边蹲下来开始行使职责分配猎物和蘑菇。
  猎物还好分,蘑菇散不拉嗒的实在不太好分,总不能一只一只的数吧?倒是布库机灵,把孙志新给他做的小双耳柳条筐拿过去,让他用这个来分。
  纳鲁拿着柳条筐惊异的左右翻看,下意识把眼光看向孙志新,无声的询问。孙志新点点,示意是自己做的。纳鲁就又笑了,深深的看了孙志新一眼,开始一丝不苟的分配。
  分配结果表明,今天大家伙的收获比猎人们强大,每人只分到一斤左右的肉,蘑菇却按人头每人分到了两筐。因为蘑菇的形状无法将筐子填实,一筐的重量估计在三斤半左右,也就是说众人劳动的结果,一整天的时间收获了蘑菇八百余斤!
  所有人都喜坏了,这可是个难得的大丰收!
  而纳鲁家今天也沾到了好运,一人两筐分完,还余接近一筐的量在那里。纳鲁还待将剩下的重新分配时,所有的人都在阻止他,让他把这接近一筐的蘑菇拿去。纳鲁还在觉得不妥而犹豫,孙志新厚颜无耻的跑过来,笑嘻嘻的将这剩下的蘑菇装进柳条筐里提着走了。纳鲁于是失笑,周围的人则善意的哄笑起来。奥瑞克站在远处观看,也有些受不了的失笑摇头,这个毕达拉察阿苏果真脸皮比别人厚。
  早上所有人都看到孙志新是怎么熬制的食物,这个不难。所以当天晚上整个营地都飘着蘑菇和肉类煮制到一起的浓烈芳香。
  布库嘴馋血肠,宰杀野兽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收集肠子,半点都没喷得一身血后躲避的自觉。此时纳鲁已经知道兽血不能像以前那样白白喷洒掉,还能做成美味的血肠,宰杀时都换了方法,先剌出一个血口,等布库来接。布库只示范了一次,别的妇女立即学会,换掉这个力气小的小孩,其它人上来将血装进肠里。然后再将可以食用的内脏剁碎,和血液一起灌进肠里制做成血肠。
  族里就又多了一种食物,将猎物利用得更加高效,变相的提高了猎人们的收获。坏处就是现在做的血肠要由纳鲁进行公道的分配,不能再像前一阵那样胡吃海塞。
  当晚,所有人都吃上了用新方法做出来的血肠,整个营地一片叫香的高兴声音。而纳鲁家的血肠则没有吃,被孙志新挂在帐蓬后用风吹,等干了制做另一个风味。
  现在纳鲁已经知道孙志新爱洁,自己带着奥格和布库都下河扑腾干净了才回来。
  他一手拎着鞘套和小皮裙,父子三人全都光光溜溜的从河边回来。孙志新一抬头,就看到三根大大小小的棒子在三人的胯|间甩来荡去,只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光是看到纳鲁的就已经很尴尬了,再看到奥格的,那已经是成年人的尺寸,其雄伟度直追父亲,无论形状还是大小型号很难让人忽略,剌激得孙志新立马就想变身为喷火龙狂喷这对厚颜无耻的父子两人。他奶奶的,所谓小人藏鸡鸡,君子坦蛋蛋也不是这个坦法……整个就是两位有暴露僻的溜鸟侠!
  至于布库,他一向都光着,又是小屁孩,忽略。
  "都给我把皮裙围上!"孙志新用才开发出来的汤勺指着两位溜鸟大侠,目不斜视的避开那个让人长针眼的部位不看。
  纳鲁嘿嘿笑了两声,把湿淋淋的皮裙上。奥格不满的哼哼了两声,虽然无视孙志新瞪得像铜铃一样的眼,可却无法无视父亲的铁拳,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那个让人很不舒服的湿皮裙围上。
  布库奔过来,大着胆子抱住孙志新的脖子:"毕达拉察阿苏,我要吃血肠。"
  "叫吉玛。"
  吉玛是弟亲里的称呼,娶的叫鲁玛,嫁的叫吉玛。换个角度来说,就是小攻叫鲁玛,小受叫吉玛。孙志新同学很不幸,被纳鲁随手一划就分到吉玛的群体里。后来孙志新知道自己居然被划作受方,自然是大怒,扭着纳鲁上演武斗。但那时候已经被人叫习惯了,早已经尘埃落定成了改变不了的事实,只能多做纳鲁几次泄愤,称呼则改不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布库啊,你从小生活在这个君子坦蛋蛋的环境里,迟早也会被培养成溜鸟侠啊……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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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盐的来历 ...


  "吉玛,今天吃什么?"布库注意到了孙志新烹调食物的方法又跟前一阵不同。
  "蘑菇烧肉。"孙志新答道。
  今天分配到的肉块比较肥,他才被触动产生这个想法。
  以前这家子里吃肉仅是先将兽毛随便刮刮就下肚,那些粗毛中的大部分倒是去掉了,就是留下无数的毛根、毛桩……他们能吃,孙志新可不行。他的步骤是先将肉块去毛,再放到火上去将有皮的那一面微微烧成黑焦色,既是除掉毛根、毛桩,也为了后一步的上色。然后再拿到河边洗净,切割成小块。这个过程不太容易,关键是生产工具太落后,用石刀来对付它们着实费时费力。
  切着手底下软绵绵不着力的肉块,有那么一刹那孙志新无比怀念原来时空家里的劣制菜刀。就算是为了省钱买的劣质菜刀也比石刀强一万倍。这哪是在切割啊?根本就是在锯,又像是在磨,没准儿扑上去咬两口都比这个强。
  纳鲁在帐蓬里等了孙志新半天不见回来,不免心里担心。出来寻他时看到他在那里咬牙切齿的和肉块搏斗,忍不住笑了一阵,接过石刀将它切割成孙志新要求的小块。纳鲁可是个孔武有力的武夫,石刀再钝也耐不住他力大。孙志新看得泄气无比,难怪自己会老是被他压,这武力值就不在一个级数上……
  回帐蓬将肉块扔进锅里翻炒,待煎炒出肥油以后再放少许盐,放进撕成小片的蘑菇进去炒香。一直炒到肥油大部分流出,肉色变成金黄并整体卷缩。这时再加第二次盐,再将洗净的蘑菇放进去,加上水,一直加到刚到淹没到整锅食材,才找张大叶子来锅口盖住,让它们在里面慢慢焖。
  在整个焖制的准备阶段,冒出的香气就引得父子三人口水直流。那香味跟往常闻到的又是不同,是一股子浓重的油香,和着肥油煎炒过后的蘑菇香气,简直又香又浓,让人开始无尽想像锅里的东西做好了后吃到嘴里的真正味道。
  奥格开始情不自禁的对孙志新的做饭手段佩服无比,倒不敢再去招惹他,就怕吉玛生气不肯做饭,又要倒回去吃布库做的可怕东西。
  布库见孙志新并不排斥自己亲近,一个劲儿搂着孙志新脖子叫吉玛。可怜娃孙志新没听懂,叫一声便应一声,只当是什么很随便的称呼,更加坐实的了吉玛的位置。
  纳鲁则在看孙志新炼制的盐,用手指拈起它放到两个手指头间搓动,又放到嘴里尝了尝,确认它就是盐。和原先食用的相比,它已经略微显出晶体粉末状的外形,虽然还因为含着杂质而泛黄发灰,模样又比精制之前可爱许多,微微显露出它原来该有的样子。而且味道浓咸,把原来苦涩的咸腥的味道大改,味道变得纯正许多。
  "这个还是盐?"
  孙志新点头:"我用透析法……呃,我把原来的用水煮,盐水倒出来,把泥沙去掉,再把盐水倒回去煮干,多来几次就做成了这样。它可比原来的粗盐味道好得多。"
  纳鲁把指尖的盐放回去,惊异的看着孙志新:"你懂得真多。"
  孙志新嘿嘿一笑,不解释。解释也解释不清,做为一名现代人,他当然懂的很多。
  纳鲁又想了想,问道:"可不可以把这个方法告诉大家?"
  "可以。"孙志新满不在乎的答道。
  对孙志新无心之下表现出来的无私纳鲁极是欢喜,很想伸手过来搂抱孙志新,看着他像剌猬一样警戒的盯着自己的手,只得讪讪退开。
  干嘛喜欢随便扑人?果真跟只大型犬一样。孙志新摇头叹气,又想起一件事,道:"盐不仅可以拿来做饭,还可以化成盐水清洗伤口。你记住了,以后要是有人受伤,尽量用盐水赶快清洗伤口,它能清毒……嗯,可以保护伤口,让人更容易活下来。记住了吗?"
  纳鲁用心记在心里,忽听孙志新又道:"对了。就像保护伤口一样,它也可以保护肉块让它可以放很长时间而不会腐烂。"突然眼睛一亮:"对!要找大量的盐!这样你们以后猎来的食物就可以腌制了保存,也就是说,只要有大量的盐,从明天开始就可以着手准备过冬的食物,而不必等到天气转冷。"
  "当真?"纳鲁大喜,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方法,但孙志新即然说了,他就相信有。
  "相信我,到时候我教大家怎么腌制肉食。要作腌肉就必须有大量的盐。对了,族里的盐是怎么来的?"
  纳鲁道:"山那边挨着大海,离我们最近的其它的部族就居住在那里。那个部落叫海风部族,他们会制盐,也会腌鱼,只是从来不教其它的部族制做。部族里无论男女老少都还很擅长钓鱼,鱼类是他们的主食。而他们打猎人技远远比不上我们,海边也不出产果子,我们部族需要盐时就拿兽皮和肉食,还有偶尔采摘到的果子去跟他们换。因为他们最缺乏果子,所以果子换的盐更多。"
  会制盐的部落?孙志新听了很兴奋,道:"尽快准备人去换大量的盐,能换多少就换多少。不如这样,下次换盐的时候我跟着去!"
  纳鲁立即摇头:"你不能去。"
  "为什么?"
  纳鲁脸色微红,犹豫了半天才道:"你记得你来的时候么?"
  "记得。"孙志新点头。当时自己掉下来的时候被一圈人围着,中间有两个男人在决斗,其中一个是纳鲁,另一个是长得像维京海盗的男人。呃,对了,自己还扑死个肥女人。也不知道这位肥姐姐投胎了没,还是穿越了。只希望她无论以什么形态存在,一定要过得很好,这样会让自己安心些。
  突地脑中又是一动。一群男人,两个决斗者,一个女人。孙志新脑中灵光闪过,愕然道:"不是吧?你们决斗的目的就是为了争夺那个女人?"
  纳鲁扭捏了一阵,粗犷阳刚的脸上显出羞窘的表情。然后马上又想到什么,笨拙的向孙志新解释:"我不喜欢她。是智者安排的族群联姻,我有你就够了。族里已经嫁过去一个女人赔他们了,你不用担心。"
  靠了!纳鲁说的话孙志新压根儿就没听进去,只道果然是报应,自己扑死她,就要替代她被纳鲁压……冥冥之中,当真是一报还一报,一啄一饮,莫非前定。孙志新面孔迅速的就黑了,很难不回忆起自己被纳鲁压在身下的可怜遭遇。
  纳鲁还在道:"那个女人属于一个更远的部族,智者说要远娶才会让部族的人更加健康,而我原来的妻子已经死亡,就需要新的酋长的妻子来承担起照顾部族的任务,所以……可那个部族的族长是贪婪无耻的家伙,他同时收取了我和海风部族的贡品。我和海风部族都不知道,迎娶的时候碰到一起,只能用决斗来决定她的所有权。"忽然松了口的气,又道:"还好她死了,让我有了你。嘿嘿,海风部族的酋长没有抢过我。"又用带着庆幸的口气道:"还好我抢赢了,要不然后悔死。"纳鲁嘴里说着,脸上神采扬,显然非常得意。
  孙志新已经被雷得外焦里嫩,这鬼地方真有抢人回去压寨一说?连男人也抢?真是荤素不忌,男女不分哪……
  耳边听得纳鲁又道:"你压死了我们的女人,按规矩你就应该替补来结成弟亲。哈哈,我抢先他一步,他就只有晚上一个睡了。嘿嘿,女人很难找,结弟亲也不是那么容易,没几个男人肯干。还是我厉害,抢到了你。"
  孙志新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不无委屈的想,我他妈要是打得过你,还能被你骑?你得瑟个什么劲儿?王八蛋,得了便宜还卖乖。
  纳鲁却会错了意,道:"你放心,有我保护你,他不敢来抢!他们一到冬天也会需要肉食储备过冬,大不了我多用些肉食和他们换盐。"脸色又冷了下来,露出真正野人般的凶残:"就算他是海风部族的酋长,他敢来抢夺你,我照样杀了他!你是我的弟亲,我一个人的!"
  话里浓重的占有欲让孙志新吓了一跳。不是吧……自己一身硬骨硬肉,有什么好?男人喜欢软绵绵的女人才是王道吧,偏生眼前的纳鲁那口气就是认定自己一般。不是心里没感到被人需要的窃喜,还有那种被认为很重要的虚荣,只是屁股会很倒霉啊……只看纳鲁这阳刚野性的德性就不会是一个肯让人反压骑在身上的。跟他绑在一起,岂不是成了万年小受?不行,那可万万不行!一定想反抗,对,反抗!实在不行反攻反压都算扳回一局。
  孙志新不作声了,心里开始转动坏主意。只不过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来,嘴上就不吭声,闷头盯着陶锅。
  纳鲁猜不到孙志新在想什么,道:"明天我就跟奥瑞克智者商量这件事。反正你带领着大家在采蘑菇,肉食量可减少,用省出来的去换盐。就这样。"
  "路上安全吗?"
  "还行。齐格力知道一条安全的路。正好他无法参加找猎,就让他带领队伍去换盐。"
  孙志新也觉得安排挺合适,点头赞同。
  原生态的肉果然肉质肥嫩,不像现代的催化式喂养方法饲养出来的牲畜肉质,它只用了原来一半的时候就焖好。孙志新揭开叶子,顿时一阵焖菜独有的油香浓气息便喷发出来,引来布库欢声喜叫,兴冲冲奔去拿碗。
  一顿焖肉又吃得纳鲁三人大呼痛快,吃完了后对沾在锅边的油汤这回连奥格都没忍住,用手指刮下来送嘴里,和布库一起两兄弟把整口锅给刮得都不用洗了那么干净。


18
18、让人惊喜的发现 01 ...


  夜里纳鲁果然一如既往试图用武力来求欢,孙志新可不是什么吃素的,迎头给他一顿毫不留情的胖揍,从床上一直打到床下,再打回去,就跟防守战一样。两人天性里的好战性子一展无遣,又化作两只野兽撕打,雄性荷尔蒙的味道充满得整个帐蓬都是。
  纳鲁倒不是打不过他,只是孙志新在他心里的地位越来越重,不敢像原来那么对他,渐渐的就染上怕老婆的味道,不敢使很大的力气,更不敢对着要害下手,相反孙志新倒是肆无忌惮的哪处趁手就往哪里下手,纳鲁不免就落了下风。
  真正阳刚勇猛的男性绝对不会真正怕老婆,只会因爱而惜,怕伤害到他才会表现得害怕,其中真正代表着的意义是爱怜。只可惜孙志新对男男之事依旧排斥,压根儿就是一头不解风情的蠢驴。而且随着入冬的日子一天天接近,纳鲁肩负的打猎寻找食物的任务越来越重,因此折腾了一会也算了,挨着孙志新紧紧抱住他很快入睡。孙志新还是头一回打赢,心里兴奋了好一阵,随后又有些怅然若失,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
  天边擦亮是分纳鲁率领猎人们就已经出发而去,孙志新醒来的时候发现身旁没人,又怔然呆了一阵才去洗脸漱口。
  才回到帐蓬里,布库欢快的从帐蓬外冲进来,浑身带着一股林间清晨的清新好闻的气息:"吉玛!今天继续采蘑菇?"敢情这小子无论采蘑菇也好,吃蘑菇也好,都上瘾了。小鬼头深深觉得吃蘑菇很美味,采蘑菇则很好玩,又能采集食物,又能好好玩耍,简直是无比快活的事。
  "去,当然去。"孙志新道。
  "哇哈哈!"布库开心大笑,匆忙奔出去去寻找自己小伙伴鲁高因。
  孙志新将昨天没吃完的蘑菇全串在草茎上打算挂在帐蓬外让阳光晒成干蘑菇好保存。待挂到最后一串时见到独臂的齐格力向自己走来。
  "孙志新,族长让我来听你的吩咐,带领人前往海风部族换盐。"
  孙志新怔了怔:"今天不叫毕达拉察阿苏了?"
  齐格力面上现出极具熟男魅力的笑容:"智者说,以后都不让大家这样叫。"
  "咦?"
  "族长,包括我在内,都认为毕达拉察阿苏这个称呼太过响亮。怕传出去召来别人的觊觎,族里知道就行了,不用嘴上叫大家也知道你就是毕达拉察阿苏。现在知道你的名字叫孙志新,我觉得还是叫这个比较好。早上和族长商量了一下,又告诉智者,他也这么认为,所以以后就叫名字。"
  孙志新也没多想,反正他也不喜欢叫自己时那冗长的一串音节,像似个花哨不实让人厌烦的噱头。便点点头,又问:"什么时候出发?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来回?"
  齐格力看看天,把食指伸到嘴里舔湿放到空气去感觉了一会儿,然后道:"最近不会下雨,道路很好走,来回可能需要花上六天的时间。"又想了想,道:"中午就出发吧。族长说过中午会送一批猎物回来,就用那个去交换。另外……"齐格力顿了顿:"不知道可不可以用新采来的蘑菇去和他们换?"
  孙志新用赞赏的眼光看了齐格力几眼,这人真是个优秀的人才,早已经想到用新出产的食物蘑菇去交换,想必能换来更多的盐。是个脑子很灵活,颇有智慧的人啊,心里不由得再次替他伤残掉一臂而惋惜。
  只是男人那颗强大的心从不需要同情,只需要支持。孙志新惋惜在心,脸上半点不露,问道:"六天就可以来回?路上安不安全?"
  齐格力浅浅笑了,心里对这个毕达拉察阿苏升起由衷的敬重和佩服的感情。他不会像其它人那样总拿看残废一样的眼光看他,从头到尾都对自己尊敬而友好。那种无声的支持他就是能体会得到,并心存感激。甚至智者都在置疑他有没有能力带队完成换盐的任务时候,唯有纳鲁和他的弟亲孙志新,从一开始就信任他并支持他,形成一种无言的鼓励,让他更加有信心有能力为族里做些个什么,而不是个不得不被人养着的废人。
  又感觉到了孙志新的关心,齐格力一抬胸,道:"你放心,我认识路,会避开凶猛的野兽。六天时间已经足够来回。"说着这话,脸上露出无比自信的神采,倒是显得意气风发,像是又变成原来那个无畏勇敢的猎兽勇士。
  孙志新看着他深棕色的眼睛,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就算断了一臂身有残疾后也是。
  "那好,一会儿我想办法编几个结实的筐子用来装盐,中午你来取。"
  齐格力笑笑,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果断,办事不拖泥带水,孙志新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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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营地中央时,部族的人已经在那里等待。出于原始的准则,没有人胡乱行动,而是有序中透着杂乱的站在一起,交谈说话,等待孙志新的到来。
  干一件团队性的工作最怕什么?不怕团队人员的能力不杰出,就怕队友不听指挥胡乱行动,喜出风头不顾安危表现自己,从而破坏整个团队合作和团队安全。这帮野人,很好!他们虽然缺少知识文化,但集体荣誉感和互相关照配合的意识比前世不顾别人喜欢做个人英雄的垃圾好得太多。
  孙志新大为高兴,振臂一挥:"出发!"
  男声女声老声幼声和在一起应了声,热热闹闹的跨河而过,继续昨天采蘑菇的大业。
  孙志新倒没参进去,因为今天这一群全是昨天那些人,一个个练了一整天都成了熟手,不会采到会毒死人的东西。孙志新又吩咐了布库一声,凡是有没见过的品种都拿到他这里来辨别,孙志新才安心的去寻找枝条编制装盐的筐。
  去海风部部来回的距离不短,齐格力此次一去,当然是能换回来的盐越多越好,所以筐要尽可能做得大,还要结实。孙志新这次没有折那些嫩软的枝条,而是选着有韧性的比较成熟结实的枝条掰。齐格力跟昨天那几名退役猎人还是隐隐围在孙志新周围,见孙志新折下来的树技和昨天有所不同,看了一阵后就以孙志新折下来的为样本,帮着他折。
  孙志新一路往树林里行进,沟过一道小沟时停下,眼光狐疑的打量中沟底几片宽阔的叶片。
  这个颜色,这个形状,又长在这种地方,莫非……
  齐格力下意识警戒起来,挥手让那几个退役猎人靠近,把孙志新夹在中间,机警的问:"怎么了?发现什么危险?"
  "不是。"孙志新摇头:"我好像看到了认识的东西,我去看看。"
  "小心。"齐格力道,和另一个猎人手握着木棍当武器戒备。
  孙志新滑下沟去,脚踩在潮湿的泥土上直接陷下去半只脚面。湿泥粘黏不好走,弄得一脚的泥才跨到那个植物边。
  仔细查看,见面前的几株植物齐自己腰臀那么高,叶片宽大肥厚,呈盾形展开,微微泛着一种腊质的光泽。有清晨的露珠聚成椭圆的水滴,沿着叶片中心的凹向一直滚落到叶片中心处,像晶莹的宝石。再看叶柄,粗长肥大,又显得很水灵多汁,颜色是浅绿中透着一股子淡淡的紫色。所有叶柄同根出生,向下集合成簇,从同一地面生长出来。再掰断叶柄,果然有无味的白色乳汁样液体流出来。其形、其态、其味,都像极了自己认得的那种东西。
  孙志新兴奋了,叫道:"齐格力,你把手里的棍子给我。"
  齐格力将棍子丢下来,又抓起一块石头当武器。
  孙志新就用棍子使劲的刨土,直到显露出一大团子连着母,母连着子的深浓棕色疙瘩群。
  为了再次确认,孙志新掰下一个小的来,兴奋得连泥都顾不上就咬了一口。
  "别乱吃,小心有毒!"
  孙志新动作太快,齐格力都来不有阻止。
  嘴巴尝到的是嘴里这种东西没煮熟时独有草酸钙味道,别的植物块茎没它味道大,当即狂喜的道:"没毒,这个是芋头!"一边说,一边用力擦嘴,芋头里所含有的草酸钙会让皮肤过敏,又麻又痒的活活难受。不过煮熟了草酸钙就会消失。
  "芋头?"几个退役猎人面面相觑,没听说过。其中一个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毕达拉察阿苏的表现让他们又紧张又期待。跟了这人一整天,早已经发现他非常与众不同,脑子里好像装着许多别人不会的东西,连年长的智者都不如他。比如教大家辨认采摘蘑菇,奇怪而好用的枝打筐,现在又是这个。
  有个猎人没忍住,下意识问:"能吃的?"
  孙志大声畅笑:"不仅能吃,还非常好吃。它很容易保存,不易坏,风味独特。如果找到的量多的话,甚至可以替代肉食成为主食。"
  齐格力等几个人听得大为动容,这可是新发现的食物品种。几个人急切的从沟上滑下:"我们来帮你挖!"
  "好。"孙志析也不矫情,用原始的工具来刨芋头不真的不太容易,他又不是纳鲁那个力大无穷的莽夫。
  被孙志新发现的芋头群只有四株,量并不是很多,挖出来以后大约有二十来斤。孙志新不想斩尽杀尽,还要留下芋种让它继续生长,因此实际得到的量只有十七、八斤左右。纵然这样还是叫孙志新非常高兴,天天吃肉,早吃得腻得慌,终于可以吃点别的了。请齐格力几个在沟边插上个醒目的标记,以方便以后再来挖,孙志新兴冲冲的回帐蓬洗芋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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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让人惊喜的发现 02 ...


  中午过了一阵,纳鲁果然派了几个猎人送猎物回来。今天的收获不错,时间才中午过了没多少点,就猎获两只羚羊,一头老弱的野牛,还有一只小象,和一只看起来很像鹿的野兽。更出奇的纳鲁知道约束手下下手的分寸,今天的猎物全都活着,虽然受伤不轻,但支持好几天问题不大。孙志新看着那只腿折的小象,半点都没有它成为了猎物的心理负担。这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时空,偷搏者猎象是为了牟取暴利,部族的猎人猎象则是为了生存,两者的意义完全不同,一个是为私利,一个却是为活下去。同时猎人们打猎并不容易,在猎杀中猎手和猎物随时都可以发生角色转换,猎人很有可能变猎物,猎物也很有可能变成猎人反过来追杀。原始的大自然,总是这么残酷且公正,没有谁可以轻易的获得任何东西。因此无论获得什么都是大自然的恩赐,吃起来问心无愧。
  孙志新大篮筐已经编好,这得感谢族里那些心灵手巧的女人。昨天发现这个东西有大用后几个女人就有心学习,孙志新又不是个藏私的人,大大方方的坐在帐蓬外的地上编制,毫不在意别人学习。如此整整八只大筐里倒是五只是别人编出来的。
  另外不得不得,女性在这方面确实有过人的天赋,初学乍练就可以做得和孙志新一样好,细节的处理甚至还有超过的味道。随后孙志新找来兽皮绳,将它连到筐上,就形成了和前世农村用的背蒌很像的容具。
  齐格力过来看的时候孙志新把它背起来示范了一下。齐格力忍不住大大赞赏,这可以为他们省很多力气,极大的方便这次的行动。
  齐格力没要求纳鲁给他分配人手,而是自行在族里选择了七名人手,其中还包括两个粗壮的女性。加他就是八人,组成这次换盐的队伍。包括齐格力在内,其余六个男性也是伤残后的退役猎手,都是腿脚还灵便的那种。两名女性看上去半点都不柔弱,面带英气又微露凶悍,显然是具有自保能力的。
  孙志新将八人找来,带进自己的帐蓬。此时芋头已经煮好,孙志新便让他们吃了再走。
  齐格力领头拒绝,孙志新脸色一正,道:"我首先发现的东西,该不该我来处理?就算是纳鲁在,他也不能反对,对吧?特别是还有两个女性,你们六个男人更应该吃饱了好保护她们。"
  八人都犹豫着,然后点头。
  孙志新便微微一笑:"这不算违背族规。虽然我没有走出营地过,但我知道一但走出营地,外面就很危险,山路崎岖同时又要防备野兽的出没,又会让人很劳累,只有让人吃饱了肚子才可以尽快的来回。节约了时间,就是节约了食物。听我的,放开肚子吃!"
  八人心里涌起微微的感动,哪能不明白孙志新的好意?当下高兴的挤到一处听孙志新讲解如何吃芋头。
  芋头早已经煮熟,除了拿了两个偷偷给布库吃,其余的全在这里,连他自己的和纳鲁家其它人的都没留。这也是孙志新聪明的地方,虽然整个部族的人很纯朴,但私自赠人吃食的事能不让人知道还是最好不让人知道,所以他才没动任何味重的肉食,只煮芋头。
  清水煮芋头,只微微放点盐,煮出来的芋头柔和烂软,闻起来有股子淡淡的芳香,吃到嘴里时滑腻中透着微微的粘牙,咀嚼起来更觉唇齿生香,就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口感。又见芋头皮撕开后,里面的芋肉嫩白晶莹,掰下一块的话,还能牵出银丝,卖想也十分可爱。八人同一时间接受并喜欢上了这个食物,吃得赞不绝口。
  芋头本身就淀粉含量重,很是能饱肚子,八人吃得个尽兴后竟然都没有吃完,还余了一点点。八人中男人还好点,口味是偏向吃肉的,只因为从没吃过芋头觉得口味独特才多吃了一些。可两个女性因为女性口感的原因,倒是很是喜欢芋头清新香滑,如此就算吃得已经吃不下了了眼光还是盯着芋头看,像是没尽兴那般。
  孙志新骨子里头就是个大男人,本性就喜欢照顾女性。见那两人眼光依依不舍的盯着芋头看,索性全送给两人,让两人带着路上吃。两人欢喜坏了,面带毫不掩饰的喜色看着孙志新,让孙志新觉得她们露出这个样子时终于有一点点像前世的女人……
  孙志新才发现的芋头就这么大方的给了出去,连自己都没有吃上。齐格力心里对孙志新好感倍增时又大感愧疚,而孙志新只是灿然一笑:"我能找到这些,就不能找到其它的?只要树林里还有,我就能找到。你们放心的走吧,一路小心!"
  齐格力把孙志新的好记在心里,也不多话,干干脆脆的就带人离开。这次的交换,齐格力背后近二百斤左右的蘑菇,全是今天早上采的,然后是纳鲁送回来的肉食,还有一些能用来交换的兽皮及其它手工制品。
  孙志新一路把八人送到营地口,看着八人的背影消失在林间,这才转回来加入寻找蘑菇的人群。他并不是要去寻找蘑菇,而是寻找其它有没有用处的东西。
  蘑菇、芋头,都给了他启发,树林里的出产应该是很丰富的,它不是没产出,而是这里的人们不知道如何去运用。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多去寻找它们,为过冬而打下基础。这一刻,孙志新无比怀念自己的太阳能掌上PDA,它的呈GB字节的内容存储了大量资料,都是自己平时觉得有趣从网上找来的,旅游时总装在背包里。只要惜已经丢失了,不再能找到,如果它还留在手里,那可是能帮上大忙。
  孙志新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动植物学家,分辩化石啥的他还很有几把刷子,对着活的东西反而没那么厉害,只能寻着记忆里还记得的东西寻找。
  不过寻找搜索这件事没他想像的那么简单,其它的穿越前辈总是能很轻易的找到各种强大的材料,他找来找去一整下午的时间只找到了几样。不过仅这几样东西已经能让孙志喜出望外。
  一是一种叫做羊奶子的野果,它生长在一种叫做胡颓子的大型灌木上。先头孙志新还不敢断定,然后大着胆子摘了颗来尝了尝才敢确认当真是它。胡颓子又叫羊奶子,一般在九到十一月开花,结成果实后来年五月左右才成熟。可到了这里,眼下已经是深秋,它还是长在枝头上一颗颗艳红着娇艳欲滴,虽然不如五月时分那么饱满,吃起来依然酸甜中微微带涩,十分美味。
  孙志新就提了柳条筐在那里摘了许久,不打算拿出去分享,只想着自己吃。他可不是史前人类,没纳鲁那种大方到一条鸡腿也要拿来分而食之的伟大情操。说白了,孙志新就跟绝大多数八零后一样,骨子里往外透着人性的自私。圣母?原本孙志新就对这玩意儿嗤之以鼻,现在自己都活下去的情况下更是圣母不起来。
  接着又发现了竹子,很诡异的生长在一片潮湿的地壤里。还是那种巨大的楠竹和一些细小一些的竹子品种混和生长,虽然生得并不广博,但也形成了一小片竹林。这就很诡了,按道理说竹子不应该长在这种气候里,虽然它生长的那个地方确实适合竹子喜阴喜湿的生长条件,但真正看到它们的时候还是很让孙志新吃惊。因为他看到了不少亚热带,少量热量植物,理论上来说竹子不应该生长在这里,可它又确实出现了。回头一想,热带地区也有大量竹子的,这才释然。
  有竹子就代表着有竹筒,有竹叶茶,有竹笋,这玩意儿用处多了,简直无法一一细举。同时它的周围更会伴生大量的其它的伴生物,便如竹石花,竹节虫,地衣,全是可以食用的美味。如此就相同于发现了不少的资源,哪能不让孙志新喜得抓耳挠腮?不过他没打算现在就动用它,时机到了再说。
  接下来发现的就真让孙志新觉得诡异了,他看到了一种色彩斑斓的树蛙,懒洋洋的趴在树叶上,看孙志接近了照样爱理不理的。孙志新瞪着它,只觉得心里发毛。这种树蛙他虽然记不得名字,但却认识。因为书上说得有,电视里动物世界也说得有,这家伙体型小,色彩大红大绿的艳得出奇,皮肤上分泌得有一种毒素着实的危险。它可以松驰肌肉,让中毒的动物呼吸困难,小型的可以秒杀,大型的一个钟头里也可以搞定,是列为世界上危险的千种生物之一上过图谱的。它在前世的时空是生活在南非那边的热带雨林里,在这里被孙志新见到,活活诡异得很。
  孙志新放过了它,绕过继续前行。过不多阵又发现几只,还是那般懒洋洋的仗着皮肤带毒而有持无恐。孙志新便怒了,他才二十一岁,依然是个飞扬跳脱的性子,不然哪能跟纳鲁天天上演全武行打得那么来劲?当即就觉得一只青蛙也敢小瞧自己,爷就给你个下马威,有毒也捉回去折磨!
  用技条编了个小笼子,当真孩童心性大起的去捉了五、六只来装进去。提着一看,嘿,红红绿绿的鲜艳得很,还真挺好看。回头送给布库玩,关笼子里观赏,别碰到它的皮肤就是了。
  接下来就没有发现什么好东西,好多都似认识非认识,眼睛看着它的时候脑里会涌出无数的念头,但想要清晰的捕捉住一个的时候,又发现其实什么有用的都没有留下。
  似得非得的感觉很是让人气闷,孙志新提着个装着树蛙的笼子到处乱走,听着周围不远的地方人声欢笑,大家都在寻找蘑菇的声音声音,更是不爽。原始人心思纯朴,每一个为了生存都会很主动的干各种力所能及的活。在他们纯洁的心里想来,别人也应该是这样,所以没有人觉得孙志新在偷懒,他们甚至觉得孙志新是在寻找新的蘑菇品种。
  孙志新确实是在寻找,但想要找的东西很多,具体也说不上来。正是由于这种漫无目的的寻求机遇一般的探索方式,接下来的时间他一无所获。直到时间已经差不多,大家都该回去而传来鸣金收兵的信号时孙志新已经走得比较远了,来到一个小山坡脚下。
  那里,长满了一片或是挂着籽,或是还开着蓝紫色小花的草。
  孙志新一看到就这个笑了,终于劳有所获,而且还是很大的收获!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是啥,猜到有奖。
奖品为中年不良胡子大叔热吻一枚!
20
20、纳鲁受伤 01 ...


  那种植物史前人不认识,孙志新却是认得,正是有鼎鼎大名的,包括现代都还在普遍运用的东西:亚麻!
  亚麻是一年生草本植物,茎干及根饱含亚麻纤维。它不仅是人类最早用来做衣服的材料,到了今天仍在继续使用,其良好的透气性、吸汗吸水性、不沾防尘性、防静电性,深得喜欢自然舒适的人的喜爱,仅在衣物运用方式就深入各个方方面面。找到这样的东西,让孙志新如何能不欣喜发狂?
  亚麻的发现,意味着从此能穿上衣服,简直是一个让人激动得发抖的发现!
  别的高段处理它的办法孙志新不会,可最原始最简单的那种他却会,正好运用在目前极端落后的时空里。
  拜没事喜欢到处瞎晃的爱好所赐,两年前孙志新曾去过云南。而云南的布朗族妇女现在都还保留着这种用最原始的工艺纺纱织布的技艺。当时孙志新正是因为好奇,是正正冲着那种古老而历史悠久的技艺而去的。试想,他一个历史系学生,又生了个野性子喜欢瞎跑,听到有这种具有很长历史的东西,如何能不感兴趣?所以他不仅乐呵呵的去了,还在当地住了一星期考查,甚至亲手用最古老的纺坠纺过一团子亚麻线,还亲手用古老的腰机织过亚麻布。
  当然,只织了一寸左右孙志新就差点为那可怕的速度及低下的效率而发疯,年青人真正有耐性的没几个,孙志新那会儿也才刚满二十岁,所以织了一寸左右不到的长度就颓然放弃。他本打算亲手织块方巾给自己才认识半路女友的说……一上午只织出一寸不到,他就果断的放弃,还不如去精品店买块牌子货。
  毕业亲手去操作实践过,因此孙志新不仅会纺纱,还会织布,更是恰到好处的会最古老的工艺,一切纯手工,工具简单到极至,与任何需要高端设备的技术无关。简直就像打麻将说的那样:听牌听得早,不如听牌听得巧。我这儿刚听呢,你就把炮牌打出来了。一切都恰到好处!
  是以孙志新疯狂的扑上去拨了一大堆亚麻当样品,神魂颠倒飘飘欲仙的足不沾地往回飘,差点儿连树蛙笼子都忘在原地。还好他走了几步才想起是给布库的礼物,这才又倒回去拿,如此又引出另一件事。
  回到营地他就将亚麻泡在水里,因为也没有别的条件,所以只能用露沤法去除胶质,还原出亚麻纤维来。
  同行回来的人都看着他抱着一捆杂草当宝贝,脸上的表□仙欲死,就只有眼瞳子黑漆漆的贼亮,像点燃了两只火把在眼睛里,唰唰的往外喷光芒,让看到的人一个个的全都看得心生寒气。还好他们不知道什么神经病,也不知道有猥琐帝这个词,同时也没有神经病医院这种高级东西,不然孙同学肯定马上就会被众人捆起来送到那里去疗养。
  如此心不在蔫,做晚饭的时候自然大失水准,眼睛一直往河边水滩上泡着的亚麻上瞄呢,水烧干都忘了,差点把食物烧焦。最后焦是没焦,不过那味道肯定不咋地。
  把心神收束回来正打算补救,打猎的猎人们回来了,还抬回来一个伤员,正是纳鲁。
  有个女人一脸惊慌的冲进帐蓬,惊慌失措的乱叫一通:"吉玛!笋……笋子心,你的鲁玛受伤了!"
  孙志新正神游千里还来及收回来,茫然问:"笋子心是什么东西?谁的鲁玛?"随即迅速反应过来,笋子心可不就是自己么,被叫走了调才变成这样。而自己的鲁玛,可不就是纳鲁!
  那女人还在道:"族长受伤了,被人抬回来。"
  孙志新大惊,猛地往帐蓬外窜去。且不要说纳鲁是他目前要紧巴着的长期饭票,更别说这几天的相处,心里起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隐隐已经有点把他当朋友,也是亲人对待。听那女人这样一说,只惊得心里七零八落,跑着步都发现腿是软着的。
  快速奔向人群,就看着一群人围在营地中间围了个水泄不通。
  "让开!"情急之下吼的是中文。没人能听懂,意思倒猜得到,人群之中就让出一条通路。
  孙志新手脚发软的奔过去,只瞧见纳鲁躺在地上,整条右腿上全是血。不仅这样,光裸的上身、手臂,脸上也浅得有血滴。手掌更是因为捂伤口的原因全是血!虽不是血肉模糊倒也当真是是鲜血淋漓,整个形像看起来只会让人不安。
  孙志新走过去,颤声叫道:"纳鲁?"
  纳鲁有些虚弱的睁开眼,迎面对上孙志新关切的眼光,呼吸微微一停,跟着强自扯开一个安慰的笑:"不要紧,还活着没死。"
  有那么一刹那,孙志新不知道自己心里涌起什么样的情绪,又想发怒,又想发狂,想抓起来他暴打一顿,又想拥有神仙般的力量,一道仙尘洒下去就可以让他健康强壮的重新站立起来。
  纳鲁的右腿伤口上裹着一张叶子,还好死不死的就是今天发现的那种芋头叶片。外面用草茎包着,那血还在快速的往外冒,一道道血痕不停从叶片下涌现,瞧着触目惊心。
  孙志新解开叶片,立即就瞧见那道狰狞的伤口。旁边的人跟着倒吸了口气,猎人们则愧疚不安的看着纳鲁,又看向孙志新。奥格束手站在一边,惊得脸色苍白,一切关切的看着父亲,恨不得受伤的就是自己。布库早已经放声大哭,尖声一直叫着着帕帕,又被人死死抓住不让靠近。
  孙志新用力深吸了口气,强自让自己被震动得翻腾不休的心情沉静下来,沉声问:"医生呢?嗯,医师,医者,巫医,治疗师,都行,族里有吗?"
  智者奥瑞克挤过来,脸上早没了那种装深沉的表情,而是脸带慌乱,又强自压制着不想让人看出来。族长受伤,对于整个部族来说一件非常严重的事件!整个部族无论是谁受伤,就意味着整个部族都受到打击,族长受伤带来的打击就更甚。奥瑞克看得多了,由小伤变成大伤,不治而亡的例子数不胜数,纳鲁腿上这个大口子血流不止,无论怎么看不乐观。而随着高温天气极易引发的热病……那是救不回来的。
  奥瑞克惊得声音都变得沙哑:"族里没有巫医。我会一些药草,恐怕来不及。"
  "去采!马上就去采!"孙志新镇定的道,听了奥瑞克的话知道没有任何援助,他反而变得更加镇定。有些人平常做事不经大脑,可真正大事发生的时候反而会迅速镇定,孙志新显然就是那种彪悍类的。
  奥瑞克呼喊了几声,强自撑起年老的身体带人去采药,除了他,别人都不认识。
  危机之下,孙志新的脑子转得前所未有的快。
  "布库,去拿我熬好的盐来。再把陶锅洗干净,越干净越好,烧一锅开水。明白吗?"
  布库还在放声大哭,孙志新厉声喝道:"哭个屁!快去!"
  布库吓得收了声,只控制不住的哽咽。又看着脸色从来没有像这般狠厉的孙志新,迈动着两条小短腿跑去帐蓬按孙志新的吩咐办事。
  "奥格,你去采河滩边上那种会锯伤人的草藤,马上去!"
  奥格颤了一下,低头看看地上的纳鲁,抿着嘴火速冲向河滩。与他交好的人也不迟疑,跟着奔向河滩。
  孙志新抬头看看天色,冷静的问道:"今天被大黑玛蚁咬伤的是谁?"
  "我……"有个一头灰白头发的少年站出来怯声道。一边答话,一边下意识抚摸被咬得肿起来的手腕。
  "还记得那些玛蚁在哪里吗?"
  "记得。"
  "很好。鲁高因机灵,你带着他找到那个地方,捉些蚂蚁回来。越大个越好,越多越好,一定不要弄死了。"
  少年没听明白孙志新意图,但现场气氛压人,只点点头,叫上鲁高因就去找。
  孙志新这才转回头:"谁给我根皮绳?其它人让开点,别挡着。"
  当即七手八脚的就有人递皮绳过来。孙志新接过用它扎紧在纳鲁大腿伤口处的上方,顿见血流流出的速度变缓,这才探下头仔细查伤口。
  伤口很大,足有一尺长,伤口倒不是很深,没有伤到大动脉和筋骨,就是皮肉全部翻卷着冒血,看上去狰狞无比。孙志新看清了伤口,才敢真正的松了口气。伤口确实大,可不幸中的在幸是一来没伤到要害,二来抬回来得也快,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只要控制住流血,给时间让伤口凝结,有效的消毒清洗伤口不让它发炎恶化,并不会有多大问题。
  这才又抬头叫道:"别围在这里了,留几个力气大的,其余的该干什么干什么!散开!"
  纳鲁躺在地上,看孙志新迅速压制住慌乱,命令有条不紊的发布下去,更是快速控制住自己受伤带来的恐慌,整个救场安抚的本事亮眼之极!
  他腿上剧痛难忍,眼睛却死死看着孙志新,嘴角无法控制的翘起。这就是他的吉玛!一个耀眼无比的,让他无法不倾心的,男人!
  孙志新见了只气得气不一处来,怒道:"你还笑得出来?"
  纳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孙志新将耳朵靠近纳鲁,听得他小声道:"小新,你真美!晚上……"
  禽兽!都这样了,还发情?!
  孙志新大怒,一拳打在纳鲁脸上,脸都扭曲了,"给老子老实点!"
  一会儿布库脸上挂着没干的泪痕,手里拿着盐,端着陶锅跑过来。孙志新找了块毛皮,将它仔细烫过,再用盐化成盐水,清洗纳鲁的伤口。
  整个过程纳鲁痛得浑身抽搐,却就是咬牙一声不吭,只拿温柔的眼光去看孙志新。
  果真是个硬气汉子!孙志新心里大赞,嘴上却不肯说,也不吭声,默默的清洗伤口。
  过不多会,捉蚁的少年们回来了,好几个都被咬得吱哩哇啦乱叫。孙志新这才知道下午被蚂蚁咬的少年叫伯纳。
  少年们也硬气,没有好的法子捉蚂蚁,硬是让它们爬在身带回来。
  孙志新折了两根枯枝回来当筷子使,从少年们的人形标靶那样的身体上夹玛蚁。他夹起一只玛蚁就飞快的放到伤口上,那玛蚁见肉就咬,咬住了也不肯放开,孙志新再抓住它的身体一扯,两只大钳就扯得断离身体留在纳鲁的皮肤上,将两边裂开的血肉缝拢到一起。这是他看冒险文读到过的,用大玛蚁来缝合伤口,此时无针无线,只能这样。
  蚂蚁缝伤口,当时孙志新看到的时候也觉得很神奇。此时情急之下,又无任何医疗条件,被逼得也只能学着这样做,效果居然还不错。一只只玛蚁咬下去,尺长的伤口被缝拢,血渗得更慢了,只是缓缓流出。


作者有话要说:是亚麻,没人猜到,嘎嘎~
亚麻是人类衣物上很重要的里程碑。噢噢,以后将有衣服穿了,不再光溜溜的到处跑。发现亚麻,并能运用它,意义是巨大的。
21
21、纳鲁受伤 02 ...


  围观的人瞧着更神奇,毕达拉察阿苏当真满脑子奇思怪想,偏生又有用得很。
  到得此时,纳鲁的伤势已经很明显的被各种手段控制下来。众人心里安定不少,才有闲睱之心去看孙志新用蚂蚁缝合伤口。凡是看到的人无不啧啧称奇,议论哄哄。更有人在仔细看是哪种蚂蚁,想把这个本事学到心里。早知道有这个办法的话,说不定以前在同伴受伤的时候会挽救下很多同伴。其实孙志新哪有想到这么多,连蚂蚁都要仔细挑。他只是想到这玛蚁个头奇大,成年的足有三、四厘米长,嘴巴上的大钳当然够大够用。而它下午咬了那少年后少年手腕上的伤只是红肿,呈正常破皮后的受伤的样子,说明它就无毒,这才逼急了拿来用。
  又过得会儿,各自去采草药的都回来了。奥瑞克二话不说就去煎熬草药,奥格奔到孙志新面前,一脸大汗喘着气道:"吉玛,是这个吗?"他还是头一次唤孙志新,可见真的被纳鲁的伤吓到了。
  就是它,学名叫做锯锯藤,又名猪殃殃,茎干长着锯齿很容易割伤皮肤极度让野外人士厌恶,实则是内服利尿,外敷清热解毒并止血的好东西。
  奥格很是聪明,采回来的锯锯藤已经洗好,去掉了混在里面的杂草,凡是可以提前准备好的工作他都已经做好。孙志新抓了一把放进嘴里嚼烂,然后吐到手心里糊在被玛蚁咬合的伤口上。此时纳鲁自己的凝血作用也开始起效,又配合着外敷药物,血被止住。
  "好了。"孙志新真正的松了口气,道:"没有大事了,请帮我把他抬回帐蓬。"
  哪用他说,猎人们小心翼翼的抬起纳鲁,把他放到帐蓬里的兽皮上,又留了一会儿才离开。
  纳鲁一直都瞅着孙志新,看他忙来忙去对自己施救,眼神里又多了许多东西。
  孙志新让奥格和布库去吃饭,自己住下来冥思苦想,还有哪些草药是消炎止痛又杀菌的。
  "小新。"纳鲁唤道。
  "嗯?"
  "坐我旁边来。"
  孙志新其实不想过去,但看他因失血而脸色发白,终是心里不忍坐到了他边上。
  纳鲁伸出一只手握住孙志新的手,孙志新手一颤就待缩回去。却被纳鲁一把死死抓住,手指张开和孙志新的五指交叉相握,两只手掌合握在一起,动作正是那种最亲昵的扭腕十指交叉式。孙志新感觉到纳鲁的手心很烫,贴着自己手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隐隐的就想起以前的女友说过的一句话:手心滚烫的男人很热情,也很重情。然后说孙志新的手心滚烫,让当时的孙志新极为臭美了一番。现在孙志新倒觉得纳鲁的手掌心比自己的还要烫些,像是有一团火在烧。莫不是说,纳鲁是个比自己还要热情重情的男人?
  心里正胡思乱想呢,忽听纳鲁道:"小新,辛苦你了。你做得很好。"
  换了平时,以孙志新的性格,必定会眉飞色舞一通得瑟,如果屁股后有尾巴,那是要支楞起来一通狠摇的。现在却没这个心情,只是皱着眉,心里头很乱,各种念头纷杂而来,纠缠成一团乱麻。
  纳鲁长年打猎受伤,早已经习惯伤痛带来的感觉。无非是忍耐,再忍耐,忽略身上的疼痛,等待伤好。就是看着孙志新紧皱着眉,很想用指头去按平他眉心间拱起来的那一处。
  两人紧握着手不再说话,气氛一时间极为静谧。
  奥格平时端着架子显得懒散倨傲,现在倒没有。早已经把岁数小的布库赶到一边,自己又拿陶锅装上水放到火上去烧。水开了以后他想学孙志新地样往里放些盐,又不知道该放多少,就拿眼睛一直看孙志新,迟疑着道:"吉玛……"
  "拿过来吧。"
  奥格将陶锅拿过来,孙志新瞅瞅水的分量,大致按着百分之零点九的含盐量制做生理盐水。先头的要浓得多,是为了杀毒,现在则不一样。不过没有称量的东西,孙志新只有大致估计着来。
  没布,还是只得用毛皮,就是先头那片,用它蘸了水慢慢擦拭纳鲁身上的血迹和污秽。奥格认真的学着,一会儿也来帮忙。
  孙志新慢慢的擦,缓声问道:"怎么受的伤?"
  纳鲁身体一僵,道:"我看到了卡亚克兽。"
  奥格动作一顿,抬眼看了孙志新一眼,又继续不吭声的擦拭。
  "卡亚克兽的肉很好吃吗?"
  "和其它的野兽的肉差不多。还难嚼点儿。"
  "它很危险?"
  "嗯。"
  孙志新提高的声音:"那你还去挑战它?找死是不是?"
  奥格的眼光也凝在纳鲁身上,脸上布满显眼的不满表情。纳鲁干笑两声,也不解释。
  两人动手,很快就将纳鲁全身上下抹了个干净。趁奥格出去换水的时间,纳鲁将一枚还带着血迹的兽牙递给孙志新,道:"给你。"
  孙志新只低头看了一眼就更想发飙。事实上他也发了,孙同学可不是什么忍得住脾气的人。顿时大声咆哮:"你还留下了凶手的牙,脑袋进水了?保存战利品也不是这么个存法!"
  纳鲁只是笑,态度坚决的要孙志新收下这枚牙。孙志新看他失血后精神疲惫,倒是不忍心真正冲他大吼大嚷,悻悻的收下牙不再乱喷,让纳鲁可以安心睡会儿。
  片刻后纳鲁沉沉睡去,孙志新瞅了半天手里兽牙,抬腿去找奥格。
  奥格在和布库居住在一起的小帐蓬里磨石枪,见孙志新进来掀了掀眼帘,低低的叫了一声:"吉玛。"
  以前他始终不肯开口叫人,那态度活似把孙志新当成隐形一样看待,现在终于肯了叫他、正眼看他,倒是让孙志新反而有点惊异。
  孙志新展开手心让他看到那枚卡来克兽的兽牙,道:"这颗兽牙代表什么意义?"他可不是傻子,卡亚克兽听起来就很难对付,事实的结果纳鲁也确实为此受了不轻的伤。为了食物而打猎对于机智的猎人来说,什么易下手,什么难下手,心里肯定清楚明白。如何更安全有效的打猎是每个猎人必须具备的本能,就跟聪明的猎手没事的时候不会去挑战狼群一个道理。除非这颗兽牙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不然纳鲁不会干这种蠢事,还让自己受了伤。虽然纳鲁回答得言语不详,但孙志新就是知道这货就是冲着那个什么卡亚克兽去的,而且就是为了这枚兽牙。
  奥格有些惊奇于孙志新的机敏入微,想了想后道:"卡亚克兽体型中等,但速度快,力量大,性情狡猾狠辣。所以每个部族的成年男人一生中都必须独自猎杀一头卡亚克兽做为成年的试炼。如果不能通过,全族的人都会瞧不起他,不被承认是个勇士。如果通过,并打败它生存下去,就代表了拥有足够的勇气和知慧,包括技术和技巧,是部族的勇士,可以参与以后的打猎活动。"又看了一眼孙志新手里的兽牙:"它就是打败卡亚克兽的证据。由于它很难获得,又代表着勇士的荣誉和身份,通常都会被用来做为送给伴侣的定情物。"摇了摇头,又道:"并不是每一对夫妻里的妻子和弟亲里的吉玛都能得到对方赠送的兽牙。上一枚父亲并没有给母亲,而是随着爷爷一起天葬。这一枚是猎来送给你。"
  孙志新心里狂跳一气,下意识握紧了手心里的兽牙。虽然隐约已经猜到它肯定不简单,但仍是没想到它代表的意义竟是如此不凡!
  奥格还在道:"我发现卡亚克兽出现,父亲一直紧盯着它就知道要出问题。果然他就独自一人冲上去了……卡亚克兽的猎杀必须独自完成,谁也不能帮忙。那种野兽也不是总能出现,碰见一只都要靠运气……"
  孙志新瞪着掌心里的兽牙,心神有些恍愡,像是可以透过这枚兽牙看到纳鲁发现卡亚克兽后迎头冲上去的样子。那一刻,那见鬼的男人到底心头在想什么?仅是为了这颗兽牙,而后博自己一笑?
  他因为整件事受了伤不说,递给自己兽牙无论态度和表情都平常得很。如果不是自己敏锐的察觉到事情非同寻常,只怕随手接下兽牙后转身就扔了。这哪里是讨好人的态度?
  孙志新确信自己不是什么美人,更不相信才相处二个月就可以迷得纳鲁为了自己去拼命战斗猎取这颗兽牙。
  那么,又是为了什么?孙志新迷惑了,怔怔看着手里的兽牙,心里五味陈杂,说不清道不明什么滋味。只觉得酸涩着,又心疼着,隐隐又有一丝微微的甜蜜。那个憨男人啊……真是……孙志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
  假如自己与他真的是情人,收到这枚兽牙必须惊喜无限。可是……自己大约永远也无法接受成为纳鲁情人的身份。这兽牙,便成了错爱。
  孙志新一直怔怔在那里发呆,只听奥格道:"收下吧。我母亲都没有得到父亲送的这个东西,你倒是收到了。它来之不易,又有古老的兽魂封印在这里,可以保佑佩戴之人。你……"奥格住了嘴,神色很是复杂,有些不甘心,有些愤怒,又有些解脱,整个脸色像是感觉尘埃落定不可能再改变一般的矛盾。
  如此珍贵用巨大代价换来的东西,孙志新敢不收么?就算不收也要好好珍惜,纳鲁那个性子,送出去找东西绝计不肯再收回去。只是这份心意太沉重,又太突兀不同寻常,一枚兽牙握在手里竟像是奇重无比,像是重达千斤那般。
  孙志新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说,默默的退出帐蓬。身后又传来干涩的磨石枪尖的声音,声音透着奥格的心情,一声声刮在孙志新心底,像用锉刀慢慢在心底划拉着拖磨着那般难受。纳鲁那个白痴冒着极大的风险,一生之中就猎了两枚卡亚克兽牙,一枚敬献给了父亲做为陪葬的圣物,另一枚给了自己,他的妻子却从对到尾都没有享受到过这个殊荣,这让奥格怎么想,又情以何堪?是儿女的,都希望自己母亲是父亲心里最爱的那个人,可是……
  孙志新脑子一热,霍地冲回去,语无伦次的道:"我……我……不佩拥有这枚兽牙。我大概一生……都不能……嗯,做那个……呃,纳鲁的好吉玛。哎……那个,我就是想说,咳咳——这个兽牙我先留着,你父亲正在兴头上,他不仅肯定不会收回去,而且还会因为被拒绝而大怒。他受了伤,情绪波动太激烈对身体不好。唉呀!我他妈胡说八道什么?"孙志新为自己的词不达意怒了,怒道:"总之,我现在不想当纳鲁那个王八蛋的什么鬼吉玛,你也看我不顺眼,看不惯就拉倒,谁怕谁?但你不能不承认我们目前生活在一起,这意味着就是一家人。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总之我会努力对你好!你妈妈来不及给你的,我给你!从现在起,我就是你妈!呃,不对!我来你当你妈!啊咧?我呸!谁当你妈?总之……哎呀,去他姥姥的,你当我什么也没说!刚才说的全是放屁!"
  孙志新当真是急了眼,没头没脑的冲奥格一通乱嚷。嚷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反倒先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好像……一不小心说了很了不得的话呢……孙志新被自己管不住的嘴吓到,灰溜溜的不敢看奥格的脸色,一溜烟滚回帐蓬缩回了纳鲁身边……还是受伤的男人比较好欺负……纳鲁的儿子不太好对付啊,跟他爹一样是个倔货。溜吧,去折腾纳鲁,正好报自己屁股之仇,趁他病,要他命!
  见孙志新像被鬼追一样的背影,奥格呆住,嘴巴难以置信的张得老大,手里磨枪尖的动作愕然停在半空中。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突然回想起孙志新情急乱喷的模样,好像真的……可爱透顶,难怪父亲迷他迷得死心塌地。
  "哥。咦?你笑什么?"布库醒过来,迷迷糊糊睁眼看哥哥。
  奥格一怔,下意识摸摸脸:"我笑了?"
  "嗯。"布库很肯定的点头,又道:"我去看下帕帕。"
  "别去了。"
  "嗯?"
  "那边有……吉玛在。你放心睡吧。"
  "哦,好的。"布库终是敌不过睡意,又倒回去继续睡。
  奥格继续磨枪法,磨磨停停,眼光偶尔瞄一下纳鲁帐蓬那个方向。许久之后长长的舒了口气,像是放下心中搁了许久的大石,低低说了声:"吉玛。"
  说罢,长长的吁了口气,像是将长久以来的杂念都呼出去了似的。然后忍不住又笑了下,将石枪枕在脑后,闭眼平静的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日更的问题……呃,昨天跟一群朋友出去耍得太疯,累得不行,回家后倒头就睡了……囧。
22
22、两人的不和谐相处 ...


  一整夜孙志新都没有睡好,先头对着奥格喷的那番话他回想起来直想钻进地缝里去死了算了。转念又想起纳鲁给的这枚兽牙,真是跟烫手山芋一样的烫手东西。叫人放也不是,藏又不知藏哪里好,更忆起奥格说的它所代表的意义……孙志新一想到这个就胃疼。超越性别的爱情太惊悚了,孙志新完全接受不了。这就跟他是人,不是猪一样,是明摆在那里的事,要想人变成猪,或者猪变成人,难度有点大……
  他又担心纳鲁的安危,生怕他在夜里发烧没有人照顾,便一直强撑着眼皮不敢睡。每过十五分钟孙志新就会看看手表,用自己的额头去测量纳鲁的体温,判断纳鲁有没有发烧。孙志新第一任女朋友就这么做,她说用额头测对方的体温比用手掌更准确。
  每当两人的额头相碰触的那一刹,总能感觉到纳鲁饱满的额头给人以奇怪触感,孙志新就会毫无理由的脸红。脸红夸张了些,他又不是小姑娘,没那么矫情,程度大约就是微微有些发烫。可孙志新心里总感觉怪怪的是真,而且每隔十五分钟他就会这么怪一次,百试百灵,比来大姨妈还准,一点也不会因为多次的接触而变得适应。
  三点钟的时候叫纳鲁起来喝过一次奥瑞克煎的草药汤,六点又强押着他喝过一次。五点来钟的时候孙志新就差不多已经撑不住,六点喂纳鲁喝过药又过得一阵,因为已经熬了一个通宵,实在是奈不住,孙志新就趴在纳鲁身边沉沉睡去。
  纳鲁睡眼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孙志新,趴在自己身边守着自己,一颗头颅朝向远离自己的那个方向,原来先短的短黑头发长长了一些,已经快有两寸长。
  瞧着那颗黑色的头颅,纳鲁心里涌起难言的温馨的滋味,竟是觉得这伤伤得挺好,不然依然这人的性子,绝对不肯安安静静的像这要趴在自己身边。
  那人睡得很沉,纳鲁都能听到绵长平稳的呼吸声。他,可是守了自己一整夜?
  纳鲁心里停跳一拍,然后又继续跳动,一颗心越跳越欢快,终于忍不住伸手出去将孙志新的头扳过来,把他的脸朝向自己。
  孙志新不耐烦的挥挥手,又咋巴咋巴两下嘴,继续睡。照顾病人不是个轻松工作,他真是困得不行。
  纳鲁一点都不想惊醒他,只借着一丝晨光仔细的看孙志新的脸。在这之前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仔细看这样安安静静不反抗的孙志新。因此孙志新的动作让纳鲁怔了怔,好笑觉得这人睡着时也像只小兽一样不肯安宁,眼光就毫无忌惮地在孙志样脸上扫来扫去。
  越是看,就是越得觉得那人长得当真与众不同。孙志新的脸是削瘦俊朗的,小脸才自己一个巴掌大,脸形线条俊美,五官特别的精致,额前的发际边缘在前前额收束成一个小尖峰——纳鲁并不是知道这样小尖峰有个很别致的名字叫美人尖,就是觉得特别的好看。他眉长眼大,眉形修长而斜挑,满是英气。眼睫毛很浓,和其它出现在自己眼里的毛发一样深黑油亮。鼻挺唇红,嘴唇的线条峰峦起伏,显得饱满而诱人。经过一夜煎熬,他眼下出现了两个黑眼圈,就那样大剌剌的挂在小麦色的皮肤上,平时英气勃发阳光俊朗的模样里透着几分病弱,让人怜心大起,只想抱到怀里来好好的疼。
  孙志新所拥有的五官样式纳鲁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只觉得和女子的柔美完全不同,却又比那还美得更多。孙志新一点都不柔美,相反是雄姿英发的一身好男儿健爽阳光之气。以前纳鲁还没觉出来,现在看仔细了,就觉得孙志新就该是这样,才是与众不同的孙志新。纳鲁不会细腻的去描绘他,就是觉得这人是自己看过的最好看的人。不仅好看,还有趣,因为他下巴上冒有一圈熬夜熬出来的胡子渣,参差不齐的生在下巴上,像被野兽啃过一样的乱,偏生又给人一种毛绒绒的感觉,引得人直想去摸去几把。
  这人啊,生就一脸像是英武和灵性揉和到一起的长相,初看不会觉得惊艳,但会越来越好看,直到后头移不开视线,就像自己一样,彻底的沉迷进去。
  看得越久,就越觉得整颗心像是被揉烂了,倒进蜜,用力的搅和,拌成浓汤那般,甜软而柔烂;又像是陷进某种蜜糖样的烂泥里,被那香甜的滋味吸引得浑身没有力气,无法将自己拨出来,逃得开。
  纳鲁心底化成一片,控制不住的去摸孙志新变得有点长的短发,叹息:"小新,你是我的吉玛。我纳鲁,是你的鲁玛。鲁玛和吉玛,合到一起就不会分开。"
  史前人类的情话估计就这水平,淡得跟清水一般。只是那里面山盟海誓的味道自一片平和的话时透出来,很是叫人惊心动魂!只可惜孙志新睡得沉了,一个字也没有听到。他若是醒着也绝不肯这样老老实实的听这些。世间之事便是这样,永远矛盾着不可能让人轻易的就趁心如意。
  只说了这句,纳鲁就不肯再说,只是愉悦的翘起嘴角,享受这份难的静谧相守时光。在晨光里像赏画一般一直看孙志新的脸,直到孙志新醒来。
  孙志新是被猎人出发的动静惊醒的。纳鲁虽然受伤,族里的生活却要继续过下去,没了他照样要去打猎获取食物。只是缺少了纳鲁这个团队领袖,必然会效率大降。
  孙志新被猎人们的吵闹声猛然弄醒,这都是帮子野男人,字典里没压低嗓门这个说法。他们全都闹哄哄的涌进来,关心纳鲁的伤势,又发现纳鲁被孙志新照顾得很好,伤没愈,气色倒好了许多,已经可以坐起身叮嘱今天打猎需要注意什么。
  一群猎人看到纳鲁恢复得大家想像的都要好,大为兴奋。一边大赞孙志新的治疗方法,一边热情的向纳鲁祝福,这才轰轰烈烈的开拨队伍。
  孙志新着实的困,如此吵闹让他实在耐不住了才睁开眼。他本想打算充耳不闻继续睡来着,偏偏又没有猪的睡功,只得困难的睡开眼。
  一睁开眼,猛地想起什么,霍地往纳鲁面前跳。才一跳就觉得腰酸背痛,用趴着那个姿态睡久了,背上像扛着一块铁板,腰更像被人打成了粉碎性骨折,拼都拼不起来。
  "哎呀呀呀呀……"孙志新失声痛叫,用贞子爬出井口似的动作在原地扭了半天,这才龟爬似的移过来,把额头凑过去贴在他额头上。
  很好,体温依然正常。昨天晚上是危险期,熬过危险期再小心的养,以纳鲁这种野兽般的体质,没准伤势会以一种让自己会觉得匪夷所思的速度愈合。
  纳鲁瞅着扭曲成牵线木偶一样的孙志新,早已经忍不住闷笑。他的吉玛就是这般可爱,生就了个率性而跳脱的性子,永远在让人无法预料的时间,让人无法预料的地点,作出让人无法预料的事。转念又想到自己的吉玛是为了哪般才会变成这样僵硬,心里就升起浓浓的满足和欢喜,刚出口的闷笑就压了回来,变成情难自禁的叹息。
  孙志新就是一缺心眼,哪里想得到纳鲁这般英武粗犷的雄壮男子在情浓时也会有这样的细腻情思。他正因为纳鲁没发烧而放心的松气呢,忽听纳鲁用一种欢喜的口气道:"小新,你好热情。"
  孙志新一怔,霍地把额头拿开,一脸黑线的不看纳鲁。热情?热情你奶奶个头!爷是来看你死没死。你要是万一挂了,爷的长期饭票也就打了水漂。
  纳鲁于是又叹气,果然是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可爱啊……
  纳鲁不是话多之人,乖觉的感觉到孙志新没多少和自己说话的欲望,便老实的躺在那里,眼光一直追着孙志新转。
  他喜欢看孙志新,又不懂、也不会去掩饰自己爱慕的心思。孙思新就觉得倒了大霉,那眼光看得他坐立不安,菊花抽痛,总觉纳鲁那头禽兽拿眼光细细密密的在织一张网,而自己就困在网中央,就等着纳鲁这个精英猎人来收网,一举成擒。
  孙志新这个愁,愁得好似一群太监上青楼,简直快愁死了。心里泪流满面,不要啊……都是男人,本是'同根'生,'相奸'何太急?爷,你放过我吧。还有那极度不负责的穿越大神,让我下回穿皇家后院,那里女人多,还全是美女。别像现在一样,成天被个男人守着,老拿猫咪望着金鱼缸那样的眼光看他。
  他倒也不想想,穿那里的结果肯定是会被咔嚓掉的……
  于是一上午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过去了,奥瑞克送过一次草药汤来。孙志新不知道他是用什么草药熬制的,估计含有镇痛的成分,因为纳鲁喝过以后眉头过一阵会放松些,不再因抵抗疼痛而皱到一起。
  老实说,纳鲁这个伤员非常好伺候,不喊不闹,连呻吟都听不到半声,更不会提任何无礼要求,简直是天底下最乖的伤病员。照顾这样的伤病员会让人很有成就感。当然,假如他不拿那种会让孙志新觉得芒剌在背的眼光看他的话,事情就会很完美……
  他总不能去控制一个人的眼光的对不对?除非把纳鲁的眼睛挖出来当灯泡踩了。
  这种血淋淋的虐杀事件新志新还真没勇气去干,只好拼命把心转开去想别的东西,总之就是要努力忽略纳鲁的存在。
  可是,干啥好呢?
  挺想跟猎人们去打猎,只可惜谁也不让他去,嫌他个头矮,又敬重他的身份。他是毕达拉察阿苏嘛,天杀的毕达拉察阿苏!
  采蘑菇?去不了,身边有个病人呢,还是自己名义上的男人,自己堕落成了他的男妻,得守着自己的老公……囧。
  选蘑菇?用不着,族里的人已经很熟悉目前见过的品种。万一采到新品种时会拿来让自己辨识,用不着自己跟着。不得不说这些史前人类远比自己想像的更加聪明,办事也很有团队精神,且听话。
  做午饭?时间不到啊……不能浪费族里少年们辛苦捡回来的柴。整个部落没有一个闲人,凡是能动的都在做自己能所能及的事,像少年们,每天清早猎人出发后就要去林里拾柴。以前一直都这样,直到最近有了采蘑菇大业以后才略有变动。但那柴依然是要挤去时间去采的,整个部族使用的干柴他们提供了很大一部份。
  亚麻?它们还泡着呢,沤麻这个步聚用原始的办法要六到二十天,现在它们还是草的模样,没法子变成亚麻纤维。
  真烦人!干啥好呢?孙志新无比烦恼。
  纳鲁便瞧见孙志新蹲坐在帐蓬门口,一脸的烦闷,唯有一双灵动的黑睛珠却在眼眶中滴溜溜的转来转去,片刻也不肯消停,着实好看得好。纳鲁嘴角就越发弯得高,孙志新烦闷,他可一点都不,光是瞧他的眼珠子就觉得充满了趣味。
  瞧,这就是把自己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真实写照。
  只是那眼珠子实在太灵动了些,纳鲁瞧久了竟然眼花,忍不住哈的笑了一声。
  孙志新回头白了他一眼,继续想事情,心思则转到了纳鲁身上。
  老实说,纳鲁这么抱着伤躺在熊皮上,孙志新都替他觉得难受。这可是个顶天立地的雄性男儿,本应该驰骋在天地之间挥洒与生俱来的热血豪情。可因为受了伤,只好窝在帐蓬里屈就。如果他要是没受伤就好了,可以和猎人们一起和野兽拼搏,舒发那种野性男人的优秀战斗意识,而不是无聊在躺那里和自己大眼瞪小眼。
  可是,这里的科技是如此落后,他们的武器都还是石制,甚至简陋到用木棍、木枝和野兽战斗,让孙自新都替他们抱屈。更糟糕的是防护,一个个差不多全是裸-体上阵,那爪子抓过来,利牙咬过来,没避开被抓到或是咬到,能讨得了好?如果他们的武器能提升一些,再有点防具,包括纳鲁在内,所有有猎人都会把AP和DP上升强大的一个档次,没准儿纳鲁这次也不会受伤,病怏怏的躺在那里看得人纠结。
  正烦着呢,笼子里的树蛙被挂在那里呱呱的叫,听着更烦。
  "闭嘴!"孙志新怒道。眼睛瞪着那几只七彩斑斓的小东西,突地一怔,脑里好像想到什么。


23
23、吹箭 01 ...


  其实在这之前孙志新不是没有想过改善部族里现有武器的办法,制做新武器的念头更是时不时在脑里盘旋。但受于技术条件的限制,自己能想到的全部用不上。开玩笑,孙志新满脑子里装着的刀刀枪枪制做办法,全是需要金属来锻造才能制做得出来。在这个还没有出现任何金属制品,甚至连烧陶制品都极为珍稀的时代,那些个想法一点用处都没有。一帮子史前人类用的武器全是就地取材,不是石头就是木头,或是两者组合。没见奥格天天磨石枪么?所谓的石枪,就是在木头柄上绑了个尖锥形的石块而已。天天磨它,是为了让石块变得更加锋利,要知道战斗会磨损它,就需要不断的保养。
  无聊时也曾问过狩猎经验丰富的齐格力和其它几名猎人部族使用的打猎方法。目前的打猎方法综合起来就是以下一句话:潜伏,搜索,发现目标,一哄而上,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打的时候要迅速,跑的时候要更加迅速……
  说白了就跟打群架没有区别,发现敌目标以后一哄而上一阵乒乒乓乓的乱打狠揍,形势喜人就趁你病要你命,形势不对就鞋底抹油飞速闪人。就拿武器来举例也跟打群架有异曲同工之妙。石头的作用不就跟板砖差不多么?都是拿来拍击投掷目标的,只不过效果没有板砖这个神器惊悚而已。真要严格对比,目前的狩猎方式还不如打群架。因另一个和板砖效果同样惊悚的神器——石灰粉,打群架的时候用得上,狩猎可一点用不上。石灰粉那种下九流招数对野兽没用,它们不会像人那样傻,等着你过来往眼里扔。
  也就是说,真正能发挥出威力的是近程攻击,远程攻击效果仅有惊吓效果。像石块可以作为远程投掷武器使用,但对于野兽来说,顶多会感觉到痛。换句游戏用语来说,即是已方攻击力不足,对方的防御值太高,真正能发挥的杀伤性很小。比如奥格,他手里的石枪如果运用正确,也确实可以做为投枪来投掷。但石制武器再锋利,比起金属武器的锐利来也差得太多太多,所以石制投枪不仅难以剌穿野兽厚实的皮毛,就算剌穿野兽毛皮时同样会威力大减。
  当时齐格力是这样说的:投枪技巧不是大家不会,而是它的杀伤力实在太少,无法有效的杀伤野兽。不仅这样,投掷石枪还会产生一个很让人头痛的搞笑效果。先假设投枪能正确命中猎物,又在有效的范围里剌穿了毛皮。结果,因为不能有效的杀伤,不仅野兽被惊动逃跑,或是转头杀回来,那投枪也被带着远离……没了。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制做一柄石枪非常不容易,猎人们都爱它爱如珍宝,谁也不肯舍得让野兽带跑它。就看奥格那小样儿,天天磨自己的石枪,爱惜得跟老婆似的……所以,投枪技巧不是不会,而是不能用。
  孙志新也不是没想过制弓,他就是一个好动好奇心重的热血青年,哪能不去研究弓箭这种古代强悍的单兵远程武器。他做是会做的,就是在这种条件做不出来,制弓涉及到的材料和工艺、工具以目前的情况来说根本就没有。除非做把小孩玩的,真正武器极的良弓实在做不出来。要是弓与弓箭能做出来,那可是强有力的远程打击武器!只可惜再巧的媳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没材料,就是不行。
  可这会儿眼睛瞪着那一笼子聒噪的树蛙,脑里的某一区域被触动,突然想起了一种简单易制,本身杀伤力有限,但可以通过其它手段提升威力,并且到目前为止都还在被非洲土箸广泛运用的远程打击武器——吹箭!
  在电视中人与自然这个频道里常常能见到这样的画面:一个身上跟纳鲁这帮货一样只在□挂着只鞘套,画得七彩斑斓的黑炭人儿手里拿着一支筒状物。把它一头顶在嘴上,另一头的洞口对着猎物。随着猎手的用力一喷,微轻的喷气声后,一支短利的吹箭闪电般的激射出去,一只飞鸟或是其它小型猎物就从树上摔下来,身上插着那支夺命的短箭,挣扎几下就不再动弹。这一场景,展现的就是最古老的吹箭的威力。
  吹箭筒制做简单,材料好取。箭只更是好做。将箭只装进吹箭筒用力吹出,有效距离可以远达四十米。练熟了以后准确度非常之高,远远超过需要运用惯性和抛物线来产生伤害力的投枪。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由于箭只就地取材制做简单,就不必担心杀伤力小插在野兽身上被带跑的造成损失的问题。它可以轻易的随时被制造出来。
  而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树蛙,这种皮肤上能分泌会造成肌肉松驰而导致目标死亡的毒素会很快消失,不消失的也会被消化系统给中和掉。因此用它毒杀的猎物可以放心吃,如此就解决了吹箭杀伤力不足的问题。
  也就是说利用吹箭可以造成有效的远程打击,四十米范围内小型猎物必杀!中型猎物可以先射吹箭,它如果逃就追;它如果冲上来就用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原则跟它耗,等它毒发。同时可以继续用吹箭攻击,时间一但拉长,它必然因窒息必死无疑!至于大型的,吹箭也肯定能起到一起作用,至少在一定幅度上减少它的战斗力是能做到的。还不行的话,那就用原来的办法……逃吧!
  同时因为吹箭小巧易携带好操作的特性,它还延伸出其它的用途。族里少年不必去面对凶恶的野兽,只需在树林里使用它,同样可以猎取类似于鸟类、树鼠等等的此类小型猎物。一边拾柴一边用吹箭收取寻物,又有乐趣又有收入。小猎物再小也是肉,某些还美味得出奇,当然能一定程度能改善食物的压力。再进一步扩展,难道妇女们就不以用它来防身或是打猎?
  吹箭,简直是再适合不过目前的状况!
  想到这里,孙志新已经坐不住,扬声叫唤自己的专属小跟班布库。
  "布库!"激动之下真是舌绽春雷,声音嘹亮着绕梁三日,纳鲁都被他吓到。
  "来了!"小黑犬迅速从河对岸的树林出现,趟过河奔到孙志新面前,脸上的表情有些惊慌:"父亲怎么了?我就说不去采蘑菇,可鲁高因说族长恢复得很好,我去不会有事,我才去的。吉玛,帕帕没事吧?"
  很懂事的小孩。孙志新拍拍他的头,道:"他没事。"
  当然没事,一直用眼睛性骚扰自己呢……怎么可能有事?
  "哦。那就好。"布库松了口气,又问:"吉玛,找我什么事?"
  "上次我说的叫做竹子那个东西长在哪里还记得吧?"
  布库点头:"记得,我刚才还和鲁高因,还有伯纳在那里找蘑菇。嘻嘻,我看了你说的那种节竹峰,很好玩。伯纳还找到了竹虫,我记得你说过能吃,鲁高因掏了一堆,用叶子包着呢。"
  "很好,把竹虫带回来,晚上我做零食给你们三个吃。蘑菇不要采了,你们三人一起去帮我折点竹子回来。大小都要,大的越大越好,小的要这么粗。"孙志新伸出姆指,示意姆指粗细。"快去快回,我等着用。"
  布库应了声,伸头去瞧纳鲁,见他果然清醒着微笑看着自己,神色比昨天好得太多,这才当真放下心,又像只灵巧的小黑犬似的飞快奔过河去。
  纳鲁看得奇怪,问孙志新:"小新,你要做什么?竹子又是什么东西?"
  孙志新大为得意,嘿嘿笑了两声,想说来着,话到嘴边又改成了:"不告诉你!"语气里微带着的亲近味道自己都没感觉出来。
  纳鲁倒是感觉了出来,只是笑,纵容的看着他。
  被他这种眼光看着,孙志新又微觉有些尴尬。好在也没尴尬多久,三个少年就奔了回来,伯纳和鲁高因两人抱着一根大竹子,布库手里举着孙志新的打算用来做吹筒粗细的那种。
  三个少年跑过来把竹子放下,鲁高因学着布库的叫法也唤孙志新为吉玛,道:"吉玛,这个拿来怎么用?它不能吃啊,也不能像木棍那样用来当武器,一敲就破了。"
  孙志新微笑着摇摇头,不想去纠正鲁高因。要知道在中国古代、近代历史上用竹竿来当武器的例子非常不少,那玩意一头削尖了来捅人可是犀利得很,曾经还有过专门为它演练出来的阵法。还因为长度的原因,被人用刀削去一截的话,剩下的可以接着捅人,端的是让人生畏,曾经有大量的倭寇都倒在竹尖之下。不过,他今天做的不是这个。
  拿过布库折回来的那种用石头又锯又磨的截取了自己觉得长度合适的一段,约有80厘米左右。又找根硬枯技,伸到竹筒里去捅,用以打通竹节。只不过这太容易,力量要求短、平、快、集中、暴发。孙志新试了几次,用力小了捅不穿竹,用力大了又会将竹子捅暴,是个挺需要力量和技巧共同作用的步骤。
  纳鲁看了一会已经看明白了孙志新想干什么,他又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叫孙志新小名小新,便道:"吉玛。拿来我试试。"
  孙志新偏头看了纳鲁一会儿,重新截了根竹筒和着枝条递过去。
  纳鲁一手拿着竹筒,一手拿着技条,眼睛闭一小会积累力气,而后猛地一睁眼,低声狠历的喝了一声,右手迅速暴发往前一捅。速度快得整只右手都带出一片模糊的虚影。短、平、快,力量集火、点式冲突攻击,纳鲁并不仅仅只是力大而已,对力量的掌握已经达到了一种精妙的地步。只听啪啪几声,竹节一破到底,而竹筒则完好无损!
  靠了!孙志新看得目眩神迷,刚才那一刻,围绕着纳鲁的可是高手气势?帅!真他奶奶的帅毙了!果然是能独自猎下卡亚克兽的勇士,经历过生死考验的眼力、力量、速度、技巧和自己这朵室小花差别太大,难怪总是打不过会被压,差距啊……差距啊……
  孙志新悻悻的,又灰溜溜的接过打通的竹筒,一颗幼小而纯洁的心灵饱受打击。
  来自伴侣的崇拜眼光最是能让一个男人感觉到自豪,纳鲁看孙志新佩服而惊奇的眼光,心里大是开心,胸都挺了起来。又看孙志新受了打击,丧气得耳朵都搭拉了下来似的,不免又觉好笑,当即露齿大乐。小新,你家鲁玛还是灰常灰常厉害的,对吧?
  他笑得像个大孩子一样咧着嘴,上唇向上收起,孙志新这才更加惊奇的发现纳鲁嘴里居然长有两枚虎牙,着实可爱得很。
  心里一颤,忍不住在心底抱怨,男人家家的,还长虎牙,真是招人得很……明明是粗鲁野男人,长虎牙这种可爱东西做甚?不知道他一萌大型犬科动物,二萌虎牙来着?真是的……


作者有话要说:吹箭,同学们猜到没?
吹箭制做简单,便于携带,操作和瞄装也非常容易,虽然本身致命的缺点是射程短、杀伤力小。但一但淬毒后杀伤力却可以大幅度提升。到目前为止,非洲确实有很多部族还在使用这个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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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吹箭 02 ...


  竹筒被纳鲁打通了竹节,孙志新接过去继续用树技捅,一直将竹筒内壁上附着的那一层絮状物桶干净,露出光滑密实的竹筒真正内壁。接着小心的去继续处理竹节,把隔断竹筒内腔的节去除干净,不至于产生不利于箭只滑行喷射出去的摩擦。
  整个过程由于不熟练而怕前功尽弃,花费的时候比较长。整整用掉了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来不及进一步精处理,比如将竹筒阴干后再进行烘烤。去除水份将竹筒变成更加坚实不易损坏的干竹,烘烤的过程又可以将竹筒二次定形,使之更竖直平滑,提高射程和准确度。以上这些都可以以后再做,现在是先做一个简易的成品来试验。
  处理竹筒的过程比较繁琐,像这样的预处理又看不出是做个什么东西,横来竖去的都在摆弄那根竹筒子。伯纳和鲁高因两个少年都不耐烦看,早已经跑回河对岸继续去采蘑菇、对付竹虫。只有布库还留在那里,倚着纳鲁坐着,眼神很有兴趣的看孙志新制做自己没见过的东西。
  纳鲁摸着小儿子的头,低声道:"布库,看仔细些,吉玛手里的出来东西都不简单。"连着这些天,孙志新让他大大的开了眼界,新生的事物和技艺自他手里层出不穷,让纳鲁无比庆幸自己当时当机立断先下手抢走孙志新的果断做法。有时候他都忍不住想问孙志新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究竟从哪里学来的,转念又想这人乃是毕达拉察阿苏,又觉得理所当然。
  布库应了一声,越发看得认真。过了一会儿问道:"吉玛,竹子是一节一节的,那种粗大的可不可以用来装水?"
  孙志新手上一停,用赞赏的眼光看着布库。真是个很聪明的小孩!知道依据眼前看到的展开联想。
  当下循循善诱的道:"竹子中间确实是空的,可以用来装水。而且这种粗大的——"举着楠竹示范:"一节与一节之间的空间很大,可以装不少水。并且竹子没有毒,用来装水的话还会带着一股竹子的清香味,会让水的味道变得更好。布库,你想到了什么吗?"
  布库被孙志新用赞赏的眼光看了一眼,心里底气大生,又不知道自己想法对不对,还是有点迟疑,下意识咬着手指,道:"我在想,它长成那个样子装水好像很不容易洒出来,不知道可不可以装上水,让族里的勇力打猎的时候可以把水带出去在外面也可以喝到?"
  "当然可以。"孙志新道,又问:"可是一节截取下来,顶上没盖子,还是容易在奔跑和搏斗中洒出来。布库还能想到其它的好办法吗?"
  布库开始认真想办法,纳鲁微笑着揉他的脑袋瓜子,很享受这种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感觉。
  孙志新也不再继续提示布库,开始剖开楠竹,试着用手里简单的工具制做吹箭箭只。
  布库冥思苦想了一阵,突地喜声到:"我想到了!可以一整节的取,两头都留着竹节。然后再那一整节上钻个洞,装水的时候从这个洞里装进去,喝的时候也从这个洞喝。装满水以后用叶子或是其它东西把洞塞起来,不就不会漏出来了?就算是奔跑或是搏斗也不怕!"
  孙志新高兴的笑了,赞道:"让我想想……唔,好像真的可以这样做。布库真聪明!以后打猎的勇士们就可以用它把水带在路上喝了,解决了大问题呢!就让我们把这个东西叫做灌水竹筒好不好?"孙志新故意给它安了个很难听的名字。
  "不好,好像不太好听。"
  "那……布库觉得有什么名字比较好?你想出来的,就应该你来为它取名字。"
  布库又开始绞尽脑汁的想,然后试探着道:"叫竹壶好不好?以前我们有个陶壶,可惜被我打破了。那个会做陶器的部族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到过我们这里,想换都换不到。我想着,它是竹子做的,又跟陶壶的用处一样可以用来装水,所以就叫竹壶。"
  孙志新努力想装出惊喜的表情,可惜不太成功,俊脸因此扭曲得厉害,引得纳鲁闷笑一气,大声咳嗽掩饰自己早已经瞧破孙志新的小伎俩。孙志新由此得知自己并不是个好演员,没好气的瞪了纳鲁一脸,还是用那种可怕的扭曲'惊喜'看着布库:"哇!布库真聪明!竹壶这名字很好听,也很形象,就叫这个吧!"
  小孩子、少年们都是喜欢被人称赞的,又觉得自己想出了好东西,布库抓耳挠腮的欢喜了半天,越发觉得竹子是个好东西,迟疑着道:"可是这样,一根竹子在做竹壶的时候就会浪费掉一半啊。真可惜……我看到了,那一片竹子也不是很多。"
  "不会浪费。"孙志新举举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只吹箭箭只的雏形,嘴里道:"正好可以剖开来做这个。另外截取竹筒的时候可以在竹节另一边留着长点儿,浪费就更少。"
  "有什么用?"布库大是好奇。
  孙自新笑道:"你想啊,竹壶装水好是好,可要怎么拿?总不能让猎手们一直拿在手上吧?他们还得拿着武器呢。又要拿武器又要拿着竹壶就会影响打猎时的行动。"指指竹节的一端:"假如,在这里——"又指向对称的另一面:"还有这里钻两个孔,用皮绳伸进去系起来,不就可以挂到脖子上背到背后了?这样的话,它几乎一点都不影响行动。"
  "咦?当真!"布库大喜,自己的竹装盛水想法在两人的对话下变得实用起来。
  "吉玛你好厉害!"布库崇拜的看着孙志新,两眼全是小星星。
  孙志新又笑:"我哪里厉害?都是你想到的,我不过又想了些不重要的而已。它连名字都是你取的,我可想不出来这么好的名字。"
  少年们,要给他信心,认真赞扬他给他动力,他们才会培养出兴趣开动脑筋思考。任何发明家都是从最基础开始,在劳动中获得智慧,布库不见得就不是棵好苗子,这跟是不是史前人完全无关。
  布库果然被赞得非常高兴,一脸得意的看向纳鲁。纳鲁只是笑而不言,温柔的抚摸他的小头颅。
  孙自新看着亲昵的父子俩,心底也是柔和的,对着布库笑骂:"还在那里站着干什么?自己动手试试把想法变成真正的竹壶,做个这样的竹壶送给你哥哥装水,他收到这样有用的礼物一定会非常高兴。别的不说,奥格打猎时口渴了每次一喝水就会想到你,心里肯定会为自己弟弟的聪明厉害而自豪。再说的,别的勇士可没有这个,只有你哥哥才会最先拥有你用自己想出来的办法做的装水竹筒。"
  布库更加高兴,兴奋的冲过来扑到孙志新身边,按照着自己的相法当真开始试做竹筒。孙志新看他被自己调动起动手的积极性,也不再管他,任他自己发挥主观创造性。自己则继续打磨手里已经出现雏形的吹箭箭只。
  打磨箭只倒是不难,没干的竹子不如枯竹硬,用石刀削磨出大体形状以后再找块粗砺的石头当锉刀就行。
  很快的,孙志新手里就出现了十余只吹箭箭只。
  箭只有了,还缺箭尾部份,它是用来生产推动力并保持空中飞行定向的重要组成部件,可马虎不得。
  回想自己以前做着玩的吹箭,箭筒子用的是铝合金管,箭只用竹筷削成,箭尾则是用的硬纸壳卷成圆锥形套到箭只尾巴上形成动力产生部份。
  要到哪里去找硬纸壳?没纸啊……头疼。为了这个而去让造纸术出现?简直跟天马行空一样不实用。
  又瞅瞅竹子,有了,用竹笋壳!它起到的效果跟硬纸壳完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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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吹箭 03 ...


  "布库啊……再帮吉玛去找样东西好不好?"孙志新开始用一手拿着糖一手拿着礼物时的通用口气对布库说话。不同之处就在于这两样东西他都没有,另外布库这只小黑犬又听话又勤劳,搞得孙志新说着这话时挺内疚的。
  纳鲁没好气的瞧了孙志新一眼,用眼神嘲笑他的无良举措。孙志新便更加无赖的冲纳鲁挑眉挑衅,看得纳鲁哭笑不得。他家的吉玛,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
  布库才把竹筒截取下来,正拿着根尖利的木棍子用力的想在一头钻出孔来,便被孙志新派去找竹笋壳。小黑犬依依不舍的看着自己没完工的竹筒去了,简直是用飞来飞去速度捡了竹笋壳又跑回来,满头大汗的继续自己的钻孔大业。小鬼头已经被做竹筒这件事彻底迷上。大约是习惯使然,他回来的时候还随手捡了一大把枯柴回来,看得孙志新忍不住暴笑。
  接下来就是做箭尾,所获得的结果跟孙志新想像的一样,非常让人满意!
  最后得到吹筒一只,原始状态的箭只十七根。由于第一次试做,虽然只是试验品,但为了突显效果,孙志新仍然做得很仔细。整只吹筒竖直纤长,节疤位置处理得犹为细心,顺着整个筒壁往上摸时连节疤都不太容易感觉得到。箭只则箭尖锋利,整个箭尖部份约长1.5厘米,用精细的石块打磨成园锥形。这样制做的目的会让箭尖易变形或是折断,使用一到两次就可能会报废,但它的锐利是不容忽视的。
  纳鲁从头看到尾,还是没看明白自己的吉玛到底要做什么东西,做出来又有什么用。
  做出好东西,自然是要显摆的,是人都有这种虚荣心,孙志新更是个跳脱的性子,当即也忘记了纳鲁和自己的不对盘,奔到他面前,很是得意的道:"给你看个好东西!"
  纳鲁:"?"
  就见孙志新将箭只的一端填装进吹筒里,凑到嘴上去,发射口对准了地上的楠竹,定了定神后用力一吹。
  扑的一声轻响,箭只从吹筒里闪电般的射出,一下直接钉进楠竹!
  孙志新跟楠竹的距离有十余米,能让新制的竹箭钉进去,威力已经不可小看。
  纳鲁的眼一下就直了,失声道:"这……这!"
  布库也呆了,愕然抬头瞪着孙志新,又去瞪扎在楠竹上的吹箭,尖叫:"吉玛!那是什么?好厉害!"
  "先不告诉你。"孙自新恶劣的卖着关子,极度享受两人震惊震动得难以置信的眼神。俺是穿透众,就有这么牛B!
  做为一个优秀的猎人,看到了孙志新的一番示范之后,纳鲁想不出这个东西所具有的意义和作用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激动之下竟然想从兽皮上爬起来,叫道:"拿来我看看。"
  "别乱动,腿上还有伤!"用力将他按回兽皮上半躺着,孙自新笑吟吟的将吹筒递给他,又递上吹箭,道:"试试。"
  纳鲁兴奋得手掌有些微颤,接过吹筒学着孙志新的动作往吹筒里装填进一只吹箭。然后鼓劲对着自己选中的目标用力一吹。
  又是噗的一声轻响,随即劲箭激射!箭只在空中飞行时只能隐约看到一道幻影,速度快得完全无法瞧清实物。纳鲁这个野人,肺活量那是好得超标,由他操作的结果是除了准头以外,速度和力道都要比孙志新使用时来得好。
  不得不说纳鲁真的具有优秀的素质,只是看就把孙志新的所有举动学得一般无二,加之他肺活量大,推动吹箭的力量就更足。那箭只激射出去,在空中飞行了二十余米远才扑的一声扎中对面帐蓬的兽皮,其力量竟然让它穿透兽皮直接射了进去。他本是对着支起帐蓬的木桩吹,结果头一次试用不熟练,误中副车射穿了兽皮。不过这样已经叫纳鲁喜出望外,更是联想到了手里这东西在打猎中的用途。
  试过一次就停不下来,抓起吹箭挨只的吹,直到将剩下的十六支箭全部吹射出去。
  吹毕,因激烈的肺活动而大口的喘着气,无法自控的露出又惊又喜的眼神看着手里的吹筒,问道:"这个武器叫什么?"他已经把它归到武器类了。又道:"真厉害!不过杀伤力好像还是不够。最远能射到多远?"
  制做优良的吹箭,在无风的理想条件下,打击距离可以远到八十余米,有效打击距离可达到五十余米。自己用原始工艺做的当然没那么好,但是可以通过后期二次精制得以提升,孙志新估计了一下,三十米内应该威力减不了多少。
  用米这个单位量词来形容距离纳鲁肯定听不懂,孙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把它叫做吹箭。"
  纳鲁看看手里的东西,箭他还听不懂,吹倒能马上理解,觉得很形像,一下就记住。
  孙志新又道:"至于能射多远,嗯……从你这里起,到那个帐蓬,一个来回完全没有问题!练熟悉了,它的准头很准。"
  "好啊,好啊!厉害!"布库已经在欢声大叫,竹筒上的孔都顾不得继续钻,小黑犬一样冲出去拾纳鲁吹射出去的箭只。在他看来这东西宝贵得很,一定要捡回来。
  纳鲁爱不释手的仔细观察手里的吹箭,道:"真好。小巧,很好携带,用起来简单方便。是个好武器!小新,你怎么想到的?"
  孙志新露齿笑得得意:"不告诉你!"
  越来越得意了,自己是不是太宠他?纳鲁微微有些气结,心里倒是半点都不介意,宠溺的对孙志新笑,又道:"好像杀伤力有些不足,对付小猎物应该非常好用,再大些就不行了。"
  "是吗?"孙志新挑了挑眉,说道:"这只是初制,还只是半成品。经后二次精制以后的成品威力会进一步提升。至于杀伤力方面——"孙志新提向树蛙:"这种树蛙拿到火上去烘烤,它的皮上就会流出一种粘液。将这种粘液涂到箭只上,中等猎物照杀!大型猎物嘛,威力肯定不行,但也不是完全没用。"
  纳鲁看看树蛙,又看看吹箭,已经想当的喜出望外。他精通野外的狩猎之道,已经在把手里的武器用想像的方法运用到实战当中。
  众所周知,以原来的打猎方式而言,相来对说比较容易猎取到的是中型猎物,小型及大型猎物反而更不容易猎取。大型猎物是由于危险且很难杀伤,退避的时候居多而不是想办法猎取。小型猎物则因为个头的原因,速度快,生性机敏狡诈,通常还没等猎人接近到近距离时已经警觉的发现危险,仗着个头小,速度敏捷立即就会逃走,结果就是一无所获。所以比起大型猎物,小型猎物的收获反而更少。有了这个东西以后,以它的安静隐匿性,远程就可以猎杀小型猎物,以后的狩猎收获构成必定出现让人欢喜的改变。同时很显然的,按着孙志新的说法,中型猎物的猎取更会变得简单许多,同时遇到大型猎物时也会通过它减少危险,实在是一件了不得的东西。
  "小新!"纳鲁口气热烈无比:"多做些,晚上让族里的勇士们看看!大家以后会多出一件非常好用的武器!"
  "嗯。"孙志新也不多说别的,继续制做第二根,打算努力一下在晚饭前猎人回来时做出三根样品。
  而布库早已经心神不宁,一边做着竹筒,一边老拿眼光往孙志新那里看,嘴里哀求:"吉玛,我的好吉玛,做一根给我吧!不,两根,嗯,三根!帕帕一根,哥哥一根,我一根。"
  孙志新斜眼逗他:"我呢?"
  布库赶紧道:"那……四根?你先拿!"
  "一边呆着去吧,先做好送哥哥的礼物。其它的我自有安排。"
  布库撅着嘴,还是手里不停的做着竹筒,可眼睛就是死死盯着孙志新这边,试图看明白吹箭怎么做。至于纳鲁,更是个闲不住的,拿着吹筒和布库捡回来的箭只,继续又一次把吹箭一只一只的往外吹。这一次他已经不再带着试验新奇事物的心态,而是严肃正经的把它当成了打猎的武器在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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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纳鲁的谴责 ...


  等孙志新勉强做好第二副吹箭,正在往第三副努力的时候,外出打猎的猎人们回来了。
  孙志新只伸头往外面看了一眼,就看到猎人们垂头丧气的精神显得很不好。再看猎物收获,比起昨天来至少少了近三分之一。看着收获的猎物,孙志新下意识回头看了纳鲁一眼,有些惊奇于在这个时空团队领袖的作用竟然大到这个地步。随后再想想也释然,对于眼下这种生产力和技术极度落后的时空,个人的力量非常渺小,要想凭借目前的条件对抗严酷的大自然,就必然以团队合作的方式把所有人的力量扭结到一起。因此一个优秀的团队领袖就成了整个团队的灵魂所在,很大程度的决定了一个团队的士气和战斗力。也就是说对于猎人团体而言,有纳鲁和没有纳鲁,狩猎的成绩当然会出现很大的差别。
  由于纳鲁受伤行动兴更,分配的任务就落到了营地二号人物奥瑞克头上。这个年代没有藏私一说,人心很纯朴纯厚,奥瑞克公道的分配着所有获得物,无任何人有半点不满的意见。只是今天分配的气氛非常沉闷,猎人们脸色一个个的都不好看,失去了平时大声暄哗的兴致,默然的等着奥瑞克分配肉食。
  与之相比,营地留守的人的收获反而更加丰富。蘑菇因为昨天的采摘导致今天的收获有所下降,但显然仍是不少,堆在那里估计有五、六百斤左右。其余的还有孙志新发现的羊奶子,也有几十斤,可以分配了即当食物,又当零食吃。
  看看如此丰富的非猎物收获,所有猎人面上都显出了羞愧的神色。奥格站在猎人群里,紧紧的抿着嘴,脸上的神色又羞愧又是为自我的能力低下感到极为不满意。
  做为族长的儿子,虽然并不见得就是下一任族长的人选——部族的族长更替并不是世袭,而是很公道的类似于民主选举的办法推举能力出众、品格优秀的人来担当下一任族长。可正由于是族长的儿子,长年伴随在族长身边,所见的所想的都与普通部族成员不同。有那么一个优秀的父亲在那里,当然是以父亲为标榜,事事都以族长的准则在要求自己。可是今天,族长不在,自己并不能起到一个优秀领袖的作用带领狩猎队进行狩猎,这让奥格看到了自己与父亲,也就是与真正的族长相比,两人之间的能力差距,更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沮丧。
  在猎人群中看到了奥格,孙志新本能的就把注意力停留在他身上,因为对孙志新来说,奥格已经是家人,做不到对他不留意。就见奥格脸色绷得很难看,却低垂着手紧紧的握紧了拳头,脸上努力的展现出坚毅的神色,孙志新便下意识点点头,很欣赏他不肯服输的斗志。
  唔,自己这大儿子好像确实不错,有着几分父亲的神采!
  咦?寒……我靠!我能生出这么大的儿子?猛然惊觉自己在想什么,孙志新恶寒得鸡皮疙瘩掉了满地。当即扭曲着表情缩回头去,再也不肯看奥格一眼。
  整个分配工作就在一种沉闷的气氛中完成,连收获颇丰的营地留守人员的收获都无法有效的改善这种氛围。猎人们怏怏不乐的带领着家人领了食物回去做晚饭,奥格也领了自己一家的份量回到帐蓬。
  一见到奥格进来,布库就兴奋的扑了上去,叫道:"哥哥,回来了!"
  奥格低低的嗯了一声,抬起眼睛有些不安的看了纳鲁一眼。
  与奥格眼神相对的,是纳鲁严肃而带着谴责的眼光。很显然,纳鲁同样是以下任族长的要求在严格要求自己的大儿子。
  奥格眼光一缩,脸上情难自禁的露出羞愧而无地自容的表情。父亲对他的要求他没有做到,自然是无法面对纳鲁的责怪。
  孙志新还以为纳鲁看到奥格的自愧后会放过他,说些什么安慰鼓励的话,哪知纳鲁的眼神变得更严厉,眼光如箭,犀利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用无声的眼神在训斥他,强烈的表达自己的不满意。随即眼光微微转开,不再看着奥格,微微的摇着头,嘴里发出一声失望的轻叹。
  孙志新心中一紧,知道这个举动带来的打击有多吓人。他知道的,每一个子女都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父母的肯定,他们的认同是他们做一切事的动力,他们的失望带来的是无边无尽的打击。
  转头去看奥格,果然见到他脸色瞬间转成灰败,一股无力的颓废宠罩着他,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缩小了一圈,佝偻着身体沉默不语。刹那间,孙志新为奥格感到无尽的心疼,甚至忍不住拿含着怒气眼光瞪向纳鲁。至于吗?又不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错,就这样用狠厉的手段惩罚自己的儿子。要知道,无声的谴责比肉体的打击更加伤人,特别是奥格这种又骄傲又努力的孩子。
  整个过程中父子两甚至没有对过一句话,整个训斥的结果就已经完成。父亲的无声责骂,儿子的自惭自愧,让人极不舒服的厚重气压沉沉的压在整个帐蓬里。布库早已经惊得小脸泛白,兴奋的想拿出自己做的竹壶送给奥格的举动更被生生掐死,不安的下意识退到孙志新边上,紧紧的抱住了孙志新一条腿。
  孙志新安抚性的在布库头上抚摸了几下。布库抬起头,看看孙志新,又看看奥格与纳鲁,低地声道:"吉玛……"
  孙志新摇摇头,他本打算劝解两句,想到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奥格的后爹,好像没有说话的立场。又想到纳鲁教育儿子有他自己的方式,完全轮不到自己来多嘴,便就打住。
  奥格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整个高大的身体都缩着,目光看向地面,就是不敢去看父亲的眼光。他怕再一次看到他对自己的失望。而纳鲁更是偏着头,仿佛没看到站着的奥格那般,也沉默的只看帐蓬的兽皮。
  孙志新无声的叹了口气,越发头疼。这对父子啊,都是执傲的人,有着自己理念不同的自尊自立,那是很难劝解的。
  片刻后,奥格握紧了手里的石枪,手背上青筋暴起,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纳鲁的帐蓬走向自己与布库居住的帐蓬。
  "喂,吃晚饭了!奥……"
  "别叫他。"纳鲁淡淡的道:"他没有资格吃这顿晚饭。"
  孙志新心里一抽,当真发怒了:"你他妈放什么屁?什么叫作没资格吃这顿晚饭?他没努力打猎?他还没有努力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他辛苦努力了一整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不该安心的吃顿热腾腾的晚饭?一个人不可能一天就成长起来,你要给他时间!我眼里看得见,奥格是个优秀的孩子!我他妈还没瞎眼呢!他这样的孩子要是放我以前那里,别提有多优秀!"口气一转,尖刻的嘲讽道:"哦,你倒是有资格了。嗯?你在这睡一天,什么事也做,半点猎物也没获取,你不让自己儿子吃晚饭,你倒是能安心吃得下去。我真是佩服,佩服!"
  纳鲁转头看向孙志新,脸上是孙志新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正容和压抑的激怒:"时间不会等待人的脚步,冬天更不会因为人的成长缓慢而延缓到来。不成长起来面对严酷的生活,谁的下场都是死亡。看到他死去,还是看到他强大起来,你说我该选哪个?他是我的儿子,就应该学着我的样子领导起族人来。这不会因为他是不是族长的儿子而发生改变。像他那么大的孩子,谁不在为着成为族长而努力?族长,是荣誉,更是责任!我的荣誉他得不到,他的责任我无法为他帮忙。他不幸出生在族长之家,就更要有这个觉悟,他会比普通的部族成员之子生活得更加艰难!做事没做好,就应该有惩罚,这顿晚饭他就是没资格吃!"
  孙志新被纳鲁一番话说得张口闭舌,他本以为纳鲁激怒之下会说什么那是我的儿子,轮不到你来管教插手之类的话,结果没想到听到的这一番内容。想反驳,又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来说,便怔怔的住了嘴,看着纳鲁发呆。
  纳鲁看着孙志新的呆样,肚里被他尖刻的语言激出来的怒气消了下去,道:"小新,我对他严厉些,是想让他变得更加强大。要活下去不容易,要不停的变强才行。"
  孙志新一肚皮的气也消了下去,嘟咙着道:"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儿子。不过,人不能说强大就能强大,你应该对他多些耐心,给他成长的时间。"
  很显然纳鲁只听进去了前两句,顿时气结:"怎么不是你儿子?你是我的吉玛!他是我儿子就是你儿子!"
  爷,俺今年才二十三岁,生不出那么大的儿子好不好……再说也没那功能……俺是生长新中国红旗下的清纯人士,没法跟你们小小年纪就发情相比。
  "你在嘟咙什么?"
  孙志新大声应道:"没有!我去做晚饭。"
  不多会儿晚饭飘香,孙志新的好手艺再一次展现出来。晚饭依旧是蘑菇大杂烩,孙志新一边吃一边趁纳鲁不注意就往旁边的石碗里放点儿,打算等会儿拿去给奥格吃。纳鲁因为受伤,今天没有围坐过来,一个人倚坐熊皮上吃,不太容易发现孙志新私底下的小动作。过得一会布库发现了,机灵的小鬼头一下就想明白孙志新在干啥,不动声色的移动身体去将纳鲁的眼光档住,极有默契的给孙志新打掩护。
  孙志新悄悄的冲布库竖起了姆指,小鬼,真上道!俺决定以后更加疼你!


作者有话要说:布库和奥格,到底更爱谁好呢……是个问题。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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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别扭儿子话痨后爹 ...


  晚饭后孙志新借口涮锅,布库借口陪着吉玛去涮锅,两人偷偷摸摸的一起出了帐蓬。
  布库很自觉的拎着锅走向河边,嘴里道:"吉玛,我去洗锅。你去给哥哥送吃的,我洗完了就过来。"
  孙志新端着石碗奔向奥格那里,那小子今天连石枪都没磨,垂头丧气的躺在地上,眼睛怔怔的看着由帐蓬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孙志新进来,奥格一怔。孙志新连忙竖起手指:"嘘!"
  随即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又看到了孙志新手里的食物,奥格霍然翻了个身,转身背对着孙志新。
  兽皮底下露出奥格光溜溜的屁股蛋儿,孙志新瞧见了被剌得一阵眼疼。嘿,这小屁股长得紧绷结实,跟他爹一样的好看!
  去!在想啥?孙志新自我鄙视了一阵,小声道:"奥格,来吃东西。"没法不小声,纳鲁的帐蓬离得可不远,大声了会被听到。
  "不吃!"奥格闷闷的道。
  嘿!这死小孩!脾气真别扭!还跟他爹赌气呢。
  "乖,来吃。"孙志新小声的哄:"我和布库悄悄给你留的哦~"
  "不吃!"
  "来吃嘛!一会儿凉了油会结起来,到时候就难吃了。"
  "不吃!父亲说过,我没资格吃。"奥格闷闷的道。
  孙志新伸手去将奥格的身体扳过来,那人的身子转过来,脸还是依然转向另一边。
  咦?手感真好!皮肤满富青春的弹性,皮肤底下全是鼓鼓的肌肉块,可比他那爹一身粗皮摸着舒服。下意识用力摸了几把,孙志新同学一点也没有揩油的自觉。
  摸舒服了孙志新才放下碗,背靠着奥格,道:"为什么没资格吃?"
  奥格嗡声嗡气的道:"我打猎的时候没做好,当然没资格吃。父亲……"咬咬牙,又道:"对我很失望,我没达到他的要求。"
  真别扭!不过这样的别扭乃是出自于对自我的不满意,让孙志新又佩服又喜欢。当然赌气的成份也肯有,孙志新还真不信奥格这种年龄段的年青人会没气性。哎呀,叛逆的年纪呢,真幸福……自己早叛逆过了,真是青春一去不复返,
  想了想,孙志新道:"纳鲁是你学习的榜样?"
  "嗯。"
  孙志新拉长了声音:"好像……这个榜样也不怎么样啊。"
  奥格霍然转过头,本能的维护自己的父亲:"你胡说!"
  "不是吗?一个好的榜样,就应该以身作则,用自己的行动去做为典范,让别人从他的一言一行上学习成为更伟大的人。而不是别人有什么做得不符合自己的准则就去责备别人。"孙志新在故意偷天换日的偷换理念,纳鲁是奥格的父亲,自然有教育儿子的职责,他的形像对于奥格来说不仅仅是什么所谓的榜样这么单一。
  不过奥格哪能和他那那现代社会带来的奸滑相比,当即就被带离了方向,低声道:"不是这样。是我自己没做好,让他失望了。"
  肯自我批评的人都是优秀的人,孙志新一向固执的这么认为。当下拍拍奥格光|裸的背脊,是安慰也是顺手揩油。没办法,这小子摸着真的很舒服……像斗牛犬,油光水滑的,还皮实!
  "纳鲁对你失望,让你很伤心?"
  奥格握紧了拳头,不吭声。
  这小子是是个心高气傲的主,这不,钻牛角尖了。孙志新笑了笑,道:"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他为什么会对你失望?因为他对你有着很大的希望,而你没有达到他的标准,他才失望。如果他不爱你,对你不抱有希望,哪里会有失望?"
  奥格低声道:"你不懂。"
  孙志新摇头:"你错了。我懂,还懂得比你想像的要多。"笑了笑,又道:"我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我也有父亲。而我的父亲可远没有你的父亲纳鲁好。他总是只顾着自己不切实际的理想,想要富裕,想要强大,想要变得不同,想要出人头地获得别人的尊重,想要所有人都拿仰望的眼光去看他。而不是像纳鲁这样,脚踏实地的在为着家庭,为着族人忙碌。我父亲他不是个肯勤勤肯肯做事的人,凡事只想着省时省力走捷径。人活着的一生,无论大事小事,哪有真正的捷径可以走?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走上岔路,而且越走越远,再也无法回头。"
  奥格听得有些入神,问道:"当真?那他最后怎么了?"
  公安局一颗花生米就把他送回去回炉重造,也不知道现在重新投胎了没有,或是像自己一样穿越到不知哪里去了。孙志新撇撇嘴,避重就轻的道:"就那样呗。凡事都有联系,种下好因就结好果,种下坏因就要承受恶果。凡事都是公平的,有什么样的开头就会有什么样的结尾。"
  "那你呢?"
  孙志新出神的回忆着过往,道:"我?我当然是一直追赶在他背后。努力,努力,再努力,就希望父亲的眼光回过来,落到我身上。我一直梦想着有一天他会回头过来看看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儿子很努力的在做一个好儿子。"
  奥格有些紧张:"结果?"
  "结果,他还是不肯多看我一眼,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占据了他全部的注意力,没有时间回头过来看我。"
  奥格怔然看着孙志新,想安慰,又不知道如何做,只能瞪着他。
  孙志新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皮,道:"嗨,不必用这种眼光看我,事物都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像我,因为父亲对待我的态度,我一样获得了很多好处。我不像别的孩子那么总依赖在父亲和母亲脚下,我变得独立,学会了自己打理自己的一切事情。我生活得很好,万事万物总是这样,关上一扇窗的时候就会打开另一扇窗。"
  最后一句话奥格完全听不懂,尽管孙志新是用部落的语言在描述。那句话对一个史前人类来说,不仅酸腐,还太文艺,太哲学了些。
  见奥格一脸雾沙沙的表情,没了平时的轻慢骄傲,倒显得有些可爱。孙志新就笑了,又道:"你的父亲与我的父亲不同,他的眼光一直都落在你的身上,这是我一直都没有得到过的关注,所以你比我幸福多了,别身在福中不惜福。严格的要求,代表的是很高的期望。我想说的是,你父亲比我父亲好,要好好珍惜。他对你失望吗?是,他是对你失望。而失望是由于希望才会有,所以你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你父亲很爱你,对你抱着很大的希望。他希望着望子成龙……嗯,就是对你很关注,想要看到你成功超越他的意思。"
  "我超越他?"奥格嗤笑:"父亲很强大的,我比不过他。"
  "只是现在!"孙志新很肯定的道:"将来你必然会超越他。"
  奥格情不自禁的眼睛一亮:"为什么?"
  "因你很年轻;因为你很努力;因为你有着不肯服输的性格;因为你是一个好儿子;还因为你有一个好父亲,他是最优秀的榜样!你必然会沿着他的道路继续前进,终将有一天会超越他!走出自己的道路,创造只属于自己的荣耀!"
  那一刻,孙志新的眼睛很亮,亮如璀璨的宝石!奥格看得目眩神迷,又在他眼里看到了对自己充满着信心和期待的神采,让奥格一格心控住的不住往上飞扬。一时间只觉得全身血流加速,奥格控制不住的低声问:"我可以?"
  孙志新用我看好你哦那种眼神认真看他,很肯定的道:"可以!但是要更努力,更勤奋,同时要更虚心,更要受得起挫折和打击。总之一句话,那就是:绝不服输!"
  "嗯,我会的!"奥格誓言旦旦的道。
  "我会一直看着!"孙志新也道。随即用手肘顶顶背后的奥格:"我说,是不是在成功之前先小小的庆祝一下?"
  "嗯?"
  "有美食呢,先用它将就一下用来庆祝,为了以后的成功。"
  "不吃!"
  "你这个死孩子!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这口气,听得奥格极是想笑,因失望于纳鲁带来的打击终于被孙志新驱散得差不多。
  孙志新用力去掐奥格油光水滑的皮,道:"你这小王八蛋胆敢不听话?吃!老子和布库辛辛苦苦才藏了这么一碗,别提有多费劲!你爹那跟野兽一样的眼光实在犀利得很,想搞点儿小动作不容易。你不吃就是不给面子,老子今天就是灌也要你吞下去!"
  "父亲会知道的。"奥格过不了自己那关,总觉得自己今表现不好,应该有所惩罚。
  "不管那头倔牛。你悄悄的吃,谁知道了?再说了,不吃东西明天怎么有力气?没力气就没法好好打猎。不好好打猎就不能好好成长。不好好成长就不能成为超越父亲的优秀勇士。不好好成为优秀的勇士就会让你父亲失望。你的,明白?"
  不明白……奥格已经被孙志新那一连串绕口令一样的话弄得晕头转向,心里明白这个吉玛可跟自己的母亲不一样,他很难缠也很难对付,不吃那一碗东西,只怕一整夜都不肯消停。
  叹口气,道:"我吃。"
  "乖~"孙志新笑眯了眼。
  奥格则开始翻白眼,老实的端起东西开吃。
  "我说,你吃东西时能不能小声一些?你父亲就在那边,小心听见。"简直受不了,粗鲁也该有个限度,真有必要吃东西时一定搞得跟猪拱槽似的?以前只觉得粗鲁,但是是属于男人的豪放,不是不可忍受。现在嘛,由于夜晚的宁静,动静放大十倍后效果忒地惊悚。
  不理,奥格继续猪拱槽。还别说,吉玛做的东西肚饿时吃起来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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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新?"纳鲁在帐蓬里久待孙志新不回来,下意识轻唤了一声。
  没有回应,倒是有熟悉的食物香味随着夜风从奥格和布库居住的帐蓬那边传来。
  纵观整个营地,能把食物做出这种味道来的只有孙志新。纳鲁吸了吸鼻,无可奈何的苦笑摇摇头,心知肚明这人溜到哪里去了。
  他真当自己没看见他的小动作么?还有布库,以为自己的小身体真能档住自己的视线?自己只不过是睁一眼闭一只眼罢了。
  他确实无法不纵容孙志新,想宠着他护着他,他想干什么都由得他。另外奥格饿着肚子他真能不心疼?自己是他父亲,那孩子和他有着无法割断的骨血联系,自然心疼。只是再心疼也不能露出来,更不能言出无行,他必须在奥格面前当一个严厉的父亲。这是为了他好,相信总有一天他能够明白自己的苦衷。但是……如果是孙志新偷偷给他拿吃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不关自己的事,对不对?
  奥格,你应该庆幸自己有一个好吉玛和一个好弟弟,处处都肯维护你。纳鲁看着帐蓬外的夜空无声的咧嘴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奥格,摊上这么个缺心眼儿的后爹,其实才是你最大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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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史上第一次夜生活 01 ...


  正当孙志新彻底受不了奥格的猪拱槽似吃法——那形像真的很可怕,猪都没他拱得厉害,简直是伸嘴往整碗里乱翻一气。假如奥格是他生的,他现在就想一把将他按进马桶里淹死拉倒。还有那动静,几头猪加起来都拱不过他,说气冲霄云都不过份。再听一阵,孙志新已经彻底的抓狂,整个身心都濒临暴走的边缘,十指不断的伸直弯曲做九阴百骨爪状正打算用血腥的暴力手段纠正一下他的餐食礼仪时,布库已经洗完了锅钻进帐蓬。
  孙志新松了口气,奥格也避过一次头颅顶上多次五个指孔的危机。孙志新从没像现在这样感激布库这位小爷的到来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不至于因奥格的吃相而暴打出手。孙志新带着一脸感动问布库:"你帕帕睡着了没?"
  "睡了。我刚才去看了眼。"
  "他没事吧?"
  "没事,睡得很安稳。"
  孙志新就放下了心。纳鲁腿上有伤,睡觉又非常警醒,自己一过去肯定会惊醒他。他好不容易才睡着,不如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再过去。低头看看腕表,才八点多一点儿,不是自己睡觉的时间,就让纳鲁多睡会儿,晚点再过去。
  孙志新想着这个,无意间看到了布库手里拎着的东西:"咦?你干嘛还拎着锅?"
  布库低头看看手,大囧:"呃……是啊。我刚才一紧张,就忘了放下……"
  孙志新看看奥格,两人同时被布库雷得不行。
  布库面红耳赤的将陶锅放下,道:"吉玛,你过去的时候带回去吧。"
  孙志新应了一声,突地想起白天布库的成果,便笑道:"布库,还不把为你哥哥做的礼物拿出来?"
  "啊,对!被帕帕一吓,我都忘了。"布库在帐蓬下翻了一阵,翻出那个竹筒递给奥格,小脸堆着笑容:"给,哥哥。送给你。"
  孙志新道:"布库努力做了很久,是好东西!"
  奥格接过左右翻看,他可不拥有布库在这方面的灵性,看了半天硬是没看明白是个什么东西。便问:"是什么?"
  孙志新受不了的翻白眼。这货打猎是把好手,其它方面则实在没什么眼水。
  布库倒不在意这个,很亲热的爬到奥格身边示范:"哥哥,这是个竹壶。你瞧,把这里的塞子拨开,浸到河里就可以装水。装好了再把塞子塞上,用这个皮绳就可以背到背上。等你以后出去打猎背上它,只要口渴了随时可以拨开塞子就能喝到水解渴。是不是很有用处?我已经前提装好河水了,你尝尝看,吉玛说用它装水会多出一股竹香味道,比原来的好喝。"
  奥格脸上露出了笑容,左右翻看手里的竹壶,越看越是喜欢,不仅是因为礼物,更是因为弟弟布库的心意,当即拨开塞子凑到嘴上喝了一口。
  "怎么样?"布库急切的问。
  "嗯,当真多了一股味道,挺香,让水变得更好喝。而且携带也很方便,以后打猎时可以随时都能喝到水。谢谢你,布库,哥哥很喜欢!"
  "真的?"布库大喜。
  奥格眉眼弯弯的看着布库,道:"真的。你有空的时候多做些,给族里的勇士一人配一个。"
  "好!"布库当即答应。
  "来,你也喝一口试试。"
  布库接过竹壶喝了一口,又惊又喜的道:"哎呀,真的有竹香味道。"
  "你自己没试?"奥格奇道。
  布库憨笑:"没来得及,光想着做好了送给你。"
  奥格忍不住又笑,抓过布库来用竹壶往他嘴里灌水。两兄弟顿时笑成一团。
  孙志新瞅着这兄弟两个,心里有种温馨的感觉,刹那间竟觉得光是瞧着他们都挺幸福。
  闹了一阵,布库突然想起什么,小声叫道:"哥哥,吉玛做了个更厉害的东西!"
  "哦?"奥格斜着眼看孙志新,一脸怀疑的表情。孙志新就又纠结了,死小孩,刚才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吃饱喝足心里不难过了就来翘尾巴充大尾巴狼,德性……
  布库心思单纯,半点感觉不到孙志新和奥格之间的暗流汹涌,叫道:"吉玛,把吹箭给他看!"
  孙志新也犯不着去和奥格这个青春期别扭人士计较,溜回营地查看了一下纳鲁,见他安稳妥当的在休息着很让人放心,更没有任何恶化不良的情况,这才把今天做好的两副吹箭拿出来重新溜回奥格那边。
  "我来吹!"布库迷吹箭已经迷了很久,此时没纳鲁在,调皮捣蛋的性子就露了出来,从孙志新手里抢过一副吹箭。
  布库已经见孙志新和父亲表演过多次,很是熟练的将箭只装进吹筒,随便选了目标用力一吹。
  布库岁数太小,吹箭不是很给这个小孩面子,吹出去只飞了近十米就落下,什么也没射中。布库有些丧气,随即又开心起来,乐呵呵的奔过去捡回箭只。
  仅是这样,已经叫奥格吃惊的睁大了眼,迅速想到了吹箭真正的用途。无法控制的激动起来,奥格用跟他爹当时一样急切的口气道:"拿来我试试!"
  孙志新将手里剩下的一副递给他,详细说了用法。
  奥格急切将箭只装进去,瞧准了隔得有二十余米的另一座帐蓬顶用力一吹。
  又听见噗的一声喷气轻响,夜色里那箭只快得连半点影子都看不见,无声无息的就喷射出去,夺的一声钉中奥格的目标,直接插在了上头。
  "谁?!"那边帐蓬传来一声低喝,一个影子窜了出来。
  奥格被吹箭的威力惊到,定了定神才道:"吉特,是我。没事,我在试一个东西。"
  被称作吉特的人查看着自己的帐蓬,从上面拨下吹箭,腾腾的跑过来。
  "这是什么……咦?毕达阿察……笋子心,你也在?"
  孙志新点点头,为自己又一次因发音失误变成竹笋而纠结不已。
  抬头打量来人,是一个和奥格差不多的青少年,也是猎人队中的一员。这个吉特比奥格长得要瘦弱一些,两只眼睛很小,像刀片割出来的似的。此刻他正一脸惊奇的看着奥格手里的吹箭,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奥格将吹箭再示范了一次,道:"吹箭,吉玛做出来的武器。"奥格与纳鲁同样敏感,只用过一次就正确的把它归结于武器类。
  "怎么用?"吉特大感兴趣。男人总是会对武器类的东西感兴趣,尤其是青少年,吉特的表现非常正常。
  奥格又示范了一次,这次射击出现了失误,射穿了吉特家的兽皮帐蓬。
  吉特惊得目瞪口呆,倒吸了口气,失声道:"厉害!"
  奥格转过来看着孙志新,两眼闪着灸热:"是不是做来我们打猎用?"
  死孩子,连吉玛都不肯喊一声……虽然没搞吉玛是什么意思,但理论上来说应该很厉害吧?孙志新无奈的点头,将对纳鲁说过的威力及应用目标再说了一次。
  吉特了兴奋了,不由分说抢过布库手里的那一副,按着孙志新的指导也试了一次。
  吹箭再一次飞射出去,毫无意外的更加震惊了吉特。看别人演示的体会永远没有自己亲自试用来得深,吹箭的轻巧易携性,操作简单性,与体型完全不相配的杀伤性,让小眼睛吉特瞪得眼睛都变大了许多。
  奥格兴奋的舔着嘴唇:"能不能想办法试验一下威力?"
  孙志新皱眉:"没经过二期精制,还算是半成品,试不出真正的威力来。"
  吉特还在为吹箭表现出来的优异性能而震得一脸麻木,本能的接嘴道:"半成品已经这样厉害了,为什么不去试试?"
  "大半夜的……"孙志新突然闭了嘴,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了一阵后脸上露出个非常之不安份的表情,伸手指了指河对岸的林子:"要不,真去试试?就当实战练习。"
  "欧~"布库才兴奋的嚷了一声就被孙志新按住嘴。"闭嘴!让你帕帕听到要倒大霉!"
  吉特此时也从震惊中恢复回来,握紧了吹箭不肯还给布库,低声道:"我记得对面林子里有夜狸,肉味特别好。我早想杀只来吃,可就是猎不到。现在嘛,嘿嘿!"敢情这位也是个不安份的主。
  奥格二话不说的起身,吉特紧跟其后钻出了帐蓬。孙志新和布库被无视了。
  撇撇嘴,孙志新拉着布库追出去,道:"你们两个先等着。人少去怕不安全,再叫几个人。"奥格正待反对,孙志新又道:"不惊动你那个族长爹就行。安全最重要,如果不行,谁也不许去!"
  奥格与吉特都是猎人,知道野兽的厉害。两人更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当即各自分头叫上与自己交好的年青猎人一起行动。布库也不甘心,去叫上自己的小伙伴鲁高因和伯纳。夜行小队就变成加新志新在内的九人,奥格、吉特,各自的好友及其中一位的父亲,再加上布库三个少年。
  九人一起行动,自然动静不会太少,其它人有些又是与父母一起居住的,如此倒引起了营地一半人的注意。
  其它人本打算阻止,又见得队伍里有孙志新,还有一个成年的猎人,更知道营地附近的大型野兽已经被清剿变成食物,便只当是一群年轻人有了玩耍的心情打闹,就不再阻制。


作者有话要说:史前人类没有夜生活,大家到了晚上全都好好休息为了白天而备战。可小新来了……果然是个祸害啊。
T-T
另:
今天伪更了第5章,把被和谐的内容放进去了。大家有空可以去看看。
另外记得悄悄的,不见鬼子不挂弦。不然以后看不到了哈……
如果不出问题,明天放出12章的非合谐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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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史上第一次夜生活 02 ...


  九人借着月色偷偷的摸过了河,其中唯一的那位成年猎人的名字很奇怪,只有一个间节,叫做康,反正孙志新听在耳里就是这个发音。康的儿子叫里肯,是吉特的好朋友。里肯又把自己的另一个好友叫上,一个比奥格和吉特都年长一些的青年猎人,偌贝斯。
  一行人过了河,迅速掩入树林中。此时天上有六轮月亮,所散发出来的月光竟比地球的夜晚还要明亮一些些。在树林外道路看得非常清楚,进到林里却变得幽暗起来。
  孙志新牵着布库,高一脚矮一脚的走路。却见以康为首的一行五位猎人根本没有自己夜视不清的烦恼。他们的眼睛在夜里微微散发着一种幽幽的浅光,看上去有些摄人。
  孙志新心中一跳,难道这个时空的猎人都锻炼出夜视能力来了?
  "奥格,你能看得见?"
  "能。"奥格道,又回身道:"小声些。"
  孙志新就憋曲了,他奶奶滴,果真是环境促使了人类的进化方向,这种能力自己可是没有……心里羡慕着,对这些史前人类又高看了几分。同时心中又有些好奇,这个与穿过来的地球完全不一样的时空,又会促使这里的人类进化出什么样的新能力?
  林子里虽不是伸手不见五指,光线却着实微弱。孙志新努力睁大眼睛,仍是适应了许久后才能勉强看到康正以一种奇怪的动作前行。
  他正弯腰曲膝,整个人矮下去近一半多,侧着向体尽量减少与树枝草丛的磨擦声响,像横着走的螃蟹似的用一种潜行状态前进。其余四个年青猎人也一样,两膝外分呈八字形,微微带着一种罗圈腿一样的动作安静无声的行走。和他们相比,孙志新发出的动静,还有三个小鬼的动静大得剌耳。在这寂静的树林,任何声音听上去好像都被放大了许多倍。
  孙志新顿了顿,让三个小孩留在树林边缘,自己学习前面猎人的动作潜过去。当身体摆出和猎人们相同的动作时,孙志新才感觉到了猎人们的强大,他们这种通过无数次实践总结出来的潜行动作非常之有效,不仅可以大幅度降低被发现的机率,更是能大大提高用这种动作在复杂环境里无声前进的速度。
  强!一点也不能小看他们的智慧。孙志新升起这种感觉。
  康扭头没看到孙志新,正打算回头来迎接,却见到孙志新用猎人的动作在赶过来。他起初动作生疏,但很快的就渐渐变得熟练起来,除了显得有些看不清周遭环境而走得很谨慎以外,整体动作和隐匿气息的本领已经像一个真正的猎人。康吃了一惊,有些惊奇于孙志新的强大学习能力。他一直以为这个'娇嫩'的'白'人是凭着他与众不同的长相和气质获得了纳鲁的青睐,现在看来显然不是,毕达拉察阿苏绝不是那种他看不起的人,身上同样有着让人钦佩的力量。强者喜欢强者,更欣赏强者,再看向孙志新时,康的眼光已经变得大大不同。
  孙志新安静的摸过来,夜视能力不足,他就用脚下的触感和身体的感觉去判断,借着从林梢间透下来的那点可怜月光前进。
  奥格与其名几名猎人同样以惊奇的眼光看着孙志新,孙志新的表现无疑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优秀。
  康深深看了孙志新一眼,闪着微光的眼瞳闪烁着,也不说话,挥手做了一个跟上的动作,随即以更加迅速的速度往树林深处走。
  要跟上他们有些困难,可孙志新就是个不服输的性格,只闷头作响一声不吭的追紧人不肯掉队,在现代生活里所有学到的所有野外经验被逼迫得全部超水平发挥,才能勉强跟上前面的猎人。
  突然,前面的康倏然停下,举起一只拳头在脑侧比了比。跟在身后的人也立即停下,孙志新微微踉跄了一下才没撞上前面的里肯。
  微小的一步失误让孙志新大是懊恼,一张俊脸在黑暗里窘得通红。他却不知道前面的几人,包括别扭孩子奥格在内都对他刮目相看。在场的都是熟悉的猎手,谁都能看出来孙志新初学乍练的新手表现,可他从头到尾都能跟上,且安安静静的不出现大失误惊动树林的生物,在场的人初学的时候可做不到。毕达拉察阿苏绝对有潜力成为一个优秀的猎人!康现在心里一片火热,很是不满纳鲁过度的保护欲。他可是看得很清楚,孙志新身上有着优秀的强者素质,他的吉玛如果加入猎人队伍,只需锻炼一段时间,肯定可以成为猎人里闪亮的新星!只可惜……如果真的让孙志新加入猎人队伍,头一个跳出来拼命反对的肯定是自家族长大人。
  康轻轻叹了口气,大是为孙志新惋惜。明明是强者,偏偏摊上了纳鲁这头倔牛。
  听到康在叹息,孙志新更加羞窘,还以为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当下更是闭嘴不发出半点声音,唯恐破坏了这个夜猎小队的潜行隐匿形势。
  孙志新以为半点声音都不能发出来,结果耳边却听得里肯用极轻的声音叫道:"帕帕?"
  里肯的帕帕是在喊康,康举起另一手指了指前面的树梢。孙志新眯着眼努力加强自己的视力用力看过去,只见二十几米远的地方的树梢,有一只鸟栖息在那里,模样看不清楚,只能看到月光照过来时留下的剪影。
  "是白头鹭。"奥格轻声道。随即和吉特一起举起了手里的吹筒瞄准。康眼神一凝,连忙留心观看。
  出发的时候儿子里肯对他说要跟吉特一起出去试验新的武器,康当时并没有留意。原因很简单,新武器是说出现就出现的么?只当是一群年青好动的青少年不肯安份搞出来的天马行空般的乱想罢了。心里想着儿子的安全,觉得有个成年猎人陪伴才跟了出来。康先头还有些郁闷,觉得自己不知道哪个毛病发作了,才会不好好休息跟着一群毛孩子出来胡闹。好在孙志新表现优秀得让人极度满意,像是发现了一个新的猎人好苗子,才让康高兴起来。
  一路安静的行过来,发现一群青年少年不像是在胡闹,而是真正在预谋什么,康也变得有些认真起来。此时看到奥格和吉特煞有其事的举起手里那根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对准树梢上的白头鹭,康下意识认真观看起来。
  孙志新跨前一步拍了拍奥格,压低声音道:"我来。这东西你们没有我熟练,我来给你们示范怎么射杀猎物。"
  康心中一奇,这根怪东西是毕达阿察拉苏作出来的?
  就见孙志新拿过奥格手里的吹箭,并不马上就吹箭射击,而是伸出大姆指举到空中,让眼、姆指、白头鹭三物形成参照物,呈三点一线比划,确认距离、角度,还有射击路线。随后将姆指切换成吹箭,再一次进行这个步骤确认后,果断而迅速的短促迅疾喷气激发箭只。
  这次孙志新准备得足够充分,肺里通过嘴喷出来的气流连噗的声音都没发出来,而是所有气流同一时间涌进窄小的吹筒,使吹箭激振共鸣,发出一声声音不大,却很是摄人的尖锐声响。
  声响过后,白头鹭在树梢上一歪,跟着就直直摔落地面。秒杀!它连垂死的鸣叫都没能发出来就被直接击杀!
  首战告捷,一举成功!
  奥格和吉特两人早已经见过多次吹箭的威力,此时仍是被惊得一脸的狂喜。里肯和偌贝斯早早已经呆住,难以置信的瞪着已然毙命的白头鹭。而康,虽然一声不吭,眼里早已经神光大盛,一双夜视眼瞳在黑暗猛然发亮,竟像两只紫外线光的小手电筒一般!
  孙志新挺得意,从力量到喷气整个过程厚积而薄发,一举射杀成功的干脆利落示范让他找回许多其它方面远远落后于几位猎人的憋曲感。示威性的看了奥格一眼,孙志新同学开始肤浅的翘尾巴,得意洋洋的将吹筒塞回奥格的手里。奥格当然是无视自己这个一脸臭屁的吉玛,拉长着脸漠然接过吹箭。
  里肯和偌贝斯顿时急了,嘴里不发出半点声音,两双手却同时伸出来抢奥格和吉特手里的吹筒。
  康动作更快,霍的一声就夺过吉特手里的吹筒,拿到眼前细细的观察。他真的是震惊了,完全意料不到自己一时兴起的随行之举会看到这么一个惊人的东西。
  年长的猎人就是霸道,康完全不理吉特不满的眼神,三言两语向孙志新问清了吹箭的用法,立即就要试验。他举着吹筒四处寻找目标,潜行的身影在林丛之间的游动,迅速就游出去十几米远。
  孙志新大吃一惊,康完全展开身形时的迅速自己拍马也不相及。才升起来的得意立即就被打击了,尾巴蔫了下去。
  噗!
  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响,肯定是康在试射。
  一会儿过后又是第二声,还是在原地。
  几人赶过来,就见康举着吹筒,一脸兴奋的正打算做第三次尝试。虽然连续两次不中,却让他发现吹箭另一个好处,那就是不会惊动目标让之逃窜。要知道小型猎物绝大多数都是机灵无比的机敏家伙,一击不中的结果就是迅速逃得无影无踪,吹箭则改变了这种状况。
  正待吹,孙志新拉住他,向他比划三点一线的技巧。孙志新又举起姆指,一手指向目标,再指向自己,又晃动竖起来的姆指。
  猎人中的精英确实厉害,比划到第五次上时康已经明白了孙志新的意图,也学他那样眯起眼用姆指去确定射击的方向。孙志新想了想,从地上捏起一块湿土安到吹筒射击端做临时的准星。
  康立即就明白了多出来的物件的用途,随即用它瞄准,再射。
  他技巧不足,吹筒发不出孙志新激出来的那种摄人锐响,仍是噗的一声,第二只白头鹭毙命落下!
  康三击成功,兴奋得双眼更亮,那种爽快的射击感让他放下吹筒时血液仍然在高速流动。他咧开嘴无声大笑,冲孙志新竖起了姆指,意思是:好用!


作者有话要说:申明:
小新不是单纯受。就他那性格和脾气,万年被压才是奇了怪了。虽然咸鱼翻身了也是咸鱼,但翻身是必然滴~
互攻,互攻滴好不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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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史上第一次夜生活 03 ...


  精英猎人康师傅……呃,他不是绿茶,康大叔吧。康大叔已经过足了瘾……实际上完全没过足瘾,全身一直汹涌着想拿着吹箭四处乱喷的冲动,活活憋得他难受,就跟□被人活生生打断一样痛苦。但做为一名猎人精英,他想进一步观察吹箭的表现,比如操作性,易上手性等等。就忍痛把吹筒还给吉特,想知道年青的猎人们运用它可以做出什么样的表现。不是他吹毛求疵,而是作为一名资深的猎人,拿到好的东西就会本能的去考察它的全面性能,做到心中有数。
  接下来就乱套了,孙志新只做出两副吹箭,在场有四个年青人,全都跃跃欲试的想要表现自己,更猴急的想要试用吹箭这个新生武器。到这时候谁还管你是族长的儿子,或是好友啊?全滚一边去,抢了吹箭到手再说。
  四个年青人就在那里抢来抢去,如果不是顾着会惊动猎物,只怕便要大打出手。
  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被人如此哄抢,孙志新那颗肤浅的虚荣心极大的得到了满足。又见四个青年闹得不可开交,孙志新叹了口气出来主持公道,把剩下的箭只分成了四份,交给四人。他一共做了五十七只吹箭,去掉用掉的或是浪费的,还有四十一支。四人一人十支,奥格嘛,咱家自己人,所以多得了一只。
  奥格多得了一支箭,拿皇帝看臣子般居高临下的眼光看了孙志新一眼——他的身高也确实比孙志新高,活似孙志新本应该就这样朝贡献上来一般。这就又把孙志新惹火了,差点没忍住就要当场暴走胖揍奥格这个别扭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可爱!还是小黑犬好,听话又乖巧,还知道去拾回箭只,哪像这几个破落货,光知道射、射、射!活活气死人!
  没有了孙志新这个半吊子初练乍练的夜行猎人新手包袱,四个年轻的猎人迅速溶进黑暗的树林,只余康在那里陪着孙志新。就跟齐格力一样,康大叔感觉出了孙志新的与众不同,敏锐的发现了他的重要性,从而本能的就下意识就把他保护起来。孙志新同学便就再一次成了国宝级生物。
  只不过康又跟齐格力不一样,齐格力只是安静的守着他。康的要求则更高,带着孙志新来到一处月光较充沛的空地,缓缓展开身形向孙志新示范夜行潜行技巧。孙志新虚心好学,又真心敬佩这些强大的猎人,当真全神贯注的认真看,发挥自己全部的学习能力,像海绵一样去吸取异时空生存的技巧。如此就让康师傅满意到了极点,一会儿之后比爱自己儿子还爱孙志新,打定主意有机会一定要让孙志新去参加打猎,向族长证明他看错了自己的吉玛,这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猎手新星。更重要的是,毕达阿察拉苏的狩猎技巧是自己教出来的!这成为康最得意的地方。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四个年青猎人才射完了吹箭,一脸兴奋的从林子时奔出来,手里或多或许的都拎着猎物。此时不必再压制动静,里肯抢先大声表功:"帕帕,我猎到了夜狸!"
  "我也猎到了!"吉特也兴奋的大叫:"哈哈,我还是头一次猎到这个狡猾的东西。"
  其实四人里奥格收获最多,他获得了三只白头鹭,一只松鼠样的又比松鼠大的鼠类动物。十一只吹箭四中,接近百分之四十的命中率,很是惊人。可他没猎到夜狸,就臭着一张脸,又是一脸的便秘表情。其余人偌贝斯三只猎物,吉特两只,里肯两只,但这两人都猎到了很难猎到的夜狸。
  康退出潜行状态站直身体,再次惊喜于吹箭的易用和犀利,道:"回去!"
  五人退出树林,布库三个小孩早已经等得急了,又被蚊虫叮得一身的疙瘩。见五人出来,急切的叫:"怎么样,怎么样?猎到了什么?"
  随即见到五人都有收获,顿时大声欢呼,高兴得就跟自己也猎到了猎物一样。
  九人回到营地,迎来的是营地人惊异不信的眼光。
  "哈!那帮小子真的猎回了猎物!"
  "几个小子也想夜猎?是康的功劳吧。"
  "胡说,康手里空着。不过毕达阿察拉苏手里有猎物,他也能打猎?"
  "他应该不会太差吧,我天天晚上有听到他和族长在帐蓬里打架……"
  孙志新的脸一下就黑了,因为他无法不想到紧跟着此打架之后的彼打架,从而忆起自己连续被压的可悲命运。耳边听得人们还在议论纷纷:
  "那是白头鹭?飞鸟也猎到了?"
  "咦,还有夜狸!"
  "啊?真的?那东西可不好猎到。"
  有更聪明的已经在问:"嘿!吉特,你们怎么猎到这些的?手里那是什么?武器?"
  吉特就得意了,开始挥舞手里的吹筒。
  "就用这个猎到的?"有人不肯信。
  吉特拉下脸,想要证明自己。可惜箭又射光了,便拿求助的眼光看向孙志新。
  康挥手叫人不要上来围观,一把紧紧抓住孙志新,道:"走,跟我去见族长!"
  康师傅身高近两米,孙志新被他抓住就跟捉小鸡似的,身不由已被他拖着走。哇呀,他不想去见纳鲁啊……那人不准他去以身犯险,要是被他知道还敢使坏教唆人出去在更危险的晚上夜猎,他一生气的话,屁股岂不是要遭殃?是,他现在腿不方便,可以那人强势的作风,保不准他不会秋后算帐。
  孙志新下意识捂住屁股,怪叫:"我不去!"
  可整个部族里啥都缺,就是不缺武夫,孙志新被康用蛮力拖着,两脚在地上犁出两道浅沟,还是无法抗拒的被拖到纳鲁帐蓬里。
  "哎呀,康师傅,纳鲁在睡觉……呃……纳鲁,你醒了!"孙志新大囧,迎上纳鲁似笑非笑又带着无可奈何与责备混合的眼光。
  "玩得很高兴是吧?"纳鲁道,深棕色的眼珠转动着用眼光掠过孙志新脸上被锋利的树叶割伤的细小伤痕,控制不住的心疼皱眉。
  "嘿嘿,嘿嘿!"孙志新干笑,试图躲到康背后玩潜行蒙混过关。
  纳鲁又道:"我受伤了,就没人肯理。一个个都不顾我死活。"
  孙志新顿时愧疚大起,忙跑到纳鲁身边,涎笑:"谁说的?口胡!我X他妹!这是去给你弄吃的补身体,让伤快快好起来!布库!"
  小黑犬窜过来,不敢去看父亲,只看着孙志新:"吉玛?"
  "去,把陶锅搬回来,爷要做大餐,犒劳今晚打猎的勇士!"
  纳鲁抿紧了嘴,有些想笑又强自忍住,以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很了解孙志新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德性,他已经蹬鼻子上脸的快要无法无天了,可不能再助长他这种歪风邪气。不过孙志新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愧疚倒是让他心里很是高兴,或许那人自己还不知道,他是放不下自己的。嗯,如果他嫩脸上没有那些伤痕他会更满意。都说了不让他犯险,结果还是在树林里刮伤脸,真让人心疼。纳鲁更加坚定了绝不让孙志新出去打猎的决定。
  康正准备和纳鲁商量吹箭和让孙志新参与打猎的事,一看纳鲁的脸色就知道孙志新必定不会被允许参加。自己的族长康还能不知道?那就是一头倔牛!至少现在说不通他。康便打算回帐蓬,以后找到机会再说这件事,他就不信纳鲁真能把一个优秀的人给藏起来永不露出水面。
  孙志新连忙拉住他:"康师傅,别走,留下来尝尝我的手艺。"
  康听孙志新怪里怪气的叫自己,也不介意。老实说,他已经听奥格提起很多次他的吉玛做的东西特别好吃,嘴里馋得很,当即大方的坐下。
  奥格还在为晚饭的事心里有些别扭,向纳鲁行了一礼就要走开。纳鲁叹了口气,叫道:"奥格,你吉玛要做新吃食,你来尝尝。"
  奥格心里一喜,立即咧嘴笑了。
  孙志新撇撇嘴,在心底鄙视奥格。靠了,爷好说歹说劝解你半天你都不肯笑一下,你老子一跟你说话你就笑得牙花子都全露出来,真是,非常不可爱!
  片刻后布库拎着石锅回来,偷眼看父亲好像并没有生气,便大着胆子叫鲁高因几个少年也坐下。
  纳鲁的族长帐蓬确实要大些,但也没大出多少点儿,此时十个人挤着,当然坐不下,一半的人都坐在了帐蓬外。
  布库已经在熟练的生起火,孙志新拿着自己炼制的盐,又拿上些干蘑菇来到河边,把猎来的白头鹭拿到河边去毛后剖开洗净,去除内脏,空肚子里塞上蘑菇,然后抹了盐后再将稀泥和盐混合,最后将这种盐泥抹上整鸡,只涂满薄薄的一层,待泥干掉后可以整壳剥下来为宜。
  如此做法是一种很简单的盐焗鸡做法,与做法接近的同样也要用泥裹住烘烤的叫化鸡有很大区别。叫化鸡泥厚,泥盐焗鸡泥薄;叫化鸡用的是稀泥,泥盐焗鸡则用盐泥;叫化鸡是烘烤而熟,而不是在火边煨着盐焗;叫化鸡必须要有大量多种的佐料调味,用以去除鸡肉肉质腥味;而盐焗鸡则是吃鸡肉本身的鲜、香、嫩,并保留重口味的咸香。总体来说叫化鸡肥嫩,盐焗鸡盐香,做法有接近的地方,味道口感的差别则很大。
  一共八只白头鹭,全用盐泥抹了,堆到火边受热盐焗。白头鹭的大小有两只鸽子那么大,孙志新在原来的时空没见这种品种的鸟类,见它头顶有一撮白羽毛,心里估计它是因为这样得的名。又见它去掉毛以后肌肉松紧有度,脂肪看上去比较多,盐焗法做出来应该很好吃。而两只夜狸孙志新没动它们,它们并不适合现在来做。
  又洗净一些羊奶子,打算一部份拿来做水果甜汤,一部份拿来招待客人当零食吃。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身高问题,178很矮吗?
2010的数据,北京最高,174.17,四川为166.68,我自己就是179,大部份时候都比一般人略高。
而古代要以人力对抗大自然,身体一般来说会更高大一些。像挖掘出来的三国时期的古尸,复原的数据比现代人更高大。
再说小新的设定,俺没感觉出来178矮。特别是对于一个学习自由搏击,并喜欢野外旅游的青年来说,他是什么形像,大家可以想像。再参照小新的犀利攻击,别把主角想成美少年,俺对那玩意儿无爱……
要是真的小新矮了,回头改设定,直接灌增高剂整容成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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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为毛竹虫会引发出强吻? ...


  刚把洗好的新鲜羊奶子端出去,突然见到伯纳拿着一个竹筒奔过来,道:"吉玛,我们今天捉了很多竹虫,你说可以吃,怎么吃法?"
  孙志新伸头往竹筒一看,乐了。
  伯纳手里的一只大竹筒里装满了肥胖的竹虫,全像蚕蛹一样在那里扭动,猛一眼看上去万头攒动着挺恶心。但孙志新知道,这玩意儿瞧着像蛆虫一样让人不喜,实际上炸过以后是道美味,又香又脆不说,还特别营养,富含蛋白质、氨基酸、脂肪酸、矿物质、维生素,实在是好东西,最适合用来佐酒。
  孙志新不是女人,他是那种非常阳刚英武的男子,不惧软吧吧绵哒哒的长条状肥胖昆虫,吃这玩意儿孙志新一点心理阴影都没有。以前去广宁旅游的时候他就吃过,价格还特别贵,当时就没吃过瘾。而且在广宁吃的是人工养的,看着像发育不良一样,哪像伯纳手里竹筒里装的,全天然绿色无污染,一只只全是乳白色,肥胖之极。
  至于眼前这里史前野人,怕是更没有吃这种外形可怕的昆虫的心理阴影。上次布库和鲁高因啃鹿头的时候就把孙志新雷坏了,觉得就算是自己都无法做到这么强大的地步。所以理论上来说,他们能接受吃竹虫。没见伯纳那仨喜笑颜开的掏了一下竹虫,又乐颠颠的跑来让孙志新做了来吃?这就是证明。
  好东西啊!孙志新心里高兴坏了,忙烧开水,将竹虫倒进烫死,再换水洗净。
  然后往陶锅里倒上油,这是他最近熬炼的动物油脂,想着时不时可以煎炒或是焖炸什么的改善口味,此时正好拿来炸竹虫。
  竹虫一下锅,顿时被滚油炸得噼啪作响。白胖的竹虫全被油推得满锅翻滚。
  油炸的手法没人见过,所有人全都大感兴趣的围着孙志新站开。康的鼻端飘过浓烈的香气,禁不住脸上动容,纳鲁家的吉玛果然像奥格说的那样,有一手很特别的烹调食物方式。那东西看着就是虫子,被他这样一弄,竟是香得出奇,料想味道会很好吃。
  大约炸了三分钟,全部竹虫都已经被炸成金黄带棕的颜色。考虑到接受度的问题,孙志新将它炸得略老一些,口味更接近香脆带焦,然后再将多余的油滤出来。竹虫脂肪含量高,炸过之后油不会消耗,反而会变多。再撤入盐粒,用力颠抛陶锅将盐拌匀,出锅,就这么简单。
  "来,试试。"孙志新指指碗里的油炸竹虫,觉得这是自己到了这里以后做得最好的一道菜。因为人制做它的工艺仅需要油炸,佐料也只需要盐和花椒,没花叔的话有盐就凑和。它的制做简易和原味的鲜美才把事情变得这么好办。
  就见油炸过的竹虫不再软绵绵的,而是呈黄金色的肉条状,不再狰狞着而是让人食欲大起。
  所有人早已经被炸制过程中飘出来的香味引得口水横飞,一听说可以吃,立即冲上来哄抢。野人嘛,去他的餐饮礼仪,在这里就没这说法。孙志新见狼多肉少,赶紧拿石碗抢一些给纳鲁留着。
  "啊哟!真香!"里肯吃得满嘴生香,只觉又香又脆,微微带着一股焦糊味道,还有一股咸津津的咸香,嚼在嘴里竟是回味无穷。
  "唔,唔!"布库嘴巴明明不得空,还要得瑟:"我说过吧,我吉玛做的东西最好吃!"
  奥格的朋友一边吃一边感叹:"奥格,你吉玛真是很强啊……"
  奥格抬了抬胸,瞅了孙志新一眼,继续埋头苦吃,面上难上控制的露出自骄傲的死样子。
  康则在拍着大腿大赞:"太好吃了!纳鲁,难怪你要把他藏起来,换了我也会!就这个本事,我还没见过谁行。"
  孙志新尾巴都快被夸得翘上了天,都顾不得自己吃,捧着石碗跑到纳鲁身前,用自制的竹筷夹起几只竹虫送到纳鲁嘴边,道:"张嘴,我喂你。"
  纳鲁眼瞳猛地收缩,眼睛死死盯着离自己的嘴巴越来越近的竹虫,脸上微微露出惊惧厌恶的表情,随即又强自控制住,笑得面目扭曲,用孙志新听过的最温和的口气很是殷勤的道:"我不吃。你辛苦做出来,还是你吃吧。"
  奥格抬眼看了一纳鲁一眼,把脸埋向碗里埋得更低,已经忍不住要笑。
  孙志新浑然没觉出来什么,又把油炸竹虫凑近了纳鲁几分,皱眉道:"给你吃就吃!磨磨蹭蹭的干什么?你没见那群狼抢得厉害,就这么点儿十个人分,一会儿你想吃都吃不到!"
  看着就在嘴边的竹虫,纳鲁再也无法掩饰自己厌恶的表情,一个没控制住就扭头到一边干呕。恶!太恶心了,他一向受不到这种软吧吧绵哒哒的虫子,一瞧见就整个胃都在直冒酸水,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造反。
  孙志新一呆,心里顿时就明白了,乐得白牙尽露的放声喷笑:"啊?不是吧,纳鲁你怕这个?"
  "谁……谁怕?"
  "不怕就好。我还真担心你怕的吃不到这个美味。"孙志新又凑近了些,油炸竹虫凑上去挨近纳鲁的嘴巴。可怜纳鲁不良于行,躲都躲不开,恶心得紧闭着嘴猛扭头。
  "来嘛,来嘛~来,啊~张嘴,爷喂你。"孙志新变身恶霸调戏良家妇男。
  死穴已经被点中,纳鲁也豁出去了,挥手叫道:"拿开!我不吃这个。恶,我想吐!"
  孙志新一肚水坏水的将竹虫拿得更近,挤眉弄眼的道:"怕什么?就是竹子而已。"
  "别……别提虫子!"
  孙志新只觉近阵子被压的憋曲正在尽兴的抒发,越发伪善的哄纳鲁:"吃吧,吃吧,尝一个,真的又香又脆。瞧这虫子,多肥!"
  纳鲁看着孙志新越发猖狂的笑脸,哪能不明白他一肚皮的恶毒主意?这是成心在恶心自己。纳鲁瞧不得他那副张狂模样,当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口咬下让自己恶心不已的竹虫,用力嚼了两下,还没尝出味道来就一把勾住孙志新的脖子,用自己的嘴堵住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可恶嘴巴,把嘴里的竹虫吐过去!
  被纳鲁的嘴压制,孙志新呆了,只觉纳鲁的嘴唇与女子完全不同,滚烫而火热,也不似那般柔软,而是坚实中带着一股强势的雄性气息,恶狠狠的压在自己嘴上辗压。随即自己的嘴唇被纳鲁的舌头顶开,那条湿润滑腻的舌头就伸过来,把嘴里的竹虫尽数顶进自己嘴里。便在无意间,纳鲁的舌头碰上了孙志新的,两人同时一僵,孙志新全身都麻麻的给不出反应,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纳鲁却尝到了甜头,迅速反应过来,宽厚的男性舌头毫不停留的翻卷过去,寻找着孙志新的舌头纠缠。
  直到纳鲁的舌头刷过孙志新嘴里的每个角落,剌激得孙志新尾椎如同电流流过一般酥麻,孙志新才意识到一个不了得的问题:自己被强吻了,对方是个男人,还当着很多人的面……
  孙志新大窘,又不能当然这么多人的面上演全武行,更怕采取暴力弄伤纳鲁这个伤员,只急得唔唔乱叫,用力去推纳鲁的胸膛。
  纳鲁还是头一次尝到亲吻的滋味,哪里肯放?只觉得脑子里浑沌成一片,嘴巴就像章鱼一样吸在孙志新嘴巴上,滋滋作响。竹虫什么味道他没尝出来,倒是尝出来孙志新的嘴甜美无比,让他欲罢不能。
  突然之间,帐蓬里静得针落可闻,只能听见章鱼怪叔叔大力吸吮之下发出的可怕滋滋声响。
  孙志新只觉自己嘴里纳鲁的舌头粗鲁的扫来荡去,全身都涌起一股让人不安的快|感。情急之下乱推纳鲁时感觉到手底下纳鲁胸膛上的□突起,心一横,对准了那个颗粒样的事物用力掐下。
  "哎哟!"纳鲁叫了一声,终于放开了孙志新的嘴。
  孙志新嘴巴得到自由,赶紧大口呼吸了几口气。不知道世间有没有接吻天才这一说,他原来自己觉得还不错的吻技面对纳鲁时一点用处都没有,被纳鲁强吻得接近窒息。
  扫了一眼纳鲁,见他眼光幽深,饱含着浓浓的□,腰间的兽皮裙已经嚣张的高高凸起。再看其它人,全一脸震惊着目瞪口呆。康师傅更是嘴巴张得老大,口水都从一张阔嘴里流到了嘴边。
  虽然心里有一万个念头在叫嚣着要逃跑,孙志新最终还是没跑,也没有拨刀砍了纳鲁,而是镇定的展颜一笑:"盐焗白头鹭熟了,谁要吃?"孙志新穿越人士的强悍,由此一览无遣。
  康师傅呆了呆,嗤溜的一声用力把口水吸回来,陡地放声大笑。奥格把脸埋在石碗里,早已经笑抽。
  孙志新风中凌乱,仍自面目扭曲着强撑:"谁要吃?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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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盐泥焗白头鹭散发着独有的芳香,连抹在它上面的盐泥都阻档不住这个气味。孙志新将八团盐焗好的白头鹭从火边掏出来,轻轻在地面滚动摔打,将表面的泥壳脱去,露出里面布满油汁的白头鹭。
  史前人类性格远不如现代社会的人那么促黠,众人笑了一阵孙志新和纳鲁以后就把注意力转到了食物上,此时看着一个个的泥壳被剥掉,露出里面雪白的白头鹭鸟肉,全体又露出了那得饕餮似的眼光。
  白头鹭本身就肉质细嫩鲜美,脂肪含量也比较高,一经盐泥包裹拿到火边盐焗好之后,油汁将盐壳顶着浮起,轻轻滚动拍打就能完整的脱壳,受热变干后的盐泥层轻易就能除下来。孙志新动作飞快的将它们撕开成小碎块,这才拿给众人吃。
  所有动作孙志新做得很是熟练,充满着一种自然的动感。美食本就是人身一大享受,孙志新不仅喜欢吃,还喜欢亲手烹调食物,特别是心情很好的时候。无论吃美食还是制做美食,最后做完时看到色、香、形、味俱全的成果,再吃一口,就总觉得它能调剂心情。而且作出来的食物被食者喜欢,心里的成就感更是让人非常愉快。
  孙志新长年一个人生活,自己照顾自己,本身就有烹调基础。后来因为好手艺被人赞过几回,同时也喜欢吃美食,就培养出了这种爱好,因此野外旅游什么的偶有抓到野味,都是由他动手。后来随着走动的地方越来越多,到了一个地方之后总是喜欢去看看当地的美食制做,慢慢的学会了做许多东西。会做的更多,向人表现的时候就更多,得到的赞扬自然也更多,到了最后孙志新已经会主动的去看食谱学习新的食物做法,让之成为调剂生活的挺有趣的一件事。
  像现在手里做的,孙志新自己觉得自然之极,旁人却拿惊异的眼光一直看他。尤其纳鲁,目光简直是锁定了孙志新,一直用那种饱含欲望的眼光在看他,像是要把孙志新的背烧出一个洞来,让孙志新芒剌在背似的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纳鲁化身为章鱼怪叔叔狂亲小新同学……呃,我不得不承认,很雷人。但我写得很爽啊,哇哈哈哈!
PS:
关于烹调这个问题,个人的感觉是世道变了,现在的男性公民好像很多都会做饭。
俺家一门三个堂兄弟,两个表兄弟,全体会下厨。身边的好友,个个会做菜,且厨艺精通,并兼任酒国高手。倒不是手艺就真的很牛很牛怎么地,但一遇到一伙子聚众高呼划拳喝酒的时候,几个拿手菜是肯定能弄出来的。相反俺们的女人们就只是看着俺们做,个个都是吃货,顶多去饭后去洗碗收拾,然后一群女人搓开麻将……俺们则继续喝酒。
回头想想,这种聚在一起喝酒的日子真是快活。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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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满营地噗噗屁响连天 ...


  油盐焗白头鹭的滋味当真是鲜美无比,一来野味本身味道浓重,二来盐焗之法有着厚厚的盐香回味,吃得一行人极为尽兴,只叹吹箭箭只太少,不能多射几只回来。
  几个小孩吃得满手满嘴全是油光,布库最喜欢吃翅膀,奥格就拣着翅膀递给他啃,小黑犬乐得笑眯了眼,一直倚在哥哥腿上。
  康阔嘴大嚼一直就没停过,也是,史前人类美食在前,就没有客气这一说法。他一边吃一边嘴里还叹气,道:"纳鲁,我都在担心,在这里尝过这种味道以后,我女人做的食物我怕是吃不下去……"
  其余人皆心有戚戚的点头。真是很好吃,完全意想不到食物也可以制做出这种美味。
  孙志新努力忽略着纳鲁的眼光,道:"有什么?谁学想的来问我就是,我教他。"
  "行!"康用力一把大腿:"我明天就把我女人叫过来跟你学。"
  孙志新点头,将半只盐焗白头鹭撕得更细碎一些,放到纳鲁身前。纳鲁眼里的欲望终于淡了些,温柔的在孙志新身上转了一圈,拿起东西开始吃。尝了一口便点头,赞道:"真的很香!"
  康便道:"确实香吧。这让我又想到了一问题。"
  纳鲁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让吹箭应用到打猎当中。"
  康正色点头:"我看到了它的威力,肯定会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至少看到小型猎物不再是像以前那样眼睁睁看着它们逃走,而是有了猎取的可能。纳鲁,我在想……"
  奥格迅速接嘴:"大量制作吹箭,人手一只!"
  "对!"康道。
  纳鲁抬眼看了看孙志新,把决定权交给他。
  孙志新当初制做吹箭的目地就是为了提高打猎的效率,当即毫不拖泥带水的道:"我教大家制做。"
  爽快!康向孙志新竖起了姆指,又道:"寒冬的脚步越来越近,越早动手,冬天就越能少减少人员损失。我看,现在就做!"
  纳鲁和孙志新都觉得事不宜迟,纳鲁道:"我受伤不方便,你替我行使族长的权力。"
  康立即恶狼般抓起一块白头鹭胸脯肉叼着走出帐蓬,随即便听到他粗豪的嗓门在外面大声呼喝,竟是要求全营地的人趁夜采制竹技制做吹箭。
  整个部族历史上全营行动的夜晚事件这还是首次。族长的话语权对于整个部族来说有着最高的指挥意义,就算是康暂时代理纳鲁的任务也一样。很快的,整个营地就运作起来,火把被点着,人们结队过河而去,采集竹技。
  帐蓬里剩下的人几口吞完食物后出帐而去。孙志新也想去帮忙,却被纳鲁叫住:"小新,竹技采回来之后全由你一个教,你先休息一下,肯定会忙到大半夜。"
  孙志新想了想,依言坐回地面。
  经过一晚的小聚餐活动,孙志新进一步了解了纳鲁这个部族的分配原则。共同猎取的猎物,或是同共采摘的收获,由族长主持共同分配。而自己独立完成的获得主人则具有分配权,这是大家都默认的次级分配原则。像自己单独做的吹箭,伯纳弄回来的竹虫,就不在共同分配的范围内。如此分配原则比自己原先想的那种无论什么都拿来共同分配的办法要人性化很多。孙志新记得以前读到个一篇文章,说是二战时期美国登陆太平洋中的小岛,赠送了当地土族酋长一张床单,结果该族长拿回去以后撕成小片,一人一片……好在纳鲁的部族没有这么白痴,从一定的意义上来说,私有物会促进人的动力,也是社会进步的一方面。啥都共享哪里可能?老婆也拿出来同共分配,大家轮着睡?开玩笑的不是……
  正在那里胡思乱想,自己都觉得好笑,忽听纳鲁道:"小新,过来。"
  孙志新瞅瞅纳鲁,放心的发现他眼里没有那种发情般的欲望,这才走过去挨着他。
  纳鲁从身边拖出一个石碗来,里面全装着白头鹭的肉。大家见他不方便,都会自己吃的时候一边吃一边往纳鲁那里放,却料不到他贮了这一整碗。
  孙志新不懂的看向纳鲁,纳鲁道:"你忙了一晚上了,什么也没吃。来,这是我给你留起来的。"
  瞧着那碗白头鹭鸟肉,孙志新一颗心瞬间就温暖起来。被人关怀呵护的感觉谁不喜欢?当即只觉得心里就跟喝了蜜一般,看向纳鲁的眼光都柔和起来。
  "来吃,呆着干什么?一会儿布库回来他又要抢。今晚他吃得最多。"
  孙志新笑了两声,自己拿起一块吃,又塞了一块进纳鲁嘴里。纳鲁嚼着鸟肉,含笑看孙志新,见那人安安静静坐在自己面前吃东西,什么也不没做,但就这样陪着自己就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幸福。
  "小新。"
  "嗯?"
  "……没什么,吃。"
  孙志新咬着肉,偏头看纳鲁。那人被火光映得发亮的眼里全是自己,孙志新莫明的呼吸乱了一拍。两人都不在说话,却有一股独特的气氛围笼过来,让两人更加不想说话,只想这样静静的坐着。在这一刻孙志新脑里什么都没想,就是觉得这样两人这样静静坐在一起的感觉相当的不坏。
  也没静多久,采竹枝的人们就回来了。竹林离得并不远,生长的竹子也并不是很多,采集它们花不了多少时间。
  "我去教他们制做吹箭。"孙志新跳起来,那股淡淡的魔咒就被打破。
  纳鲁叹了口气,道:"去吧。小心别割到自己。"
  "嗯。"孙志新心里又是微微一暖,下意识在纳鲁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这才走出去。
  纳鲁看看手背被孙志新拍过的地方,嘴角弯出一丝笑容,自己拿着剩下的白头鹭肉慢慢吃。唔,自家小新就是有本事,做得真好吃!
  孙志新来到营地中央的时候,看到地上堆成成捆的竹技,大的小的都有。布库几个小鬼有着采竹技做吹箭的经验,这次是他们三个指导着人采回来的竹技,质量和粗细都符合要求。
  孙志新想起什么,心中一跳,赶紧找到康师傅,急切的问:"你们不会是全采回来了吧?就没留下些?"
  康笑道:"哪里可能,采光了以后怎么办?当然留下了,小根的,还有粗细不合适的都没动它们。"
  孙志新松了口气,就怕他们只看到眼前利益采光了破坏那片小竹林,那可麻烦。转念又想,史前人类一切取之于自然,肯定懂得生存的法则,不会做竭泽而渔这种笨事。倒是自己小看了他们,把他们当成为了利益可以不顾一切采用杀鸡取卵的自杀手段的现代人类。
  康又道:"其实我以前打猎时好像也见过这种东西,只是不知道它的用途,就没有留意,现在也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以后见到了一定记下来。"
  孙志新笑应,迈步上去指导人们如何制做吹箭。
  吹箭的制做其实不难,难处仅在于当初创做它的那位伟人新奇的想法。正所谓思想前进的一小步是进化的一大步,思想的变革带动的是进化的大大迈进,前者的难度是后者的无数倍。孙志新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展示了新的东西,却并不代表它的制做难,难处在于设想出它来,而不是制做本身。就像布库这个聪明孩子,看过两遍以后都会做,只是力气太小做不好而已。
  孙志新拿起竹箭示范,众人一步一步跟着学。布库和奥格都陪在孙志新身边打下手,因此第三副吹箭的出现竟比原来要快出许多。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完成。
  新作的这型自然是被康厚颜无耻的抢了去。孙志新在部族的地位非常特别,好像所有人都默认了他的出产就是他自己的私有品这件事,所以第三副吹箭不在公共分配的范围内。但康脸皮就有那么厚,他就是那种牛皮糖一般又不拘小节的性子,明显的是个自来熟,他只要喜欢你就会一个劲儿黏上来,觉得我对你好,你也该对我好。于是第三副吹箭就被他抢走,委屈得布库直想哭。他的吉玛都说了,是做给他的。
  "布库乖,吉玛再做。"
  孙自新继续动手,这次做得更熟,只花了一小时就制做好。奥格很心动,但看了看弟弟,还是忍着自己的欲望,让布库欢天喜地拿着吹筒去试验。至于前两副,也不在分配范围内,一只在吉特手里,一只在康的儿子里肯手里,两人拿到了就没撒手过,可见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全是一丘之貉!
  孙自新看了一眼这个别扭孩子,知道他不肯开口求自己,而自己又受不了他那种小狗一样的眼光,只好认命的再次动手。
  等再做完这一副,被奥格拿过去试验时——死孩子连谢谢都没说一声,活活气死人!
  孙志新看了看腕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吃惊的瞪大了眼,看着仍然一片人声鼎沸营地,惊得头发倒竖。以往这个时候可是整营地一片打呼噜的动静,哪像今天,大家全像出穴游行的小鼠一样,个个脸上挂着兴奋的神色,如同在进行某庆欢庆活动一样。
  不是吧……自己的到来是不是打破了太多常规的东西?这究竟是好还是坏?自己这只小小的穿越胡蝶扇起来的一丝气流,会最终引发什么样的龙卷风?
  孙志新有些不安了。
  但他的不安很快就消失,就见许多人兴高采烈的都在拿着才制做出来的吹筒在那里试验,或是练习。就听见满营地一片噗噗之声,就如同百多号人一齐在放屁,组成一股诡异的气声式交响乐,听着让人欲-仙-欲-死,毛骨悚然之极!
  偶有听到喷气正确抓住要领的,吹筒发出摄人的一声管壁共振的锐响,就如同一片低靡的蔫屁里面突然放了一个响屁,效果忒地震惊。
  孙志新被雷得脸都青了,忙不迭跑回自己的帐蓬。只是那蔫屁响屁声如影附近的追踪而来,让孙志新一晚上都没睡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听过一百余人同时放屁的动静么?那简直就是史前版的鸣屁式黄河大合唱啊!风在吼,屁在啸,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没听到过吧。请到纳鲁的营地来,绝对让你大开耳界,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后都食肉无味。
PS:
新书开了,有兴趣可以去溜哒一圈。生化类,个人觉得还能看……嗯,胆小的还是不要去了。风格和大多JJ末文有些不同,看个人接受程度。
另外,俺不会美面封面,专栏啥的,有没有高手朋友指点一下,或是介绍一个硬朗明快又比较阳刚英武的图铺?将万分感激!
33
33、混在史前的悠闲日子 01 ...


  隔日,果然如孙志新所料的一样,全体人民都起晚了。孙志新被一阵鸡飞狗跳的混乱惊醒,迷蒙着眼从帐蓬缝里往外看,只看到一群猎人慌慌张张的往营地外跑。本就起晚了,当然是要抓紧时间,平时有纳鲁带领的猎人此时又缺少了优秀的带领人,显得就更乱,像一锅煮沸的粥似的乱跳一气。康站在队伍外大声呼喝收束猎人成员,奥格也在帮忙,要求猎人们不要那么散乱。
  四十四名猎人因为纳鲁受伤又少了一个,只有四十三个。四十三个猎人全体都背着吹筒,看来经过连夜的赶制,新武器吹箭是全装备上了,就不知道质量怎么样。再细细一看,除了奥格之外,和他亲近的朋友也有两三个背上背得有布库'发明'出来的竹壶,想来就是昨天晚上做出来的。布库是个小孩,做出来的东西也不在公共分配之列,所以只有奥格亲近的朋友才有殊荣配备了这个豪华装备。
  猎人们今天的阵容很乱,脸上也带着有没睡足的黑晕。不过一个个精神焕发,想来是都心里有着兴奋,想用新的武器创下好成绩。
  孙志新还要看,纳鲁伸手过来按住孙志新的头,睡意浓重的道:"再睡会儿。"
  孙志新已经睡醒了,但纳鲁经常劳累,好不容易趁着受伤可以放心的睡,因此比孙志新更困倦。
  睡醒就不想再睡,孙志新小心翼翼的以不惊动纳鲁的动作起身,轻轻揭开用来当被子的兽皮,俯下头去查看他的伤势。纳鲁本来睡觉惊醒,一是有孙志新陪在他身边让他很放松,二来受伤之后体力税减,再睡去之后竟没被孙志新的动作惊醒。
  孙志新看着纳鲁的伤口,瞧见它愈合得非常良好。仅有一两个被蚁钳缝合的小洞有些轻微的红肿,其它一切正常。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史前人类为了生存必须与恶劣的大自然拼搏的原因,纳鲁进化得身体远远比自己想像的要强悍得更多,才经过两天,就已经出现现代人类需要愈合七天才能伤口拆线的迹象。想想也是,他们连夜视能力都能进化出来,还有什么不可能?体质远超现代人类,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事。
  眼睛看着腕表,手指按住纳鲁的腕静脉,测着心跳,感觉到手指下的脉动强劲有力,就跟身体里安装了一台强劲的柴油发动机似的。纳鲁每分钟的心跳大约三十五次,而现代健康的年青人一般每分钟七十五次左右,优秀的运动员由于窦性心动徐缓这个生理现像可以低至每分钟四十次左右。孙志新自己的心跳大约在每分钟五十次左右,而纳鲁每分钟才心跳三十五次,足可见这颗'柴油发动机'的劲道之强大,甚至超过了现代优秀的运动员!
  孙志新羡慕着纳鲁的身体素质之优良,又拿额头凑到纳鲁额上去试试体温。嗯,比自己体温微高,不过纳鲁的体质就是这样,不是发热的迹象。确定一切正常以后孙志新才到河边洗漱。
  由于河水的蒸发,遇到早晨的低温而凝结成雾。河面上方便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雾,对面的树林里也流动一层轻纱样的白雾,扑击到面上时清新湿润,让人精神大振。没有风,如纱如絮一样的白雾自行缓缓的翻转流动,像是具有了某种灵性,衬得小河以及对面的树林宛如飘渺的凌驾于世间之上的境地一般,瞧着很美。
  河边也有其它人,打水的,越河而去继续采摘蘑菇的,都在向孙志新打招呼。他们的发音越发准确,不再叫孙自新为笋子心或是别的什么奇腔怪调的名字,就是腔调有些怪,听着怪有趣的。
  随着连着一阵子时间过去,采蘑菇已经成了很熟练的工作,不再需要孙志新来指导,更不需要人来主持,大家一有空都会去那边晃晃,见到有就采回来。生活重新变得正常化,采蘑菇不再集体出动,而是有机的融入日常生活里,更像闲暇时的随兴而为。于是营地又出现晒兽皮、搓兽皮绳,甚至揍不听话的小鬼的行为,瞧着很是热闹。
  孙志新含笑回应每一个打招呼的人,心情非常好。因为他们很热情纯朴,一点都没有现代人的冷漠和防备,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是那么自然放松。孙志新本身又是个随性而不羁的人,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回报两分,这么礼来迎送,整个营地的人对他的来历不同寻常的感觉越来越淡,已经接受了他成为部族一份子的事实。史前人没什么弯弯道道的心思,接纳了就会对你像对待其它族员那样关照,孙志新表现得又是那么与众不同,因此便关照备至。
  见不到布库,孙志新猜他拿着新制的吹箭去林子里野去了。因为出帐蓬的时候孙志新已经看到这小鬼拾好了今天的枯柴量,他该做的工作已经做完,自然是伙同小伙伴在林子里疯。孙志新浅浅笑了一下,越发喜欢这个很勤奋好动的小鬼。
  冼漱完毕又去看了一下河滩上泡着的亚麻。它的胶质已经在分解,用沤麻法分解完粘连亚麻纤维的胶质还需要几天。一去查看又发现亚麻被人动过,有人将被缓流冲散的亚麻收集到一起,又拿大块的鹅卵石将它们压住,不至于疏忽而被水流冲走。孙志新便又笑了,越发喜欢这些原始人,他们不喜欢动口标榜自己,更喜欢默默的做事,努力去配合别人的工作。就像这些亚麻,他们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却会认真的配合孙志新,帮他做他没有想到的细节维护工作。
  如此便心情更好,刹那间竟觉得以后若是一直生活在这个部族里好像也很好。尽管他们之中还有好些孙志新都不熟悉,心里倒觉得已经有点爱上他们似的。
  仰天长长的吸了一品气,啊啊呀呀的在河边乱叫一通发泄,孙志新心里快活得很。便只见一个修长白晰的'白人',长着与众不同的黑发黑眼,两只眼睛又大又亮,灵动跳脱之极!虽然全身只着一皮兽皮,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就是与众不同,更优雅洒脱,更奔放不羁,又有着初生的豪放野性,站在河边的白雾里仰天长啸,竟是赏心悦耳之极!
  当然,很奇怪也是真的……除了孙志新,谁会有事没事的就在那里哇哇乱叫舒发情怀?毕达拉察阿苏就是这么古怪……呃,与众不同……
  也不顾大叫引来别人的诧异的眼光,孙志新嘿嘿一个人乐了一阵,跑回去将陶锅拿来洗尽,装上水以后烧开,放至温热再加上盐做成淡盐水,给纳鲁擦拭身体。
  刚抹到纳鲁身上他就醒了,这个男人确实像野兽一样警觉。纳鲁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孙志新,眼光迷蒙着:"小新?"
  孙志新笑笑:"是我。"
  确认身边的人是自己的枕边人,纳鲁放松的闭上眼,又睡过去。
  孙志新便将毛皮沾上水,仔细的擦拭纳鲁的身体。受伤之后更加要注重身体的清洁,避免任何感染的机会。
  先擦脸,毛皮掠过纳鲁英挺的五官,孙志新惊觉这男人着实英俊无比。他五官轮廓很深,长相像是北欧那种脸型,粗犷阳刚,越看越耐看。特别是他现在这样安静的躺着,没了平时的锐利逼人,透着一股些许的软弱,有些让人心怜。嘴巴紧紧抿着显得很刚强,又微带点孩子气,配着英武的脸,当真是很好看。
  再擦过胸膛,孙志新发现纳鲁比自己想像的要强壮很多。他身上并不是那种很让人倒胃口的疙瘩肉,而布满了均匀有力的饱满肌肉群,不夸张,更不丑恶的凸起,而是线条优美的富满力量,又是敏捷与力量有机结合的构成体。纳鲁的胸肌方方正正的,□凸得很诱人。腹肌则是壁垒分明,腰身出奇细而结实,却是美男子形体中有名的蜂腰。
  从上往下看,宽肩、细腰、窄臀,小腹平坦而性感,大腿健壮,小腿修长,脚掌宽大而健美,脚趾壮而有力。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具优等的上好躯体。手底下的皮肤微微有些粗糙,却带着男人粗砺的质感,孙志新从头往下擦,越擦越觉得手下的身体美好的出奇,若是放到现代的话,无论怎么都是会引起女人疯狂尖叫的性感狂野男人。
  像这样的优质品种,怎么瞧上自己了?还成天揪着不放,孙志新搞不懂。
  擦完全身,孙志新瞪了兽皮裙半天,又自我心理建设了半天,想着都是男人,这才动手解开纳鲁的小皮裙。
  还是头一次大大方方的看纳鲁那处,果然见到那物硕大粗长,底端囊袋也是份量沉甸甸的。此刻正安安静静的斜歪在左腿腿根。
  小爷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孙志新没好气的嘟咙着,将手里的兽皮盖上去擦拭。
  平生还是头一次去碰触另一个男人的那个部位,手感出奇的怪异,那物又软绵绵的非常不给力,擦一下就随着使力的方向乱跑。恼怒的抓住它,手下的怪异触感片刻就让孙志新面红耳赤,就想这么不干了。
  最可怕的是那个位置实在是男人全身上下最敏感的位置之一,纳鲁又阳刚且欲望强烈,多擦几下之后就有了反应,很快就伸展开来,恢复到让孙志新毛骨悚然的模样。
  孙志新呆了一呆就想跑,却被纳鲁一把抓住。孙志新一抬头,就看到纳鲁已经惊醒,正眼光幽然的凝视自己,用如同耳语那般的口气道:"小新,你偷摸我。"口气里没有指责,反而是充满了惊喜的甜蜜。
  随即纳鲁移动身体,将腿微微打开,小声道:"我是你的。你想摸就给你摸。"
  那口气太过亲昵,动作也太过不羁,如同要把最好的给你分享一般。心里明知道不妥,但孙志新还是被纳鲁亲近的口气蛊惑了,呆呆的瞪他。
  "小新。"纳鲁抓过孙志新的手在身上磨擦,那要命的触感让孙志新头发倒竖。霍地将兽皮裙扔到纳鲁腿间,恼羞成怒的道:"谁……谁爱摸你?老子自己也有!自己围上兽皮遮羞!我……我去……给你做早饭。"
  说罢,端起锅一溜烟逃了。
  纳鲁看看孙志新的背影,又看看腿间的勃发,只觉得哭笑不得,喃喃道:"光点火,不灭火,真是……小新,你狠!"

作者有话要说:史前男子双打剧场:
纳鲁:"小新,你偷摸我。"
孙志新:"放……放屁!俺只是太久没吃到黄瓜?"
纳鲁:"黄瓜是啥?"
孙志新:"……古代君王们独有的蔬菜,也可以当水果。听说后宫佳丽们都吃喜欢吃,还争着吃,一个打得头破血流的。大约……可以美容吧?"
大叔:"……噗!"
PS:
据说下周可能要入V了。晋江老规矩,一日三更。
34
34、混在史前的悠闲日子 02 ...


  不敢回去面对纳鲁的欲望,孙志新在河边磨蹭了一个小时,又冲到对面林子里去寻找了一阵芋头后才回来。这回他运气不太好,除了上次找到的,没有发现其它的芋头。上次挖过以后,留下的全是做种的,只能空手而归。
  再回帐蓬时,果然看到纳鲁已经又睡熟,这才松了口气,拿出吹筒放到火边烘烤进行二次精制。这次他弄了两根,一根给自己,一根给纳鲁,都要求做到最好。
  将两只吹筒慢慢烘干脱水,一点点的将它们撸得更直,更利于形成箭只滑射的通道。如此射程更远,力量更强劲,准头也更准。
  过了一阵布库欢天喜地的跑回来,手里拎着蘑菇,另一手提着几只小鸟,肩上还扛着一小捆干柴。这小鬼,拾柴、打猎、采蘑菇三不误,收获好像不少,远远从对面奔过来,身上挂得琳琅满目的像是一个游乡窜里的小货郞。看着他那形像,孙志新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
  "吉玛!看我猎到了什么!"布库扑过来抱住孙志新。
  "哦?让我看看勇敢的小猎人猎到什么。"
  布库猎到了四只鸟,品种孙志新没见过,倒觉得它们有点像画眉鸟。
  "是青眉。"布库道:"我们今天吃它吗?"
  孙志新看了又看,觉得它们身上的肉少了些,就道:"先不吃,你把它们处理洗干净,用绳子系起来挂到帐蓬顶上吹干。这样可以保存很久,随时都可以吃。"
  布库应了一声,兴冲冲的奔到河边处理青眉去了。孙志新摇头笑着看他跑远,蹲回去继续处理吹箭。
  二期精制是慢工出细活,急不起来,孙志新将撸直的吹筒摆得离火远些,以能吸收到少许热量的距离为宜,自己拿了竹笋来处理。昨天连夜赶制吹箭,为了获得笋壳,部族里的人又不太懂,不分清红皂白之下连竹笋都拨回来些。孙志新知道这是好东西,就叫人去将竹林里被人拨出来又当作废物扔掉的全收集回来,又将已经带回营地的也收拢,由于没人会吃,就又堆到了他这里。看那份量,大约能有二、三十斤。
  竹笋微带苦涩,又很鲜香脆嫩,食用之前先用清水漂过去掉苦涩味,再烹制以后会是一道美味。孙志新比起史前人类又缺少太多食物都拿来公平公配的自觉性,别人给他他就收着,再多也不嫌多。顶多以后做出来送人一些就行,这点良心他还是有的。当下就在那里漂竹笋。
  时间就这样平滑过去,早饭煮了一些肉汤,三人分着吃了才继续做手里的事。
  时间慢慢变成下午,布库勤劳的又去拾柴,捡了许多回来后才放邀着几名伙伴又用吹箭打小猎物去了。孙志新觉得他就像个半刻也不得安宁的小奥特曼,专打小怪兽。
  纳鲁已经睡饱,下午一直醒着。孙志新有心想要给他拆线似的拆掉蚂蚁钳,又怕出什么意外,决定还是让它们再留在身上一两天。他曾经有一同学踢足球的时候受伤,缝针七天以后去拆线,结果一拆之后医生让他试试,一试那口子就张开了,把所有人包括医生在内都囧得不行……为了避免这种情况,还是再留阵再说。
  时间就这么安静的流逝,除了总被纳鲁看得难受,别的没什么不好。
  为了不被纳鲁的眼光在背上盯出一个洞,孙志新给他想了个有趣的活动——钓鱼。
  在现代的时候孙志新就是钓鱼爱好者,阳光、微风、闪着粼粼波光的湖水或是河水、草帽、鱼竿,还有耐心等待以后的惊喜收获,组起一起就织成一件美妙的事。何况钓鱼除了出发前往鱼点的路途以外,并不需要太大的运动量,同时配以户外的阳光和新鲜空气,以至少量的运动剌激身体促使伤口更快愈合,正是纳鲁这个伤员所需要的。
  营地紧挨着就是小河,里面鱼虾不少,螃蟹个头也大得离谱,孙志新老早就在打它们的主意。可很奇怪的是,就算部族里食物短缺,也不见任何人有过捕鱼捉虾的举动,很是让孙志新不解。当时还想因为这事问纳鲁来着,后来一忙起来也就忘了。
  当下就连忙去找纳鲁问。
  "鱼?"纳鲁皱起了眉:"我们不喜欢吃这个。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没人会去把它们当成食物。"
  "为什么?"
  "有股怪味道,吃下去就会吐。而且它们有很多——"纳鲁想了想,不会正确的说鱼剌,就说:"很多小骨头,很容易卡在喉咙里出事。以前部族里的小孩曾经因为吃这个死亡,后来大家都不去捉它。倒是山那边海风部落以这个为主食。我们曾去交换过,他们的鱼是从海里来的,比这个味道更怪,没人喜欢吃。"
  孙志新恍然大悟,原来是讨厌鱼腥味道。那味道确实很可怕,一但做不好就会让人难以下咽,像是孕妇,还不必吃,光是远远闻见都忍不住要吐。还有就是鱼剌,粗心大意的人吃它,或是不晓得它的厉害的小孩吃它,确实容易出事。现代的报纸经常都有报导鱼剌卡死人的事,并不罕见。
  孙志新笑笑,道:"是族里的人不会做,换了我来做,包你吃过以后还想吃。"
  纳鲁不太信,孙志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是谁?我说行就行!"
  纳鲁笑了,道:"你是谁?你是我的吉玛。"
  到现在孙志新还没搞太懂吉玛一词是什么意思,只当是跟毕达拉察阿苏差不多的简称。纳鲁知道他误会了,但就是不想解释,因为心里知道孙志新会反弹,干脆不说,要让他把听这个称呼当成习惯。可以见得,纳鲁有时候也很腹黑……
  想到什么就做,硬是把纳鲁从兽皮上扶起来,把他架在自己身上缓缓往河边走。前后不过百余米,这点路程对伤员纳鲁来说问题不大。倒是纳鲁被孙志新架着,低头看着他白晰的后颈,心里升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原来,自己的吉玛真的一点都不弱。架着自己的身体柔韧而精壮,身体内部蕴含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完全足以把自己支撑起来。再想着孙志新满脑子的古怪知识,它已经给族人带来一次又一次的惊喜,未来必将会有更多。这样优秀的男子,自己当真配得上他?就连两人结下的弟亲,都是强逼着他才定下,还有那些强迫的性事……有那么一刻,纳鲁有点没信心。
  感觉到纳鲁步子的突然迟疑,孙志新不解的转头看他:"纳鲁?"
  纳鲁对上孙志新宛如星空一样的黑眼,被迷惑了。下意识抓紧了孙志新的胳膊,这个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开手!不管孙志新愿不愿意,他就是认定了,这是他的吉玛!与毕达拉察阿苏无关,仅是吉玛!
  纳鲁咧嘴笑开,笑容阳刚而充满了成熟男子的魅力,瞧得孙志新微微一呆,耳边听见纳鲁道:"钓鱼啊,我不会,你教我吧。以后你会的都教我,我会努力学。你喜欢的,我也学着去喜欢,好么?"
  孙志新听在耳里,刹那之间也跟片刻前的纳鲁一样升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但本能的,他就像承诺那样点了点头,架起纳鲁继续往前走。就那么远远看去,两人互相架在一起的身影已经有了相扶相依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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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钓鱼必须有鱼竿,而组成一根可以用来钓鱼的鱼竿必须有三个基本要素:主要的支撑竿、鱼钓、鱼线。
  竿子是现成的,有竹枝可以用,营地里昨晚因用来制做吹箭粗细不合适被人抛弃的。
  鱼线也好办,结实、纤细不易断就行。比如,亚麻纤维在目前就是一个好选择。孙志新用很短的时间做出一个石制和纺轮和纺坠,在纳鲁惊奇的眼光里纺出一根结实的亚麻线。好吧,它的胶质并没有脱干净,而且因为技术生疏而纺得粗细不均,但它很结实,结实得让孙志新自己都很满意。况且它比兽皮绳要细多了,用来做鱼线勉强合适。
  "拿来我看看。"纳鲁接过亚麻线仔细观看,最后很肯定的道:"这个比皮绳好。这么细还足够结实。除了捆东西,还有什么大用?"越了解孙志新,就越是知道他手里每出现一个新东西都有非常寻常的用处。
  "用处多了。一时说不完,以后做给你看。先给你做出来当鱼线用。"
  自己又是头一个用到小新手里的新东西。纳鲁挺高兴,对还没搞明白的钓鱼又多了点兴趣。
  最后一样鱼钩麻烦点儿,因为一只好的鱼钓决定了钓鱼的成功率大小,是最重要的部件。史前时代,要想得到一只精细的金属鱼钩完全不可能,但并不意味着没有不错的替代品。
  在孙志新原来的时空,资料表明最早的原始鱼钩在公元前三至四万年间就已经广泛的在被运用。随着后来的发展,史前人类已经可以运用很多种材料制做鱼钩,其至连复合材料制做的都有。在金属制品没有出现的时候它的取材广泛到木制、石制、骨制,像山楂树树丛的锐利枝钩,就是一个优秀的选择。时至孙志新穿过来的现代,在英伦列岛上,从威尔士到泰晤士的渔民们还在使用山楂枝鱼钩捕捉比目鱼。
  山楂树孙志新没找到,但凭借着一个挺不错的业余钓手的眼光,他找到了比山楂树枝还好一些的替代品——某种他叫不出来名字的小灌木,它的杈枝比山楂树枝还锐利坚固。
  又跑去挖了蚯蚓,掐成小节安在史前第一根鱼竿上,笑吟吟的递给纳鲁。

35、混在史前的悠闲日子 03 ...
  纳鲁见他上窜下跳的搞得全身是汗,最终做出了手里的东西。心里算是明白了,这是他的吉玛不想看到他躺在兽皮上发霉,才给他找了这样一件有趣的事来干。纳鲁心里很欢喜,对钓鱼整件事更上心,一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孙志新不开心。光是瞧他那一脑门的汗纳鲁就心疼无比,早已经决定如果当真像小新说的那样钓到鱼让他吃,他也要不顾那个可怕的味道把它吞下去。
  老实说,孙志新做出来的史上第一根钓鱼竿又要比真正的历史上第一根钓鱼竿好得太多太多。虽然材料原始,但运用的可全是现代工艺,除了鱼钓上没有防止鱼跑掉的倒钩,它连浮标都有,这可是进化了漫长的时间才出现的东西。折断白头鹭的粗尾羽,用粗实的细草茎扎个洞,把亚麻线穿过去就做成了。
  随后将鱼线鱼钩一起抛进河水,教了纳鲁怎么判断鱼有没有上钩的迹象,这才坐到纳鲁身边陪着他钓鱼。
  纳鲁听得大感兴趣,又有孙志新陪在他身边,整件钓鱼的事情就变得有滋有味让人兴趣十足。
  和原来的时空不同,这里没有环境污染,更没有大量的人类或钓或捕搞得鱼类资源稀少,河水里的鱼类数量非常之多。更何况这里的鱼大约也是头一次遇上人类这个所有动植物的天敌,严重缺乏警戒心,因此傻傻的很容易上当。
  鱼饵扔下去才一分钟不到,那鱼标就一浮一沉的开始动弹。
  "上钩了!"孙志新道。
  "咦?"纳鲁紧盯着鱼标。
  倏地,鱼标猛地下沉入水。
  "拉!"孙志新大喊。
  纳鲁猛地一扯,便只见一条比巴掌还大的青色鱼被扯得脱离水面而腾飞到空中。
  "钓到了!"两人都是惊喜大叫。
  却见那鱼在空中翻了一翻,啪的一声就落回水里,逃得无影无踪。这就是无倒钩的鱼钩的缺点,鱼咬钩了以后在拉上来的过程中很容易脱钩。当然,无倒钩鱼钩也是后现代普遍被人认可的鱼钩,它更人道,也更考验钓者的技术。
  "再来!"纳鲁当真有点兴趣了。
  孙志新又去给鱼钩上鱼饵,却哭笑不得的发现纳鲁的力气实在太大,扯得鱼钩已经不知去向,幸好鱼线没断,看来亚麻线当真足够结实。
  重新去找了鱼钩,再一次将鱼饵装好,叮嘱纳鲁这个家伙斯文些,才将它们抛下水去。
  还是只等了不到半分钟就有鱼上钓。
  纳鲁机敏且判断力过人,一次以后已经知道拉扯的时机,当即减小力量一拉!再一次鱼跃水溅,一条鱼被拉扯到空中翻腾得连雪白的鱼肚都能看见,可最终还是没有能把它钓到岸上来。
  纳鲁怒了:"再来!"
  孙志新斜眼看他,见这个英伟的男人脸上一脸的不甘,鼻孔张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水面,像个发脾气的大孩子。
  知道这人性子要强,倔得跟头牛似的不肯服输,只怕鱼越不容易钓上来,他就越想钓上来。更何况在这里钓鱼还有另一个好处,那就是河里鱼的数量极多,平均等待的时间很短。对于一个钓鱼初学者来说,最容易产生兴趣的条件是什么?就是目前这种状况。鱼咬钩的等待时间很短,不会让人因漫长的枯燥等待而让人失去兴趣。咬钩了,又钓不上来,离最终结果只棋差一步,那中间的煎熬最是能让人痛并快乐着,最终培养出钓鱼的兴趣。明白这个,孙志新就笑了。
  "小新,再帮我去挖点这种软虫子。"纳鲁不会叫蚯蚓的名字,同时厌恶惧害这种软吧吧绵嗒嗒的东西。他正强压着恶心学着往鱼钩上安装蚯蚓鱼饵,可见是当真已经被培养出了些钓鱼的兴趣。
  "哦。"孙志新笑了一声,转身就在河滩上挖蚯蚓。纳鲁则继续在钓鱼。
  一次,两次……七、八次。总是能钓到,却拉不上岸来。孙志新一边挖了蚯蚓拿过去,一边好笑的听纳鲁坐在石头上拿着鱼竿愤怒的咆哮,为着那些拉不上来的该死的鱼。
  暂时没了族长的身份扼制本性,纳鲁果真像个坏脾气的大孩子,粗鲁、直率,心里什么感受就直接发泄出来,逗着孙志新一直想笑,浑然想不到不在人前的纳鲁居然是这样一副表现。不过,倒是挺可爱,像头炸了毛的狮子,孙志新闷笑不已。
  "小新,这鱼怎么这么难钓?"
  "嘿,耐心,耐心!钓鱼这个活动最需要的就是耐心。"
  "哦。"纳鲁不吱声了。
  再一次鱼跑掉,这人又开始愤怒的在石上咆哮,还用力拍打屁股下的石头。还好是史前时空,鱼比较呆傻,若是换了在现代,附近的鱼早让他吓跑光光。
  纳鲁定定神,用猎手的心态去对付河里鱼。等再一次浮标倏然一沉时,纳鲁停了半拍才暴然发力。那鱼在纳鲁的大力拉扯之下破开水面,呈直线般倒射向纳鲁的脸。纳鲁反应极快,猛然侧脸,鱼就擦过他的脸往后射,落到河滩上。此时鱼钩才从鱼嘴里脱出来,那鱼就在浅水里胡乱扑腾挣扎。
  纳鲁呆了呆,才恍然发现自己当真钓到了第一条鱼,顿时兴奋的连伤都顾不得,就想站起来去抓鱼。
  "你别乱动!"孙志新叫道,从河滩上奔过来,合身扑上去按住那条鱼。好家伙,初次旗开得胜就收获不小,这鱼足有一斤多!
  "哈哈哈!"纳鲁畅快大笑:"小新,我钓到了!"
  他笑得极为兴奋,脸上的表情跟别扭时的奥格很像,很需要别人称赞。平时那个沉稳内敛的族长纳鲁半点都见不着,浓眉大眼的脸上一脸的兴奋狂热,阳光下看起来极具神采。
  "厉害!"孙志新比起姆指,毫不吝啬的大赞。是人都需要赞扬和鼓励,纳鲁也一样。
  纳鲁咧着嘴大乐,可爱的虎牙露在唇边清晰可见。马上又情急的催促孙志新挖更多的蚯蚓,继续钓鱼。此时他已经忘记了配合孙志新钓鱼让他高兴的初衷,自己当真喜欢上了钓鱼这个活动。钓鱼时守候以后的收获剌激着一颗喜悦的心,整个与鱼对抗的过程充满了智慧、力量、技巧的结合,很容易让人着迷,纳鲁毫不例外的被引发出兴趣。
  只是无论纳鲁在运动方面的悟性再高,本身也善于守候并精于猎取,用没有倒钩的鱼钩钓鱼难度依然很大。往往重复十几次拉钩的结果才会钓起来一条鱼。以纳鲁不熟练并缺少很多钓鱼知识的初学者而言,钓鱼成功率就变得更低。但这丝毫不能减小他的兴趣,钓了一个多小时,又钓到了两条鱼后,他已经彻底的主动喜欢上了钓鱼。
  孙志新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干,自己动手再做了一根鱼竿,也坐到纳鲁身边来钓鱼。他也是头一次用没有倒钓的鱼竿,又因为用惯了有倒勾的鱼钩,在习惯了原来固定钓鱼方式的陈旧积习影响之下,技术连纳鲁都不如。纳鲁在这方面可是一张白纸,具有无限大的发展空间,相比而言孙志新反而逊色许多,有些时候都鱼都无法扯出水面。
  孙志新又是个好胜的,绝不承认自己这个钓鱼老师还如一个钓鱼学徒,与纳鲁之间的无声竞赛就默默展开。整个一下午,就听到两人坐在同一块大石上,一会儿欢笑,一会儿欢呼,一会儿痛骂,一会儿又咆哮,倒是开心得很。下午的阳光照在两个大小孩的脸上,让一张粗犷豪放的脸和一张精致俊逸的脸染上了一层毛绒绒的金辉,乍眼一看之下,就是有一股说不出的和谐意义。
  到了收竿时分,纳鲁收获七条鱼。最大那条就是头一条,其余大小不等,最小的半斤。孙志新收获三条,最大的有两斤,最小的一斤,他毕竟是个熟练的业余钓鱼爱好者,在质方面小胜纳鲁。其实两人的收获比这个要多些,那些太小的鱼就放生让它们继续在水里生长。无倒钓鱼钩就是有这个好处,不会把鱼伤得很厉害,放回水里去以后可以不受影响的继续成长。
  "我喜欢这个!"纳鲁意犹未尽的道:"明天继续。"
  "好啊。"孙志新应了一声,跑回去拿柳条筐来装鱼,打算晚饭就吃这个。
  把纳鲁架在肩上走回帐蓬,过不多久猎人们就回来了。布库和他那些小伙伴也从对面林子里回来,继续收获得有小猎物,还有蘑菇。当然,干柴也有,这帮子小鬼好像有见到它就去收集带回来的本能……
  猎人们今天的收获颇丰,中型猎物好几只,成果中更是首次出现了小型猎物,有看起来像獾似的小动物。
  康带领猎人将猎物堆在营地中间,让其它猎人去宰杀分配,自己大步跨着过来来到纳鲁的帐蓬。人还没走近,大嗓门就已经兴奋的嚷起:"孙志新,吹箭真的很好用!不过我也发现了它的许多缺点。"
  吹箭做为冷兵器时代的简易便携武器,当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孙志新也知道这个,但心里还是想听听康怎么说。毕竟他才更加熟悉这个时空,本身又是一个优秀的猎人。
  "说来听听。"
  康便道:"它的射程还是太短,杀伤力也有限。对付小猎物非常好用,不过一但遇到体型略大点的就杀杀力大减。"
  这点孙志新也明白,吹箭是个怪东西,遇弱越强,遇强且弱。小猎物可以达到秒杀的地步,大的型物甚至可以弱得难伤分毫的地步,除非让箭只变得更加锐利,充分运用物理学压强集中到一点的原理,不然很难射入猎物的身体。
  康还在继续道:"另外,箭只太轻,如果风大的话,准头就会大大的出现问题。嗯,好处是顺风威力更大,射得也更远,准头就不那么好。"
  康说得很中肯,箭只确实质量太轻,容易受气流的影响。孙志新听得点头不已。
  杀伤力方面受吹箭本质的限制,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不过可以通过淬毒提升威力,先没淬毒是想到这帮子猎人没有运用熟练,怕首先会伤到自己。而箭只的重量问题确实是个硬伤,也没有行之有效的改进方式,因为它这个毛病放到现代也是让人头痛的问题。但还是可以适当改善,比如将箭只去除水分使之更硬,硬锐利,同时用硬质胶质煮过,让胶浸进到竹纤维结构中去,增加重量和韧性、硬度。至于这个胶质,大量废弃不用的兽皮和有蹄类动物的角质蹄,或者是角就是个好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V了,俺不知道该说什么,更没想到会这么快……
入V三连更,还喜欢的朋友请继续追。
同时有可能的话,第12章的完全未删减片将捧上以表庆祝。
哦也~居然V了,神奇……
36、混在史前的悠闲日子 04 ...
  孙志新把这些想法跟康说了,康听得眉飞色舞,眼光一直往树蛙笼子上溜。那几点树蛙饿了好几天,正恹恹的趴在笼里,要死不活的。康极具攻击性的眼光看过去,它们也没什么反应,混然没感觉出自己一会儿就要在康的手里下地狱。
  过了会儿奥格把分配到的食物拿回来,孙志新让他串起挂出去晒,没打算今晚动手吃它。奥格诧异的看了孙志新两眼,去把肉块晒上后回来问道:"不吃它们,晚上吃什么?"
  孙志新指指鱼:"吃他,我和你父亲弄到的。"
  奥格和康看看鱼,都大皱眉头:"它很难吃,现在有吃的,还是别吃它哟。"奥格还补了一句:"我讨厌那个味道,还是等别的东西都吃光了再说。"
  瞧瞧,已经被孙志新喂养得嘴巴都变叼了,以前只要是能吃的食物,他们可是来者不拒,哪像现在?还要挑味道……
  布库倒对孙志新的手艺很有信心,好奇的问:"吉玛有办法做得很好吃?"
  孙志新笑道:"当然。你吉玛我是谁?"
  奥格这个别扭的青春期人士仍然拿不信的眼光看孙志新,康侧眉毛一跳:"哦?那我倒要尝尝。奥格,去叫里肯过来,我的女人也叫上来学学手艺。"
  孙志新脸孔一下就黑了,见脸皮厚的,就没见过像康这样脸皮厚成这样的。自己来白吃白喝就算了,还要叫上儿子和老婆,一家大小全在这里吃白食……好在自己和纳鲁钓到的不算少,不然哪来那么多鱼喂这群狼?
  脸上悻悻的,心里老大个不爽。但见奥格高高兴兴的去喊里肯一家,只能摇头叹息史前人当真要比自己这个现代人热情豪爽。小小羞愧了一下,转瞬间就忘得干干净净,提起鱼到河边去处理。
  鱼这个东西,确实肉质细嫩鲜美。但鱼本身带着一种水产的浓重土腥味,一但做不好,就会由美味变成狗不理,难以吞得下去。以目前的条件而言,佐料又少得太多,去腥的姜、葱、蒜全都没有,仅有蘑菇和盐。孙志新左右考虑了一下,无意瞅到一块平整的石板,灵机一动之下打算做铁板,呃,石板煎鱼。因为就鱼的烹调手法来说,烤和煎、炸无疑是腥味最少的做法,很适合现在的条件。至于烤制食物,史前人类已经吃得很多,像纳鲁一家就对烤这个手法兴趣不大,相反很喜欢孙志新做的炸、煎、炖、焖一类的做法,所以烤鱼放弃,做石板煎鱼。
  先将鱼去鳞,洗净,腥味重的腮、划水鳍和鱼筋都去掉,再洗,至无血水流出。再拿回来,用盐仔细抹过,放进陶锅里,加上蘑菇片搅拌,让鱼肉透入鲜味。紧跟着又把布库掏回来的鸟蛋打了几只放进陶锅里继续拌。蛋清可以去腥,更能上鱼肉在烹制过程不至少流失大量水份而失去鲜美,是烹调鱼类时很重要的添加物。
  到得此时,众人都已经看出来孙志新处理鱼肉的手法很是别致,经过一番处理后的鱼肉鱼腥味大减,,不仔细都闻不大出来。摆在陶碗里鱼肉呈一种略微透明中又带着白里泛着粉红的色泽,看上去很是细嫩。于是大家都开始期待起来,只觉得经过孙志新的处理后,或许那鱼肉会真的很好吃。
  康家里的老婆,是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孙志新整个处理过程中她都在仔细观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环节。自己男人在族长家吃过一次饭后就念念不忘,总是说起毕达拉察阿苏的手艺有多了不得,她早想学了,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哪里肯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学习的环节?
  孙志新刚才的处理方法叫腌鱼,一般情况下做鱼都会经过这一步简单的步骤,为的是去腥,也为了让鱼肉入味。而鱼肉肉质细嫩,这个过程不必花很长时间,十五分钟到半小时足够。
  将腌好的鱼拿出来,把陶锅洗净,放上油,烧到八成滚以后把鱼下锅煎至四成熟,表面金黄,鱼尾微翘就可以。这是为了进一步跑油去腥的过程,同时也为下一步的板煎做好上油准备,不然以鱼肉的细嫩,很容易粘连在板子上,让肉损失不说,卖相还会四分五裂又七零八落的非常难看。有人喜欢吃被五马分尸的鱼吗?反正孙志新是不喜欢,一看到这样的鱼就联想一车裂一类的不好东西。
  鱼肉被炸过之后因为已经能闻到一股和其它肉类完全不同的香味,即不是鱼腥,也不是肉香,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就是觉得香,别的肉类散发不出这个味道来。跟以前放到锅里煮过的味道天差地别,那个味道简直没法闻,鱼腥味道被放大N倍,而这个却好闻得很,让人食指大动。虽然还有些微带鱼腥味,但已经被其它更香的味道掩盖过去,光是想像就能感觉出来它会很好吃。
  就在大家都以为可以吃了的时候——又见孙志新从帐蓬外拿进一个谁也没有想到可以在烹调上用到的东西——整块一尺见方的薄石板,架在火上,又涂上油,慢慢的把它烧热。
  看到这里时康的老婆郁闷了,她上哪再找这么一块石板去?得,回头自己找块合适的慢慢磨吧……
  不过她由此对孙志新很是佩服,毕达阿察阿苏就是不一样,那些石块石板丢在那里,谁也没想到过竟然可以拿来做吃食,偏偏他就想到了,这就足以见得他当真是与众不同。
  就见那石板被涂上油后慢慢烧热,上面的油开始滋滋作响,鼓起一个个的小泡。小泡又紧跟着暴开,散出一股奇怪的味道,竟也很香。
  难道是石头也会飘香?孙志新别至的手法让人大开眼界,众人头一次觉得食物这个东西并不仅仅是好吃,就连烹制它的过程也可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让人看起来觉得赏心悦耳。
  布库张大了嘴:"吉,吉玛,它……它也是锅?"
  "傻小子!"康大笑,伸手拍了下布库的脑袋,因为手劲太大拍得布库一个趔趄。奥格不满的瞪他一眼,把弟弟拉回来抱住怀里,解释道:"以前部族没有陶锅的时候都用石锅。不过……跟吉玛用的完全不一样。没这么……嗯……平坦。"
  "这么平也叫锅?"布库还是不懂,伸手抚着被康打痛的后脑勺。
  孙志新用更精确的语言道:"一般来说,中间凹进去能用来装东西煮东西的叫锅。我手里这个更适合煎、烤,叫石板平锅更恰当一些。"
  嘴里说着,手下也没停,把鱼放了几尾到所谓的'石板平锅'上。手法类似于铁板煎烤。现代有平底锅,铁板烧烤等等,现在没有那些高端玩意儿,只能用石板平锅啰……都是环境逼出来的应急法子。
  过得一块儿后,那块并不太薄的石板已经烧热。鱼放到石板上时,因为布满了油汁,顿时滋滋作响,油烟和着一股更加浓重的香味立即弥漫出来,整个帐蓬都充满这股子鱼香味。
  "真的很香,一点怪味也没有!"康就是个饕餮,反应最大。
  纳鲁也脸上动容,半点意料不到这个极为难吃的东西真能被孙志新弄得这么新奇美味。
  布库又得意了,从头到尾他都对孙志新充满了信心,当下拉住奥格,道:"哥哥,我没说错吧,吉玛就是能有办法把它做得很好吃。吉玛,熟了没?我想吃了~"
  奥格看了孙志新一眼,又把眼光飞快移开,脸上还是那种臭屁模样。倒是里肯已经被香味引得口水横飞,嘴里大赞:"奥格,你吉玛真厉害!"
  奥格撇着嘴,倒着吸了一下口水,食欲燃得火热,却就是不肯正眼看孙志新一眼。
  再过得一会儿,鱼在石板上已经被煎炸得至八成熟,更是浓香郁郁,皮面上已经微微形成一层焦脆的酥壳。孙志新翻动着鱼让它受热均匀,轻轻捅开鱼肉表层看了一下,见里面雪白的鱼肉已经完全凝固,微戳之下就有骨肉分离的感觉。这才起身走到帐蓬外扯下几朵已经晒干的干蘑菇,用手撕成小块,再放到掌心里将它搓揉成细末将,撒在鱼身上,鱼的两面都如此。然后再次浇油,待蘑菇也开始起油泡时,最后一步便完成。
  毫不客气的先拿了一条放到纳鲁的碗里,道:"你功劳最大,这条就是你钓的,尝尝。"
  纳鲁眯起眼笑,也顾不得烫,张嘴就咬了一口。看着孙志新一步一步的把鱼做好,早已经深信不疑孙志新做出来的鱼很好吃,更加上闻不到那种可怕的鱼腥,咬下去的时候半点顾忌都没有。
  孙志新这才对其它人道:"动手啊!趁热吃味道更美,要是凉了就会有腥味。"
  此时从人哪里受得了美味的诱惑,抓起鱼就张口大咬,没有哪个怕烫。
  一口咬下去,只觉那鱼竟是半点腥味都没有,鱼肉表面焦脆干香十足,可里面却是细嫩柔软,美味得出奇。细嚼之下,更觉它不仅细嫩,还鲜香不油腻,又带着烧烤与油煎的混和味道,即有炭香又有油香,却就是不腻嘴,竟是平生从没有吃过的肉类美食!且说那剌,除了中间那根大骨,其余小剌都似被煎烤得融化了那般,几乎吃不出来。像康的老婆,布库之类的女子、小孩还觉得嘴里有鱼剌的异物感,会吐出来,其余的粗豪人士,像纳鲁、康一类的,根本就连着鱼剌一起嚼,再吞吃入腹。更别说那根脊椎骨大剌了,一口咬下去便骨肉分离,根本不会形成困挠。又见鱼肉雪白,纹理细致嫩滑,不用吃,光是看也极美。
  如此就吃得人大呼过瘾,深悔以前不知道鱼竟是这样好吃。
  里肯吃得满嘴油腻,对着康道:"帕帕,族长的吉玛太厉害了!比妈妈厉害百倍不止!不如这样,以后我们家分到的猎物都放他们家好了,我们过来吃!"
  康的老婆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死孩子,打击的自己的老娘,抬高别人的弟亲,也不必这样当然说吧……算了,不管了,没空跟他计较,这鱼肉实在太好吃,先吃够本了再回去和他'商量'忘恩负义这件事。
  康直接一巴掌糊在他头上,笑骂道:"今天有得混吃混喝就不错了。还想天天来?你老子我也想呢,可就是不行!偶有一次是孙志新的慷慨,你还想赖上了?脸皮比你老子我还厚!难道你想累死族长的吉玛?吃货!"
  孙志新正在埋头苦吃,一边把剩下的鱼放到石板上煎烤。不苦吃不行,这群全是狼!动作慢了骨头渣子都捞不到。听到康说话,停下动作一拍看了康一眼。还行,有自知之明,知道是混吃混喝,尚可救药……唉,以后再有好吃的不赶跑他就是。都是狼啊狼啊狼狼狼狼狼……他招谁惹谁了?怎么就引出这么一家子狼来?瞧康那女人,食量跟男人没差别,嘴巴一边喷鱼剌一边吞鱼肉,就跟流水线作业似的进口出口两不误,也是女狼啊女狼啊狼狼狼狼狼……
  纳鲁大口的咬着鱼,一来鱼肉美味,二来是自己亲手钓的,经过了一番智慧与技巧的搏斗,吃起来就更加美味。新晋钓鱼爱好者对明天的钓鱼活动充满了期待,满嘴肉鱼的含糊着道:"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还去钓!"
  孙志新咬着鱼肉,噗的笑了一声,道:"好。"
  这算不算是被自己诱拐了?本是成熟厚重的男子现在也说孩子气话,可爱到暴啊!
37、上门讨债的男人 ...
  纳鲁养伤的日子就这么在温馨平和的气氛中过去,孙志新和他总是下午固定不变的坐在那块大石上钓鱼,一起欢呼收获,一起痛骂鱼类的狡猾。整段时光让纳鲁觉得是一生中到目前为止最快活的日子,没了族长的重任,每天都有收获,可以吃得美味的鱼肉,更可以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享受阳光、河滩、微风,还有孙志新的相陪,人生如此,好似再无所求。
  养伤的这几天,纳鲁过得真的很快活,由于有了新的武器吹箭,特别是二次精制后又淬了毒,猎人打猎的收获直线上升,每天的食物分配以后吃掉必须的,总是有剩余,即意味着收获超过消耗,有盈余并可以贮存,是让人非常高兴的事。于是他才敢再赖上一两天不去领导猎人们打猎。
  智者奥瑞克总是站在自己的帐蓬边微笑看着两人嬉闹,他其实很想去提醒纳鲁族长的职责。可看到笑得那样无拘无束的纳鲁,心里就总是不忍,自我欺瞒安慰着想他伤没好,他伤没好,再让他轻松几天,然后等他伤口完全长好了再重新套上族长的柙锁。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深深知道背负着族长的重任有多劳累。幸好,天下派下来一个毕达拉察阿苏,给了他一段快乐的美好时光。如果可以,他会祝福这两人一直这么快活下去,永远都不要改变。可是……奥瑞克叹口气,凛冬就要来临,谁还笑得出来?
  其实纳鲁的伤口在四天前就被孙志新拆掉了蚂蚁钳,纳鲁体质过人,再过得四天后伤口早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跑跑跳跳的完全不是问题。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理在作遂,孙志新硬是将这个消息瞒了下来,老实说,他真是很喜欢这八天的时间,那样的快活,那样的写意,半点也让人不想留恋现代的时空。八天里,他已经初步认识到纳鲁是一个多么优秀的男子,他表面粗鲁内心温柔,让孙志新头痛的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对他有一点点动心。对一名男子动心……孙志新有些吓到了,又有些觉得理所当然,便矛盾着又迟疑着,总是情不自禁的允许纳鲁靠近,又总是心惊肉跳的把他拒绝在心门之外。
  有首歌不是那么唱的么?爱你,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何况对方和自己生理构造一样,无论怎么样都觉得很惊悚。特别是性事,每次都是上演华山论'剑',剑来枪往的让孙志新更囧。
  此时孙志新还没觉出来,其实他自己对纳鲁已经有了不同寻常的好感,只是还要进一步的话……对于彻彻底底是直男心态的孙志新有点难。
  日子便这么过去,钓鱼这个活动倒是营地里流行开来。开玩笑,族长以身作则每天蹲坐在石头上和自己的吉玛玩得大呼小叫,别人哪能不跟风?一来有鱼可以收获——康家那个大嘴长舌的女人早说得整个营地众人皆知,鱼是好东西,非常好吃。而以前没法下咽,是制做手法问题。嗯嗯,比如她,现在就会做鱼,跟族长家吉玛学的,他手艺第一,她就是第二!二来钓鱼这个活动确实充满吸引人的魅力,试过几次后就很难不被迷人,瞧,纳鲁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现在已经在向发烧级钓鱼爱好者的级别进发,每天劲头比孙志新还大。另外他的技艺也超过了孙志新,野人就是不同,在眼力、速度、反应、敏捷上他都超过孙志新一些。这是大自然在进化过程中赐于纳鲁这类史前野人的恩赐,孙志新想不都学不来,只能徒呼奈何。
  由于钓鱼这个运动本身活动量并不大,河滩离着营地又近,族里的老人都学着像纳鲁那样钓鱼,一个个很开心,也很满足,对带来这项老人也可以用来活动的孙志新充满了爱惜和喜欢。孙志新由此人气更高,颇有老年人之友的味道。
  第八天下午,纳鲁钓到一条鱼后放下了鱼竿,对着河水开始沉默。孙志新看着纳鲁的侧影,片刻就明白了他心里的挣扎,不知怎么地就是微微心疼。
  "纳鲁……"
  纳鲁深吸了口气,苦涩的笑道:"我始终是族长。"
  孙志新露齿一笑,轻轻拍拍他的背:"伟大而勇敢的族长!"
  纳鲁闷声道:"我不想当族长,我想像这样天天可以和你一起钓鱼。看太阳升起,看你陪着我守候日落。"
  话里的情意让孙志新有些悸动,可有时候他就是比纳鲁还理智,便道:"可是不行。没吃的连明天的太阳升起都看不到!更还有一百多号人等着你去带领。冬天又将来临,为了生存下去,你这个族长就要做更多的事,为了族群,也为了自己。最重的任务,总是会落到那些有能力的人身上,是荣誉,也是责任。纳鲁,我也依靠着你呢。"
  纳鲁霍然转身,一把抱紧了孙志新。孙志新浑身一僵,叹了口气没将他推开,将手肩环过来搂住纳鲁,轻轻的拍。
  "让我抱会儿。"纳鲁把头埋在孙志新的肩头闷声道。
  是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像纳鲁,只会把他的脆弱表现在自己面前。明白了这点,孙志新有些惊喜,有些受宠若惊,又升起难言的心疼。这个男人啊,正因为太过优秀,所以才双肩承担了厚重的任务,永远不能舒心的只过自己的日子。
  "嗯。"孙志新轻声道:"我在你身后呢,无论什么事,一起支撑。我不是弱者,可我希望你比我更要坚强。我心里的纳鲁,勇敢而无畏,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我有这么好?"纳鲁嗡声嗡气的道。
  "比我想的还好。"孙志新很肯定。
  "那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孙志新顿时就囧了。爷,俺跟你一样是男人好不好……我又不是Gay,心理负担压死人。
  "呃,这个……哎呀,我看到有鱼跳出水面!"孙志新开始左右言他。
  "小新。"
  "嗯?"
  "晚上让我做,好几天了,你都用伤口没好当借口,我憋得难受。"
  孙志新汗毛倒竖,有些怀疑纳鲁是不是在装脆弱诱骗自己。不然哪能那么快就思维跳跃性的想到了那事上头?
  果然是禽兽啊禽兽!
  "不行!"孙志新还是接受不了男男性事。
  "小新……"纳鲁拉长了声音,大型犬一样在孙志新身上拱来拱去,孙志新惊恐的发现他皮裙里那根事物果然勃发而起,正要命的顶住自己小腹磨蹭。皮裙下面是敞开着的,几下之后它便跨越楚汉河界,伸到自己这边皮裙里来捣乱。那感觉怪异得很,让人心慌意乱,又多了些以前没有甜密,骇得孙志新只想提刀砍人。
  "纳鲁!"孙志新怪叫。
  "在!"纳鲁抬起头,孙志新就看到他笑眯眯的,试图伸嘴过来咬自己。
  "把你那个……拿出去!还有很多人在河边钓鱼!"
  "谁爱看谁看去。"野男人毫不在乎。
  孙志新可不行,怒吼:"天诛!你不知羞,可我怕!"
  纳鲁见孙志新发怒,收敛了一些,随即脸又贴上来涎笑:"是不是没别人就可以了?我们回帐蓬!"
  汗……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白白宣淫?
  孙志新被纳鲁抓住话里的漏洞,只窘得当下就想找到个地缝把自己活埋了。正恼羞成怒打算暴打出手间,忽听营地里有人惊喜的叫道:"齐格力!你们回来了?!"
  随后就响起齐格力沉稳有力的回答声:"回来了。"
  纳鲁和孙志新停下撕扯的动作,两人对视了一眼,纳鲁便靠在孙志新身上收敛欲望,很快就回复到了那个冷静沉稳的族长纳鲁。孙志新暗赞一声,果然是优秀的男人!
  等纳鲁冷静下来,孙志新拉了他一把,道:"过去看看。"
  两人相携而去,来到营地中央时看到齐格力一行果然已经完全回来。独臂的退役猎手表情还是那么坚毅果敢,整个身体因为八天的劳累而变得黑瘦了一圈,两只眼睛神却烔烔有神,带着任务完成的喜悦,又带着重新恢复信心的飞扬神采。
  每一次看到他,孙志新都会为他的气场所折服,同时每次也会忍不住惋惜他的断臂。
  "齐格力!"孙志新毫不掩饰自己看到齐格力时的欢喜。
  "孙志新,我成功回来了。"齐格力眼神淡淡的,却还是掩不住看见孙志新时的喜悦。
  "嗯!我看到了。欢迎回来,勇敢的勇士!"孙志新情不自禁的张开双臂。
  齐格力怔了怔,忽地咧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走上前来和孙志新重重拥抱。没见过这个热情无比的欢迎动作,但齐格力一下就懂了。
  两人大力的互拍对方的背,一起哈哈大笑。纳鲁看得有些吃味,脸拉得老长,却又强行忍着不去分开两人。
  再看其它人,同样也是风尘仆仆的一脸劳累,两个女性因为体力不支已经瘫坐在地上顺气。孙志新心里又感激,又心疼,本能的连忙道:"快去纳鲁的帐蓬坐会儿,我熬了羊奶子甜汤,酸酸甜甜挺不错,都去喝点休息会儿。回头再来听你们有趣的经历。全族人都感激你们,大家辛苦了!"
  又捅捅纳鲁,要他也说点什么。纳鲁笑道:"我想说的你全说了。比我说的还好。"
  其余七人皆笑起来,为这种热烈的迎接而心生温暖。族长的吉玛果然是很不错的人,难怪大家都喜欢他。
  孙志新放开齐格力,道:"带回多少盐。"
  齐格力白牙一露:"所有的筐全装满了!"
  "这么多?"孙志新大喜,简直是喜望外,族里拿出去多少他可是知道,半点也料想不到会换回来这么多。
  "你看。"齐格力伸手一指。孙志新才发现自己因见到八人回归而高兴得过了头,竟忘了去看交换回来的盐。他这种神态落在齐格力眼里,又是忍不住眼神一阵温暖,刹那间竟有士为知已者死的感觉。
  "哇噻!"孙志新忍不住飙出一句现代语言,就见到八只容量不小的筐里全装着盐,虽然乌漆嘛黑不太好看,可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粗制海盐,甚至它散发出来的海腥味都是那么的新鲜。
  "齐格力,厉害!"一时冲动,又想去抱他。纳鲁更吃味,脸色不悦的拉住孙志新。啥意思?自己的吉玛不喜欢抱自己,见了其它的男人就扑,当他死了?
  齐格力好笑的看了一眼满脸醋意的族长,脸色一凝,接着道:"我还带了其它人回来。"
  纳鲁一怔:"什么?"
  "是海风部族的人,有重要的事和我们商量。族长,先让他们进营地吧。他们只来了十人,很安全。并且他们承诺过,不和我们为敌。"
  孙志新扭头去看纳鲁,他知道史前人类重信诺,可他骨子里有着现代人的奸滑狡诈,防备之心很浓,却是不怎么肯信。
  有心想要提醒纳鲁一句,害人这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却见纳鲁在垂头思考,不忍心在外人面前拂了他的面子,便闭嘴不说。
  纳鲁沉吟了许久,最后道:"远来的都是客人,先将人请进来。"
  齐格力应了一声,转身去请人。
  片刻后,一行十人慢慢走进营地,为首的正是那位孙志新见到过的维京海盗样的人物。
  "纳鲁族长,再次见面了。"
  "你好,泰格族长。"
  两个男人互相走近,没拥抱,没握手,都是郑重的打量对方,走到两人间隔一米时才停下。孙志新眯了眯眼,赫然发现这位泰格族长与纳鲁同样高大,同样优秀杰出,浑身一下都散发着一股子别人没有的领袖气息。
38、维京海盗样的男人 ...
  便见这群人里全是高大的壮年男子,除了头一位族长之外,其余的全部光溜溜□如同初生的婴儿。孙志新想像得到他们出发时肯定是携带有武器,现在必然是不被允许带进来而放在营地外,所以才光得这么彻底。裸|男啊,又见裸|男,跟不值钱的似的大剌剌光着站到你面前,丝毫都没有赤身露体的窘迫,一个个坦然得很,又雄壮健美,男性□毫无顾忌的甩来烫去。若有腐女在,只怕立即就要捂脸尖叫,又从叉得很开的指缝里往外明看。可孙志新不是腐女,看惯了现代大家都道貌岸然的装在衣服里的情况后很虚伪的适应不了这类天体,眼神不自然到处乱飘,就是不敢看对方身子中间那一段。
  而十人当中,维京海盗样的男人实在太醒目,让孙志新想不注意到他都难。九个光溜溜的野男人中间站着一个唯一的穿着兽皮裙的,如同鹤立鸡群,十分的显眼。
  他身高和纳鲁平齐,长相是鹰眼高鼻,宽阔的额头配着方正阳刚的下巴。两只眼睛隐在眼眶里很深,眼神锐利而带着一种雄性本能的掠夺性。他眸子呈浅灰色,看上去有些冷酷无情,又像是阳光照不进去那般,散发着寒冰的味道。整个身体如同纳鲁一样修长健美,充满了那种满富活力的肌肉群,不夸张的鼓胀,而是恰到好处,同样也是力量与敏捷完美结合的躯体。他比纳鲁又要白晰一些,皮肤没纳鲁那么粗糙,而是显得弹性而紧致,让人联想到猎豹光滑的皮毛。再看手与脚,手掌宽大十指修长,脚大而沉稳,是个内敛而气质强大的男人。
  站到纳鲁对面时,这人丝毫不落下风,胸肌平坦四方,腹肌都呈块状,到达腹部时收成流畅的线条,小腹那里的肌肉平坦而结实,皮裙下方男性的特征高高凸起。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位雄性力量四溢的英豪优秀男儿。
  孙志新控制不住的拿他来和纳鲁比较,纳鲁性格沉稳,此人则带着锐利的侵略性;纳鲁豪放粗野,像一团烈火,此人则内敛傲然,像被冰裹着的火焰;纳鲁的眼瞳温和而多情,此人则冷酷而理智;纳鲁更坚韧勇敢,此人则更凶猛机敏;纳鲁像一只狼群的狼王,此人则更像奔驰在山林之间的优雅猎豹。对,优雅,孙志新找了半天以后终于把这个词放到他身上。虽然优雅用来形容一个史前人类有些滑稽,但他身上就是有那种味道,像是落魄的贵族公子,因为环境的原因不得不成为了海盗。
  总之,这人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孙志新给他下了这样的这定义。
  孙志新在看他,他也在看孙志新,见孙志新用夷然不惧的用强者般的眼光和自己对视,眼光坦荡而直接,澄清如碧空的眼瞳里又透着几分好奇,一对黑漆漆的眸子让人惊异般的漂亮。那人像是预料不到似的怔了怔,随即冲孙志新露出一个黑豹似的微笑:"我叫做泰格。你是不是我被纳鲁抢走的弟亲?"
  一句话出口,所有人脸色大变,纳鲁的眼瞳如狼那般紧缩起来,他与泰格两人之间就有了剑拨驽张的味道。
  果然犀利而胆大,手无武器面对着纳鲁照样敢散发自己的掠夺本性。
  孙志新半点也没被他的锐利侵略气息副退,沉着自若的微微一笑:"谁的弟亲我都不是,我就是我,孙志新。"
  自信、洒脱、不羁、从容不迫,包括现代教育而教导出来的精英气息,就是孙志新现在散发出来的风采。泰格眼神陡地一亮,像是猎豹锁紧了猎物一样紧盯着孙志新看。纳鲁则脸色下沉,气恼的看了孙志新一眼。
  是人还怕人看?孙志新灿然一笑:"欢迎你的到来,海风部族的泰格族长,希望你到这里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样能感觉到舒适。"停了停,脸上带了点歉意,风度翩然的冲两个斗鸡也似对持着的男人一额首,微笑道:"两位族长有重要的事要商量,我们就不打扰了。"
  泰格面色动了动,为孙志新那个微一额首就显得仪态万千的气度,更为他看似无意的那句欢迎的话,整个句里家和舒适孙志新咬音都有点重,听着像是一种警告。这个人当真不简单,果然不虚自己此行,泰格眼神越发闪亮起来。
  转身拉住齐格力,孙志新又露出了那种和公事公办完全不一样的热诚笑容:"齐格力,没我们的事。走,去尝尝我的手艺。"
  齐格力也是个胆大包天的,闻言也是一笑,一言不发的随孙志新离开。
  被留下来的纳鲁与泰格互相防备的互瞪着,那种孙志新还在时的伪装和平友好气息荡然无存。
  互瞪了会儿,泰格首先打破沉默,道:"纳鲁,对远方来的客人,你就用这样的态度招待?"
  纳鲁展露出了在孙志新面前从来不曾露出来过的犀利:"那要看你是用什么样的态度了。如果你真当自己客人,我也把你当客人。如果你不把自己当客人,我也不怕让自己和族人的武器染上鲜血!"
  泰格摊开手:"我可什么都没带进来。"
  纳鲁哼了一声,道:"到智者那里去商谈。"
  泰格不置可否的笑笑,跟随着纳鲁而去。他带来的九个族人跟在他后头,到了奥瑞克的帐蓬外后规矩的守在外面休息,一个也没进去。这是原始部族默认的规矩,智者的帐蓬无事时不是谁都可以随便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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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鲁帐蓬里,孙志新和一行去交换盐的族人相谈甚欢。两个女性族员中有一个叫夏尔的口齿特别伶俐,正畅快的在述说一路的细节。
  "……快到海风部族的时候出现在了一头利牙匹格,我吓坏了。要不是齐格力捂住我的嘴巴,我马就要叫出来。"
  孙志新笑呵呵的道:"那你怎么没叫?"
  和孙志新相处了一阵,都知道这个人半点架子也无,夏尔就笑道:"齐格力捂得快嘛。幸好他动作快,要不然要出大事。"
  孙志新看向齐格力,齐格力就接口简洁的解释:"利牙匹格从来不会单独出没,都是由一头首领带领一群,少至七、八头,多可到三十几头,很难惹。一般来说,只要上了五头的利牙匹格,部族打猎时都会绕开不和它们发生冲突。它们虽然肉质美味,可实在皮厚,很难杀伤。同时它们性情暴烈,一头受到攻击后就是一群全上,强大的防御加上不低的攻击,和它们对上都会吃大亏。"
  夏尔又道:"幸好有齐格力和其它的猎人,一路来回有惊无险。"
  "很厉害嘛!"孙志新笑眯眯的看向齐格力。
  面对孙志新毫不掩饰的夸赞,齐格力只是若无其事的笑笑,拿出一个东西给孙志新看:"你认不认得这个?"
  孙志新接过一看,顿时又惊又喜:"这是姜!你哪里找到的?"
  翻看手里的东西,只瞧见是半个巴掌大的一块根茎,一眼看上去肉质肥厚,形状扁平,呈姜黄色泽,更带着绝对不会认错的姜独有的芳香辛辣气息,可不正是块老姜!
  齐格力松了口气,微微抿着嘴,道:"以前见过别的部族用它当药吃,这次出去时见着了——它正好就在我们临时营地的旁边,就顺手挖了些。我看你认得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想着你也许知道它的大用,就挖回来了。"
  孙志新拿着这块姜笑得合不拢嘴。姜啊,做药是治病防病的好东西,可治外感风寒、鼻子不通气、流清鼻涕、头痛发烧或被雨淋后发冷、肚子痛等,还可治疗慢性胃炎、恶心呕吐;可治少儿咳嗽;另外在风寒骨病、关节痛方面也有不错的效果,近些年来还用来治疗掉发、毛发稀少的毛病,简真是用处很多的好东西。而孙志新看到姜的惊喜无限,则是看到了它的拿来当佐料的妙用。这玩意儿去腥提香,大凡膻腥味重的食物有了它,味道就会大变后更加美味。就算是做汤,切两片丢进去,汤也会变得更香的。
  心里大喜之下,狂拍齐格力的背:"哪里找到的?这可是好得不得了的东西!"
  "离我们的营地有点远,大约有两三天的路程,不过我在那里作了记号,也挖了一些回来。你什么时候要?"
  "现在!"
  齐格力笑了笑,出去以后一会儿又回来,捧来一堆姜。
  那一堆美大约有近十斤,大部份都连着茎叶。而姜这种植物很易存活,有茎有叶的更是。孙志新喜翻了天,都顾不得和人说话,将齐格力挖来的姜留了一些在帐蓬里,又急匆匆奔出去,将其余大部份全埋到了小河对面的树林里种上。此时要收获美味的嫩姜是不可能的了,但它们一但种下去就可以继续生长,同时保证它们不会坏掉,可以持续的采收老姜。孙志新心里已经在打主意,有空再去齐格力标记的那个地方一趟,把那里所有的姜全收回来种上。这东西无论做药还是做佐料,都是好东西!
  齐格力看孙志新一头汗水的奔来奔去,忍不住嘴角露笑。他那个举动,就是对自己的肯定。当时只想着这东西或许有用,便不顾其它换盐成员的反对,硬是挖了些回来。因为毕达阿察拉苏来历不凡,或许这东西到了他手里就能发挥出奇特的功能来。现在来看,果然是这样,只看他那宝贝得不得了的态度就知道是极好的东西。如此这般,就让齐格力心里很是欢喜,脸上也带上了掩饰不住的笑容。
  "真有这么好?"夏尔问道。
  有人接口道:"看孙志新反应就知道了。幸好齐格力挖了回来。还是咱们的老猎人眼光厉害!哈哈,我当时也反对来着。还好他没听我的。"
  齐格力便又微笑,说心里没有成就感,那是假的。
  过一阵孙志新埋好姜回来,对齐格力灿然大笑:"假如哪一天有路过的部族和我们交换东西,我可以告诉你,你挖回来的这个东西一块就能顶上一头羊!"
  这次,连齐格力也愕然,半点也想不到自己的带回来的东西有这么厉害。于是乎众人跟着兴奋起来,都在想像将来的一天用一块姜去换一头羊的情形。
  兴奋了一阵后众人又继续说话,齐格力又说起芋头,说自己一行人发现不少,一路走一路挖,把它烤熟了来吃,解决了很大问题。夏尔还发现用芋头和肉块一起煮,煮出来的汤又浓又香,很容易让人吃饱,真是好东西。不过和海风部族的人一起回来的时候,一行人却一块芋头都没有去挖过,全靠猎取猎物来裹腹,就是不想让对方知道芋头的用处。
  孙志新听到这里又忍不住笑,谁说这些原始人傻了,像保持优势、好东西要藏起来的奸滑他们同样知道。所谓的慷慨热情大方只是对自己的族人才大方,对待外族人则很奸诈防备的。
  正待问起齐格力海风部族跟着回来的原因,突听有人在帐蓬叫道:"孙志新,智者请你去他那里。"
  孙志新怔了怔,和齐格力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解。
  两个族长相商,叫孙志新去做什么?
  齐格力安抚的看了孙志新一眼,道:"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孙志新点点头,他倒不担心这个,自己又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论起斗智,史前人类哪能比得上他这个现代社会里打滚的人心眼多?而论起斗狠,真要硬起心肠来以命搏命,纳鲁都不见得能比得过他。因为纳鲁习惯与野兽搏斗换取食物,而孙志新这个现代人则更擅于与人拼斗,因为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人类的最强大的敌人就是自己的种群。对付野兽,孙志新不行,但对付人,他的法子多了去了,全是人类自己发明的恶毒伎俩。
  当下冲齐格力点点头,道:"放心,我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前些天看到一个书友挺有趣的书评,说小新反攻纳鲁,都做了半天了,然后纳鲁问了一句:"你进来了吗……"
当时我笑抽了,这个朋友好有趣。
看来大家对小新的体型误解了。一个擅长自由搏击和喜爱户外野动的青年,必定也是肌肉紧致的阳刚形体。
另外,大家别担心小新同学的黄瓜尺寸。这点你们千万不要不信,在男性解剖学有个很有趣的现象,就是往往那个东东的尺寸会和体型呈反比,小个头的男人通常长根巨型黄瓜,而大个头的往往尺寸一般,特别东方男性,因为和欧美人士不同,这个现像更为明显。当然这并不绝对,但比较常见。一般来说,身体发育期间有着充足的体育运动,雄性激素被剌激得分泌旺盛,那XX的尺寸一般会比较会比较惊悚。纳鲁如是,小新也如是。
所以不要担心纳鲁感觉不到的问题,你们应该担心纳鲁第二天怎么正常打猎的问题。嘎嘎~
39、四个男人一台戏
来到奥瑞克帐蓬的时候,果然看到三人都在。以帐蓬中间的陶锅为中心,三人呈品字形围坐。奥瑞克坐在陶锅正前方,纳鲁和泰格分别坐在他的两边,一左一右坐在穿过陶锅的中心连线上。
  孙志新进了帐蓬时环视了一圈,径自坐到了奥瑞克的对面,和奥瑞克前后坐在穿过陶锅的中心连线上。他一坐定,形势就变得有些微妙,竟呈四方对持之局。
  泰格眉毛挑了挑,不动声色的看了孙志新一眼,眼里的兴趣越发浓厚。
  先前三人坐下来商量时,纳鲁一如既往的话不太多,而智者奥瑞克几乎是一直在东拉西扯,跟自己族里的那位罗门达智者一样的多话而讨厌。说了半天空话,一句没有落到实处,倒是让泰格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选着词句回答,因为这位智者跟自己族里那位智者一样的不好对付,看似漫不经心在说话闲聊,其实都在旁敲侧击探察自己族里的情况。智者,果然都是些很讨厌的人。
  直到奥瑞克智者派人去请孙志新,泰格才更加留意起来。什么时候族长与智者之间才能进行的商议也需要去请其它人了?特别是孙志新,无论做为弟亲还是族员,按理说这样的场合他都不应该加入。因为弟亲这种关系是因为女人太少而不得不为之的折衷行为,其地位一向不高,奥瑞克这个举动就有点特别。如此就更坐实了孙志新在泰格心里的想像,这个人果然不简单!
  随后孙志新进来,竟不是挨着纳鲁而坐,而是自行坐到了奥瑞克的对面。这也即是说明,无论他是有心还是无心,这个人都是不依附他人而生存的,至少他没有依附他人生存的心态。他走来坐下的动作太随意,随意得就像理所当然一般。得有什么样的自信风采,得有什么样的本事才可以这样若无其事的就坐到了两个族长和一位智者的面前?泰格心里思付着,真正对孙志新这个人本身有了兴趣。
  而纳鲁看到孙志新坐到奥瑞克对面,而不是挨着自己坐下,脸上不露怒意,可眼神里的恼怒和醋意却对着孙志新直直的散发了过去。受伤那会儿这个人一直都陪在自己身边,想方设法让自己过得开心,伤一好就丢到一旁了,真是不可爱!
  孙志新坐下,便感觉到泰格和纳鲁都眼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纳鲁的怒意嘛,忽略!不知道为什么,孙志新现在就是心里有待无恐,纳鲁对自己再生气也不会怎么样,他就是一纸纸老虎,不用怕。再说了,要想他像个小男人一样去坐到他身边倚着——那是天方夜谭!除非天塌了,不然他绝对做不出那么丢人的事。自己可是大男人,男人脸面和骨气他伤不起。
  至于泰格,孙志新也不怎么甩他。族长怎么了?纳鲁不也是族长?照样不鸟他。且不说泰格还是别族的族长,八竿子都打不上的关系,理你个蛋!老实说,见到他第一眼时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侵略味道就让孙志新不喜。男人往往就是这样,一但见面总要有一番较量,当察觉到对方比自己强大的时候,那就很难生出好感,特别是对着这么一种具有侵略性的人。
  突然见泰格在自己身上巡回打量的眼光停在自己手腕上的Casio腕表上瞧了许久,像是在研究这是个什么东西似的,眼里精光灼灼带着深究的意味。紧跟着眼光继续游走,最后停到自己身上的一点上不再移动,孙志新一愕,下意识顺着他的眼光垂眼往自己腿间看去。
  噢,TMD!
  原来是自己走光了!
  那皮裙太短,只能遮住腰间,里面又没个内裤啥的兜住。何况孙志新那物长得也属于猛男级的粗长,坐下时一个不小心,柱状事物的头部就直接垂到地面上……后果当然是露在皮裙外,全叫人看光了去。
  孙志新又窘又怒,当下只想大喊一声:"看,有外星人!"好拉开人的注意力。
  事实上他什么也没喊,以缓慢而不至于引起其它两人注意的动作收拢两腿跪坐而起,把那东东缩回去收起来,最后保持日本妇女般的端庄贤惠坐姿——即是双腿收拢夹紧,身体呈跪姿,后臀坐在自己的小腿及脚掌上,两手交合放搁在大腿上——当然是为了按住走光的皮裙。然后挺胸,收腹,脸上露出了如同观世音菩萨一样的神圣不可侵范的表情。
  泰格愕然,紧跟着难忍的笑意在眼里散开,紧盯着孙志新的眼光里又多出一种调侃的味道。这人太有趣了,像这样的人,这样的反应,这样的动作,以及坐姿,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孙志新丝毫没有忽略泰格眼里的笑意,顿是更羞更窘,下意识微垂头避开他的眼光,脸上无法控制升起一抹羞怒的嫣红。马上又觉得不甘心,自己一个大男人,还能叫另一个男人非礼了去不成?便又抬起头,恼怒的瞪了泰格一眼。
  他却不知道自己本就生得与这个时空的人不同,更精致,更清俊,一双星空样的墨玉眼黑白分明如同泼墨而成。便在这斜眼一瞪之间,配着腮上染起的嫣红,竟是无比的风情!更挟带着一股子英气迫然的英姿飒爽味道。当真是眉带春风,眼带着湿意;脸带羞意,唇带火焰,明明英武阳光的脸,却又染上一股子刚劲中带着柔软的媚意,刹那间好看到了极致!
  泰格刹那间呆住,眼瞳底下瞬间染上一层欲望的颜色,一颗心停跳了一拍,而后更加迅速的跳动起来。刹那之间他就明白了为什么一谈到孙志新纳鲁脸上就会流露出那种奇怪的神色。若是换了自己身边有个孙志新这样的人,他也会想方设法的藏起来不让任何看到。就比如现在,那人摆着那样的坐姿,泰格才惊觉他的脖颈出奇的秀美纤长,还很白晰,颈后的绒毛卷曲着透在夕阳余辉的暖光里微微颤动,搔得人心底都在发痒。此情此景让泰格最想做的事就是跳起来,一巴掌捂住孙志新的后颈,不让任何人看到那一层搔得人酥软发麻的绒毛。
  泰格瞬间的神色变化孙志新看到了。以前他从来不会注意到这些,但是……自从和纳鲁纠缠不清以后,他就开始有了这方面的认知,绝对不会看走眼泰格眼里的欲望。心里不由得发出一声悲鸣,不是吧,自己什么时候起这么招男人的青睐了?轻易就成了香饽饽。还是这个时空的男人们因为女人太少,雄性力量无处发泄,对着自己这样硬绑绑的男人也可以轻易发情?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心里悲愤的叹息着,对左边坐着的泰格印象更加不好,越发觉得这人十足的欠抽。
  当然,只能心里这么想,脾气却是发作不得,只努力去忽略泰格掠夺意味越来越重的气息,向着奥瑞克微笑:"智者叫我来有什么事?"
  这时候纳鲁再迟钝也发现泰格对孙志新越来越感兴趣的眼光,心里恼怒着,沉声道:"当然是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嘿!泰格!他是我的吉玛!"
  "哦?"泰格扬扬眉,俊脸上多了点邪气:"凭什么就说他是你的吉玛,而不是我的吉玛?我记得我们上次的决斗并没有完成就被打断。而我和你之间的事被他的到来中止,他扑死我们还在用决斗来分配的女人,他就应该来补偿。所以,他应该也是我的吉玛。"
  纳鲁无言反驳,脸上一片铁青。孙志新明智的闭嘴,一声不吭,心里却是纠结到了极点。真是,当初为啥就扑得那么准?比中彩票机率还低的事都叫自己给扑上了。那胖姐姐好死不死的就做了自己的肉垫被自己扑挂,当真是一命抵一命,死了的比活着的强,自己不仅要还债不说,现在还在以一个男人的身份被两个男人争抢……
  泰格又转头看向奥瑞克,道:"睿智的智者,我相信你是公正的。你来评评理,孙志新是他的吉玛,还是我的吉玛?要不,我们再决斗一次,分出个胜负来?"
  奥瑞克大是尴尬,他可以帮着纳鲁说话,但不能不讲理,因为他是智者,在部族担当着相当于仲裁者的身份。在两个族长纠分的事件中他要做到绝对的公正,不然就会引起两个部族之间的流血事件。史前的男人最不缺的是什么?就是胆量和血性,一言不对拼个你死我活是家常便饭。若是其它部族成员有这样的纠分还好说,可眼下是两个族长,一言不对的话,引发的就是两个部族的冲突,奥瑞克不得不考虑这个。
  偏偏这件事情泰格又是占着理的。当初他出主意让纳鲁强行迎接孙志新成为弟亲,怕的就是这件事。可他防得了别的部族,就是防不了泰格。还一心期盼着泰格会忘记这件事,可结果他最终还是找上了门来。起初他以为泰格只是为了男人的颜面,纯粹是想要回自己的所有物——这还好说,大不了用猎物赔给他就是了。但现在看着他对着孙志新越来越感兴趣的眼光,奥瑞克就头疼的发现这件事没这么容易。泰格要是真要以理据争的话,把孙志新留在部族还真的很困难。
  果然,憨厚的纳鲁已经开口道:"要多少猎物,你说,我答应你!要决斗,你挑个时间,我奉陪到底!"
  听了这话,孙志新和奥瑞克都忍不住在心里叹气。憨厚忠实的人啊,怎么就这么没心计呢?你这话一说,可不正是坐实了孙志新的地位和重要性?哪能不引来别人的觊觎?
  转念孙志新又有些怒了,说决斗就决斗,当我是死人?NND你要赢了还好说,要输了我换个人被人压?怒意升起时,压过了孙志新听到决斗时对纳鲁的担忧和不安,还有那丝在他心里变得越来越重的不舍得。
  现在孙志新脑子正在飞速运转,绞尽脑汁的在想怎么解决这个困境。
  还没等他想出来,就听奥瑞克平静的声音道:"决斗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本来我无权过问。但做为一名智者,我想提醒你们一件事:凛冬马上就要来临,无论在决斗中你们谁获胜,输的一方都将失去自己的族长。以你们两位不相上下的本领,就算是赢,也将会是惨胜。部族的生存才是首要的重中之重,损失一位族长,留下一位不能担当重任的族长,在这凛冬即将到来的时候会产生什么后果,我想不必我多说。所以,这事无论将来怎么样,现在则必须拖延到凛冬之后再说。两位有意见吗?"
  孙志新心中一跳,随即升起一种纳鲁暂时安全了的惊喜。垂着眼帘不去看奥瑞克,心里却对这个老头子第一次升起了无尽的佩服。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他那一番话,说白了就是一个拖字诀,还拖得光明正大,谁都反对不了!这个一脸阴冷老头子顶着智者的名头,果然是有本事的!
  听了奥瑞克的话,孙志新现在已经知道,这个决斗可不是件美事。输的那一方,代价是生命。而就像奥瑞克所说的,两人的本事旗鼓相当,赢也是惨胜。如此的话,倒不如能拖就拖,最好拖到无穷无尽无绝期。
  随即抬眼看了纳鲁一眼,眼里的神情已经说得很明白:你敢再提决斗的事情,洒家要你好看!
  再转眼看了泰格一眼,眼里的神情同样也表达得很明白:你脑子进水了?你输了就会让自己的部族少个族长。你若是赢了,就以两人水平差不多的本领,不死也残,爷会跟你这个残废过日子?猪啊!
  一左一右分别瞪了两人一眼,半点没感觉出来自己的表现就像一个无法无天的悍妻……

作者有话要说:无意中发现,居然强推了……还是群里的妹子说了才看到……囧。
为了庆祝,二更!
以后天天日更,偶发性神经产病发作的话,可能二更,三更。前提是俺不写另一篇文的话……
40、联手过冬
因为心里疼孙志新,纳鲁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悍劲。泰格当然也不傻,知道眼下这事对自己没什么好处,便放软了姿态笑笑:"就听从智者的吩咐,以后再说。不过……"
  纳鲁不耐烦的接口:"说话干脆些!"
  泰格眯眯眼,很是正色道:"既然无法判断孙志新的归属权,那么再让孙志新住在纳鲁族长的帐蓬里不好吧?凛冬的时间不短,那么长的时间过去,别人天天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恐怕就会认定孙志新是纳鲁族长的弟亲。到时候我怎么办?谁替我说话?再说了,纳鲁族长是个很有魅力的人,让他们这样天天生活在一起,说不定孙志新就当真认定了要当他的弟亲。到时候我又怎么办?"
  一番'老实'话出口,四个男人神色各自不相同。像这样横插一杠的做法,纳鲁气得脸色铁青,奥瑞克老脸绷得死紧,泰格一脸正经,孙志则喜上眉梢。四个男人,居然也可以演出一台大戏。
  又听泰格继续道:"事情当然要公平。孙志新不应该继续住在纳鲁族长的帐蓬里,当然我也不是要求他得和我一起住,而是应该另外给他安排一个住所。在没有决斗以前,我肯请奥瑞克智者公平处理,我和纳鲁族长可以公平竞争他的心。如果他想跟谁,另一方自动认输,也不必决斗了,可好?"
  话一说完,纳鲁脸青得就像凝固住一样。又转眼过来看孙志新,眼神就像被抛弃的犬只,又像受气的小媳妇,满眼都是哀怨乞求的味道。
  奥瑞克则在心里叹气,原先的一番打算被泰格推了个干干净净。他的如意算盘就像泰格所说的那样,让孙志新天天跟纳鲁在一起,时间长了,就坐实他是纳鲁的弟亲这件事。另外他是看在眼里的,纳鲁对孙志新百依百顺,他若是肯百般讨好孙志新,又以纳鲁的魅力,未来必然能留住孙志新的心。可是现在,一番打算全让泰格翻盘,最可恨的是他还占着理,让自己有心想帮都没话说。
  要怎么样才能保住自己部族和纳鲁的优势?奥瑞克一脸的平静,心里则飞速的转动开。在公平原则的制约下,他明里想帮纳鲁已经不太可能。但这不代表他不能玩些小手段,至少不能让泰格在孙志新那里讨到好处去,比如,制衡。老坏蛋脸上不动心声,心里倒有了点喜意。
  孙志新则高兴坏了,终于有那么一丝丝喜欢泰格。这事他可是帮了大忙,假如他能用话挤兑逼得纳鲁不得不放自己一个人住的话,自己岂不是屁股就安全了?哇哈哈!不过转念就想到纳鲁的性子,他若是半夜跑来求欢……也不是不可能。又上演武斗或是大叫非礼?那未免也太丢面子。想到这里孙志新的脸又黑了。
  当下眼珠子骨碌碌的一阵乱转,心里开始打鬼主意:比如把泰格拖下水,让他监视着纳鲁,以保自己屁股的安全。
  正想着这个,突听奥瑞克道:"你说得也有理。不如这样吧,在纳鲁旁边再搭个帐蓬,让孙志新住在他旁边,也好保护。"
  泰格马上道:"那好,我的帐蓬就搭在他旁边。"
  纳鲁眼光顿时就开始喷火:"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可以在我的营地居住?!"
  泰格又一脸正经了,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今天入冬之猎,你的猎人部落和我的海风部部联手进行。"
  "不必了!"纳鲁想也不想的拒绝。
  孙志新立即拍拍纳鲁的手背,道:"听他说说。"
  纳鲁一肚皮的火气顿时被安抚,讨好的冲孙志新笑得露出他的虎牙,一脸的憨气。孙志新翻了翻白眼,转向泰格:"泰格族长,请说说你的想法。"
  泰格盯着孙志新按在纳鲁手背上的手,不得不承认自己开始有点吃味。清清嗓子,泰格道:"我想不用我说,两边部族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光是凭哪一方的力量,都很难渡过今年的寒冬。特别是这几年冬天越来越寒冷,时间也变得更漫长,整个冬季里很难获得食物。如果两边合作,以你们的打猎技巧指导我们,两边配合之下当然能获得更多的食物。我们可以出动六十七名壮成男子成为猎手。"
  海风部族的人比这边多,确实是事实,因此他们可以出动的成年男子也比这边多。更多的人手加上纳鲁这边精湛的打猎技巧,确实可以缓解两边的困境,是为双赢。孙志新正垂头思考这个,就听纳鲁道:"我们教会了你们打猎,我们有什么好处?"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不能不考虑。虽然孙志新有办法让整个部族以后过得更好,这个不在他担心的范围。但纳鲁的想法从自己部族的角度出发,问得却是再正确不过。教会人技巧,就意味着出现更多的猎人,同时也意味着打猎上的竞争,当即抬头去看泰格怎么说。
  泰格正色道:"我以部族名义起誓,凡是不为入冬做准备,海风部族不参与打猎,仍是捕鱼为生。"
  誓言起得有点重,让孙志新忍不住上下打量泰格,很难想像这个男人没有这样的野心。
  史前人类重誓言,纳鲁有些信了,奥瑞克则跟孙志新一样不太肯信,拿眼光看着泰格,希望他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泰格仔细想了想,便道:"对于我的部族来说,靠着海水而生活,平时的收获用来满足自己本部族,虽然点紧张,不过差不多也足够。另外我们产盐,拿去和其它部族交换的结果使得海风部族比你们猎人部族的生活还要好些。但我们的生活有一个很致命的问题,一但到了冬天海岸线被冰封,我们的食物就完全被断绝。以前还好,可近几年的冬天天气越来越寒冷,冰封的海岸范围逐渐扩大,所以我们才必须要寻求帮助。而冬天一但过去,海风部族回到原来的生活方式上,我们继续捕鱼为生,用盐交换货品,就不再在打猎上和你们有竞争。所以冬季的合作完全可行。"
  此时纳鲁已经信了,又道:"两个部族合作,打猎技巧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提高,就算你人多,也并不见得就能提供更多的帮助,我们有什么好处?"
  泰格道:"海风部族出产的的鱼、盐,无条件提供,所有物资两方共享。另外我们发现了一个山洞,足可以容纳下几百人。如果你同意两个部族联手渡过漫长的寒冬,我们将邀请你们一起住进那个山洞。"
  最后这个条件,让包括孙志新在内的三人都露出惊喜的神色。
  入冬的居住御寒问题一直是困扰所有人的大问题。孙志新不是没想过用自己知道的知识建房过冬,比如伐木,又比如采石,两者都可以用来搭房屋御寒。但现在为时已晚,伐木建屋的话时间上已经来不及,采石制更加费时费力。凭着现在这样落后的条件,伐木与建屋的时间必然会拖得很长,完全无法在入冬之前建好。更大问题是,部族人手不够,一边又要打猎,一边又要建房,完全不可能做到。因此在这个衣不遮身的年代,如何寻找一个安全温暖的地方渡过漫长的寒冬就成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泰格提供的地方则成为目前情况下解决上面的问题的大好办法!
  无疑的,泰格放出的诱饵实在太诱人,谁都忍受不了会咬钩,就算那是个陷井只怕也忍不住。
  纳鲁与奥瑞克都是大喜,孙志新仔细想了一下也觉得可行。这已经不是双赢不双赢的问题,而是必须两方联手才能渡过在史前时代来说最为严酷的寒冬。海风部族以捕鱼为生,这个时代无船无网,肯定食物稀少而生存艰难,而一但海岸线被冰封,整个冬季则完全没有食物来源。这边的猎手部族食物相对充足,可是又人手不够,危险的打猎让他们损失了太多的人手。最可怕是冬天没有御寒之所,所以一是联手捕猎获取食物,二是获得御寒之所,才能让两边部族生存下去。
  海风部族缺食物,猎手部族缺御寒之所,这就成为两边合作的条件。同时不必担心安全问题,因为无论缺了哪一方,这个冬天都是过不下去的,所以不会发生部族之间的战斗。
  孙志新思路清晰,立即便道:"这是个好办法。单独一方力量都太弱小,合到一处就会强大得多。无论从食物获取还是寒冬的御寒的问题,双方都合作比较好。以后的问题以后再说,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渡过冬天。这个冬天要是过不去,其它的事也不必再提。"
  纳鲁和奥瑞克也是想明白了这一点,纳鲁便道:"好,我同意!"
  泰格闻言长长的松了口气,纳鲁脾气他不是不知道,这人要是倔起来,他半点办法都没有。
  当下就以奥瑞克和孙志新为见证人,泰格和纳鲁用最古老的誓言结下盟约。就只见纳鲁和泰格各自咬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涂满自己的手心,双方就拿血淋淋的手掌互拍一记,便为誓成。约定自入冬开始值到冬天结束,双方共享所有一切,共同抵御敌人,互相保护对方的族人。
  史前人类不会文字书写,连基本的文字图形符号都不会,但整个过程中奥瑞克一直在低声哼唱一支古朴而沧桑的曲调。那调子极其简单,连起伏变化都不大,说是哼唱,其实更像吟哦。老智者身上那种阴冷的气息此时全面褪去,满是皱纹的老脸无比的庄严,声音里带着对大自然的赞美与感激,带着对生命延续的无比敬畏,带着的生生不息的自强气息听得孙志新情不自禁的庄严肃跪,半点生不起不尊重的感觉。
  孙志新从没有瞧不起这些史前人类过,正因为跟他们生活了一段时间,才知道在这样的条件下生活有多么的艰难。此时更深刻的感觉到那种对于生命的感悟,这些所谓的原始人竟比自己要领悟得更多,拥有着现代人早已经缺失的那种人类身上美好的品质,让孙志新无法不动容,因此更加尊重这些史前人类。
  等奥瑞克的哼唱结束时,整个誓言已经完成。纳鲁与泰格相对大笑,声间粗豪而奔放,孙志新便又被打动了,着迷的看着两人,下意识想: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男人!有大地一样的豪情,有大山一样的坚实,有火焰一样的热情,又有钢铁一样不屈的意志。自己这个现代人,真的比不上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写稿写到四点,今天被朋友电话催醒叫喝酒,我眼睛前头全是圈圈……
41、孙志新的私人帐蓬
既然都已经放话出来,孙志新当然不可能再与纳鲁同住,需要搭建新的帐蓬。不管纳鲁愿不愿意,有了泰格在就不得不堵住泰格和海风部族的嘴巴,孙志新独自成户已经是必然。
  按照纳鲁部族搭帐蓬的法子,要新搭建一个帐蓬非常的容易:支起一根足够结实的桩,撑起一块兽皮就行,整件事难度比较大的就是木桩的获取问题。
  泰格带来的九人全部出动,纳鲁这边出动了二十人。足足二十九个人合力工作,也花了大约六小时才截下一根树木,并把它分成两段,一段支起孙志新的帐蓬,一段支起泰格的帐蓬。
  泰格的帐蓬是接照族长的配置搭建,很'豪华',很'宽大',同样也像纳鲁的帐蓬一样挂了一串鲜艳的羽毛做为酋长的标记。而孙志新的帐蓬则逊色太多,一根木桩加一张拼起来的兽皮,完了。
  布库倚在纳鲁腿边,担忧的看着族人合力支起孙志新的帐蓬,问纳鲁:"帕帕,吉玛不跟我们一起住了吗?"
  奥格磨石枪的动作停了停,眼睛眯起,用不善的眼光看向泰格的背影,赤|裸|裸的散发着毫不掩饰的敌意。紧跟着又看向孙志新,露出了不满和抱怨的神色。
  纳鲁沉着脸,安抚性的拍着小儿子的背:"只是暂时,他永远都会是你的吉玛!"
  "是吗?"布库还是很担心:"那以后谁来给我们做饭吃?"
  "当然是你的吉玛。"
  一边的泰格听见了只挑挑眉,一声不吭的和自己的族人一起搭帐蓬。他帐蓬就在孙志新边上,隔着有五米远。他,孙志新,纳鲁,三人的账蓬呈一字形排列,中间都相距五米。非常诡异的是孙志新的帐蓬居中,泰格的帐蓬在左边,纳鲁的帐蓬在右边,两座大的中间夹个小的,看上去无比的奇特。两座族长帐蓬中间夹着毫不起眼的族员帐蓬两呈两边护卫夹击之势,史上只怕也是第一次出现这种诡异的格局。
  孙志新哪管得上泰格和纳鲁的明争暗斗,第一次拥有自己的帐蓬他早已经喜翻了天。有自己的帐蓬不仅代表着屁股更安全了,又代表着自己的独立,像孙志新这种喜欢独立自强的人,哪能不喜笑颜开?他这人就是这样,一但遇到自己喜欢的事与物,就会全神贯注投入进去,丝毫顾不上别的东西。所以过了好几天他才感觉出来自己的帐蓬位置竟是这样的诡异、奇怪,俨然以一座毫不起眼小帐蓬为中心,管辖着两座族长大帐蓬……
  头一次拥有自己的帐蓬,当然是需要好好的布置一番,他不想像这些史前人类一样,有个帐蓬遮风避雨就算完事,他骨子里可是一个好逸恶劳的现代人,小资情调是溶入了骨髓里的,当然是怎么舒适就怎么干。
  当即钻进自己的帐蓬里,先点起火,把地面烤干收寒驱潮。又先在地面的中间挖出一个火坑,大约一尺半见方,一尺深,呈一个缓和的倒圆锥形。而后由以火坑为中心,掏出通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形的坑洞,让火坑里的热量可以透进去,形成最简易版的火炕,是为取热御寒,也为进一步的收寒驱潮。
  然后又杀向河对岸的树林里,采了一把驱蚊草回来,把它扎成束,悬挂在帐蓬里。驱蚊草学名叫做Pelargonium X
Citrenella,能够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息,不仅闻上去清新好闻,更能驱赶蚊虫。孙志新采集的这一把已经开出了紫色的小花,用它来挂到帐蓬里即当空气清新剂,又当驱蚊蚊香,还能美化帐蓬,当真是一举三得。
  随后又去捡了些碎骨回来,用细皮绳穿成骨制的风铃悬挂在帐蓬外。微风过处,那一串骨铃摇风微微摇晃,有着一种古老而悠远的意境,就是孙志新自己看着都觉得挺满意。
  想了想还觉得不满足,冲到纳鲁帐蓬里把剩下的楠竹拿过来,制做出一只竹壶,四只竹杯。竹壶当然与布库做的那个不一样,顶端的竹节被掀掉,拿了另一个更大一号的竹节来当盖子。出水口那里插了一支小竹管,作为茶壶嘴用,至于把手……呃,这个有难度,暂时安不上去。竹杯则直接用楠竹做成矮胖型,低重心不易倾倒。而且直接取自粗楠竹,四个竹杯外壁都是一种青脆的绿,模样自然清新,矮矮胖胖的憨态可拘,配和着竹壶俨然组成一套散发着原始自然风味的饮水用具。
  未了觉得还差点什么,又火烧屁股一样冲进树林,采集细嫩的枝条编了一个椭圆形的小筐,用芋头叶片铺底,上面装进刚采摘下来的羊奶子。如此娇艳的艳红配着绿得怡人的翠绿,红绿交映之下说不出来的好看。这便是史前版的水果蓝了,至于水里嘛,目前只摘得有羊奶子。
  一番改造之下,整个帐蓬迅速就变得不同,虽然还是简朴,也依然原始,可就是散发着一种其它帐蓬没有的家里的气闻。
  纳鲁和泰格走进孙志新的帐蓬里瞧了瞧,不约而同的都有些吃惊。简简单单的一个帐蓬被孙志新这么一布置,突然就变美了,变舒适了,跨步就来就感觉到一股子温馨宜人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个帐蓬已经不再是原来仅用来遮风避雨的帐蓬,而是有了一种美好无比的质的变化!两人不由得同时惊异的看向孙志新,却见那人累得耳朵都搭拉了下去,有气无力的趴在帐蓬里的地面上。
  事实上孙志新对自己的帐蓬确实还有着很多的想法。但是其它有待进一步布置的工作现在无法做,因为他已经饿得不行了。
  四下里找找,纠结的发现自己没有陶锅……陶锅对于史前部族来说可是个稀罕东西,猎人部族不会做,所拥有的都是拿猎物去和路过的游荡部族交换而来。
  怎么办?厚着脸皮去纳鲁那里继续混吃混喝,还是自己烧一口陶锅?其实简单的烧陶孙志新也会,因为他有一个看第六感生死恋中毒的女友,有一段时间天天拉着他去陶艺坊搓泥烧陶,学着很狗血的电影情节:一男一女像照片一样叠在一起,女在前,男在后,男的拥抱着女的,双臂从背后伸过来,四支手一起捧着泥胚搓,最后再烧成成品。搓泥胚按时间算,一小时五十元,烧个成品按件算,一件一百元,真是昂贵的消费。但是为了情趣,特别是情人们,都肯毫不肉疼的掏钱的……
  当时孙志新被雷得外焦里嫩,家里也由此出现了无数的烧陶失败作品,比如畸形的茶杯,头重脚轻的水壶,颈大肚长的花瓶,甚至还有一个像脚盆多过于像花盆的花盆,总之形状要有多抽象就有多抽象。
  有过这种经历的孙志新自己要烧制简易的陶器倒也难不倒他,可是还没找到粘土在哪里,而且那玩意儿一时半会儿的也烧不出来。于是孙志新就开始烦恼的咬手指,犹豫要不要用自己的厨艺去换纳鲁家的陶锅使用权。
  正发愁呢,便见纳鲁钻进了自己帐蓬,手里拎着那口陶锅。他背后跟着布库和奥格,后面一个扳着一张晚娘样的面孔,一脸的不爽,手里拿着肉和鱼;前一个则笑嬉嬉的捧着用来煎鱼的石板。三人鱼贯而入,就像到了自己的家那样自在。
  布库一进来就叫:"啊!吉玛,你家里好香!这是什么味道?"
  "驱蚊草的味道。"孙志新答了一句,转念就觉得不对。啥情况?这是自己的新家,还是他们的家?靠了!这是窜门子,还是雀占鸠巢?
  孙志新正想虚伪而又矫情的发飙,纳鲁已经自在的坐下,左右瞅来瞅去后正确的把陶锅架到了孙志新刚挖出来的火坑上。奥格放下手里的鱼和肉,正习惯性的想磨自己的石枪或是削制吹箭,眼光一转之间突然就发现了孙志新那一套竹制的餐饮用具。当下眼光就凝在那上面了,兴致十足的打量着它们研究它们的用途。等研究了半天,琢磨得差不多以后,奥格端起竹壶拿起竹杯试着往里面倒了一杯水,然后喝了一口,两只眼睛就弯成了愉悦的月牙。
  "你!"孙志新暴跳如雷,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种不请自来的,打出去!
  还来不及说其它的,布库已经揉了揉肚子,可怜兮兮的道:"吉玛,我饿了……"
  奥格也放下茶杯,脸无表情的道:"我要吃鱼!"
  孙志新顿时就泄了气,道:"想吃石板煎鱼还是鱼汤?齐格力找到了姜,可以试着做鱼汤。"
  纳鲁闻言赞赏的看了布库和奥格一眼,低头无声无息的笑开。他就知道孙志新死要脸子,但却是个软心肠,派布库来打头阵,奥格来辅攻,绝对能轻易拿下。
  "我要吃煎鱼。"奥格道。
  "鱼汤?没喝过。我要喝鱼汤~"布库则道。
  两个少爷真难伺候!孙志新黑了脸,夺过鱼和肉出去打理。剩下那父子三人在帐蓬里互相看了一眼,等孙志新走远了才三人各自伸出一拳头,三只拳头凑到一起对撞一下,欢庆彼此之间的默契合作。
  孙志新弄好了肉和鱼回来,一边架起陶锅放入几条小鱼熬鱼汤,又将几条处理好的大鱼和切制成块的肉腌上,等会儿拿来做石板烧烤。
  陶锅里仍是装上水,放入盐,一些干蘑菇,又拿新佐料姜掰下些许也扔进锅里,和着鱼肉一起熬制。史前时代水质清澈微带甘甜,养出来的鱼肉质细嫩鲜美,有干蘑菇提鲜,姜去腥,料想熬出来的鱼汤理应该有着原始的鲜香风味。
  果然,才熬了一会儿,那浓子鱼肉特有的浓香便飘了出来。又有干蘑菇提味,姜片去腥,那股子香味就已经变得很纯正,就是孙志新自己闻到了都觉得挺满意。
  "什么这么香?"
  话声响处,帐蓬边阴影一晃,又有一个人大剌剌的走了进来,跟前三人一样自在的就坐下,跟来到自己的帐蓬一样逍遥写意。
  孙志新脸黑了,纳鲁脸青了,布库和奥格一致对外,四只眼睛恶狼一样瞪着最后到的人——海风部族的族长,泰格。

作者有话要说:分家了,屁股有没有变安全?这个不太好说……反正纳鲁一家立即马不停蹄的就赶过来了。简直如影随形,附骨之蛆!与纳鲁一家仨的斗法,孙志新完败……还有泰格,接踵而至,再加上七七八八混吃混喝的,没有最混乱,只有更混乱。
42、让人措手不及的夜晚 01 ...
  "你来干什么?"纳鲁沉声道。
  泰格厚颜无耻的道:"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奥瑞克智者已经答应了,我以后跟你一起吃饭。我、你、孙志新,算作一伙。"
  布库钻进孙志新怀里,像是猛然小了几岁一样地撒娇:"吉玛!我不喜欢他,你赶他出去!"
  孙志新跨着脸,心道:我赶得动吗?他那脸皮的厚度,怕是城墙也不如……
  泰格一把拉过布库,皮笑肉不笑的将他抱在怀里,道:"哎哟,纳鲁族长的小儿子啊?真可爱!"说罢用力掐他的脸,两下就把布库的黝黑皮肤掐得通红。
  这人……孙志新将布库夺回来,没好气的看了泰格一眼:"你跟小孩子计较干什么?"
  "谁跟他计较了?我是疼他。"
  你真是好'疼'他。瞧,脸都疼红了,真是疼。
  "不就是一起吃饭嘛?别搞怪!"孙志新道。
  泰格挑衅的冲纳鲁摊摊手,脸上的表情在说:你看见了,这可是他说的。
  纳鲁忍无可忍,怒道:"出去,单挑!"
  泰格扬扬眉,就要起身。
  都是些什么祸害?孙志新头大无比,一手扯住一个,叫道:"不就是多个人吃饭嘛!人多吃饭才香,都给我坐下!"
  纳鲁恨恨的怒视了泰格一眼,不情不愿的坐下。泰格也知道适可而止,不再挑拨纳鲁的虎须。孙志新无可奈何的看着两人,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做食物上,不然的话,他怕自己的心脏负荷不了这两个一见面就剑拨驽张的两只雄性。都吃枪药了?一点都不和谐。
  很快的鱼汤就越熬越香,闻着这样的香气,泰格忍不住脸上微微动容。海风部族常年吃鱼,人人都会做鱼,却没有任何人可以像孙志新一样把鱼汤熬得这样香浓。光是闻那味道,就香得十足纯正,只有鲜香浓厚的香气,却闻不到鱼肉本身的腥味。又见孙志新揭开当锅盖的叶子搅拌鱼汤,只见一整锅鱼汤如雪一般的白而浓腻,上面飘着油花,当真是又香又好看,让人食指大动。
  泰格不由得又是惊奇又是羡慕,惊奇是做为一个非海风部族的人烹调鱼类竟可以比海风部族的人弄得还好,这样的香味和汤色,连他都没有见识过。羡慕是羡慕纳鲁,霸占着这样一个人,也不知道享受了多少美食好处。当下不由得心里一阵火热,越发坚定了要抢夺孙志新的决心。
  石制煎板被架在另一个火堆上,已经烧热发烫。孙志新将肉片和鱼放上去,鱼还是那天的做法,肉则又涂了一层肉酱。肉酱是才做的,用猎物的内脏剁碎,加入盐和手里的仅有的调料,微微发酵一下而成,整个方法都是采用现代东北朝鲜族的狗肉酱做法。这种做法做出来的肉酱浓稠而入味,动物的肉脏微微发酵一下会完全去除掉腥膻,只余一种独特的鲜美,用来当作蘸料在烤食时刷蘸再合适不过。
  就听见油汁溅响,肉汁被煎烤出来流在石板上合着油汁一起鼓泡再炸开,散发出来的是肉味十足的浓香。泰格看得目瞪口呆,浑然想不到肉食与鱼类还可以这样做,能散发出来这样的味道。
  再过得一阵,鱼汤已经熬好。石板上的鱼和肉也可以吃了。泰格半点没把自己当外人,抓起鱼就咬,他已经急不可待要品尝这种手法做出来的鱼是什么味道。
  一口鱼肉进嘴嚼得几嚼,让泰格又是动容又是担忧。动容是因为太好吃,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过的好吃。它半点腥味都没有,只余下鱼肉本身的鲜香嫩滑,吃得人满嘴生香,如同无尽的享受。担忧是他还想过把鱼的烹调办法拿出来做为和猎人部族交换的本钱,以换取其它的利益。而现在显然的,孙志新的烹调手法已经完全让他失去了这个优势。
  真是让人欢喜又让人烦恼的人。这样的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本事?泰格咬着鱼,又继续去咬肉,中间喝两口香浓的鱼汤,一门心思全落到了孙志新身上。
  一顿晚饭除了纳鲁和泰格两个人一直在明争暗斗以外,五个人都吃得很是尽兴。有了新佐料姜,鱼汤美味之极,孙志新都喝了不少。别开生面的石板煎烤方法很是有意思,到最后纳鲁和泰格都忍不住自己动手,尝试着学着自己煎烤了来吃。试想,在现代时自已动手烤制的吃法就很吸引人,且不要说没尝试过的史前人类。两个男人便又开始在那里打仗,理由幼稚到为了争夺石板上的一处位置,或是一条鱼,又或是一块肉,瞧得孙志新喷饭不已。
  五个人围在石板前,就着鱼汤烤鱼烤肉吃,又是热闹又是大吃美味。唯二的缺点一是没酒,二是纳鲁和泰格之间的气氛太不合谐。两人一但学会了自己煎烤,就开始像战斗一样往孙志新石碗里放自己烤好的食物,纳鲁放一次,泰格就要放一次;泰格放一次,纳鲁马上就要跟着再来一次。两人暗中较劲,就跟与食物搏斗上了一般。
  孙志新要是个女人的话,有这么两个优秀的男人为他拼斗,只怕虚荣心会高涨到了极致。可他是个男人,适应不了两个雄性动物发情挑逗一般的举动,一顿饭刚开始还吃得挺高兴,到了后头几乎是一个劲的在安抚这两人的情绪,头痛的想若是长久以往,自己必然会消化不良……纳鲁他还能明白是在干嘛,可泰格你个二货掺进来搞毛?本来被纳鲁当成女人来哄,孙志新就已经不舒服,再加个泰格,孙志新的脸更是拉成了长白山。
  更可恨的布库和奥格,后一个一直板着个死人脸就是不拿正眼看自己,活像自己欠了他许多钱似的。前一个猛然把自己幼龄化,又机智狡诈的一直在煽风点火挑起纳鲁和泰格的争斗,然后好一直帮着自己的父亲驱赶泰格。一顿饭吃得不像是吃饭,倒像是在上战场,硝烟弥漫,刀光剑影四起。又有无数颗流弹纷纷射过来,让孙志新频繁中弹重伤。
  他们可以不可不要这样关注自己?孙志新捧着碗,瞪着里面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食物,只想马上就消失。
  碗里食物太多,实在是吃不完。孙志新本能的就端着碗把里面的鱼呀肉呀往纳鲁的碗里扒。纳鲁才咧嘴高兴的一笑,孙志新转眼又看到泰格一双犀利的豹眼吃人一样盯在自己身上。他那双招子本来就够冷酷,被这样一对灯炮一照,孙志新顿时遍体生寒,只得把剩下的一半扒到他碗里,事情才算摆平。
  妈呀,做人做到这份上,还要不要人活?
  整顿饭好不容易吃完,孙志新只觉自己累得就跟跑完了一场五十公里的马拉松一样,全身都提不起劲来。
  提着锅到河边用竹叶涮了回来,发现布库和奥格都已经走了,可那两位大神还在坐在那里,呈倚角之势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先走。而且这两人完全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使用新出炉的茶具,用竹壶往竹杯里倒水喝,眼下正一人捧着一只竹杯慢慢的啜。一见孙志新进帐蓬,四道眼光就齐刷刷的投了过来。
  孙志新头痛的抚额,再也忍受不了自己的脾气,完全顾不得泰格是族长还是其它什么鸟东西,怒道:"明天你不是要跟去学打猎?还不睡怎么地?另外你还要派遣自己的族员回部族再带领人过来,就别在我的帐蓬里耗着!什么事重要,什么事要先做,你这个族长要好好安排!你是真幼稚,还是装幼稚?不管是哪种,爷我没空甩你,给我消失!"
  泰格眼光凝了凝,不甘的和纳鲁对视几眼,这才离开。
  纳鲁待泰格一走,立即就像热情的犬只一样贴了过来,高兴的道:"骂得好!小新你还是对我更好。"
  "好个屁!"孙志新转头继续喷:"还有你!伤好了也不多休息。明天就要出去打猎,不保持体能在巅峰状态怎么行?不休息好精神不能集中,再受伤怎么办?入冬的日子越来越近,必须尽快准备过冬的食物。现在齐格力已经带回了盐,你们猎人要全力加大打猎的力度,才有腌制保存来过冬的食物。所以你也赶快给我回去睡觉,养好精神备战!"
  纳鲁还是不肯走,手臂环过来圈住孙志新的腰,小声而热情的道:"让我再呆会儿。智者不让你跟我一起住,我想抱你都不容易。来,让我抱抱。"
  孙志新想拒绝,可纳鲁力气太大,他的挣扎就跟蜻蜓撼石柱似的。身体就这么被纳鲁抱住,用一颗大头搁在他肩膀上,贴着他的侧脸蹭来蹭去。
  纳鲁胡须浓密,脸上的皮肤粗糙而性感,被他那么蹭着,孙志新悲哀的发现自己竟觉得很舒服,像是一下一下的在搔着自己敏感的神经。不由得顿时一阵毛骨悚然,这代表着什么?由本能的抗拒变成了会觉得舒服,难道自己真被纳鲁的魅力给掰变了?
  哇啊啊啊!不要啊!
  便在这么间,又敏感的发现纳鲁的大手掌沿着自己的腹部轻轻抚摸,手指灵活的移动着伸到自己小腹上的毛发里灵活的拨来拨去,带来的是致命的快|感。孙志新僵硬着忘了反抗,纳鲁尝到了甜头,手掌慢慢的以不至于引来孙志新反弹的速度慢慢下滑,最终摸进了孙志新的皮裙,轻轻握住了孙志新长枪。
  孙志新浑身一颤,那物迅速在纳鲁掌心里挺起,感觉到了强烈的舒服,更感觉到了更加强烈的惊恐。要命,自己对纳鲁的触摸越来越无法抗挡,可不是有变弯的征兆咋地?
  心里顿时一阵发毛,不要命的挣扎起来,对着纳鲁拳打脚踢。
  若是换了平时,纳鲁对付孙志新必然会采用武力镇强,最终一偿所愿。可现在不行,两人的格斗惊动了泰格,那人便隔着帐蓬冷哼:"纳鲁族长,你不守信诺的么?"
  纳鲁大怒,悻悻的从孙志新皮裙底下缩回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写稿写得抽风了,二更!
纳鲁和小新真正意义的一次肉肉,写得我喷血三十斤!
为毛男人X男人的情节这么难写?
啊啊啊啊!哇哇哇哇!
继续去吐血!
43、让人措手不及的夜晚 02 ...
  被泰格哼了这么一嗓子,纳鲁总算消停了。孙志新长长的舒了口气,更加悲哀的发现若是再被纳鲁摸几下,自己恐怕真的会被他连皮带骨的给吞了。这个吞和以前的吞不同,这次竟是带着自愿喜欢的成份……他抵抗不了纳鲁身上的成熟阳刚魅力。
  纳鲁的火热坚抵在孙地新腰间慢慢平息,又把脸上贴上来小声道:"不许他碰你!"
  孙志新脸孔一黑:"难道我就喜欢被人压?快滚!"
  纳鲁不依,指着嘴巴:"亲一下。亲一下我就走。"
  上次无意间和孙志新亲吻了一次,他就尝到了亲吻的甜头,一看到孙志新的嘴巴就想亲上去。
  "去死!"孙志新窘得黑了的脸孔又开始发红。
  "亲一下嘛,小新。"
  孙志新被他唤得心中一软,鬼使神差的竟然当真伸去嘴巴去在纳鲁唇上碰了一下。
  轻碰一下的程度完全不是亲吻,但纳鲁很满足,以前他的小新绝不肯主动做这些,要是强求的话,只会换来一顿暴力。现在他肯了,就是进步,索求得太多的话只会引来这个傲气的人的反抗。所以,要慢慢来,一点一滴的驻进他心里。
  纳鲁眯眼咧嘴笑得愉快,终于肯放开孙志新往自己的帐蓬走。走到门口,他突地停下转身,把两只手指放到嘴里舔了一下,神情暖昧的道:"真香。"这才真的走了。
  孙志新被他这个动作惊得好一阵目瞪口呆,就看到纳鲁宽大厚实的舌头飞快的在手指上卷了一下。他可没忘记纳鲁刚才就是用这几根手指伸进自己的皮裙里抚摸自己的男性事物。而现在……他竟舔了它们,还说香。噢……孙志新呻|吟了一声,谁说史前男人老实来着?简直是赤果果的挑逗,而且还样放肆且大胆,带着一股子野男人的奔放热情,引得自己尾椎都在一阵阵的酥麻。
  孙志新怂了,无力的坐到地上,有些颓废的惊觉自己当真被纳鲁那股子散发着雄性与野性的气息所引诱,正在一点一滴的丧失自己一直在坚持的东西。
  有些受不了的用手掌盖住自己的脸,一时间只想赶快睡过去,好把纳鲁充满热力的脸庞和身影赶出脑海。
  过了一阵,孙志新就当真睡着了。原因很简单,无论谁经过今天的四个男人一台戏和五个男人哨烟弥漫的晚饭,都会累得不行。
  孙志新睡得很沉,直到被人压醒。
  起初他只是觉得不舒服,胸闷喘不过气来,感觉像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然后他开始做恶梦,道德先生跳出来大骂他悖德,打破了阴阳相合的原则,以男人之身和男人行那苟且之事。
  孙志新努力辩解不是自己自愿的,而是形势所迫。可道德先生不听,指责他该死,命无数小鬼拿着浸湿了的草纸,一张一张盖在他脸上,就像当年慈禧太后处理变法失败的大臣一样。
  窒息的感觉太难受,孙志新猛然就醒了,赫然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当真有人压在自己身上,那种体温、那种体重、那种坚实强壮的感觉,百分之百是个男人!可那人的体息飘到鼻端时十足陌生,却不是纳鲁。
  大惊之下就想喊,嘴巴猛然被人捂住。孙志新惊恐的睁大眼,对上一双豹眼也似的犀利眼睛。
  豹眼?豹眼!
  除了泰格有着一双猎豹似的犀利眼瞳,还会有谁?
  孙志新大怒,张嘴对着捂住自己的手指咬下。
  泰格吃痛的倒吸一口气,手一缩后又立即按上来,小声道:"别吵!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去你姥姥的!不会做什么,那已经埋进自己腿间的巨大火热硬物是什么东西?火把吗?见鬼去吧!
  孙志新正打算再咬,趁他松手时好叫纳鲁,却见泰格猛的拨出一把刀,让他立即就收声僵住。
  那确实是一把刀,金属制就,寒光闪闪,做工精致无比,在今晚的八颗月亮的月光照射下显得冷意逼人。
  但真正让孙志新闭嘴的不是因为被胁迫,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没人能胁迫得了他。再说泰格也没有真正的胁迫他……嗯,腿间那玩意儿不算,那东西当真吓到了孙志新。
  真正是孙志新闭嘴的是那把刀,史前时代完全不应该出现金属制品。
  对这把刀孙志新实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它是自己考上大学时一个极铁的哥们儿送的,已经使用了两年。它是瑞士的Victorinox原装水货,版本号为1.6795XLT型,价格高达二千二百三十元,是当时那哥们儿花了血本送的礼物!它长91mm,宽26mm,厚度42mm,集合了大到刀、锉,小到途钩、大头针、金属牙签在内的49件组合工具,一向是孙志新野外出行必备的道具之一。
  看着它,孙志新眼睛瞪得滚圆,完全忘记了挣扎。这东西,不是自己穿来的时候已经遗失了吗?怎么在泰格手中?
  "当真是你的?"泰格全身都叠在孙志新身上,小声说着话,温热的鼻息喷在孙志新脸上。
  "还我!"孙志新伸手去抢。
  无论这把瑞士军刀上凝聚的友情,还是它在这个史前时空所能发挥的巨大到无法想像的作用,都让孙志新急红了眼,想把它夺回来。
  一动手,孙志新马上就意识到泰格当真是与纳鲁不相上下的强大勇士,无论力量与敏捷,还有判断力和肢体反应能力,这人都与纳鲁旗鼓相当,孙志新当然抢不过他。
  两人无声无息的搏斗了几下,孙志新本身就处于被压制不利位置,重新被泰格死死的制住。
  泰格的脸露在孙志新上方,不怀好意的笑露一整口洁白的牙:"想要?"
  孙志新闭着嘴不吭声,眼里露出气恼的眼神。
  瞧着身下的孙志新因气恼而涨红的脸,泰格眼神越发深沉,有些失措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失控,叫嚣着想要压倒这人,侵略他,把他归进自己的归属领地。刚开始进来里的原本目的是想用这把自己也不知道叫什么的古怪奇异东西在孙志新这里换取最大的利益。可进来的时候看到他睡得那么好玩,就忍不住了逗他一番的心思。现在假调戏变成了了真调戏,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原轨。
  "想要?"泰格又问,用以分散自己被孙志新引诱起来的欲望。
  孙志新很是难堪,想了想后点点头。
  泰格一双豹眼凝视着孙志新,耳语般道:"亲我一下,亲我一下就还给你。我看见了,你在亲纳鲁,我也要。"
  孙志新脸猛地红了,媚色染上眼底,嘴巴紧紧的抿着,整颗脑袋下意识坚决的摇头。
  月光照着孙志新嫣红的脸和唇,一片英武与媚色混和,有种致命的风情和诱惑。泰格脑子已经乱了,腰间紧顶住孙志新,被他不肯亲一下自己的想法折磨得理智全失。又想到他嘴巴轻轻在纳鲁嘴上碰的那一下,让他无比的嫉妒,对,就是嫉妒,还吃味无比。
  "就亲一下,我马上就还你。"泰格轻轻道,随即看到孙志新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一时间脑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威逼利诱的道:"我手里不只有这个,还有其它的。你的那个……"他不知道那叫登山包,只好道:"你全部的东西都在我那里。"
  嘴里说着,同时腿间使劲,欲望驱使他顶开孙志新的腿,就想把自己的身体埋到孙志新的腿间。
  但随着这个动作,更由于他的话,马上泰格就知道自己错了。身下的男人绝不是他想像中的那种可以被利益和好处打动的男人。
  泰格就只看到孙志新的眼神在慢慢变冷,一双夜空样的眼瞳淡淡的看着自己,不说话,也不再挣扎,仅是这样淡淡的看着。在那样的澄清眼瞳里,泰格都能看到自己卑鄙丑鄙的倒影。
  不知怎么的,泰格就放松了对孙志新的钳制。孙志新张开嘴,慢慢的道:"从我身上下来。出去!刀我不要了。"
  泰格猛然一缩,全身的欲望如潮水一般褪去。怔怔的看着孙志新的脸,那张脸仍然那么清俊,有着一种自己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美丽。但是它不再生动鲜活,而冷漠着,带着一种距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和冷漠。它也不再露着羞窘的嫣红,只是苍白着,像是受到了侮辱和打击,粉红的唇失了颜色,紧紧的抿着透着一种无声的拒绝气息。
  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才对。难道这个东西对他来说不重要?它那么精致,那么复杂,绝对不是应该会在这里出现的东西,自己和智者研究了那么久,只发现了刀的用途,其它的一律不知道。如此重要的东西,他竟然不弃不要?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下一刻,孙志新轻轻伸手一拨,泰格就从他身上滚了下来。孙志新慢慢坐起身,伸手整理了一下满头的乱发,一双清明的眼睛看着泰格,声音清晰的道:"凑我还没有真正发火以前,从我的帐蓬滚出去!相信我,真要拼起来,你不见得能在我手里讨了好。大不了大家全挂彩!"
  那声音太过理智冷漠,听起来很是伤人,泰格下意识缩了缩,又听孙志新道:"我这个人,不受任何威逼利诱。泰格,你太小看我了!这刀,对于我来说确实很重要。但若是你想用它,还有其它东西来逼迫我,我告诉你,你想错了!刀我也可以不要,但尊严我不能不要。没了它我还可以好好活着,没了尊严,我生不如死!堂堂海风族长,使的却是这种下作手段,真是让我高看了你!现在,给我滚出去,我以后都不想看到你!"
  泰格默然,一时间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各种念头接踵而来得纷乱无比。默默的拾起地上的刀,低头往外走去。
  孙志新松了口气,只觉心里又气又怒,泰格的形像一时间在他心里低到了极点。
  忽然,泰格又折了回来,孙志新一惊,霍然出手一记直拳直接轰向泰格的下巴。泰格一闪身避过,一把抓住孙志新的手,将那把瑞士军刀塞进孙志新的手里。
  孙志新大怒,正要拒绝扔回去,忽听泰格低声道:"对不起,今晚是我不对。"
  孙志新一怔,手里的动作一停,泰格已经放下刀转身往外走。
  走至门口处时,泰格停下脚步,低声道:"你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我……"像是要解释什么,又发现无从说起,最后只是道:"你的东西我会全部还给你,我没脸要求和你交换什么。"停了停,又道:"你不是个平凡的人,从那些东西就能看出来。是那些才触动了我前来的心思……嗯,海风部族和猎人部一样的生活得很艰难,我是想,你对猎人部族施于的,也请你一样施于海风部族。这不是威逼利诱,也不是交换,仅仅只是请求。好吗?我总觉得我们生活得这样艰难,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来帮助我们更好的生活下去,而你……"
  泰格轻轻叹了口气,无声无息的走远,留下孙志新握着刀一直在发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胡子那啥的……俺忘记了……请大家千万要无视这个问题。俺顶锅逃走……请同学们自行想像文中每一个人早到早上的时候胡须会自动掉落。哈哈。
话说泰格抱着一片功利之心去接近小新,试图威逼小新屈服,结果遭报应了,小新同学就是爽利啊。嘎嘎~
44、小新,加油! ...
  接下来的时候孙志新当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试图搞明白泰格为什么最终肯把这个东西还自己。一把现代的多功能组合瑞士军刀出现在史前时代,具有什么样的用处,用屁股想都能想明白。虽然中经几经波折,自己和泰格也闹得非常之不愉快,可他最终还是还给了自己不是?更承诺要将剩下的东西还给自己。要知道,史前人类或许有这样那样的不好,包括泰格,很有点卑鄙下流不说,还精虫上脑的很无耻。但他们重信重诺,同样也包括泰格,虽然接触时间并不长,但孙志新就是确信他是一个重信重诺守诚的伟男子。
  和纳鲁相比,他的功利心更重,野心也更大,不似纳鲁的纯良憨厚。就像泰格来到猎人部族的目的,两边联手抵御凛冬是真,寻找机会让海风部族获取更大的利益也是真。不然他干嘛巴巴的半夜钻自己帐蓬找不自在?又不是贱得难受,当然是为了部族的利益而来。孙志新还没被纳鲁祸害了,就会觉得男人见了自己就会来祸害的水仙想法。只有大便才会让苍蝇见了就一个劲的扑,孙志新的觉悟还不至于低到去和那一砣东西比美。
  好在史前人类都是直来直去,什么都摆在台面上,宁可做真小人也不做伪君子。泰格的举动是烦人,倒也让人真恨不起来。
  只是他真的搞不懂泰格为什么舍得把刀还回来。愧疚?心里过意不过?拾金不昧归还失主?见鬼去吧!孙志新连自己都没自信到能有那么高尚的品德,更不要说泰格那个脸皮厚到城墙都不如的家伙。
  天下从来就没有可以白吃的午餐。他还刀给自己,以及自己其它的东西,究竟想要在自己这里获得什么好处?孙志新头痛无比,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只得去想自己当真拿回了登山包后可以得到的好处。
  孙志新那个登山包可是超大尺寸的,里面装着许多野外能够用到的工具,因为个头太大,装的东西太多,曾被许多人笑话为小叮铛的百宝囊。
  躺在那里透过帐蓬的空隙看着澄清如洗的夜空,孙志新开始回忆自己前往九寨沟的最后一行时往包里塞了哪里些东西。
  好像有太阳能版的PDA,记录得有大量自己因兴趣搜罗的各类资料,是最有用东西;一台3000版的PSP,无聊解闷用的;军用野战刀,集刀、锯、指南针、针、线于一体,野外生存必具工具,无论防身还是丛林中开路,全靠它;四川蛇多,毒蛇更多,所以登山包里好像还有三支一盒装的解毒血清;呃,好像还有一本全是光屁屁女人的□杂志,居家旅行,打手枪必备——最没用的就是它;一块多功能电阳能充电板,接口可以扩展到多达二十六种;放大镜,考古人士都喜欢带的那种;睡袋;求救信号枪;几支磷火把,几支萤光照明棒;一支雷神强光手电筒,同样配备太阳能充电系统,还具备攻击端头,附带电击防身功能;两把剃须刀,一把手刮的,一把电动的;十来张创口贴,一瓶消毒止疼喷雾剂,一小瓶阿斯匹林;哦,好像还有一把峨嵋剑,没开锋的工艺品,峨嵋山上买的。其它的想不起来有什么了,反正那包大,当时收捡的时候想到什么就往里塞什么,直到塞满为止。
  想到这个孙志新忍不住又开始兴奋,如果这些东西能回到自己手里,无疑能增加许多生存保障,同时更能利用这些工具开发出新的工具,让整个生产力都能得到提升。看来泰格这家伙的到来也不全是坏事。
  一兴奋起来就再也睡不着,直到天明时分才沉沉睡去。
  由于睡得太迟,早上的时候就睡得死,连猎人们是时候出发的都不知道。孙志新醒来以后不免大是恼火,因为他现在已经分出去住,理应该和猎人一起去打猎自行寻找食物来源。而且孙志新这人好动不安份,骨子里就是彻彻底底的一只雄性生物,当然是热爱打猎这种充满热血和拼搏冒险精神的活动。现在被人抛弃了,心里当然不高兴。又觉得被人小看了,不把他当个成年自立自强的男性,就更加不爽。
  去河边洗漱完回来,怏怏的在自己帐蓬坐了会儿,就去河滩上看自己亚麻。现在它们已经沤麻完成,亚麻纤维已经分散开来,一缕缕的缠在一起,看上去像是干枯的头发。亚麻纤维呈现出这种样子,已经可以用来纺成亚麻线。
  正在那里琢磨是用最古老的纺坠来纺线,还是多花一点力气制做一台简版的纺车,反正现在手里多了一把瑞士军刀,做起东西来容易得多,还没理出个头绪,就看到齐格力远远走来。
  "新志新。"
  "齐格力?一路来回这么辛苦,怎么不好好的多休息一下?"
  齐格力浅浅笑开:"冬天越来越近,没有时间休息。"
  孙志新顿了顿,问道:"过冬,到底有多艰难?能不能具体跟我说说?"
  孙志新听纳鲁说过,也听奥瑞克说过,但都是零星片语,只知道史前的冬天会很残酷,但究竟残酷到什么地步则没有个具体的概念。
  齐格力脸上的浅笑慢慢敛起,像是在组织语言要向孙志新表达冬天的残酷。不知道是由于史前人类语言不够丰富,还是齐格力本身就少言木讷,仔细思索半天以后,齐格力说了一句:"记得整个部族有多少人吗?"
  "记得,一百一十五个。"
  齐格力点点头,脸上涌起一层灰暗的萧瑟:"等冬天过去,能活下一半的人都不错。寒冷,冻死人。短少食物,饿死人。残酷的生存条件毁灭人的心志,也死人。往年的冬天,凡是残疾、老人、病人都不跟着部族迁徙。"
  "为什么?"孙志新下意识问,心底已经生出一股子寒意。
  齐格力淡淡的道:"节约物资,节约食物,所以他们都不跟着走。"
  "那他们怎么办?"孙志新还是问了,尽管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结果。
  齐格力有一阵没出声,最后才缓缓的道:"等死!"
  孙志新心里咯噔一声,终于在齐格力简炼到只有几句话的表达里感觉到了凛冬的真正残酷。顿时一阵脸色发白,似乎能透过空气看到那些年老的,病弱的,以及残疾的部族成员在寒风中用双手环着自己的胸脯,一边颤抖着给自己制造一点温暖,一边绝望的看着天空等死的样子。
  凛冬,竟是残酷如斯!
  齐格力又道:"像我这样不能参与打猎的残废,就是入冬时必须要留下的人。"
  "不!"孙志新脱口而出:"我绝不会让你被留下!"
  齐格力眯了眯眼,眼底一片温和的感激:"所以你才要更努力。孙志新,我知道你不凡,跟平常人不一样。你这里……"齐格力指指自己的脑袋:"会的东西有很多。冬天的脚步已经近了,我肯求你展现出你的不同,带领族人走向更好的生活。"
  笑了笑,又道:"我已经向族长和智者请示过了,以后我就跟着你,全力配合你。哈哈,毕达拉察阿苏,请吩咐!"
  孙志新瞧着眼前这个英伟却又残废了的男人,控制不制的就是无比的欣赏。
  "我不用去打猎?"
  "不用。"齐格力道:"无论是纳鲁族长,还是泰格族长,包括智者奥瑞克长者,甚至是我,都认为你去打猎的意义远不如你在其它方面的意义大。比如蘑菇,比如芋头,比如吹箭,还有其它的方方面面。如果让你去打猎,都不说危险会伤害到人,就是浪费的那些时间,都远远比不上你发现或是制做出来的东西有用处。"
  刹那间,孙志新无比的动容,自豪与惶恐在心里交织。被人如此看重,心里不激动不自豪那是假的。可正因为被如此看重,如果不能帮助族人平安的渡过整个冬天,又让他如何自容?
  孙志新激动着眼圈微红:"你们就这样看好我?"
  齐格力偏头想想,笑道:"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不过,在我眼里,谁上比不上你。"停了停,又道:"还有纳鲁族长,若是叫他用他的命来换你的命,我想他肯定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够了,这便够了!被人如此对待,便是死了也甘心!
  孙志新被自己大口的呼吸呛到,猛地喀了几声,道:"那好,拼了!"
  士为知已者死,正是孙志新现在的心态。他甚至没想到连他不喜的泰格对他评价都是那么高。如此,不舍了一身皮囊为所有人的平安做出些什么,哪能对得起别人对他的看重?大丈夫在世,无非是求一生不凡罢了。想他孙志新也可以凭着一身所学,努力创造更好的生活,便是自己穿过来的意义,更是一番丰功伟业!
  孙志新脸色被全身奔涌的血流激得一片潮红,努力平息了许久才镇定下来。仔细思索着寒冷的冬季需要什么,又在腹中打着腹稿去划分所要办的事务的轻重缓急,最后严声唤道:
  "齐格力!"
  "在!"
  "我们能调动的人有多少?"
  "除了猎人,其余能动的,都可以。"
  "那好,我先吩咐你三件事,请一定要办好。这直接关系到我们冬季的生存问题。这个冬天,我不想看到一个老人,一个病人,一个残疾被留下,明白吗?"
  "明白!"齐格力的回答一向有力而干脆果断。
  "第一件事,就是我手里这件东西,它叫做亚麻。我需要全族人动手,把能采到的亚麻全采回来泡在水里,直到得到我手里样的东西。"
  "第二件事,就是吹箭的制备。一期制做和后期精制的方法我都告诉了族人。七天以后,我需要看到人手一只吹箭。"
  "第三件事,你去找泰格族长要一个人,认得通往过冬的石洞的路的人。我需要他带领着先去认认路,探明那个洞窟究竟是不是真的可以用来过冬。这是天大的事,马虎不得!"
  齐格力一口答应,转身就要走。孙志新忽然想起一件事,又把他叫住:"齐格力,麻烦再通知大家,以后在野外无论发现什么,见过的,没见过的,或是觉得有用的,只要不重复,都给点样品回来我看看。紧记住一条,一定要记住是在哪里获得的这个东西,要能确保下次再去找时一定能找到。"
  齐格力再次点开,如飞而去。很快的,整个部族就打破了平时的宁静,被全部调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了哈……
为毛俺特萌齐格力呢?冷硬而自强,断去一臂又让人怜惜,全身都散发着孤傲不屈的风采。嗯嗯,俺喜欢这个配角,写得特来劲。大约写文的乐趣就在于这个地方了,看手里的人物一个个的活过来,不再平面,而是有自己的思想,会主导着情节的发展,而写手仅仅只是说故事,看他们在那里真实的生活,就像看一场旧电演
——
被憾动,然后就想写东西。
45、入冬准备 ...
  孙志新想的其实很简单,归纳起来一是御寒,二是食物,所有的一切都围着这两点运作。
  亚麻是必然要采收的,不论是纺成亚麻线,还是织成亚麻布,最终制成衣物,都有着巨大的用处。虽然麻衣本身的御寒效果并不是很好,但有总比没有强。用它穿在里面,外面再披上兽皮,两者配合之下的御寒效果完全不是单独的兽皮和麻衣一加一的效果可以比的,它比那要强多了。
  人手一支配备吹箭是让人人都具备猎杀小型猎物的能力,无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能用上,一律射击下来当成食物没商量。
  至于过冬的山洞问题,更是重中之重。它有太多的情况需要被了解,比如位置所有,安不安全,能不能拥有防御,有没有塌陷的危险,能容纳下多少人,附近有没有水源,如何运输贮备的食物过去,包括冬天到来时如何把严寒拒在洞外等等,有太多的细节需要搞清楚,并不是一伙子人涌进山洞在那里面缩一个冬天那么简单。
  而最后那一番补充的吩咐,则是为了发现有用的新事物。孙志新毕竟只有一个人,不可能有那么强大的精力一直做探索工作。这么安排下去的好处就是把所有人都当成自己的眼睛,控索的幅面会扩大到每一个人的脚步涉及之处。孙志新几乎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看到族全拿着不认识的东西来询问自己。
  齐格力的动作不可谓不迅速,全族人迅速被发动起来,凡是有劳动能力的,全都在劳动。
  就目前而言,工作主要集中在采集上。采来的水果、根茎,凡是不易保存的,都用来替代肉类食用,肉类则用来腌制贮备过冬。
  全族人在树林里搜索,又发现了几处生有芋头的位置。除了留下一些芋种,芋头全被挖回来,堆进孙志新临时叫人挖出来的储物坑里装着。
  整个一上午,源源不断的蘑菇,竹筒,竹笋,芋头,一直在往营地运送。营地中不良于行的则在开挖贮物坑,就是没有一个人闲着。小孩们由布库带领,全去寻找亚麻,找着就将亚麻籽的一部份收集起来,另一部分按照孙志新的规划弄下抛洒在原地,期待来年再生,亚麻则整株带回来。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中午孙志新打破惯例,让族人用不易保存的食物吃了一顿午饭,补充消费的体力。对于这个这个打破惯例的做法,孙志新找到奥瑞克认真的解释了一番午饭的用处。让人欣慰的是奥瑞克老是老,可并不是老顽固,他非常乐于迎接改变。他这种除旧迎接的的观念非常让孙志新庆幸,若是现代的官僚们个个都像奥瑞克这样肯放开心胸迎接良性的变化,世界岂不是更美好?所以孙志新对这个一脸阴沉的小老头子开始喜欢起来,当然,他吃午饭的时候也吃得很香……孙志新觉得他能接受自己的变革,这一点功不可没。
  吃着饭时孙志新讲解了如何将盐粗炼的方法,然后又说了腌制肉类的技巧。腌肉很简单,一是用盐渗入肉中防腐,二是晒干脱水,所有人一学就会,至于如何领悟让腌肉的味道变得更好,那就需要自己去研究。
  下午继续入林探索,除了上午找到的那些,还发现了几种可以食用的野菜。孙志新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贮存它们,只随便采摘了一些打算晚上用来换换胃口,其余的原封不动留在那里。
  到了晚上猎人回来时分,一号贮坑已经填满了一半,二号贮坑还在开挖。
  由于有了新武器吹箭的帮助,连续一阵猎人们的收获都很丰富,一个个携带着猎物走回营地时都是昴着挺胸的大为自豪。特别是今天有了族长纳鲁的回归,又有海风部族的泰格族长带领四人加入猎人团体,使得猎人团体实体大增,收获更是比往常还多。
  只是今天一回来却发现不见族人们象往常那样来迎接欢呼,而是所有人都在忙碌,各自干着相同或是不同的事,连小孩都在河边翻涮亚麻。整个营地人群奔走,宛如一群勤奋而辛劳的蚂蚁。
  "这是怎么了?"纳鲁问道。
  孙志新迎上来,道:"贮备过冬。你们猎人为了食物的来源而奔忙,我们自然要做好其它的事。你别管了,既然把齐格力派来配合我做过冬准备,你就安心打猎,部族里其它的事有我在。去去去!去河边洗漱一下,带着奥格休息一阵,等我做好晚饭一起吃。"
  孙志新是个直性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丝毫没觉出来自己的反应就像一个贤惠的居家好老公,殷勤、琐碎,还唠叨,闲事管得宽,就差给归家的纳鲁套上一双舒适的拖鞋——假如有的话,没准儿孙志新当真会这么干。
  纳鲁听着孙志新的话,脸上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满足的看着孙志新和一片忙碌的营地。劳累了一整天,回来以后有个人可以依靠,会做好晚饭等待你一起吃的感觉真好,让人心里暖洋洋的,柔软成一片。
  "我不累。你真能干!"纳鲁赞了声,又道:"都贮备了些什么?带我去看看。"他其实已经很累了,但他就是想去看看,不光是要了解情况,更是用行动去支持孙志新的努力。
  泰格看了孙志新一眼,为昨夜的事还有些讪然。随即又听到孙志新与纳鲁之间很随意又很亲密的对话,不由得好一阵酸劲上涌,看向孙志新的眼看又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看见泰格这家伙心里依然有些不爽,孙志新没理他,领着纳鲁去看贮物坑一号,那里现在堆得有一些芋头,前一阵晒干的干蘑菇,制做好的血肠。泰格厚着脸皮也跟着去了,脸皮的厚度果然是钛合金级的。
  "先用这个把制备好的食物贮藏起来,然后再统一往泰格所说的山洞里送。"孙志新道:"制做好的食物放在外面易坏,贮物坑用来临时贮藏是个好选择。"
  两人仔细研究了一阵贮物坑,都认这是个好主意。很显然经过晒制或是其它方法处理好可以贮备的食物都需要这样一个地方集中收集。
  本打算不和泰格打交道,让齐格力去向泰格要人,但泰格现在就站在眼前,没必要去折腾辛苦的齐格力。孙志新看向泰格:"我需要一个知道去山洞的路的人。你给我一个,再过一阵让我做好了准备,我就打算和齐格力出发,去探明那个山洞。"
  纳鲁本能的就要张嘴反对,孙志新便道:"这事一定要办好,不然冬天来了怕弄得措手不及。你觉得大家什么都不了解,直直的杀过去住上就行了?事情没那么简单。而且有齐格力这个熟悉野外的猎人在,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更重要的小树林已经被发掘得差不多,资源就是那么些,而我们为了过冬还缺大量的食物、工具,所以必须把眼光放到更远的地方。"
  "可是……"纳鲁还在犹豫,不是他小看孙志新,而是出于呵护的本能,喜欢上一个人之后就会情不自禁的想把笼罩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把任何风风雨雨都阻拦在外。
  孙志新斜了他一眼:"你能永远把我藏在营地里不出去?外面的世界确实很危险,但它真的很辽阔,有太多的东西等待被发掘,还有太多的机遇等着被抓住。仅靠眼前的,过不了这个冬天。饿死,还是冒险寻找机会,纳鲁你不会不明白其中的差别。"
  泰格轻声道:"永远守着一个地方不行,我赞成孙志新的想法。"
  有些出乎的意料的支持让孙志新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泰格忙讨好的让孙志新一笑,扮老实。孙志新翻了翻白眼,不得不承认泰格在某些方面要比纳鲁强,像刚才那句话,已经很接近树挪死人挪则活的本质,泰格的眼光确实要比纳鲁远,永远不甘于只守着方寸之地。
  泰格的支持很中肯,孙志亲的态度也很坚决不容拒绝,纳鲁终于勉强的应了,抓过齐格力来好好叮嘱一番,内容不外乎孙志新要是少了一根毛,他都要把齐格力最后一根胳膊打折的意思。
  齐格力木着脸皮答应,心里却不置可否,所谓关心则乱,族长太小看毕达拉察阿苏的能力了。他可不是什么弱小的家伙,整个族群都会因为他而改变。
  晚饭时孙志新煮了一些芋头,本来他不打算用这个,因为芋头存放的时间很长,是过冬的好食物。可又想到纳鲁一家除了布库上次吃过这个,其余人都没有尝过芋头的味道,所以就煮了。这次的煮法一不样,不是生煮了剥皮吃,而是先芋头切块,放入肉块,一些野菜,炖了一大锅杂烩浓汤。它鲜美,还填肚子,再好也不过。
  又拿猎人今天猎回来的肉,切成片,配着野菜用石板炒了一石板的野菜炒肉。他现在手里头有瑞士军刀,可以将肉细细的切成薄片,于是就有了新的菜品出来。还别说,野菜是现摘的,鲜嫩无比。配着肉片这么一炒,当真是香气袭人,孙志新自己闻着都流口水。
  再后还是野菜,用清水烧开过一遍烫熟,洒上干蘑菇粉末和挤出来的姜汁,调入盐,吃起来清脆爽口,野生风味十足,同样也是一道美味。
  正要将杂烩浓汤端下,泰格带了一个人进来认孙志新认人。
  这人是海风部族的成员,长得高大壮实,面相墩厚,名字叫做塔里木,便是将要带领孙志新去认山洞的人。
  泰格叫孙志新认完了人,转身就走。经过昨晚那件事,他知道孙志新怕是对他半点好感都没有,而这人又是个心高气傲的脾气,就如同那丛林之王猎豹一般,是个绝不肯低头的王者,自然不会自削脸面杵在孙志新面前惹人讨厌。
  孙志新叹了口气,终究是心软,唤道:"泰格,一会儿记得过来吃晚饭。"
  泰格脚步顿了顿,脸上慢慢浮起一个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高兴笑容,两只眼睛刹那间就亮起来,一整天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迅速消失。
  "好!"泰格应了声,突然觉得走路都脚下有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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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晚饭时自然又是一通哄抢,纳鲁和泰格之间的不对盘,以及餐桌大比武继续展开,从头到吃完两人就没有消停过,简直是战意滚滚,气势通天。就算嘴里吃着东西,手上拿着食物,也要拿眼光去□对方,恨不得化作眼刀直接将对方砍死在地。孙志新学乖了,绝不去往硝烟里穿,免得又被流弹不长眼命中。
  野菜端上来的时候大家有些大眼瞪小眼,没有意料到这些看起来像杂草一样的东西也可以吃。然后在孙志新的要求下都尝试着吃,很出人意料的发现它们的味道不错,下肚完全没问题——因为本来对这些'杂草'的期待值就不高,所以才会觉得比自己想像的好。
  只是比起孙志新,其余四个男人对野菜的兴趣都不如孙志新来得大,他们还是更乐于吃肉。不过这时代条件艰苦,没有纵容谁可以挑食一说。原生的野菜,由于缺少了太多的调料,做熟以后仍然微带处理不当的涩口或是其它让人感觉不美的味道,但孙志新说能吃,大家就都吃。
  像奥格,好像是一个极不喜欢吃蔬菜的主,但孙志新分配给他的野菜他还是皱着眉全吞下了肚,喜得孙志新很想去摸他两把,夸他是好孩子……布库倒是啥都不挑,还挺喜欢吃那个凉拌的野菜,因为这是他从来都没尝过的新鲜口味,除了微微有些涩口以外,吃在嘴里觉得又脆又爽口,倒盼着下顿还能吃上。孙志新就觉得还是自家的小黑犬最可爱,很想使劲的亲他。除此之外就是芋头为主煮的浓汤,所有人都喜欢,那种滑腻香浓的口感,喝到嘴里又能尝出肉味,实在是很美味的东西。
  晚饭过后四个大小爷们儿全都不肯走,很自觉的拿着孙志新的竹壶自己倒水喝。孙志新便又纠结了,丧气的发现自己做的时候接照原来时空的习惯竟只做了四个竹杯,眼下那四人一人拿着一个竹杯,自己竟没有竹杯可拿……这叫什么事儿?到底谁才是这帐蓬的主人?
  然后就是那把瑞士军刀,除了泰格还能按奈住不动,连纳鲁都无法控制的对它表达出了极大的热情,如果那东西不是归孙志新所有,连他都想不要脸不要皮的出手抢夺。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泰格半点没有提及归还瑞士军力的事。孙志新当然也不会傻得去说,很强压很光彩么?只是纳鲁却不笨,以前没见过这个东西,泰格来了就有了,自然能猜到当然是自己抢走了人,泰格得了东西,因为看向泰格的眼光就更不爽,又隐隐约约的生出一种危机感,下意识的把孙志新圈在自己的范围内,逼绝泰格的气息。
  整把瑞士军刀做工精致,复杂得让纳鲁难以想像,构成的它的材料又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金属,一时间只觉得除了毕达拉察阿苏这个天下掉下来的人,谁都不配拥有这个东西。而奥格和布库早已经嫉妒得两眼发红,奥格还能控制自己,布库早已经像哈巴狗一样趴到孙志新身上来讨要。
  "不准!"纳鲁把布库从孙志新身上像揭开膏药一样扯下来,道:"那是你吉玛的东西!"
  "他还不确定归谁呐!"泰格斜着眼凉凉的道。一边去环视孙志新的帐蓬,他还没见过谁能把帐蓬布置成这样,让人觉得无比舒适,一呆下来就不想动弹。这样的人,凭什么能让纳鲁得了去?他应该跟着自己才对!
  布库努力想扒回到孙志新身上,乞求道:"吉玛,我不敢要了。让我玩会儿好不好?就一会儿,我保证不弄坏它。"
  纳鲁先瞪了泰格一眼才喝止小儿子:"那是能玩的吗?那是你吉玛才配拥有的东西。整个部族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都不见得有它珍贵。不许玩!"
  孙志新头疼无比,这四位爷吃饿喝足了也不肯走,全在这里闹腾,敢情自己的帐蓬比他们自己的帐蓬呆着舒服不是?又见奥格那个别扭孩子一直两眼发红的盯着自己手里的瑞士军刀不肯说话,孙志新最终心软受不了他眼里的渴望,把刀递给他,道:"借给你削吹箭。用完了还我。先说好,是借,虽指望我会给你。"
  奥格忙不迭点头,接过去又不会用。孙志新拿过来把刀展开再递过去,奥格接过来只削了一下就两眼放光!
  太锋利了!都不必花什么力气,一下过去连阻碍的感觉都没有,竹片就被削落一片。兴奋得当下就唰唰的动手,三两下就能削出一个尖来。跟它比,石刀就是垃圾得不能再垃圾的垃圾!
  一时兴奋,奥格稀里哗啦的削下去,竟足足制做了一小捆吹箭出来。直到手里再无材料可做,才依依不舍的把瑞士军刀还给孙志新。而布库就小心翼翼的拿刀,开始用它削被奥格削剩下来的材料,小心翼翼一是怕割伤自己,二是宛如捧着神器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入冬的备战开始,好法想法我都不成始,只隐约知道史前有小冰河时期一说,冬天的气温会非常冷。
人多拾柴火焰高,大家对于寒冬备战有什么看法吗?
请书评留言,俺会感激不尽!
46、鱼网 01 ...
  时间就这么过去,七天以后吹箭不仅人手一支,还准备几十支备用,都是那种经过二次精制的良品,一是用来替换损坏的,二是等海风部族其它的预备猎人过来时能有用的。
  吹箭这个武器操作简单,一段时间使用下来连部族里的妇女和小孩都能用得很好。最妙的地方在于吹箭的制做简单,猎人们使用的吹箭已经不在由自己制做,而是交给了部族的其它成员制做,因此非猎人成员俨然就了成后备成员,可以向猎人们提供武器补给。孙志新最乐意看到这样的分工出现,它意味着前方的打猎和后面的后备支援分划开来,各人都可以更行之有效的为整个族群服务。
  除了小孩的吹箭怕出意外不让淬毒以外,妇女们的是淬了毒的,威力和猎人使用的一样。一群小孩和妇女在林中采摘蘑菇什么的,发现猎物照样拿吹箭射它,往往能打回猎物来,整个部族由此猎物的获取量又得到提高。像野兔、獾类的小兽,很难逃过吹箭的猎杀。部族里的兔皮、风干兔肉、獾皮、獾肉的也多了起来。但相对着,随着族人的大量采摘,林中的蘑菇等野生植物数量锐减,渐渐的就没了什么收获。
  到得此时,孙志新就下令停止再采摘野生物,只允许小孩子们和妇女们进去拾柴火的时候可以用吹箭猎杀小动物。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一是由于大量的采集后再采集耗时耗力多而收获少,二是也要给树林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这是孙志新来到史前时代才养成的重要认知。对待大自然的赐于,要永远保持一颗感恩的心,永远不要赶尽杀绝,也不要索取无度,不然的话,自己种下的恶果就要自己来收获。
  现在孙志新在族里的地位除了纳鲁,谁也不如他。纳鲁带着猎人们出去打猎了,他就是老大。智者奥瑞克对待孙志新的态度是放羊吃草,他高兴怎么地就怎么地,因此孙志新的吩咐只要一传下去,人人都自觉遵守。好在孙志新也没那种别人给他三分颜色他就开染坊的毛病,不会自我膨胀得就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牛人,他整个人对谁都热情而尊重,所有吩咐的出发点更是为了部族的每一个人,因此大家对他都热爱而尊敬,办事无比的给力。
  孙志新一边教部族成员生活上的一些技巧,一边在筹划出发探索山洞的事。问过了泰格,但泰格说起来时对山洞的印象也是模模糊糊的,所以孙志新出发的事情一拖再拖,就是为了有个万全的准备。眼下可是史前时代,条件极差不说,环境还是很是恶劣,一个大意之下都可能丢了命,所以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采集的工作不进行,非猎人成员又闲了下来。经验丰富的老人们继续开始制皮,将所有的皮革保存下来。
  孙志新仔细观察过他们的制皮法,它还停留在最初步的制皮手法上。就是将剥下来的皮进行简单处理,去掉上面附着的脂肪,再拿到清水里去浸泡一两天,最后晒干就行。得到的皮革没有经过重要的鞣制处理这一个步骤,坚硬而干脆,非常之不好用。经过孙志新指点,老人们将皮质削得更薄,厚度为不看到毛根为宜,然后再经大量时间的搓揉,这样得到的皮革会好很多,但没经过鞣制,还是没有得到质的改善。而硝皮,即是将皮革拿来鞣制,最终得到柔软、牢固,又耐磨、不容易腐败变质的皮革这个步骤的材料孙志新一时半会也没发现,只能让它就这样着将就用。
  制皮的思路被断绝了,孙地新的眼光重新回到亚麻上。经过这一阵的沤麻,他已经得到了大量的亚麻纤维,堆在河滩上呈小山一样高。前一阵因为采集工作没有时间处理它,现在采集结束,就有了时间来处用它制做新东西。
  考虑到条件,纺麻线孙志新还是用了最原始的办法,即是采用纺坠纺线。防坠的制做实在太容易,一根横木,一块磨光的圆形石片加一根拈杆就可以构成。利用纺轮本身的自重和加拈旋转,另一手从亚麻纤维团里抽出亚麻纤维不断续接上,就可以纺出亚麻线来。
  现在新志新就成了新晋妇女之友,一手拿着个亚麻纤维团子,一手拿着最古老的纺坠,示范如何纺出亚麻线。一块石制的纺轮在他手指拈动拈杆的带动下飞快的旋转,另一手不断的从亚麻纤维团子里抽出亚麻纤维来继接着,由于转动的力量,亚麻纤维被绞紧、合捻,就被纺成了纤细的亚麻线。整体的动作和步骤,使得孙志新百分之百像极了纺织娘……
  不是他想这样啊,试想一个大男人去纺线,心里怎么能不憋曲。但是不教大家学会这个技能,下一步的发展就无法进行下去。所以孙志新再憋屈,还是厚着脸皮在那里示范如何用最简易的工具纺线。
  手里干着这个,心里别提有多纠结。就算是河滩上二十多个女人一起用崇拜而惊奇的眼光看孙志新,孙志新心里还是很难升起那种自豪感来。那种感觉就像一个被迫表演的小丑,娱乐了大众,牺牲了自己的尊严……
  妇女之友啊……凡是是男人的就不想把这称号顶在头上。
  最可怕的是她们还都是果体的……比男人们还果得彻底。上面的咪咪,下面的须须,一览无遗……一点神秘感都没有。都说看女人就跟雾里看花,水里望月一样,想看又看不清楚的状态乃是最美。不是公认的么?女人最美的姿态还是最原始的那个:一只手扯着被子掩在胸前,整个身子半倚半躺在床边,半个酥胸要露不露的只能看到隐约的白晰,那才最是经典,最为诱惑。像这样光溜溜的,一个个还坦然着若无其事的夸夸交谈,吵得像菜市场一般,最受打击的其实是观赏的那个——孙志新同学,一切美好的关于女体的幻想瞬间破灭殆尽,一点都不剩。
  换位思考一下,做为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于光天化日之□处于一群果体女人中间,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别想岔了,跟那啥不健康的思想无关,就这光景想不健康也没那份心思,气氛不对呀……T-T……就如同把一个女人一脚踢进男洗澡堂,而全体男同志若无其事的各洗各的澡,就当大家依然是衣冠楚楚一样把你当成一缕渺小的灰尘。换了你,你会如何?反正孙志新是没那雄心豹子胆,刚开始还目不斜视只看自己手里的纺坠,过得久了也就身心疲劳,视全体女人一律为红粉骷髅……
  众妇女倒不知道孙志新在想什么,便只见他顶着一张便秘一样的脸,很神奇的只用手里简单的东西就把一团乱麻样的东西变成了长长的线。简直太神奇了,就跟变魔术一样……呃,此时没魔术,魔法吧……
  同时众妇女也理解不了孙志新把亚麻纤维纺成线的重要意义,一个个只是兴致勃勃的看他的神奇表演,看戏的心情严重大过于去了解这个行为背后的巨大意义的想法。如此就是孙志新最囧的地方:你在那里干一件具有伟大意义的事,而别人并不能理解,只把你当成耍猴戏的在那里免费娱乐大众,你能开心得起来吗?
  好在众妇女对纺出来的结果还是很有兴趣的,有人上去试了试,发现新纺出来的亚麻线不仅结实,还十分纤细,得很用力才能把它拉断。和兽皮绳相比,这样粗细的兽皮绳可做不到这地步。
  上次跟着去换盐的夏尔和孙志新比较熟,就好奇的问:"这个是什么?"
  孙志新提着手里的线,道:"我手里拿的这个是亚麻线,是用亚麻,就是大家在河滩上侵泡了许多天以后得到的东西纺成的。至于它有什么用,我现在还解释不了。不过请相信我,它的用处非常巨大,所以所有人都必须跟着我学,务必要学会怎么纺亚麻线,然后利用空闲时间将亚麻全部纺成线,绕成线团备用。"
  孙志新的话大家都肯听,众妇女便行动起来。先学孙志新办法制做纺坠,然后再纺亚麻线。
  古老的纺坠用古老的手法来纺线一点都不难,缺点是技术不好的话,纺出来的线粗细不均,而且效率低得出奇。
  大凡天下女人都是多话的,史前时代的女人也不例外,二十个女人足足能演出许多台戏。一群妇女和孙志新这个新晋妇女之友就呆在河滩上纺线,大家嘻嘻哈哈一边纺一边互相攀比技术好坏,再东家长李家短的说些八卦,倒也快活。
  只是苦了孙志新,一个男人夹在一群女人,一群光溜溜的女人中间,就像那一片殷红中唯一的一点绿,都快给淹灭没了,简直左右不是人,活活痛苦得紧。中途齐格力过来看了一下,也被一群女人的阵仗吓到,非常迅速的消失,极不负道义的把孙志新一个人留在那里受苦受难。
  "孙志新,看我纺得怎么样?"夏尔奉上自己的成果,脸上很是得意。
  孙志新看了一眼,就见那线有粗有细,细的地方像游丝,粗的地方像蚯蚓,比自己初学那会儿还不如。真佩服这大姐,能纺出一节一节的亚麻线的人,她还是孙志新见过的头一个。再看看夏尔的体形,五大三粗就跟个打了雄性激素的女健美运动员一样,心里也就释然了。你不能强求一个猛女去干淑女才能干的事对不对?其实孙志新觉得夏尔女士应该参加打猎的队伍才是真……那接近175的身高,还有一身的健子肉,坚韧有力的腰身,青蛙腿一样健美的修长大腿,胸前很有可能肌肉多过于脂肪的两个半球,整体形像活脱脱就是一超级女战神!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一群白花花的女人,加一个只穿皮裙的现代男人……
好吧,我承认自己被雷得很厉害。但我写得很开心,笑喷!
夏尔女战神,或是超级女塞亚人,雄起!俺萌你胸前那俩铁疙瘩!
47、鱼网 02
  众妇女继续纺线,一边浪费着亚麻,一边慢慢的提高技术。孙志新背着手在一群女人中游走查察,忽然就想起了包身工这篇课文里的拿莫温和小荡管,他觉得自己就正在同时扮演这两个角色,区别在于他不动手打人罢了……
  一群妇女水平相当,除了几个特别不上道的,比如夏尔女士这号人,其余的都在练习一阵后能纺出均匀的亚麻线来。其中特别有一个看上去很文静的女人,纺出来的亚麻线又细又均称,简直能算得上范本,孙志新都不如她。
  孙志新走过去,细细的观察她纺出来的亚麻线,心里大是佩服,问道:"你叫什么?"
  "阿瑟。"文静淑良的女人细声细声回答道,飞快的抬眼看了一眼孙志新的俊脸,脸上迅速染起一片通红。
  奇迹啊!孙志新还是头一次看到会脸红的史前女人。下意识的他就低眼偷溜了一下阿瑟的胸部,唔,呈丰满的水蜜桃形,自己最喜欢的那种。这厮……要不怎么说天底下最贱的就是男人呢?孙志新同学最终还是没能免俗,不看白不看。
  "阿瑟,你纺得很好!"孙志新毫不吝啬的大赞。下意识忍不住又偷看了别人胸部一眼,阿瑟的脸便更红。
  举起阿瑟纺的线,孙志新道:"大家都来看看,以后就以这个为样品,纺成这样就行了。"
  阿瑟得了表扬,又是开心又是害羞。以前族里的女人都嘲笑她,说她力气小没本事,现在她也有了特长,至少这个亚麻线她就纺得很好。当下心里开心无比,更是喜欢这个好看又有本事的男人。
  孙志新表扬完阿瑟,又转到下一个人那里去指点去了。就听几个女人在那里说话,其中一个道:"毕达拉察阿苏刚刚有偷看你的胸哦~"
  "哪……哪有的事!"
  "阿瑟你干嘛一直盯着他看?"
  "我没有……"阿瑟道。
  那女人吃吃的笑得开心,道:"看也没用,他是族长的男人,你抢不到的。"
  阿瑟又羞又窘:"你胡说!我没想过怎样他。"
  "哎呀,看就看嘛。他要喜欢看我,我挺起胸来给他看!我还不是一样,毕达拉察阿苏是族里最好看的男人,我也喜欢看。你看他的小屁股,多结实!真想掀开他的皮裙来看看下面。"
  孙志新听得一个趔趄。寒……原来史前的女人是这么猛的……呃,自己这算不算是被女人非礼了?囧。
  猛女他招惹不起,当即只装作没听到,转身走到另一边,一张脸却是慢慢红了。那几个女人见他脸红,就越发开心,一直在那边低声笑谈,话题三句离不了孙志新身上。
  整个上午一直到中午都比较闲,老人们在制皮,小孩们跑到林了里野去了,女人们加一个孙志新做监工,全在那里纺线。到了下午两点时分,连最笨的夏尔都能纺出不错线来。至于手最巧的阿瑟,已经能纺制最好的亚麻线。
  不过纺线这个工作非常枯躁,老是重复同样一个步骤,女人们也烦了,一个个蔫蔫的,不像上午那样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孙志新想了想,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来提高她们的积极性,眼光小河边上转了转,便道:"来,大家不是想知道亚麻线究竟有什么用吗?第一,我告诉你们,它其中的一个用处就是拿来缝制物品。用这个来缝制皮革,是不是要比兽皮绳来得好?"
  众女人一怔,随即兴奋的讨论开来。对啊,这东西纤细而结实,用来缝兽皮当真要比兽皮绳那种东西好用多了,可以让拼接的地方细密而结实。
  孙志新举起两根手指,又道:"第二,它还可以用来制做别的许多东西,比如,鱼网。"
  "什么是鱼网?"又是夏尔这个好奇宝宝在发问。
  "见过蜘蛛织出来捕虫的东西么?"
  "见过。"
  "那个就是网。现在我教大家织一个东西,材料就是亚麻线,织好以后就可以放到水里去网鱼,比钓鱼或是叉鱼的方法强多了。"
  "那为什么还钓鱼?"夏尔锲而不舍的追问。
  孙志新一窒,答道:"为了乐趣!"
  众女女:"囧。"
  很显然史前人类是无类理解生存与乐趣之间的联系,既然有更高效的鱼网,为毛还要用钓鱼这个更笨的办法?特别是前一阵石板煎鱼的办法自康的女人手里流传出来,那美味的石板煎鱼立即推翻了部族所有人认为鱼肉腥臭难吃的想法,大家对吃到更多的鱼可是期待得很。所以全体女同志们对鱼网的兴趣都很高,立即就抛弃了对前一阵纳鲁和孙志新总在河边石上钓鱼很是羡慕的念头,改投鱼网的怀抱。
  为了让织出来的鱼网更结实牢固且耐用,孙志新又教了捻丝加固的纺线手法,另外还教了用三股线编辫子的手法。经过捻丝加牢的亚麻线最后在再编成辫子绳后简直结实得可怕,使劲扯都扯不断。
  孙志新织的是一种叫做粘网的东西,织出来的网片不大,鱼自网上流过的时候就会卡在网眼里进退不得,像被粘住一样,所以叫做粘网。他把网眼留得有一寸半见方,小鱼留不住,大鱼刚好会留下,即能保证河流的休养生息,还能捕到健康成年的鱼。
  鱼网这玩意儿漏眼多,用线少,织起来迅速快捷,何况粘网也不不大,适合的范围是相对较窄的河流。二十几个女人一起制线,给他一个人织网,很快就织起一张网来。
  再带着一群女人去检验成果,把网铺到水里,下端用绳子系上石块坠入水底,网的两端让人用手拉住。其实在真正的使用当中也可以用其它方式固定是河岩或是溪流边上,不过目前为了快速看到成果,更为了让有参与感
,就叫人用手拉住。
  石块做为坠子很快带着网的上端往水里沉,整片亚麻粘网慢慢的消失在水面,余下上端被两个女人用手拉着。小河里的鱼产很丰富,此前又没有出现过人类来捕捞,数量多得很是可喜。鱼群大河里流来游去,不免就会撞中粘网。很快的,就有上流沿流而下的傻鱼撞进网里被困住,又使劲挣扎,带动着牵网的人掌心能感觉到明显的颤动。
  抓住网的两个女人又惊又喜,叫道:"有鱼了!"
  孙志新也挺高兴,他以为要很久才会看到效果,倒是没想小河的鱼有这么多。当下一挥手,很有气势的大叫:"起网!"
  夏尔跑在最前头,一群女人乱糟糟的冲过去帮忙。鱼网迅速的被拉起来,果然看到有三只鱼扎在网鱼里不住挣扎。头一网下去,收获便是三条鱼,条条都有七、八两重。女人们喜得合不拢嘴,七手八脚的把鱼取下来抓住扔上岸。
  孙志新看得心疼,忙叫道:"不要死抓着网,取鱼的时候鱼头朝前顺着取,免得破坏网眼。以后记住了,网带着鱼离开水面鱼的重量会增加,太过用力拉扯时就会破坏网,所以一定要在鱼没离水的时候就取下来,再扔上岸。"
  "懂了!懂了!"夏尔大叫,又要再一次把网浸入水里。孙志新也不好去阻止,因为一群妇女捕鱼的兴头都挺高,他去阻拦未免也太不尽人情。只得等这群女人的兴奋劲头过来后才笑眯眯继续让她们纺线。他的目的是要提高她们的积极性,现在已经做到了。
  一群女人见状高兴十足,热情猛然暴发开来,一改先头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模样,都在努力纺线,然后要织自己的鱼网。
  孙志新见状心中一动,道:"我们一起在做个大的好不好?"
  众女人本来就信他信得坚信不疑,此时又见到鱼网的用处,更没半点犹豫,孙志新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剩下来的时间大家纺线的纺线,织网的织网,竟真的织出一大张拉网来。
  孙志新仔细检查这张网,经反复验证之后发现它确实结实而牢固,完全可以正式应用。心里大喜之下,将所有参与织网的女同志狠狠表扬了一番,喜得一群女人要翻了天,说话都中气十足。
  要知道在史前时代,由于女性的生存能力低下,必须要依附男人们而生存,因此地位是比较低的。除了母系氏族,在整个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女性差不多都是男人的附属品,直到现代才摆脱这种状态,和男人一起撑起整片天空。但是在生产力和技术落后的时代,一切都靠力量和身体去获得的时候,女性的生理构造就决定了她们的地位。毕竟像夏尔这样的超级女塞亚人是极少的例子。
  甚至在特殊或是艰难的时候,她们可以被拿去交换,换来牛、羊,或是其它生活物资、食物。现在孙志新教会她们技能,让她们也拥有了更多的技能可以为部族的生存而努力,无疑就是在提高她们的地位,肯定她们的能力,如何能让她们不欢喜?也就是说,孙志新这个新晋妇女之友的位置是牢固得不能再牢固了……

作者有话要说:众妇女加一新晋妇女之友的成功。
拖网的出现,结果会使海风部族的鱼产量大大的提高,直接影响了整个冬季的食物贮量。
俺一直在想小鱼捕不捕的问题。海里有一种小鱼群,数量众多,长成成年的鱼体型也不大。作为食物来说不是很有意思,但沿海一带喜欢拿它来做鱼酱伴粥喝,或是煲汤,更重要的是腌制风干以后,它可以成为一道味道独特的零食。
48、泰格的心思 ...
  再晚一点,差不多又是晚饭时间,一群女人便作鸟兽散。孙志新独自一人慢慢的将那张大网卷起来,收进自己的帐蓬。
  下午女人们兴高采烈的试验那张粘网时前前后后十几网,大约网到了十二、三斤左右的鱼。孙新一条没拿,十二、三斤鱼也不够二十几个女人分,干脆叫夏尔全拿去,腌成鱼肉干晒上,算进过冬的食物里。
  孙志新把鱼网放了帐蓬后钻到树林里去采些野菜,又在枯树上发现了些木耳,就把这些都摘回来,晚上做个木耳炒肉,再做一个昨天的清爽拌菜。炒制这种烹调手法以前没出现过,所有人都感兴趣,而布库喜欢吃拌菜,同时为了身体健康也必须补充维生素,所以孙志新正在试图改善纳鲁一家的生活习惯。前几天无意中看到奥格有牙齿出血的现象,这是明显缺乏维生素的表现,所以素拌菜那死拐扭孩子不得也得吃!
  又随手掐了几朵野菊花,回到帐蓬里泡了一整竹壶的菊花茶,这才开始动手做菜。
  清爽的拌菜很快做好,而现在肉食都是现吃现分,多余的一律由族人腌制起来准备过冬,就没有多余的剩下,要等纳鲁他们打猎回来才有。
  不过片刻后布库就从林子里跑出去,和其它的小伙伴一哄而散,径直向孙志新奔过来。
  "吉玛!看我猎到了什么?"
  孙志新瞧了一眼,乐了,那是一只黄鼠狼,个头还不小,五个人分食虽说不够,但加餐是不错的。这玩意儿肉质细嫩,腌一下再吃风味独特,着实是一道美味。孙志新把它腌制过,然后挂在帐蓬外头等风吹干。像这种孩子猎到的猎物,不在分配范围内,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最近这小家伙打猎的本事见涨,去林子里野一阵后或多或许少都能带回来一些猎物。
  想了想,又把前一阵布库猎的那种青眉取了十几只下来,用水清洗后放在陶锅里蒸上。青眉鸟布库断断续续的一直猎得有,孙志新一直嫌它们肉少没有吃,全腌过挂在外面风干,现在已经累积了不少,可以吃一顿都还有剩余。
  小时候孙志新没少干这种事,拿着弹弓去打麻雀,拿回来家以后让母亲去毛后先用盐和香料一起腌,再挂到房子外面吹干,就成了风味独特的零食。吃的时候可以蒸可炸,炸的干香,蒸的肉头较厚,各有个的风味。那时候他父亲还在,两爷子一起撕着腌麻雀吃,那种盐香耐嚼的肉吃在嘴里,无论佐酒还是空口撕着吃,都十分的美味。现在想来,儿时和父亲一起撕着腌麻雀吃的回忆温馨无比,竟是孙志新记忆里和父亲一起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纳鲁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孙志新怔怔的对着陶锅出神,整个帐蓬都是一股盐盐的肉香,只是那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有些呆,又有些甜蜜,目光穿过陶锅不知道落到了什么地方。
  "小新,在想什么?"没外人,纳鲁就用这种亲昵的称呼叫他。
  孙志新猛然回过神来,讪讪的道:"没什么。你回来了。"
  纳鲁应了声,道:"没想到泰格还不错,是把打猎的好手。练习了两天以后,已经有模有样是个不错的猎手了。今天猎到的野牛里他有不少功劳!"
  第一次听见纳鲁夸泰格,孙志新倒有些惊奇。那两人不是一直都不对盘的么?随即又释然,纳鲁这个人性格豪放,不是那种记仇的人,想来泰格的优秀他会看在眼中,不会因为两人之间的摩擦就抹杀他的优点。想到这里孙地新不由得多看了纳鲁几眼,心胸像草原一样宽广的男人让人没法不大生好感。
  随后泰格就跟奥格一起钻进孙志新的帐蓬,泰格肩上扛了老大的一只牛后腿,看来就是今天打猎的功劳。
  奥格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就皱皱眉头,然后咋巴了几下嘴,仰头一饮而尽。而后随后又倒了两杯,一杯递给纳鲁,一杯却是递给了泰格。孙志新瞧在眼里,只觉得暗笑在心,奥格这个别扭孩子再别扭也跟其它的普通人一样,心里重英雄识英雄,看来泰格今天的表现必定十分优异,才用自己的英雄行为征服了奥格这个别扭娃。想到这里不免又有些吃味,啥时候才能轮到自己去打猎,也表现一下?
  泰格举杯喝了一口,也像奥格那样皱眉,看来一时半会儿的接受不了野菊花的味道。
  "什么味道?"泰格问。
  "野菊花。"孙志新答道,又跟着解释:"野菊花用来泡水喝,可以清热解毒,像你们这样一整天顶着烈日奔波的猎人,最应该喝它来败败火。听我的,多喝一些,多喝几口就会适应那个味道,然后就会发现它苦中带甜,清新而宜人,味道其实挺不错。"
  纳鲁与泰格听得似懂非懂,倒是知道孙志新专门为他们准备了这个什么菊花泡的水是为了他们好。两人心中都涌起被人关怀的温馨感觉,喝完了杯中的之后自己又去倒了菊花茶来慢慢喝。还别说,水里有了野菊花的味道,初初觉得不习惯,但多喝几口以后当真从那股子草药味里尝出一股清凉甘甜来,倒觉得比白水要好喝些。
  特别是孙志新把菊花茶的温度放得恰到火候,即不是烫得难以下咽,也没有用河水把它镇得冰凉,因为打猎是剧烈活动,扛着沉重的猎物赶回营地同样也不是轻松的事,所以喝太过冰凉的东西对身体不太好。反而是这种要温不温的,喝着不烫嘴,喝下肚以后慢慢的那股凉意就自腹中散发开来,身体就凉快了下来。
  啜着竹杯里的菊花茶,一时之间两人都觉得孙志新贴心到了极点,身边要是有个这样的人相伴,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事。两个男人便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孙志新,又看向对方,眼里电火花噼啪四射。
  一轮眼神的较量孙志新没有看到,注意力全在陶锅里蒸着的青眉鸟上去了。而奥格又着实眼馋他的瑞士军刀,孙志新无耐只得递给他,奥格就兴奋的打开刀片,用一种近似于膜拜或是实验室做手术样的表情去切牛腿。布库自然是紧巴着自己的哥哥,专注的看他切牛腿,模样让孙志新联想到现代游戏机室那些没有钱买投币,就站在游戏机旁边全神贯注的看别人玩游戏的孩子。其中的相似何其接近……都是这么痴迷而神魂颠倒,像是那个正在切肉的就是自己一样。
  孙志新一个没忍住,顿时笑得肚疼。哈哈大笑声中,纳鲁与泰格都回眼过来瞧他,眼里的宠溺和纵容居然也一般无二。
  晚饭是木耳炒肉,和昨天晚上一样的清爽拌菜,主食是那只牛腿。孙志新这次用了巴西烤肉的办法,将牛腿架在临时的架子上转着烤。一边烤一边往上层层的刷肉酱,烤熟面上的一层就用瑞士军刀割下来,如此循环。
  像这样烤肉法,最妙的地方就在于刚烤熟就被取下来食用,不必等到整条腿完全烤熟后变老,完美的保留了鲜美的肉汁,吃在嘴里一点都不会感觉到绵软嚼不烂,当真是又嫩又好嚼,配得孙志新配制的蘸料,吃得所有人大呼过瘾。
  便见那条牛腿在火上不停的转动,肥美的油滴时不时会滴进火里被点燃,暴起一小团橙红的炎焰,又散发出带着焦炭味道的烧烤香气,像美酒一样可以醉人。整条牛腿被烤得皮面上微焦,油汁满布,色泽是明艳艳的金黄里透着红,吃到嘴里更是鲜嫩油滑,让人连舌头都想一起吞下去。
  到得此时泰格已经对孙志新的手艺佩服得五体投地,心中大是焦虑以后若是吃不得这人做的食物,别的食物他要怎么才吃得下去?
  晚饭过后众人都太饱,懒洋洋的呆在原地不肯动弹。孙志新去洗完餐具回来,又把蒸好的青眉鸟拿出来让人溜缝儿。
  众人本来吃得很饱,但闻着青眉鸟的香味儿还是没忍住,一人抓了一只撕着吃。腌制风干后的青眉肉质韧而干,嚼在嘴里一片咸香,越嚼越是回味。偏生它还肉少,永远满足不了大口吃肉的感觉,所以就留下无穷的回味,吃起头就很难停下来。
  奥格和布库两兄弟亲亲热热的在分食一只青眉鸟,两兄弟突然发现瑞士军刀里有一个小工具,可以很容易的把青眉鸟骨缝里的肉人剔出来。两兄弟就在那里玩得眉开眼笑,倒是觉得剔肉比吃鸟肉还有趣。
  孙志新突然想起什么,把那张卷成一团的鱼肉拿出来递给泰格:"给你的。"
  "是什么?"
  孙志新就喜欢恶劣的卖关子,道:"你先打开看看。"
  泰格打开鱼网,见是一张布满了窟窿眼儿的东西,还是没瞧明白是什么。不过心里倒是觉得制造它的材料挺新奇,自己人来都没有见到过,忙扒住织成鱼网的亚麻绳仔细看。
  孙志新黑了脸,一把扯过被泰格末本倒置正在研究亚麻绳的鱼网,没好气的示范道:"像这样,先把它展开铺到海里。下沿系上重物可以让它的下沿下沉到海中。由两人力气大的拖着它在海水里走动,其余……我想想,大约还需要七、八个人,推着这个东西往岸边走。你想想,凡是被它圈中的鱼,到了最后的合拢的时候,是不是都被网住而聚集到了一起?那时候就可以很方便的捕足了。这个专门用来捕鱼的工具,就叫做鱼网,是我和部族里的妇女今天下午织出来的。"
  泰格听得又惊又喜,做为一个靠海吃海的海风部族族长,到现在听孙志新的说明后哪能还理解不了鱼网的用途?刹那之间连一向显得有些清冷的眼瞳都蒙了一层浓重的喜色,有了这个道具,部族成员捕鱼的收获肯定会大大增加,实是是一件了不得的东西。
  "当真给我?"泰格喜出望外觉得有些不真实。
  孙志新笑道:"当然是给你。猎人部族又不靠海,哪用得上这么大一张网?这种网叫做拖网,适合缓合平坦的海滩拖动捕鱼,而猎人部族旁边只有小河,适合于用小型的粘网。"
  泰格喜滋滋的收下鱼网,情不自禁的用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孙志新:"为什么突然想到送这个给我?"
  孙志新乐了,笑道:"到底是我傻还是你傻?你的海风部族依着大海捕鱼为生,最需要合手好用的工具。难道你就想不明白?工欲善……"马上又改了口,道:"用更好的工具,当然能换来更好的收获。花最少的时间捕更多的鱼,从而获得更多的食物,这样不仅能改善整个部族的生活,更能利用节约下来的时间制盐,或是发展其它方面。别告诉我我不懂这个道理!"
  懂!当然懂!只是泰格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孙志新会弄出这么一个东西来给他。自从那一晚之后他以为这人对他厌恶到了极点,绝对不肯帮助自己与自己的部族。可是他想错了,这个人远比他想像的更要心胸宽广,更加善良慷慨,更加不拘小节。
  "……现在两个部族合作对抗残酷的冬天,海风部族有更多的收获同时也意味着猎人部族有更大的机会的腾出手来做其它的事,比如……"
  孙志新还在说,泰格已经听不清了,只觉得这人脸上像是笼着一层浅浅的光辉,那眉、那眼、那鼻、那唇,组合一起时美到极致!
  这个人他立誓要必须得到!现在已经与部族的生存发展无关,仅仅只是他想要这个人。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从初见面起,心动,心动,再心动,那人就像一个发光发热体,引得人控制不住的要向着他飞扑而去。以前他还不坚定这个念头,因为其中混杂了不单纯的借助他的力量让部族壮大的功利心思,那时候他只是想要这个人的能力,而不是想要这个人。只是因为要获得他的能力就不得不和纳鲁抢夺这个人的拥有权罢了。而今天他喝着那杯装满了心意的菊花茶,心思突然就清明起来。他喜欢这个人,不舍得离开这个人,想要和他一起生活,想要天天看到他阳
  刚爽朗的笑容,想要听到他大大咧咧的说话声,想要随时都可以喝到装满了心意的菊花茶!
  其它的泰格还没有想白,包括自己更深一层的心意。但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明白想要就足够了。等他先拥有了这个人,其它的想不明白的心意可以慢慢去想,整个过程一定会无比的动人而畅美。
  刹那之间,泰格的眼神就充满一种原始男性的掠夺,又怕被人瞧见,迅速的低下头去,借着喝茶掩饰自己的情动。比起纳鲁,他的心思实在是深沉得太多,深知以目前的情况而言孙志新怕是对他没什么好感。但他一点都不气馁,未来有的上时间,他要一点一点的慢慢入驻他的心!
  纳鲁的面色早已经黑了,满是醋意的盯着泰格手里的鱼网,又去看孙志新,眼神大是不满。他都没送过他任何东西,却送了那个王八蛋一张鱼网。不爽,大大的不爽!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下两章同学们请仔细看作者有话,可以解谗了,纳鲁同志要反扑。
49、史上最囧的表白 01 ...
  今天晚饭后的气氛有些不合谐,除了奥格和布库两兄弟在那里玩瑞士军刀玩得兴高采烈以外,两个大人都板着个死人脸,看得孙志新差点形成心理性便秘。
  见鬼了?莫非今天晚自己做的晚饭不好吃?不对啊,那两人吃晚饭那阵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生怕少吃了点儿似的。那到底是肿么了?更年期提前?大姨妈来迟?还是欲求不满?呃……无论是哪样,自己都是帮不忙的。
  由此可以见得孙志新同学情商之低,自己俨然处于低气压的暴风眼都没感觉出来。
  奥格耍刀耍得有瘾,跟个重症吸毒爱好者似的,孙志新受不了的夺回刀,那别扭孩子终于肯悻悻的带着布库回自己的帐蓬。纳鲁和泰格继续大眼瞪小眼的对战,大约是这种精神层面的PK实在太费精神,二位爷一直一声不吭的斗到快九点钟才走。都是什么事人啊?个个极品……好不容易送走了四位大神,孙志新总算松了口气,躺在自己的帐蓬的熊皮上想事情。
  熊皮是纳鲁送来的,野生熊全都是凶猛不好惹的家伙,想要猎到它必须花费不小的代价和精力,所以整个营地里能用上熊皮的不多。倒不是说它很舒适,像这种没经过鞣制的皮革,无论怎么都不舒服。从某种角度来讲,它代表着某种不凡的身份和地位,类似于颁奖是发的勋章一类的东西。
  就以孙志新知道的,整个营地有资格使用熊皮的有纳鲁、泰格、奥瑞克、康,齐格力好像也有一张,然后就是自己。孙志新知道了熊皮代表的意义后就很囧,谁喜欢这玩意儿了?又没经过鞣制,硬绑绑臭哄哄,连毛也是东边倒一片,西边倒一片,跟被蹂躏似的。不过纳鲁拿过来的时候很开心,像是送了孙志新什么贵重的礼物一样,孙志新只得收下铺在帐蓬里,然后又去采了许多驱坟草来驱赶熊皮散发的怪味儿。没法,他这人天生心肠软,纳鲁那么开心,他拒绝不了。
  离深夜还早,教一群娘子军纺线织网也不累,孙志新躺在熊皮上一时半会儿的睡不着,便在那里闭眼假寐。
  想心事?孙志新大大咧咧的一个男人,可没有这种伤春悲秋的高人情怀。要他伤春悲秋般戏说天凉好个秋,除非天塌了!
  老实说他对现在的生活还挺满意的,不必去成天处于现代社人和人互相轧压的状态,没有让人筋疲力尽的勾心斗角,生活一天天都很充实,惬意得很。如果没有一天天逼近的凛冬危机,再加纳鲁对自己屁股发出的威胁,简直完美!
  唔,有点怀念前世的夜生活倒是真的,因为可以和友人一起去喝啤酒,K歌,对着电脑显示屏狂轰乱炸一整晚的CS(反恐精英,一个竞技性的第一视角对战游戏),还有满硬盘的成人武斗电影,就是那种动作难度系数挺高的男人都喜欢年的A字打头的大片儿。武藤兰,饭岛爱,苍井空,林志玲,还有其它的N多AV妹妹,哥挥泪跟你们永别了……你们千万要保重身体,不要见男人就睡,还是挑一挑的好。子不是曰过吗?博爱和下贱其实很多地方都是相通的,哥都走了,你们就别继续博爱下去。
  正在那里幻想苍井空妹妹雪白的身子,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过去。便就在那将睡未睡的一刹那,也不知怎么地,苍井空妹妹雪白晶莹的身子突然就被换成纳鲁古铜色的精壮阳刚果体,还有腰腹底下那根棒槌,大得就跟齐天大圣的定海神针一样触目惊心。孙志新冷不丁浑身一个冷颤——
  醒了。
  当然不是像大话西游里猪八戒在春十三娘身上打的那个冷颤那样,就是个单纯的冷颤……
  "孙志新。"
  谁叫我?刚把纳鲁的火热躯体自脑里赶出去,神智还有点发蒙。
  "孙志新。"
  这回孙志新听清楚了,叫他声音是泰格的。
  听不到孙志新回答,泰格便又叫了声:"孙志新。"
  说实话,泰格的发音真的很标准,一点都不像纳鲁,现在叫起孙志新三个字来发音还怪怪的,像欧美人士说中文,总也咬不清音调,分不清平翘舌音的区别。他的声音没纳鲁那么低沉浑厚,像是像胸腔里百折千回再转出来,而是醇和中透着清冷,又有着一种特别的醇和,尾音带着独特的滑音和颤音,极富感染力。
  如果说纳鲁的声音像低沉的大提琴,那么泰格的声音就是表现力丰富的萨克斯,都是富有成熟魅力的典范嗓音。他在帐蓬外低声呼唤,激得孙志新尾椎都在一阵阵的酥麻。不过孙志新暂时没打算答应,泰格可不是纳鲁,他全身散发出来的掠夺本性可不是纳鲁那个忠厚憨厚的大型犬能比拟的,非常之不安全。
  以前嘛,孙志新还不懂男男情事,现在让纳鲁开了窍,知道男人也可以和男人那啥,所以隐隐的就有了危机意识。时代已经变了,以前是女子半夜私会男子不安全,有可能失贞什么的。现在男子半夜私会男子也不安全,有可能屁股遭殃……干脆装他不搭理他,这家伙跟纳鲁一样,也是个生冷不禁,荤素通吃的家伙。况且纳鲁好歹算是二婚人士,下手还有点分寸。像泰格这样的未婚人士,现代的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于性事来说他就是属于战斗机一类的类型,且据说还没有开过锋,自己可不想成为他的磨刀石,所以装死当乌龟最为安全。
  只是那厮一直在帐蓬外面叫,其坚韧固执的程度甚比一直不被接听吵得要死的电话铃声。
  "孙志新,我知道你没睡着,出来说会儿话。"
  停了停,泰格又道:"难道你要永远避着我不见?同在一个营地生活,天天都要见的,我还在这里吃饭,你这么一直烦我总是不好。出来聊聊吧,今晚的月色很好。两个部族现在在一起,你就不想对海风部族多了解一点?"
  孙志新怔了怔,倒是突然对泰格有了些好感。那晚他潜入自己帐蓬后自己发飙的事他大约还记得,现在倒是守规矩,只是呆在帐蓬还叫唤,人没进来。
  到底要不要答应他一声?反正没睡着也无聊,天色也早,出去聊会儿天好像也没什么。不过,为毛感觉这么怪?那人在外面叫他的那口气,活像小男朋友在窗外投石子砸窗户玻璃呼唤自己的小女朋友,两人要相携出去偷情一般。
  完了,孙志新心里突地一凉。泰格邀他半夜出去说话,他也能往偷情上想,难不成真的被纳鲁给掰弯了?不要啊……
  泰格久唤不应,又换了个口气:"孙志新,孙志新,新新,新新。"
  猩猩?!我他妈还狒狒呢!你才是猩猩,你妈是猩猩,你爸是猩猩,你们全家都是猩猩!
  孙志新一阵火大,怒道:"叫什么叫?奔丧呢?"
  一骨碌从熊皮上拿起来,走出帐蓬,一眼就见到了月亮下的泰格。
  就是那么一眼,孙志新猛地就怔住。
  头一眼见到泰格,孙志新就晓得这个维京海盗样的男人长得很俊。可是再一次在月光下认真看他,才发现这人俊得出奇!
  他好像天生就是为夜晚而生的,不像纳鲁,那人是为白天而存在。夜空下的泰格,体形修长健美,宛如一匹人形的猎豹。月光洒在他壮实的胸脯上,像是染上一层银辉,成块的腹肌远远瞧去显得山峦起伏,皮裙下的男性特征即使隔着皮裙都显得粗壮雄伟,使得这个维京海盗比白日里看起来更张狂,更野性,更俊美,更高贵,更雅致,还多了几分夜空独有的神秘和凄美,整个接近□的身体就像剪影一般,有一种震憾人心的感染力。
  泰格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张扬而侵略的,可两只眼睛在月色的映照下却是让孙志新头一次发现般显得很温和,还蕴含着一种让他有些头皮发麻的深情。
  他整个人就那么慵懒的站着,全身都很放松,身体散发着很自然写意的美感,像极了一头吃饱喝足的猎豹,终于有了戏耍猎物的心情。特别是他的眼,没了平时的灰白冷漠,仔细看去竟是蓝幽幽,跟野生猎豹的瞳孔在灯光下的反射光一模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孙志新的错觉,好像当真看到泰格的眼瞳缩成一线猫瞳,随即又恢复原状,还是那般蓝幽幽的,浓情且温柔,完全没有第一次见到时的冰凉感觉。
  猫瞳?自己看错了还是怎么地?人类的眼睛怎么可能缩成那种坚线样的模样?再次仔细再去看他的眼睛,这一回连那种蓝幽幽的色泽也没有了,仍是以往看到的灰白,像维京人,又像日尔曼民族那种瞳色,只是冷色调里渗进了暖意,又要比以往好看许多。
  看见孙志新呆呆的看着自己,像是头一次发现自己的魅力一般,泰格有些自得,又有些开心,心里充满了被孙志新赏识的满足感,露齿邪气的一笑:"新新。"


作者有话要说:嗯,俺不干那拆CP的事,小新和纳鲁是定下的。其余的,不好说。
晚点儿二更。
50、史上最囧的表白 02 ...
  孙志新头皮一麻:"闭嘴!谁让你这么叫的?"
  泰格又笑,道:"我听见了,纳鲁叫你小新。别人都叫你孙志新,唯有他叫你小新,想当然是个很特别的称呼,就像爱称一样。我当然也要有特别的称呼,就叫新新。"
  新新你妹!
  肉麻得鸡皮疙瘩全在皮肤上跳芭蕾,宛如全身上下的皮肤上站了许多放荡的舞女,孙志新恶狠狠的搓着手臂上翩然起舞的大粒疙瘩,没好气的道:"别那么恶心的叫我!"
  "那叫什么?"
  "像纳鲁一样叫小新吧。"话一出口,孙志新就觉得不妥。貌似自己好像又说了什么蠢话。
  果然,就见泰格脸色一暗,然后突然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一亮,笑咪咪的叫了声:"小新。"
  声音之温柔,饱含的情感之浓烈,就跟……蜡笔小新他妈在喊自己的娃一样!让孙志新又开始后悔不迭。真衰啊……蜡笔小新这个名号当真是恶梦,一出口准没好事!他却不知道小新这个小名儿片刻之间就让泰格从地狱到天堂来回走了一圈。先是心中黯然,自己绕来绕去还是只能和纳鲁喊一样的称呼。随即又恍然顿悟,小新这个小名儿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喊的,被孙志新答应能喊这个名字的仅有他和纳鲁两人,意思岂不是把自己和纳鲁在他心中放到了同等的地位?
  泰格顿时笑得很灿烂,一口白牙尽露的果然像极了月光下的维京海盗,那目光就像发现落难在海面上漂流的的公主,正要把她抢回去带到自己的海岛中。
  泰格笑起来也很好看哪,少了纳鲁的豪迈,多了一股子飞扬咨意的味道。下意识的孙志新就在他的嘴巴里去找纳鲁嘴里那种虎牙,他萌这个,可惜的是没找着,倒是发现这人的牙出奇的洁白而整齐,有点像打牙膏牙刷广告的模特。唔,门牙间的缝有点大,不过倒是挺可爱。孙志新便纠结了,他姥姥的,史前人类都不刷牙,为毛牙这么白?
  然后孙志新就很无良的走神,幻想着泰格手拿一把牙刷,龇牙翘唇露出有门缝的大白牙,先是说:我们的理想是——没有蛀牙!然后又用更古怪的拉长腔调道:请大家跟我一起说,田七~~~七七七~~~
  孙志新一个没忍住,哈的一声就笑了。笑开之后又觉得不妥,赶紧绷起脸。绷又绷不好,便又乐,乐一下又绷起脸,如此反复几次,最后才道:"大半夜叫我,想聊什么?"
  他在那里又笑又绷的变脸,泰格正看得出神。听到他猛然问起,泰格一时半会心神还收不回来,便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竟像是很腼腆般的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窘迫。孙志新被他这个动作萌到了,呆呆的看他。会害羞的海盗啊,挺有趣。
  泰格又挠了挠后脑,很诚实的道:"刚刚还想有很多话说,你一出来我就忘了。"
  孙志新又是一呆,然后噗的一声再次笑出声来。
  好吧,不管是他是真的,还是装的这幅表情,总之他成功了。
  孙志新走上前去,领着泰格走到河边的一边大石上坐下,笑道:"聊吧。说说海风部族,我一直很好奇这个离猎人部族最近的部族。"
  泰格坐孙志新身边,着迷着看着他的侧脸,半天都没说话。孙志新终于明白了,敢情这个人在人前人后的表现是不同的,他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不是在装样。
  精明的泰格,一脸掠夺表情散发着侵略气息的泰格,还有眼前这个有些傻的泰格,组合到一起才让这个人变得有些真实起来,而不是那个精心计算着得失又野心勃勃的海风部族族长。面对着这样的泰格,孙志新所有的防备全部卸下,又有了搞怪的心思,见他像二楞子一样看着自己,就对着泰格正色道:"我叫孙志新,你好!"
  泰格一怔,不知道怎么回答。
  孙志新便板着脸:"你应该说,你好。"
  "哦,你好!我叫泰格。"泰格机戒的回答。末了又觉得不对,诧道:"我知道你叫孙志新!"
  噗!
  孙志新顿时笑趴在石上。哎哟喂呀,这还是那个一脸精英相的海风部族族长?弱智都比他强!
  孙志新笑得肚疼,又不敢太大声影响到别人,只憋得一张通红。泰格便看他忍着笑,一双黑睛都透着一种润泽的水意,白牙在红唇间若隐若现,有着一种引人之致的风情,引得他下腹一阵火热,忍不住脱口便道:"小新,做我的吉玛吧!"
  孙志新的大笑嘎然收声,猛然被自己的口水呛道:"你说什么?!"
  "做我的吉玛!"泰格这次说得无比清楚。
  孙志新懵然,本能的就拿纳鲁来搪塞:"我是纳鲁的吉玛,我们有过仪式。"
  "那不算。"泰格认真的道:"你的归属权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按规矩你也是我的弟亲!直到我和纳鲁分出个胜负以前,你谁的弟亲都不是!这一点连奥瑞克智者都不能反驳。"
  孙志新有些微怒:"归属权,归属权!当我是什么?货物?我爱喜欢谁就喜欢谁,谁也管不着!"
  泰格迅速接口:"那你喜欢我吧!"
  孙志新被口水呛住。刚才是谁说这男人没掠夺性来来着?真是白痴!
  见孙志新的眼神透着拒绝的气息,泰格有些受伤,低声道:"我哪里不如纳鲁?他是族长,我也是!我的部族还比他大!我打猎不如他,但我可以学,将来有一天一定比他强!他能给你的,我也能。我又不比他长得丑,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
  爷,关键的不是这个,关键在于我和你都是大老爷们好不好……你部族大不大,你本人强不强,长得好看不好看关我鸟事啊?呃,话说,是关鸟事来着……寒。还是不想这个问题,一想到这个问题就气闷。
  泰格说着话,激动之下一把抓住孙志新的胳膊往怀里带。孙志新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心里不禁发毛,姥姥的,跟纳鲁一样也要玩硬的?
  却见泰格只是把自己硬拽过去,完了就没了反应。孙志新保持着双手拖在石上僵在他怀里的动作,知道这野人力气不比纳鲁差,干脆乖乖的不挣扎,免得引出什么不和谐的反应。耳边只听见泰格如同耳语那般道:"我没和别人好过,无论女人还是男人。这是我头一次想对一个人好,该做什么我一点都不会,我只知道有人告诉过我,要想对一个人好就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别人不会知道,所以我就想对你说。小新,做我的吉玛吧!以后我的就是你的,我会努力对你好。"
  一番话大约已经是泰格所能表达的极致,可说完了半天不见孙志新有任何反应。逐低头一看,那人的脸被自己狠狠按在胸膛上,两个鼻孔被自己的胸肌堵住,下巴又被抱得死死,现在正窒息得一脸青紫,跟快挂了似的。
  泰格大惊,猛然放开孙志新。孙志新终于可以呼吸新鲜空气,忙大口的呼吸了几下,差点被史上最惊悚的表白活活给憋死。
  还好泰格不是韩剧男主角,没有那冗长酸腐得令人胆寒心颤的表明。若不然一通长篇论述下来,还没等他说完,自己就已经挂之。史上听表白听死的,自己怕是头一个……
  也正因为如此,孙志新只听清了头几句,后头全在努力的寻找新鲜空气,是以泰格说了啥,他完全没注意。更何况他全副精神都去找活路去了,泰格一生中第一次的深情表白有一大半都打了水漂,泡都没冒一个。
  泰格便瞧见孙志新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两眼迷蒙的看着自己,注意力明显的在待机状态中。当下不由得又是气怒,又是不甘,这番话要他再讲一次,他肯定是讲不出来。要让一个男人掏心挖肺的表达感情并不是那么容易,他豁出老脸勇敢的只说了这么一次,遇上的却是这个结果,换了哪个男人都会发飙。
  泰格忍无可忍,对准孙志新还在一张一合努力呼吸的嘴,带着惩罚的心思用力的就啃了下去。
  对,用啃的!他跟纳鲁头一次一样,也不会亲吻。他只瞧见那张嘴又是诱惑,又是可恨,就是想——咬它!
  "唔,唔,唔!"孙志新用力挣扎,不敢相信自己又被强咬了。奶奶的,都当自己是丢给狗玩的狗骨头不成?一时间就感觉到泰格的嘴在自己嘴上用力吸咬,牙齿啃着自己的嘴皮子,让人担心会不会被他咬下来吃了。那有泰格那大门牙,直接磕到自己的门牙上,硬生生的疼。
  泰格的这种'啃'又要比纳鲁狂野得多,上下嘴唇连到一起被他吸得全部突出朝向泰格那方,简直是一点美感都没有,活像嘴皮子被吸进了强力的吸尘器,都快被吸得要离开脸飞出去一般。
  孙志新慌了,这可是吃饭的家伙,被吸走了怎么办?当即用力踹泰格的小腿,努力表达自己的拒绝。
  泰格根本就不理他,任他踢,任他踹,直到'啃'得心满意足了才放开孙志新。
  孙志新被咬得气喘吁吁又头晕眼花,这肺活量完全没法跟人比,不在同一个级数上,一时半会组织不起攻势来。
  便见泰格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神气活现的丢下一句:"你等着!我不会服输的!总有一天我会胜过纳鲁,让你成为我的吉玛!"
  话落之处,雄纠纠气昂昂的走了,俨然便是那高贵而傲慢的维京海盗王子做派。留下孙志新目瞪口呆的坐在石上呆若木鸡。
  操!我管你去死!你爱怎么折腾就折腾去吧,不好意思,爷没那个闲心奉陪!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谁说小新被暴啦?
T-T,你们都不疼他。
关于纳鲁,别急,下章就是关于他的诡异戏份。吼吼~一想会有多少人雷到,我就兴奋!
51、纳鲁的逆袭
  看着泰格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孙志新坐在石头上呆了一阵,开始无比的烦恼。
  纳鲁的事都还没有解决,又钻出来一个泰格,真是让人头大无比。自己穿到这史前时代是改了运还是怎么回事?以前在现代的时候也没见过哪个男人对他青睐有加,怎么到这里就跟进行基因重组一样,引得一前一后两个杰出的男子直往自己身上扑?没有哪个男人会嫌弃自己魅力值高,但他不要要这种魅力啊……
  自己的家庭因父亲走上崎路的原因而导致破裂,一直都是孙志新心中的遗憾。一路成长起来的过程中,孙志新心底总有一个小小的愿望,那便是可以找个母亲那样的温良贤淑女性结婚组成一个家庭,再生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娃,成为一个稳重宽厚的有责任心的好父亲。似乎这样父亲留下的遗憾就可以从自己这里得到补足。
  而现在这个愿望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人生的方向正拐向一个茫然不可知的新方向。自己不仅被两个优秀的男子给纠缠上,成家立业的愿望更是遥遥无期。至少在猎人部族,自己被打上了纳鲁专用的标记,除了纳鲁谁都不敢觊觎他。而其它部族,也就只见过海风部族,光是这么着就引来了泰格这头侵略意味十足的猎豹。
  未来该怎么办?坚持自己的愿望找个女人成家生子,然后继续在这史前世代飘荡下去?或是向现实妥协?男男虽然不是自己的菜,但好像也没那么糟糕,猎人部族有不少弟新家庭,每家都生活得很好,再说纳鲁也确实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要真跟自己那啥,指不定委屈的还是他。至少可以绝了泰格的念想,免得他也参进来夹缠不不清。这一刻,孙志新自己也不确定了。
  心里头理不出个头绪来,便解开腰间的小皮裙搁到岸边,走进河心蹲到身体把自己埋进清凉的河水里,才觉得心里的烦躁好了许多。
  此时季节已经是秋季,河水变得已经有些凉,流动的河水冲刷在身边很是惬意。孙志新不时不敢像这样脱光下河泡着,史前人类可以肆无忌惮果奔,他则不行。脑子里头仍然顽固的秉持着二十一世纪的观念,无法大剌剌的裸|露在人前。以前又和纳鲁一起住,无论干什么,那人都是要跟来的。等到现在自己一个人独自睡了才会晚上偷偷来到河边洗澡,因为做为一名拥有现代卫生习惯的人,白天流了汗水,总是要清洗一下才能更好的入睡。
  蹲在河心用水冲洗着身体,只觉心里的烦恼好像都被潺潺流水带走了似的,一时间不再想纳鲁,也不现想泰格,只是单纯的去感受那种欢快的河水抚过皮肤的感觉。
  洗了一阵,孙志新就觉得不妥,好像有两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的后背似的。
  猛地转身,惊觉河边的大石上当真有一道黑影正冲着自己的方向,两只眼瞳一眨不眨眼的盯着自己。孙志新大吃一惊,下意识蹲得更低,双手做出一个防备的动作,努力想要在月色下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
  便只见朦胧的月下,有个事物正蹲坐在那里,由于背映着月光,不太能看清形体,只能看到那一对怪异的瞳孔,一只在月光泛着碧绿,一只在月光泛着橙红,像极了被灯光照射下的草原狼。
  瞳孔在灯光的照射下会双眼瞳孔的反光各不相同的动物有好几种,草原狼就是其中之一。
  孙志新倒吸了口冷气,大是后悔自己的瑞士军刀系在皮裙上被丢到了岸边。心里后悔着,却不肯坐以待毙,手在河底不动声色的摸索,直到摸到一块尖锐的鹅卵石才静止不动。
  下一刻,坐在石上的身影暴窜而起,合身向着孙志新扑来。孙志新闷声不吭,潜藏在水底下的手破开水面直伸而出,手中尖锐的石头对准了对方。
  下一刻,月光照亮对方的身影,孙志新吃惊的猛地缩回持石的手,失声道:"纳鲁?!"
  可不正是纳鲁,饿狼一样扑过去,一把就将孙志新按进了水里。
  本已经准备好的攻势由于发现是纳鲁而放弃,此时毫无防备的被纳鲁一扑,身体被按到水里猛地呛了几口水。孙志新大声的咳嗽着,感觉到纳鲁抓住了自己的肩膀,正把自己往河滩上拖。
  孙志新一边咳嗽,一边又惊又怒的道:"纳鲁,你疯了?!"
  纳鲁把孙志新拖到河边,重重的扔下,身体随即压了上来,低声暗哑的道:"对,我就是疯了!"
  孙志新用力推他:"你发什么毛病?"
  "我发毛病?"纳鲁压低声音叫喊:"你是我的吉玛,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收到过你的礼物,你却尽心尽力的做了鱼网给泰格!我送给你的兽牙你也从来不肯戴上,你当我是什么?我刚才看到了,他在亲你!"
  孙志新停下挣扎,眯起起背对着月光瞧他。纳鲁一张脸涨得通红,带着怒意又带着委屈,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浓厚的醋意。
  "刚才他是强亲,没见我差点闭过气去?"
  "你没有反抗。"纳鲁瞪着孙志新。"以前对上我,你从来没这么老实过。"
  那是因为总是在你这里吃亏,我哪里不是越反抗,你就越来劲的?触动了你们二位爷的那条雄性征服欲的神经,越反抗越糟糕。
  孙志新怔了怔,突地失声笑了,道:"别瞎想,我是拿给他了,但真正的意义是送给整个海风部族。现在两个部族合力抵御寒冬,他们捕获更多的鱼也会给我们带来更丰富的食物。"
  "我不管!"纳鲁蛮横的道:"总之你什么都没送给我过!"
  老子天天给你煮饭喂养你,还被你骑来骑去,你还要怎么地?孙志新没好气的看着纳鲁,道:"那你想怎么办?"
  纳鲁不说话,眼神晶亮的看着孙志新,专注而浓情。他的眼神确实像极了大型犬只,看人的时候专注而浓烈,温情而泛着湿润的水泽。孙志新被这样的眼光看得心里一片柔软,都忘记刚才他想问的,比如为什么刚才背对着月光时纳鲁眼瞳里反射出来的亮光会显出一红一绿的瞳色,像极了野狼。
  慢慢的,情况就有些不对了,一股厚厚的□味道在两人之间散开。纳鲁的身体慢慢的开始发烫,那个熟悉的器物勃发开来,全面抵在孙志新的小腹上。
  孙志新用力吞了一口水气,颤声道:"纳鲁,你要干嘛?你别乱对着我发情,我现在没和你一块住。"
  纳鲁还是不说话,只拿忠犬样的眼光看孙志新。孙志新被他看得颤抖不已,又有一股无法控制的心悸在心底散开。
  过了一阵还是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连以往情动时会拿下腹挤压摩擦自己的动作都没有。他就是那么专注的盯着孙志新的脸看,给孙志新带来的压力竟比他肢体上的侵略动作还甚。
  孙志新想逃了,虫子一样在纳鲁身下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纳鲁的压制。
  蠕动的身体更加挑起了纳鲁的欲望,孙志新的小腹如同在按摩纳鲁的身体,让他浑身紧绷起来,更加用力的压制住孙志新。
  "别乱动!"纳鲁沉声道。
  孙志新又惊又慌,小声叫道:"我不动!你从我身下去。"
  纳鲁眯了眯眼,那动作竟和泰格要发动掠夺时的表情极度相像。孙志新心里一跳,就见纳鲁掏出根兽皮绳,将自己两手拉到脑后压住,把两只手捆在一起。
  孙志新惊得脸都白了,这动作分明是要强来。更正!谁他妈刚刚说他是犬来着?分明就是一头恶狼!
  "你……你……你别乱来!"孙志新气急败坏,力气又挣不过纳鲁,迅速被他捆住双手按压在河滩上。
  绑好孙志新,纳鲁的动作反倒温柔了下来,身体在孙志新身上蠕动着爬上来,嘴唇贴在孙志新唇上亲了两下,移动孙志新耳边轻声道:"小新,我嘴巴笨,说好听的说不过泰格。不过,我有办法会留住你的心,让你愿意跟着我。"
  嘴里说着,伸手解下腰间的皮裙,面上显出坚毅的神色,整个身体轻轻的下移,坐到孙志新已经勃发起来的位置上。
  孙志新敏感的位置被纳鲁骑上去,顿时一愕,吃惊的睁大了眼。
  纳鲁的脸在月下又是羞窘,又是难堪,低声道:"你……你别……看着我。我问过了族里的弟亲家庭,他们告诉我,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要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给出去。两个人之间的事,要一心一意想着对方,让对方更快活,不能总是想着自己。所以……我……我……我不在乎是你……我,还是我那个你,总之真心喜欢一个就会一心想着他,满足他的需要。两个人的事要先想着对方才是对的。"
  孙志新便感觉自己被纳鲁粗糙的大手握住,又被引导着移向男人身上脆弱的那个位置。
  孙志新懵了,全身的感觉全都涌到了一处,感觉到纳鲁正在努力打开身体,极度不适应而痛苦着想要容纳下自己。
  喜欢一个人可以作到哪一步?生命与尊严哪个更重要?有人曾说过,假如一个男人肯放弃所有的尊严来爱你的时候,那么他就已经爱你爱到了极致!
  孙志新是事过才想起这句话的,身处目前的情形时,他脑中一片空白,感觉到自己的前端被容纳进纳鲁高热而□的身体,本能的把自己依据男性的本能抬着腰腹入侵。他看到纳鲁因为那种抵抗不了的疼痛而脸色发白,平时憨厚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是全是被入侵的屈辱与难堪,还有那种最柔软的位置受到伤害的无助。偏偏这样的纳鲁就是有着一种惊人的魅力,当进攻与防御的解色互换的时候,再刚强的男人也可以变得柔软,散发出一种因付出而显得夺人的美态!
  孙志新便疯了,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掠夺,要攻占下纳鲁的身体,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
  纳鲁痛得抽气,这样的情形他完全不适合,无论身体和灵魂都在排斥。可像那些弟亲家庭所说的那样,如果这样能获得孙志新心,他愿意再来更多次。
  但男性的身体毕意是不适合承受的,在这个过程中他了解到以往孙志新承受的苦处,不由得对身下的人更加疼惜,一心想着要献出自己,让他也能够享受到自己感受过的快乐。但是,无论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被这样入侵,还是有着无法描述的难为情。
  纳鲁骑坐在孙志新身上,努力想要把他装进自己的身体,两腿控制不住的不停打颤,跪都跪不稳,一边又拿手去捂住孙志新的眼睛,低声哀求道:"别看……别看着我……小新,别看我。"
  孙志新没法不去看他,从没有那么一刻像现在这样明白,纳鲁的脸像是被刻进了心底——再也抛开不去。
  直到孙志新完全被纳鲁装进身体的那一刹那,纳鲁发出一声像是沦陷样的悲鸣,浑身的力气被抽尽,轻轻伏在孙志新耳边低声道:"小新,我是你的了。你以后抛不开我。"
  被这句简单的话一激,孙志新就疯了。
  以后的事他都不太记得,只觉得眼前像是回到了宇宙初生大暴炸那一刻,满眼都是绚丽的奇景,无数的彩光与线条,还有光点和亮斑,组成极不真实的景景。唯一真实的是只有怀里纳鲁的身体,滚烫、坚硬、充满着力量与生命力,拥着他就像留住了时间,真实得像是虚假。
  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从束缚里挣脱出来,等一切再平静下来的时候,孙志新才惊觉自己紧紧握着纳鲁的蜂腰,那上面全是汗。
  纳鲁还在喘息,难堪,却又固执无比的问:"小新,你……你……舒服么?我有没有让你……"下面的话太让人难堪,纳鲁说不出口。
  孙志新心中软成一片,低声道:"舒服,前所未有的舒服。"
  情动,欲动,才是两人之间亲密的极致。孙志新惊觉男人的身体居然也可以让人疯狂,特别是对方是纳鲁,带来的感觉无与伦比!
  听到情人的肯定,心中涌起难言的喜悦,纳鲁把脸凑近孙志新,像犬那样去舔孙志新的嘴。孙志新被舔得很痒,小声一直笑,伸手去推他的脸。
  纳鲁想从孙志新身上下来,孙志新握住他的腰让他不要动。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每次纳鲁都要赖在他身体里,原来竟是这么舒服的。
  "小新……"纳鲁难堪到了极点。
  "别动,让我呆会儿。"孙志新抚着他的背,纳鲁的反应确实像只犬,舒服的微眯着眼睛,享受着这一片温存,放软身体坐实在孙志新身上。
  孙志新拉下他的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的他的唇角,一边平息自己急促的喘息,一边轻声问:"你呢?还好吗?"
  "痛……"纳鲁小声道。
  "光是痛?"孙志新不信自己的技术有这么烂,他有过女友的,知道怎么取悦对方。虽然现在对像换成了纳鲁,想来差别不会完全不一样。下意识就伸手去摸向纳鲁腿间,纳鲁惊得惊慌失措的去挡孙志新的手,可动作还是慢了半拍,被孙志新摸到一手的滑腻。
  "嘿!"孙志新笑了,小声问:"你也出来了?"
  纳鲁羞愤欲死,努力从孙志新身上颤着爬下来,想去河边洗漱,两条腿又像面条一样没力气。
  孙志新揽住他,两人相扶相依的到河里清洗,随后回到纳鲁的帐蓬。
  "过来。"纳鲁道。
  孙地新这次没有迟疑,爬进纳鲁怀里任他抱住。假如纳鲁接下来还要做什么,他想自己不会拒绝。
  可是纳鲁什么都没有做,完全不适应的第一次角色变换做承受方,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仅是那么抱着孙志新,闻着他头发的味道,感觉他这么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怀里,就是难言的满足。
  "累了?"孙志新轻声问。
  "嗯。"
  "还疼么?"孙志新想去摸那个位置。
  纳鲁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摸,亲昵的把孙志新作怪的手夹在两腿间,脸上又涌起一片羞窘的红:"还有一点儿,不过不要紧。"
  "真蠢,哪能这么蛮干。受伤的话,明天打猎怎么办?那里太脆弱,乱来很容易受伤。"
  "不捆着你,你肯老老实实的?"
  "笨……笨蛋!下回我教你。"
  "下回你在下面。"
  "噗!我这回可不是下面?"
  纳鲁微恼:"我说的是那个下面。"
  "哪个下面?"孙志新装傻。
  两人在那里小声嘻笑起来。其实,对于相爱的人来说,谁在上面谁在下面真的很重要?孙志新不觉得自己现在爱上了纳鲁,但可以肯定的是纳鲁在他心里有着非常重要的位置,至少他拒绝不了纳鲁身体散发出来的诱惑。如果……纳鲁真想要自己不仅仅是身体,而是心灵爱上他的话,那么……自己努力点吧!
  "睡吧。"孙志新起身要走。
  纳鲁用腿缠住他:"陪我睡。"
  "……好吧。不过现在这情形,被泰格看到可不妙。先睡,我早上溜回去。"
  孙志新重新倒下来,面对着纳鲁,一手伸到他背后轻轻抚摸。果然,纳鲁立即舒服得眯上了眼睛,就跟只大型犬反应一模一样,他喜欢孙志新这么对自己。
  孙志新一下一下轻抚着纳鲁的背,感觉他的背舒服得轻轻拱起,嘴角忍不住就带上了笑。像这样一头大型犬一样的男人,宁可自己忍受屈辱也要打开身体来取悦他,孙志新觉得在未来的时间里要爱上他应该不会很难。
  过了会儿,猜想纳鲁大概是睡着了,孙志新贴近他的耳边耳语道:"纳鲁,给我时间,我会学着去爱你。以后……就一起生活吧!"

作者有话要说:遇到有这种非和谐情节的时候一般我都写两个版本,因为JJ现在实在是……
诚实的说,或者说以个人的感觉来说,性与爱难以分割,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想和他(她)有亲密的接触。删减去这一部分的细节,或者一些亲密的对话,会非常影响行文。但现在的严打……只有删呗。
VIP章文不敢发非和谐内容,具体看情况吧,有机会就将完整版发在作者有话里,同志们先将就着看。
52、诡异的早饭时间
  一整晚心里都记挂着事,更怕早上起来被人捉奸在床,孙志新睡得不是很安稳。相反纳鲁有了孙志新的陪伴,倒是睡着十足踏实,一整晚都在孙志新圈在自己的怀里活像孙志新就是个大抱枕似。天亮时分孙志新就睡了,偷偷溜回自己的营地,然后当真睡不着了,爬起来找出纳鲁给的那枚兽牙,用瑞士军刀上的锉子在兽牙的末端锉出一圈环形的缺口,再用亚麻线编织成结实的辫子把它牢牢的系住戴在身上。
  先戴在脖子上,又觉得很招摇,便把它取下来,收短了绳子戴在右手腕上。现在他左手腕是腕表,右手腕上戴的是纳鲁给的兽牙。虽说左手腕离心脏更近,但右手对于右撇子来说是更要的一只手,孙志新觉得戴在右边比戴在左边的意义更好。
  然后他就举着右手,透过晨光去看右手腕上不停摇晃的兽牙,觉得它又是简朴又透着古老的气息,竟是挺好看,半点也想不通自己以前为什么很厌恶在身上挂饰品的毛病。纳鲁送的呢,传说还是定情的礼物,孙志新想了半天,忍不住翻来滚去的在那里傻笑一气。
  以前心里把这东西当烫手山芋看待,总是试图刻意的去遗忘它,从来没有仔细的去看过。现在把它翻出来戴在手腕上仔细看去,才发现这枚卡亚克兽的兽牙竟是非同一般。
  它大约有寸许长,呈一个很缓和的不规则圆锥形,整体看上去挺像一只云南野山椒的形状。又比它更纤长细致,整体颜色看上去是一种象牙质的白中泛着米黄的颜色。整体表面非常细致,光滑得很不可思议,隐隐还泛着一种牙釉质特殊的反光,非常之坚硬。孙志新拿犀利的瑞士军刀上的硬质不锈钢锉条狠狠的锉,才勉强锉出一圈缺口。而后又发现这枚兽牙是中空的,有一道很细的小管道从牙尖一直通到牙根,用嘴去吹的话还能吹通气。
  孙志新便不由得心中一动,生这种构造牙齿的动物一般都带毒,如同蛇的毒牙那般通过中间的孔向猎物灌注毒液。只是孙志新想不出来会是什么样的野兽会生着这样的毒牙,又只有一枚,更想不通听奥格描述起来卡亚克兽的体型好像不小,这样的毒牙会生在哪里。不过等研究完这枚兽牙以后孙志新越发明白猎取这颗兽牙来得不容易,因此更显得珍贵,看着这枚兽牙时心里不免乐滋滋的。
  因为这枚兽牙,又因为昨夜和纳鲁的一场性事极为淋漓尽致,心情就特别的好。还没等众猎人起身,孙志新就早早的熬好了一大锅肉汤,还煎了鱼做早饭。
  纳鲁三人过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在河边清洗以后的水珠。纳鲁看到孙志新时,眼光飞快的往孙志新的皮裙那里的溜了一眼,又偷眼看了孙志新一眼,粗犷的脸有些涨红,马上飞快的转开眼光去看陶锅里的食物。
  孙志新被那眼光一看,昨晚的点点滴滴又回到脑里,禁不住也是脸上飞红。两人的眼光微微接触,便自各调开,都是强装一脸若无其事的神色。整个帐蓬里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有些散发着粉红泡泡的无形东西正在不住的往空气里升腾。
  奥格习惯性的去拿竹杯倒水喝,突然眼尖的发现孙志新手腕上的兽牙,便不动声色的扯了纳鲁一把,要他去看孙志新的手腕。
  纳鲁转眼一看,孙志新手上戴的可不正是自己送的那枚兽牙?顿时又惊又喜,失声喜道:"小新!你肯戴它了?"
  孙志新垂眼往手腕上一看,顿时一阵羞窘,下意识把手腕往腿侧垂下,潜意识觉得以这个动作就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布库也发现了,忙捧起孙志新的手腕来看,喜声叫道:"吉玛!这是帕帕猎的卡亚克兽牙!"
  孙志新便更窘,心里头不由得一阵恼火,早知道会引来这么大的反应,还不如不戴……
  纳鲁又惊又喜,席地往陶锅边坐下,一不心压迫到昨天被孙志新折腾过火的部位,脸上顿时一阵青白交加。
  孙志新心里一疼,关切的问:"还疼?怎么这么不小心?"
  纳鲁的猛然就涨得通红,然后又迅速发黑,粗声粗声的怒道:"我哪儿疼了?我又没有打猎受伤,别诅咒我!"
  噗!
  好拙劣的谎话。
  孙志新一个没忍住,转头笑开。就说为毛奥格那么别扭,敢情是遗传自他爹,今天早上的纳鲁就抹不开脸,别扭得很。不过一个粗犷的伟男子这般羞窘外扭,又显得出不出的可爱,嗯,很像一只在闹别扭的金毛犬。
  "吉玛你笑什么?"布库天真的问。奥格也一脸茫然的看着孙志新。
  孙志新忍住笑,道:"没事。你帕帕他……嗯,肌肉拉伤,我一会去林里看能不能找些消炎止痛的草药。"
  纳鲁被窘得不行,又不好意思申辩,拿起一块肉恨恨的咬着泄愤。
  "都过来吃早饭。"孙志新招呼布库和奥格坐过来,自己坐到了纳鲁身边。
  纳鲁依然黑着脸,吭哧吭哧的啃肉。孙志新给他倒了一碗肉汤递给他,纳鲁伸手过来接的时候孙志新对着他小声道:"别气啦,大不了以后有机会我让你……"说了一半孙志新就说不下去,这话也太羞人。
  "小新,你……"纳鲁手一颤,一碗肉汤倒有一半撒在地上。马上又猛地抬头,一双晶亮湿润的眼睛带着狂喜看向孙志新。
  噢……就是这种眼神,让孙志新真想咬他一口。
  布库大是心疼,嚷道:"帕帕,肉汤撒了,真可惜!"
  孙志新已经缩回去身体,一本正经的在那里喝汤,俊脸也是忍不住烧得滚烫。心里直是呻吟,真要命,自己怎么就说了这话呢?哎呀,不管了!就当是两个欲望过剩的男人之间的互助……
  正在两个人一个心里甜蜜着喜悦无限,一个人懊恼交加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头,泰格钻进了帐蓬。
  "快来吃早饭。"孙志新招呼他。
  却见泰格沉着一张脸,自已去用竹杯倒了一杯水喝,这才走过来坐下。
  孙志新小心的看了泰格一眼,只见他那张脸上乌云密由,显然是还是不能释怀昨晚的乌龙告白事件。
  噗!
  孙志新没忍住,又乐了。
  "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
  纳鲁和泰格异口同声的问,一个的口气是不解,另一个则恼怒的抓狂。
  "关你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
  又一次的异口同声。
  ……这回倒好,无论语气和问话内容都同步了,就是态度同步不了,永远针锋相对。
  孙志新又开始头痛,感觉就像脑门儿那里安个紧箍咒的似的,一紧一紧的勒得慌。
  敢不敢让人清静的吃顿饭?天杀的!
  陡地,泰格突然看到孙志新手腕上的兽牙,当禁眼光一凝:"这是什么?"
  孙志新缩了缩手腕,丝毫不想去拈泰格的豹须。
  别人都没说话,偏偏平时话最少的奥格说话了:"这个是卡亚克兽牙,在我们族里一般都拿来当定情礼物。吉玛戴的这枚就是父亲送的。"
  孙志新抖了一下,不满的瞪的向奥格,恼怒他不合时机的挑衅。奥格根本不甩他,一脸臭屁的继续吃自己的早饭,浑似刚才什么都没说一般。
  泰格的瞳色陡然就深逐了下去,隐隐透着一种凶光,看得孙志新头皮发麻,更是后悔自己今天发神经,非要把这枚兽牙翻出来戴上。
  孙志新抬眼看到泰格的眼,立即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寒意自心底直往外冒。那双灰白的眼睛更白了,隐隐竟接近于银灰,还带着一种冷酷的寒气。昨夜那个温柔笨拙表白的泰格消失不见,出现的是散发着冷厉战斗气场的强大斗士!
  孙志新不惧是假的,他一个现代人面对着这种在这种严酷环境逼迫出来的生死杀戮气息,脸色无法控制的变得有些白。至此时他才知道,泰格如果不压制身上的杀戮掠夺气息,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压迫是多么的骇人,根本不是他这样的现代小草可以抗拒的威压。
  布库惊得小脸泛白,奥格虽然强作镇定,手背的青筋却高高的鼓起来表达出了他的戒备。在场的唯有一纳鲁一个人若无其事,甚至还有空暇伸手安抚性的拍拍孙志新的背,又把布库拉过来搂进自己怀里。被他一抚孙志新就安静了,不由得大是佩服纳鲁的厉害,果然是与泰格不相伯仲的强大勇士。
  就在他以为泰格会恼羞成怒的摔锅砸碗时,泰格却迅速冷静下来,微垂头掩去自己凌厉的眼光。再抬头时神色已经一片平静,还冲孙志新微微笑了一下,露出恰到好处的八颗牙。
  孙志新怔了一怔,有些惊异于泰格的反应,又有点佩服他过人的自控能力。自控能力强的男人总是超人一等,他们拥有着强大的心理素持,可以做到别人不能做到的事。
  泰格侧着头,像是极有兴趣的打量着孙志新腕上的兽牙,微微笑了笑,无意识的舔着下嘴唇:"卡亚克兽牙么?卡亚克兽,别让我碰见它!"
  话语里是强大到臭屁的自信!
  说罢看了纳鲁一眼,没有挑衅,只是一种暗流汹涌的平静。纳鲁没有理他,挑起一块肉放进布库的嘴里。奥格看一眼这个,又瞟一眼那个,撇了撇嘴,对于自己挑起的风波这么快就平静下来有些不甘。
  孙志新不敢再引起争端——真他妈烦人!什么时候自己也跟那倾国倾城的美人一样成了祸水级的了?心里无比纠结,只挑着相对安全的话说:"我打算明天就出发,去探明泰格说的那个洞穴。"
  纳鲁皱了皱,脸色有些不豫,最后还是道:"那么……一定要注意安全。"
  泰格接着道:"后天吧。后天我部族的人会赶来,他们会带回来你当初遗失的东西。你带着那些东西去会更安全。"
  纳鲁抬了抬眼皮,难得一次没和泰格针锋相对。他大约知道泰格说的是什么,多半就是孙志新当时从天下掉下来的时候背的那个大包。当时他也想抢来着,判断了一下形势过后,他抢了人,泰格得了包,比起来他的收获大多了,半点都不后悔。
  孙志新又惊又喜:"真全还给我?"
  泰格面色一沉:"我泰格说过的话,就没不作数过!"
  孙志新顿时大愧,史前人类都是极重信诺的人,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绝无反悔更不会恶劣的玩心计。相比而言,反倒是自己多疑而心胸狭窄,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当下赶忙道歉:"对不起!是我小鼻子小眼的,你别我计较好不好?"
  泰格见他讨好的冲自己笑,清俊的眉眼全挤到一处,看着颇为可怜,又显得很喜气。心里便软了,宠溺的冲孙志新笑笑,道:"没事,别总小看我就是。"
  孙志新露出笑容,认真的看着泰格:"我从来没有小看过你。你是跟纳鲁一样的强者!"
  泰格微微一愕,灰白的眼里闪过欢快的神色,终于温暖了起来。纳鲁哼了一声,有些不高兴了。可是孙志新已经顾不上再安慰他,整个身心都沉侵到拿回自己的装备的喜悦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一枚兽牙引发的血案……囧。
对了,中秋月快到了,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如果有时间,中秋节那天争取三更!
53、宛如回到现代
到了第三天,海风部族果然来了一大群人,整整五十个壮年男子。这五十个加上随泰格一起来的九人,再加上泰格自己,足足六十名。
  六十名壮年男子重新站在猎人部族的营地中心,用一种古老而庄严的调子郑重宣誓:我起誓,与猎人部族结下同盟。不得攻击自己的盟友,不得掠夺盟友的财物,一切收获平均分配。除了以猎人部族智者的智慧为指导行动的方向,听从海风族长的指挥,听从猎人族长的指挥。保卫海风部族,保卫猎人部族!保护族人,保护财产,守卫领地。共同进退,共同杀敌!
  最后的大声齐喊听得孙志新远远的都觉得热血沸腾!史前的男人就是这样,血性、粗豪、勇敢、无畏!他们有着这样那样太多的毛病,可是又有着现代人早已经丢失了的优秀品质。真诚、重信诺,守誓言,这些应该永远闪耀的亮点就在他们的人性里闪着光,剌激得孙志新血脉汹涌,控制不住的也想随着他们一起大声叫喊。
  有那么一刹那,他当真感觉那一群全是赤身裸|体的男人如同大山一般伟岸,又像钢铁浇铸一般坚不可摧!一个个笔直的身影散发着无穷无尽的雄性英豪气息,如同标枪般锐利,简直是帅气到了极点!
  以前孙志新从不信誓言,觉得那是一种为了让别人相信自己的托辞与手段。可现在他信了,以新的看法认为誓言是无比庄重的承诺,做不到就不要说,但说了,就一定要做到!否则人生在世,还不如猪狗!
  新晋猎人宣誓完毕就已经解散,孙志新仍旧握着拳头激动着难以平静。心里更是大恨纳鲁那头掘将的牛不肯带自己出去打猎。哪怕一次也好啊,畅意的撕杀拼搏,人生才会染上一笔艳丽的色彩。看着这帮子英伟的猎人,真是让人……赤果果的嫉妒啊,啊啊啊啊!
  怒了!不让去打猎,老子早点出发去探险去!省得看着别的猎人意气风发,自己什么都不能做而憋屈。
  过了会儿,自己的登山包果然被送来。孙志新看着熟悉的登山包,激动得手足发抖。里面装的东西,甚至包括这个包本身放到眼下的史前史代,全NND是金手指道具!有了这些东西做为制造其它工具的基础,何愁未来的日子不能变得更好?
  激动得难以控制自己,做贼一样挥退了送包来的海风部族壮男,自己像小鼠出游那样拖着包滚回自己的帐蓬。心里实在太过紧张激动,孙志新走路都贼兮兮的,恨不得现在就是夜晚,可以用上康教导的猎人技能潜行,不让人看到自己与这个包。嗯,在这之前还去智者奥瑞克那里讨了个最高级的命令:未经他允许,谁也不许进他的帐蓬!仅有纳鲁一家,泰格和奥瑞克本人可以除外。
  回到帐蓬,第一件事就是把帐蓬封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打开登山包。
  孙志新这个登山包是Gregory Baltoro
70型,尺寸为L,本身容量大且轻巧,连续几年都上过权威《背包客》杂志。它的极限承重高达80公斤,建议舒适承重是29.5公斤。孙志新这货就是一个死抱着宁愿多背一些,也不要工具用时方恨少的贱人,所以他一但要出发野游,包里的东西简直是五花八门,品种和内容多到匪夷所思的境地。
  刚打开包,表面就是一包心相印茶香系列的纸巾,200抽那种加大加宽豪华版。别人会装这个在包里吗?不知道,反正孙志新会!看到这个时孙志新感动都快哭了,狗一样把它放到鼻深吸那股了宁静悠然的茶香味道。天知道他到了史前时代是如何适应没纸擦屁股的日子的,纸巾,神器啊……
  一包纸巾,两包消毒湿巾,在这会儿成了珍贵无比的东西,孙志新半点没启用它们的心思,从背包里翻出个塑料口袋密封它们,好好收藏起来。至于擦屁股,还是该咋地就咋地吧,拉完耙耙去河边水洗屁屁也不错……至少纯原生态天然绿色无污……呃,有污染,关键是节约!
  然后迫不及待的翻出PDA,按启动键,开机。
  屏幕亮了,传来熟悉的叮叮咚咚开机音乐,熟悉的缺嘴苹果出现,一系列字符跳变自检,然后出现正常的WM 7.0界面。
  啊!感谢各路大神,特别要感谢穿越大婶,它还活着!尽管电量只剩下4%,正在那里苟延残喘。
  在提示音的提示下,孙志新看到了一条让人出离愤怒的短信:西南航空公司提醒您,暑期机票六折起。无论您想去哪里,我们热诚的服务都将把您安全、快捷、舒服的送往目的地。来电咨询请拨打:XXXXXX;订购热线请拨打:XXXXXX和XXXXXX。谢谢您的配合。让我们下次再相约美丽的大西南。
  去死!爷都穿史前时代了,还要你送?再快也没闪电劈下来快!还不花钱,并友情附送猛男N个!至至还赠送像纳鲁和泰格这样的极品,看见就头大如斗!
  暴躁之下就想删了它,最后又没舍得,毕竟这是来自于现代的东西。狂怒之后再看着它倒也有点温馨的感觉。
  将PDA自带的太阳能充电板挂到帐蓬顶上,再把连下来的充电器插上。它工作良好,开始往PDA里充电。此时一块高科技的太阳能充电板支在史前时代的简陋帐蓬顶上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不过孙志新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只希望广大部族成员们无视它的存在。
  孙志新到此时长长的松了口气,PDA能使用简直太好了。里面存着很资料,多得孙志新都记不清有哪些,但想它们一定可以为以后的生活带来极大的帮助。
  其它的孙志新已经没有心情再去,觉得幸福来得有些太突然,让人措手不及,一时之间很难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万幸背包里有一整卷塑料袋,当时是旅游小团体里的一个女孩去批发的,说是要带大量的四川土特产回去,批发了二百只袋来预备着。又见孙志新的背包实在是够大,就放到了他这里。感谢那个有购买狂的女孩,不然在这史前时代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把东西密封保存下去。
  当下去找族里的其它人帮忙,再弄了一截木桩来,将帐蓬的兽皮后部撑起。再找来兽皮和原先的兽皮拼接,下端垂下来埋进地里。孙志新的帐蓬立即大变样,成了前一间与后一间相通的两室相连结构样的帐蓬。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帐蓬已经比纳鲁或是泰格的族长帐蓬里的空间还大,只是看门面看不出来罢了。
  做人,还是要低调一些的好,孙志新一点都不想去抢纳鲁或是泰格的风头,尽管这里的人诚实而坦率,但现代那些对人防备的本能仍然深入孙志新的骨髓里去不掉。树大招风是笨蛋才会干的事,孙志新不是笨蛋。
  现在帐蓬已经分作了两间,外面的一间可以拿来做会客室的用处,里面则可以做为起居室,虽然它们还是那么简陋,但出现了分工也就意味着是进步。
  孙志新在起居室那边挖了个坑,把觉得自己暂时用不上的现代工具全都用塑料袋包好密封起来。先在坑底铺了一层竹片,竹片上铺木板。竹片下塑料袋防潮,竹片与木板之间再用塑料料夹隔开,最后才将裹好的东西放到木板上,四壁和最后的盖子也这样处理。眼下这已经是孙志新能做好的最好的处理办法。
  做完了这些将这个土制的地下'保险箱'用土盖起来,再铺上纳鲁拿来的熊皮。孙志新打算天天晚上睡在这上面,守财奴一样守好自己的个人财产。它们的存在,简直就是游戏外挂,又是作弊器,将发挥到意想不到的用途。
  最后外面只剩下PDA及充电器,一把一尺半长的军用丛林野战刀,那把华而不实的峨嵋工艺剑,一只望远镜,一只运动水壶,一支笔和一个记事本,一只Zippo防风打火机,一只雷神手电筒和一块多功能太阳能电池板,和那个硕大的登山包。除了包以外,所有东西放到一起时不足三公斤。
  此次出去探明那个洞穴,不再是游山玩水而是和生存紧密相关,孙志新收起了不该有的念头,把一切工具精简到最精简,一切从实用角度出发。
  将这些东西一样一样的摆在眼前察看,再进行护理保养。当它们全摊在那里的时候孙志新竟然生了一种时空错乱的错觉,像是宛如回到了现代时空,自己只不过暂时居住在丛林野人的部族里暂时停脚罢了。
  但事实又不是这样,自己是真正的到来了一个混乱而野蛮落后的时代,生活朝不保昔,更有残酷无比的凛冬考验就将要到来。
  真正的凛冬是什么样子孙志新不知道,但从经历过的人的只言片语,还有纳鲁与泰格这两个强大的人士都谨慎十足的严阵以待的态度上,孙志新知道它不那么好打发,整个冬天会是自己难以想像的可怕!
  所以,为了生存,为了活命,更为了他越来越喜欢的部族,那个洞穴他无论如何都要去探一探。不是旅游,仅仅只是为了探明那个凛冬到来之时的安家居身之所!它是整个凛冬里最最重要的基础,一但它出问题,对于两个部族,对于自己,都将是无法抵御的灭顶之灾!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关于西南航空公司那条短人,纯是个人恶搞!不过,我写得很快活,啊哈哈哈哈!
俺越来越无良了,顶锅……滚走。
祝大家中秋快乐,花好人团圆!
54、出行前准备 01
  最后的结果还是又拖了一天才走成,一是在随行人员的分配是出了问题,二是孙志新觉得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这个需要花时间,就拖了下来。
  纳鲁和泰格这次的阵线出奇的统一,两人都不容拒绝的要派猎人成员跟着孙志新去。孙志新依然正色拒绝。他的理由很简单,此时正是入冬前最后的狩猎储备阶段,多一个人打猎出力,就意味着入冬以后多一份食物。所有的猎人一个都不能少!要不是不认识路,他连泰格派来的塔里木都不打算带去。
  整个晚饭时间,孙志新首次表露自己的倔强和固执,在浪费部族人力资源的问题上绝对不肯退让半步。纳鲁和泰格对他无可耐何,可心里又因此对这个人无法不更加喜爱。两人都懂,孙志新是在真心的为两边的部族考虑,同时又在向两人展现自己的刚强的一面:他不是弱者,他要自己的方式为部族的生存而努力。
  这样的男人,如何能叫人不爱?无论是纳鲁还是泰格,看得一脸倔强的孙志新,心里最想做的就是把他搂进怀里,用力的揉,直到按进胸膛,揉进心里。
  最后两边讨价还价,随孙志新而去的敲定为四人。齐格力,孙志新用得最熟的人,经验丰富又老练沉稳。塔里木,即是向导,又是护卫,泰格称此人的战斗能力仅低于他和纳鲁。另外两人交由齐格力选择,范围是除了猎人以外的人。
  隔日一大早,孙志新就起来了。在纳鲁和泰格依依不舍的眼光中送两人出去打猎,自己在帐蓬里等待齐格力的到来。布库今天特别的乖巧,呆在孙志新帐蓬里哪里都不去,也没有去玩孙志新那些在他眼里看来新奇无比的东西,跑前跑后的为孙志新打水,准备干肉当食物,小黑犬一般伶俐可爱,让孙志新恨不得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疼。
  实在干得没活可干了,布库才依过来,小脸仰望着孙志新:"吉玛,你一定要安全回来。我会天天想你,为你祈祷。你……你……可别出事。"
  以往的生活里,有太多认识的人一去不复返,或是鲜血淋漓的被族人抬回来,不是残疾就是死去,自己的吉玛看上去又是这样的没战斗力,让布库的心里无论如何都不放不下心。
  孙志新心里大暖,伸手在那张布满了担忧和焦虑的小脸蛋上轻轻拧了一下。如此可爱的孩子,脸上写着这种表情,真是让人心肝肺都在疼痛。
  "布库放心,吉玛看起来像笨蛋吗?"
  "不像。吉玛是族里最聪明的人!比奥瑞克智者还更聪明。"
  "嘘!别让他听到。"孙志新嘻嘻笑道:"那不就对了。别小看我,你吉玛很厉害的。你放心,吉玛一定会安全的回来,还会给你带很多好东西。"
  "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你安全回来。"布库仍然不安心,眼底透着阴影:"吉玛,千万不要丢下我和哥哥,还有帕帕。"
  孙志新抱住他,让他的小胸脯贴在自己胸膛上,温声安慰:"放心,放心。有齐格力大叔和其它叔叔陪着我呢。"
  布库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搂着孙志新的腰不肯放开。
  "孙志新。"齐格力在帐蓬外喊。智者有吩咐,没有孙志新的允许,谁也不许进他的帐蓬,齐格力便在外面站着。
  孙志新应了一声,推了一把布库:"自己去玩吧。用吹箭多打些小猎物,等我回来做给你吃。别担心,我真的很快就会回来。"
  布库应了一声,眼圈红了,强忍着死活不让眼泪掉下来,懂事走出帐蓬。孙志新听到他在帐蓬外面道:"齐格力大叔,请一定照顾好我的吉玛,好吗?我们一家都会感激你。"
  "好的,小布库。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吉玛。"
  布库这才蔫蔫的走远,他不敢留在这里,怕自己会抱住孙志新不放开。
  孙志新掀起帐蓬:"你们几位请进来吧。"
  齐格力犹豫了一下,带着身后的三人而入。
  四人一进帐蓬,顿时吃了一惊。难怪智者不让人随便进孙志新的帐蓬,它果然与众不同!整个帐蓬粗略一眼看过去就得整齐而干净,更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漫在帐蓬中,将兽皮散发出来的味道驱赶了出去。整个帐蓬无论格局还是布置都显得独具匠心,没有看到哪个帐蓬能够与这个帐蓬一样。
  现在五人一起呆在前厅,孙志新蹲坐在地上,面前摆了一张兽皮,底下鼓鼓囊囊的像是盖着什么东西。在他旁边放了一堆兽皮和几团族里妇女纺出来的麻线,不知道有什么用。
  孙志新抬眼看了四人一眼,发现四个人的装备配出奇的统一,由猎人部族的小发明家布库'发明'的灌装竹壶人手一个,全斜背在背上。同样也是由猎人部族出品的吹箭一人手里握着一支,另外每人携带一个柳条筐,这三样东西成了标准配置。塔里木手里还握着一根粗得出奇的木棍,说木棍是太小看了它,它直径有近15厘米粗,简直就是木桩!这厮太牛了,拿着这玩意儿就跟玩似的。然后齐格力多了一柄短石斧,肩上斜搭着新出品的渔网,就是那种小巧的粘网。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了别的东西。
  还好,大约是因为要出门,四人腰间都套着鞘套,又围上了兽皮,没有裸着。要不然孙志新还真不知道该把眼光往哪里放。转念又想,还好现在有了竹壶和吹箭,换了以前这些人怕是直接光着身子就去闯荡江湖去了,真是让人想佩服都不行。
  心里怀着对史前人类的彪悍的无比敬仰,孙志新拿起竹壶竹杯给四人一人倒了一杯水,现代人的待客之道被他很习惯的应用在这里。很有趣,正好又是四个人,便没有了孙志新的杯子。他一直想多做四只,但一直抽不出时间。
  四人都举着杯子喝水,脸上露出惊奇又大感兴趣的神色,一个劲打量手里的竹杯和旁边的竹壶。除了齐格力早已经习惯孙志新的与众不同,另外三人都不由自主的在孙志新面前露出了紧张和不自在的神色。此时三人才觉出来为什么两个部族的族长和智者都那么看重孙志新,这人当真是与众不同的,一跨进这帐蓬来就感觉出来了。而孙志新接下来的动作、神情,更是把这种感觉再一次放大,再看向孙志新时就有了高山仰止的感觉。
  此次的探险由自己领头,孙志新想建立威信,不想过多的显露出那个温和无害的孙志新,便冲四人点点,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要互相支持着生存,野外的处处充满了危险,大家最好先互相了解一下。"
  塔里木便嗡声嗡声的道:"泰格族长已经介绍过我了,我叫塔里木,负责保护安全。谁出了事,我拿命赔!"
  一番话说得刚刚的掷地有声!很容易看出这是个直率而又负责任的汉子。几乎立即的,孙志新就有点喜欢上了这个木讷粗豪的人。
  齐格力带来的两个人有些不自在,齐格力便替他们介绍道:"他们一个叫哥本,一个叫阿尔法。齐本擅长隐匿和侦察,阿尔法有一种特殊的本事,擅长发现危险。"
  孙志新便去看这两人,哥本个头不大,是部族里少见的矮个子,大约就172cm左右的身高。大概正因为个头的原因,他想藏匿起自己总会比别人来得更容易。他残疾情况跟齐格力有些像,齐格力没右臂,他是左臂残了,只余一小段连在肩上;右大腿被野兽撕去一大块皮肉,看上去也落下了一些残疾,走路有些瘸。阿尔法很瘦,竹竿似的,气色上有明显的营养不良的迹象。他脸上有很长的三道爪痕,从上右脸划至或左下脸,右眼只剩下一个窟窿,嘴唇也歪曲着,模样被破坏得很彻底,看上去有些吓人。另外他右腹上也有一个可怕的伤疤,皮肉当初没缝合好而翻卷得厉害。
  孙志新从不会轻视残疾人,特别是在这个部族,一身的伤就是一身战绩,忒的让人钦佩。他无法做到初见时无视阿尔法那张可怕的脸而不惊不动,但一惊之后就迅速回复过来,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惋惜的神,然后就能完全无视哥本的矮小和阿尔法丑陋到可怕的脸,从容的对着两人微笑:"你好,哥本。你好,阿尔法。能得到两位勇士的帮助,是我的荣幸。"
  齐格力微微笑了,他就知道孙志新会这样说话。这个人很尊重人,更擅长在别人身上寻找长处,和他交谈是一件让人舒畅的事情。
  果然,哥本和阿尔法齐齐动容,哥本下意识抬了抬胸口,阿尔法则拿剩下的独眼精光灼灼的看着孙志新。特别是阿尔法,他知道自己的脸曾经是族里很多人的梦魇,可这位毕达阿察拉苏仅是才见时吓了一跳,很快就从容自如。做为残疾人,或是丑陋的长相,或是身体的残缺,总是自己最在意的地方,能被其它人所尊重,被当作普通人对待,一直就是他们的渴望。孙志新表现便作到了这点,立即赢来两的爱戴和敬重。
  "能跟随你也是我的荣幸!毕达拉察阿苏。"两人齐声道,都微微有些激动。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俺还是很萌奇叔……
最后再祝大家中秋团团圆圆!全把自己吃成月饼!
55、出行前准备 02
听到毕达拉察阿苏这个称呼,塔里木露出震惊的神色,马上又平静下来,继续铁塔一般站着,又拿两眼带着惊异和好奇的眼光一直看孙志新。
  孙志新早被毕达拉察阿苏这个称呼叫得麻木了,没啥反应,只对四人道:"我再给你们添一些装备就出发。"
  四人包括齐格力在内都是茫然不解,自从部族里多了竹壶和吹箭以后,他们已经觉得身上的装备前所未有的豪华,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装备到身上。原来一向都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多了这两样以后已经感觉到生命多了很多保障,若不是齐格力的要求,他们连柳条筐也想不起带上。
  看着四人的表情,孙自新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这些愚昧落后而只能凭着肉体和大自然夺食的史前人类。他们真的生活得太苦,需要有人来为他们做点儿什么。
  孙志新低头看看,见阿尔法的脚最大,便笑道:"阿尔法,把脚伸过来。"
  阿尔法不太能明白孙志新的意图,还是听话的把脚伸了过去。齐格力便就又微微一笑,阿尔法这个人因为脸被毁容以后显得脾气怪异,现在能这么听孙地新的话,很显然孙志新的人性魅力已经收伏了这个人。最不好指挥的一个人已经归伏,其它的就更好办法,齐格力心中大定,对此次出行又有了更多的信心。
  孙志新摆开一张兽皮,让阿尔法踩上去,掏出瑞士军刀大致依着他的脚的大小割出一个船形。
  四人见到瑞士军刀的犀利与复杂,顿时眼都直了。所有人眼里一片火热,恨不得马上把那锋利的东西夺过来据为已有,可原始的道德观又阻止了他们,只能眼红得快瞪得脱窗。
  "那……那是什么?"齐格力忍不住问道。
  "嗯……"孙志新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说:"我用的刀。"
  齐格力叹了口气:"果然是毕达拉察阿苏才能有的东西。"
  孙志新被囧到了,干脆不解释,彪悍有理。
  再拨开锥子将兽皮'船'的四周扎出一圈洞,最后用比亚麻线更耐磨的兽皮绳穿进来,再收拢系到一起。哈!一只简易版的兽皮靴就已经做成。
  看到锥子出现的时候四人简直快疯狂了,忍不住想一起去研究那把看起来着实复杂的瑞士军刀,在心里猜测它到底还能变出多少怪异而好用的工具来。再看到阿尔法脚下的'脚套'出现,四人则更加激动!没谁是白痴,一下就看明白是用来保护脚的东西,只是这么简单的东西,为什么以前没有人想到,而孙志新就想到了?
  "来,走两步!"孙志新很无良的窃笑。
  阿尔法兴奋的一只脚上套着兽皮靴,一只脚仍然赤脚踩在地下。试着走了两步,便又惊又喜的道:"舒服!很软还很暖和!有了这个就可以走更远的路而不怕磨脚,孙志新,你果然很厉害!"
  哥本瞧得有趣,问道:"它叫什么?"
  孙志新偏头想了想,本想起个很牛X的名字,最后还是放弃,笑道:"我管它叫兽皮靴。你们也这样叫吧。"
  随即将兴奋得走来走去的阿尔法拖回来,把另一脚也依法施为给套了兽皮靴。
  其实如此简版的兽皮靴有了切割和钻孔的工具后做起来完全没任何难度,关键在于把它想出来的创意。要不然怎么说思想的一小步,是进步的一大步?有些东西明明很简单,可难就难在把它想出来,并运用到生活中去。
  四人中除了塔里木,三人皆有残疾,自己做兽皮靴不方便。孙志新便不厌其烦的给三人都做了兽皮靴,最后才给自己做了一双。
  皮靴一上脚,三人都在那里试着套着它走路,怀着尝新和试验的心情满帐蓬溜哒,齐格力甚至还走出帐蓬晃了一圈。越试越觉得这东西很好,简直是妙处多多。又想到孙志新亲自替他们做,看向孙志新的眼光便又是高兴又是感激,很是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看孙志新似乎还要亲自动手再做的意思,塔里木连忙道:"我自己来!你把那个借我用用就行。"
  好吧,他其实是眼馋瑞士军刀……其心情就跟奥格拿它切肉片和布库看奥格切肉片的心情一样。
  又割又钻的给自己弄了双兽皮靴,塔里木依依不舍的把瑞士军刀还给孙志新,心里大恨整个过程太快,一会儿就结束了,让他都来不及多用两下。那看向军刀那眷恋深情的眼光,活像是情人跟野男人跑了一样痛苦。所以他连试鞋的心情都没有,反正其它的三人已经试过,足以证明了它的好处,塔里木就怔怔的看着瑞士军刀,那眼里的爱慕让孙志新觉得比纳鲁看自己时的眼光还更让人发毛。
  孙志新有些受不了他这种火热的渴望眼光,一把掀开一直盖着的兽皮,露出底下的丛林野战刀和峨嵋剑,道:"扔掉你们原来的武器,用这个!先说好哈,是借!"强调那个借,又道:"借!你们的,明白?"
  便只见一刀一剑躺在那里,刀作灰黑,剑闪银光;刀厚重而锐利,透着一种内敛的霸气;剑则是纤长而美丽,偏生又透着一种危险气息,两者放到一起时就静静散发着这个时代完全无法拥用的独特现代美感。浑身上下的流畅机械加工线条完美而精细,是致命的诱惑,又是危险的美丽,同时更是强大犀利的象征。
  男人对武器这种东西本身就有着一种天生的鉴赏能力,四人一眼看到那刀与剑,眼睛就再也转不开,就如同孙志新当初一眼看到它们的时候一样。那线条,那光泽,那质感,还有它们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足可以让人痴迷。
  对于把一刀一剑借出借的行为孙志新其实很肉痛,但想到野外的危险,把这两样利器交由经验丰富的猎人和战斗力强大的战士使用明显要比自己私藏起来好。所以他捡起刀与剑,递了出去。
  人都是有亲疏远离的,刀与剑一样只有一把,优秀无比的丛林野战刀当然是给齐格力用,花哨的峨嵋剑则给了塔里木。
  其实说那把峨嵋剑花哨实在是委屈了它,做为优质的工艺品,它确实是好看得过了头,像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样腊枪头。但真实的情况是它的钢材用料十足上乘,是上好的不锈钢,孙志新给它开锋的时候费老了劲也没磨得多锋利,可见它的钢火之好,完全对得起它昂贵的价格。
  它剑长三尺,剑厚四分之一寸,无论砍、剌都犀利得很,已经失了剑的轻灵翔动,反倒透着刀的沉重厚实。至于切和削就差多了,孙志新在河边磨得死去活来也没磨得多锋利,着实是因为材质太好,硬度惊人,韧性也超强,实在是耐磨耐用,不用现代工具给它开锋而只凭手磨——难!
  而那把丛林野战刀嘛,彪悍不解释,想当初在夜里黑市上买到它的时候,孙志新自己都觉得像中了六合彩兴奋得神魂颠倒,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要在乘坐交通工具的时候躲过安全检察,脑子完全没空想别的。他当初走火入魔都想把它插屁.眼儿里带过安检——幸亏后来用不着。
  齐格力得了刀,塔里木得了剑,两人都疯了。刚才就被瑞士军刀剌激得不轻,此时再看到大火力的刀与剑,瑞士军刀那种重在多功能组合应用于多种场合的精巧小工具就被无视,只盯着手中男人才配用的重装武器。哥本和阿尔法也疯了,妒忌的,两人啥也没得到。
  塔里木提着剑,呃,其实更像端着刀,瞪得眼似铜铃,鼻孔喘着粗气,像是见什么都想砍,好试验它的威力。接着他就当真忍耐不住的冲出去了。齐格力则很二,还想像用原来的方式去摸石刀的刀锋那样去试它的锋利程度。就见他把刀把插到右边腋下,左手手指毫不犹豫的摸了上去,快得孙志新连叫都没来得及,他手指上就被割了个大口子。
  "好……好……锋利!"齐格力惊呆了,又狂喜无比,竟像是不觉得疼一般,任手指上的血涌出来往下滴掉。哥本和阿尔法见识到了它的厉害,更加妒忌得四眼泛红,满脸哀怨的看着孙志新,阿尔法那张被毁容的脸尤其显得可怕,恶魔似的。
  "猪啊!"孙志新跳起来去找创口贴,骂道:"这玩意儿也摸得?"
  创口贴的神奇作用已经被丛林野战刀完全掩盖了过去,是男人的,见得这等利器,不心喜若狂的没几个,特别是前一刻还在用石刀,下一刻就鸟枪换炮用上了现代冷兵器的史前人类。
  齐格力握住刀死活不肯撒手,仍然不肯相信的道:"给我用?当真给我用?"
  孙志新往他手指上贴着创口贴,道:"借!明白吗?是借!"
  "借也行!"齐格力单臂握着刀,又环过来抱住孙志新,把孙志新用力的往胸口上挤压,嘴里叫道:"让我用这个,死也值了!"
  独臂大侠就这点不好,只能用握着刀的那只手来抱你,没别的选择。孙志新心惊肉跳的看着齐格力手里那把凌空乱舞的刀……爷,这可是锋利无比的丛林野战刀,不是石刀石枪,被割到是会出人命的好不好……好不好!
  这时塔里木奔回来了,倒提是剑,气喘吁吁:"厉……害,真……厉害!一下就可以砍倒一棵腿那么粗的树!"
  孙志新顿时被囧到。以自己的力气就算是提着这把硬剑,腿那么粗的树怕是能砍进一小半就不错,这人竟然一剑直接放倒一颗……得是什么样的蛮力才能办到?一力降十会,说的就是这号粗人。那柄钢剑交给他使用果然正确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一刀一剑啊……写的时候还不觉得,复查的时候就总是联想到倚天剑和屠龙刀,雷死我了。
得,就这么着吧,独臂的齐力格大侠使刀,特级武夫塔里木使剑,请想像一个那个场面——
妈!真是天雷滚滚!
56、出发!
  装备停当以后五人在族人的祈祷平安声中上了路。
  一行五人渐走渐远,走出了好一段路后仍然能听到身边的祈祷话语声。孙志新心里涌起难言的温馨感觉,就像是离开家出门远行,身边永远有家人在那里守候等待着父,为你祈福,为你寻求平安,无论你累了,或是伤了,又或者倦了,总有一个让人安心的归所为你敞开着大门。
  刹那间,孙志新心里涌起一个明悟:他竟然依恋这个原始落后的地方,竟然对这个原始的部族有了归属感!同时心里还有了牵挂,牵挂纳鲁、布库、奥格,甚至连泰格的脸都出来晃了一下。
  明白这一点,心里一点都不觉得这个感觉突兀,好像理所当然那般就接受了。人是念情的动物,有人对你好,就难以忘却这份情谊,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当真离不开这些朴实而单纯的史前人类,现代生活在他心里留下的印记更淡,如同南柯一梦般,反倒是这里艰苦的生活变得越来越真实,越来越让人难以割啥。
  像是看出来了什么,齐格力扭头过来道:"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孙志新仰起脸笑笑:"嗯,才出门,我就想回家了。"
  一行人都笑起来。孙志新俯身掬起一捧水浇到脸上,顿时精神大振,举臂一挥:"出发!"
  塔里木放声豪迈的大笑,提着剑走到了队伍最前面。
  队伍鱼贯而行,塔里木块头大,像一艘破冰船,又像一辆重型坦克,扮演了开路先锋的角色。阿尔法紧跟其后,机警的用独眼四处探寻可能存在的危机。哥本的位置变化很大,他那矮小的身体里像是蕴含着无限的精力,神出鬼没的一会儿出现在队伍前面遥遥领先,一会儿吊到了队伍后面,简直是行踪飘忽不定,就跟练了缥缈迷踪步的高手似的。孙志新有注意到他的出现规律像蜜蜂探路,总是以队伍为中心形成一个往复交汇的数字8形状的路线,心里不由得又是吃惊又是敬佩。为了整支队伍的安全,尽可能探明更多的路,他的移动量比别人至少要多出三倍!最后是齐格力,一直贴在孙志新身边,寸步不离。
  塔里木勇猛,哥本机警,阿尔法拥着奇妙的感知能力,齐格力经验丰富成稳老道,再加上自己这棵拥有现代装备的史前新苗,只走了一、两个小时的路,孙志新就对整个小队充满了信心,有这样的队友,凡事都可以逢凶化吉。
  出发离开营地的时候孙志新就开启了腕表的计步功能,这样等到达目的地时进行记录,再回来时进行二次验证,就可以通过步伐的数量大致算出距离。得出的这个距离绝数不会是一个精确的数字,误差会很大,但心里最起码有了点谱,可以做为其它计算的依据。比如,现在手里正在画的这幅简易地图。
  和孙志新猜想的一样,五人是沿河而上行走。孙志新目测了一下,目前好像还身处一个巨大的盆地里,沿着河走就能走出这个盆地。
  除了孙志新,那四人的脚程都很快。孙志新尽管是轻松上阵,仍然跟得十分辛苦。他用腕表给出的数据粗略计算了一下,目前的速度达到了惊人的每小时八公里!而依照现代军队拉练的数据,每小时六、七公里的速度就已经是急行军,而这一行人每小时八公里的速度相当的吓人!难怪他总有一种好像是在小跑跟随的感觉,得出这个数据他就想得通了。好在孙志新出门的时候明智的把携带物精简了又精简,只余三公斤左右,就算这样仍然跟得气喘如牛,心里大是妒忌这帮子史前人类的优秀体质。
  开玩笑,八公里是个什么概念?二十四小时乘以八,一天不停的走下来,共计就是足足一百九十二公里!当初飞夺泸定桥的伟大战役时,那二十二勇士也不过是昼夜赶了一百二十公里而已!要知道以人的步行速度,每小时五小公里已经是非常的快。
  孙志新一向自傲体力过人,此时也坚持不住,像个哈巴狗一样伸着舌头吊在队伍未端。而那位哥本,整个过程中还要呈8字形的路径到处乱晃,这得是什么样的非人体质?!难怪会那么矮小,吃东西吸收的热量全被这种运动消耗了去。
  好在孙志新还要一边走一边画地图,停下来画地图的时间可以得到休息,不然他早已经支撑不下去。此时才走了四个小时而已……
  到了第三个小时上时,阿尔法也显出体力不支的情况,一张丑脸苍白得没有血色,看上去比孙志新还要糟一些。
  再一次停下来画地图的时候,整个队伍收拢过来,孙志新和阿尔法借机休息。哥本还是那样精神十足的样子,微瘸着腿走过来好奇的看着孙地新用自己没见过的纸和笔绘制地图。那上面的线条啥的他是看不懂的,只觉得无比的神奇,像是神才会拥用的技能。
  齐格力看出了孙志新的难处,沉吟了下后对塔里木道:"把速度放慢一些吧。队伍成员如果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遇到突发问题时会无法迎对,反而更危险。"
  塔里木微微有些不耐烦,还是依言听从指挥。
  孙志新手指打着颤,笔都拿不太稳,平静了一会儿呼吸后才能虚弱的画线条,写字。
  太累了,这个超级急行军的强度不是他这个现代人可以接受的强度,他再逞强也办不到。
  齐格力走上来拍拍孙志新的背,道:"还行吗?"
  孙志新画下最后一笔,标了个距离数字,咬牙道:"我还行!"
  那一脸的刚毅不服输让齐格力哑然失笑,果然是个倔强的人。齐格力微笑道:"再坚持一下,这里不安全,走到安全的地方再休息。今天的路程就到这里。"
  塔里木瞟了孙志新一眼,无声的歪了一下嘴巴。他觉得这个毕达拉察阿苏什么都好,就是体力实在太弱了。
  被轻视了……孙志新很丧气。要知道以前无论去哪里旅游,路再难走,他都是遥遥领先的那位。到了这里后完全颠倒了过来,成了最差的一位。阿尔法虽然脸色难看到极致,可看那情形,依然可以继续走,最差的就是自己。
  短暂的休息、喝水,补充水分以后,继续上路,迅速却慢了下来,孙志新就可以勉强跟上而不至于掉队。到了这时候他才有精力去观察周围的景物,吃惊的发现才走出三十公里,景色就已经大变,由亚热带样的植被变成了热带一样的植被。同时还感觉得到气温也在上升,变得更热,更潮湿,不远处密林里传来的枯叶腐败气息清晰可闻。
  越是沿着小河往上走,河面就变得越来越宽阔,这个变化很缓和,得走出很远的距离才能感觉出来。像现在走出三十几公里以后,河面已经变得有一两丈宽,看那深度也不再是可以趟水过河的深度。
  河边的对岸开始出现在像是棕榈树模样的树种,看上去和原来时空的棕榈树很相像,孙志新把它们记在本子上。这种树的树叶呈羽状,非常的宽大、密集,如果将来要建木屋,这种树叶用来盖房顶就是很好的选择。而且这种树的叶柄也很粗大,同样也是不错的建筑材料。老实说,他觉得一到冬天一伙人就跑去岩洞里躲避并不是个好选择,游动的部落永远无法得到好的发展,得在一个地方扎下根才是道理。要想做到这一步,建房屋迟早都是必然。到时候这里的树一定用得上。
  再继续往前走了几公里,孙志新忍不住小声欢呼。翻过眼前的小坡后,底下竟然出现了一个小湖。湖有百来十米大,看上去不是很深,湖水天蓝澄清,碧波荡漾着把凉意扑面送来,只是看着它就让人觉得一阵沁人心脾的凉。
  孙志新哈哈大笑着冲湖水奔过去,扑通一声跳下去,又怪叫着忙不迭逃上岸来。因为仅是他跳下去的那一瞬间,就看到有几十条蚂蟥游过来,不逃的是白痴。
  "知道厉害了吧。"齐格力笑道,看孙志新在那里拍着腿让吸附上去的玛蟥掉下来。
  "果然厉害……"孙志新苦着脸。他有过这样的经历,在云南去旅野的时候,无论旱蚂蟥还是水蚂蟥都多得很,只是没想到这个时空的蚂蟥也仍然如此凶悍。
  四人重新装好水,有些留恋的离开湖继续前进。在场的五人,包括初到贵地但有着丰富野外生存知识的孙志新也知道这里虽好,但不是可以久留并扎营的好地方,因为野外的水源就代表着大量的野生动物会到这里来喝水,其中不乏有凶猛的野兽,绝不是个适合久呆的地方。野生动物喜欢来湖边喝水,相对来说流动的河水它们倒不怎么去,远离湖泊就成了正确的选择。
  继续往前前进,河边的密林变得更浓更茂密,密林是像是透着无数的杀机,隐约可以听到野兽的凶悍叫声时不时响起。五人因此变得更加警戒,阿尔尔那种奇特的预警机制已经在全力运作,哥本探路的举动也变得更勤,整个队伍的行动速度由此更慢,花费的精力却相反的变得多了。
  孙志新就一直奇怪以史前人类的超强体力及高速行动力为什么往返海风部族和猎人部族之间还需要那么多天的时间,到了此时才明白,野外当真是需要处处留神,有着各种预料不到的客观存在会阻挠前进的步伐,这就大大拖慢了前行的速度。八公里每小时的急行军速度也就是开始那会儿可以达到,后面则完全不行,一小时三到四公里就已经是极限。而据齐格力说,后面的路程更难走,速度还会降低,而这还是塔里木说的最好走的一条路……
  再走,河边开始出现一种边缘如锯齿一样锋利的草,草茎可以高达一人多高,有些像芦苇又有些像东北的飞机草,一个不留神容易被它割伤。塔里木走到前面开路,挥着手里的剑砍草硬生生砍出一条通路来。
  以往这样作必定十分累人,现在手里持着现代的金属工具,砍倒草丛就成了一种享受。那铁塔一般的汉子根本是把这件事当消遣,哈哈大笑着在前面挥剑猛确,一剑下去就能放倒一大片草,乐得大嘴里发出的笑声就没停过。
  "过瘾!"塔里木叫道:"太锋利了!"
  孙志新看着他快要成疯魔一样的背影,很无语。
57、阿尔法的古怪能力
  继续往里走,草丛变得越来越密集,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有多深。站在茂密得比人还高的草丛里,一眼看出去除了草还是草,完全不能分辨分向。脚下的路变得更难走,厚厚的枯草腐叶下全是稀泥。遇到干一点的地方还好,仅是稀泥没至脚脚,遇到不那么干的地方,一脚下去稀泥直是翻涌,还有水和着泥浆往外喷溅,越来越难走,队伍进行的速度也越发的慢。到得此时,整个身处的环境已经转变为沼泽地带样的地方,不仅是人迹罕至,连野兽都难以生存,因此耳边能听到的野兽鸣叫声越来越稀少,只能隐约听到偶尔才响起的鸟鸣声。
  "注意蛇。"齐格力提醒道。众人皆是暗暗留神,这种地方一般的野兽难以生存,可蛇鼠这种东西多半会有。
  哥本这个时候也老实了,不敢再离开队伍太远,而是就近探路,并时不时的发出一阵咕噜噜的鸟鸣声来进行联系。孙志新对此再一次佩服这个星球光前人类的智慧,他们发展出自己的一套方式,并把它运用得非常之好。
  领路的塔里木知道带领的方向,孙志新一边留神听着哥本与齐格力之间用鸟鸣声联系的节奏和规律,一边把丛林野战刀从齐格力那里拿过来翻过尾端看了一下,又看看太阳对了一下表,然后就跟塔里木一样总是在这片草丛里选择出正确的方向前进。
  "你认识路?"齐格力觉得难以置信。
  孙志新笑笑:"不认识,但我跟塔里木走了一段后就知道路该怎么走。"
  "怎么可能?"齐格完全不相信。
  孙志新解释不清根据丛林野战刀的刀把上的指南针通过星球磁极判断方向,并以这个为基础,用手表指针就进定位的方法,只得道:"我就是知道。嗯,有个工具告诉我的,以后有空的时候教你怎么用。"
  如此解释跟毕达拉察阿苏这人称呼一样强悍不需解释,齐格力便不问了,虽然知道孙志新身上稀奇古怪的东西层出不穷,但看向孙志新的眼光就像看稀奇事物一样。
  "塔里木,停下!"阿尔法突然喝止。
  "停!"齐格力叫道,又问:"怎么了?"
  阿尔法垂着头,孙志新只看到他额侧的静脉血管倏然鼓起,半分钟以后才平息下去。他整个脸色由此变得更加苍白。
  像是陡然之间就消耗了太多的力气一般,阿尔法难受的喘着气,有些弱受的道:"绕开这一块,前面有泥潭。"
  话一出口,五人都变了脸色。沼泽里的泥潭意味着什么?简直就是吃人的陷井,一个不小心陷进去的话,想活着并逃出来,难!
  齐格力经验十分丰富,从携带的柳条筐里拿出一条兽皮搓成的绳子,道:"所有人全部都把手捆在这根绳子上,绝对不许放开!孙志新,你走最后。"
  孙志新平静的接受了齐格力的好意,安静的点头,干脆把绳子的未端捆在了自己的腰上。一但有人不小心陷入泥潭,他会在第一时间退离险境,并想办法将人拉出来。泥潭这个东西确实很可怕,好在人陷进去只会因为自重而下沉,没有其它的下拉力量,反应及时的话,救助队友并不是真的很难。
  五个人被同一根兽皮绳连到一起,就像一根绳上的蚱蚂一般,磕磕碰碰的往前走。不像长期接触阿尔法而对他深信不疑的齐格力,塔里木有些不信阿尔法的判断,不过心里倒是不会轻易的怀疑队友,便用剑砍了一根粗草茎一边试探着一边往前走。
  果然走出不到十步,草茎一捅之下就捅了个空,看似坚实的腐草底下一片虚浮,竟全是充满了泥浆的泥潭!
  塔里木脸上才真正的变了色,转头去问阿尔法:"这片泥潭有多大?"
  阿尔法微微摇头,独眼虚弱的微眯着,道:"不太清楚,不过我感觉往右走一段距离后就会安全。"
  塔里木此时也相信了阿尔法那种古怪的预警机制,当即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平行右移了一段距离后再次用草茎去试探。这一次,草茎捅入柔软的腐叶下一个脚背深的距离就碰上了坚实的土层。
  塔里木不由得怪异的看了阿尔法一眼,阿尔法则回了他一个可怕的恶魔式微笑。
  五人绕过泥潭继续往前走,前进的步伐更加小心翼翼,因为整个沼泽随处都有可能布下泥潭式的陷井。阿尔法正确的预测到一下,下一个呢?就算他不会出错,可人都有疲劳的时候,这时候就会出错。
  孙志新轻轻挨近阿尔法,问道:"你感觉到危险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阿尔法想了想,用手摸着右额和失去眼睛的右眼眶,道:"这里痛,一阵一阵的,像用绳子捆得发紧,又像是在用什么东西在扎,我就知道不远的地方有危险。我面向危险的方向越正确,离它越近,头就会更痛。"
  孙志新觉得他想描述的其实是针扎一样的感觉。结合他预测到危险时的静脉可怕的鼓起的症状,还有预测过后的大幅度虚弱状态,孙志新已经敢肯定这是史前人类在进化过程中为了应对极度恶劣的生存环境而进化出来的某种第六感,或者说超感应能力,同时也可以简称异能。
  微微吸了口气,有些震惊,又有些羡慕。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在这颗星球上的史前人类身上发现特殊的能力。第一次是猎人们的夜视能力,他们不仅仅是在夜晚具有更加出色的视物能力那么简单,他们已经进化到双眼微微发光,那是视力极度凝集的表现。而且这种能力是群体出现的,孙志新毫不怀像类似于齐格力这样的前优秀猎人身上也具有这种能力。
  此次的阿尔法的危机预测能力则是第二起,只不过这个能力并不普及,按齐格力的说法,好像主只有他才会,而且是死里逃生中被激发同来的。
  孙志新便情不自禁的猜测,在未来,他还会在这些史前人类身上看到什么样的能力?果真是上帝在你面前关上了一扇窗,就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口,人类的进化道路总有着无穷无尽的机遇。
  心里大是羡慕这种能力,孙志新凑近了阿尔法问道:"是你主动去寻找危险,还是危险接近的时候你才能感觉到?准不准确?"
  "不太清楚。"阿尔法仍是很虚弱,道:"大部分时候很准,有时候也会出错。不过有真正巨大的危险来临的时候我差不多都能感觉得到。然后头就会一直头痛,危险越大,就越是痛得厉害。最多五次,我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糟糕的话,我可能会晕过去。"
  照这样说的话,那就是被动感应了,而且被触发之后的代价和后遗症都不小,对身体的伤害很厉害,更不能频繁使用。看来这种特殊能力也不是自己想像的那么完美,不过已经非常之了不得!世上的事哪有完美的?至少有五次的避过危险的机会呢!
  正想感叹一番,突见阿尔法脸色又白了,低声道:"塔里木,再右上的方向走。又有泥潭!"
  再一次准确的预测到了危险,五人安全的绕过。
  随后又遇到了一次泥潭,阿尔法抱着头犹豫了许久才敢肯定。
  三次以后,阿尔法那张毁容后本已经很可怕的脸变得更可怕,脸上已经没有了人色,大颗的虚汗从额头直往下滴落。孙志新跨进一步,直接将肩头从阿尔法腋下穿过将他顶起来,半拖半扶的带着他往前走。阿法尔感激的冲孙志新笑笑,虚弱得连话都没有力气说。
  整个队伍此时的情况已经不适合再继续前进,但又不能在沼泽地里野营,只得咬着牙继续前进。孙志新担忧的时不时看一眼自己扶着阿尔法,真心希望他那种预测异能不再起作用,不然这人拖不到走出沼泽就会出大问题。
  也许是孙志新的祈祷起了作用,剩下来的路一直走到下午四点时只再遇到两个小型的泥潭,被塔里木和齐格力用草茎探路的方法检测了出来后避过。五点左右,身边的草丛开始变稀,草丛的高底开始变低,脚下的土地也开始开干,水洼、泥浆越来越少,出现了走出沼泽的迹象。
  草丛变稀疏,行进的速度又加快起来。又走了一个小时,六点多一点,五人终于走了这一片草的海洋。
  眼前出现了一个低矮的坡,样子显得有些古怪,有些像沙漠里的沙丘,又有些像一条巨大蚯蚓的背脊,连绵着蜿蜒起伏,高度不怎么地高,大约有几十来米高,可长度却非常的长,绵延着两端都看不到头,真真像某些虫兽似的,大部份身体埋在地里,一小部份身体却露了出来。
  一行人攀了上去,孙志新发现整个坡上植物非常的少,显得有些光秃,脚下没留神间蹭掉了一层土,底下露出的岩石光滑坚硬,泛着一种微带蜡质的光泽,倒是十足的像某种因为碳酸钙成沉成的地质结构。
  "看。"齐格力指了指前面。
  眼光顺着齐格力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孙志新只看了一眼就呆住。

作者有话要说:庆中秋,一更。
祝大家中秋快乐!家人齐欢聚!
58、奇景与大发现! 01
便只见前方出现一片开阔地带,范围之大,怕是有好几平方公里。在这好几平方公里的开阔地带里,星罗棋罗的分散着同样一种东西:大大小小许多的像是从地面往上长的钟乳石结构样的石笋群。
石笋群的根部位置则是一片广大的浅水潭,由于大量矿物质的沉淀,水底显得光滑而坚硬。水深只有大约一个巴掌插进去那么深,颜色透着富含金属离子的绚丽颜色,竟是由深绿至浅蓝一眼看过去变幻不定那般,像是用排笔染了不同的,而又逐渐变换缓和过渡的色彩一挥而就一样,美得让人屏息!特别是颜色过渡的那些区域,其复杂而有机结合的程度,人工手法无论如何也绘不出来。
构成石笋群的石笋小的只有手臂粗细,尺把高;大的足有近十米,几个合围都抱不完,看上去甚至有点像蚁巢。石笋壁上光滑湿润,绝大部份的顶端都有开口,正往外冒着一股股的白雾。几分钟以后,所有石笋集体喷发,一齐喷出大大小小的水柱,小的像小孩撤尿,大的竟有大腿那粗,像消防员的水枪里喷出的高压水流,往上射进天空几十米高!
所有的石笋,竟然全是地下间歇喷泉喷发后溢出来的矿物质凝结而成。而那喷出来的泉水,全是被地热加热过后的热泉,远远的都能感觉到那股子像是开水沸腾以后迎面扑来的热水雾。
就只见一瞬间万泉齐发,或粗或细的大小水柱一起喷上天空,直如笔直的水龙冲天而起,意图翱翔九天。升到最高处时又化作纷溅的水花洒落下来,满是玉树琼浆,又见漫天珠玉喷洒,大珠小珠落满玉盘,或是漫无轨迹的胡乱斜射四溅,一颗颗的水球映射着夕光的暖光,亮丽晶莹的织成一副难得一见的奇景!
又见夕阳下,蒸腾的水汽被阳光照耀,弯出一道弯弯的彩虹,如桥一般的挂在很低的位置,仿佛触手可及,又虚幻着很浅很脆弱,一碰就会消失那失那般,让人只敢闭着呼吸观看,怕吸呼太大就会吹跑了它。多了这一道弯弯的七彩虹桥,整个珠玉满天的景色就活了。
待水珠洒落浅潭,又溅一片暴风骤雨,密集的水声听起来惊心动魄,宛如密集不休的鼓点一样,摧人心志,又使人振奋。好一片雨打芭蕉!又是好一阵锣鼓暄天!此情此景只应天上有,出现人间更是奇迹!
孙志新瞧得呆了,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又惊叹居然能在这异世界看到这样的奇景。
现在孙志新已经能明白为何一路行来越往前走就越热越潮湿,植被越发出现类似于热带雨林的原因。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由地热挤压出来地下水,它们被地热加压而形成高温高压,喷出来以后把热量散播到空气中,使得附近的湿度、温度都大增,影响方园几十公里的地面植物,最后形成了一片温带气候中热气雨林。大自然,真真是奇妙无比!再巨大的人力都无法形成这样的纯天然奇丽景色。
孙志新本身就个彻底彻尾的野外旅游爱好者,看到这番景像只恨不得能抱住塔里木和齐格力来亲上一口。正是有了他们,才让他有了这次的收获,只觉得这跨越时空的一穿,无论如何都值了!
很显然,塔里木和齐格力是理解不了他这种热情的。他们只觉得到奇妙,感觉不到孙志新这个现代人的看到这一景时的震憾与膜拜心理。而且两人都似乎看过不止一次,就像住在黄山脚下的农民,早看得麻木了。或是像拥有环球小姐做老婆的男人,天天看美人,结果就是严重的审美疲劳……可见,老婆还是丑的好,居住的地方也最好不要太山俊水美,和美丽的距离太近,不见得是好事。
齐格力用一种很平常的口气道:"这里不能靠太近,水太热,要烫伤人。好处是野兽不会过来,晚上我们就在那边扎营。"
它们当然不会过来喝水,只看那水的颜色就能看出含着很多的金属离子,动物喝这样的水容易出现中毒现像。只有强悍的植物可以吸收这种水份,并通过强大无比的光合作用将它分解成无害的水质。
孙志新恋恋不舍的从这片神奇而绚丽的景色上移开眼光,看了一眼齐格力指的那边,又把眼光转回来继续看眼前的美景。好吧,他就是贪恋美景,天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这样的东西。然后他一呆,机械的转动着脖子,重新把眼光转回齐格力指的方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什么,揉揉眼,再看,竟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东西,而且还是好大的一片!
孙志新顿时就疯了,七手八脚的解下腰间的绳子,怪叫了一声,发疯一般向着齐格力指的那边冲过去。
其余四人见孙志新神情有异,生怕他出事,不约而同的跟着他后面奔跑。阿尔法最是虚弱,要死不活的跟在最后。塔里木跑了几步停下来,等阿尔法在身边错过时直接将他一手抄起来抱住狂奔,动作居然是很雷人的公主抱。
哥本的动作最为迅速,后发而先至的追上了孙志新,瘸腿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他行动的敏捷。
"孙志新,你发现了什么?"哥本机警的问。
"桄……桄榔!"孙志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心想着飞奔到那一片树林之下,以验证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海市蜃楼。身边全是满是水气,又是夕阳夕照,完全是合适的海市蜃楼出现的条件。虽然有海市蜃楼就意味着有真实的实物存在,可天知道它的真身在哪里?见到了而得不到,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它们是真实的存在于眼前,如果它们当真是真实的存于眼前,那么,虽然不能保证整个冬天所有族人会不会挨饿,孙志新却可以保证冬天不会坏到因食物极度短缺而饿死人!
"啊?"哥本完全没听懂,那两个音节不仅是用中文发出来的,更是因为奔跑而发音模糊。
孙志新急了,叫道:"你跑得快,快过去看看是不是真货!"
哥本知道孙志新指的是那些树,当下撒脚就跑得飞快,遥遥领先冲到最近的那棵树下,摸了一把,很是不理解的道:"是真的。"
孙志新顿时就松了口气。那口一直憋着的气因为心中尘埃落定而泄出,脚下没留神,一个踉跄就一头栽在地上。
"孙志新!"齐格力吓了一跳。
"我没事。"孙志新努力爬起来,继续往前冲,一直冲到树下才仰头看它。
眼前这棵顶桄榔树约有六米高,两层楼房样子的高度,比起现代在海南看到的那些还要粗壮许多。与在海南见到的相比,它更像一个营养吸收实在太过头的胖子。整棵树底下的叶柄早已经随着生长而脱落,露出乔木那样的粗壮笔直树干,四米来高的地方才出现粗大的叶柄,又有羽状的叶子垂下来,整体形象婆娑而优美,带着热带植物独有的风情。
这棵桄榔已经开花,花柄上几十串花串垂落下来,密密麻麻的雄花和雌花挤到一处,整体堆到一起时就像许多的章鱼触须被捆到一起,很怪异,又有着一种很独特的美感。
"齐格力,刀!"
上一次齐格力看到孙志新露出这种狂喜的表情时是他找到了芋头,这一次又是什么?当下心里跟着一阵兴奋,脱手就将刀脱手扔过去。扔的时候齐格力没有多想,实在是太兴奋了,干出和自己性格不相符合的跳脱事情。刀一扔出去,齐格力自己也被吓到,惊恐的看着整把长刀在空中打着旋向着孙志新飞射过去。
那把丛林野战刀的厉害所有人全都清楚,当下骇得大叫:"孙志新,躲开!"
却见孙志新身体一侧让过刀的正面射击势头,又一个箭步抢上前去,人与刀侧身而过之际把右手控出,灵巧而准确的在旋转中一把抓住刀柄,再拖刀回缩,随手挽了一个刀花,就将刀的势头化解开。随即持刀长身而立,一双黑瞳灿然若星!掷刀、接刀、耍刀,兔起鹘落的瞬间就完成,整个动作潇洒帅气之极,看得人心有余悸之时又忍不住大声叫好。
齐格力单臂抹了一把冷汗,忍不住抱怨道:"下次别再这样干!"
"哦。"孙志新嘻嘻一笑,将刀夹在腋下,往掌心里吐了两口口水,用力的互相搓着把口水涂均匀。再从腋下抽出刀,反手将刀背倒过来塞过口中,咬住有锯齿的那一面,抬头看看桄榔树,挥手踢足的做了几个热身动作,然即蹭蹭的就爬了上去,动作灵活得就跟猴子似的。
哥本嗤的一声就笑了:"比我爬得还快。"
那是,从小到大孙志新就没少干这事,翻墙、爬树、掏鸟蛋、上房、揭瓦、用草堆堵别人家的烟囱,或者用猴皮筋做了弹弓射别人家的窗户玻璃,打小就是一无法无天的皮猴子,自然是熟能生巧。
作者有话要说:
庆中秋,二更!
晚点可能三更,就看俺出去吃饭的时间早晚了。
59、奇景与大发现! 02
飞快的爬到桄榔树的花序下,双腿夹住树干,只用单手抱着抱着树,另一手拖刀往花序上一划,立即就见到有汁液慢慢的渗流而出。孙志新急不可待的伸嘴去吸了一下,只觉满嘴的甜蜜,味道正是桄榔树花序的味道!而且比起他原来尝过的还更甜!仅是看那模样,浓稠就跟糖汁似的,丝毫没弱了它砂糖椰子的名头。
"别乱吃!"齐格力知道孙志新的本事,可还是忍不住提醒他。
孙志新在树上哈哈大笑:"没事,我认识它!"
伸刀将那个割开的口子割得更狠一些,从登山包里摸出运动水壶仰头将里面的水全部喝完,再将它的壶口直接塞到那个口子,盛取花序分泌出来的汁液。
发现并证实了这玩意儿,孙志新情难自禁的哈哈大笑,大笑声中又七手八脚的爬下树,用刀柄在树干敲了两下,道:"齐格力是不是说就在这里扎营?"
齐格力点点头,孙志新便道:"那好,今天晚上就吃它!"
塔里木一愕:"吃树?"
"对,就是吃树!"
众人皆愕然不信,塔里木是对孙志新身上的怪本事了解得太少,哥本和阿尔法倒是吃了很多的蘑菇,可还是无法想像人去啃树干、嚼树叶的样子,唯有齐格力深信不疑的看着孙志新微笑。
"我看到其它的这种树上有果实,它们能吃?"哥本问。
"不怕死你就去吃吧。"孙志新笑道:"我们当真是吃树,不是吃果子,它的果实不能吃,果实不仅有毒,还会腐蚀伤害人。嗯,也不是完全不行,就是麻烦。"
哥本听得懵了,又斜眼去看那棵粗糙而坚硬的树干,在想像用牙咬上去的光景……呃,肯定会牙疼。
齐格力走上去拍拍树干:"吃这棵?"
"不吃这棵,开花的不适合拿来吃,只适合用来采取糖汁。最合适的是那种将开花又没有开木的,最为合适。"
孙志新左右看看,想着五个人还真没办法一口气干掉一棵桄榔树——没法子,时代和环境不一样了,那种节约食物的不浪费的生活原则也渐渐的溶进孙志新的骨髓里开始扎根。孙志新就选了一棵比较小,又显露出将开花不开花状态的桄榔树,道:"塔里木,放倒它。今天晚上吃这一棵。我去找点煮东西的可以当锅的东西回来。"
先前为了新装上阵,孙志新并没有拿自己的野外餐具。而齐格力一行人又习惯了在野外猎杀猎物充饥,那玩意儿可以烤着吃,实在不行对于史前人类来说生吃也不是不可以,所以锅这玩意儿肯定不会带出门。再说了,整个营地都用的是陶锅,非常珍贵且不结实易打碎,带出来完全不现实。
五人分工,齐格力去寻找干净的水,塔里木去砍桄榔树,孙志新去找'锅',哥本彻底探查四周有没有危险,阿尔法因为运用了能力而虚弱的原因,在原地生火。
塔里木提着剑过去,二话不说的就开始乒乒乓乓的砍树。他人这人心眼老实,性子里又有着史前人类那种会本能节约任卫生间一点一滴粮食的习惯,孙志新交代他就砍树,塔里木就提着剑对准了树根狠砍,以求能砍下更多的部份。
阿尔法虚弱的就地坐下动手取火,其它人各自分开。
孙志新满桄榔林里乱转,除了发现几种可以食用的苔类植物外,就是没找到可以用来当锅的道具。他原本以为能发现椰子树,砍个椰壳来当锅,这个想法现在落了空。
转了老半天,两手空空的回来时,塔里木已经放倒了那棵树,果然是个牛人……手里有现代钢剑后更是杀伤力提升到A级……他现在正在那里闲闲的擦拭着剑,还是用那种抚摸情人一样的表情。阿尔法依然还在那里取火,用的是最原始的原始钻木取火法。火还没有升起来,连冒烟的迹像都没有看到,显得生火的效率低到了离谱的地步。
生火这件事对于史前人类来说并不容易,他们会钻木取火,只不过这样取火无论如何都相当的费时费力并成功率不高。孙志新本想取出打火机来用,可转念一想,火机油一用完就不可能再补充,是不可再生的消耗品,还是留待特殊情况救命用。而且史前人类要更好的生活,就必须学会更多的生火办法,先进的打火机也仅只有一只而已,不可以普及,更不可能永远无限制的使用下去。
当下请塔里木这个一流武夫去砸块大石头回来,自己则蹲下来教阿尔法野外取火办法。此时哥本已经回来,正站在那很有趣味的观看。
他越看越吃惊,因为了除了原始钻木取火法,孙志新会的钻木取火法竟高达六种之多!其实是七种,第七种是燧石取火法,手里头没燧石展露出不出来而已。
除了阿尔法用的那种最笨的办法,孙志新示范了双人经典钻木法、简易刨子取火法、易洛魁族式取火法、弓弦钻木法和极经典的穴居时代的经典火种保留法。无论哪一种,都比阿尔法原先那人办法好出太多。
过了一会儿齐格力也回来了,重新将竹壶装上了水,手里还提着一条很粗的蛇,吹箭正插在它脑门上。齐格力连吹箭都没有拨,正饶有兴致的站在一旁看孙志新教授钻木取火的方法,接着又没忍住的自己拉着哥本组成一组学习。
由于条件限制,孙志新着重讲解了单人高效的钻火取火方式,弓弦钻木法。与原来的古典式钻木取火法相比,它保留了原来的钻头不变,而是重新添加一把用来高速带动钻头转动的弓弦,就将取火的效率和成功率大大的升。
所用的道具很简单,一块用来钻板的板子,边缘弄出一个可以夹住钻头的缺口,缺口下面垫上易燃物承接转动过程中落下来的高热木屑或是火星。再取两根枯枝,其中一根磨光或是削尖做钻头,另一根做钻火弓。
用做钻火弓的枯枝两端系上绳子,拉紧,让枯枝呈弓状,再将钻头在弦上绕一圈。前后拉动钻火弓的时候,弓弦就带动钻头飞速旋转,高速的摩擦产生大量的热量,不一会就有火星落下点燃下面的易燃物。接下来的工作史前人比孙志新还熟练,小心翼翼的护着燃起来的火星,用枯叶放上去,再轻轻吹,让火苗壮大就算完成。整个过程由于改进了方法,前后不到十分钟就搞定。
塔里木这个壮汉抱着几块大石回来,其中一块呈凹状,加工一下就可以用来当锅。这人脑子确实不够聪明,不确定找来的石头符不符合孙志新的要求,干脆一口气抱了几块回来,心里想着总有一块能派上用场。
看四个人在那里用极快的速度生好了火,不是一堆而是好几堆——齐格力与哥本大感兴趣后学习试验的结果,他也显得很吃惊。按照以往的情况,钻个火花上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很正常,他早已经做好入夜才能吃上食物的准备,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火光熊熊。
齐格力将孙志新教授的取火方法记在心底,坐到孙志新身边剥那条蛇的蛇皮。孙志新正在指挥塔里木加工出两块圆形的石头,用来做成石磨。整个做石磨的工作不需要太多的细致工夫,对于塔里木这种力大无穷的野蛮人再合适不过。
齐格力靠过来,正色问道:"孙志新,那种树真的可以吃?"他不是不是相信,相反他是深信不疑。可是这片林子实在不小,如果真如孙志新说的那样可以食用,那么它所代表的意义就太大了,这意味着难住两个部族的整个冬天的食物问题就可以解决,无论猎人部族或是海风部族有了这片可以吃的树林,必然能熬得过去残酷的冬天。
孙志新也明白这点,当下不再恶劣的卖关子,而是也像齐格力那样正容道:"请想信我,这种树确实可以吃。它不仅可以吃,还有多种用处。看到这一片林子了吗?就以这种产量,整个猎人部族和海风部族的人加到一起也够吃!我虽然不敢保证不能让大家挨饿,但有了这一片林子,绝对饿不死人!今年的冬天,绝不会有一个小孩或是老人病人残疾因为饥饿而丢命。没有谁会被留下等死!我说过,就会做到!无论猎人部族,还是海风部族,都一样!"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振奋的神色,在场的大多数都是残疾,无法参与打猎提供食物,以往都是无可奈何的主动选择留下以保存整个部族得以继续存在的淘汰对象。如果当真这片树林可以用来吃,就按这个数量而言,那就真的是不必在牺牲自己来换来部族的生存。
是人都珍惜自己的生命,没谁愿意在寒冷和饥饿中痛苦而绝望的死去。孙志新的话无疑是照亮黑暗前方的一盏明灯!
孙志新又道:"不过两个部族加起来有三百多号人,食物的消费量很大。我争取能发现更多的东西,让两个部族都能更好的渡过这个冬天。"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
俺说话算话,庆中秋,三更!
再祝大家节日快乐!
嗯,桄榔是好东西,此行最大的发现。
60、桄榔 01
塔里木凝神静听,虽然他在心态上还没有能完全把猎人部族视作海风部族的盟友,这与当初在猎人营地所发的誓言无关,仅是心态的定位问题,比如说当危机来临的时候他会坚守誓言去保护猎人部族,可这种保护是他必须这么做,并不是他本能的想这么做,这其中就有了出发点的差别。可纵然这样,他还是无法不听得动容。
  是,海风部族确实产鱼和盐,大部分时候守着大海依海而生是要比猎人部族生存得更容易。可鱼总是不够,盐也不够交换。如果多了这片可以吃的林子,那么……海风部族真的是沾了猎人部族很大的光——因为他们有个稀奇古怪的毕达拉察阿苏。
  先是鱼网,接着在猎人部族看到吹箭,还有其它七七八八的东西,包括自己手里正在借用这把武器,猎人部族的毕达拉察阿苏当真是了不得!嗯,唯一的缺点就是体力差了些,肌肉倒是不少,可还是太白嫩不经蹂躏,不是自己欣赏的那种类型。
  粗豪的汉子开始动小心眼了,自己家的族长好像也有这位毕达拉察阿苏的求娶权力,而且貌似他正在拼命追求孙志新。假如他能认真努力让孙志新爱上他的话,那他不就成了海风部族的毕达拉察阿苏?唔,这样的话……为了将来,为了整个部族,自己也要在中间帮忙。嘿嘿,嘿嘿!塔里木情不自楚的露出自以为很阴险,实际上很傻很天真的傻笑。
  齐格力还记得孙志新说过的绝不会让自己被遗弃的话,此时再次听到,嘴里什么都没说,眼光却情不自禁的变得温和如水,将孙志新那张刚毅而阳光的脸笼罩在自己的目光下。
  阿尔法只是微笑,丑脸染上了一些激动的血色。哥本早已经按捺不住的急问:"怎么吃?怎么吃?你不说我就开始直接啃了!他姥姥的!先尝了味道再说。"
  孙志新喷笑一声,哥本的性子就是急,而且接受新生事物的速度非常快。自己喜欢用中文说的他姥姥的这句话,他已经照搬了过去说得有模有样的。估计就像自己学习英文里的Shit一词,表达的意思是微妙,应用的范围之方广博,一听就会!
  在哥本急切的一个劲催促下,孙志新便开始亲手示范,一边催塔里木加快做石磨的速度,一边让往齐格力用野战刀的刀背把桄榔树干锯成一段一段的,每段大约半米左右。齐格力这才知道刀背上那些尖锐的突起的妙用,越发将丛林野战刀当宝贝。
  塔里木心里有了帮自家族长抢孙志新回去当弟亲的心思,干活更加卖力,倒是很快就先把石锅磨了出来,接着又继续卖力的做石磨。
  孙志新劈开桄榔树的树干,露出里面赤黄色的髓心。再将髓心用刀刮下来,一阵乱砍成更小的小块,先放到石锅里用石块砸烂,为下一步的用石磨磨做好准备。其实这一步用石臼来干又简单又容易,但不在营地,临时选的工具也就只能这样。总不能为了这个又叫塔里木再整下石臼出来吧?那傻大个儿是老实人,孙志新最不乐意欺负的那种。
  过一阵后简易版的石磨做成,就是上下两个圆形的石盘扣合到一起,钻出个投料用的孔,磨面刻出具有磨切和推送两种作用的的刻槽就成了,连旋柄都没有。好在有塔里木这个猛汉兄在,用手搓着它转好像也不是很费劲。嗯,实话说,他搓得它们转动起来的时候跟玩似的,那一身可怕的蛮力让孙志新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真想把身体和他换换。
  大家都没见过石磨,很是新奇的看着塔里木转动它,孙志新则把剁成小块的桄榔髓心投进去,一边加水一边投料,让塔里木转动着石磨磨碎桄榔髓心,直到磨成粉浆样的东西沿着石磨流出来。
  把这种粉浆放入石锅,加水,搅拌以后静置,亚麻布还没纺出来不能滤渣,只能大致去除一些比较粗的颗粒。不过塔里木这个莽人做的石磨威力巨大,倒普遍都磨得比较细,口感应该不会太粗。
  反复搓洗让桄榔树心髓里的淀粉渗出,再三洗三滤,最后得到了还算是比较细腻的桄榔粉。整个过程由于工具的参差不齐的原因,耗时不短,料想以后真正食用时工具跟上了,速度和质量都会大大提升。
  接下来就是煮桄榔粉,加水煮开,这个过程只消耗十多分钟就煮成糊状,然后冷却,最后得到了浓果冻一样的东西。
  四人陪着孙志新一直看到最后,惊喜的看着它一步步的变化,最后形成一种浅肉褐样的物质,很像用猪皮熬的肉冻,看上去又软又滑,半透明中带着油腻晶莹,让人感觉味道非常不错的样子。
  "能吃了?"哥本问。
  孙志新笑道:"还差最后一步。"
  说罢飞快的爬上最先他用刀割桄榔花序的那棵桄榔树,把自己的运动水壶取下来。那里面已经盛满了一整壶桄榔花序的糖汁,满的已经盛不下而流出来。
  下了树,用刀将石锅里已经凝结好的桄榔冻用划烂成成小块,再将糖汁倒进去,搅拦均匀,笑道:"可以吃了。"
  四人迫不及待的尝了下,只觉入口绵软而细滑,甜甜美美的很好下肚。特别是它还有一种让人感觉到很清凉的感觉,吃起来甜美无比,好吃又爽口,入口即化的同时还有着一种特别的弹性,简直是清爽无比,明明看上去有些像肥肉,但又完全不油腻。进到嘴里时简直稀里哗啦的就滑进了肚,痛快!
  史前部族没有糖,偶尔采到蜂巢而得到蜂蜜也是珍贵无比,因此糖这种调味品极难吃到。此时眼前竟然是一大锅用糖做调味品的桄榔冻,让四人吃得淋漓尽致,畅快无比。转念又想到眼前有一大片可能吃的这种树林,情不自禁的就兽血沸腾,更觉食欲大好!
  孙志新推了推阿尔法,道:"你多吃一些。"
  阿尔法正在埋头苦吃,闻言不禁抬起头:"嗯?"
  阿尔法右腹的内凹伤痕,还有他的种种表现,孙志新已经可以肯定他当初受伤的时候必定是伤到了一些消化器官,比如胆、肝,或者胰腺什么的,因此他消化起肉类来不容易,身体就是长不好。而这个桄榔粉富含淀粉,纤维素,非常容易消化,最是适合小孩、病人、老人和像他这种消化脏器受损的人士。桃榔粉的热量确实有些低,不适合运动量大的史前男人,不过加糖以后就补足了这个问题,两者配合到一处又是饱肚皮又能提供身体消耗的热量,是非常好的东西。
  不过这些跟阿尔法这个史前人类解释不清,孙志新只得道:"你的身体适合多吃这个,不适合吃太多的肉。嗯,这么说吧,别人吃一块肉会全部变成行动的力量,你吃一块肉顶多能用上一半,而且你肚子还会出问题。平时是不是吃多了肉就总拉肚子,不舒服?"
  阿尔法有些懂了,看看石锅里的桄榔冻,越发喜欢。
  其实以男性的口感和味觉来说,大多数人都不是很喜欢吃甜食,像孙志新本人就是其中一例。齐格力和塔里木,还有哥本,是因为极少吃到糖这种调味品,才吃得很是畅快。待吃饱了以后就觉得甜得腻。不过桄榔和着糖汁的好味已经让他们喜出望外,倒是盼着下顿还能吃上。那一锅实在不少,大家都吃饱了停下,慢慢的以品尝的方式填胃袋的缝隙。只有阿尔法还在那里埋头苦吃,孙志新说他多吃一些好,他就多吃一些,同时恰好又是男性里少数喜欢吃糖的人,这下子当真是吃得过瘾。
  哥本又跑去看砍下来的桄榔树,那棵树让五个大男人饱餐了一顿后居然还剩下一大半,也就是说余下比三分之二略少一些的份量。
  史前人类没有浪费这一说,哥本心疼的借过刀,把剩下的锯成一段一段的,全塞进了自己的柳条筐。如果不是还要继续探查这一行目的地的洞穴,他真想马上赶回营地,告诉族人他们发现了桄榔这种可以吃,而且味道还很好的树。
  它能流出糖汁来哎!味道真甜真好!一点不比很难搞的蜂蜜差。
  齐格力猎来的那条蛇反倒是吃不下了,干脆放到火上烤熟,烤干成肉干,带着路上吃。
  哥本这家伙嘴馋桄榔流出来的糖汁,自己爬到树上去接着用孙志新割出来的那个口子盛糖汁,同时心里又想知道它到底能流出多少这种汁液来。
  对他的举动阿尔法自然是大力支持,他喜欢吃糖,更发现一顿桄榔餐吃下去,他半点没有像以前那样肚子不舒服,胀气又想呕吐的感觉,仅仅是因为吃多了肚皮发胀。而且糖补充热量的速度很快,阿尔法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迅速回复,虚弱的感觉好了很多。当即就把竹壶的水倒掉,让哥本拿到树上去装糖汁。
  孙志新没去阻止这两个家伙,反正那些糖汁白白流掉了也可惜。只是明天这两个家伙想喝水的时候没清水喝,只有糖水——那玩意儿味道虽好,就是越喝越感觉到渴,看他们到时候怎么办。孙志新心里不无恶毒的想。

作者有话要说:
PS:写到塔里木欣赏的情人类型,俺不禁无良的在想:他最看不起孙志新的地方就是体力、耐力和力量方面的问题。照这么推断的话,他的最佳伴侣莫不是猎人部族的超级女赛亚人夏尔?唔,两只男女金刚配到一处的话,再生个小金刚……嘿嘿嘿。
又PS:昨天跟朋友去吃饭,看到了道路两边两排看桄榔树。不过由由气候的原,它们长得不是很好,栽在道路旁当观赏植物用。我当时那个激动啊,真想冲上去剖开树干看看里面有没有桃榔粉……这个想法太剌激我了,以至我一直盯着它们看。我朋友就小声跟我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到它们后面去撒尿,这会人多……"
雷得老子……
61、桄榔 02
  晚饭后本应该早点休息,可发现了桄榔这种东西,谁都兴奋得睡不着。
  一片林子啊,一整片林子啊!得够多少人吃?除了孙志新,所有人都在这么想。
  孙志新只得反复解释,只有未开花的桄榔会出产这种桄榔粉。开花的桄榔虽然产糖汁,可桄榔粉的含量会变少,而结果的桄榔树心的淀粉差不多会完全消失掉,所以结果以后桄榔树心就不能再食用。可除了齐格力之外,其余三人完全无视孙志新这话,继续臆想桄榔带来的巨大好处。
  孙志新很无语,很想提醒他们实际的考虑一下,比如为了照顾桄榔林的生存,可采伐的桄榔就会相对变少。又比如开花的淀粉含量少不如取糖汁用好,更进一步说结果的完全不能食用的。推断的结果是能有一半可食就不错了。
  齐格力拍了孙志新一下,笑道:"让他们去欢喜吧。其实我也高兴得很。"
  孙志新笑了一下,心里明白了大家这么欢喜的原因,也就闭上嘴不去打击别的人激情。
  餐后闲得无事,听孙志新说桄榔可以久放,阿尔法和哥本就兴高采烈的动手做明天早上的桄榔餐。阿尔法已经在糖汁提提供的热量下恢复了体力,很有心情的和哥本在那边捣鼓。孙志新这才知道哥本这人跟人混熟了后很有点小孩似的爱玩闹不安份性子。阿尔法也不是初见的谨慎防备又拘谨模样。
  让人受不了的是塔里木像抚摸情人一样一直在抚摸那把剑,背倚在一棵桃榔树干下闲闲的休息听人说话。那摸剑的动作只让孙志新联想到男人自娱自乐时的手|淫,活活倒胃口之极。若不是这把剑实在太稀缺重要,他都想干脆送他算了——被他这样子撸过,谁还想用啊?
  齐格力依然紧守在孙志新身边和他说话,一是保护,二也是休息。
  众人的话题还是紧紧围绕着热门的桄榔树说,尽管孙志新很想去看那一片月下喷泉的奇景。不知道在多个月亮的照射下,那一幕景色会有多少的美?只怕是如同梦幻奇景一样吧,无论标上几个D的立体大片都拍马也不能相及。可是被这帮人死缠着不放,孙志新只好继续说桄榔的好处。
  桄榔是有很大作用的植物,本身具有非常的经济价值。桄榔树产可以用来当粮食吃的桄榔粉,它淀粉含量高,热量低、纤维素含量高,又富含一系列B族维生素,更有铜、铁、锌等微量元素,还有蛋白质,安基酸那啥啥啥的,是极好的健康食品。桄榔粉本身还有不错的药用价值,能治疗一些疾病的同时,也是不错的保健品。同时它的花序流出的汁液含糖高,可以直接食用,也可以用来制糖、酿酒。桄榔叶子坚实,可以用来编帽子,做扇子。叶鞘为黑色,坚硬耐磨,制绳子,拖把,扫帚都是好东西。不能说它全身是宝,不过和那种说法也差不了多远。
  不过说的时候不能这样说,全努力换成史前人类能够听懂的方式,说得孙志新痛苦无比。到了最后见众人还是一脸雾沙沙的表情,估计能听懂的也没多少,只是听出了桄榔当真是好东西,并不仅仅只是拿来吃这么简单。在这帮子人来说,知道这一点就够了。当然,这并不影响大家听孙志新说它的好处时的高兴,它好处越多,说明越有用处,就能让大家越开心的不是?
  桄榔的叶柄和叶鞘都很耐烧,用它们来点燃的火堆到了夜色浓重时临时的小营地依然火光明亮。附近有地热,使得这里的气温不低,再点着火睡其实并不好受。但为了防止野营袭击营地,就是不能让火灭。绝大多数野兽惧火,有火光的地方,他们不肯太靠近。
  孙志新实在喜欢那一片喷泉美景,又趁着月色去看了个过瘾才回来睡下。
  哥本没睡,还在守夜。其它人也很警醒,孙志新一靠近就醒了过来。抱歉的笑笑,孙志新躺到了齐格力身边。他喜欢这个人,总觉得他沉稳踏实,又很会照顾人,让人感觉非常有安全感。哥本嚷嚷着,也要挤过来挨着孙志新,二十六、七岁的青年卸下防备后真的很爱玩爱闹,就像现代的那些青年一样。
  孙志新毕竟不如这些史前人类的体力好,警惕性高,走累了一天,又看足了美景,倒下就睡着,连半夜哥本和阿尔法换人防守的动静都没感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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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继续出发,孙志新用桄榔叶给一人编了个草帽戴在头上。
  出发之前五人一起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把这片林子里的桄榔进行计数。那四人是不会数数的,好像部族的人都不会,孙志新就只见到过智者奥瑞克帐蓬里有用来计数的绳结,其它人则除了纳鲁和泰格这两个族长以外,全体不会这个技能。
  所以孙志新采用的办法就是一人发一百片叶子,找到一颗新的桄榔树就留一片叶子。用完了再到自己这里来重新取一百片叶子。最后再数四人手里剩下的,用一百这个整数减去它得到一个数字,再加上领取的次数,最到得到了三千一百一十七株的数字。
  让孙志新惊喜的是他居然还找到了西谷椰树,这玩意可跟桄榔不一样,是正经八百树中产米的好货!西谷椰树的树心磨成粉做出来的东西就是现代人无比熟悉的西米!桄榔树的产淀粉量完全和它没法比,西谷椰树的产淀粉量相当的高,素有哪里有西谷椰子,哪里就不会有饥饿发生的美誉。和桄榔粉相比,西米才是真正的粮食,营养高、热量高、非常饱肚皮。
  发现这个比发现桄榔树还让孙志新高兴,只是好像整片林子里西谷椰树不是很多,只有零星的那么几株。也许别人也发现得有,但照这情形看也是稀少不会多。时间又紧迫得很,来不及细查,只能以后想办法培植成西谷椰树林。这方法的知识孙志新不大会,只能有空去找找PDA上面,看是不是无意收集得有,不然的话只好自己用实践领悟。
  整个林子不小,五人一起工作,就算还有移动速度超快的哥本,都还是花了一整个上午才清数完成。
  一直拖到下午两点钟,一行人才正式开拨继续出发。经过一上午的折腾,喝了不少糖水以后阿尔法和哥本学乖了,老老实实的在竹壶里装上水,而不是桄榔树的糖汁。
  整整一下午又是急行军,孙志新昨天高强度急行军的后遗症就表现了出来。别人都若无其事的,唯有他全身酸痛,各个关节里像是用针灌进去了醋,连肌肉也在醋里泡过一般,又酸又痛又涨又硬。走了一段短离孙志新就有些吃不消,看着别人若无其事的样子,只好咬牙苦撑。
  一路行过去就只瞧见孙志新僵硬着像是生了锈一样,上坡下坡时最是不灵。而昨天要死不活的阿尔法因为有了适合他吃的食物,体力被补充得很好,反倒比孙志新强得多了。不过孙志新就是有那么硬气,别人不停他就也不停,硬着撑着酸痛不已的身体随着四人而行。
  四人都将他的表现看在眼里,虽然鄙视他的体力,却不得不佩服他那种咬牙吃苦的刚毅作风。谁都能看出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白人'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却肯凭着一股坚韧的意志一路坚持着走下去,那便很让人钦佩。
  当晚选了一个地方扎营休息,晚饭是吃的齐格力和塔里木猎回来的一只羚羊,那条蛇白天的时候就已经被消灭掉。哥本和阿尔法昨天晚上弄出来大量的桄榔粉带着,阿尔法的主食就是那个,其它人则拿来当零食吃。
  晚上休息的时候孙志新身上实在酸疼得厉害,哥本就和齐格力看他实在是僵硬着腿脚都弯不过来,便两人齐上,一左一右的帮他按摩。
  那个舒服劲儿,简直别提了。哥本和齐格力又都是退役的猎人,手指粗糙,手劲又大,按摩的时候大巴掌捏起来威力十足,完全不是现代按摩房的小姑娘按摩等于乱摸那种手法可以比美的劲道,'爽'得孙志新咬住一块兽皮嗷嗷乱叫一通,活像发春的野猫,又像在坐老虎凳的地下党员。真是痛并快乐着,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挣扎,按上来时酸痛不已,可手一但拿开,又情不自禁的想要得到更多。
  纵观整个部族,怕是也只有孙志新享受过这种待遇,被两个猛男一起伺候着一通狂按。孙志新当然不知道这些,只心里大是感激哥本和齐格力,如若不然的话,他怕自己明天的路程会撑不下去。
  实在是被按得在舒服,孙志新就像只邀宠的小猫,连肚皮都翻过来让两人按。齐格力失笑的摇头,实在没法不宠溺露出这种德性的孙志新。哥本也是一脸受不了的表情,可又觉得孙志新一身细皮嫩肉的摸起来很舒服。所以那两人还是把手掌放上去,哈哈乐着一通狠掐,给孙志新来了个全身性的马杀鸡。
  孙志新实在是被爽得狠了,酸痛到后头已经麻木,只觉得全身的肌肉和骨骼被两人按着发热发烫,舒服得,眼皮子上下搭拉着就想睡。
  半睡半醒间听到齐格力和塔里木在商量明天的路线,隐约提到要绕过一个什么魔鬼湖,孙志新一下就清醒了,问道:"魔鬼湖?什么东西?"
  齐格力道:"明天攀上悬崖,再走一段路程中间就会遇到魔鬼湖。"
  塔里木脸色微变,像是不想再提,道:"不用担心,魔鬼湖虽然很大,不过我们的路线在它的边缘上,可以轻易的绕过去。浪费不了多少时间,而且那段路很好走。"
  孙志新来了兴趣,道:"说说这个魔鬼湖。"
  塔里木显然对所谓的魔鬼湖有些惧怕,齐格力也是如此,想了想后不想扫孙志新的兴头,便说开了那个魔鬼湖。

作者有话要说:
最新更新可能要慢些了,尽量日更吧。一是俺手贱喜欢乱开坑,二是马上就要迎来一个计算机考试,得花很多时间看书复习。
总之不当学生成为社会人以后很多时间的支配都由不得自己,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真是麻烦……更不想长大。
62、魔鬼湖的传说
  齐格力描述道:"魔鬼湖的面积非常大,样子像一个碗口……"
  塔里木插了一句:"更像魔鬼张开的嘴!"
  齐格力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接着道:"以前整个湖里还装满了水,后来水就没有了。听老人们说,那水像是一夜之间被蒸干一样,地面只剩下些大口子。凑得近的话,还能听到轻微的水声。另外又有老人说,那个湖有时候又会一夜之间突然出现湖水,而后又重新消失。湖水哪有一天就变干的道理?变干的水以哪里会突然出现?如果不是魔鬼的诅咒又是什么?"
  孙志新心中动了动,又听齐格力继续讲。
  "族里的智者都告诫族人不允许接近那片湖。因为那里有魔鬼的诅咒,是一片死地,靠近了会被传染上诅咒。"
  塔里木面带惧色的接口道:"那里什么都不长!不长草,不长树,一片荒凉!只能看到尘土和沙石。边缘还好一些,稍微往里走一点就可以看到一地的尸骨。那一整片魔鬼湖占领的区域就算上空有飞鸟飞过,如果运气不好也会被魔鬼诅咒,从空中掉下来死在地上。以前海风部族有一支十人的换盐队为了抄近路省时间,进了魔鬼湖就没有再走出来,一个人都没有。那里绝对不能靠近!"
  阿尔法和哥本听得有些胆寒,两人也都是头一次听说魔鬼湖的事。阿尔法胆大一些,独眼里露出股子倔强的跃跃欲试的眼神,哥本则怯怯的道:"那还是算了,绕着走吧。"
  塔里木点点头:"绝对不能进去,进去就会死在里面出不来。"
  孙志新怔了怔:"当真有人中了,呃,诅咒而死在那里?"
  "有!"齐格力很肯定的道:"在那片湖里有一种奇怪的力量,会迷乱人的心志,让人无法控制的会自动往里深入,在里面一直转着圈无法出来。受到这种诱惑的人就是中了诅咒,下场只有两种,不是一直在里面乱转着无法出来饿死或是渴死,就是掉进深不见底的地缝中。那里面住着的就是魔鬼!"
  说到这里,齐格力纵是再胆大也微微变了脸色。他有些后悔给孙志新说这些,因为随着和这个人接触的时间越长,越是能感觉出来他身上那种好奇心重,又胆天包天的性格。假如因为这样反而引起他的好奇心大起去探一探,中了诅咒的话,这个结果谁也承担不起。他是整个部族的毕达拉察阿苏,纳鲁的弟亲,同样也是自己越来越看重爱护的人,可不敢让他出事。
  齐格力便道:"孙志新,你做别的事我不会阻拦你,但这个魔鬼湖,我绝对不允许你靠近!"
  孙志新见他脸上的神色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凌厉,当即认真的点了点头。孙志新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更是学不会怎么去拒绝别人的好意思。有时候他就不明白,像电视电演里演的那些白痴少年少女,张嘴闭嘴要自由,要独立,把别人的好意和关照弃于不顾,就是要去以身犯险,给别人带来一堆的麻烦和危险,究竟整个脑子在想什么?公主病和王子病引发的傲娇绝症看样子真的会让人脑残得厉害。
  随后随意问了一些关于魔鬼湖的事,齐格力和塔里木见孙志新并没有固势的要去犯险的傻劲头,就挑着自己的回答他。
  越是问得多,孙志新就是越是对两人口所所谓的魔鬼湖魔鬼作祟的说法不以为然。人类越蒙昧,所知道的知识越少,就越容易产生用神鬼一说来解释无法解释的自然现像的情况。倒不是孙志新看不起他们,他是真心佩服喜欢这些勇敢而诚实的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史前时代人们知道的东西确实太少,很容易对一些自然现像产生惧破和胡乱的猜想,最终以人力不敌的鬼神之论来解释。这也是孙志新对自己穿越而来的事闭口绝对不提的原因,宁愿被当成什么狗屁毕达拉察阿苏。
  对于魔鬼法的形成原因,孙地新有两个猜想,一是火山坑,二是陨石坑。又结合附近的那种喷热泉的地面石笋形喷泉口瑰丽地貌来进一步推断,火山坑的可能性又要更大一些。第二个佐证是水声,如果那里原地质特征为卡斯特地形的话,出现地下河或是地下湖完全解释得通。对于地缝一说,则有可能是小型的天坑、漏斗,卡斯特地形由于水的侵蚀作用,极易形成这种地貌。现代四川和云南边际曾一夜之间形成几十个漏斗,这事上过的报纸的,当时的动静闹得很大。当地的居民去漏斗边静听时也能隐约听到水声,那便地下河在流动激发出的声响。
  另外关于会吸引得人在里面乱绕圈子,或是迷了心智渴死、饿死,再或是掉入地缝消失,也同样有科学依据。地下水流的流动往往会绕乱地磁场,成规模的大范围水流流动本身也会激发出拥有不小力量的磁场,威力大的就会影响人类的脑部运作,补迷惑心志不是不可能。像鸟类,特别是鸽子这种,本身就靠脑中一颗像磁石一样的东西进行飞行定位,当飞临这种磁场紊乱的地方,十有八九都都会一头栽下去。
  到于为何棵木不生寸草不长,同样可以归结到以上两点。如若是陨石,能砸出这么大的坑来,所挟带的力量必然是毁灭级的。砸出这样的坑来,多年以后都是不毛之地便是必然。更何况宇宙奥妙,陨石的成份千奇百怪,要是身具放射性的话,要长毛那才是奇了怪了。动物进入射线的辐射范围会受影响,迷失在里面又再一次成为佐证。然后就是火山喷发,同样是毁灭级的,而且很有可能把一些地面矿物喷发出来或是暴露出来,其化学成份就注定了会造成一片不毛之地。
  想到这里时孙志新很肯定魔鬼湖并没有什么魔鬼,但那里危险肯定是必然的。无论陨石也好,火山也好,即然能成为广大的一片不毛之地,就有其凶险之处。再者如果地下水流动扰乱地磁场一说成真,或是放射性陨石一说不假,也证明了那里就是一片凶地,最好离得远远的。
  孙志新不会去拂齐格力和塔里木的好意,一支优秀的小队,个人的力量很渺小,什么都要靠团队的力量。孙志新也不是脑残,不会因为好奇就会去靠近那一片明显是凶地的险境。不过他倒是觉得有机会的话可以在边缘地带看看,因为无论哪种假设成真,也许可以发现一些有用的矿石为部族提供帮助。
  夜里便这么睡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果然酸痛好了许多,沉淀在肌肉骨络里的乳酸物质经过按摩化解了许多。孙志新不禁感激涕零,齐格力,哥本,俺对你们二位SAMA真是无比感激,无比敬仰,便如同那黄河之水淊淊不绝!
  孙志新的星星眼引起了齐格力的警觉:"什么事?"
  孙志新干笑:"嘿嘿,嘿嘿。我说,齐格力,你真是太伟大了!"
  齐格力哑然失笑,推了孙志新一把:"快走!接下的路程不那么好走。"
  就如同映证齐格力的话一般,一行人绕过一片山壁后就看到一匹飞流下下的瀑布。瀑布宛如一匹白练,高挂在面前的崖顶上。崖底侧是一老大的一泉深潭,成为了一路沿河行来的的河流的其中某一条支流的发源地。深潭色泽幽黑,一看便知道很深,应该是受瀑布长年冲击而成。瀑布顶端与潭水的落差足有二百余米,中段怪石嶙峋,飞溅而下的银白匹练冲击在这些突出来的怪石之上,激得水花四起,白雾弥漫,一股不小的水声和湿气直接迎面扑来。
  孙志新又呆了,一路再继续走下支,像这样的奇景看到多少?莫不是真的人类的活动介入越少,大自然就越能维持原生态的样子,美得足以使人屏息?
  齐格力看孙志新又看得呆住,忙拉住他往前走。孙志新一边扭着头往回看,一边问道:"这里是绝地,没有路。要往哪里走?"
  齐格力但笑不语,伸手伸了伸隔瀑布不远处的山崖。
  现代人的视力远不如这些跟野兽一样的史前人类来得好,孙志新眯着眼努力看,才看到齐格力所指的那个山崖上有许多粗大结实的藤蔓垂落下来。看其意图所指,竟是要攀着那些个藤蔓直接沿壁而上!
  是谁说史前人类笨的?此行一路行来,四人的表现缕缕让孙志新刮目相看,身为现代人更优越的念头越发没剩下了多少。
  齐格力和哥本都是独臂,便把丛林野战刀交回给孙志新,自己招呼哥本:"哥本,你打头!塔里木跟上。孙志新你在中间,我和阿尔法在最后。把那条绳子拿出来,所有人全都捆到一块!"
  孙志新犹豫了一下,道:"齐格力,我跟你一起吧。"眼光下意识看了一眼齐格力的独臂,又怕伤到对方自尊,飞快的马上又把眼光移开。
  齐格力一愕,心里微微生出被同情的怒意。随即心里又一暖,明白了孙志新的关切之意,当下朗声笑道:"孙志新,别小看我!"
  孙志新哈哈笑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是我不对。大家伙上吧!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再过几天估计二更不动了……
对于天坑和漏斗,俺见过不少。第一次见到宜宾那个大天坑的时候,俺惊呆了……对大自然的力量震得全身发麻。知道么,宜宾那个天坑是世界级的,能排进前十位,不信可以去翻大自然探索这个杂志。呃……俺很迷大自然的一切东西。
63、目的地
整个攀登的过程比孙志新想像的容易,那些不知名的藤蔓结实而粗糙,易抓易握不易滑脱。纵横穿梭的藤蔓不仅便于人攀爬,还因为有横着交错的可以垫脚,其情形竟类似于梯子。唯一的危险就是藤蔓丛中蛇太多,还全是毒蛇,一个不留神就会从旮旯里窜出来试图咬人。好在一行五人要不就是经验丰富的退役猎人,要不就是有着丰富野外经验的旅游爱好者,再加上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夫,全是捉蛇的祖宗。扑上来咬人的毒蛇全成了菜,一律捉住杀了加餐。
  等攀上涯顶,再回头去涯底的景色,赫然是一个涯顶一景,涯底一景,两景完全不相同。就像是一片峭壁隔开了两个世界一样。古怪,但是又神奇,更让孙志新大开眼界,越发感觉脚下踩着的是一颗与原来的时空完全不同的星球。一想到还有更多的未知等待着自己的去发掘,孙志新就更加兴致勃勃。
  也许正是它的科技不发达,才保留它的原汁原味,比起被开发过度的原来时空,这何尝不是一种幸运。且看碧空高远,白云悠悠,整个人站在这样的一片天底下似乎连思维都更开阔。也只有这样的天地与环境才能养育像纳鲁、泰格,或是齐格力这样的伟男子。
  中午时分扎营烤蛇肉吃,阿尔法继续吃他的桄榔粉,他现在是深刻的体会到了桄榔对他这种残破的身体的好处,把它当城了主食,其它的嘴馋的时候才吃些。
  烧蛇肉这玩意儿谁都会,用不着孙志新来操作,尽管他弄出来的更好吃。生火这件事由孙志新示范了高达六种的钻木取火法以后已经变得很容易,大家便就地生火烤蛇肉吃。那蛇也不知道是咋长的,剥皮去头以后留下来的蛇肉肉质粉嫩晶莹,完全不带腥味,孙志新尝过以后就打算把它加入部族的食物谱中。
  简单的午饭后休息一阵,继续上路。在得知已经靠近魔法湖的边缘以后,孙志新谨慎的邀请齐格力陪自己去边缘看看。
  齐格力很不愿意去,但想到就新志新那性格,最好陪他去边缘走走,灭了他的好奇心才是正理,当即就答应了。结果五人小队谁也没落下,大家竟一起绕了个弯往魔鬼湖走。
  往右拐走了半不时,眼前就出现一片荒凉。植被显得越来越少,满眼都是荒土和碎石。孙志新拿过丛林野战刀刀柄上的指南针来看了看,果然已经在微微乱颤,不能正确的指向。这就意味着继续往上走会越来越危险。
  "还要继续往里走吗?"齐格力问道,眼神机警的看着每一个人,一但发现什么不对,他就会不顾任何人的阻止,带领所有人回到安全的地方。
  孙志新摇摇头:"不能继续往里了。会很危险,我感觉得到。"
  齐格力欣慰的笑笑:"那好,你要看什么赶紧快看。一会之后大家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对于四人对自己的纵容和配合,孙志新大是感激,立即蹲下来寻找自己猜想中的矿物质。
  整件事情并不是太容易,一来天气炎热,身处这种不毛的地方就更热,太阳毒辣的直照下来,远远都可以看到地平线的方向一片热浪蒸腾,像烤炉一般的难受,很容易让人因脱水或是体内电解质紊乱而大脑混乱。二来由于是边缘地带,就算有原生矿物质出现,也必定很散乱,找起来不是那么容易。
  四人便见孙志新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地面乱翻乱捡,整个额头全是大颗的汗滴。
  "你在找什么?"哥本神情紧张,又有些不耐,张口问道:"这种死地不会有有用的东西。"
  阿尔法脸色出现了像发现泥潭时的苍白,用力紧掐着自己的头,低声道:"孙志新,你快一些。我很不舒服……一般来说,这就是有巨大危险靠近的感觉。"
  "找到一个!"孙志新抬起头,甩着脸上的汗水道:"像类型的东西,大家帮捡一些。"
  他找到的那颗矿物是矾石,又叫涅石、羽涅,具有多种药用价值,是非常好的东西,主要成份硫酸铝钾。
  四人都过来以他手里的石头为范本帮着他找,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就收集了一整柳条筐。接着又发现了芒硝,还有石膏,以及与之共生的岩盐,这足以证明这是一片干涸的盐湖旧址。
  除了石盐以外,孙志新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它们的具体用途,只隐约记得这些东西的用处很大,光是药用价值就不能小看,当即也打包带走。
  五人在魔鬼湖,现在能确定是盐湖的边缘地带呆了近五十分钟,包括孙志新在内的所有人都出现了心悸、胸闷,眼前发黑的症状。孙志新不敢再停留,大喝了一声:"大家赶紧离开!"
  齐格力也随之呼喝了一声,一行五人迅速离开魔鬼湖笼罩的区域。
  直到走出老远,远得视线都看不到那一边荒凉,而是眼前重新出现一片茂盛的绿色,五人各种不适的反应才慢慢消失。
  五个人互相看看,孙志新又努力回忆着自己能记得的简单检测身体机能的方法对大家进行检查,确认大家都妥当了才放下心。此时五人回头再想魔鬼湖一行的感受,都是心有余悸般生出惧意。包括孙志新也是,就算心里知道魔鬼湖没有真正的魔鬼,可一想到那片地带的厉害,心里也是发毛不已。魔鬼湖这名字当真取得贴切,就像会活吞人的魔鬼一般,还是生人勿近的好!
  五个人就跟捡破烂儿一样冒着大险去背了几筐的石头回来,再回想一下不免又觉得有趣,几个人互相对看几眼,忍不住哈哈大笑半天。阿尔法的气色开始在回复,笑得丑脸狰狞着,却就是忍住不去嘲笑孙志新,只是互相打趣嘻笑,尽力抒发劫后完全归来的舒畅。
  当真是没有人敢嘲笑他,或是指责他给大家带来了危险。史前人类人性本来就比较厚道,不爱去计较鸡乱蒜皮的事。一路行来相处了几天,孙志新这人有多讨喜,大家都知道。更何况他若不说,谁知道蘑菇可以吃?他若是不说,谁知道竹子可以用来做吹箭?他若是不说,谁知道不起眼的草也可以用纺线,织网?他若是不说,谁知道树也可以当食物吃,味道还那么好?他若是不说……他说的够多了,没哪一样出过错。这人不会笨到非要危险的固执着要去魔鬼湖晃一圈,整趟行动背后的意义只能说明将来这些石头都会有大用处。
  是以没有人抱怨,勤劳的安静背起石头继续走,心里已经在猜想回到营地后这些石头能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终于接近了此行的目的地,那个将要庇护两个部族一整个冬天的洞穴。
  五人远远的站着驻足观察那个黑漆漆的洞口,齐格力转头去问阿法尔:"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潜台词就是问阿尔法有没有感觉到危险。孙志新也转头去看他,越来越觉得阿尔法就像一台人形的雷达,非常准确无误,缺点仅是电池好像不够强大,后续力不足,而且用来数据处理的中央CPU发热量太大,容易出现类似于过热这种非常糟糕的后遗症……
  阿尔法静静闭上眼感觉了一阵,摇摇头:"我感觉不到。"又迟疑了一下,道:"可能……没有危险吧。"
  哥本一俯身,低声道:"我摸过去看看!"
  孙志新一把拉住他,道:"等等,用这个。"
  用背包里掏出来自于现代的神器——望远镜,递给哥本:"先用这个看看。"
  哥本一脸茫然的接过去,小心翼翼的摆弄着手里看上去精密无比的玩意儿,只能看出它珍贵无比,完全不知道怎么用。
  "这样看。"孙地新将目镜贴到他眼上,哥本只瞧了一眼就怪叫:"哇!"
  叫声中整个上身本能的往后仰翻,去远离骤然就靠近到眼前一片大山。孙志新一把拉住他,他才没有仰天摔倒下去。
  "我的神!"哥本哇哇乱叫:"这东西能把山拉过来。"
  孙志新有些好笑:"它不能,只是看上去近了。它的用处就是用来观察远处的景物。放心,山并没有真的过来。"
  哥本揉着眼睛,去看那山,果然还是在原处,并没有可怕的压过来,只是透过孙志新给的那个东西看过去显得非常近而已。
  "这个……东西,叫什么?"
  "望远镜。"
  "望远……望远真贴切,什么又叫镜?"
  "……闭嘴吧你。快看!"
  如此就热情猛然暴发,哥本学着刚才孙地新示范的样子把眼睛凑上去看,嘴里哇哇怪叫不停。一手握着望远镜,另一手却是空着,便本能的在空中一阵乱抓乱摸,似乎这样才能证明山不是真的靠近了,而仅仅只是看上去显得靠近了而已。
  "近了,近了,近了!真的近了!好……好清楚!"哥本惊叹:"就跟站到它前面去看一样。"说罢又将望远镜四面八方乱看,凡是能进入它视野的一律先用肉眼看它有多远,再透过望远镜去看,玩得不亦乐呼。
  孙志新脸上渐渐黑线密布,他算是感觉出来了,哥本这人的性子当真不安份。
  "喂,我说,你倒是看洞穴那边啊!"
  "哦。"哥本应了一声,把视线从一只羚羊身上收回来——真NND!看着就像在眼前,实际离得很远,看得到抓不到……眼馋!
  重新将视野转回那个洞口,哥本开始运用自己的方式去观察那个洞穴入口。
  "看到了什么?"齐格力也有些不耐烦了。好吧,他其实是眼红哥本手里的望远镜。可是手里已经有孙志新的野战刀,他实在不好意思去抢。阿尔法则哀怨了,三人都有了犀利的东西,就自己没有。
  哥本一边看,一边学着孙志新描述的内容去调节望远镜的倍数——真他妈好用!嘴里道:"看不出有什么危险,嗯,洞口有蝙蝠粪,看不到其它的大型野兽的出没痕迹。"
  孙志新点点头,一般喜欢找洞穴来居住的动物都不会选这样的大型洞穴,这会让它们没有安全,顶多只是暂居。因为它们一般只会选择洞口仅能供自己进入的小型洞穴,像接近产仔的母狼,又比如将要过冬的熊,都是如此。像蝙蝠这类夜行生物才会大量聚居在岩洞里群居而生。它们要真在这里住下的话,得想个办法赶走它们,这些家伙的晚出早归很烦人,气味也讨厌。不过它们虽然身上没多少肉,食物短缺的情况下倒是可以吃,话剧里的白毛女一吃它们就吃了很多年。

作者有话要说:
魔鬼湖的收获对部族初期来说具有很大的意义,不枉大家转过去特意冒一圈险。
64、洞穴 01 ...

五人在洞穴外离了一段距离趴下,远远的长时间观望那个洞穴。目前看不到野兽出没的痕迹并不代表真的没有,还是多观察一段时间寻找珠丝马迹比像妥当。在场的除了塔里木和孙志新,都是经验丰富的猎人,而猎人在某些方面就是熟练的杀手,擅于等待,擅于潜伏,同样也擅于自我保护。如果冒冒失失的冲进去,里面当真生活着某种大型野兽的话,就算塔里木再牛B,其余三位经验再丰富,在绝对强大力量面前也就是盘菜。至于孙志新,四人不约而同的把他忽略,更不允许他去以身犯险。
望远镜在四人人手里轮流传递,孙志新这个望远镜的主人又被刻意的忽略了……谁第一次拿到望远镜的时候都觉得新奇无比,抓住了就不肯放手,反复对照实际的景色和它在望远镜里看到的区别,神情认真得宛如一个个全是搞科研的。哥本更贱,把望远镜的挂绳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以后就不肯取下来。别人要用,可以,他把脖子伸得老长去配合别人使用,但那根挂绳就是不愿意取下来,无声的在宣布自己的暂时拥有权。
孙志新已经快抓狂,但又拉不下脸去跟一群野蛮人抢望远镜,只得用肉眼去观察那个洞穴——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不是近视眼。
就这么看过去,那个洞穴像山体中间张着的一张没牙的嘴。实际有几颗牙,洞山有几堆尖利的乱石,又有一根还来不及被风化的石柱将洞口一分为二。石柱直径不小,看上去很牢固,孙志新已经在转动想法看能不能合理的运用它,比如以它为支撑,建立洞口的防御工事。
整个洞口的高度不高,宽度大约有两辆小车并列开进的大小。被石柱拦中一隔,就成各自开进一辆小车的宽度。
它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半山腰上,距离地面的距离有几百米,位于一个坡度接近五十度的坡上。整个坡坡底一直延伸到五人趴着的草丛里,顶端的位置就是那个洞穴,洞穴之上则是一片岩壁,上面爬满了许多的藤蔓。它们中的在秋季已经有些干枯,但还是透着许多绿色的藤蔓、树技,草茎什么的支过来,将整个洞口半遮半掩,说不上隐蔽,但也不是很好发现。总体来说,它的隐蔽性强差人意,必须得以其它更有效的来进行防护。
五人一起观察了许久,仍是没有见到有野兽出没的痕迹。此时时间已经接近傍晚,是夜行生物出洞的时间,同样也是外出狩猎的野兽归的时间。如果再看不到野兽出入的迹象,差不多已经可以肯定没有野兽居住在那里。
孙志新趴得久了,不如猎人们那样沉得住气,有些浮躁的小声道:"要不,我们进去?"
齐格力拉住他,道:"再等等。"
就又等了一会儿,便见夕阳夕下,正是日月交辉的时分。
洞穴那里突然传一片巨大的翅膀拍打声响,一大股蝙蝠组成一股黑色的洪流,泄水一般从洞穴里扑出来。出洞后各自分散开,自去寻找食物。整个蝙蝠群引发的动静极为惊人,简直铺天盖地遮得天地都失了颜色。那一片也不知道有多少翅膀一起拍打的声音近距离听,直比机场喷气式客机起降时发出的噪音都还大!如果它们进出的时候有人不小心堵在了洞口,其结果可想而知。孙志新不免有些微微色变,更加坚定了要赶走这帮家伙的决心。反正想来其它地方也有洞穴,难不倒这帮自然界生活惯了家伙。
几个猎人果然沉得住气,这个时候齐格力才站起来,扯过哥本抓起望远镜来仔细反复确认,最后道:"大家可以进去了。塔里木?"
孙志新低头看去,立即满脸的黑线。那个武大三粗的武夫早已经睡着,嘴巴大张着往外流口水,模样可怕之极。特别是他的皮裙还翻上去了,露出一片浓密到极致的体毛,还有那根巨大无比的'黄瓜',在一片黑草地里就跟百年参天巨树一般雄伟……孙志新曾经觉得纳鲁的很吓人,等再看到这位仁兄的宝器,心里只庆幸还好那天掳走自己的是纳鲁。若是换了这位仁兄……噢!别犹豫了,赶紧再穿越一次吧!果然是没有最惊悚,只有更惊悚!
哥本走上前去,一脚直接踏上那棵巨树用力碾动,塔里木嗷的叫一声,翻身爬起来,一脸茫然的捂着小塔里木,又望着哥本。
"起来,去点火把!"哥本道。
塔里木睡着迷迷蒙蒙的神智不清,不然哥本一定会付出血的代价。就见那个粗豪的憨直汉子果真一边揉着自己被蹂躏的部位,一边去点火把去了。
五个人,五支火把,都举在手上向着洞穴鱼贯而入。史前的火把质量可不怎么样,这会儿连缠绕在它头上的布条都没有,就是用一些藤条或是其它的易燃物绕在上面呈一个球状,然后浇上近几天来收集的动物油脂点燃就成了史前的简易火把。它火光倒还算明亮,但黑烟大,味道难闻,还往下滴油。
孙志新为了节约手电筒的电,还是捧住了火把往洞里钻。
说钻实在是不太恰当,那洞口和连着洞口的一段通路都比较宽敞,像齐格力这样的大高个子都可挺直立着在里面行走。
一入洞只走了十来米平直的路后就是一个向下斜坡,仅这一点就让孙志新心里产生出一种对未来的危机感。
"怎么了?"齐格力问,不解的看向皱着眉头的孙志新。
孙志新来回看着洞口和向下的斜坡,道:"我记得你曾说过,入冬以后会下很大的雪对吧?"
阿尔法接口道:"对,下会很大的雪,一脚踩下去齐大腿深。"
孙志新继续道:"那也就是说,整个冬天的雪堆积起来,到开春化雪之前一定会在洞外、山顶堆积大量的雪。春天来到的时候积雪融化,就会形成一种叫春潮的洪流,大家见过吧?"
齐格力点点头,道:"这个时候大家都会选择去高地居住。"
孙志新指指洞口:"你们看,那个洞口斜在那里,春潮形成的时候洪水就会倒灌进来。如果不想出办法解决这个,到时候大家都会被淹。"
齐格力悚然一惊,仔细去看地形,又想想孙志新担忧的,发现果然是这样。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春潮来临的时候就是水淹之祸。
"你有办法?"塔里木问道。
孙志新摇摇头:"心里有点想法,不过还没有成形,等考虑成熟了再跟大家说。"
四人皆是点头,把这个难题留给孙志新去想,又继续往里走。
平直通路后面的斜坡不短,而且还是逆时针螺旋着向下延伸。随着离洞口越来越远,地势也不断下移,洞口透进来的光线越来越少,最终不再能透进来。照亮前方道路的光芒只剩下了火把发出的光。
洞穴里的气流倒是稳定,没有吹得火把的火焰摇晃不断,同时这也说明附近除了洞口以外没有其它通路,不存在会漏检掉其它入口而出现防御漏洞的问题。
五人高举着火反想照得更远一些,可孙志新发现像这样的火把发出的光亮能照射的距离实在太短,顶多能照出十米左右的距离。其实五米以外光就散得很厉害了,能见度真的很有限。
对于在这一类的洞穴里探险,孙志新的经验又要比其它人丰富。想了想之后,重新让塔里木和哥本出去收集大量的火把,再一路点进来,隔一段距离就插一支,不仅可以提供光亮,还可以做为回程的路标。
当更多的火把被点燃插到可以固定的位置之上后,洞穴变得光亮了一些。孙志新隐约看到前方分成了三条贫路,左边继续左折向下,正前方是一条宽敞的通道,右方侧出现了一个通向不知名深处的洞穴。
五人微微商量了一下,决定沿着左边的岔路走,如果再遇到分岔的地方就折回不再深入。
整条路非常难走,地面布满了许多尖利且奇形怪状的大小石头,有些地方很宽,很些地方则比较窄,只能容下两个人并排刚好。好处是整条通路没有岔路,一条肠一样可以直接走下去。
五人曲曲折折的向前前行,大约前进了一千米,地势豁然开朗,竟出现了一个不小的大厅样的洞窟。
哥本移动速度快,就要举着火把去探个究竟。孙志新猛地一把拉住他,道:"听!"
哥本一脚踩空,身体一个趔趄就要往下摔,孙志新反应极快,正好一把将他拉住,不至于往外摔倒。
所有人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齐格力放低火把往地面照了照,只能看到脚下像是一处悬崖,几米以下就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哥本虚惊一场,感激的看向孙志新,如若不是他见机得快,只怕自己就要掉下去。
片刻后五人都听到了轻微的滴嗒声响。孙志新没有再迟疑,掏出水电筒来打亮。
刹那之间,伴随着四人惊奇的呼声,一道雪白的光亮直射出去!
孙志新这个手电筒是正品的HID灯泡的远光手电,品牌是手电筒业界鼎鼎大名的Wolf-Eye,狼眼。它的标称亮度是500明流,实际比许多号称能达到900明流的手电筒都要亮,光照的有效射程更是达到了500余米的惊人距离。
就只见一道白光射出,直接投到对面的洞壁上,只投下一团耀眼的不大白斑。
四人对孙志新层出不穷的古怪东西虽然早已经麻木,但还是为手电筒所发出的白光而感动震惊。对于只见过火把的史前人类,突然见到亮度高达500明流的强光手手筒,其震动可想而知。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今天**抽了一下午,真受不了……
65、洞穴 02
哥本小声嘟咙:"怎么不早点拿出来?这个又叫什么?"
孙志新道:"手电筒。它跟火把一样,发亮的时候也要消耗东西,不能一直无限的照,所以要节约使用。能用火把的时候用火把,关键时候再用它。"
众人便去瞧电筒光投向对面壁上的距离,判断出这条通路已经走到尽头。
再照向头顶,很明显的有洞窟塌方的痕迹,想来是出现地底坍塌才形成了这间大厅模样的洞窟。就是不知道它的结构稳不稳定,会不会再发生坍塌的危险。孙志新用手电筒晃来晃去的照了半天,自己又并不是什么专业的地质类人士,实在是看不出来。
再往下照,众人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悬崖下方的深度足有近百米,最底下是一个深潭,积蓄着不少的水。假如刚才要不是孙志新反应迅速,哥本掉下去的话……结果不敢相像。
孙志新拿着电筒到处晃,在右侧二十余米的地方找到一个可以攀爬下去的通路,那是一个怪石怪石嶙峋的斜坡,陡度倒不是很大,就是很难走,就算是脚是套着兽皮靴子仍是被众多的小石子扎得只能小心翼翼的前进,特别是孙志新没经过史前人类整天光着脚丫子奔跑的嫩脚掌,走得更是吃力。
五人便沿着那条还算得缓和的通路一路往下,最后来到了水边。往水里照了照,似乎水中没有看到鱼的样子,但水质清澈,像是从地底渗出来的地下水,或是由洞顶渗出滴落的水汇集而成了这一个看起来神秘而幽暗的深潭。孙志新想去试喝,被齐格力拦住自己去试喝了一下水,道:"能喝。"
五人就顺便在这里补充竹壶里喝掉的水,孙志新又拿手电往水里照,亮光在水里的透入度明显不如空气好,看不出究竟有多深,但想来不会浅。孙志新为了节约用电关掉手电,四周立即就暗了下来。
"好吧,这里有好处也有坏处。"孙志新道:"坏处是这里不太安全,无论是因为这条危险的小路容易让人掉进潭里或是不确定是它是不是还有塌方的危险都不是好事。好处则是无论如何,就算是冬天到来时外面的水源被冰封什么的,洞里还有着这个水源。"
孙志新不知道这颗星球会不会有小冰河时期的气候,如果有的话,整个寒冬的气温必然极低,零下三、四十度完全有可能。那样的气温,对于衣不遮体的史前人类来说,出去无疑是找死。而洞里有着水源的活,冬天不必出去冒险扒积雪来融水,或是寻找其它水源,更何况有着洞穴里岩层的保温作用,它肯定不会结冰。发现这个是个好消息,就是不能确定有没有其它的潜在危险。
瞅了瞅四周,又重新站在底部用手电筒的光芒去照亮刚才下来的顶部,发现有一处位置的垂直岩壁显得比较平整光滑,虽然从那里上下完全不可能,但假如在它顶面上架个辘轳……也许女人和小孩可以安全的从那上面汲水而不必走下来。
辘轳的制做不难,在史前时代做这么个东西可能需要废不少的工夫,但肯定能做出来。另外木桶也不难做,绳子有亚麻可以编搓,最后就只剩下建起一个围拦保护免得人不小心掉下去。孙志新仰望着那个至高点出神的想了一阵,心里已经有了个腹案。
接下来就着火把的光,在笔记本上绘出这一条通路的简易地图,再关于辘轳汲水装备的初步设想也画出个草图,五人才原路返回,向着岔路那里回返。
回来所花的时间比去要少,这一次五人选择了正中的看上去比较宽的通路前进。这条路上也是碎石满布,不过比起刚才走的那条,它显得要好走得多。整条通路高低起伏不大,也算得上宽敞。有一条深沟一着伴着这条路往前通行,孙志新拧开电筒照了照,发现大约有四、五十米深,底下的乱石犬牙交错,隐约也见得有清澈的浅水流过,就瞧那深度和底下的乱石尖利程度,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塔里木和阿尔法走在最后,一边走一边找到地方插火把。整条路也没有岔路,显得相对比较安全。
走了一阵,出现了一个挺奇异的地下结构,像是一室狭长的石室,与深沟相对的那边出现在石台样的结构,零星的分布在整间石窒里。它们的高度不高,矮的才齐小腿,高的仅有一人来高,个个都显得矮胖,就是孙志新也无法看出来它们究竟是怎么形成的。说它们像钟乳石,又没有钟乳石那样的光滑坚硬表面,倒像是有种无形的力量拿斧头把石头劈开,再一斧削去顶部,最终得到了这样的不规侧石台。它们之中最大的竟像会议桌,或是长长的西餐桌,齐腰那么高,边缘凌乱锐利,顶面却像桌面一样平整,十足的怪异。
越往后走,这样的石台就越多,直到又走进一个广大到可以接近容纳四百人左右的大厅时,这种石台已经多到了极致,星罗棋布的分散在整个大厅里。
到了这个时候五人已经前行了两千余米,更不知道一路往下走了有多深,但可以肯定判断的是已经深入山腹之中。由于是地下洞窟的缘故,气温显得比外面低很多,五人身上现在都有微凉的感觉。同时整个大厅里的空气感觉很清鲜,虽然火把的火焰没有晃动,可清新的空气无疑告诉孙志新在更远的地方一定有其它的空气进入口,换言而之,也许就是其它的出入口。
毕竟这座山很大,有其它的出入口不是不可能,这就让人觉得可以由其它地方进出的同时,又有了安全上的隐患。有其它的出口意味着孙志新一行人进来的洞口一但出现意外,也可以由其它出入口进去,不必担心被封死在洞中出不去的危险。可从另外一个角度讲,有其它的出入口就意味着防御上的漏洞,真是有一利就必有一弊,万事万物都是相辅相生这个道理一点都没错。
那些个出口现在去探明它显得很不理智,五人无论人手与工具都显得明显不足,只能等待真正住进来的时候再去探。或是堵或是守,到时候一定要看管好这些备用的出入口,杜绝安全上的漏洞。
像这样的大厅对于容纳下两个部族聚居已经足够,没必要再深入,也没必然再继续冒险,毕竟这是史前时代,孙志新所带的东西也不是真正的专业探险设备。对于未知的地底洞穴来说,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成步步危机,它就像一只安静趴伏的巨兽,谁能知道一但惊醒它后会发生什么?与其头脑发热的寻求更多,还不如知足常乐,把它当然大自然的恩赐,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去接受这个礼物,而不去贪婪的乞求更多。
再次打亮手电筒照照前方,仍然黑弯弯曲曲黑黝黝的不知道通向哪里。五人商量了一下,都认为不能再冒险深处,只是探明这个大厅样的洞穴就可以。
当下五人各持一堆火把分头行动,以入口和远端通向更幽深的出口为界线,尽量探明这个大厅。孙志新拿了十一支火把,任选了一个方向探查。就见五人渐行渐远,火把一个个的被点亮,然后分散到大厅的各处,将整个大厅的原貌一点一点的现出来。
孙志新比起其它四人明显的做起探索工作来更细致,他任选的方向并不完全是任意而选,还是带着一定的目的性。他的目标就是先头一路伴随而来的深沟,这玩意儿带来的安全隐患实在很大,谁能保证在光照程度严重不足的地洞里会不会有人失足掉进去?就那深度和底下的尖锐石头,无疑堪比坑底插满了尖刀的陷井,掉下去的话几乎毫无悬念的肯定死定了。不探明它在这个大厅里的存在情况,孙志新实在是不能安心。
走到目标地点的时候孙志新不禁愕然,先头没用电筒照射,只用火把发出来的光芒他还没看看清,此时竟发现一进入口十来米的位置居然有一个天然的石桥。石桥约有两米宽,长度大约有六、七米,底下豁然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深沟!
它那深度,真的深得骇人,孙志新拿手电筒去照射,完全看不到底。狼眼手电筒的照射距离非常之远,一千米以外都能隐约看到它的光斑。而这条深沟,怕是远远深过了这个距离,照下去的结果是黑黝黝的一片,就像大地开裂开了一道大口子,所有的神秘全潜藏在那不可知的黑暗里。
而那条一路伴着五人蜿蜒而来的深沟和这个相比,直接就变了小沟。小沟在这里断截,缺口地里形成一个细小的瀑布,只有小腿粗细的水流潺潺流下,无声无息的就被深沟吞了进去,除了细微的流水声,其它的响动完全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出去跟哥们儿喝酒。嘿嘿嘿!
晚点儿,嗯,大约二更!
66、洞穴 03
  深沟露出在地面的部份大约有近百米长,其余过后的部份又隐在一段与石桥高度平齐的石壁里,又不知道往里继续延伸得有多深。大自然真是奥妙无比!不过好处就是整条深沟划暴露在大厅中的长度不多,几十米左右,建起一段防护的话,还不至于有不心靠近而掉下去的危险。
  眼光从隐没深沟的石壁上收回来,孙志新捡起一块石头往深沟里扔,然后屏息静听。
  无反应。
  再扔。
  还是无反应。
  最后再抱了一块大石投下去后,孙志新果断的停止了这个想探明深度的试验。好吧,这就是一颗奇奇怪怪的星球,也或许是自己见识太少,不曾见过这样古怪的地理结构。现在他只祈祷那下面不会生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若不然这个玩笑就开得大了,没谁会喜欢突然冒出来的'惊喜'。
  不过连砸三颗石头下去,孙志新为了听到更大的响声,后两颗石头一颗比一颗大,第三颗差不多已经有半个磨盘大小,孙志新费了老大的劲才举起来往下投。这样的都没反应的话,要么底下就是没有活着的东西,要么就是它压根就懒得答理自己。
  很好,无论有没有,他就当是安全的。
  小心翼翼的踩上石桥,又在端部可以随时跳回去的位置乱蹦乱跳了一阵,以确定脚下的石桥到底结不结实。孙志新很谨慎,更怕死,要确定了才敢继续往前走。
  结果表明这个不知道怎么形成的石桥结实得让人瞠目结舌,无论孙志新怎么样在上面祸祸,它就是纹丝不动。除了它只有两米宽,两边无遮无拦的,底下又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它什么危险也没有……
  石桥对面是一个还算宽阔的平台,呈一个突出的卵圆叶子形状,整体看起来更像一个悬崖峭壁上突出来的石台。它的存在有些不合常理,但它确实突兀的出现在那里。而且整个平台地面很平整,就像经过加工的平整,地面上只有些不大的石块散乱的摆着,像是从顶上落掉下来的。
  孙志新沿着它走了一圈,发现了一个通向更深的地方的只容一人弯着身体可进的洞穴。用手电照了照,发现它弯弯曲曲的很深,孙志新就直接放弃冒除进去的想法,在平台上插起了一支火所,然后按原路返回。
  整座天然形成的石桥,石桥下的深沟,石桥对面的平台,还有平台最后的通路,都显得神秘莫测,孙志新抱着敬畏的心态果断放弃,不去沾染这些远远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的存在。
  另外四人的探索好像很给力,也没遇到像孙志新遇到的这样解释不清的存在。四人一路走一路安装火把,一个半小时以后整个大厅的真面目不是很清晰的现出来。只见是一个纺缍形结构样空间,两头的通路都弯曲着,位置像一个正立的胃。它前后的距离大约有四百米,宽度大小不等,最宽处有二百狡米,窄的地方则有一百余米,铺满了从洞顶掉落的碎石。
  孙志新便去照了照头顶的洞顶,很欣慰的发现头顶的碎石几乎已经掉光,现出很平整的岩石结构,同时也显露出微潮而生有青苔。有青苔生长,说明洞顶形成的时间已经不短,平整的结构也表明它很稳定,如果不出现地震这种倒霉事件,应该不必担心塌方的危险,在这里居住上一个冬天的话,应该是不错的地方。特别是这里还有着造形奇妙的石台,又像桌又像床,睡在上面连潮气都低,实在不错。只需发动人力将整间大厅的乱石去除,这里就是一个很好的所在。
  看到这里时此行的目的差不多已经结速,孙志新这才真的有了探险的念头。
  年青人都爱冒险,特别是对地穴或是原始森林,都是充满着无尽未知的地带,谁不想去这种地方看看大自然的神奇。就以眼前这个洞穴而言,一路行进来的时候满眼的奇石异景,如果不是主要是目的是为了探明冬季的居所,整个路程就是一趟充满探索与发现的奇迹之路。
  身处这样的环境,四周幽暗,安静无声,亮光过处到处都是奇幻的虚影憧憧,能让人生出无穷无尽的奥妙遐想。洞穴一向是神秘的,很危险,又很诱人,有没有传说的宝藏,有没有神秘的生物,总是引得人不停的去猜,更情难自控的想去证实。特别是自己先前发现的深沟与石桥石台,简直是神秘到了极点,若是在场的有位地质学者,只怕欢喜得连出洞都不肯。
  扭头回去看看,见那四人还在拿着火把四处仔细查看,孙志新便当真悠闲的拿着手电筒找奇石去了。
  整间石窟是由岩石坍塌而成,钟乳石很少,奇形怪状的奇石却多。孙志新在石堆里翻来翻去的找,想找到几块小块的奇石拿回自己的帐蓬做记念,或是用来装饰自己的帐蓬。年青人嘛,都有这爱好。就跟很无良的题下:XXX到此一游的恶劣做法一样。眼前可是史前时代,没哪个管理员来罚你的款,或是有网友跳出来批评你破坏自然景观。孙志新心里的小小恶魔就跳了出来,一边翻找石头,一边想找着还算平整的石壁,好用刀子在上面刻个:孙志新到此一游,史前X年X月X日,同行者都有那谁谁谁。
  假如一百万年以后这石窟还在,今日的提字指不定就成了千古未解之迹,就像自己原来所呆的地方,不也挖出史前时代的铁钉啥的?这样的话岂不是很有趣?孙志新很无良,很卑鄙,很傻很天真,又很黄很暴力的想。
  可他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一处可以提字的地方时,孙志新震惊的发现自己来晚了,竟然已经有人在他之前在这里留下了题字!
  说是提字不正确,那石壁上没有任何具有意义的字符,只是一些看上去颜色深暗发裸的线条,更像某种古老得很久远的壁画。只须一眼看上去就能看出那些线条不是自然形成,而是有人认真的画上去,试图在表达什么东西。
  孙志新又惊又喜,莫明的还有一点恐惧,就像是发现了某种意料之外的没有意料到的东西。
  下意识去仔细查看周遭,孙志新果真找到了一些像是木炭燃烧以后留下的灰烬,这又证明这里曾有人来过,比自己一行都来得更早。
  会是谁?
  以自己的所知而言,无论纳鲁的猎人部族也好,泰格的海风部族也好,两边无任何人会书写与绘画,就像是文明的发展还没有促使这些史前人类去注意这方面的东西。诡异的是壁画这种东西居然出现在这个洞穴里,着实很非同一般。
  孙志新去查看壁上的绘画,试图找出更多的东西。
  石壁上的绘画线条真的很简单,又有些抽象,孙志新看得似懂非懂,只是发现绘画的材料不是真正的颜料,倒更像是用鲜血绘上去的,因为年代久了而变得裸黄发黑。如此就让人感觉到有点惊惧,沾血的符文或是图案总让人感觉到不祥。
  努力去辨认那些图像,孙志新起初觉得绘者是想要绘出人类的模样,可绘出来的东西又似是而非。
  图形不是很多,一共有九个。第一幅画得最仔细,像是一个人在行走。第二幅变成了几个人,像是围着火堆那样的东西在烘烤食物。第三幅孙志新看得最明白,表达的是一群人打猎的场景,大约有十来个简单的人像在追逐一只猎物。剩下的六幅实在太抽象,图像也显得潦草而破碎,完全无法看懂。
  大则能看明白的,或者是误以为自己的能看明白的,好像是表达人类的发展过程。
  史前人类能用这样长远的回溯历史的长远眼光去看人类的发展史?孙志新自己就不能相信自己这个念头。
  那么,当初绘下这些个图案的人想要表达什么?只是单纯的记录?或是想留下自己存在过的证据?
  孙志新把图案倒过来倒过去的反复看,就是看不懂是什么。隐约觉得那些个图案在表达一个人的变化,他先是直立行走,然后头上多了什么东西,四肢上好像也多了什么东西。然后屁
  股上出现了线条,呃……这个可是代表着长出了尾巴?再加谬误的是接下来又出现人类四肢着地爬行奔跑的模样,绘画线条很简单,表达得却很生动,有点像简笔画,用不多的线条表达形像。倒数第二幅,整个人形完全变成兽形,在狩猪搏杀。到了最后一幅竟又画回了人形,一个人呆坐在一堆火前,身影看上去有一种很寂寞的味道。
  推测这些孙志新自己都笑了,这是什么?人类的整个发展史,就是从四足爬行到站立行走,并把两只手解放出来的演变过程。而这个居然倒回去了,讲的是人类如何把上面两只手往地面上放,回复兽形四肢奔跑的过程。莫非是自己看倒了?还是绘者是倒是画的?可又不对啊,最后那幅图明明画的是个人形。如果倒回来看,第一个就是他,次序更乱。
  孙志新看不懂,又觉头皮麻麻的,心里头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
  "喂,你们都过来!"
  四人以为孙志新遇到了什么危险,迅速的靠拢过来。
  孙志新用手电照着壁上的壁画:"洞穴有人来过。这个就是证明。谁还曾经看到过这样的东西?"
  一句话问出来,各人反应大是不同。塔里木看了一眼就松了口气,显然是因为孙志新的安全而放了心,然后就闲得无聊的挖鼻孔。阿尔法有些气喘,看了上眼后原地休息;哥本倒是大感兴趣,抢了手电照着仔细看,就看他那动作和神情,很难说他是对壁画的兴趣大,还是对手电筒的兴趣大。齐格力也看了一眼,微微一顿之后凑近来认真看,脸上的表情十足的平静:"没看到过。倒有些像你画的那种线条。"
  有长进,知道画这个动作,也知道线条,就像本山爷爷说的那样:恭喜你,你已经会一加一等于二了!
  孙志新很无语,只得拿纸张拓下上面的画,然后问道:"大家都看得差不多了吧?火把不经久燃,还是凑早出去的好。"
  齐格力点头,深深看了一眼那些壁画,转手就取走火把,让那些神秘而未知的壁画重新藏入黑暗里。
  当晚一行人就在洞口不深处扎营,一夜无话。早上的时候被早归的蝙蝠惊醒,众人便起身,整备了一下后出发回部族营地。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洞窟探险就写到这里了,一是整个过程已经耗时太多,继续探明这个洞穴明显是不理智的。二是作为神秘的地底洞窟,就是利用现在的手法,比如声纳、地底绘测等等,依然有着这样那样的无法探明的情况。四个史前人加一个手中无任何专业工具的现代人,真实的情况只能是适可而止,找到能住的地方就是结束。
更何况坏心眼的俺,无良的俺,还指望着能埋下些伏笔呢……嘎嘎!
67、回家
回去的路因为走过一次而变得好走许多,来的时候花了三天,回去的路只花了两天的时间。
看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沿着曲折蜿蜒的河道转过一个山壁的拐角,那一个营地的点点亮光陡然就跃入眼里。它又多出了许多顶帐蓬,显然是泰格带来的海风部族成员支起来的,如此就让它显得又大了一圈,比自己离开的时候更大一些。
孙志新的心停跳了一拍,而后就迅速而激烈的跳动起来。在这一刻,他竟有了回家的感觉!甜蜜、温馨,还有再见到家人的激动,如同潮水一样冲刷着陌生而又熟悉的心情,脚下居然发软,恨不得立即奔过去,又隐隐有些情怯,织到一起时就成了一种甜蜜的煎熬。才离开五天而已,自己居然就这么眷恋这个地方了?
纳鲁——他还好吗?有没有因为打猎又受了伤?布库呢,皮实的小黑犬有没有长得更结实一些?奥格呢,会怎么样板着脸迎接自己?其实很想冲上来拥抱自己吧?泰格那家伙会不会继续插进来捣乱?
各种念头纷乱而来,让人惶恐着,却又高兴无比。
孙志新停了下脚步,远远看着那个营地。除了帐蓬里发出来的点点微光,它只在营地中心点着一堆篝火,在整个黑漆漆的夜色里显得十足微弱,却也实足的温暖。史前人类睡得早,又习惯性的节约用来点灯的油脂,使得整个营地都像是沉睡一大半去,在黑夜里静静的趴伏着微眯着眼,露出一股子让人亲近的宁静气息。
"怎么了?"问话的还是齐格力。
孙志新吸了口气,不好意思的笑:"回家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点心虚。"
齐格力愕然,随即了悟,脸上微微笑起来。一挥独臂,简洁的说了声:"回家了。走!"
哥本咭的笑了一声,一腐一拐的跑得飞快,一条直线般冲向营地,一路踏得河边浅滩上水花四溅,在静夜里发出无比欢快的细碎声响。
四人紧跟其后,还没有靠近营地就听哥本气冲霄云的叉腰站在营地正中间的火堆旁狂喊乱叫:"我们回来了!"
刹那之间整个营地的安静被陡然打破,营地马上就炸了锅,有人惊醒,有人迷迷糊糊的醒来,女人在抱怨,男人在兴奋的大喊大叫,又有小小娃娃被惊醒,哭得惊天动地,也有脾气不好的在那里破口大骂,随即又转成兴奋的欢呼。
真是……好热闹!
久违的热闹!仅仅才过去五天,再感受到这种气氛时,孙志新心里就像抹了一蜜一般,没喝酒就已经醉得厉害。
一律心心律不齐的扑腾乱动,猛然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扯得一个趔趄,冷不丁扎进一个人的怀里。
脸贴住的皮肤微凉而紧致,甚至不必抬头,孙志新就愉快的叹了口气:"泰格……"
还没呆上三秒,又被一股更大的力气扯向另一个怀抱,火热而狂野,孙志新便抬头,对上纳鲁晶亮湿润的眼睛:"纳鲁……"
泰格顿了顿,再次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猛然觉得那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身上宠罩着一种特别的氛围,自己插不进去。眼瞳立即本能的危险眯起,前迈一步就要强行将两人分开。
却见纳鲁只是用力的把孙志新抱了抱就放开,搓汤圆一样搓得孙志新原地打转,仔细的从头到尾打量他,半晌以后才道:"没事,没受伤。"
听到这一句,泰格心里突然也生出一种大石落定的感觉,一股刚刚才滋生出来的不满立时烟散云散,借着纳鲁把孙志新搓得原地打转的动作也去看孙志新全身的上上下下。
很好,真的没受伤。如此他就放心了。
孙志新被转得头晕脑涨,明明很不舒服,但心里就是高兴得很,忍不住嘻嘻直是笑,忍耐住让纳鲁由搓汤圆变成搓人肉麻花,细致得像医生体检一样检查自己。
可这并不包括能容忍接下来的事。孙志新拍的一声打开纳鲁伸向自己皮裙的手掌,斥道:"别乱摸!"
纳鲁委屈的收回手:"我想检查一下那里受伤没有。"
检查你妹!明明是借题乱摸!能伤到那里?他是去探明那个洞穴,不是去偷人!
泰格一脸不悦的瞪着纳鲁不老实的手,正待发作。猎人部族的族人已经围了上来,大声的欢呼,大声的问好,大声的说话,关心和问候如同汪洋汇过来,片刻间就把回营的五人淹灭在一片热情的汪洋里。
海风部族的人与五人不太熟,只是站在外围围观,指指点点的说着话,脸上却也热情的笑着,分享着外出人员回归的喜悦。对于史前人类来说,外出就意味着危险与不一定能安全回来的不确定,纵是再不熟,看到人安全的回来,那股子喜悦同样是发自内心。这帮子野人就是有这么可爱!
孙志新晕淘淘的一直笑,心里想着:对了,就是这种感觉,被需要,被欢迎,被热烈迎接,短短之间就完成自我肯定和自我定位的需求。孙志新本能的乐得牙花子都露了出来,嘴巴还不得闲的一一回应:
"啊!我回来了!"
"康大叔,离我远点!受不了你的熊抱!哇!疼!"
"咦?智者,你也会这样热情的笑?"于是奥瑞克的笑容僵住,便秘似的想上前抽人。
"哎哟!别扯我的胳膊!"
"咝……你踩到我的脚了……"
"五天!来回花了五天!感觉就像离开了五年一样!危险?不怎么危险,有齐格力的嘛!我有发现很多好东西哦~"
刹那之间,像是变小了,孙志新眉开眼笑,浑然不觉纳鲁和泰格早已经被热情的人群挤了开去。直到有个小身影钻过来,像小章鱼一样紧紧扒住自己的大腿。
孙志新低头,就见布库红着眼圈,嗡声嗡气的叫:"吉玛,你可回来了!"
啊哟,这孩子,这声音,这表情,甜死个人!孙志新一个没忍住,蹲下来和布库平齐,用力抓住他的脸,把脸上两边的脸皮向左右两边狠拉,然后又伸嘴过去,劈头盖脸的一通狠亲,涂得布库满脸都是口水。亲过瘾了才问道:"有没有想吉玛?"
"想!"布库被扯得嘴咧成一条巨沟,说话直漏风:"天天都在想,就怕你在外面受伤。我天天都在为你祈祷。"
呸!这臭嘴,咒诅人不是?算了,小黑犬天天都在为自己祈祷,就放过他。
布库极是机灵,嘴巴还在漏风,马就在给自己家人拉票:"帕帕也天天都在想你,晚上都睡不着。哥哥也是,一直抱怨没了你之后食物根本吃不下去。"
咋听起来动机都这么不纯洁?孙志新黑了脸,抬头去看纳鲁,却见那人不动声色的微微掀起皮裙,把自己最私密的部位展示给自己看,脸上的表情暖昧而亲密,如同邀宠的那啥……他连脸红都没有!而奥格只是定定看着自己,依然板着脸,只是那眼瞳晶亮而潮红,呼吸完全紊乱着,握着吹箭筒的手背青筋高高鼓起,分明是强自压抑着自己扑过来的冲动。
真别扭!过来抱一下会死?
得了,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孙志新放开布库,走过去大大方方的一把抱住奥格,像对待布库那样叭的一声在他脸上亲了口,大笑:"我回来了!想念我不?"
奥格身体僵住,又觉得大窘,脸红得快滴出血来,恼羞成怒的道:"谁……谁想你了?滚开!"
"真是不可爱!"孙志新放开他,转头去招呼纳鲁,泰格和奥瑞克,道:"去奥瑞克的帐蓬,有事情要说。齐格力也一起来。"
奥格在那里僵了一阵,终是浅浅的笑开,伸手去拉住布库:"吉玛回来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是的,自己也放心了。自己那吉玛真是个让人牵肠挂肚般不放心的人。真讨厌……
布库嘻嘻笑起来,道:"哥,陪我去河水打水,我要把吉玛的竹壶装满水,让他回去可以喝到。"
奥格应了一声,在人群中挤出一条通路,牵着布库向河边行去。
孙志新这边,熊样的康在前面开路,一边挥手一边用粗大的嗓门乱喊:"回去!都回去睡觉!明天再来围观。"
什么叫明天再来围观?动物园的大熊猫还是孟加拉白虎?孙志新脸面大黑,却又觉得开心无比,貌似天天被自己喜爱的人这样天天围着热闹好像也不错。
一行人来到奥瑞克帐蓬里坐下,阿尔法和哥本用不着来回话,就被族里热情的女人们请去吃东西犒劳,塔里木木讷不善于描述,也得了这个殊荣。孙志新与齐格力做为主事之人,只能忍着劳累在奥瑞克帐蓬里坐下,说开一路的探险过程,路上的发现,还要那个最要紧的洞穴。
一路的收获,除了探明洞穴以外,最重要的未过于那一片桄榔林。
"桄榔?"奥瑞克怔住,脸上又惊又喜。
"可以吃的树?还很多?"泰格转向齐格力,喜出望外的求证。
纳鲁只是目光柔和的看着孙志新,想去拥抱住他,又觉得此情此景不合适,只得强将按捺住。
"是的。"齐格力沉稳的道:"桄榔,孙志新把它们认了出来。我们都已经吃过,后来的几天阿尔法几乎全以它为主食,只是少量的吃肉,身体比原来还健康。按孙志新的话来说,他不容易消化肉类,消化桄榔冻就很容易。它的味道非常好,更能饱肚子,对于我来说就是吃多了以后馋肉,别的没什么不好。同时它非常适合老人和小孩的体质,甜甜的味道女人们也一定会非常喜欢。"
孙志新插了一句:"甚至可以替代人奶喂小孩吃,老人们吃它也好。肉这个东西不易消化,老人们吃它对身体比肉好。"
奥瑞克神色大动,道:"我也可以吃?"
"当然。相信我,你多吃它比吃肉会让身体更健康。"停了停,孙志新又道:"以那片林子产量来说,虽不见得能管饱,但整个冬天至少不会因为食物的问题而饿死人。"
泰格大喜,道:"有带得有回来吗?"
"有。"齐格力出帐而去,不一会儿拿了阿尔法和哥本制做的桄榔粉回来。一行人路过桄榔林的时候,阿尔法因为喜欢吃的原因,和哥本一起去又放倒了棵桄榔树取树心制成桄榔粉,还采集了很多的桄榔花序的糖汁。
齐格力一边拿奥瑞克帐蓬里简易工具示范桄榔冻的做法,一边道:"这些桄榔粉是阿尔法和哥本做的,可见它的做法很容易,一学就会。另外这个糖汁更是好东西。嗯,具体的好处去孙志新,我都是听他在讲。"
孙志新随意的说着,见几人都听得很仔细,只好放弃简略的说法,详细说开。
就在说话的时间里,桄榔冻做好。几人迫不及待的尝了下,都对它的美味赞不绝口。那东西果然挺好吃,还饱肚子,尤其是成天吃肉以后,它更显得清爽顺口,用来解油腻简直是妙不可言。
奥瑞克吃得非常尽兴,桄榔冻对极了他的胃口。吃多了胃里也不冒酸水,只是正常的腹涨。相反纳鲁和泰格就不是那么喜欢甜食,吃了几口觉得很美味,就是太甜,便在那里慢慢的品尝着说话。
桄榔的好处被完全肯定,两个敏锐而又有见地的族长立即郑重的商量开两族人员的重新分工形势。猎人的队伍很显然有必要进行重组,真正的精英猎人会留下继续参与打猎,而其它的人员凡是身强力壮的则全部进行桄榔的采集。
孙地新想了想,道:"桄榔粉不易坏,也不生虫,很容易保存,不如采了制成桄榔粉以后直接送到山洞里存起来。桄榔林那里临时搭个营地就好。那里挨着地泉,没有大型野兽出没,比较安全。临时营地的食物就以桄榔为主,大家自己用吹箭猎取小猎物解肉馋。肉食吃掉,尽量省下桄榔粉。"
"用什么装?"纳鲁问出这个问题。
孙志新沉吟了一下,道:"我有个不太成熟的计划,想好了再给大家说。另外材料也要去找,现在没个谱,确定了再说。"
纳鲁和泰格对视了一眼,纳鲁道:"这事就交给齐格力办。"泰格补了一句:"再加上塔里木,他路熟,又参与了桄榔的事,辅助齐格力。就让他帮助齐格力把那边安排好了再回来。"
被委与重任,齐格力面色一振,一言不发的冲两个族长点点头,又走出帐蓬找塔里木去了。
孙志新留下来和三人说了会话,仔细报告洞穴的可居住情况,一说就说到深夜才得了空回到自己的帐蓬。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看新书的留言,差点没把我给气死。
有一位不敢留马甲的同学给了一个负二分,一个负一分。理由有三:
一说主角太圣母,对于一向对他恶劣的养母太好。俺不知道这人咋看的,主角的养母虽然对他冷漠,但养了一个人八年,随便去问哪一位父亲或是母亲,养一个人八年是什么概念。最后的其养母本性暴露,那是重病之下,一切都揭开伪装成了赤祼祼的恶意,但主角也立即即反击回去了,而且很犀利。我就没明白,哪里圣母了?俺就在想,要是哪位养了这位同学八年……真是养了八年的白眼狼。
二不要跟我讨论末世合不合理,找喷呢?尼玛,人兽全理?人与吸血鬼合理?人与鱼合理?男人生子合理?末世这东西就合理?再扯远点,男男合理,女女合理?全是大家在一片幻想的天地里写文娱乐自己,如果有可能就给大家带些快乐来。想合理,去看史书吧,就那史书都有不合理的地方呢!你还偏找**文看,你脑袋被门夹了?自己找虐?
三说染病问题,我就没说过现在会感染,真不知道这同学咋看的……一切的伏笔都在为未来的末世病毒暴发做准备。爷你看书的时候是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的?照这么说的话,李白的日照香炉生紫烟,就足以证明李白的女儿叫紫烟,困为是日过香炉以后才生出来的嘛。瞧,按这种强盗逻辑,一句话老婆和女儿都交代清楚了。
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吐槽……
俺看书十余年,从来没有写过一句负面评论,无论对于哪个写手来说,无论人写得好与不好,都经过了一番努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特别是看书的朋友,很多自己也是写手,个中心情大约最是了解。
一群写手辛辛苦苦把想法转化为文子,得罪谁了?还是掘你家祖坟了?凭什么就该被你喷?
不爱看别看,烦死人了。俺有强请你看吗?
以后对于这种人请慢走不送,俺不是专业写手,你爱咋地咋地。爷不伺候!
另:最后试了试,没找到这位名为"吐槽"的选手的文,只能判断是不敢留真名的马甲。都是啥事……说个话都不敢留真名。这位吐槽兄或妹,下次去别的地方的吐去,比如你家,随地大小便都行。俺这里不收垃圾!
今天真是没心情,怕是二更不了了,请各位大人见谅……
68、燃情与陷落 01 ...
  为了避免纳鲁和泰格这两个二货来纠缠不清,孙志新从奥瑞克帐蓬里出来后一溜烟就冲着自己的帐蓬直奔,无视那两只一脸想要说一整晚话的表情。
  本来走了一天已经很困,可一回到自己的帐蓬又睡不着了。呆在那里感受着熟悉的一切,只觉得一方小小的帐蓬当真是撑起了一片天地,简陋,但就是有家的感觉。
  去河边洗了个澡,顿觉更加精神,便把PDA摸出来看,寻找关于制陶方面的资料。
  刚才在奥瑞克帐蓬里纳鲁问起用什么装的时候,孙志新第一的反应就是陶器!
  简单的制陶孙志新确实会,但真正堪以大用的真正陶器却不是那么简单,除非你只想烧制几个用来当工艺品的摆设,那么随便找两团泥来捏捏,再烧硬成形就行。真正用来当作生活用品的陶器,好不好看都不太重要,关键是要结实,要耐用,要没裂缝不会泄露,更要经得起一定程度的摔打。美丽的幻想通常都不实用,在这史前时代的用具还是要更符合生活所需才是王道。
  如此就衍生出许多问题,比如烧制陶器的取材,捏制成形工艺,烧陶窑的构建,烧陶的燃料,烧制工艺,烧制完成的处理等等,全都是问题。
  烧陶的最好材料未过于粘土,这种颗粒细小,极具可朔性,又不易让水通过的材料在用水湿润后具有非常强大的可塑性,在较小压力下可以变形并能长久保持原状。而且因它表面积大,颗粒上带有负电性,因此有很好的物理吸附性和表面化学活性,极易塑形。并且烧制过程中会发生一系列复杂和物理化学变化,让其分子之间形成一种交叉嵌合的结构,最终形成坚固的陶器。所以粘土有湿时一团糟,干时一把刀的怪异特性。
  用它来烧陶最好不过,但原先孙志新没留意这个问题,又没亲眼见过粘土矿,此行一路出去的时候半点没留意粘土这个东西的存在。眼下就只能在PDA上找,研究粘土的分布,然后是寻找它,或者看没有什么好的替代品。
  翻翻找找的找了半天,还当真找到了关于粘土和烧陶方面的东西。就是那文字实在太专业且深涩难懂,看得孙志新这个学历史的人士头晕脑涨,看了半天大约懂了粘土通常由风化堆积形成,或是由河流冲积形成,其余的一律雾沙沙,十窍已经通了九窍,还是一窍不通!
  得了,眼前不是有小河么?都说粘土可能由河流冲积而成,有空沿河找找就是。粘土这玩意儿又不稀缺,应该不会很难找,哪天带上布库这个小家伙一起去,就当是野游。
  再接着看,看了一会倦意涌上来,只记得关机节约电和翔减少机器消耗,头这么一歪就沉沉睡去。
  睡得迷迷糊湖的感觉自己好像离了地,飘一般离开了自己的营地,听见了河边的轻微的水声涛涛。然后好像又飘过了河,来到河边的树前空地处,沐浴着多个月亮映照下来的月光。
  感觉真诡异!可是觉得自己很安全,并没有什么担忧的,同时这种身轻如燕在月光下夜风中飘荡的感觉甚美,孙志新就一直没醒过来,沉睡如山。
  直到老感觉身边有人在动来动去的,孙志新就勉力张开眼。
  "纳鲁?"
  那高大精壮的身形,听到自己叫唤回头转过时露在月下湿润如犬样的专注眼光,可不正是纳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