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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爱》作者:齐官永亮
本故事内容,人物,地点,时间均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遇。
本故事版权均属齐官永亮个人拥有,任何单位,机构,个人在没有齐官永亮的授权下出版,改编,有偿转载均属侵权行为,将追究法律责任!
第一章
(1)
丁家晋有多酷?
他从不和同一个人发生两次以上的性关系;他每个星期有两个晚上是在酒吧度过的;他只穿CK的内裤;他做过一次隆鼻手术;他每年都会去整形医生那打一次肉毒杆菌保持皮肤没有皱纹;他从不留长发;他喜欢听英文流行曲,特别是HIP—HOP的那一类,糟糕的是他听不懂英语;他没有宗教信仰;他不喜欢吃肉,除了快餐店的,还有被加工过的,例如火腿,肉丸;他只用碧欧泉的护肤品;他最爱喝茉莉花茶,但是胃有些不好;他不喜欢食物过于油腻;他随身都携带安全套和人体润滑剂;他有洁癖,洗澡必须加上消毒药水;他一年的收入约70万人民币;他服用过软性毒品,这东西他随手可及,他每天就生活在这些东西中,因为他是精神科主任;他有15件粉红色上衣;他有60条内裤;他写过一本畅销书,叫做《骚货,今晚我一定操你!》,据说市面已经断货了;他结过一次婚,但这次失败的婚姻只维持了一年零三个月七天十四个小时,他只和前妻上了两次床,其中还有一次是自己掏出来手淫才射精的;好消息的是他现在是钻石王老五,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已经42岁了。
还想知道他有多酷吗?那你就一定要看完这个故事!
"好了,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这么憎恨你的父亲。"
丁家晋往后一靠,把笔一扔说。
"我就是恨他!他从不爱我!从不听我说话!"
病人是一个只有12岁的小男孩。小眼睛,塌鼻子,脸胖胖,他的身高显然在同龄人中不算高的,坐在椅子上,双腿腾空。手无时无刻在动着,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一会抓着衣服,一会搔搔耳朵,一会摸摸脸和嘴唇。
"你狠他总该有个理由,不然,你怎么会在他的饭里面下老鼠药想毒死他呢?"
"因为他对我撒谎!他是骗子!"
小男孩突然情绪失控的大声嚷嚷道。
"好好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他骗你,他骗你什么?"
丁家晋一边安抚他一边引导他说出实话。
"他每次说要带我去水上乐园玩都没去,天天老说他很忙,没时间!其实他和一个姐姐在一起!妈妈也很不喜欢那个姐姐!"
小男孩很委屈的大声哭诉道。
听完这句话,丁家晋为自己打了个寒颤,同时又为自己庆幸,因为他还没当过父亲。此刻他非常感激前妻在离婚时因为对他的憎恨将已经怀孕6个月的儿子做了引产手术打掉了,不然,现在可能被下毒的不止眼前这个男孩的父亲。其实他也并不是完全不喜欢小孩子,当然,除了他的知心好友周书恒的一对儿女例外!此外,孩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撒旦!他盯着眼前这个又胖又丑的小混蛋,这个恩将仇报的小恶魔,就想抓着他的脖子顶到墙上掐死他!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构成杀人罪?"
"但是他没死啊!"
小男孩辩解道。
"对,幸好他没死!不然你现在就是进监狱或是孤儿院!"
小男孩默不作声的低下头。
有时候丁家晋觉得自己需要看心理医生多过这些人。你以为做医生是一份高尚的职业,不错,还是一份高收入的工作时,那你错了。我是说你只看到一面。丁家晋没有自己的心理医生可倾诉,他的烦恼,他的恶梦只有自己知道。他可不能在这一行让大家知道他也有心理毛病,还好,他是医生。有些东西他可以很容易就得到,例如氯胺酮,大麻,三唑仑等等这些。
毒品与药物没什么区别,如果非要分清它们之间的关系,那药物只是医生开给你的合法毒品。每一次丁家晋都是望着镜子对自己说这一番话,然后,他可以过上销魂的一夜。而且无需受良心的煎熬!
在这家医院里,他比任何一个医生都渴望快点下班。对他来说,每一次与病人的交谈都是一种新的折磨。这些人会对他讲述自己各种奇形怪状的变态心理,还有各种丑恶的,肮脏的秘密。大部分在给他们做心理辅导都是浪费时间。他们根本就不想改变,而且愿意永远这样活下去,只是想找一个不会泄露他们秘密的人来倾诉。而这个最安全的人选就是丁家晋!
今天将注定是他最难熬的一天。
因为,下午三点钟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客人要见!为什么是客人?因为丁家晋从不把他当作病人。他向来都很准时,每次都在约定好的时间走进丁家晋的办公室。而且他还是从附近一个城市开了一个半钟头的车赶来的。
都说揭阳人很吝啬,但眼前这个已经40岁的,在商海中翻滚多年的男人却对丁家晋很慷慨!为什么呢?我说了,你们千万别恶心!他,与自己年仅18岁的亲生儿子乱伦了两年。而且最近一年还有一个男孩也参与到他和他亲生儿子这段乱伦的关系中。
他叫吴云,是一家户外用品制造厂的老总。两年前就开始和自己还只有16岁的亲生儿子发生性关系,这中间的细节我不想说,实在太恶心了!禽兽都没有他这么变态!后来,他又看上儿子的同学,柏。
柏是一个外表清秀,十分俊朗的少年,但是家庭条件不好,父母都是工人。吴云看重这一点,觉得可以将他引诱来玩弄。就教唆儿子去勾引柏成为同性恋。然后又设下圈套让柏成为自己的性奴隶。
那天他故意先让他儿子与柏在家里做爱,等他们正玩得火热的时候他假装打开门撞见他们的好事。这时,他儿子对柏说,没事,我爸也是,我们还经常一起玩呢。然后,吴云就加入他们两人的游戏中,变成三人的游戏。而他所付出的代价仅仅是每个月给这个男孩提供一笔小钱,带他去吃饭,买东西,球鞋,衣服,手机,满足他青春期的虚荣心。
他每个星期都会在丁家晋的办公室正式约见他一次,然后就毫无保留的,完全没有半点廉耻愧疚的大谈自己与儿子还有儿子的同学三人之间的性爱游戏。最后,他也会为这场心理辅导付出点金钱作为对医生的回报。他们之间的交易从不通过银行转账,因为彼此都不希望留下任何记录以后被当作罪证,最大的一笔就是停在楼下那辆刚新推出的新系BMW。
当你认为越安全的地方其实也是越危险的地方。吴云一直完全没想到,丁家晋和他每一次谈话都被偷录下来。丁家晋每天都是活在这样矛盾中,他的手上已经掌握了大量证据可以举报吴云,但是每一次他从窗口望见楼下那辆BMW时那个念头就立即烟消云散。
"你想不想也来一起试试?"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向丁家晋做出这种性暗示。
"呵呵,谢谢。我不想妨碍你们。"
丁家晋尽量说得得体些,既可以拒绝他又不得罪他。他无法想象这个人居然可以和自己的亲生儿子上床,而且还要邀请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人一同上他的儿子!
"请问你有宗教信仰吗?"
丁家晋问到。
"我是很虔诚的佛教徒。"
这个答案出乎丁家晋的意料。
"有多虔诚?"
"我可以和你说这方圆里面的大大小小的神我都去拜过。"
"你的神保佑你吗?"
"是的!不然我的生意怎么可以做得这么大!"他很自负回答说。
"但愿。"
"你呢?"
"没有。"
"很多医生不是都信耶稣的吗?"
"但我不信。"
"他不能保佑你?"
"是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其实,只有钱最能保佑我们。"
"那你为什么还会信佛?"
"不为什么。"
吴云走后,丁家晋看着摆在桌上那个大信封有半个钟头以上不接电话,不接见病人,像給定格一样坐在那里。他手里捏着微型的录音器,然后打开最下面的柜子,里面整齐的放着几张电脑光盘,这是他用隐蔽的摄影机偷拍下来的,他现在就可以将这些东西公之于众,即使不能把吴云送进监狱但也可以将他置于死地!可是信封里有两万块钱,这些钱可以给丁家晋带来更多的物质享受,但却无法对得住自己的良心。他每每想起那两个男孩或是更多给吴云玩弄的男孩时就会想到自己的童年。丁家晋是在继父的养育下长大的,他一出生亲生父亲就去世,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所以他从不认识自己的父亲。母亲很快就改嫁,还好,没有把他当作累赘扔给他的祖母收养。但是他并为此而感谢母亲。
在他的记忆里从五岁开始就遭受继父的性侵犯。这是他可以追溯到的记忆,也许更早一些。继父都会趁母亲工作的时候把他叫进卧室里,接着让他跪在他前面为他口交,然后用糖果之类的东西作为交换。一个星期都有好几次,这种事情维持到他读大学离开家才结束。最让他震惊的是母亲一直知道他与继父之间的关系,而且还包庇纵容丈夫对自己的儿子的性侵犯。这就是他为什么一直憎恨自己母亲的原因。在他正式离开这个家后,这二十年他再也没有和他们联系。他不知道现在他们是否还活着,如果还活着的话他诅咒他们也要活在地狱里,为自己过去的兽性而谴责。
经过一番心理挣扎之后,丁家晋决定收下这两万块,任何事情他都可以装聋扮哑。
五点,正式收工。丁家晋迅速脱去白袍,拿起公文包走出办公室。
"丁主任,你等一下!"
丁家晋很不悦的转过身。
"丁主任,黄医生今晚家里有事不能来值班,你能不能代他。"
说话的是杨文君,她是这一楼的护士长,年纪与丁家晋不相上下,但看起来丁家晋就像是小她一半年纪的弟弟一样。
"恐怕不行。"
丁家晋对她作了个眼色。
"理解。"
杨文君也诡异的回他一个眼色。
他们是在同一时间进入这家医院工作的。当时杨文君是来做实习护士,而丁家晋已经刚刚升为正式医生。所以杨文君是否可以成为医院的正式护士就要看丁家晋让不让她过关。杨文君在年轻时也算有几分姿色,不过那时候她可没有现在这么胖,她和丁家晋的关系是从一个病人那里开始。那个病人只有二十几岁,是一个很阳刚的男孩子,是给家人送进来的。家里人说他不肯结婚,而且还喜欢和男人睡觉,认为他不正常。有一次病人想从窗口跳下去,刚好被杨文君发现,杨文君找来丁家晋与他谈话,最后当然也救了这个病人一命。杨文君那时真的是打从心底喜欢这个年轻英俊的医生,但是丁家晋从不对她主动。后来杨文君找了个新男朋友,丁家晋也没有任何异常的行为,甚至她就要订婚的那天杨文君还自己去找丁家晋对他说今晚那个男人就要去见她的父母了,丁家晋却只对她说了一句祝你们幸福然后就继续工作。结婚后她的心思还是完全放在丁家晋身上,为了能让她死心,丁家晋最后不得不向她招认了自己的秘密。也因此他们成为了好朋友。十多年过去了,杨文君从一个年轻的女孩变成了一个俗气的中年妇女,而丁家晋却依然和他刚进医院那会一样年轻潇洒。杨文君偶尔还是会对他产生性幻想,毕竟他是一个正常男人,并没有什么异样。也许那些所谓正常的男人还比不上他。杨文君的丈夫曾治本来是一个教书的,后来下海经商一夜成了暴发户。男人都不能有钱,有钱肯定就变坏。其实在婚后不久,杨文君就发现丈夫经常勾引自己的女学生,杨文君和他吵过很多次,但都没有用。后来丈夫下海经商暴发了就更加变本加厉,过去还懂得顾自己还有家庭的体面。这些事情都是偷偷摸摸的进行。现在可不同。他几乎都不用回家,就连自己的儿子入学典礼也不去参加。当夜幕降临,杨文君一个人躺在孤单的双人床上突然想到如果自己当年嫁给一个同性恋男人是否会比这样更好些。
丁家晋快步走进电梯,他可不想在听见有人在背后叫他的名字。
他把车停在上岛门口,然后径直走进去,服务员都认识他,桌子也给他留好了,二话不说就上菜。丁家晋很少在家里煮饭,他家里那套厨具花了18万却几乎从不使用。然后每个星期钟点工还得将它搽得闪闪发亮。
他悠闲的品尝那些海鲜面,然后看着报纸。突然电话响了,是他的知心朋友周书恒打来的。他不能不接。
"喂??????嗯??????好的??????几点?可以。好的,L?A见!"
丁家晋吃完最后几口,买单结帐后就马上开车回家洗澡。他换上一条黑色白竖条纹西裤,然后穿上一件白色T恤,胸口的纽扣故意敞开到小腹。
为了找车位丁家晋转了一大圈,最后只能把车停到长荣大厦对面的信德华广场楼下。L?A里的人比平常多两倍。丁家晋很困难才挤过人群。他想起今天是星期五,要是现在过去NP--Sex那边的话人更多。
周书恒正和几个小妹妹玩得不亦乐乎,旁边还跟着孟宇。孟宇长得有些瘦弱,一米七六才五十五公斤,惨白的脸色和手指让人想起那种像多年被囚禁的精神患者一样。头发经常是几个月才修剪一次。不过这个外形倒很合适他自由职业的身份。丁家晋十分厌恶孟宇,虽然他们三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是孟宇一直让他觉得没有一点男人气概,一个吃软饭的寄生虫。从小到大他就是一个无用的胆小鬼。每次给人家欺负就只会哭着找丁家晋和周书恒给他出面,自己却躲在背后看他们和那些人厮打。孟宇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恬不知耻的混蛋。当丁家晋和周书恒为他摆平后风头却又给他一个人领了,接着这厮就会在学校到处宣扬自己在那些社会阿飞面前有多么勇敢,自己是如果与他们搏斗最终将他们打败赶走。还把身上那些淤痕拿出来作证,但是他这一招通常都不灵验,自以为可以在那些女生面前风光一回,但女生们都不买这个帐!在学校里丁家晋和周书恒才是她们心目中的王子,孟宇在她们看来就是丁家晋和周书恒的跟屁虫,给他们搽鞋她们还嫌他的手脏,不配!孟宇一直对他们两人又嫉妒又憎恨,因为女人的目光只会停留在他们身上,即使他做得再怎么好也得不到女人的青睐。
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成年。但是他又离不开他们,无论周书恒走到哪里都会见到孟宇跟在他身后。这才是让丁家晋更头痛。如果不是因为他和周书恒有表亲关系,他早就和这厮翻脸了。他们一有什么聚会饭局,孟宇绝对不会放过。特别是在那些坐台女面前,孟宇每每装得像个大爷似的,高谈阔论,吹牛都不需要打草稿,最后把那些坐台女哄得对他死心塌地。他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本事。所以周书恒不想去破坏。但是丁家晋不同,因为这厮就像苍蝇一样烦,天天到处蹭饭吃。可是孟宇知道他们太多事情,如果哪天他全捅出来,他和周书恒这十多年的努力就全部付诸东流。所以他也只能气在心里。结婚后,孟宇完全是一个"妻管严",什么都得听他老婆,没有自己的主见,在老婆面前都是低三下四说话都不敢大声讲,但是他又不甘心只做个好好丈夫。只好暗地里上那些色情网页意淫。在QQ里哄骗那些未成年少女,让自己可以挽回一点点男人的自尊。不过,那些女孩也不是都很白痴无知的,别看孟宇对朋友都很吝啬,铁公鸡一毛不拔,但是对网上那些小妹妹可不同,摆阔扮大款,那些女孩每次要他给她们加上百块钱的QQ币,孟宇一点都不心疼的。可是你要他拿十块钱请丁家晋他们一人一个盒饭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孟宇的妻子珍倩和周书恒的妻子艾静是大学同学,在学校她们不仅是同一个系的还是文艺社风头强劲的姐妹花。珍倩和艾静一直就是学校里男生倾慕的尤物,女生憎恨的淫妇。后来他们这段婚姻也是经过艾静的凑和才得以结合。那时艾静已经嫁给周树恒。婚后他们生了一对男的双胞胎,这两个孩子完全没有孟宇的遗传,天生顽皮,过度的活跃,而且经常闯祸,可以说是作恶多端。虽然才只有六岁。丁家晋从来都不愿抱起他们两个,甚至他们生日的时候就只送了一分礼物,而这份礼物还是因为周书恒的女儿不要得。后来拿去商场又不能退货就只好送给他们。而且他还记得这两个小混蛋毁坏过他那价值三千多块钱的床单!
丁家晋刚坐下,一个服务生就过来为他倒了杯红酒。
几个女孩突然把目光都注意在他身上。丁家晋瞄了她们一眼然后就把目光盯在那些长相俊俏的男生身上。
"那件官司怎么样?"
丁家晋在周书恒耳边悄悄问到。
"今晚就是要找你给我解决这事。"
"怎么说?"
"现在我要你帮我证明那个孩子是因为有精神问题才错手杀死对方的。"
"这好办。但是你必须向我保证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丁家晋很慎重的盯着周书恒的眼睛说道。
"你放心,这孩子的父亲是省委里的高官,你只需开这张证明还有上法庭作证就好,我们假装不认识,其他你不用管。绝对不会牵涉到你的。"
"这次又收到多少好处呢?"
丁家晋狡诘的问到。
"放心,不会少你那份的。"
两人干了一杯。
"孟宇知道吗?"
"不知道。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他听见。"
"他应该看得出我们现在很鬼鬼祟祟,他也不是笨蛋,要是问到怎么说?"
"不告诉他又怎么样?"
"行,你现在够拽得了。"
丁家晋拿起酒杯说。
周书恒把事情一解决完又和旁边几个小妹妹玩猜拳。孟宇有些失望,他以为他们两人应该会谈论很久,不悦之意溢于脸上。丁家晋很鄙视的横了他一眼。女孩都往周书恒身边靠拢,孟宇知道自己坐在那里只会被冷落和自取其辱立即转移到丁家晋这边套热乎。
"哥们最近少见你啊,又做什么大买卖了?"
"我是个医生,能做什么买卖?"
两人干了一杯,孟宇进入正题:"我最近想找个赞助商,你能帮我搞定吗?"
"你又想出书?"
"是啊。"
孟宇一脸天真地回答道。
"省省吧你!上回我给你掏得那四万块现在还没收回来呢!"
"我保证这回绝对不会!这本书绝对卖火的!"
"上次你也这么说。"
"那你就是不信我咯!"
"不是不信,是你让我没信心!"
"我们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你真的不帮?"
丁家晋就是最讨厌这句话。孟宇一有事情找人帮忙开口闭口就是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好像每个人都和他很熟似的,他这么说你不帮又不行。
"这回我可没钱,我找别人问问去。你这书有些写什么咚咚?"
"嘿嘿,内容我不说,你先听听书名就知道这书你非投资不可!"
孟宇故作神秘的说。
"说吧。"
"我和247个坐台女的上床史。"
丁家晋就差点没把嘴里的酒全喷在孟宇脸上。
"怎么样?够劲爆吧!"
孟宇得意洋洋的说。
"你怎么突然想写这样的东西了?真怕你像上次那样搞了个什么爱因斯坦相对论,这破东西谁看啊?拿去垫屁股还嫌太厚!"
"这还不都和晋哥学来的!"
孟宇一脸低贱相得说。
"呵呵,我可没这么伟大!"
"可别这么说。要不是晋哥那本《骚货,今晚一定操你》启发了我就不会有现在这本书了!"
"呵呵,行!这书我给你投资了。不过最近手头紧,我可不能现在就能拿出来的,得过段时间。你写多少了?"
"这书已经差不多完工了,至于你哪会手头紧呢,刚才不是和书恒聊得那么神秘,肯定又是什么好交易!"
"那只是友情相助。可不是你想得那样。"
他奶奶的王八蛋!丁家晋心里暗暗咒骂了这厮一句。
丁家晋把目光投到不远处一个很漂亮的男生身上。从他刚进来的那一刻两人就有过多次的眼神接触。而且当丁家晋从他身后挤过时,两人都不经意的磨搽了一下。男生长得很帅气,很有味道,虽然不是传统的帅哥型,大大的眼睛的那一类,但是小眼睛更有魅力,那眼睛看上去似有双眼皮又似无双眼皮,有点类是那些韩国男演员。短头发,有点朋克的风格。身材很高,有一米八五左右,但不是很壮的那一种,带有点类似男孩与男人之间的气质。穿着一件白色暗纹网眼无袖上衣,隐约看见里面均匀的胸肌和小腹。黑色直筒长裤,侧边有印花图案,很有民俗风。
他拿起酒杯不经意的瞄了丁家晋一眼,嘴角往上一扬。丁家晋朝他很暧昧的看了一眼。随后他又走进洗手间,丁家晋立即放下酒杯跟着进去。洗手间人很多,有些站在门口排队。丁家晋走进去之后故意站到洗手盆那里洗手。突然他从镜子里看见那个男生朝他走来。
"那些女孩是你的朋友吗?"
丁家晋看着他说。
"不是啊。我和她们都不认识,是她们自己过来搭台要我请她们喝酒的。"
"有没有兴趣过来我这边坐呢?"
"可以啊,那待会怎么和你的朋友介绍呢?"
"没关系的,他们不会问那么多的。"
"那好吧,我先出去摆脱她们。"
丁家晋在他后背轻轻拍几下,然后就一起走出去。
男生花不到十分钟就将那群女孩摆脱走,然后过来找丁家晋。周书恒和孟宇都没问什么,只是和男生打了个招呼。
"怎么称呼你呢?"
男生问。
"晋。你呢?"
"我姓胡,叫星宇。我是模特。"
"哇~~~不错!我是医生。"
"什么医生呢?"
"精神科的。"
"呵呵,我还以为是整形科的呢!"
"你是在哪里做模特的?"
"以前在新思路待过,后来和他们合约满后就自己出来闯。"
"呵呵~~~你是本地人?"
"不是,你也不是本人吧?"
"我来这里十多年了。"
"听你说普通话的口音就知道。本地人是不会说得这么标准的。"
"你老家呢?"
"山东。"
"做了几年模特了?"
"好几年了,我是参加那个模特大赛选出来的。"
"得过名?"
"没有,只入了五强。"
"那成绩还是算不错的嘛!你多大了?"
"你认为呢?"
"你是模特,保养肯定比一般人好,即使年纪大些也看不出的。"
"呵呵,我23岁了。"
"哦?那还在读大学吧?"
"我高中就不读了。出来做职业模特。"
"现在好像那些模特学历都很高啊!"
"那都是假的,很多都是靠混来的。可能连一个学期都没去上过。"
"拍过电视剧吗还是电影之类的?"
"暂时没有。还没有哪个导演看上我。"
"那是他们的错误,你的外形可以塑造的。空间很大!"
"呵呵,你看起来不像是医生,更像是导演或是制片人!"
"是吗?你现在住在哪里呢?"
"暂时在朋友家。我是说普通朋友。"
"明白。今晚有没有约会呢?"
"和你吗?"
"几点了?"
"十二点了。"
"那我们喝完这一杯就走,可以吗?"
"由你决定!"
两人离开L?A就直奔丁家晋的住处。
一进门,丁家晋迫不及待的脱去衬衣和西裤,剩下一条白色的内裤,下面那个东西已经胀到顶出内裤。胡星宇猛然推开他,然后半躺到床上,把自己脱的一干二净。然后作出很诱惑的动作来。
"先洗个澡。"
丁家晋将最后一道防线退去,然后两个人赤条条的走进浴室。丁家晋贪婪的亲吻着他身上每一寸肌肤,他很少遇到这么好的货色,光滑,禁致,均匀。两人很快洗完澡搽干身子躺回床上。胡星宇爬到丁家晋的身上,接着坐在他的大腿中间,丁家晋以为这么快他就要自己坐进去。胡星宇一边用后庭刺激丁家晋坚硬的阳具,一边弯下身与他热吻,舌头相互交缠,久久未能停止。
"我要让你永远都离不开我!"
胡星宇轻轻的咬了一下丁家晋的上唇说,然后舌头向下移,在他的下巴,脖子,腋窝,胸部来回打转。丁家晋开始感受到强烈的快感,双手在他的后背游移。胡星宇把他的手强硬的握住,不让他动。丁家晋发出欢悦的呼声,沉浸在被掌控的快感中。他又慢慢往下舔,然后停留在腹部徘徊,手指刺激他的乳头,他的胡楂刺痒了丁家晋,丁家晋忍不住笑出声来。
丁家晋双手把他的头钩上来,"你太厉害了!我就喜欢你这样!还有你身体太棒了!我爱死它了!今晚我一定要做你几次!"然后两人又激烈的热吻。胡星宇很配合的用大腿夹着他的下体上下摩擦。
突然他又再次逃离开丁家晋的嘴,迅速滑到下面将他那根青筋粗暴的东西吞进。
"啊~~~嘶~~~!啊~~~啊!"
丁家晋大声地呻吟。
胡星宇饥饿的吞噬着,然后又吐出来,舌尖从他的后庭往上舔着,最后又包围住整个敏感区,在那个包皮的连接处打转。
丁家晋呻吟不绝。使劲地想往里顶。张开大腿,一阵阵犹如电触地麻痹导向全身。睁开眼睛,胡星宇脸上流露着开心的笑容,丁家晋越是叫得大声他越是用力的吸。
丁家晋的大腿又再给他太高,猛地一股闪电般的激流袭向后庭。胡星宇的舌尖在最柔软的肌肤上迅速的来回刺激。丁家晋自己抱住双腿抬得更高,好让他舔得更深。胡星宇很大力的把整个嘴吸下去,然后舌头伸进这片茂密的丛林里探险。丁家晋兴奋得绷紧后面,脚指头也因此紧张得弯曲起来。他用手套弄自己的东西,准备应战。胡星宇自己将丁家晋下体流出来的润液摸到后面,然后对准坐上去,一点一点地吞并它。
丁家晋双手扶着他的屁股,眼睛盯着他上下抖动的胸肌,口中哼哼的呻吟。胡星宇速度再加快,脸上露出淫乐的表情。
丁家晋坐起身,抱住他的腰猛烈的抽插。
过了几分钟之后,丁家晋又把他翻过来,从后面挺进去。粗野的狂干。
胡星宇更加放肆的喊叫。并且开始大叫一些脏话不时加进几句赞美丁家晋的功夫还有对他私处的崇拜和欣赏。
刚开始换这个姿势时胡星宇有些抗拒,因为这是最容易顶到G点,他不想很快就结束这场搏斗。但是丁家晋的强悍攻略让他失去防卫的能力,原本收紧的后庭逐渐放松,到了最后一刻已经不敌丁家晋的进攻完全失去防线任由他的闯进!甚至还哀求对方加快速度的进攻。
丁家晋伸手去抚摸他湿漉漉的下体,然后尽最后的冲刺。胡星宇已经完全不能自控的吐气吸气,呻吟,粗话满口。连续大声地喊叫了几分钟钟后,胡星宇把头埋到床单上,作最后的喘息。丁家晋手上粘着他喷射而出的白浆,然后抹在自己的阳具上,油亮亮的再次挺进,这回比刚才更加滑润,可以更自由的抽动。加上胡星宇呻吟的刺激他再也忍不住了,一股股热流往上冲,强劲有力的发射个痛快。他已经忘记自己上一次有这么销魂是什么时候。他肯定自己射得很多,他缓慢的抽出来,一股白色的液体也随着而流出。
高潮虽然过去了很久,但两人的大脑仍旧处在兴奋得状态下。两人小睡了一会,天已经亮了。
"还想不想呢?"
丁家晋下面有再次勃起。
"昨晚做了一夜还不够吗?"
胡星宇并没有抗拒。
"我想玩死你,贱货!"
"好啊!"
"你脖子这里怎么会有两道小伤痕?"
"哦,是小时候作气管炎手术留下的。"
胡星宇突然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告诉我,你是不是做过整容手术的?"
胡星宇猛然一愣,惊呆的望着丁家晋。
"我只是鼻子做过一次小小的改动。"
"是吗?你不用骗我了!你这个骚货!别忘了我也是医生。你今年不止23岁,你至少已经有28/9岁了。不过以你的年龄来看,还算保养得不错!你的鼻子是十几年前做的,那时候的材料没有现在的先进,所以你的鼻头抹上去不自然,很硬。还有你的眼睛也做过,这里有割过的痕迹,你平时有用遮瑕膏盖住。最后是你这个下巴,你刚才骗我说是气管炎做手术留下的疤痕,其实是你去做磨骨整容手术留下的。因为以前都是外切口,即使做得再隐蔽也会有伤痕!没人可以骗得过我的!"
胡星宇哑口无言呆呆的望着他。
"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看穿了你!毕竟你的职业是模特,这些是必要的!"
"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可以在见面呢?"
"下次?"
"是的。"
"没有下次!我差不多要走了,待会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你穿上衣服拿好你的东西就可以走,我们不会再见面的!"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我们只是419而已。"
"我很喜欢你!是真的!"
"知道今年多少个MB和我说过这句话吗?"
胡星宇突然感觉自己就给一辆大货车从身上压过去一样!
(2)
空气中漂流着男人的沉重的喘息声,还有身体与床垫碰撞发出的声音。周书恒光着身子压在艾静身上重复着抽插动作,眼睛盯着放在床头的闹钟。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但是他没有射精的意愿。他一边埋头苦干一边还能在想着官司要怎么打。每次夫妻之间的例行公事总是让他烦心。他做爱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农民工在干粗活时发出的声音一样。
性生活就像他的法律工作一样沉闷无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像在履行合约的公事。动作有时也会随着他的思考而变得缓慢。
"你可以了吗?"
突然艾静很不耐烦的问到。
"嗯。"
接着周书恒加快速度,低喘了几声就结束。然后就躺倒一边。
艾静把被子往上拉然后就继续睡觉。周书恒则背对着她,眼睛盯着床前的小灯,思想停顿,呆涩。什么时候婚姻生活开始变成如此难堪,周书恒很困惑。记得自己刚结婚那会夫妻感情特别好,几乎每天都粘在床上。后来有一次感冒了去到单位同事们还都取笑他做的太多。那一会他们都一贫二穷。和丁家晋一样从北方的城市跑到这个刚刚划为经济特区的地方谋生。他们三人还曾经一同住在一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出租屋,夏天闷热到连蚊子都不愿飞进去。吃一碗面五毛钱还得想一想。可是他们都很幸福,从不吵架。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三人都一起共同面对和解决。可是现在,他有属于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旗下有十几个律师在为他打工,他住的高级复式公寓,打开窗就可以看见大海,还有对面的礐石山,家里请了三个工人,自己开了一辆奔驰,妻子那辆也不是什么便宜货的NISSAN。儿子一个月换一部新手机。女儿想开生日会请所有的朋友他立即就答应。可是这些却从来没有为自己和为家人带来真正意义上的快乐!他不明白到底在哪个地方出了差错。他和妻子能够维持这样的夫妻关系靠的不是有共同的语言而是忍耐。
"今天你女儿要去水星乐园玩,你陪她去吧。"
"嗯?"
周书恒突然从梦中给拉了回来。
"今天我不行,没空,你和她去吧。"
"我约了珍倩。"
"那怎么办?"
"你难道不能找半天的时间陪陪她吗?"
"我今天要去医院找家晋搞份重要的病历。"
"那好吧,我待会就去告诉她说爸爸没空陪你玩,等下次吧。"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那你要我怎么说?"
"让小晖和她去吧。"
"哼,说到你儿子,我正要告诉你一件事。"
"嗯?"
"学校的老师给我电话说在他的书桌下找到色情小说。"
"这有什么稀奇的!他已经16岁了!"
艾静突然转过身,吃惊的看着他。
"你知道我有多难堪吗?学校的老师给我打电话说的就是这样的事情!老师还问了一大堆关于我们家庭,夫妻俩个人的事情!就差点没问我们是不是在孩子面前做爱!"
"我倒希望我们的生活有这么刺激!"
"什么?"
"第一我觉得对于一个已经将近成年的男孩子来说,他看色情小说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第二,他的老师是无权搜查自己学生的私人物品。第三她更无权过问我们家庭的生活和隐私!小晖最多就是违反校规,但是她作为老师已经越权了,是违法的!"
"你这些话留着和她说吧!"
"你不能说吗?"
"什么?你叫我和他老师说这些?你是不是希望你儿子给开除了?"
"我不知道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做的?你怎么不维护自己儿子的权利?"
"我这个母亲怎么做?请问你这个父亲又怎么做的?让你陪女儿去水星乐园玩,你就说没空。儿子在学校闯祸了你不仅一句话也不批评还要我这个女人去管教!"
艾静掀开被子走进浴室说。
"我要工作!不然这个家谁来养呢?你是母亲,你在家里这些事情是你管辖内的任务!"
"是啊,你要工作!难道我就不会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已经读完博士学位然后就出国,现在也许赚的钱比你还多呢!"
"噢!你现在怪我了!意思就是我毁了你的生活!"
"哼,笑话!那是谁让我怀孕的?而且还怀了两次!"
"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我呢?你可以说不啊!"
"你们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艾静穿上衣服然后走出卧室,狠狠的"砰"的一声将门关上。走下楼,儿子和女儿正坐在餐厅吃饭,工人趁空闲时忙乱着搽洗厨房。
"你和爸爸说了?"
儿子忧郁的问道。
"是的。"
艾静不理爱理的回答道。
"妈,你别用这幅表情应付我好不好!"
"你说什么?我是你母亲!我爱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你不喜欢也得接受!"
小女儿很郁闷得坐在一边看着哥哥和母亲在争吵。
"那好。无所谓。"
儿子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不想在你妹妹面前说你那些事,你自己去想想吧!"
"我已经16岁了!我不是小孩子!"
突然他提高声音说到。
"你别对我吼叫!记住我是你母亲!"
"妈咪,今天爸爸陪我去吗?"
小女儿突然问道。
"呵,问你爸爸去吧。"
周书恒刚好走进来,艾静幸灾乐祸的看着他说到。
"爸爸,我们去水星乐园玩!"
小女儿转过头问。
"我的小公主!让爸爸抱你,亲一个!"
周书恒快步走上去一把抱住坐在椅子的女儿满脸笑容的说到。
"别忘记你女儿还在等你回答她呢!"
"是啊!爸爸,我们待会去吗?"
"爸爸也很想和你一块去,但是今天爸爸工作很忙,陪不了美美!下次好吗?"
说着又亲女儿的脸颊。
女儿一听撇着嘴不语。
儿子坐在一边心神不定的等待着父亲即将要对他的发落。
"还有你儿子的事情,你怎么解决?"
听到这话周朝晖更加恐慌。他真害怕父亲会突然翻起桌子然后痛扁他一顿。
"小晖。"
周书恒坐到儿子身边,语重心长地说到。
"是的,爸爸。"
他的脚已经在发抖。
"学校是一个有纪律的地方,就和社会一样,我们都必须遵守它们的规矩,谁也不能去破坏。绝对不能说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知道你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你可以交女朋友,你可以出去过夜,你可以偶尔偷偷喝点酒,抽烟,看色情电影什么的,这些我理解。但是,你不能将这些带到学校去,那里是一个有纪律的地方!就像你在家里一样也是有纪律的,但是我们身为父母不会去偷看你的私人东西,因为我们对你有信心,知道你自己会处理好的。既然现在给老师抓到了,那你就要承认错误,绝对不能狡辩推卸!我们并没有要责备你,而是你应该懂得分轻重,不是说故意要和你作对!没人想和你作对。知道吗?写份检讨书给你的老师,和她道歉,态度一定要诚恳,因为你犯错误,你要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别让自己再犯!你也会说自己不是小孩子,那你就应该懂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如果你不懂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那我们怎么可能把你当成大人看呢?你希望我们不再以小孩子的发式对待你,那么你首先就要学好自律!不要等到别人来指出你的错误,那时已经太晚了!你知道学校打来电话时你妈妈有多难堪吗?因为你犯错误就是等于我们父母没有尽责任教育好你!"
"我知道!对不起,爸爸。"
"很好,今天陪你妹妹去玩吧。记住我刚才对你说的话。"
"是的,爸爸。我会的。"
"吃饭吧。待会我给你们钱。"
"就这么完了?"
艾静惊讶地说。
"那你还想怎么样?"
"难道他不用受到任何惩罚吗?亏你还说待会给他钱去玩!"
"他已经知道自己犯错了!"
"呵呵,如果你的辩方承认自己杀人是错误的话,那你是不是就不用再起诉他了?"
"你为什么任何事情都要简单复杂化呢?他都没有杀人!不就看了一本色情小说!他这年纪即使不看色情小说也会有性欲的!"
"你不要在女儿面前讲这些话!她才六岁!"
"好吧!小晖,从今天开始一个月内,每个周末都不许你在外面过夜,十一点前就必须回家!听到了没有?"
"爸爸!"
"没有上诉!"
"爸!"他又转过头用埋怨的目光看着母亲,说:"妈!"
"这是你犯错的代价。"
周书恒把领带扶正,走进书房整理资料。突然门打开了,是艾静。周书恒抬起眼帘看了一眼然后又垂下。艾静一手握着门把说:"为什么我们总是在教育孩子方面不合作呢?"
"是吗?"
周书恒继续整理资料的反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你儿子总是这样对我?"
"为什么?"
"因为你!你让我在他面前没有做母亲的尊严!"
周书恒抬起头看着艾静一会然后说:"我?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有没有为小晖做过什么?"
"我每次管教他的时候你就会插手!"
"我现在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如果你认为是我让你在儿子面前没有母亲的尊严,那你就自己去争取你作为母亲的尊严!"
"今天我决不会让他和美美去水星乐园。"
"我已经答应他了。"
"你可以走出去和他说你现在改变主意了。"
"你知道为什么小晖不喜欢你吗?就是你总是这样??????"
周书恒说了一半猛然把话收住。
"我怎么样了?"
"像个婊子一样!"周书恒思量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把最后要说的话讲出来。
艾静愣了一下,强忍住泪水,说:"你忙吧,就不打扰。"
周书恒拿好东西然后把钱放在书桌上走出书房,他没有经过餐厅,直接就穿过客厅下楼去。昨晚他约好丁家晋今天在医院见面,因为他不想一大早到丁家晋家还遇到昨晚那个男孩。他心里突然油生出一股强烈的嫉妒。其实从他家过去丁家晋家是很近的,就隔几个街区。丁家晋住在世贸花园,而他则在海滨花园。
周书恒把车停到医院新建的停车场,然后和保安拿了暂时停车证就朝那栋白色大楼走去。上次他忘记和保安拿暂时停车证,后来取车那两个保安不让取,要求他得拿出身份证登记号码。而那天他刚好没带身份证,只好把丁家晋给叫下来作担保才解决。丁家晋的办公室在新楼的13层。周书恒等了好久才有电梯可以上去。刚好丁家晋也从医护人员的专用电梯里出来,迎面向周书恒走去。
"昨晚开心吗?"
周书恒问道。
"不错的货色!"
丁家晋拿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两人一同走进。
"小晖和美美都好吗?"
丁家晋很关切地问到。然后换上白袍。
"他们今天去水星乐园。"
"怎么不告诉我呢?我也和他们一起去!"
"我怎么发现你比我更适合做这个父亲呢?"
"因为他们就是我的孩子!"
"我才是亲生父亲!"
"但是他们喜欢我多过喜欢你。我想他们更愿意我是他们的父亲!如果不是因为艾静的话,我会更经常过去看他们陪他们。"
"昨晚和那个骚货干得怎么样?"
"好久没玩过这么正点的货色了!我甚至都忘记要戴套。"
"你是医生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看来你至少会有一段时间不能见小晖和美美了!"周书恒笑着说。
"没人可以阻止我见他们两人的!说正题吧,你的资料都带来了吗?"
"全带齐了。明天我可以拿到吗?"
"周大状,造假证据也是需要时间的,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的!再说我也必须见见这个孩子,我总不能连他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上庭说我治疗过他吧?"
"星期一就要开庭,已经没时间了。"
"你希望这官司百分之百赢吗?"
"好吧,我安排他明天过来见你。"
"我想知道他是怎么会杀死那个中年男人的?我要你说真话!"
"恐怕不大行,我已经向他们保证绝对不把这件事说出去,我们之间签了保密协议的。"
"给你三秒钟考虑说不说。"
"OK!我说!我就是敌不过你。"
"很好,祝我们合作愉快!"
"死者是个捡破烂的中年男人,上个月六号的中午在郊外的一处荒地休息的时候碰到我的当事人,还有当事人的另外两个同学。他们在那里吸大麻。后来他们对死者拳打脚踢拿他出气,可是还不服气,就用铁链捆绑他将他虐待致死。身上还有十多次刀伤,全部插中要害。估计他被我的当事人和他另外两个同学至少虐待了将近四个钟头才死去的。"
"这四个钟头他们用那些方法和工具虐待的?"
"我这里有一份资料你拿去看吧。"
"他们是为了什么理由虐待死者的?"
"没理由。"
"完全没有任何理由?"
"是的。"
"就因为吸了大麻然后看见一个人不顺眼接着就对他拳打脚踢还把他虐待死了?"
"不错,就这样。"
"看来真的是精神有问题。你好像很少接这一类案件的。"
"没办法,他父亲是省委的高官。他父亲现在到处放风说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救他儿子!即使被判有期徒刑也不可以。"
"就是要无罪释放?"
"嗯~~~哼~~~"
"狗娘养的!"
丁家晋啐一口道。
"你不干了?"
"不,你明天把他带来。"
"你确定?如果我令你难做的话,你可以说的。我们不是一般的朋友,我会理解你的。"
"就是因为我们不是普通朋友。"
"谢谢。"
"不客气。"
"呵呵。你说我们都怎么了?以前我们是多么有抱负,有理想啊,那时候我们也很幸福!但是现在我们都得走到这一步。"
"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不干,别人也会这么干的!"
"我说的还有我们三人之间的感情。"
丁家晋低下头,然后又站起身走到窗边,陷进沉思。
"我先走吧。事情就麻烦你了。"
"啊?"
丁家晋恍惚答道。
"我走了。"
"好吧。你明天这个时间和他过来。"
丁家晋仍站在窗口不动。
周书恒自己打开门正要出去,刚好遇到杨文君也要进来。
"周大状?"
"杨护士长。"
"要走啦?"
"是啊。今天没事就过来坐坐。"
"周大状会没有事情的时候?哈哈,不会吧!"
杨文君话里有话。
"对了,这个周末小晖不能和你家的阿清去露营了。"
"怎么回事呢?他们不是说好了?"
"小晖在学校惹麻烦我罚他一个月不能出去过夜。"
"这样啊!阿清会很失望的。你知道他们向来做什么事情都是一起的。不过,我理解你的。放心吧,我去阿清说。"
"那我走了。再见。"
他又朝丁家晋眨了一眼。
"走好啊!"
杨文君把门关上,然后说:"丁主任!我们医院出事了!"
"又怎么啦?"
"上次急诊室不是来个重伤的民工,后来那个人死了。其实不是自然死亡的,是因为我们医院知道他没钱交医药费,而且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不给他治然后就把他扔到新溪那边的荒野去了。现在给公安查到了。"
"怪不得我刚刚站在这里看见楼下来了很多警车。"
"我是来告诉你,如果你有什么资料是不能给警察看到的,现在最好全部拿走不要放在这里。"
"怎么回事?难道全医院都要收查吗?"
"你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小心的好!"
"我这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都是病人的资料,他们爱看就拿去看吧。"
"那就好。我先走了。"
"谢谢你哦。"
"不用了,有什么事情我会立即来通知你的!"
杨文君笑咪咪的回答道。
丁家晋把发热的太阳穴贴在冰冷的玻璃上才感到舒服些,他感觉血液就像激流一样汹涌的流过每一根血管,血管一收一缩,在急速的膨胀。从窗口望着周书恒走出大楼,经过花圃,穿过旧楼然后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离开窗倒了杯水,又从小冰箱里拿出几块冰仍进水杯里,咕噜咕噜直喉猛灌下去。翻开文件夹正准备细看那些资料。
"丁叔叔!"
门正打开,周美美稚嫩的声音嗲嗲的叫到。后面跟着周朝晖。
"丁叔叔。"周朝晖也叫到。
"嗯~~~不许叫叔叔!叫大哥!"
丁家晋故意拉长着脸生气地说道,然后丢下手里的资料快步走到周美美面前,一把抱起她,亲了又亲,"小公主!今天不是去水星乐园吗?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我们正想找你一起去玩呢!"周美美在丁家晋怀里越是撒娇的说道。
"是啊,丁叔叔??????"
"嗯~~~又来了!叫大哥!不许再叫叔叔了!我还没老到做你叔叔的年纪呢!美美就可以这么叫我,你就不行!"
"嘿嘿。"
周朝晖嘻嘻笑笑的。
"你妈呢?"
"她和倩姨在家呢。"
周朝晖答道。
"干吗她不和你们去呢?"
"她今天才和爸爸吵架。"
"吵些什么?"丁家晋对着周美美做了个淘气的鬼脸一边问周朝晖。
"我给老师抓到看色情小说,然后就打电话到我家去状告。妈很生气,但是爸却觉得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只是叫我写份道歉书给老师,然后他们就为这件事吵起来。她总是很容易的就发神经,然后就很激动的和我还有爸爸吵架!今天我听见爸在书房骂她是婊子!有时候我也是这么觉得!"
"什么是婊子?"
周美美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人。
"不准你这样说你妈!"丁家晋突然脸色大变,"她也是爱你的!知道吗?"
"你为什么要帮着她说好呢?你和她也合不来的。"
"这是大人的事情!即使我们都很多方面都不能赞同对方,但是我们都爱你!只是我们爱得方法不一样!以后不能在我面前用这样的字眼形容你母亲!"
丁家晋眼神强硬的盯着周朝晖说道。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好了!"丁家晋马上展露笑脸说,"今天我和你们一起玩好吗?"
"真的!"周美美兴奋的叫到!
"那是。小公主说话丁叔叔怎么可以不听呢!"
丁家晋放下周美美在她鼻头捏了一下说。接着脱去白袍。
"丁叔叔,我想养只小白兔或是小猫咪,你买给我可以吗?"
周美美问道。
"当然可以了!"
"丁叔叔别买给她,妈不让买。"
"谁叫你多嘴!丁叔叔你别听他的!"
"好啦,待会我们去金新路那边看看怎么样?"
"丁叔叔最好了!"
"那你要亲丁叔叔一个!"丁家晋嘟着脸凑到周美美的嘴边。
"啵啵啵啵??????够了吧!"
"够啦够拉!好甜啊!甜到心里去了!"
(3)
艾静坐在自己的小客房的沙发上和珍倩谈笑风声,收放自如,早上不愉快的事情就像垃圾已经给抛到太平洋里去了。她最擅长的就是这一套,在任何人面前永远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完美的妻子,完美的母亲,更是一个完美的朋友。艾静从小就是一个古典美人胚子,鹅蛋脸,皮肤白净细腻,眼睛活灵活现,永远像个少女一样纯真,即使现在已步入中年,但是她站在任何一个小她一半岁数的高中女生面前也不会逊色给她们!像她这样的身材有谁可以看出她是两个儿女的母亲呢。她节食,运动,每天都做全套的面部护理,一丝不苟从不怠慢,要生美美的时候她还先化完妆才叫醒周书恒送她去医院。她爱美的程度已经到达病态的境界。起床后就立即化妆,她还有一个怪癖就是睡觉前一定要对着镜子照上半个钟头,好好仔细得观察自己的皮肤,如果被她发现长出一条干纹,或是皮肤粗糙,稍微松弛的话,她一定立即打电话给自己的私人美容医生约定时间作检查。她不容许衰老出现在自己身上,即使无法去改变她也要让自己优雅的老去。
艾静是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中长大,从小就的父母的疼惜,当作掌上明珠一样爱戴!因此她的控制欲很强,而且很任性。她总希望身边的一切都处在自己的掌控之内,不论是对家庭还是对朋友。她更是一个爱面子的人,你永远也听不到她会向你倾诉心里的苦恼,只会看到一个把家庭整理的头头是道的漂亮女人。读书的时候她在学校男生心目中就是一个完美的女神,到了结婚之后,她更加彻底的灌彻她的完美主义形象,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所有人都会死掉,她也不能容许这个家庭有任何丑事给张扬开去。但是她的完美不能为她的婚姻,还有和儿子之间的关系带来任何益处!
儿子和女儿刚走,珍倩就过来。两人拉拉家常然后就一起去芬兰做头发。中午在家吃。
"今天给你介绍的这个师傅怎么样?"
艾静问。
"他把我这发尾剪的有些短了。基本上还可以。"
珍倩有些不满意,抱怨说。
"别太挑剔了,这个发型最合适你的。我每次去都是找他给我剪的。他可是沙宣学院出来的。他最了解顾客的心了!"
"我刚才也想让他给我染和你一样的色,但是怕时间不够就没有。你这个酒红色是几号的?下次我自己去的时候我也叫他给我染和你一样的!"
艾静最怕的就是这个。她和珍倩做了这么多年姐妹,珍倩就像是她的影子一样,艾静买什么衣服,化妆品,做什么事情她都要效法。夫妻两人真是绝配,一个喜欢跟在自己丈夫背后,一个却喜欢跟在自己背后。
"我也不知道,是阿财给我调配的。"
"真是可惜。我自己去问问他。"
"他也未必知道。你等一下,我去洗手间。"
"好吧。"
艾静走进洗手间,关上门。然后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发型师拨过去。
"喂。阿财?是我,对了,今天上午我介绍过去的那个朋友她想自己再过去你们那边染发。她也想染我这个颜色,到时候你告诉她这个颜色是你自己调配出来的,千万别给她染和我一样的。记住了!嗯??????那就好。再见。记住噢!千万不要给她染和我一样的!"
她故意按了马桶制造轰轰的冲水声,然后又洗了手才走出来。她坐回沙发,双手把两边的长发拨到肩膀后面,拿起茶杯呷了一口。
"你现在和书恒一个月做多少次呢?"
"你是说??????"
"别不好意思了!说嘛!会不会因为小晖已经长大了你们这种事就变少了!"
"当然不会了。只是偶尔会缺一点激情而已,将来你那对双胞胎长大了你就会明白的!"
"你们做那种事时会不会因为叫得太大声给小晖听见呢?"
"当然不会了!小晖的房间和我们的睡房相隔两间客房呢!"
"昨晚我和孟宇做的时候叫得太大声给那两个小混蛋听见了!"
"那你用什么借口骗他们呢?"
艾静笑笑说。
"今天他们起床就问我说,妈妈你昨晚在唱什么歌,唱得那么难听!"
艾静抿着嘴笑。
"艾静我有件事想托你帮忙。"
"什么事?"
"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想让希博和希晨入读试验幼儿园的,但是老实找不到熟人和担保人,美美也是读那里的,你能不能帮我找校长说说呢!"
"嗯~~~这个我只能帮你问问,不能保证的。你知道试验学校他们挑选学生是很严格的,不是说送个红包就可以进去的。而且你那对双胞胎实在太有活力了,你知道他们学校是不收问题孩子的。"
"他们都没有问题,就是比较有想象力和活力而已!帮帮忙!我们是好朋友!"
"好吧,我试试看。"
门铃嘟嘟的响,艾静自己走去开。
美美抱着一只才出生不久的小猫从她身下一闪而过,接着是周朝晖还有丁家晋跟着从她面前晃过。她还来不及反应,突然发现本来是一个安静的下午现在已经变得闹哄哄的。她只能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全是女儿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关于她的新宠物,那只该死的猫。
"美美,妈咪说过多少次了,家里不许养宠物的,特别是猫猫狗狗!这是谁买给你的,叫他拿回去!"
丁家晋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不就是只猫嘛,美美喜欢我就买了。"
"我不想美美整天和只猫在一起,而且这猫我看一定也没有打预防针是吧!那就更不能养了!"
"猫还打什么预防针呢!我们小时候养只猫哪用打预防针,我们不也没事。"
"你是医生对吧,怎么这种话会出自你的口呢!"
"那好吧,这猫我待会就带走!"
"不要啊!妈咪!我想养着它!"
美美把猫抱得更紧。
"美美!"
"哎呀,算啦!小孩子玩玩几天就会没兴趣的,到时再抱走就可以了!"
珍倩打了个圆场,说。
美美抱着猫立即走出房间,丁家晋和周朝晖也跟着出去。
"你说家晋是1还是0的?"
珍倩看着丁家晋走出去的背影接着小声对艾静说。
"这关你什么事,人家喜欢就好。多恶心啊!别说这个了!"
"以前在学校我总是很惊讶为什么他连正眼都不看我,我还以为自己没有魅力,现在我才知道不是我没有魅力,是因为他喜欢屁股!"
"咦~~~你少说两句好不好!给他听见怎么办!"
"他哪里听得见!离我们这么远,而且我又不是大声说!"
"不要再说他的事情,我们说别的吧。"
"你为什么一直很针对家晋呢?他都没得罪过你,况且过去你们的关系还可以啊!"
"我针对他?"艾静故作惊讶状说。
"还说没有!你刚才说的话谁都听得出,要是别的男人我看肯定啃不下的!"
"你别疑神疑鬼了,根本就没这事,你和老公真是一对,爱八卦人家的事!"
"可别给我猜对了!"
"猜对什么?"
"你曾经暗恋家晋,后来给你知道他是GAY的,接着你就恼羞成怒憎恨他!"
"不是看在我们多年姐妹的面子上,我一定追究你刚才说的每一字,叫书恒告到你连裤子都没得穿!"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知道的!"
"你今晚在这里吃吗?"
"不了,我得走了。"
"你又不用回家煮饭!家里什么事情都有个男人给你安排好,现在才四点而已,赶着回去干吗?难道你们昨夜那档事还没完成吗?"
"是啊,嫉妒啊!"
"看你这小样,还是小女孩似的,怪不得你们那两个宝贝儿子那么难教育!别走了,留下来吃饭吧。反正书恒今晚也不来的,就我们四人。"
"家晋呢?他不是人吗?"
"我又没说留他在这里吃饭。"
"不行啊,我得走了,我要去接儿子回家啊。"
"他们今天不是在家由孟宇带着吗?"
"他带个屁!老早就扔到他母亲那边了!最近他说在写一本新书,整天就关在书房里不出来。昨晚回来后和我说家晋又再投资他这本书。"
"也就只有家晋才会这么做。"
艾静揶揄道。
"走了,不和你拌嘴。"
珍倩拿起手袋然后走出去和家晋道声别就走。
即使再不怎么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但至少礼貌上还是得问一下。艾静送走珍倩就到起居室问丁家晋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丁家晋很识趣的回答道:"谢谢,不必了。我再坐一会然后就走。"艾静也不多作无谓的挽留,为了避免在孩子面前出丑,也坐下来与丁家晋寒暄家常。话题也都是离不开今天他们三人在水星乐园的趣事。她一直盯着那座落地钟,数着每一分每一秒,这场谈话简直是折磨!她恨不得丁家晋现在就立即离开要不就是到一边玩去的女儿和儿子过来参与他们的谈话才可以解除这种尴尬。
机会来了。突然美美惊吓得大声叫喊!然后冲向丁家晋怀里。艾静也很惊讶,因为她从没想到女儿在关键时刻不是跑向自己的而是跑到旁边这个男人怀里寻求保护!若是现在换成儿子的话她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她的女儿才只有六岁。女儿的行动给她重重的一记耳光。
"丁叔叔!救命啊!"
美美把头埋在他怀里不敢睁开眼睛。
"怎么了?小公主!"
丁家晋拍着她的后背很关心的问道。
"哥哥又给我讲吓人的故事!好可怕啊!"
"阿晖!警告你多少遍了,不许你再给美美说那些血腥暴力的故事你还是不听!"艾静马上责备道。
"是她要求我说给她听得!"
周朝晖也很委屈的给自己辩解道。
"美美,是不是真的!"
艾静问。
"嗯。"
周美美露出半张脸来点点头。
"那就不能怪哥哥啦!是你自己让哥哥将给你听哦,不是哥哥故意要吓唬你的!"
丁家晋抱着周美美说。
"美美。妈咪抱抱。"
"不要,我要丁叔叔抱!"
艾静以为这样做就可以挽回做母亲的尊严还有在这场教育子女的争夺战里取到一点位置,没想到女儿又再给她重重的一记耳光!
丁家晋看出端儿,马上说:"好了,乖了!丁叔叔要走了,让妈咪抱你吧!"
"这么快?你不留下来吃饭吗?"
周朝晖失望的说。
"下次吧。"
丁家晋说完把美美让给艾静。
"丁叔叔别走嘛!你说今天要陪美美的!"
"丁叔叔还有工作要忙啊!"
他亲了一下美美的额头说。
"那好吧,不送了。"
艾静说。
"再见。"
"再见。"艾静冷冰冰的说。
"丁叔叔拜拜!"
"拜拜!"
门关上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艾静对着周朝晖说。
"你为什么不让丁叔叔留下?"
"你是说我在赶他走咯?"
"你自己很清楚!"
"你这么喜欢你的丁叔叔那就搬过去和他住啊?还留在这里干嘛!"
"你以为我很喜欢呆在这里吗?有一天我和爸爸一定会离开你的!"
"我现在还不想和你争辩这些,你自以为你那个父亲很伟大吗?哼!等你看清楚他的时候你就不再这么说话了!"
孟宇和周书恒同住在一个小区里。丁家晋下楼准备去会所那边取车前顺便想去孟宇家一趟,谈谈昨夜他们在L?A还没谈完的合作。他刚走到孟宇那一栋楼附近时却给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珍倩很亲昵地搂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男人,那个老男人正是艾静的父亲艾居。艾居双手在她的屁股上又抓又捏,然后两人又上车走了。丁家晋躲在几颗大树后看完这一幕决定不去孟宇家直接就去会所取车,因为孟宇此时肯定不会在家,珍倩才有可能和艾静的父亲如此明目张胆的偷情!
突然他才想起刚才怎么不拿出手机拍下他们两人的奸情呢!他可不是要拿这个来要挟任何人。只是怕那一天这件事会牵涉到他的时候就可以拿出这些照片来作证。丁家晋向来就有这种未雨绸缪的心态,但是每一次他也是对的。
(4)
周书恒很晚才回家。
美美和小晖已经睡着了。周书恒走进他们二人各自的房间看了一下就出来。艾静还没有睡,躺在床上看杂志,正研究着哪一瓶抗皱霜有用。两人都不说话。
周书恒洗了个澡也躺到床上。
"家晋今天陪美美和阿晖去玩。"
艾静忍不住先开口。
"嗯,晚上在这里吃吗?"
"没有。他自己说要回去,所以我没有留他。"
"知道了。"
周书恒把头一蒙继续睡觉。
"你真的没话和我说吗?"
过了一会艾静放下杂志问道。
周书恒睁开眼睛深深呼吸,然后掀开一半被子用两个手关节支撑着身体说:"你认为呢?"
"OK,算了。晚安。"
"晚安。"
艾静把灯一关,屋子全黑。
又在过了一会,艾静重新把灯打开。
"我们就不能现在谈一谈吗?"
"你认为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被吵醒的周书恒恹恹的答道。
"你每天几乎都不在家,想和你说话还得由你的秘书通报!我们就只有晚上睡觉前和早上你上班前这段时间有空说几句!"
"我已经忙了一天,现在就只想睡觉!你让我安静可以吗?"
"你是不是有外遇了?"
"什么?"
周书恒不得不坐起身来。
"对吧?"
"我每个晚上都在家睡觉,我上哪去搞外遇?"
"问题是我一整天也就这个时候才可以见到你,所以这段时候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
"怀疑?那就是说没有证据了。我不想再和你吵架了,早上已经吵够了!"
"你心里还是有他?"
"你又来了!"
"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忘记!"
"你爱说就说个饱吧,我睡觉了。我们总是吵些很无谓的东西!"
两人躺在床上一直没有睡过,直到天亮。艾静一早就起床,走进浴室,关上门,冲个舒舒服服的澡,接着化了个完美的妆,家庭,婚姻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又可以再次抛诸脑后,暂时不用去理它。新的一天她总是有办法去解决的。
"爸起床了没?"
周朝晖问道。
"应该还没有。有什么事情吗?"
艾静问道。
"我有点事情想和他说。"
周朝晖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什么事情呢?不能和我说?"
"我想和他说会更好的!"
"美美,吃饭了。别在和那只猫玩,快点去洗手。"艾静不再追问,朝女儿说到。
"再等一下嘛!"
"听话!不然我就把它还给丁叔叔了!"
周美美乖乖的洗完手坐到饭桌前来。
周书恒也西装笔挺的走下楼。走进饭厅先亲了美美一个然后再坐到椅子上。
"爸爸。"
周朝晖叫到。
"嗯。昨天和丁叔叔玩得开心吗?"
"开心!"
美美抢着答道。
"爸,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说吧。"
"我想在书房和你说。"
"为什么?你妈也在这里,她也可以听的。"
"他不想让我知道。"
艾静替周朝晖答道。
周书恒看了儿子一眼说:"好吧。"
吃完饭,周朝晖随父亲走进书房。
"你说吧。"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觉得自己不正常。"
周朝晖憋得满脸通红小声说到。
"不正常?怎么不正常?"
周书恒紧张又疑惑的问道。
"我觉得自己下面和其他男生不一样。"
周朝晖很艰难的吐出每一个字,每说出一个字头就越往下低,脸更加涨红。
"多久了?"
"好几个月了。"
"怎么不正常?"
"就是不正常,我也不知道。"
周书恒想起昨夜艾静说的话,突然他对自己感到失望和懊悔。因为他真的没有对这个家庭尽到真正的责任!连儿子有事了都找不到可以和他说的时间。就和艾静说的那样,我们就只有在晚上睡觉前和早上你上班前这段时间才能说上几句。这句话从周朝晖说出自己的下身发育不正常的那一刻起就在耳边响个不停。
"你给我看看,脱下裤子吧。"
周书恒一边说一边走去反锁房门避免其他人进来。
周朝晖很羞怯的解开紧松带,把裤子往下拉,又把内裤也脱下。他最后一次给父亲看见自己的裸体已是在12岁之前的事情,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小孩,自从发育后就没有赤身裸体的给父亲看过。过去他总和父亲去游泳,一起去桑拿,后来父亲自己成立了律师事务所,工作繁忙就不再陪他去游泳。两人的关系也开始落入谷底。
"把衣服拉高点。"
周书恒说。
周书恒很仔细的观察了一会,说:"小晖,你可以把包皮往后翻吗?"
"可以。"
"疼吗?"
"不大清楚,就是很不舒服。"
"你翻给我看看。"
周朝晖已经忘记尴尬照父亲说的做。
"你这样会疼吗?"
"有点,就是这里很紧,好像给绷住一样。"
"哪里?"
"龟头这个地方。"
"那不翻下来呢?"
"不会。只有翻下来才会这样。"
"那你勃起的时候呢?"
周朝晖一听脸又给胀得通红,连耳根都在一阵阵发热!
周书恒往上瞧他一眼,说:"不用害羞了,爸爸知道你已经是个男人了,不再是个男孩,你也会有性欲的也会有兴奋的时候。"
"包住的时候就不会,如果勃起后翻开就会,这里充血就很难受。"
"如果包住的时候不疼应该没事的,不用担心。"
"可是我见过其他男同学都不这样,他们都可以翻开。"
"每个人的情况不同,也许你过些日子也可以的。"
"不需要做手术吗?"
"做环切手术?"
"是的,我听曾清说的。"
"你已经告诉他了?"
"是的。"
周书恒猛生嫉妒之意,因为儿子不是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秘密先告诉他。
"穿上裤子吧。"
"要不要告诉丁叔叔呢?或许他知道该怎么做。"
"没什么事情的,你别给自己压力,每个男孩子在成长的过程都会有这种烦恼的,但是一过青春期就会好的。没事的。"
周朝晖想不出可以和父亲争辩的话只好默不作声穿上裤子。
"小晖。"
儿子要走出去之前周书恒又把他叫住,说了几句安慰他的话,"记住爸爸的话,别给自己压力,读你书,这是小问题,没有不正常的,那只是暂时性的,每个人都会经过这个阶段,你还没完全长大而已,我还想说你发育很好,那里不小哦,知道吗?"
周朝晖点点头打开门。
他走上楼回自己的房间,拿起电话给曾清拨去。
"喂。过来我家吗?"
"现在啊?"
曾清在电话那头感到很意外也很兴奋。
"是啊,要就快点过来吧。"
"那好吧,我马上就去。你家还有什么人在?"
"我爸应该走了,就只有我妈和美美。"
"如果她们也不再就更好了。"
曾清听完有点失望的回答道。
"怕什么?她们又不会无缘无故跑进我房间来。"
"但是家里有其他人在我有些不自在。"
"即使她们不在还有工人在啊?"
"工人不一样。"
"那你来不来啊?"
周朝晖很不耐烦地再问道。
"好啦好啦,周大少,我就来。等我。"
"嗯,拜拜。"
艾静一个人坐在客厅面对着大海。美美抱着咪咪,这是她给她的新宠物取得名字,在一边自言自语。"妈咪,你说要不要给它洗澡呢?"美美问道。
"猫不用洗澡的,小笨猪!"
艾静的父亲艾居是八十年代最早下海经商的一批官员。当时她父亲已经是一个省级干部。在文革期间他并没有受到很大的整治和迫害。因为艾居是一个很有远见,很有智慧的人,那年的夏天发生的事情他一早就已经预料到,所以他很冒险的放弃高官要职,从一开始的小商贩,到个体户,接着是炒股票,搞房地产,创建实业集团,一步一步成为那群即掌握实权又掌握着整个中国经济命运的真正富人。艾静在那时候是在一个相对整个社会其他人富裕的环境下成长生活的。她虽然是家里的长女但是依然受到特别的宠爱,小时候她就聪明伶俐,而且懂得耍心计去控制身边的大人,又因为长得漂亮动人,所以父母都对她特别宽容。后来她和父亲的关系开始恶化,那是因为决定要下嫁给周书恒引起了父亲的不满。当时艾静已经怀有了周朝晖,大学无法继续完成,只能中途退学。而周书恒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艾居认为两个人年轻人完全没有任何经济基础就要建立一个家庭是不可能的。他劝女儿把孩子拿掉,这件事情以后设法掩盖不让其他人知道,他再为艾静安排另一宗婚事。但艾静很倔强的拒绝了。接着作出了更大胆决定,和周书恒一起南下私奔。她挺着一个七个月大的肚子,跟着周书恒还有丁家晋跑到广州,一个月后才来到现在这座南方的经济特区。艾居气得有几年不愿和艾静联系,断绝了父女关系。
他原本打算让艾静嫁给一个有华侨背景的年轻人,他一直很重视这段联姻,因为这不仅给自己还有对方都同样带来巨大的好处。还好他有另一个女儿,后来艾静逃婚就由妹妹艾眉做了这个替补。男方也没任何异议,毕竟这是一宗婚姻交易,说白了,就和找个鸡也没什么区别。再说艾眉也能为他家传宗接代做生儿子的机器,只要这点有保证就已经可以了。的确,这段联婚交易都让他们两家人得益。男方通过艾居以前当官的关系得到很多在大陆的合作项目,而艾居也从女婿那边得到不少金钱上的资助扩展自己的事业。
艾居后来还是原谅了女儿的背叛,因为他已经是一个五岁小男孩的外祖父,而且艾静的母亲突然患上肝癌。
母亲最后那半年的日子都是艾静和周书恒在照顾的。艾静得知母亲已经是肝癌末期,就和周书恒商量把母亲带到南方来住想尽自己作为女儿最后的责任。而实际上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母亲在重病不治的时候妹妹与父亲都把一切责任全交给医院然后就不管,艾静只能扛下这个重担。艾静把母亲接来后无微不至的照顾,即使母亲经常因为服用药物出现很多幻觉,有时甚至作出很多让人无法忍受的行为,但是艾静默默地忍受这些,继续用心照顾母亲。她每天就像带着两个孩子一样辛苦。一边要照顾儿子,一边要照看母亲。特别是半夜她有时彻夜都不能入睡,因为母亲半夜就清醒,而白天才睡觉。而一到半夜睡不着还会产生一些让人惊悚的幻觉,医生解释说这是因为服用盐酸二氢埃托啡导致的。有时候会大呼小叫,甚至歇斯底里的打人,骂人。经常会对艾静说自己看见鬼,看见死人在房里走来走去,看见一些无头鬼爬在墙上,吓得艾静自己的也心惶惶。到了晚上她心口四周就剧痛,疼痛的时候是躺在地上打滚叫喊。艾静看到这一切心理也跟着难受,躲开每个人都洗手间哭泣发泄。
母亲最后终于走了。
死的时候是在半夜里,突然胸口又剧烈的疼痛,呻吟了半个钟头才断气。
"静姨?"
曾清走到她面前小声地叫道。
"哦。是阿清啊。"艾静马上搽去眼角的泪珠,摆出一副笑脸来。
"小晖在楼上吗?"
"他在楼上,你上去找他吧。风娘,切盘水果给阿晖他们送上去。"
"静姨,那我上去找小晖了。"
"上去吧。"
曾清拔腿就跑上楼,打开周朝晖的房门,心里乐得像开花似的抱住周朝晖,接着两人在地上厮打成一团。
"今天怎么这么主动把我叫来呢?"
曾清笑呵呵的问道。
"我和我爸说了。"
"这么快?他怎么回答你的?"
"他说这是正常的。可能是我比较慢。"
"你脱光给他看了?"
"那当然了。不然他怎么知道?"
"你有没有不好意思呢?"
"没有。"
周朝晖底气不足的回答。
"你有没有跟他说去做割包皮手术呢?"
"我说了,他认为不需要。"
"真是的!不割那里包住会很臭的!"
"真有那么臭吗?"
"你自己闻不到吗?"
"现在还会?"
"现在倒不会。我是说如果没洗干净的时候。"
风娘敲了门然后端着一盘削了皮而且还切成片的苹果进来。
"你们还要其他的东西吗?"
风娘问道。
"不用了,你可以出去了。"
周朝晖很不友善的回道。
他从心底瞧不起风娘,厌恶风娘,周朝晖总觉得风娘经常鬼鬼祟祟的,肯定对这个家里不少秘密了解得一清二楚,曾不止一次的对父母说过把风娘炒掉,换另一个工人,但是因为风娘自他小时候就来了,所以他父母觉得是炒不得。
风娘把门一关但是没有急着走,而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听里面是否有动静。
"这个老臭B!仗这自己年纪大就自以为是,倚老卖老,要不是看在她这么多年打理我们这个家老早就哄她走了。"
"嘘!别给她听见了那就麻烦!"
"我干吗要怕给她听见,她是我的工人,是她怕我才对!"
"如果她真的有我们的把柄到时候捅出来看谁吃亏!"
曾清坐到电脑前说:"对了,我打开这个个给你看。"
"又是什么东西啊?"周朝晖凑到电脑前。
"一篇文章,教男人怎么增大阴茎的!"
曾清诡异一笑说。
"咦!肯定假的!"
"看看嘛!我们试试就知道真假了。"
网页打开了,曾清又打开一个叫做谈性说爱的板块,然后往下拉,鼠标停在一篇叫做《男性阴茎保健增大法》,然后点击,电脑弹出一个新窗口。
"你看,用维他命E抹在阴茎上面然后一边按摩10分钟,一天两次。按摩之前用热毛巾包裹阴茎5分钟,等硬起来后再抹那个就可以按摩了。"
曾清一边盯着屏幕一边将几百字的文章简明扼要用两句话给周朝晖解释。
"假的!"
周朝晖一口咬定。
"长期按摩可以使阴茎增粗增长,矫正阴茎畸形,变得笔挺红润。"曾清继续说道。
"这样和手淫有什么区别呢?"
"我们也试试嘛!又不会碍事!不就抹点维他命E而已,那东西拿来吃都可以得!你妈对这个最有研究了!"
"你说对哪样最有研究!"周朝晖瞪着眼双手掐着曾清的脖子问。
"我说对维他命E!"
曾清立马求饶。
"这还差不多!"
"你自己遐想到哪里去了!"
"我这里没有维他命E,难道要我去和我妈要啊!她肯定问我干吗用的!"
"笨蛋!我们自己买!"
"那你去买,我可不敢!"
"早就知道你不敢了,我已经买好了!"
"你带来了?"
"当然!在包里!"
周朝晖走到床边打开曾清的背包,翻了一下拿出瓶维他命E丸来。
"欸,真的要先在试试吗?"
周朝晖难为情地问。
"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的东西。"
曾清眼神猥亵的看着周朝晖说。
"不要了!待会要是有人敲门就坏了!"
"把门反锁了就好嘛!"
"嗯!不要了。如果是我妈敲门的话她肯定怀疑我们在这里面干什么坏事,到时给她知道我们经常上色情网页那就惨了。"
曾清大失所望的转过头继续上网。
罪爱
齐官永亮
第二章
(5)
"??????根据中国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十七条 已满十六周岁的人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
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六周岁的人,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强奸、抢劫、贩卖毒品、放火、爆炸、投毒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
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八周岁的人犯罪,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因不满十六周岁不予刑事处罚的,责令他的家长或者监护人加以管教;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由政府收容教养。以及第十八条
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责令他的家属或者监护人严加看管和医疗;在必要的时候,由政府强制医疗。
间歇性的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的时候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
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醉酒的人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
本庭宣判第一被告许得利,男,16岁,汉族,现市一中初二三班学生,本年五月在新溪因精神不稳定错杀一无业拾荒者陈军,罪名成立有期徒刑八年,缓刑五年。缓刑期间内交由市中心医院精神科主任丁家晋继续看管治疗。
本案第二被告卢敏胜,男,16岁,现市一中初二三班学生,故意杀人罪名成立。第三被告林凯,男,16岁,现市一中初二三班学生,故意杀人罪名成立。由于两被告未满十八周岁,但是犯下的罪行极度残忍,本庭宣判两被告判有期徒刑二十五年,立即遣送市未成年劳教所服刑至满十八周岁再转交到揭阳市监狱继续服刑。如有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来,通过本院或直接向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述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两份。
??????"
丁家晋和周书恒先后走出法院,事前已经打好暗号在停车场见面。
"谢谢。"
周书恒说。
"没什么。"
"孩子的父亲说要当面答谢你,明天会上你办公室。"
"精彩!精彩!"
辩方律师郑大鹏很用力的拍手说道。
"你可知道另一个父亲的孩子现在会怎么样呢?我说那个死去的父亲的孩子!"
丁家晋和周书恒惊愕的望着郑大鹏。
"不知道把?我告诉你们两人,已经失踪了。多亏了你们两人,特别是丁主任的那些供词!那个孩子也才16岁,因为怕你们的当事人会再找他麻烦,从上个月到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消息了!"
"我的职责就是打赢官司,这些问题不在我解决的范围内。还有,你要对你自己刚才说的每一句话负责任,我随时可以告你诽谤的!"
周书恒打开车门说。
"那是谁的错呢?或是说是谁的责任呢?"
"我是一个律师,就是要帮客户打赢官司,至于你说的那些社会问题,那是政府管的。"
"律师也需要良心!你不羞愧吗?"
"对不起,你如果想和我再继续争辩的话那下一次我们法庭见!这里没有法官,我们的争辩是没有任何结果的,只会浪费时间!再见!祝你好运!"
"不客气!"
周书恒发动油门扬长而去。
"王八蛋!"
郑大鹏望着周书恒远去的车骂了一句。
周书恒从镜子瞄了一眼仍站在原地的郑大鹏突然眉头皱起,陷入无奈与痛悔之中。车开到半路他给丁家晋打去电话。
"你到哪里了?"
周书恒问。
"快到医院了,你呢?"
"我在想着那个失踪男孩的事。"
"你现在有空吗?"
"有。"
"来我办公室吧。我们必须为自己犯的罪恶作补偿。"
"我现在过去。"
两人商量之后决定照判决书上死者的地址去他家看一下,打听一些情况。
"如果小晖知道父亲是这个样还会继续喜欢我吗?"
"他不会知道的。我们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他们!"
"这笔钱我不想收。"
"别傻了!收还是要的,只是我们可以将这笔钱还给那个孩子,这是他应得的。"
死者的家在陈瘄合,已经接近火车站一带。他们把车停在附近一个集市,然后向周围的人打听那条村怎么走。他们打听了四,五个人才找到死者的房子。那是一间平房,破烂得很,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屋顶有一大块地方破了个洞,用干草遮盖着。家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连张床也是有几块木板架起来的,四个角绑住四根竹子,就这样撑着一张又黑又脏的蚊帐。没有任何电器,有个炉,丁家晋用手指轻轻拨了那些灰,看出平时这家人连煮饭烧水都用不起煤炭,而是从附近割些杂草晒干当作燃料。他们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找不到一张那个孩子的照片。他们找了隔壁几户人家,开始没人愿意说这件事,后来又一个老大爷自己偷偷跑来和他们说话。
"孩子可怜呐!"
老大爷脸色沉痛的说。
"孩子的父亲死后,他就完全失去了依靠,本来是去一个亲戚家住的,但那个亲戚好像对他不好,他就又跑回来了。"
"那他怎么解决吃饭的问题呢?"
周书恒问。
"都是邻居有吃剩的就给他端过去。这家就是靠他父亲捡破烂生活的。"
"那他母亲呢?"
"死了。早就死了。一个家没有个女人更不容易!还好,这孩子从小就很乖很听话,从来都不惹事,读书也好,样子长得很俊俏!上中学后,学校就给他免去学费他才可以继续读下去的。可惜出了这样的事,多可怜啊!"
"大爷,他还有其他亲戚吗?"
"我也不大清楚,我都从来没见过他们家有亲戚来访,你说这么穷谁来看他们呢!几年前,孩子没钱交学费,他父亲四处走访亲戚都借不到,最后去乡政府那边求帮助,乡政府也说没办法,大家都看不下去,街坊邻居每人掏一点才终于给孩子把学费交上。"
"孩子已经失踪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亲戚又不能投靠,只剩下他孤身一人就只能出去外面找机会。"
"大爷,您可不可以给我找张孩子的照片,我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我们正在寻找他!"
"这孩子哪有什么照片,有谁给他照呢,他自己更不会掏这个闲钱去拍照。"
"应该有吧,比如和同学的。"
"他都没有朋友,这孩子在学校是没有朋友的。"
"我们去他学校打听打听吧。"
丁家晋提议说。
两人告别了老头就直奔学校去。他们在学校打听了很多位学生还有几个老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打道回府再想想其他办法。
一路上二人沉默不语。脑袋一片空白,心情却很杂乱。他们下一步就是一个个亲戚去走访也许可以找到一点线索。丁家晋先送周书恒回医院拿车,然后自己才回家。他冲了个冷水浴,头痛欲裂,吃了几粒止痛药接着躺到床上闭着眼睛休息。睡不着,一直在想着那个孩子现在可能会在哪里,还有他过去的生活,以及找到他后该如何补救自己的罪恶。他甚至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突然眼角渗出几滴泪珠,任由它顺着脸颊滑落到耳朵里。丁家晋无法再继续忍受躺在这里,他需要放纵自己,解放自己,让这件事淡化掉,不然在这样下去他就会奔溃,会自杀的。他穿上衣服马上开车去"NP桑拿俱乐部"。路上他打了个电话给杨军,让他在那边等他。
"NP桑拿俱乐部"在中山东路尾接近海湾大桥旁,那里环境很幽静也很隐蔽,绝对是一个最佳的同志聚集点。丁家晋开到那里一看,停车场几乎快爆满了。过了几分钟,杨军也开着一辆五羊本田的摩托车来了。杨军已经六十五岁岁了,是个退休干部,人高马大,是东北人,他有高血压,脸蛋总是红扑扑的,再加上肤色白皙像是水蜜桃一样。他和丁家晋是在十多年前一个点上认识的。那个点是一个广场,就在海港边,离丁家晋现在工作的医院不远。那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多渔场给这些人聚集,除了这个人民广场外还有一个在外马路邮电局的书报刊,那里晚上就聚着一大堆人,一般人都不觉得奇怪,因为大家以下棋打牌作为掩饰。只有圈里人一看才知道。杨军也许是丁家晋在这个圈里唯一一个算得上真正的朋友。他们之间的关系可真是纯到比蒸馏水还纯。除了在桑拿洗澡会看到对方的裸体外,他们从没有过任何性行为,即使抚摸一下对方的性器官都不曾有过。
杨军十多岁的时候开始发现自己的性取向,他第一次性经历对方是他的同班同学。之前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女孩子。他们在家里玩性游戏,彼此将对方的性器官含在嘴里直到射精。两人有过几次就给双方家长知道了,也因此给打散了。后来一家人为了不让杨军再和他同学继续来往全家人就迁往南方来。毕业后,杨军就去参军,在部队里有一个连长一直对他很好,有一次半夜杨军太热起来洗澡,发现连长也在浴室里,并且在手淫。连长看见杨军也不羞涩,叫杨军过去,然后给杨军口交,自己也打出来。从那一次起两人一直保持着这种亲密关系,直到几年前连长去世。虽然两人最终都成家立业,而且也不住在同一座城市,但是每一个月,杨军都会去一趟连长所在的城市几天,名义上是说去出差。杨军三十岁才结婚,对方也是一个大龄女性。他们之间的性生活不多,可是每一次却百发百中,前前后后生了五个孩子。他现在已经是人家的祖父。偶尔去那个广场晨步也会带上孙子一块去。广场几年前改建了,那些浓密的大树都被砍掉,现在这种人去的很少,因为没有那些大树的保护,再加上市里开了好几家酒吧,桑拿,这些成了同志们的新聚点。
在杨军的连长去世后,杨军一直很孤独,想找个人来陪伴,但是现在的人素质都越来越差,特别是卖的人越来越多,一不小心就会出事,所以他也不大敢出来混,毕竟自己已经做了爷爷,可不能为老不尊。他最密切的朋友也就只有丁家晋一人。杨军的老伴已经去世很多年,他现在是孤身一人住,儿女都搬到外面就剩他一个老头儿,家里养了一只猫,每天就是种花养鱼,一个月都有四千多块的退休金,足够他过上富裕的生活,更不需要子女操心。一个人想去哪就去哪,要吃什么就吃什么,逍遥自在。他有需要的时候就找丁家晋给他介绍一个,或是上他一个朋友家找他妻子去。
这件事说出来还真难以置信。他这个朋友是以前在机关单位里一起工作的同事。他朋友的妻子才四十多岁,这个年纪正是狼虎之年。而他朋友已经和他一样六十多了,唯一不同的就是对方有阳痿。所以这个工作就落到杨军身上。他通常是一个月去两次,每一次他的朋友也在一边观战。偶尔也会一起上,但是每次都是光着身子软绵绵的坐在那里看着,但是他却认为无所谓,只要妻子可以很开心就好。杨军以前还曾邀请丁家晋一起去。
"怎么今晚突然想找我出来呢?"
杨军问道。
"没什么,请老大哥出来玩玩不行啊!"
"呵呵,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憋着难受呢?"两人一起走进大厅。
杨军早就看穿丁家晋。
"其实也没什么,自己想不开而已。"丁家晋说。
一个男服务生上前递上两双木屐,还有两把钥匙。
"没什么,说出来个大哥听听,我还有点面子,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出面可以直接说的。"
"不是这方面的。"
"那是什么呢?"
丁家晋笑而不答。
"好了,如果想说的时候就告诉我。今晚既然请我出来玩哪就不可以愁眉苦脸的。"
两人穿上木屐走进电梯上二楼的男宾室。澡堂里水声很大,夹杂着男人的谈笑声。两个男孩很热情拿过他们手中的钥匙接着带他们到储物柜那边。丁家晋先脱光衣服走进澡堂,里面人很多,他一进去,就发现很多老面孔,还有很多双热辣辣的眼睛在他身上意淫。他走到坐浴间,冲了一下水,然后就下到浴池里泡。很多男人立即故意向他这边靠近。老老少少都有。丁家晋把背靠在池边水花溅起的地方按摩。很不可一世。
杨军冲了水也跳进浴池里,坐到丁家晋旁边。
"今晚人怎么这么多呢?"
杨军看了四周说。
"什么时候人都多,老头子要泡小帅哥,小帅哥要钓金矿,人就多咯。"
丁家晋彼着眼回答道。
"心情好点了没?要不要找个小帅哥给你放松呢?"
"待会吧。"
丁家晋仍闭着眼。
"那边有一个不错。快看!"
丁家晋睁开眼朝杨军说的方向望去,接着说道:"哼!又是这个骚货!"
"你们认识啊?"
"这里谁没上过他呢!烂逼!"
"嘿嘿!那也给我说说怎么烂法呢?"
"你待会上去和他聊,他一定约你今晚开房去。"
"这么放?"
"你给他点好处就行咯。"
"他是MB?不像啊,应该是本地人。"
"他和MB有什么区别?"
"他应该是本地人吧?怎么会这么做呢?"
"有钱就可以了。"丁家晋瞟了那个男孩一眼。
"他叫什么呢?做什么的?怎么还要出来卖呢?"
"他在网上叫做旭,好像是在电信上班的。"
"在电信上班还要出来做?"
"增加收入嘛!"
"真是的!现在这些人都这么乱!"
"我去按摩了,你来吗?"
"你要哪一种的?"
"中式吧。"
"中式没打飞机的,你要吗?"
服务员一听要按摩的,马上笑逐颜开的上前招呼。但是听到要点中式按摩立即就有些失望。丁家晋在208室,杨军在209室。丁家晋往床上一躺,进来一个年纪很小的男孩。他只穿一条小内裤,手里拿着BB油。
"小弟,你多大了?"
丁家晋看着他很稚嫩的脸问。
"十七。"
他一边将油倒在丁家晋身上一边回答道。
"你在这里做多久了?"
"才三个月。您不常来是吧?"
"不是不常来,是我们没遇见。你是怎么进来这里工作的?"
"人家介绍的。"
"你来的时候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不大清楚。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只要有小费收就行,管他呢!"
"你一般每次拿到多少小费呢?"
"看情况,有多也有少的。最爽快地一次拿了八百块,是一个客人带出场才能拿到这么多。如果只是在这里做的话,也就一两百。"
"你常出场吗?"
"不。偶尔吧。偶尔遇到一两个大客有钱的就会有出场的机会。"
"你和人家肛交过吗?"
"有。"
"每次都是吗?"
"也不是,有些客人有要求的话就做了。"
"你戴套吗?"
"偶尔戴。"
"是你自己不戴吗?"
"不是,客人有些不喜欢戴套的。"
"你这样很危险的!会得病的!"
"得病?"
"是啊!比如艾滋病!"
"不会吧。来的都是很干净的人!"
"你怎么判断他就是干净的呢?他没病你能看得出吗?"
男孩哑口无言。
"小弟,快点找别的工作吧!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
"我就想快点赚钱回家去老婆生孩子建房子。"
"呵呵!如果你出事了这些梦想就永远实现不了的。听我的话吧。"
"我知道,这也是青春饭,干不久的。而且也不能老在一个地方留太久。"
"你第一次是给谁的?"
"我们经理。"
"他也是?"
"是的,这里每一个来的男孩都一定先给他做过才可以上班的!"
"无法想象!"
"老板,要不要打飞机呢?我给你优惠,你别出去开单,在这里就可以,如果你在外面交钱的话要两百,但是你若是在这里私下给我的话,我收一百五。还有你出去后他们问你有没有给我小费,你千万别说有噢!"
"那如果我要全套服务呢?"
"我收你两百五吧。你以后多来照顾我就行!"
"你有套吗?"
"有,在我的袋子里。"
两人办完事,男孩将套用纸巾包成一团,接着放进黑色袋子。然后又给丁家晋继续按摩洗浴。丁家晋临走前一再叮嘱男孩赶快找别的工作别在这里混下去,以后会后悔的。男孩没有肯定回答道。
丁家晋换上桑拿的浴袍然后坐在梳妆间等杨军出来,然后两人上六楼开了个包厢喝茶。大厅人太拥挤了。
"有没有打炮啊?"
杨军淫亵的笑问道。
"刚才那个男孩子问我要不要,而且说不要在外面开单,私下收我一百就可以。"杨军没等丁家晋回答就自言自语道,"我想了一会,这太不划算了,打个飞机要一百块!我自己打不就行了!那还用得着他!"
"我刚才那个说一百五呢。"
"真是的!这些男孩都是人精!个个向钱看的!看你像个大老板就叫高价!"
丁家晋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切好茶,接着给杨军端了一杯。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好喝的茶?"
"这是我自己带来的。"
丁家晋回答道。
"怪不得!味道这么清香!这是什么茶?"
"铁观音。"
"在哪里买的?是什么品种的?"
"在溢香买的。我也不知道什么品种,我每次去就叫他们拿这种给我。"
"最近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呢?"
杨军喝完茶问。
"周书恒有件刑事案让我出庭作证人,是三个少年将一个拾荒的中年男人虐待致死!其中有主犯的父亲是省委的高官,这件绝对是不能得罪他的,所以非赢不可。周书恒就让我出庭作假证,伪造主犯是一个有精神病的患者,今天法院已经判决了。有期徒刑八年,缓刑五年,说到底也就是不用坐牢的。审判结束后,我们在停车场遇到对方律师,就是郑大鹏。"
"我认识这个人,一个专爱打抱不平的人!"
"是的。他告诉了我们一个残酷的事。死者也有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儿子,因为父亲死后无依无靠现在已经失踪了。今天下午我和周书恒一起去找那个孩子,但是没有任何收获。"
"你打算对这件事负责?"
"我也不清楚,我想找到那个孩然后帮助他,为他提供读书生活直到他有能力独立生活为止。"
"如果他知道你是他的仇人,他会愿意接受吗?会原谅你吗?"
丁家晋愣了一会,泪珠再次从眼角渗出。
"家晋,我们是人!不是上帝,也不是观世音。我们都要考虑到自己的生活才会去想到别人,虽然这很自私,但没办法,因为我是人。人是这个地球上最有智慧的生物,但也是最残酷的生物!你已经在为自己的错误作补救,也努力过了,所以不需要再自责!"
(6)
周朝晖发现父亲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关在书房里没出来过,他感觉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很乖巧的吃完饭就上楼自习去,不敢呆在楼下看电视怕待会找挨骂。写完作业,本来想睡觉的,但下面突然硬翘起来。他确定门已经反锁,然后打开电脑,点击Media
Player Classic打开收藏夹,找了一部刚BT下载的色情片看。他把声音开到最小,然后又再走到房门边,确定站在那里也听不见声音,这才安心的走回电脑前坐下。
他从抽屉里拿出曾清留给他的维他命E,然后脱下内裤,硬挺的东西噔的跳出来。他抚摸了一会,突然有人在敲他的房门。
他吓得惊慌失措的提起内裤,把Media Player Classic关掉,然后问:"是谁?"
"我。"
是父亲的声音。
"有事吗?"
"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
"我就要睡了。"
"已经十一点多了,快关灯睡觉吧!"
"好,我知道了。"
周朝晖立即把灯关掉,然后站在门边,听见父亲远去的脚步声接着是关门声,他这才完全放下心又走到电脑前打开Media Player
Classic 把刚才那部电影找出来。过了一会,他还是觉得不够安全,轻轻地找出一条毛巾把门缝堵住,以免电脑的光线投射出去又给父亲发现。
他把内裤再次脱去,然后用一根针刺破几粒维他命E,然后滴在手上,接着看着电脑画面一边用上次曾清说的那个方法手淫。
他觉得这样不舒服,没有和平时自己整只手握住套弄那么刺激。于是换回自己平时的手法。他把画面快速前进,停在四个人群交的那一段,然后又继续握着阳具套弄。他试着把包皮往下翻,但是退到龟头下面时就有一种被紧紧束缚的感觉,很难受,他立即往上翻。
他已经有射的感觉,本想忍住,但是一不小心,猛地喷出来,射到键盘上还有屏幕上,他赶紧握住朝自己肚皮方向射去。
他拿出纸巾先搽干净肚子上的精液,然后再将键盘还有屏幕上的也搽掉。最后拿到马桶冲掉。关上电脑,躺在床上。
周朝晖躺在床上一直数着床头那个夜光闹钟的时刻表,十二点半,一点,一点半,两点,两点半??????明天还要上学,可是他就是睡不着。他想到自己已经十六岁了却还是个处男就着急。难道真的要去找野鸡解决这个问题?可是上哪找呢?问曾清,他最清楚,可是他又不敢。还有另一个让他更苦恼的问题就是自己有包皮,到底能不能和女孩子做那事他自己都还不清楚。他曾看过一本书,是写法国路易十六的,里面说到路易十六因为一直有包皮不能和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行房,差点就断送皇室血脉。最后作了个小手术才可以尽一个丈夫的自尊与责任。可是父亲说不用。他每次在学校上厕所都不敢在尿盆那边和其他男生一起上,而是躲在小间里。因为怕自己下面和其他男生不一样会招到取笑。
现在唯一可以帮到他的人就是丁叔叔。可是怎么才可以瞒过父亲这一关呢?叫丁叔叔一起窜通好不说?有可能吗?
要不自己去医院做,存折里还有七千多块钱应该够吧?可是如果住院的话事情不是就给揭穿了?
他想了一夜都找不到一个可行的方法。起床之后决定等到学校再找曾清说。他洗个澡,怕身上还有精液的味道。然后才去上学。
学校离家有二十分钟的路程,每天他都是自己骑自行车去上学的。他已经学会开摩托车和汽车,一直想买辆摩托车开但是父亲不同意,认为他太小了,而且没有驾驶证。可是学校很多男生女生都没有驾驶证和车证都照样开。就连他最好的朋友曾清也都要买了,自己却还没有,心里一阵懊恼。
骑到半路他遇到肖晶丹一个人在走。他停到她面前,问:"上来吧?我送你?"
肖晶丹得意的扬起嘴角,二话没说就坐到自行车的后面。双手抱住周朝晖的腰。周朝晖下面嘣的一下又翘起来。还好内裤是紧身的,不然就糗大了!
一路上他想对肖晶丹说以后可不可以一起上学,还有每天早晨自己在这里接她,但是始终开不了口。他已经暗恋她很久了,只是肖晶丹身边有很多小混混所以没敢和她说话。在学校里肖晶丹是个问题女生,谁和她粘在一起都倒霉。不是给老师训就是走出校门会给追杀。
他忍了一个上午,上课的时候一直不能专心听讲,心烦意乱,到了第二节课他下定决心找肖晶丹去。肖晶丹正和几个高三班的男生混在一起,周朝晖犹豫了一会鼓起勇气走过。
"我有话要和你说。"
肖晶丹嘲讽的看着他,然后说:"什么话呢?"
"我们到别处说。"
几个高三班的男生已经磨拳搽掌准备愚蠢的显示自己男人的一面。
"在这里说也一样啊。"
"OK!我喜欢你!"
周朝晖都不信这是自己说的话。
肖晶丹和那几个男生听完先愣了一下,接着爆出狂笑声。
"你的阴毛还不知道长齐了没有就说你喜欢我!"
几个男生哈哈大笑。
"我是说真的!我喜欢你!"
"嗨,找你妈妈抱去吧!"
一个男生讥讽道。
消息很快传遍学校。第三节课周朝晖如坐针毡。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怕什么,就是有一股强大的压力包围着他,让他猛然感到自己越来越渺小,越自卑,几乎连肩背都不敢动一下。他害怕极了,就想能够快点放学然后往校门口直冲而去!第三节课终于结束了,还有一节课和十分钟的课间休息要熬呢!周朝晖走出教室站在走廊,面对着走廊里的人如临大敌。
"嘿嘿!"
曾清对这周朝晖坏笑道。
"滚!"
"干吗呢?人人都知道了!你怕什么呢?"
"我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今年全校十大头条之一了,不需要你再来这里揶揄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哦!我是真的佩服你啊!那几个高三的是有名的打手,你居然敢在他们面前对肖晶丹示爱!勇气可嘉!你不怕挨揍吗?"
"滚!"
"别生气嘛!周末到我家玩怎么样!"
"不想去!"
"来吧!我有东西给你看!"
"又是那些恶心的东西没兴趣!"
"我买了个个天文望远镜,还有一部佳能的EOS 300!"
"你哪来的钱啊!"
"死老头给我遮丑费!"
"你爸?"
"你认为我还有哪个死老头呢?"
"他干吗给你钱买这个?"
"我有他和一个坐台女的证据,如果我把他的事抖出来看谁倒霉!"
"你真是有够毒的!连你爸都敲诈!"
"哼!反正我不敲他的,那钱也给鸡去养小白脸,不敲白不敲!"
"你买那个天文望远镜干吗?你又不喜欢看星星!"
"谁说望远镜就得一定用来看星星的!"
"你别和我说你用来偷窥对面人家在洗澡吧?"
"聪明!"
"等等!你刚才还说买了部佳能,哇!你真够变态的!还把人家给录下来是不是!"
周朝晖焕然一醒。
曾清又是一脸的坏笑。
"你和你爸一样无耻!有他那样的父亲就生你这样的儿子!"
"别说的你爸就那么清高!说不定他也在外面养个小妹妹呢!也许有可能还是个弟弟!"
"滚!"
周朝晖对准曾清踢了一脚!
"周大少!这是肉耶!会疼得!"
周朝晖发现自己的心情突然轻松了很多。但是他又想起昨晚睡觉思考的那些事,接着拿出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说自己不回去吃饭要和同学在外面吃,然后又给丁家晋发了个短讯。丁家晋很快回复,中午一起去上岛吃饭。
最后一节课大家都很不耐烦,还差五分钟放学大家都几乎把课本笔记收拾好,一听见铃声响,轰的一声,就像监狱暴动一样,所以人争先恐后的横冲直撞跑出教室!丁家晋的车停在操场很显眼的地方,周朝晖一眼就看见,马上跑过去,打开车门,这下可以一洗刚才的耻辱了。经过操场的男生无不投来妒忌又羡慕的眼神。
"今天怎么会想到我啊?"
丁家晋笑着问。
"我想和你说件事。"
"好事还是坏事呢?"
"不好也不坏。"
"那等我们吃完饭再说吧。"
丁家晋照旧,周朝晖拿着菜单看了一会,点了个牛扒和一个海鲜汤,还有一杯酸梅汁。
"丁叔叔,你和女孩子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丁家晋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愣住了。因为即使他和周朝晖再怎么不分尊卑的相处,也没想到他会开口问他这些。但是他没有生气,思索了一会回答道:"我们那时候都在读大学,你最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不,但是我今天当着她还有很多人的面说我喜欢她了!现在全校都知道,我都没脸再去上学!"
"为什么没脸上学?喜欢一个女孩子当面对她说是很勇敢的行为啊!你怕什么?"
"不知道。就是感觉很奇怪!早上我送她上学,她坐在我后面抱住我的腰时,我下面就硬起来了。"
"呵呵。你们平时都这么约好的吗?"
"不是,今天是第一次。"
"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因为今天早上送她上学有这样的反应才认为自己喜欢她的?"
"不是,我一早就暗恋她了,只是不敢说。"
"明白了。"
"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解决。"
周朝晖郁闷了很久觉得还是说出来好。
"说吧。"
"但是,丁叔叔,你要向我保证,这件事绝对不能和我爸还有我妈说。"
"这么严重?"
"你答不答应呢?"
"好的,我答应你。"
"我很想和女孩子做爱。可是我有包皮。"
他刚好说这句话,女服务员就端着两杯他们点的饮料上来。女服务员忍住不笑放下东西然后就走开。
"糟了!我下次不再来这里吃饭了!"
周朝晖说。
"别说的那么严重,她又不认识你!你有包皮的事情和谁说过吗?"
"我已经和我爸说了,还有曾清也知道。"
"你爸怎么讲呢?"
"我那天脱裤子给他看,他看完后说不用作环切手术。可是我很想做!"
"我们吃完饭一起到我办公室我给你检查一下。"
"我一早想告诉你,可是老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你忘记你是丁叔叔接生吗?"
"没有。"
"那就好了!我是第一个看着你从娘胎里出来的人,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吗?"
"没有。"
"你刚才还说到自己很想和女孩子??????"
丁家晋有点迟疑不敢直接着问。
"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是男人了,应该可以和女孩子那个。我们班很多男生都已经有了,就我没有。他们老是谈那事我不说总觉得自己会给他们排斥的。"
"他们亲口对你说的?"
"是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骗你呢?"
周朝晖无言以对。
"通常男孩子都喜欢吹牛的,他们为了能在同伴间取得荣耀啊,威信啊就会编出这种谎言来的!而你就信以为真!"
"可是即使他们骗我的也好,但是我自己也不想做老处男了!"
"你才多大呢!"
"十六了还不够大吗?爸爸说曾祖父十五岁就做父亲了!"
"那是旧社会!"
"你反对我和女孩子那样吗?"
"不是反对,你已经懂得这些事情,这是迟早的事,我们做大人没必要强行去阻止的。但是你对男女之间的问题完全就不懂。你那些知识还不是来自几本色情杂志上面写的。"
"我知道,做爱一定要戴套,不然会感染艾滋病。"
"老师教你们的?"
"我们的生理健康课本发了很久都从来没上过一节课!这是我从网上看到的。"
"看来,咱们真成了哥们,以后丁叔叔上酒吧钓鱼也带你去!"
"是大哥!不是叔叔!你自己都忘记啦!"
周朝晖提醒说。
"呵呵!"
"什么是钓鱼呢?"
"呃??????"
丁家晋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泡女孩子吗?"
"是的!"
他们吃完饭就去丁家晋的医院。丁家晋把门反锁,然后叫周朝晖自己脱去裤子帮他做检查。
"哇!发育良好哦!"
"我见过那些外国人都长到肚挤眼那里呢!"
"那是万人里面才有一个这样的!"
"是吗?看来我做增大手术算了!"
"小晖,我也建议你暂时不要做环切手术。"
"为什么?"
他穿起裤子疑惑的问。
"第一,你这样的情况是正常的,只是也许有点慢了。过阵子自然会退下去的。你的包皮都可以翻开的,不是那种不能翻开,那种就必须做手术,你是不需要的。第二做手术那里会留下切割的疤痕,很难看的!第三还会影响你以后的性生活,别小看这层薄薄的包皮,会给你带来更大的刺激!"
周朝晖有些失望的听着。
"我给你个建议,以后你试着把包皮翻下去,固定好位置,别让它又缩回去,我是说没有勃起的时候,这样久而久之它自然就会完全退下去的。但是刚开始因为会不适应外面的环境,所以龟头会有些不舒服,不过别担心,过一两个星期就会适应的!"
"这样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放心吧,叔叔不骗你的!"
丁家晋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安全套,还没有开封。递给周朝晖。
周朝晖羞涩的接过。
"暂时别和你爸还有你妈说。"
"我当然不会咯!"
"那就好!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我知道你长大了,不再是叔叔怀里的小BB了!但是想要有快乐的性爱前提就是必须做好安全措施!不仅是保护你自己也保护别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别搞出人命来噢!知道吗?"
"人命?"周朝晖不解的问。
丁家晋噗嗤一笑。
(7)
艾静对于美美的宠物猫实在忍无可忍,沙发,桌子,地上,厨房全是猫的毛!还有,这猫自己不会上厕所,每次大小便都是随地解决,这里一坨,那里一溏。屋子里全是臭骚味!猫的屎尿是最臭的!工人虽然没说什么,但每次清理赃物的时候脸上都流露出很不满的情绪。甚至故意假装看不见,逃避责任。艾静从楼上下来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风娘!风娘!"
艾静大声叫道。
"文娜?"
"欸!来了!"
"叫那么久怎么没人应我!都干吗了!"
"我在里面睡觉没听到。"
文娜是个农村姑娘,长得很瘦小,老家是澄海人。今年才17岁,来周家已经两年了。
"你没闻到满屋子都是猫屎味吗?居然还睡得下!真不知道你在乡下是不是和猪睡在一起的!赶快把地上打扫干净了!"
文娜很委屈,快步走去杂物间,提着拖把还有水桶把地上清理干净,然后又喷了空气清香剂。
"风娘去哪里了?"
"她好像都楼下去纳凉。"
"我一个月雇你们七百块钱是要你们给我看家的,不是给你们在这里享受的!"
文娜一声不吭的站着被训话。
"下去吧!"
文娜如释重负的走回自己的小房间。她不敢把门关上,怕待会没听见艾静的吩咐又得遭挨骂。她经常心理觉得很难过但却不敢哭出声来,只能忍住眼泪。自从来这里工作,一个星期至少都回给挨骂一次!不是给风娘骂就是给艾静骂,整天就被这两个老女人出气。每当看到家里来了些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子,特别是周朝晖的女同学,个个都长得漂亮又会打扮,想到自己也才是一个17岁的少女,却一无所有,只能窝在这里做下人,心里酸的很,夜里睡觉时咬着被单连哭都不敢出声。
艾静切了壶茶,刚坐下来,那只该死的猫就跑过来,在她的小腿摩挲。如果现在是一只仓鼠之类更小一些的动物,艾静一定抓起它然后扔进马桶,把它冲进大海去。
突然她想起自己家对面就是海啊,现在美美不在,只要偷偷把它装在一个鞋盒里然后拿到那边就可以抛到大海里,谁也不会知道这猫到底丢在哪了。可是,待会女儿回来找不到猫怎么办?可以说猫自己跑不见了,但她肯定还会大哭小叫要找回她的猫,那今晚又不是的搞得鸡犬不宁。她又想回来,也不就是今晚而已,明天开始她就会忘记她的猫,到时一切又恢复原状。就这么说,让她去闹一夜,只要能够把这猫从这间屋子弄走那就值得。
艾静换上衣服,然后在衣鞋室找了个不显眼的鞋盒子,这种东西她最多了。不愁找不到,问题是想找个不那么容易给人家认出来的那才是问题。她那双鞋子不是上千块的。
她趁文娜不注意抓起猫然后放进盒子里。然后把盒子盖好。可是猫突然大声叫起来,她立即跑到厨房拿了些猫粮,这时她又觉得猫虽然也是畜牲但毕竟这也是一个生命,这么做有点残忍,可是已经没有别的办法,能怎么办,艾静又打开一个放供神的纸币抽屉,拿了一小叠纸钱和猫粮一起放进盒子里,然后用透明胶纸死死将盒子封住,然后下楼把猫抛进大海里。
"太太!"
风娘疑惑的喊道。
"啊!"艾静吓了一跳!
"太太!你仍什么东西呢?"
风娘看着海面漂流的盒子,走近她问道。
"哦??????哦??????一些没用的东西。"
艾静知道这个借口肯定瞒不过风娘。
"你扔在垃圾桶里让搞卫生的来拿走就好了,何必自己跑到这里来?"
"没有,我是刚好下来走走就随便带下来扔掉。"
"噢??????"
风娘知道有内情识趣的不再追问。但那是什么得劳驾她自己拿去扔掉呢?对这个她就有些不思不得其解了。
"对了,风娘,今晚买斤虾回来,美美最好吃这个。"
"好的,太太,我这就去。"
"要挑些好的!美美吃虾是最挑剔的!她一吃就知道这虾是活生生炒的还是死后才炒得!"
"我知道了,太太。"
美美一放学回家就想找她的猫玩,可是她每个房间都找遍了也不见猫的踪影。问妈咪,问文娜,问风娘,问家里所有工人,没人知道她的猫跑去哪里了。她又哭又闹,连晚饭也不吃。这时风娘想起下午艾静拿着盒子扔下大海那一刻,一下子她明白了。艾静很心虚的观察风娘的一举一动,她很怕风娘看出真相给抖出来。
她为了掩饰自己必须强迫自己抱着女儿安慰道。
周朝晖也加入战团来。
"哥哥,抱你好不好呢?"
美美没回答,搂着艾静的脖子。
"让哥哥抱你吧!嗯~~~美美!"
艾静赶快把女儿让给儿子抱。
周朝晖接过妹妹,亲昵地说道:"美美哭了就不漂亮啦!"
"我要我的猫咪!"
"猫咪都已经走丢了,那就算了。哥哥给你买别的好不好呢?"
"那是丁叔叔送的!"
"是猫咪自己走丢的嘛!丁叔叔不会怪美美的!"
"那你想买什么给我呢?"
"买几条水虎鱼好不好呢?"
"好啊好啊!"美美忘记了刚刚丢失的猫,立即兴高采烈的拍手叫道,"那你还要买个玻璃的鱼缸,里面要盖座城堡,还有很多水草,就像美人鱼一样!"
"美美只要不哭哥哥就买给你!"
"什么是水虎鱼?"
周书恒在一边问到。
"就是吃人鱼!"
"啊?会吃人啊!那我不要了!"
美美瞪着眼说。
"没事的,你只要别把手指放在水缸里它就不咬你的。"
"还真没听说过有这种鱼存在。"
周书恒自语道。
"这种鱼只有在亚马逊森林才有的。它们最喜欢吃肉类,无论什么动物,连哺乳类动物也吃的!它们通常都是成群结队出动,合力攻击其他动物,几分钟就可以将猎物吃剩一副骨头!性格很残暴的!"
"那不要买了,"艾静说,"这么凶猛的动物别伤到你妹。"
"那算了,我自己养。我重新再买别的送美美好不好呢?"
"我要小熊猫!"
"小熊猫不能养的啊!笨笨!"
"可是我好喜欢小熊猫! 小熊猫很可爱的!就像米奇一样!"
"那我买只仓鼠给你好不好!"
"别!千万别买这个!"艾静马上制止道,"刚走了只猫却又来只老鼠!你们真是的!明天你去金新路那里买几条普通的金鱼给她算了!那个什么吃人鱼我可不许你买给你美美!你要的话自己养!到时候要是给咬断手指头就大麻烦了!"
"这东西怎么会跑到我们这里来呢?"
周书恒问。
"走私进来的。"
周朝晖答道。
"你在哪里看见这种鱼的?"
"很多水族店都有卖,金新路那边的摆摊也有!"
"一条多少钱呢?"
"不贵,十块钱左右。每天那些吃剩的肉喂它们就好。"
(8)
孟宇坐在电脑前已经敲打了一个多钟头,可是才打了不到一千字。他一边要写作,一边还得带着两个顽皮的儿子。自从孩子出世那天起,他就得当爹又当妈,孩子的屎尿都是他一人包办的,孩子的衣服是他清洗的,孩子生病是他带着去看医生,孩子要喂奶也是他的责任,因为珍倩不愿让孩子喝母奶,理由很简单,会影响自己的乳房不够完美。从来没有人会听见珍倩说要买一套西装送给丈夫,只会听到她说,孟宇做饭的围巾又脏了的给他再买一件。或者说这个电饭锅的功能不错,买回去孟宇一定很喜欢用它来做饭!
孩子正为一件玩具在打架,但是珍倩优哉游哉的给艾静打电话,任由他们继续在地上扭成一团厮打着。
希博扯着希晨的头发,一拳朝他的脸打过去!希博嘴角滴出血丝来。
"死人!你还在写什么啊!他们在打架你还不过来把他们扯开!"
珍倩终于连自己都已经看不下去,顾不上艾静在说话,拿开话筒,朝卧室里大喊道。
孟宇一听见喊声,马上跑出来,不用几秒钟就将他们两人扒开。
"听着!希博,我现在罚你到静坐圈站十分钟!还有你,希晨,你给我到房里去面壁思过!"
"不!是他抢我的东西!"
希博朝着孟宇大吼道。
"我也不去!"
希晨跟着叫到!
"你可不可以叫他们别嚷嚷好不好!我在讲电话!"
珍倩对这孟宇叫到。
孟宇从希晨手里抢过玩具,然后仍到垃圾桶里。拍拍手说:"现在你们就不用再争了!都给我说的去做!"
"不!"
珍倩搁下电话,走了过来,一巴掌就重重落在希晨脸上。
希晨瞪着眼不敢出声。
"你不会这样吗?"
珍倩冲着孟宇问道。
希博吓得一脸惊呆。
"走走,回你们房间玩吧,妈咪真的生气了!"
孟宇推着孩子往房间走去,走了一半又转回头去垃圾筒把玩具捡回来。孟宇又去厨房拿了些零食走到儿子的房间,然后关上门回自己书房工作去。
珍倩虽然漂亮,但却俗气。她的五官没有艾静那样有股气质,特别是眼睛像死鱼目一样没神气。
珍倩和艾静讲完电话接着又接到另一个电话,说了几句后,珍倩走进孟宇的书房说道:"我要出去了,今晚不回来吃饭,你们自己吃吧。"
"你要去哪?"
"我和艾静出去。"
珍倩没等丈夫回答就走到客厅。刚打开门,丁家晋正好站在门外,举起手要敲门。
"嗨!"
"嗨!"
"你要出去?"
"是的,和艾静。"
"我刚从那边过来,怎么没听到她说你们要出去。"
珍倩突然神色大变,支支吾吾的回答说:"噢,是吗?"
那句话本来是丁家晋编出来骗她的,没想到真的又给他估中了,她根本就不是要去找艾静,而是另有约会。
"好吧,孟宇在吧?"
"他在书房。"
"那我进去找他吧。"
"嗯。"
丁家晋先让开给珍倩走出门。
珍倩走到楼梯拐弯处又抬起头看了一眼丁家晋,丁家晋正关上外层的钢门,他朝珍倩微微一笑把木门也关上。珍倩一路走一路回想刚才丁家晋说的话还有他的每一个表情与动作。不管他是不是知道什么都好,总之今后的小心谨慎处理好自己与艾居之间的秘密。
"倩姨!"
周朝晖远远望着珍倩喊道。
"噢!是小晖啊!放学啦?"
"是啊!你在想什么呢?怎么走路都紧锁着眉头啊!"
"没什么。你买金鱼养是吗?"
"对,这是给美美买的。那几条是买给自己养的。"
"真奇怪!这几条是什么鱼啊?长这个样子,没见过。"
"是食人鱼。"
"真的啊?真的会吃人啊!"
"它们只会攻击弱的动物。"
"嗯~~~倩姨有事要先走了。拜拜!"
"好的,拜拜。"
珍倩放慢脚步确定周朝晖已经离开,这才拿出手机给艾居拨去电话。
"喂!现在到林百欣会展等我,以后不要再冒险来这里接我了。我刚才遇到你外孙。要是给他撞见我们在一起那就麻烦!"
珍倩从小就做着明星梦,她一直幻想自己有一天可以成为美艳的女演员,登上杂志封面,登上大银幕,登上颁奖台成为最佳女主角,还有成为欧莱雅的广告模特,或是其他大品牌的广告模特,甚至很不切实际的幻想自己可以和巩俐一样或是张曼玉那样,成为华裔女星的代表。但是自从她知道张曼玉成为第一个华人女星夺得柏林影后她的梦就开始走向破灭!张艺谋有几部电影选角的时候她也去参加过试镜,但最终都不了了之。后来她也曾在几部小电影里面演过几个小角色,可是连她自己都忘记这几部电影的名字和内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拍过的这几部电影绝对不是色情的。在演艺事业上不如意的时候她想过不如找个有钱人嫁掉,在没嫁给孟宇之前她交往过四个男朋友。
第一个是买电器起家的中年男人,后来却发现自己不小心成了人家的二奶,对方早就有家庭了。第二个是个台商,台商曾美名其曰得给她买了栋别墅,听好,但是这栋房子不是用她的名义买的,她在那里住了一段很逍遥的日子后,那个台商被控间谍罪给关押了,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惹上官非。还好,最终证实她是什么也不知情的才给放走。第三个是一个外国人,对方是美国领事馆的驻华代表,可是后来她才发现美国做官的大部分都是有权没钱的,又不能贪污,名声好听却不实际。第四个是开服装厂的老板,有钱,人也很慷慨,问题就是一个没文化的大老粗!一口发臭蜡黄参差不齐的牙齿,猪一样的脑袋,穿西装却配一双人字拖鞋。酒菜饱足后,就翘起一对臭得连苍蝇都不敢接近的脚然后使劲地用力搓,还拿那只手去闻!跟他做爱比和民工上床还恶心!
后来她在一次同学会上遇到艾静,艾静把孟宇接受给她认识,那时候她已经没有可选择的余地,看孟宇是一个写作的文化人,而且人也老实,不偷鸡摸狗的,收入虽然达不到自己的要求,但至少也算是个中产,在和孟宇约会三个月后就决定暴风式下嫁给他。她一直都嫉妒艾静,家庭好,而且还有机会加入豪门,可是她不明白当初艾静干吗要逃婚,如果换成她,她马上就答应对方的求婚。现在她找到可以报复艾静的机会,而且同时还可以满足自己对金钱物质的追求。那就是搭上艾静的父亲,艾居。她决定将自己过去对艾静的那股怨气全要从艾居那里得回补偿!
艾居为了能够和她很安全的偷情,在衡山路的一城租了一套高级公寓。这个老头其实对珍倩是满痴情的,要知道艾居每次要和珍倩偷情得开五个钟头的车才到。因为艾居是住在广州的。而且他还打算将金沙路和金环路交际的一块地皮买下来开发成高级住宅区。这样他就有时间更有借口光明正大的长驻这里与珍倩偷情。珍倩躺在床上听到他这个消息时却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兴奋。
"你不喜欢我这么做吗?宝贝!"
"不是!我当然希望你能够常来,可是这样我们会不会很容易给他们发现了?"
"当然不会咯!谁会想到我们的事情呢?即使我对你再好一点,他们也不会怀疑的,你是艾静的同学。从小就在我们家进进出出,他们最多就认为我只是把你当作一个女儿看待。"
"你真是诡计多端!坏死了!"
"那还想我再坏一次吗?"
"真讨厌!"
"再来一次嘛!"
艾居抓住她的手放到下面去。
"都没有硬!"
"你再摸摸一会就可以了!要不给我舔舔。"
珍倩最讨厌给他口交,因为每次把那东西含在嘴里就会看见他那些已经发白的阴毛。这叫她恶心。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她连碰都不想碰这个老不死的。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里啊?"
"没有,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那你怎么不给我舔呢?"
"谁说呢?我这不是要给你了!"
珍倩说完,表面很高兴,心里却很委屈的照着艾居说的做。
艾居压在她身上搞了很久都没动静,珍倩很不耐烦,但又不能说出来。
"我上了年纪就这样了,刚刚做了一次,现在就没有刚才那么容易有感觉。你再忍耐一下啊,宝贝!"
艾居温柔的说。
"我只是怕太晚回去,他会问。"
"你要回去?今晚不在这里陪我?"
艾居突然停下来问。
"我当然得回去了,怎么可以出来过夜呢?你别忘记我还有丈夫的!除非我们离婚了!"
"那你们就离婚呗!我娶你!"
珍倩看着他没话说。从第一次和他上床就从没想过要离婚再嫁给这个死老头。
"你别胡说了!这是不可能的!艾静知道会永远也不和我做朋友的!"
"好了,我们先别说这些扫兴的话啊!来,宝贝。我喜欢你淫荡的样子!你再叫几声给我听听!"
"嗯~~~"
"来嘛!给我点刺激!我会更快点射的!"
珍倩猛地像A片女主角一样,装出一副销魂的神态抑扬顿挫的叫出又软又嗲的声音来。
艾居一脸的猥亵,笑眯眯的看着珍倩,下面加快速度的抽插!
突然,面部表情扭曲的可怕,低沉的吼叫几声,就倒在珍倩身上不动了。
"真舒坦!宝贝!你太厉害了!"
艾居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压死我了!快起来去洗干净,我要走了!"
"不要嘛,这么快!多抱一会。"
"不行了,已经十一点多了,我得赶快回去,不然他会打电话去艾静家的。我下午出来是骗他说和艾静一起出去的。"
珍倩推开他,然后下床走进浴室,说。
"你难道忍心让我今晚一个人睡在这里吗?"
浴室里传出水沙沙的响声,珍倩没回答。
艾居也下床走进浴室。从后面抱住珍倩亲了亲。
"宝贝,今晚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吧。"
"嗯~~~乖啦,听话!我真的地走了!"
"算了。不勉强啦。我待会叫司机送我回去。"
"你要连夜赶回广州?"
"是啊,你都不留在这里陪我,我还呆在这里干吗?没意思!"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哦。"
珍倩穿回衣服,然后匆忙的和艾居吻别后就自己下楼打的回家。她蹑手蹑脚打开门,客厅的灯还亮着,她不敢动作太大,怕吵到孟宇。但是孟宇已经知道她回来了,把文档保存然后从书房走出来。
"回来了?这么晚!"
"你还在写啊,怎么不睡觉呢?"
"你们上哪了?"
"没去哪啊,就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坐。"
"噢。"
"你没有打去艾静家问吧。"
"没有。"
"希晨和希博睡了吗?"
"我早就哄他们去睡觉了。"
"家晋下午来找你什么事?"
"谈出书的事情。"
"怎么样了?"
"进展很好,只需改动几个地方。"
"我去洗澡。"
"那我去写了。"
"嗯。"
"噢,对了。你吃了吗?"
"吃过了。"
"我给你留些菜做宵夜,你要是肚子饿就去冰箱找。"
"好的。我先洗个澡。"
两人在过道各自走向一边的房间,然后关上门。
(9)
"嘣"的一声巨响!
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丁家晋从窗口往下看了一眼,然后又坐回椅子上。是个女的。但不知从几楼跳下去的。
"我也曾经这么想过。"
坐在他面前是一个女病人,说,"但是,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这么做!"
"可是你有勇气做了十次整容手术!"
女人有一张很古典美的脸蛋,五官美丽的无懈可击。即使是一个同性恋的男人看到了,也会忍不住停住多看她几眼。可是她对自己却从来没有满意过。
"但是我老公还是在外面搞女人。你说我付出这么多,这么大的代价,他为什么一点也不在乎!"
"可是你为什么把人家医院给砸了呢?他们已经把你变漂亮了,变年轻了!"
"因为我老公说我整容后太假了!这不是医院的错吗?"
"我跟你讲,医院没有任何错误。他们为你动了十次手术都是成功的,你们婚姻出问题是和医院没关系。是你自己不敢面对现实,把自己的怨恨发泄到医院去。你看你多漂亮!不是我故意赞美你,而是事实!你完全可以离开你的丈夫然后寻找新的生活,寻找新的幸福!为什么你不呢?为什么你要自己专牛角尖?你白白的丢失自己的时间还有机会!"
丁家晋自己也曾经做整容手术。他现在对整容的行业还有这些人的心态都很理解。大部分整容失败的问题并不是出在医生方面,而是病人自己本身。他们都期望过高,要求不切实际,把未来的生活,希望全寄托在整容上,以为做完一次整容手术就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让自己变得更加精彩。实际上是很荒谬的。而真正的整容手术只是在一个人原有的基础上再加修饰,变得更加秀美,耐看而已,并不是每个人拿着关之琳,陈冠希的照片去,医生就可以把你整成和他们一样。
他也很为那些正规整形医院的医生抱不平,一般人一提到整容失败就把它和医生等同。这实在很冤。他自己曾隆过鼻子,那一个星期简直糟透了,开始他也有点后悔,脸部肿胀的利害,晚上睡觉都不敢侧睡,而且经常害怕鼻子会歪,会掉下来。洗脸也很小心。拆线后有一段时间他也认为医生没有做到他想要的效果,但是最终他还是能说服自己,他已经有了一个新的鼻子,而且是一个很不错的鼻子。他面对眼前这个病人实在无话可说,如果可以把她抛下去的话,他一定让她成为今天第四宗堕楼案。
"你对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他继续问道。
"我希望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至少我丈夫不会说我假。"
"你哪里假呢?你看。"丁家晋拿了一面镜子给她,"你看你自己,鼻子,眼睛,下巴,嘴唇哪里假!你没发现自己走在街上很多人会停下来看你吗?"
"他们也许看出我是整容的!"
"就算他们看出你是整容的,那又怎么样?整容不是可耻,更不是罪!而且你一点也不假!你难道看不出自己有多漂亮吗?"
"没有,我只希望老公爱我,疼我,不要离开我!他现在说要离婚,因为我整容了!"
"他要和你离婚不是因为你整容了,而是因为有别的女人!这一点你心里比我更清楚!他只是在拿这个作借口!为什么你不能清醒呢!为什么你不敢去面对现实!如果你在这样执迷不悟,最终我是帮不了你的!神也就不了你的!你看着我!你的婚姻破裂和你整容无关!相反,你现在变得年轻漂亮,动人!如果你不珍惜现在的你,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去寻求新的生活,那么你以后的生活和死没有区别!"
"丁医生!你说我还能怎么样呢!"
"你听好!我只给你最后一次建议,好好收拾自己,面对现实,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这就是唯一的解决方法!如果你不赶快走出这个阴影,那么你自杀了也没人可怜你的!那正好中了你丈夫的计!"
"难道他现在要和我离婚我答应吗?"
"听着!第一,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让你和丈夫离婚的话!第二,你这段婚姻你认为还可以在维持吗?你今晚好好想一想,一个人躺到床上想想自己明天要怎么活!我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不要在听见你在继续问我为什么,而是告诉我你对自己未来生活的憧憬还有计划。我不想在听见你无病呻吟!你知道我现在在治疗你有多担心吗?我担心将来就和那家整容医院一样的下场!你完全没有半点理智!你把自己失败的婚姻归罪给医院!如果你有一天离婚了,我真怕你会跑来这里说,当时是我叫你离婚的!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该说的也已经说了,你自己看着办,我作为一个医生,我自认我已经尽到责任!但是问题是你自己不和我配合!你来着这一个月,没有半点进展,你几乎每次就和我说同样的话!如果你再这样,我告诉你,我决不再接见你来!你们家属去找别的医生。我医不了你的!"
丁家晋已经无从下手,只能靠最后这种铤而走险的激将法刺激她,如果她真的死了话,他决不会可怜她的。
要知道丁家晋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在他的世界里是没有同情这两个字,他是不会看电影而感动到哭泣的人,他也不会看见婴儿就感到温暖的人,他也不会因为要过年就兴奋的人,他不要哀伤,不要可怜,任何多么悲壮的泪水也无法打动他的心。他需要的是努力,努力,再努力,永远向前跑。钱就是他的原动力!他自己本身的童年生活就已经够可怜的,所以他不会给其他更悲惨的生活打动。他地眼神永远都是那种不动声色的麻木与冷漠。
丁家晋给她开完药单就让她走了。
"丁主任。"
杨文君敲了门进来。
"什么事?"
"通知。"
"又是什么?"
"下半年的任务。"
"我靠!"
丁家晋接过通知一看骂道。
"我们还好了。你还不知道,王主任那边他们刚刚在叫苦连天!说是下半年平均分摊一个病人不能少于8万块呢!"
"他们的病人都是白血病的,怎么可以拿来比呢?"
"哎,都叫上次那件事给累得!"
"对啦,我正要问呢,怎么没下文了?"
"医院花了大笔钱把这件事平了,所以今年下半年我们就惨了,达不到指标就没有奖金。这分明就是拿我开刀!算了,丁主任,你自己到外面开诊所吧,我跟你出去。"
"没这么大的本事。刚才那几宗跳楼都是怎么回事?"
"你也知道,还不是因为没钱,刚好有一个跳就成了连锁反应。"
"呵呵,停尸房的生意不就更好了!"
(10)
周末的早晨,周朝晖还在懒床,曾清就迫不及待给他打电话让他过去。
"今晚我妈值夜班不会回来,你别回去了,今晚在这里过夜怎么样?我们可以玩一夜!"
"不行啊,我还被我爸封锁呢。"
周朝晖恹恹的回答说。
"怎么这么扫兴啊!就不能例外一次吗?"
"你希望我以后都不可以你家吗?"
"好啦,算了,你早点来吧。"
"我还在睡觉啊!"
"快点啦!都已经几点了!"
"好啦好啦!"
"那我等你哦!"
"嗯,知道了。"
周朝晖挂上电话,冲了个凉,然后到楼下吃完早饭就直奔曾清家。
曾清只穿着一条白色的四角紧身内裤,光着上身来开门。
"你们家没人吗?"
"没有啊,你没看见我穿这样。"
"你们那个钟点工呢?"
"今天不来了。"
"你们把她炒了?"
周朝晖脱下运动鞋问。
"对啊,做事不认真!"
"又是我们可以把风娘也炒了就好。"
"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对了,我要看你那部ESO300D。"
"到我房间来。"
曾清房间得窗帘很厚,只拉开一条小缝,刚好望远镜的从那条缝伸出一点点。屋里光线很弱,墙上贴着好多男性的裸体照。屋里有股很不好的味道,周朝晖不敢说,他闻得出是什么。他径直朝望远镜走去,然后把眼睛贴在镜口上一看,这好对着斜对面四楼的一户人家。落地窗紧闭着,窗帘半拉开,床上躺着一男一女,男人只穿一条小三角内裤。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眼!"
周朝晖一边看一边说。
"我还有更刺激的呢!"
"我才不看你那些恶心的东西!"
"是那家伙和他老婆上床的实录哦!"
"你怎么拍到的?他们没拉上窗帘吗?"
"我哪知道怎么没全拉呢?"
曾清走过去,一把抱住周朝晖的腰,深深地吸了口气。
周朝晖立即挣脱开去,生气地说:"你又来了!我说过多少遍!如果你在这样我就不和你做朋友了!"
"好好好!我不再这样了!你别生气了!"
"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不许你再这样!"
"晖,我真的很喜欢你的!"
"你少来!我是不会爱你的!我喜欢的女人!"
"你可以先把我当作女人去爱啊!"
"再见!"
周朝晖转身就要走。
"好好好!我不再说了!"
"真的?"
"是的。我们暂时不再讨论这件事。"
"把你的EOS3OOD给我看看吧。"
曾清拿出一台银色金属壳的CANON递给周朝晖。
"哇!好家伙!太棒了!我爸买给我就好了!"
周朝晖脸上无不羡慕和惊叹。
"我送给你啊!"
周朝晖抬起头狐疑的望着他。
"真的!我什么都可以送给你的!只要你开心!还有不生我得气!"
"算了!我不会要你这部CANON的!而且我也没生你的气。"
"这部CANON有630万像素CMOS影像传感器,7点宽区自动对焦,DIGIC影像处理器,很棒吧!你喜欢就拿去吧,这东西给我用很浪费的!"
曾清试图把手搭在他肩膀,意外的是周朝晖没有反感。曾清再进一步搂实他。
"你不是说有好东西给我看。"
"哦,来吧,我存在电脑里。我给你打开。"
周朝晖像看着珍宝一样摸着这部CANON,舍不得放下。曾清从关闭的电脑屏幕上隐隐约约看到了周朝晖的举动,他决定再冒险试一下,他打开两部片,一部是他偷拍到对方那对夫妻的做爱实录,另一部是昨晚才用BT下载的日本GAY片。
画面很不清晰,但却更刺激。看得周朝晖面红耳赤,满眼都是血丝。他直勾勾的盯着屏幕,动都不动。
曾清偷偷瞄了他一眼,然后借机又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第一段完了,接着是曾清预备好的GAY片。画面清晰而且很震撼,在健身房里一大堆男人玩起群交,叫声连绵不绝。周朝晖第一次感受到男人与男人在做爱时发出兴奋的低吼声和女人比起来更让人联想非非。曾清把手慢慢移到他的大腿上,周朝晖猛然一抖,但没有反抗,任由曾清的手指甲在上面轻轻滑过。他感到很痒,但是不好意思开口说。
"阿晖,就给我一次吧,求你了。你闭上眼睛把我当作女人就行!"
周朝晖没有有任何表示,过了一会他自己躺下身,曾清立即把他的腰带解开,迅速把短裤和内裤都脱掉。
曾清看着他硬挺的东西如获至宝一样的欣赏,抚摸。然后跪在地上,像舔雪糕一样的发出吱吱的声音。
周朝晖心跳的很厉害,他紧闭着眼,连呼吸都不敢大力。
曾清用舌尖在他那里刺激,不一会儿,一股粘稠的白浆有力的喷射在曾清喉咙里,他没有吐出来,而是一口吞下。然后拿出消毒的湿纸巾帮周朝晖搽干净。
罪爱
齐官永亮著
第三章
(11)
不要以为住在高级住宅区,门一关就整天互不干涉别家人的私事,没有流言蜚语,那是不可能的,三八别人的事情是每个人天生具有的。海滨花园的会所就像一个小情报站一样,这个小区有上百户人家犹如一个美国小城镇,很多女人就和艾静一样,整天无所事事,除了逛街购物之外就是到会所游泳,健身,开开小聚会。当然也不忘记八卦一下区里的事。哪一家人的老公最近在外面养了个坐台女,哪一个家人最近经济出现问题,哪一家人又有新的投资,甚至一些商业上的秘密都可以在这里打听得到。
中午吃完饭,突然天气很闷热,气象台说正有一个台风接近粤东地区,强度非常大,艾静叫工人把窗户都贴上胶纸,以防被风击碎。她给周朝晖打去电话,但是手机关了,她查了曾清家的电话又在打去。是曾清接,她让曾清转告儿子今晚早点回来,外面要做台风。然后就和珍倩一道去会所游泳。
今天是周末,来的人很多。
她们躺在池边的椅子上,突然陈太太还有李太太朝她们走来。这两人是出了名的八婆,如果小区里有任何流言那肯定是她们二人先传开的。
"艾静。"
"嘿,陈太,李太,你们好。"
艾静和她们打完招呼但并没有表示想让她们也一起坐下来的意思。
可是她们并不介意,自己就在旁边找个位置坐下。
"你爸爸好吗?"
"哦,很好。"
艾静纳闷的回答说。
"怎么不请他也来玩呢?"
"嗯?哦,他在广州。"
"是吗?这么快就回去了!"
珍倩一听,吓得给钉住一样不敢动。
"回去?"
"我们前几天才看见他来这里啊,不信,你问珍倩啊!"
珍倩故作一脸漠然,吃惊的盯着艾静。
"你知道我爸来了?"
"我想她们看错人了吧,没有,我不知道啊。"珍倩不知所措的回答。
"我们明明看见你还上了他的车呢,不会看错得!"
"不可能的!绝对没有这件事!如果艾静的父亲回来,那肯定是先去找艾静,怎么可能会是找我呢?"
"我们是比你们大几岁,但是也不至于眼花了。"
"我再重申一遍,我最近几个月都没有遇到过艾静的父亲。"
"那好吧,也许是我们看错了。"
两人说完愤然而去。
"她们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等她们走远了,艾静问道。
"我怎么知道呢?也许最近实在太无聊了,没点事情可以供大家娱乐,所以她们就出来兴风作浪。算了,我们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里,真是难受,这些人总让我觉得恶心。"
"那我们去哪里呢?"
"我们去康巴,我请客。"
"杀你!"
两人收拾好东西正要走出会所时,发现一路很多人好像用异样的目光在看她们,可以肯定流言已经给散布开去了。
下午,天突然阴沉,风越刮越大。艾静和珍倩提早回去。
艾静回到家不久,周书恒也回来了。他还带了一瓶红酒。
"今天接了一宗大官司。"
周书恒兴奋得说到。
"是什么的?"
"争遗产的。"
"该不会是星和集团的吧?"
"聪明!就是他们!"
"他们真是的,都已经成了电视剧一样,每天打开报纸就是他们的新闻。就不能私下解决吗?"
"如果他们私下解决那我还吃饭吗?"
"我打个电话叫小晖回来。"
"他去哪了?"
"在曾清家呢,从早上去到现在。"
"外面雨很大啊,而且风也不小呢!算了,让他在那边过夜吧。"
"不行,我要打电话叫他赶快回来。"
艾静边说边走到客厅拿起电话。
周书恒上楼换掉西装又下楼来。
"怎么样?他现在回来吗?我过去接他吧。"
"不用了,他今晚不回来了。曾清家里人都不在,连工人也给炒了,所以小晖今晚在那边,总不能让曾清一个孩子呆在家。"
"你确定了?"
"我已经打过电话问过他母亲了,他母亲今晚要在医院值班。我觉得我们做父母已经很失职了,没想到还有人比我们更加糟糕!他父亲就整天在外面搞女人,连儿子都不管,迟早出事的,可怜的还是曾清。"
吃完饭,一家三人看了一会电视,然后周书恒哄女儿睡觉,自己也回房间去。
艾静在浴室里,周书恒脱去上衣接着躺倒床上思考着官司的事。外面风雨交加,电光闪闪,激起一片霹雳响雷。
艾静从浴室出来,穿着一套新买的性感内衣,手里还拿着一条皮鞭,然后走到周书恒面前,做出很野性的表情和动作。
"哇!"
"喜欢吗?"
"我还没洗澡呢。"
"没关系,我喜欢男人那股原始的味道。"
艾静用皮鞭在他胸前划过。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坏了?"
"刚刚学的。我还有更刺激的东西。"
"是吗?"
艾静扔下皮鞭,然后解开周书恒的裤子骑上去。她低下身用力吸住他的乳头,周书恒双手抚摸着她腰部,还有臀部细嫩的皮肤,一边说:"亲爱的,再用力吸紧!"他把手又伸进她下面温暖湿润的地方,艾静很强烈的一边哼叫一边继续吸。
周书恒想翻过身把艾静压在下面,取代她作主导,但是艾静摇摇头不让。
"你闭上眼,我要给你更刺激的!"
"不能先透露吗?"
"不行~~~"
周书恒一脸的陶醉照她的话做。
艾静感到很惊讶,心里又在偷笑。他们夫妻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激情过。想到这,她觉得自己所付出和过会将要付出的都是值得的。
她用脸颊在他的大腿,小腹滑动,然后像小孩玩弄着他的阳具。一吞一吐。
周书恒兴奋得摇摆身体,"亲爱的,再添身一点!啊~~~对~~~啊~~~"
过了一会,他惊喜地感觉到艾静用舌尖在刺激他的后庭。他慢慢的张开大腿。
突然他感到有点不妙,艾静似乎在摸什么油腻的东西在上面,接着是他后面猛缩了一下,睁开眼坐起身,惊讶得看着艾静。
"你干吗?"
他望着艾静手里拿着一根粗长的假阳具问道。
"你不喜欢吗?"
"你准备把这根东西插进我后面吗?"
"当然!"
"这就是你为我准备的惊喜!"
"嗯~~~哼!"
"什么!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别装了!你以前和家晋在一起没有这样吗?"
艾静讥讽道。
"我和他已经过去了,你别再拿这件事来说!"
"哼!你不领情就算了,我做这么多全是为了你!"
"为了我?"
"哼!你真会演戏!难道是为了我!不然我会给你舔那个拉屎地方,还不顾性用品店老板的猜疑买了这根东西回来伺候你吗?我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你,为了我们的婚姻。"
"我今晚睡书房。我想我们最好分居一段时间!"
艾静拿起枕头朝他扔去。
经过客厅差点摔了一跤,刚好给他扶住沙发。
"操!怎么窗门都不关,地上都是水!"
他啐了一句。
文娜从阳台赶忙走进来,身上的衣服还有头发都湿透了,然后关上落地窗。
"先生,您没摔倒吧!"
她急切的问道,然后扶着他。
"外面雨很大,你怎么还站在那里?"
"对不起,先生,我这就把地搽干。"
文娜匆匆忙得去找来拖把和水桶。
"你刚才在外面干吗?"
周书恒再次问道。
"没干吗。先生。"
文娜不敢抬起头来,跪在地上把拖把上的水拧到水桶里。
"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不怕说出来,我也许可以帮助你。"
"先生您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好了。"
"这样吧,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就到书房来找我。"
"好的,先生,您去吧。"
周书恒走进书房关上门,他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条很薄的毛毯,接着就躺到沙发上。把毛毯盖在肚子上。突然他又坐起身,然后给儿子打了个电话。
"喂。小晖。"
"爸,怎么了?"
"没事,就想问问你们那边好吗?"
"很好,没什么事的。"
"嗯,那就好,早点睡吧。"
"晚安,爸。"
"晚安。"
电话挂断后,周书恒又呆呆坐了一会才躺下,但是桌上的灯没关。
门没锁,文娜也没敲门就进来。
"哦,不好意思,先生,我以为你没睡呢。"
她正想再把门关上就走。
"进来吧,没事。"
周书恒把她叫住。
"我是想进来问您要不要吃点东西还有需不需要再拿毛毯什么的吗?"
"不用了,你过来坐吧。"
周书恒坐起身,腾出位置给文娜。
"想清楚要告诉我了吗?"
"其实没什么的,就是想回去。"
"回家?"
"不是这个意思,先生,你误会了!我只是太久没回去了,想去几天就回来的。"
"我知道,这个中秋我放你几天假吧。"
"可是太太那边??????"
"我和她说就好。"
"谢谢先生!"
"你肯定还有别的事情的。"
"先生,您真是个大好人!真是羡慕太太可以嫁给您!要是我将来也可以找到一个和您这样完美的男人就好了!"
周书恒腼腆的一笑。
"你也会的。而且我也不完美,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
"不,先生。你太小看自己了!你还没看到自己在别人眼里的魅力!"
"太晚,你快去睡觉吧。"
周书恒避开她的眼神说。
"先生,我还没说完!"
"好了,我知道。我明天就去和艾静说你放假的事,你放心好了!"
"不,先生!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明天再说吧!"
"现在不行吗?"
"那你快点说吧。"
"先生,我不求你什么,名份,金钱,房子这些我都不要,我就想在先生身边,好好伺候您!"
"说完了吗?"
"没有!先生,您答应我吗?"
"你快去睡吧,别再胡说了!你和我儿子一样大,我们只是雇佣关系。别想太多了!好好去睡觉吧,你以后会找到一个好男人的!"
"先生,我不介意作你的下人,或是做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破坏你的家庭!"
"如果你还想在这里工作的话,你现在快去睡觉吧!"
"先生!"
"我想你也不希望我解雇你吧!"
"先生,那我走好了,不过刚才的话你可以先考虑,我等你!"
"我不会考虑的!你不要在胡思乱想,如果你还继续的话,那我只有解雇你!"
"晚安,先生!您要盖好被子,冷气别开太大了!那我也去睡了!"
周书恒没应她,把桌上的灯一关然后就躺下闭上眼。
文娜依依不舍的关上门,心里又惊又喜。她走到镜子面前,对着镜子很自信的做了几个抚媚的微笑和姿势,然后暗暗窃喜到。她想象那一天自己也可以穿上漂亮的名牌服装,到美容院做护理,和一群朋友喝下午茶,开着一辆BMW在路上飞驰的模样!亲戚,朋友,特别是过去那些看不起她的人不仅要眼红死还得看她的脸色时,她得意的偷笑着。她决定要好好报复那个女恶魔!让她尝尝丈夫给人家抢去的滋味!
突然,镜子里出现一个幽灵般的影子,是风娘。
她目光像闪电一样,又透出一股寒气的盯着文娜。
文娜被吓了一跳,然后低着头快步走回房间。
文娜走后,周书恒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半夜四点才惊醒了过来。然后就一直再也没睡过。他梦见一个死去的老太婆在床边拉着他的手,他吓得魂飞魄散,想喊却喊不出。然后他强迫自己赶快醒过来。猛地一下,睁开眼,却又害怕的不敢再闭上眼。外面风雨没停过,呼啸的风声让他惶恐不安,就像鬼叫一样。他把毛毯往上拉,身子缩成一团。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那个梦真实的就像真的一样。他甚至不敢向右看,因为梦里的那个鬼混就站在他右边拉着他的手。他忍到天亮的时候才敢把手从毛毯里面伸出来,打开桌上的灯,然后跑进洗手间,把憋了三个钟头的尿全部释放。足足尿了五分钟。他舒坦的走回沙发,躺下盖上毛毯。小腹那里终于轻松了。刚才憋得睡不着觉。
他看了手机上的时钟,已经七点多了。接着就继续睡。
风娘敲了门才进来,"先生,可以吃饭了。"
"嗯?"
周书恒睁开眼一看,风雨已经停了。
"中午了吗?"
"没有,才九点多。你要是还想睡的话那就等会再起来吧,昨晚一定睡不好,外面风雨那么大一定把你吵死了!"
"没事,你出去吧。"
"那好。我把饭先给你盛好,免得待会烫嘴。"
"等一下!"
"还有事吗?先生!"
"你上楼把我的衣服和其他东西都收拾下来,我以后在书房睡觉。"
"先生?"
"怎么还不去?"
"你和太太吵架了?"
"不关你事,快去吧!"
风娘照吩咐上楼整理周书恒的东西然后下楼。她特意经过厨房,狠狠的瞪了一眼文娜才走开。文娜不敢作声。
"死老太婆!等我成了这里女主人,到时一定把你踢回老家!"
文娜看着风娘走后,低声骂道。
艾静气急败坏的从楼上跑下来,冲进书房,"姓周的!你有种!"
"太太,美美醒了,您别大声说,她会听见的!"
风娘上前劝说道。
"这里没有你事!"
艾静瞪着她说。
"我们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暂时分开一下,本来我是想搬到外面住的,但是考虑到两个孩子我才没那么做。我希望你也从孩子的利益出发。如果你希望我们的孩子多了一个母亲或是多了一个父亲那你就继续吵个够!"
"你还有脸说是为了孩子!你自己做了什么肮脏事自己清楚!"
周书恒尴尬的望着风娘一眼然后躲开她。
"够了!"
周书恒背对着她们压低声音嚷道。
"没脸是吧!不敢说了吧!"
"你知道你像什么吗?婊子!"
周书恒拿起一尊佛像的瓷器朝前上扔去,一声巨响,地上满是碎片。
艾静和风娘都愣愣的望着周书恒,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文娜听见声音立即跑来清理。
"出去!"
风娘大声喝道。
文娜没理睬她,继续清理地上的东西。
艾静忍住眼泪跑上楼,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出来,她把头埋在被窝里压住声音哭泣着。哭完走进浴室洗了个脸,然后重新化妆。自己泡了壶茶坐下来静心冥思。她决定不能再继续呆在家里当个主妇,而是需要换一个新的环境,从新生活,结识新的朋友,扩大自己的社交圈。当年为了婚姻而放弃学业,放弃自己的梦想,现在她觉得是时候重新去追求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不是仍旧依赖着丈夫,家庭过日子。她同样可以做一个独立的新女性,生活不再是一成不变,只有枯燥繁琐的家庭生活。她会画画,写作,设计,晚上可以去进修一些课程,白天工作。她拿出自己的存折,里面有二十几万,这钱足够她开家小店。可以经营时装,化妆品,或是开间凉水铺,这些工作都很轻松,而且技术含量不高,顾几个小妹或是小弟就可以应付的来。特别是开凉水铺的,成本非常低,店面也不需要太大,考张中医师的资格证就可以去办执照,如果生意好的话,可以再扩大成自选药店。现在很多药品的销售都是卖完再付给厂商或是代理商钱的,所以风险不大。
她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周书恒把东西整理好,看外面没有雨了就出去散心。路上一片狼藉,衣服,鞋子,树枝,小孩的纸尿片,塑料水盆??????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那些靠捡破烂为生的人可乐坏了。周书恒开不到十分钟的车程就已经遇见好几个外地的老妇人背着麻袋拿着一根细长的铁棍四处翻看垃圾。见有价值的就赶快放进麻袋里。很多地方都给水淹了,有些地方车根本就不能开过去,水涨到有将近一个人那么高,只能掉头开。被风刮倒的大树和电线杆肆无忌惮的横卧在马路上。他绕了一大圈才开到丁家晋家。丁家晋还在睡觉,周书恒敲了很久的门他才来开。然后一脸困相的坐在沙发上听周书恒发牢骚。
"中午要在这里吃吗?"
"嗯~~~好吧。"
"今天不知有没有送外卖的,该死的台风!"
丁家晋转身走进卧室。
"你找到那个男孩的线索没有呢?"
周书恒过了一会走进浴室问道。
丁家晋正站在镜子前仔细的看着自己的皮肤。
"我去过他几个远亲家询问了好几次,都没有进展。"
"如果要是小晖失踪了,你猜他会去哪里呢?"
"同学家,也许吧。不过我已经在他学校打听过来,他根本就没有朋友。"
"要不我去收容所找找看?"
"这倒是好主意。但是如果这个孩子真的给弄在收容所的话,我看现在我们就马上去,不然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你有熟人在里面吗?"
"没有,不过我倒是有几个病人关在里面。"
"是怎么回事的?"
"有的是因为***功给关进去的,还有一个是吸毒的。不过我想从他们那里是打听不到任何消息的,最好我们自己去一趟。"
丁家晋一边说一边将含有果酸的润肤露均匀的抹在脸上,刚才一脸倦容的他立即变得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就像那些模特上台前抹上粉底一样。
"收容所能让我们随便进去吗?"
"放心吧,我有病人在里面,第二,有钱呢条条是光明大道!"
丁家晋嘲讽的说。
"家晋,你经常会为这件事谴责自己吗?"
"不会。"
他们回到客厅一同坐下。
"我昨晚做了恶梦,很可怕很可怕!"
"嗯~~~哼!然后呢?"
"我梦见一个老妇人,我没看清她的脸,但我知道她是一个死去的人,然后她猛抓着我的手想拉我走。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我不相信神鬼之类的东西,但是我相信因果报应!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还有,如果你和艾静真的要分居的话,我这边随时都欢迎你住。"
"不了,谢谢!我不想再给你带来麻烦!艾静对你已经恨之入骨,这全都是因为我而起的!我不想她在继续加深对你的误会!如果非要搬出去的话我可以在外面租房子住。"
"那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吧,有需要再告诉我。"
"家晋,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组个家,不能总是一辈子这样下去的!"
"你没忘记我离过一次婚吗?"
"我知道,但是你可以找个固定的,我是说这方面的朋友!不是说女人!"
"同志圈有长久的吗?"
"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呢?"
"因为没有所以我不用试。"
"或许你也可以养个孩子,你是医生,那方面应该很容易办得到的。你们医院应该有女人去捐献卵子吧。"
"算了!你知道我是不喜欢孩子的。而且我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美美和小晖就是我孩子!"
"不,你喜欢!你喜欢孩子,也渴望有爱,有家!"
丁家晋转过头不语。
过了好久他终于开口道:"我已经习惯了。这样一个人过蛮好的。"
丁家晋从少年时代就认识周书恒。他一直对周书恒有一种让人费解的爱,就是连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因为童年受到继父的性侵犯才导致他改变了性取向还是他天生就喜欢男人。他很嫉妒接近周书恒的女人,特别是艾静。但是他和艾静却曾经有过一段秘密的情史,连周书恒都不知道。他知道艾静忌恨他不完全是因为他和周书恒之间的关系。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她得不到他!
午饭丁家晋自己做,他煮了意大利面,再拌上番茄酱,吃完后两人就驾车去收容所。出门时雨开始下,而且很大。
(12)
丁家晋坐在沙发上,按住孝伟的头,兴奋得低吼着。他那张嘴真会吹,而且又紧又烫,比插进去更舒服。射精的时候畅快极致,丁家晋紧紧地摁住他射在他口里。电视正在播放新闻。丁家晋仰着头喘着气。孝伟把嘴里的精液吐在纸巾上,然后包成一团扔在地上。
"你喜不喜欢我呢?"
孝伟搽干净嘴然后问。
"嗯?"
丁家晋假装没听清楚。
"我知道了,你只是把我当作性工具而已。"
丁家晋嘲讽的扬起嘴角笑着不答。
他说的没错,丁家晋就是把他当作性工具。下午他和周书恒去了一趟收容所一无所获,却碰上一个因为***功给抓进去的男人正要跳楼自杀,开车回家时,他一直强作镇静,其实心里忐忑不安。因为雨下得很大,几乎看不见前方,再加上心事重重,差点就在十字路口的环岛撞上前面的货柜车。整个下午手机响个不停,全是这个骚货打给他的,似乎害怕他永远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一样,丁家晋一直不回复,拖到五点的时候才发个信息给他,问他要干吗。他马上就回丁家晋,问他今晚有没有空,像过去和他做爱。
孝伟是丁家晋认识了半年的性伙伴。25岁,在电信上班,个头不是很高,长相也普通,但是很会撒娇,很懂得去迎合男人,即使丁家晋有时提出很过分的要求他还会答应。比如三人以上的性游戏,还有SM。最刺激的一次是丁家晋找来另外四个人,而且都是1号的,那四个人全是丁家晋精心挑选的,不仅身材好,下面也很粗大,就这样总共五个1号的干他一个0号的,那晚把他玩到后面都合不拢,不断地喊哥哥,不敢了。
这人天生就是一大贱货。经常被丁家晋玩弄却还死缠着他不离开。
丁家晋有一个怪癖,每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必须找个人做爱,发泄不快的情绪。如果不是因为下午的事情,孝伟今晚就不可能出现在他的床上。这个晚上丁家晋总共用了他四次。第二天起床后丁家晋给了他五百块钱,丁家晋可不是每次都给的。偶尔给他点甜头,好让他下次再自动送上门来。孝伟当然很开心的收下,他一个月在电信才一千来块钱,偶尔赚赚外快对他是很重要的。不过这种机会可不多,所以他死死的缠住丁家晋。
如果你住在广东时间长的话,你也会对台风没感觉。台风结束的第二天,人们又继续照常生活,工作。丁家晋随便送他回电信大楼然后自己才去医院。他以为今天应该会悠闲,可是刚到办公室,杨文君就跑进来说脑肿瘤科有个病人要转过来这边。他愣愣望着杨文君,半晌才说道,"好的。"
病人很快带到他办公室里。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有点胖。丁家晋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发现他很面善,一定是在什么地方遇到过他。他的大脑像网络搜索一样,可就是对不上号。他翻看他的资料,职业一栏写着无业。
男人从进来一直没开口。但是他却对丁家晋的一举一动很仔细的观察着。
"你是个很孤傲的人。"
"嗯?什么?"
丁家晋抬起头问到。
"你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
他看着丁家晋即得意又带着挑衅的口气说道。
"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丁家晋想起来他是谁了。他还上过电视,是一个很有名的算命先生,叫陈国力。
"人的命运难道可以算就知道吗?那你怎么不算算你自己呢?"
"因为算命是不能算自己的。"
他的口气仍然很居高临下。好像他才是这里的医生。
"那还学算命干什么用?既然可以知道过去未来,却不能算自己的?"
"你知道市里很多高官都请我给他们算过命吗?"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你现在的命就在我手上。"
"不,命运是掌握在我手里的。"
"呵呵,那你说的不是很自相矛盾了?"
"怎么会呢?"
"你既然说命是掌握在你自己手里,那怎么还可以通过算命知道呢?"
"你知道我当年连国家领导都要来请我去看看风水,但是我拒绝了。"
他试图转移话题。
"是吗?请问是哪一位呢?"
"那时候你们还小呢,当时还没改革开放,我就已经对当时的市长说,要上奏中央进行经济改革,但是他怕事不敢,最后这便宜给别人拿去了。"
"是吗?那怎么主席的位置不给你当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纵观中国五千年的历史,有哪个做皇帝命可以长久的呢?"
"那倒是!不过你可别和我说你是因为怕死才不敢做的。"
"我不怕死。我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
"哦,你刚才不是说算命是不可以给自己算的,那你怎么知道你还可以活多久呢?还有,如果你不怕死,那怎么不敢做开颅手术呢?"
"你是个很聪明的人。"
他说这句话时是很诚恳地。
"客气,彼此彼此。"
"真不给我看?"
"我忘记自己的生日。"
"你是哪个季节出生的?"
"忘记了。"
"那伸出你的手来。"
"你还会看掌纹?"
"是的。"
丁家晋伸出手掌。
"你有很严重的压抑症。"
他煞有介事的说道。
"还有呢?"
"你身体纵欲过度。"
"呵呵。"
丁家晋一点都不吃惊他会这么说。他一眼就可以拆穿他的小把戏,但暂时还不想。
"你中年有一个厄运,你要小心。"
"可以说吗?"
"你有命案和官司惹身。"
"是吗?"
"这个劫你是注定逃不过的。"
"那么,既来之就安之。我到了这个年纪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
"小弟,你还早着呢。"
"你还看出什么来吗?没有的话,那就要轮到我说了。"
"好,那你说。"
"第一,你说我有压抑症,这个病在现在社会有哪个没有呢?随便在街上找一个问一下都有的,所以你随便说一个人有压抑症肯定会中的。第二,我纵欲,一个有学过中医的人就已经可以从一个人的五官,面色个方面判断出来,我也可以的,不要忘记我也是医生。"
"那么最后一个呢?"
"那我也给你算一卦,你今年也有一个厄运。如果你不去面对你就没命!"
"我不会让人家打开我的脑袋的!"
"你知道你的肿瘤已经恶化到什么程度吗?你再拖的话就会没命的!"
他很顽固,无论丁家晋怎么说服他,他死也不愿答应做手术。
"好吧,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怕做手术!"
"不,我们还是谈会刚才的话题。"
"哪一个?"
"关于你。"
"如果你答应做手术,我也答应让你给我算一卦。怎么样?"
"不要和我谈交易。"
"好,那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我刚才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中年会有一个厄运,是和命案有关的。"
"嗯。"
"是个男孩。"
丁家晋突然呆住,但是他掩饰得很好。没让对方看出。
"我知道就这些,你的命运会与一个男孩扯上关系。"
"好了,我相信。那么你呢?我现在对你说最后一次,在这个星期内你如果不在动手术的话你会没命的,我没有恐吓你!"
"我知道了。我的医生已经说了。"
"说实话,作为医生我已经没什么话可对你讲的,因为做决定是你不是我。我只是给你建议,如果你采纳了那更好,我们医院是不能强迫你上手术台的。"
"你听过断袖之癖吗?"
"我的历史没学好。"
"你是个聪明人,你会知道的。"
丁家晋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满满一杯水。
"小心!别摔坏杯子!"陈国力喊道。
没等丁家晋反应过来,手里的杯子已经掉到地上,水泼湿他一裤子还有皮鞋。
"别问我怎么知道会摔坏杯子。"陈国力说,"待会你又会因为另一个问题而困惑,是因为我说的话让你摔坏杯子还是因为我有预见未来的能力。"
"我不打算问。"
丁家晋说。然后他从盒子里抽出几张纸巾把鞋子和裤子搽干净,重新拿了个一次性的纸杯再倒一杯。
"其实我们都是同吃一口饭。"丁家晋说,"我们都是靠察言观色赚钱的。你这些把戏我也会。"
"你很小父亲就死去。"
陈国力说。
丁家晋假装没听到。
"他用糖引诱你,等你长大就用金钱堵住你的口。"
"对不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13)
晚上七点半,艾静吃完饭就带着课本去上课。学校就在外马路的西教堂旁边,离丁家晋的医院很近,就一个路口。她报读了中医科。学校不大,但是环境很优美,由两栋西式建筑物组成,其中一栋关闭着。楼上楼下加起来大概十个班,平均每个班都有五十多人。她的教室在进门直走从左边数起的第三间。老师是一个六十来岁的妇人,微胖。带着眼镜。第一节她自己一个人坐在最后的一桌,尽量保持低调。下课时间她也很少与其他人说话。每晚两节课,从八点到九点半,一个星期有三晚课。坐在最前的两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年纪的中学生,很安静,他们不大说话。同学都是来自各个阶层,年纪大小的都有,最老的一个已经七十多了,连老师都不好意思,甚至有些问题还要请教他。大部分来上课的人都是普通打工者,所以艾静开着车来上课非常突兀。而且也因此形成一道无形的隔膜。这也是她不常和其他人说话最大的原因。直到他的出现。梅毅,一个年轻英俊的青年。
他不常来,所以艾静没注意到他。但是不管他和艾静一样是否刻意低调也好,俊朗的外表还是不能将他掩藏,使他成为一个焦点。
他有一幅好身架,178公分,64公斤,身材修长,中肤色,短头发,有点朋克的味道,时下很多人都喜欢剪成这样。由于他不是经常来上课,所以每次来的时候做的位置都不固定。这晚他又突然出现了。
第一节课已经上了二十分钟。他迟到了。上次坐的地方已经给另一个男人占去。他只好马上在寻找另一个空位。目光刚好落在最后一排,艾静的旁边有一个空位置,他迅速朝她走去,然后尽量不制造太多杂声坐下来。
"嗨!你好!"
他主动和艾静打招呼。
"哦,嗨,你也好。"
艾静往里面挪动,好让他坐的空间大些。
"坐公车就这样,老是不能准时。"
他把书打开,说。
"你家离这边很远吗?"
艾静小声问到。
"还好,我那房子是租的。"
"你是外地人?"
"潮州人。"
"你在这边工作?"
"是的,我在药店上班。"
"你看起来不是很大啊?"
"我已经20了。"
"你是潮州市区的吗?"
"不是,我是农村人。"
"呵呵,别这么说。农村人和城市人都是人。"
"可是某些人不会这么想。我刚来的时候经常给城市里的人歧视。"
"你们家的兄弟姐妹很多吧。"
"我有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姐姐。大哥已经结婚了。"
"他们都在乡下耕种吗?"
"是啊,没读只能在家做农民。"
"你呢?"
"我读到高中就毕业,大学没钱上就来这边找工作,现在只能一边工作一边上夜校。"
"你们家全是耕农的?"
"是的。"
讲台上老师看着他们接着大声咳嗽了一下。
艾静羞愧的低下头。
梅毅也佯装在很认真地看书。
老师缓慢的转过身然后继续板书。梅毅立即小声地问到:"我们放学后一起走好吗?"
"嗯~~~"
艾静犹豫着。
"没事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下次好吗?"
"为什么?"
"我不能太晚回家啊。"
"不会耽误你太晚的,然后我送你回家。"
"OK,好吧。先说去哪里?"
"放心了,我不会把你卖了就是。"
"噢,不过,我不需要你送我回家。"
"不行,太晚我必须送你回去得。"
"我自己有车。"
"噢,那就你送我回家吧。"
艾静微微一笑。
放学后,梅毅坐上艾静的车一起走。
"我们去哪里呢?"
车开上马路艾静问到。
"你就从这条路一直开,待会就知道了。"
过了五个街口路已经快到尽头,艾静不知道怎么开,"然后呢?这里快没路了。"
"向右。"
艾静慢慢转动方向盘,因为路灯坏了,不能看清路面的情况。
"这里是老市区,我不常来。"
"前面就是小公园,你往国平路开去。"
"这些老房子怎么都没人来修理呢?"
艾静放慢开,好看看两边的建筑物。
"知道以前这些地方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不知道。"
"解放前这里就是市中心,住得都是有钱人。你没看见这些房子都建得很漂亮,带有很浓的西方味道。"
"你对建筑很有研究嘛!"
"可惜我没上大学。"
"别这么说,上不上大学和一个人成功是没有关系的。只要你努力也可以得。"
"你丈夫是干什么的?"
"他是律师。"
"怪不得你开的起私家车。"
"你的意思就是在贬我咯,是不是说我是个靠丈夫才可以活的女人呢?"
"你误会了,不是的。如果我是女人我也要嫁个可以让我开起私家车的男人。"
"到了,怎么走?"
"再向左,然后上桥。"
他们在桥边停下。梅毅带她走向一个烧烤档。
"你就带我来吃这个啊?"
"是啊!这可不是烧烤。"
老板很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然后马不停蹄的向他们介绍各种小菜。
梅毅说了几样菜然后又对艾静说:"这是川菜,你没吃过吧。"
"我不敢吃辣的!"
"没事,你不要太辣的话待会我们就不要放太辣的。"
老板说。
"好了,就先这样。"
"不在来点别的吗?"
"不用了。"
艾静端庄的坐在塑料椅子上,和周遭的环境极为格格不入。
"你一定没来过这些地方吧。"
"不是没来过,是很少来。"
"你喝酒吗?"
"哦,不,今晚我不喝。"
"好吧,那我叫汽水吧。"他朝老板大声喊道,"老板,来两杯柠檬果汁冰!"
"要大杯的还是小杯的?"
"大杯的!"
"你住得地方和别人合租的吗?"
"不,就住我一个人,没其他人。怎么,想来吗?"
艾静尴尬一笑,"下次吧。"
"你呢?"
"嗯?"
"说说你呀。"
"嗯,我就一个闷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家庭主妇,带着两个孩子,一个是女孩还在读幼儿园,一个是男孩,已经和你差不多一样大了。"
"幸福家庭。"
艾静微笑着。
"不对吗?"
"你还没有结婚,不知道在围城里的那些人的苦处。"
艾静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她回来之前先送梅毅回去。美美早就睡觉了,艾静走进她的房间,看了一会就出来。周书恒在书房,从门缝下可以看见他还没睡,灯开着。艾静脚步轻轻的走到门口,准备进去,但是她最后还是放弃了。她已经有三天没有见到周书恒。这几天她一直在思考着和丈夫之间的关系要如何解决,最终,她决定还是自己先让步或许这是唯一的方法。她明白自己有时候的确很过分,比如他一早就和丁家晋结束同性恋情人的关系,可是一旦两人出现婚姻问题她就会把责任推到这件事情上。但是,她自己曾经不也和丁家晋有过一段秘密的情史。而且还和他有过一次性关系,之后就有了身孕,接着她又迅速和周书恒结婚。直到现在她一直都在怀疑周朝晖是不是丁家晋经手的,随着周朝晖长大,艾静越发现他其实和周书恒越不像,特别是性格,外表还没有多大的区别。如果想证实周朝晖的亲生父亲是谁,唯一的方法就是验DNA,可是这样不就把事情给曝光了。
必须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要偷偷弄到丁家晋的DNA,那么第一步就是得和丁家晋搞好关系。
周书恒一早就上班,艾静下楼时没看见他,其实这也是她希望的,因为如果两人见面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又是以吵架告终。那还不如不见好,各自可以安静生活。她看了一会电视,然后自己开车到中心医院找丁家晋。丁家晋看见她时候很惊愕。因为他从没想过艾静会自己上来找他。他请艾静坐下,又给她倒了杯茶。
然后两个人就沉默了,谁都在琢磨着该怎么先开口找个话题来化解这个场面。
丁家晋刚想到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艾静也想到了,两人都抢着开口道。
"你先说。"
"不,你先说吧。"
"我听听美美说,那只猫走丢了。"
丁家晋说。
"是的,所以我叫小晖买几条金鱼给她养,但我看是养不久的,过几天就全部翻白肚。"
"书恒好吗?"
"我们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
"他没回家?"
"他搬到书房住。"
"这我知道。但是你们都住在一个房子里应该还是有见面的机会。"
"他现在早出晚归,我想他也是有意避开我的。"
"我听说你去上夜校。"
"是的,我报读那个中医生的。想拿到张证书然后自己开凉水店。你认为怎么样呢?"
"不错的想法啊,到时候我也去你那里做坐诊医生算了。"
"开玩笑,我可请不起你。"
然后两人又一阵沉默。
"你是不是想来问问关于书恒的事情呢?"
丁家晋忍了很久还是说了。
"不是,你别这么想。我只是没事就上来看看你,而且我上课的地方离你这里不远。"
艾静说的倒是实话,她这一趟的确专门来看望丁家晋的,只是另有目的。当然,如果他愿意向她透露一些关于她丈夫的事情她也不介意,愿洗耳恭听。
她看了办公室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取得丁家晋DNA的东西,比如头发。这时她唯一认为可取的就是眼前的杯子,可是她总不能上来就把他的杯子偷走吧,他肯定会发现的,到时给他误以为自己有偷窃癖那不是很冤枉,将来要是和周书恒离婚争夺抚养权这就是对她很不利的证据。
她想到另一个办法。
"周末到家里来吗?"
艾静向丁家晋发出邀请。
"周六还是周日呢?"
丁家晋很吃惊,而且几乎没有思考的余地就立即问到。
"周六吧,你们周日都不用上班,到时你可以坐晚点才回去。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聚会了。"
"好吧,到时候我一定去。我们的确很久没有聚会了,我们三人都有很多年没有坐在一起好好吃一餐饭。"
丁家晋突然感慨道。
"也许我们这个周末可以和过去的一样。"
"艾静。我??????"
"没事,你说吧。"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如果你和书恒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做婚姻辅导。"
"你知道好朋友和朋友之间的区别吗?"
"不知道。"
"朋友在得知对方有困难的时候会表示同情,但是好朋友不会,只会当作没有这件事发生。"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没有。"
"好吧。"
"那我先走了。这个周末,不要忘记了。"
"不会的。"
艾静等了很久的电梯才可以下去。车开到半路停红灯时,她自己都没想到一辆摩托车从自己眼前冲过,而开车的人就是孟宇,后面还坐着一个年轻女孩,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个风尘女!孟宇在这些男人里面可以算是最老实的,虽然偶尔会想入非非,但是他是那种大家都知道只感想不敢做的男人。所以平时他怎么吹大家都一笑而过。艾静不顾前面的红灯,突然踩上油门迅速把车向左转,试图追上孟宇。
孟宇把摩托车开进一条小巷,艾静的车不能过,她气愤的狠拍方向盘。眼睁睁的望着远去的孟宇。艾静泄气的把车倒回。不小心把一个老妇给撞了。她急忙下车看,老妇躺在地上,没有受伤,只是表情很痛苦的哀嚎着。艾静盯了一眼就知道她肯定没什么大碍,是故意装出来的。这种情况她见多了,就因为她有车,所以对付就因此趁火敲诈一笔。老妇的声音引来一大堆无聊人的围观。艾静走过去想扶起她,可是老妇推开她,不让,而且更加变本的哀叫!希望引来更多人旁观,这样对她更有利。
"有车就了不起吗?还撞了个老人!快点送去医院吧!"
一个围观的男人故意挑泼道。
"阿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怎么样!"
艾静没理男人的话,一只手搭在老妇的肩膀上问。
"不行啊,我走不了啊!全身都不舒服啊!"
老妇的哀叫有些虚假。
"那我扶你上车吧!"
"不行啊,我这脚没力气啊!你叫我儿子过来啊!"
"你这个人怎么这冷漠啊!还不赶快送她老人家去医院!"
如果艾静现在手上有一把抢得话肯定把这些人统统干掉!
"阿姆,来吧,我扶你上车。"
艾静低声下气的劝说着。
"不行啦,我这腿不能动啊!"
"那我给你看看吧。"
艾静刚要把她的裤管卷起却被她再次推开。
"我帮你揉揉啊!"
艾静心里很恼火,但是表面还是装的很温和的说。
"不用啦。不用啦!"
"哎呀,你这个女人怎么不懂呢!她老人现在需要你送她去医院啊!"
"我要我儿子来啊!"
老妇一见情况对自己有利就越是撒野。
"我不是没说要带她去医院吗!你们没听见吗!是她不让我碰得!"
艾静已经忍无可忍,气得肺都要炸开了,站直身,火冒三丈的怒斥道。
"你看看,这个女人也有,撞了人还敢大声骂人!"
"我就骂你又怎么样!你们这些人有什么本事!就会在这里观看热闹!有本事就赚钱去!"
几个站在最前的男人恼怒成羞,却又说不出话来,只能恨在心里。
艾静拿出电话,"这么着吧,我们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哎哟,不用了,不用了!"老妇马上转换口气说道,"我可以走走了,我和你上医院去看看。但是你要叫我儿子过来!他送我们去医院!"
"你儿子当然得来,不过不必他送,我认识中心的医院的医生,都是专家。肯定会给你看好的!你不用怕的!"
"这不行啊,我儿子没来,不行啊!"
艾静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将她抱起来,然后不顾老妇怎么挣扎都好就把她弄上车去。
"我的脚啊!哎哟,我的脚啊!"
老妇使劲地想逃脱,但是力气敌不过艾静。
艾静气冲冲的把她关上车,然后又走到前座去。拿出手机给丁家晋拨去去电话。
"家晋!我现在去你医院。"
"怎么回事了?"
"没有,我刚撞上一个老人,我现在送她过去让你检查。"
"好吧!你快点过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挂上电话。
艾静踩上油门,又从后镜瞥了一眼老妇。
快开到医院,丁家晋又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在楼下等她们。让她开到前面那里找他,别自己上楼去。
老妇很惊慌得坐在椅子上,丁家晋很仔细的给她做了检查后说道:"阿姆,你没事啦,就是一点外皮伤,搽点药水就可以的。"
"不行啦,得我儿子过来他说的算!"
这个可恶的老家伙还是咬住艾静不放!
"阿姆,我是这里的医生,这里只有我说的算,其他人没有这个权力!"
丁家晋用诚恳的目光同时又很坚定的语气告诉她!让她明白他的威信是绝对不容质疑的!
这一招果真见效,老妇暂时安静说不出话来。
"你下次小心点吧,开车这么不注意。"
"我是为了追上孟宇才??????"
艾静突然打住。
"孟宇?那他呢?"丁家晋忙着用药水在给老妇消毒几处破皮的伤口。
"我没追上他。"
"你找他有事?很急?"
"这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可能是我看错人,或是误会了。"
"你说吧,我保证不去三八。"
"我知道你不会去乱讲,但是我怕我自己乱讲。"
"他去搞女人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只是看见他后面坐着一个女人,抱着他的腰,很亲密。那个女人应该是个坐台女。"
丁家晋脸上不经意的流露出轻蔑和嘲讽的表情。
"如果这是真的你会去和珍倩说吗?"
"那当然了!她是我的好朋友啊!难道我可以瞒着她吗?"
"可是你肯定她就没有其他事情瞒着你?"
艾静突然神情紧张的盯着丁家晋。
"你别想太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书恒在外面绝对没有第三者!我是指其它的!"
艾静很迷惘的望着他。
"没什么,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丁家晋站起身,走到洗手盆,打开水龙头,把手占湿,然后按了两下洗手液,一边洗一边还念时间,1,2,3??????才把手冲干净,抽出纸巾搽干手。
"阿姆,你没事了。待会我们送你去坐车回家好吗。"
丁家晋虽然问了,但是口气里并没有一丝征求对方的意见。
"可是我这身体给车这么撞倒会没事吗?"
"真的没事!我已经给你做了很对检查,你自己本身就有身体的毛病,那些是和被撞到无关的。你就是腿那里给轻轻搽伤了一点皮肤而已!"
"那我儿子呢?我的给他打个电话说我给车撞了!"
艾静站在她身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恨不得将她掐死一样。
"你真的没事,就是叫你儿子来了也一样,他又不是医生。他来了我也是这么对他说的!"
"如果你有事就打我电话,我丈夫是律师,需要上法院的话也可以。"
艾静走到她面前,拿出名片仍到她手上。
老妇不再说话了。
"还需要什么检查吗?"
艾静盯着她问。
"那你得给我钱坐车回去啊,我老人哪有钱坐得起车呢。"
"我们会给你叫辆车的,并且给你付车钱!你放心了。"
丁家晋拍着她的肩膀说。
丁家晋拿起电话给自己一个熟人打去,对方是一个开出租车的,曾经是丁家晋的病人。十分钟后,那个人又回了电话,说自己已经到楼下,可以让老妇下楼去。丁家晋和艾静很小心的把她送进出租车,看着她离去才上楼。
"碰到这种事只能算自己倒霉。"
"你以后开车就小心点,那是人家的事情,你干吗那么着急呢。"
"珍倩是我的朋友啊!"
"我明白。我是说叫你开车注意点。路本来是给人走得,不是给车走得。我们的车走在路上是占了人家的地方,不管怎么样出事故都是开车的不对。"
"你没看出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吗?"
"我看见了,但是她是老人,你知道吗,你怎么辩都没用的。你现在上法院,你看看法官会帮那一边?"
"还好,有你在医院,不然今天我都不知道给谁打电话!"
"你打算把那件事告诉珍倩吗?"
"你认为呢?"
"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
"意思就是说这是人家夫妻的事情用不着我们管吗?"
"可以这么说。"
丁家晋把屁股坐到办公桌上,双手抱胸说道。
这时两人都不约而同朝门那边看去。孝伟手握着门把,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眼前这个场景并不是他希望的一样。
"那我先走吧,这个周末记住要来。"
艾静以为是他的病人,于是拿起皮包然后和丁家晋道别说。
"哦,好的。"
孝伟转了个侧身,让艾静先走出去。
"你干吗来我单位?"
丁家晋责备道。
孝伟把门关上说:"没事,刚好下班就想上来见你,不行吗?"
"这不很明显。"
"人家又不知道,你怕什么呢?周末有约是吗?"
"这是我的私事。"
"我知道,我又没说什么,只是问问而已,那我就不过你那好了。"
"你中午要去哪里吃?"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你去买两个盒饭吧,到二楼餐厅买。现在去应该不会人太多。拿我这个证去,医院的员工有优先通道,不用去和其他一起排队。"
丁家晋拿出十块钱给他。
"我那个盒饭不要辣得东西。"
孝伟走出门之前丁家晋叮嘱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丁家晋发现自己对孝伟有了依赖。他认为自己本来是可以很理智的处理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但是他发现自己找他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而且就在那次做台风的晚上,孝伟和他做完之后睡着了,丁家晋居然第一次很温情的望着他,抚摸着他的额头,甚至还亲了一下。他不能确定孝伟是否知道这件事,但是他心里很清楚绝对不能再继续下去,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又接到电话,是一个好久没见面的网友打来的,应该说是"炮友"才正确。他才20岁。去年认识的,之后断断续续有过几次。
孝伟很快买好盒饭就上来,推开门,丁家晋匆忙和他说了几句约好时间地点然后就挂上电话。
"怎么这么快?"
丁家晋把电话放到桌上,然后帮忙把盒饭从袋子里拿出来。
"谁的电话,这么紧张就挂了。"
"是一个普通朋友。"
丁家晋马上意识到自己很害怕给他知道是谁打来的,而且还在掩饰。
"这个是你的,没有辣的。我还知道你不喜欢吃肉和吃鱼,所以全是菜还有鸡蛋,豆腐,木耳。"孝伟没有再追问接着帮他打开盒饭,又递给他一根塑料的汤勺,和一把一次性筷子。
吃了一半,丁家晋突然说道:"有件事我觉得我们必须现在说清楚。"
"不用说了,我知道。"
"不行!"
"我知道你要说的话。你不用再说了。"
孝伟很平静得说道。
丁家晋放下勺子,正准备把话讲出来,不料孝伟也放下勺子抢先道:"我和你只有性关系,别说是情人,我们可能连朋友都谈不上,没事大家有需要就做一次,我们的关系就这么简单,其实我也觉得这样的关系也许可以让我们维系得更久。你不用多心了,我不会爱你的。我知道你是个很冷酷的人,你是不爱任何人的,也许你连自己都不爱。"
丁家晋傻傻的盯着他,孝伟完全像没任何事情发生一样镇静。他要说的每一句话孝伟都替他说了出来。
"想做吗?"
他们吃完盒饭,孝伟把桌上收拾干净后问道。
"在这里?"
"当然,不然去哪里呢?"
"不大好吧。"
"怕什么呢?把门反锁了。"
"这里是医院啊,我工作的地方啊!"
"别人有这房间的钥匙吗?"
"没有,就我一个人有。"
"那不就得了!来吧!这样更刺激!"
孝伟边说边把衣服脱去。
他走到丁家晋面前,然后跪下,解开他的裤子,掏出他那根还处在半软半硬阶段的阳具,丁家晋舒服的按住他的头,憋着不敢叫出声来。
丁家晋忍不住将他按到办公桌上,拿出套戴上,然后抹上油,双手掰开他的屁股,猛地顶进去,孝伟低声痛苦的叫着,身体拼命的扭动,想挣脱开,但是丁家晋牢牢按住他的后背,下面勇往直前的挺进,直到他的腹部贴紧孝伟的屁股。丁家晋扬起下巴,闭着眼睛,很享受的呼气。
办公室有几秒钟静悄悄的,除了孝伟因为疼痛而呼吸急促的声音外。
孝伟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完事,这是他第一次疼成这样。
丁家晋不慢不紧的进出,每次抽出他就只留龟头在里面,然后插进去时就整根顶入。孝伟的前列腺被他顶得很难受,但又很舒服,有种想射却有射不出的感觉。过了一会他也慢慢学会如果适应丁家晋的动作,丁家晋抽出他就吐气,丁家晋插进去他就吸气,这样有节奏的运气可以减缓后面的不适感。
丁家晋一边干,一边掐着他的屁股,由慢到快,那根油亮的东西在屁眼进进出出,下身与他的屁股激烈碰撞发出叭嗒叭嗒的声响。丁家晋看着那里的奇观还有听着那种声音更加刺激他的感官。
孝伟压低声音嗷嗷的叫着,突然丁家晋死死的顶住他,办公室在一次平静了。
丁家晋把头埋在他的背上,不再动了。
乳白色的液体从孝伟的屁眼溢出,顺着大腿往下滴。
丁家晋握住根部马上抽出,孝伟的屁眼都给撑到松开了,一张一合,就像一张小嘴一样,红嘟嘟的。丁家晋拿起套一看,自己射得那么多,那里软后,刚才不小心一倾斜都流出来了。
他用纸巾包住,然后又帮孝伟搽干净后面。提起裤子,拉好裤门。坐在椅子上,心还是跳得很厉害。孝伟穿好衣服也做到丁家晋的大腿上,双手环抱在他的脖子上,刚才的疼痛好像已经完全消失了。
"我今天表现还好吧?"
丁家晋问道。
"弄得我疼死了!横冲直撞就进来!"
"你不是最喜欢的吗?上次我们几个干你一个,看你爽到那个骚样!"
孝伟狡诘一笑。
"我要工作了,你得走了。下午害我射得那么多!"
丁家晋拍拍他的屁股说。
"不送我走吗?"
"那我给你钱自己打出租车走吧。"
丁家晋说着就要掏出钱包来。
"不用了,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自己有开摩托车来!"
孝伟按住他的手说。
"那你自己开车小心点。我早上才有个朋友不小心撞到个老人,真是麻烦!"
"我会的,那我先走了。记得给我电话好吗?"
孝伟走到门口做了手势说。
"好吧。小心开车。"
"嗯。"
丁家晋望着关上的门陷入了沉思。一整个下午他都无法集中精神听病人在讲话,我只是坐在那里用哦,是的,是吗,不错,还行之类的话去敷衍。几年前,丁家晋与周书恒结束关系之后,他在网络上认识了一个男孩。男孩才22岁,是山东人,只有中学毕业。男孩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去,丁家晋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很清楚有些事情是人家心里的伤疤,如果想让你爱的人好过的话,那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问。丁家晋当时在这方面并没有多大的经历,他一厢情愿的认为男孩是真心对他的,于是供他重新上学,可是有一天他才发现,男孩并不是只和他一个人来往,他还有其他几个中年男人在包养他。而且他对这些人完全是没有感情,只是因为对方有钱,他在利用他们每一个人。丁家晋的世界在一夜之间完全崩溃,他所有的希望与梦想,都变成垃圾一样。
丁家晋甚至还秘密计划将来让男孩结婚,生个孩子,也将这个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去爱。男孩终于离开了他。从那一刻起,丁家晋不仅对生活失去的信心,而且还出现了人格分裂。他白天就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医生,可是一到晚上,他就脱去这层漂亮,神圣的外衣,摇身一变成了流连声色场所的寻芳客。他只贪恋那些青春,漂亮的美少男。把他们搞到床上玩完就像扔垃圾一样抛弃。
但是现在,丁家晋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是有多么尴尬。他想起自己满电脑里面都是色情A片,满柜子里都是色情图片和杂志,还有当他出入那些"东宫西宫"咂钱让那些俊美的MB给他性服务的时候并且同时对他说"我爱你"这三个字,他完全清醒了过来,自己只是一个可怜的不得了的老男人!一个一无是处的老男人!如果他撕去这一层包装,他就什么也不是。没有房子,没有车,没有存款,那些人还会爱他吗?不会。
过了五点,平时这个时候他绝对是全医院走的最快的医生,可是今天他送走最后一个病人之后他没有离开,把门关上,走到窗口,眼泪刷刷的往下流。他压抑着自己无声的哭泣着。
其实他内心是一个很需要爱的人,但是在他没有得到爱的满足只能寻找另一种,那就是性,肉欲来平衡内心的渴求。给自己制造假象的幸福。弥补自己在现实生活里的受挫感。
杨文君在外面感受到办公室里有异常,静静地打开门。她只看到一个在抽泣的后背。丁家晋听见有人,马上用手背搽干脸上的泪痕,转过头,但是眼睛已经哭红了。
杨文君把门反锁,走到丁家晋面前,她什么也没说,双手抱住他。
丁家晋把脸贴在她的头发上,突然胸前感到有热呼呼的液体在渗透。那是她的眼泪。丁家晋紧紧地与她拥抱。就像两个人在大海里突然找到对方。即使海水很冷,但是对方的体温是暖的。
"家晋,你知道我每一天都想在这里跳下去。但是每一次看到你我就不再想了,因为至少我还有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文君,我很抱歉,当年我实在是无意的。"
"我没有怨你!夜深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眼睁睁的望着天花板问问老天爷,为什么让我这么悲惨的活着!丈夫在外面包养个年纪比儿子还小的女人,而儿子却是??????却是个同性恋!"
杨文君说到儿子时,几乎哭得不成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曾清是同性恋呢?"
"我在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了床垫下有很多男性的裸体图片。"
"你和曾治说了没?"
"没有。我暂时不会说,我要等到一个成熟的机会用这件事好好包袱他!"
"搽干眼泪吧!别去想了。生活在无奈我们也要活下去。"
丁家晋双手捧起她的脸然说。
"即使我们跌落在黑洞里,只要我们勇敢的往前爬,一定会看到光线的,哪怕是很微弱,但那也证明了黑洞的前面就是出口。"
"嗯。"
杨文君点点头。
"我们走吧。以后千万不要再这么想了。生命那么短暂,我们可以来到这个世上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既然有这个机会那我们应该好好珍惜它。"
丁家晋匆匆吃过晚饭,然后就回家洗澡。
他很准时地出现在约定的地点。
谢得珩也到了。就是中午与他通电话的男孩。他钻进丁家晋的车里。两人都很暧昧的给对方一个笑容。
谢得珩长得不帅但也不丑。不过好在家庭很富有,所以圈里很多人都说他长得帅。而且追他的人多不胜数。老老少少通杀。丁家晋与他认识了一年,但真正接触的时间很少。谢得珩的父亲是市委领导,母亲也是市政府里的高官。所以他有一种让丁家晋厌恶的性格,那就是自负,而且很不可一世,自以为是。
虽然家庭显赫,可是他骨子里却很贱。
"你在电话里说你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是哪里啊?"
丁家晋问道。
"我下个星期就要去丹麦读书了。"
"读什么的?"
"商业的。"
"那好好读吧,不要再像现在一样,整天只知道玩,浪费你父母的钱。"
"都不用花他们一分钱。是一个港商帮忙的。"
"呵呵。那也不要浪费人家的好心啊。"
"什么好心。没有我父亲给他的方便他可以在这边设工厂吗?那个死老家伙,也是个同性恋,老是喜欢对我动手动脚,经常把我叫到他公司然后就和我做。我很讨厌他插我,疼死了,不过他每次都买很多礼物给我!他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又从我父亲那里得到好处。"
"我们上哪呢?"
"去你家可以吗?"
"可以啊。"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今晚我们做最后一次,当做纪念吧。"
"呵!"
"那边一切都安排好了,房子,车子什么都有,这个暑假我现在那里补习英语,开学才可以跟得上。"
"祝贺你啊,希望你去到那边懂事些,不要和现在这样子了。"
丁家晋把车停好就带他上楼。
"今晚我们晚点刺激的怎么样呢?"
谢得珩进门就提议道。
"怎么个刺激法呢?"
丁家晋装傻扮懵的问道。
"过来。"
丁家晋关上门,然后由他牵引着走。
进了卧室,谢得珩问丁家晋衣橱在哪里,丁家晋指给他看。谢得珩从里面找出几条领带,还有一双蓝色的男性丝袜,然后又从自己包里拿出两条很性感的内裤,一条是黑色网状的内裤,一条是白色的,后面的臀部只有两条带子承托着,他给自己换上那条黑色的,又给丁家晋换上另一条。他让丁家晋自己打上领带,自己又跪下去给丁家晋穿上那双袜子。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男人穿这种袜子还有打上领带和我作爱,太性感了!"谢得珩抬起他的一只脚,边说边舔着他的脚。
"那我也喜欢看着你穿白袜子给我干!"
丁家晋心理却暗暗骂了一句,你丫的真够变态!
谢得珩从他的脚一直吻到阳具。
丁家晋往床上一躺,谢得珩抓着他的领带,在他身上匍匐。
"我好喜欢闻你双脚的味道,特别是你穿上袜子后那股味道让我好兴奋啊!"
谢得珩满脸的陶醉。
"那就给你闻个够!"
丁家晋翻身将他压在下面,然后把脚伸进他嘴里。
"爽吗?嗯?爽吗!嗯~~~哼!怎么样!"
丁家晋毫不留情的塞住他的口。
谢得珩如饥似渴的吸吮。丁家晋本来不好这一套的,但是看到他那副贱样,也点燃他的欲火。特别是他嘴里发出兴奋的嗯嗯声,丁家晋最喜欢在作爱的时候听见对方的叫床声,叫得越大声他越兴奋。
丁家晋很用力的插进去,房间里回荡着肉体的碰撞声,还有丁家晋的闷哼声以及谢得珩的浪叫声。
谢得珩满口的脏话,丁家晋操得越爽。从床上,到地上,从桌上,到沙发,从卧房,到浴室,将平时那些在A片看到的姿势全部用上,即使有些不是想象中那么爽。
丁家晋挥汗如雨,针针到肉。谢得珩精关大开,一注注精水喷射在床单上。
"BITCH!"
丁家晋骂了一句,心疼着那张几千块钱的床单。
谢得珩以为他是因为要射了在骂脏话助兴,虽然自己已经射了,后面有些难受,但是还是勉强自己淫荡的叫着。
丁家晋想到自己的床单,动作就变得更加猛烈,谢得珩已经快支持不住,屁眼完全麻木了。丁家晋突然一阵抽搐痉挛,板着谢得珩的手,发出低闷得吼叫,谢得珩里面随着丁家晋的一抖一抖而收缩,每一次收缩,丁家晋就抽搐一下。
他们第二次做的时候,丁家晋没有射在里面,就在要达到高潮的时候,丁家晋迅速的将阳具抽出来,然后跪在谢得珩的面前,套弄了几下一道道乳白色的精液喷到谢得珩的脸上,脖子还有头发。谢得珩把射在脸上的精液吃进口。然后又将丁家晋那根还没有软下去的阳具再吞进嘴里,吸干净余下的精华。
(14)
台风过后,天气凉爽了几天,接着又开始闷热。
凯丽坐在孟宇的大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眼睛一闪一闪。凯丽是北方女孩,年纪不大,孟宇从没问过她的岁数。凯丽现在同时有两个男人包养着,不过其中一个绝对不是孟宇。孟宇可养不起这种货色的鸡。单这套房子一个月的租金就要两千多块。凯丽也从没有像孟宇开口要钱,反而每次出去玩都是凯丽掏钱。她对孟宇的态度有种像是对小白脸一样,当然孟宇也很配做一个小白脸,夏天穿短裤,孟宇那双大腿比凯丽还要白。更别说他那张脸。
凯丽还有一个朋友也是坐台的,叫贞贞。两人很要好,这是表面的,如果都遇上同一个客的时候那平时什么姐妹情都靠边站。
这天下午,凯丽和孟宇做完爱就给贞贞打去电话,一起去海湾大桥那边的浴场游泳。
天气很热,来玩水的人很多,停车场占满汽车和摩托车。凯丽很豪爽,每人十块钱的入门费,还有吃的东西再加上孟宇的油费钱都是她付的。
三人换上泳衣就跑到海里玩。
这里的海水虽然没有清澈见底,但至少比内港里的水好很多。
"今晚不回家怎么样?"
凯丽问道。
"嗯~~~可能不大行。"
"来吧,今晚贞贞也留下。"
凯丽做了个暗示。
孟宇立即明白了。
"那我得找个借口和我老婆说。"
"她会相信吗?"
"不知道,我正想着呢。"
孟宇皱着眉心说。
"你就说和朋友在外面不就行了。这么简单的借口不会说吗?"
"她会问是和谁在一起的。"
"你平时那两个朋友呢?"
"你说上次你见到的那个律师和医生啊?"
"是啊,就说和他们在一起就好了,你和他们这么熟。"
"我老婆和做律师那个的老婆是朋友啊!她会打电话去问的。"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我今晚和贞贞是专门不去上班留下来的。"
"我知道了,可是我老婆是很难缠的那种女人啊!"
孟宇发愁的说道。
凯丽放在水里的手突然伸向孟宇的裆部,很轻柔的捏着。
"想到借口了吗?"
"好好,我上去给她打个电话就来。"
孟宇想到今晚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心里就很亢奋,但是珍倩就像幽灵一样突然闯进他的美梦里,猛然他又愁眉不展。
他走进男更衣室,打开小柜子,拿出手机,犹豫着拨打珍倩的手机。
"喂,老婆啊。"
手机响了很久,珍倩才接。
"怎么啦?"
她的口气很不悦。
"没什么,我是想和你说今晚我也许不回去了,我和几个出版社的人要去吃饭。"
"那到底是回不回来呢?"
"应该不回去了。你们自己吃吧。"
"应该?"
"好啦,不要生气了。我不会太晚回去好吗?"
"你不回来也没关系,你两个儿子怎么办呢?"
"那我再打电话叫妈去接吧。"
"嗯,那就这样了。烦死了!没事别再打了!"
"好啦好啦!亲一个!"
"谁和你亲嘴,去!"
"来嘛,我知道你不开心。不要生气了,这本书一卖出去钱我都交给你,怎么样?"
"你说的我可没强迫你,到时你那个老母要是说什么你自己去解释。我可不想再和她说上一句话。再说我得比她先死掉!"
"知道了,那亲一个吧!嗯~~~"
"好啦好啦!嗯~~~行了吗?"
"行啦!"
"我挂了。"
"爱你,老婆!"
珍倩电话一关。然后又倒在艾居的怀里,双目百般温柔的望着他。司机把车停到一城楼下,两人先后下车,然后都低着头走进大厦。
罪爱
齐官永亮
第四章
(15)
暑假的第一天,周朝晖把自己关在家里睡觉。
昨天考完最后一场试,是数学,周朝晖是第一个交卷。好几道题他没解开,甚至连想都不想,最后他越写越烦,索性就把试卷交上离开教室。坐在教室里每一秒都是痛苦的折磨。终于等到规定的时间他马上收拾东西,试卷往讲台一扔就冲出教室。那一刻他简直就是所以男生和女生的英雄。
周朝晖躺在床上全身就像散了一样,他光着身子,下面的内裤已经胀鼓鼓,可是他没有心情做那当事。刚才有过一次摸了几下,但是心里就没有那个情绪。可是憋着又难受。
经过那一夜,他心里慌得很。这一个多星期他尽量不去想那晚所发生的事情。甚至他都不再理曾清,每一次曾清找他说话他都是找借口离开。他心里也很过意不去,特别是看到曾清送给他的那台CANON
EOS 300D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实在很无耻,那一夜就为了这部破东西让曾清给自己口交。
风娘来过两次,都是在门外敲门没有进来。曾清很不耐烦的呼喝她走。
周朝晖坐起身,手掌撑在床上,过了一会才恹恹的下床。
他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然后脱下内裤,泡到冷水里。屋里的冷气开在16度,刚下水的那一刻就像是掉在冰河里,他打了好几个寒颤,继续强迫自己不起来。
他低下头看见泡在水里的阳具给缩成不到两厘米。
外面的手机一直在响。周朝晖一边搽干身体一边走出浴室,看着桌上的手机他没有拿起来,一个熟悉的名字不断的闪烁着。
铃声断了。
几秒钟之后又再响起。
"喂。"
"干吗不接我电话?"
曾清有点恼怒的问。
"我在洗澡。"
"哦。"曾清换了个口气说,"可是,这几天你也一直不理我啊!"
"要考试啊!我不能分心啊!我要复习啊!"
"昨天数学考得怎么样?我听说你写了二十五分钟后就交卷,怎么啦?很难吗?"
曾清很关切的问到。
"郁闷,考不下去。"
"你不怕下学期请家长啊!"
"反正这学期我已经倒霉透了,不在乎再来一次刺激刺激!"
"我过去你哪,还是你过来好吗?"
"我说过了,你那晚没听清楚吗?我说我不是GAY!我只喜欢女孩子!我不会喜欢你的!你找别人去好吗?"
"可是你和我做了。"
"我和你做什么了?我没有没有那个,都是你一直在给我口交和手淫,我连碰都不碰你!"
"你既然愿意我给你口交,给你手淫,就证明你潜意识里也有这欲望!"
"我不想和你理喻这些无聊的话题!反正我不想见你!"
"你不觉得那样很爽吗?"
周朝晖一时愣住无言以对。
"你难道没有高潮吗?"
曾清在问到。
"你给我干那些事情的时候我是想着和一个女人在做的。"
"小晖,别这样好吗?我只是想抱着你,没想起他的。可以吗?"
"不行!"
"别这么坚决!我知道我给弄得时候你是很爽的,只是你现在否认了!"
"如果你还想和我见面的话,那么我们之间不能再和那晚一样,干那些事情!我现在想起来都想吐!"
"我还没有使出绝招呢,你会喜欢的!"
"闭嘴!"
周朝晖把电话挂上。
铃声又响。
"又怎么了?"
"你怎么挂我电话呢?"
"你再说那些话我连见都不见你!"
周朝晖边说边换上衣服。
"那我现在可以过去吗?"
"过一会吧,我还没吃饭。"
"要多久呢?"
"再过十五分钟你才出门。"
"那好吧,别不给我开门哦!"
"那你就记住不要说那些话!"
周朝晖面对自己的时候,不可否认那晚他的确很舒服,可是他不敢承认,如果承认的话就等于承认自己是GAY。可是他对曾清除了只有同学,朋友的爱之外,并没有那种带有性欲的爱。那晚可以勃起是因为一种本能的反应,即使现在穿一条比较紧点的内裤他也可以勃起,所以他很肯定自己绝对不是GAY。因为他喜欢女孩,他只有看见女人的时候下面才会勃起,看见男人他没有这个反应。
但是,这几个夜晚,每当他想手淫的时候,他却希望曾清可以跪在下面给他吸给他舔。除了自己不想动之外,他爱怎么样都行。
如果他愿意自己坐在上面那样的话,自己也不介意,因为周朝晖可以闭着眼不去看他,就想像是一个女人坐在上面就行。
过后他心里又非常恐惧,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不是不正常,害怕自己变成GAY。
曾清比他预期来的要早。
周朝晖刚吃完饭,两人一起上楼。
两人很长时间都不说话。
"你已经好长时间不理我了,今天我来了你也不和我说话。"
曾清失望的说。
"我很累,不想说话。你自己坐吧,想吃什么就到楼下找工人拿,要看书就自己去看,要上网就自己上。"
周朝晖冷淡的回答道。
"那你说说怎么样才可以让你不累呢?"
"我很烦啊,别和我说话好不好!"
周朝晖本来是躺在床上,突然板直腰说。
"你知道吗,你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的。"
"对不起,我今天就是心情不好。"
周朝晖口气变软了。
"我帮你找个女人要吗?"
周朝晖没回答。
"我知道你心里烦什么。如果那个女人是肖晶丹那更好,是不是?"
"你能帮我约到她?"
"我试一下。不能保证。"
曾清坐到床沿。把手搭在周朝晖的大腿上。周朝晖没有抗拒。
"让我给你服务好吗?"
曾清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问。
周朝晖依然没说话。
曾清慢慢往上舔??????
(16)
两人坐在客厅看电视,遥控器握在丁家晋的手里。孝伟头埋在丁家晋的怀里。
最近大部分时间丁家晋都是这么过的,他现在和孝伟通电话的次数,见面的机会,做爱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孝伟完全就纳入他的生活里。有时候两人就像老夫老妻一样。孝伟怎么想丁家晋不想知道,但是他自己却很害怕。他永远都不愿对另一个人负责,更何况是他。有时他想拒绝孝伟的来访,可是每次在电话里却说不出来。
今天是星期五,平时这个时候他已经洗澡然后正准备去酒吧泡男孩子。可是今晚他却坐在这里和孝伟一起看那些垃圾的电视节目。
"玩个游戏吗?"
孝伟问。
"玩什么呢?"
"讲真话!"
孝伟诡异一笑。
"不玩,小孩子的玩意,没兴趣。"
丁家晋转到另一个台说。
"怕什么呢?怕我知道你的秘密是吗?"
"羊啊,马!"
"什么?"
"没什么。"
"来吧,你先问!"
孝伟穷追不舍继续说道。
"不啦,看电视吧!"
"来吧!玩玩吗?要不我先问!"
"嗯,你说吧。"
"你第一次和男人做爱是什么时候?"
丁家晋盯着电视屏幕沉默着。
"15?16?17?"孝伟替他答道。
丁家晋依然沉默不语。
"那第二条问题吧,你爱过吗?"
"我们出去吧!"丁家晋突然扔掉手上的遥控器站起身说,"我不想一整夜都呆在家里,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吧,随你。"
丁家晋走进房间换衣服。
孝伟把电视关掉,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一个圈里人打给他。
"骚B,找我干吗呢?"
孝伟嗲声嗲气地说。
"出来吗?"
对方的语气比他还软。
"我们正要出去呢。"
"你们?"
"是啊!上次和你说的那个医术。"
"好福气哦,给你泡到这么好的老家伙!带来给我们见见啊!我们就在玫瑰吧。"
"不去了,他都没说要去酒吧玩。"
"是不是怕他移情别恋了啊!"
"切!你都不知道我已经把他的心给收了,他现在就只爱我一个人!哼!"
"那么自信就不怕让我们见嘛!"
"好啦,等一下看看他去不去,要去就给你电话啦!"
"过来吧,我们一群人都在一起呢!好久没加你了,泡到有钱人就不要我们这些姐妹啦!"
"死开吧你!"
"不和你多说了,我们等你们哦!"
"好啦,拜拜!"
丁家晋换好衣服走出来,问:"谁打给你的?"
"哦,一个朋友啦,问我们要不要去玫瑰吧。去吗?"
"什么人?"
"也是这种人的。我很讨厌他的!"
"走吧。我们去吧。"
"真的要去啊!"
孝伟心理很矛盾,即很想带丁家晋去那班人面前炫耀一番,可是又担心他搭上其他人。
"不然这时候还可以上哪去呢?"
"他很母的那种哦!"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想和他那个!"
"你不是很不喜欢这种类型的人?"
"我们只是去那里喝杯酒玩玩,他爱怎么样都与我无关。"
酒吧门口停满了摩托和汽车。丁家晋只好把车掉头开走。两人下车往回走了五分钟。推开两层玻璃面,人群没有NP—SEX那边多。丁家晋觉得有些陌生,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不是这样,吧台是在中间,现在改在进门的右边,和舞台连在一起。以前的卡座也可以旋转的,现在都换成和L?A那边差不多款式的。
丁家晋随孝伟穿过人群走到他朋友那一桌。孝伟和他们很热情地打招呼,然后又有点扭捏的把丁家晋介绍给他们每一个认识。
丁家晋扫一眼,总共五个人,两个长得很妖,一看就想吐。那两个人一个叫冯峰,是个教小学的老师,不高,大概164左右,脸上扑了很厚的劣质粉,近看很恶心,腰很细,说话,神态,动作完全是个百分之百的女人。另一个也是在电信工作,叫林易,两道眉修得比女人还细,长得比较高,也是很瘦,比那个冯峰好一些,此人很自负,常常摆着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好像世界是以他为中心。他心眼也是最狭隘的一个人,看见比他受欢迎,受人注目的圈里人就嫉妒,甚至不惜一切去打击对方。所以他的人缘不是很好,只有冯峰经常和他混。两人年纪都已经一大把了,可是还装得像17/8岁的男孩子似的。另外三个就很正常,但是长得很丑,站在林易左边那个说话声音很大的叫黄鹏,个头很大,穿着褐色西装,头发摸太多的发胶,很生硬,很不自然。带着黑色的太阳眼镜,身上有股体味很难闻,虽然已经喷了不少香水。他过去两个也是三十几岁的人,打扮比较保守。和丁家晋正对面的是陈灰,潮阳过来的,另一个叫韩锐。丁家晋看了玻璃台上的酒不够喝,就举起桌上的蜡烛超服务员晃晃。他叫了一打12罐,服务员送酒来的时候还赠送好几碟小吃。那个林易马上很殷勤的给丁家晋倒了满满一杯送到他面前。孝伟很不满,立即用牙签叉了一个韭菜水晶球递到丁家晋的嘴边,要喂他吃下去。
丁家晋看出端儿来。很给面子几口就吃下去,虽然很烫嘴。
曾清比他预期来的要早。
周朝晖刚吃完饭,两人一起上楼。
两人很长时间都不说话。
"你已经好长时间不理我了,今天我来了你也不和我说话。"
曾清失望的说。
"我很累,不想说话。你自己坐吧,想吃什么就到楼下找工人拿,要看书就自己去看,要上网就自己上。"
周朝晖冷淡的回答道。
"那你说说怎么样才可以让你不累呢?"
"我很烦啊,别和我说话好不好!"
周朝晖本来是躺在床上,突然板直腰说。
"你知道吗,你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的。"
"对不起,我今天就是心情不好。"
周朝晖口气变软了。
"我帮你找个女人要吗?"
周朝晖没回答。
"我知道你心里烦什么。如果那个女人是肖晶丹那更好,是不是?"
"你能帮我约到她?"
"我试一下。不能保证。"
曾清坐到床沿。把手搭在周朝晖的大腿上。周朝晖没有抗拒。
"让我给你服务好吗?"
曾清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问。
周朝晖依然没说话。
曾清慢慢往上舔??????
(16)
两人坐在客厅看电视,遥控器握在丁家晋的手里。孝伟头埋在丁家晋的怀里。
最近大部分时间丁家晋都是这么过的,他现在和孝伟通电话的次数,见面的机会,做爱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孝伟完全就纳入他的生活里。有时候两人就像老夫老妻一样。孝伟怎么想丁家晋不想知道,但是他自己却很害怕。他永远都不愿对另一个人负责,更何况是他。有时他想拒绝孝伟的来访,可是每次在电话里却说不出来。
今天是星期五,平时这个时候他已经洗澡然后正准备去酒吧泡男孩子。可是今晚他却坐在这里和孝伟一起看那些垃圾的电视节目。
"玩个游戏吗?"
孝伟问。
"玩什么呢?"
"讲真话!"
孝伟诡异一笑。
"不玩,小孩子的玩意,没兴趣。"
丁家晋转到另一个台说。
"怕什么呢?怕我知道你的秘密是吗?"
"羊啊,马!"
"什么?"
"没什么。"
"来吧,你先问!"
孝伟穷追不舍继续说道。
"不啦,看电视吧!"
"来吧!玩玩吗?要不我先问!"
"嗯,你说吧。"
"你第一次和男人做爱是什么时候?"
丁家晋盯着电视屏幕沉默着。
"15?16?17?"孝伟替他答道。
丁家晋依然沉默不语。
"那第二条问题吧,你爱过吗?"
"我们出去吧!"丁家晋突然扔掉手上的遥控器站起身说,"我不想一整夜都呆在家里,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吧,随你。"
丁家晋走进房间换衣服。
孝伟把电视关掉,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一个圈里人打给他。
"骚B,找我干吗呢?"
孝伟嗲声嗲气地说。
"出来吗?"
对方的语气比他还软。
"我们正要出去呢。"
"你们?"
"是啊!上次和你说的那个医术。"
"好福气哦,给你泡到这么好的老家伙!带来给我们见见啊!我们就在玫瑰吧。"
"不去了,他都没说要去酒吧玩。"
"是不是怕他移情别恋了啊!"
"切!你都不知道我已经把他的心给收了,他现在就只爱我一个人!哼!"
"那么自信就不怕让我们见嘛!"
"好啦,等一下看看他去不去,要去就给你电话啦!"
"过来吧,我们一群人都在一起呢!好久没加你了,泡到有钱人就不要我们这些姐妹啦!"
"死开吧你!"
"不和你多说了,我们等你们哦!"
"好啦,拜拜!"
丁家晋换好衣服走出来,问:"谁打给你的?"
"哦,一个朋友啦,问我们要不要去玫瑰吧。去吗?"
"什么人?"
"也是这种人的。我很讨厌他的!"
"走吧。我们去吧。"
"真的要去啊!"
孝伟心理很矛盾,即很想带丁家晋去那班人面前炫耀一番,可是又担心他搭上其他人。
"不然这时候还可以上哪去呢?"
"他很母的那种哦!"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想和他那个!"
"你不是很不喜欢这种类型的人?"
"我们只是去那里喝杯酒玩玩,他爱怎么样都与我无关。"
酒吧门口停满了摩托和汽车。丁家晋只好把车掉头开走。两人下车往回走了五分钟。推开两层玻璃面,人群没有NP—SEX那边多。丁家晋觉得有些陌生,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不是这样,吧台是在中间,现在改在进门的右边,和舞台连在一起。以前的卡座也可以旋转的,现在都换成和L?A那边差不多款式的。
丁家晋随孝伟穿过人群走到他朋友那一桌。孝伟和他们很热情地打招呼,然后又有点扭捏的把丁家晋介绍给他们每一个认识。
丁家晋扫一眼,总共五个人,两个长得很妖,一看就想吐。那两个人一个叫冯峰,是个教小学的老师,不高,大概164左右,脸上扑了很厚的劣质粉,近看很恶心,腰很细,说话,神态,动作完全是个百分之百的女人。另一个也是在电信工作,叫林易,两道眉修得比女人还细,长得比较高,也是很瘦,比那个冯峰好一些,此人很自负,常常摆着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好像世界是以他为中心。他心眼也是最狭隘的一个人,看见比他受欢迎,受人注目的圈里人就嫉妒,甚至不惜一切去打击对方。所以他的人缘不是很好,只有冯峰经常和他混。两人年纪都已经一大把了,可是还装得像17/8岁的男孩子似的。另外三个就很正常,但是长得很丑,站在林易左边那个说话声音很大的叫黄鹏,个头很大,穿着褐色西装,头发摸太多的发胶,很生硬,很不自然。带着黑色的太阳眼镜,身上有股体味很难闻,虽然已经喷了不少香水。他过去两个也是三十几岁的人,打扮比较保守。和丁家晋正对面的是陈灰,潮阳过来的,另一个叫韩锐。丁家晋看了玻璃台上的酒不够喝,就举起桌上的蜡烛超服务员晃晃。他叫了一打12罐,服务员送酒来的时候还赠送好几碟小吃。那个林易马上很殷勤的给丁家晋倒了满满一杯送到他面前。孝伟很不满,立即用牙签叉了一个韭菜水晶球递到丁家晋的嘴边,要喂他吃下去。
丁家晋看出端儿来。很给面子几口就吃下去,虽然很烫嘴。
"小兔怎么还没出来呢?"
林易说到。
"他今晚也来?"
孝伟吃惊的问。
"他在厕所呢。"
林易说。
"快去看看他是不是掉进马桶里。"
黄鹏嘲讽说。
"那你进去看看吧。"
林易正说着,小兔就从他后面重重一拳打下。
丁家晋定眼一看,他与那个外号小兔的家伙是认识的。
小兔很CC,两颊凹陷,罐骨很高,走路,举止无不和女人似的。
"怎么进去这么久啊,正要去找你呢!"
林易说。
"我们女人就这样啦!"
小兔搔首弄姿的回答说。
丁家晋尴尬的那起酒杯转过身背对着他。
"晋哥,怎么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啊!"
小兔伸出兰花指说。
"没有啊,是太暗了没认出是你。"
丁家晋白了一眼转过身,说。
"你们认识?"
孝伟郁闷的问。
"那是很久之前了。"
"不久,就两个月前而已。"
小兔有故意挑拨之嫌。
"我都已经忘记了。"
"怎么样啊,最近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帅哥呢?"
丁家晋以沉默回避。
孝伟搂住他的腰,把头倒在他怀里以示支持。
小兔原名叫孙奎,名字这么阳刚,可是人却长得如此妖媚。他没有正业,目前做化妆品传销。自己和一个朋友搞了什么工作室,其实还不就是换汤不换药。传销禁了,现在换个更好听的名字叫直销。丁家晋第一次认识他是给一个朋友骗上去的。到了那里丁家晋一直找机会逃跑,不料对方就是不让,用尽各种手段把丁家晋留住。
一大群人花了三四个钟头都没能说服丁家晋入会,从东聊到西,从政治聊到文化,从纽约说到东京,从唯物谈到唯心,从法国大革命说到十月冬宫革命,从女人说到男人,从火星又谈回地球,最后还是敌不过丁家晋就只好无奈放走他。丁家晋第一眼看见孙奎就认出他一定是GAY,在他们的谈话里,丁家晋还向他暗示自己知道他是这种人。后来丁家晋在1069上面看到他的登友,那是一个同性恋网站。丁家晋从那张照片认出了他,于是加他的QQ,并且在留言那里写上一段话:"嘿嘿,我就知道是你!!"
他们第一次私聊还相谈甚欢,没有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发生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所阻碍。可是接着问题出现了,丁家晋说到目前深圳的同性恋爱滋病感染率特别高,很多都是因为MB和性滥交造成的,这时孙奎回了一句:"我做妈咪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啊,没有这事啊!"
丁家晋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的,可是孙奎还大言不惭地说,我只是兼职做妈咪的。而且还问丁家晋身边的朋友卖MB多吗?言意之下就是想丁家晋不仅自己还要多给他介绍些豪客照顾他。丁家晋马上将他拉黑。从此两人就没有再联系过。
丁家晋最不能忍受这种贱人。多年来他是最鄙视卖淫的男女。不管是什么理由都好。堕落就是堕落,永远也不要为自己堕落的行为找借口!丁家晋最看不起这些既要当婊子又想给自己立贞节坊的贱货!
孙奎根本就不以自己为耻,完全就没有把自己干的脏事当一回事。
"看那边那个男孩,不错吧!"
大家都朝他说的方向望去。
男孩不大,大约17/8岁。和几个朋友站着,一只手还牵着女朋友的手。
"这种男孩最好骗了,给他点钱他一定出来卖。"
"那你就去把他勾过来啊。"
一直在一边很安静的韩锐突然打开金嗓。
"你以为我没这个本事啊!NP—SEX吧台那几个就是我带的,有两个我已经给他们找到买家了,一个月三千。"
林易和冯峰两人脸上浮上阴郁。
"什么时候也给林易和冯峰他们找个大款啊!"
黄鹏语气里渗透着讥讽。
两人都不作声。
"老头都要找16/7/8的,他们太老了,晋哥,你说是吗?"
"不清楚。没研究。"
"晋哥年纪是比我们大几岁,可是人还很年轻,很多小O都争着要呢,需要去花钱买个贱B吗?"黄鹏一脸无耻又带几分谄媚的说。
丁家晋讪笑着。
"我没说错吧,晋哥!来,干一杯!"黄鹏很亲热地把手搭在丁家晋的背上。
丁家晋点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黄鹏又替他再斟满。拿出烟,丁家晋谢绝他的好意,说:"我不抽烟的。"
"哈哈哈,碰钉了吧!人家是医生啊!"
孙奎洋洋得意说。
"没你马屁拍得好!"
黄鹏谩骂了一句。
"我就靠这张嘴生活,不拍马屁还拍什么啊!"
"是啊,你也就是靠这张嘴还能靠什么呢?不是你这张嘴吸得好,还有哪个要操你呢!"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
林易假惺惺的说。
"我去洗手间。"
丁家晋在孝伟耳边说到。
"不喜欢和他们在一起玩是吗?"
"不是不是,你们玩吧,我上洗手间小解啊!"
"那就好了,我怕你不高兴和他们在一起。"
"没有,我看你们都很好玩的。"
"怎么啦?你凯子不高兴了?"
林易看着丁家晋走开后问。
"不是啊!"
"小心看好噢,可别给丢了,过了这个店就没那个村了!"
孙奎落井下石道。
"哼!你们都不知道他现在多爱我!谁都分不开我们的!"
"是吗?等我给他介绍个更好的,叫他抛弃你!"
孙奎说。
"我等着!"
"我手上还有很多个帅哥,我待会打电话叫他们都过来给你凯子挑!"
"你们这些小O心就这么黑,见不得别人好!"
黄鹏看见他们吵起嘴就乐,在一边也忙着给他们煽风点火。
"死开点,别在这里挡路!"
林易轻轻怕着他的脑袋说。
"就是,知道网上那些人怎么骂你吗?我昨晚才进聊天室,看见你在就和你说几句,没想到很快就有人和我悄悄话,他以为我们是不认识的,他说你是个贱货,叫我不要和你说话!"
冯峰说。
"切!管他们怎么说!他们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我知道是谁说的,还不就是那几个,都是怪我偏心,所以他们才这么说的。"
黄鹏给自己辩解道。
"解释就是掩饰,不用再说了,我们都知道了!"
孙奎说。
"我才不和你这个骚B争论呢!"
黄鹏笑得很僵硬的说,心里对他是咬牙切齿。
丁家晋又回来。
"晋哥,要不要我给你再叫几个帅弟弟来坐陪啊!"
孙奎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孝伟的脸色。
"不必了。"
"哼!都说了,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孝伟放声大笑的回应道。
"晋哥,我们再干一杯!"
黄鹏也笑容满面。
"干。"
丁家晋和上次一样,只喝一口。
玫瑰吧重新装修后丁家晋还没来过,过去这里是一个台湾老板经营的,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丁家晋看了一周,发现都是些新面孔,吧台的人,还有几个厅面经理都已经换人了。他还记得以前这里也有MB,不过今晚见不到那几个人。
"我们该走了吧?"
丁家晋问。
"我们再玩一会吧,现在才十二点多而已。"
"我明天还有事情啊,不能太晚的。"
"再给三十分钟好吗?"
孝伟央求道。
"那你自己坐车回去。"
"十五分钟?"
"不行,喝完这杯酒就走。"
孝伟失望的看着丁家晋,把酒喝光,然后和他们一一道别就跟着丁家晋走出玫瑰吧。
"以后少和这些人来往。"
丁家晋走出酒吧就立即训道。
"我和他们都不熟,就偶尔出来玩而已。"
"反正都不是些什么好东西,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有不要在那些人面前再提到我!关于我的工作,生活,一些只有你知道的事情都不要和他们说!知道吗?"
"知道了。"
孝伟闷闷不乐的坐上车,啪的一声关上门。
(17)
周书恒起了个大早,然后在浴室一边冲凉一边对着镜子手淫。自从搬到书房睡,每个早上他都得自己做一次。他发现自己手淫射精的那一刻比插在女人阴道里射精更有快感。而且每次都射得很多,那种畅快是多么淋漓尽致!每次射完他都坐在地上喘了很久才可以平静。今天这一次也不例外。而且还喷到洗手盆上去。他很惊讶自己到了四十几岁还有这样的爆发力。不是每个男人都可以射到一米以外的。而且自己还是一个中年男人。
他靠近洗手盆,用水冲掉边缘的精液,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他觉得自己其实也可以做到丁家晋那样的男人。可以很有魅力,很英俊,很风流。只要发型改一下,穿衣服时髦些,有必要的话可以和他一起去打肉毒杆菌和做些小型的整容手术,比如个割双眼皮或者隆个鼻子。他挺直腰,尽量把肚子收紧,可是还是有个肚腩。胸肌也没有以前结实,手臂的二头肌,三头肌全都混在一起,分不出来。他转个侧身,观察自己的臀部,他这时也明白到,不止只有女人才在和地心引力作斗争,男人也同样在和地心引力作斗争。一个男人完美臀部就等于一个女人完美的胸部。
他把脸伸向镜子,仔细的观察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毛孔,幼纹,还有那些讨人厌的褐斑。他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自己的长相,两个大拇指将眼角往上提,二十年前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衰老的一天,所有从不像丁家晋那样好好的保养自己,二十年后,他放开大拇指,眼角的皮肤立即往下耸拉,就这个模样。
有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惧朝他包围住。
他马上打了个电话给丁家晋,这是他第一次约丁家晋一起去健身。两人约好在金沙公园那里见面,健身房就在旁边。去之前他翻了很久都没找到一套合适穿去运动的衣服。最后只好上楼找儿子借一套他平时打球时穿的背心和短裤,衣服解决了又发现脚上居然还穿着皮鞋和蓝色袜子。又再跑一趟跟儿子借一双运动鞋。两人刚好穿一个码的鞋子。不然他正打算穿那双沙滩拖鞋去呢。
丁家晋看着他这一身打扮就知道那衣服和鞋子是小晖的。
"我这么穿丢你脸啦?"
周书恒生气地问道。
"最好的话我们保持一点距离,不然我永远也不再上这边健身来。"
丁家晋故意揶揄说。
周书恒气呼呼白了他一眼。
"好啦,和你开玩笑的!别生气!"
"可以,不过你今天要给我当形象指导!"
"这个不难!我一定把你重新包装,变成我这样!"
"少来,臭美吧你!"
"最近是什么事刺激你了,今天居然约我健身,还要我陪你去买衣服?"
"奇怪吗?"
"非常奇怪!"
两人走进健身房,丁家晋先到更衣室换上衣服,周书恒扫了一圈,所有男人都光着上身,大部分只穿一条小短裤,浑身的肌肉都胀鼓鼓的,有的对着镜子做举重,举起的那一刻,全身血管暴涨,表情都扭曲了。有的聚在一起休息聊天,举止有点暧昧。他旁边有个做胸部推举每一次往上推就发出让人难堪的声音,就像是男人做爱时发出的低吼声一样。
周书恒这张陌生的面孔也引来一些人的注意,特别是刚才他认为那几个说话有些暧昧的男人。周书恒不好意思地避开他们的目光,把脸朝别处看,观察那些器械别人是怎么使用。
丁家晋从更衣室走出来,拍了一下周书恒的后背。
"去那么久。我在这里都不知干什么好。"
"你看别人怎么做,你也可以跟着做啊。"
"我不敢走过去搭讪。"
"切!来吧!你想练哪个部位?"
"我不知道啊。"
丁家晋打量了他全身后说:"我给你制定一个健身计划吧。你现在最需要练得地方就是小腹。不过先热身一下,我们到跑步机那边玩一下。"
"家晋,你认为我除了健身,然后改变穿衣服之外还需要其它什么吗?"
"嗯?"
"你隆鼻很疼吗?"
丁家晋愣一下,接着哈哈大笑道:"你一直不是很抗拒这个吗?怎么现在居然问我这些呢!你也想隆鼻吗?"
"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不过真的会很疼吗?"
"让我看看吧。你的鼻子不需要改变,主要是你的眼睛,你去割双眼皮,医生可以将你这些脂肪还有皱纹随便切掉和拉平,这样你就会变年轻些。"
"多少钱呢?需要住院吗?"
"几千块而已,很容易的小手术,我那个医生半个钟头就可以做好。不会疼的,一个星期就可以拆线。最初几天你最好待在家别出去,会很难看的。"
"我最近才接了个大官司不可能不上班的。"
"那没办法,你至少要在家呆上三天才可以出去,因为眼睛很肿的,就像给人家揍了几拳一样。还有拆线后要一个多月肿胀才可以完全消失。"
"这么麻烦?"
"你要年轻英俊吗?"
"我想想。"
"不过我给你个建议,先去打肉毒杆菌吧,可以维持半年。半年后你那个官司也应该结束了,你就有时间可以待在家。"
"真佩服你当时的勇气,居然敢去做鼻子。"
两人练了一个多钟头,洗了个澡就去吃午饭。周书恒胃口特别好,而且他今天情绪也特别高涨。也许是因为运动出了一身汗,还有把这几个月来所有工作和家庭的压力全释放在健身上。这种感觉只有在好几年前和丁家晋那段婚外恋时才有过。服务员将桌上的餐具收走后,又给他们送上两杯果汁。
"周大状,今天腰包准备得如何,跟我出去买衣服可不能不舍得花钱的。"
"全权交给你了。"
"我们买完衣服然后就带你去剪发,今年可不流行你这个复古的发型!今晚我还要上你家吃饭呢!艾静一定认不出你来!"
"你今晚要来?"
"是啊,艾静没和你说吗?前几天她来医院找我的,我们已经说好了,今晚我们三个还有美美和小晖一起和和气气吃餐饭。"
"真奇怪她没和我说这件事。"
"也许她要给你个惊喜。"
"可是,如果我今晚不在家吃怎么办?她应该得事先告诉我,即使想给我惊喜也可以不说是请谁来。"
"书恒,你想太多了。她只不过想我们三个人好好坐下来吃顿饭而已。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打算待会买瓶红酒还有一份小礼物送给她。"
喝完果汁,丁家晋准备结帐,给周书恒制止了。
"这一餐我请吧。别和我争。"
丁家晋带上周书恒去了几家平时他买衣服的店子挑了不少,两人就像遇上大减价在抢购的女人一样。两只手大包小包地提着。
剪完头发,丁家晋又带周书恒去做面部护理和SPA。换上今天刚买的新衣和新鞋,才回周书恒家。回家之前,丁家晋先开到百盛,买了一条白金项链,还有一瓶红酒。
门铃响了,艾静早已盛装打扮,打开门,她以为看到的是丁家晋,可是没有。她在仔细看清楚,居然是自己的丈夫。丁家晋从他身后站出来,狡诘的咧着嘴笑道:"哈哈!我早说了!她肯定连自己的丈夫都认不出来的!"
周书恒穿着一条无皱折的白色西裤,上衣是天蓝色,头发剪得很短,中间部分故意打乱,而且还染成酒红色。
"你怎么不穿几个耳洞呢?"
艾静嘲讽说。
"我这样不好吗?"
"我给你换了个新老公耶!谢一声都没有。"
丁家晋做出委屈状。
美美正在看动画片,听见丁家晋的声音突然跳到沙发上,大声喊:"丁叔叔!"
丁家晋马上把手上的东西交给艾静和周书恒,快步走向客厅,抱起美美,狠狠地在她脸上亲一个!
"小晖呢?上哪去了?"
丁家晋问。
"他在楼上,风娘,你上去叫他下来吧。"
艾静把周书恒的东西先搁在地上再把酒拿到厨房,文娜把酒盖打开,艾静从酒柜拿了三个高脚酒杯,带着开好的酒笑盈盈的走出来。丁家晋接过艾静手里的酒杯帮忙斟酒。
"妈咪我也要喝。"
"小孩不能喝酒。"
"没事,叔叔这杯给你喝一口。"
美美喝了一小口:"好涩啊!不喜欢!
丁家晋自己喝了一口:"还可以,小孩子喝不惯这些。"
"我去厨房拿瓶矿泉水来。"艾静说。
"不用了。"
风娘走下楼梯,艾静把她叫住:"他在上面干吗?不下来吗?都要吃饭了!"
"他就下来了。"
说着,周朝晖已经走到楼梯的拐弯处。
他阴郁的和丁家晋打完招呼就走到餐厅去。
"小晖怎么啦?"
丁家晋放下美美问道。
"他刚考完试。"
艾静回答道。
"走吧,我们也去吃饭吧。"
周书恒拍着丁家晋的肩膀说。
进餐时大家都谈得很愉快,就是周朝晖闷闷不乐。丁家晋问了他几句话都没有回答,没人知道他是走神听不见还是故意不想说话。
"我买了件小礼物送给你。"
丁家晋放下筷子,然后从上衣的袋子拿出一个小黑盒子。
艾静看了一眼盒子猜出个大概。
她脸上假装出很惊喜,然后打开小盒子,项链做工很精细。
"谢谢。"
"你喜欢就好。"
"你买的我肯定喜欢的!我相信你的品味!"
艾静拿出项链自己戴上。
周朝晖虽然心情很坏,但是他也发现今晚在餐桌上的变化。不仅父母可以平静地坐在一起吃饭,连丁家晋也可以和母亲谈笑自如。他从没见过母亲如此友善的对待丁家晋,至少这几年来他们每次见面都让身边的人也很尴尬,不知如何是好。说话无不充满讽刺和冷语。
可是今晚母亲不仅热情的接待他,而且还接受他赠送的礼物。
他偷偷瞄了一眼母亲,觉得她那个笑容假得要命。
吃过晚饭,周朝晖在客厅陪丁家晋坐了一会就上楼去。
丁家晋坐到很晚才走。这场聚会出乎他的意料。似乎昨日的仇恨与偏见都在今晚统统化干戈为玉帛。这是他从来没想到的。
丁家晋走了,屋里突然也静了。
周书恒和艾静互相道了晚安就各自回房。周书恒走进书房,关上门,这似乎不是他刚才预想中的那样。但是今晚艾静的表现令他很安慰。
艾静也走上楼,她在床上挣扎了很长时间,她本来认为周书恒今晚应该会和她一起上楼睡觉的,可是没有,他只说了一声晚安,你也早点休息,然后就缓缓走向书房。艾静看了墙上的钟,已经快一点了,这时候下楼去他会不会睡着了。她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想完这个问题,最终决定下楼。她走到书房门口,从门缝下看见里面还有灯光,有一刻她的手已经握住门把了,可是她放不下自己的面子。她觉得结果不应该是这样的。
艾静在门口足足站了十多分钟后还是走上楼。
第二天晚上的课她迟到了。
梅毅穿着白色的上衣,一条海蓝色的短裤,样子清爽阳光。
"你好像从来都不迟到的?"
梅毅说。
"今天有点事。"
她赶紧打开课本又向梅毅借笔记抄。
"我们晚上一块走吗?"
梅毅小声问到。
"又要去吃川菜啊?"
"我们可以去海滨路那边坐,怎么样?我很久没去了,就在我们这里过去,很近。"
"我很开心能够认识你,但是我们都不是很熟悉,虽然出去玩过一次,但是我是个有家庭的女人,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你明白吗?"
"那又怎么样?有家庭的女人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吗?"
"谢谢你的笔记。"
"回答我。"
"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就现在这样。"
"我喜欢你!"
艾静不知所措的低下头,耳朵红通。
"梅先生,你很直接。"
"不要叫我梅先生。叫阿毅也好,或者Jason。"
艾静想不出要怎么回答他,只好沉默以对。
梅毅把手搭到她的手背上,艾静猛地缩回。
"为什么?我知道你的婚姻出问题,为什么不给自己的机会,重新再来一次!"
"你听谁说的?"
艾静警觉地盯着他问。
"我看出来的。"
"你比我儿子才大几岁而已,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讲台上,老师突然停下板书,她没有点名道姓:"各位,你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应该不用我在和你们说上课的规矩吧?你们这里大部分都是人家的父母,难道需要我像小学教师一样每堂课都得停下来叫你们别说话吗?"
艾静一声不吭的挪动屁股,尽量让自己坐得离梅毅远一点。
下课后,艾静马上溜出教学楼,有多远就跑多远,只要可以不让梅毅找到。她跑到第二栋教学楼那边,这里没有开灯,但是有别出灯光的反射,所以不会很黑。她在走廊找了张凳子坐下。前面花园修剪得很漂亮,她只认出清香扑鼻的茉莉,还有高雅脱俗的荷花,其它那些都叫不出名字来。
"我就知道你躲在这里。"
艾静被吓得站起身。
"干吗要跟着我?"
"我没有跟你啊,我也喜欢安静的地方。你不觉得这些花都种得很漂亮吗?"
"我要你答应我。"
"说。我能办的到的一定办到。"
"上课不要再和我讲话好吗?"
"那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拒绝我?"
"这是要挟还是??????"
"我是诚恳地。"
"可是今晚我不能和你出去。"
"那我们重新另找一个时间。"
"我现在不能确定。"
艾静谈话时很谨慎的注视四周是否会有其他人出现。
"别这么紧张好吗?这里不会有人的。"
梅毅说。
"我不想给任何人作话题。"
"你喜欢荷花吗?"
"喜欢。"
"我也是。在我们农村家家户户都有种。来到城里就很少看了,只能在外面买那些给摘下来的,一束束,四五朵绑在一起,我经常光顾楼下那个摆摊的。是个农村老头,每天很准时就挑着担来,一束两块钱。我几乎每天都买一束插在花瓶里,第二天开始谢我就把荷花瓣摘下来泡水喝。荷花茎就煮水喝,可以祛暑。"
"你一点也不像是农村来的人。"
"呵呵,是吗?"
"真的。你看起来就和城市的男孩子差不多。"
"可是你总是拒绝我。"
"这和你是哪里人没有关系的,是因为我有家庭。"
"可是你的家庭不能给你幸福。"
"你很大胆!为什么不怕我会给你几巴掌呢?"
"因为你不会这么做!"
"你凭什么这样肯定?"
"感觉。你是个很渴望爱的女人。你也是一个很爱自己孩子的母亲。"
"我是个很失败的母亲。"
"也许你的孩子现在还体会不到。"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呢?"
"我不喜欢女孩,我喜欢女人。"
艾静明白他的意思,抿着嘴笑到。
"你没有交女朋友吗?"
"交不起。城里的女孩都要找开奔驰,宝马的男人。即使做个二奶也行,我这种穷小子她们看不上眼的。"
"只要你努力,将来你也会是那些开奔驰和宝马的一分子。女孩会追着你跑几条街的。"
"但是现在不是。"
"我们放学后一起喝茶去吗?"
"你刚才不是拒绝我了?"
"你都知道那是刚才。"
梅毅美滋滋的笑着。
"不要咧着嘴笑。"
"很失礼吗?"
"不是,月光反射让我眼睛不舒服啊!"
梅毅听完没有领会到当中的意思,先是充满疑问的眼神在等待艾静的解释。突然,他捧腹大笑,连气都喘不上来,站也站不稳,还得扶着艾静的肩保持平衡。
(18)
每个星期最难熬的就是这一天。
丁家晋看到吴云就想在他身上绑块大石头,然后把他扔到大海里,好让他永远沉下去不会浮上来。吴云今天倒没说什么让他恶心的事,只是谈到最近自己在生意遇到的一些麻烦,对于自己和儿子之间的乱伦关系一句也不说。更没有说到自己和其他人的性爱故事。
"我今晚不打算回揭阳,要留在这边过夜,你有空出来吗?"
吴云问。
"可以,到时联系。"
"待会我还要去谈件事,所以会很晚。"
"那到时你给我电话吧。如果办完事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饭去。"
"不客气了。今晚我会吃晚饭再找你出来的。谢谢了!"
如果吴云没有干那些不仅是龌龊的,而且是极度变态恶心,灭绝人性的脏事,从他的外表来看他不是那种很惹人讨厌的中年男人。
丁家晋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他可以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而且他也有那样的儿子居然没有反抗,还协助父亲去引诱自己的同学!
他经常一闭上眼就会想到那些令他呕吐的画面。在丁家晋眼里,对面这个男人比那些当年强奸中国妇女的日本兵还不如。那些人即使在别的国家犯下多大的罪行,可是他们是不会做出伤害自己国家人民和自己家庭成员的事情来。不管有没有,至少他现在还没听过。
丁家晋更无法想象,再过十年,他儿子也会走上结婚这条路,也会做别的孩子的父亲,他到那时懂事了想起今日这些事情会怎么样?还是他也同样犯下自己父亲的罪恶?而吴云是否还会再继续侵犯自己的孙子?他猛然给一个极度恶心的画面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那就是父子公孙三代赤裸裸的躺在床上乱伦。
他有预感今晚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吴云留在这里过夜的目的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难道又是?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怕自己真的会在他面前把隔夜的饭菜都呕吐出来。
丁家晋很克制自己内心的愤怒,面带笑容的和他谈话。
"你有好介绍吗?"
"嗯?"
"小男孩啊!"
吴云咧着嘴说。
"呵呵,我和你喜欢的不一样。"
"不想尝试一下?"
丁家晋不知如何回答他,只好以微笑来回避。
五个钟头后,他们在L?A见面。
丁家晋原以为吴云会晚一些才找他,所以没急着吃饭。接到吴云的电话他正在洗澡,到了那边已经迟了将近一个钟头。吴云还带着一个男人,三十岁上下。穿着核发型都很普通的一个人,不像是那种经常出来玩的。
"童开祥,丁家晋。"
吴云作了很简单的介绍。
"你好。"
童开祥主动伸出手。
"你好!"
丁家晋挤出笑脸说。
童开祥带着一副很厚的眼镜,镜框都已经掉漆了,原本应该是蓝色的镜框差不多都变成银色的。头发三七分界。穿着一件很旧的T恤,一条浅褐色的裤子。外表看起来很不起眼,这样的人我们每天都会在路上遇上无数个,他们大多数都是很善良普通老百姓,没有任何野心或是伟大的理想,他们一辈子都是忙忙碌碌的为三餐奔波。如果单从外表去判断童开祥,你们绝对不会把他和罪恶,坏蛋,变态这些词联系在一起。而且他还有一份很高尚的职业,小学教师。可是,他所干的事情可以和吴云有一拼。
他,是一个娈童者。不!他没有侵犯自己的儿子,因为他还没有结婚。他也没有侵犯自己的学生。因为他比其他娈童者更加聪明!他只对那些离家出走,或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男童下手!吴云最近也成为他的同伙。
童开祥性格很孤僻,他有过一个女朋友,而且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可是不知为了什么原因最好吹了。
从三年前开始他就喜欢浏览一些外国的色情网页,当中有一部分是中文的色情网。有一次,他打开一个新网页里面的一个叫做另类交友的板块,大部分帖子都是猥亵男童的文章和图片,有东方的也有西方的,男孩子最小的都是11/12岁。或者更小。童开祥受到这些图片和文章深深的刺激。
最初他只是通过这些图片和文章来意淫,并没有实际行动。他也曾想过引诱自己的学生,可是胆小懦弱的他最终也只是幻想而已,还好,他也就只是幻想不敢做,他学校的那些孩子才可以逃过一劫。
但是,有一次他和女朋友吵架后自己一个在火车站附近走,很偶然的情况下给他看到一个大约12岁的流浪男童在草地里手淫。他很小心的朝男童走去,对男童说,给你十块钱,让我也玩玩。男童答应了,从此他的幻想变成现实。
两人一起手淫后,童开祥让男童和他一起回家住,就这样多次将他猥亵鸡奸。
他明白到这些小孩子,大部分都是没父没母的,连下一刻是否还活着自己都不敢确定,所以只要给他们一点小恩惠,带他们去吃饭,买东西送给他们,给点小钱,他就可以将这些软弱可欺的孩子占为性工具。
童开祥开始到火车站,天桥下,河边这些有可能出现流浪男童的地方物色猎取。他用请吃饭,去桑拿洗澡,给点零用钱和教他们玩电玩为由骗取他们的信任,之后一个个都被他鸡奸。最初他都是将他们带回家去睡觉,但是怕经常带这些孩子进进出出给邻居怀疑,于是他花了两百块在外面租了个小房子,还买了一部电视机和一台二手电脑,领着这些孩子到那里住。
和他一起住的四个男童都是9岁至12岁,在被他"包养"的过程中还被进一步培训成为他的"信使"和"中介人"。
每隔一段时间,童开祥就"放"他们到别的地方去为自己物色新"宠物"。他们会给分派到潮州,揭阳,广州,东莞,福州,厦门等等这些临近的城市,不但可以得到一笔旅行费,而且每成功物色到一个新男童还可以得到一笔"苦差费"。
他的小"信使"每到一个地方看重好货色就马上给他打电话或是上网在QQ留言,童开祥会先从视频查看"货物"是否对板,好的话就立即让"信使"带回来供他淫乐。
和他有鸡奸关系的男童中最大的一个才15岁。其余的都是10岁左右。平时都一起住在他租来的那个小房子,他们不用出去乞讨流浪,在这里不仅可以吃饱,有干净的地方睡觉洗澡,还可以看电视上网玩游戏。如果可以"出差"的话还可以得到一笔钱,所以没有一个男孩反抗他。
童开祥把自己的变态行为和心得写成好几篇文章发表在那个网页上,不仅点击率是那个板块最高的,而且还有不少人留下QQ愿与他联系一起共享心得和"货物"。其中就有一个是吴云。他之所以选中吴云,是因为吴云是这些人中条件最好的。他可以帮他分担大部分费用。
在没有见面之前,两人经常通过QQ谈论自己的爱好,话题无不是围绕着男童的生理以及如何将他们驯服为自己的性奴隶展开。吴云也将自己和儿子的丑事告诉了他,两人还交换自己和男童做爱的照片。而且吴云为了表示诚意,答应他以后会经常带他儿子以及儿子的同学一起去他那边淫乐。
这些事,丁家晋现在当然还不知道。但是很快吴云就会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丁家晋是吴云一直最希望加入他的团体的人物之一。童开祥如果不是因为养着一大班可以让他猥亵的男童的话,他在吴云眼里简直连他家的狗还不如。
无奈丁家晋不止一次的回避甚至拒绝了。这是吴云最郁闷的。
他千思万想都找不到一个好办法让丁家晋答应。他很清楚今晚丁家晋也是绝对不会参与他们的游戏,但是他还是和他说了,并且向他暗示只要他加入随时都可以,而且保证安全。
丁家晋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吴云还是得到同样的答案,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所以他没有表现得很失望。
"你上次说的那个老头怎么联系?"
吴云对童开祥说。
"他暂时没有答应,但是他手上现在有二十多个,都是同一个村的。他怕张扬过大会出事。"
"你怎么和他说呢?"
"我也有说过可以交换货物,但是他回答说让他再想想。"
"还不是钱,告诉他我看中的一个五百块。"
"那个老家伙从来都没有对他们肛交过,只是口交然后喝下他们的精液。他说这个东西可以延年益寿,都不知是什么逻辑。"
"那更好,没有插过,那我要做第一个!"
"你以为很容易吗?他那些男孩子都比较大的,平均都是15岁至19岁的。没那么容易就答应做的。"
"安啦!只要给钱他们就会像条狗一样,趴下来给你操屁股的!"
丁家晋喝过几杯酒,然后到洗手间小解。人很多,外面的小便池都占满人,而且有的在排队。丁家晋只好走到小间的门口等。一有人把门打开,丁家晋立即抢先进去。
"刚才那个就是孝伟的BF。"
丁家晋才把门一关就听见一把很熟悉的声音。是林易。
"好像蛮有钱的。"
"人家是医生,怎么会没钱呢。"
"孝伟真好,捡了个大便宜。"
口气里充满了嫉妒和羡慕。
"还不是,人家命就这么好,找个有钱的就上岸。"
"你不是认识他吗?怎么不和他打个招呼呢?叫他也过来喝两杯嘛!"
"怎么啦,是不是想撬人家的墙角啊!"
"什么啊,过来喝杯酒认识认识而已嘛,好不好还得看缘分。"
"要答谢我什么呢?"
"讨厌!"
丁家晋确定他们二人已经不再洗手间才从里面出来,门口已经排了一条大长队,站在第一个脸色看上去就像是要打人。
丁家晋偷偷避开他们走回吴云那里。坐不到五分钟,林易就向他走来。
"大医生,来了?"
林易很亲热地说。
"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看到你呢?"
丁家晋故作惊讶状。
"我是小人物,您怎么会放在眼里的呢?过来喝一杯吧,让你一个赔罪的机会!"
丁家晋讪讪的望着他。
"唉呀,就喝一杯,给你介绍个朋友。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丁家晋随他过去。他那一桌总共四人,有一个三十多人,网名叫烟雨蛇,丁家晋认识的,在QQ视频见过,但是对方从没有见过他。他旁边那两个一个叫榕树,一个叫小雨。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丁医生。孝伟的BF哦!"
那个叫小雨的最兴奋。
丁家晋猜出刚才在洗手间和林易在一起的人一定是他。
"你是不是KEN?"
烟雨蛇突然认出丁家晋。
"是啊。最近好吗?"
"我刚从泰国回来。"
丁家晋笑笑点点头。
烟雨蛇至少有三十七八岁,样子看起来都不年轻,但是却很会装嫩。丁家晋最恶心他了。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他骗丁家晋说自己只有二十七岁。后来他自己主动给丁家晋开视频看,天呐!那张脸看起来都要将近四十岁的人,还装得自己很年轻似的。以为染了头发,戴上眼镜,摸多点化妆品就可以变年轻。真是白痴!丁家晋认识烟雨蛇是因为自己曾在博客网发表一篇小短文,于是他加丁家晋的QQ。
可是一开始他就让丁家晋很厌恶。他是个特别爱炫的人。比如自己用那些名牌货啦,住在那个地方啦,最近又新换那部手机,电脑是手提的,昨晚又出去哪里喝酒啦,甚至中午吃了什么也要在QQ里和丁家晋说一下,"我刚刚开了一瓶红酒,配三分熟的牛排。"这一类的谈话几乎占了他们聊天的一半。而且他经常有事没事就说自己刚从那里回来,香港,泰国,新加坡,吹得自己像是个国际交际草一样,每天业务繁忙。
最可恶的是他已经有个朋友却不和丁家晋说清楚,在谈话中总是有意无意向丁家晋暗示自己想追求他。丁家晋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遇到他在暗示时就耍太极。他死缠烂打了有四个月,最后知道丁家晋是不会给他任何机会时才告诉丁家晋自己有个十七岁的小男友,是潮阳那边的,要高考了,正在做最后的冲刺。见丁家晋没什么反应,就大侃特吹自己和小男友感情多深厚啊,平时怎么玩啊。想借此刺激丁家晋。哪知最后还是自取其辱。还被丁家晋删到黑名单里去。可是过没几天他又自己再重新加丁家晋,而且还给丁家晋打电话。
"泰国那边现在好热啊!你们看我都晒黑了。"
"我叫你给我买SK—II你买了吗?"
榕树问。
"哎呀,忘记了。真不好意思!"
"我就知道!"
"我自己的那个也快用完了。"
"蛇哥哥保养的真好!"林易拍着马屁说。
"KEN,你身上的香水味是哪一种的?"
烟雨蛇问。
"BOSS的。"
"哎呀,我也有,我好几瓶呢,还有其他的,都是朋友从香港买来送我的。"
"命好嘛,我自己掏钱买的。"
"你也经常去香港买东西吗?"
"我们这里就有干吗的跑到香港买呢?"
"大陆这边不好,很多是假的,而且质量也差。"
"是吗?香港的产品也是在大陆生产的。"
"最近BMW又出新车了,你们看了没有?"烟雨蛇又转了个话题。
"我还是喜欢奥迪的车。"
丁家晋回答道。
"你知道奥迪是怎么来的吗?"
榕树问。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奥迪的车型都很漂亮,很合我心意。而且开奥迪比较沉稳和低调,现在宝马和奔驰都已经成了暴发户的代名词了。"
"你知道宝马和奥迪是两家不同的公司吗?你怎么可以拿他们一起比?你知道奥迪是什么档次,宝马又是什么档次?"
"这个我不清楚,那都与我无关。我对车的研究不多,只是知道名字而已。我对时装了解得比较多。"
"那我问你,你认为香奈儿这个牌子怎么样?还有他们现任的设计师是谁?"
"好像是拉斐耳。香奈儿代表着优雅。"
"那你对香奈儿这个人怎么看?"
"那你对她的认识又有多深呢?"
丁家晋反问道。
榕树舌头像给打了结,讲不出话来。
"香奈儿在巴黎是个有名的交际花,说不好听也就是高级妓女。她的情人无数,什么人都有,伯爵,侯爵都有。她之所以有机会踏入时装节是因为包养她的一个男人看出她有这方面的才华,而且是个有经济头脑的女人,于是出资给她开时装店,香奈儿就是这样诞生的。"
"那都是别人诬蔑她的!"
榕树义愤填膺的嚷道。
"二战时她有个情夫是德国人,后来,二战结束后她曾一度被认为是间谍,但是经过多方的努力才使她脱罪,可是她被流放了。"
"你对她的研究很深啊。"
"没有,只是刚好你问道一个我认识的。"
榕树是他的网名。他是八十年代后的那一群。夸张的爆炸头,脸颊消瘦,穿着黑色上衣。高中毕业后就因为关系到日报社工作。他有着现在年轻人的那些典型的特征,敏感,脆弱,自负,却又迷惘,愤世嫉俗,不肯认输。他小时候是个有音乐天赋的孩子,后来他却放弃学习音乐改为画画,但是没过多久他又喜欢上写作,于是放弃画画读文学,写过一篇得奖作文,还给编入9年义务教育的小学课本里,可是他又放弃写作,希望做个主持人,终于他考到普通一级水平,又对做导演感兴趣,最终他变得一事无成。只能在报社混个小职位。他有很多美好的梦想,可是却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很多所谓神童最终都是这个下场。一无是处。他知道丁家晋就是那个写了一本畅销书的作者,这点让他多少有些心理不平衡,于是更加对丁家晋不友善。而且他处处都要表现自己的,突出自己,渴望别人再次看到他的才华,可是这也让他变得更加愚蠢,说的话变得更加空洞,虚浮,毫无内容。如果现在是换成在QQ聊天,丁家晋一定停止于他聊天。
"你是不是写过一本小说?"
"是的。"
"你为什么会去塑造那样的人物呢?"
"没为什么,就是想到就写。"
"你在写到那个男主角的收入有些夸张,那时根本不可能的。"
"你都知道那是小说了,真真实实,虚虚假假。"
"你肯定是无神论者。"
"对,不错。我不相信神。"
"我就知道,因为你就是自己的神。"
"如果非要给自己找个神或是信仰的话,那我就是自己的神。"
"你也应该很大了吧?却保养得这么好。"
"呵呵,是比你大很多岁,老了。"
"那谈谈你的美容心得吧,我这么丑,赐给我一些美容的宝典吧。"
"五官就长在那里,再怎么美化也就那样。"
"是用Lancome,还是资生堂的或是妮维娅啊?"
"脸洗干净就好了。"
"我用Lancome的眼霜很不错,就是贵了点。"
"都没有这个必要,少熬夜就可以了。"
小雨很郁闷得坐在一边喝酒,本来他以为今晚就他一个人表演,没想到丁家晋连和他说句话都没有。自己要说的也插不上嘴,全都给烟雨蛇和榕树说完了。
"Lancome得去日本买的才好用,国内的烂死了!"
烟雨蛇说。
"这些东西其实全是在我们中国大陆生产的,像欧莱雅,宝洁,联合利华,露华浓等等这些牌子他们的工厂全都搬到大陆来了。"
丁家晋反驳他。
"切!我从来不用欧莱雅和宝洁的产品!我洗头也是用资生堂的!"
"是吗?Lancome,SK—II这两个牌子都是欧莱雅和宝洁旗下的产品!"
丁家晋本来是不愿说出来揭他丑,但是,他已经看不下去,决定压压他的气焰,让他别再自以为是和自作聪明!
烟雨蛇捅了一下榕树让他闭上嘴。
"好了,和你们认识很愉快,我那边还有朋友,先过去了。下次有机会再聊。"
"不再多喝几杯吗?"
林易失望极了。
"不了,我还得陪我两个朋友。下次说。"
丁家晋马上抽身就走。
还有什么可以恶心过和这几人聊天的呢?
"你喜欢那种货色吗?"
吴云问。
"不是,只是认识而已。"
"我看你和他们谈得那么久,还以为你喜欢这种母B型的呢。"
"不好意思,我一直都在想脱身的机会,但是那几个人就是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我今晚要过去他家,你也一起来吗?"
吴云眼神很猥亵的对丁家晋瞄了瞄说。
"不了,你去吧。玩得开心。"
"我真想看你操我儿子的屁眼,看他给你干的叫爸爸!"
吴云把嘴贴在丁家晋的耳朵边小声说道。
"呵呵??????"
"我们差不多要走了,你真的不来?在一边观看也好啊!"
"真的不去,你们去吧。"
"那你就错过机会了!我今晚要他们一群趴在我面轮流给我吸,一个一个玩。"
"那你玩得尽兴吧。"
丁家晋尽量让自己满脸堆着笑容,他心里正幻想着把这个混蛋用硫酸溶掉。
三人喝完最后一杯酒一起走出酒吧,在门口丁家晋和他们分道扬镳。这一晚丁家晋直到凌晨四,五点才睡觉。这一夜让他备受煎熬。他的心一直在默默地剧痛着。就像一把尖刀刺在上面,血缓缓地流。他半夜起来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心情浮躁到睡不着。他脑子里全是在酒吧吴云对他讲的那些话演变成的画面。他想到那些孩子,一个一个就像性奴隶一样,被吴云还有那个童开祥奸淫猥亵,简直就要发疯了!
他心痛,内疚。他知道就正在发生的事情,可是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到,他想报警,但是没有。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破口大骂谴责自己!
他躺回床上,经过一番歇斯底里之后,他又困又累,身体僵硬的躺在被子下,望着窗外,天差不多要亮了,他任由泪水流淌,在哭泣中入睡了。
(19)
换了一个新的形象,让周书恒变得更加自信。
显然还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但是至少现在还可以通过包装来掩盖。他的委托人从一进门来就发现了他的这身改变。而且眼睛看着他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暗送秋波。
孙培华没有一般暴发户女人的那种打扮,她总是穿得很朴实,没有穿金戴银,也没有高档的时装和包包来承托。她脚上穿得那双鞋还是在摆地摊那里买的,才二十块钱。从她的外表看你很难想象这个女人拥有上亿的身价。自从丈夫死后,她的胸前总是戴一朵小白花。周书恒没有多做猜测,也不想问太多。他和孙培华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在他的眼里,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不外面人们所说的那样,生活奢侈放荡,对婆婆不敬的贱女人。
"孙女士。你婆婆那边的律师一口咬定你的那份遗嘱是假,而且从我个人来看,假如我现在不是你的律师,只是一个旁观者的话,我也真的很难相信你那份遗嘱的真实度!"
"周律师,如果一个人当时已经被逼到绝路上,他还有可能会想到找一张像样的纸来写遗嘱吗?"
"对不起,真不好意思,您丈夫的事情我很同情。"
"不!我不需要人间的同情!虽然死的是我的丈夫,一个曾经和我经历过不少苦难的人,但是我不用因为他的死而去博取其他人的同情。"
"好的,我们说回正题吧。你现在还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吗?"
"没有,如果只靠证人不能打赢这场官司,那么我愿意出高价聘请专家来帮忙辩证!"
"但是,你婆婆那边还说你是这宗绑架案的罪魁祸首。"
"她说什么都是想攻击我的!这个死老太婆,从我踏入她的家门那一刻她就是要和我过不去!"
孙培华的丈夫在去年被一帮劫匪绑架后,要求交赎金两千万,当时孙培华和家里人都商量一定要保住丈夫的性命所以不报警,按照劫匪说的去做,可是赎金交了,人却没有回来,最后他们只好报警,在交赎金后的一个月才发现丈夫的尸体。在他丈夫身上留有一张遗嘱,遗嘱的内容很简单,只写道在他死后一切财产均由自己的妻子与儿女继承。但是她丈夫的其他的直系亲戚都不肯承认这张遗嘱是真的,人人都想在她丈夫死后发一笔死人财,于是怂恿一直和她合不来的婆婆出面控告孙培华,要求分家产。这件事已经成了很多媒体炒作追踪的对象。孙培华是典型的广东妇女,丈夫是北方人。孙培华祖上是有钱人家,但是解放后却被抄家没收,于是家族没落。但是还有相当一部分当年逃出大陆,分散在世界各地继续经商,其中大部分在泰国香港东南亚这一带。文革结束后,大陆又重新开放,孙培华在亲戚的资助下做起药品生意。以前,泰国华人最喜欢大陆这边带过去的货品,任何中国的东西在那边都变成值钱的东西,特别是药物,他们大多很有钱,但是又不识货,即使拿假货或是次货卖给他们也同样不会被发现。当时孙培华把留在北方的丈夫也接来,夫妻俩同甘共苦,经常往返泰国大陆两边,把这边的药物倒卖到泰国,又从那边把药物倒卖到大陆,利润大的惊人。药店生意越做越大,最后做成一个全国的连锁店。
孙培华在生意做大后,将丈夫一家人也带到广东。并且让丈夫的亲戚进入到自己公司的管理层。孙培华对夫家的人可以说是照顾到无微不至,可是这些人表面上对她是恭恭敬敬的,不过他们私下可不是这样。
孙培华和婆婆一直就相处的不好,婆媳俩人经常吵架,大打出手。无论谁对谁错都好,儿媳和婆婆吵架,并且俩人都大打出手在外人看来都是儿媳的错。于是孙培华即使再怎么照顾夫家的人,可是却得不到其他人的领情。
这些委屈当然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好在丈夫体谅她,虽然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妻子,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但是孙培华的丈夫是个对错爱恨分明的人。
夫妻俩人有钱之后,生活依然很勤俭。不像其他有了钱的人那样,摆阔气,到处招摇。而且丈夫也深爱着她,虽然偶尔也会拈花惹草,玩玩一两个女人,但那都是逢场作戏,从来没有影响到家庭。
就在俩人事业上真正腾飞的时候,丈夫遭到绑架并且撕票。这样天大的灾难突然让她一时失去了依靠和方向。接着还要面对夫家的恶意攻击和控告。外面的报纸杂志每天都把她写成一个专门虐待自己婆婆,看不起夫家的恶女人,甚至还暗示孙培华曾经让丈夫带过绿帽子。做出不守妇道之事。
"你婆婆已经向法庭申请要你给她更多的生活费,这事你自己怎么看,给还是不给?"
"我死了也不会再给他们一个子儿的!"
"但是,说实话,你一个月才给她两千块是否少了点。你已经有上亿身家??????"
"周律师,你评评理,我这些年对他们一家人的照顾有少过吗?这笔钱算起来不小啊!我大伯的儿子说要到美国读书,这几十万都是从我这里拿的!他女儿要出嫁,陪嫁的一套房子,也是我掏钱的!二姑的儿子要做生意,名义说借了三十万,但是我有要他们还吗?这几年陆陆续续赔了不少,都是我帮忙填这笔帐的!说道我婆婆,你说她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一个月用得了多少钱呢?这两千块她根本就用不着,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从我这边拿!二十多年来,这个家是我和我丈夫辛辛苦苦一起建立的,我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我难道没有少给他们钱吗?他们凭什么来和我分财产!
孙培华激动的说。
"我知道,孙女士,其实我也很理解你的苦冲。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你放心吧,这场官司我一定尽力帮你打赢!"
罪爱
齐官永亮著
第五章
(20)
经过一轮激烈的战斗,孟宇很累。
他还有些意犹未尽,插到珍倩阴道里的阳具已经变软了。他缓慢的抽出来,把套拿下,用纸巾包住,扔到垃圾筒里。
"老婆,你刚才叫得好淫荡啊!我真的那么厉害吗?"
"快去洗澡吧,你全身都是汗!"
"我们一起洗,你也是。"
"你先进去吧,我过一会。"
"好想再和你做一次。刚才那种感觉真好!"
孟宇下床朝浴室走去说。
浴室传来很大的水声。
珍倩确定孟宇暂时不会走出来,接着一手抚摸自己的乳房,一手伸到下面,揉着阴唇。她开始忘我的颤抖,一阵阵的收缩,脸在发热,她弓起腰,像蛇一样扭动,双腿交叉在一起摩搽,手指往里面伸。珍倩这半年来每次和孟宇做爱时的高潮都是假装出来的。这不是孟宇的问题,她和艾居也同样没有高潮,每次都是艾居已经射精她才有感觉。她有时候实在很看不起男人,就那么点小事都不能办到,下面再怎么粗大壮观还不如自己的手指好用。男人除了在付账时用得上之外,其余的时间没有男人,女人也可以做的到。
孟宇在浴室洗了好一会,珍倩还没进来,他决定出去看看。他把水关小,刚走到浴室门口,他突然停住了,然后往后退几步,细心的听。珍倩呻吟的声音就像涓涓细流,时轻时重。孟宇躲在浴室等到差不多才出去。
珍倩马上把手收回:"怎么没等我一起洗呢?"
"不想打扰你啊。"
珍倩绯红着脸,发窘的转过头。
"你为什么要假装高潮呢?"
"我不想你扫兴。"
"你每次都这样吗?"
"只是最近这几次而已。"
"是不是时间太短了?"
"什么时间太短了?"
"就是我太快射精了。"
"不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姿势不够多?"
"也不是。"
孟宇闷坐了一会,然后盯着天花板,接着又低下头扫了珍倩一眼,珍倩避开孟宇的眼神就跑进浴室冲凉。
孟宇把灯一关,然后蒙头睡觉。他只是闭着眼,不是真的睡着了。
珍倩洗得很快,她搽干身体,然后就钻到被窝里,背对着孟宇。
清晨,东边刚升起泛红的云朵,乳白的晨雾像薄纱一样慢慢散去。光亮从窗帘的隙缝透进来。珍倩隐约听见阳台有麻雀在啁啾。她翻了个身,孟宇已经不在,看了表,才七点出一点。她又继续睡。接近中午她才起床。屋里就剩她一人,孟宇和两个孩子都不在。
珍倩一个人吃完饭,坐在客厅看电视。突然艾居给她打电话。
"亲爱的!"
珍倩拿起电话第一句就这么说。
"我的宝贝心肝,你在干吗呢?"
"无聊呢。"
"要不要听听好消息呢?"
"什么啊?"
珍倩整个人振奋起来。
"上次我和你说的那块地我已经买下了,接下来这一年多我都会在那边和你一起!开心吧!"
"你说真的?"
"当然了!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快到我女儿家了,你过会也来。"
珍倩高兴的同时也很担忧这样她和艾居的关系会给爆光,现在小区里就有人在闲言闲语了。
"没事的,放心好了!我会很小心的。"
艾居感到珍倩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没有自己预期那么兴奋,他知道珍倩在担心什么,于是安慰道。
电话刚挂,艾居的车已经到了艾静的楼下。他敲了门,是周朝晖来开门。
"外公?"
"还不快点帮我拿东西!"
艾居对周书恒没什么好感,不过那种情绪并没有感染到这个小孙子身上。
"妈!外公来啦!"
周朝晖朝屋里喊,接着提着行李走在艾居身后。
"爸!"
艾静虽然很高兴,但是心里一直还是和父亲有隔膜。
"你丈夫没回来吧?"
"他中午不用来吃饭的。我们到外面吃吧,美美也在楼上。我去叫她下来。"
"嗯,那好吧,等会,我现休息一下。让我喝杯水。"
"我帮你倒!"
周朝晖立马就冲厨房跑去。
"这孩子还算讨人喜欢!"
艾居看着孙子的背影赞道。
"爸,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正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我这一年都会常驻在这边了。"
"这里?"
艾静以为是要住在她家。
"你别担心,我不是要住在你这里,我在一城租了一套房子,我暂时会住在那边。你别怕,我是不会住在你家的。"
周朝晖端了一杯清水递到艾居跟前。
"没白疼你了,我的小孙子!"
周朝晖腼腆一笑。
"上楼去叫美美下来,外公来了,我们一会出去外面吃。"
"我在金环路那边买了一块地皮,要建成高级的住宅区,所以这一年我都会在这边。"艾居喝了一口接着说。
"我知道那个地方,离我这也不远。那你今晚住酒店吗?"
"不了,那边已经弄好了,暂时可以住的。"
"你说一城?"
"是的,我上次就已经叫人过来帮我搞定了。所以现在人就可以住进去了。做事情要讲效率的,做大事的人更不能拖拖拉拉!"
"这么说你有来过一次了?"
"什么来过一次?"
"没有,只是前阵子小区里有人说见过你,而且说还是和珍倩在一起的,我还不相信呢。"
"公公!"
美美穿这一条小花裙,奔到艾居面前,艾居把她抱在大腿上亲亲她的小脸蛋。马上借机把话题转到小孙女。
"小公主!"
"公公,你有没有带礼物给我呢?"
"你这小鬼,公公来了你也没问好,就急着和要我东西!"
"那你有没有带来啊!"
"今天没有,不过待会公公可以带你去买,你要什么公公都买给你!"
"外公,那我呢?"
周朝晖瘪着嘴问。
"都有都有!"
艾居笑得合不拢嘴道。
"那妈咪呢?"
美美问。
"都有!"
"爸,别听她的。我们去吃饭吧!"
"再坐一会吧。"
艾居偷偷瞄了一眼落地钟。
"我肚子饿了。"
美美说。
"哎呀,那就不能再坐了!可不能饿坏小公主呀!"
"爸,那走吧。"
四人才走到楼下,珍倩也往他们走来。
"哎呀,你爸来了!"
"是啊,我们正要出去吃饭呢!"
"刚好,我也没吃呢,今天孟宇带那两个讨债鬼出去了。我正要找你一起逛街呢!"
艾静有些难为情,想拒绝又找不到理由。
"那一起来吧!"
艾居抢着答道。
"那我们去鲤鱼门吃吧!"
珍倩提议说。
"我从来没去过,不知道??????"
"没事,我经常去的,我们就去那边吃吧!那里的东西绝对合你爸的口味!"
"那就这么决定吧,走,别再讨论了,饿坏美美的肚子就不好了!"
艾居当机立断的说。
他们到了那边有些晚,餐厅外面停放了大量的汽车,餐厅内很多好位置都已经坐满了,珍倩找到了那个厅面经理帮他们安排了一桌靠近窗边的好位置。
"爸,你要吃什么?"
艾静问。
"让我来吧,我知道这里都那些好吃的!"
珍倩说。
周朝晖狐疑的看了珍倩一眼,然后扫了一眼外公的脸。从在家楼下遇到珍倩那一分钟起,他觉得气氛很异样。他观察了母亲好一会,怎么像她那样的女人居然还没有觉察到什么。是她知道不敢面对事实还是她真的不知道。
其实他自己也有些不敢设想那会是真的,倩姨可以做外公的女儿,两个人怎么可能会那个!他竭力避免自己在这样想。
这餐饭他吃得有些心惊胆跳,他越来越可以肯定外公和倩姨很有问题。每次珍倩说出一两句比较暧昧的话他就捏了一把汗。他马上就把目光注意到母亲身上。
周朝晖吃完饭就决定先离开,他不敢再看下去了。更害怕如果出了事情自己也在现场,那样会更加难堪。他找了个借口说要去书店看书,艾静不让他走,要他留下来陪自己的父亲,但是艾居却马上拿出两百块给周朝晖让他可以去书店买书。
(21)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到处和人家说我们的事情!"
丁家晋很恼火的朝孝伟吼道。
"我什么时候和他们说了,不就是那一晚和他们在一起之后,他们就这样说。"
"我和你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性伙伴而已,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你不要到处和人家说我是你的BF!那几个人不人,妖不妖得东西现在已经满街唱我们的的关系!"
"那你去找他们说啊,对我吼什么吼呢!又不是我去和人家说的!"
"我告诉你,如果你在和人家说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以后就再也不会见你!"
孝伟沉默着不语。
"我这个星期会去上海,你不要打我电话。"
"明白。"
"我要上班了,你该走了。"
"那好吧。"
"五十块拿去坐车吧。"
"不用了,我自己开摩托过来的。"
孝伟拿起腰包头也不回就往外走。
砰的一声。
丁家晋心猛缩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很过分,可是只有这样才能让孝伟对他死心。不然他们之间只有无休止的纠缠。这可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关系。过去这二十几年他看尽人间冷暖,爱,什么是爱?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到医院,第一件事就马上交上一份请假表,接下来三天的时间他被应邀到上海参加一个时装发布会的活动,他终于能过上自己认为是正常人过的生活。虽然只有三天。可是这三天他可以抛开工作,病人,还有孝伟。不用每天都坐在这里听那些思想混乱的笨蛋大吐口水。不用面对医院里各种丑陋的,卑鄙的阴谋还有那些丧尽良心的,毫无人性的见死不救!
他开心到一整夜都没睡着。任何该带的东西他都早已收拾好。天一亮,他就赶到机场坐头一班飞机飞往上海!
飞机刚起飞,他就入睡了。睡得很沉,直到降落时他还没有醒来。是一个漂亮的空姐走过来把他叫醒了。
太棒了!他心里暗暗欣喜道。
他喜欢上海的奢华,喜欢上海的堕落,喜欢上海所有的一切,甚至连空气他都觉得有股魔力让他可以得到解脱。
丁家晋有多次机会可以常驻上海工作,但是每次拒绝了。因为他放不下那里的一个人,周书恒。他对周书恒的感情不是短时间的,那是从少年时代起就已经开始产生的。他坚信着,总有一日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走出大闸,有个男人穿这笔挺的西装,就像是要去参加什么宴会似的,高举着一块写有他名字的牌子。
"你好,我就是丁家晋。"
"丁先生,您好!我们公司已经派车亲自过来接您!"
"那谢谢了。"
男人很迅速拿过丁家晋手里的行李走在前面带路。
刚到酒店,一个服务员就拿来一份信函。他纳闷的拆开信封,内容很简单:下午三点见,我在淮海路XX大厦拍硬照,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宇字。
他看到最后一个字时,愣了。
胡星宇?
那个模特?
绝对是他还能有谁叫宇的呢?
这个消息让他感到太意外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就在今天来上海呢?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家酒店,而且还知道是几号房,所有的疑问下午都会解开的,他很急切的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他躺倒在床上,想起那一夜实在太刺激,那个骚货简直是个极品,功夫是他见过的最了得的一个。他突然很懊悔自己当初说的那些话,也许这次见面只是一个普通的叙旧,他可能还会让自己的男人在一边,向他炫耀也说不定!
本来也许今晚或是接下来这三天的时间,两人可以好好的干几场,不过现在看来这是不可能的。想到那一身肌肤,还有他那张完美的脸蛋,丁家晋的下面不仅硬挺挺,而且还渗出液体来。
他很艰难的度过这几个小时,到了两点,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打电话叫司机在楼下等他,接着前往短信上说的地方。
影楼在17层,丁家晋走出电梯,就看见一块写着MEN
home工作室的牌子。他推开厚重的玻璃门,工作室很大,就像一个摄影棚。有四个场景,一个是客厅,一个是卧室,还带有浴室,一个是书房,还有一个什么都没有,就只是挂着一块白布作背景。工作室里人流混杂,来往穿梭。有的在调试光线,有的在搬动背景,有的在泡茶冲咖啡,这边喊一声,那边叫一句。他找来找去就是没看见胡星宇。
"你是找谁的?"
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孩子胸前抱着一叠纸,还拿着一支笔问。
"我是来找胡星宇的。"
"哦,是Kavin。他在化妆。"
男孩说完就闪开。
"嗨!家晋!这边呢!"
胡星宇一丝不挂的站在最里面的角落,男人一手拿着婴儿油,一手拿着块海绵,沾了婴儿油后就在他身上很均匀的涂抹。手臂,后背,臀部,大腿,小腿,连脚跟也抹上。另一个男人正用一把大的刷子沾上粉在他脸上像考古学家一样很仔细的扫抹。
胡星宇比上次他见得时候更加帅气。
丁家晋走到他面前:"最近好吗?"
"当然咯!这两个是我的化妆师,J和大鹏。这是丁家晋,畅销书作家兼医生。"
"你们好。"
那两个人同时说了句"嗨。"然后就继续工作。
丁家晋刚要开口说话,胡星宇就抢先答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
"你?"
丁家晋欲言又止。
"邀请你来参加聚会的这个牌子就是我在做广告的。我刚好也有份邀请名单,上面有你的名字和下榻的酒店,于是我叫人给你送去那封信。"
"看来你最近真的不错!"
"你随便找个地方坐吧,等我拍完照今晚我们一起吃饭,然后一起去聚会。"
"好吧,我等你。"
丁家晋坐到一块搭在道具上的木板。
胡星宇化好妆,工作人员先把他带到浴室那里,用水喷湿身体,制造出湿漉漉的效果。拍摄开始了,胡星宇很专业,表情,动作,姿势都可以达到摄影师要的效果。摄影师很少停下来教他该怎么做。
拍完工作人员马上用毛巾搽干他的身子,刚才那两个化妆师立即重新给他补妆。二十分钟后,胡星宇又换上一件背心和一条黑色的内裤,走到卧室拍另一辑照片。
拍摄时间很长,到了将近七点才结束。丁家晋坐在那里看着他一套衣服换过一套,脸上不停的补妆。最后他闷得就想睡觉了。
"我们可以走了。"
胡星宇走过来对他说。
"好了?"
"对啊!快点走吧,我去吃饭,然后九点再到会场,应该赶得及。"
"你每天都是这样吗?"
"也不是,最近的工作比较多,我换了个经纪人。上一个经纪人完全就没有为我安排好的工作,所以我和他解约了。这个圈就这么现实,干得不好,那么明天全世界都没人会再和你合作的!做我们这一行,第一绝对要准时,不能让别人等你的,第二,要争取曝光率,即使这家公司可能不会用你,但是你的形象人家已经看到了,下次有合适的工作就自然会来找你。所以我经常去那些夜店,让他们看到我,知道我。上次有个模特很倒霉,她穿的那套衣服居然没有得到一张订单,结果下一季没有一个设计师愿意和她合作。"
"为什么?"
"你不懂的,有时候设计师会给自己找个替罪羊,有些事情是和模特无关的,当然一个好的模特就等于成功的一半,但也得看自己的设计是否会得到别人的认同,可是他们一旦衣服卖不出就会把责任推到模特身上,认为是模特没有表演好他的设计。如果你是超级模特那就不一样,再烂的东西穿在你身上,别人也会买的。即使迟到了,不接工作,或是不满意设计师等等都没人敢说你的。你知道一个黑人女模特吗?"
"我对这个不熟悉。"
"叫坎贝尔的,从八十年代红到现在,她就是我们这个圈最有名的迟到女王!所以高级设计师都要看她的脸色,再烂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没人敢说不好看!我曾和她合作过一次,是去年的春夏巴黎时装周。她迟到了一个钟头,设计师还得满脸笑容的和她说好话,安抚她,之前在她没到的时候,设计师在后台一直对所有人说,待会她来了,一定要不停的赞美她,当晚她穿的是一条黄色的长裙,说实在,也是只有她的肤色配的起那一身颜色。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那些话是假的还是她就喜欢人家这么说。总之本来她迟到了还发了小脾气,可是接着却很高兴得穿上衣服化妆上台。任何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哦,我知道这个女人。她是混血儿。不过她实在也很漂亮啊!你也不错,只是没有那个机遇,有一天你也会成为那样的人。到时候你就可以对那些设计师呼呼喝喝!"
"谢谢!"
两人走出大楼,车已经停在那里等着。
"去长隆酒店。"
胡星宇很溜嘴的对司机说。
胡星宇吃的不多,他说要节食,保持体重,不然拍照有小肚子就不好看了。而且今晚他也是模特之一,要以最佳的状态出场,让商家知道他是物有所值。
"很多广告模特或是明星都是很不负责任的,这边给他们作广告,那边不止不用对方的产品,而且甚至对于一些发布会之类的工作都是敷衍了事。拿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我想问你,今晚派对结束后,上我酒店怎么样呢?"
"想我了?"
"嗯,有点。"
"那不去了,为了一个有点不值得。"
"那你不想我?"
"好吧,今晚那个东西不在上海。"
"哪个?"
"暂时的。我对他没有感情的,只是他有钱而已。除此之外他一无是处。你不介意吧?"
"放心好了,我不会吃这种干醋的!那是你的私生活与我无关,我只想今晚我们好好干一场,就像那一晚一样!"
"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
"怎么样?"
"冷酷的家伙。"
"所以你千万不要爱上我。"
"我们得快点走了,我还要到后台化妆,试衣服。"
到了会场,胡星宇从另一条通道进入后台,丁家晋则从正门进去。会场很暗,那些人丁家晋一个也不认识。百无聊赖的等到胡星宇做完秀,两人就马上直奔酒店。
丁家晋已经忍得太久了,没有时间再和他玩前戏,也顾不了那么多,很粗暴的把胡星宇把得一干二净,用领带将他的一只手困起来,抬起他的臀部,扳开胡星宇的两边屁股,他的后庭毫无掩藏的路出来,然后用手指摩搽外面,玩了一会,丁家晋直接把手指插进去,没有任何辅助的东西,很干涩,胡星宇很难受,丁家晋根本不理他的感受,一进一出的抽插。
过了一会,丁家晋爬到他身上倒转过来,把自己硬挺的阳具塞到他嘴里,自己也一边给含,一边用手很粗鲁的继续侵入。胡星宇已经有些难以招架。嘴给满满的塞住,说不出话。只能任由丁家晋玩弄。
玩了一会,丁家晋抽出自己已经青筋暴胀的阳具,把胡星宇翻过来让他跪着,然后在他后庭抹上润滑剂,握住阳具的根本狠狠的推进去。
胡星宇自从上次和丁家晋分开后,虽然有找过其他人,而且也傍上一个大款,可是胡星宇和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肛交。之前那几个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和他分手的,而现在这个老男人是因为他不喜欢,觉得这样脏。
太久没有过,后面突然被丁家晋粗暴的撑开,他疼得大声叫吼。
丁家晋才不理他适不适应,从进去就猛烈的干。胡星宇痛苦的叫,头伏在枕头上,屁股承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撞击。丁家晋望着他的屁股上的肉,像波浪一样滚动就越兴奋。
丁家晋又抽出来,把他翻过来,重新换个姿势,解开他手上的领带,把他拖到床沿,有力的分开他双腿,然后从正面进攻。每一下都很有力的顶到他后庭的最深处。胡星宇张嘴大叫,上身左右摇摆,他原本也硬挺的阳具已经疲软。
丁家晋看出他没有爽,立即改换另一种方式,虽然也是正面操他,但不是和刚才那样狂干猛插,而是整根东西深深的顶在里面,然后左右上下摇摆屁股,像马达那样,磨搽胡星宇的肠壁。胡星宇痛苦的呼叫慢慢变成了丁家晋第一次和他做爱时的那种淫荡的呻吟。磨蹭了一会,丁家晋用手抚弄他软掉的阴茎,经过他里外的刺激,胡星宇的阴茎迅速的勃起。硬翘翘的贴在肚皮上。马眼还不断的流水。
十几分钟后,胡星宇已经完全失控的享受着丁家晋的阳具所带来的那种巨大的快感。丁家晋瞄准时机,抬高他的双腿,然后压在他身上,变回刚才猛烈抽插的动作,而且更加快速有力,胡星宇的前列腺已经被顶的受不了,开始有一股火辣辣的感觉。
"我要射了~~~家晋!"
"我也是~~~"
丁家晋的动作越来越快,胡星宇已经忍不住,伴随着像杀人的呼吼声,一股一股浓稠的精液从马眼盆出,有的射到他自己的脸上,还有的射到床单上,他浑身全是自己的精液。丁家晋也是精关把持不住了,猛烈的很有力的在他体内一阵一阵的喷射。
两人都很疲劳,丁家晋软软的趴在他身上,意犹未尽的喘着气。
胡星宇的屁眼还在收缩,每一次收缩丁家晋都像触电般的叫了一声。
丁家晋慢慢的把已经软下来的阴茎抽出,胡星宇的屁眼已经被撑到合不拢,就像他的小嘴一样一张一合的呼气,过多的精液正往外流。
"他没有我这么棒吧?"
丁家晋抱着满身都是精液的胡星宇不怀好意的问。
"他从来没有插过我。"
胡星宇舒服的回答道,眼睛微微睁开望了丁家晋然后又闭上。
丁家晋狐疑的看着他。
"别这样看我。"
"你闭着眼怎么知道我看你呢?"
"那你是不是看着我呢?"
"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干吗呢?"
"他从来没有要求过肛交吗?"
"他不喜欢,嫌脏。"
"是老到不能插吧!"
丁家晋揶揄说。
"那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平时找人插吗?"
"我和你分开后就再也没有让别人干我后面了。"
胡星宇出乎意料的回答让丁家晋陷入各种猜测与沉思。
半晌,他都没说话。
胡星宇嘲讽似的的睁开眼,看着他。
"你在愣什么?"
"没有,洗澡吧,睡觉。"
胡星宇望着丁家晋赤裸的背影,扬起胜利的嘴角,然后滑下床跟着去。
"你以为我这么做是因为你啊?"
"我没有这么说过。"
丁家晋装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答道。
胡星宇拿起香皂在他身上推磨出泡沫。
丁家晋按住他的手,猥亵的盯着他:"想不想在这里再干呢?"
胡星宇没说什么,挣脱开他的手,继续用泡沫推磨他的身体。
"来吧!我今晚想干死你!"
丁家晋浑身都是泡沫,把胡星宇推到镜子前,按下他的后背,胡星宇一条腿搭在白色大理石的梳妆台上,翘起他嫩嫩的屁股,丁家晋借用泡沫作润滑对准他那个干净到一点毛都没有的屁眼狂插。
胡星宇对着镜子望着丁家晋,淫笑着:"家晋,好辣啊!也好爽啊!"
"我厉害吧,嗯?"
"是,你好厉害~~~"
胡星宇喘着气说。
丁家晋紧紧地顶住里面,然后让他趴到马桶上,依然是从后面进攻。
胡星宇把手伸到浴缸,打开水龙头。等到水满了,丁家晋又让他跪在浴缸里,然后再水里插他,抽插激起滚滚水花。有些倒进胡星宇的屁眼里。
胡星宇自己把手伸进水里,给自己手淫。后面还有节奏的收缩。
丁家晋垂下眼,望着肛门紧紧地套着他的大阳具,他把节奏放得很慢,这样他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每一次抽出都有一小段红红的嫩肉翻出来。就像一朵绽放的小花。
"你要射了吗?"
"还早着呢!怎么啦?这么快就受不了?"
"不是,我要你射在我嘴里!"
"好啊!让你尝尝我的精品,只有我一个人才有的!"
胡星宇突然肛门里一阵热辣,酥麻的快感传递全身,一股一股阳精又泻了。
丁家晋没有看到,但听见胡星宇叫得更淫,他也更加猛操,突然他拔出阳具,胡星宇很配合的跪在他下面,阳具正好对准胡星宇的脸,一道一道的,有力射在他脸上,眼睛,鼻子,胡星宇用手将那些没有射在嘴里的都抹进去,忘情的品尝。接着还用嘴吸住他的龟头,将里面剩余的全部洗干净。
丁家晋全身颤抖,却很舒服。
胡星宇整根都吞进去,丁家晋忍受不了,马上推开他。
"你的技术越来越好~~~"
丁家晋称赞道。
"为了伺候你啊,所以就得加倍卖力咯!"
"骚货!我走了看你还能这么爽吗?"
"那我就飞去找你!"
"我等你!"
"好啊~~~"
(22)
孙培华狠狠地把桌上的水杯砸到地上。
旁边的人都不敢吭声。周书恒也跟着站。
"周律师请坐啊,别站着!"
周书恒讪讪的拉开椅子坐。
"不好意思,周律师,吓到你了吗?"
"没事,只是没见过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周律师,喝茶。"
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给他们倒了两杯茶,一杯拿到孙培华面前,一杯拿到周书恒面前。
有些烫,周书恒喝了一小口,说:"不错!这茶味道很好,而且色很清淡。"
"周律师喜欢的话我叫人给你送去这种。"
"谢谢了,不用客气!其实我根本不懂茶,不过我有个医生朋友对茶还有些研究。"
"阿中,你待会把一盒新的给周律师送去。"
"好的,知道了。"
"真的不用客气了!纪太太!"
"你们可以出去,我有话要和周律师说。"
阿中带上其余人走出房间。
"周律师,你看现在我该怎么做?今天在庭上你也看见了,对方这样乘乘逼人,我已经很容忍了!可是他们还是一步一步把我逼到绝路!"
"纪太太,你现在不能乱!他们就是要你乱,这样就中了他们的圈套!"
"你叫我怎么忍?我再忍他们就把我当病猫治了!"
"纪太太,你这样吼是没有用的!法官也听不见,法官听见了也不会站在你这边。第二,你想想谁最想看到你这样?你愿意就这样败给你的敌人?何必?何必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如果你气病了,这公司谁来管理?你属下上千人,他们吃什么饭?"
"如果刚才不是因为你,我一早就走过去给那个死老家伙一巴掌!"
"要是你真的这么做,那这场官司就不用再打了,因为我们输定了。你现在不管心理有多大的气也好,都忍住,明天出庭时,你还是要继续以笑容面对他们,我敢保证,他们看见的时候肯定比你现在还生气!可是,如果明天你在庭上发怒的话,那他们肯定笑得最开心的一伙。你要学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如果你自己办不到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他是心理医生。"
"我没有必要看心理医生,谢谢你了。我明天会找你说的做的。"
"那是最好的。还有,目前那张遗嘱上的字迹法官相信的可能性非常低。"
"这个我有办法,我不介意请专家来验证!多少钱我都花!"
"纪太太,我还有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想问一下。"
"问吧,周律师,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秘密。不要和我见外!"
孙培华很直率的回答道。
"谢谢,我一直不大敢问的原因就是怕你生气。"
"如果对这件案有关的我都愿意如实作答!"
"我曾经和你提起过不如庭外和解,为什么你一直不肯,就是最终搞到一拍两散也愿意?"
孙培华没有及时回答他,沉思了一会,然后说:"周律师,这家公司是我和我丈夫一手辛苦创办起来的,还有我的家庭給以无限的支持!我们才有现在!他们,他们又做过什么?没有!他们从来没有真心出力过,对我们这个家,对我们这家公司!他们只会从我们这里占便宜,得好处!这些年我给他们的东西已经不少了!但是他们还是贪得无厌,就像吸血鬼一样!我并不是不愿意照顾我的婆婆!现在她儿子死去了,那也是我的丈夫!难道我不心碎吗?就只有她才痛苦吗?我们都同时失去一个最爱的男人!她是我丈夫的母亲,她是我儿女的祖母,她也是我的婆婆!我非常清楚,我是有责任照顾她最后这几年!她都已经九十多岁了,周律师,你算一下,她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活着?将来我也有这么一天,我难道没有恻隐之心吗?我现在怎么做,我将来的儿女就怎么做!外面说我们一年赚几个亿,一个月给她老人家才拿一两千块钱。可是她住我的,吃我的,穿我的,逢年过节她要送礼,那些都是我买来然后以她的名义送的。她还需要花什么钱呢?好,你可以说有时她也想给儿孙点零用钱什么的,可是,我丈夫的兄弟姐妹哪一个我有照顾不周呢?要读书,多少钱就来拿,要做生意,多少钱我不问也就给送去。他们要安排谁进来公司工作,打个招呼我就点头答应,我又拒绝过吗?可是这些年,他们有真心为这个公司做点事吗?没有!我现不和他们谈亲情,就说上司与下属的身份,既然要来这里工作,那就好好干,做出点成绩给其他员工看!他们说我不当他们是家人,那么他们没有好好为这个公司服务,那他们更没有把我当做家人!他们是一群无耻的,卑鄙的,下流的强盗!我对他们已经没有指望!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争到底!这是我的!周律师,如果有个贼去你家偷东西,被你看见,难道你会眼睁睁看着他把你家偷光吗?有个故事,一只青蛙遇见一条蝎子要过河,蝎子对青蛙说,你背我过河我不咬你!青蛙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蝎子说只要你背我过去,我保证。青蛙心软于是答应,可是背蝎子到河中央的时候,蝎子还是咬了青蛙一口。青蛙哭诉道,蝎子蝎子,你刚才不是说好不咬我的吗,怎么立即就不守信用了?蝎子说,我是答应不咬你,可是我的本性就是要咬你。这个故事告诉我,我绝对不能对他们这群人心软!我誓死也要保住一切!"
周书恒听她讲完这番话,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的大脑就像在刮着一场大暴雨,杂乱无章,思绪就像被风刮起的东西,他想去抓住它,却跟不上风的速度。
"周律师,不好意思。这些都是妇人之见。"
"不,纪太太,你讲的是事实。我能理解,而且我绝对赞同你。人活着就为了一口气。对大部分人来说也就是如此而已。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看我好,我看你好。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
"难得有个男人可以这么说话。"
"呵呵,纪太太,你做的事情男人还比不上你!"
"周律师,有时间我可以见见你的家人吗?"
"当然!这没问题!"
"我很想见见哪个幸福的女人可以做的妻子。"
"纪太太,你取笑了。"
"我没有,我是说真话的。"
周书恒憨憨笑道,有些忸怩,低下头,半晌他才有抬起头来。
"周律师,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我需要你一定要答应我。"
孙培华脸色凝重的请求道。
"纪太太,你先说说,如果我做得到的我一定帮忙。"
"周律师,我有个秘密一直没让外界知道,其实我的生命已经不长了。"
周书恒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我有末期的乳癌。"
孙培华说完,揭开上衣的纽扣,然后掀开给周书恒看。
"你做过手术了?"
"对,两边的乳房都已经切除了,但是癌细胞还是扩散了。我现在只靠药物维持生命。"
"我刚才和你说我有个朋友是心理医生,我叫他给你看一下,怎么样?也许他有这方面的专家可以帮你治疗!"
"不,不用了。我不想做化疗,那样太痛苦了!我不想掉头发,每天都呕吐恶心,还要吃一大堆有毒的药物来折磨我自己!我希望我最后的日子可以活得像个人样!而不是那样毫无尊严的活着直到死去!"
"但是你的儿女啊!你要为他们而活着!"
"你有多大的把握?"
"这个我不知道。"
"那就对了!我虽然活不久,但是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让他们看到一个开开心心的母亲,一个坚强的母亲,你认为那一样是对他们最好的呢?我要你答应我,等我死去之后,你帮我好好照看他们,还有,我的财产将有一部分要送给一些慈善机构。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好好的活着,努力的活着!"
"我会的!"
孙培华的眼神虽然很坚定,但是却不是很肯定。
"我刚才的建议,如果你想清楚了,随时都可以和我说。"
"我知道。"
"那我先走了。明天我们再见。"
"谢谢你,周律师。"
"不用客气。"
(23)
周书恒刚把钥匙插进去,风娘就把们打开。
"我听到声音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风娘说。
"可以吃饭了吗?"
"可以了。太太在等你。"
"哦?今晚有客人?"
"没有,太太今晚还要上课呢。"
"我还以为有客人来呢。"
风娘帮周书恒把外套和公文包拿进书房。
周书恒直接走到餐厅坐下。
艾静站到楼梯边朝上面喊:"小晖,美美,吃饭了!"
艾静喊完就向餐厅走来。她坐到周书恒对面,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接着就吃饭。
"孙培华有乳癌。"
周书恒说。
"她直接和你说的?"
"是的,就刚才。"
"真是可怜!那么成功的一个女人。她身边的人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
风娘从艾静身后走过,艾静放下筷子把她叫住:"风娘,你上去看看他们怎么还没下来。"
"好的,太太。"
风娘又往回走。她刚走到楼梯那里,周朝晖和美美就蹦蹦跳跳下来了。
艾静一看到他们就说:"你们在上面磨蹭什么呢?喊了这么久才下来。"
"没什么,美美想看完那个动画片。"
"以后吃饭时间到了就别再磨蹭了。"
"就让他们看完吧。就差这几分钟。"
"你真是个好爸爸!"
"孙培华想到我们家来坐坐。"
周书恒转了个话题,他怕再说下去又得在餐桌上吵架。
"什么时候?她有说清楚吗?"
"没有。"
"她知道你睡书房吗?"
"别再提这件事好吗?"
"怎么啦?我说的是正经事啊!如果她来了,问起你睡书房我们要怎么回答呢?"
"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
"这让你很丢脸吗?"
周书恒吃完最后几口把筷子一丢,然后走回书房。
"妈咪,你要爸爸离婚吗?"
美美语气很不开心。
"别乱说。"
"可是爸爸已经睡在书房很久了。我学校有个同学他爸爸也是睡在客厅,后来他们离婚了。"
"你哪里听这些的?"
"还用去哪里听吗?"
周朝晖说。
艾静看着他沉默着。
"怎么啦?我有说错吗?"
周朝晖抬起头看着艾静反问道。
艾静也吃下最后几口,然后上楼收拾一下就上学去。
这个星期他们要考试,艾静的笔记很多地方还没有整理。下课后她主动找梅毅借。
"可是那个中医理论我放在家里,今晚没带来。"
梅毅说。
"那这样吧,今晚我去你家拿,后天晚上的课我再还给你。"
"可以。"
"不过这两天会不会影响到你呢?"
"不会的。"
"还是这样吧,你明天什么时候不上班就来我家。我们一起温习功课,有些地方我也不懂,可能有你在的话会更好。"
"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我家里就我儿子和女儿在,有时候我儿子会出去的,家里基本上没什么人的。没人影响到我们学习的。"
"那我什么时候过去呢?"
"你明天上班吗?"
"我随时都可以不去的。"
"那这样吧,你十点过来,中午就留在我那边吃吧。我丈夫不用回家吃饭的。"
"你儿子多大了?"
"16岁。不用担心,他和你差不多,你们会成为朋友的。"
九点半下课,艾静先到梅毅的住处拿笔记本。梅毅的房子租在金沙乡里面,由于那里治安不是很好,梅毅让艾静不要开进去,就在日报社前面等他拿来就好。梅毅去了很久才回来。
"让你久等了!"
梅毅敲敲玻璃窗说。
艾静把手搭在上面说:"是有点,不过值得。"
"那明天见。"
"好的,十点。"
"哦,对了!我第一次去你家,需要买什么东西去吗?比如明天中午我们吃什么?"
"不用了,你什么都不用买,家里有工人,一切都会安排好的。"
"谢谢。"
"晚安!明天见。"
"明天见!"
梅毅耸着肩,手指插在裤袋里,望着艾静远去的汽车才掉头往金沙乡东门走。
周书恒和两个孩子在客厅玩得很好,三人边看电视边打牌,可是艾静才把门打开的那一刻起,刚才那股气氛就荡然无存。周书恒和周朝晖立即变得冷漠沉静,美美也感受到大人之间的敌对情绪。
"十点多了,美美你怎么不去睡觉呢?"
艾静问。
"妈咪你也来玩吗?"
"不了,妈咪还要考试呢,美美你也得快去睡觉了。"
周朝晖闷着气,把手上的牌甩到地上。
本来好好的一个夜晚就这样被母亲给破坏了,周朝晖现在对艾静心里只有恨没有爱。他甚至开始在想办法报复艾静。可是在他没有办法之前,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去抗议。艾静对他的动作好像不在乎。
周书恒抱起美美说:"好了,听妈咪的话。"
"再玩一会!"
美美伸出食指委屈的请求道。
"好吧,那就再玩一下。但是这次你不能在耍赖皮哦!"
"我没有!"
艾静伸伸懒腰,什么也不表示,然后就走上楼。
周朝晖和父亲对望了一眼,眼神都是同样充满了疑问和困惑。
这些年来,艾静从来没有在名义上单独向一个异性朋友发出邀请,而且这个人是丈夫都不认识的,梅毅可以说是第一个。
艾静和平时一样,打扮得十分漂亮,穿上最好的裙子,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今天穿的有点过分的隆重。梅毅来的时候她亲自去给他开门,开门前艾静还不忘记站在镜子前先检查自己一番。一切确认完美,她这才优雅的打开门欢迎来宾。
梅毅手上拿着一束荷花有点胆却。
"送给你的!"
"谢谢。"
艾静接过荷花说。
"我在楼下买的,今天很幸运,那个老头说这些才刚摘下来的。"
"怪不得,有股很清香的味道,而且这花的颜色看起来还很水嫩。谢谢。"
"你们的房子很漂亮哦~~~"
梅毅有些拘谨的看了看说。
"来吧,我把花插好,带你四处看看。"
艾静关上门说。
她独自走到厨房,找了个玻璃花瓶,这种东西她最多,每次去逛商场,逛精品店,看见好看的她就买下。多数买回来后就给关进橱柜里永不见光!她用水冲洗掉灰尘,再盛七分水,把荷花一枝一枝的错落有致的插好。
艾静抽了几张面巾纸把花瓶四周的水搽干。双手捧着花瓶走到客厅。
梅毅拘束的站着。
"坐啊!干吗站着?没事的!"
艾静面带笑容,把花摆在茶几的中间,拉着梅毅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花很漂亮,谢谢你!"
艾静再次答谢道。
"不客气。你别见怪才是!我是农村孩子,没见过这么大的房子。"
"也许你不会相信,我也曾住过很破很旧的房子。那会我们刚才这里,就像你一样,一无所有,而且我还有个孩子。你只需要慢慢来,有一天你住的地方会比我这里还好呢!"
"承你贵言!"
"请喝茶。"
风娘端上茶说。
"谢谢。"
梅毅说。
"你喜欢吃什么菜呢?"
艾静问。
"随便就可以了。"
梅毅答道。
"我吃的东西口味都是很清淡的,我怕你不习惯。"
"没事的,你平时吃什么都就和你吃什么。"
"那好吧,风娘,按照平时那样。"
"是的,太太。"
风娘端着盘子走开。
"我给你带来一些资料。"
梅毅放下茶杯,然后打开背包,拿出一叠纸。
"这是什么呢?"
艾静看到上面有些是宣传册之类的东西随口一问道。
"这是我最近正在做的一种药品。是专门给神经衰弱的人服用的。"
"你帮你们公司推销的吗?"
艾静拿过资料翻了一翻看,问。
"不是,我自己做的。公司不知道。最近我都是在干自己的事,公司那边做完这个月就不做了,专心搞自己的。不然这一辈子也发不了财!"
"你是他们的代理商吗?"
"对,暂时是。这个药在这边还没什么名气,所以我很容易就拿到代理权。不用花什么钱,只要每个月销售量还可以就行。"
"我有个很不错的朋友是心理医生,我帮你们介绍,你可以把药放在他那边卖。"
"真的?那谢谢了!我正要找个医生帮我做呢!"
梅毅睁大眼睛,开心的说道。
"我和他很熟悉的,不过成不成事得看你得了,我只是给你们做介绍。"
"妈咪。"
美美生却得看着梅毅。她走到艾静旁边,依偎在她怀里。
"这是我的小女儿,美美,叫叔叔。"
"叔叔。"
"小朋友好!"
"妈咪,哥哥在上面不和我玩。"
美美嘟着嘴说。
"可是妈咪要和叔叔复习功课呢!"
"就让她和我们在一起吧。"
"不行,我叫我儿子下来,你等一下。"
艾静抱起美美走到楼梯大声叫道:"小晖!小晖!"
"哥哥不会应你的,他在玩游戏呢。"
"我有办法!"
艾静又走回来,拿起电话,把电话线一拔说:"他会下来的!"
突然,楼上传来杀猪似的怒吼!然后是周朝晖噔噔的下楼梯声。
"妈!"
他气汹汹的看着艾静。
"我叫你你不理我那我就只有这么做了。"
"我已经玩到第九级了!又得重新来!"
"我才不管你玩到什么级,你玩到大气层上面我也照样把电话线拔掉。"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
"你每天在家除了玩游戏你还会什么呢?照顾一下美美你会死吗?"
周朝晖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怒目走到艾静身边,抢过电话,重新把电话线插上。
"站住!"
"又怎么啦?"
"美美呢?"
"妈!"
"那我就只能在把电话线拔掉了。"
"你真的有够毒耶!"
周朝晖无奈的走过来抱着美美。
"这是我儿子。"
"你好。"
梅毅站起身说。
"嗨。"
他黑着脸打完招呼就走。甚至都不看梅毅一眼。
"真是不好意思。"
艾静说。
"小男孩这个时候正是最反叛的年纪,都是这样的。"
"你以前也这样吗?"
"我哪敢这样啊!"
"那就对了,不是每个青春期的男孩子都这样,而是因为他生活的环境太过优越了,所以才纵容他成这样!"
"你应该和他谈谈,很多有钱家庭的孩子虽然生活很无忧,可是心里都很空虚的。"
(24)
过去那三天对丁家晋来说简直是活在梦里一样。
派对,酒,毒品,性,这就是他的生活。他回来的第二天就去周书恒家,他每一次出远门都不会忘记给周美美和周朝晖买礼物的,这一次还多了一份,是艾静的。
"谢谢丁叔叔!我好喜欢这只大熊猫,抱着好舒服啊!"
美美乐滋滋的说。
"这是你的,小晖!"
"谢谢丁叔叔!"
"打开来看看,你一定想不到的!"
丁家晋向他投去神秘的眼光。
周朝晖迫不及待的撕开包装纸,突然眼睛一亮:"天哪!这是限量版的!你怎么买得到呢!"
那是一双耐克球鞋。
丁家晋笑着不答。
"我现在不穿,留着开学才穿,全校一定羡慕死了!"
周朝晖的样子就像女人看见钻石一样。
"艾静,你也有。"
艾静先是惊讶接着又转换成高兴的表情。
"我知道你喜欢卡迪亚的首饰,所以我专门去买。"
艾静慢慢打开黑色盒子,一条闪闪发亮的项链慢慢的呈现在眼前。
"天哪!你花了多少钱呢!"
"你喜欢吗?"
"妈咪!好漂亮啊!"
美美也忍不住过来看。
"妈咪我也要戴!"
"不行,这是丁叔叔送给妈咪的,很贵重的,如果你弄丢了怎么办?"
"等美美长大了,丁叔叔给美美也买一条一模一样的好吗?"
"家晋谢谢你了!"
艾静很真诚的说道。
丁家晋微微一笑,然后帮她戴上项链。
周朝晖狐疑的观察他们二人的举动。
"妈咪最漂亮了!"
美美看着项链说。
"拍妈咪的马屁啊!"
"嘻嘻~~~"
美美咬着下唇坏笑道。
丁家晋和艾静聊了一会家常,半个钟头后,他站起身说:
"艾静,我得走了。"
"不留下来吃饭吗?"
"不了,改天吧。"
"那好吧,你刚从上海回来,回去休息吧。"
丁家晋刚走不到一分钟,周朝晖也找个借口和艾静说,然后直奔下楼朝丁家晋追去。丁家晋刚好打开车门。
"丁叔叔!"
丁家晋转过头看。
"丁叔叔!"周朝晖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丁叔叔!你现在回家还是去哪呢?"
"你有事找我吗?"
"没什么。"
"上来再说吧。"
周朝晖现在根本都不愿再和艾静待上一分钟,只要找到机会他就会逃出去。丁家晋把车开到百盛。
"如果你有事的话放我在这里就好了。"
"我今天没事啊,明天才上班。我们进去吧,很久没来这里逛了!"
两人穿过大堂的那些化妆品柜台坐上电梯上二楼。
"丁叔叔,你和我妈最近怎么关系突然变好了?"
"你就为这个跑来的?"
"不是,这只是一部分原因而已。"
"我和你妈也是大学同学,只是后来大家有点误会所以关系很僵。"
"但是也不可能好的这么快!"
"我们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在耍脾气,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那就没事了。"
他们走到一家卖年轻人服饰的专柜,丁家晋停住脚步,他看见穿在模特身上的那套衣服不错,他指着周朝晖对一个小妹说道:"你那一套合适他穿的码来。"
小女孩一听,精神一振,马上热情地招待他们。另一个则立即从衣架上找衣服。
周朝晖拿着衣服走进试衣间,几分钟头后穿着新衣走了出来。
"不错!就这一套吧!"
丁家晋指望了一眼就对那个女孩子说。
付完钱,衣服装好,丁家晋又带着周朝晖朝下一个专柜走去。
丁家晋买了很多东西都是送给周朝晖的,新的衣服,袜子,一些小饰物,还有一部是周朝晖梦寐以求的彩屏手机,并且可以拍照的!
"如果我离家出走找你的话,你会让我住在你那里吗?"
买完东西,丁家晋带着周朝晖去吃饭。点完菜,周朝晖就问道。
"这是你今天想和我出来的另一半原因?"
"应该是。"
"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
"我不想再和她住下去了!"
"谁?你父亲还是你母亲?"
"当然是我母亲了!"
"这几天你们吵架了?"
"算是吧!"
"不要再用应该是和算是这一类来回答我!"
"我已经不能再忍受她了!"
"她是母亲,不能忍受也得忍!"
"你不觉得她很虚伪吗?"
"她只是很爱面子,不认输而已!"
"如果我真的要离家出走,你会收留我吗?"
"看情况,也许让你住几天然后再送你回家。"
"我真情愿做你儿子!"
"可是我做你爸爸,却不能给你找个妈妈。"
"丁叔叔,你为什么不结婚呢?"
丁家晋沉默一会,说:"因为我不想和你爸爸一样睡书房。"
"你说他们会不会离婚呢?"
"不会的,他们只是暂时吵架,需要一段时间冷静就会好的。而且还有你,美美,他们怎么会离婚呢!"
"就是说如果不是因为有我们的话他们现在就离婚?"
"小晖,你真的长大了!我发现现在我再也不能和以前那样和你说话!不能再用那些幼稚的谎言来敷衍你!"
"难道你还以为我会相信你说我和孙悟空一样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说说你那个小女朋友吧,暑假有没有约她出来玩呢?"
"没有,约不起人家。"
"她有很多男朋友?"
"我在她眼里和一个傻子差不多的。"
"你可以找别的女孩啊,为什么非要她呢?难道她那么漂亮?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得介绍给丁叔叔认识!"
"晕!你都可以做我父亲了还想打我同学的主意!"
"说说她为什么不喜欢吧,我可以帮到你追上她的!"
"她认为我很懦弱,是个笨蛋,不会抽烟喝酒,不会打架,这是最糟糕的!在她眼里男人不会打架就是娘娘腔!还有我穿的不够时髦,发型不够酷!而且不敢和老师吵架!"
"她这么对你说吗?"
"没有,只是我感觉到!"
"她身边都是这样的男孩子?"
"是的!"
"你从来没有问过她对你的感觉?"
"是的。"
"我觉得你应该直接去问她一次才对!也许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我不会那么做的!"
"你怕她拒绝?"
"我已经有过一次在很多人面前和她说我爱你!已经成了全校的头版了!我不想再出丑!"
"你那一次和她说的时候她怎么回答你呢?"
"没有!"
"她有你的电话吗?"
"应该没有,不过我有她的电话。你希望我给她打去吗?"
"不!现在可不是时候。"
"为什么?"
"你想泡女孩子的话还得跟我多多学习!"
"刚才你还问我有没有约她呢,现在怎么改变主意了?"
"刚才我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我现在很想找个女孩子!"
"你和曾清经常来往吗?"
"当然。"
"他最近没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呢?"
"他没有和你说些什么话吗?"
"没有。"
"那最好。"
"丁叔叔,你对曾清的印象不好吗?"
"不是。"
"其实我蛮同情曾清的,他家里人都不管他。他比我更孤独呢!"
服务员刚上菜,突然外面传来男人互相厮打的声音,接着是一阵惨痛的哀嚎!丁家晋和餐厅里的人都跑到玻璃窗口观看怎么回事。
一个穿得像农民工的男子捂着满是鲜血的肚子。脸上的表情很痛苦。血已经流到地上,越来越多,围观的人特别多,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助,过了十五分钟,看的人不见少,可是丁家晋以为会有警察或是救护车会来,但是没有。那些人脸上的神情都冷漠到可怕,甚至还有人捂着嘴在笑着咬耳朵一边看。
丁家晋马上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医院的,一个是警察局的。他冲出餐馆,跑到男人面前,男人向他呻吟道:"大哥,救救我!"
丁家晋单膝跪下,然后检查他腹部的伤口,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人抢东西,我上前帮忙,那个贼就捅了我一刀,东西抢回来,可是贼跑了。"
"那个被抢的呢?"
"是个女人,她看见我被捅来一刀后,拿走东西就跑了。"
男人很虚弱,讲完几句话之后开始出现昏迷。
周朝晖也从餐厅里跑出来。
"丁叔叔!"
"你快进去!别在这里!"
警察和救护车来的时候已经是他被刺伤的四十五分钟之后。
(25)
"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孝伟瞪着眼睛看着丁家晋说。
"不为什么。"
"我们一直好好的!"
"那只是你个人认为的!"
"晋,你说我哪里不好!我改!"
"不!是我不想和你玩了!"
"玩?"
"对!不是玩是什么呢?"
"你一直只是把我们的关系当作玩?"
"别来这套!你心里知道的!"
"我们再来好不好!你说怎么样都行!"
"我已经对你没兴趣了!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我和你这么久你应该足够了!"
丁家晋下车,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下车吧,我们结束了!"
孝伟愣愣的望着他,丁家晋突然抓起他的胳膊,往外拉!然后把他推开。
关上车门,迅速的走向另一边,踩尽油门,扬长而去。
丁家晋感到一阵轻松,车刚开上长平路他就打开音乐。手指一边跟着节拍轻轻拍打着方向盘,一边学着演唱者那种嘶哑的歌喉哼唱着。
开到金新路,刚停好车,正朝便利店走去,突然一个少年从他身边跑过,并且抢走他手上的的包。丁家晋大喊道:"抓贼啊!"
那个少年惊慌的转过头来看。
丁家晋猛然停住脚步,惊讶得望着他消失在三身人的十字路口。
那张脸是他见过的最完美的面孔!直挺得秀气的鼻子,鲜红的双唇,眼神忧郁,惊慌失措,但是掩盖不了他内心的纯真和善良。消瘦的下巴,皮肤细嫩。
可是这么俊俏的孩子为什么会是小偷?
丁家晋站在原地半晌,才晃过神来。便利店的一个人走到他身边:"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
丁家晋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投向那个十字路口。
"你被抢了!"
"是的。"
"要不要报警呢?"
"不用了,包里没放什么。"
"你没丢钱或是其他重要的东西吗?"
"没有。"
丁家晋无法忘记那张脸,他跟着店员走进店里,拿了几样东西然后就结帐出来。手机响了,是个陌生人的号码,他不想接,一般情况下这种电话都是那些***打来的。他直接就按掉,刚上车,电话又响,又是刚才的号码。丁家晋接了,正当他想狠骂对方几句的时候,他马上把话吞下。
"怎么啦?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呢?"
是胡星宇。
"我刚刚有点事。"
"那现在方便吗?"
"可以了!"
"你没有存起我的电话号码吗?"
"不是不是!"
"我现在在帝豪酒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面呢?"
"你在上海那边工作不好吗?"
"你不希望我回来吗?"
"哦,不!当然很高兴你回来!只是你那边发展的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回来了!"
"丁医生!我的职业是什么呢?"
"模特。"
"那就对了!我整天都是全世界跑的,我居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是不需要在一起的!"
"那你准备在这边住多久呢?"
"看情况咯!今晚再说好吗?"
"那好吧,我们今晚见!"
丁家晋和胡星宇两人都盛装打扮,在酒店的大堂见面。
"我想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家酒吧玩。"
胡星宇说。
"好啊!"
他们找了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叫了一瓶红酒。
"你是来这里工作的吗?"
"不算是。不过这里有一家化妆品公司有找过我,问题是价钱不合适。"
"什么价钱呢?"
"总之太低了,而且这边很多公司都是生产劣质的产品而全国闻名的,要不是就是造假的。我还不做他们的广告呢!"
"用不用我做你的经理人啊!"
"好啊!我签你做我的广东区的经理人!"
丁家晋突然脸色阴沉。
"怎么啦?"
胡星宇有点不知所措。
"没什么,和你没关系!"
"那就好,我还以为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不!"
孝伟正和上次那几个人在另一台。
从他们的表情看出大家都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们走吧。"
丁家晋说。
"好吧。"
胡星宇也发现那一台人对他投来不友善的眼光。
丁家晋送胡星宇到酒店,并且在那里过夜。
第二天,他照常上班,但是到了中午,他突然收到一条信息,是一条带有辱骂性的信息。
"老变态!你不得好死!"
丁家晋走到停车场,他仔细地看着眼前那辆汽车,把车牌号码念了十次,确定那是自己的车之后,他差点就要大声地怒吼一番!
那辆宝马不仅给喷上红色的颜料,而且很多地方被故意用硬物划花。
丁家晋心痛的看着心爱的汽车,闭上眼,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他拿出手机,打开刚才那条信息再看一遍。然后打了过去,响了几下就被对方挂掉。他又重新再打,这次对方很快就接了,但是没有出声。
"喂!你神经病吗?"
对方没有回应。丁家晋细听着电话那头是否有什么动静。但什么也没听到。
"喂!喂!你干吗搞我的车!还有发这样的信息给我!你有病啊!"
对方还是沉默。
"我警告你!你再发这样的无聊信息来还有再搞我的车,我一定不放过你!"
挂断电话,丁家晋从后车厢拿出抹布还有个小水桶,然后到厕所盛满水洗干净上面的红色颜料,接着把车开到宝马的维修店。
下午,那个号码连续打了将近三十几次,有时候丁家晋刚按掉手机就又响了。打过去对方仍旧不出声。信息一条接一条的发来,内容都是大同小异,任何你骂得出的话都有。如果不是因为有病人在,丁家晋一定破口大骂。
丁家晋忍不住回了几个信息。对方反而没有被吓怕,而是变本加厉的发来。丁家晋只好把手机关掉一会再开。
这只是刚刚开始。
连续几天,丁家晋每天都要收到不下一百条类似的短信,还有没有声音的电话。最严重的是门口还给用红漆写上大变态等侮辱性的字句。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去投诉物业公司。汽车修好了,可是又给淋上尿。
"你最近得罪什么病人吗?"
周书恒问道。
"没有!我的病人再怎么失常也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这可不好说,你都知道你那些病人都是有心理问题。"
"可是他们即使有严重的心理问题也不可能报复在我身上啊!要报复的话应该找别人去才对!"
"我只能告诉你,小心!你这些天天好好观察你的病人,看看哪几个最可疑。"
"那又能怎么样?跟踪他们?还是直接就问?"
"你没有去问问医院的管理处吗?"
"问过了,每天那么多人进进出出他们知道谁跟谁呢!"
"没有闭路电视拍下来吗?"
"他们没装闭路电视。"
"那只能算你倒霉了!"
"要是给我逮到是谁干的,一定把他奸了!"
"你报警了吗?"
"你认为警察会管这事吗?"
"也许很多人正和你一样遭受同一个人的恶作剧。"
"不可能的!这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那些信息,还有大红字全部都是针对我的!"
"那你真的得小心!而且我认为你必须要报案!"
"你认为他们会理我吗?即使会的话,我要怎么说呢?"
"那你想想有谁可能对你做出这样的事?照你这么说,我觉得最有可能是一写圈里人。"
"我也这么想。就是想不出会有谁。"
丁家晋刚说完,又收到一条信息,打开一看:"老变态!我告诉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周书恒看到丁家晋脸上凝重的表情,问:"又是那种信息?"
"不错!你自己看。"
丁家晋把手机递给周书恒。
"这些信息你有没有删除呢?"
"没有,基本上都保留着。"
"如果你有什么法律的问题需要我解决的话我很乐意帮助你。"
周书恒一条一条看完后说。
手机又响了。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吗?我一定要你尝尝什么叫作痛苦!这就是你玩人的结果!"
丁家晋一字一字的念给周书恒听。
"你再想清楚!已经非常明显了,你最近是不是玩弄谁了?"
"我知道了!"
丁家晋被周书恒的话点醒,眼睛突然一亮!
"呵呵,走得夜路多自然遇上鬼。"
"一定是那个贱货!"
"你可以确定是谁了?"
"是的,就是那个在电信的孝伟!一定是他!"
"可是你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他干的!"
"我会有的!"
"这些信息来源你是无法查到的,这个号码应该是那些冲值卡的,不会是开户的,你怎么查?电信也许都查不到!然后,你的车,你家门口的那些,谁见过是他干的!没有!都是我们自己推测的!"
"那我能怎么办?难道继续忍受?"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应该清楚,唯一可以解决这件事就是你要向他道歉。"
"什么!是我的车给划花的,是我的车给淋尿淋红颜料的,是我家门口给写上大红字的!是我每天收到这些侮辱性的信息的!叫我道歉!"
"刚才那条信息说明什么了?"
"我不管!我爱和谁上床是我的事与他无关!"
"那你就只好继续收骚扰了!"
"如果他还不停止,我一定会让他在这圈里没法混得!"
"同志,你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呢!"
"肯定是他了,还能有谁会这么做!"
"那就难说了!你玩弄的人太多了,总有一天他们会联合起来玩回你的!"
(26)
丁家晋走进停车场,正当他要按下警报开关,突然他看到一个人背对着他,手上拿着个大背包,也正步步逼近他的汽车。他躲到左边的柱子后面,仔细看清楚,虽然看不见正面,但是他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孝伟。
孝伟好像要从包里拿出什么工具来,丁家晋迅速的跑上去,从后面一把抓住孝伟的手翻扣过来,孝伟吓得脸色发青。
"贱货!我就知道是你干的!"
丁家晋用膝盖狠狠地撞到他的腹部。
孝伟惨叫了一声。
"你害了我花了好几千块修车!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神经啊!你哪只眼看见我搞你的车了!"
"还说没有!你这个贱货还想狡辩!我把你卖到泰国去做男妓!"
丁家晋又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孝伟突然眼泪犹如泉涌。
"你这个贱货!"丁家晋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骂道,"你不是很了不起!发短信恐吓我,划花我的车,这些事全是你干的!不然会有谁呢?"
"和你上床的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啊!你别什么都推到我头上好不好!"
"你这张嘴就这么贱!什么鸡巴都吹!你说不是你干的!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嗯!你接近我的车干吗呢?"
丁家晋朝他的脸吐了一口痰。然后放开他,抢过他的背包,粗暴的撕开,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杂乱东西很多,但是丁家晋一眼就看出一罐很可疑的东西,丁家晋抢在孝伟之前把东西拿到手上,一看,是一罐红油漆。
孝伟冒着冷汗盯着丁家晋一言不发。
"这是什么呢?"
丁家晋拿着那罐东西在孝伟面前晃了晃,问。
"你不识字吗?"
"你还敢跟我拽!"
丁家晋再次掐住他脖子说:"承不承认?"
孝伟痛苦的咳嗽,很艰难的呼吸:"不是我干的!"
"是不是?"
丁家晋掐得更紧。
"不??????是!"
"好啊!你嘴巴真的够贱的!不给你厉害你一定不承认!"
丁家晋一手拿着红油漆,做出准备朝孝伟喷射的姿态。
"别!别!我说了,真的不是我干的!我发誓!"
"一!二??????"
"我求你了!我说实话!"
丁家晋放开掐在他脖子的手。
"说!"
"我可以发誓那些事情都不是我干的!真的!"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别!我说实话!我今天的确很想拿着东西搞你的车,可是之前那些不是我干的!我承认我对你恨之入骨,可是我心里还是爱你的!我今天已经挣扎了很久才买了这东西跑到这里来想报复你!但是我之前没有发过任何短信恐吓你,也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事!我真的不骗你!你可以先在狠揍我一顿,可是害你的人不是我,他还是会继续!你自己想清楚!"
"你说的是实话?"
丁家晋狐疑的看着他问。
"我发誓!"
"希望你说的是实话!但是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接近我半步,不许在和我联系,更不许接近我的车!不然我叫人把你奸了!"
丁家晋将他推开,孝伟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丁家晋又补上一脚才上车。
他又像忘记什么,突然在倒回,停在孝伟面前,从车里探出头:"我刚才说的话绝对不是吓你的!你最好给我记住!"
孝伟狼狈的跪在地上收拾东西,看着丁家晋的车,白了一眼。
罪爱
齐官永亮著
第六章
(27)
"帮我找所房子好吗?"
胡星宇趴在丁家晋身上问道。
"你不回上海了?"
"我想住到这边。"
"要不就住到这里吧。"
"你家?"
"对。"
"不怕我妨碍你泡仔吗?"
"我现在就泡你一个。"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那张床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睡过了!"
"那你还介意吗?"
"以后别再带人回去就好了。"
"不过我偶尔想玩3P。"
"哼!把你鸡鸡剪了!"
胡星宇做了个调皮的表情,在丁家晋脸上亲了一口,跳下床,拿出一套新衣在身上比试给丁家晋看,问:"这套衣服怎么样?"
"不错。"
"我打算今晚穿。"
"你今晚有重要的约会吗?"
"对啊,和很多人约会呢!"
"哦~~~"
"我们今晚一起去!"
"哦~~~我还以为没份呢!"
"你知道最近开家新的酒吧没有呢?"
"在哪里?"
"好像在中山路那边。"
"开在那里有生意吗?"
"是纯同志酒吧的。"
"那就怪不得。没听过,怎么样,想请客是吗?"
"今晚他们那边有节目,我想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呢?同志酒吧就那样,一点都不好玩。"
"来嘛,一块去看看,不好玩我们就早点回来了。"
"你自己去吧。"
"你不怕我给别人泡走了?"
"谁有这个本事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我们一起去。"
"几点过来接你?"
"不用太早,最好十点多吧,他们那边不会那么快的。"
"还有我不喜欢你这么张扬,虽然你的职业是模特,但是工作之余,特别是在这个圈里,我不希望你整天去那些地方,还有认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知道了。对了,那个人还烦你吗?"
"没有了,我已经和他讲清楚了!他不会再搞事了!"
"那就好。"
胡星宇并不傻,虽然有时候他真的很傻,可是他大部分时间是很清醒的,甚至可以说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而且,为了得到丁家晋他会不惜一切。丁家晋以为那些事情全是孝伟搞出来的,其实错了。孝伟那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他是很恨丁家晋,也有想过要报复丁家晋,但是他最终没有做。这一切都是胡星宇搞的鬼,不过他不是有意要陷害孝伟。这只是巧合。
现在第一步已经成功,将孝伟除掉,第二步就是要进驻他的家。胡星宇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洋洋得意地笑,他非常欣赏自己设计的这个阴谋,这一战打得漂亮完美。
丁家晋刚离开,他立即从手机里拿出SIM卡扔进马桶,他看着SIM卡随着漩涡最后消失在马桶里哈哈大笑,笑得很可怕。接着他又把手机拆掉,再用重物砸碎。这部手机是他在二手市场买来的,才五百多块,没有任何发票,他很清楚这是部贼机。所以没有讲价就买下。
胡星宇知道每一部手机都有全球定位系统,如果丁家晋报警的话,警察就可以通过信号直接查到信息发出的来源,于是他每次给丁家晋发完那些骚扰的短信之后就立即关机。并且每次都是在人很多的公众场合给他发的。他之所以买一部二手机除了经济上的考虑,而且这部手机没有他的购买纪录,只有前几个拥有者。还有一个任何人都不会想到的原因,他担心全球定位系统会纪录下每一个信号并且在短时间内会保存,所以他买一部旧机,这样,里面就不会只纪录他的位置还会有其他的纪录,如果警察真的追查,那么以前那些纪录可以帮助他暂时引开警察。
丁家晋十一点才过来接他。
胡星宇穿着下午拿给他看的那一套衣服。
"刚才有点事。"
"现在去也不晚啊。"
"你怎么知道那个地方呢?"
"网上看到的。说今晚有深圳过来的表演团体作客串呢!"
"呵呵。最近深圳在严打,好多个MB妈咪都给抓了,没抓到的也跑路了,看来他们只能到这边来找出路了。"
丁家晋从酒店旁边的路走直接开上中山路。
大概二十分钟就到天桥的十字路口。
"你来过吗?"
丁家晋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开,忽然放慢车速,问。
"我也没有来过,听网友说就在这附近。旁边好像有家什么宾馆的。"
"那我知道了。"
丁家晋开到十字路口,然后往左。
酒吧就在一条小巷内,很隐蔽,因为门口有挂着一块招牌,丁家晋才确定就是这里。丁家晋把车停到对面街,两人再穿过马路朝酒吧走去。
走到巷口,在他们前面还有四个人先走进酒吧。丁家晋和胡星宇有点胆却。他们朝里面望了望,什么也看不到。
"进去吗?"
胡星宇问。
"你说呢?"
"我问你呢?"
"我不大想。"
"既然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胡星宇和丁家晋就像要走上刑台一样,推开门,和丁家晋预料的一样。环境,气氛极度恶劣。来的人不多,但比起他曾经去过的另一家也是纯同志吧好多了。那一家比起这里更加恶劣,丁家晋第一次去的时候给吓半死了,酒吧是在二楼,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坐着几个光膀子的男人。他在那里坐了一个钟头没有遇见新的顾客上去。
刚才在他们前面得那几个人坐在一个最显眼的卡坐,如果那也可以算是卡坐的话。
两人东张西望,突然一个化着浓妆的女人,穿着红色旗袍,手上还拿着一条透明的黄色丝巾,走起路来婀娜多姿,从他们眼前飘过。正当丁家晋在纳闷这里怎么会有女人的时候,她像孤魂野鬼似的,白的毫无血色的脸猛然定格在丁家晋跟前。
"先生几位啊?"
晕,是男的。
"呃~~~呃~~~"
丁家晋看着他半晌都答不上话来。
"两位。"
胡星宇说。
"那这边请啊!"
"等等,我还要考虑一下。"
丁家晋拉住胡星宇的手,说。
"你们坐那边的卡座好吗?"
穿旗袍的男人指着正对着大门的一个位置说。
丁家晋看了一眼,那个卡座旁边还有一个小舞台,有一条钢管安在那里,马上说:"不用了,你找个不要太显眼的地方给我们坐就好了。"
两人刚坐下,旁边几桌人都不约而同对着他们看。
斜对面左边总共有四个人,右边的斜对面两个卡座也坐有人坐。还有几个零散的站在后面的吧台。
除了吧台两个服务员,其他四个人都是男扮女装。丁家晋一直缩着身子坐,连动都不懂。一个中年男人上来招呼他们。
"你们要叫什么酒?"
"百威吧。"
胡星宇说。
"哦,我这里没有,只有珠江一种。"
丁家晋眼睛瞟了他一下,心里暗暗说道,既然只有一种酒那还问我们要什么酒。
"那就先来六罐吧。"
"四十块。"
丁家晋拿出张一百块给他。
中年男人送上六罐啤酒,还有一碟花生。丁家晋看着花生不敢吃。因为花生已经变质了。
坐在丁家晋斜对面那一桌,有一个大约年纪在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戴着眼镜,样子还算得过去,他和另外三人在打升级,不过自从丁家晋进来之后就有些心不在焉。丁家晋以为他是在看胡星宇,怎么说,虽然他对自己的外表还是很自信,可是胡星宇比他年轻,样子也比他俊俏,和他走在一起,没有理由人家会注意到自己。他不想表错情,于是假装没看到对方。
"他在看你呢。"
胡星宇悄悄在丁家晋耳边说到。
"哪里?"
"你没注意到吗?"
"哦~~~他是看你吧?"
"呵呵~~~他看上你了。要不要过去和他打个招呼呢?"
"不了,来这种地方我不想那么张扬。"
"又没什么,不就喝杯酒认识一下而已。"
"那如果他真的看上我的话就自己过来,我可没看上他。"
丁家晋环顾全场,所有人基本都是三十岁上下的人,大部分都已经和他是一个年纪的,从外表看应该是。
他坐了半个钟头就开始想离开。
"我们走吧。"
"再等一下吧,节目还没开始。"
胡星宇不舍得离开,说。
"我坐在这里很不自在啊!"
"没什么啦,有什么可以不自在的呢?反正大家都是一样的人。"
"我才不和他们一样呢!"
这时在门口有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半推着门,往里面瞧了瞧,然后再进来,他没有急着找位子,而是拿出手机打电话。
虽然长得不怎么样,除打扮得有些时髦,就是靠年龄取胜。
丁家晋不由得感叹道,年轻就好!
小伙子穿着白色上衣,头发梳理得很光亮,他打完电话就出去。
"终于看见一个比较正常的!"
"哪个?"
"刚出去了。"
"没看见。"
看着四周那些人,丁家晋有种说不出来的反感。他觉得自己就像唐僧掉进妖魔洞一样。更确切是应该像是在看马戏团表演一样。
一群人年纪也都不小了,却在装嫩,有时说话就像十几岁的孩子一样,活蹦乱跳的;有的妖里妖气的,丫的整个和骚娘似的,说话时身体像蛇一样扭动,手指就像唱京剧一样的摆来摆去;只有坐在他斜对面那四个打牌的比较像男人样,不过也实在太有"男人味"了。除了那个一直在暗恋他的男人之外,其他三人,比菜市场卖鱼卖鸭的还粗鲁,还瘪三。卷起裤腿,露出白色的棉袜,踩着皮鞋脚跟,有的甚至把袜子也脱掉,双腿盘坐在椅子上。说话粗声大气,打牌的时候,整张桌子几乎要被掀翻了。
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自从丁家晋来了之后,行为开始收敛,突然变得有些静。
酒吧里那几个男扮女装的人妖疯疯癫癫似的满屋子跑来跑去,像吃错药一样。特别是那个招呼丁家晋的一会这边台坐坐,一会那边台坐坐。丫的整个像疯婆子一样,满屋子乱闯。
那个白衣青年出去一会之后又回来,还带了一帮人进来,年纪都在二十五岁左右,接着又是一伙年轻人,这些看起来更小,还有个女的插在他们中间。
酒吧不大,人群看起来有些拥挤。
丁家晋发现四周都有不少是和他有过的,这下他更加想离开。
可是节目已经开始。
和他预料的一样,乏味,无趣,恶心。最后是跳钢管舞,也就是酒吧里的重头戏。
"这个人是深圳来的。"
"你怎么知道呢?"
"网上那些人说的。"
"你整天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里故事多着呢,要不要听呢?"
"真是八卦,不过说给我解解闷也不错。"
"看见那个剃光头的没?他叫终结者,是北方人在南方。他最恶心了,每天都在网上发帖子找性伙伴,把自己的床上功夫吹到有天上没地上。自己可以维持一个钟头金刚不倒啦,喜欢什么深喉的刺激,说得和性虐待差不多!他还说自己可以同时给两根插进去,不过他身材很不错,这倒是真的。"
"看得出,穿这汗衫还可以看见胸肌胀鼓鼓的。"
"在舞台后面那个卡座上从左边数第四个,那个中年男人,我和他QQ聊过。他骗人家说自己才30岁,可是我看过他视频,至少也的三十七八岁的人了。儿子好像都在读小学还是初中,不过这个秘密没人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我就有办法挖到料咯!他在广告公司上班,老婆是政府部门的,不过已经离婚还是分居了,他老婆知道他的事情后就在外面找男人,所以他觉得这是一个男人的奇耻大辱所以他向来不和人家说自己结婚了,把自己的隐私隐藏得很好,不过最终还是给我知道了!"
"那他儿子呢?"
"不知道,好像一个星期几天跟他,几天跟他老婆。"
"如果换成我也不想给人家知道。"
"那你结过婚吗?"
"没有。"
"还好,真怕你结婚了,哪天跑出一个小孩,都不知道该叫我叔叔还是叫妈妈!"
"真闷,还有什么可以八的吗?没有就走了,我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分钟!老的没有味道,小的有装腔作势。受不了!"
"那小的是因为有老的要追嘛,所以就摆点架子咯。"
"都没几个长得象样的!看我们右边那个卡座,都不知道是不是有病了,大热天还弄一条狐狸尾巴维在后背上,怎么不长痱子呢!"
"那个人是老师呢!"
"真是吐血丝给他看!这样子做老师,教坏小孩子!妈的,将来那些孩子个个都和他丫的一样,男不男,女不女!"
(28)
"什么?"
周书恒突然放下报纸问道。
"我爸已经回来好几天你都不愿意和他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难道你作为女婿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吗?"
"不是我不愿意和他吃饭,是他不愿意和我吃饭!"
"那个人是我爸啊!你就不能迁就他一下吗?"
"呵呵,笑话!那我妈你有没有迁就过她呢?"
"不要在我面前说你母亲!我对她已经很够客气了!"
"是吗?你每次和她吵架就是对她很客气吗?"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可理喻呢?"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你才对哦!"
"我们现在在谈论我爸不是在谈论你妈!"
"我是在和你以事论事。"
"别把你工作的态度带到家来。"
"OK,算了,我不想和你说。我保证今晚一定会到就是了。"
"小晖呢?"
"他在楼上。"
"那我上去找他。"
"那我奉劝你最好还是先打电话给他。"
周书恒说这句话时面带嘲讽。
"你说什么?"
"如果你要找他的话最好先打电话给他,这句话很难听懂吗?"
"你说我在自己的家里找儿子说话必须要先打电话给他预约吗?"
"差不多。"
"为什么?"
"他的房门是反锁着的,而且他在玩电脑游戏时是戴着耳机,你叫破喉咙他也听不到的!"
"我已经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是父亲应该和他谈这件事,他总不能整个暑假都在家玩电脑游戏的!"
"如果他愿意听我的话你就不用先打电话给他了。"
"哼!我一定有办法让他开门的!"
"又想拆掉电话线?"
艾静拿起电话,得意地望着周书恒,电话线一拔,说:"1,2,3??????1,2,3?"
"这次不灵了吧?"
周书恒继续看着报纸。
艾静猛然像只发怒的母狮子一样,直奔上楼,很用力的敲门。里面依然没反应,可是她却听见里面音响开得很大声。
周书恒也跟着上来,拿着手机面无表情地对艾静说:"还是先打个电话吧。"
艾静白了他一眼接过电话。
周朝晖刚接,立即就传来艾静发吼的叫声:"你在房里搞什么鬼?快把门打开!"
艾静一边说一边猛敲着门。
"妈?"
"你还记得我这个妈?"
"快点把门打开!"
周朝晖把电话关掉,打开门,一脸若无事事的模样更让艾静暴跳如雷。
艾静没有问他任何话直接将他推开进门去。
"妈!"
"别在和我讲什么隐私权的话!在这个家里,我们之间是没有任何秘密的!"
艾静边说边关掉音乐。
"这是什么烂音乐!全是脏话!"
"你别侮辱我的品味好不好!"
"我告诉你,今晚我们要和外公一起吃饭,我希望你最好给我乖乖坐好!不要在丢我的脸!更别给我闯祸!"
"可以了吗?"
"还没有,我已经决定要取消宽带服务,从今天起。"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爸!你看看她!"
"别再搬你父亲出来做救兵!"
"怎么这事你不先和我说?"
听到这个消息,周书恒也很意外。
"有必要吗?"
"你不能这么做!"
"是吗?那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从今天起我要取消你的手机。"
"什么!"
"听不懂吗?你告诉我吧。"
艾静对着周书恒说。
周朝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憋得满脸通红,转过身望着周书恒。
"你叫我怎么和同学朋友联系呢?没有电脑没有电话我怎么活啊!"
"哦,是吗?爸爸,告诉你儿子,我们那个年代也没有这些那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周书恒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站在一边不语。
"那我告诉你吧。"艾静替他答道,"我待会去书房给你拿邮票还有信纸和信封,这样你就可以和你的同学啊朋友啊联系了!我们那个年代就是这么活的!"
周朝晖愣愣的看着艾静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你想逼到我离家出走吗?"
"呵呵~~~你会吗?"
"你!"
"记住,你现在才16岁,我依然是你法律上的监护人,你想要隐私的话等你18岁吧!不过现在你什么都得听我的!"
艾静说完扭头就走,刚走出门,她又走回来补上一句:"不要和我讨价还价!"
周朝晖又把目光投向周书恒,周书恒也耸耸肩,即表示同情也表示无奈就走了。
周朝晖把门关上,但过了一几秒钟之后心里的怨愤已经压不住,又打开门,走到楼梯口大声向艾静挑衅:"我不会输给你的!"
"你听到了吗?"
艾静对周书恒说。
"听到了。"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采取行动,他现在脾气越来越暴躁,而且就要失控了。再不管的话以后我们就就只能交给警察管了。"
"也许他现在只是暂时的。"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要因为他是个男孩你就纵容他!如果我们不再管好他,那么不用多久就会给送到青少年的劳教所的。你希望这样吗?"
四人很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点菜。
"这个咸吗?"
艾静看着菜单问服务员。
"如果你不想吃咸的东西我会告诉他们厨房。"
"我最喜欢吃了!"
周书恒说。
"爸不能吃这些东西的。"
艾静望了他一眼说。
"没关系,这餐是他付账的,他喜欢吃什么就点吧。"
艾居明白女婿话里的意思。
"那太好了!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口味很浓的菜可以介绍吗?辣的,咸的我都要!"
艾静合上菜单,瞪着周书恒。
服务员很尴尬的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
"没事了,我只是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而已。"
周书恒讪讪的说。
"我不喜欢这里的东西。"
周朝晖说。他只打开菜单,却一个字也不看。
"小晖。"艾静口气温和却有很有威信。
"我说了,我不喜欢这里的东西,我情愿吃那些你们认为是垃圾食物的汉堡包和可乐!"
"那好吧,我们大家都一起去麦当劳怎么样?"
艾居提议道。
"爸,你别听他胡说了。"
"那好吧,你们就在这里吃,我自己去。"
周朝晖合上菜单放到桌上,说。
"我告诉你,别以为外公在这里我就不敢对你怎样,别逼我发火!"
"那你想怎么样?"
"给我乖乖坐在这里,你吃不吃都没关系!"
"如果我不呢?"
"这个月还有下个月你休想拿到一分零花钱!"
"艾静,你今天才断他手机和电脑。"
周书恒有意提醒道。
"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
艾静的话很奏效,周朝晖虽然一脸的愤怒,可是一动也不动的坐着不再出声。
"我不喜欢你这样对待我的儿子。"周书恒说。
"那也是我的儿子。"
"可是,你不用每一次都得朝他发脾气!"
"因为你对他态度软弱!"
"我只是不想像其他父亲一样喊打喊杀的,这样不是在教育孩子!"
"那你就继续做你的好父亲,坏母亲的角色就由我来做好了!"
"你们吵完了吗?"
周朝晖问。
"听着,我不想介入你们的家庭纠纷,但是,你们作为一对成年人,并且已经是为人父母了很多年,你们不应该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话,而且是在公众场合!"
艾居训斥道。
"我怎么做人不需要你来教!你先教好你自己吧!"
周书恒态度很强硬的说道。
"他是你们孩子,同时他也是我外孙,知道吗?"
"我跟你讲,我现在坐在这里是因为艾静让我来的,你别把自己当回事,你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别说做一个父亲,你连做人都不懂,我怎么做人,我怎么做父亲你完全没有资格对我指指点点!"
"书恒?他是我爸啊!"
"他有认为你是他的女儿吗?"
"那时候他也是为我着想啊!"
艾静虽然对父亲没什么感情,但她还是马上为父亲辩解道。
"对啊!他是为你好!所以就要把你嫁给一个你不爱的有钱人,我的孩子出生多久他才愿意认回我们呢?你母亲是在谁的家里死去的!还有你妹妹,还有你弟弟。你自己想想吧!他真的是为了你们好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自己!这个人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教我怎么做!"
"艾静,爸爸真的很对不起你们,只要我可以补偿的话你们说吧。"
"别来这套了,你做戏太假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副假慈悲的嘴脸吗?"
"够了,他是我父亲!你不尊重他也应该顾及我的感受!"
"是吗?你母亲在我家住多久?你自己说,而我母亲才来一个星期你就不耐烦甚至想方式法要赶她走!"
"我母亲当时已经要死了!怎么可以拿来和你母亲比呢?"
"对啊!你母亲要死了,你那个父亲在什么地方呢?"
周书恒扔下餐巾,往后推开椅子就走。走之前他又对艾居补上一句:"谢谢你的晚餐。"
"对不起,我想跟爸爸一块去吃汉堡包。"
周朝晖急忙站起身,跟在夫亲身后走了。
"艾静??????"
"爸,这不关你的事。"
"我知道这??????"
"都说不关你的事了!"
"我们还是结帐走吧。"
"不,东西已经叫了,吃完再走吧。除非你想走。"
"那好吧,我们父女俩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爸,你爱过我们吗?"
艾居没有说话,继续以吃东西做回避。
"爸,伟业出走这么多年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不要和我说那个不孝子!"
"他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弟弟啊!"
"我听人说过在欧洲遇见过他一次。"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去年。"
"你怎么不和我说呢?"
"有什么好说的,反正知道他在哪里他也是不会回来的。"
"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
"那个和你说见过他的人没有更详细的资料?"
"有的话我现在就会告诉你了。"
"我现在很担心他生活怎么样。"
"他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这么确定?"
"总之他不会饿死的。"
(29)
周书恒父子离开后就往肯德基去。
周朝晖拿出很多已经撕好的优惠卷,一张一张的看,说:"爸,你要吃什么呢?"
"我们叫个家庭套餐吧。"
周书恒开着车说。
"你吃得了吗?"
"当然咯,你以为爸已经老到吃不动吗?"
"可是家庭套餐没有汉堡包,可能吃不饱。"
"那你看看优惠卷还有什么呢?"
"这里有个特惠双人套餐,黄金烤鸡腿堡,香辣鸡腿堡,两杯中可乐,一份小薯条,再加大盒的劲爆鸡米花。"
"多少钱呢?"
"50块优惠10块。"
"那还不如叫个家庭套餐好,59块。"
"还送两份土豆泥。"
"哪个?"周书恒问。
"家庭套餐的。"
周书恒把车停到路边,下车后拿过周朝晖手上的优惠卷看。
"两个香辣鸡腿堡才15块。那我们这样吧,叫个家庭套餐再加这个,这样就够我们吃了。"
"好啊,你掏钱就行了。"
两人在柜台点完东西之后各自拿着一个食物盘找了个位子坐下。
周朝晖吃东西很快,两分钟就把一个汉堡包解决掉。周书恒一直在旁边叫他吃东西要慢一点,不能没有嚼就吞下。
"小晖,你不能再这样和你母亲说话。"
"爸,别扫兴好不好?我们刚刚摆脱她,我不想再提起她。"
"她是你母亲,不要用她她来说。"
"你今天都看到没,取消我的电话,取消我的宽带,要我怎么生活呢?"
"可是她也不完全错的,你整天在家里玩电脑这样好吗?"
"你该不会也站在她那边吧?"
"不是,我只是以事论事。"
"算了,我不想和你吵架。"
"如果你这个暑假乖乖的,而且以后不要再玩游戏,我是说尽力少玩得话,我会送你一份大礼物,是你一直想要的。"
"什么?"
周朝晖一听,马上放下可乐,聚精会神地问。
"你猜。"
"我不想猜,你快告诉我!"
"你猜一下,这么快给你知道你会不珍惜这份礼物的。"
"OK,照相机?"周朝晖随便想了一个。
"不对。"
"别说你要买辆汽车给我就好。"
"呵呵,你都不会开。"
"那是什么呢?快点告诉我吧!我等不及了!"
"你刚才猜对了一半。"
"前一种还是后面的?"
周朝晖已经兴奋到快要跳起来了。
"后面的,只是两个轮的。"
"太好了!爸爸!你太好了!"
"不过这件事不能告诉你妈!"
"这是肯定的,我怎么会让自己梦想破灭呢!"
"可是,我刚才说的你都要答应我,听到没有?"
"知道了,这个暑假乖乖的不给你惹麻烦,第二少玩电脑游戏嘛!不就这样!"
"还有??????"
"爸,又想增加什么条件呢?"
"不能再那样对你妈,知道吗?"
"我想知道一件事。"
周朝晖突然变得很严肃,而且神色有些紧张,他不知道接下来的问题是否会导致梦想破灭吗,或是换来更大的损失。
"你想知道我和你妈的事情吗?"
"不是,是关于外公的。"
"想知道什么?"
周书恒已经做好准备接受儿子的审问。
"我知道外公也许做了一些对不起你和妈的事情,但是,他不算是个坏人啊,至少他对我还是蛮不错的。还有舅舅一直失踪为什么还没找到呢?"
"这样说吧,你外公在我眼里是一个超级大坏蛋,也许在你眼里不是。"
"是的,我不这么认为。"
"所以我不想在你面前说他的那些事,以免影响到你对他的爱。但是你外公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伤天害理的,你舅舅也是因此离家出走,到现在我们都找不到他在哪里。这一切都是你外公造成的。他毁掉我们身边每个人的生活。"
"我和外公的关系亲密你不会介意吗?"
"不会,因为他是你母亲的父亲,我们之间关系在怎么恶劣,这层关系是抹杀不掉的。我不能因为自己对他的憎恨也强加到你的身上。"
(30)
你去探望一位住院的同事,同事暗示有一位护士特别漂亮,但你并没有见到她,你直觉会认为是她漂亮在哪里?
a、高挑的身材和一头长发。
b、大眼睛而且皮肤白皙。
c、五官轮廓很深有特殊气质。
d、长相普通但身材很惹火。
丁家晋直觉选C。
如果一个女人拥有36E,身材再怎么惹火,可是五官却很丑的话,丁家晋是不会再看她一眼的。所以他会选择五官很漂亮的人,即使身材不怎么样。
人的五官其实是最重要的,但你和一个人说话的时候,你肯定是看着对方的面部而不是其他部位。
丁家晋翻开杂志的第二页查找答案。
C、基本上,你是温柔而害羞的情人,不太表露自己的内心情感,对于"调情",你是个门外汉,但是也因为你真诚的个性,不少女孩对你有好感。
这个答案让丁家晋很意外。他猜测结果会说他是一个情场杀手,女人,男人都抵不过他这一关。可答案让他大跌眼镜。居然说他是个门外汉,是一个害羞的人。
"一点都不准,一点都不准!"
丁家晋看着杂志愤愤不平的自语道。
胡星宇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坐到他身边,问:"什么不准?"
"你说我是不是一个调情的高手!"
丁家晋把杂志扔给他看。
"你何止是调情的高手,你还是做爱的高手!"
"可是这本杂志上说的和我完全是相反的!"
"你都知道这是杂志咯!"
"可是你看,这旁边还说是什么心理专家搞出来的测验!"
"那你认为这个测验可信度高吗?你自己也是心理医生!"
"破杂志!下次不再买这一本了!"
"对了,我们已经住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你什么时候把你的朋友也介绍我认识呢?"
"我的朋友都是有家庭的,而且儿子女儿都很大了,如果我们一起出参加聚会孩子们看到回怎么问呢?"
"说到底你就是不愿承认我们的关系。不用再找借口了!"
"我不是不承认,而这是事实!如果孩子们问到的话你要我怎么回答呢?"
"OK,我理解。知道我今天都买了什么吗?"
胡星宇赶忙换了个话题。
"你的生活除了买衣服,化妆品之外还会买什么呢?"
"别这么说我好不好,那我这是我的职业需要嘛!"
"我都没说不好。"
"我还给你买了一份礼物。"
"内裤?香水?"
"我没有这么俗吧?"
"哦~~~"
"是一本记事本。你看。"
胡星宇从沙发后面拿出一本很精美的16开记事本,黑色的皮革面。
"为什么买这个东西给我呢?"
"你不是有记日记的习惯,而那一本不仅很旧了,而且都是和别人的回忆,所以我买了一本新给你,这一本就只纪录我们的故事。"
丁家晋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还是做出一点表情敷衍一下他。
胡星宇看的出,所以每一次可以少说些会让丁家晋不高兴的话就尽量少说。但是丁家晋经常喜怒无常的性格有时候真的让他无从适应。有时候一句玩笑他也可以发脾气,胡星宇虽然心理很委屈,可是每次吵架后丁家晋都会主动向他道歉,而且那晚在床上就更加卖力,因此胡星宇都原谅了他。
"你认为两个人在一起最幸福是什么时候呢?"
胡星宇一脸憧想的问。
"幸福?我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幸福是什么样了。"
"难道和我在一起不幸福吗?"
"不,只是每个人对幸福的理解不同罢了。"
"你知道我小时候最幸福的时刻是什么吗?"
"偷吃糖果?"
"你看我像是个会偷吃糖果的人吗?"
胡星宇咧着嘴说,故意突出自己的那口牙齿。
"知道你牙齿好看了。"
"我小时候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和妈妈在一起。我母亲是那种没有脾气的女人,她这辈子也许是个很不起眼的,很平凡的女人,一个没有主见,任由丈夫摆布,听从依赖丈夫的女人,可是她是唯一能够让我感到幸福的女人!"
"你长得象你母亲吗?"
"不,我长得不像她也不像我父亲。你呢?"
"嗯?"
"你像你父亲还是像你母亲?"
"我不记得他们是什么样了。"
"不记得?"
"是的,他们死去很多年了。"
"对不起。"
"没关系。"
"你没有他们的照片吗?"
"没有。"
"我有一张是我母亲的照片,给你看。"
胡星宇打开钱包里,从里面抽出一张大概三寸的老照片递给丁家晋。
"你长得象母亲。你的眼神很像她,下巴应该像你父亲。他们现在在哪里?"
"他们在乡下,过着种田的日子。"
"你回去过吗?"
"很久没有了。过年的时候有寄钱去,就这样。"
"他们知道你现在的生活吗?知道你是模特吗?"
"知道,我邮寄一些杂志给他们,还有一些广告的照片,他们对模特这个职业没什么概念的。"
"他们有没有想过让你回去结婚生孩子?"
"没有,他们虽然都是山里人,可是他们也能感受到,从那些我寄去的杂志上可以看到,我已经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我是不可能再回到那里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的。"
丁家晋伸过手将他揽在胳膊里,亲吻着他的头发。
(31)
睁开眼,丁家晋感到很不舒服。虽然昨晚一觉睡到天亮,可是却感觉一整夜没有睡觉似的。头很重,根本就不想起床。昨晚睡觉前丁家晋上了一会电脑,他一般很少在晚上上网的,但是今晚为了查询一些资料所以上一会就下。
他走进浴室刷牙,突然望着马桶,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啦。他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马桶,猛然想起昨夜做的梦,梦里有只很可爱的猫,可是猫不小心掉进马桶里,丁家晋不但没有救它反而按下冲水擎,看着猫在漩涡里中消失了。一是想起这个梦让他也记起最近几个晚上都是在做同一个梦。甚至有一晚他还梦见自己在杀死一个幼年的熊猫。
他没时间给自己解释梦境就马上去医院。
病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短发,身材微胖,西装革履,很中产的模样。丁家晋刚见到他的时候以外他是怀疑自己有同性恋倾向,所以才来看心理医生的。这种情况他已经见多了,很多中年男子突然都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会对一些长得帅气,漂亮,充满活力的年轻男性产生性欲和爱慕。
不过眼前这个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来的,而且他也绝对不是同性恋。
"那时候我们连饭都吃不上,你还记得什么是飞机粥吧?"
中年男子说。
"记得,我都是同个年龄层的人怎么会不记得呢?"
"哦?"
"呵呵呵。"
"看不出!"
中年男子感到很意外。他接着说:"可是我们那时候却过得很开心,没有像现在这样压抑。"
"幸福与不幸福其实是一种心态。"
"绝对赞成!我现在什么都有了,基本上来说我比很多普通的老百姓来说是。可我一点也不开心,我每天要担忧的事情太多了,活得很累!"
丁家晋看着对方也想到自己,他不也何尝没有安全感,每天都活得很累,虽然生活里很多东西他已经拥有了,可是那些东西却不能让他感到幸福,感到快乐,感到充实。这种现象不止是他一个人整个社会所以人,无论是哪个阶层,那个职业的人都有。就连十多岁的中学生也说自己活得累,活得没有安全感。
"每一天,我都躺在床上强迫自己起床,因为我真的不想起来面对生活。那种沉重感几乎要我让失去对生命的热忱。我现在有两家公司,可是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是外人看上去那么风光。我向银行已经借了快三千多万,可是我不能停,如果我现在出事的话,不仅是我的家庭,我身边的人,连那几家借贷给我的银行也得垮了!"
"我能理解。"
"来你这里像我这样的人很多吧?"
"差不多。"
"明白。"
丁家晋很了解这些有钱人平时的那种自信与自大都是假的,百分之九十九的有钱人心理其实都是很自卑,在他接触的这些病人里,他们的心理已经被他看透了。
这些人平时的作风那只是在掩饰内心自卑与自负的一种表现。
而他们自己心理都很清楚,在中国,他们把穷人不当人,可是穷人也没把有钱人当人。只是金钱在某些时候还是有一定的诱惑力。所以如果当他们失去金钱时就什么也不是,这种例子在中国多不胜数。
这些暴发户生怕哪天又来个什么政策就什么也没有了,所以不停的花钱花钱,让自己享受最好的东西,因为他们都是没享受过得,怕失去之后就再也享受不到了。
BENS,BMW,悍马一辆一辆的买,什么都要超过别人来体现自己,以让其他人觉得他们的存在。这种行为其实很幼稚可笑,就像一个中学生需要表现自己的男子汉气概,所以去欺负那些比自己弱小的同学是一模一样的。
和那些美国黑人都是同出一则。最典型的就是那些说唱歌手,穿着几百块美金一双的球鞋,胸前挂着十几万美金的钻石吊饰,开得汽车都是加大型的,说话要大声,这都是在掩盖自己内心的自卑与过去的寒酸。他们都是社会的最下层,突然陡在一夜之间暴富,为了不想让人们知道自己过去的生活,所以就得靠这些来显示自己的财富,以让其他人知道他是个有钱人,是个有身份的人。有钱和有身份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中国的有钱人就和那些美国黑人富翁一样,他们都有钱可是没有身份和地位。
"你有想过自己要是有那么一天会怎么办?"
丁家晋问。
"没有,我不敢想。"他回答得很干脆,"我从来都不敢想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因为我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我明白,有些事情一当你做了就永远回不了头,就像你一样。从你第一天开始,你就在干同样的一件事情,不停的挖洞补洞,最后越挖越多,越补越多,你想停止却已经不能了。"
"我已经做好准备,妻子儿子女儿都一早就办好移民,哪天我出事了,他们就可以立即出逃。我现在已经看到那一天的到来,心里也做好准备。这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发得,问题是我无法预测,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为什么每个人都活得如此没有安全感?为什么每个人都活得这么累?为什么每个人都活得如此紧张?
中国人的这种缺乏安全感不是今天才有的。
而我们这种不安全是来自于对社会的不信任,来自于社会的各种保障不健全,我们就像是一群生活在贫困家庭的孩子一样,别说什么伟大的理想,饭都吃不饱,怎么会想到其它的呢?中国有将近一百多年的动乱,直到今天,也许大家早已经忘记那年夏天的事情,想想,离现在也不就十年而已。
这些种种迫使我们每个人一心就想着赚钱,赚钱,赚钱~~~因为谁也不能预测明天是否还会继续搞经济开放,谁也不能预测到明天中国是否依然维持现状,所有人都要在短时间内赚到最多的钱。为此,我们都愿意牺牲一些东西,包括自己的灵魂。犯法也无所谓,因为你不做,别人也会做得。
这是一个伟大的时代,这也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时代,但这也一个混乱的时代,这也是一个不是人生活得时代。我们都为了金钱而丧失了人性,道德在我们这个时代已经彻底的崩溃,当我们的经济在上升,当我们的财富在壮大的同时,我们也失去了最纯真的爱,我们都在一次性的消费掉自己,也包括我们的后代。
(32)
离开学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周朝晖很担心自己这副模样如果不再改变的话,那永远也得不到肖晶丹的青睐。
他唯一可以求助的人就是丁家晋。
他自己这两个月省下来的零花钱全部拿出来,然后找丁家晋去。
"你不必学那些坏孩子的打扮。"
丁家晋说。
"可是大家都喜欢那样子。"
"你知道吗?也许她根本就不喜欢坏孩子的男孩,只是因为身边都是那一类人,而你可能是她一直希望的那种男孩,只是你没能好好包装自己。"
"总之今天我都交给你了,你看怎么办就怎么办。就像我爸一样,回到家之后变成一个让人喜欢的老头。"
"你和你爸一样,其实你们都长得很英俊,就是不懂得怎么包装自己而已。不过没关系,因为丁叔叔是这方面的专家!"
两人边说边走进一家鞋店。
"你喜欢哪种鞋子?"
丁家晋问。
"我喜欢帆布鞋。"
"现在满街的男孩都穿这个。不过你得穿的和他们不一样。"
丁家晋从鞋架上拿下一双浅蓝色的,一双柠檬黄的还有一双黑色的。他翻开鞋子里面看了号码又看了周朝晖的脚,然后对售货员说:"这三种颜色都拿42号给我。"
周朝晖试穿售货员拿来的新鞋时,丁家晋也帮他再挑了好几套衣服。
"把脚抬高给我看。"
丁家晋看后从那一堆衣服里再挑出一条牛仔裤,一件POLO,还有一件白色短袖。
"这件POLO要穿在外面,那件白色穿在里面,领口不要扣。"
周朝晖听完丁家晋的指挥,很快就换好衣服出来。
丁家晋上前帮他把白色短袖的袖子再拉长出来,然后卷起来。周朝晖很喜欢这样的层次穿法,外面的衣服比里面短,看起来就像台上的模特那样。他马上站到镜子前仔细看看自己的新形象。丁家晋也走到他身边。
丁家晋很惊讶的看着镜子中的他们,他们两人很多地方都很相似,如果不说人家会以为他俩是父子。虽然丁家晋的外表看起来最多也就是像一个大哥哥那样,可是真实年龄他已经足以当他父亲。
其实丁家晋何尝不想有个像周朝晖一样的孩子。这样,他的生活也许就不会那么堕落,空洞,而且有个人在他身边陪伴他,可以即像朋友又是父子,又像兄弟一样。
周朝晖在丁家晋的帮助下,一套接过一套的试穿。
"你会成为全校最受欢迎的男生!"
丁家晋说。
周朝晖很满意的笑了笑。
"多少钱呢?"
丁家晋拿出钱包问。
"总共壹千五。"
"啊?"
周朝晖瞪大眼睛说。
"我来付,我送给你。"
"不好意思啊,丁叔叔!"
"没什么,我陪你出来买东西就打算送给你的!"
"可是这怎么好呢?每次都是这样!你已经送过我很多东西了。"
"你觉得这些衣服和鞋子酷吗?"
"当然酷咯!"
"你喜欢就好!"
付完帐,丁家晋带着周朝晖走出商场。
他们到旁边的麦当劳点了些吃的东西,暂时填填肚子还有休息一会。
"最近还老是和你父母吵架吗?"
丁家晋问。
"我们都不说话的。"
"别这样,特别是对你母亲!"
"我外公回来你知道吗?"
"知道。"
"他和我爸吵得很厉害!"
"什么事情吵架?"
"开始是因为我,但是后来我一听那不是因为我,我只是他们的一个导火线而已。其实他们之间老早就有矛盾!"
周朝晖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说。
"你知道就好,还为什么要做他们吵架的导火线?天下哪个做父母容易呢?"
"丁叔叔,你的父母呢?"
丁家晋从没想过周朝晖会问起他的家庭。
"他们死了。"
"怎么死的?"
"那时候我还小,比美美还小,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你不会感到痛苦吧?"
"有哪个小孩失去父母之后不会痛苦的呢?"
"可是,你在说他们死去这两个字的时候,你脸上好像没有什么表情?"
周朝晖迟疑道。
"那是因为丁叔叔是一个成年人,一个历尽岁月的成年人,已经懂得如何控制情感。"
"你还记得他们的样子吗?"
"不记得了。"
"那你真是可怜。"
"呵呵呵,为什么呢?"
"因为你没有父母的。"
"呵呵,那现在你知道自己有多幸福吧!"
"可是话也不能这么说,有父母的孩子未必幸福。"
(33)
我们的故事进行到这里已经过了三分之一。
前面的人物大家都看到了,他们为了自己出卖灵魂,出卖自己可以出卖的一切,可是这些人他们最终还是有良心发现,还是有恻隐之心。用行动将出卖给魔鬼的灵魂再次赎回。
但是接下来我要介绍的这个人,他也是我们这故事里面一个很关键的人物。虽然他在这整部小说里头也许就是出场几次,或许更少。
他是来自某个小城市的年轻人。一个很有野心年轻人。一个可以为了金钱不择手段的年轻人。一个可以出卖灵魂而不感到可耻的年轻人。
在他的世界里完全没有任何道德底线。在写这个人物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应该用动物"它"去形容呢还是用人的"他"?
但是最终我还是决定采用"他"。
肖明,这应该不是他的真名。
他的外表不出众,很典型的农村小伙子。来到城市之后,虽然也希望像城市的男孩子那样的打扮,可是金钱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有些土气,头发和服装都很八十年代。如果你第一次看见他,会想,哇,这是出土文物吗?他家庭条件很一般,全家人就他一个可以来到城市里读书和工作。
那时候他还是暂住在亲戚家,可是亲戚对于他的到来感到很累赘。只是碍于情面不得不让他住下。在他的人生里没有什么可以值得骄傲与炫耀的事情。他本来就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当他进入到城市的生活之后,他更想像城市里的人那样生活,拥有他们的那一切。
在他读完中专毕业之后,他的家人托了很大的关系才给他找到一份算是有点体面的工作。也就是在丁家晋工作的医院作电脑编程。
在他年少的时候,他曾幻想通过一些捷径可以让自己梦想成真。比如出卖自己的身体,与某个有钱的男人勾搭上之后就可以换取额外的金钱。可是他事与愿违。他很少与那些年纪小的人来往,因为嫉妒他们的外在的条件。在网络刚刚盛行的时候,他也认识几个条件不错的中年男性,可是他那副农村样没有讨得他们的欢心。多年过去了,从年轻的小伙子到已经上岁数的男人,他的工作,他的人生依然没有改变,他永远也进入不了这座城市的主流。他不在住亲戚,因为他们已经不再欢迎自己,唯有出来租房。生活不好也不坏。人生并不是他年少时期望的那样。
他还是一名电脑编程人员,偶尔去一些学校教电脑班,偶尔给人家做些和电脑这个行业有关的中介赚赚外快。
生活平淡,人生乏味。
他过去那些有钱朋友也不再找他,除了偶尔电脑出故障需要他之外,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用处。他很不甘心,因为他曾经为了那一帮人付出自己的青春还有感情,虽然这感情是假的,但是至少也是感情。
年纪大了,找不到当初理想的对象,唯有退一步,找些年轻的,这样至少满足自己卑贱的心态。他想像当初那些人一样玩弄年轻的小弟,可是他没有本钱,玩不起。也就偶尔骗些不懂事的,假装对他们专情和关心以博取他们的信任。对于本地男孩他没有足够的信心,于是只好转向那些也是和他当年一样,从外地或是小城市来的男孩下手。
嫉妒让他心态扭曲。
一个来自小城市,带着满腔希望与野心的年轻人最后沦落成一个憔悴不得志的年轻人。
唯有靠刻薄其他人,并且落井下石的心态去换取人生的意义。
他伪装的很好,至少被人家发现的机会不多。
他很会控制某些人的情绪,很会利用人,很会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很会在一边附和怂恿其他人说出他要说的话,然后自己假装是中立的,他更会挑别人的口误或是以混淆得手段来打乱对方的思想从而达到胜利。即使他手段再高明,毕竟还是会被识穿得。也许那些愿意暂时与他站在同一战线的人不是不知道,而是彼此互相利用。但是在这里我们还不能假释,因为没有人拿出证据。
肖明据说有一个在读大学的男朋友。应该认识有一年,男孩是外地来的,正如我前面所说的,他使用了同样的手段去骗取男孩的信任。不过这次有点不同,因为这个男孩也不傻,肖明会的伎俩他也会,所以这次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考验。要想演的逼真,唯一就是戏中带点真情,把自己带入那个角色里。男孩开始被他所谓的真诚感动,最后甚至决定打消结婚的念头与他相守一生。
但是,他还是玩不过肖明这条老鱼。肖明依然为了满足自己空虚,卑贱的心里,一方面对男孩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可是另一头又和其他男孩调情。用他的伪善继续行骗。
这个人狡猾,无耻,卑鄙,一个极度伪善的畜牲。
别人是否看得出,看不出,这里我不多做详解。但是,像这样的人生活在我身边时非常可怕,因为他就是一颗你不能预测的定时炸弹,等到你醒悟的时候,你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就像我们这个故事里面的第一男主角,丁家晋。
丁家晋完全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这才是最可怕的。可是这个人每一天都知道丁家晋的一举一动,对丁家晋的生活,工作,很多私人方面的东西了如指掌。可是,我们的主角对这一切,对这些即将会爆发在他身上的事情浑然不知。
故事来到这里又有新的转折。
一直以为自己伪善得没有被人拆穿的他,突然被某些圈里的人识破了。一开始他只是吃惊并没有感到害怕,可是事态的发展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他的本性又再一次彻底的发挥。
他开始找些对那几个看破他的人不利的东西,还有和那几个人有些过节或是不满对方的人,然后推波助澜,在旁看戏。让那些人替他说话,让那些人帮他报复。他的确耍了很聪明的一招。没有被揭穿,他依然假装好心,当个中间人,猫哭老鼠,有必要的时候就出来讲几句伪善的话,让人误以为他是在调停与帮助。
不,其实那几个被他利用的人都属笨蛋。肖明远远不是他们想象中那样的大好人。他现在就是坐享渔人之利。
肖明现在可以利用他们去反咬人家一口,有一天,他也会利用别人在反咬这几个人一口。当他沾沾自喜的时候,事情又出现令他想象不到的转机。
他伪善,卑鄙丑陋的本性越来越给清楚的刨开。他想闭口不说,可是又按捺不住。他开始担心过去那些人会将他的事情宣扬出去,最后连读大学的男孩也抛弃他。他没办法,只能当机立断,不管什么人,只要是圈里人都谢绝来往。看似好像是此厮对感情专一,但事实是为了自己。
而且过去那些曾经是他鄙视的人,比如有点小权势的圈里人,这时候他马上开始拍起对方的马屁。可是这些人却完全不知道,当初肖明在背后对他们作了什么小动作。还以为此厮是个可信任的朋友。甚至开始与他称兄道弟。他们永远都想象不到自己是在与一个魔鬼打交道。有一天,肖明也会将他们一一出卖的。
目前,他们只是他的一个棋子。
如果这些人不马上清醒,有一天他们会死的比丁家晋更惨。在你们听到我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请别得意,因为故事的结局绝对不是你们现在猜想的。
我们这个故事里的第一男主角,现在他的生活完全是被此厮掌控中。丁家晋自从经历了被骚扰事件之后他的确收敛了不少,也谨慎了不少,可是,我们的世界是一个未知的世界,没有人可以预测自己的将来。有些事情是我们防不胜防的。别以为不出家门就没事,贼还是不请上门来的。
而像肖明这样的人,是我们想都想不到的。
今晚,也是我们故事里第一男主角第一次遇到肖明的夜晚。可是这个外表看似老实普通的三十岁男人,其实却是一个满腹阴谋的魔鬼。
虽然时间不晚,但是茶座的生意很不错。
丁家晋,胡星宇,肖明,杨军,郝庆,榕树六人一起相约出来聚会。
丁家晋,胡星宇与肖明和郝庆都是第一次见面。当然,肖明不仅见过丁家晋无数次而且对他无所不知。
杨军一直都没有弄清楚肖明的工作,但是觉得他为人还不错,于是今晚一起介绍给丁家晋认识。
"你们去过那家新开的酒吧吗?"
杨军问。
"上次我和他去过一次。"
丁家晋说。
"你是说那家老人吧吗?"
榕树问。
"是啊是啊!那里就是只有老人才去所以叫做老人吧!"
肖明一听榕树这么问,突然兴奋得不得了!
"那也不会,好像也有年轻人去。"
"那只是少数!"
肖明反驳道。
杨军听到肖明如此失态有些纳闷,因为据他所知,最近他和那里的人都走得很近,却如此故意贬低那里。
"好像应该是另一家才叫做老人吧吧?"
杨军说。
"反正叫什么都与我们无关。那是人家的事情,而且有些时候是生意上的策略我们不知情而已。"
丁家晋说。
大家说的话题,郝庆一点也没听懂。
在这伙人中,除了杨军年纪最大之外就是郝庆。郝庆是从澄海的乡镇来的。他一点也不像广东人,一米八的身材,肩膀很宽,胸膛的毛多的像欧洲人,五官很立体,粗狂,眼睛炯炯有神。虽然已经将近五十岁的人,再加上长年的体力劳动,和丁家晋这一类城市的中年男人比有些苍老了,可是他那股很男人的气质还是掩盖不了。
郝庆人很正直,从不偷鸡摸狗,也不背后恶意攻击人。在圈里还算名声好的。平常和他走得最近的人也就是杨军。
郝庆很早就进这个圈,但那时候他还没有真正出来玩。带他进这个圈是邻近部队里的一个连长。郝庆在澄海乡下务农种菜,每天都挑着担到澄澄去卖菜。由于他人老实而且身材高大,那些部队里的人都和他混熟了。其中有一个是连长,他每次出来都去光顾郝庆。一天,那个连长又来了,刚好是周末,连长买完菜就问郝庆的家是哪里?郝庆说莲上,离澄城不远。连长马上说今晚过去他家玩。
郝庆虽然有点迟疑,但还是答应了,毕竟他是部队里的人,不会坏到哪里去,于是就把家庭的地址告诉他。可是他纳闷,这半夜来他家有什么好玩的呢?郝庆人单纯,也没想太多,到了夜里,那个连长果真找到他家来。
那时候,郝庆刚和妻子离婚一年,家里就他和九岁的儿子,没有其他人。虽然他的家里澄城不远,可是由于很晚再加上路不好走,连长就留下来过夜。
两人睡一张床,过了一会,连长主动脱下郝庆的内裤,郝庆没有反感更没有阻止,心想,不就是摸一摸,男人嘛也没什么。
可是连长不止是摸一摸那么简单,还将他的阴茎吃在嘴里,给他口交。
有一年没有性生活的郝庆突然冲动起来,经过连长的引导,郝庆还进入他的后面。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小时候,郝庆虽然也曾暗暗偷看那些年长男子的性器官,可是他还从来没有这样接触过,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竟可以这样刺激。
结婚这么多年,郝庆和妻子的性生活不多。而且更别说激情。每次和妻子做爱就是他在上面动动几下然后就出,他也从来不吻他妻子。这一晚,他终于体验到性爱的高潮,虽然眼前这个人是个男的。但又怎么样?
郝庆和连长保持了很长时间这样的关系,俩人从不说些一生一世的话,也从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和连长那一段时间确实是郝庆一生中很甜蜜很幸福的。可是,后来连长被派去别的地方,从此两人就失去联系。
连长离开他之后,郝庆又遇上部队里的一个小兵,他看得出郝庆和连长之间的事情,于是自己主动去找郝庆,告诉他自己憋得很,想以后找他放。可是郝庆对连长情深意重,一直念念不忘。所以和小兵有过几次之后就不再和他来往。而且过往的几次也是敷衍了事。
过了些年,郝庆无意发现澄海的一个公园里也有这些人。
郝庆在公园里很受落,很快就成了公园里的名人,可是郝庆从不张扬。在公园的那段时间,郝庆也遇上几个不错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把那当作是爱情。
但是,有一个人让郝庆永远也不能忘记的。他是普宁人。我们暂且这样称呼他吧。郝庆从来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他在城里有亲戚,但是不经常走动。因此就借住到郝庆家。可是一个大男人长期住在他家也是个问题,好在没人问。所以,普宁人一直平静的和郝庆同居。住在一起时,做爱的次数不多,郝庆田里的活多,偶尔两人晚上抱一抱,亲一亲就已经很满足了。
普宁人和郝庆住了一年,后来有一个认识郝庆的当地人介入,他跑去找郝庆的家人,故意挑泼他们的关系不和,让郝庆的家人逼使普宁人离开。
普宁人离开的时候郝庆不在家,他走之前很不甘心,将郝庆的房子抄了一番,被子枕头全部泡到水里,可以打烂的都打烂,并且将郝庆唯一的两千块钱还有一些比较值钱的东西都偷走了。
郝庆善良的天性使得他没有追究此事。
之后,郝庆又认识了杨军。两人是在人民广场认识的。有过几次性关系之后,杨军把他介绍给一个香港人。这香港人也是澄海人,算是郝庆的半个同乡。
香港人年纪比杨军还大,儿女都各自有家庭,就剩他一个老头。香港人在内地做投资,还算有些小钱,但是郝庆不喜欢他,不过最终还是和他发生关系了。
香港人对郝庆不错。每次完事他都给郝庆一些钱物,最多一次给了壹千块。而且还出钱让他去过一次香港玩。郝庆从不主动向香港人要任何东西,他也不知道这样的关系算什么,卖和买?虽然他不喜欢这个人,但是香港人在经济上的确帮助了他不少,郝庆一个男人要带一个孩子,而且还要供养老母亲,钱,他实在太需要了。
郝庆和香港人保持了将近四年的关系之后,香港人由于年纪大了,不能再打理内地的业务只能交给自己的儿女,他来内地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最后他和郝庆断绝了来往。郝庆过年时还给他寄去一些乡下的特产,但是香港人最终还是很明确的对郝庆说,今后不要再联系了。从此,香港人也就从郝庆的生活里消失了。
郝庆又在市里认识一个外地人。
这么多年,郝庆很幸运,每一次都可以遇上有好人相助,而且在这个圈里和很多人有了性关系之后,并且是无保护性的情况下做的,却没有染上性病或是艾滋病。
但是却给两次偷走钱和骗走钱。
这个外地人也是郝庆在人民广场认识的。
外地人知道郝庆很容易相信人,于是第一次就骗他家里人出事急需一笔钱。郝庆那时候自己也没什么钱,但是看到外地人一筹莫展的样子他也不好过,于是拿出自己几百块钱再加上去借来的两千块都给了外地人。
没过多久,外地人又来找郝庆借钱。这次说是要和朋友合伙做生意,还差一万块。郝庆认为一个外地人在这里打滚不容易,如果可以和朋友做生意的话这样才有出头天,于是郝庆到处给他借钱去,终于筹足够的钱拿去给外地人。
谁知,外地人拿到钱之后音信全无。郝庆着急的给他打去电话,没想到他不仅说他不认识郝庆,而且从来没有和他借过钱。
郝庆急了,这下怎么办,一万块啊!这是他豁出才借来的。郝庆没办法只好到处打听,过了两个月之后他才打听到外地人跑去普宁,躲在那里贩卖毒品。郝庆不畏惧惊险,决定跑一趟普宁抓他去。
皇天不苦有心人。
郝庆在一个知情人的圈里人爆料下抓到了他。并且将他带到警察局去。
外地人把郝庆那一万块都拿去吸毒,而且警察到外地人的家调查过,以他的经济是没办法还请这笔钱的。人抓到了,并且判刑了,但是骗去的钱却不能收回。郝庆只好认命,苦干了几年才把债还清。
前后这两次打击让郝庆老了不少,而且身体更是垮了。以前他都是做"1"的,但是现在已经力不从心。
儿子也长大了,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就要娶老婆,可是家徒四壁,哪有好女孩愿意跟他,郝庆最近正烦这事。就在几个星期前,郝庆挑菜才市里卖,突然有个人走到他摊前,他一直打量着郝庆,郝庆开始还不以为然,可是当两人的眼神再次遇上的时候,郝庆惊呆了。他就是当年的连长。
郝庆几乎眼泪就要流下来。
原来连长当年现在又重新调回来,并且在市里当了高官。这次回来,他就是专程要去找郝庆的,可是十多年过去了,这座城市已经不再是他离开时的模样了。
也许是天意,两人又再一次郝庆卖菜的摊档遇上。
连长带着郝庆去宾馆开房,再一次让郝庆做他后面。
那一刻,掩埋多年的欲望又再一次在这两个男人身上燃起。郝庆恢复到原来那样。
(34)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大暴雨,艾静的衣服很多洗完之后都没有完全晒干。她答应今天带梅毅去见丁家晋,正烦着应该穿哪套衣服。
风娘敲了门进来。
"太太,楼下有人找你。"
"他来了?"
"是的,上次那个先生。"
"好吧,你先让他坐一会,我这就去。"
"先生也在。"
"知道了。"
艾静赶忙穿上衣服然后下楼。
"我来早了吗?"
梅毅讪讪的问。
"呵呵,你的资料都带齐了吗?"
"是的。"
"这位是我丈夫。"
"我们在你下来之前已经认识了!"
梅毅说。
"他是我夜校的同学。"
"我知道。你们要去家晋那里吗?"
"是的,我上次答应介绍他们认识。"
艾静绕过梅毅坐在他对面,和周书恒隔有一个位置。
大家都尴尬的沉默了一阵,周书恒先开口道:"你们中午要在外面吃吗?"
梅毅看着艾静不知如何回答。
"是的。"
艾静说。
"周先生如果在家一个人吃的话,那不妨也一起走。"
"不了,谢谢。"
"那我们走吧,我朋友还在等我们。"
"周先生我们走了。"
"嗯。再见。"
周书恒用一种异常的目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他倒不会怀疑艾静会和眼前这个和他们儿子差不多的男孩搞上外遇,可是他看到男孩对艾静不只是一种普通朋友的感情。他走到窗口,轻轻拨开窗帘,看见艾静和他并肩走着,两人没有半点可怀疑的地方。
他离开窗口时,艾静刚好转头朝窗望来。
周书恒很无聊的翻看杂志和报纸。突然电话响了。
"喂?"
"周律师!你快过来!"是一把男人的声音,语气非常着急。
"你是??????"
"我是纪太太的私人保镖!太太出事了!你快点过来!"
"哦!好的,我马上过去。对了,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就在公司。您赶快过来!"
周书恒很匆忙的拿上公文包,一路飚车到孙培华公司去。
"怎么啦?出了什么事情?"
周书恒看见孙培华的一个随从立即问到。
"她今天身体出现不适,然后就呕吐!"
"叫医生了吗?"
"她不让叫!"
"这怎么行!快点给医生打电话去!"
那个人立即停住脚步拿出电话。
周书恒走进办公室。
孙培华脸色惨白,额头布满汗珠,头发凌乱。半躺在沙发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呻吟着。
"周律师你来了就好!你看这怎么办?"
房间里有三个人,他们都用同样的眼神再向周书恒发出求救的信号。
"我已经叫你们外面那个给医生打电话了!"
周书恒单膝跪下,握着孙培华的手。
"你怎么样了?"
"我不想叫医生来!不要!"
孙培华虚弱的小声说道。
"你听我说,你这样会死的!一定要叫医生!"
"不,我不想去医院,我不想就这样再也出不来!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就是这样你才更得去医院,你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完成!如果你不去医院你就永远也完成不了了!"
"不!我不去!"
"纪太太!你要听我的话!你还有一对儿女需要你去照顾,如果你现在走了,他们怎么办?"周书恒抬起头对旁边的人说,"已经多长时间了?"
"一个钟头前。"
外面那个人打完电话也急匆匆进来看情况。
"医生赶过来了!"
他说。
"不,我不见医生!"
医生来之前周书恒一直紧握着孙培华的手。
孙培华虽然疼痛到想死掉,可是在周书恒这样的鼓励下,她也开始有信心继续挺下去,并且接受医生的治疗。
刚才那个人又走出去,过了几分钟,他推开门喊道:"医生来了!医生来了!"
所有人都往门那边看去,然后向四周散开。
医生帮孙培华做完检查,然后就给她打了一针。
孙培华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疼。慢慢的睡着了。
医生在旁边继续观察,十几分钟之后。医生叫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周书恒一人在。
"我得必须和你说实话。"
医生神色很凝重。
周书恒已经猜出肯定情况不乐观。
"你的委托人可能没有多长时间了。"
"难道没有其它办法了?"
"如果她之前愿意接受治疗的话,也许还可以再活两三年,但是现在已经不行了,她如果可以维持半年的话我已经很满意了。"
周书恒害怕被孙培华听见,马上制止医生继续讲。
"没事的,她已经睡着了。我刚刚给她打了吗啡。"
"我们还可以做什么呢?"
"让她过开心点就这样了。她想干什么就由她去。她可以活的日子已经不多了。还有,以后她一发作就立即叫我来,不能等的,不然随时会没命的。我现在给她吗啡的分量还比较少,以后会随着她疼痛的次数越多剂量也会越多。"
"我知道,我岳母以前也是这样。"
"那更好,你照顾过这样的病人,你可以和她身边那几个随从说一些知识,如果你不在的时候或是你没能及时赶到的话他们才知道怎么处理!"
罪爱
齐官永亮著
第七章
(35)
路很滑,艾静很小心的开着车。
车刚开出小区大雨就倾盆而下。雨雾很浓,路面看的不是很清楚。
丁家晋已经切好茶在等他们。如果不是因为艾静的介绍,他根本就不愿见这样的人。每天这样的人上医院找他的多不胜数。无不都是想要他帮忙开多些药,彼此赚大钱。大部分药的成本低的要命,可是开给病人的价钱是建议价的四五倍以上。还有那些药都是多余并且功效不是说明书讲的那样。
丁家晋虽然也想赚钱,可是他至少还是有个底线,如果这种药真的不过关他是不会答应对方的。
雨小了,但是两人都没带雨具,从停车场跑到丁家晋家还有一段路,两人都淋湿了。
丁家晋马上拿出两条大毛巾给他们搽干身上的水珠还有头发。
胡星宇也在。他像一个主人般的招待艾静和梅毅。
"这是我朋友,阿宇。"
丁家晋有点不自然的介绍道。
"你好。"
梅毅说。
艾静很识趣的点点头。然后说:"这就是梅毅,我要介绍他给你认识的那个。"
"你好!"
梅毅又再次主动向丁家晋伸出手。
"你好,坐吧。"
"这种天气最烦!"
艾静发着牢骚。
"我好像见过你。"
梅毅看着胡星宇不是很肯定地说。
"哦~~~你想起在哪里见过吗?"
胡星宇说。
"想不起,就是觉得你很面熟。"
"阿宇是广告模特,你一定是在电视上看得吧?"
丁家晋说。
"哦~~~是的是的!怪不得!"
"你的东西都带来吗?"
丁家晋马上转换话题,希望快点结束这场约会。
"都带来了。丁主任,我们这药??????"
"你不用说了,你把资料给我,我会自己去看。你先和我说说价钱还有抽成的。"
梅毅原本准备的话全部都作废,一时不知道该从如何说起。只好先拿出资料给丁家晋看看再说。
丁家晋接过他的东西,只是随便看了看,然后就搁到桌上,准备听他回答。
"嗯~~~是这样的,这药呢,目前你可以一盒卖两百八,我自己皮给药店的价钱是五十五块,我可以给你再低五块钱,如果你买得好的话我还可以再低一点都无所谓。"
"哪家药店有呢?"
"基本上市里的几家大型连锁药店都已经有上架。"
"你们有电视广告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已经有雇些人去派发这个药的传单。"
"这样吧,你暂时放一箱到我那边,因为我不知道你这药在功效还有其他方面怎么样,而且你们的广告也没有做好,所以可能会比较难开。"
"好的,好的!丁主任,那谢谢你了!"
"不必,如果这药卖的好我再给你电话让你多放几箱过去。"
"是的,是的!"
"那就这样,我给你我医院的地址,我怎么联系你?你有名片吗?"
"哦,有有有!"
梅毅又从上衣掏出一张来,说:"我刚才给你的资料里面也有我的联系电话和名片的!"
"嗯,好的。"
丁家晋拿起放在桌上的笔写下自己的地址和姓名交给梅毅,说:"我家里的名片刚好完了,就先写在纸上,下次见面我再给你名片。"
"可以,可以!"
丁家晋一点也不喜欢梅毅这个人。
他从梅毅身上看到很多自己的过去,唯徒势利,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的人。而且对付女人很有一手。丁家晋虽然拿不出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梅毅正在追求艾静,可是凭他的直觉一眼就看穿这个人在玩什么把戏。
但是碍于情面,丁家晋保持沉默。
"艾静就是你那个律师朋友的老婆?"
"是的。"
艾静和梅毅一走,胡星宇就向丁家晋打听。本来胡星宇主动邀他们一起吃饭的,可是艾静执意要走。
"你认识艾静这个人多久了?"
"很久了,我们是大学同学。"
"她看你的时候眼神有那种说不清的感觉。"
丁家晋知道他要说什么:"你别瞎说!艾静是我朋友的妻子。"
"可是这不代表人家不可以不喜欢你啊!"
"她知道我是GAY的!"
"GAY又怎么样?"
"那你还说?"
"别否认了!不管怎么样,如果你们没有恋爱过,那至少艾静也曾经爱过你!"
胡星宇拿着正在响的手机走进来。
"你的电话,接不接呢?"
"拿过来。"
丁家晋看了屏幕一眼,按了接听的按钮:"周大状,你老婆刚走就打来电话。"
"她刚走?"
"是的。"
"我有个委托人需要你帮个忙。"
"要是想我做伪证?"
"不,争家财拿单案子还没结束,和孙培华有关的。"
"说吧,我尽力。"
"这事你绝对不能说出去。"
"可以,你放心。"
"我的当事人孙培华有末期的乳癌,我需要你给她做心理辅导。"
"就这样?"
"那你还希望怎么样呢?"
"哦~~~这个任务太简单了!"
"现在不能给媒体知道,所以如果在不能上门给她辅导的时候去医院找你时我们需要一条秘密通道直接上你那去。"
"这好办。"
(36)
"小晖在家吗?"
艾静走进厨房问风娘道。
"他在楼上呢,中午也没有出来吃饭。"
"那书恒呢?"
"先生中午很急忙的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没说去哪里吗?"
"没有,我看见他很匆忙,像是发生大事一样。"
"你有没有上去叫过他下来吃饭呢?"
艾静走到电饭锅旁边掀开盖子看了看问。
"我叫过了,但是他只应了一声。"
"他说什么了?"
"他叫我不要烦他。"
艾静听完不语,走上楼,她先敲门,传来周朝晖很不友善的回话;"走开啦!"
"是我。"
艾静打开门进去,房间很乱,周朝晖已经起醒了,可是还赖在床上。艾静走到他面前,双手插腰盯着他看。
"你挡住我了。"
"我们需要谈一谈。"
艾静把电视关掉说。
"你今天还没吃饭呢。"艾静尽量把语气放得很软,"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我死掉,可是我不介意你这么想。因为你完全不知道我和你父亲之间的事情,我不会怪你的。我知道,我和你父亲关系越恶劣就越影响到你,你现在脾气越来越暴躁,而且有点自暴自弃这些都是因为我们大人的婚姻出现问题所导致的。无论你怎么想,我都是爱你的!你恨我,没有关系。"
"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我恨我的父亲是不是呢?"
"你真的这么认为?"
"不错。你太会玩手段了!"
"我知道了,我还是这样说,无论如果,我们都爱你。"
艾静说完走出房间,并且把门关上。她回房间洗了个澡。经过儿子的房间门口,又听见里面开着很大的音乐声,她叹了口气就下楼。艾居坐在沙发上,大概已经等了很久。眼睛一直看着手上的表。
"爸。"
艾居转过头来:"你丈夫呢?"
"书恒?"
"当然是找他了,你还有几个丈夫呢?"
"我也正想找他呢。"
艾静叹声坐下。
"对了,爸,你怎么突然要找他呢?"
"我有件事需要他。"
"你需要他?不要忘记了你们才刚吵架呢。"
"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你该不会是要我去和他说吧?"
"就帮我一次可不可以呢?"
"爸,在你需要他的时候你才想到他是你的女婿,你不觉得自己很可耻吗?"
"艾静,算是爸爸求你了。我知道我不应该对他那样,但是我们是一家人!"
"请你不要用一家人这样的话说。你根本从来就没有接受过书恒!"
"我知道,过去都是我的错!"
"你休想他会帮你的!即使你认错了!"
"因此我来找你。不是直接找他。"
"那你更加省省吧!我是帮不了你的!"
"艾静!"
"我现在和他是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的!而且他恨你的层度绝不亚于我!如果我和他说你有事求他的话,我已经想象得出那个场面!"
"艾静,你愿意看见我去坐牢吗?"
"坐牢?"
"如果书恒不帮我我一定会坐牢的!"
"如果你坐牢,书恒是第一个开派对庆祝的人!相信我,他不会帮你的!"
"艾静,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听到我要坐牢,一句都不问是什么原因还??????"
"还怎么样呢?伟业出走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找他回来呢?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我这都不是和你学来的!你何时善待过自己的家人,你的妻子,你的儿女,你的女婿!没有!我帮你回答!你这个时候突然出事才想起自己的家人帮助,你太可耻了!"
"艾静,爸爸求你了!你和书恒说一下可以吗?你和他说他会听你的!"
"你别妄想了!他不会听我的!我们现在关系已经很恶劣了,我更不想因为你让我这个家庭完全破裂!算我求回你吧!"
"好吧,算了,我白来一趟,我回去了。"
艾居走后,艾静心情一直不能平静。
事实上她愿意帮艾居转达口讯的。可是对于一个爱强的人她是绝对不愿低头。她让风娘弄了碗稀粥给她喝。喝了一半,周书恒也回来了。
"今天很忙吗?"
艾静说。
"是的。"
周书恒一脸疲倦,躺到沙发上,闭着眼睛。
"风娘!"
周书恒坐起身大声喊道。
"来了,先生!我也给你端碗粥怎么样?"
"待会吧,我自己去拿。你把我书房的东西都拿回楼上卧室去吧。"
"哦~~~什么时候呢?"
"现在。"
"你想搬回卧室住?"
"不错。"
风娘还愣着没走。
"去啊!我说现在就去搬啊!"
"哦,我这就去。"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艾静说。
"我也有件事和你说。"
"你先说吧。"
"我正这么想,我母亲这几天要来住。"
艾静放下手上的稀粥,神色严峻:"这件事你怎么不早和我商量呢?"
"我母亲要来住需要和你商量的吗?"
"我知道了,你要搬回上面住的原因是因为你母亲要来了?"
"不错,我不想否认!我的事情已经说完了,轮到你的!"
"不,我们还没说完呢!你知道我一向和你母亲是合不来的!"
"呵呵,真好笑!她是我母亲为什么住这里需要你的同意呢?还有,我母亲可不是你父亲一样富有,可以去住酒店或是租高级公寓的!"
"我父亲刚才来过。"
"嗯哼~~~"
"他要你帮他一个忙。"
"什么?你父亲需要我帮他忙?"
"是的,你没有听错。他需要你帮他一个忙。"
"他说了什么忙需要我帮吗?"
"没有,我知道这很为难你,所以我不愿听他说。"
"很严重的?"
"他说如果你不帮他的话可能会坐牢。"
"这是我今天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我也是。不过那个人也是我的父亲,我希望你尊重一下我的感受!"
"告诉他,如果他坐牢的话我会想念他这个老丈人的!"
"嗯,我会转告他的!先替他谢谢你!"
"不用客气,虽然我们就要离婚了!"
谁也想不到艾居第二天直接上门去找和自己作对的女婿,周书恒。
周书恒这个让人厌恶的老丈人来律师楼找他的原因,可是他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今天吹什么风呢?"
周书恒带着挑衅与嘲讽的语气说。
"好吧,我们无谓说些客套话。如果你想取笑我的话你现在尽量笑吧,笑完了我们再谈。"
"你太多心了,我只是问一下今天的天气而已。"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喝什么?"
周书恒问。
"如果你有心的话给我一杯白开水也可以的。"
"我正这么想!我可不想浪费这些很贵的茶叶。这些茶叶我只是用来请贵宾的!"
周书恒从薄膜袋里拿出一个纸杯,从饮水机斟满一杯水放到艾居面前。
"谢谢。"
"不客气。"
"艾静和你说了吗?"
"说什么?"
"我昨天去你家找过你和她说了些事。"
"哦,让我想想,我昨天特别忙!"
"我需要你帮我打场官司,当然如果你愿意直接去找那个人的话,这场官司应该不用打。"
"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
"书恒,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忙!"
"我没有听错吧,你刚才叫我书恒?"
"你认识王中莫,如果你和他说他应该会看在你的情面上了掉此事。"
"我是认识他,而且他还是我的同学,可是我还不知道你要我和他说什么,我想他未必会答应的。"
"是关于我在上海的一块地。"
"你要我和他说什么?"
"跟他说只要他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以后一定会厚厚的答谢他!"
"哦,对了,我忘记你们的关系好像也很差,是不是呢?"
"这个时候就只有你可以帮我这个忙了,我同样也答应你,只要你帮我办完这件事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你在贿赂我们?"
"别拿你那套法律来和我讲道理!"
"哇哇哇~~~我们的大财主要发脾气了!"
"当作我求你可不可以呢?"
"谁相信你会求我呢?"
"这件事我真的除了找你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你是我的女婿难道你愿意看我死吗?"
"呵呵,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在等这一天!"
"书恒,你还爱你的妻子吗?"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想即使我做你的律师也无需向你交代!"
"如果你还爱着艾静的话,我请求你为了艾静,为了这个家帮助我!"
"你这次又扣起多少钱呢?"
"两亿。"
周书恒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去。
"等等,可是真正到我手上的不是这个数目,这中间你也知道给很多官员分了。"
"你都已经那么有钱了,还要干这些干吗呢?"
"你可不可以先找王中莫谈?那笔钱怎么花我以后再和你说好吗?"
"如果你不希望这个家真的分裂我希望你考虑我刚才说的话!"
"艾静忘记和你说了,我们已经分居了。"
"钱在珍倩那里。"
周书恒愣了很久,傻傻的呆坐着不语。
"你没有听错,钱都在珍倩那里。"
艾居重新说一遍。
"为--什--么--会--在--珍--倩--那--里?"
周书恒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心里说,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千万不能这样,千万不能这样!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你没想错,的确实你想的那样,我不想隐瞒你!所以我说这件事如果爆出来,到时候不是我一个人完蛋!是很多人完蛋!"
"你们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吧,我也不记得。"
"孟宇知道吗?"
"你说他会知道吗?他那个无能的东西根本就不会给到珍倩幸福的!"
"你知道艾静和珍倩是什么关系吗?"
"等一下,我来这里不是要寻求宽恕,寻求任何心理治疗的,我是要你帮忙。我不是要听你对我讲大道理的!"
"我明白。"
"我也知道珍倩其实也就是喜欢我的钱,但是我是真心爱她的!"
"哦。"
"书恒,这件事真的只有你才可以帮忙!"
"我尽量,不过我需要时间想想。"
"希望借到你的电话是好消息!"
"我们从来都是不会给对方任何好消息的。"
周书恒背对着艾静,没有睡。他们已经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没有睡在一起,可是周书恒对她一点性欲也没有。他心里正想着艾居和他讲的那些话,外面的光线照射在地板上,看着偶尔不明闪过的黑影,脑子越加活跃。像个大转盘一样,速度飞快地旋转。
"爸今天找过你吗?"
周书恒看了床前的钟,已经是三点了。
"有。"
"他怎么说呢?"
"没什么的,就是那些烂事需要我帮他解决。"
他们仍旧背对着说话。
"就这样?"
"是的,你希望更糟吗?"
"不是的,只是他昨天来的时候说得很严重,而且你也知道如果没有那么紧急他怎么可能会找你呢?"
"放心吧没事的!"
"希望是。我只是担心你,不想你卷入任何和他有关的事情。"
"谢谢。"
艾静呆了一下,回答道:"不客气。"
她本以为两人重新睡在一起,应该可以冰释前非。而不是一句谢谢这样客气来答谢她的关心。
"还有,那间客房已经收拾好了,你母亲什么时候来呢?"
"她也没说具体时间。"
"知道了。"
谁也想不到艾居第二天直接上门去找和自己作对的女婿,周书恒。
周书恒这个让人厌恶的老丈人来律师楼找他的原因,可是他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今天吹什么风呢?"
周书恒带着挑衅与嘲讽的语气说。
"好吧,我们无谓说些客套话。如果你想取笑我的话你现在尽量笑吧,笑完了我们再谈。"
"你太多心了,我只是问一下今天的天气而已。"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喝什么?"
周书恒问。
"如果你有心的话给我一杯白开水也可以的。"
"我正这么想!我可不想浪费这些很贵的茶叶。这些茶叶我只是用来请贵宾的!"
周书恒从薄膜袋里拿出一个纸杯,从饮水机斟满一杯水放到艾居面前。
"谢谢。"
"不客气。"
"艾静和你说了吗?"
"说什么?"
"我昨天去你家找过你和她说了些事。"
"哦,让我想想,我昨天特别忙!"
"我需要你帮我打场官司,当然如果你愿意直接去找那个人的话,这场官司应该不用打。"
"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
"书恒,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忙!"
"我没有听错吧,你刚才叫我书恒?"
"你认识王中莫,如果你和他说他应该会看在你的情面上了掉此事。"
"我是认识他,而且他还是我的同学,可是我还不知道你要我和他说什么,我想他未必会答应的。"
"是关于我在上海的一块地。"
"你要我和他说什么?"
"跟他说只要他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以后一定会厚厚的答谢他!"
"哦,对了,我忘记你们的关系好像也很差,是不是呢?"
"这个时候就只有你可以帮我这个忙了,我同样也答应你,只要你帮我办完这件事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你在贿赂我们?"
"别拿你那套法律来和我讲道理!"
"哇哇哇~~~我们的大财主要发脾气了!"
"当作我求你可不可以呢?"
"谁相信你会求我呢?"
"这件事我真的除了找你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你是我的女婿难道你愿意看我死吗?"
"呵呵,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在等这一天!"
"书恒,你还爱你的妻子吗?"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想即使我做你的律师也无需向你交代!"
"如果你还爱着艾静的话,我请求你为了艾静,为了这个家帮助我!"
"你这次又扣起多少钱呢?"
"两亿。"
周书恒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去。
"等等,可是真正到我手上的不是这个数目,这中间你也知道给很多官员分了。"
"你都已经那么有钱了,还要干这些干吗呢?"
"你可不可以先找王中莫谈?那笔钱怎么花我以后再和你说好吗?"
"如果你不希望这个家真的分裂我希望你考虑我刚才说的话!"
"艾静忘记和你说了,我们已经分居了。"
"钱在珍倩那里。"
周书恒愣了很久,傻傻的呆坐着不语。
"你没有听错,钱都在珍倩那里。"
艾居重新说一遍。
"为--什--么--会--在--珍--倩--那--里?"
周书恒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心里说,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千万不能这样,千万不能这样!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你没想错,的确实你想的那样,我不想隐瞒你!所以我说这件事如果爆出来,到时候不是我一个人完蛋!是很多人完蛋!"
"你们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吧,我也不记得。"
"孟宇知道吗?"
"你说他会知道吗?他那个无能的东西根本就不会给到珍倩幸福的!"
"你知道艾静和珍倩是什么关系吗?"
"等一下,我来这里不是要寻求宽恕,寻求任何心理治疗的,我是要你帮忙。我不是要听你对我讲大道理的!"
"我明白。"
"我也知道珍倩其实也就是喜欢我的钱,但是我是真心爱她的!"
"哦。"
"书恒,这件事真的只有你才可以帮忙!"
"我尽量,不过我需要时间想想。"
"希望借到你的电话是好消息!"
"我们从来都是不会给对方任何好消息的。"
周书恒背对着艾静,没有睡。他们已经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没有睡在一起,可是周书恒对她一点性欲也没有。他心里正想着艾居和他讲的那些话,外面的光线照射在地板上,看着偶尔不明闪过的黑影,脑子越加活跃。像个大转盘一样,速度飞快地旋转。
"爸今天找过你吗?"
周书恒看了床前的钟,已经是三点了。
"有。"
"他怎么说呢?"
"没什么的,就是那些烂事需要我帮他解决。"
他们仍旧背对着说话。
"就这样?"
"是的,你希望更糟吗?"
"不是的,只是他昨天来的时候说得很严重,而且你也知道如果没有那么紧急他怎么可能会找你呢?"
"放心吧没事的!"
"希望是。我只是担心你,不想你卷入任何和他有关的事情。"
"谢谢。"
艾静呆了一下,回答道:"不客气。"
她本以为两人重新睡在一起,应该可以冰释前非。而不是一句谢谢这样客气来答谢她的关心。
"还有,那间客房已经收拾好了,你母亲什么时候来呢?"
"她也没说具体时间。"
"知道了。"
谁也想不到艾居第二天直接上门去找和自己作对的女婿,周书恒。
周书恒这个让人厌恶的老丈人来律师楼找他的原因,可是他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今天吹什么风呢?"
周书恒带着挑衅与嘲讽的语气说。
"好吧,我们无谓说些客套话。如果你想取笑我的话你现在尽量笑吧,笑完了我们再谈。"
"你太多心了,我只是问一下今天的天气而已。"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喝什么?"
周书恒问。
"如果你有心的话给我一杯白开水也可以的。"
"我正这么想!我可不想浪费这些很贵的茶叶。这些茶叶我只是用来请贵宾的!"
周书恒从薄膜袋里拿出一个纸杯,从饮水机斟满一杯水放到艾居面前。
"谢谢。"
"不客气。"
"艾静和你说了吗?"
"说什么?"
"我昨天去你家找过你和她说了些事。"
"哦,让我想想,我昨天特别忙!"
"我需要你帮我打场官司,当然如果你愿意直接去找那个人的话,这场官司应该不用打。"
"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
"书恒,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忙!"
"我没有听错吧,你刚才叫我书恒?"
"你认识王中莫,如果你和他说他应该会看在你的情面上了掉此事。"
"我是认识他,而且他还是我的同学,可是我还不知道你要我和他说什么,我想他未必会答应的。"
"是关于我在上海的一块地。"
"你要我和他说什么?"
"跟他说只要他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以后一定会厚厚的答谢他!"
"哦,对了,我忘记你们的关系好像也很差,是不是呢?"
"这个时候就只有你可以帮我这个忙了,我同样也答应你,只要你帮我办完这件事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你在贿赂我们?"
"别拿你那套法律来和我讲道理!"
"哇哇哇~~~我们的大财主要发脾气了!"
"当作我求你可不可以呢?"
"谁相信你会求我呢?"
"这件事我真的除了找你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你是我的女婿难道你愿意看我死吗?"
"呵呵,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在等这一天!"
"书恒,你还爱你的妻子吗?"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想即使我做你的律师也无需向你交代!"
"如果你还爱着艾静的话,我请求你为了艾静,为了这个家帮助我!"
"你这次又扣起多少钱呢?"
"两亿。"
周书恒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去。
"等等,可是真正到我手上的不是这个数目,这中间你也知道给很多官员分了。"
"你都已经那么有钱了,还要干这些干吗呢?"
"你可不可以先找王中莫谈?那笔钱怎么花我以后再和你说好吗?"
"如果你不希望这个家真的分裂我希望你考虑我刚才说的话!"
"艾静忘记和你说了,我们已经分居了。"
"钱在珍倩那里。"
周书恒愣了很久,傻傻的呆坐着不语。
"你没有听错,钱都在珍倩那里。"
艾居重新说一遍。
"为--什--么--会--在--珍--倩--那--里?"
周书恒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心里说,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千万不能这样,千万不能这样!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你没想错,的确实你想的那样,我不想隐瞒你!所以我说这件事如果爆出来,到时候不是我一个人完蛋!是很多人完蛋!"
"你们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吧,我也不记得。"
"孟宇知道吗?"
"你说他会知道吗?他那个无能的东西根本就不会给到珍倩幸福的!"
"你知道艾静和珍倩是什么关系吗?"
"等一下,我来这里不是要寻求宽恕,寻求任何心理治疗的,我是要你帮忙。我不是要听你对我讲大道理的!"
"我明白。"
"我也知道珍倩其实也就是喜欢我的钱,但是我是真心爱她的!"
"哦。"
"书恒,这件事真的只有你才可以帮忙!"
"我尽量,不过我需要时间想想。"
"希望借到你的电话是好消息!"
"我们从来都是不会给对方任何好消息的。"
周书恒背对着艾静,没有睡。他们已经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没有睡在一起,可是周书恒对她一点性欲也没有。他心里正想着艾居和他讲的那些话,外面的光线照射在地板上,看着偶尔不明闪过的黑影,脑子越加活跃。像个大转盘一样,速度飞快地旋转。
"爸今天找过你吗?"
周书恒看了床前的钟,已经是三点了。
"有。"
"他怎么说呢?"
"没什么的,就是那些烂事需要我帮他解决。"
他们仍旧背对着说话。
"就这样?"
"是的,你希望更糟吗?"
"不是的,只是他昨天来的时候说得很严重,而且你也知道如果没有那么紧急他怎么可能会找你呢?"
"放心吧没事的!"
"希望是。我只是担心你,不想你卷入任何和他有关的事情。"
"谢谢。"
艾静呆了一下,回答道:"不客气。"
她本以为两人重新睡在一起,应该可以冰释前非。而不是一句谢谢这样客气来答谢她的关心。
"还有,那间客房已经收拾好了,你母亲什么时候来呢?"
"她也没说具体时间。"
"知道了。"
(37)
每个人都要懂得笑,这样才能够平衡自己,让自己变得正常。笑也是唯一能使一个人的生活得到继续。丁家晋每一天对自己说这两句话应该不下上百次。你可以想象他所从事的职业,还有他的人生,一切都是有多糟就有多糟。
如果他不笑,那么人生就完全失去意义。
他要笑对病人,他要笑对上司,他要笑对朋友,他要笑对敌人,他要笑对情人。你可以认为他很狂傲,很自负,但是这都是因为他的自卑而造成的。不错,你们想象不到吧,他也有自卑的时候。
谁见过他自卑的时候?他自己,当他一个人单独的时候,他内心的另一面就呈现出来,一个自卑的,孤独的,空虚的中年男人。
丁家晋为什么和艾静一直合不来。表面上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共同点,事实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两个性格太过相似的人是不能走在一起的。因为大家都会在对方身上看见自己的缺点。就像一面镜子把你身上每一处不好的地方都表露无遗。还看不出来吗?
最要命的是两人都爱上同一个男人。不要以为是有艾静会紧张周书恒有外遇,其实丁家晋也会。区别在于丁家晋永远不会说出来。他可以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可是这一次他无法忍耐。
周书恒带着孙培华离开他的办公室,丁家晋也偷偷跟在他们后面。完全不出他所料。只是不能确定他们是否上过床。
丁家晋躲在水泥柱子后面看着孙培华和周书恒在汽车里热吻,他真想走过去然后把他扯下车,并且告诉孙培华,这个男人是他爱过的。
想归想,他最终没有这么做,看着他们离开。可是周书恒在他心里的那个道德卫士的形象也被瓦解了。
他很清楚周书恒结婚十多年来也就只有一次外遇,而这次外遇的对象还是他,他坚信周书恒不是他这种人,可是现在他的重新评估这个好友。
他憋了好几天,心里一直很不开心,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又在意起他。这个男人已经是别人的丈夫,要吃醋的人也应该是他的老婆而不是他。
"你们有没有上过床?"
丁家晋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周书恒很惊愕,过了一会说:"没有。"
"可是你们在车里好像很亲热。"
"你跟踪我?"
"我只是路过看见。"
"我没有撒谎,我和她之间仅仅这样,没有其他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现在才发现你是一个偷情高手,专门挑那些上了年纪的,风韵犹存的妇女,而且还是有绝症的。"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批判我!你看看你自己,一个换过一个,而且还惹上那样的大麻烦!我不用你来教训我!"
"你一直不是很正直,不是很有道德感,可是你现在所做的好像和你完全不一样!"
"我和艾静已经分居了。"
"但是你们依然还是夫妻!"
"我来这里不是要听你说教的!你先管好自己的生活,然后再来说我吧!你看看你自己!你的生活,你的人生,你没有资格评论其他人的生活!"
"周书恒,你别用这么清高的态度和我说话!你其实和我是一样的!"
"我可没有放纵!"
"因为你在压抑!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人,你坦白吧!"
周书恒哑口无言。
从很小的时候,周书恒就是一个非常有纪律的人。他的父亲不是军人,可是周书恒很多方面都很有军人的精神。也许他是那一代人,都是伟大的毛主席思想教育下所以才培养出那样的性格来。可是其实也不尽然,比如他的另一面,丁家晋就不是这样的人。读小学,周书恒那本小学生守则可以说倒背如流,中学时,周书恒甚至觉得自己有性欲是一种可耻,手淫是一种罪,读大学时他连女孩的手都不敢碰。可是有一点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他和丁家晋接吻从来不觉得有罪。
他从来没有做过坏学生,他从来没有无缘无故旷课,他一直就是这么规规矩矩的做人,可是他心里永远嫉妒丁家晋,心里永远觉得比不上丁家晋,无论在哪里,他都是丁家晋的陪衬。他希望自己可以是丁家晋那样的男人,永远是最瞩目的,永远讨人喜欢,成功对于他可以是得来容易的,好像就是神的儿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是他总是慢丁家晋一拍。虽然现在他也得到自己的世界。
(38)
艾静给父亲打了电话,没有接。
她想道歉,对于那天自己说的话她心里一直很内疚,即使这个人她再怎么恨,可毕竟还是父亲。电话没人接,更让她坐立不安。她在猜想是不是父亲心里也在生她的气,暂时不愿接她电话。她心情郁闷了很长时间决定再打一次,还是没有接。
"太太,有客人来了。"
风娘走进来说。
"谁?"
"是孟先生,还有他两个孩子。"
"我这就去。"
如果只是孟宇一个人来的话,艾静还是欢迎的,可是他带来那两个小东西,她脸就沉。
客厅很吵闹,艾静脸上堆着笑容,很和蔼的说:"你们怎么来了!"
"珍倩呢?"
孟宇一边忙着对付那两个小鬼,一边问。
"珍倩?"
艾静一脸茫然。
"她不是来你这边吗?"
孟宇说完,马上把爬到沙发背上的希博抱下来。
"她没来过啊?"
"妈咪说来了!"
希博很不客气的回答。
"我最近很少见她。"
艾静仍笑着对孟宇说。
她心里正想着如何把这个小东西扔到窗外去。
"不!她今早就说过来你这里的!"
孟宇刚说完就对着两个孩子压低声音嚷道:"快点坐好,别再捣乱了,我求你们了!"
"可是我已经有两天没和她通过电话了,如果她来的话应该至少会给我电话的!"
"她早上不是给你电话吗?"
"没有啊!"
"有!"希博和希晨异口同声的喊道。
孟宇尴尬的望着艾静表示歉意。
艾静笑了一下。
"她今早就说要来你这里的,还说要和你出去,并且来之前也给你打电话,我们都听到的!"
"可是珍倩真的没有给我电话,而且也没来我这里。"
"我刚才一直打她电话都不接,打你的电话也是占线,于是马上跑过来找她,你也看到这两个孩子真是很难搞得!"
"我明白。"
"我现在刚好有事要出去,绝对不能耽误的,可是找不到珍倩。"
"真是抱歉!"
"你不用抱歉。抱歉的是我才对。艾静,我会感激你帮我这个忙的!"
"哦,不!你知道书恒他母亲要来住一段时间,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恐怕我帮不到你!"
艾静脸上呈现出一种理解同时也在说,你也别指望我可以帮你带这个两个小恶鬼。
"艾静,拜托了!我求求你,帮我这一次,我知道他们很难带,可是我保证他们只是在自己家里才会干坏事的,在你这里他们不会放肆的!"
"孟宇,不是我不帮你,可是我也真的有事要做!"
"艾静,你一直是个好人,我求你了!现在正有一个聚会等着我参加,你看我这一身打扮,是参加一个正式的成年人聚会,我不能因为孩子而去不了的!你看,我的头发还抹了很贵的发蜡!你知道我平时是很少这样打扮得,我今天完全是为了这次聚会!"
"那好吧,我只能尽力了。"
艾静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只好答应。
"谢谢了!谢谢了!太感谢了!"孟宇几乎就要给她下跪。
"不客气。"
"你们要听静姨的话,不许胡闹知道不!"
希博和希晨没有回答他。
"你们两个今天跟静姨在一起了,爸爸有事要离开,待会回来接你们。"
孟宇分别与他们亲吻后就离开。
"好了,现在就我们三人,你们平时都喜欢玩什么游戏呢?"
希博和希晨都摇摇头。
"你们不玩游戏?"
"玩。"
希晨说。
"那都玩些什么?"
他们互相看对方一眼,然后又答不上来。
"这样吧,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你们乖乖的坐在这里,然后静姨会教你们玩一种好玩的游戏。"
"你们家有什么好吃的呢?"
希晨又问道。
"那你想吃什么呢?"
"汽水!"
"这个不能经常喝得。"
"为什么?"
"因为会蛀牙啊!"
"那你们家还有什么好吃的呢?"
"这样吧,你们自己现在这里玩,我去给你们准备,一定会有你们喜欢吃的,而且比汽水更好的!"
艾静独自放下他们在客厅玩,自己去厨房给他们榨果汁,还拿出刚买来的糕点精致的摆好。突然,外面传来很玻璃被打碎的刺耳声!她吓得连手套都没来得及脱,马上和风娘一起跑到客厅看。
对海的阳台一边的落地玻璃窗被打碎了。
希博和希晨虽然也被吓到了,可是他们脸上还隐藏着得意。
艾静一看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是谁干的?"
"不是我!"
希博立即给自己辩解。
艾静把眼睛投向希晨。
"我不是故意的!"
希晨很害怕的回答道。
"你们谁想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是希晨砸的!他拿个那个烟灰缸砸得!"
希博为了讨得艾静的欢心,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的兄弟出卖了。
(39)
"这窗怎么回事?"
周书恒刚回来经过客厅时就发现了。
"孟宇那两个儿子干的。"
艾静无奈的回答道。
"伤到小孩没有呢?"
"当然没有。"
"怎么今天他们两个回来我们家呢?"
周书恒走近察看。
"孟宇要去参加一个聚会,家里没人照看他们两个所以就只能找我了。"
"珍倩呢?"
"这件事我正奇怪呢!"
"什么事?"
周书恒看看地上是否还有残留玻璃碎片,然后问。
"孟宇带孩子来的时候说珍倩在我这里,可是珍倩没来过。"
艾静解释的不好,但是周书恒立即明白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珍倩要撒谎,明明是去做别的事情,可是还要在孟宇面前假装给我打电话,或是真的给人家打电话,但是说是给我打,孟宇带孩子来的时候以为她正和我在一起呢,我觉得真是奇怪!她有必要这么做吗?"
周书恒默默地听艾静讲完话,站起身,只是笑笑,然后就提上公文包走进书房。过了一会,艾静也跟着进去。
"我今天给爸爸打电话,他都没接。"
艾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说。
"你父亲的事情我想我愿意帮他。"
"你答应他了?"
艾静惊讶的看着周书恒问。
"是的。"
"你怎么突然?"
"我都想清楚了。"
"想清楚什么呢?"
"那你今天为什么会想到给他打电话?"
"我不大明白。"
"你想给他打电话的原因也是我正想的。"
艾静沉思了一会,说:"我最近也在想,其实我是一个很糟糕的母亲,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教训爸爸呢。对了,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需要你呢?"
"其实没什么的,只是刚好有个人我认识,我只是帮忙说句话就可以了。"
"我给珍倩打个电话去,问问今天怎么回事。"
艾静刚站起身立即被周书恒叫住。
"你别多事了!"
"干吗呢?"
"那是人家夫妻俩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你是不是怀疑珍倩?"
"我没有怀疑什么,只是她向孟宇说谎那是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去解决,不用你去。听我一次,可以吗?"
"好吧,那我先出去,你忙吧。你母亲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她什么时候来都可以住。"
"谢谢了。"
晚饭吃得很平静。这是他们一个月来第一次如此安静的坐在一次吃完一餐饭。没有争吵,没有砸东西,没有咒骂。周朝晖感到很奇怪。而且他不希望这样。
这对他很不利。如果父母感情有和好的话,那么父亲就会站到母亲那一边。
"有件事要和你们两个说一下,奶奶最近要来住。"
周书恒说。
"晕!"
这个消息对周朝晖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周美美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吃着饭。
"小晖,奶奶很疼你的!"
"算了,我可不想听见她整天在我耳边像苍蝇一样唠叨个不停。"
"她是老人家,而且奶奶那一代人生活很贫困的,所以她才会经常唠叨那些事情,你就当作听故事,而且她说的也没有错,难道勤俭节约不对吗?"
周书恒说。
"爸爸,我的裙子你还是先买给我好吗?"
周美美突然停下吃饭,说。
"你看,连美美都怕了她!"
周朝晖沾沾自喜说。
"还好,这个家不止我一个人不喜欢你母亲。"
艾静说。
周朝晖这一听,刚才的消极立即转换成积极。显然最多就是每天给她唠叨几句,不过母亲和奶奶是水火不容,只要她们吵架,母亲和父亲的关系就会再僵硬。心里一想到那样的场景他就乐。
"你笑什么?"
周书恒问。
"哦,没有。"
周朝晖马上低下头吃饭。
(40)
电视正在播反日游行的画面。
很多人跑到街上,砸日资的商店,公司,看见街上的日产车也砸。理由只有一个,日本首相又去参拜神社。而且还不愿意向二战的受害国道歉。
丁家晋很庆幸自己的车不是日产,不然这次也逃不过厄运。
胡星宇从房间出来,还拿着一个大袋。
"你干吗?"
丁家晋觉得有蹊跷。
"SK—II也是日资的,所以得扔掉!"
"有毛病!你怎么不把我这个电视也扔掉呢!"
"我正想呢,不过你在看,所以我打算等你看完也一道叫收垃圾的带走。"
"都不知道这些人想什么?书不读,钱不赚,整天搞些无聊事!"
"你别这么不爱国好不好!"
"我不爱国?笑话!"
"爱国就不应该这么说!"
"爱国呢就是多赚钱!你的逻辑就像那个陈水扁一样无耻!不支持他就不爱台湾一样的道理!这算哪门子爱国呢!"
"你不可怜那些慰安妇,还有那些牺牲的革命烈士吗?"
"对极了!你会这么说,那人家也有自己的烈士啊!他们参拜自己的死去军人有什么不对?如果日本人阻止你去向革命烈士纪念碑献花你会怎么样?"
"他们侵略我们算是烈士吗?"
"在他们自己国家看来就是!"
"可是,他们不能不顾其他国家人民的感情和尊严,还有为什么就不道歉承认错误,现在还篡改教科书想隐瞒历史,想欺骗他们的下一代,想毁灭他们的罪行。"
"我怎么一直不知道你这么愤青呢?"
"我不是愤青!"
"你知道吗?你说他们篡改教科书,那我们呢?我们不也是!文革这么多年过去,有谁站出来吧历史真相说出来,现在中学生,大学生的课本有多少页是在讲那段历史?"
"晕!你应该上电视去讲才对。"
胡星宇说。
"等等!把那袋东西给我。"
"我手上的?"
"废话!那是我的钱啊!你可以爱你的国,但也不能这么糟蹋我的钱!几千块呢!你不用我用!你想爱国的话拿你自己的钱去爱国!"
"下午我们出去走走吗?"
"不大想。"
"那我现在就要出去了。"
"去哪呢?"
"参加抗议活动啊!在沃尔玛那边有签名抗议活动,我要去参加!"
"你收钱吗?"
"是自愿的!"
"那我以为这又是你接的活动。"
胡星宇刚走,丁家晋也关上电视走到书房上网。自从胡星宇住进来之后,丁家晋差不多已经很少和QQ里的GAY友聊天了。
QQ刚上线就噔噔响个不停。一连弹出十多个窗口,还有多到点不完的系统提示信息。很多信息都是已经过了好几天,所以他没有回复。把窗口都统统关掉,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个时,他发现那个人现在还在线,而且他发的信息也是刚刚的。
名字很陌生,大概可能是改了,丁家晋点开对方的资料,年龄--32,性别--男,州/省—广东,用户昵称—孤魂,真实姓名—鬼。
这是谁呢?
丁家晋:你是?
孤魂:你大概忘记我了???
丁家晋:呵呵。
孤魂:最近不见你上,忙吗?
丁家晋:还可以。
孤魂:你开的车是什么牌?
丁家晋:呵呵,你放心,那些人不砸的!
孤魂:我的朋友刚走了。
丁家晋:也参加什么签名活动去了?
孤魂:什么签名活动?
丁家晋:抗议日本成为常驻联合国理事啊!
孤魂:不是???
丁家晋恍然大悟,特别是当他看到对方的签名档时,他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丁家晋:??????很不好意思,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孤魂:就上星期。
丁家晋:是生病的吗?
孤魂:不是,是车祸。
丁家晋:??????
孤魂:他再去揭阳的高速公路上遇事的。
丁家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孤魂:你真的很想听吗?
丁家晋:为什么这么问?
孤魂:我总觉得你很忙,很少会给对方时间说话。
丁家晋:这次不会得。
孤魂:我们是在97年认识的。那时候我们都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同性恋倾向。
丁家晋:那他呢?
孤魂:他不是。
丁家晋:那你们??????
孤魂:那是后来的事情。
丁家晋:哦~~~
孤魂:我们刚开始是因为工作建立感情的。后来我们才住在一起。同居了两年我正式组了自己的公司,那还是去年的事情。他也辞职过来帮我。没想到就上个星期,他去福州出差路径揭阳就出事了。
丁家晋:???????????
孤魂:我知道消息后马上赶去揭阳帮他处理后事,我真的崩溃了,现在??????
丁家晋:你有什么打算?
孤魂:我看着他满身是血的尸体时就要昏倒在地上,可是我不能,因为他还需要我!我强忍着闭上眼??????
丁家晋:你家里人知道吗?
孤魂:不知道。
丁家晋:但是你们两个男人住在一起难道他们不会怀疑吗?
孤魂:我母亲是医生,其实有些事情是不用讲明的,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拆穿了就没意思。
丁家晋:那他们说什么吗?
孤魂:我母亲说,生活是自己选择的,是好是坏,做父母的都没办法干涉,最起码自己不要后悔就好,任何选择都是个人的自由。人都得死去,无论贫富贵贱,我们最终都是一样的。只要自己喜欢就好,陪你走完人生的人不是父母,而是我选择的人。
丁家晋:他们可以这么想就好。你现在怎么想呢?
孤魂:我想走,离开一段时间。
丁家晋:也好。散散心,去过新疆吗?
孤魂:我不想呆在国内,我想去德国一段时间,或是加拿大也行。
丁家晋:那祝你开心。
孤魂:谢谢。
丁家晋:不用客气。
刚下了一场大雨,乌云正在散开,天空突然变得很明亮,像是给清洁过一样,空气也清新。丁家晋独自走在海边,看着那些在下棋的老头,打太极的老太太,小情侣抱在一起卿卿我我,还有三口之家的温馨场面。
他沿着往下走到渡口。买了张票过海。渡船还没来,丁家晋站在候客厅等着,他不想坐,虽然有很多空位,可是椅子很脏。
搭船的人还不多,只有几个很脏的外地人。
这倒不是贬义,事实丁家晋也很同情这些人。他曾经也是和他们一样流浪到这座城市里来打工,那时候他比这些人还差。过五分钟才陆陆续续来了更多人。学生,妇女,小孩,老人,还有一些是挑着担做买卖的。
船来了,几个工作人员把铁闸门打开,人就像跑马拉松似的往前奔。丁家晋被挤在人群的漩涡里。他不急着走,但理解那些人。
上了船,他坐到第二层。风很清爽。阳光和煦。
他坐的位置离楼梯口不远,所有上来的人都得经过他的身边。刚才几个女人抱着孩子坐在他旁边,离他有好几个位置,可是他不太喜欢她们。特别是那几个孩子。又来了两个海军,长得不怎么样,但身材很好,丁家晋望了几眼就把目光投向别处。
船开了。
他把目光注视在楼道口的铁栏杆上。从刚才那里就一直做着一个男人,年纪不大,穿这黑色衣裤。抽着烟。丁家晋环顾四周,发现还有不少空位,可是有好些人都选择站着,而这个更奇怪,坐在那栏杆上,非常危险。如果以不小心就会掉下去的。
船刚开不久,一个男子背着个中等的旅行袋,一手拿着几副太阳眼镜,另一手拿着一个木板做的架子,上面也摆放着多种样式的眼镜。
他从每个人面前走过并且停下,不仅兜售眼镜还有打火机,不过问津的人极少。一趟船下来,丁家晋没有看见一个人向他买任何货物。
下了船,一群农村妇女的打扮汹涌的朝他奔来。一个个拉着他的手或是衣服,她一句我一句争着抢说,丁家晋根本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摇摇头。
丁家晋没经过大闸那边出去,而是从左边的车站那里离开。走了一半的路才想起要上厕所,可是整条路也找不到一个公共厕所,只好往回走到车站,花了五毛钱撒泡尿。
路很宽阔,车辆也很少,平均三分钟还没有一辆车经过。走了一段就是海军基地。宿舍建的很漂亮,还有菜园,医院。丁家晋走过马路拐进一条小路,右边是一个公园,本来这里空气好,有山有水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可是刚拐进小路,远远就忘记前面有几个垃圾筒,四周散落很多又臭又恶心的垃圾。苍蝇围着垃圾飞舞。
丁家晋绕着垃圾走开,就看见海军烧伤医院。
医院不是很大,但是胜在这里够安静。对于这样的病人来说是最好的疗养地。一个穿军装的中年男子和他迎面相遇,两人都在对望。
顺着医院再往前走,是一家小餐馆,设有茶座。门口还挂着一块牌,写着有房出租。两边都是斜坡,丁家晋从一条石阶上去,两边有股恶臭,是人体的排泄物味道,很浓烈,在一些有沙地的地方还可见到已经凝固和腐化的脏东西。丁家晋爬到中段,居然看见两个女孩还能坐在那里吃东西。
石阶太久没人修理,经过日晒雨淋已经风化了,丁家晋很小心的走每一步。
他继续往上爬,那边的石阶已经全坏了,两边的树枝还有杂草把石阶遮盖住,丁家晋抓住树枝往上爬,以防跌伤。
终于爬到顶点。有十几层楼那么高。四周没有保护。顶端是几块大石头组成,最上面的那块还刻有字。丁家晋没去看,因为他的脚已经软了。他小心翼翼的走,那块刻字的石头另一面还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手上打着石膏,应该是住在山下那家医院的病人。
丁家晋瞻观四周,真美!就是很危险,他站着脚都不敢动。
下来时有些费劲和危险。他从另一条路下的,那一条路的石阶有一段没了,只剩下泥土。
坐轮渡回港的另一边。
丁家晋开车经过沃尔玛门前,很热闹。他把车停到美食城那边,走过去看看。人群一围又一围团团的包住,丁家晋很难挤进去。
不过他大概知道个情况,他们是搞抗议小日本。丁家晋垫起脚尖,看见中心有块大红条,写着强烈抗议日本加入联合国常任理事会。
有个年轻人拿着大喇叭很卖力的嘶吼,声音都已经沙哑了。丁家晋突然想起胡星宇下午也来这里的。他向四周看看,没有发现他。
人群突然激动起来。丁家晋被前面的人往后推。
所有人向四周散开,形成一个空心的大圆圈,好些人说话更激动了!拿喇叭喊口号的人换了另一个,丁家晋从人与人之间的细缝隐约看见中间那些人在干什么。地上放有日本国旗,还有纸人,上面都写了很多辱骂日本政府和日本人的话。很多人围上去,砸鸡蛋,砸垃圾,还有红油漆,接着另一个人点燃火烧掉。很多人都在亢奋中发泄,辱骂。但是好像还不够,有很多做成小泉的纸人也拿出来,所有人泄完愤就焚烧掉。
丁家晋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是胡星宇。他头绑红色巾条,脸上还画了油彩。他在给那些喊口号的人端茶水。
胡星宇也发现他。他很惊喜的跑到丁家晋身边。
"你不是不来吗?"
"我只是路过而已。"
"一起来吧!你签名了没有!"
"好像有。"
"那就是没有咯!"
有个人朝他们走来。
"先生,签个名,支持我们吧!"
"这是干吗的?"
丁家晋很忌讳这些。
"联名抗议日本加入联合国常任理事会!我们一定不能让小日本得逞的!"
青年义愤填膺的说道。
"对!快签吧!"
胡星宇在一边帮忙说道。
丁家晋看着那张写满名字的白布条,密密麻麻,觉得很好笑。
他又看了青年,他正那着笔想递给他的姿势,还有那个眼神,丁家晋很想说几句话,但是又觉得这个时候说了是不是泼他们冷水。
"快呀!"
胡星宇说道。
"好吧,拿来。"
丁家晋签完名字把笔还给青年。这时候他又问:"我想知道这张签名的布最后会送到哪里去呢?"
"我们会送给安南看的!"
"你们怎么送去呢?"
青年猛然愣住说不出话来。
(41)
艾静最近很无聊,于是找了些书看,《飘》,《红与黑》,《呼啸山庄》。她看书很快的,一本有1百万字的《飘》仅仅一个星期就可以看完。昨天她又去书店买了《基督山伯爵》,精装本,还附送VCD光盘。
昨晚睡觉前她刚把《呼啸山庄》最后几页读完,今天起床就开始读《基督山伯爵》。刚看完第一章《驶抵马赛港》,第二章《父与子》正想接下去看,门打开了,是周书恒。她只望了一眼要接着看下去时,又有一个人进来。
"妈。"
艾静只好放下书,不是很情愿的站起身叫了一声。
"嗯。"老太太也哼了一声表示回答。
风娘走出来把东西搬上楼去。
"我两个孙子呢?"
老太太坐到沙发上问。
"美美去上兴趣班了,小晖和同学出去。"
艾静回答道。
"你怎么让他们走呢,今天妈要来,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书恒走到艾静,在她耳边嘀咕道。
"我怎么知道是今天呢?"
"我不是告诉你了?"
"你什么时候说了?"
"你们都别吵了!"老太太不大高兴,说:"一来就看你们吵架。"
"妈,我给你倒水去吧。"
周书恒说。
"让艾静去吧。大男人在外面工作回家还得做家务,这是什么话!让女人去做吧!"
艾静恨恨的走到厨房,倒了杯清水递给婆婆,转过身,看着周书恒白了一眼。周书恒讪讪的看着艾静,那表情像是在哀求。
不了给老太太发现了,她说:"我那个时候,婆婆说什么都不敢作声的,小孩子哭想婆婆来帮忙,门都没有,都是自己带大的!现在的女人真是不知足,孩子一出生就有人帮着带,家务有人做,像少奶奶一样,不就倒杯水就得给脸色看!真是难伺候!"
"妈,艾静没有这个意思。您误会了。"
"我没有说谁啊!我只是在讲世故。"
艾静冷冷的走上楼,收拾个运动包然后下楼,说:"你们坐吧,我要去健身。"
周书恒马上拉住她,小声说道:"你怎么搞得,我妈才刚来你也不在家和她说说话,就要跑去健身房,像什么话呢你!"
"同志,我和你讲哦,不是我不和她说话,是她不想和我说话。"
"你就忍忍嘛!"
"没有条件讲。你要做孝子是你的事情,我可不想坐在这里受罪!"
"什么孝子啊?我妈还没死呢!"
"也差不多了!"
"你!"
"再见!对了,今晚我可能不回来吃饭了,你们吃吧不用等我了!"
艾静刚走到楼下,推开防盗门,儿子正在拿钥匙准备开门。艾静愣了几秒钟,然后眨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周朝晖知道出事了,他很惊慌,不知所措。他低下头,可是那头染成酒红色的头发就更加明显了。
"你知不知道你就要开学了?"
"我知道,所以才染这个色,这样不会太显眼。"
周朝晖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争论,也不想再和你争论!不过有一个人看到你之后反应会比我更大。"
"爸?"
"你奶奶来啦!就在楼上!"
"那我还是不上去的好。"
"你不知道她要来住一个星期吗?"
"真倒霉!天天地对着她听她啰里啰唆。"
"还有,你的头发马上给我染回来!"
"我刚刚才染的!"
"我不管你这些!"
"你知道多少钱吗?四百块啊!他们说是用欧莱雅的!"
"反正你马上给我染回黑色的!我不想你开学第一天就得被你们校长请喝茶!"
"我已经没钱了!"
"那就把头剃光了!"
艾静扔下周朝晖一个人径直往前走。
周朝晖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防盗门,左右为难。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去找曾清好。
楼上,周书恒拿出一种很贵的铁观音,然后又拿出一套只有平时招待贵客的紫砂壶茶具,不满不急得为母亲泡茶。
"妈。"
周书恒端着茶小心翼翼的递个母亲,说。
"这茶好!"
老太太喝了一口赞道。她又抚摸着茶杯说:"以前你父亲也整天喝茶,那时候我们都穷到连饭也没得吃,可你父亲还经常要买茶叶,这笔开销占咱们家的总收入多大啊!每次看见你父亲在泡茶我就骂,没想到现在自己也喜欢上喝茶。真是的!"
"妈,你爱喝什么茶我都给您买去,这钱现在我花得起!"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你们夫妻俩这样,特别是你那个老婆,这花钱简直是每个度的!我都不明白一双几千块的鞋和一双二十块的钱区别在哪里!"
"妈,现在的人和以前不一样了,这钱赚来就是要花得!"
"可你们这样的生活也太奢侈了吧!你那个宝贝儿子月月换新手机,你知道乡下老家有多少孩子连书包都没有!"
周书恒听到母亲讲到这席话时真的替儿子庆幸,因为他不在场,不然大家又得闹不愉快。
"妈,我带您上楼去休息怎么样?"
周书恒想了办法摆脱母亲。
"也不是很累,我们母子俩很久没见面,多说几句没事的。"
"不是的,妈,您刚下飞机,我看还是先休息吧,再说您要在这里住些日子呢,怎么会没有时间呢?"
"我就怕你们每天个个都忙啊,现在有点时间说话我不想给浪费了!"
"不会的,妈,家里艾静也在。"
"哼,我才刚来她不就走了!"
老太太很不满的站起身,周书恒连忙扶着她。
"她上健身房每个月交很多钱的,不去就浪费掉了!"
说了一半,周书恒马上停住,又提到钱母亲会不高兴的。
"钱钱钱,你们眼里就是钱!看你们教育出来的孩子长大会是什么人!"
"是是是,母亲教训得对。"
周书恒连连承认自己的不是。
"你那儿子都是给你纵坏的!"
两人走上二楼,老太太没有急着去自己的房间,而是先去视察儿子与孙子的房间。先打开周书恒的卧室,老太太环顾四周,然后就坐到床沿,说:"是不是知道我要来就马上把那些值钱的东西还有床单都全部收起呢?"
周书恒红着脸不作答。然后又傻笑着。
"你走吧,不用专门陪着我,你有什么事情就去忙吧,你母亲还没有老到走不动。"
"那您自己小心我这会还有点事情要去书房整理。"
"去吧去吧!我没事的!"
周书恒转过身呼了口气。
喝过几杯茶,老太太感到有些尿意,自己站起身先把门关上,然后就走周书恒卧室里的洗手间。她翻起盖板,然后又觉得奇怪,就是说不出这个马桶奇怪在哪里。
小解完,她想找厕纸也找不到,这时她想按下冲水的按钮,可是找不到是哪个。上面都写着日文,她看着觉得像中文,可是有些又不是。纳闷了一会,她随手按下一个,反而没有把排泄物冲走,而是慢慢的上升,污水从马桶里溢出来,最后蔓延到整个浴室。
老太太一下子慌了,她随手拿起洗厕所的刷子往马桶里塞,水还是没有停止往外流。这下她只好跑出来把儿子喊上来。
周书恒一进去看,原来母亲按错按钮,而且也给按坏了。
"这是什么马桶啊!"
老太太在一旁抱怨道。
"妈,这是日本产的!"
"鬼子的东西怎么能相信呢!"
"妈,你不知道,这马桶二十几万呢!"
"你要死啦!有钱没地花吗你!二十几万买了这个破东西回来,还是鬼子的东西!"
老太太急了。
"妈。你不懂!这马桶不是普通的马桶,还可以自动清洗屁股然后烘干。很多功能的!"
"怪不得我找不到厕纸!"
老太太嘀咕着。
周书恒打了电话叫他们公司的维修人员来。老太太也站在一边看。
"怎么样?"
周书恒问道。
"周先生,可能要一个星期之后才可以给你装上。"
"一个星期才可以修好?"
"是的,周先生,现在我们公司没有这个型号的零件,得去北京总部取,所以需要一些时间。"
"这么个东西还得这么麻烦!你的屁股难道可以分辨出一个马桶的价钱吗?"
老太太在一边自话自说道。
维修人员和周书恒都面面相窥,低下头无语。
晚上,艾静回到家一听周书恒说马桶坏了,噔的从地上就跳起来。
"你可以到走廊那个公用的洗手间用啊!"
周书恒做出要她小声说话的手势和表情。
"你叫我和你妈用同一个厕所!"
"她能用你就怎么不能用呢?"
"我不喜欢她那股老人味!"
"等你老的时候你儿子也这么说时看看你会有什么反应!"
周书恒转过身白了一眼。
"真恶心,想到那个马桶她也坐在上面我情愿被尿憋死了!"
艾静打开门说到。
"你有完没有完啊!打开门还说这个!"
周书恒放下书责备道。
艾静狠狠地回道:"我就说!"
"妈会听到的!"
"我就是要她听到!"
"你!"
"马桶是她弄坏的!"
"你还说!"
"我就说,你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
"那你还在满嘴你你你!"
周书恒拿起书把脸遮住不回答。
艾静走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门是掩虚着,没有完全关上,里面灯是关着。艾静确定没有人就推开门,按下左边墙上的开关。艾静抽出纸巾才敢碰马桶盖。然后又查看了马桶四周是否有什么异常,例如尿液。她决定用水先清洗一下,然后又用纸巾搽干这才坐上去。
(42)
"你今晚真的不回去?"
曾清很怀疑。
"回家没意思。"
"你不怕你妈一整晚都打电话来吗?"
"我手机已经关了。"
"可是她会打打我家啊!"
"那你别接就好。"
"还好,今晚我妈要值班,不然就死了!"
"欸,你爸多久没回家睡了?"
周朝晖问。
"嗯~~~我记得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应该是刚放暑假那会。"
"你爸呢?"
"他现在搬回和我妈睡了。"
"那之前呢?"
"之前也有回家啊!他都很少彻夜不归家的!"
"这样的男人更厉害!偷情还做足全套,不让人家发现!高!"
"你说什么啊!"
"别傻了!你难道相信你爸没在外面搞女人?"
"我相信!"
"那就是搞男人了!"
"你再胡说,我K你!"
"来啊来啊!啊~~~我喜欢被虐待!我喜欢SM!来啊,来啊!强暴我吧!"
曾清跪在地上,手扯着领口,脸上做出又淫贱又满足的表情说到。
"你发什么骚啊!"
"是啊,我发骚!我要骚!"
曾清继续在地上做出夸张的表情。
"拿根大号的捅死你!"
"我最希望的了!我已经等不及了!快点,啊~~~"
"去,走开!别烦我!"
"那我先去洗澡咯。"
周朝晖没应他。
曾清心情特别好,一边洗澡一边哼着曲子。他洗得很快,十几分钟就出来。没穿衣服,只围了一条白浴巾,身上和头发还有水珠没搽干。
"我问你。"
周朝晖看着他说。
"问吧。"
"你爸那么久没回来,你妈不会??????"
周朝晖说了一半就把接下去的话咽进喉咙没说出来。
"你是说她也偷男人去啊?"
曾清很大方的讲出周朝晖要说的话。
"不错。"
"即使有也很正常啊!我妈虽然没有你妈保养的好,可是她也不至于没有人要!"
"如果这样你不会觉得不好吗?"
"怎么个不好呢?"
"总之我就觉得,欸,我也说不清!"
"是不是你妈也有外遇啊!"
曾清狡诘问道。
"我和你讲件事,你可不能和其他人说啊!"
周朝晖很少脸上会有这样谨慎的表情。
"说吧,在哪里抓奸啊!"
"抓你个屁!"
"我正等着你来抓呢!"
"死开!"
"说吧说吧,我听着呢!"
曾清也一脸正经的说,等待着周朝晖向他报出惊人的秘密。
"我觉得我妈和一个男人的搞上了。"
"真的?他们做什么事情给发现了?"
"倒没做什么,就是我觉得那个男人对我妈态度很暧昧。"
"那个男的多大啦!"
"我看也大我们不多。"
"行,你妈牛!你真行!I服了YOU妈!除了你觉得暧昧之外没有其它的可疑行为或是确切的证据吗?"
"没有了。"
"我还以为怎么啦,不就是关系看起来暧昧而已,这种事满街多的是,又不见得会上床!"
"那如果有呢?"
"废话了你!有又怎么啦!难道有了你就不认她吗?"
周朝晖翻过身,把手枕在后脑勺,仰望着天花板不语。
曾清也躺到床上,趴在他身上,说:"你知道吗?我其实很嫉妒你的!特别是你有一个那么好的父亲,而我只是一个没人要的东西。如果死在这里一个星期我看都没人会发现的!你得到很多人的爱,而我只有你一个。而且你也长得英俊,聪明,在学校那些男生其实都羡慕你,嫉妒你,只是你不知道。他们之所以要装得很强壮,很凶恶,事实他们内心都是自卑的!他们在你面前一无是处!我只想有个人可以爱我。看到你,我心里只有嫉妒,还有自暴自弃。而你一点也不知足,你什么事情都埋怨,因为你太容易得到一切,你身边的人都太宠爱你!你想什么他们都会给你。因此你觉得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你生下来什么都有,而有些人生下来是一无所有的。你穿名牌衣服,用最新潮的手机,上高级餐馆吃饭,你要的东西在很多成人世界里,他们穷尽一生还得不到。还有,即使你父母离婚了,他们都不要你了,你还有个丁叔叔。人人都看得出他对你就像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只有你自己看不出!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像他,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你们长相性格还有很多东西都很相似。最重要他还爱你,你就像同时拥有两个父亲,但是你永远都不满意!而我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愿意抱我一下!"
"他不也给你买很多东西?"
"算了,不说了。"
"我下面胀了??????"
周朝晖第一次向曾清做出暗示。
曾清愣了几秒钟,然后脸上露出惊喜笑容,脱下周朝晖的长裤和内裤,接着握着那根胀鼓鼓的阳具使劲地又舔又吞。
"你要是女孩就好了。"
周朝晖一边呻吟着一边说道。
"可是我比女孩更会做啊!"
曾清停了下来,说完又继续。
"还是不一样,我和你不同。我喜欢的是女孩而不是男孩。"
"但是你又和我做爱!"
曾清又停下来说。
"就是不一样。我就想好好的和一个女的干一场!"
周朝晖说着按下曾清的头,把龟头顶住他的喉咙不放!直到曾清已经忍受不了,抓开他的手,吐出他的阳具,咳嗽了几声。
"我有办法让你和肖晶丹上床。"
周朝晖睁开眼盯着他。
"我有办法!不过有个条件!"
曾清说。
"你说吧。"
"我也要参加!"
"你神经啊!她都不知道我们两个人这种事!"
"你答不答应?"
曾清态度很坚决。
"你真的有办法?"
"是的,我一定有办法叫她和你上床。不过??????"
"条件就是你也要参加。"
周朝晖补充他未讲完的话。
"是的。"
曾清看着周朝晖心有疑虑。
"好吧。如果你有办法帮我把到她!"
周朝晖思索了一会决定答应曾清的要求。
"如果我帮你把到她,以后还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刚才不是说了?"
"你会一辈子都和我这样吗?"
"我再和你说一次,我只喜欢女孩!"
"明白了。只要你开心我都愿意为你做到。"
"那现在呢?"
曾清低下头继续。
天刚亮,曾清突然从噩梦里醒来。
他马上转过头看看旁边周朝晖还在,心就安稳了。曾清把手轻轻搭在他赤裸的胸前,抚摸着周朝晖白皙滑嫩的肌肤,虽然他不是很壮,可是还有些肌肉线条。周朝晖睡觉时呼吸声很重,而且很像淘气的孩子。
曾清跨到他身上,脖子与他的脖子交叉在一起。他心里很清楚,周朝晖不会爱他,也不会履行对他的承若,现在他愿意和他睡在一起是因为他没有女性的性伙伴。他在周朝晖心里只是一个性发泄的工具。像他这样男孩子,很快就会发现自己的魅力,到时候他要什么女人都可以得到,而自己就只是他人生里的一个匆匆过客。
他想了很多未来,想了很多会有可能的发生的场面,最终,曾清心里还是暗暗对自己说到,只要我爱的人快乐就好,一切都不重要。
可是他还是希望现在他所付出的,有一天,周朝晖会知道并且会感知。
突然周朝晖也醒来。
他恹恹的推开曾清,说:"别压在我身上,难受死了!"
曾清在他说完,就躺到旁边,侧身看着他。
"几点了?"
周朝晖问。
"还早着呢。不会急着回家吧?"
"一整晚都没有电话吗?"
"没有,看来你也有被忽视的时候。"
周朝晖也觉得很不正常,要是平时,他母亲也许半夜都会跑来敲门找人的,可是这次没有,连电话也没有一个。
"不管了,没打来就好,我睡觉了,困死了!昨晚让你搞到两三点,你怎么不累呢?"
"谁搞你了?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耶!"
"嗯,是啊是啊,别再吵了,我睡觉了!你爱怎么样都行,就是别再骚扰我睡觉!"
周朝晖转过身背对着曾清说。
罪爱
齐官永亮著
第八章
(43)
老太太起得很早。一个人来到露天做晨运。她一边做些简单的伸展运动,一边对着大海大声呼喊,时而又大声咳嗽,好像整个肺都要给掏出来时的。楼上正睡觉的艾静猛然给惊醒了!她缓了一下神才意识到那是婆婆的声音。
她看了手机,才6点多。
又看了旁边的丈夫,他居然还可以睡得和猪一样。艾静把被子蒙住头,虽然还是可以听见,但是声音变得混沌。等到7点,老太太终于结束了。
可是艾静这时候想睡也睡不着,只好起床。她站在镜子前,身子往前倾,很仔细的观察眼睛四周的皮肤。也许是心理作用,她觉得今天起来眼袋好像不像昨天那样明显。昨晚睡觉前,她试着用冰冻的美白爽肤水,沾湿在化妆棉上,然后熬在眼睛下。这是她从珍倩那里学来的。效果还不错,比起买那些又贵又不好用的眼膜贴好多了。
她打开化妆包,拿出粉底还有海绵,挤出适量的粉底点在面颊,额头,鼻翼还有下巴,然后用海绵均匀的向四周推开,艾静细细端详一会,又从包里拿出一盒遮瑕霜,用一支小号的刷子沾上遮瑕膏点在眼睛下面,用手指轻轻抹开。最后又扫上散粉定妆。
她走进衣帽间,找了一套不太显眼的穿上。
已经快8点了,周书恒也起床。
艾静收拾好就下楼。
老太太也许在家已经做习惯家务,来到这里也照样自己动手做些活儿。风娘有些紧张,怕给艾静看到又不知道会说些什么话。
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艾静走进厨房自己倒了杯清水,然后和婆婆打招呼之后就不再说话。风娘给自己捏了把冷汗。
可是,突然艾静发疯似的跑进厨房,然后扫视了一圈,把目光盯在几个玻璃花瓶上。
"我的玫瑰花谁剪下来的!"
艾静大声喊道,眼睛冒着火苗。
"是我。"
老太太带着很诧异而又平静的表情回答道。
风娘在一边直哆嗦。
"我看见那么多玫瑰花就剪下来,你不剪过几天也枯萎了。"
老太太接着说。
"那些玫瑰花我要等到开聚会的时候才剪得!"
"等到你开聚会的时候可能就只剩下那些叶子了。"
艾静不想争吵转身就走。
但是她依然很气愤。
风娘马上把饭端到饭厅,一切准备好就叫艾静吃饭。
艾静吃了几口,情绪仍旧很高涨。她扔下筷子,走进自己的那个小客厅。把门拉上。
老太太突然进来。
艾静假装若无所事,翻看着杂志。
"我是来和道歉的。"
老太太说。
"都剪了不用了。"
艾静爱理不理的回道。
"我没有你同意就剪下来。我知道那些花你很喜欢,而且还有其他的用途。"
"你说的对,到了聚会那晚,那些花都枯萎了。"
艾静还是不肯接受婆婆的道歉。
从老太太进来那一刻,艾静也没有请她坐下的意思。老太太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到艾静旁边。
"趁现在书恒不在,我们说说吧。"
"嗯,你说吧。"
"我很清楚我们之间是绝对没有任何共同语言,你是富家小姐出身,我和书恒是工农出身,怎么说,是我们高攀了你一家。但是,我和我儿子可从来没有得过你家任何恩惠。我非常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有今天肯定是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这点我也肯定。"
"我这次来你们这里住,其实我想了很多。最担心的就是和你之间的争吵会导致书恒局面很尴尬。他这么多年来就是夹在我们两人之间,很难做的。还有我自己,来之前我已经告诫自己要改掉过去那些毛病,尽量不和你们争吵,比如对你经常奢侈的花费,还有你们对儿女的管教,我尽力配合你们,不让你们觉得我是个讨厌的老妇人。"
艾静听讲婆婆说自己生活奢侈时,表面上没任何意见,可是心里又升起一股新的怨恨。
"请你别介意我又在批评你的生活。在我看来就是这样。你明白吗?我现在领养的几个爱滋孤儿,一个月每人才四百块生活费,四百块可能还不够你买一瓶化妆品。"
"我和书恒说说,让他给你多加些生活费。"
"不用,我现在够用!"老太太眼神很坚定,"我和我那几个孩子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足了!我更不会和儿子多要一个钱!我和你说这些话也不是要和你们要钱!"
"可是你哪来那么多钱可以继续供养那些孩子呢?"
艾静在听这些话时,油然生出恻隐之心。
"我自己有退休金,还有你死去的公公也有一笔钱够我生活的,再说社会上有些组织在协助这些人,他们都会定期捐赠钱物。"
"还是和书恒说一下吧,也让他定期给你们的组织捐赠。"
"如果这样我接受。还有件事,我本来不想说得。"
老太太虽然已经开了头,可还是很犹豫。
"妈,你说吧。"
老太太第一次看见儿媳眼神充满真挚的看着自己。
"再来之前,我收养的一个爱滋孤儿死去了。"
老太太哽住喉咙。
"男孩还是女孩的?"
"男孩的。"
"天呐!"
"我收养了他5年了。才17岁。"
老太太抹去眼角的泪水,接着说:"5年前他得父母都艾滋病死去,都是通过卖血染上得,很不幸,孩子也被传染了。一直都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和照顾,最终都死了。只剩下孩子一个人,他得亲人都无人敢领养他,即使有心也无力。这不怪他们!"
"妈,道歉的人应该是我!你来了两天我连一句话都不和你说,而且你那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做儿女的一点都不知道,是我们的不是!那花,那些该死花没有关系的!"
"孩子死去的那一天,我自己在屋里沉默了很长时间。开始脑子一片空白,但是,渐渐,开始思考起很多问题。我已经到了这把年纪,能够活得时间已经不多了。可是这些年来我和你,还有和自己的儿子,孙子们的关系恶劣到接近崩溃,现在我才想到,唉,不就那么回事,我干吗事事要和你们较劲呢!为什么不能和他们在一起一样和你们在一起呢!"
"妈,如果你那边没什么事情,就在我们这里多住几天吧。"
"我会的!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听说亲家也住在这里,我来了理应去拜访他!"
"应该是我父亲来拜访你才是!"
"哪里的话!情理上是得我先去的,我们两家人甚少来往,你先和你父亲打个招呼,看看他什么时候有空让书恒带我去。"
艾静面有难色,低头不语。
"怎么啦?"
老太太问到。
"没什么。"
"你不说我也知道一些事情。我知道你和你父亲之间的关系也很不和谐,其实说开了大家也就没事了,虎毒不食子,他再怎么坏,再怎么伤天害理你永远是他的女儿,哪有不爱你的,只是每个人表达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艾静皱着眉头,站起身,给自己和婆婆倒了杯茶,然后又坐回原位。
老太太马上转了个话题道:"艾静,小晖去哪里了,我从昨天到现在都不见他。"
"他昨晚没回来?"
"我去他房间看过了,没人。早上也去过一次,和昨晚一样,肯定没有回家睡觉。"
"他应该是去曾清家过夜了。"
艾静喃喃道。
(44)
丁家晋只盖着一条薄薄的毛巾,昨夜突然停电他还不知道,睡到半夜才觉得很闷热,马上起来打开所有窗户。他检查了家里的电线还有电闸,没有问题,然后跑到外面看,才发现不是只有他家才停电,是整个片区。
他以为大概一两个钟头之后电又会恢复供应,但是没有,夜里他醒来两次,一次是天亮的时候,床前的灯还是没有亮。他继续睡觉。
十点了,电还是没有来。丁家晋在床上继续懒到快中午十二点才起来梳洗。这时他才发现连水也断了。
还好,蓄水池昨晚睡觉前他有放满,不然今天连脸都不用洗,牙也不用刷。
天气很热,却突然没有电,这真是折磨。丁家晋只穿着一条内裤在家里活动,拉上薄纱窗帘,尽量不影响到对面的住户,还有保护自己的隐私。
他是半夜大约两点知道停电的,距离到现在也快十二个钟头了。可是还不见有任何迹象电会恢复供应。他拿起电话拨到160,查询供电局的电话。
女接线员问他是不是要停户,丁家晋回答说,不是,我要投诉的。
女接线员很客气的说,那你等一下。几十秒钟之后,女接线员把电话告诉了丁家晋,丁家晋很有礼貌的和她道谢才挂上电话。他马上给供电局打了电话,他以为很快就有很人接听,其实不是,是一大堆电脑系统录好的提示音,他按着提示音每个步骤每个步骤按,将近一分钟之后才轮到人工投诉服务那个。
接电话也是一个女的,丁家晋非常礼貌的讲述停电的事情,但是对方却很了冷漠的回了一句道:"哦,那是因为总电闸发生爆炸,所以停电。"
"那什么时候修好呢?"
丁家晋有些着急。
"这个我就不知道啊。"
丁家晋很气愤地挂上电话。
骂一句:"臭姿!(潮汕话里的粗语)"
丁家晋找了两包蜡烛,总共有八支,找了烛台,一根一根的固定好,为今晚做好准备。他最怕黑了,睡觉还要开着一盏只有一光的小灯才可以入睡。而且他最怕停电。
胡星宇刚好又不在,去了北京走台。
整个下午他都在看书,是一本网络小说。说实话他都不看这个东西,特别是对着屏幕看长篇小说是最不能忍受的,他在胡星宇的建议下买了那个网络小说的简装本来看。
故事内容很简单,是一个书信小说。讲述一个男孩在失去父母之后没有钱可以上大学,最后幸得一位好心送他去读书,但是这个好心人一直隐姓埋名,直到男孩毕业后才得知这个好心人的真实身份。小说用的都是很平淡的语句,故事就围绕着男孩在上大学这段时间展开,没有曲折的情节,没有复杂的人物,也没有任何哗众取宠的题材,但却隐含很深的生活哲学。丁家晋已经很久没看过这样的书,除了在他读大学看过一本《小妇人》之外。
不知不觉中丁家晋看着书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虽然现在还是夏天,不过太阳已经落山了。
电还没有来。他借用手机照明,然后把所有的蜡烛都点亮。
一个人实在很无聊,特别是在停电的夜晚。他找了点东西吃,然后从一个暗格里拿出大麻,自己卷成烟抽。
没过多久,他开始感觉到身体好像飘飘然,灵魂就像从躯壳里慢慢挣脱出来,飘在半空中,刚才寂寞空虚的烦恼也随着漂走了。心开始觉得快乐并且舒坦。
丁家晋站起身回房间,连走路都像是飘在半空中一样。他开始对着空气傻笑,然后倒在床上。药性已经发作了。刚才睡醒那股恹恹的感觉已经化为乌有。
他感觉自己像是要入睡,可是神志却还清醒着。眼前的东西并没有变的模糊。房间蜡烛照得通红明亮。他恍如走进一座肉林酒池,房间也变得更宽大。他走在很柔软的地毯上,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掀开层层薄纱,终于看见一张大床,上面躺着三个美男,中间那个是胡星宇。都光着身子,下面都是硬挺的大家伙。当他靠近床的时候,三人也爬到他身边,像饥渴的动物一样争先恐后的舔他的下身。
丁家晋仔细的看另外那两个人,一个长得有点像张孝伟,可是比张孝伟帅多了;另一个好像是周朝晖,但在看的时候发现不是了。不管了,丁家晋心里说,反正我现在很舒服就好了。
丁家晋很满足的发出呻吟声,双手来回抓着他们三人的头发。
他合上眼,躺在他们中央,胡星宇自己坐上去,上下的套弄。
那个像张孝伟的躺在丁家晋的左侧,从他的胸部一直往下吻,然后将胡星宇那根东西吞进嘴里。
另外那个人则在丁家晋身上摸搽。
丁家晋睁开眼,看着他们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淫荡的放肆。他弓起腰,发现坐在上面的不是胡星宇了,是像张孝伟的那个。而胡星宇则跪在他后面进入到他的后庭。
丁家晋又合上眼享受着极度刺激的感官盛宴。
丁家晋一直躺着,任由他们三人转换在上面。他毫不费力的纵情投入在这场性游戏里。持续不断的快感依然没有让他一柱如泻,下面坚硬如铁的磨搽着三人的肠壁。
房间里热得让人难受,四人都大汗淋漓。
丁家晋越战越勇,高潮一个接一个。直到他已经疲软不堪倒在床上不能在继续为止。
突然,眼前有一道强烈的白光,很刺眼。丁家晋以为自己要上天堂了,可是没有理由啊,按理说,像他这样的人死后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那就是地狱,如果这个世界还真的有上帝的话。他朝白光走近,用手背挡着,避免眼睛被照射坏了。
越靠近白光眼睛越不敢睁开,最后他只好先闭上眼,强烈的光线照射得眼睛很难受。
猛然,光线似乎暗了许多。
他试图睁开眼,一看,电来了。
原来刚才只不过是发了一场春梦。身体有些疲倦,他往下瞧了一眼,然后嘲讽的笑着。肚皮上,床单,双手全是沾满精液。
这样的情况对他来说已经数不胜数了,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丁家晋收拾床单,仍进洗衣机,然后又冲了个凉。
已经是深夜12点。
丁家晋穿上衣服然后开着车在市区里闲逛。没有目的。经过金沙路看见曾清载着周朝晖正朝同一个方向而去。
丁家晋马上开快追上去,有节奏地打前面的灯,周朝晖转过头看见他,然后示意曾清停下来。
"两个小帅哥这么晚上哪呢?"
丁家晋问。
"没事出来转转。"
周朝晖回答道。
"丁舅舅,请我们喝酒怎么样啊!"
曾清说。
"那可不能让你们的大人知道,不然以后他们就不会再让我见你们了!"
"LA装修好了,我们去看看怎么样?"
丁家晋提议道。
"丁舅舅就是大款,我们都穷疯了,没钱去!"
"那好吧,我们在门口见。"
丁家晋说。
"正门口?"
曾清问。
"当然是正门口!"
L?A门口排着长龙,里面的音乐放得很大声,站在离门口很远的地方都听得见。曾清和周朝晖先到,站在停车场等着。丁家晋随后也来了。
"哇,人这么多!恐怕没有位子了!"
丁家晋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要不我们去别家?"
周朝晖在丁家晋打电话时对曾清说道。
"等一下吧。"丁家晋说了几句就挂,"我已经打电话给他们一个厅面经理,他说帮我们找张台,但是要等一会,找到就给我电话,我们就可以上去。"
"上去?"
曾清和周朝晖都纳闷道。
"现在L?A已经不是在楼下,他们搬到四楼了。"
曾清已经感受到从里面传出来的音乐,身体开始微微摆动。
终于等到那个人给丁家晋打来电话了。三人挤过人群来到电梯口,可是等电梯的时间太长了,丁家晋决定带他们走楼梯上去,正当丁家晋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并且带着他们两人朝楼梯通道走去时,楼下大厅的那些人也纷纷跟随上来。
正如丁家晋猜测一样,他们走楼梯比坐电梯还快。他们走进酒吧,有个男孩给他们带路,他很大声的对他们讲话,但是丁家晋没理他,不是瞧不起他,而是完全就没法听清楚他说的话。丁家晋一直往前走,最后看看四周,才把靠近男孩的耳朵问道:"23号桌在哪里?"
"哦,你们有定台的啊?那这边走吧。"
男孩把他们带到DJ台前面一张空桌边,然后把一张写着留坐的牌子拿下。接着又点上蜡烛。
他们屁股还没坐稳,三个穿着不一样制服的女孩争先恐后的向他们跑来,一人一句争着抢问道:"先生,点酒把!点酒吧!我们现在有优惠,很便宜!"
丁家晋拿出钱包掏出钱,却转过身对那个男孩说:"十罐百威。"
三个女孩看到这一动作都失望的散开。
男孩一手提着小篮子,一手拿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有凤梨,苹果,番茄,还有杨桃。他把酒整齐的放好,然后一一替他们斟完酒才走开。
丁家晋拿起酒杯和两个男孩干了一杯就坐上不动,可是眼睛却像激光一样,把每个角落都扫了一遍。特别是那些长得好看的男孩或是男人,丁家晋都用极其暧昧的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许久。
由于离DJ台太近,音响比其他位置更猛烈的敲打着丁家晋的心脏。
他把目光又收回来,放在身边这两个小帅哥身上。
看见他们才几杯啤酒下肚,就已经开始摇晃身体时,丁家晋又是羡慕又是感叹着。老了!真的老了!自己对这样的环境却没有半点激情,完全麻木的坐着观看。
"没想到你们跳舞这么好看!"
丁家晋拿起酒杯对周朝晖和曾清说道。
"丁叔叔,来吧!"
周朝晖说。
"呵呵,我不会跳,你们跳吧,我看就好了!"
丁家晋有些腼腆的说道。
"来嘛!怕什么呢!"
曾清也加入劝战。
"真的不会啦!你们跳得很好看,我欣赏就行了!"
"怕什么呢!这里很多人都不会跳的!"
"就是。"
曾清说。
"我教你!"
周朝晖在丁家晋身边很有节奏的舞动身体说。
"你们玩吧,我真的不会!"
"看,就像我这样!不用那么快,随着音乐的节拍就好!"
周朝晖一边跳一边举起双手说。
"来吧!"
曾清也边跳边走过来,而且还做了个极其挑逗的动作。
丁家晋一直傻笑着,虽然很想和这两个帅哥玩在一起,但是却有些胆怯。
"你们跳吧,我不会跳,和你们跳丢了你们的面子!"
隔桌一群女孩看着丁家晋这边满桌的酒还有送来的小吃,眼睛直发光。时不时就对他们三人,一个老帅哥和两个小帅哥抛抛媚眼。
曾清假装没看见,但是周朝晖已经发现了,就是找不到借口走过去请她们喝酒和跳舞。
"快看!"
曾清抱住周朝晖的肩膀,靠近他说道。
"怎么啦了?"
周朝晖莫名其妙的发愣。
"是惠心!"
"在哪里?"
"你后面第四张台!"
曾清用目光数了数说。
"我看看。"
"别,等一下!"
"怎么啦?"
"很奇怪。"
曾清像侦探似的观望。
"我们能来她也能来,有什么奇怪呢?"
"对,如果这样就不奇怪,可是她和你那个梦中情人的母亲在一起。"
曾清借用周朝晖给自己做遮掩继续观察道。
"你见过肖晶丹的母亲?"
"当然见过,都不知道见了N次了!"
"在哪里见的?"
"你认为呢?"
周朝晖很不解的看着他。
"帮我挡住!"
曾清手按住周朝晖的头说。
"她看见我们了?"
"不知道。"
"你还说你在哪里见过肖晶丹的母亲呢?"
"你想知道?"
"是的。"
"我在百利见的。她认识我家那个老不死!"
"她认识你爸?"
"现在知道肖晶丹的母亲在哪里干吗吧?"
"你该不会想向我暗示惠心也是她手下的??????"
周朝晖不敢说下去。
"有可能。那个惠心也不是什么好女孩,她出来卖有什么奇怪的呢。"
"如果她真的出来卖,那我看你爸八成也上过她了!"
"那更好!和未成年少女发生性关系是犯法的,我可以好好的敲他一笔!"
"你们干吗那么神秘,在做什么呢?"
丁家晋问,眼神也伸向曾清望去的方向。
"他看见我们一个同学的母亲了!"
周朝晖回答说。
"哦,我知道你们在说谁了。"
"你也知道?"
曾清惊讶的问。
"你们是不是在说那边那个中年妇女呢?一头大波浪的曲发?"
"对,就是她!"
曾清说。
"她是个妈咪,带小姐的。"
"丁舅舅~~~"
曾清狡猾的看着丁家晋说。
"小孩子别乱想!"
"那旁边那个女孩呢?"
"她是坐台的。"
"听到了没有!"
曾清对周朝晖说。
"你们认识?"
"是我们的同学。"
周朝晖说。
"她在这里坐台很长时间了。"
"这里有专业坐台的?"
周朝晖又问。
"也不算是,她们都是别的地方给带过来的,哪里有生意就跑哪个场,没有固定的。"
"嘿嘿~~~丁舅舅,你这么熟还说没有~~~"
曾清狡诘地说道。
"没有就没有,我骗你干吗呢!小孩子真是!你是不是很想啊?我给你介绍要不要呢?"
"你跟小晖说吧,他都等不及了!"
曾清说完又朝后面看去,果然又来了一个大概四十岁的男人,是个胖子,满脸的胡渣,戴着眼镜,穿着很像港客。他把帽子摘下,然后坐在惠心旁边的高脚椅,惠心笑眯眯的给他斟上一杯酒。男人对她的态度没有曾清想象中那么热情,不冷不热地。
没过多久,惠心就和那个男人走了。
隔桌的那群女孩就已经喝光了,桌上狼藉,连蜡烛息了也没有叫服务员过来再点一根。有几个走开又回来。
丁家晋猜出周朝晖的心思,就帮忙怂恿道:"过去请她们来喝酒啊!"
周朝晖笑着摇摇头。
"不好意思?来吧,怕什么呢,看我的!"
丁家晋拿起酒杯,转过身,用手指轻轻的点了后面那个女孩,女孩有些吃惊的看着丁家晋,丁家晋什么也没说,只是拿着酒杯向她作出暗示赏脸喝一杯。女孩拿起酒杯,里面还有三分之一和丁家晋一起干了。
旁边那几个女孩还以为机会来了,可是丁家晋什么也不说,又转过身来,对这周朝晖做出胜利的表情,并且再次撺掇他。
可是周朝晖就是不敢行动。
直到后来她们那边又来了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丁家晋看了一眼知道这下更没戏了,周朝晖更没有胆量过去。
"丁哥哥~~~你来啦!"
一把娇滴滴的声音在丁家晋的耳边萦绕。
丁家晋愣了一下,侧过脸,一看,原来又是这里的一个坐台妞。上次和周书恒还有孟宇来的时候就是她来陪酒的。
女孩不大,都是17/8岁。打扮得很妖娆。
"怎么今晚生意不好吗?"
丁家晋揶揄说。
"你又笑人家了!请不请我喝酒呢!"
"坐下吧。"
丁家晋又叫服务员去那个新杯子过来。
"他们是谁啊?"
"朋友的儿子。"
"怎么不介绍我们认识呢?"
"小骚货!人家还在读书呢!"
"读书又怎么样啊!小男孩更激烈!现在正是青春期!"
"呵呵,我可不能教坏他们!"
女孩喝了几杯就到别桌去找人。
"她也是吗?"
周朝晖看着女孩的背影问。
"是啊!"
"她们一夜卖多少钱呢?"
"看情况,生意好的时候就一千,生意不好就五六百。然后还要给介绍人抽成,一千抽两百,如果是五六百就抽一百!"
"这里卖的人真多!"
"爱慕虚荣又想不劳而获就干这个了!"
丁家晋眼神充满鄙视,说。
"哪有没有男人卖的呢?"
曾清问。
"当然也有了!"
"在哪里,也让我们看看!"
"小孩子不许再问那么多了!"
丁家晋两点半就离开,走之前还给周朝晖留下五百块钱,担心他们两人还要继续玩又没钱花了。丁家晋前脚离开,那个女孩后脚就来。
"嗨!帅哥,我又来了!"
女孩装的特别可爱的说。
"坐啊。"
曾清对她没好感。
"丁哥哥走啦?"
"嗯。"
曾清冷冷的答道。
女孩马上转移目标,把椅子移到周朝晖那边:"我们跳舞好吗?"
"不要了,我现在很想坐着,刚才已经很颠了。"
"不会啊,你们跳得挺好看的!全场都注意你们呢!"
女孩给他斟满一杯:"干!"
"干!"
突然,周朝晖走到曾清那边,在他耳边说话。女孩很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两人。
"多少钱呢?"
曾清走过来问。
女孩愣了一下,接着笑盈盈的看着曾清又看着周朝晖,说:"两个人我就要贵一点了!"
"就他一个人,我不要,在旁边看就好!"
"这样啊~~~那就一千二吧!"
"五百,怎么样?"
女孩又看了他们思索了一下,说:"好!就五百吧!不过不能和别人说这个价钱哦!我是看你们认识丁哥哥才算便宜给你们!"
曾清走过去对周朝晖说:"可以,我们走吧。"
三人来到藕香酒楼,就在榕江路,离L?A不远。曾清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个点钟房。周朝晖和女孩做爱的时候,曾清就在一边观看,没有加入,可是最后他自己也在一旁手淫解决。
五点,天蒙蒙亮。那个女孩先走,曾清和周朝晖下楼退房。
两人在街上转了几圈,卖早点的已经开始出来摆摊。两人找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干净和有些门面的坐下,点了两份肠粉,一笼蒸饺,曾清肚子很饿,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把肠粉解决掉,蒸饺大部分也是进了他的肚子。
他们又再叫了一盘蒸饺。
吃完早点,已经是要七点了。
两人又再市区里开着摩托车到处转。暑假就要过去了,他们都很舍不得这样的生活。特别是曾清,他心里更加烦躁,明年他们都要上高中了,那时候还不知道会不会在同一个学校。如果分开了,即使曾经是再好的朋友还是会生疏了。
曾清神情有些恍惚,每到一个路口遇到红灯时就自动停下,也不说话。
夏末秋初的早晨,有些微凉。路上行人车辆都很少,曾清加快速度,在金环路与金砂路交接突然向右拐,转到长平路,然后向东开去,直奔海湾大桥。太阳刚刚升起,像一个火红色的皮球,还不耀眼。
他把摩托车停到桥下,两人走在沙砾上,海水很平静,阳光照射在上面像钻石般闪烁。远处的高楼已经披上红色的大衣,城市又开始新的运作。
"漂亮吗?"
曾清问。
"嗯。"
"可惜,美丽的东西都不能长久。就像我们现在,以后如果我们还能像现在一样来这里看日出,也许要等到我们都已经是老头子的时候了。"
曾清脱下鞋袜,赤着脚走到沙滩上,海水刚好淹在他的脚髁上,小小的浪花拍打着他的双脚,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他默默地望着陷入忧伤之中。
这也许是他和周朝晖最后的一个暑假,然后他就会退出他的生活。明年的暑假,他还会在这里吗?曾清望着天,没有答案,只有强烈的阳光。那时,他可能还在这座城市,或许去了别的地方,而自己只能一个人,孤独的在家里,或者再来这里看着日出。还有看着那些自己写给他的信,没有寄出去的信。
头上一架飞机飞过,飞得很低,朝新溪的方向飞去。
明年还会是这架飞机吗?
"我想回家了。"
周朝晖在后面说到。
"再过一会好吗?"
曾清问到。
"走吧,我不想在这里站着。"
"嗯,好吧。我送你回去。"
曾清依依不舍的穿上鞋袜。
(45)
周朝晖让曾清在楼下等他,自己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希望不会被发现,然后带几件衣服和一些东西就走。不过,事与愿违。
他刚想走上楼,就被一把从厨房传出来的声音叫住。
"小晖!"
是祖母。
"奶奶!"
周朝晖转过身讪讪道。
"不过来吗?你都已经有三天没在家了!"
老太太张开双手等待孙子上前与她拥抱。
"我在同学家过夜。"
周朝晖走过去和祖母拥抱一个就松开。
"过来吧,我做了些水果沙拉!我们一起吃吧!"
老太太牵着孙子的手不敢他是否愿意不就往厨房走。
"不了,奶奶,我还要走!"
"现在?"
"是的!我回来那点东西然后就走!"
"你已经好几天不在家了!"
老太太提醒道。
"我知道,但是我朋友在楼下等我呢!"
"女朋友?"
"嗯~~~是男的!"
"那就叫他上来!"
"他可能不大想!"
"你给他打个电话吧,我想你们都应该有手机的!问一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想上来呢!"
老太太很固执。
"好吧,我给他电话!"
周朝晖拿出手机给楼下的曾清打去。
"喂。"
"好了吗?"
曾清抬起头望向周朝晖家的窗。
"嗯~~~有点事,我奶奶在。"
周朝晖走出厨房尽量压低声音说。
"她不许你再出来了?"
"倒不是,只是要请你上来坐。"
"那我现在上来!"
曾清异常兴奋的回答说。
"干吗啊你!不要上来!"
"怎么啦?你奶奶请我上去怎么可以不去呢!"
"我正想摆脱她呢!你上来干吗呢!"
周朝晖边说边朝厨房的方向望去。
"小晖,你同学怎么说呢?上来没有?"
厨房传出老太太的声音。
"听到没有呢?你奶奶很想我上去呢!"
"小晖?怎么那么久呢?"
老太太又催促道。
"好吧,你上来吧!"
曾清笑嘻嘻的挂断电话一口气就跑上楼来。
周朝晖打开门,曾清脸上挂着无比快乐的微笑。老太太刚好从厨房走出来,端着水果沙拉,看见曾清很和蔼的和曾清问好。曾清也很甜的向老太太问好。
"过来坐吧!你们是同学吗?"
"哦,对!奶奶!"
曾清坐到沙发上,老太太用不锈钢叉叉了一块苹果递给曾清。
"谢谢奶奶!"
"这几天小晖都是住在你那里吗?"
"是的,奶奶!"
"那你父母呢?"
"哦,没事的!奶奶!我父母经常都不在家,而且小晖是我的好朋友,我父母很欢迎他住在我家的!"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母亲是护士,我父亲是做生意的。"
"你怎么不上来我们家玩呢?"
"哦,是这样的,我以为小晖很快拿好东西就下去。"
"不是的,我是说小晖不能老去你家住,你也可以来我们家住啊,现在是放暑假。"
"我知道了,奶奶!不过这几天您在这里我就不方便来打扰了!"
"哪的话!小晖不也经常去你家打扰你吗?"
"不一样的!我家里经常没人,有他和我做伴!"
"我明白了!你是嫌我们这里有大人不够自由!"
老太太说这话完全没有怪责的口气。
"奶奶,我们上去收拾东西了。"
周朝晖很急迫的说。
"那你们去吧!"
"走!"
周朝晖对曾清做了个手势说。
"你奶奶不错啊!"
等到走进周朝晖的卧室,曾清马上说道。
"我也觉得她今天很不对劲!"
"你上次还说她是个老巫婆!我看一点也不像!她很亲切也很好客啊!"
"也许你们还没有相处久一点,过段时间你就会知道不是你现在想的!"
"我觉得她很不错!不像你讲的那样!她看见你一头红头发也不说一句。"
"我正在纳闷这件事呢!"
周朝晖在浴室说道。
"怎么不见你妈呢?"
"呸!快说点好话!她在话我就走不了了!"
周朝晖速度很快,从浴室拿了几罐个人护理品,用个袋子装上,然后又从衣柜里挑了几件衣服还有几条裤子统统塞在背包里。
"你那么着急干吗呢?"
"我不想看见我妈!"
"也许她不在家呢!"
"很难说!"
"你没有问你奶奶吗?"
"她们是火山撞地球,千万不要在她们面前谈起对方!"
"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曾清很质疑。
"你不信没事,反正我们现在就马上走!"
"我很想和你奶奶再谈一会呢!"
"那你今晚找她抱去吧!"
"你赢了!"
曾清站起身说。
"走吧,快点!不然遇到我妈就麻烦了!"
"你充电器好像没有拿耶!"
"对了!忘记了!"
周朝晖又跑回书桌,拉开抽屉,拿出充电器,塞在裤袋里。
"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带吗?"
曾清再次提醒道。
"嗯!应该没有了!"
周朝晖想了想说。
房门刚打开,艾静也正从卧室出来,周朝晖和曾清想马上往房里躲已经来不及了。
"都跟我下去!"
艾静说。
"惨了!我也得挨骂了。"
曾清走在周朝晖背后,小声说道。
"妈。"
老太太神情呆滞,似乎没有听见艾静在叫她。
"妈?"
"哦!"
老太太抬起头,眼神浑沌。
"妈,你没事吧?"
"我可能的走了。"
"走?"
"是的,我得回去了。"
"你才来几天?"
"是的,真不好意思!我得走了!刚刚那边给我电话,今天就地赶飞机回去!"
"出了什么事?"
周朝晖问。
"另一个孩子昨晚突然入院,我得马上回去!"
"就不能再过几天才回去吗?"
艾静问。
"不行!你和亲家道个歉,我不能去拜访他了。"
"没事的!"
"哦,你现在马上给我订机票,越快越好!"
"那我马上给书恒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吧!"
"嗯,那就这么说。"
老太太忧心忡忡,话刚说完就马上动身上楼收拾行李。
不肖半个钟,周书恒也赶回来了。
"妈,怎么回事呢?"
"真不好意思!每次我都这样,不能好好的和你们聚在一起。"
"你可以选择不回去的!"
"但是我放不下。那孩子昨夜入院,现在我一定要回去!不然医院会把他像畜牲一样赶出来的!"
"我们可以给医院打去电话,告诉他们我们会替孩子付医疗费的!"
"不行的!你没见过那些人!他们不会相信我们的话,如果没有钱他们就立即停止治疗的!"
"你可以叫其他人先去帮忙?"
"你还是不明白,我不去,那孩子就会死掉的!"
老太太突然放下手上的东西,站在儿子面前,大声地说道。
"妈,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和我们在一起!"
"我知道,儿子,但是我必须得走!机票订了吗?"
"订了,今天下午2点的,头等舱。"
"最快的?"
"是的!"
"真是糟糕!还有4/5个钟头!"
老太太坐到床上唉声叹气道。
"妈,我这里有两万块,你拿去用。"
"我不需要你多余的生活费!"
"不是,是给你那些孩子的!"
"那我就收下了,替他们谢谢你!"
"那倒不用,你收养他们,我和他们就是兄弟妹关系!如果还不够的话,你可以给我电话我会马上汇钱去的!"
"目前钱的事已经不用操心了,有一个外国的组织加入我们。"
"是什么组织?"
"那个组织是由美国前总统克林顿成立的,他过几个月就会来中国,并且会带来很多治疗艾滋病的药物,价格都很便宜。这都是靠他向那些大药厂游说得到的优惠政策!"
"可是我们的官员在这件事上不是那么透明的,甚至在隐瞒。"
周书恒迟疑说。
"这也是他目前要做的工作,他会尽力游说我们的政府在这方面要放开。"
老太太把东西全部收拾完毕就和儿子下楼。
艾静今天没有心思训斥周朝晖,多年的婆媳不和就在这几天冰释前嫌,这几天和婆婆相处下来彼此都发现很多优点,但还来不及更深入了解,婆婆就说要走了,对于没有母亲的艾静来说多少有些遗憾。
她帮忙做了一桌婆婆也喜欢吃的菜。大家都就席入座,曾清也留下来一起吃。
吃完饭,大概是十二点多了,为了赶两点的飞机,周书恒决定早点出门,虽然机场在外沙那边,不算是很远。
"和我说,你们的婚姻是不是有问题?"
老太太问道。
周书恒心里虽然很惊慌,但还是故作镇定帮忙母亲拿行李,说:"没什么事情,只是偶尔吵架,这很正常的。"
"就这样你睡地板?"
老太太又问。
"妈,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晚要去找你,刚打开门就看见你睡在地板上。你们都睡了,所以没有发现。"
周书恒一边正想着该如何向母亲谈这件事,一方面又很懊悔自己很大意,如果早把门反锁就不会发生这件事,现在,之前所做的努力都已经白费了。
"怎么了?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站着等儿子解释。
"我们最近的确有些不好,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一些小事情吵架。"
"小事情?"
老太太盯着儿子说,神情就像是在说,小事吗?
"是的,就是一点小事情。"
周书恒说。
"你不用再骗我了,我看得出你们的问题不简单!"
"我们也许可能要离婚。"
"为什么?"
老太太很惊讶的看着儿子问。
在她看来,离婚这两个字是不存在的。
"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可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些情况我也不瞒你说。"
"你有没有好好考虑过呢?小晖,还有美美?"
"我知道,我会尽力让他们不被牵涉进来。"
"胡说八道!父母离婚哪有不影响到子女的!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
老太太大声说道。
"妈!这里是机场!"
"你也知道羞耻对不对!那你有没有考虑到你的儿女也有这样的场面!"
"可是我们真的不能不离婚!其实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分居了。"
"你在外面住了?"
"不是,我只是搬到书房睡。"
"我和你父亲那么多年,也都是这么吵过来的!怎么不见得我们也离婚呢!"
"妈,你总是要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别人!我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婚姻生活就这样!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你以为离婚之后可以再找一个,找到一个更理想的对象吗?错了,儿子!我告诉你,哪个女人,哪个男人都是一样的!结了婚同样的问题又来了!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就去学那个女电影明星一样,一辈子结了七八次婚最终不也都离婚!每一段婚姻都是如此的!"
"妈,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的!"
"真好笑!我的儿子已经四十几岁了,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妈,记得回去之后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周书恒试图转移话题。
"我跟你讲,艾静虽然和我合不来,但她是唯一真心爱你的女人!如果你奢望还有其他女人可以和她那样为你付出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我也不喜欢她,可是她绝对是一个好妻子。儿子,你也差不多要和我一样了,小晖今年已经几岁了,你想过没有?很快你也要成为爷爷的!你老了,希望和我这样孤独无伴吗?到时你才会发现你现在做的决定是错误的!听我说,回去和她和好吧!她也是这样希望的。"
"其实我也不介意你找一个老伴。"
周书恒说。
"我现在没有时间,我要照顾很多孩子!这你知道的!听妈说,我明白你们之间的问题出在哪里,那对夫妻不是这样的,那些什么中年危机完全是屁话!都是无耻下流的臭男人给自己找的借口,偷情就偷情,承认了我还认他是个男子汉,给自己找借口的人完全是不知廉耻和没有气度的男人!这个家需要你,你也需要这个家!你不小了,儿子已经十六岁了,儿子,你看看,再过几年咱们站在一起就像姐弟一样了!你现在还说什么离婚!如果真的离了,小晖也许影响不大,他明年就读高中,到时可以寄宿,高中三年和大学四年他都可以完全避开这个家,可是美美不行啊,她还很小,你叫她那么一个小女孩怎么做,父母离婚最后受伤害的就是你的女儿!话说到这里,你自己想清楚,妈也不说了,省得惹你们一个个讨厌!"
"妈,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这些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好的,你别再为我们操心了,自己保重身体才是。如果你想来广东住的话随时都可以来的,要是不喜欢和我们住在一起,我外面还有一套房子,这里一年四季都是春天,空气也好,,生活居住条件都不差,而且这样我们可以常常见面!"
"不用了,我还是住那个小房子舒服,我永远也不会离开那里的,那里有你,有你父亲,有咱们一家人的回忆,我喜欢那里!"
"时间快到了,妈!"
"我知道,记住妈的话,回去好好和她说。"
"嗯,会的。"
"别敷衍我,知道吗?你母亲还不是老到懵懂。"
周书恒傻笑了一下。
送走母亲的飞机,周书恒开车回市区。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孙培华。
"很不好意思,中午答应和你一起吃饭的,但是我母亲临时有急事要走,所以我必须回去。"
周书恒一见到孙培华马上解释道。
"没关系,我知道。"
"那就好,我怕你生气了。"
"你以为我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啊,那么容易就发脾气吗?"
"还有,你明天有空吗?"
"当然有。"
"那件事我已经办好了。"
"是你的朋友丁家晋介绍的吗?"
"不是。我觉得如果去找他的话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理解,毕竟你是有家庭的男人。那告诉我这个医生做这方面的手术怎么样?"
"他是粤东地区屈指一首的整容专家,你可以放心!他做的隆胸手术从来没有失败过。"
周书恒搂着她的腰说到。
"我还是很害怕,我怕自己到时候后悔!"
"你做手术这段时间我都会陪伴着你,好吗?"
周书恒一边亲吻着孙培华,一边试图揭开她胸前的纽扣,这时给她制止了。
"为什么呢?"
周书恒不解的问道。
"我希望是一个完美的身躯和你相见,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现在也完美啊!我喜欢的是你,而不是你有没有两个乳房!"
"可是我不这么想!"
"那好吧,我不勉强你,你说怎样就怎样,好吗?"
周书恒坐在落地窗前的地上,双手环抱着孙培华,阳光斜照在他们的腿上,白色的薄纱窗帘被清风吹起,孙培华头贴在周书恒胸前,微笑着睡着。
(46)
开学的第一天,周朝晖从早上起床到放学这段时间他都是心惊胆战的过来。出门之前他一再察看自己头发的颜色是否看得出,这几天他都很勤于洗头,每次洗头都用很多洗发水,而且多次重洗,就是希望把那些酒红色洗淡了。
心很疼,可是没办法,他也不希望开学第一天就被叫到校长室请喝茶。
他被安排和曾清同桌。不前也不后,刚好在第五排。
肖晶丹就坐在他左边那一组的第七排,周朝晖老是不经意的往后看看。曾清早已发现同桌心不在焉。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还有心思看你的梦中情人吗?"
"怎么啦?"
"你的头发,不怕了吗?"
"这样看得出来吗?"
周朝晖立即变得神情严肃紧张。
"看大出,不过老师看得出看不出我就不知道了。你把头低下一些就好了。"
"馊主意!"
"这是唯一的办法。"
"你上次答应我的事情想得怎么样呢?"
"那也得给我时间啊!你以为我神仙啊!这几天再看看!"
曾清说着,偷偷的往后看了一眼肖晶丹,眼神充满了怨恨和嫉妒,就像恨不得那个女孩死在他面前一样。
"袁小冕!"
老师突然喊道。
大家都转过头朝第三组最后一排看去,袁小冕自己一个人坐一张桌子,他趴在正中央,听到老师喊他的名字时完全没什么反应,而且态度懒洋洋的,老师在他眼里似乎不算什么。
"袁小冕!"
老师这回声音比上一次更大,而且更严厉。
下面的同学开始骚动,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暗暗偷笑,有的面无表情。
"他倒霉了!"
曾清特别兴奋看见这样的场面。
"少幸灾乐祸!"
"袁小冕!站起来!"
老师目光凶狠。
"怎么啦?"
袁小冕爱理不理的回答道,然后慢悠悠的站起身,一边肩膀高一边肩膀低。头朝别处看。
"怎么啦?你看看你自己!像个学生吗?"
老师狠狠拍了讲台。
袁小冕依然若无其事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站直。
"坐没坐姿,站没站样!像个什么东西!"
"我当然不是东西了,我是人。"
满堂的同学都轰轰大笑。
"你是人?你这样子还做人!如果你要做人就好好做!"
"你今天又怎么啦,没事又找我渣。"
袁小冕说完,很得意地朝肖晶丹挤了一下眼。
"我没事就不会找你渣了!"
"那又怎么啦?我今天上你课都没说话,你还想干吗啊!"
"看你这样子我就想把你踢到楼下!"
"那你有本事就踢啊!"
"我告诉你,不是你父亲刚才在校务处求我很久我才不让你进来坐!"
袁小冕脸刷得一下红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嘛,不上就不上,我还不来呢!"
"你别嘴硬!我告诉你,袁小冕!今天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先放过你,你以后最好不要和我顶嘴,别用这态度和我讲话,不然叫你爷爷来也没用!"
"你叫我爷爷他也不来了,除非你自己去,他在阎罗王那里你去不去啊!"
袁小冕戏虐道。
满堂的同学又再度爆笑一团。
"静!有什么好笑的!你们觉得这样好笑吗?好笑就去和他混!"
同学们立即都静下来,谁也不敢出声,哪怕是做个小动作。
"怎么啦?都不敢笑了?刚才不是笑得挺乐的!怎么不笑了?"
老师得意地揶揄道。
"老师,你叫他站那么久也总该有个理由吧!"
肖晶丹在下面故意起哄道。
"就是啊就是!老师,你叫袁小冕站那么久,到底要骂他干吗啊?"
另一个和袁小冕一伙的男同学见肖晶丹开口了,也马上附和道。
"不管你们两人的事情,你们别给自己找麻烦!"
老师口气里带着恐吓。
两人都无趣的低下头不语。
"袁小冕,拿个镜子照照你自己!"
"怎么啦?我知道我帅啦,不用照了!"
"哼!你也叫做帅啊!那路边的乞丐都长得比你好看!"
"喂,老师,你不要侮辱我好不好啊!干吗拿个乞丐和我比呢!"
"是你自己找的!"
袁小冕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但还是不敢发火。
"我跟你讲,你今天下午来上课之前把你这顶头发给我剪掉!不然你就别来上课!"
听到这里,周朝晖和曾清都互相对看,心照不宣,暗暗庆幸。
"今天有人做你的替死鬼了。"
曾清很小声地说道。
"还说,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我昨天才剪过。"
袁小冕强硬的狡辩道。
"你昨天才剪过?哼,我不管,反正你这个头发是不符合我们学校的规定,你必须马上就去剪,不用等到放学了,现在就去!"
袁小冕知道事态已经严重起来,心里有些懊悔刚才故意和老师争辩。
他脸色慌张,死死站在那里不动。
"怎么啦,你聋子啊,听不见我说话吗?"
袁小冕依然不开口。
"听见了没有,袁小冕,现在就立即给我滚出去!听到了没有!"
老师站起身怒吼道。
"听见了没有!出去!马上!"
"我下午就去剪嘛!"
袁小冕希望可以挽回局面。
"不要和我谈条件!今天我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才让你进来的!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一大把年纪再给人家看摩托,你怎么一点也不给他争气呢!生你这样的儿子有个屁用!你现在马上给滚出去,把头发剪完才回来,如果不剪就别回来,什么时候剪完就什么时候再来报到!听见没有,马上出去!"
旁边的一些同学看见这样的情况也开始小声地劝解他快点去剪头发,不要再和老师耗下去,是没有结局,待会吃亏的是自己。
僵了很久,他终于自己想通了,红着脸,忍住眼泪走出教室。
"开始上课!大家注意力不要放在袁小冕身上了,打开课本??????"
袁小冕刚走出教室,老师就说道。
"他真衰!做了你的替死鬼!怎么我们坐得比他前老师没有发现你呢?"
曾清说。
"别乌鸦嘴了!"
这一堂课过得很快,老师有一半时间在批评袁小冕所以真正上课的时间不多,讲没几句就下课铃声响了。
老师还没说下课,同学们就开始骚动。老师只好在同学们的讲话声中草草再讲几句结束掉这一节课。
"打电话给小冕,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肖晶丹马上离开座位,朝刚才那个一起起哄的男生走去说。
"哎呀,遭了,我手机没钱打不了!"
男生皱着眉头说。
"真的假的!这时候没钱?"
"骗你干吗呢?我的大姐!"
肖晶丹叹了口气只好找别人去。
"要打电话是吗?"
突然,曾清从她面前闯出来,拦住到说。
"那你借不借呢?"
"当然可以了。"
"那就拿来!"
"好像是你有事求人哦,还这么凶!"
曾清故意和她拖时间。
"借还是不借啊?"
"拿去吧。"
曾清拿着手机在她面前晃。
"衰人~~~"
肖晶丹抢过手机骂道。
周朝晖看见肖晶丹从曾清手里拿过手机之后就走到走廊那边打电话才偷偷上楼找曾清。
"你和她说了?"
"没那么快!而且这个时候和她说这个你要我死啊!"
"她拿手机干吗?"
"给袁小冕打电话呗!"
"他们该不会是一对吧?"
"就算是也不奇怪啊,风尘女加浪子,这样的组合不错啊,很般配啊!"
"那我们三人那事她还会答应吗?"
"我会有办法的!"
曾清信誓旦旦的回答说。
"你肯定?"
"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只要有钱叫她去做鸡都愿意!"
"她妈就是个老鸨。要是她和袁小冕是一对怎么办呢?到时候给袁小冕知道了那不是出大乱子了?"
"这个更容易搞定!只要找对时机!"
肖晶丹打完电话走过来,说:"还给你!"
"欸,丹丹同学,你借人家东西也不用说声谢谢吗?"
"谢谢!"
肖晶丹很不情愿说完就离开。
"臭女人,早晚收拾你。"
曾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说。
袁小冕第三节课快要下课的时间突然站到门口喊了一声:"报告!"
"你上哪里去了?"
教数学的男老师转过头,问。
"班主任叫我去剪头发。"
大家看着他都在偷偷笑,因为这回他的头发被完全剪成寸头。他自己也知道很难看,一直低着头。
"原来他就这样,真难看!不知道哪些女生怎么整天都说他帅,真是有眼无珠!"
曾清小声地对周朝晖说。
"三分人七分打扮,有什么奇怪呢。"
"怪不得他老是不想把头发剪掉。"
"进去吧!"
男老师还是比较容易对付,显然他一脸的不悦,但是最后还是放他进来坐。
袁小冕低着头,表情狠狠地走到座位上。
课上了一半,班主任又突然跑来查课。她看见袁小冕回来了,马上就把他叫出去说了几句,大家都很急于知道老师都说了些什么,有的把脸朝向走廊,有的私下议论。
"你们是不是很想出去啊?"
男老师停下板书说。
他的声音很大,外面的两个人也都听见了。
班主任说了一半停下来,走到教室门口,看着全班的学生说:"还有谁喜欢出来的话,现在就站起来,不用再偷偷摸摸!"
"怎么啦?刚才不是很想出来,现在怎么都不说话了?"
班主任继续嚷道。
她又扫了一圈才离开。
周朝晖总算熬了四节课,可是他还是不敢松懈。在没有离开学校之前都有可能给老师抓到。他和曾清背着书包快走到校门口时,曾清突然说道:"等我一下,我尿急,上厕所先!"
"懒人屎尿多!"
曾清傻笑着跑开。
"等我啊!"
曾清跑了一段路之后又回过头来,喊道。
"好啦!我到学校外面等你!"
"别走太远了!"
"知道啦,老地方等你!"
周朝晖走出校门然后就往左边拐,最近这个地方建起好多栋高层住宅,给这条路起了遮阳的作用。周朝晖一直向前走,又拐进另一条小路,这条路因为不是很多人走,而且极少有学生在这里聚头,所以成了周朝晖和曾清两人的地盘。就在他走到拐角的时候,猛然他往回退,他躲在墙角,连呼吸都不敢太大,目不转睛的盯住前方的那一幕。
靠路的右边停着一辆奔驰,从车型还有车牌号码他肯定是曾清父亲的车。虽然坐在前座的男人是背对着他。不能看清五官。可是那个后脑勺他再熟悉不过了。
而更让他大吃一惊的不仅是曾清的父亲,还有走在他前面的惠心。惠心抱着书包,朝车小跑而去,她笑眯眯的打开车门然后钻进去。惠心用手纸巾轻轻压按着脸上的汗珠,一面对着曾清的父亲,很妖娆的暗送秋波。
女厕在楼下走廊的左边,和男厕只隔一道墙,而那道墙最上端还不是完全堵死的,墙壁与天花板之间有一处大约三十厘米的空隙,所以,两边说话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男厕所刚好在右边,需经过女厕门口才可以进去。曾清跑进男厕所,里面没人,他站到尿盆前解下裤子,突然听见女厕那边有人跑进去后大声说道:"丹丹,你爸来学校找你了!"是隔壁班的艳霞。
"他知道我在这里吗?"
声音隐藏着一种恐惧和警惕。
"他知道了,正向女厕这边来了!"
"糟了!谁告诉他的?"
"别管谁告诉他的了,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躲在这里了。"
"我们能躲多久呢?"
"他看见你吗?"
"没有。"
"那就好。"
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一把粗狂的喊声。
"丹丹,出来啊,爸爸找你有事呢!丹丹!丹丹?你在里面?快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的!我问过你同学的!别再躲了!丹丹!丹丹!"
男人不甘罢休的呼喊着。
"怎么办?"
"学校现在还有其他老师或是警卫吗?"
肖晶丹问。
"应该没有了。"
"丹丹!丹丹!"
男人的喊声越来越大。
"算了,死就死呗!反正躲过今天躲不过明天!"
肖晶丹挺起胸说,其实心里还是很害怕。
"你真的要出去啊?"
"不然能怎么样呢?在这里也得死,出去也得死,博一博!"
肖晶丹已经下定决心。
"你不怕他叫你去接客?丹丹!"
"不就是躺下给人干,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处女了!"
肖晶丹说完,大步的向前跨,艳霞胆却地跟在后面一起出去。
"怎么啦?叫那么大声,你不要脸我要脸耶!"
肖晶丹先声夺人。
"我的乖女儿,我哪敢呢?你的小男朋友那么多,随便给几个知道,我这把老骨头不给拆了!"
肖晶丹的父亲放下刚才的凶样,装出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来。
"反正那件事情我是不干的!你别再来烦我了!"
"这不都说好了!"
"谁跟你说好了?是你自己惹得祸,关我屁事!而且我都没答应你什么!是你自己答应人家,反正,你随便找个女儿去顶替吧!"
"哎哟,我的女儿!爸求你了!人家是大公司老总,而且还有黑底的,我得罪不了的!这事全靠你了,我都不敢和你妈说呢!"
"你敢和她说,她撕了你皮做沙发去!"
"所以就只有你可以救我了!就干这一单,你也不是没给人家搞过的!"
"死开啦!你给人家斩成十八块也没人理你的!"
"女儿我求你了!"
男人差点就要给她跪下,抓住她的手不放。
"你知道妈每天都给你还赌债都快没钱了!这回欠了二十万,二十万啊!大哥!你叫妈一晚要接多少单生意才凑够钱给你啊!"
"所以我才叫你了!"
"你去死好了!你知不知道羞耻!叫自己的女儿去卖淫给你还赌债!"
"你就陪陪人家睡几次,有什么损失呢!而且说不定你干得好,他还给你些小费呢!而我的债也抵上了,看,得便宜是你啊!"
"滚!"
"我告诉你,小婊子,这回轮不到你做主了,反正这事你必须得给我去干!不然我就把你绑过去!"
男人突然收回刚才低下的态度,恶狠狠的说道。
肖晶丹惊恐的望着父亲的眼神,脸色发青。
"听到了没有!小婊子!"
男人做出最后一次警告就离开。
曾清躲在男厕里,这一幕的对话他全部都听见了。
他脸上浮出邪恶的表情走出厕所。
肖晶丹和艳霞都给他吓住了。
"别怕,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我也不会感谢你的!"
肖晶丹说。
"不过,我们可以谈一笔交易。"
"你别威胁我,我告诉你,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杀了你!"
"你误会了,我不是威胁你,我是想帮你!"
"哦?"
肖晶丹和艳霞两人不约而同对望了一眼。
"怎么样?"
"你有二十万给我父亲还债?"
"这个你不用管,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曾清停了一下,眼睛斜视着艳霞。
"好吧,我和你单独谈。"
肖晶丹明白他的意思。
"别,丹丹!"
艳霞不是因为想保护肖晶丹才这么说,而是想继续鸡婆。
"你可以走了,这件事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肖晶丹说完,拉着曾清的手走开。
"说吧。"
两人来到大礼堂,确定没有人跟上来时,肖晶丹才说道。
"周朝晖很喜欢你。"
"那又怎么样?"
"你肯和他上床,我就帮你。"
"又来了!"
"等一下,还有一个附带条件,我也要参与!"
"你变态啊!"
"对啊,我变态的!怎么样?"
"滚!"
"好啊,反正又不关我事,我只是想帮你,如果你不愿意就拉倒!你给周朝晖上总比给一个死老家伙操好吧?而且我只是在旁边观战而已,我才不上你呢!骚货!自己想清楚了!再说,那个人有黑底的,想想,他又没有说只给他一个干,也许兄弟有福同享,大家一起上,我看你进得去出不来了!"
肖晶丹给最后的那句话吓呆了。
"我考虑吧,不过你得真的有钱帮我!"
"当然,我说得出做得出!放心了!快点考虑吧,我可是可以等的,不过你父亲那边可就不一样了!"
曾清很亢奋地跑去老地方找周朝晖。他远远看见周朝晖站在墙角,好像在看什么。曾清马上停住,静悄悄的走到他身后,想给他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吓。
他的目的达到了,周朝晖真的给吓得失魂落魄。
"你要死了!吓死人没药医的!"
"对了,你看什么?看的这么入迷?"
正当曾清也想看个究竟,周朝晖立即将他拉开,支支吾吾的说:"没什么!没什么!"
"没什么?骗人!我偏要看!"
周朝晖死死的拉住曾清的手腕不放。
"真的没什么了!我们走吧!"
"没什么就让我看!"
两人纠缠了一小会,曾清终于摆脱掉周朝晖,跑到墙角,周朝晖心都冷了,也跟上去看,正当他想安慰几句话时,却发现小路那辆车已经不见了。
周朝晖松了口气。
"我不是和你说,没什么吗!"
"是没什么,那你还那么鬼鬼祟祟的!"
曾清带着怀疑的表情看着周朝晖。
"走吧。"
"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说吧。"
"你猜我刚才上厕所遇到什么事情呢?"
"我不喜欢猜,你说吧。"
"肖晶丹的父亲来学校找她。"
"那又怎么样?"
"他欠了二十万赌债,要女儿卖身给他还!"
曾清说到这事,神情特别高涨。
"还以为是什么稀奇事。"
周朝晖似乎早有预料。
"还有,我没说完呢。"
"那快点吧,想说什么就快说,别讲废话!"
"肖晶丹答应了。"
"答应卖?"
"是的,不过是卖给我们!"
周朝晖愣愣的望住曾清不语。
罪爱
齐官永亮著
第九章
(47)
杨文君先敲了一下门才打开。
"丁主任?"
她看见办公室里没人这才进去。
"什么事?"
丁家晋正在看一些关于吴云的资料,连忙合上,不过动作做得恰到好处,不会让对方产生怀疑。
"我有个朋友,她就在外面,这件事我也说不好,但是我这个朋友自己现在情绪很低落,我怕她自己更讲不清。"
杨文君试图把话讲好,可是越说越糊涂。
"这样吧,她现在就在外面吗?"
"是的。"
"那你现在让她进来,你如果没事什么事情话也可以在场听,这样安排可以吗?"
"可以可以,我这就去叫她来。"
丁家晋点点头。
杨文君出去了一会就带了一个中年女人进来。年纪也大概在四十岁上下。扎马尾辫,脸上化了淡妆,五官看上去很标致,不过有整容过的痕迹。天气很热,但是她却穿着职业套装。虽然面容经过修饰,可是眼睛里却隐藏着一股忧郁。
她落落大方的和丁家晋打了招呼。
"请坐。"
杨文君自己也从旁边搬来一张椅子坐下。
"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丁家晋问。
中年妇女一时有些难堪,咬着下唇,皱着眉头思索着该如何回答。
丁家晋看见这样的情况立即说道:"没关系的,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你可以全盘说出,我们会保密的,绝对不会泄露病人的资料。"
杨文君也把手放在她的背上以示支持。
她苦思了很久,最终还是说不出口,这时杨文君想代她说,被丁家晋马上制止。
"我要病人自己说。"
丁家晋眼神很强硬。
"是这样的,丁医生。"
她说道:"我在半年前就开始整容,当时在一个电视广告上看见那家医院于是就去试试看,那里给我的第一印象很不错,环境宽敞干净,护士也都很漂亮,而且很热心,所以我就在当天作了个隆鼻手术,之后我又做了眼睛,半年之内我做了好几次手术,眼睛,鼻子,下巴,还有抽脂,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但是上个月,我去做大腿抽脂的时候,医生就给我建议说胸部也做上吧。说实话,我从小胸部的发育很好,我从来不会对自己的胸部没信心,可是给医生这么说,我就开始动摇了。当时他一再向我保证说着手术是无痛的,免开刀的,直接注射就可以,而且自然,手感好。还说那是进口材料,叫什么英捷勒,无味,无色,他们还拿出一些样本给我看,的却是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于是我答应做了。可是,做完手术之后我就开始疼痛,开始就觉得胸闷,然后就去医院找他,他们每次都推脱我说这是正常情况,不会有事,过了一个月后,病情就更加恶化,而且那些假体开始移位,有的跑到我的后背,我现在的背还很疼,每天都要靠一些止痛药来解决问题。你看。"她说着揭开上衣的纽扣,露出胸部给丁家晋看,"医生,你看,整个胸部都变形了,有的地方摸上有硬块,有的地方摸上去像是凹凸不平,还有,这里的皮肤有的已经变乌青了,我真害怕是不是出现坏死的现象!"
"你在哪里做的?"
丁家晋走到他跟上,然后用手轻轻去触碰。
"本地的一家医院。"
"叫什么?"
"维多利亚美体中心。"
丁家晋听完,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嘲讽,但很快就收敛了。
"这家维多利亚美体中心不是医院,只是一家美容院而已,你难道连医院和美容院都分不清吗?"
"可是,他们有医生在那里坐诊啊?"
中年妇人不明。
"我可以和你讲,他们是没有资格做任何整容手术的。这样做是违法的。"
"医生,我现在怎么办呢?你看我,整个身体都已经不是人样了,我简直不想活了!我每天都想自杀!"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现在你必须先调整自己的情绪,勇敢地面对这件事,这是第一。"
"丁医生,我这样子还有活的欲望吗?"
"我和你讲,你这样的情况很普遍的,但是可以治好!不过你得先听我的!"
"可以治好?"
女人眼睛一亮。
"对,我有个很好的专家,我会帮你联系,让他给做一次检查,之后的事情他会帮你处理的。还有你可以去控告这家美体中心。"
"我们能赢他们吗?"
"当然,我有个很好的律师朋友,这些你放心。但是首要条件就是你必须一切都听我的,还有不能再有任何轻生的念头,这样才可以完全治愈你!"
"谢谢你,医生!"
"不用客气,我是收费的!"
"呵呵,医生你真幽默!"
"我是心理医生,就是要给病人带去快乐!"
"听医生你这么讲,我现在心情真的好很多了,之前我一直心惊胆战,没有一天可以过得好,去医院找他们理论,每次不是被拒绝接待,就是说不过他们!"
"我早就叫你来看了,是你不来!"
杨文君说。
中年妇人叹了一声。
"我和你说,你回去之后,把所有关于这次手术失败的资料,还有过往的一切都收集起来,归类一下就更好,这样将来律师才可以找到有力的证据帮你打官司。"
"嗯,然后呢?"
"第二,我给你张名片,是那个整容专家的,你马上和他联系,你见他之前我会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他,你是我的病人,这样会更快捷。"
"真是感激你,医生!"
"最重要就是你身心都健康!关于那家维多利亚美体中心的事情,我们行内人都知道,他们迟早会出事的。"
"但是,医生,他们好像和某家医院有挂钩的?"
"哼,这就更加害人不浅!"
"那个给我做手术的医生也是那家医院过去的。"
"我和你讲吧,这家美体中心是一个医生和一个美容院合资的,然后他们就挂上那家医院的名字帮人家做手术,事实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合法的医疗执照,还有你所说的那个整容专家不过是个三流的货色,他给人家做隆鼻和做双眼皮没有出事故已经很不错了,还敢做什么抽脂,隆胸这些大型的手术。你们都以为像这样的手术都属于普通的美容或是整容手术,其实整容手术就是外科手术,即使一个小小的眼部手术也是属于外科手术,一般的美容院是没有资格做的,只有医院才有。而且不是任何一家医院都可以,你们都给那些广告欺骗了,特别是那些打着什么韩式整容,好的医院,好的医生是无需做这么多花俏的。我有个女性朋友也在这家维多利亚美体中心做过一次激光手术,结果和你一样,上当受骗,而且价钱比别的地方还贵。她的鼻子有些胎记,不是很大,就一点灰褐色的斑点,他们坚称做一次就可以成功,可是呢,说的和做的完全是两码事。后来我的朋友也是去找他们理论,他们就把责任归罪于我朋友,还说要她买一瓶四百多块的防晒霜去抹。笑话!"
"都是那些广告害人!"
杨文君义愤填膺的说道。
"我觉得你也可以把那家广告公司还有刊登广告的杂志或是报刊一起控告!"丁家晋建议道,接着又说,"关于他们美体中心的一些事情我知道得很清楚的,前几个月,我认识一个朋友是个男的,他本来是属于内敛的双眼皮,后来在一些时装杂志上看见说可以通过整容手术隔开,变宽一些,那样会更好看,于是他就想去做。之前他已经咨询过好家广州的整容医院,价钱还不是很贵,而且再加上他是学生可以优惠,后来他算了一笔数,包括来回车票大概两千块。他有个网友就对他说,如果可以省就省,在本地做也一样,我朋友也这么想,可是怕本地的医生技术不够,他的那个网友就和他说自己认识一个本地的整容医生很不错,并且把那个医生的电话给了他。翌日,我朋友很早就给这个医师打个电话,他因为担心医生一般早上都有手术就早点给对方电话好详细咨询。可是,对方的答复却很不耐烦,甚至态度很不友善!我朋友没说到三句话,那个医生就打断他说,有什么事情打去医院的电话,那里有人会回答你的问题,可是他态度恶劣到连电话都不说,叫我朋友自己去看报纸。我朋友心情很郁闷,但是为了能够省几百块于是就去找电视周刊的查号码。等到给医院那边打电话时,态度更加恶劣。第一,当对方接到电话时,不是很有礼貌的询问病人需要什么帮助,我朋友听到对方很冷淡时也蛮尴尬的说自己是要割双眼皮的,这时,对方也什么都不说,反而问我朋友想要怎么样?真是奇怪!像这样的整容手术,不是那些特殊性非做不可的,而且现在外面有那么多家医院可以选择,你本应该很热情像病人介绍,并且讲解一下手术的内容和其他相关的情况,可是他们没有。好在我朋友也对这个事有比较深的了解,那就直接问他们价钱算了,对方迟疑了一下说,要两千五。我朋友哇了一声说,怎么这么贵啊,广州那边才多少多少,你知道对方怎么回答吗?居然说,是啊,我们就这个价钱,你做不做,我们就是比别人贵。如果你要做便宜的就去找别人,别来找我们!我朋友十分气愤地挂上电话!你看,他们的医德已经到了这样的堕落!"
"医生,你知道这么多内幕的情况应该公布出去,好让更多人知道,才不会和我这样成为受害者!"
丁家晋听完,笑而不答。
杨文君和朋友离开后,丁家晋马上就给周书恒去电话,约好,今天下午两点在周书恒的办公室见面。也许是周书恒自己太大意,就在丁家晋去找他的时候,推开门的那一刻,被丁家晋撞见他正搂着孙培华在热吻。
三人面面相觑,丁家晋自己往后退,关上门。
"他会不会和你太太说呢?"
孙培华慌张的问道。
"不会的。"
周书恒虽然心情同样紧张,可他还是可以肯定地回答。
"他不是和你太太也是好朋友吗?"
"是的,但是他不会去和她讲的,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先回去。还有,手术就在这几天了,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嗯,我知道,你自己也小心!"
"会的!"
"我先走了。"
孙培华红着脸走出来,不过还是很大方的和丁家晋打个招呼才离开。
丁家晋转过头看着孙培华走进电梯这才进去找周书恒。
"是我们约错时间还是我来早了?"
周书恒知道丁家晋会拿这件事开刷。
"没有约错时间也没有来早。"
"那就对了,如果刚才开门进来的是艾静会怎么呢?"
"能怎么样呢?她又不是不知道我通奸,而且还是和你。"
"哼,你什么时候学会幽默了?"
"说你的事情吧,你早上那个病人不是要控告那家维多利亚美体中心吗?"
"是的,还有,广告公司和刊登广告的杂志和报刊。"
"那范围就大了,这个可不好打。"
"不会比孙培华的争遗产案更难吧?"
"有件事。"
周书恒说。
"哇,我好像给你接单生意,是你得先请我才对,怎么还有事要我帮呢?"
"今天下午小晖放学你去接他好不好?"
"嗯?"
"我要你尽量去接小晖放学。"
"你是父亲,怎么不去?"
"我希望他不要老是和曾清在一块。"
丁家晋心很快跳动了几下。
"出了什么事吗?"
"你希望这样吗?"
"可是,我们~~~我是说,如果??????"丁家晋没有理解好周书恒的话,以为这句话是在暗示那两个孩子也有同性恋性行为。
"什么我们,什么如果?我不希望他和曾清在一起是怕他也跟着学坏了!"
"可是曾清那个孩子并不坏啊!"
"你怎么知道呢?"
"他母亲和我是同事。"
"你知道我发现什么吗?"
周书恒脸色严峻的反问道。
丁家晋心又猛地一缩。
"他们不仅经常去酒吧,而且还玩??????玩性游戏!"
"性游戏?什么性游戏!"
丁家晋脸色大变。
"三人的性游戏!你知道吗?他们居然叫了个坐台的一起去开房!"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丁家晋虽然松了口气,可是还得继续假装对这件事很关注,而且是带着谴责的态度!
"我当然知道了!"
"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哦!"
"我现在有些认同艾静的教育方式,不能再这样继续任由他去颠,迟早会出事的!我正考虑是否将那辆已经买好的摩托收回。"
"艾静知道吗?"
"我怎么敢和她说呢?所以我才找你帮忙。"
"不过,要是你收回那辆摩托,他会问个明白的,到时你要怎么说呢?"
"我就忧心这个问题,如果把他和曾清一起在外面的事情说出来,就证明我偷看了他的东西,这样以后更麻烦!"
"不过我未必可以说服他别和曾清来往。"
丁家晋心里很为难。
"他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是也算是你半个儿子耶!这件事你一定要搞定它!"
周书恒态度蹭蹭逼人。
丁家晋提早十分钟去,到了学校门口,已经有大批学生走出了。丁家晋把车慢慢朝门口开去,尽量在比较显眼的地方可以让周朝晖发现。
"小晖!"
丁家晋探出头喊道。
周朝晖和曾清听见声音后都很惊讶,不约而同向丁家晋的车望来。
"过来!"
丁家晋又喊道。
"丁叔叔,你怎么有空来接我们呢?"周朝晖从摩托上下来,奔向丁家晋。
"不是你们,只是你。"
丁家晋避开不远处曾清的目光说。
"怎么啦?想请我们吃饭吗?"
周朝晖问。
"是的,不过,只是你一个,我有事要和你谈。"
"这样啊,那好吧。"
周朝晖转过身走去和曾清说完就坐到前座来。
"他怎么说呢?"
丁家晋问。
"当然不是很高兴了,你也真是的,干吗就不能也带上他呢?"
"我有事要和你谈啊。"
"他就不能在场吗?"
"是的,会不方便。"
"嗯,那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呢?"
丁家晋傻了眼,支支吾吾说不出口,过了一会,他才找个借口坦塞道:"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说吧。"
曾清停好摩托,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之后一动也不动,从刚才看见的情形他觉得肯定发生什么事情,特别是丁家晋的眼神在闪缩,而且对着他笑的时候,那个笑容一看就是勉强挤出来的,而不是发自内心。
他很担心,突然一股强烈的恐惧朝他心口重重一击!
他的腿开始在发抖,从书包拿出电话,看着周朝晖的名字,犹豫了很久最终都不敢打出去。肖晶丹从他背后拍了一下,把他吓得几乎要停止呼吸。
"你怎么啦?"
肖晶丹被他的脸色也给吓到了。
"没事。"
"没事?好吧,反正你有事我也不会管你的,我们那笔交易怎么样了,别和我说吹了!"
"放心吧,不会的,我说到就做到,钱在我们交易完就会给你的。"
"那是最好的,可别玩我,知道后果是什么吧?"
"你不用说我知道,你也要守信用!"
"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有二十万呢?"
"这个和你无关!"
"还有??????"
肖晶丹话到了嘴边又不好意思问。
"还有什么?"
"我很奇怪为什么不是周朝晖来和我说呢?"
"这件事在我没和你说之前他是不知道的。"
"他不知道?"
"对!"
"还有,为什么你只在一旁看,不想做呢?钱是你付的!"
"不关你事,你已经问得太多了!"
"好好好!反正我什么都不问,你要及时给我钱就是了!"
"你什么时候要?"
"他们那边限我父亲下个星期就必须把钱还清。"
"不然就把你卖了,对不对呢?"
肖晶丹怒视曾清,白了一眼扭过头去不语。
"骚货,记得好好伺候小爷,可不要随便叫叫几声就算了事!回家了,明天我再告诉你时间和地点。"
就在这时突然下起倾盆大雨,曾清冒着大雨开回家,丢下肖晶丹一个人站在学校门口淋雨。
"贱人,你妈的,这样也算是男人吗!"
肖晶丹一边骂一边跑。
跑到公车站,刚好要坐的那一路车来了,车门才打开一半,肖晶丹一马当前往上挤。
回到家,她脱出全身的湿衣服,光着身子,找了一条大毛巾从头搽到脚。倒了杯开水,躺倒床上,头有些疼,浑身也不自在。外面雨还很大,她起来把窗关上,又拉上窗帘。小口小口地喝着开水,虽然还是很不舒服,但至少有所减轻了。
正当她迷迷糊糊的睡着时,有一只手在她胸部来回摩挲。
她很不情愿的睁开眼,没什么表情,只是很烦的说:"我很累,今天不想做。"
然后又继续睡。
"怎么啦?女儿,是不是淋了一身,感冒还是中暑了?"
肖斯假兮兮的说。
"没有,只是头疼,别再摸了!"
肖晶丹将父亲的手拿开说道。
"是不是刚和你的小男朋友干过呢?"
"你胡说什么啊!我才放学,怎么有时间和别人做呢!"
"哼,谁不知道呢,小骚货!你那几个小男朋友怎么可以满足你呢?个个都早泄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来吧,让爸爸舒服你!"
"我真的不想做啊!今天很累啊!"
"来吧,起来,别让爸爸不高兴!快点!"
肖斯强行的钻进毯子下。
"走开,别碰我!妈就要回来了!"
"她不会回来的,别担心!"
"你对她怎么啦?"
肖晶丹突然清醒了过来。
"我没对她怎么啦,我只想对你怎么啦!来,听爸爸的话!今天爸爸想和你舒服一下,别扫我的兴!"
"你先跟我说妈怎么啦?"
"没什么,她去深圳了!"
肖斯一边蜕下裤头一边说。
"不要!我不想做!放开我!"
肖晶丹开始反抗。
"来啦,宝贝!"
肖斯掏出那个东西,把女儿翻过身,压在下面,然后从后面插进去??????
肖晶丹无力反抗,任由父亲一次又一次的凌虐。到了第五次时,肖晶丹已经完全麻木,没有再作声,目光死死的盯住天花板,就像死人一样。连呼吸都很微细。如果不是浑身在流汗,看上去,肖斯就像是在强奸一具尸体。
肖斯呼吼了几声,然后压在女儿身上,过了很久才从她身上下来。像一只刚吃饱的野兽躺在一边休息。
他用手摸摸自己下面,脸上露出很满意的笑容。两人的汗水都渗透到床单里,一大片都湿漉漉,外面雨停了,屋里很闷热,肖斯起来打开窗户,他也不介意这样赤条条的在屋里走动。他自己从冰箱里找了点吃的,然后打开电视。
肖晶丹感到冷,浑身都在发抖,她挪到没有被汗水渗湿的一边,把地上的薄毯拿上来,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住。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肖斯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连续五次蹂躏自己的女儿,而且是在女儿身体不舒服的情况。
肖晶丹比一般女孩子发育得较快,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一米六五的身高,而且胸部发育得很好,就像她母亲陈琳一样。那年的暑假,陈琳去了深圳做妈咪,留下女儿和丈夫在家。有一天下午,肖晶丹刚从外面回来,天气实在太热了,她只穿一件白色上衣,由于比较薄,连里面的身体曲线都看得一清二楚。肖晶丹虽然胸部发育比较快,可是她却一直很抗拒带胸围。怕自己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
当她从外面闲逛回家时,正好撞见父亲和几个猪朋狗友在喝酒,吹牛,看黄色碟。她看见画面是一群外国男女,十几个人在一所大房子里面媾合,整个画面就只见到硕大的阳具,还有大得很夸张的胸部,她只看了几眼然后就跑进自己的房间不敢再出来。
可是在房里她依然听见客厅电视里传来的做爱声,还有父亲和朋友粗野的谈话。有些还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过了大约半个钟头之后,父亲开始对那群人表现出不耐烦,并且将他们都打发走。这时,她听见父亲喊她出去。当她来到客厅时,只剩下父亲一个人斜躺在沙发上,挺着个肚子,内裤前面湿来一大块,而且里面的东西一抖一抖的,硬挺的撑着内裤,整个曲线都一览无遗。肖斯让女儿把客厅收拾干净,肖晶丹二话没说就把玻璃酒瓶全部都拿到厨房,用熟料袋装好,把几个堆得满满的烟灰缸洗干净。
肖晶丹一直低着头干活,眼睛都不敢抬起来偷看,肖斯仍旧当着女儿的面观看黄色碟,而且,偶尔还做出一些猥亵的动作,例如自己拉开内裤看看里面的东西,或者手搭在上面抚摸,肖晶丹从眼角的余光看见父亲的行为,但没有被发现。
过了一会,父亲又把声音开大,肖晶丹被刺耳的浪叫声刺激得心不在焉,她感到自己下身有了一些生理变化,这时她面红耳赤,想跑回房间时,却被坐在沙发的父亲从后面强行抱住,掀起裙子,把内裤脱下,按在茶几上,嘴巴也被父亲用手紧紧地捂住。她惊恐的盯住电视屏幕,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结果,眼泪啪啪的往下流。
肖斯从后面用力一挺,他浑身一颤,把脸贴在女儿的背上,捂住女儿嘴巴的手也松懈,肖晶丹像从水中浮到水面一样,憋了很久的气终于可以呼出。她一边忍着剧烈的疼痛一边扯破喉咙呼救,但是无耻的肖斯兽性爆发,女儿的求饶也没有使他感到自己的强暴是灭绝人性,连动物都鄙视的。肖晶丹幼嫩的下体被肖斯粗大的阳具强暴的,无情的抽插,外阴被磨出来血。每一次来回抽插就像一把刀子在割开自己的阴部。
"爸!不要!我好疼!求求你放开我吧!"
"别叫,再等一回啊,我的乖女儿,让爸爸舒服一下!乖,别叫太大声!"
"爸,我下面好刺痛啊!已经流血了!爸,放开我!"
"嘘,乖,很快啦,我就要射了,你再忍耐一会,爸现在好舒服!乖女儿,你以后也得给其他男人用的,先让爸爸用用,一点都不吃亏啊!"
从那天开始,肖斯就一直等机会,只要妻子不在的时候就强奸自己的女儿。肖晶丹多次想向母亲揭发,可是每次肖斯都用杀死她们母女俩的话来恐吓她。于是她只好作罢,继续让父亲对自己性侵犯。
每一次强暴,肖斯对待女儿就像对待性奴隶一样,强迫她给自己洗澡,按摩,一条龙服务到家。而且他现在也已经开始打算,老婆陈琳年纪也大了,妈咪更不好做,手下的那些女儿一个个都往外发展,如果到时真的做不下去就让女儿也出来卖。既然迟早都要给成千上万的男人玩,自己为何不也先来,这个便宜给自己总比给别人拿去好。
(48)
艾静一个人开着车到了百盛,逛了一个下午,收获不小,大袋小袋提得满满。正当她走向停车场时,手提袋里面的手机响了。
她赶忙走快两步,匆忙得把东西放进后坐,然后打开手提袋,正想接听,电话挂了。艾静按回未接显示查看号码,是一个从没见过的号码,正当她想打过去,手机又响了。
"喂?"
艾静问。
"喂?艾静吗?"
男人的声音,而且很陌生,从没听过。
"喂,是的,你是哪位呢?"
"嘿嘿,不记得了吧?"
"嗯,你不说我真不知道你是??????"
"林飘!记得吗?"
"林飘?"艾静想了一会,然后说到:"哦,我知道了!和我同桌的那个!"
"对啊!真谢谢你还记得我!"
"哪的话!你现在在哪里呢?"
艾静打开车门说。
"欢不欢迎我去你家做客呢?"
"什么?你现在在广东吗?"
"如果你想我去的话?"
"欸,你等一下啊!"
"好的。"
艾静把手机放到前面凹巢里,然后插上耳机继续说道:"好了,我们刚才说到哪里?"
"你愿意邀请我去广东找你吗?"
"当然!你可以带上你的妻子还有孩子一起来玩,我和我丈夫会很欢迎你们的!"
"你忘记那时候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嗯?你说??????"
"我对你说过,这一辈子我只爱你一个,除了你我谁也不娶,你也许忘记了,可是我没有忘记。我现在还记得,所以我没有结婚,我现在还是单身。"
"谢谢你,可是我现在已经有家庭了,如果我见你可能会有些麻烦。"
"艾静,你误会了,我这次想和你见面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想看看你的生活过得好吗,事业如意吗,还有,过一段时间我可能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我怕到时候我们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在相见。"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来呢?"
"我现在在广州玩,如果你愿意的话,我马上就可以过去,才五个钟头的车,今晚就到!方便吗?"
"噢,当然!只是时间有点紧凑,我怕还没准备??????"
"呵呵呵,你依然是那么可爱的艾静!什么事情都要完美无缺!"
"哪里,你是客人。"
艾静盯着前面的车微微一笑答道。
"没关系的!我们是好朋友,你不用和我客气了!以前我经常跑你家的,你忘记了?"
"没有忘记,我父亲应该还记得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回酒店收拾一下,然后退房就马上坐车过去找你!"
"好的,你能来我真高兴!"
"我能见到你也很高兴!今晚见!"
"今晚见。"
艾静挂断电话,发现自己已经开到父亲的公司楼下,她看了液晶显示器,才四点出一点,有时间上去坐,怎么说,林飘即使现在搭车来也得到今晚的九点才可能到达。何况他还得收拾行李,做其他事情,估计不会那么早到。
她把东西都放进后尾箱,然后就上楼去。
"小姐。"
艾居的司机看见艾静走进来,马上扔下手上的报纸,毕恭毕敬的向艾静问好。
"嗯。"
艾静吱了一声就朝艾居的办公室走去。
她推开门:"爸。"
"哦,你来了。"
艾静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上次你婆婆来的时候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你知道我向来和她合不来的!而且,你们也不是很聊得来,后来想给你电话她却有急事马上得走了。"
"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人家的媳妇,这样她会怪我的!"
"放心吧,她不会怪你的!"
"那是最好的!"
"知道刚才谁给我电话吗?"
艾静一说到这事。脸上立即换上容光。
艾居抬起头看了一眼,说:"男人?"
"哦,爸!"
艾静生气的看着艾居说,但还是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
"只有说到男人,你脸上才有这种神情,最好别给你丈夫知道。承认吧!"
"是林飘,你记得吗?"
"林飘?我想想??????噢,知道是哪个了。以前老是跑咱们家的那个,满脸都是青春痘,鼻子红红的那个,而且特别矮,他以前经常给你写情信,不过都给我收起来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居然把我的信给扣留起来!你知道什么是隐私吗?"
"哼,你现在不也对你儿子做同样的事情,怎么怪我了!"
"至少我没有悄悄收起女孩子写给他的情书。"
"还不都一样!说说吧,怎么回事?旧情复发?"
"哦,爸!你瞎说什么呢?我和书恒还没有离婚呢!"
"我看也差不多了,反正已经是迟早的事情。虽然林飘这小子我也不大喜欢,但是总比你那个和你儿子一样大的梅毅好!"
"你有胡说八道!"
"不是吗?你以为我是老懵懂啊!我看书恒也已经看出端儿来了!"
"林飘要来见我!就今晚。"
"你丈夫知道吗?"
"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他现在就在广州,我想很快就可以上车了。"
"你来这里是想找我给你建议?"
"不是,你猜错了!我不用你给我任何建议,我早已经不是你的小女孩,我自己会做决定!"
"那最好,你打算怎么安排?"
"我打算让他在家住。"
艾静说这句话时,特别注意父亲脸上的表情。
艾居不动声色,但还是皱了一下眉头,很快答道:"嗯,现在丈夫和前度情人如果可以相聚同一屋檐下,那我就佩服你!"
"佩服我什么呢?"
"御夫有术啊!"
"你以为我是要故意气书恒的?"
"这明显就摆着!还用我道破你的诡计吗?"
"哼,你又错了!我会让他看到一个幸福的家庭!"
"那最好,不过,书恒配不配合你一起演戏还真是问题!林飘今晚要到是不是呢?"
"是的。"
"嗯,希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可以把书恒说服了!"
"你不用再继续挖苦我了!我要做的事情一定可以办到的!"
"但愿,不过你别忘记如果你丈夫愿意了,还有另一个人,就是你儿子!"
"哼,你先顾好自己吧,你那单事还没有解决呢!"
"很感谢你关心,不愧是我的女儿!"
"我也是,彼此彼此!"
本来心情好好的,给这么一搅和现在全糟透了。艾静恨恨下楼开车,这一路她想了很多。可是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家里那一大一小,其他的烦恼先暂时抛开。她把要讲的话先组织好,然后到周书恒的单位。正当她以为丈夫会有些不悦时,周书恒的表态却让她大吃一惊,他甚至连想都不用想就答应让她的旧情人在家住几天,而且还说愿意做他们的司机,带他们一起出去吃饭和娱乐。
"这下你满意了吧?"
周书恒看着艾静还坐着不走便说。
"哦,是的,没想到。"
"今天他大概几点到,我们一起去接他吧。"
"可能要到十点。"
"那好。"
"你真的不介意林飘在我们住?而且你知道他现在还很倾慕于我!"
"你来这里该不会是想看我吃你的醋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这样,你应该很高兴才对。"
"是的,不过??????"
"不过你没想到我会这么爽快答应。"
周书恒果真没有食言,林飘达到时已经十一点了,艾静接到电话马上和丈夫一起去金沙东站接他。周书恒把车直接开进车站内,艾静坐在车里眼睛四处寻找林飘,车站虽然人不多,可是看来看去都找不到林飘的踪影。
"他大概长什么样的?"
周书恒问。
"嗯,一米七几吧。"
这么多年没见面,艾静对他的印象依然停留在中学时代,一时也想不起来。
"你还是下车去找找看吧。你也认不出他,他也认不出你。你下车找他也许更容易一点,或者现在给他电话。"
艾静下了车,然后给林飘打去电话。
"喂,你现在在哪里呢?"
艾静问,同时听见电话那边有轰轰的水声。
"艾静,你等一下,我刚来洗手间,很快就出去,你现在到大厅那边等我。"
艾静走进候车大厅,里面零零散散坐了大约十来人,中间的柱子上有个铁架放着一台电视,声音开得很大,铁栏杆后面的售票员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剧。艾静盯着正门上面挂的电子钟,已经过去五分钟可还是不见林飘的影子。
她站在大厅正中央,每个角度都搜寻了一遍,两遍,可还是不见人。
这时,她发现有一个人就站在门那边一直盯着她看。艾静不好意思直视那个男人,而且她也确定这个人绝不是林飘,不过好奇心驱使她佯装很不经意的把目光扫过那个人几次。
男人穿着一条深蓝色牛仔裤,一件粉红色条纹的T恤衫,白色的休闲鞋,两边有淡蓝色协条点缀,男人胸前挂着一个带有点Hip—pop风格的银牌,男人的头发很短,并且打得很碎,染了麻黄色。背着一个大皮包,旁边还有一个很大的旅行箱。
男人与艾静目光相遇时马上露出微笑。艾静知道自己被发现就像一个贼似的,耳根都通红了。
艾静把头转向另一边,可是眼角的余光仍在观察男人的举动。男人一手拉起行李箱,一边背好皮包对艾静走来。
艾静像一块木头发窘的站着不动。
"艾静。"
男人走到她身边叫道。
艾静转过脸,惊讶得看着男人的脸,眼睛瞪得像碗一样大。
"你还是那么漂亮!"
男人又说。
"你是林飘?"
艾静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完又问道。
"那你今天除了来接一个叫林飘的还有其他男人吗?"
男人继续笑着说。
"真的是你吗?"
艾静眨了眨眼,然后又问。
"嗯,如果你想看我的身份证的话,我不介意拿出来。"
"哦!林飘!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艾静跳起来和他拥抱着说。
"呵呵,当然了,经过几次整容手术,结果就这样!"
男人打趣说。
"啊?真的啊?"
"当然是假的了!我们已经这么多年没见面,你肯定认不出我!"
"可是你认得出我!"
"因为你仍然是那么漂亮!"
艾静双颊微微发热,抿着嘴低下头。
"你自己一个人来吗?"
林飘问。
"不是,我和我丈夫一起来的,他就在那边等我们呢!走吧,我帮你拿。"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周书恒看见艾静和林飘正朝这边走来,于是打开车门下来。
"你好!"
周书恒主动和林飘打招呼。
"我来介绍,这是我丈夫,周书恒,他是律师。这是就是我以前的同学,林飘。"
"你好,幸会!"
林飘说。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周书恒打开后尾车厢,把林飘的旅行箱放进去之后提议道。
"这么晚了,你们也得休息,还是明天吧!"
林飘说。
"林先生你一定还没吃晚饭,别客气!"
"是啊,林飘,你坐晚班车来的,现在肚子很饿吧!"
艾静说。
"没事,我刚才在车上有吃点面包,而且中途他们在汕尾鲎门那个地方有停车十五分钟呢,我吃了一碗面。"
"书恒,这么晚还有饭馆吗?"
"是啊,都忘记已经十一点多了!只有一些街边小吃。我们家里还有什么吗?"
"这个风娘才知道。"
"你们不用麻烦了,就先回家再说吧,我也不饿。"
"欸,我知道有个地方现在应该没打烊!不过要到老市区呢!"
书恒说。
"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吗?"
艾静问。
"应该来得及。林先生,你第一次来这里玩,我带你去吃我们本地的小吃!"
周书恒开了二十分钟的车程来到小公园的国平路,在一家叫"飘香"的饭馆前停下。
"这是老字号,据说已经开了几十年,从开埠到现在,可能已经不止了。"
周书恒向林飘解说道。
"看得出!"
林飘说。
"是啊,你看,这些建筑都已经很古老了!少说都有八九十年了!"
周书恒说。
这是一座很典型的中国式老建筑,屋顶是用瓦片铺成的,上面有一些动物作装饰。他们走进一道门,两边是开放式的厨房,再往前走是几个台阶,上去才是餐厅,餐厅分成两部分,楼上和楼下。楼下又隔开成三个厅,中间最大,两边是小厢房,由于中间的大厅上面直通屋顶,所以楼上的两边包厢房都是分开。楼下大厅的尽头有一道圆形的门,出去就是天井。雕花的红木拱门,红木大理石餐桌,镶入贝壳图案的屏风。虽然餐馆有些陈旧,不过朴实,又不失古雅。餐馆人数不多,零散的坐开,他们走到大厅正中央的那张台子坐下。一个穿白色制服的男人那着笔还有菜单就上来。
"三位要吃点什么呢?"
"你们现在有什么可以吃的呢?"
周书恒问。
"你们是要吃小吃还是其他的,比如饭菜之类的?"
"这么晚你们还有吗?"
艾静说。
"当然有了,我们现在也不止卖小吃的!"
艾静和周书恒看着菜单拿不定主意要点什么菜。
"那这样吧,来个蚝烙,一份烧米,三个濠果,再来一份海鲜汤,怎么样?如果还不够的话,可以炒几个菜。"
服务员说。
"现在有什么菜呢?"
"白菜,空心菜,韭菜,西兰花,还有很多,你可以自己来那边看看。"
"那再来一个空心菜。"
艾静说。
"要不要来条鱼,还有其他的海鲜类?"
服务员马上追击介绍道。
"不用了,太多菜吃不了的!"
林飘说。
"那好吧,就先着几个菜,需要的时候再叫你!"
周书恒说。
服务员走开了,并大声对厨房的人喊菜单。
"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麻烦你们。"
林飘说。
"哪里,你和我妻子这么多年没见面,难得来一趟,我们应该的!"
周书恒说完看了艾静一眼,像是说满意吧?速度很快,林飘没有发现。
"这么晚不会耽误周先生休息吗?"
"哦,当然不会!我的律师楼是自己的。再说这几天我也想放自己假,正好你来了,可以给我一个放假的理由。"
"那就好,我担心你明天还要上班。"
"呵呵,没事的,林先生你是从事哪一行的?"
"我之前是在机关单位的,后来又搞了生意,不过现在不做了,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啊!"
"哈哈,林先生今年也不是很大吧?"
"也四十开了!都要老了!如果早结婚的话,现在儿子也都二十多岁人了!"
"林先生四十来岁就可以退休,放下对金钱继续追求的欲望去周游华夏大地,现在的社会人人都想挣更多的钱,唯独林先生可以如此看的开,真是难得!不过可以过得如此游哉,想必林先生应该之前的生意做得相当不错吧!"
"呵呵,小康人家,小康人家!"
"林先生这次来广东,应该不止是旅行吧?有没有想在这边做投资呢?如果需要找个顾问,我可以给你友情价!"
"哈哈,如果有机会一定找周先生你做我的法律顾问。"
"那可就这么说定了!"
"当然当然!你们的孩子现在都多大了?"
"一男一女!"
"真是绝配!理想啊!"
"我这里有照片,哝,我拿给你看!"
周书恒喜上眉梢,谈到孩子像是谈论大喜事一样,他从钱包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全家福地给林飘。
"你儿子很英俊啊!帅哥一个!女儿也挺精神的,美人胚子,得到艾静的遗传!"
蚝烙最先上,还有濠果。
"这都是什么东西?"
林飘看着濠果问。
"这是当地一种很有名的小吃,里面包有肉,虾,鹌鹑蛋,香菇,淋上沙爹酱,很好吃的!这个蚝烙是一种海鲜产品,再粘上淀粉然后去煎。你吃的这种濠果外面这层东西也是淀粉作成的,吃的时候记得要沾点鱼露才好吃!粤东地区的人都喜欢吃这些东西,而且吃什么东西都要配一种配料。"
周书恒说。
"南方吃的东西真是麻烦,咱们北方人吃的课没这么讲究!"
林飘吃了一口濠果说。
"这不是麻烦,是精致!体现一个地方的文化还有人的思想。粤东地区的人性情就和吃东西一样,做事都是慢条斯理,不慢不急。"
"我听说过他们泡功夫茶,我都弄不明白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起来和日本茶道很像!"
"不,不,不,不一样!"
"我是说那些繁琐的程序!"
"这就是粤东人的生活哲学。他们在工作上都很刻苦努力,所以回到家就要享受一下。"
"看不出周先生对当地的文化这么了解!"
"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十几年了,多少都要了解一些,毕竟这样才能融入到他们的社群里!很多来这里的外地人都说他们排外,其实如果我本身去多了解他们的文化就不会产生这样的误会。你说哪个地方不排外呢?毕竟是另一个地方来的人,另一个种族,我们每个人都有自我保护的心理。这是人类的一种天性!"
"周先生学识渊博啊,我这几天可得请教了!"
"哪里!林先生抬举了!"
"这不是嘛,你说的很多观点都值得深思,别人怎么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林飘这句话倒不是故意献媚,说得可是真心话。
"林先生这一讨教我可就要露出尾巴了!"
"周先生,你是谦虚!"
菜上完了,服务员走过来问:"三位还需要什么吗?"
"我看不用了,这些东西已经够我们吃的了!"
林飘抢先答道。
"那你们三位慢用!"
服务员向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开。
"不过,我一向都对广东人没好感!"
林飘说。
"其实我觉得都是对广东误解!"
"不,这个和误解没关系,我觉得广东人都很没文化,一群野蛮人!"
"你就错了,广东人不是没文化!广东人,特别是粤东地区的人,他们更尊重中国的文化,而且更加注重保护古老的中国文化!你可以到全中国看看,哪个地方保留下来的传统文化都没有这个地方保护得完善,长久。"周书恒说。
"我倒想听听周先生对这帮南蛮子有什么见解!"
"看,他们从来都不会叫我们北蛮子。"
"可是他们会叫我们外省人!"
"外省人没有贬义啊!而且我们的确是外省人啊!那我们在称呼外地来的人不也这么称呼吗?"
"我对那里的人都没有意见,不过我倒觉得这里真的很合适居住,临近海边,空气好!我就喜欢这一点,而且城市不是很大,也不小,刚刚好,这样出门都方便些。"
艾静也发表自己的一番见解。
"周先生一直强调他们有文化,你有何证据?不过我先说一点,在我接触的很多广东商人或是广东人中,他们都读书不多,很多都只有小学文化,以前深圳刚开放的时候,很多公司的老总都很低俗,开着大奔,手拿块'大砖头',脚上穿一双人字拖鞋就和外国人谈生意,这就是周先生心中的文化吗?"
"你都说了,那时候是刚开放,不是只有这个地方的人,我们全中国都一样。可是我们还是得佩服人家啊,穿着拖鞋都可以开大奔和外国人打交道,创造出上亿的资产这也是人家的本事!还有,他们受正统教育实在不多,可是这不能说他们没文化,文化不是靠受教育出来的,很多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看都未必有文化!如果按照林先生的说法,那这是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没文化,比如非洲人,他们受教育也很低,还有很多少数民族,过去的印第安人。我们不能老用白人的标准去衡量!"
"我没有!"
"林先生这一套看法就是典型的白人主义!认为只有受到高等教育才是有文化的人!什么是高等教育?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一套教育,你不能用自己的那一套去衡量!我们现在很多标准,其实都是带有偏见的,而这套偏见都是来自白人至上主义!"
"好,既然你说文化不是靠教育出来的,那么一群平均只有小学文化,而且只崇尚金钱,周先生你就给我讲讲他们怎么个有文化法,我愿洗耳恭听!"
"林先生,你看得和很多内地人看都是片面,因为从古至今,广东在很多人心里都是一个被流放的边疆,就像过去的新疆,内蒙那一带,这里不是经济,文化和权力的中心,可是这里却是中国近代史上发展速度最快的一个地方。有一点,大家都忽略,广东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只因为过去没有机会表现和发展。例如,广东话里面,很多文字还有用语都可以追溯到晋朝,还有潮汕话,这些语言都保留了相当大的古用语,几千年下来,他们仍在使用。"
"周先生我要再次打断你,这点你可站不住脚,不能单凭几个古语就说他们有文化!"
"好,林先生,我再给你举例!如果你愿意在广东待长点时间,我一定带你到处看看,你会看到很多古老的习俗至今都被保留完好。比如祭祖,族群群居,还有儒家思想,在这个地方都随处可见!他们没有刻意去营造这样的氛围,也没有因为四九年中共统治大陆后被强行改造,而是几千年来,他们就这样生活着,即使经历无数次劫难,他们还竭力的保存好自己的文化,时时刻刻都记住自己是中国人!先和你说一说他们的祭祖活动。"
"我认为他们是愚昧封建迷信!"
"您是指粤东地区的这种神学活动?"
"对!不错,我说的就是这个!你不觉得吗?"
"那好,请问为什么最近两年,一些官员也好,群众也好,都高声呼吁要恢复每年进行一次祭拜孔子与黄帝的活动呢?这不也是搞迷信?"
"这不一样,我们是中国人不能忘本!"
"那你不可以忘本,人家就可以忘本吗?你知道吗?他们不仅仅是在祭拜自己的祖先那么简单,这是一个牵涉到很多复杂的问题!一个关系到社会安稳和平的问题!但是他们没有刻意,没有假惺惺,不像那些搞祭孔子活动的人,你看看,一群让人恶心的东西!穿的不伦不类,找了一大帮临时演员来演戏,连孔子是哪个朝代的人都不知道,那些女人有的穿旗袍,有的穿唐代服饰,简直是时空错乱,可笑的是弄一个清朝打扮的'皇帝'和一帮'大臣'先祭拜,这像什么话呢?这不是在祭拜祖先而是在侮辱祖先!完完全全是在做秀,浪费纳税人的钱财!搞一场让全世界都笑话的祭典!连自己人看不懂那是什么中国文化,什么中国精神,更何况外国人,我相信你应该在电视上或是网上都可以看到,简直就像马戏团在演猴戏,不用我再多说那些场面有多么滑稽可笑吧!祭祖对于粤东地区的人来说,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算下来,他们几乎平均两个月都有一次,最大的一次就是每逢过年的时候,不仅自己家里,而且是整条村,整个城市所有人都参与,这是一项重要的公共活动,他们这样做不仅是迷信,而是起到整个社会安稳发展的作用,是一种团结的文化体现。这是我们老祖宗留给我们的资产,可是对于我们很多北方人,这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耻笑他们。现在我们也在学习他们这一套,可是我们并不是真心在祭拜自己的先祖,而只是拿这个来做噱头从中捞到好处!"
"今晚听到周先生这番表述,可真是大长见识了!"
林飘对周书恒充满敬佩的说道。
"我在这里生活多年,对他们的文化虽然不能说是专家,但也略知一二。"
"呵呵呵,周先生你又谦虚了!这样还算是略知一二吗?"
"哈哈哈!在了解他们的同时我也对这里的人产生一种尊敬,他们不是没有文化,他们很多生活哲学,人生哲学是我们早已经忘记了的东西,或是唾弃的。现在我们才醒悟那是宝,不过被我们破坏的东西已经太多!"
"你说的是,长时间以来,大家不喜欢这里来来去去也就是说他们排外,可是上海人,北京人更排外,说他们没文化愚昧,也就是他们比较封建而已,到最后也没有其他可以更强烈证明广东人不好的证据出来。如你所说的,这就是偏见。"
"如果林先生能够待上长一点时间,我愿意做您的向导,带你去看更多粤东地区的人文习俗。"
"这怕耽误你的工作吧!"
周书恒一而再,再而三的发出邀请,但是林飘仍有些犹豫。
"肯定不会的!只要林先生想去我们夫妻俩绝对奉陪。"
"是啊,林飘,我丈夫的律师楼是自己的,再说也就这个星期的事,不会影响到什么的!你就不要再拒绝我们的好意了!"
林飘看了看艾静,然后说:"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有劳周先生了!"
时间已到了十二点多,周书恒和艾静都看得出林飘也累了,马上结账然后就驱车回家。儿子和女儿早已入睡,因此没有立即介绍认识。
睡觉之前,林飘突然问道:"艾静,能不能在我房里放一个热水瓶,因为我经常半夜要喝水。"
艾静没有多想,就差风娘找了个旧的热水瓶,并且吩咐在林飘居住这段时间都按照林飘说的,每天都送去一瓶热水到他的房间。
林飘等风娘关门离开之后,马上从包里拿出大大小小的熟料罐,把装在里面的药丸都按照贴在瓶外的说明书写明的剂量用温水服下。接着他又把这些药罐全部收好,以免被发现。
艾静临睡前又来敲门。
林飘正好把东西都收藏好,于是让艾静进去。
"我没什么事的,只是过来和你说晚安。"
艾静说。
"谢谢,你也是。"
"哦,还有,我希望你在这里可以放心的居住几天,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叫工人帮你。"
"我知道,谢谢你!对了,还有你丈夫,他今晚很客气,很友善,这让我很安心!看见你们这个家如此幸福,我真替你们高兴!"
"好的,我会告诉他的!明天你就可以看见我两个孩子了!"
"我正急着想见他们,无奈已经很晚了,不想吵醒他们!"
"那就这样,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了,晚安!"
"晚安!"
艾静走回自己房间,周书恒刚好脱去上衣,他把衣服挂好,只瞥了一眼艾静,然后又把长裤脱去,只剩下一条白色的紧身四角内裤,接着就上床。
艾静也换上睡衣,又去洗手间卸完妆才躺上床。
"你睡了?"
艾静问道。
"没有呢。"
"今晚谢谢你了。"
"不必了,等你父亲那单案子结束了在一起谢我吧。"
"我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直接说吧,这一次他又吞了多少?"
"两亿。"
"书恒,这件事你还是别管了,我怕你会被牵涉进去。"
"既然一只脚已经湿了,那和两只脚都湿有区别吗?"
"这件事实在很为难你,希望你不要恨我父亲。"
"不会的,你都说了那是你的父亲。"
艾静听到这句话之后,主动从身后抱着丈夫的腰。
周书恒有些紧张,可是没有抗拒,但身体很僵硬。
艾静见丈夫没有推开她就进一步行动,把手伸进他的内裤里。周书恒下面猛然翘起来,艾静用手继续给他套弄着。周书恒闭着眼,一方面很享受,一方面却又在挣扎。
艾静一边继续手上的活,一边吻着他的耳根,脖子。
突然,周书恒一个转身,把艾静压在身下,然后脱去她的胸围,把头埋进她两颗坚挺的乳房中间,深深地呼吸,用力的吸嚅。
(49)
"今天有空吗?"
胡星宇穿戴整齐,站在沙发的右边问。
"没什么事,干嘛呢?"
丁家晋盯着电视屏幕说。
"我想带你去见我几个最近才认识的朋友。"
"是这方面的人?"
丁家晋抬起头看着胡星宇问。
"不是,你说不要和那些人混,我现在已经没有了。"
"他们知道你是吗?"
"应该知道吧,只是没有说出来。"
"那我去了,你怎么介绍我们?"
"就说是朋友咯。"
"都是些什么人呢?"
丁家晋的目光又继续盯着电视屏幕。
"就是一个小组织。"
胡星宇说的很小声。
"组织?什么样的组织?"
"也不算是什么组织,就是大家谈得来就聚在一起。"
"让我考虑吧。"
"走吧,陪我一块去,反正你也没事做。"
"什么时候呢?"
"就现在。"
"等我把这个电视节目看完再走吧。"
"这个节目今晚还有重播的,我们现在就走吧,不然来不及了,要迟到的!"
胡星宇催促道。
"那夜的让我先换衣服吧。"
丁家晋说完站起身走进卧室。
胡星宇看着手表又喊道:"好了吗,已经过了10分钟啦!"
"行啦行啦!别催了!"
不一会儿,丁家晋从卧室走出来,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皮包。
他穿着一条黑色长裤,上面是一件条文T恤,领口开得很低,若隐若现,T恤衫一边塞在裤里,一边露在外面,腰间的浅乳色皮带很显眼。
出门前他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衣着。
"你最近都怎么啦,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
丁家晋说。
"哪里是乱七八糟的人,都是大学生,还有几个学者,都很有名气的!"
"哼,和这些人在一起是什么目的?"
丁家晋不屑的问。
"哪有什么目的啊,我不就是想多认识一些有文化的人,充实自己的大脑。省得那些人整天说我们做模特的没有几个有脑子,都是胸大无脑!"
"你也在乎这个?"
"那当然了!"
丁家晋没说话,只是暗暗轻蔑一笑。
聚会在一家餐馆的包厢里。
来的人还不少,胡星宇和丁家晋一到最引人注目。丁家晋扫视一圈,大部分都是大学生,还有几个模样看起来像教授一样的中年男人。
"这些人都认识?"
丁家晋带着疑虑问胡星宇。
"是认识,不过有的比较熟,有些就没什么话谈,只是打个招呼,知道有对方这么一个人而已。"
"你们这个组织干什么的?"
"我们现在还没有一个正确的目标,只是先这么聚聚,关心一些国家大事,谈谈一些时下的时事,评判一些社会恶俗。"
"那我肯定是你们批评的行列!"
丁家晋自我嘲笑说。
"来,我介绍我们的斑竹给你认识。"
胡星宇拉着丁家晋的手,不管他愿不愿意就朝刚才丁家晋进来时看见的那个几个中年男人走去。
那个中年男人早已做好准备,胡星宇和丁家晋刚站到他们面前,其中一个就立即挤出掐媚的笑容来。
"斑竹?你们有自己的网页?"
丁家晋小声地对胡星宇问道。
"丁先生,暂时我们还没有自己的网页,如果你愿意捐资的话,马上就会有了!"
中年男人抢在胡星宇回答前说道。
"我来介绍,这位就是罗康平教授,也是著名的诗人,作家,编剧,电影监制人。"
胡星宇指着一见面就抢着说话的那个人说。
丁家晋颔首致意。
"这位是夏志伟教授。"
胡星宇指着罗康平身边穿格子衬衫的男人说。
"你好。"
夏志伟说。
"你好。"
丁家晋又颔首致意。
"这一位是张东老师,也是一位诗人和作家。"
胡星宇指着穿蓝色上衣的男人说。
"你好,丁先生。"
"你好,张先生。"
丁家晋微微一笑,颔首致意。
"这两位是罗康平教授的得意门生,张岩和朱军,现在正在读研究生。"
张岩带着黑框眼镜,朱军头发很长。
胡星宇向丁家晋介绍完每一个人之后又把丁家晋向他们作介绍,虽然所以人都已经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丁先生,你有没有参与这次签名活动?"
张岩问。
"什么签名活动?"
"小狗日准备向联合国提交的那份议案啊,你不知道吗?"
"哦,知道了,没有。"
"星宇没有告诉你在哪里签名吗?"
"我最近工作很忙,所以可能有说过,但是我自己忘记了。"
丁家晋说完对着胡星宇挤出一个笑脸。
"这个很容易的,只要到网上签个名就可以的。然后我们会把这份东西送到联合国去!到时候叫小狗日去死吧!"
"哦?是吗?"
丁家晋轻蔑一笑,问。
"丁先生不信我们中国人的力量?"
"不,中国人的力量这一点我绝对不容质疑,我是在想,你们搞了这么多活动,包括网上的签名也好,你们确定这些东西都可以送到联合国去吗?"
"这个??????这个,我们相信只要所有中国人都团结起来,一定可以打败小狗日的!"
张岩和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突然他把话题转移开。
"很好,年轻人血气方刚,我可以老了,庸俗了,麻木了,没你们这样的激情!"
听上去丁家晋像是在赞赏,但是胡星宇还有那三个教授都听出话语中带着强烈嘲讽的味道。
"罗教授,您最近不也出了一本书,给我们说说看啊!"
胡星宇讪讪的出来打圆场。
"你看了吗?"
"我就是没看才问您。都写些什么呢?"
"就写娱乐圈的丑事!"
其实胡星宇早已买了一本,只是没看就当作垃圾扔掉。
"罗教授没把我也写进去吧?"
"哈哈哈??????"
罗康平用大笑来掩饰尴尬。
"丁先生,听说你也出过一本书是吧?"
张东问。
"见笑了,在各位高手面前,我写的那些只是垃圾。"
丁家晋自嘲道。
罗康平发现话题不再关注自己时,立即对胡星宇说:"我那本书叫做《论娱乐圈十大贱人》,我给你本亲笔签名!"
"哎呀,那可谢谢罗教授了!都等不及要看看里面写得是谁呢!能不能先透露一点啊!"
"罗教授,我看了你那两章骂章子怡和赵薇的写得太棒了!简直说出了所有人的心理话!"
朱军一脸的无限敬仰,说。
"这两个贱女人都是该骂的,全是日本鬼子的床上客!你听听章子怡在日本说,某某导演,你真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啊!拍日本人的马屁都拍到家了!"
罗康平眼睛闪烁着一股让人不可理解的怒火。
"还有那个赵薇,穿这日本军旗的衣服满街丢脸。"罗康平接着说,"这对姐妹花的人生哲学就是不怕名声臭,只怕没人知!这些全是教坏下一代,我们一定要抵制她们!还有林志玲,白灵,这两个也是出了名的荡妇!瞧瞧那个林志玲都老大不小,说话还像个十三四岁的小女生一样,外表假纯情,内心是一个多么有心计和淫荡的女人!你们说说,林志玲这骚货凭什么红?她到现在有演过什么电视剧,电影,还是出过唱片吗?没有!她靠的就是和人家上床而红的!"
其他人马上齐声附和道。
"再说说这个白玲,呸!小样,出口转内销,现在也自居好莱坞巨星!她演过几部大片呢?不就在周润发和朱迪福斯特的《安娜与国王》里面跑了个龙套,接着又到香港来拍部小制作的商业片,混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一部像样的作品,都不知道靠什么就当上柏林影展的评委,现在就拽了。这女人靠什么红?不就整天能有多暴露就穿的多暴露,最好不穿是她的梦想!"
"其实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大家都是娱乐娱乐,谁会去想那么多呢!过后也就忘记了。"
丁家晋在众人听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时突然插了一句道。
"娱乐娱乐?"
罗康平正讲到兴头上突然给丁家晋这么一打断,心里很气愤,可还是压住了火。
"那这本来就是娱乐嘛,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呢?"
丁家晋装得一脸天真,说。
"丁先生,你是不是没有孩子?"
"全天下的孩子都是我的孩子。"
"那就是说你自己没有亲生的孩子对不?"
"是的。"
"所以,我现在原谅你,因为你还没做父亲,你不知道当了一个父亲之后的心理。像现在这些媒体每天都是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仅污染我们成年人,更加可恶的是也严重的影响到我们的下一代,所以我们现在有必要采取行动抵制这些不良的信息!"
"你说现在的媒体在报道上有很严重的问题,这个我赞同,可是和你骂着四个人有什么关系呢?她们有些负面的新闻也是媒体故意搞出来的,并不是她们自愿的啊!"
"你这么说就是她们也是受害者了?我错怪她们了?"
罗康平这回不再让丁家晋了,大声质问道。
"那从某个角度看,的确是。"
丁家晋小心的应付道。
"难道章子怡这个小骚货坐到成龙的大腿上是媒体诬蔑她的?"
"那我觉得她坐到成龙的大腿上也没什么问题啊,只要林凤娇不介意就好了怎么轮到我们去说呢?再说,有时候朋友玩起来也很颠,可能不太注意就给记者拍到了。"
"你还真不知道吗?这章子怡就是靠和成龙上床红的!"
"你有什么证据呢?"
"我也是搞文化公司拍电影拍电视剧的,这些事情在圈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罗先生,我很钦佩你在某些方面的做法和思想。"
"谢谢。"
罗康平已经把丁家晋驯服了,脸上露出胜利的表情。
"你先听我说完。"
"好啊,我们都听着!"
"你这种忧国忧民的心态我认为值得发扬和赞赏。你说的一些关于娱乐圈的事情,还有时下的媒体新闻,一些社会不良的现象都值得深思,不过,你刚才说的一些人和事我认为你过火了,而且你还写书骂这些人,我认为你本身就是在炒作自己,你说别人影响社会,那你现在也是里面的一分子了!"
罗康平一听马上跳起来,怒发冲冠,可是又给丁家晋封住口。
"欸,罗教授,有理不在声高,你说的那么多,大家也听到了,现在你也得听听别人的意见。第一,我也和某些娱乐圈的人打过交道,我知道一些事情并不是外界说的那样。第二,我本人也很痛恨一些演员或是明星为了出名,不惜出卖色相和身体,故意炒作一些让人恶心的新闻。这个我觉得赞同罗教授说的那样。可是,你刚才说章子怡是靠和谁谁上了床换来的成功,请问,你是自己亲眼看见还是道听途说而来。"
罗康平刚张开嘴又被丁家晋阻止了。
"欸,罗教授,先听我说完。你根本就没有看见这样的事情,如果章子怡没有真材实料,是一个没有内在的演员,我想即使和所有高层睡过也不会演出好电影来。"
"她那样也算是演技啊!在电影里面就只会一个表情,假得很!"
"我明白你的话,她后来走红也是靠这几部电影,而这几部电影无一不是武侠电影,在里面得角色都是同一类型的,演侠女嘛,就是那副表情,还能怎么样?而且目前在世界影坛上,还有那个华裔的女星比她成功,比她更受白人接受呢?这证明人家是有努力过才有今日。这点你不能忽视了。"
"是啊,拍日本人的马屁!"
"我觉得她在那个记者招待会上说的那句话没有错啊!难道她就不能对自己喜欢的导演说几句赞美的话吗?而且现在很多中国孩子也哈日,你怎么不骂呢?别说现在,过去,我们这一代人不也很喜欢高仓健,难道我们也卖国了?"
罗康平一时哑了口。
"赵薇也是一个蛮好的演员,虽然之前所走的路线都是傻大姐,可这不能说她没有演技。至于她怎么也卖国了?卖在哪里?她给日本人做间谍了?"
"把日本军旗穿在身上这不算是吗?"
罗康平摆出一幅义正言辞的态度质问道。
"好,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给你听,这完全是一场阴谋!很多人都是受到这场阴谋怂恿起来搞事的!赵薇赤头赤尾都是最无辜的!我现在也穿着一条印有日本国旗的内裤,这又怎么啦?我卖国了?我把日本国旗当作内裤穿,理应是日本政府出来和我交涉才对,怎么轮到自己人在帮日本政府喊不平呢?赵薇穿那身衣服上杂志封面好几个月才有人拿出来说,那之前这几个月怎么没人说一句话呢?这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陷害她的!而那些骂她的人也是随波逐流瞎起哄!中国人真是虚伪!满街都是日本车,你们那个家里没有日本电器,那你们也是卖国啊!那些在网上声讨赵薇,甚至对她泼屎的人其实都是没脑子,被一些利益集团白白利用还不知道!这两个人有什么罪值得大家这么骂?还有罗教授,你刚才说林志玲凭什么红,到现在也没有一部影视作品,我告诉你,她就是要这么红!而且红得理直气壮!难道罗教授你连她的职业是什么都不知道吗?她是模特,模特是做什么?就是站在那里给人家拍照,她的作品就是那些照片还有电视广告,她要是现在去拍电视剧拍电影,恐怕你又跑出来骂她不安份了吧!娱乐圈就是一个专门制造虚幻的圈子,这就是他们的职业内容。我们大家都明白的,为什么人人都希望自己也可以那么完美呢?但是我们都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那么,所以我们都需要这样一个假象,就像有些人喜欢看武侠小说一样来逃避现实生活!即使他们做过整容也应该的,因为他们都是演员,模特,他们靠的就是外表,外表就是他们赚钱的工具,不论是男演员还是女演员都是一样。罗教授如果你换一个新的角度来看,这几个人她们做的事情都没有越位,只是你对她们太苛刻了。"
胡星宇见形势不妙,立即拉着丁家晋然后各大家匆匆告别离去。
"你怕我和他们打起来吗?"
丁家晋问。
"这不明摆着!"
"这些人这么喜欢骂女人,他妈不是女人吗?回家去骂他妈就得了!"
"你犯得着和他们一般见解吗?"
"本来是犯不着,不过我看不顺眼!"
"现在去哪里呢?我们连饭都没吃呢。"
"你说呢?"
丁家晋问。
"有一个地方,你一定没去过的,是一家小饭馆,东西很好吃,价钱也不贵。"
胡星宇说。
"哦,在哪里呢?"
"就在金海湾后面那条巷。"
"那里有好几家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就只知道那一家,我们去吧。"
丁家晋把车开到中国银行,然后一直往前开进去,快到沃尔玛的停车场出口处,胡星宇让丁家晋停车。
"就这里。"
丁家晋把车停在小饭馆的对面,然后和胡星宇一同下车。
饭馆前面的露天人行道上停放了好几张桌子,其中有一张坐满了人,丁家晋还以为是食客,但接着他发现不是食客而是餐馆的工作人员。老板是一对夫妇,女的很热情招待丁家晋和胡星宇到里面坐。他们挑了靠最里面的一张两人桌。餐馆隔成两部分,中间是一道落地玻璃门,另一边是厨房。
丁家晋拿着菜谱毫无头绪。
"你先点吧。"
他对胡星宇说。
"你也看啊,喜欢吃什么就点啊!"
丁家晋又随便翻了翻,看着菜名可是不知好不好。
"我来个茄子。"
胡星宇说。
"好。"
老板娘已经站了好一会,捧着记菜单那着笔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很久,丁家晋听见胡星宇终于点了第一个菜,这才放松了一些。
"老板娘,我也来一个海鲜炒面,还有一个海鲜紫菜汤,一个空心菜,一笼饺子。"
丁家晋突然说得很快,老板娘记菜时都不断的反复问了一遍。
"我还要一个酸醋鱼。"
胡星宇再补充道。
"我们好像还没有叫主食的?"
丁家晋看着菜单问。
"不用了,你们这些菜已经够吃的了!"
老板娘说。
"那你要什么再叫吧。"
胡星宇说。
"其实你们不用再叫了,我们这里有白饭地,我觉得你们这个饺子可以不要,不然你们是吃不完的。"
老板娘说。
"我还不知道你们这里有白饭,那好吧,饺子就不要了,先这样吧。"
老板娘又重复一次点的菜名然后就走。
一个伙计在老板娘走后不久就上茶和碗筷。
丁家晋坐的位置刚好对着外面,而胡星宇正好相反,在落地玻璃门的右角上方有一台电视,胡星宇看着看着猛然,他很激动地压低声音对丁家晋说:"快看!快看!"
"什么?"
"看电视!快点!"
"怎么啦?"
"你看了就知道!"
胡星宇目不转睛的回答道。
丁家晋好奇的扭过脖子去。
原来,某个电视台正在采访一对生活了将近十八年的男同性恋伴侣。
胡星宇看着电视时脸上的表情一直充满着羡慕与向往。
丁家晋则不然,他看了几眼就觉得脖子都很酸,就不看了。
刚才那个伙计把炒好的空心菜送来。这时门口又走进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地男人,穿着西装,丁家晋匆匆阅过一眼,还以为是附近的银行职员。不过在看了一下,才发现是沃尔玛里面的保安。
"喂,后面那个人长得还不错。"
丁家晋说。
"哦?看一下。"
胡星宇转头一看,说:"嗯,还可以。"
然后又不再作声继续顶着电视屏幕。
"你说要是我们也那样多好啊!"
胡星宇说。
"这是不可能的!"
丁家晋夹着菜吃了一口说。
"你没看见吗,这不就是一对了,谁说不可能的!"
"你真的相信他们说的话?你真的相信他们从来都没有在外面偷吃过,真的从一而终?别傻了你!都是骗人的!争着眼睛说瞎话!"
丁家晋冷冷的讥讽说。
"那人家还是在一起十多年了。"
丁家晋又冷冷的笑到。
"我真希望也能和他们那样,跟你十多年。"
"别,我不信这一套!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和谁一生一世!"
"你现在这么讲,也许几年之后就不会这么想了。"
胡星宇还心存寄望。
"不会的,我永远都希望单身。"
"我们尝试一下好吗?"
"不,想都别想!"
"你怎么这样呢?难道一对一的感情就那么难吗?"
"我再和你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们现在可以这样维持就已经很不错可,你别想太多了,好就来,不好就算了,没必要搞得那么复杂!"
两人都默不作声吃完这餐饭。
结帐时,丁家晋很意外。因为叫了一桌东西都没吃完还不到30块钱。
"我们上哪去?"
胡星宇问。
"陪我去书店看几本书吧。"
丁家晋把车开到三联书店门口一停,然后和胡星宇快步走进去。
两人先在楼下看了几本杂志然后才上二楼。
看书的人很多,但是真正买的人很少。大人,小孩,学生个个都拿着一本站着,蹲着,跪着看。
丁家晋走到恐怖灵异小说那一排停住脚步,然后用手指在书的脊背上一本本划过,最后停在斯蒂文金的那个系列上面。
他记得之前在明珠台看过一部由斯蒂文金的小说改编而成的电视剧,名字好像叫什么《冰风暴》还是什么的,总之就是和暴风雪这一类词有关。那部电视剧恐怖都丁家晋一想起里面的镜头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有一次他在和朋友谈论剧情时,一边说一边抖,最后都说不下去了。他一直都在寻找斯蒂文金的书,特别是这部改编成电视剧的原著,但就是找不到。
他抽出一本叫《唯一的生还者》,翻了几页,接着又再抽出一本《恶月之子》,同样翻了几页,然后两本书都拿在手上准备买下。
胡星宇跟在后面,突然几个小女生大叫起来。
"你是不是那个拍护肤品广告的模特呢?"
一个烫着一头很逢松的曲发女生兴奋得问道。
"是啊!"
胡星宇突然也神气起来。
"你能不能和我们一起拍照还有在这几本书上面签个名呢?"
那个女生要求道。
"当然可以了!"
胡星宇在给那群小女生签名还有拍照时,丁家晋已经到了楼下付钱去。他签完名四处找不到丁家晋,这时他才赶忙跑下楼,丁家晋已经站在门口。
"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呢?"
"不打扰你和追捧者相聚啊!你是大明星了,我算什么啊,当然还是先走开好。"
"你这算什么啊,冷嘲热讽的!"
"那本来就是事实,你现在是大明星了,走在街上有人认出你找你签名了!"
"不和你一般见识,我们去欧吉喝东西吧。"
丁家晋什么也没说,就把车开去。
两人刚走进去,就瞧见周书恒还有艾静跟一个陌生男人相谈甚欢。
周书恒和艾静也看见了他们两人,马上招手叫他们过去一起坐。
"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心理专家和畅销书作家丁家晋。"
周书恒说。
"你好,你好!"
林飘站起身与丁家晋握手。
"这是艾静的同学,林飘。"
"你好,林先生。"
"这位是胡星宇,广告模特。"
林飘和丁家晋握完手立即又向胡星宇伸出手。
所有人都做完介绍之后,丁家晋和胡星宇各自坐到服务员搬来的椅子上。
"林先生是从外地来旅行的吧?"
丁家晋问。
"哦,对对!昨晚刚到。"
"那你们今天打算上哪去玩呢?"
"周先生说这几天会做我的向导,一切都听取周先生的意见。"
"他啊?算了吧!让我给你做你导游还差不多,你们玩过跳伞吗?"
周书恒和艾静都投来惊讶的目光。
"这里有吗?"
林飘问。
"当然有了!我就知道书恒他们肯定没玩过!怎么样,导游改换了吧?"
"我们上次跳过一次,很刺激呢!"
胡星宇说话时眼睛闪烁着光芒。
"好啊!我们什么时候大家一块去!"
林飘突然很亢奋,不止是周书恒和艾静觉得奇怪,连丁家晋也感到意外。林飘的回答出乎了意料,丁家晋本以为林飘会很委婉的谢绝他的建议。
"那好吧,咱们约个时间,周大状现在案子多啊,得预约才可以见面的。"
丁家晋嘲讽说。
"我不去,你们去吧。"
"那我和你们一起去。"
艾静说。
"不过,不知道丁先生能不能先等我一段时间?"
"嗯~~~当然可以了!"
"因为我这些天都答应给周先生了,行程也安排好了,所以还得让丁先生多等几天。你不介意吧?"
"肯定了,你们随时有时间就和我说,反正现在也不是旅行旺季,不会太多人的。去到那里马上就可以玩。"
(50)
曾清带着周朝晖到父亲的书房,然后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一个放满瓷器的玻璃柜。
"这是什么?"
周朝晖看着曾清问。
"你说呢?"
曾清很得意地反问道。
"一个盘子?"
"就一个盘子这么简单?"
曾清看着周朝晖就像是问答游戏那样的说。
"中间有一个'卐'字。"
"还想不出是什么吗?"
"这是一个佛教的东西?"
"笨蛋!亏你读书比我还好!这是第三帝国的文物!"
曾清小心翼翼的捧着手上的盘子说。
"纳粹?"
周朝晖瞪大眼睛问。
"佛教的'卍'字和纳粹的'卐'字是相反的!"
"你们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呢?"
"是我爸在拍卖会上重金买来的!"
"这个犯法吗?"
"知道吗?现在很多人都在搜集第三帝国的东西,这东西值钱得很!"
周朝晖突然又瞪着眼睛盯着曾清,说:"你该不会想偷偷拿出去卖了吧?"
"不然哪来的二十万呢?"
"我们会被你爸发现的!到时我们都得完蛋的!"
周朝晖惊恐的盯着曾清说。
"没事的!这几天我爸是不会回来的,我们现在就动手,前几天我已经找到买家了!对方愿意付二十万买这个盘子!"
曾清动作很迅速,小心的把盘子包好,然后用一块布把刚才碰过的地方都很用力的摸了又摸。
"你这是干什么?"
周朝晖吓得索索发抖的问。
"你不想坐牢就别只呆站在那里!"
"不,我们先考虑一下,别!"
"不能再考虑了!我和买家约好时间和地点,今天就要交货!"
周朝晖依然傻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爸发现东西不见之后肯定会报警的!"
"你没看见我在干什么吗?"
"这样太冒险了!"
"今天工人都不在,我妈今晚也会在医院值班,我们现在就把玻璃打碎,让他们以为是入室打劫。你快把阳台的门打开,他们会以为贼是从阳台进来的,然后打碎玻璃柜把东西偷走!"
"可是??????"
"别再可是了!"
曾清很不耐烦地说到。
"你难道没有发现,一个贼进来就只偷这个盘子,警察很容易就知道是我们干的!"
周朝晖的话猛然把曾清点醒了。
"别急,我会有办法!别急别急!我先静下来想一下,会有办法解决!"
曾清恍恍惚惚的拿着抹布走到窗边,陷入混乱的思考中。
"我们多偷几件!我还知道我爸一些值钱的东西都放在哪里,也一齐偷走!"
曾清突地一下说。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做了!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这是唯一的办法!"
曾清又回到玻璃柜边,继续将两人留下的指纹搽干净。接着拿起一根准备好的铁锤。
"你要干吗?"
"还要再问吗?"
曾清回过头问。
曾清说完,转过头,然后又推后两步,双手一举,接着闭上眼睛狠狠地将玻璃打碎!他又从里面再挑几件值钱的东西,一齐包好。最后,他打开几个抽屉,将里面的现金全部拿走,虽然不是很多。
"这下就没人怀疑我们干的了!很明显,是一宗入室盗窃。"
"我们越走越远了。"
周朝晖喃喃自语道。
"你别傻愣在那里啊!我们快走了!"
"去哪里?"
"见那个买家啊!你怎么啦?"
曾清看着六神无主地周朝晖问。
"你相信那个人不会出卖我们吗?"
"他不会知道我们是谁的!"
"可是,如果他把东西拿过手就不给我们钱怎么办?"
这时候,曾清神秘兮兮的把周朝晖拉到身边,然后压低声音说到:"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这件事的,我决定可以保证,如果那个人敢耍我们??????"说到这里,曾清把衣服拉高,露出腰间的一截手枪,"知道了吧!"
"你从哪里来的枪?"
周朝晖吓得头皮发麻。
"买的。"
"哪里买的?"
"潮阳那边买的。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快点问吧!我一次性回答你,省得一路你问个不停。"
"你不会杀人对不对?"
"如果那个人不守信用!"
曾清目光冷淡的回答道。
"你怎么和那个人认识的?"
"我在网络上认识他,他是一个文物走私贩子!应该三十来岁,我这东西二十万买给他已经很便宜了,他很急着看货!我们走吧,别再磨磨蹭蹭的!"
刚走出门槛,曾清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又马上跑回屋里,过了一会,拿了一袋东西出来。
"这是什么?"
"点钞机,而且还可以检验伪钞!走吧!"
两人开着摩托往东面去,到了泰山路交界,曾清突然停下来。
"快点把车牌拿下来!"
曾清把摩托停靠在人行道上,然后和周朝晖一前一后动作很迅速的把车牌拆下来装进后尾箱里。
十分钟后,他们开出市区来到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
荒地四周没有房屋或是临时搭建的建筑物,唯有丢弃的垃圾,废铜铁,远处的灌木丛将这个地方与公路隔开,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过往的车辆是看不见这里面。紧靠西面的那一块地皮由于水土流失,已经没有生长出野草裸露出大地原本的面貌。
空地上很突兀的站着一个男人,太远,他们都看不清。
曾清把摩托慢慢开近男人。
男人看见他们之后,起先是很警惕的打量他们,并且四处张望,过一会他确定没有警察埋伏在附近他才松下心来。
"是你们吗?"
男人先开口问。
"你钱带来了吗?"
曾清问。
"我要先看看东西。"
男人说着又拉开背包的拉链,露出里面的钞票,接着又很快的拉上。
"好吧。"
曾清说完示意让周朝晖把东西拿出来交给他。
男人接过后急忙解开袋子的结,然后小心的把盘子拿到手上很仔细的查看。
"没有骗你的,这是真货,如果不是手头紧我才不会这么低价卖给你呢!这回你捡到的!"
男人嘴角闪过一丝阴险的微笑,把盘子重新放进原先的袋子。
"钱呢?你买不买?"
"买,当然买!"
男人说完,从背包里拿出二十捆面值一百块的钞票递给周朝晖。
"你们自己数一下吧,我走了!"
男人说。
"不行,等我们把钱数好了你再走!"
曾清马上拿出验钞机,撕开其中一捆的封带,然后放上去,刷刷不到几秒钟,一捆一百张面额一百块的大钞已经检验完毕。
可是,但过完钱后,曾清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喜悦的表情来。他沉着脸站起身。
"怎么样?"
周朝晖急切的问道。
曾清没有回答,拿起那捆钱然后朝天空撒去。
周朝晖马上感到一阵眩晕,他一路预感的事情现在终于变成真实的了。
这时候,男人知道自己的诡计被识破,立即掏出藏在背包里的西瓜刀来,握在手上对眼前的两个男孩做出凶狠的表情。
"你这把刀吓不了我的。"
曾清嘲讽道。
"是吗?那就过来试试看。"
男人说。
曾清掀开衣服,男人一眼就瞥到他腰间的手枪,正当他想跑上前来夺走时,曾清很迅速的拔出手枪对准男人。
男人突然停住脚步,就像急刹车一样。
"把东西放在地上,我放你走。"
曾清说。
"别急别急!小兄弟,我不是没带钱来!"
男人嬉皮笑脸假装镇定地说道。
"你是有带,不过是假的。把东西放下!"
"等等!这盘子我买定了!我现在就给你真钞!"
"你别耍我,告诉你,打死你警察也不会动用大资源帮你辑凶的!"
"好好好!我先把刀放下行了吧!"
男人一边看着曾清手上的枪一边缓慢的放下西瓜刀。
"钱呢?"
曾清大声吼道。
"别急,就在背包里!"
"我告诉你,你再耍我,我毙了你!"
曾清怒火满腔的发吼道。
"好!我不骗你!我保证,钱你一定拿到!"
男人又再次拉开背包的拉链。这时周朝晖在旁边说:"等等!你把袋子扔给我们!我们自己打开!"
"对,你把袋子扔给我们!"
曾清回过头看了一眼周朝晖,然后又很快的继续把枪对准男人说。
"你们别担心,我这里面没有武器了!"
"把袋子扔过来!"
曾清喊道。
"好,我扔给你!"
男人把袋子扔给周朝晖,周朝晖一接过袋子,马上打开,里面的确只有二十捆和刚才一样的大面值钞票。
周朝晖拿出一捆撕开封条,过了一下验钞机,接着又再撕开另一捆,连续试了七捆之后他才说:"没问题了,都是真的!"
"你全部都验一遍!"
曾清仍然握住手枪,可是在说这话的时候,脖子却往旁边一扭。
男人见状突然拿起西瓜刀朝曾清扑过来。
曾清从眼角的余光瞥见男人这一来势汹汹的举动,他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思考或是说话,突然,"怦怦怦"几声,男人倒在自己的血泊里。
曾清几乎是闭着眼睛开枪的,他以为自己已经被男人砍到了,猛然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周朝晖听到枪声一时害怕到捂住耳朵,趴在地上。
他喘着气,偷偷的往后面一看,才发现被杀的不是自己的朋友。感到庆幸之余却又继续恐惧着。
"怎么办?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曾清瘫痪在地上自言自语道。
周朝晖强迫发软的双腿走到曾清身边,扶着他,说:"没事没事!把枪给我!"
"不行!人是我杀的!"
"你去把钱收好,快点!"
周朝晖强作镇定地说。
"那你呢?"
"我去把东西拿过来,还有搜一搜他身上是否有什么证据和我们有关的。"
"他死了,你敢去碰吗?"
"没事,才死,尸体应该还热的。"
"可要是他没死,突然??????"
"不会的!流了这么多血,即使没死也没有气力在和我搏斗!"
曾清照周朝晖的话去做,把钱都数完并且验过才放进袋里。
周朝晖嘴上说不怕,其实连心脏都在颤抖。他走到男人的尸体旁边,他凝视了一会才蹲下,他数了数枪口,总共有五个,其中一个刚好打中脖子,血从伤口里泉涌而出。
"他死了吗?"
曾清在远处问。
"死了。"
周朝晖一边回答曾清,一边把手伸进男人的两边裤袋里,搜出一些写有字的纸条,除此之外还有一串钥匙,一部手机。
"你拿到什么了?"
曾清又问。
周朝晖把这些东西连同那个装盘子的袋一同拿到曾清面前。
"我们快走吧!"
"不行!盘子我们不能带走的!"
曾清说。
"你说得对,我们埋起来,就埋在附近。这样警察才容易搜到。"
"阿晖,我今晚不能回家睡觉,我去你那边好吗?"
"当然可以!但是我们的先偷偷回你家带明天上课的书本还有校服!"
"不过我有些担心,我怕你爸或是你妈会不欢迎我。"
"我们快点收拾吧,天快暗了!到时候回市区就麻烦了!"
周朝晖带着曾清沿着草地走,到了沙地的边缘处,刚好那边也有一处灌木丛,周朝晖赶忙把装盘子的的黑胶袋塞进树丛中。然后两人又回到原地,开着摩托车逃离。
可是开到将要出公路的那一边时,周朝晖无意回头一看,才发现,沙地上留下他们的摩托车轮印,他马上叫停。
"怎么办?"
曾清无助有彷徨的看着周朝晖。
"再想想办法!"
周朝晖也头脑混乱一片。
"我们回去把车轮印弄掉?"
"怎么弄呢?"
周朝晖问。
"我们用脚踩掉。"
"这样会留下我们的脚印!不行!"
周朝晖一口的否定了这个提议。
"那怎么办啊!我们很快会被抓到的!"
"我看未必!"
"怎么说?"
周朝晖经过这一系列意外之后,从惊恐转变到冷静,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
"我们这种型号的摩托车,市区有好几万辆,即使追查了难度也很高,但是我们的鞋子显然也很多人穿,可是只有青少年才穿这样的鞋,很快警察就可以锁定年龄,一下就抓到我们,我们还是不要回去,越是破坏现场我们留下的证据越多!"
"可是我们不破坏那些证据不是更容易抓到我们?"
"我们留下什么了?"
"几乎没有。"
"即使有也不足已证明是我们干的!"
"阿晖,摩托车你来开好吗?"
曾清浑身不停的发抖。
"好吧。"
两人下车调换了位置。
开回市区差不多要七点了,曾清一个人偷偷跑回家收拾东西之后就跑出小区于周朝晖见面。天色还未暗,在他回到家里的那一刻,他很庆幸屋里不是漆黑一片。试想一个刚刚杀了人的逃犯,而且还是一个未成年的男孩,此刻的心理难道不害怕自己杀死的人也许可能会在屋里的某个角落里突然闯出来找他报复!但是房子空荡荡,就只有他一个人,他心颤抖的厉害,只能一边故意躲着脚,一边很大声搞出一些声响好让自己能够摆脱恐惧。
"你出来给人家看见吗?"
周朝晖问。
"没有。现在我们怎么办?"
"这些东西包括手枪暂时放在我那里保管,因为一旦你父母报警了,那么警察一定会先搜查你家,这手枪还有这些东西绝对不能继续放在你家。现在这二十万我们拿去给肖晶丹。而且我们要在她那里把摩托车清洗干净,不能去外面找人清洗!"
"好,我全部都听你的!"
"现在只能这样了,走一步算一步!"
"我们先吃饭吧。"
曾清仍旧惊魂未定。
"也好,先吃点东西。"
周朝晖看着吓得不停哆嗦的曾清说。
两人去了一家小饭馆吃,刚吃完,周朝晖就接到母亲的电话,要他去酒店与他们一起吃晚饭,但是周朝晖马上告诉艾静自己已经和曾清在外面吃好了,艾静又说:"那今晚我们一块去尚格,你爸还有林飘舅舅和丁叔叔都一起来。"
"不了,你们去吧,我和曾清还有事情呢,今晚他想在咱们家睡。"
"那你们可别太晚回家,明天还要上课。"
"好了,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周朝晖没等艾静把话讲完就挂断电话。
他们马上结完帐就朝肖晶丹家开去。
肖晶丹已经在接到他们的电话时就下楼等他们。
"钱呢?"
周朝晖刚把摩托停到肖晶丹面前,她立即就问。
"在这里。你们家有人吗?"
周朝晖问。
"没有,那赶快帮我洗车吧!"
"你们上哪去了,浑身都弄得脏兮兮的!要不要在这里洗个澡在回家呢?反正你们有二十万足够付给我水电费!"
"别和我开这种玩笑,我们今天都没心情,快点上去提水下来!"
周朝晖没好气地斥道。
等肖晶丹上楼去,这时曾清才开口说:"阿晖,我有点不舒服。"
虽然小道上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可是周朝晖仍看见曾清发白的脸色。
"你怎么啦?"
"我杀人了。我怕??????"
"嘘!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知道吗?你没有杀人,那是自卫!记住!"
周朝晖抓住曾清的肩膀,眼神坚定的说。
手抓得特别用力,曾清感到很疼,可是不敢说。
"你确定他死了?"
曾清又小声问到。
"是的,你有一枪打中他的脖子,这一枪绝对可以致他死!别想太多了!"
"我还是害怕!如果他鬼混回来了??????"
周朝晖听见鬼魂两个字也不禁打起冷战。
"别胡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魂的!他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的!还有别再提今天下午的事情,我们从来都没有杀人,即使有,也是自卫!知道吗?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不能再有任何人知道了!记住!不许再说杀人了!"
"嗯,我知道。"
肖晶丹在阳台喊道:"喂!你们两位少爷啊!我一个女人怎么提那么多水下去啊!这里可不是你们的家,没人会服侍你的!"
"好啦,喊什么喊,我们就马上去!"
周朝晖大声回道。
两人走上黑暗的楼梯,周朝晖嘴上说不怕,心里却是另一码事。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能强做镇定和坚强,如果连他也慌了,很快两人的事情就会暴露。
"你们的楼梯怎么没有电灯呢?"
周朝晖到了楼上就问肖晶丹。
"有啊,只是我家的电没有接到楼下而已。你以为这里是你们那些高档的住宅区啊,每一层都开着灯!我们这里住的是穷人,付不起电费的!你们两个都进来吧,帮忙提水!这么重,我怎么一个人提得下去!"
"你罗什么嗦呢?我就问你一句!"
周朝晖一个人提着一只盛满水的红色塑料桶,曾清和肖晶丹两人分担另一只水桶。三人踉踉跄跄下了楼。
"抹布呢?"
周朝晖刚放下水桶却找不到抹布洗车。
"你们没有拿吗?"
肖晶丹看这他们两人问。
"我怎么知道你家的抹布放在哪里呢?"
"那我上去拿吧。"
肖晶丹说完转身就上楼去,很快又下来,并且带来一瓶洗洁精和一袋洗衣粉。
"给,你要的东西都给你拿来了,省得再叫我跑上跑下的!"
肖晶丹把东西扔到地上又周朝晖自己去捡。
周朝晖和曾清一个拿起抹布,一个拿起洗洁精,然后互相合作。
水很快就用光了。
他们都朝肖晶丹望去。
"我可不会在上去给你们提水了!"
肖晶丹说。
"算了,我们自己上去吧,你把钥匙给我们就好。"
周朝晖扔下抹布说。
这时,肖晶丹的父亲肖斯刚好回来,不知是他走路很轻,还是因为今天对于周朝晖和曾清来说是一个不寻常之夜,总之他们都没听见任何脚步声,或是发现小路的那头有人走来。肖斯站到曾清背后,突然一拍,曾清吓得面无血色,像女孩子一样尖叫起来。当他回过头一看才知道那是肖晶丹的父亲,曾清一手扶着周朝晖,一手按着胸口深呼吸。
"干吗?遇见鬼啦你!"
肖斯问。
"叔叔。"
周朝晖打了个招呼。
"你们在洗摩托?"
肖斯又问。
"是的,叔叔。"
"在这里洗什么摩托啊,怎么会洗干净呢?"
肖斯说完就上楼去。
肖晶丹等了一下也跟着上去。
"钱给你弄来了。"
肖晶丹冷冰冰的说。
"二十万?"
肖斯噔得从沙发上弹起来,嘴角的香烟因为惊讶张大嘴巴而掉到地上,眼睛发亮,又带着狐疑问道。
"你哪来的?"
肖斯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香烟又重新刁到嘴上。
"你管得了那么多,反正给你还债就行了。"
"在哪里,快给我!"
肖斯迫不及待的问。
"瞧你那副贱样!看见钱就像狗看见骨头一样!"
肖晶丹鄙视道。
"去去去,快点把钱给我看!"
肖晶丹回房把周朝晖交给她的那一袋钱有拿出来,肖斯一见女儿出来,立即上前把袋子抢过来。
"欸!你怎么这样!"
肖晶丹悻悻道。
"哎呀,迟早都是给我的!"
肖斯贪婪的揭开袋子,拿出一叠一叠的钞票,爱不释手的样子还真像肖晶丹说的那样,就像一只狗看见骨头嘴角都留下一丝长长的液体。
"告诉爸,你这钱是不是楼下那两个富家子弟给你的?"
肖斯一脸无耻的笑着问道。
"你快去把钱还给高利贷吧!"
"嘿嘿,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就知道我女儿是个值钱货!"
肖斯说完又走到阳台对着楼下喊道:"喂,小弟啊,你们上来吧!那点水能洗什么车呢!去买条塑胶水龙管来,从楼上接水下去,那才洗得干净和洗得快!"
"不用了,叔叔,我们自己提水下来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了!"
周朝晖抬起头喊着答道。
"不会不会!我叫丹丹去买就可以,你们上来吧,先喝杯水,我给你们泡茶去!"
"你去死啊!叫我去买?是你出的主意,你自己去买!"
肖晶丹在屋里啐了一口,道。
肖斯回头道:"哎呀,你这个女儿怎么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呢!这么大的金矿,而且还是两个,我们得把他们当作财神一样供奉啊!"
"我可不稀罕,你稀罕你去拜好了!"
"不稀罕?这二十万是谁给你的?快去买,给你钱,别买太贵的,买那种最便宜的!"
周朝晖把摩托上锁后就和曾清一同上楼,肖晶丹刚好下楼与他们搽肩而过。
"来来来!快点喝杯水吧,看你们都一身汗!累了吧?"
"呵呵呵,不累。谢谢叔叔。"
周朝晖和曾清都讪讪的答道。
"欸,过来坐啊!干吗站着,丹丹去给你们买塑胶水龙管,那样你们洗车就方便了!不用跑上跑下提水,多麻烦!"
"叔叔,我们还是先下去吧,楼下没有保安,我怕摩托车会丢了。"
曾清说。
"你们没有上锁吗?不过也是,我们这里可不是你们家那边一样,有保安给看着,那还是下楼等丹丹吧,要是你们的摩托不见了我可赔不起啊!"
肖斯说。
"那好,叔叔,我们先下楼去。"
周朝晖说完,马上拉着曾清的手像逃命似的往楼梯跑去。
"我看见他就恶心!"
周朝晖到了楼下就说。
"我知道,所以我才找个借口摆脱他。"
"他可能知道那二十万是我们的。"
"这不明摆着!"
"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容易出事的。"
担忧的神情又再次爬上周朝晖的脸上。
肖晶丹回来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我上去给你接水,在这里等我。"
她走到楼梯口又往望着问道:"你们不是在楼上吗?这么快就下来了?"
"是啊,我们怕摩托给丢了。"
周朝晖说。
"我爸说什么了吗?"
"没有,他很客气。"
"嗯。"
肖晶丹又跑着上楼给他们接水,很快,她拖着塑胶水龙管走到阳台朝楼下喊道:"喂,接着!"
说完就把管子仍下去。
管子摔在地上。
"你们等一下,我去开水龙头!"
肖晶丹又喊道。
"嘿嘿!爸现在就走,今晚不打扰你猎龟行动!"
肖晶丹走进屋里,肖斯对着她咧着嘴扯着牙说。
"你上哪?"
"不是说不打扰你们了,今晚你可得好好帮我伺候好他们!"
"我可告诉你啊,你赶快把钱还给高利贷吧!就这一回,以后我再也不会帮你的!"
"看你急的!我这不就是要去还嘛!"
"哼!那就快闪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知道怎么做的!这就走这就走!"
肖斯笑眯眯的把钱再装进一个袋子然后就下楼。
和楼下两个孩子告别后,他并没有去高利贷那边把钱还清,而是又跑到地下赌摊那里去。
周朝晖和曾清看得出他手里的袋子装的就是那笔钱,两人目送肖斯远去,这时,曾清喃喃道:"你说他会不会再拿这笔钱去赌呢?"
"但愿不会。"周朝晖说着拿起抹布继续洗车。
曾清也不再说话,可是他心里却很希望肖斯真的把这笔钱拿去赌掉。倒不是他对肖晶丹怀有什么恶意,很想看见这个女孩被卖入火坑的下场。而是他想着这笔钱会不会也是来路不明,而且是一笔被公安局记录在案的赃款。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一旦这笔钱流通出去,很快,警方就会找到线索的。不过,有一个地方可以迅速的将这笔钱洗掉,那就是地下赌场,不用一个晚上,这笔钱就可以被四分五裂,因此他才有此念头。
"你别再胡思乱想了!没事的。"
周朝晖看见心不在焉的曾清,误以为他还在想着下午的事情,于是安慰道。
曾清纳纳的微笑到。
肖斯走后不久,肖晶丹也下来了,她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不帮忙。过了一会她问道:"钱我已经收到了,你们想什么时候一起玩呢?"
周朝晖这下脸都通红了,耳根发烫,猛然体温也跟着升高,浑身都在流汗,他不作声。曾清说:"择日不如捡日,那就今晚吧!"
"好啊,我爸今晚是不会回来的。"
肖晶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
"不行!"
周朝晖说。
曾清对着他嘿嘿笑道。
"过几天吧。"
周朝晖说。
"哦,还得挑个吉利的日子啊?该不会到时我还得给你封个利是呢?"
肖晶丹讥讽道。
"如果你也封个二十万那我们不介意的。"
曾清也回敬道。
"等我接一百个客都赚不到二十万。"
肖晶丹双手叉在胸前说。
"你不用接一百个客都已经赚到二十万了!"
曾清似乎早已经忘记恐惧,开始和平时一样贫起嘴来。
"你还不快点洗你的摩托,已经很晚了耶,明天还要上课呢,我可不陪你在这里耗!"
肖晶丹不满道。
"好了!"
周朝晖说。
"可以了?那我把东西都拿上去了。"
肖晶丹说。
周朝晖和曾清两人把软座搽干后也没有和正走进楼梯口的肖晶丹打招呼就离开。
回到周朝晖家已经是将近十一点,这时刚好周书恒,艾静和林飘等人也回来。五人一起上楼。周朝晖和林飘礼貌的打个招呼之后再也不开口。曾清分别和三个大人打招呼,虽然周朝晖的父母表面很克制,可是曾清依然感受到自己很不受欢迎的事实。
"晚上你们去哪里了?"
刚进门,父亲就问儿子。
"没去哪啊,就在同学家。"
周朝晖说。
"去同学家去得这么晚?"
周书恒又问道。
"行啦,明天我们不会迟到的!我们睡觉了。"
"欸!我还没讲完呢!"
"你不是怕我们晚睡明天起不来吗?"
给儿子这话一问,周书恒喉咙就像被一块布给塞住一样说不出话来。
"我们上去了。"
"叔叔,阿姨晚安!"
曾清纳纳说完就尾随周朝晖上楼去。
(51)
周书恒低着头,小心的穿过医院的大厅,然后走到最里面的那架电梯门口,他戴着一顶棒球帽,还有一幅超大型的太阳眼镜,一条破旧的牛仔裤,一件已经退色的上衣。他故意选了一个丁家晋不用上班的日子来,为的是偷偷和孙培华见面。他很焦急的等待电梯,过了十分钟还没到,反而另一架突然门打开了,里面的人还有走出来,外面的人就已经像准备上前线一样,汹涌地挤进去。周书恒决定跟随那批人上去,当他刚夹在一伙来自乡下的农村人中间,一个中年女护士双手插在腰间的口袋,悠悠的走进来,周书恒与她就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周书恒一眼就认出她是杨文君,马上把头往下低,他把帽子前面也往下拉,好让自己完全被遮盖住。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靠,后面的人已经被挤压得很不舒服,一下子,这种不满的情绪已经蔓延到整架电梯内。
好在杨文君到了9楼就离开,不然再等一下他的身份一定被揭穿。
电梯到了15层停了,周书恒在门一开的那一刻就迅速走出去。
走廊有一个烧伤的男孩子,头部还缠着白纱布,穿着蓝色条纹的病人服,在他旁边还有一个中年女人,看来应该是他的母亲。女人正一口一口喂着他喝汤,因为男孩的手也被烧重伤,虽然现在可以走动,但是两只手掌也被白纱布缠着,看上去就像漫画里的小叮当那两只手一样,没有手指只有圆突突的手掌。
男孩喝下母亲送到嘴边的汤水看着周书恒走进整容外科的大门。
周书恒往左边的通道拐去,一直走到尽头的私人单间病房。他推开1509房,躺在床上的孙培华一看见他进来,脸上立即露出微笑来。
孙培华很吃力地想坐起身来,被周书恒走快两步上前阻止了。
"你还不能坐起来,,快躺下。"
孙培华脸颊一阵红晕,就像一个初恋的小女孩那样腼腆。虽然早上才吐了一地,而且头晕胸闷,可是这会她已经完全忘记了那种痛苦,为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哪怕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里面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就和早上那样或者更加痛苦,对于这个女人来说这一刻,为了这一刻那些折磨都是值得。
"今天怎么样了?"
周书恒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
孙培华仍然微笑着说。
"真不好意思,本来我答应会陪在你身边的,可是,我妻子的朋友来了??????"
"没有关系的,你忙你的,过几天就可以拆线出院了。"
周书恒把目光放到孙培华满是打点滴留下针孔的手上。
孙培华发现周书恒这一举动马上又反过来安慰他:"没事的,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这里的医生全心全意地照顾我,你不用担心!"
"他们当然全心全意照顾了。"
周书恒喉咙嘀咕着。
主治医师通过护士通报已经得知周书恒来探望孙培华。
他很识相的在办公室等了大约十分钟后才来。
"怎么样了?还不舒服吗?"
医生敲敲门打开时问。
其实他可以不必这么做,因为病房门不是完全密封看不见里面的。两扇门的上部分都有一个玻璃窗。
"医生,没事了。"
孙培华笑着回答道。
医生和周书恒相互打了招呼,然后就进来,他站在床尾的架边,先和孙培华说了几句常规的话之后又对周书恒说道:"周先生,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可以来我办公室一下好吗?或者一会你要走的时候随便来也行。"
"那好,我现在就去。"
周书恒说。
"没事没事,如果你们还有话要说的话,可以等一会,不是什么急事的。"
医生尽量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态度好让病人不担心。
周书恒在主治医师离开后也尾随而去。
"医生。"
"嗯,你先坐下。"
周书恒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我先和你说一下,就是目前病人胸部的手术算是很成功,没有感染,这是很庆幸的一件事。但是??????"
"医生,你说吧,我要听你说实话。"
周书恒给了对方一个很肯定地眼神。
"她本来就已经活不久了,在这么折腾恐怕??????"
"我们都只想让她在最后的日子里活得更开心。"
"那就好,我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周书恒和医生谈完话又回到病房。
孙培华依然面带笑容,看不出心情有什么变化。
"医生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要紧的,只是告诉我要注意你别感染了。"
周书恒走到床边坐下说。
"我有件事需要你现在帮我办。"
孙培华握着周书恒的手说。
"如果不是很急的话等你出院再说好吗?"
周书恒似乎意识到她接下来要讲到的话。
"不,现在就必须办好。"
"你说。"
"你这两天将我妹妹叫来,同时还有我的一对儿女,我要重新立遗嘱。"
"你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
"你听我讲完,不管有没有事都好,我现在必须先把遗嘱写好,我一死,那两个孩子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们那家人没有一个有良心的,这段时间你也见识过了。"
"好吧,我明天带他们来,还需要我做什么呢?"
"忘记一个人,我大伯的小儿子,你也悄悄找他来见我!"
孙培华想了一下说。
"你不是和他们一家人都吵翻了?"
"不,在这家里还有一个是人样的,那就是我大伯这个小儿子。他是这个家庭里为一个正人君子,一个有良知的人。我立遗嘱一定要他在场。如果仅是我娘家的人在场,到时候我怕又惹出更多麻烦!"
"好的,我明白。"
(52)
如果人类爱情的周期只有三年的话,那么对丁家晋来说就只有三个月而已。他已经开始对胡星宇产生厌烦的情绪,每天面对同一具肉体做爱就像面对一具死尸一样。
不过,他得承认,胡星宇在床上比谁都够淫荡,功夫是他遇过的人中最好的!特别是当给他口交的时候,他的舌头,他的嘴巴,一会吸,一会舔,一会整根吞并,一会只在龟头四周来回搜寻,浑身都酥麻了,连鼻头都感到一阵阵发麻,微血管在抽搐。还有他的夹功。每一次他在下,胡星宇在上,他屁股摇动的频率就像电动马达一样,而且还会像女人的阴道一样一收一缩。
虽然想起在性爱方面有那么多好处,可是,丁家晋还是无法忍受胡星宇这个大白痴。一个脑袋空洞,没有思想,没有个性,一个无知,肤浅的模特。
除了性之外他真的找不到胡星宇还有什么优点。
他想找个分手的理由,但一个星期以来,他已经绞尽脑汁,搜肠挖肚,也想不出一个好借口。这么多年,丁家晋已经过惯一个人的生活,突然有个人在家里和他一起住,这已经给他带来极大的麻烦,更何况还是一个只有漂亮外壳,里面却毫无内容的家伙。
突然,他QQ里一个同志群的头标连续的闪动,他点击打开它。有一个叫揭阳男人的家伙发了很多留言"今晚八点开始,榕江大酒店开房,NP大会,有兴趣请马上加我QQ,详聊。"丁家晋的眼球立即被放大,接着他马上加那个揭阳男人的QQ。很快就得到对方通过。
丁家晋:你好,在群里看见你的留言。
揭阳男人:你好。你自己来还是带朋友一起来?
丁家晋:我带一个朋友过去。
揭阳男人:帅不帅?
丁家晋:很帅。
揭阳男人:那你呢?
丁家晋:成熟型的。
揭阳男人:你有视频吗?
丁家晋:没有。
揭阳男人:很可惜,不过没关系。我们今晚八点在榕江大酒店,你能及时到吗?
丁家晋:这个肯定没有问题,到时怎么认你们?
揭阳男人:手机联系。
丁家晋报了一个只给GAY友的电话号码。
对方在丁家晋给完电话后就打过来,但响了一下就断。
揭阳男人: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收到没有?
丁家晋:收到了。
揭阳男人:我们每半个月办一次,每一次都是AA制的,每个人都要分担开房费用和其他的费用,包括安全套,润滑剂,还有吃的,今晚我们是每个人四十块,你怎么说呢?
丁家晋:没问题。你们是包夜的,还是开钟点房?
揭阳男人:当然是整夜的!不过有些人可能有家庭,而且不能在外过夜要回去。
丁家晋:今晚多少人?
揭阳男人:现在已经有十个人了。
丁家晋:房间都订好了,东西也买好了?
揭阳男人:东西准备好了,房间今晚我到那边才定。到时你们到就给我电话,如果房间开了,我会给你房间门号或是下去接你们上来的。
丁家晋:那好,就这样。今晚八点见。
揭阳男人:八点榕江酒店见,88。
丁家晋很兴奋的走出书房找胡星宇去。
群P这种事丁家晋以前也参加过几次,但那都已经很久很久了。没想到今天又让自己遇上,而且他现在正在找寻和胡星宇分手的理由,如果这样做的话可以逼迫胡星宇离开自己的话也值得,再说,自己也可以疯狂玩一夜,一箭双雕何尝不可呢。
胡星宇正平躺在沙发上,脸上糊了一层厚厚的绿色泥浆。
"今晚去揭阳。"
丁家晋说。
"去干吗?"
胡星宇为了避免面膜龟裂,只好用喉咙小声地发出声音,嘴巴不敢动。
这样看起来特别滑稽。
"想不想一起去玩刺激的游戏呢?"
"什么游戏?"
胡星宇睁开眼睛,但是由于面部的肌肉和皮肤被紧紧地收缩,他原先的大眼睛现在看起来小了很多,再配上这张糊了绿色泥浆的脸就像日本艺妓那样。
"群P。"
丁家晋淫亵的笑着说。
胡星宇虽然面部表情没什么改动,但是他的眼睛还是不免一瞪。
"我已经和人家说好了,你快点洗干净脸然后我们就可以出发了,现在到揭阳之后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吃晚饭。"
胡星宇虽然很不情愿,可是在丁家晋的软硬施逼下他还是乖乖就范。他把脸洗干净然后就跟丁家晋一起去了揭阳。
两人吃完饭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就赶往酒店去。
"你真的很想去参加吗?"
胡星宇问。
"来吧!都已经到了。还在想什么?别担心,今晚那里一定是你最帅的!没有人可以抢你的风头,很多人都抢着给你吃!"
"我怕被传出去很不好!而且我有合约的!"
"什么合约?"
"那份化妆品广告的合约,我是他们签约的广告模特,里面声明不能有任何性丑闻,如果被发现我会立即被解约的!甚至有可能会被索赔偿的!"
"你不说,我不说,那家公司会知道吗?"
"可是我怕要是给那群人传出去怎么办呢?名声很臭的!"
"别想那么多了,快点把鼻头的油光吸掉,补一下粉。黑头都看见了!我现在就给那个人打电话,叫他下来接我们。"
丁家晋给对方拨了电话十分钟之后,酒店门口出来一个穿着白色短袖上衣,一条很短的牛仔热裤,故意要显示自己的臀部很丰满,蹬着一双浅褐色的磨砂皮靴,他站到门口,很造作的收腹挺胸,本来很大的屁股就更加明显,就像一只鸭子似的,丁家晋认出他来,牵着胡星宇的手走上前去。
"你是刚才和我通电话的人吗?"
丁家晋站到他面前的台阶上问。
他很暧昧的对着丁家晋和胡星宇笑了笑说:"是的,我就是揭阳男人。你们两人就是??????"
"对,怎么说,可以上去吗?"
"当然可以了,我们上去吧!已经来了不少人了!"
揭阳男人眼睛里闪烁着火一般的热焰,他现在巴不得立马让丁家晋骑在上狠狠地干他一场。可是,当他越是想做出一些引诱的动作惹丁家晋注意,却让丁家晋感到不适,因为他说话还有举动越来越CC。如果是一个年纪小一点的男人丁家晋还觉得情有可原,可是面对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老男人在他面前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恶心。
揭阳男人从头到尾都没发现丁家晋根本就不买账,还以为自己做得不够出格。
"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医生。"
"哇!医生啊!医生都很色哦!"
"呵呵??????"
丁家晋一直牵着胡星宇的手笑了笑,道。
"我们到了。"
揭阳男人领着他们到了一间房门的门外,然后他用事先与里面的人越好的暗号敲门,过了一会,里面一个人小心的打开门,露出一边脸,他先是很警惕的打量丁家晋和胡星宇,接着看见揭阳男人时才放下刚才的表情,把门完全打开让他们进去。
那个人在他们三人进去之后,就马上把门紧闭上。
房间里好像已经有人在开始活动了。
丁家晋听见有呻吟的叫床声。
他们经过洗手间走到里面,房间还可以,有两张床,除了比一般的房间大很多之外,没什么特别的。人很多,都光着身子在互相抚摸,接吻,口交。丁家晋粗略看了一下,大概有十五个人,除了揭阳男人还有他和胡星宇。年纪有一个最小的看起来可能才十八九岁。年纪最大的还不是自己,居然还有一个应该是五十岁上下的人。
这群人一看见有新人来了,而且是一对条件不错的男人,个个都相互做出各种暗示。
"你们先洗个澡吧。"
揭阳男人说。
"嗯,好的。"
丁家晋说。
"要不要我们一起给你洗啊!"
揭阳男人笑淫淫的打趣道,不过他心里真的这么想。
"不用了,我们冲一下就可以,来的时候已经洗过了。"
丁家晋讪讪的回答。
他和胡星宇把衣服脱去然后就一起走进浴室去。
胡星宇一脸的不高兴,不过为了丁家晋,他还是跟随一起去洗澡。
他们用沐浴露洗了一下,然后再冲水,接着用浴巾搽干就出来。
丁家晋没有急着走进那堆裸男中去,而是坐到窗边的一把椅子上,示意胡星宇先去。那伙人早已经虎视眈眈,像一群野狼看见猎物一样。丁家晋看见那个最小的男孩正在给那个老男人口交,虽然长相不怎么样,但是丁家晋还是觉得太委屈那个男孩,于是让胡星宇过去把他抢过来。胡星宇才走到男孩旁边,把下面的阳具顶到他嘴边,男孩像看见雪糕似的猛舔猛吸。老男人还以为胡星宇这么一个大帅哥也要来和他一起玩,于是就暂时先歇着看他们玩。
丁家晋坐在椅子上一边看一边伸手去抚摸自己的下体。
揭阳男人和另外三个男人都走到丁家晋这里来。
那三个男人都二十多岁,身材还可以,长相也不算坏,揭阳男人马上跪在丁家晋胯下,很卖力的吸允。另外那三个由于被揭阳男人抢先了一步,只好各自找个好位置来讨丁家晋的欢心。
"那个男孩多大了?"
丁家晋自己也不知道这句话在问谁。
"哪个啊?"
揭阳男人抬起头问。
"在和我带来的朋友一起玩的那个。"
"哦,那个啊!他是我弟弟,才十六岁,在读初中呢,很乖的,你看上啦。我给你们介绍要不要啊!"
"待会吧。"
丁家晋敷衍说。
"他真的很乖的!也很纯哦!"
丁家晋没有回答他。
这一晚,丁家晋除了和那个老男人没有过身体上比较亲密的接触外,每个人都至少和他有过一次,即使那几个坚称自己一直只扮演1号的也很乖的扮一回0。
不过,丁家晋很注意,每次都戴上套。
即使那些看起来应该很干净的人,丁家晋也没有松懈。这一群人肯定不止是一次两次参加这样的聚会,都不知道是不是金苍蝇,外表漂亮,内里肮脏。
罪爱
齐官永亮著
第十章
(53)
那一夜他们谁都没有真正睡过。
一整夜的疯狂,一整夜的做爱,每个人都已经很倦怠。横七竖八的躺在床上,地上,一具具赤条条的男性裸体,就像是被扒了皮的动物一样。
丁家晋闭着眼睛躺了一会然后就被噩梦惊醒了。他起来看了手表,时间也不早,还要赶回医院上班。他推醒胡星宇,两人静悄悄的梳洗完就离开酒店。
他们一路不知是疲倦还是因为各自心中有事,从上车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到了市区,丁家晋把胡星宇丢在汕漳路让他自己打车回去,然后自己马上赶着去医院。
"你迟到了。"
丁家晋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杨文君坐在里面等着他。
"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丁家晋一边换上白袍一边很关心的问道。
"家里被盗了。"
"没事吧?报警了吗?"
丁家晋惊讶的问道。
"报警了,人没事,就是丢了东西。"
"警察怎么说?"
"贼是从阳台爬进来的。"
"阳台?不会吧?你们那里的保安也很严密的,再说那么高怎么爬呢?难道不会有人看见吗?"
"我也这么认为,可是警察已经这么说了,我怎么好意思上去跟他们讲我不认同你们的看法呢?"
"都已经发生了,人没事就好了。丢了什么东西呢?"
"一些钱,还有几件收藏品。"
"破财消灾。"
丁家晋喃喃自语说。
"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贼去偷东西的时候,你们家没人吗?"
"没有,经常说应该在深夜,那晚我刚好值班,曾清去了小晖家睡,所以第二天我回家才知道的。"
"还好,如果你儿子那一夜在家睡觉,刚好起来遇见那贼肯定发生更大的意外!你自己要多保重啊,我进来时看见你都吓一跳,脸色铁青,像大病一场似的!"
"我的胃病又犯了。"
杨文君苦着脸说。
"你上次不是在咱们医院那个姓刘的医生看过了?"
"你都说是咱们医院了,还能看好吗?"
杨文君嘲讽道。
"那上次怎么说呢?"
"肠胃炎。吃了药之后好了许多,但还依然反反复复的,经过这件事又犯病了,今天起来时疼到我没法走路。"
"那你应该现在去找他看啊!"
"我不相信任何医生。"
"可我不是医胃病的。"
"可你是我唯一较可信的医生。"
"那你想我怎么办呢?"
"给我开点药吃。"
"好吧,我可以给你开一种很便宜的药"
丁家晋拿起笔正准备写药方,说。
"医院应该没有卖吧?"
"对。你要去外面才可以买的到。"
丁家晋一边回答一边写到。
很快他就搁下笔,把药方递给杨文君。
"黄山?"
杨文君拿过纸一看,上面只有很简单的一行字,还以外丁家晋写错了。
"是的,一天两根,不能多也不能少。"
"你开玩笑吧?"
杨文君傻愣愣的笑道。
"有医学证明抽烟可以治疗肠胃炎。"
"你开烟给病人抽?开玩笑吧你?可我不抽烟的!"
"那就是会抽烟咯?"
"可是抽烟会上瘾的!"
"呵呵呵!我这一生给病人开的药哪一种不会上瘾的呢?问题是在于是不是我开给你,我开给你的就是合法!哪怕是毒品也一样!"
"没办法和你辩,我先走了。"杨文君勉强挤了个笑容说到。
"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杨文君转过身,两人都意味深长相望了一会,杨文君才出去。
到了中午,正当丁家晋要去吃饭,突然,胡星宇跑来医院找他。
"你怎么来了?"
丁家晋用责备的口气说。
"我怎么就不能来呢?又不会碍着你,现在是午休时间,难道你还有病人要看吗?"
"可是这里是我的工作地方,你来了很不方便的!"
丁家晋说这句话的时候猛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个场景,这个时间,这个表情,这个动作,还有这些对话,只是不同一个人。他一时想不起来,也不想知道。
他接着说:"我们的关系没人知道的,在我工作的这个地方,你来这里对我的影响可大可小的!"
"那好吧,你就当我是你的病人。"
"你还是不明白!"
丁家晋着了急说。
"我不明白你敢让你的朋友知道你是同性恋,可却不敢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
"不是不敢让他们知道!"
"那你也不敢承认我们的关系!你从来都不把我介绍给他们,或者说你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正式的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什么时候没有承认呢?我们现在不是住在一起了!"
丁家晋竭力为自己辩解,但显然他的辩解都很薄弱,不堪一击。
"这就算是承认了?哼!你只有在床上想和我作爱的时候你才有暗示,而且还不是承认!"
"你小声点好不好,这里是医院!"
丁家晋上前抓住他的肩膀试图安抚他。
"那你承不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你这算什么,威胁我啊?"
"你想怎么认为都好!"
"别这样,好不好,我爱你的!"
丁家晋发现胡星宇口气也不肯放软,只好自己让一步。
"别,我不想。"
胡星宇用手拨开丁家晋的脸。
"来吧,现在不会有人来,我把们锁上,我们好好玩一次!"
"我不想啊!你除了想和我作爱之外就没有别的吗?"
"嘘!我们不吵了,行不行。"
"我这算什么呢?你的性奴?还是你的性友,或者是你的性员工呢?"
"在床上你就是我的性奴!"
"是吗?那好,我今天不干了!"
"来吧,别生气了!"
"不!我只是你的性奴!既然这样,我就有权'罢工'!对不起,老板,直到你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为止,不然我就永远'罢工',不满意的话,你可以去'工会'投诉我!"
胡星宇边说边和丁家晋保持距离。
"喂!你能不能讲点理呢?这哪有什么工会投诉呢?"
"那就对!承认我们的关系!"
"你这是在故意和我怄气!"
"哼!那就这样!再见!今晚别想和我上床!"
(54)
周书恒连续两天去探望孙培华,两次都很惊险,上次在电梯里遇见了杨文君,这一次又遇见胡星宇,可是两次都没有被发现。他那双躲在黑色太阳眼镜背后的眼睛盯着怒气冲冲的的胡星宇远远的将自己抛离后,这才敢跑去停车场。
他知道今天下午艾静会和林飘一块出去,所以他直接回家换衣服而不是去单位。
"他们出去多久了?"
周书恒经过客厅时遇见文娜时问。
"太太他们出去有一会了。"
自从那个夜晚,周书恒很想找个借口把她炒掉,不过一直苦于没有好借口。
文娜这个女孩虽然谈不上很尽职,可也没有犯什么错误,如果无缘无故将她炒了,不仅她会报复,假设她不报复,艾静也会觉得奇怪。
但是,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并且是一个很有野心,很会借用男人上位的女孩,留在这里只是一个祸患,迟早会出事的,他突然想到儿子。因为自己在那一夜已经很清楚的拒绝她,因此,周书恒担心文娜会把目标转移到儿子身上。
"他们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
周书恒不再问话立即上路换衣服。
他换了一件白色麻质的上衣,有点印度风格,还有一条浅褐色的长裤,很像一个在异国旅行的流浪者。
关上房门,路过林飘的房门时,他突然停住了。
周书恒走到楼梯口的的栏杆边探出半个身子往下看,然后又走回林飘的房门前,悄悄打开进去后就把自己反锁在里面。
他背靠着门,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搜起。
周书恒只好顺着左边的柜台开始一样一样的随便搬弄察看。
他很清楚自己的行为不仅可耻而且已经违法,但是刚才的那股好奇心已经战胜此刻的那一丝丝愧疚。
他走进浴室,梳妆台上只有很普通的洗发水,沐浴露,还有几瓶男性个人护理品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周书恒又回到卧室,然后随机打开几个抽屉,大部分是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有的也是自家的东西。
他又打开衣柜,翻了翻林飘的衣服,把手伸进那些口袋里,看看会有什么新发现,最终也是一无所获。
他把目光落在林飘的旅行箱和背包上。周书恒盯了很久,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干吗要进来坐这些事情,第一他又不是怀疑林飘是来和艾静再续前缘的,第二,林飘也不是一个什么坏人,值得他这样像个警探似的对他的私物进行搜查。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彻底的搜一遍。别什么也没做,到时候给人家逮住或是事后被发现了,那不是很吃亏。
他迅速拉开背包的拉链,果然发现里面有些东西。一份病历,还有几瓶药。他拿起来来看,发现那几瓶药和孙培华平时的吃的差不多。他一下犹如雷劈,懵了。他不敢确信,告诉自己,这可能是装别的东西,而不是什么药。他颤抖的双手翻开林飘的病历一看,现在绝对不会错,这是医生诊断的,病历里还夹着x光片,还有验血报告,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化验单。这时候他才想起林飘第一晚见到他时说的话,还有最近这几天说的话他一下全明白了。
一个事业正在巅峰的中年男子,怎么会有这样如此看开的心态,什么都放下,然后说要四处旅行。莫非他也和释家摩尼一样,坐在菩提树下猛然顿开?
周书恒又往里面找东西,又给他翻到一本日记。
他看了时间,还来得及细看几页。他先把原先的那些东西都按照林飘放的时候一样摆好,然后坐在旁边的地上,他也不知道从哪里看起,先打开前面几页,很快扫视一下,没有什么内容,于是干脆翻到最后的那些,这些都是最近写的,应该会在里面看见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他静静看完之后,趁艾静他们还没回来之前赶快原位放好,消灭自己的罪行。
他又看了时间,已经将近五点了,艾静应该要回来了。他急忙的四处检查是否留下什么足迹或痕迹给人家发现自己曾经偷偷进来,最后确定什么都没有,看上去就和原来一样他这才退出房间。
这时楼下传来艾静和林飘的声音。
周书恒突然吓了一跳,如果再晚一分钟那自己就会被发现。他心跳加速,浑身还在激动的颤抖着,他停在过道,深深呼吸,然后才下楼去。
"你们回来了,不在外面吃吗?"
周书恒强装镇定地问道。
"周先生,你也在家啊?"
林飘依然很平时一样。
"是的,我下午没什么事情就先回来。"
"我们还正想给你电话。"
"哦?"
"你不是问我们不在外面吃吗?我们是要在外面吃,不过也要你一起来。"
"那好啊。"
周书恒答应道,接着又转向艾静,说:"我有事要和你说。"
"哦?可我现在要上去换衣服,能不能今晚再说呢?"
"艾静,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这时林飘也说到。
"呵呵,今天都怎么啦?个个好像有什么心事非得和我说不可!"
"我的事情周先生也可以在场听的。"
周书恒和艾静同时都朝对方望了一眼,然后又朝林飘望去。
艾静本来已经走到楼梯边,听见林飘这么讲又走回去。然后拉着林飘的手坐到沙发上,周书恒也坐到他们对面。
"我有一件事一直瞒着大家。"
林飘很平静的讲述道。
周书恒心有再一次激动的狂跳。
艾静用无限深情地目光注视眼前的男人,似乎连对面的丈夫都已经忘记他的存在。然后说:"没有关系,我会理解的。"
"我在一个月前被告知可能只有半年的寿命。"
周书恒几乎要窒息了,闭口不语,像一座雕塑。
艾静猛然像给石头砸到一样,闭上眼睛几秒钟之后,又睁开,她很清楚的听见林飘说的话,可是不敢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她呆呆的看着林飘,接着又把目光投向对面的周书恒,似乎在说,告诉我,快点告诉我,我听到的不是真话,只是玩笑。
可是,无论是周书恒还是林飘都没有她期望的那样回应她。
"我有肺癌,已经是晚期了,所以我索性不治疗,任由它继续恶化,反正都要死,倒不如死的开心一点,快活一点。"
林飘继续说。
"医生会不会检查错了?"
艾静虽然是在发出疑问,但听起来像是在命令对方要按照自己想听的答案回答道。
"不会的!有哪个医生可以拿这个来和病人开玩笑的呢?我这次来这里就想和你道别的。并且实现我几个小小的愿望。"
"那你愿望实现了没?"
"差不多了。"
林飘微微一笑,嘴角漾出一丝丝无奈又尴尬。
"为什么你不说知道现在才讲呢?"
艾静问。
"我不希望任何人为我担心。特别是你。"
艾静低下了头。
林飘也朝周书恒看了一眼。
"我上楼去拿东西,你们慢慢聊吧。"
周书恒说。
"那我们一起上去吧,我的话也说完了。"
林飘说。
艾静也跟着上去。
她冲了个凉,然后又重新化妆,接着换上新的衣服,离出去吃饭前还有一点时间,她和丈夫就先待在房里,等待林飘准备好来叫他们才出去。周书恒比她平静得多,他坐在窗口边的椅子上,手撑着下巴,眺望窗外的夕阳。
"他在没有说之前我已经知道了。"
突然他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艾静问。
"其实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我去过他房间,看见了他的病历和药瓶,还有日记。"
周书恒故意将一些细节隐晦掉,好让艾静以为自己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你连日记也看了?都说些什么呢?"
"我只是随便翻看几页,就是写一些日常琐事,还有记录自己病情,大概就这些。"
"里面有没有谈到自杀这样的事情?"
"没有,或许我没有看到。"
"我现在有些担心他会看不开。"
艾静说。
"我看不会,他已经全看开了,他不接受治疗我能理解,肺癌很快的,也许医生的估计还长了点,所以与其在医院等死还不如痛痛快快活一场。"
"书恒,要是我多留他住些日子你不会反对吧?"
"当然不会,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难道我还会和一个即将要死得人斗气吗?"
这时,林飘站在门外,一边敲一边喊着艾静。
"我们走吧,别让他看见我们都不开心。"
周书恒说。
门一打开,林飘又说道:"欸,艾静,明天我们去玩跳伞怎么样?"
"那我也去吧。"
周书恒说。
"你不是有畏高症吗?"
艾静问。
"那我一块去看看就行,我不玩,你们玩吧。"
"没关系的,他们有专人教你,而且还会有一个在背后和你绑在一块跳得工作人员,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林飘说。
"那我们顺便在那边过夜,怎么样?"
艾静提议说。
"很好啊,那我们明天就出发。"
周书恒很赞赏。
"可惜明天小晖和美美要上学,不然我们大家都一块去玩。"
艾静又说。
林飘好像假装没听到。
(55)
一大清早,艾静只披着薄薄的睡袍就下楼。
儿子和女儿正在饭厅吃早饭。
艾静和女儿来一个个很热烈的拥抱就自己倒杯清水,然后坐到饭桌边来。
"小晖,今晚你的在家照顾好妹妹,我们今晚不回来睡觉。"
艾静说。
"不能把她送到外公那边吗?"
"你今晚有事?"
"暂时还不知道。"
"那好吧,你们去上学后我再你外公打电话,如果他今晚没事的话,那美美你就去外公那边睡觉,好吗?"
"妈咪要去哪里?"
美美问。
"妈咪和爸爸还有林舅舅一块去度假村那边玩。"
"为什么不带我去呢?"
美美听见玩就很精神,不过当她知道自己没份时立即就嘟起嘴。
"你和哥哥都要上学啊!等下次你们都不用上学那我们就在一块去好吗?"
艾静又哄又骗的说道。
周朝晖扒完最后几口饭,然后背起书包,谁都不道别就离开。
刚下楼,他就给曾清打去电话。
"你出来了没有?"
周朝晖问。
"刚出来,要我去接你吗?"
曾清问,电话那头同时传来摩托车启动的声音。
"那最好。有个好消息,今晚我们全家人都不在!"
"真的?"
"反正我妈,我爸还有那个男人今晚是不会在家的,至于我妹妹我会想办法把她送到我外公那边去,如果不行的话,我会早点哄她去睡觉!"
周朝晖兴致勃勃地讲道。
"那太好了!我现在就过去接你,待会我们去跟那个骚货说,就定在今晚。"
"你怎么这么不尊重人家呢?"
"好啦好啦,我不跟你争这个问题。你开心就行了!我现在在开摩托不和你说话了!"
"嗯,马上见!"
艾静在女儿上学后就给父亲去电话,艾居答应今天下午亲自去接外孙女放学。九点半,周书恒和林飘在吃完早饭之后,连同艾静一同往度假村出发。过了海湾大桥时已经是十点十五分。林飘一路心情极佳,他坐在后面与艾静一起谈笑风生,周书恒很专心的开车,但是偶尔透过镜子看了他们几眼,并且插上几句话。在他看来,今天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完美,天气也不闷热,刚好是出游的好时机,而且这是多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艾静比较真实地一面。
但是,他却不知道就在今天,在接下来的12个小时里面会发生多少事情。
而即将就要发生的那些事情也永远无法挽回。
现在,我们先回到他们儿子那边去。周朝晖和曾清在第一节课休息的时候,悄悄地把肖晶丹叫到六楼的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因为这里是学校的顶层,再加上这一层是流动科目的教室,比如要上音乐课,化学课这一类才有学生和老师上来。如果没有课的时候,这里是绝对安静,不过偶尔会有几个男学生偷跑上来抽抽烟,讲些黄色笑话,熬到上课时间到就离开。
"你今晚有空吗?"
曾清问肖晶丹。
"有。"
肖晶丹已经猜出他们的来意。
"小晖家里今晚父母都不在,我们今晚去,继续我们上次的交易。"
"好啊,我正等着你们呢!还以为你们忘记了呢!"
"那今晚八点半,我会去接你,然后我们就直接去小晖家。"
"你确定今晚你爸你妈都不在家吗?"
肖晶丹问周朝晖。
周朝晖点点头。
"你不是还有个妹妹吗?"
肖晶丹又问。
"我妹妹很小,她不懂事的,再说今晚她回去我外公家睡。"
周朝晖回答道。
"嗯~~~对了,你们有什么爱好呢?"
周朝晖听完肖晶丹的问话后皱着眉头看着曾清。
"比如,你们喜欢被捆绑啊,或是喜欢被抽打啊,喜欢闻脚,喜欢被掐,喜欢骂脏话啊,喜欢穿一些稀奇古怪的内衣等等之类这样的癖好有没有呢?"
肖晶丹解释道。
"我没有。"
周朝晖很干脆的回答道。
肖晶丹又把眼光投向曾清,曾清只是一边坏笑着不回答。
肖晶丹横了他一眼:"最好现在说清楚了!到时要我做一些很恶心的事情我可不做的!"
"那你卖淫就不恶心吗?而且还同时卖给两个人!"
曾清故意讥讽她说。
"去死!"
肖晶丹骂道。
"好啊,不过也得等过了今晚我才去死!不然那二十万就打水漂了!"
这时,刚好上课的钟声响了。
"走啦。"
周朝晖拉着曾清的手臂说。
肖晶丹等他们走下去一小会才下楼。
艾静,周书恒和林飘驾车到度假村时已经是下午快两点了。
周书恒先去服务台。
"小姐,我昨晚给你们电话订了两个房间,你们有预留吗?"
"先生,您贵姓呢?"
服务台的女人笑容可掬的问到。
"我姓周,大概是昨晚十点多的时候打来的。"
女人敲打着电脑键盘,不一会儿,抬起头来,依然面带笑容的回答道:"周先生,我们已经按照您的要求,预留了两间套房,请问您带了多少行李呢?"
"没什么行李。"
"那好,您在这里签个名字,还有付定金两千块,这是钥匙。"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把单子和笔放到大理石柜台上,然后又从后面的墙上拿出两把钥匙递给周书恒。
周书恒办完手续就走回大厅中央的沙发休息区去。
艾静和林飘都在那里。
他们上楼放好东西然后又下来,虽然中午没有吃饭,但是他们到了餐厅时也都只是小吃几口,因为过一会还要去玩跳伞,艾静和周书恒都害怕会在半空中呕吐。
可是,唯独林飘好像不在意。
他吃完一碟意大利粉之后,还独自吃了一只小龙虾。最后还吃了几小碟杂七杂八的小点心。
"哇,你今天胃口很好!"
周书恒看着大吃大喝的林飘有些惊讶。
"这里的东西好吃啊!你们不想多尝一点吗?"
林飘很不在意的回答道。
"不了,待会还要去跳伞,我怕吃太饱,在半空中会呕吐出来,那就难看死了!"
"呵呵呵!那也是!"
三人吃完饭,又坐了半个钟头才准备玩跳伞去。
由于今天不是假日,玩得人不多。在上机之前有三个工作人员一对一的指导他们,教他们一些跳伞知识,还有应急措施。
艾静和周书恒都很细心的听他们讲解,虽然待会这三人还是会在背后和他们绑在一起跳下来。
就在上直升飞机前,突然,林飘对身后的那个工作人员说道:"其实我以前学过的,待会你可以不用陪我一起跳,我自己就可以。"
"这不是很好,要是出意外,我要负很大责任的!"
工作人员犹豫着回答道。
"你放心吧,你陪我上机就好了,我跳伞跳了很多年的,以前我参加过空军的!"
林飘继续和他纠缠着。
工作人员看着林飘拿不定主意该答好吧,还是坚决地拒绝他。
林飘看得出他的心思,马上又说道:"哎呀,没事的,你放心吧!绝对不会出事的!"
"那好吧。我和你们一块上机,待会你自己一个人跳。"
这是一家军用直升飞机,机舱内没有椅子,他们都背上降落伞,心情激动又急切。噪音很大,他们说话只能偶尔听见一两句,并且还得喊得很大声。所以艾静和周书恒也没有问机舱里其他人为何林飘一个人背着降落伞,没有和他们一样后面还有另一个工作人员陪同呢。
飞机在大海上空继续盘旋。
林飘和另一个工作人员打了个手势表示自己想第一个跳。
工作人员点点头表示同意。
艾静和周书恒越来越兴奋,随着飞机的高度越往上升时,他们更加期待机舱门被打开的那一刻。艾静这时把手伸给丈夫,两人都紧紧地握住。
"没事的,待会我在你后面不会有问题的。"
工作人员在艾静的耳边说道。
艾静转过脸,笑着点点头。
飞机已经到达高度,工作人员猛然用力把机舱门拉开。
这时噪音的分贝更大,简直可以振破耳膜。还有猛烈的大风往机舱内狂涌而来,就像龙卷风似的。舱内的人都只能眯着眼睛,他们都没法说话,只能靠打手势沟通。
之前林飘已经和那个人打好招呼,所以他让其他人先坐着不动,他对林飘招手,林飘往机舱门那边挪,就在这时,当那个人对林飘做了一个可以跳的手势,林飘猛然回头对着艾静和周书恒扯破喉咙大声吼道:"朋友,再见!我爱你们!我走啦!希望你们永远幸福相爱!"就在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他揭开胸前的安全带,然后就跳出机舱。
在旁边的工作人员想伸手去抓住他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艾静大声尖叫,她奋力的往前爬,但是被周书恒还有其他人紧紧地抓住。
机舱内一时混乱,只见工作人员个个神色凝重,拿起对讲机叽里呱啦的扯着脖子在通话,但是由于舱内分贝很高,每个人都只能看见嘴巴在动,而听不见对方到底说的是什么。
周书恒解开腰间的保险带,与身后的跳伞员分开,另一边和艾静绑在一起的那个跳伞员也同时解开,让他们夫妻二人可以拥抱互慰。
艾静早已哭成泪人,她的下巴搭在丈夫的肩膀上,泪水,鼻涕就像失灵的水龙头一样哗哗的流。
周书恒也被吓得心惊胆颤,有好长时间他都已经麻木了。对四周发生的事情他都没有感觉。
飞机在沙滩上紧急降落。
几个工作人员早在他们降落之前就已经在那里准备待命。机舱门刚打开,他们就冲上去,扶着艾静下来。
艾静不愿和周书恒分开,在下了飞机不久,她又挣脱开周书恒的手,然后一个劲地往海那边冲去。
沙滩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很多都是从酒店里跑出来,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有的是看见外面聚集的人很多就好奇出来看,有的是因为外面有人进去通风报信知道有意外就出来,相同的是每一个人就是想拿这件事来娱乐。
酒店自组的海上救卫队这时候也出发,每架小游艇上都有四个救生员,总共有八架小游艇,从不同的方向搜寻失踪者。
他们用高音喇叭呼叫失踪者的姓名,十分钟后,他们已经确定生还的机会很微,于是五个穿好潜水员和戴上氧气瓶的蛙人都一起下水搜寻。
周书恒一直紧紧地抱住艾静,他们站在沙滩上,看着海上救卫队在努力的工作。虽然心里都已经明白到,在那样的高空上坠落下来,哪怕是掉在水面上也必死无疑,但是他们还是在幻想着林飘也许没有死,不过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的希望也慢慢地支离破碎,就像一块玻璃,当初只是在中间有一点小小的裂痕,可是当外界的压力越来越大的时候,裂痕就像闪电般向四周扩散开去。
酒店的经理和高层也到现场来安抚死者的亲友。
救卫队在一个半钟头后终于打捞到林飘的尸体。
他们通过电话和海滩上的人报告了这消息,而在这个时候,艾静和周书恒已经远远的眺望到在一艘小游艇上突然好几个人在从水里拉上一具类似尸体的物体。接着其他游艇也朝那艘游艇开去。
人群也发现了这一举动,所有人都注视着海中央的情况发展。
"打捞到了!"
一个人跑过来向艾静他们通报了这条消息。
艾静一听又嚎啕大哭。
几个高层在旁边也只能讲一些安慰的客套话,然后和他们一样等待游艇把尸体运到沙滩上来。
几分钟后,小游艇都达到沙滩上,一伙人抬着林飘的尸体下船步向艾静这里来。
艾静看到他们一步一步地逼近时,突然再也无法支撑了,眼前一片黑暗,就像地在转,她抓紧丈夫,然后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再次失声恸哭。
"你们确认一下吧。"
一个经理看见尸体已经抬到跟前时对艾静和周书恒说道。
周书恒瞥了一眼,悲伤的点点头。
尸体被抬走了,艾静仍不敢正面面对,她的头趴在周书恒的肩膀上,眼睛微微睁开,偷偷看着越来越远的担架。
接着,他们被带到休息室去,在那里酒店的人员先来询问当时的情况,特别是几个高层这个时候也在担忧是否会被起诉。
"你们不用担心,我朋友是自杀的,我不会起诉你们这里任何人。"
有了周书恒这句话他们宛如吃了一粒定心丸,这才放了心。
一个经理叫来一个服务员,然后在他耳边吩咐道:"去报警吧。"
从发生事故到现在前前后后也有两个钟头的时间,酒店方面居然还没有报警。在报了警将近一个小时警察才赶到,他们做了笔录,确定死者是自杀这才停止一切相关调查草草了事。周书恒先离开去办理退房手续并且上楼去拿他们三人的行李,艾静则又一个女服务员陪伴。
就在周书恒上楼拿行李时,他打开林飘的背包里,发现有一封信。没有封死,于是他拆开来看。信不长,就一页纸,林飘将自己的事情很简单用几句话交待之后,并且说这次自杀早在他来探望艾静之前就已经想过了,只是那时候还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和在什么时候死,直到那一次他们在那家咖啡厅里,当时正好丁家晋谈起玩跳伞的事情,于是他就萌想到这个计划。他说反正迟早都要死的,为何不如来一次痛快地,而且刺激的,并且短暂的将自己解决掉。这样的生命也总算活得有意思。
最后,他希望每一个人都不要为他难过,他是很快乐离开人世的,而且是在很有尊严的情况死掉的,他希望每一个人也尊重他的选择。
周书恒看完信之后心也比先前平静了,他能够理解林飘做的选择,因为此刻在城市的另一边也有一个女人选择和她一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只是她还没有自杀而已。
周书恒把信放回去,然后下楼。
艾静心情也平复了很多,她手里握着一个水杯,眼睛哭得红肿,布满血丝。看见丈夫回来她马上伸出手,周书恒也放下东西朝她走去,艾静把水杯递给那个女服务员,然后抱着丈夫的腰,头埋在他的肚皮上。
"好些了吗?"
周书恒问道。
"好多了。"
艾静回答道。
"他留了封信给我们。"
过了一会周书恒才说。
艾静抬起头仰望丈夫,鼻子一酸,泪水又落下。
"别哭,他不希望我们这样。"
艾静却哭得更大声。
"他说要我们尊重他的选择,并且和他一样开心的选择面对。"
"信呢?"
艾静哭着说道。
周书恒从衣袋里掏出对折的信封递给艾静。
艾静拿着信封久久未能拆开。
"拆开看吧。"
丈夫在旁边鼓励道。
可是当她看完信之后,越发哭得更凄惨。
他们在酒店的安排下吃了晚饭,然后跟着运送尸体的警车一起离开度假村。回到市区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他们一起跟随去了医院,林飘的尸体就暂时先放在中心医院的太平间。两人在医院停留了半个钟头后,然后周书恒给岳父打去电话,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女儿还没有睡,在电话那头玩的兴高采烈,从外祖父口中得知是父亲打来电话,马上从沙发上跳起来,蹦到外祖父跟前抢过电话。
"爸爸!"
听见女儿天真快乐的声音,周书恒也立马转换和平时一样的语气回答道:"欸,美美,我的小公主!在外公那边玩得开心吗?"
"当然了!爸爸,那你们呢?"
"呵呵,爸爸和妈妈也开心。不过我们已经回来了,现在就要过去接你回家,好吗?"
"嗯,好吧。"
女儿虽然更想在家睡,可是现在正和外祖父玩得很开心的时候却又得回家,回答时口气里有些不悦。
"妈咪呢?"
女儿又问。
周书恒这时对艾静说:"怎么说,女儿在问你呢?你接不接电话呢?"
"你告诉她我想她现在就过去。"
艾静说。
周书恒又把手机拿到耳朵边:"美美,我和妈咪现在就来啦,先挂了好不好呢?"
"那好吧,我等你们!"
"拜拜,美美!"
讲完电话,两人就往艾居家去。
就在他们赶往艾居家时,这边,肖晶丹和曾清已经在周朝晖房间了。
曾清在接肖晶丹去周朝晖家的途中停了一小会,跑去7—11买了两盒安全套还有一瓶润滑剂。
肖晶丹没怎么打扮,穿得很朴素。背了背包,里面放了明天上学的课本还有要穿得校服。
周朝晖和曾清一起到浴室洗了澡。肖晶丹一个人坐在床上无聊发呆。两人出来后也很尴尬,他们也坐到床上去,三人并排坐着无语。特别是曾清,他之前表现出一副很老道的样子,现在却变得很软弱。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房里的气氛更加凝固。
肖晶丹突然站到床中央,对他们两人说:"你们还是男人吗?"
曾清和周朝晖面面相觑。
肖晶丹猛然又把上身的小背心脱出,接着也把小短裙脱下。只剩下一个白色胸罩和一条小三角内裤。
"你们还不想开始吗?我已经等得很烦了。"
肖晶丹说。
周朝晖听完也把浴巾拿掉,赤裸裸的躺在肖晶丹面前。
肖晶丹也把身上那两件套都脱出。
接着她跪到周朝晖胯下,手顺着小腿往上抚摸,直到大腿的根部,抓起那根硬挺的阳具像小孩一样玩耍。
肖晶丹很熟练的把嘴巴凑过去,一口就将周朝晖的阳具吞进嘴里,周朝晖感到耳朵旁有一股热气。他微微睁开眼看了一下,原来是曾清在厮磨。他问着周朝晖的耳坠,又用舌头伸进耳朵里搅拌。
肖晶丹一边吞吐着阳具一边扬起眼帘,正想看周朝晖表情是否舒服,却给她看见曾清正与周朝晖在热吻。
她马上停止给周朝晖口交。
"你们在干吗?"
曾清很不在乎的看着肖晶丹,但是周朝晖可不同,他给对方发现后,结结巴巴的想解释,可惜越说越糊涂。
"你们是不是同性恋?"
肖晶丹看着两人问。
"我不是!"
周朝晖立即回答道。
"那你怎么和他接吻呢?"
"我喜欢他不可以吗?"
曾清抢着答道。
"那你呢?"
肖晶丹问周朝晖。
"我只是把他当作女人。"
"你们有没有艾滋病啊?"
"我们怎么会有艾滋病呢?"
周朝晖反问道。
"哼,我还没问你有没有呢,竟敢问我们。"
曾清鄙夷的说道。
"你放心,我们都没有任何病。"
周朝晖解围道。
"怎么就比你干净!还继不继续呢?"
曾清又说道。
"你们别太让我恶心就好了。"
肖晶丹心理很不舒服,但是为了那二十万还是硬着头皮说。
肖晶丹爬到周朝晖身上,用舌尖在他的嘴唇上来回舔着。
这时,周朝晖也很大胆的把她抱在怀里,热烈的把舌头探进肖晶丹的嘴里,两个舌头像蛇一样纠缠在一起。
周朝晖第一次体验到和女人接吻其实和男人接吻是一样,不也都是闭着眼睛,如果事前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难道自己可以分辨出来吗?
他下面的手很用力的捏着肖晶丹那两个小而坚挺的乳房,这个感觉就和曾清不一样了。曾清是平坦结实,甚至可以感觉出皮下的肌肉一根根的紧绷着,那是一种力量的美。
而肖晶丹就没有,突然,他明白了为何男人一向视女性为生殖工具,特别是古希腊和古罗马的那种性观念。
曾清完全变成一个局外人,他光着身子在旁边看着他们拥抱,热吻,自己却被情人冷落,心里特别不好受。
他试图加入那两个人,可是都挤不进去,自己只能在一边瞎搅和。
他开始感到气愤,便推开肖晶丹,然后自己坐到周朝晖的胯下。
"我也要这样。"
他说。
"我现在不想。"
周朝晖拒绝他。
"为什么?"
曾清感到十分意外。
"我们已经经常这样了!这个机会应该留给别人了!"
"你是说从今以后吗?"
"不,我是指现在。"
肖晶丹刚才还觉得有些难受,可是现在她感觉到自己是一个胜利者。本来那股热情是假装出来的,听完周朝晖的回答后,她现在得意洋洋,示意让曾清下来,这个位置是她的了。
曾清怒视肖晶丹,无奈的坐到一边,看着情人和另一个女人在床上激烈的做爱。
周朝晖心切的按住肖晶丹的后背,然后一手带上套,接着就伸进去。
肖晶丹的阴道也和曾清的肛门一样紧,可是却感觉不太一样。他双手抓着肖晶丹的屁股,像掰桔子一样,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很大男人的情绪来。
看着自己的阳具在外阴一进一出,还有大阴唇在他做抽插时一张一合,就像他有一次在国家地理杂志一个关于海底生物节目时,和一种海底生物的外形很像似。
周朝晖越想像越兴奋,一个不小心,精关大泻。
他颤抖了很久,才从肖晶丹的身上下来。
肖晶丹趴在床上不想动,曾清也走过来,接过情人手里的安全套,然后将里面的精液倒在自己嘴里。
然后又去舔那根还湿漉漉,带有残余精液的阳具。
周朝晖毕竟才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虽然射了精,可是下面还和刚才一样硬梆梆。
曾清以为这样可以取悦周朝晖,可是却被肖晶丹看见并且取笑。
曾清忍住怒火,要是平常他现在一巴掌就扇过去。
周朝晖有些疲累,而且射了精之后,龟头很敏感,曾清却还趴在那里又吸又舔的,搞得他很不舒服。
周朝晖看了手机,已经十一点了,而且曾清一晚上都很不爽,于是强忍着和他干了一次。不过这次很快就草草了事。
而正当他在和曾清在做爱的时候,那一边他的母亲艾静和父亲周书恒,带着已经熟睡去的美美正赶回家。
但是,这三个人却不知道。
艾静抱着女儿走在丈夫身后上楼,打开门,家里很安静。
不过客厅的灯还亮着。
"我先抱美美回房间吧。"
周书恒说。
"嗯。"
周书恒把女儿抱过来然后就上楼。
艾静自己到厨房倒了杯饮料又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周书恒安顿好女儿就下楼,他拍了艾静的肩膀说:"上去吧,你也累了,需要休息。先去洗个澡,其他事情明天再说好吗?"
艾静点点头,放下杯子就跟周书恒一起上楼。
经过走廊,来到儿子房门前突然停下来。
"我们得和小晖说下午的事情是吧?"
艾静的声音很小,即使在她身边的人也很难听得很清楚,更何况房里的三个小孩子。此刻他们都被刺激的性爱冲昏了头。
"算了,明天再和他说吧。"
周书恒说。
"迟早都得讲,美美还小,咱们就暂时不和她说,可是小晖已经长大了,我们是有必要和他说林飘的事情。"
"那我陪你进去。"
周书恒刚要敲门就被艾静的手按住。
"别!这个时候怕他睡了,吵醒就不好,我们先进去看看他睡了没有再说。"
周书恒点点头。
艾静伸手扭动手把,门一开,她呆住了。
旁边的丈夫也哑口无言。愣愣的望着床上那三个人,一丝不挂的缠绕在一起。
"你们干吗?"
艾静又惊又气的喊道。
突然,房里三个赤裸的孩子猛然都吓坏了。
他们甚至还没有反应,以为这是做梦。
"都给我滚出去!"
艾静怒斥道。
这时候,周书恒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马上拉着艾静,然后把门关上。
"你干吗?"
艾静把怒气发泄到丈夫身上。
"要惩罚他们也得先让他们穿好衣服。"
房里,周朝晖,曾清,还有肖晶丹都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慌乱中在寻找自己的衣服。
当晚,艾静气急败坏的给曾清还有肖晶丹的父母打去电话,要他们在第二天晚上都上她家来开家长会。这一次周书恒没有反对,他忽然思考到一点,自己过去对儿子的教育是否过于轻松了,向来在这个家里都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这一次两人都站在同一阵线上,为了周朝晖,哪怕因此会在儿子心中失去地位他也决定支持妻子的做法。不过,他始终觉得开家长会可以则免就免,毕竟都是孩子,如此闹下去他们也没面子。但是艾静立场坚定,绝对不容许有反对声音。
周朝晖还希望可以通过父亲的帮忙,让母亲取消这个三堂会审,即使不能取消,那父亲也可以站在自己这一边,但是,他还没有说完,就被周书恒拒绝了,并且还呵斥了一下。
艾静虽然心里十分气愤,不过她还是不忘记要做一个完美的女主人,一个完美的母亲。
在客人没有到达之前,她早已经先设计好要打开那些灯,才能营造一个很美丽的环境,并且做了些小吃来款待客人,最后她似乎已经忘记这是一个严肃的家长会议,而不是普通的联谊会。周书恒也有些异议,不过,很快又被艾静占上风。在这个时候哪怕自己说对了什么,他的意见还是不会被接受的。
艾静早早就把女儿送到父亲那边,担心女儿在家里会听见这些赃事。
另外两家的孩子也和父母亲来了,周书恒先出来招呼他们,让他们坐到艾静安排好的位置上。艾静还在厨房整理最后一盘小吃才出来。
她坐到正上方的位置,遇到这样的事情,对三方家长来说也是第一次,当然也行为是最后一次。开头彼此还是很尴尬,大家先喝了几杯茶,点心也尝了一点,艾静先进入正题道:"各位,今晚我想就不用我把事情再讲一次了,昨晚我已经在电话里面和你们说的很清楚,这次他们三个孩子出这样的事情我认为最大的责任还是在我们家长身上,所以我才认为有必要一定要和你们见面谈一谈。我希望大家都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说说今后应该怎样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妈!"
周朝晖恳求道。
"你闭嘴,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的时候!"
"你认为你这样做就是正确的吗?你这样很伟大吗?"
"你做错事情还敢在这里发脾气!闭嘴!"
"我做错什么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而且我也是成年人,这样的性关系很普通的!"
周朝晖的话让所以人都大吃一惊。
"噢,你这是什么缪论?难道人家抢劫你也去抢吗?"
"这和抢劫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本来就是一回事!肖晶丹,这件事,你作为一个女孩家的,你知不知道羞耻吗?你现在说说这件事是怎么开始的,我可以和你父母亲商量不去学校报告你们老师。"
艾静用半要挟的口吻说道。
本来肖晶丹的母亲陈琳听见艾静当着自己的面这样教训女儿,腹中烧起了一股怒火,但是,又听见艾静拿出学校来压制,她只好把怒火暂时吹灭。
而肖斯更不敢开口说什么,他清楚这件事也和他有关系,如果给捅出来会死得很难看。所以他尽量可以不说话就闭嘴沉默,靠这样拖时间的方式来逃脱。再说,三个孩子的父亲就他一个最窝囊了,一个是大律师,一个是大商人,都腰缠万贯,他已经很没面子了,哪还敢说话。
"我也不愿意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给我钱。"
肖晶丹装出一幅很委屈的样子来。
"他们给你钱?谁给你的?"
艾静又问。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因为钱干这种事情呢?你真不知羞耻!"
曾治说。
"还不是你儿子给的!我怎么啦?该羞耻的是你儿子!"
肖晶丹驳斥道。
"那你真是和鸡一样贱!"
曾治辱骂说。
"欸!死老家伙!你说话给我说干净一点好不!你妈没教你吗?"
肖晶丹突然像泼妇一样回敬道。
为了今晚,陈琳故意给女儿穿上一件很朴素的上衣,并且一直嘱咐要她到周家得表现出一种悔改的表情好博取其他家长的同情,给她刚才那句话,所有做的一切努力现在都白费了。陈琳失望的看了女儿一眼,坐在那里像个泄了气的球。
"你们看看,这件事已经不用再说了,现在大家应该知道是谁教坏谁了!一个小女生书不读,整天就想着钱到处勾引男生!不用说了!都是你教坏我儿子的!你们做家长的也不好好管一下自己的女儿!这样的女生将来走上社会还能干什么去,不用猜已经可以预见到了!"
"我呸!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骂我!自己的儿子还没有管好,敢来说我!你儿子给我的那二十万我一直怀疑是不是在你那里偷来的呢!"
客厅一下子静了。
肖斯,曾清还有周朝晖都面面相觑,倒抽冷气。
艾静,周书恒,陈琳,还有曾治和杨文君都愣着说不出话来。
"什么二十万?"
过了一会,曾治目光凌厉的盯住肖晶丹问。
"你问他啊!那钱是他给我的!"
曾治转向身边的儿子,用更加可怕的眼神盯着他。
曾清脸吓青了,低下头不敢回答。
"怎么样?谁无耻呢?我告诉你,这些事他都是为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肖晶丹自以为占上风了,又故意将更多事情给抖出来,好看戏。
"什么男人?"
"你儿子喜欢一个男人,他是一个同性恋!"
曾治呆住了,突然脸色比曾清还更难看。
艾静和周书恒都尴尬不已,特别是艾静,她发现自己现在是在好心做坏事,本来只要通知各方家长,然后在家里自行教育就行,现在教育大会变成爆料大会,和自己心里设想的简直是天和地之差。
"你说什么?"
曾治呐呐再问道。
"就是说你儿子不喜欢阴道,喜欢鸡BA!"
陈琳帮着答道。
她得意的看着对家三口,心里暗爽着自己终于可以为自己和为女儿出了口气。
"还听不清楚吗?"肖晶丹故意再问道,"你儿子喜欢上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周朝晖!"
这回轮到艾静和周书恒给呆住了。他们的脸色比曾治和杨文君更惨白。艾静把被握在丈夫手掌心里的手抽回,给了丈夫一个白眼,周书恒把手尝试搭在她手背上,又立刻被她甩开。
"别碰我!"
艾静小声说道。
"喂!别冤枉我哦!我可不是同性恋!"
周朝晖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声为自己辩解道。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我知道,你不是,所以才会惹出今晚的麻烦咯!"
肖晶丹冷嘲热讽的。
"你们听到了吧,我不是同性恋!"
周朝晖恨恨道。
"那二十万是怎么来的!"
曾治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审问曾清。
曾清仍然不敢抬头回答。
"说!"
曾治突然怒吼道。
杨文君已经猜出个所以然了,猛然眼泪模糊了双眼。
曾治像一团在燃烧的大火,"啪"的一声,一巴掌重重的落到曾清的脸上,马上,那一边脸就呈现出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曾清心都要蹦出来了,特别那一幕杀人的场景有浮现在眼前,他双脚就像给钉在地上一样,想挪动一下都不能。
"事情就这么简单,你儿子想讨好情人······;"
"我不是!什么情人啊!"
周朝晖打断肖晶丹,道。
"可是人家当你是啊,再说你们又不是没有过!不用我再把你们两人在床上的事情也说出来吧!"
"你!你最好说清楚,不然今晚别想走!"
"好,我现在就说清楚!曾清为了讨好你,知道你想和女孩子做爱,于是就找上我,给了我二十万让我跟你们两个人上一次。这就是事实!我没有冤枉你们任何一个!"
"可我不是同性恋!"
"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是你们至少有过一次性行为,而且是在我面前做的!姓周的,你怎么这么无耻呢?人家为了你,偷家里的钱,给你找女人玩,你还不维护他!只想着自己!"
周朝晖给肖晶丹训斥到无话可说。
"那二十万呢?"
周书恒问。
"哼~~~"
肖晶丹瞧了肖斯一眼表示回答。
陈琳也看见这一幕,她盯着肖斯,恨不得马上把他吞进肚子。
肖斯心惊胆战的傻笑着。
"我女儿说得很清楚了,这事就这样,曾清是个同性恋,喜欢上周朝晖,可惜周朝晖应该不是,所以当曾清知道他想找个女孩上床,于是就帮他物色,结果就找上我女儿来,然后就导致了今晚。"
陈琳帮腔说道。
她现在心里和肖斯一样都在担心曾治会要回那二十万,因为她知道这二十万一定是丈夫拿去还债的,所以才逼女儿这么做。
曾治什么也没有说,站起身,一句话也不说就离开周家。
杨文君和儿子也跟着走了。
临走时杨文君说:"谢谢你们今晚的招待。"
出于礼貌上,杨文君对艾静和周书恒说道。
刚好,他们才离开,艾居就带着孙女回来,艾居看见曾清一家都是黑着脸离开的,所以知道今晚事情很不妙,马上先把美美送上二楼在下来,然后自己去厨房倒茶。
可是,在艾居身后却有一双火辣辣的眼睛,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这双眼睛就像是糊上胶水一样,粘在他身上。
这个人就是陈琳。
"我想我们也该走了,事情现在很清楚了。"
陈琳说。
艾静和周书恒都没说话。
"走吧。"
肖晶丹站起身说。
一家三口也就这样离开了周家。
这一晚上,我们的故事里这三个家庭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有些是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地,而有些是多年的秘密,就连当事人自己也才刚刚知道的。真相永远都是最残酷的,也最肮脏的,没人愿意知道,就像我这部小说一样,很多事情是恶心的,可是,在我们的现实生活里,他们是存在的。真相,哪怕知道的人也希望可以回避,逃避。这三个家庭在会议散后,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争执。
这一晚,曾治终于有了很好的理由与杨文君离婚,搬到他的小情妇那里住了。
这一晚,艾静终于勇敢的面对现实,她不愿再和周书恒继续纠缠。
这一晚,陈琳终于苦尽甘来,因为,原来艾居就是多年前在深圳夜总会睡了她的那个男人。
这一晚,有两个女人同时都觉得自己就即将可以解放,可是还有一个却更加的痛苦。
这一晚,有两个男人都发现自己实在没有为这个家庭尽责,他们后悔了,很想努力来弥补,可是还有一个男人却无耻的抛弃了家庭。
肖斯第一次感到自己作为男人是多么的窝囊,在别的同类面前完全没有地位可言,当他在楼下再一次看见曾治开着车载着全家扬长而去时,他才痛定思痛决定从此不再赌博,好好工作,为妻子,为女儿,也为自己。可惜来不及了,就连那二十万本来是要还债的,也给他输光了。而那些高利贷的人也正在他家楼下等着抓他,还有他的女儿一块去还债。
艾静,这个心肠狠毒的女人,一个只为了虚幻而活得女人,一个希望生活是完美的女人,虽然她有不少缺点,但是她还是一个勇敢的女人。她明知这段婚姻已经彻底的结束了,但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她愿意多做很多无谓的牺牲,还梦想着丈夫可以回头。直到最后一刻,她都没有放弃这个梦。不过,现在对她来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她爱的男人都令她失望,丈夫,情人,儿子,还有她的父亲,而爱她的人却刚刚死去。艾静在知道儿子是同性恋之后,她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任何心痛的感觉,好像这一切是注定的。她不想听周朝晖的任何解释,因为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周朝晖到底是谁的儿子,丈夫的,还是丁家晋的?如果真相真的是她预感的那样,是否需要讲出来,她现在没有心思去想,因为,她要给那个比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小男人打电话,告诉他,她愿意接受他的追求。但是,有另一个女人却没能和她一样想得通。那就是杨文君。
她一边哭哭啼啼的看着丈夫收拾家里的东西然后跑去小情妇那里,一边又哭哭啼啼的找儿子诉苦。
杨文君跪着乞求丈夫别离开她,还用尽办法哀求儿子去给父亲道歉,让曾治回来。她就是永远也不明白,男人变心就是变心了,为何不让他走,因为不久他还是会再回来的,外面的世界永远没有家里的美好。这样低三下四只会让男人更加犯贱。
不过,杨文君再怎么可怜,也没有这个女人的下场更惨。陈琳。
她万万没有想到,当她和丈夫女儿刚到楼下,就被一群蒙面人强硬拖上面包车,给带到郊外的一个工厂去。
那里几十个性饥渴的男人正等着在如何蹂躏她们母女。她不仅自己被轮奸,还得看着女儿同样被其他男人强暴。
肖斯被几个壮汉暴打了一顿,趴在地上很长时间都不省人事。在他昏厥前,他已经很痛苦的目睹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被轮奸的场面。
最可悲的是肖晶丹,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女,被几十个男人蹂躏的一夜,一百多次的性强暴,致使她下体红肿发胀,疼痛到连身体都没法动弹,这群男人都没有带套,当中有些还得有性病,也因此传染给她。肖晶丹的整个子宫里都装满了精液,由于下体早已不能自控,精液就像尿液一样一同失禁往外流。
天亮时,肖晶丹,陈琳,还有肖斯都被昨夜那一群人再次拖进面包车,然后抛到野外。血淋淋的肖斯,赤身裸体的肖晶丹还有陈琳,三人在被抛到野外四个钟头后才被一农民发现。
这一夜,发生了很多事情,但这才是刚刚开始,秘密永远是藏不住地。
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隐藏了不少秘密,每个人都迫切的想知道,我想故事里的主角们也很想知道。等了这么久,所有所有的一切就要像曾经有一个读者给我的留言那样,一层一层被无情的扒下来。
肖家三口被送到医院后,陈琳还能说话,她马上交待丈夫去找艾居,肖斯很诧异,追问下,陈琳才骗他说艾居是自己以前的老相好,只要告诉他,他就回来见她,并且帮她们一家解决问题。陈琳其实不算是欺骗肖斯,因为这些话一点也不假。艾居的确是她的老相好,而且他一定会帮助陈琳,而且不帮不行。不过,她隐瞒了一件事。这件事只能在艾居到了之后才会揭开。
肖斯这个时候还算聪明,他没有去找艾静,而是去找周书恒,并且把昨晚的事情告诉周书恒,周书恒除了向他表示难过之外,也同样带着疑问找岳父去。
艾居对陈琳有些印象,一开始他还以为不就是想和他讨几个钱。不过,当他到了医院之后,他吓坏了。
"你有个女儿。"
陈琳躺在病床上说。
"我知道,不止有一个女儿,我有两个呢。"
艾居揶揄道。
"那我现在告诉你,多加一个。"
"哦?"
"肖晶丹不是肖斯亲生的,她真正的父亲是你。"
"你有什么证据?"
"你可以现在就去验DNA。"
艾居望着陈琳的脸,被她的坚定给迟疑了。
"这不可能!"
"是的,我不骗你。肖晶丹真的是你的女儿。"
"你这个贱女人!是不是想我的钱就捏造这样的谎言出来!"
"我有这个必要吗?我都说了,我们去验DNA!为什么你不敢?是不是你害怕看见真相!"
"如果她真的是我亲生的,那!那!"艾居突然脸色刷的全白了,"我孙子!不!小晖!他们前晚的事情······;"
"不错,丹丹算辈分是周朝晖的阿姨。"
"我要验DNA。"
艾居说。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丈夫暂时不知道。"
"谁也不能知道!我告诉你,报告一出证实她是我的亲生女儿的话,我给你们一笔钱,你们要远远的离开我全家人,这一辈子都不能再相见!而且绝对不能让我孙儿继续和你女儿纠缠来往!听到了没有?"
"我知道。"
"冤孽!冤孽!"
艾居沉痛的扶着椅把,喃喃道。
这是艾居一生中受到最大的一次打击。
过去他经历什么大风大浪都没有却步过,可是这一次,他自己十多年前造的孽现在报应在下一代身上,特别是他最亲爱的孙儿,周朝晖。
在他的遗嘱里面,周朝晖是最大的受益者。他几乎将自己毕生的心血全部留给自己亲爱的孙儿,他自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最爱周朝晖的人,但是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害他最深的人。
曾治在当晚搬离家后,第二天下午,他秘密去律师楼找周书恒谈话。
周书恒表明客客气气的接待曾治,但是心里还是很难受,昨晚发生的事情都太突然了。以致他们一家离开时连一声道别都没有。但是,今天曾治又亲自上来找他谈话,周书恒感到很奇怪,不过,周书恒猜中了一点,曾治来找他肯定和双方的孩子有莫大的关系。
"周先生,我就不和你说什么客套话了,昨晚我很气愤,离开时非常无理,我希望你不要见怪。"
曾治态度很诚恳。
"不不不,曾先生,别这么说,都是我们教子无方。"
"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这牵涉到你家的公子。"
周书恒看着曾治神情凝重,他意识到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轻视的地步了。
"周先生,昨晚那个女孩说了,那二十万的事情······;"
"我明白,曾先生,这二十万我会还给你的,我现在就写张支票给你。"
"我来不是这个意思。"
"那?"
"你先听我说完。前些日子,我家失窃。"曾治说。
"这事我知道。"
"我家丢失了几件收藏品,其中有一件是二战时期德国纳粹的东西,丢失的第二天我妻子报了警,从现场看,警方估计贼是从阳台进来作案的,开始我们都以为这件案应该不会很容易就破,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前天,警察打电话来叫我去,说东西找到了。他们在外沙那边发现一具无名尸,死去的时间他们确定就在我妻子报案的当天。他们在现场找到那件德国纳粹的收藏品,其他的都丢失了。警察怀疑这个人就是潜入我家作案的人,然后当他在和文物贩子交易时却被杀了。这是他们的说法,不过,昨晚我发现另有内情。"
"你认为是我儿子做的?"
周书恒问。
"不,但你说对了一点,人他有份杀的。"
"你说那个偷你们家的贼?"
"正确来说,那个人不是偷我家的贼。"
"你越说越糊涂,我很不明白。"
"我开始也和你一样,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可是昨晚当他们说出那二十万的事情我全明白了。而且,我儿子在回家后全盘向我脱出。"
"曾先生,你别卖关子了,你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好,其实我家失窃不是外人做的,是我儿子,他伪造一个失窃的现场然后和你儿子一起逃走去见那个被他们杀的人,那个人是一个文物走私贩子,在他们交易的时候这个走私犯突然不讲信用,就在他们发生争执的时候,他们将这个走私犯杀死了。接着,他们又伪造另一个现场继续逃走。"
"他们用什么杀他的?"
周书恒猛然犹如被雷劈。
"枪。"
"怎么可能?"
"这把枪还在令公子手里呢,不信,你可以找他问去。"
"等一下,曾先生,你刚才说,曾清和我儿子一起偷了你家的收藏品准备拿去卖,然后在交易的时候发生意外,接着他们将那个人杀死?"
"对,整件事就这样。"
"我要亲自见曾清,当面让他把事情都说清楚。"
"可以。"
"还有,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警方暂时不会知道。至于那个女孩她一家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曾清偷了我二十万。我今天来就是要和你商量一个解决方案。而且非常幸运的是,你是律师。"
这时,艾静不顾周书恒的秘书阻拦从外面冲了进来,大声地喊道:"周书恒,我要和你离婚!"
周书恒镇静的看了艾静一会,然后示意秘书先出去。等秘书把门关上后,他说:"可是现在我们不能离婚了。"
"为什么?你一直不是很想和我离婚吗?现在我成全你了!"
"你坐到这里,你听我们谈话就知道了。"
"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你坐下。"
周书恒心平气和的说。
艾静带着满脑子疑问坐下。
"曾先生,不好意思,我们继续刚才的话。"
"没关系,我理解。"
"你妻子也知道这件事吗?"
周书恒坐下问。
"知道。"
"知道什么?"
艾静问。
"我们的儿子现在正涉嫌一宗失窃案和一宗杀人案。"
周书恒回答道。
"什么!"
艾静站起身问。
"忘了,有可能还涉嫌走私文物。"
艾静听完不知该笑还是该难过,她忽然嘲讽的笑到。
"我是和你说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艾静把目光投向曾治,曾治点了点头。
艾静猛然瘫坐到椅子上,惊恐的望着周书恒。
"周太,你放心,我来这里就是要和周先生一起商量对策的。"
"曾清也有份?"
"是的,这件事都是他们搞出来的。不止是昨晚我们看见的那么简单。我很感谢周太你昨晚做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对孩子们负责任的话,我们可能就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他们走的那条路就会越来越长,越来越危险。"
接着,曾治把事情的经过又向艾静讲述一遍。
"书恒,现在我们怎么办呢?要是警察在继续查下去。"
"那边有什么新证据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还有,丢失的其他几件收藏品从今之后再也不能见天日了,那几件东西同样也在令郎手里,我们就当作真的被偷窃了。"
"这个我会和小晖说,让他马上交出那些东西还给你。"
"最重要是那把枪,如果可以毁掉的话······;"
"我明白怎么做。"
周书恒答道。
"我已经对曾清做出很严厉的惩罚,并且断绝了经济。"
"是的,是的,我们同样会对小晖做出这样的惩罚。而且我会以后亲自去学校接他放学,不再让他和曾清接近,这样大家都好。有必要的话,我会给小晖办理转学。"
"那更好!你也知道,他们并不是同学那么简单。"
周书恒脸突然微微泛红。
"我明白。"
"那我先走了,谢谢你们的合作。"
曾治站起身,朝周书恒伸出手说道。
"不客气,哪里!我们都是身为父母,明白的。"
"那好,再见。"
曾治和艾静还有周书恒道了别就离开办公室。
曾治走后,艾静和周书恒一直都没再说话。
"今天你父亲去医院看一个人。"
周书恒说。
"谁?"
"昨晚才去我们家的。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他看谁去了?"
艾静不耐烦地问道。
"肖晶丹一家。"
"他们怎么啦?"
"造孽!那女孩的父亲欠了二十万的赌债没有还,昨晚回家被高利贷抓走,女孩和母亲被轮奸了,她父亲被打得遍身是伤。"
"报警了吗?"
"报了,不过我看没什么用的。"
"那我爸去干吗?别说他突然良心大发现,想去做善事!"
艾静嘲讽道。
"你都知道你父亲没有这么好心了。女孩的母亲是在夜总会做妈咪的,她认识你父亲。"
"明白了,你不用说了。"
"都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在继续发生什么事情······;"
周书恒喃喃着。
艾静说道。
周书恒没有回话。
"想一起来吗?"
艾静随口问了一句。
"不了,我一个人在这里会更好点。你要去哪里呢?"
"随便走走。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那你去吧,待会我去接小晖放学。"
"嗯,那我走了。"
艾静走进电梯,马上就给梅毅打去电话。
"你现在有时间吗?"
艾静问。
"什么事情?"
梅毅问。
"那你忙吧。"
"哦,没事的!你来吧!我在家呢!"
梅毅马上说。
"我很快就到。"
二十分钟后,艾静出现在梅毅家楼下。
艾静来过一次,虽然金沙乡这一带很复杂,不过,由于梅毅住的地方不是很深入,就在东门大街那一头进去一些,因此艾静很容易就找到了。
梅毅打开门,穿着一条短裤和一件背心,天气不算很热,但是由于这里的房子都是密不透风的,所以屋里都比外面闷热很多。
梅毅给艾静到了杯雪碧。
"谢谢。"
艾静一脸的疲倦,说。
"你最近怎么啦?"
梅毅坐到她身边问。
"累。"
艾静喝了一口说。
"能说说吗?"
艾静闭上眼又睁开眼,然后微微张开嘴深深的呼吸,竭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过了一会,梅毅见艾静仍然沉默着,他说道:"没事,我理解。"
"最近发生的事情特别多,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下午我原本想找我丈夫摊牌去,但是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不愿意离婚?"
"我们不能离婚的。"
"为什么?"
"你不会明白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傻!你完全可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为什么要这样苦苦的在挣扎,这段婚姻你应该立即结束了,为什么你就偏偏放不下呢?"
梅毅说的很激动。
"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特别是最近发生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要犹豫到现在呢?"
梅毅的口气带着很浓的责备。
艾静很诧异的看了他,说:"喂,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我知道我的婚姻应该怎么处理!"
"是的,是的,我没有资格评论你的婚姻,更没有资格教你怎么做,因为我不是你的男人,我最多就算是你的一个朋友,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性朋友而已!"
梅毅站起身,走到窗口。
艾静过了半晌,也站到他背后,突然从背后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梅毅强健的背上。
"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那样对你发脾气。"
艾静道歉说。
"我理解!我生气是因为你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要依附你的丈夫!"
梅毅转过身,将艾静搂在怀里说。
艾静猛然心跳急速,她被对方紧紧地抱在怀里的那一刻,有一种感觉是多年来都不曾有过的,这种感觉就是当年她爱上丁家晋一样。
梅毅浑身都很有力,特别是胸部的肌肉,还有手臂,艾静情不自禁的在他胸前磨蹭。
梅毅急忙把窗帘拉上,然后把艾静抱到沙发上,跪在她面前,把背心脱去,露出他均匀结实的胸部,还有腹部。
艾静热昏了头,她似乎也不愿意去多想,闭上眼睛,任由梅毅把手伸进她的内裤里。
梅毅把头埋进她的私处,急促的呼吸,身上的血管膨胀突起,接着他爬到艾静身上,下面凶猛的一顶。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呻吟了一声。
艾静抚摸着他的后背,很用力,手指甲几乎就要掐到他的肉里。但是,他一点也不疼,反而刺激他的性欲。艾静掐的越用力越疼,他更加猛烈的进攻。
"喜欢吗?"
梅毅问。
"嗯~~~"
艾静睡眼惺忪,点点头。
(58)
午夜,丁家晋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最近他常常做噩梦,他看着旁边的胡星宇睡的很香,于是他悄悄的起来,怕惊动到他。
丁家晋起身穿上衣服然后拿了钥匙就离开家,虽然现在已经是午夜两点半了。他没想要干吗,只是想出去透透气,夜晚温度低了不少,当他到楼下时突然打了个冷战。
他决定不开车,就在附近走走。
路上很静,不过还有车辆从身边经过。
他走了很长时间,来到七星公园,接着又往下走去,前面是中山东路,那里很偏僻,再前面是海港集团。
在这样的午夜,一个单身男人走在这样的路上都很危险的。但是丁家晋没想那么多,他一直朝海湾大桥的方向慢慢走去。
突然,前面有几个人围在一起。丁家晋有些害怕,马上停住脚步,昏暗的路灯下,他看见几个男孩正在踢打躺在地上抱成一团的另一个男孩。
他马上跑过去,也不顾自己曾经做过隆鼻手术,如果不小心就会给那群男孩打歪的危险,居然上前去将他们分开。
"你们干吗!"
丁家晋凶狠的表情让他们有些惊吓。
但是过了几秒钟之后,他们又觉得他单身一人怎么也不会打过他们的,于是刚才胆怯的神情从他们稚嫩的脸上消失了。
"啊!你还干吗!半夜三更在这里找麻烦是不是!"
丁家晋大声说道,然后一手扶起躺在地上的男孩。
"欸,大叔,你这么早就起来晨运啊!小心别摔断腿了!"
一个染黄毛的小男孩说道。
"我警告你们赶快离开这里。"
"不离开又怎么样呢?"
"是啊!想打是不是呢!"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抢着恐吓到。
突然,一个年纪较大的冲丁家晋一拳的打过来,丁家晋往一边闪,然后扣住他的手腕,接着往后扳,用膝盖顶住对方的膝盖关节,一把就压倒在地上。
丁家晋死死的扣住他的手腕,男孩疼得尖声厉叫。
等丁家晋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过火了,他把男孩压在地上之后,还用手楸着对方的头很猛的往水泥地撞击,一下,两下,三下。直到男孩求饶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其他几个男孩看见丁家晋这样凶狠,吓得都往后跑去。
这时丁家晋放开那个男孩,男孩挣扎的站起身,接着路灯丁家晋看见他的一边太阳穴已经血淋淋的,脸上还很脏。
男孩脸色发青,惊恐的看着丁家晋然后也逃走了。
丁家晋心理突然很内疚,他不想这样,没想到自己打伤了一个孩子,当他想和男孩道歉并且告诉他一些做人的道理时,男孩已经消失在远处的草坪上了。
丁家晋转过身看着那个被群殴的男孩,问:"你没事吧?"
"你也没事吧?"
男孩问。
"我没事。"
丁家晋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鼻子说。
"你这么晚干吗还在这里?"
丁家晋又问。
"有法律规定这时候不能在街上游荡吗?"
男孩似乎不是很领情。
"是没有,不过你下次再给人家群殴的时候可不会这么好运。"
丁家晋拍拍手说。
"哼,大叔还是老头呢?我可不会感谢你刚才救了我!"
"我没有要你感谢!"
男孩白了一眼然后就走。
"站住!"
丁家晋猛然觉得这张脸特别熟悉,像在哪里见过。
"干吗啊?大叔!"
丁家晋走近男孩,仔细地端详男孩脸上的五官:"我见过你。"
男孩不以为然地看着丁家晋。
"是你!"
突然,丁家晋说到。
丁家晋抓住他的肩膀摇晃道:"是你!就是你!你抢了我的包!"
男孩的身份被揭穿后惊恐不已,很用力的挣脱丁家晋的双手:"放开我!你神经病!"
"我记得你了!你上次在金新路抢了我的包!别说你忘记了!"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抢过你的包!"
男孩狡辩道。
"你当然说没有了!哪怕你真不知道也不怪你,你每天一定抢了不少个,怎么会记得我呢!可是我却记得清清楚楚!"
"你再不放开我,我喊了!"
男孩威胁道。
"那更好,我可以多几个人帮我把你抓到警察局去!"
男孩听见警察局三个字愣了。
"快告诉我,你把我的包放在哪?还在不在?"
"我怎么记得那么多啊!你也知道我每天抢那么多个,再说隔了这么久。"
"小兔崽子!我现在给你机会你不要是吗?"
丁家晋抓得他很疼!
"好啦!我带你去拿,我不敢保证是不是还在!你先放开我再说!"
男孩乞求道。
"我告诉你,你耍我的话,就和刚才那个人一样!"
"在我住的地方,你和我一起找找看!你找的着就还给你!"
"你住哪里?"
"就在这附近而已,不会很远。"
丁家晋看了左边的一排房子后,狐疑的问道:"这附近都是高级住宅区和别墅区,你住这附近?"
"大叔,这附近不止住你们有钱人的!"
男孩的情绪转换特别快,刚刚还害怕被丁家晋送去警察局,现在已经开起玩笑来。
"要走多远,不远,就前面一直下去。"
男孩指着海湾大桥的方向去。
"我跟你讲,你可别耍花样。"
丁家晋郑重地警告他。
"走吧。"
男孩又白了他一眼,说,然后走在前面带路。
"大叔,你怎么也半夜三更在这里闲逛呢?该不会真的这么早起来做晨运吧?"
走了一会男孩在前面问道。
"别叫得那么难听好不好?我还没有这么老吧?"
丁家晋一个晚上都被叫大叔,心里特别不舒服。
"那我该叫你什么啊?"
"大哥。"
"大哥?你儿子可能都比我大呢?还大哥!"
男孩说。
"我怎么都比你父亲年轻!"
他们又继续往前走,这时已经来到高速公路边了,上面过去就是海湾大桥。
"你家怎么住的这么偏僻呢?家里没其他人吗?"
丁家晋问。
"我住一个人的。"
他们经过一片荒地,来到泰山路。
大桥就在他们右边上去的地方。
他们又继续往下走,丁家晋的脚有些疼,走了有半个钟头了,他痛恨自己刚才出来不应该穿凉鞋。
他们又走进一片荒地,不过荒地的四周有很多类似农村的建筑物。
天很黑,丁家晋没法仔细看。
男孩把他带到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边,其实那也不算是什么帐篷。
"到了,我就住这里,你要不要进去?"
男孩说。
"你住这里面?"
丁家晋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
"你还真以为我住别墅区的孩子啊!"
"没灯吗?"
丁家晋问。
"有。"
"我只是随便问问,真没想到还有。"
丁家晋小声地对自己说。
男孩先走进去,接着丁家晋眼前一亮,一盏吊挂在男孩头上的二十瓦灯泡摇摇晃晃。
丁家晋这才可以清楚地看见眼前这个所谓的帐篷。
那是在一个原有的草棚再多加几块沥青布遮盖的一个栖身所,接着灯光,丁家晋还发现附近也有几个类似这样的棚,应该是住着外地民工要不就是乞丐。电线是从附近的电线杆那里偷接来的。
"你在这里住多久了?"
丁家晋问。
"几个月。"
"你父母呢?"
"死了。"
"冬天就要到了,你怎么办?"
"不知道。你不进来吗?"
丁家晋低下头走进去。
"随便坐吧,这里没有椅子的。"
丁家晋坐到一堆旧报纸上面。
"你在哪里做饭?"
"外面。"
丁家晋朝外面望去,隐约看见几块又砖头围成的炉,上面有个熏得黑乎乎的东西。
"那你洗澡呢?"
"这附近有海,有池塘,还有公厕啊!"
丁家晋看着这里的生活条件已经被镇住了,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你靠偷东西生活?"
"哪能怎么办?"
"你没有亲戚?"
"应该没有。"
"那就是有。"
"我不知道。"
"没有人能帮你吗?"
"你看啊!"
两人沉默了一会,男孩又问:"包找到了没有?"
"算了,应该没有了。"
丁家晋说。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别再来找我麻烦了!"
"你父母是怎么死的?"
"我父亲是被打死的。"
"那你母亲呢?"
"我太小了,不记得。"
"你叫什么呢?"
"陈德希。"
"你再说一遍?"
丁家晋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这个男孩,这下他知道这个男孩是谁了。
"陈德希。"
男孩重复一遍自己的名字道。
"你能不能说说你父亲是怎么被打死的?"
"一个有钱人的孩子把他打死的。"
陈德希眼里闪烁着泪花,同时,目光放射出一种让人恐惧的仇恨。
"告诉我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有笔吗?"
"等一下。"
陈德希从一堆垃圾里头找出一只圆珠笔递给丁家晋。
"纸呢?"
丁家晋又问他。
"你下面不就是。"
丁家晋笑了笑,撕出一角报纸,然后在上面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给陈德希。
"有什么事情给我电话,我会帮你的。还有,别再叫我大叔了!我姓丁。"
"那就是丁大叔了!"
"算了,你爱叫就叫吧!但是别在前面加个'大'字好不好!"
"那就是丁叔叔了。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人也需要理由吗?"
"你有孩子了吗?"
"应该没有。"
"什么叫做应该没有?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那我很受女人欢迎,说不定哪天跑出一个私生子来也说不定啊!"
"臭美吧你!等等,你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帮助我的!你该不会要我脱裤子给你看或是······;"
丁家晋脸突然一红,说:"我不是这样的人。"
他觉得眼前这个孩子真是叫他可怕又可笑。
生活的磨练使得他很不信任人,同时也懂得保护自己。
"谁说的准呢?"
男孩很怀疑到。
"你遇过这种事?"
丁家晋好奇的问道。
"是的,我在厕所洗澡,一个中年男人进来,一直不离开,老是偷看我洗澡,最后他走过来问我说,下面给他摸,然后他给我五十块。"
"你让他这样了吗?"
"当然没有了!神经病!"
"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扁了他一顿!"
丁家晋苦笑着。
他又看了手机上面的表,已经四点了,再过一个钟头天就亮了。
"小弟,我得走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给我电话吧。"
丁家晋站起身说。
"过阵子我再给你找个地方住,这里不能再待下去的!"
丁家晋走出外面后又转过身来说。
"你真的无条件帮我?"
"不,我有个条件。"
"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好!"
"我要你去上学。"
"这就是你说的条件?"
"不错。"
"可我······;"
"你放心,我会给你安排。"
走回家,天已经亮了。
丁家晋看了手机,已经五点了。
他打开门,胡星宇只穿着内裤坐在客厅,电视开着。
"你去哪了?"
胡星宇问。
"我睡不着,所以出去散步。"
"散步散到天亮?"
"对,我走到海湾大桥那边,然后又往回走。"
胡星宇往他的脚瞥了一眼,"你半夜三更跑去那里做什么?"
"不是说了,就去散步。"
丁家晋走进洗手间说。
出来时,双腿都湿漉漉的。
他搽干脚,然后走回卧室。
胡星宇把电视关了也跟了进来。
丁家晋已经躺在床上。
"你最近怎么了?"
胡星宇问。
"让我躺一会好吗?我一夜没睡。"
可是他一直都没能睡去,只是闭着眼养神。
直到八点他才起床,然后梳洗完就上班去。
到了办公室,他第一件事就给周书恒打去电话。
"我找到他了。"
周书恒想了一会,问:"那个男孩?"
旁边的苏培华正看着他。
"是的。"
"我现在就过来。"
丁家晋话还没说完,那头已经响起一阵忙音。
还不到十分钟,周书恒就出现在丁家晋的办公室。
"你怎么这么快?"
丁家晋问。
"哦,我,我刚才在附近忙点事情。"
周书恒说。
丁家晋觉得他的回答很可疑,可是又想不出他会在隐瞒什么事情,于是他也不想多做猜疑。
"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周书恒问。
"就几个钟头前。我把电话留给他,而且我去过他住的地方。"
"他怎么样了?"
"他没事,不过靠偷窃过日子。"
"你在哪里看见他的?"
"他现在住在海湾大桥那附近。"
"和什么人住在一起?"
"一个人,搭的草棚。"
"现在你有时间吗?我们一起找他。"
周书恒说。
"现在恐怕不行,我待会有病人。中午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那也好,我很想见到他。你是怎么和他说的?"
"他有很强的戒备心,我说我只是想帮助你没有其它意思,不过他半信半疑,还怀疑我想搞他呢!"
丁家晋笑道。
"你们有提到他父亲的事情吗?"
"当然有,不过只是很简单的说了几句。"
"你打算我们今后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呢?把真相告诉他?"
"绝对不行!"
丁家晋说。
"那我们能够隐瞒吗?而且,你说他戒备心很重,他难道不会怀疑我们帮助他没有企图的?"
"我打算给他找个房子住,现在快到十月份了,接下来天气会冷了,他那里根本就不能住人的,而且没有热水洗澡。然后我再给他找所学校,如果他愿意的话,我会通过法律程序认养他。"
"你那个模特朋友怎么办呢?"
"我打算和他分手。哦,对了,那个男人还在你们家吗?"
"他死了。"
"呵呵呵,不是你杀死的吧?"
丁家晋开玩笑说。
"他自杀的。"
"真的?"
"他从飞机跳下去。就前两天的事情。"
"你们去跳伞了?"
"你的建议启发了他自杀的念头。"
"我可不会为此而内疚。"
"我知道。家晋,我有事要你帮忙,是关于小晖的。"
"你上次叫我监视他,而且还不让他和曾清来往,你知道我多尴尬吗?"
"已经出事了。"
"怎么啦?"
"杨文君没和你说吗?"
"她这两天请假了。"
"他们两人在家和一个女同学玩三人的性游戏,被我和艾静当场发现了。而且,他和曾清两人有同性恋关系。"
丁家晋傻了眼。
"你和艾静怎么看待这件事?"
"第二晚,艾静把曾清和那个女孩的父母都请来,我们才知道这事的,接着还有更精彩的在后面,女孩爆出曾清给她二十万干这件事。"
"他怎么会有这么大一笔钱?"
"曾清偷了他父亲的几件收藏品去卖,小晖和他一起去,后来那个走私贩食言了,想拿走东西不给他们钱,接着被曾清开枪打死了。"
"现在怎么办了?你们?警察知道了吗?"
"暂时没有查出什么来。"
"天哪!他们哪来的枪?而且,我真不敢想象,现在的孩子都怎么啦!"
丁家晋惊愕道。
"艾静要和我离婚。就昨天的事,刚好曾清的父亲来找我谈这事,艾静也在场。这个星期我还我们的婚姻有的救了。"
"那你和孙培华的事情呢?"
"你应该能够理解我,孙培华就要死了!我只是做一个好心人,在她死之前让她爱一次。仅此而已。"
"说说那个孩子的事情怎么办吧。"
丁家晋转换了话题。
"我打算要给小晖转校,可是他现在已经是毕业班了,我怕有些困难。"
"那么,那个孩子上学的事情也拜托你了。你有这方面的经验。"
"对了,那个孩子叫什么呢?"
"陈德希。"
"我们欠他的,理应还给他的。"
周书恒坐到丁家晋的病人来了之后才走。到了中午,两人就赶往陈德希的住处,可是去了那里却扑了一场空。在烈日下等了半个钟头后也不见他回来,丁家晋和周书恒只好上车等。
"这时候他会去哪里呢?"
周书恒问。
"希望他不会逃走了。"
丁家晋说。
"那可说不定。"
"等等,我知道,他现在应该会在哪里!"
"嗯?"
"他现在一定在金新路那边活动!"
丁家晋把车停到路边,然后和周书恒两人下车找陈德希。
这个时段下班放学的人特别多,而且附近有两间技工学校,还有不少公车的线路都经过这里,他们两人都不能很确定自己是否可以找得到。
再说,周书恒都不知道陈德希是长什么样。他只能跟在丁家晋身后看情况。
"在前面!"
丁家晋说道。
陈德希正跟在一个路人身后,看样子是准备下手了。
丁家晋和周书恒赶上去,正当陈德希伸手想将那个人的手上拿的包抢过来时,立即被丁家晋制止了。
陈德希还以为是给警察抓到,突然吓了一跳。
"你把我吓到了!"
陈德希气愤地看着丁家晋嘟哝道。
"如果我是警察你现在就死定了!"
"我今天三餐就靠那个包了,大叔,你那么有爱心是吗?那今后我吃你的了!"
"答应我,别再干这种事好吗?"
丁家晋还抓着陈德希的手腕不放。
"喂!那我吃什么!"
"我们是来帮你的!"
"那好吧,先给我十块钱买个盒饭!"
陈德希对丁家晋伸出另一只手。
"我带你去吃饭!"
"那我可不客气!"
"是的,你不用对我们客气。"
周书恒说。
"那好吧,这附近很多专卖店的衣服都很漂亮,你给我钱买吧!"
陈德希说。
"好,我现在给你钱,要多少?"
周书恒已经拿出钱包来,正等着对方的回答。
陈德希原本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对方居然当真,他一时都懵了,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年纪足以当他父亲的男人一句话也讲不出口。
"怎么啦?你要多少呢?"
周书恒再问。
"你们,是疯了,还是?老实告诉我,你们要我做什么事情,绝对不会有免费的午餐!"
陈德希头上充满了问号。
"我们不要你做什么,只想帮助你!"
"你们是不是变态的?想要脱裤子那可不行的!"
陈德希小声问到。
"我昨晚怎么和你说的?"
丁家晋说。
"算了,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如果你们不和我说实话!"
陈德希很用力的甩开丁家晋的手,但没成功。
"听着,我们是真心帮助你的!不管你愿不愿意!如果你不想我们帮助你的话,那么你下辈子就准备去牢房呆着!"
"你恐吓我啊?"
"你自己看着办!"
"我可事先说好了,那种事我不干的!还有要我犯法的也不干的!"
"呵呵,真逗!你刚才那不算是犯法的吗?"
丁家晋嘲讽道。
三人就近走去名都旁边的那家欧吉吃饭。
吃饭的时候,陈德希像是多年未见荤的饿鬼一样,把丁家晋和周书恒看的目瞪口呆。
"别这样看我!告诉你们,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么高级的地方吃饭,也许这里对你们来说很普通的一个地方。再说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吃的饱!"
陈德希知道后并没有觉得羞怯,反而一边大口吃着一边说道。
"你今晚开始就不要回去那边睡觉了。"
丁家晋说。
"那我睡哪里?睡你家啊?"
陈德希问。
"能不能去你那边呢?就和艾静说这是我的亲戚?"
丁家晋问周书恒。
"现在这个时候不行,这样吧,先住到宾馆去,这钱我来给。"
"那也好,你带身份证了吗?"
丁家晋问。
"带了。"
陈德希回答道。
"我先付一个星期的房费。"
周书恒说。
"那我们吃完饭就直接去宾馆。"
"等等,我还有东西要回去拿呢!"
陈德希说。
"那好,我们送你过去拿。"
"这里壹千快,你拿去买衣服,鞋子,还有日常用品,不够再说。"
周书恒从钱包里拿出十张一百块说道。
"你们干吗对我这么好?"
陈德希问。
"这位叔叔还会帮你解决读书的问题,他儿子也和你一样大,到时候你们可能会是同学。"
丁家晋说。
"那你没有小孩吗?"
"我没有。"
丁家晋笑笑答道。
"不过,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认养你。"
接着丁家晋又说。
"我父亲没死的话也和你差不多。不过你比他年轻很多。"
陈德希说。
突然,所有人都陷入一阵沉思中。
"就住旁边这家宾馆怎么样?"
周书恒说。
"不好,还不如前面的国酒,我有会员卡,普通房才169。还四星级酒店。"
丁家晋说。
三人吃完饭又在回去陈德希的住处,他简单的带了几样东西然后就上车和丁,周两人一起回市区。
陈德希第一次走进这么高级的酒店,更别说他住的房间在他看来那简直就是从来都幻想不出来的。
"你还有什么需要就给我们电话好吗?"
周书恒边说边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给陈德希。
"嗯,知道了。"
陈德希送他们到门口,然后关上门,转身,他握住拳头,抬起一条腿,喊了一声:"YESH!"
他往前冲去,然后像跳高运动员那样往床上一躺,呈大字形。躺了一会,他站起身,然后把身上的脏衣服脱出,接着走进浴室,洗了至少一个钟头才出来。
他也学着在电视上看的那样,把浴巾围在腰间,站在镜子前审视自己。
突然,他才想到自己没有新衣服换。他走出浴室,捡回那套旧衣服穿上后,又站到窗口看了一下天,日头没有刚才那样毒,而且这里离金新路不过五分钟,于是他决定现在就去买新衣服。反正兜里的钱足够他买了,整整十张一百块,这是他有生以来拿到最多的一笔零花钱。他一边想着怎么花这笔钱,一边走出房,这时遇上一个酒店的服务生,穿着白色制服,推着一辆车,上面有干净的毛巾,浴巾,没有开封的洗发水,沐浴露,香皂等等。陈德希背对着他关上门,一转身与他瞧个正着。服务员用一种轻蔑,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他,接着两人一同走进电梯,这时服务员又仔细的瞧他的脸,看得陈德希很尴尬,过了一会,服务员换了一种态度,可是陈德希捉摸不透那是什么意思。
电梯到了一层,陈德希赶在服务员前面走出电梯。
走出酒店,往左的方向走去,经过电力局,证卷楼,麦当劳和肯德基,然后横过马路,朝金新北路去。
平时在这里混的时候从不会觉得让他不知所措,可是此刻,当他在想着要去哪一家店买衣服的时候,他却站在人行道上不知道该走进哪里才对。同时心里又害怕自己进去之后会遭到店员的白眼和嘲讽,还有冷待。
站了很长时间,他才壮着胆,决定去那家自己以前每次经过时都会很羡慕得往里面多望几眼的那间店。
进了店,一男一女很热情地叫了声:"欢迎光临,请随便看!"
可是话刚落下,那两个人都用酒店服务员的目光盯着他看,也没人上来给他介绍。
陈德希有些胆怯,他恨不得马上逃出去,永远也不要再回到这里。他紧张的满脸通红,手在发抖。
天气还是很热,不过秋衣已经挂出来卖了,大部分夏装都在减价。陈德希走到那些减价的衣服前,挑了几件上衣,还有两条裤子。
一个女孩很不情愿走上前来询问道:"你要买吗?"
"嗯。"
陈德希都不敢大声回答她。
"要不要试一试呢?"
陈德希本想回答不想,可是他怕如果拿回去不合适有的回来换就更难堪了,于是点点头。
"你穿什么码的?"
女孩问。
"我······;我不大清楚······;"
陈德希小声答道。
"这条裤子是断码的,只有那些大码的,你穿不穿呢?"
"都多大的?"
"32码的。"
"那我试一试。"
女孩从包装袋拿出一条陈德希要的那个款。
陈德希拿着女孩给他的裤子还有自己手上的衣服走进试衣间。
试衣间的门下端没有着地,而是露出一大截,陈德希看见女孩的脚,她就站在门外。
陈德希脱去自己的衣服和裤子,然后换上新的,上衣还可以,可是裤子大得实在不像话,他想了一会,决定裤子还是不买了,虽然裤子很好看。他又试穿另外几件上衣,都刚好合身。过了很久,外面的女孩仍不见陈德希出来,这时她在外面敲门说:"你试好了没有啊!"
陈德希边穿回自己的衣服边回答道:"好了。"
出来时,女孩脸色不大好看,她问:"这些你买不买呢?"
"这裤子太大了,不要了,就这几件上衣我都要了。"
"你去那边的柜台还钱吧。"
女孩说。
陈德希走到柜台前,女孩也带着衣服跟在后面上来。
她把每一件衣服的标签在一台电脑前刷了一下,然后手指很快的在键盘上敲打,接着说:"总共三百七八块。"
陈德希拿出四张一百的给她,找回钱,提起装衣服的带子迅速走出店。
走到店外,陈德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以做回一个真实的自己。经过刚才那番折腾,他知道下次再走进这样的店应该怎么对付。可是情况还是没有改善,他走了好几家,继续买了三条裤子,还有鞋子,袜子,内裤,遇到的情况有的比第一家店还恶劣。
身上的钱已经花的所剩无几,这时已经到了六点,他看了兜里,大概还有四十块钱,于是他去了今天中午吃饭的那家餐厅。
他记得中午点菜的时候看见有一种才十多块钱的面汤,所以他鼓起勇气走进餐厅。
坐了一会,服务员上来给他菜谱看。还是中午的那个中年女人,他们都认出对方来,不过女人少了中午那份殷勤。
陈德希翻了好几页,终于看见那个面汤,原来是海鲜杂烩面,才18块。
他和服务员要了一份,服务员又问了他还要什么吗,他回答道,不要。服务员就走开。餐单也一起拿走。陈德希想起中午好像不是这样,根本就不是这样!他记得他们点完东西,服务员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后,他们也给她同样的回答,接着就离开,可是餐单没有带走。
他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东西还没有上来,而很多比他慢来的人都已经在吃了。他也不好意思走去催,只好坐在那里苦等着。又过了十分钟,他那个只有十八块钱的海鲜杂烩面终于端上来了。
面汤很烫,陈德希吃了几口就停下来。
他看看了四周,然后从袋里拿出一套新衣服,还有新鞋新袜新内裤,然后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走到最后头的洗手间去。
洗手间没有分男女,只有两格,他走进其中一间,关上门,然后很迅速的换上带进来的东西,将那些残旧的衣服裤子,鞋子,袜子,内裤都塞进袋子里,打上结。
走出洗手间,他先在洗手盆前面的镜子看了看自己才离开。走出过道,他又在书架上找了几本男性的时尚杂志。
回到座位上,跟刚才一样,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离去。
他边吃边看杂志。
外面天已经暗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这里已经一个多钟头了。突然想起自己那两个恩人是否会在这个时候找他呢。想到这里,他马上叫来服务员结帐。
还是刚才那个中年女人,她以为自己走错台,愣了一会,才认出陈德希。
结完帐,他提起那几个带子然后赶回酒店。
不出他所料,丁家晋坐在大堂等他。
"你去买衣服了?"
丁家晋看着他走进时问。
"你来很久吗?"
陈德希问。
"我已经坐了一个钟头了,还没吃饭。你呢?"
"我刚吃过了。"
"还以为可以叫你陪我吃饭去呢。"
"我可以陪你去啊,看你吃就行了。"
"下午玩得开心吗?"
丁家晋一边问,一边让他把装衣服的袋子都给他看。
"从没这样花钱过。"
"这些衣服是不是都在大减价的?"
丁家晋随便翻了翻,问。
"是的,你怎么知道?"
陈德希很惊讶。
"我一看就知道。"
丁家晋脸上闪过一丝嘲讽。
"你还吃饭吗?已经很晚了。"
"那你把东西拿上去,我在这里等你。"
"好。"
陈德希说完就朝电梯跑去。
大概十分钟后他又下来,然后和丁家晋一起去金新路口的麦当劳。
"你刚才去哪里吃饭了?"
丁家晋说。
"我们中午那个地方啊!"
陈德希喝着可乐说。
"你叫了什么?"
"海鲜杂烩面。"
"你还真够聪明的!没叫其他的东西吗?"
"钱不够啊,所以就叫个最便宜的!"
"服务员什么态度?"
"今天下午所有见过的服务员都是一个态度。"
陈德希撇起嘴巴说道。
"怎么一个态度法?热情还是冷淡呢?"
"两个字,摆臭脸!"陈德希伸出两个手指说,"错了,是三个字,摆臭脸!"
"那你给他们臭脸看吗?"
陈德希没回答。
"小弟,没事的,别放在心上,我保证你下次再去的时候,他们都把你当大爷招待!"
"你那个朋友呢?"
"以后叫他周叔叔,知道吗?"
"嗯。"
"他回家了,明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他的一个朋友刚去世。"
"他是做什么的?"
丁家晋想了一下,回答道:"他是一个律师。"
"噢。"
丁家晋暗中查看陈德希的表情,发现他没什么变化,这才继续吃手上的汉堡包。
"那你呢?"
"我没和你说过吗?"
"好像没有,或许有吧,总之忘记了。"
"我是医生。"
"外科还是内科的?"
"精神科的。"
丁家晋吃完东西然后又坐了一会说:"走吧,你的头发要剪剪,太长了。"
"我也这么想,本来下午我要去剪的,不过后来忘记了。"
陈德希说。
他和丁家晋下楼走出麦当劳后,丁家晋却不是把他带去发型屋,而是走进一家手机店。
"你不是要带我去剪头发吗?"
"先等一下,给你买个手机,以后你去哪里才能找到你。"
手机店人不多,看上去好像店员比顾客还多出几个。里面灯光很亮,虽然有开冷气,不过还是有点闷。
丁家晋带着陈德希坐到高脚椅上,这时,一个穿制服的女孩上来服务他们。
"先生,你们要买手机是吗?"
"嗯,先看看。"
丁家晋只看着玻璃柜里面的手机模型说,眼都不往上瞧对方一下。
女孩脸上仍挂着可掬的笑容。
这时,另一个男的服务员,很年轻,在另一头端上两杯茶来,送到丁家晋和陈德希面前。
丁家晋也没说话,用手朝玻璃柜一指,让他把茶放上面。
"先生,你们要买哪一个牌子的?"
女孩又问。
"欸,你喜欢什么牌子的?"
丁家晋问陈德希。
"我不懂。"
陈德希尴尬的说道。
"那你觉得这里那个外形你最喜欢的呢?"
丁家晋问。
陈德希看了看,然后指着一个外形像是一个游戏机似的的手机模型说道:"就这个吧。"
"晕,小孩就是小孩!这个已经出很久了,而且不好用。"
丁家晋说。
"那你帮我挑一个吧。"
"先生,你看这个诺基亚的怎么样?"女孩说。
"哪个?"
"就这个,我拿给你看,N91。"
女孩拉出柜子,拿出N91的模型给丁家晋。
"N91拥有4GB的储存空间,至少可以存三千首歌曲,基本上所有的音乐格式都可以放,摄像头是两百万像素的。"
"多少钱呢?"
"现在是两千六。"
"有没有赠送其他东西或是优惠的?"
"当然有!"
女孩趁机推销。
"怎么样?"
丁家晋问陈德希。
"嗯,还不错。"
陈德希红着脸答道。
"这个真的不错啊,最近买的人很多!"
女孩说。
"那就这个吧,还有,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的手机码吗?"
"你要联通的还是移动的?"
"移动的。"
"我拿给你看。"
最后,丁家晋给他挑了一个动感地带的号码,然后付完钱就带着陈德希去剪头发。经过报刊亭,丁家晋买了一本男性的时尚杂志,到了发型屋,他打开其中一页指给发型师说,要他给陈德希那样剪。
等到陈德希剪好头发后已经将近十一点了,丁家晋送他回酒店,然后又在他那里坐了一会。
"对了,你所有重要的证件都有带在身上吗?"
丁家晋问。
"当然有了。"
"户口,学生证,等等这些你都有带是吧?"
"对。"
"嗯,那就好,过几天,周叔叔会帮你搞入学读书的事情。这些天你暂时先住酒店,到时候我们再给你安排住所,我家现在你还不方便去,周叔叔他们那边暂时也有很多事情,所以你只能到外面住,房子我们会帮你付钱的。"
陈德希愣愣的听着他说。
"我得回去了,手机怎么用你自己看说明书吧,有事就给我电话,或者是发短信,你是动感地带的,我已经给你设置那种五十元的套餐,发信息比打电话还便宜。我的手机号码也输入在里面了,我走了。小弟,记住,向前看,不管过去受多少苦,那都已经只是一种记忆了,别再去想太多!知道吗?"
丁家晋走到门口时又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开车小心,丁叔叔。"
丁家晋愣了一下,然后用手去摸陈德希的头发,笑笑道:"去睡吧,我们明天见。"
"等等,你说过要认养我的事,是不是真的?"
丁家晋打开门走出去没几步,陈德希就在后面喊道。
"是的,不过需要时间,因为如果我认养你的话,你就的和我住在一起,这会有很多问题的,虽然我已经超过三十岁了,到了可以认养你的法定年龄,可是还有一些问题的解决好。你能明白吗?"
丁家晋转过身,走到他跟前说。
"明白。"
陈德希似懂非懂的说道。
"呵呵呵······;"
丁家晋看得出他很迷惘,又笑了笑,用手去摸他的头发。
"我走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再等等!"
"好吧,你说。"
"我可以叫你爸爸吗?"
丁家晋二话不说,立即把他抱到怀里,说:"可以!"
回到家,胡星宇还没睡。
他坐在客厅看《24》,说:"你的手机怎么啦?"
"没事啊。"
"今晚我已经打了很多次了,每次都是关机。"
"我没关啊!"
丁家晋说完拿出手机一看,确实真的关机了。
"可能是没电池了,或是我不小心按了关机键,自己也不知道。"
"晚上出去哪里了?"
刚好是插播广告时间,胡星宇的视线这才离开屏幕,问道。
"去周书恒那边了。"
"哦?"
"你不信?"
"没有。"
丁家晋没再说话就走进卧室,脱了衣服洗了个澡,出来时,那部电视剧也刚好播完了。胡星宇也回到房间里,正准备睡觉。
在回来的路上,丁家晋已经思考了很久,他决定和胡星宇说分手,这样就可以让陈德希搬过来和自己一起住。过了这么多年浪荡的生活,突然间,他也有一股冲动,就像和周书恒那样做一个住家男人,有一个可爱英俊的孩子,做这样的父亲也蛮不错的。他在洗澡的时候甚至幻想着陈德希和自己住在一起后将会发生的事情,比如教他怎么做功课,送他去上学,接他放学,显然,父亲不是这么容易做的,不过丁家晋在这件事情上他都往好处想。
而且,如果让他一个孩子在外面住也不好,第一他还未成年,第二这样长期下去会缺少管教,容易变坏,至于去周书恒那边住,其实他和周书恒心里都清楚的很,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现在家庭一大堆问题,陈德希去只会再添加麻烦而已。周书恒之所以还提出说可以去他家,无非也是想在这件事情上不让他感到自己没有出力。丁家晋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即和胡星宇分手,再说,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借口,现在真是天赐良机。
胡星宇已经闭着眼。
丁家晋也上了床,不过他没有躺下,过了一会,说:"你睡了吗?"
"嗯?"
胡星宇闭着眼应了一声。
"我有事要和你说。"
"别说了,我知道。"
"知道什么?"
"你在外面有新男友。"
胡星宇仍然闭着眼说。
"什么新男友?"
"今晚你根本就没有去周书恒家。"
胡星宇睁开眼睛,转过身望着丁家晋说。
"你?你跟踪我?"
丁家晋很警觉地问道。
"没有,只是刚好给我遇见了你和一个小帅哥在一起。"
胡星宇撒谎,他今晚已经跟了丁家晋一夜,直到丁家晋陪陈德希回酒店后他才回到家的,也就是说,他比丁家晋早了一点回家而已。
自从前些日子,他就已经觉得丁家晋行为很古怪,特别是昨晚无缘无故失踪了。
"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的!"
丁家晋想解释。
"嘘~~~我不想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只知道他应该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吧,不过没关系,我就当你去外面嫖了一次MB,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本来丁家晋很像把一切事情解释清楚的,可是给胡星宇这么说,他改变了主意,决定将错就错,何不就认了,这样也许更好。
"对啊,我在外面有一个新的。"
"你们上了几次呢?"
"就这几天才认识的。"
"那他的功夫好不好呢?"
胡星宇突然爬到丁家晋胯下。
"不错!"
"是吗?比我还好吗?我不信!把他叫过来,我们一起比试比试!"
"你想干吗呢?"
"3P啊!你不是最喜欢的!"
胡星宇说着卷起丁家晋身上的背心,一边往上卷,一边慢慢往上吻,一直卷到他的腋窝下,露出两个奶头,胡星宇马上用嘴去吸。他一边吸一边用很暧昧的眼神往上看着丁家晋的表情。丁家晋也被他挑起性欲,不想抗拒他,刚才要说的话也咽了下去。
"怎么样呢?他能不能这样给你吸呢?还是我好吧!他不就是比我年轻而已,毛头小子一个,有什么好呢,偶尔玩玩就算了。"
"别说了,给我舔下面。"
丁家晋把背心脱去,然后按着胡星宇的头说。
胡星宇已经把那根东西含到嘴里,舔他的马 眼,吸他的龟 头,又含住他的两个睾 丸,接着舌头又朝下面的最敏感的地方进攻。
"转过来。"
丁家晋命令道。
丁家晋从抽屉里拿出润滑剂,"继续给他舔。"
胡星宇没说话,只照做。
丁家晋下面的出奇的硬挺,龟 头泛紫,血管膨胀,在胡星宇的嘴里一抖一抖的。
丁家晋打开润滑剂的盖,挤出很多在手心,然后抹到胡星宇的屁 眼上,润滑剂太多,不断地往下流,丁家晋顺手也抹到他的阳具上。
就这样,一只手慢慢的插入,另一只手给他手 淫。
胡星宇给他的手一插,下面就更加硬,丁家晋换成两个手指,然后故意按着他的前列腺,胡星宇忍不住哼出声音来。
就在他爽快地时候,丁家晋突然停止了。
"怎么啦?怎么停了!"
胡星宇一边呻吟一边问。
"爽吗?"
"嗯,很爽,我要!"
"是吗?求我啊,求我我就继续!"
"家晋,我要~~~"
"要什么啊?"
"要你插!"
"再求我啊!"
"家晋,我要!给我吧!"
丁家晋又挤出很多润滑剂,抹到自己的阳 具上面,然后让胡星宇转过身来自己坐上去。
胡星宇照他说的,自己转身,两脚一跨,接着用手扶正他下面,对准自己后面,缓缓地往下坐。开始有些难受,过了一会,他已经感觉可以了才整根坐进去。他呼了口气,手掌放在丁家晋的腹部,这时丁家晋用力往上顶,胡星宇感到很痛,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别,慢一点!"
"怎么啦?和我这么久还不能适应吗?"
"不是。"
丁家晋很想快速的顶入,不过看他脸色有些难受,于是就慢慢一下一下来,持续了一会,他才开始用力。
胡星宇也不再感觉痛了反而说到:"使劲,快点使劲,好舒服啊!"
丁家晋手箍着他的腰,下面用力的顶。
"怎么样?爽吗?"
丁家晋问。
"爽!你呢?"
"我也是!"
"我和他比,是不是很厉害呢!他有没有这么浪呢!"
丁家晋没回答。
"怎么啦?说啊!我厉害还是他厉害呢!他那么小,你都可以做他父亲了,他有没有被你干还叫你爸爸呢!"
"没有。"
丁家晋勉强的回答道。
"爸爸~~爸爸~~~"
"你胡说什么呢?"
"我要这样,这样叫更爽!"
"是吗?那我要你求我!快!"
"好!干我啊!使劲!"
胡星宇坐在上面,忘我的摇动屁股。
猛然,精液从他粗壮的阳具喷射而出,第一下最远最有力,喷到丁家晋的下巴,丁家晋在他第二下还没射的时候立即把脸转向一边,以免再给喷到。
胡星宇粘稠的精液在他身上缓慢的滑动,下巴,脖子,胸部,腹部全都是。
也就在胡星宇射出的那一刻,后面也跟着收缩,丁家晋原本就已经感到很火烫了,忽然给他后面猛烈的夹住,他狂吼了几声,下面很用劲的往上顶,胡星宇很明显的感到丁家晋的阳具在里面抖动的特别厉害,知道他也射了。
丁家晋也射的特别多,精液开始往下流,渗出胡星宇的后庭,顺着往下滴。
丁家晋感到大腿有微热的液体在流动,马上推开胡星宇。
"天呐!我的床单!"
上班时间,丁家晋总心不在焉。
本来他就是一个对病人不是很热情地人,这几天他态度更加冷淡。不过他这样的态度也许是病人看惯了,或许他们更希望心理医生就得这个样,因此没有任何怨言。
熬到中午,他马上给陈德希打去电话,要和他一起吃饭,并且把家里的钥匙先交给他。正当他来到酒店,周书恒也来了,他走在丁家晋前面。丁家晋一眼就认出那是周书恒的后背,马上走上前去。
"你怎么也来了?"
丁家晋问。
"那你呢?"
"我们约好要一起吃饭,而且我还给他带来我家的钥匙。"
丁家晋拿着手上的钥匙晃了晃说。
"这么快?你那个模特帅哥怎么说呢?"
"他已经知道了,不过他误认德希是我在外面的小情人,所以我讲错就错回答是,这样分手更容易!"
他们走进电梯,这时又有几个人也跟着进来,所以他们就不再说话了。
到了陈德希住的那一层,电梯停了,门打开,陈德希刚好站在电梯门外要进来。
"爸爸,周叔叔。"
陈德希很热情叫道。
"爸爸?"
周书恒上下打量了丁家晋说。
陈德希也很不好意思,红着脸。
三人又坐上另一架电梯到顶层的旋转宫吃午餐。
"这是家里的钥匙,过几天急就可以搬过去,现在我那边暂时还住着一个朋友,所以有些不方便。"
丁家晋说。
"好,我知道了。"
陈德希兴奋的接过钥匙回答道。
"你钱花完了没有?"
丁家晋问。
"没有呢,哪有那么快呢!"
"真没想到!"
周书恒突然感叹道。
"没想到什么?"
丁家晋问。
"就几天时间,你看你比我更像一个父亲!"
"听说我不是今天才做父亲的,从你儿子小晖出世到现在,每次他和我在一起,人家都是以为我们是父子俩!我对他也是对自己的儿子一样的!"
"就是,我有时候看见他和你在一起,总觉得你们更像是父子,而我是他的叔叔。真是世事难料,我现在正在脱离婚姻家庭,而你却往里钻!到底,我们是谁影响谁呢?"
"我们谁都没有影响谁,只是我们都在寻找另一种新的体验。"
"呵呵呵,你以前干的事情我现在正在做,可能不比你差。而你正在走我过去的路。真是笑话!"
由于丁家晋下午还有事,于是提早回医院,周书恒就留下来陪陈德希。
周书恒心理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愧疚,过去几个月他一直因为这件事常常陷入自责中。此刻,当他单独面对这个可怜的孩子时,心里又难过起来。
想到这段日子他是怎么活过来的时候,他心就酸。而这一切全因为他,因为他为了钱,而做出一件永远都不可饶恕的罪孽!
"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周书恒问。
"没有啊,你待会上班去我就回房间看电视吧。"
"你喜欢看书吗?"
"当然喜欢咯!"
"那我带你去书店逛逛怎么样呢?"
周书恒提议说。
"真的?"
"当然了!"
"太好了!这几天都怎么回事呢!你相信神吗?"
陈德希问。
"我和你那个丁爸爸是无神论者的!你相信?"
"几天前我是不信的,可是现在我有点相信。突然间,就那一夜,我遇见爸爸,说的也很奇怪,他怎么会在午夜出现在那条路上,是很危险的,可是他却真的出现了,然后看见我被几个小混混打,他走过来帮我,就这样,突然间,他想帮助我,给我房子住,给我钱花,给我买手机,给我买新衣服,还要供我读书,收养我!你说这是不是奇迹呢?还有你,你们都像是我的亲生父亲一样爱我,这几个晚上我躺在床上时,总是害怕这一切是做梦,有时候我要等到天亮的时候才睡觉,因为我怕梦醒来,一切都没有了,自己依然睡在那个草棚里,吃着一些人家扔掉的事物,走在金新路上做小偷,过着彷徨,逃亡的日子。没人爱的时候我是多么的痛苦,几乎想死,可是现在却同时有两个爸爸!"
"那你另一个爸爸已经上班去了,要不要和另一个爸爸一起去书店呢?"
"好吧,我们走吧。你下午不用上班吗?"
"要的,不过没有急事,所以可以多陪你一会。"
他们坐电梯到了底层的停车场。
就在他们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的时候,拐进金砂路,另一辆车也开在他们后面,可是周书恒没有发现到。
车上是艾静,还有梅毅。
"糟了!是我丈夫!会给他发现的!"
艾静很紧张的说道。
"你别开太快就好。"
梅毅也尽量低下头来。
"没事没事。"过了一会艾静说,"他们没发现我们。"
前面路口刚好是红灯,艾静的车停在中间的车道,周书恒停在第一车道,中间隔三辆车才到艾静的车。
这时艾静正瞧见车上还有另一个人,心中很纳闷。
"你丈夫好像也不是一个人?"梅毅说。
"是的。"
"欸,是你儿子吗?"
"不是。"
"很像!"
"但不是!"
艾静想起刚才周书恒的车是从国酒开出来的,而这时车上坐着一个陌生的男孩子,猛然一醒,她脸色刷的青白的很难看。
红灯转绿灯,艾静马上跟上去。
"你跟着你丈夫干吗呢?"
梅毅着急的说。
"没什么,我只是看他要干什么去!"
"我们会被发现的!"
"你那么怕我丈夫就不要和我上床!"
艾静生气地说道,然后继续保持和周书恒的距离。
就这样一直跟到购书中心。艾静看着丈夫和陌生男孩走进书店。她这才可以看清男孩的模样。这下她完全肯定周书恒肯定和男孩关系不一般。
她这几天也觉得怪,只是说不出哪里怪。按理说这个孩子绝对不可能是他的私生子,那么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他和这个男孩存在鸡奸关系!
猛然间,她生起一股怒火!
她把车开到购书中心门前停下。
"你怎么啦?"
梅毅问。
"你在这里,我上去看看。"
艾静说完就下车然后走进书店。
她在一层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他们两人于是马上上二楼。
周书恒正陪着陈德希站在外国名著那一排,书架都很高,分成好几层,好在周书恒也有一米八的个头,所以艾静很快在那些架架里找到他。
艾静气冲冲的穿过一排排书架,正当她快走到周书恒身边时,周书恒已经发现了她。
"你也来买书?"
周书恒诧异的问道。
陈德希听见周书恒在说话就转身过来一看。
只见艾静瞥了他一眼,然后很假的笑说道:"哼!怪不得了,我还以为你最近每晚回来那么晚是因为律师行有事。"
"你胡说什么!不是你想得那样!"
周书恒压低声线说道。
"是不是我不想知道,反正你们的恶心事我一点都没兴趣!"
艾静讲完就离去。
"喂~~~你等一下!"
周书恒小声喊道。
可是艾静头也不回就走到扶手电梯边。
看着艾静很快就下沉了,周书恒也就没有追上去。他走了回来,陈德希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她是?"
"我妻子。"
"你们?"
"没事,我们继续看书吧!"
周书恒笑着说道。
"你看过这个吗?"
陈德希指着《双城记》问。
"狄更斯的,当然看过。"
周书恒从架上拿了一本出来。
"怎么叫做《双城记》?好奇怪的名字。"
"因为这个故事是发生在十八世纪的巴黎和伦敦,所以作者取名叫做《双城记》。"
"好看吗?"
"不错,我建议你把它列到你阅读的计划里。里面讲了一个非常高尚而又神圣的爱情故事。狄更斯还有其他很经典的作品,《雾都孤儿》,《远大前程》,《大卫•高波菲尔》等等,都是世界经典的名著。"
"他写的都是名著?"
"对,他几乎每一部作品都是经典的,每一部都是独一无二,每一部都是他的代表作。这样的作家很难见的。"
"你都看了?"
"对,我和你爸爸读大学的时候非常喜欢看他的书!不过他有一个缺点,就是文笔很繁琐,啰里啰唆的,这可能是因为他做过记者有关,而且他是靠文字为生,所以写多几个字就可以多赚钱,所以有时候他写东西故意写的繁琐些是为了多赚几个钱,不过这并不影响到他作品的质量,这是现在很多中国作家都做不到的。"
"哇!周叔叔,你对文学很有认识哦!"
陈德希一脸的敬佩说道。
"哈哈,还不瞒你说,读大学那会我和你爸爸都梦想当一个诗人和作家。"
"你现在也可以啊!"
"不行了,我已经老了,和你爸爸一样四十多岁人,要工作,要照顾家庭,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要烦,哪怕有点时间,也就想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去想那最好了。不过,你爸爸写过一本书,而且很畅销呢!"
"叫什么呢?"
"呵呵,名字很不雅的,还是你自己去问他吧,内容都不合适你看得!"
"色情小说?"
"呵呵,色情小说就不能公开发行了!"
"哦,明白了。"
"我们去那边那个篮子吧,这么多书都已经不能抱着。"
周书恒说。
他们走到接近走廊那边,提了个熟料红色篮子,把书都放进里面,然后顺道走到科普类那一柜去。
"你儿子也常和你一块来这里吗?"
"不,他长大了,不需要父母陪着。"
"我倒想有个父亲这样陪着!"
"那现在不是有了?"
"是啊,还有两个呢!"
他们又挑了几本科普类的读物,然后就下楼结账。
周书恒把陈德希送回酒店然后才回律师楼。
整理一些文件档案,接见两个客人,已经是傍晚六点了。周书恒赶紧收拾东西就回家。
晚餐准备的差不多,周书恒刚回来就和女儿搂抱在地上。
艾静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儿子则在楼上玩游戏。
"美美,今天在学校有什么事情要和爸爸说吗?"
"当然有咯!你知道吗?爸爸!"
"是什么啊?"
"我给老师挑去跳舞,下次文艺晚会的时候我就要上台表演呢!"
"哇!美美这么厉害啊!"
"那当然咯!"
"好了,爸爸要和妈咪说点事情,待会我们再玩。"
周书恒放开女儿,然后走到艾静跟前坐下。
艾静假装没看见。
"下午你误会了。"
"欸,停!我不想知道!"
艾静放下书说。
"你真的误会了!"
"我不想听你说什么!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可以吃饭了!"
艾静看见风娘已经准备好,正朝这里走来。
"先生,太太,我们可以吃饭了。"
风娘说。
"好吧。"周书恒扭过脖子对风娘说,接着又对艾静说道:"那件事就待会再说吧。"
风娘转身上楼。
周书恒抱起美美,走在前面,艾静走在后面。
他们刚坐下,周朝晖也下楼走进饭厅。
他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就坐下拿起筷子夹菜。
"小晖,我们要帮你转校。"
过了一会,周书恒说。
"转校?我不想转校!"
周朝晖皱着眉头说道。
"我们是为你好。"
艾静说。
"那就不应该转校!"
"我们不能再让你和曾清继续交往下去了。"
周书恒说。
"就因为我和他······;有那种事?我都说过了,我不是!"
"你不是也好,是也好,总之我们不能再让你和他继续交往,都不知道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还会再干出什么事情来!"
周书恒态度很坚决。
"我们能干出什么事来?"
周朝晖简直不敢相信父亲说的每一个字,以前父亲总是处处护着他,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反而和他的母亲站在一起反对他。
"反正这一次你只能听我们的,你没有任何选择!"
艾静说。
周朝晖突然把筷子一扔,站起身要离席。
"站住!"
周书恒厉声说道。
周朝晖吓了一跳,呆呆的站着。
"给我坐下,把饭吃完了再走!"
周朝晖无奈的坐回椅子上,拿起筷子狠命的扒饭。
餐桌上刚安静了一会,周书恒搁在客厅的手机响了。
他走出去接电话,是陈德希给他打来的。艾静偷偷遥望周书恒讲电话的态度,并且听到了几句。没过多久,周书恒又回来。
他刚坐下,艾静就冷言冷语道:"是谁给你打的?"
"没什么。"
"没什么?下午那个男孩吧?"
"我都和你说了,是你想太多了!根本就没那事!"
"哦,是吗?"
"我不想再说了!"
"你当然不希望我再说了!"
"你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呢?"
"你这女人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呢!我已经和你说过了,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不是才怪呢!你们那么亲热!你身边有几个朋友的儿子这么大了!给我说说啊!别说是家晋的!"
"欸,你说对了!还真是他的呢!"
"哼!我不是不相信他没有儿子,但是这一个绝对不是!"
"你那么了解,你和他生过啊!"
"你们全家人就是这么下流,龌龊!"
艾静猛然扔下筷子,站起身,然后对着周朝晖说:"你和你父亲一样变态!你干的事情他也再干!"
周朝晖愣愣的看了看艾静,又愣愣的看了看周书恒,张着嘴不语。
"你胡说什么啊!"
周书恒看着远去的背影大声说道!
"如果你也认为我胡说,就亲自问你父亲去!"
艾静没有回答周书恒,只是转头对着儿子说。
周朝晖把目光转向父亲。
"你别听你母亲胡说八道!她神经过敏了!下午不是她想的那样,我已经解释了好几次,她就是不愿意听!"
"下午是怎么回事?"
周朝晖心慌慌的问道。
"下午我陪一个孩子去书店买书,遇见你母亲了,她误以为那是,就是,反正她误会成我和那个男孩子是你和曾清那样的!"
"那你们是不是?"
"当然不是了!那个孩子是你丁叔叔的儿子!"
"他什么时候有儿子?"
"应该是养子!最近才认养的!和你一样大!"
周书恒把椅子往后挪,然后也上楼去。
走进卧室劈头就骂道:"你怎么啦!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随便和他说呢!"
"你害怕了。"
"我怎么害怕了!问题是那个孩子和我没什么,那真是家晋的儿子!"
"别说是他前妻当年没有打掉!"
"这个孩子是他认养的!"
艾静愣了一下,然后说:"是吗?"
"我骗你干嘛呢!我会这么没头脑吗!去搞一个未成年男孩!我现在就给家晋打电话,让他和你说吧!"
周书恒拿出手机给丁家晋拨去。
电话一接通,周书恒说:"家晋,你和艾静解释一下那个孩子的事情吧!"
"哦?"
电话那头,丁家晋一脸不知所措。
艾静拿过电话,然后走到窗边,说了一会,接着挂了电话,走到周书恒面前,把电话交给他,说道:"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呢?"
"晕!这句话是你们女人的专用语吗?"
"那个孩子现在怎么办呢?"
"我们自有安排。"
艾居接到周书恒的电话之后马上赶到他的律师楼。
临走时他神色很慌张,只是给下属吩咐了几句。最近公司里的每一个人都心惶惶的,大家都私下议论着自己的前途到底何去何从。还有,老板会不会给抓了。
艾居刚一脚踏出公司门,后面一群伙计轰的一声,像蝗虫似的聚在一起。
艾居心里也很担忧,只是他见惯场面的人,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
周书恒早早就把所有的约会全部取消。
并且把电话交给秘书接听,手机也关了。
艾居准时走进办公室。
"怎么样?"
他来不及坐下,问道。
"你先坐下。"
周书恒说。
"快点告诉我,你去找他了吗?他怎么说呢?"
"你别急,我先给你看些东西。"
周书恒用钥匙打开一个暗格,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公文袋。
"书恒,这是?"
"我没有去见他。"
艾居突然脸又是黑又是白。
"别紧张!我和你说,他一定要钉死你的!所以,我去找他也没有用。"
"你叫我来就说这句话,还有什么用呢!"
艾居很恼怒的反问道。
周书恒不忙不急得说到:"一个月前我就已经开始调查王中莫。"
"你怎么调查的?"
"我找了私家侦探。"
"那消息怎么说?"
"就在这里。"
周书恒拍拍公文袋说。
"这些东西就能够让他不起诉我?"
"我不干保证,但至少他会闭上嘴。"
"永远?"
"暂时。"
"他也贪污?"
"岳父大人,你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呢?你在官场,商界混得比我早,你该不会不知道王中莫是什么人吧?我们都在一个大染缸里,谁会是清白的?"
"说得也是,走在河边,哪个脚不湿的。给我看。"
周书恒把东西交给他。
"这里面有一件案件时你想象不到的,我自己当初看到那些资料和证据的时候也吓坏了。"
周书恒说。
"在哪里?"
艾居问。
"在最后面。"
艾居急忙翻到周书恒说的地方,过了一会,他神情严肃紧张的望着周书恒问道:"这些都是真的?"
"嗯。"
"那件走私案怎么会与他有关呢?"
"他就是把那个人介绍给中央里头那个高级官员的中间人。"
"那怎么他没有出事呢?"
"我发现你今天问得问题都很失常,不像我认识那个老丈人!你说谁会动他呢?那个靠山,你没看见名字吗?"
"这些资料是不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
"可是这实在太诡异了,太让人难以置信!这里说那个走私案一早就是有涉及到中央的高级官员在里面,而且是特别高级的那一位,直到另一个高级官员揭发了此事,才被曝光了,之后那个人也因此而被迫下台。而所有人还以为他是因为年纪大了,不能继续工作。"
"很多人要除掉他呢,只是不能。"
周书恒点点头。
"你是说他走私的事那些人一早就知道,只是因为有这个人介入没人敢吭声?"
"不错,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真相。"
"你哪个私家侦探是怎么来的?"
"这个你别管,反正这件事从现在起与我无关了,我把资料交给你,一切就看你,但是,不要说这些资料是从我这里得到的就好。"
"我明白,我不会连累你,连累我的女儿还有孙子的。"
"那最好。"
"你为什么会帮我呢?"
"我是看在艾静的份上。"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如果他真的有这个后台,这些资料是没有用的。"
"那你也选择逃亡啊!美国,加拿大,和那个走私犯一样,花重金把自己看起来。"
周书恒揶揄道。
"别开玩笑了!"
"我和你说,这些资料只能暂时保住你,但不可能永远没事。如果真的出事,你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是美国,这些资料你可以拿给CNN,CBS,ABC这些大的电视台,或者是《TIME》,不过千万不能找美国政府,分分钟他们把你出卖了。"
艾居已经想象出到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情况。
他感到前方是多么可怕,阴险,他一辈子就要背着出卖国家,出卖民族的罪名在身上,永远也回不了中国。
"书恒,谢谢你。"
"不客气。"
"不,我是真心感激你!"
"别!我们今天的事情都要当作没发生!我不想牵涉在这里面!这件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不知道最好,可是我没办法,所以现在我也自身难保了,一旦给人家知道,我会先死你前面。"
"我就是要感谢你连命都不要还帮助我!"
"如果我早知道这样的事情,我是不会帮你的!"
"无论怎么样,你已经救了我!书恒,我很抱歉,一直以来对你很不好。"
"算了,我不想提那些旧事。我也没憎恨你!将来有一天我的女儿找男朋友我也会希望她找一个有出息的,有钱的!嫁入豪门做少奶奶!"
"我有两个女婿,另一个现在已经收到风声,知道我就要垮台了,马上开始为自己找后路,并且和我划清界限。"
"哦?你说那个差点成为我妻子的丈夫的男人?"
周书恒嘲讽着。
"还好,我当初没有把艾静嫁给他。"
"可你把另一个女儿嫁给他。"
"我当初看错人了。书恒,我真是很抱歉,这么多年一直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的家人,特别是艾静······;"
"别说了!"
周书恒打断他。
过了一会,周书恒感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粗暴,于是又说道:"对不起,我只是······;"
"没关系,我明白,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是我现在知道谁是真心的,即使你不原谅我,我还是心里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
"如果你真想感谢我,那么就不要再提这件事我也有份!这就算是对我的报答吧!咱们无拖无欠。"
"好,我知道了!如果我真有一天的被迫这么做,你一定要好好待艾静,别离开她行吗?"
"我们是永远也不会离婚的。"
"有你这句话我现在安心很多,可是我另一个女儿不知道会怎么样!"
"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件事艾静知道多少?"
"她不知道。"
"那就好。我从没做好一个父亲,更不想在这个时候还要她陪我受罪。不过,我始终无法相信这些资料,怎么可能呢?连这个人也是牵涉在内!"
"你想想就知道了,他们明目张胆的走私,逃税,骗税,干了不少肮脏事,难道上面不会不知道!如果不是有这样的后台他们敢吗?白痴都想得到!王中莫吞了多少昧心钱,他表面装得像一个人民的忠仆,其实也是一路货!你先别露出最后那张牌,把前面那些威胁他就好,后面那些在迫不得已时候才公布,不然这样会把事情搞大了!"
艾居有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最后他看了时间也不早了,于是决定先走。可是刚起身,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周书恒慌忙把外面的人叫进来。
一分钟后,艾居微微睁开眼睛,说:"我没事。"
他看似很虚弱。
周书恒和另一个人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我给你找个医生!"
周书恒说。
"不用了!我坐一下,没事的,可以回去的。"
"这样怎么行呢?"
"真的没事!"
"我送你回去吧。"
"别,这事也不要和艾静说。"
(62)
"我们分手吧。"
丁家晋说道。
胡星宇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难道就不能再过一段时间吗?"
"不行,我不想再这样拖下去!"
丁家晋回答得很干脆。
"就因为那个男孩?"
"对,你今晚在我回去之前你必须搬走。过几天他就要来住了。"
"你就这么绝情?"
"我说过我是一个没感情的人。"
"你是说过,可是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这么做!"
"现在领教了吧?怎么样?是不是生不如死呢?"
"不错!你够狠!"
"那趁你还没有死之前离开我吧!别再和我这样的人继续纠缠,对你没有好处!"
"你能不能别这样好吗?我们可以再努力!"
胡星宇进最后的努力希望可以夺回丁家晋的心。
"我已经对你没兴趣了,从一开始,我就只因为你的身体才想要你!"
"你把我当作什么了?"
"你真的很想知道,很想我回答你这个问题?"
"家晋,我可以听你的话,照你说的做,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别和我分开好吗?我是真心爱你的!"
"我们第一上床的时候我对你说什么,你不记得了吗?每一个和我上床的MB都说爱我!"
"你把我当作和他们一样?"
"不,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比你贱。"
"那你把我当什么?"
"性伙伴。"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对,从来都没有。我好聚好散吧!不要再纠缠了!今晚你就得必须搬走。我现在的马上回医院了,帐我已经付了。我先走,你也回去收拾东西然后走吧!钥匙放到桌上就好。"
丁家晋说完就离开。
胡星宇极度失望的看着丁家晋走出去的背影,那一刻,他整个心都酸痛的无法呼吸。他坐了一会,然后就回去。收拾好东西之后,已经将近六点,可是丁家晋还没有回来。
他给酒店打了电话订好房间,然后又叫他们过来把东西先搬过去。自己却没有走。而是留下来,他洗了个澡,然后又叫了外卖。
八点,丁家晋回来了。
他走进客厅看见胡星宇还没走,正想问他,胡星宇就说到:"我的东西已经搬走了,不过我想留下来和你过最后一夜。我自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你说的对,好聚好散。"
丁家晋感到很意外,没想到胡星宇这么从容镇定。
他很高兴得走到胡星宇跟前,说:"不错,这样的分手方式最好了!今晚一定会很难忘的!"
"我们先吃饭吧,我已经叫了外卖。"
"呵呵,你还真周到,我还没吃呢。"
两人吃过晚饭,已经是九点了。丁家晋也不问胡星宇到底搬去哪里。
"你洗澡了吗?"
胡星宇问。
"我刚从医院回来,哪里有洗澡呢?"
"那你先去洗洗吧,我等你。"
丁家晋笑眯眯的走进浴室,洗得很快,然后围着浴巾就出来。
胡星宇已经脱得只剩一条内裤躺在床上。
"我就喜欢你这个骚货!最懂得搞花样了!"
丁家晋扑到床上去,抱住胡星宇,亲了又亲,然后把腰间的浴巾拿去。
胡星宇按住丁家晋的手,跨到他身上,说:"今晚我想玩更刺激的!"
"好啊!你有什么刺激的把戏都拿出来!我等着!这样的分手也不错!"
胡星宇弯下背,从丁家晋的脖子往下亲吻,直到大腿,然后他握住那根强壮的阳具如饥似渴的吸允。
"怎么样呢?"
胡星宇抬起头问。
"你不是说有新花招?"
"那你要闭上眼。"
"好啊。"
丁家晋闭上眼睛,嘴角还保持着笑容。
这时,胡星宇拿出两条绳子,正要绑住丁家晋的右手时,丁家晋猛然睁开眼睛:"干吗?"
"这就是我说的,要玩刺激点。怎么了,不敢啊?"
胡星宇挑衅道。
"谁怕谁呢,来啊!"
丁家晋伸出手说。
胡星宇很快就将他的两只手绑住。
接着他又拿出婴儿油倒在丁家晋身上,一边倒一边抚摸。
丁家晋很享受的望着胡星宇。
胡星宇用手帮丁家晋打了出来,可是他自己没有射。
丁家晋那里还很硬挺,他说:"我还要再来!"
"那好啊!再刺激一点要不要呢!"
"小骚货!"
胡星宇下了床,接着又回来,可是手上却拿着一把小刀,却很尖很锋利。
丁家晋以为那是在性用品店买的道具,就没有感到惊恐。
胡星宇又坐到他的跨下,玩弄的小刀说:"你说,我应该从哪里把你切下来呢?"
丁家晋越看越不对劲,这时他恐慌的发现这不是假刀,是一把真刀!他挣扎着,却没有用,双手给胡星宇绑得死死的。
"你想干吗?"
丁家晋吞了吞口水问。
"你说呢?我这么爱你,可是你却把我当作什么了?鸭?"
"别玩了,放开我!快点!"
丁家晋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放开你?暂时不行!我还没有玩够呢!"
"别在开玩笑了!我不想玩了!"
"你不想玩,但是我很想玩!"
胡星宇还是把弄着小刀,说。
丁家晋使劲地挣扎,可是还是不成功。
胡星宇把刀尖架到丁家晋的脖子,然后顺着往下滑,但是没有划伤对方,直到小腹他才停下,说:"怎么样,那就从这里开始吧!"
"你放开我!看我以后怎么治你!小贱货!你敢再动我,我保证你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丁家晋心里害怕到极点,但还依然硬着嘴怒吼道。
"我好怕啊!那这样我可不能让你活着了!不然我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胡星宇突然在丁家晋胸前划了一道,血从伤口缓缓地往四周流出。
丁家晋痛苦的哀嚎着。
"放开我!你变态!放开我!"
"不!我不会放开你的!"
胡星宇一边流着泪水一边说道。
他心里现在比丁家晋更痛,因为要亲手杀死自己爱的人不是那么容易。
"我求你,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吧!"
丁家晋苦苦的哀求着。
"你求我啊?"
胡星宇假装很天真地问。
"是的,我求你!"
"可是我不打算因为你求我,我就放了你!"
"那你要什么呢?我给你!"
"我要你爱我!"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胡星宇又突然在他另一边胸部划了一刀。
丁家晋五官已经扭成一团,两个伤口又疼又辣。
"放了我吧!你杀了我是没有用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可怜虫,你不同,你年轻,又帅气,而且还是模特,你有大好的前途,你杀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胡星宇嘲讽道。
"我不记得了,你说,我听着!"
"你说的对,其实我已经三十岁了,我这张脸全是靠整容出来的,模特圈二十五岁就已经得退休了,我还有什么前途呢?现在大把大把十几岁的小男孩,长得比我帅,前途比我好,我已经没有机会和他们竞争了!我的事业已经完了!我什么也没有了!"
"不会的,我可以找人帮你,把你捧得再红!"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是这个游戏里的一员,我会不知道?"
"那你说要怎么样才放我!"
"我要你对我说!"猛然,胡星宇情绪特别的激动,扯着脖子冲着丁家晋大声吼道,"我要你说对不起!"
"好好好!我说,我说,要我说一百遍都可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停!我不想再听了!"
"别杀我,求你了,你杀了我要付出很多代价的,值得吗?我死不足惜,而你难道愿意吗?"
客厅,丁家晋的手机突然有人打进来。对方响了很多下最后才挂,但是隔了一会又打来,连续打了很多次,最后那个人才放弃。从电话铃声丁家晋可以辨别应该是陈德希打来的。可有什么用呢,他的手被捆绑着,根本就没法接听。刚刚闪过一丝希望这回又破灭了。
"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这个胆小鬼!你这个贱东西!知道害怕是什么滋味了吧?"
"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别杀我!我这种胆小鬼不值得你杀得!"
"但是我不甘心啊!我付出那么多,为了接近你,我什么都做了,为了赢取你的心,我付出多少代价,你一句要我马上走就得走,哼!我有那么容易吗?"
"等一下!我知道了!"
丁家晋神经线像接上了电源似的,猛然想起孝伟的事。
"知道什么呢?"
"那些事情都是你干的!对不对,用红油漆淋我的车子,打电话骚扰我!这些都是你干的,对不对?"
"是的,那又怎么样?"
这个时候,胡星宇也觉得无需再隐瞒这些事情了,于是向丁家晋承认道。
"你一早就已经预谋好的!你处心积虑就是为了今天!"
"这是你咎由自取的!"
"你杀了我也不会好过的!"
"可我不杀你也不会好过。"
"我知道你心里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你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放了我吧,我可以什么都当作没发生过!"
"我不会放开你的!"
胡星宇又咆哮道。
"那你就杀了我吧。"
胡星宇愣愣的看着丁家晋,接着说:"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知道你敢,你已经在握胸前划了两刀了,反正我是逃不过的,那就让我死的痛快点,你一刀就把我解决吧!如果真的欠你那么多,那就现在算清楚。"
胡星宇举起刀,深深地呼吸,手紧紧地握住刀柄,他内心挣扎可很久还是没有下手。
丁家晋也闭着眼等待着他致命的一击,可是时间过去了很久还没有动静,他微微睁开眼睛,看见胡星宇一脸的痛苦,举着刀不动。
丁家晋猜测到胡星宇开始心软了,有可能会放弃,他说道:"来吧,快点,你不是要杀我吗?那就快点吧!别再让我等了!"
"闭嘴!你别逼我,我会杀了你的!"
胡星宇哭着说到。
"放下刀吧,我们都知道,你是不会杀我的。"
胡星宇咬着牙根,血管暴涨,浑身发红,在他痛楚的脸颊上,一道道泪珠无声的流下。
"你为什么不能够爱我呢!你也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我!"
"你就当我犯贱吧。"
胡星宇把刀一扔,然后下床,丁家晋暗暗庆幸自己刚从鬼门关逃了过来。
"你说得对,像你这样的可怜虫不值得我杀你!你在我这里。"胡星宇说着把手按到自己胸口,说,"已经死了。"
他穿回衣服,走到卧室门口,回头又问:"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丁家晋说:"是的。"
"一点都没有?"
"对!"
胡星宇心就像被一只手紧紧拧住,泪水又滚滚的往下流,接着他突然止住,就像演员一样,能够自如的控制情绪,刚才悲痛的面容逐渐镇定下来。他又深深地呼气,说:"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等一下!你的放开我啊!"
"不!"
胡星宇又走了回来说道。
"放开我!你才可以走!"
"不!"
"你这样走了,我怎么办?"
"你不会有事的,那些伤口又不深,再说,一定会有人来救你的。如果你两三天没出现。"
"可也不能这样啊,我要怎么解释!"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放开我再走!"
"不!"
胡星宇突然脸上神经质一笑,然后不顾丁家晋的呼救就走了。
丁家晋听见外面有两次声响很大的关门声,一次是木门的,另一次是不锈钢门的。
电话又响了,依然响了很多次才停。
丁家晋又气又恼,他尝试在继续挣扎,不过还是不成功,绳索绑的很紧,根本就不能松开。
他躺在床上,想起很多事情。这么多年来自己的所作所为,眼泪悄悄地涌出眼眶。
他闭着眼,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他听见有人开门进来。
"是你吗?"
丁家晋马上大声喊道,他还以为是胡星宇又回来了。
可是出现在卧室门口的人不是胡星宇,是陈德希。
他惊讶的看着卧室内的情景,浑身赤裸的丁家晋被绑在床上,而且浑身还是血,卧室里有股怪味,闻上去很像是血腥的味道,他发怵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丁家晋也很尴尬。没想到自己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下给陈德希看见。他很担心自己的私生活,还有刚才发生的事情被陈德希发现了。
"快!给我解开绳子!"
陈德希立即走了进去,然后帮他揭开绳子。
"怎么回事?"
陈德希问。
"没什么。"
"你身上流了很多血,是不是有人打劫!我们赶快报警!"
丁家晋急忙拉住陈德希的手说:"别,别报警!"
陈德希惊愕的看着丁家晋。
"对,别报警,而且这事你不能和任何人说,包括周叔叔,知道吗?千万不能和他说!"
"那现在怎么办?"
"你去浴室,然后打开放毛巾那边的一个格子,里面有消毒药水,有棉花,所以东西都拿出来给我。"
"好的。"
陈德希马上走进浴室照丁家晋说的去做。
丁家晋在陈德希离开时,也赶紧把地上的浴巾围上,然后用纸巾搽干身上的精液痕迹。
陈德希拿着东西走出来,放到床上。
"我帮你吧。"
"等一下,我自己先来。"
丁家晋忍着疼痛消毒好伤口,然后在陈德希的协助下包扎好伤口。
"你去给我放热水,我要洗个澡。"
"你这样还要洗澡?"
"我只是洗下身就好。你待会在里面帮我,别让水沾湿胸部这个地方就行。"
"爸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不告诉我?"
"这件事太复杂了,我现在根本没法和你解释!对了,你怎么会这个时候来我这里的?"
"我今晚给你打了很多次电话,可是你没有接。"
丁家晋回想起刚才多次手机想起的时候,果然自己的推测没有错。
"那边也要一个星期了,算了,我明天去给你退房,然后你就搬过来住吧。"
"你的那个朋友走了?"
"是的。"
"是不是你那个朋友把你伤成这样的?"
"别再问了!进来帮我吧,你到外面给我倒杯水,我要吃止痛药。"
丁家晋吃完止痛药,然后又洗了澡,换上干净的内衣,陈德希扶着他到床上躺着。
"今晚就在这里睡吧,别去酒店了。你睡隔壁那间,明天我再和你会酒店退房。"
"那你自己小心了,如果有事就喊我。"
"会的。"
陈德希和丁家晋道晚安然后就走出卧室,真要关上,丁家晋又叫住他:"门别关,今晚就开着。"
翌日,丁家晋带着陈德希回酒店收拾东西并且退了房。搬进来的第一天,艾静来过一次,只因为好奇为什么丁家晋突然转性了,居然想做爸爸,做一个居家男人,这是艾静想不通的。别说她想不通,就连丁家晋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不过,丁家晋是决心要做一个好男人,一个好父亲的。特别是经过胡星宇这一次教训,他完全清醒,明白到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不仅是在折磨自己,也是在折磨身边的人。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快乐,其实不然,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快乐,才会故意给自己寻找刺激,不让自己的感官变得麻木,而实际上,他越是寻求刺激堕落,感官也越是麻木,也更体验不到什么是快乐。
自从陈德希住进这所房子后,他开始发现丁家晋的生活习惯和很多人不一样。比如,他每天洗个澡都可以半个钟头以上的,他衣橱的衣服,内裤,鞋子,袜子,领带,装饰品比外面时装店卖的还多。而且他有严重的洁癖,时不时就要去洗手,穿袜子前要洗脚,有时候一天要洗三次澡,而且每次都必须要用沐浴露洗。
有一次,他要去上网,刚打开电脑就被丁家晋叫关掉。他不明白怎么回事,可是事后丁家晋给他重新配了一台新电脑。不过这事很快也就没有在陈德希脑海里继续产生疑问。
周书恒通过关系,很快就给陈德希安排好上学的事情,而且和儿子是同一家学校。本来他是想给周朝晖和陈德希另找新学校,可是考虑到也就剩下一个学期了,转来转去不是容易的事情,因此就暂时不给周朝晖转学,再加上有一个陈德希在那里。应该可以帮自己看住儿子。
陈德希来到新学校,不是很快就能适用,因为在这里读书的人基本上都是非富则贵的孩子。新同学一问起他的家庭情况时,陈德希总是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对陈德希来说在这所学校难的不是功课,而是如何与人相处。
上学的头一个星期他几乎是全校最热门的话题。
他叫什么?
他是哪里来的?
他父母是谁?干什么的?
哪个很有风度的中年男人是他父亲吗?
他住在那里?
他以前读哪个学校的?
他的衣服在哪里买的?
他用什么手机?
他认识周朝晖?亲戚吗?
他有女朋友吗?长得还蛮帅的!
我昨天在帝豪看见他!
······;
"你和丁叔叔是怎么认识的?"
下课后,周朝晖主动找陈德希说话。
自从和曾清的事情被揭发后,他就一直和曾清保持距离。
肖晶丹也因为那晚发生的事情到现在还没能来上课。
"说了你也不信的。"
"奇遇?那我更要听听!"
"你爸妈没和你说我的事情吗?"
"他们只是说你是丁叔叔收养的一个孩子而已,其他都没说。"
"没说我以前的事情?"
这时,陈德希正想着要不要和对方讲实话。
"没有,我就是很好奇这个,大家都在谈论你这个问题呢!"
"我知道。"
陈德希红着脸说道。
"告诉我吧,你是从哪里来的!"
周朝晖一脸的期盼。
"告诉你的话,你会不和我做朋友的。而且你也会和别人说我的事情!"
"我保证不会和其他人说的,再说你是丁叔叔的养子,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说吧。"
陈德希用几句话把那些事情告诉了周朝晖。
"这样啊?怪不得你那么安静,我还以为是你的性格就这样呢!不过说的也是,这里都是势力眼,这所学校穷学生还真没几个,所以你看到的那些人,家里都是有背景的,如果给他们知道你以前那些事情,他们一定到处宣扬,而且还会鄙视你的。不过,我就不会了,你放心好了,我们可以做朋友的。我和丁叔叔熟得很,我从小就是他看着长大的,基本上我什么话都可以和他说的,有时候我总认为他更像是我的父亲!"
"那就好,我在这里其实很不自在的,我和他们又不是一伙的。"
"如果他们问丁叔叔是不是你的亲人,你就直接说是,不用怕!你都不知道他们其实心里羡慕得很!"
"羡慕?"
这还是陈德希头一回听到有人会羡慕自己。
"当然了!有几个爸爸的可以像丁叔叔这样的,又帅气,又开发,而且还有钱!然后又关心孩子!你每天都是他接送的对吧,你看有几个父母这么有空呢!"
"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谁?"
"我爸爸。"
"丁叔叔?他就很时髦很懂得生活的一个人啊!你在他那里住的怎么样呢?"
"我从没有住过那么好的房子。"
"你和他在一起,以后享受的东西多着呢!他那个人真是一个新潮的好爸爸!你应该会很喜欢他的。"
"我是很喜欢他,但我对他有时候觉得就是······;他总让我感觉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如果他和其他男人一样,就不是一个让很多人都向往的人了!"
"你不会把我这些话告诉他吧?"
陈德希突然有些担忧。
"安心吧,我不会和他说的,我们现在是朋友!"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有一个人却在暗处一直监视着他们,那个人就是曾清。
那一夜过后,他对周朝晖的感情是又爱又恨。他万万都没有想到自己为对方付出那么多,在那一刻,在那个紧要的关头,这个人竟然背他而去。
可是他又理解周朝晖那么做。
他又想过毒死周朝晖,然后自己也自杀,可是,每当他想到如果周朝晖死了,他身边爱他的人会有多么痛苦时,这个念头就被打掉了。
事情发生之后,曾清有过几次主动找周朝晖搭话,可是最后都是被周朝晖推开。
这回又看见他和新来的同学那么亲热,他一时又想起那个念头来
中午,丁家晋准时来接陈德希和周朝晖放学,然后三人吃完饭就去丁家晋的医院休息。
陈德希和周朝晖都想上网,于是丁家晋自己一个人躺到沙发上睡午觉。
"真奇怪,怎么打开电脑就会有这个程序呢?"
陈德希看着电脑屏幕问周朝晖。
"我看看。"
陈德希把椅子往左边移,好挪出位置给周朝晖。
周朝晖点击属性察看,说:"这是一个木马程序。"
"这部电脑没有装杀毒软件的吗?"
陈德希问。
"当然有,医院怎么会没有呢,而且还是正版的。"
"你们在说什么呢?"
丁家晋闭着眼喃喃道。
"你的电脑中毒了!"
陈德希说。
"怎么会呢?是你们上那些色情网吗?"
丁家晋问。
"才不是呢,都不知道是不是你自己什么时候上色情网中的毒。我们在帮你杀毒。"
陈德希又说。
"这个程序好像不是什么电脑高手编的。"
周朝晖说。
"你怎么知道呢?"
"我刚看了一下,很简单的东西,这个我也会。真奇怪!"
过了一分钟之后,周朝晖很熟练就把电脑里面的这个木马程序都删除掉。可是,万万没有人想到这个程序是谁放进来的。这个人就是肖明。
他掌管了整个医院的电脑,对他来说要放个什么病毒到哪部机是容易得很。他之所以可以窃取丁家晋所有秘密资料也正是靠这样得来的。
每当丁家晋打开电脑,肖明那边也可以会知道,并且将丁家晋电脑里面的所有资料都下载到他的私人电脑上,包括丁家晋上什么网站,和谁聊天,发了什么邮件,他都一清二楚,就好比他自己坐在丁家晋的电脑前看着他做这些事情一样。
就在周朝晖把程序删除的那一刻,另一端,肖明一下子也断了,什么都没有。
他试着胡乱敲打键盘,然后又检查自己的机,都没什么问题,过了一会,他知道了,一定是对方发现了自己的程序给删除了。
他狠狠地盯着电脑,然后又重新编写另一个病毒程序。
对他来说,丁家晋现在所有秘密的资料他也拥有,所以断开一会对他来说并不碍事。
(64)
一个男人发现自己的妻子有外遇,会有什么反应呢?
第一, 找那个奸夫痛打一顿。
第二, 关上门,把妻子暴打一顿。
第三, 什么都不做。
第四, 直接离婚。
我想不出还有第五个答案来。
孟宇一直就怀疑珍倩,只是他找不出到底是谁。因为没有人会想到奸夫就是艾居。孟宇发现最近珍倩花钱越来越大,可是这钱不是从他那里来的,这下更明显了。
他决定跟踪妻子找出答案。
就在珍倩打扮好出门不到两分钟,孟宇也跟着下楼。
珍倩走出小区,截了一辆的士然后就走。
孟宇也赶忙截下后面另一辆紧紧跟着珍倩他们。
珍倩下了的士,很快又走进一个停车场。孟宇躲在车里目不转睛的盯着停车场出口。
几分钟之后,有一辆奔驰从出口出来,自己的妻子就坐在前面,开车的男人因为给珍倩挡住看不见。
孟宇叫司机开上去继续跟着。
他们到了一城,孟宇经常来这里与那个坐台女幽会,对他来说这里熟悉得很。连门卫他都认识。孟宇在门口下车,付完钱马上走进去。
停车场有电梯直接上楼,所以珍倩他们无需再走出来。孟宇也就没能亲眼看见那个男人是谁。不过他记得车牌号。
孟宇走到门外那边,笑嘻嘻的和他们打了招呼。
那几个门外是外地来的小青年,穿着制服。由于平时这些人看见孟宇在这里进进出出,都误认他也是大老板,和孟宇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他包养的,于是看见孟宇也都很礼貌,马上哈腰连胜问好。
孟宇也装出一幅大老板的模样说:"最近这里有没有来新的住户呢?"
"最近没有啊。"
一个小青年说。
"我看见刚才那辆车好像不是这里住户的,都没见过。"
孟宇故作疑惑道。
"那辆车来头不小啊!"
小青年煞有介事的说道。
"怎么啦?难道是中央领导不成。"
孟宇故意在语气里流露出一点满不在乎来。
"那倒不是,不过人家是房地产商的大鳄呢!"
"哦,我认识不少这样的人,你说是谁,也许我认识呢。"
"你还不知道吗?就是艾居,福布斯上面有名的。"
"你说什么?"
孟宇听见艾居这两个字时,差点连下巴都掉了。
"你没听说过吗?"
小青年看着孟宇说,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你不是说你认识不少这样的人,怎么没听过呢?
"哦,我只是没想到他也会在这里。"
"听说他在这里投资了一块地。"
"这我知道,只是不知道他会住在这里。"
"你是来找你那位小姐吧?"
小青年又问。
"小样!给你猜中了!"
小青年咪咪的笑着不语。
孟宇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也笑着走进电梯去。
"爸爸,有件事我想问你?"
这一晚,当他们吃完晚饭之后,两人都洗完澡坐在客厅一起看电视时,突然陈德希说道。电视正在播一个美国电视剧,里面刚好又涉及到一个同性恋角色,当陈德希突然说出这句话时,丁家晋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给他一个答案。他知道,从第一天收养陈德希开始丁家晋就明白到总有一天这件事一定得向他作一个交待的。
"你说吧。"
丁家晋很平静的回答道。
"不过,要是我说了,你不要生气,不管是不是都好,你不会把我赶走吧?"
陈德希很顾虑。
"当然不会,你永远都住在这里,直到你有能力独立生存走出这个家为止。"
"真的?"
"是的,说吧,我已经在等你的问题。"
"爸爸,你是不是同性恋?"
"是的,我是同性恋。"
陈德希有继续看着电视,然后没有再说话。
丁家晋也一样。
过了一会,陈德希又说:"其实,你别误会。"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屏幕说,"我不是反对同性恋,反正这事也和我没什么关系。就像,怎么讲呢?"
"你慢慢说。"
丁家晋亲切的看着他的脸庞说。
"打个比如吧,如果你现在是一个异性恋,而且是一个单身的父亲,那么你在外面喜欢和什么女人来往也是你的事情,我是不会干涉什么的,就这么简单。您明白吗?"
"我明白。"
丁家晋微笑着说道。
"那你收养我······;"
"我从来没那么想过,你还小,而且你也不是,哪怕是,我也不会和你有那种关系的,因为你还只是一个孩子。我收养你是因为我真心想帮助你,没有其他原因。"
"那就好,我对男人是没有性欲的。"
陈德希说这话时耳根都在发热,他很尴尬,因为自己的表现已经被丁家晋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这事不能和小晖说,他不知道的。"
"我知道。我有试探过他。"
"你怎么试探的呢?"
"就是随便问问你的事情,然后他都不明白我问的真正含义,所以我就肯定他是什么也不知道。"
"你们相处得好吗?"
"还可以,他知道我是个孤儿,但没有看不起我,反而和我说了在学校应该要怎么去应付那些人和事,我觉得他人还不错。"
陈德希扭头看了一眼丁家晋,然后目光都回到屏幕上。
那一眼很迅速,几乎没有看清丁家晋脸上有何表情。
"你和同班的曾清说过话吗?"
"你怎么认识他呢?"
陈德希马上回过头看着丁家晋问。
猛然他又说:"你该不会和他······;"
"不是,不是!"丁家晋连忙解释道,"曾清是我一个女同事的儿子,他以前和小晖关系还不错,可是最近他们闯祸了,所以小晖的父母不想让他们走的太近,你在学校帮忙看着他们,有什么事回来告诉我。"
"他们都没说什么话,我一点也看不出他们关系很好。"
"哦?他们现在没说话吗?"
丁家晋觉得奇怪。
"没有,我觉得他们就是关系很一般的那种。"
"那就好。你明天上学时别问小晖这些事情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还有,明晚我有一个聚会,我们一起去。"
丁家晋说。
"什么聚会呢?是你们那种聚会吗?"
"不是,是一般的社交聚会,什么人都去的,到时你会看尽人间百态的。"
丁家晋故作玄虚地说道。
"一般都干吗呢?"
"没干吗,就在那里聊聊天,看看人。"
"对了,爸爸,我有件事想你帮忙。"
"什么事?"
"就是我父亲的骨灰,我知道在哪里,不过这几个月来我一直没有去看过,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呢?"
丁家晋听见这话,心头猛然涌起一股酸楚。
"这件事过些日子我在和你去好吗?"
"可以的,没事,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去,我现在有钱了。"
"不,我和你一块去。我们找个周末,然后我开车送你去。"
丁家晋虽然对方孩子很有一套,可是那毕竟不是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比如周朝晖,周美美,哪怕看着他们的长大的,可还是不一样。
他现在也面临着周书恒一样的境界,对一个16岁的孩子,应该用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是摆出一副严峻的父亲形象,还是和蔼可亲,或者还有其他的选择,这都是让他难以选择的。特别是当孩子知道自己是一个同性恋的时候,这个问题就变得更加棘手。
陈德希和一般小孩是不一样的,丁家晋很清楚不能把那一套用在他身上,他的出生,还有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使得他比一般孩子在思想更成熟。
丁家晋最害怕一点就是担忧陈德希以后会走向犯罪的道路。因为他在社会上已经混过一段日子,虽然干的那些事情都是迫不得已的,可是他已经做过了,而且在他这年纪,他是很迷惘的,很多道德观,价值观都处在一个真空的状态,要如何用一套方法来管教他,既可以做一个酷爸爸,又不会过于放纵他。
他以前用来对付周朝晖和周美美的招数也就是麦当劳,肯德基,迪斯尼电影,然后呢?好像也没有了,哦,记得了,还有一次是带他们上酒吧去。可是这样的事情不能经常的。博物馆?图书馆?旅行?会员俱乐部?
这样的社交生活对一个16岁的孩子来说会不会沉沉欲睡呢?
丁家晋决定带他去参加明天晚上的一个成人酒会其实也是在冒险。
他担心一方面那个所谓的上流社会的各种恶俗会影响到陈德希,而另一方面他又担心陈德希会把更多的时间用在和一些他不知道的同龄人来往,然后学得更坏,逃学,吸毒,打架,卖淫等等。现在的青少年都是因为和父母亲的时间太少,导致他们生活空虚无聊,所以需要寻找刺激。
这个时候,丁家晋真正体验到做一个父亲可不是那么潇洒的一件事。
哪怕是做一个单身的父亲。
丁家晋想到自己的童年,其实自己就根本没有童年可言。
父亲暴死,母亲改嫁,接着十多年的时间都是在继父的鸡 奸下过活的。没有人可怜过他,更也没有人关心过他。
因此,他在潜意识多多少少都有这么想过,通过对陈德希的关心来关怀这个孩子,同时也希望借此让自己重新过一次童年。
第二天下午放学,丁家晋照常去接陈德希和周朝晖放学,他先送周朝晖回家后,接着和陈德希去餐厅吃饭。
自从陈德希住进来之后,他们几乎晚饭都是在外面解决的。
丁家晋是不会做饭的人,也不能说他完全不会,他只是不会炒菜而已,如果要他做饭,那么他一般都是先到外面买来麦当劳,然后回到家自己再搞点沙拉菜然后就可以吃了。
吃完饭又回去洗澡,丁家晋穿上白色长裤,上衣是一件大V字领的淡黄色长袖,陈德希穿上丁家晋给他买来的新衣,赶到会所已经是九点了。
对于这类聚会丁家晋一般都不是很感兴趣,来的人基本都不是认识的,可是有些人知道彼此是谁,只是没有正式认识。
而且点心又不好吃,但是他还是不得不一个月腾出一两次来参加。
因为,如果你一旦没有来的话,或者退出会员,很快就会名誉受损。有人就会猜测是不是那个经济不好了,生意不好了,甚至会说是不是要破产了等等诸如此类的流言马上会传遍整个圈子。虽然大部分人都不认识。
丁家晋认识的一个朋友,也是这个会所的VIP。夫妇俩人和丁家晋都有同感,以前刚赚到钱的时候还不是很懂得享受,出手就是暴发户的手笔。吃一餐就要十万块,可是那些菜比街边的大排挡还难吃!后来有一次因为不再来吃饭,这个圈里马上谣言四起,有的传他们夫妻俩都被抓,有的传男的已经逃到国外去。
最终,这些谣言也传到当事人耳朵里,为了辟谣,他们只好坚持每个月来这里吃一餐十万块钱的垃圾。
丁家晋和陈德希一进会所后,就走到一个角落坐下。
丁家晋不想太惹人注目。他环视了一圈,发现没有一个是认识的。
"那边有点心和饮料,你可以去拿。"
丁家晋说。
"不想吃,肚子还饱呢。"
陈德希很拘谨。
"没事的,放松些。这里的人都是一样的,脱光了衣服谁也不用装什么贵族。"
丁家晋鄙夷的说道。
"你常来吗?"
"不,偶尔来走走。"
突然,大家都朝一对男人望去。
一个长相特别猥琐的中年男人,看上去至少也有五十岁了,操着很浓的香港口音,肚子很大,双下巴,戴着金边眼镜,刁着一根雪茄,然后不顾形象的大口破骂身边的一个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长相不是很帅,可是也有几分秀俊。和陈德希比差远了。年轻男人不敢作声任由中年男人大骂着。
"我叫你别穿这样你就要穿这样!"
中年男人说着一巴掌就朝年轻男人脸上打去。
年轻男人没有还手,低着头,一脸的委屈。
"他们怎么啦?"
陈德希问。
丁家晋笑笑说道:"那个中年男人是香港来大陆投资的老板,是澄海那边玩具厂的,潮阳那边也有一个厂,不过不是搞玩具的。那个年轻男人以前是读舞蹈学院的,经常在同性恋圈混,读书的时候就开始给人家包养了,几个月前才认识现在这个香港人,可是有什么用呢,那些包过他的人都从来没有把他当作人看待。他现在也许觉得风光,有好房子住,有好衣服穿,有好手机用,要钱花有钱花,不用读书工作只要和男人要就有,但是别忘记这些东西都不是他的,只是暂时让他享受,比起他这个年纪的人也许真的好不少,可是他已经在将自己的前途和未来的生命作抵押,就为了现在一时的快乐。可是他以后的人生就完蛋了。那些和他一样的男孩子,现在都在读书,工作,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去获取LV,名牌衣服,虽然辛苦,而他很容易就可以获得,但是他已经慢慢的在这个社会上丧失了竞争的能力,最后男人一旦抛弃他,他就一无所有。一个人的财富,地位和名誉如果是靠美色,靠肉体去获得,不仅受不到别人的尊重,也不会长久。而你在对方的眼里永远只是一个低下的,并且是毫无尊严的东西!青春,美丽可以维持多久呢?人都有老去的一天。只有靠自己的实力,自己的才智与努力换取的成功才有尊严和赞赏。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世界才值得骄傲和炫耀。刚才那个人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样板,看到了没有?"
"和爸爸在一起就好,什么都学到。"
陈德希开心的说道。
"我去洗手间一下。"
丁家晋说。
"好的。"
丁家晋走开没一会,一个漂亮的女孩就慢悠悠的走到陈德希面前,然后也坐到他旁边,刚好是丁家晋那个位置。她年纪和陈德希相仿。
"嗨!"
女孩主动打招呼道。
"嗨~~你好!"
陈德希勉强的挤出个笑脸说。
"我没看过你。"
女孩又问。
"我第一次来的。"
陈德希回答道。
"你也是会员吗?"
"我现在还不是。"
"那你和谁来的呢?"
女孩有意打听着。
"我和我爸爸一块来的。"
"哦,刚才那个人就是你爸爸啊?"
"你一直在看我?"
陈德希脸红说道。
女孩被他一问知道自己被揭穿了,也很尴尬。
"我也和我爸爸一块来的。"
女孩赶忙转换话题。
丁家晋刚走出洗手间,突然停住脚步。他注视了一会,然后笑眯眯的走到别处去。
"哦。"
"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他是医生,你爸爸呢?"
"做生意的。"
"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喜欢他?"
"你说得对。他带我来这里就是要我找一个有钱的男朋友。"
"呵呵,我爸爸可不会这样。"
"你是男孩不一样。"
女孩看着远处正和人家说话的父亲说。
"这个我也不懂。"
陈德希试图安慰道。
"你妈妈呢?"
"我没有妈妈。"
陈德希思索了很久才回答道。
"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
"你只有爸爸真好,我父母对我都是一样的,整天老拿这个事唠叨。"
"那个父母不想自己的儿女好呢?"
"他们太势利眼了!我不喜欢他们。你爸爸有没有另娶呢?"
"没有。"
"这么说,你家就只住你和你爸爸了?"
"是的。"
"真棒!"
女孩脸上充满羡慕和憧憬。
女孩的父亲这时四处寻找她。
就在两个年轻人谈得很开心的时候,女孩的父亲就出现到他们眼前。
"快点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个男孩子。"
女孩的父亲用命令式的口气说道,令陈德希很不满。
"等一下好吗?"
女孩央求着。
"不行,现在就得来!那个男孩家里很有钱的!"
"可是我正在和朋友聊天。"
"你是谁?"
女孩的父亲问陈德希。
"我们刚认识的,爸爸。"
陈德希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女孩赶忙说道。
"那你赶快和我来吧,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从没见过。下次别再和这些人说话,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带进来的!"
"爸爸!"
"快点!"
女孩很无奈的跟随在父亲背后。她偷偷的扭过头看了看陈德希。
这一幕丁家晋在远处早已看见了,他看女孩走远了才过来。
"新朋友是吗?"
"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呢?"
陈德希盯着女孩说。
"那我们走吧。"
"好的。我都不想继续呆下去了。"
下课铃响,曾清慢悠悠的穿过操场,然后来到一个没什么人用的男厕所小解。
其实他来这里并不是完全为了这事。他站了一会,又来两个人。一个进来之后又站到门口,嘴里叼着烟。
另一个站到小便池边,撒完尿,把手一洗,然后鬼鬼祟祟的靠近曾清,说:"有没有货?"
"要多少?"
"十粒,有吗?"
他们一边说一边还在观察四周,眼神都没有接触。
"这么多?"
"另一个朋友也要。"
"你可别到处说啊,别害了我!"
"没事啦!他口很紧的,不会到处宣扬的,再说这事说出去也不止你一个人有事,我们也有啊!我们都是同坐一条船的!"
"你会这么想最好,我现在只能先给你五粒,今天还有其他人要货,我不能全给你。"
曾清说。
"怎么行?不行,我今天全都要了!"
那人一听马上急了。
"我总不能因为你得罪其他人吧?"
"算了,我给你一倍价钱,怎么样?"
"我得想想······;"
"别再想了!就这么说,以后我再给你找更多的客!怎么样?你有好处的!"
"这个······;"
"快啦!再咿咿噢噢就上课了!"
"好吧!"
曾清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对方也拿出钱包数数了钱。
一个接过钱,一个拿过小袋。
双方都检查了一下,然后就完成交易。
那两个人离开不久,曾清还沉浸在数钱的那种喜滋滋里,突然门口有动静,曾清马上把钱塞进裤袋里,他假装正好小便完要走出去,这时外面那个人已经走进来了。
不是别人,而是周朝晖。
曾清没打算要和他打招呼,正要从他身旁走过时,周朝晖伸出手将他拦住。
曾清眼角瞥了他一眼,脸色恨恨的不说话。
"我有话要和你说。"
周朝晖说。
"没必要。"
"听着,你别再犯傻了!"
"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
"你明白!"
"我要走了,不喜欢厕所的味道。"
"你继续干这些勾当迟早会给发现的!我们那件事也会暴露的!"
周朝晖抓住他的手说。
"放开!我没干你说的那些事!"
"是吗?刚才离开的那两个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外面写着,你没看见吗?那你又来做什么的?"
"真的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我不知道,我和他们不相识,他们来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这里小便。"
"别再狡辩了!我知道你在卖处方的止痛药!"
"处方?既然是处方的药我怎么会有呢?"
曾清装作很不在乎地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处方药都是从你妈那里偷来的!你妈是在医院上班的。"
"她在医院上班又怎么样?难道可以拿很多处方药出来给我吗?"
"不是给你,是给她自己用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妈经常服用止痛药的习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再说,我妈干吗要用止痛药呢?"
"你知道!别在装蒜了!因为你妈有痛经,经常要用止痛药!你再继续偷下去,你妈迟早会发现的!还有学校也会知道的!"
"哼~~~知道又怎么样?把我开除啊!"
"你不要在自作践好不好!"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我想帮你!"
"你帮我?别了,我可不想欠你什么!"
"听我说,别再继续了,好好做人吧!你再下去就无药可救了!而且我们会完蛋的!"
"你还不是为了自己!说的那么好听,为了我,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的!"
曾清恨恨的甩开周朝晖的手然后走出厕所。
周朝晖也跟着出去,但是他没有追上去,只是和曾清保持一段很远的距离。
他看着曾清的背影,心头有说不出的无奈与伤感。这时,陈德希也看见周朝晖走在操场上,于是上来打招呼。
"咦?你怎么从那边出来呢?"
陈德希问。
"那边也有男厕啊。"
"哦?对了,我们中午一块吃饭吗?"
"好啊。"
"那我给爸爸打个电话叫他别来接我们了。然后我还去书店还有CD铺看看怎么样呢?"
陈德希说。
"去CD铺干吗呢?要听什么歌都网上下载不就行了。"
"现在不大好了。"
"怎么啦?"
"你没看新闻吗?香港那边几家电影公司和唱片公司已经强逼网络供应商要提供那些非法下载音乐和电影的IP,已经有一百多个人被起诉了。"
"哪关我们干吗呢?你都说是香港了,我们这里是大陆啊!而且CD铺那些也是盗版的。"
说到这里,上课铃声突然响了,两人急忙跑上楼。
最后一节课,陈德希给丁家晋发去信息告知他不用来接他们放学。
放学铃声一响,陈德希和周朝晖是最先抢着跑出教室的人。他们一直盯着时间,就在要放学的前几分钟早已经把书包收拾好,桌上就放着一本课本做掩饰。
午饭时陈德希请,两人在麦当劳吃,周朝晖有学生卡,所以算起来这餐还不贵。接着周朝晖带着他到另一个地方喝东西。
他们叫了两杯果汁。才吃过麦当劳,两人都已经吃不下其他东西,于是没有叫小吃类。
两人坐了一会,陈德希突然问道:"我们班是不是有一个女生叫肖晶丹的?"
"是的。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在议论她啊,所以我就知道了。"
"大家都在议论她什么?"
"有的说她去打掉孩子,有的说她好像给人强奸了,反正都是离不开这样的猜测。"
"是谁这么说的?"
"也没有是谁,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说,大家传来传去,也不知道源头是谁。"
"没有说其他的事情吧?"
"我就是只知道这些,所以才要问你更多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什么事呢,和她又不熟。你不是还说要去书店吗?走吧。"
周朝晖故意避开他的问话。
早上下了一场雨,不是很大。
艾静已经穿好衣服,正在想着要不要去超市一趟然后再去父亲那边问问最近的情况。昨晚,她突然接到妹妹的电话,说父亲最近麻烦很大,可是说了一大堆话,最后艾静也没能理出个所以然来。
她担心了一夜,原本想问问丈夫,可是等到周书恒回来时,她看见周书恒很疲倦,勉强洗完澡就蒙头大睡,于是也就打消了念头。
已经接近中午了,艾静还是决定先去超市一趟。
她本来不打算买什么,就看看,所有提着一个熟料篮,可是没想到逛得越久买的东西越多,最后只能换了一辆购物推车来。
今天不是周末,于是收银台那边都很稀疏,没有排长龙。很快结完帐她就去艾居的公司。
到了公司,那里的人才告诉她艾居去广州了,刚刚离开不久,要等到明天才回来。艾静下了楼,把东西放进后卫车厢,现在也不知道上哪来去好,想来想去,她给一个做瑜珈认识的朋友打去了电话。
那个朋友说自己在另一个朋友家,正在研究美容美体的事情,艾静最爱凑这种热闹了,她的生活实在很无聊,家里又不需要她去赚钱,她的时间就是花来逛街购物,和朋友聚会,现在连夜校也很少去上了。她让对方告诉自己的地址,一听,对方也是在一城,和艾居还是邻居。艾静很快就驱车到了那边。
她刚把车停好,正准备走向电梯口那边,突然一辆很熟悉的车映入眼帘。她以为只是相似而已,可是当她看了车牌号码后,发现这辆车是艾居的。
她站在车旁边,纳闷了很久,刚才公司的人告诉她艾居已经去了广州,那么车怎么会在这里?她拿出手机给父亲打去,可是打了很多次手机都是关机的。她更加怀疑,这个时候父亲是不可能关机的,而且还是在去广州的路途上。艾静给她的朋友先发去一条信息,告诉她们自己要晚一点才到。然后她坐上电梯到了艾居住的那一层。
她心里有些不好的预兆,突然她害怕了,她害怕自己将要看见的事情。虽然她不清楚会发生什么,有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那就是当她打开门时,发现墙上,地上,床上,客厅,浴室全是血,她闭上眼睛几秒钟,然后调整情绪,把刚才那些画面从自己的脑子里赶走。她走出了电梯,电梯门在身后关上了,艾静缓慢的走向艾居的那个单位,她伸出手刚要按门铃,却又收回手,她摒住呼吸,鼓起勇气按下门铃,她静静的等待着门被打开。过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她已经很焦急了,连续再按了几下。手机也拿在手里,如果门还没有打开的话她就准备打电话报警。
这时,门后传来悉悉簌簌的拖鞋声。
可是这样并没有让艾静悬着的心放下来。
门打开了,是艾居,他没有穿衣服,光着上身,下身就围着一条白色浴巾。艾静脸上突然张开笑容。
可是艾居一时还没有缓过神来,他还以为是别人,打开门还在和屋里的另一个人说话:"肯定是物业管理处的人!"
"爸?"
艾居猛然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女儿。他傻愣愣的站住不动。
"你和谁说话?"
艾静又问。
可是还没等艾居回答她,答案就自己出现了。
珍倩穿着一条性感的睡裙,若隐若现,像十七八岁的小女生一样,嗲声嗲气地,蹦蹦跳跳的走出来,可是当她看见艾静是,差点就摔到地上。
三人变成一个三角形的站着。
艾静什么话也没有说,然后就走向电梯去,艾居不顾自己只为一条浴巾马上追上去,这时电梯门刚好打开,里面没人,艾静走了进去,艾居说什么她一句也没有听到,她只是感觉到脑子嗡嗡的响,她按上关门的钮,接着,艾居就像一个被压扁的脑袋一样消失。
她恍恍惚惚的打开车门,然后坐上去之后就开走。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街道,树木,汽车,行人都很模糊。
她唯一可以辨别的东西就是红绿灯,每开到一个路口,她就看见前面有一团东西,红的她就停下,绿的她就继续开。
有好几次差点和别人的车撞上她也不知道。
后面传来辱骂声她一句都没有听见。
她开着车在路上转了又转,直到夜已经黑了。
回到家,所有人都已经吃过饭。
"我们一直打你手机怎么不接呢?"
周书恒问。
"啊?"
"你怎么啦?"
"哦,没事。累。"
"你去哪里了?我说我一直打你电话你为什么没有接?"
"是吗?可能没有听到。"
"我打了很多次。你吃了吗?我们已经吃好了。"
"哦,没有呢。"
"那你把东西放下吧,你去吃吧,风娘给你留着。"
艾静刚坐下,风娘就马上给她盛好饭,并且把菜也端上来。她勉强吃了几口,然后就一直发呆。
门铃又响了。
周书恒去开门,是艾居。
"艾静回来了吗?"
艾居神色紧张,一边问女婿,一边探着头看客厅。
"她刚回来,在吃饭呢。"
艾居马上推开女婿走进去。
周书恒被推得有些莫名其妙,然后关上门也跟着上去。
艾居没有走进饭厅,只站在客厅,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饭厅。
周书恒走到他身边说:"她回来时就这个样子,怎么回事?"
"美美和小晖在哪里?"
"他们在楼上。"
"这就好,最好他们都别下来。"
"怎么啦?出事了?"
周书恒睁大眼睛问。
"她知道了。"
"我都没有告诉她什么。"
周书恒还以为是那单案子。
"不是那个事。"
艾居很不耐烦地说到。
周书恒突然愣了。他这下知道艾居指的是什么。
"她说什么话了吗?"
艾居又问。
"没有,她回来后什么也没说。"
周书恒说完就走进饭厅。
他坐到艾静身边,用手去摸抚她的后背,说:"你怎么不吃了?"
"啊?"
"你不舒服吗?"
"没有。"
"那你还是先去洗个澡吧。"
"嗯。"
艾静放下筷子,然后迟缓的走到客厅,经过艾居面前。
艾居正等着女儿开口说话,可是没有。他马上拉住艾静:"静,你没事吧?"
艾静没有开口。
"静,那件事······;"
艾居说。
"你走开。"
艾静小声地说到。
"静,你听爸说。"
"离开我的家,别再来,我们不会欢迎你。"
"静!"
周书恒马上过去拿开艾居的手,然后摇摇头。
艾居只好照办。
"帮我想个办法吧!"
看着艾静上楼梯,艾居对周书恒小声说到。
"我能帮你想什么办法呢?"
"那个事你都可以帮到我,这个对你来说应该没有问题的!"
"我不是万事通!"
周书恒坐到沙发上就不再理睬他。
艾居看见女婿已经摆丑脸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于是说到:"那我明天再来吧。"
"最好不要!"
周书恒背对着艾居说到。
孟宇在知道妻子与朋友的父亲有奸情之后,他的反应并不大。他爱这个女人,也能够理解这个女。他很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男人,他在经济上是满足不了对方的,像珍倩这样拜金主义的女人她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嫁给一个昏庸无能的丈夫,而且还是一个不能让她过奢侈生活的男人。他可以忍气吞声,他可以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他从没想到自己会和珍倩离婚或是分居。
在事情被艾静无意发现后,珍倩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就是立即离开孟宇,带着两个孩子走。她回到家马上就和丈夫摊牌。孟宇吃惊的看着她,竭力的哀求珍倩留下,不要继续犯傻。可是珍倩态度坚决,在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带着两个儿子走了。
她刚到楼下,就遇见正从周书恒家出来的艾居。
她欣喜地跑上去,抱着艾居,并且将自己要和孟宇离婚的事情告诉了他,可是艾居却没有她那么高兴。
他勉强的答应了。
逃避?面对?
这都是我们每一天必须做得一个选择。
艾居选择了面对,艾静则是逃避。
艾居很清楚自己的好日子不多了,他唯有继续让身边的人感到有安全感。他知道,珍倩做出的决定使错误的,而且很快她就会后悔,可是他能怎么样?拒绝她,让她重新回到自己丈夫身边?可能吗?而自己又不能把真相告诉她。或许他这样做也是一种逃避。
而艾静也知道母亲去世多年,父亲有权力在外面寻找新的伴侣,但她从来不会想到这个伴侣会是自己好友。突然,自己小时候的女伴就要成为自己的继母,艾静在心理上是无法接受的,当她想到以后要去面对这个女人时,是得用朋友的身份,还是继母?
他们都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惟有走一步算一步。
丁家晋也一样。从他第一天找到陈德希时,他也希望把真相说出来,可是他最后经过很详尽的考虑后,还是彻底的放弃最初的那个一厢情愿的打算。
他是逃避,还是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或许他正在把自己推向另一个火坑里?谁也说不清,可是他还能继续保住这个秘密吗?
丁家晋之前答应过陈德希一起去拜祭他的父亲。这天,刚好是周末,而且天气也不错,于是丁家晋开着车带着陈德希一起过海。
就在他们到达火葬场时,另一个人也来拜祭,他比丁家晋他们先到一会。这个人就是当初为陈德希的父亲申冤的律师,郑大鹏。
郑大鹏也是周书恒的死对头,他们经常在法庭上较量,这已经是他们的家常便饭。周书恒为有钱人辩护,郑大鹏为穷人申冤。两人不仅在庭上针锋相对,在生活上他们也各怀敌意。
在医院丁家晋已经见过不少死人了,对于当他们刚到达就看见不少灵车运着尸体来火化时,还有火葬场那股味道,丁家晋一点都不以为然。而陈德希心理还是有点寒颤,虽然现在是白天,可是看见不少棺木从身边抬过,突然很多恐怖的电影画面闪过脑海。
来之前,丁家晋已经帮陈德希预备好冥币,香和蜡烛,还有鲜花和几样贡品。
他清楚现在的殡仪馆,火葬场无不在发死人财,来这里买点东西拜祭先人动不动就得上千块。他带着陈德希走去摆放他父亲骨灰的地方,几个月前他和周书恒来过一次,是郑大鹏带他们来的,陈德希的父亲死后,尸体一直被摆放在医院没人认领,差点就被医院当作垃圾给处理掉,后来还是多亏郑大鹏出了钱,认回尸体,并且包办一切后事,这个灵位也是郑大鹏最先出钱租来的,后来丁家晋和周书恒知道后,两人写了张支票给郑大鹏,说这个事情也算上他们一份,虽然这中间他们几乎没有参与。郑大鹏也没和他们客气,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经济不是宽裕需要这笔钱,而是他觉得他们这样做也是应该的。
陈德希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就在来之前,他的心极其激动。浑身都在发麻,到了火葬场时,他的腿都已经不大听使唤了,走下车时,已经颤抖到连丁家晋也看得出来。
就要快到陈德希父亲摆放骨灰的地方时,陈德希和丁家晋都看见一个熟悉的人,远远地站在一个牌位前。
陈德希认出他就是郑大鹏,因此他也知道郑大鹏面前的那个小格肯定就是父亲的灵位。
突然,郑大鹏也转过头来。
他脸上的表情和丁家晋都是一样。
只是此刻两人的心情不一样。丁家晋带着巨大的惊恐,郑大鹏带着巨大的疑问。
"你们是怎么遇上的?"
在陈德希拜祭父亲时,郑大鹏和丁家晋都心照不宣的选择离开。两人走到空旷的沙地上,这时郑大鹏问道。
"很巧合,之前他在街上做小偷,偷走了我的钱包,后来这事我也忘记了,有一夜我在外面独自散步,发现一群小混混在殴打一个男孩,我上前去劝架,才发现他,不过我还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就是偷我钱包的人,于是我让他带我去他住的地方想找回钱包,没想到误打正着,就这样找到他的。"
"他知道你是谁吗?"
"不知道,我有想过和他说,可是我没有那个勇气!"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我目前收养他,并且会让他去上大学。"
"周书恒这事也知道吧?"
郑大鹏明知故问道。
"是的,当天我就把这事告诉他,并且一起去接这个孩子回来。"
"哼!你们肯定很不想让我知道,怕我说出你们的事情来!"
"你说得不错,我也希望你别这么做,对我们,对孩子都没有好处的!"
"你以为自己很伟大吗?"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只想帮助这个孩子,过去的错误已经无法挽回了,现在我们都在尽力补偿他,给他一个最好的环境,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如果这件事情让他知道了,后果会怎么样,他会离开我,到时谁去帮助他?你认为哪种方式好呢?"
郑大鹏望着陈德希的后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丁家晋。他知道丁家晋这么说不无道理,可是他的良知让他无法把这个秘密永远,或者暂时被埋藏。
"郑律师,你还没有答应我呢?"
"好吧,这个事情我暂时帮你保密。可是,孩子总会有一天来问我的。我不敢保证自己什么都不会说。"
"只要你暂时什么都比告诉他其他的我们会处理。"
"可以,我答应你。可是你也得答应我!"
"行,只要对孩子有利的我什么都答应!"
"你说过会供他上大学,我要你不止是信口开河。还有,要好好去爱这个孩子!"
"这个不用你嘱咐我也会做得很好!"
陈德希拜祭完,丁家晋马上就找了借口带他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丁家晋一直在思考的郑大鹏的话,郑大鹏答应可以什么都不说,可是陈德希会问,到时能怎么办?他们回到家时已经是五点了。
陈德希赶紧打开电视,每个星期这个时候都会有一个音乐节目,非常好看,专门介绍那些欧美的最新流行曲。
虽然才去拜祭父亲,心情很沉重,但是这个节目一开始就已经将他消沉的情绪消除了。在父亲没去世时,陈德希和父亲的关系其实也只是一般般而已。虽然从小是由父亲一手带大的,可是他们两人之间实际上根本没什么共同语言。
陈德希的父亲出身是农民,后来地被开发卖给政府后,他们就成了城市居民,可是陈德希的父亲接受教育不高,而陈德希不一样,他是一个好学的孩子,虽然成长的环境对他不利,可是他读的书多,因此他的思想,作风,谈吐都和他父亲是相反。
在他的心理,其实他是非常藐视自己的生活环境,自己的身份,包括自己的父亲。只是他一直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
在他父亲死后,他一方面又觉得得到解脱和释放,可是一方面他却失去一个依靠。在他遇到丁家晋和周书恒时,他甚至有过一次独自在酒店时,突然认为父亲的死完全是一件好事,因为他终于可以完全摆脱掉父亲,而同时却跻身进入另一个他曾经梦寐以求的阶层。
丁家晋在书房上了一会电脑然后就出来,坐到沙发的另一边,和陈德希一起看着电视。
"我想看这种节目,你不介意吧?"
陈德希问。
"不会,我也很喜欢听这些流行曲。"
"你喜欢听谁的歌呢?"
"那倒没有固定说喜欢听哪个的,只要是好的音乐我都喜欢。Kylie Minogue,Beyonce我都喜欢。"
"怎么你都喜欢听女人的歌曲呢?"
"不可以吗?我就喜欢那样的女人,够性感,妖娆,风骚!"
"我以为你喜欢的偶像都是男的。"
陈德希小声地嘀咕道。
"男的我也有啊,汤姆克鲁斯。"
"你听过Simple Plan的歌吗?"
"谁?"
"一个乐队,都是年轻人,他们的歌都很好听,还有林肯公园的也不错!"
"你有他们的CD吗?"
"没有,不过你可以去网上搜索,你会喜欢的!你最近看书吗?看过那本《达•芬奇密码》没有?"
"看过一点。"
"你认为里面写得是不是真的呢?"
陈德希突然一条腿搭在沙发上,侧身而坐,目光和精神全集中在丁家晋身上,电视播放的东西已经吸引不了他。
"那只是一个小说,一个惊悚小说,不是真的。"
丁家晋笑笑说。
"可是里面说到很多事情都是有证据,有资料可以查的!"
"那个作者只是引用了《圣经》学家的研究资料再进行加工编造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写过小说啊,我也读过文学啊!作家的那几套伎俩我还会不知道!"
"可是你再仔细看那幅《最后的晚餐》,旁边那个人真的是女人啊!"
"你看过原作吗?而且这幅画早已经不是达芬奇当初画的那个样子了,这几百年来有过很多次修复,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朦胧的图像。不是原作了!"
"我还是觉得小说写的是真的!"
"你这么说简直就是侮辱了达芬奇,也侮辱了整个文艺复兴运动!"
"哪为什么达芬奇会知道那么多的东西,比如直升飞机啊?"
"小笨蛋!研究过达芬奇的科学家都很清楚,达芬奇设想的那些东西其实来到我们今天这个社会是完全不能实现的,但是在他那个时候,他有这种思想是很进步的!这点就必须承认!可是如果按照他画的那些草稿去制造出来的机器都是不能使用的。那都是没有任何科学根据。完全只是设想而已!"
"既然是假的,哪为什么那个作家不出来澄清一切呢?"
"你还真是小孩子!那是商业操作!如果他承认这是虚构的,那么他的小说就卖不出去,即使可以卖出去,那么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轰动全世界,而且已经被电影公司买下版权。知道吗?那只是一个商业操作的手段。如果他承认那是虚构的,那么他和电影公司,包括相关的一切行当和副产品就不能在这个事情上捞到钱!你知道这部小说已经带动了一个几十亿美金的产业吗?这都是因为他借用了一个我们一直很想知道的传奇故事,一个古老而又老套的故事,然后重新包装。我们中国也有很多这样的故事,只是没有人懂得去利用。比如《易经》,《论语》这些古典著作,里面也有不少比《圣经》更加有意思的预言啊,故事啊!就是没人懂得去利用。如果做得好,绝对比这个更加刺激和轰动!"
"你看过《圣经》,《易经》这些书吗?"
"一点点而已,我对这些书不感兴趣。不过我懂一些,知道大概,足以应付你。"
"那也是,你都没有宗教信仰的人,看一点点已经很不错了。"
"这个不是和有没有宗教信仰有关系的,而是兴趣的问题。《圣经》其实就是一部长篇小说,一部全人类共同写出来的长篇小说,不是什么先知的预言。"
"那么《易经》和《论语》也是吗?"
"那当然了!你以为《论语》是孔子自己写的吗?那是他的弟子在他死后编写出来的。《圣经》也是这样的,那是耶稣死后两百年才开始写得。"
"可是里面有一点提到耶稣有结婚生子,如果他有这么说得冒多大的风险啊!而且总不会是信口开河的吧?"
"那是因为教会一直就在塑造一个神的形象,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在写《圣经》的时候就故意把玛丽亚写成是处女怀孕了耶稣,而且整部《圣经》都不愿意描写一个比较人性化的耶稣,这和其他宗教都很不一样的,因为他们就是要这么塑造出一个让世人没有反驳的神像,一个完美无缺的神。这点和佛教是很不一样的,佛教的释迦牟尼一开始是一个国家的王子,他过着奢侈堕落的生活,后宫三妻四妾,可是最后却出家修炼去。写《达芬奇密码》的作者其实是有意要写一个具有人性化的耶稣,可是这正是教会所不容许的!小说里写他结婚生孩子,这只是一个文学创作,想把耶稣写得人性化,而不是神。这才是作者的真正原意。只是现在这个事情已经不由得他讲得算了。牵涉到各个集团的利益。电影公司,出版商,教会,还有其他相关的行业,和人。"
"我们学校很多人都很喜欢看这部小说,还说要是电影上映的话,一定去看,他们全部都相信这个小说写的是真实!要是我和他们说这是假的,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呢?"
陈德希对丁家晋说的半信半疑。
"你也没有必要和你学校的同学争论这个问题,是真是假,都无关紧要,这只是一个娱乐的小说,作者利用了人的心理,喜欢看这类传奇的东西,同时他又把这个故事写成一个惊悚小说,这样就更加吸引人了。"
"可是你不觉得那是歪曲真相吗?"
"这根本就没有歪曲什么真相,首先《圣经》就是一部全人类自己编造出来的谎言,那个小说只不过利用这个大谎言而已。大家都是创作,没有什么歪曲!"
"你说的东西太深奥了,我现在还没弄得很清楚。"
"等你再长大几岁,再回头看这部小说时,你就会知道作者其实写得很蹩脚!"
有好些天,艾静都关在家里不出门。
那天发生的一幕至今还是在她脑子里盘旋着。她想象不出自己童年的玩伴居然可以这样瞒过她而搭上自己的父亲。
经过这次事件之后,艾静越来越对身边的人都感到不安全,她在想,是否还有更多真相没有被自己发现。
她感到有些恐惧,自己还能相信谁?还能依靠谁?今后还有谁可以说话?
睡了一个上午,一点东西也没吃,她看了时间,已经是下午了,她懒洋洋的起床,洗脸刷牙,化好妆下楼。
喝了杯牛奶,吃了几片面包,突然想起瑜伽班就要到期缴费了,于是她又上楼换衣服准备出去。
真是冤家路窄。她才刚到就看见珍倩也来了。
平时两人有说有笑的,可是今天她们不仅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是呆在一座建筑物里都尴尬不已。
练完瑜伽,艾静洗了澡然后走去另一个VIP房间休息,珍倩也来了。避得过一时,避不过一世,死就死,珍倩一边对自己说道,一边硬着头皮走到艾静坐的位置旁边,然后说:"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艾静没说话。
珍倩自己坐下。
两人都在时间的折磨下度过每一秒,珍倩还是忍不住先开口说:"你还在生气我的气?"
珍倩知道自己问得很多余,可是如果不找句话来打破僵局,那么两人的关系只能在继续恶化。
"这不很明显,还用问。"
艾静说。
"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你是我的朋友,曾经,我是说你曾经是我的朋友,在你没有搭上我父亲之前。如果现在是我你会怎么想?"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相爱?谁都知道你是爱他的钱,而我父亲也只是因为我母亲死后一时寂寞才会搭上你的!你以为你们之间有爱?"
"你是不会理解的。"
"我当然不会理解,我的好友居然和我的父亲上床!"
"他希望你能够出来吃餐饭,大家以后可以继续来往。"
"我是不会和你们同桌吃饭的,省了吧!"
"你认为这样就很好吗?为什么你就不能够用一种新的眼光去看待我们的事情!"
"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父亲上床,所以我没法用你的眼光去看待!"
"你希望我们怎么做你才可以原谅我们!"
"从那一刻起我没有想过要原谅你们,所以不必了!不过,我们曾经还是朋友,我想告诫你几句,第一,我父亲绝对不可能爱你的,你只是他心灵空虚时的填补工具!第二,他要风光也没有多久了,别到时候吃亏了自己!"
"谢谢。"
"不客气。"
艾静站起身转头就走。
离开瑜伽班,艾静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那就是找丁家晋去。
她刚走出电梯,马上就朝丁家晋的办公室跑去,怕遇上杨文君。
门突然打开,丁家晋看见是艾静后有些诧异。不过他很客气的接待她。
"刚运动回来?"
丁家晋问道。
"是的,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做你这样的人累不累呢?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什么事情都被你揭穿了。"
艾静接过丁家晋给她倒的清水说。
"对我来说这就是乐趣,因为可以看见每个人心里在想什么。"
"杨护士会不会进来呢?"
艾静问。
"放心吧,今天她没有班。"
"我刚才多害怕,我是跑着进来的。"
"看得出,所以我才马上给你倒水。"
"你那个养子怎么呢?"
"什么怎么样呢?"
丁家晋不大明白。
"你们相处的怎么样啊?"
"这个倒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些事情我怕长久纸包不住火。"
艾静知道对方再说什么,马上安慰道:"你对他就像亲生儿子一样,我想,日子久了,他应该会理解的,而且他父亲又不是你杀的。"
"可是我们都是那个凶手的帮凶。"
"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唉。"
艾静叹了一声道。
"你怎么了?"
"都不知道怎么说给你听。"
"没关系,我是收费的,从现在开始我们计时。"
丁家晋说。
"珍倩要和孟宇离婚了。我当初还以为是孟宇对不起珍倩,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珍倩和我父亲通奸!"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前几天,还被我当场抓到的。"
"你之前已经怀疑了?"
"不,他们掩饰得很好,我都已经不知道给他们蒙多久了,直到那天我去我父亲家,才给我发现了。"
丁家晋很安静的听艾静讲。
那种安静几乎已经在表示说,我不感到意外。
这时艾静看着丁家晋,然后问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丁家晋才发现自己没有掩饰好,已经被对方猜出了。
"我,我只是有一点点怀疑而已。"
丁家晋尽量使自己没有被对方感觉到自己一直都被欺骗。
"不对,你肯定一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对不对?"
"好吧,我承认我一早就知道了。"
丁家晋知道无法再继续隐瞒,只好坦白。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我怎么说呢?"
丁家晋感到特委屈。
"你朋友的妻子搭上我的父亲,你居然可以什么都不说!"
艾静责备道。
"这个事情本来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你怎么可以把责任推给我呢?"
"你知道多久了?"
"至少有半年了。"
"我都不知道你们还继续在对我隐瞒什么事情!"
丁家晋猛然想起孙培华,心一颤。
"有的话快点一次性全部告诉我吧,省得我再伤心,再受打击!"
艾静又说。
"你很渴望吗?"
"不,只是有的话那就全部说出来,反正这个时候让我一次性伤心个够。"
"别傻了,你母亲去世那么久,你父亲总会再找一个的,只是刚好······;"
"刚好这个人是我的好朋友!"
艾静瞪着丁家晋把他要说的话全部讲完。
"那你能怎么样呢?"
"我就是不能怎么样!而且,孟宇,他是我们的朋友啊!以后我们几个人还能见面吗?更别说做朋友!还有,那些认识我们的人又会怎么看?我的继母是我的好朋友,她的两个儿子突然变成我的弟弟!总之一切都是乱七八糟的!你教我怎么看开呢!"
"的确没有其它办法。"
丁家晋也无话可说。
"算了,我还是走吧。多少钱呢?丁医生?"
"友情价,你下次请我和我养子吃一餐就行了。"
"没问题,肠粉怎么样?你们两人在怎么吃也不会吃破家的!"
刚要走,艾静又想起另一件事来,问道:"孙培华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丁家晋支支吾吾的回答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书恒不会和我说这些的。"
"真奇怪,最近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个你得去问你丈夫,不是问我。"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大雨,总算见晴了。
孙培华自己做完最后一次复诊然后就回家,她知道做了这次手术后,离死亡的日子也更接近了,那又怎么样?反正活下来的时间也不多了,能够为一个自己爱的男人做完最后一件事情这已经满足了。
生命也不过如此。
她从不为自己担心,可是想起自己子女,心还是有些不甘。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死后,夫家的那些人要为难自己的子女,现在她能指望的也就是有周书恒,希望在她死后,周书恒可以替代自己保护她的孩子。
阳光从玻璃窗射进屋里,从光洁的瓷砖上反射到天花板,整个屋子流光溢彩,像天堂般的明亮。
摆在桌上的玫瑰也显得特别娇嫩。
孙培华穿上新买来的套装,然后略施粉黛,时间算得刚刚好,周书恒来了。
他一身西装,干净利落,又不俗套,两人相见时都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孙培华帮他把西装挂起来,然后又倒了杯清水,周书恒不感觉渴,只是礼貌性的喝了一小口,接着就放到床前。
两人并排坐在床沿。
这时,周书恒主动把手搭在她手背上。
孙培华没有抽走。她另一只手也叠到周书恒那只手背上。
周书恒转过头,吻了对方一下。
窗对面就是海,阳光像钻石般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天空很高,碧空无云,突然有一架空军机划过蓝天,留下一道白印。
孙培华松开手,走到窗边,拉上薄纱的白窗帘,隐约可见外面。
她又回到周书恒面前,然后解开上衣的纽扣,刚解开一粒,周书恒就握住她的手,然后自己帮她解开。
孙培华的新乳房很漂亮,浑圆白嫩,虽然还没有解开胸罩,但是周书恒可以肯定会非常坚挺。孙培华还是很不自然,她走到床的另一边,然后背对着周书恒,解开胸罩还有下面的裤子,最后当她转过身来,两人已是赤裸相对。
她掀起被子然后钻进去。
周书恒有些害羞的站在外面,下面的阴茎已经滴出液体,像一条藕丝一样随空气飘荡,最后落在床上。
"上来吧。"
孙培华说。
自从珍倩带着孩子离开后,孟宇就一直没有出门过。
而且也没有人来找过他,哪怕打个电话也没有,似乎他永远都是一个被遗忘的人。
可是这天,丁家晋却突然来访。
按了很久的门铃,门才打开。孟宇蓬头垢面,内衣看上去也应该有好几天没有换,脸上还深深地刻着悲伤。丁家晋走进屋子,地上,桌上,沙发,全是垃圾,食物的外包装废盒,报纸,电视遥控器也给扔在地上,不难看出,这些天孟宇都是在客厅吃喝拉撒,包括睡觉,一切生活都只在客厅。
丁家晋不想在这个时候还提起珍倩,因此他一句安慰的话也不说,他只用半个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接过孟宇给他倒的可乐,他没有喝,心在想,别说这个杯子有没有洗过,就连这可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的,他可不想喝完就上急诊室。
"没写文章?"
丁家晋打破僵局。
"对。"
"看电视?"
"对。"
"不错。"
"如果你想来安慰我的话,那就免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必再继续愧疚了。我来这里是有事情和你说的,关于你上次写得那个书。"
"怎么样?"
孟宇看上去好像也不大关心这事,其实心里却紧张得很。
"出版社答应出版了,先印两万册。"
"钱什么时候可以拿到?"
孟宇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清谈淡描得问道。
"很快。出版社这次对你很满意!"
"当然,写我和一群妓女的淫乱生活谁不想看呢!"
孟宇嘲讽道。
"这书会卖得很不错的!你赶快在写一个吧!趁热打铁!"
"那需不需要我到每个城市宣传时也裸奔一次呢?或者找个小姐也跟我一块脱呢?"
"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们会这么做的!你介意?"
"不介意,只是看客会介意。一个落魄的中年男作家应该没什么好看,全身赘肉,可比不上那些八零年代后的。"
"如果你每天呆在这里的话,那么你是不可能有好身材的。"
"和你一块去健身房?"
"你想吗?"
"那好吧。"
"嗯,那费用从你的版权税里扣。"
"没关系。"
"我不和你开玩笑的!"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
孟宇同样用认真地目光看着丁家晋说。
"那你······;你应该有不少天没有换内衣吧?"
"没关系,我有一次性的!现在就可以换!"
"等等,我想和你谈谈。你没事吧?"
"和你健身会有事?"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指你······;明白吧?"
丁家晋欲言又止。
"哦!没事的!我已经渡过了那个艰难时期,现在已经快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对了,我可以再投入新的创作。怎么样?这次我得再找个大胆的题材!"
孟宇突然站起身,生龙活虎,精神奕奕的说道。
"你真的没事?"
丁家晋迟疑的问道。
"是的,你没看见我已经蹦蹦跳跳了吗?"
孟宇为了让丁家晋更加相信,故意做出很雀跃的态度。
"还有,你最好找个钟点工来吧,你这里如果不收拾,会成为鼠疫,禽流感,非典的爆发源头的!"
"是的,现在家里没有两个捣蛋鬼我可得好好收拾,终于可以安静的写作了。"
孟宇掩饰着悲伤的心情,装出一副很遐意的样子说。
不过他演技再怎么好,也逃不过眼前这个人。别忘记他是个心理医生。
"还有,你最好冲个澡。"
"为什么?我们不是要去健身吗?"
"是的,不过······;"
"哦,我明白了!我冲一下,你等我,很快就好!"
丁家晋自己坐了一会,孟宇很快就出来。他换上洗干净的衣服,穿着白色运动鞋,事实,孟宇长得并不坏,只是太过苍白。消瘦的脸,被长发掩盖了,如果把长发略微修整,再抹上点修色的润肤露之类的东西,他也不赖。
"听说你收养了个男孩?"
孟宇问道。
"是啊,已经很长时间了,不是什么新鲜事。"
"比起我分居的事情是不新鲜。"
孟宇又自我嘲讽道。
"我可没有故意要影射你什么!"
丁家晋连忙解释说。
"我知道,你别太敏感了!我可没说什么,你不用再很小心的说话了,我根本就已经没事了,真的,而且很感谢你来看我!并且给我带来好消息。"
"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会尽量。"
丁家晋讪讪的回答道。
"书恒他们都很忙吧?"
"是啊!最近大家都不怎么好过,他家里也有很多事情。"
丁家晋赶紧给周书恒没来看望孟宇这事辩解。
"我明白,他不来其实更好,大家都尴尬。特别是艾静。"
"他们没给你打电话吗?"
"没有,我想艾静比我更难过。"
"是的。她也和你一样很多天不出来,就关自己在家。"
"我们说点别的吧。"
两人已走到楼下,孟宇说。
"好吧,我也想说别的,其实我一直都认为珍倩如果要离开你的话也许更好。"
"呵呵······;"孟宇傻笑着,接着说,"我刚才用冷水冲澡,突然灵感大发!"
"哦!那不是很好!以后多多用冷水冲冲!特别是你情绪低潮的时候!想到什么了吗?新的题材?"
"对!你绝想不到的!"
"说给我听听,我保证绝不偷你的灵感!"
"你应该知道那部《达芬奇密码》吧?"
"晕!我最近天天都听见这五个字!"
"反正你都每天听了,那么多一个说给你听也无所谓了!"
"怎么样?你想写一个关于这个小说的什么评论或是其他的?"
"不!和这个小说无关的!"
"嗯?"
"你知道我刚才想到什么吗?"
孟宇很兴奋的讲道。
"先上车再说。"
两人已经走进停车场,来到丁家晋那辆车前。
"《清明上河图》知道吧?"
孟宇上车后又问道。
"你还没说和《达芬奇密码》那个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又和《清明上河图》扯上关系了?"
"我就是想和你说我要写得内容!"
丁家晋故作沉思后答道:"我还是不明白。"
"我这样和你说吧!我想模仿《达芬奇密码》写一个类似那样的故事。"
"那和《清明上河图》又有什么关系呢?"
车已经开出小区。
"你没听过吗?"
"听过什么?"
"现在很多人都在传这幅画里面暗藏玄机!"
孟宇瞳孔像猫一样被突然放大,盯着丁家晋说。
"还真没听说过呢!你说说怎么写吧。"
"我连名字都取好了,就叫做《解密清明上河图》。"
"真俗!"
"没关系,名字可以在改!"
"可是这个东西别人已经做过了,你现在来做就是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一点新意也没有!"
"我也加上一些武打的描写啊,还有一些玄幻的进去!"
"你是说要写那些架空或者玄幻的小说?"
"有点类似!"
"那可真够垃圾中的垃圾!知道吗?这一类书在网上已经流行两年了,至少!你现在才来写这个,落后了吧!"
"我说了,也不完全是!"
"反正就是与那些东西差不多的!知道吗?现在这些书的确很好卖,网络上点击率也很高,可是不代表它就可以长期生存下去,并且会像金庸的武侠小说一样成为经典,成为一个类派或门派的文学创作!这些东西很快就会被淘汰的!你现在去书店买几本回去看看,或者去网络上看看,你就知道里面都写些什么,根本就没内容!那都是枪手写的,一两个星期就可以出一本,如果你写得够他们快的话,那我倒不介意!大家现在还看是因为这样的东西题材新颖,而且书店其实也没什么好书卖,所以才卖得出!那些已经看过的人就已经不会再继续去看这一类的书!算了吧,不是我泼你冷水,那是十七八岁的小弟弟和小妹妹们玩得游戏,不合适你了!你还是再想一个吧!"
"好吧,没关系,那也只是一个念头,我根本还没有想清楚怎么写呢!"
"中国人真没创意!"
丁家晋说。
过了一会,丁家晋猛然想起,孟宇现在还很需要别人的支持,刚才说的那番话不知道会不会打击到他,如果以前那样讲就无所谓,可是现在就不好说了!他连忙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右边的孟宇,说:"我真的是没有恶意那么说你的!我只是把我知道的情况和你说了。你不会介意吧!我还是很支持你的!"
"哦,没事!我知道!"
"真的?"
"是的!我没事!我很感谢你今天来看我,并且和我一块去健身!知道吗?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来玩了!"
"没什么,我只是因为你那本书的事所以随便过来看你。"
"随便也好,专程也好,我都很感谢你!你今天已经给我带来新的希望!我很快就可以恢复正常生活,然后再写一本赚钱的书!"
"那好啊,我签你,做你的经纪人!"
"不怕我赔钱?"
"如果你不写爱因斯坦的话!"
健身房人不多,他们来得早。
这正是丁家晋希望的,他最讨厌人多的时候,有些器械需要轮流排队,他可没有这样的耐心。
孟宇看着几个光着上身的男人,投去羡慕的眼光,这样更激发他想拥有那样身材的动力。丁家晋跟他讲解了一些器械的使用方法还有专门锻炼哪个部位的,之后他们就各自锻炼去。大约一个钟头后,已经是下午的五点,来健身的人渐渐多起来,于是他们收拾好东西就离开。离开前,孟宇也做了一张会员卡,由于丁家晋是这里的VIP会员,因此孟宇也可以优惠。
"今晚一块吃饭吗?"
丁家晋问。
"可以吗?"
孟宇反问道。
"当然可以了!我正等你说呢!"
"好啊,我以为你只是客气的问一句而已。"
"不过还有一个人和我一起吃饭,你不介意吧?"
丁家晋问。
"我知道了,是你的养子,我也想看看他,没关系。"
丁家晋给陈德希发了个信息,让他到金海湾门口等。然后他和孟宇也同时过去。
陈德希已经坐在大堂进门右边的沙发上,离他不远处还坐着个白人。陈德希看见丁家晋就起身走来,孟宇也看见他,丁家晋还没介绍他已经猜出这个男孩是谁。
"我们吃自助餐怎么样?"
丁家晋提议道。
"随便。"
"那好吧。"
丁家晋说。
他走在前面带着他们往左边拐,酒店的大堂中心是个圆形,他们绕着走,自助餐厅就在第一层。服务台的小姐笑容可掬,看见他们进来,马上询问了人数,之后就领着他们到里面去。他们在餐厅的靠右边选了一个比较不显眼的位子,服务员走开一会,接着又回来,她给他们带来三套餐具,并且斟上茶。
餐台一边靠着一根柱子,丁家晋和孟宇对视而坐,陈德希则坐在右边,对着柱子,也正好可以看见餐厅外面。他的后面是一个橱柜,透过玻璃可以看见里面的餐具,墙上并排挂着好几幅油画,那只是作为装饰用途,不是什么名家手笔。
丁家晋后面在过去一些就是摆放食物的长型餐台。餐台成一个U型,丁家晋这边是摆放中餐,靠玻璃窗那边是西餐,中间那部分是一些小吃和甜食类。
"菜都上齐了吗?"
服务员又过来时,丁家晋朝她问道。
"都上齐了!你们可以用了!"
他们基本每一样东西都夹一点,丁家晋不吃鱼和肉就没有拿那些。
过了一会,丁家晋吃着吃着抱怨道:"吃这个东西最不实惠,刚才我们还不如去麦当劳算了。"
"他们这边一人多少钱呢?"
孟宇问。
"四十五。"
"那我们赶紧拿多一些来吃!不然亏了!"
陈德希嘴里塞得满满,口齿不清的说道。
"你吃得下那么多吗?"
丁家晋问。
"不吃也得吃!我们两个人去麦当劳才六十块钱。那已经可以叫很多东西了!"
他们已经进来大约半个钟头还不见有其他人来,整个餐厅就只有他们一台三人。
"我们真是笨,你们看,都没人来!"
丁家晋环视了一圈说。
"这里服务员多过顾客,真不知道他们的生意是怎么做下去的?"
陈德希又说道。
"这样好啊,没人来你才可以多拿些,免得给人家看见不好意思拿了!"
孟宇说。
刚才那个服务员平均不到十分钟就有意无意的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走来走去。
她看见陈德希又一盘东西吃光了,马上就走过来收走。
"怎么没人来呢?"
丁家晋趁她收拾时问道。
"今天没有团。"
她笑着说。
"看,我们是冤大头了!他们都做旅行团的生意。"
陈德希在她走后说。
"今晚我去酒吧玩怎么呢?"
丁家晋说。
"我从来还没去过呢!"
陈德希听见后可精神了!
"那好,我带你去一次。"
丁家晋说道。
"也邀请我吗?"
孟宇打趣道。
"废话!"
"真不错!原来分居离婚可以让我变成受大家喜欢和关心的人!我应该早点离婚!"
孟宇又自嘲说道。
"那我叫上小晖怎么样?"
陈德希问。
"你和他很熟悉了吗?"
丁家晋问。
"还可以吧,反正在学校常说话的人就是他了,怎么说呢?可以吗?"
"好吧,我也希望你们两个人可以做好朋友。"
丁家晋说。
"等等!他知道那件事吗?"
孟宇问道。
"应该不知道。"
丁家晋不是很肯定地回答说。
"什么事?"
陈德希问。
"没什么。"丁家晋说,"没事的,就算他知道也无所谓啊,他还只是个孩子,大人的事没有必要牵扯到小孩,你说对不对?"
"我只是怕······;我也说不出来。"
"那我还可以不可以叫他来呢?"
陈德希问。
"没事吧,你给他打电话吧。"
孟宇说。
"等一下,别说我们刚才说的话给他听,知道吗?"
丁家晋嘱咐说。
陈德希一边拿吃的一边给小晖打电话。
打完电话东西也拿得七七八八了,于是又回来。
三人一起闲坐到八点,这时丁家晋说道:"启程吧。"
"早了点吧?"
孟宇说。
"可是我们已经吃完东西很久了,总不能还继续呆在这里啊?"
"去酒吧九点半去还早呢,现在他们可能才开门营业。"
"那现在怎么办?还有一个半钟头我们只能找个地方走走。"
"我们去吃臭豆腐怎么样?"
陈德希说。
"我无所谓。"
孟宇说。
"那好吧,这里离林百欣广场很近,我们就走过去吧,别开车,当作消磨一下时间也好。"
丁家晋说,然后他又伸手把服务员招来,结完帐三人就走出酒店,从门口右边走去,那是停车场,刚好可以直接走进那条小巷,不用绕一大圈。
于是,他们三人就这样在林百欣广场靠吃臭豆腐和聊天消耗这一个半钟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很快就已经过去了。当他们到达L•A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了。
很多好位置一早就给预订,最后他们只能找到一个靠角落的台子。
周朝晖也来了。
四个人围着小桌空间有些狭窄,周朝晖和陈德希最后还是站着不坐,而且这样可以随着音乐摇摆身体。
丁家晋对这些地方已经麻木了,无论是音乐还是酒精,这些东西完全不能刺激他的神经。他看着陈德希和周朝晖都玩得很开心时,心里那一刻已经意识到自己不再年轻,而且还是一个历尽沧桑的老男人。
他也为自己感到悲哀,连快乐都不懂,更不能好好体会,突然他猛喝起啤酒,也许喝得太快,胃很不舒服,他跑进洗手间,关上门呕吐。
他拉开腰部的拉链,拿出面巾纸搽嘴,这时发现一包很久之前的大麻。
算起来,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吸食这些东西了,特别是陈德希住进来之后他连机会都没有。这时,洗手间的暗格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看着那些东西瘾又犯了。他拿出很多然后迅速卷成烟,接着点燃猛吸。
就像一个多年没见荤的犯人一样。
药力开始发作,他轻飘飘的走出洗手间,然后有些迷糊的四处乱闯,接着走进了西宫,走了一圈又一圈才知道自己走错地方。
他找到出口,这时孟宇因为他去洗手间太长时间还没出来也在找他,于是两人刚好遇上。
"你没事吧?"
孟宇问。
"没事没事。"
他摇摇头说。
孟宇扶着他走回去,丁家晋拿起酒就喝,不到几分钟,大麻的药性和酒混合在一块就更加强烈的刺激他的脑神经。
他似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午夜场的音乐越来越强劲,丁家晋伴着节拍不停的摇头,伸起双手,身子不断的往上跳!
他忘我的疯狂乱蹦。将近半个钟头他都不觉得累。
音乐有些缓慢了。
他蹦蹦跳跳的跑进洗手间,然后推开暗间的门,将自己反锁在里面,突然一股很恶心的感觉涌上胸口,接着大量带着酸味的东西从喉咙里往外喷。
他蹲下身子,张大嘴巴,将胃里几乎没有消化或是半消化的食物,流质的,物质的都统统从嘴巴吐出来。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外面一直有人在敲门,接着是撞门,已经有很长时间,他也没有听清楚在叫什么。
"别撞了!再等一下!"
他大声吼道。
"是我们!"
孟宇说。
"丁叔叔!你没事吧!快出来!"
"爸爸!快开门!"
"等一下。"
他缓了口气说。
"快开门!"
孟宇嚷道。
接着他们又小声说话。
"我没事啦,等一下就好!"
"没事就快出来!"
孟宇又大声说道。
"好啦好啦!"
过了一会,丁家晋终于把门打开。
门外三人已经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是孟宇,陈德希和周朝晖以为他是喝醉而已,但是孟宇明白丁家晋不是和酒才会这样,而是又吸大麻。
他赶忙扶着丁家晋出来后,帮忙收拾东西然后又和陈德希搀扶着他离开酒吧,周朝晖跟在后面。
孟宇从丁家晋身上找出车钥匙,然后让陈德希和周朝晖一块和丁家晋坐在后面,车由他来开。他先把周朝晖送回家,然后再送丁家晋他们回去。
整整有半个月的时间,丁家晋都陷入在一个情绪低落的状态中。
而导致他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是来自一部美国电视剧,《Human
Trafficking》。(人口贩卖)这部电视剧讲述了一个庞大的国际人口贩卖组织,罪犯头目利用很多年轻女孩子或是男孩子的虚荣心,然后以此诱惑他们上当,接着就将他们绑架贩卖到全世界各地从事地下非法卖淫活动。
故事情节还有那些镜头都让观看的人触目惊心,当中最小的才8/9岁,大部分平均年龄不到17岁。他们像畜牲一样被关押,然后备受人肉贩子的虐待与凌辱,强暴,殴打,虽然是一部电视机,可是镜头拍摄得非常逼真,而且大部分演员都是未成年人,更让这部电视剧变得像纪录片一样真实。
丁家晋经常看了一半就不敢再继续看下去。或者干脆用手挡住眼睛。很多镜头让他想起自己的童年,还有现实生活里他知道一些事情和人。
比如吴云。还有前几年去泰国旅行时看见的一些事情,现在想起来他都觉得恶心。
在泰国的街头,特别是那些红灯区,经常看见很多白人带着一个年纪很小的女孩或男孩,起初他还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后来才知道,这些白人都是来这里寻春的,而且大部分是娈童癖份子。那时候他还幼稚的以为这些小孩子和当地的人妖一样属于合法的,而且有些看上去好像很开心,都不像是被迫做色情交易的受害者,如今才知道这里面的肮脏真相。
在这段时间里,他常常心不在焉,无论是私生活上还是工作上,他经常力不从心。
今天一早起床,他就打开电脑,搜索有关这方面的资料,有一个是来自美国政府的调查,全球每年大概有八十万人口被非法贩卖到世界各地,而人肉贩子集团从这里足足可以获益九十五亿美金,这是继军火和毒品之后最获利的非法活动。
更让他胆战心惊的是,这些被迫卖淫的孩子都在被贩卖后活不到四年就死亡,有的死于艾滋病,有的死于性虐待的摧残,有的因为感染其他疾病,例如肺炎,脑膜炎等死亡,有的是挨饿死亡,有的在被运往的途中死亡。
接着他还无意中搜到一个视频片断,时间才五分钟多一些,没有声音,画面最初是两个大约9岁的亚洲男童,他们赤裸的躺在床上,两人相互手淫,口交,并模仿成人同性恋的一些性行为。接着画面又出现一个白人成年男性,没法估计年龄,面部经过特技处理,但从上身的肌肉可以判断这个人年纪不超过四十岁,是一个健壮的白人男性。他先后给两个男童进行口交和手淫,直到男童射精,从男童在和镜头外其他人的眼神交流,在场的不止有两个成年男性,其中至少有两个是白人成年男性。
画面又切割转换,那摄像机拍摄的那个白人成年男性也参与其中,另一个在旁边继续玩弄,镜头距离男童下体太近,没法看清楚到底是拍摄者还是旁边那一个正用阴茎慢慢尝试插入男童的屁股里。
片断结束了。
丁家晋愣愣的对着电脑,一时又陷入那种类似灵魂出窍一样的状态。
很长时间他一直都不能自拔。
最后他决定关上电脑然后走出房间。
天气开始转凉了,可是广东的天气依然还是很暖和,晚间的电视新闻画面里,北方的人都穿上了长袖,有的甚至外面还加上一件风衣。
不过,丁家晋在家时,依然还是和夏天差不多,一条四角内裤和一件背心就足以。
他要走去厨房找吃的时候经过陈德希的房门口,门没有关,敞开着,丁家晋外里面探望,陈德希也已经起床了,并且也在上网。
他无声无息的走进去,站到他背后,看着他的电脑屏幕,发现他正在浏览一个同性恋博客。
这时陈德希刚好发现丁家晋已经进来了,他连忙关闭那个窗口,然后转过头来,笑了笑,没说话。
"你怎么在看这个?"
丁家晋质问道。
"没什么,就是随便点击到的。"
陈德希红着脸说。
"你跟我说,你是不是······;"
没等丁家晋说完,陈德希马上回答道:"当然不是了!"
"那你还看这个干吗呢?"
丁家晋有些怀疑。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事情而已。"
"那你可以直接问我啊!"
"我怎么问呢?我也很尴尬,而且也怕你尴尬。"
"我真担心你也是。"
丁家晋说。
"为什么呢?而且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
"知道吗?你是我的养子,如果给人家知道你也是这样的人,我是说假设你也是的话,那么哪怕我们之间的关系很清白,只是父亲与儿子,外面的人可不这么看!你还是个未成年人啊!"
"我明白,你安心吧,我真的不是,而且我对男人的身体没有性趣的。我只是想多了解这方面的事情,还有你,所以我才去看这些网页。而且最近我发现你很不开心,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我怎么不开心了?"
"那昨晚你为什么看完电视之后就去厨房倒水,可是你一直拿着杯子,然后心神不定的望着窗外呢?"
"是吗?"
"是的,你足足站了十几分钟在那里,就保持着那个姿势。"
"我想起来,没什么,只是那个电视剧太感人了。"
丁家晋解释说。
"希望是吧。"
"现在你可以问我一些问题了,或者你也说说自己的一些想法,没关系的。"
丁家晋岔开话题道。
"你性滥交吗?"
丁家晋无语的盯着陈德希,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吧,算了,当我没有问。"
陈德希替他解围说。
"呵呵······;除了这个问题还有其他的吗?"
丁家晋讪讪道。
"很多,就是怕你又给我刚才那个表情。"
"那你就先别问这么尖锐的问题。"
"可以,我先说我刚才看的那个主页的感受吧。"
"我还没看呢,你打开给我看看是什么的。"
陈德希照做。
丁家晋握着鼠标快速的往下拉,看了一下接着说:"好吧,你说说看完什么感受,这里面的内容我还没看呢。"
"恶心。"
陈德希很直接的回答说。
"这里面写什么了?"
丁家晋放开鼠标然后坐好认真的倾听对方的看法。
"就先说最新的这一篇吧,题目是《我在同性恋浴池的艳遇》。"
"题目很吸引人,而且故意用性暗示作招徕。"
丁家晋笑笑道。
"我不是说他不能这样写,不能写这方面的内容,只是你还没看,如果你看了就知道内容恶俗到极点,完全就是一篇意淫的文章。像这一类文章,这里还有很多,几乎都是一样的,无非就写他每天怎么和网友见面,然后就是一夜情,几乎都是写这些,然后跟贴的人还不少呢,而且几乎全是表示支持!还有,我刚才上了几个同性恋网站,发帖的人还有看贴的人都让我很难受,写的东西都是乱七八糟的,总之就是不舒服。我不是说他们不能写这方面的内容,可是,从头到尾就是在意淫自己。"
"我理解你在说什么。"
"你别误会了,爸爸。我不是讨厌你们这些人,更不是认为写一些这方面的事情不好。"
"我知道,我听得懂你在说什么,但是你先听我解释一下这些人的用意和动机,还有为什么会这样做,是因为什么外在和内在的因素导致的。"
"好,我听你说。"
丁家晋把椅子拉前更加靠近陈德希,然后握住他的两只手,放在大腿上,说道:"很多同性恋,他们的童年和青少年时代都过得很不好,特别是在没有网络时代的那些人,他们在一个信息极度封闭的环境下是生活得很压抑的,包括对自己的不认同,这是最让他困惑的事情。就像你,如果对自己不自信那么你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开心,不会成功。而现在由于有了网络让很多人找到一个宣泄口,比如,有些人他在现实生活中生活得很不好,受欺压,受轻视,但是他有苦说不出,于是我们经常会在很多论坛里看见回帖的人满口脏话,因为在现实里他没有话语权,只有在网络上他才可以自由的发表言论,于是很多积压已久的东西就突然像火山爆发一样。同性恋也一样,他们活得比那些人更压抑,更残酷,更不受重视。于是他们在现实生活里做不到的事情就可以用角色扮演在网络上宣泄。或者拿一点小事情来炫耀啊,特别是用性作为招徕与炫耀的武器。这是一种自卑的心理导致的,哪怕现实生活里他不是很差,或许和普通人家一样,但是由于这种不被认同,不受注意让他更渴望得到比平常人多很多关注,于是他们的追求也比别人高。最后就让他们变得自负,自大让人讨厌。像你说的那个主页,里面什么内容我没看过,但是听你说我就已经知道他写什么了,不用再去看,我可以和你说,他写的东西都是在夸大自己,哪怕是真的有经历这样的事情,但是经过他的加工就变样了,因为现实里他这样的人活得一点都不好,他们在社会上可能竞争力也比一般差,而且他又不能去改变事实。像他这样的心理,首先他在青春期肯定不仅得不到同性的青睐,异性也经常排斥他,所以他现在才有意用性来给自己做商标,显示自己不是没有性魅力。一方面他可以在这里得到满足,另一方面你也知道,网络上的人,无论是哪一类人都喜欢看性有关的东西,图片,文字,影像都好,只要和性沾上关系肯定点击率飙升。而同性恋在中国来说还是一个禁区,这就更加吸引更多人去看他的表演,满足他的虚荣心。"
"可是现在很多人对你们根本就不理解,而有些人也许不理解,但是他可能对这方面的事情看得很轻,没有反对意见,但是看完之后不会给他们不好的心理吗?"
"你说得对!你知道吗?但一个人越想得到一件东西的时候,或是更想突出自己的时候,他这种欲望就会更加的把他丑陋的心理带出来!他自己可能还不知道,躲在网络后暗暗欣喜,可是他不仅在毁坏自己,也在毁坏别人。你相信他说自己的那个开场白吗?"
"你说呢?"
"我表示怀疑。如果他说这是小说的话,那么我们就没有必要去想太多,因为小说的前提就是虚构的,但是他这里表明是个人的博客日记,那么也就是在暗示他写的是真实的。其实,我可以断定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虚构这些事情来的。我们就当作一篇小文章看看,如果不喜欢就别去看,这没什么的。因为久而久之人家看多了也会厌烦得。说到底他就是一个可怜的微乎不足道的小人物。"
"那你自己又怎么想的呢?"
"你刚才问我性滥交吗,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我曾经有一段时间是,但是之后我开始明白到这个道理。"
丁家晋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老实回答他那个问题。
"我只知道你是一个好父亲,你的私生活我是不会干涉的。"
陈德希看得出丁家晋的担忧。
"谢谢你。"
"为什么你自己生个孩子呢?你是一个很棒爸爸,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现在有你就足够了。而且,再说,我虽然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可是,你,小晖,美美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还有我很想知道你买过MB吗?"
"嗯~~~曾经有过。"
丁家晋回答说。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呢?"
陈德希很好奇地问。
"什么人都有,帅的,丑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年轻的,年长的就和妓女一样,什么类型都有。"
"他们是不是赚很多钱呢?"
"谁说得?"
"我在很多个同志网站看见不少和MB有关的帖子说的,还有大部分是同志小说,里面都这么说,不仅都很帅,而且好像每次都收不少钱!是不是真的?"
"那是虚构的,都是假的,骗人的!,有些是一些人自己为了意淫而写出来的,而有些是那些鸭鸨为了吸引更多新血,所以就用写文章的方法到这些同志网发这样的帖子。那些贪图富贵,爱慕虚荣的孩子就上当了。还有另一种是抄袭一些异性恋的妓女小说,把里面的女性换成男性。当然,不能否认有一小部分他依靠这个维生,收入很丰厚,可是这是极少极少。但是这不是长期的饭票,你听说过哪个做妓女或是男妓的最后有什么好结果吗?那只有在文学创作里才有的情节。昨晚那个电视剧你也一起看了,那些孩子被禁锢,被迫强奸,卖淫,那就是真正的皮肉生涯!没有华丽的衣服,没有五星级酒店,没有大把的钞票,更不会有个好嫖客爱上他们的,有的是受侮辱,践踏,玩弄,丧失人格尊严,最后一无所有,甚至染上各种性病,还有艾滋病。当初遇见你的时候,我也很担忧你做这个,或者考虑去做。很幸运你没有!"说到这里,丁家晋把陈德希抱了一下。然后捏着他的脸颊说:"如果你是同志的话,我一定会等你长大了然后追你的!"
陈德希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问:"难道大家不怕以后所有人一听到同性恋就和MB划上等号吗?就像以前和变态······;"
刚说到"变态"二字,陈德希突然停住,不敢接着讲下去。
"呵呵,没关系,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的确有这样的情况,就像古代同性恋就等同于男宠一样,或是戏子。这也是现在的人道德观崩溃的悲哀,他们在做这件事的时候,首先并没有感到是一种羞耻或罪恶,无论在道德上或是法律上,我们都知道卖淫是受谴责的,可是现在的人都没有这样的观念,他们的价值观被扭曲了,而且不当不觉得不对还会给自己找堂皇冠冕的借口来给自己开脱。只要我们做好自己就行,别去看那些东西了。"
"我只是想多了解你而已。"
"我明白,如果你想知道什么你直接问我就好,要是可以说得我一定回答你。"
"行,我没事了。爸爸,你还没吃早饭吧?"
"和你一样上网到现在。"
"那我今天给你做饭!"
"好啊!我们从来还没有在家里正式吃过一餐饭呢!"
在接下来的这一天,丁家晋过得非常愉快,开心。有很多年,他的快乐都不是发自内心的,他甚至已经丧失对快乐的感觉,对生命变得麻木,放纵。但自从陈德希走进他的生命里之后,他已经慢慢的改变,每当他看见别人再重复他以前的生活时,他都感到那些人的可笑与可悲。而这个时候他也看见自己曾经真实的一面,过去原来是那么的丑恶,无耻,恶心,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灵魂的躯壳,而自己却还洋洋自得。夜里,在陈德希也睡觉去之后,丁家晋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睡不着,于是四处看看东西,翻翻柜子,看看书,最后他打开一个小柜,里面放了很多过去的东西,突然他找到十几封信,那是很久很久之前他交往的一个美国笔友写给他的信。至少已经有十多年二十年了。那些信被包在一个透明的密封袋里,他急忙打开,每一封信上面都有号码,他从1开始拆开看。那些字迹,那些简短的言语,曾经带给他多少梦。原来,快乐是很简单的,只要有梦,生活会更加美好。这些道理他曾经是懂得的,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么多年了,他也和对方没有继续联系了,不知道他还是不是住在旧金山。当时对方还答应他,如果有机会就给他申办来美国,那时候丁家晋大概才二十岁,可如今自己也已经是一个老男人了。看这些信,丁家晋心中充满无法言喻的感慨与激动。
他摇了摇头,对自己嘲讽到。
接着他拿出打火机,然后将每一封信都烧毁。
一切都化成灰烬······;
保存了将近二十年的东西,说没有就没有了,就在这几分钟的时间。
(73)
粗大的雨点就像小冰雹似的敲打到屋顶上,发出怦怦的巨响。雨来得很突然,刚才还阳光普照,猛然天开始暗下来,厚厚的乌云慢慢飘到城市的上空,接着又刮起大风,很多人还来不及收好晾在外面的衣服,雨就开始下了,天暗得像黑夜一样。
柏的父亲。说到这里,可能大家已经忘记这个人是谁。在我们的故事刚刚开始时,有提到一个被吴云父子引诱为性玩伴的男孩叫作柏,现在我可以开始讲述我们这个故事。
他想起儿子可能因为这场雨儿回不了家,于是马上准备给儿子送伞去。
虽然他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一个一辈子都生活在社会底层里的老实人,可是但不代表他愚蠢。
他撑起黑色雨伞,一边手又拿着另一把伞不顾电闪雷鸣的天气就这样跑出屋子,雨很大,哪怕有伞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刚走到街上不一会儿,浑身就开始湿透了。瓢泼的雨水从两个肩膀还有裤腿迅速渗透全身。
雨大得实在出奇,但不是没有过,只是来得太突然。
就在他不顾一切的往前奔去的时候,一辆私家车从他身边飞驰而过,地上坑洼的积水溅得他满身都是。这下,白色上衣就像一件透明衫,紧贴着他的皮肤。
他回头骂了一句。车开到他家门口附近停了下来。
他想看个究竟于是走上前去。天很黑,雨又大,别说是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就是车内的人他也没法看清楚是谁。他只好走前去看。
就在快要接近汽车后尾箱时,他隐约看见车上有一个男孩是自己的儿子。他觉得不大可能,可是这车是停在自家门前,他再仔细看,应该是自己的儿子。正当他脸上绽开笑容的时候,庆幸儿子能够在这场大雨中及时安全到家,并且还有这样的车送他回来时,一幕他不该看见的事情发生了。
司机位上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男人猛然抱住儿子,然后两人很激烈的亲吻。只有几秒钟,儿子就推开他,但看似他没有不高兴,甚至还在和那个男人继续说话,儿子又往家这边看看了,然后又主动去吻那个男人,然后就下车。
他吓呆了,可是看见儿子在打开车门那一刻,他动作迅速的转过身子,然后匆忙的往前跑。他不敢想也不敢回头看,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别给发现。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安全了,脑子一片空白,就只有跑。
就在十字路口,一辆车差点撞上他,好在对方及时刹车。
他没有听见车上的人在咒骂自己,被惊吓摔倒在地上的他又赶快站起身,不顾疼痛继续往前跑。
终于他跑累了,而且也知道离家已经很远了。
他停了下来。
可是刚才那一幕在他的脑海里依然挥之不去,他告诉自己有可能看错了,雨下得这么大,而且那个男孩下车时他都没正眼看见,怎么会是自己的儿子。他站到路边,想尽各种说法来欺骗自己,可是事实终究还是事实,那明明就是自己的儿子。
他想到这里,眼泪马上从眼里溢出来,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哪是泪水,哪是雨水,但是可以看见他那张痛苦的脸,使得那张沧桑的老脸更加苍老。
现在他明白到,也发现到,为什么过去这一年来,儿子生活在这个贫穷的家庭里,根本就不会有多余的钱买那些奢侈品。为什么过去自己一直没有怀疑呢,为什么过去自己一直忽略了这些细节呢?
雨还是很大,反而下得更大。
他一边回想着过去的种种,一边纵声哭泣。
人生是什么?
也许人生就是一场梦接着一场梦不断的延续下去。我们都要给自己一个活着的理由,无论是什么,没有梦的人生就没有生命的人生。
你也许可以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可是只要你有梦,你的人生同样可以很精彩,很满足。哪怕每天朝九晚五,穿梭在来去匆匆的陌生人群中,可是当你有梦,你会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你会觉得自己的活得开心,幸福。
也许你一无所有,可是你有梦,哪怕这个梦你很清楚永远,永远都不能实现的,可是只要你还有梦,你就有机会。
现实的世界是有界限的,可是梦想的世界是没有边界的,是自由的。
人生也许会有无数的艰辛与挫折,可是只要我们继续坚持,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守得云开见明月。
当你有梦的时候,抬头望向天空时,你也会发现,天空是多么的辽阔。
人生是一趟奇妙的旅行,我们只有一次,中间的过程可以和过山车一样刺激,惊险,可是你只有一次,不能重新买票再来坐一次。可是很多人并不珍惜,因为他们欺骗了自己也欺骗了别人,以为生命是永恒的。于是就昏昏噩噩,得过且过,没有梦,没有感觉。人生对他们来说就是应付,只要能有钱开饭其他的都无所谓。就像很多人为了旅行而旅行,为了结婚而结婚,他们并不懂得其中的道理。
生与死并不重要,我们谁也无法预测自己下一刻是否还活着,生命就是一个新陈代谢,只要我们的过程活得开心,结果并不重要。人都有一死,只要你活过,真正的体验生命带来的喜怒哀乐,那些泪,那些笑,都是人生的一部分。
在我们的故事里,这些人,他们也都有自己的梦想。虽然他们可能已经忘记自己最初要的是什么,可是他们一直所做的一切就是要圆自己的梦。
而他们的梦其实很简单,没有你们想象那么肮脏与龌龊,他们也和所有人一样,希望得到爱,希望得到关注。
可是,生命不是他们希望的那样。
在我们这个故事里的主人翁丁家晋,他最初也是怀着一腔热血,还有充满梦幻的理想来到这个城市,但是现实却将他打压。他希望要掌控自己的命运,可是,这不是他自己一个人可以说得算。梦就这样慢慢的被毁灭了。总算,在他年纪要过半的时候他明白到,一切随其自然就好。而且,曾经的梦又回来了。一个简单的家庭,一份稳定的工作,陈德希让他重拾到希望。人生里犯下的罪恶,还有人生里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和事,在陈德希进入在自己生活不久后他已经可以抛弃掉。但是,故事永远还没有完。也许人生是一场梦接着一场梦不断的延续下去,而人生也是一场戏接着一场戏不断的延续下去。你我都是主角。舞台就是我们的人生。
有一天,他突然收到一封信,一封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看见的信。
在没有拆开信封时他只是觉得奇怪,也想不到会是谁在这个年代还给他写信,是用笔写的信,通过邮局发出的信。
他永远也想象不到写信的人就是伤害了他一辈子的人,一个让他想死的人,一个让他永远也不愿面对的人。
那就是丁家晋的继父。
没有人会想到,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会给丁家晋写信,他为什么会知道丁家晋住在哪里,当他看完信,他双手已经无力再拿着信纸,手指一松,掉到地上。
他要死了。
他痛恨了一辈子的人就要死了。
可是在他接到这个消息时却高兴不起来。
是因为一个临死前挣扎的人要向他忏悔而让自己突然把仇恨淡忘了,还是因为自己一直以来活着是因为仇恨,而此时那个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人就要死了,所以才感到心凉了。
人生是什么?
其实根本就没有答案。
你们活着又为了什么?
丁家晋终于明白到自己活着是由恨与爱支撑着。而实际上,更多的是恨让他活下来。就和陈德希一样,他活着其实也是因为恨,他们共同为一个人而活着,父亲。唯一和丁家晋不同的是,丁家晋痛恨他的父亲。他希望他可以早点死,现在梦想实现了,但是他却感到落寞,伤感。为自己的敌人而流泪?是的。他轻拭眼角的泪珠,无言的呆坐着。
爱什么?恨又是什么?
和人生一样,永远都没有答案。
也许,只有在我们临死的那一刻才会明白到生命的意义,还有世间所有的一切。只要你无悔的活过,那么在死的那一刻你才不会害怕。还有遗憾。
因为在那一刻,我们才会相信,人生只有一次,没有重来。这出戏,每一个镜头是不能重拍的。每一句对白都会烙在我们人生的胶卷上。
当你知道自己做错了想补偿时,才会明白到,这个剧本是不能更改的。
中午,丁家晋刚下班就马上去一趟百盛。陈德希的学校要举办一次周末旅行,于是丁家晋要去帮他添置一些旅行用品,背包,旅行帽,水壶,喷雾剂等等,还有一些速食食品。他穿过大堂的化妆品柜台然后径直走向电梯,到了二楼,突然走在他前面那个人的背影很熟悉。他走到那个人前面,接着继续登上另一架电梯到三楼。
运动用品专卖在四楼,他来来回回花了五分钟并且绕了不少圈子才到。
商场真会涉及,故意用这种楼梯式的电梯,并且都是安装在很隐蔽的角落里,让顾客找不着北,这样就可以在这个商场内不断的饶圈圈多消费。
他走马观花看了一圈之后,都没看到什么好货色,但还是决定回到刚才最先看的那一家人去。
当他走回去那边的时候又看见刚才在二楼那个人的后背。他正在与销售员讲话,丁家晋什么也没听到。
他走过去,用命令式的口气说道:"小姐,我要看那个旅行包。"
"你要哪一个?"
女孩停止和那个人说话然后反问丁家晋。
"最里面那个,黑色的。"
就在女孩给丁家晋拿样品包的时候,那个一直背对着丁家晋的人突然转过身来。
丁家晋望了他一眼然后又继续朝女孩那边的方向看去,可是,很快他又再看着刚才那个男人。这不是别人,而是张孝伟。
张孝伟似乎已经预测到这个场面,脸上很平静,没有过多的表情。
但是丁家晋却很意外,也感到很尴尬。
"你也来买东西?"
丁家晋问。
女孩拿着包走到他面前,丁家晋接过包看了看,也没任何表态。
"我是来见工的。"
张孝伟吞吞吐吐的回答说。
"你不在电信上班了?"
"是的,已经很久了。"
"哦。"
丁家晋不打算再追问原由。
"你还好吗?"
"是的,还可以。对了,我得向你道歉。"
"为什么?"
张孝伟感到很诧异。
"就那件事,在停车场那一次,你记得吧?"
丁家晋说得很隐晦,不想让旁边的女孩听出他们的谈话内容。
"哦,没事,我已经忘记了。"
张孝伟故意做出很大方的态度说。
"不,我是真诚的向你道歉!"
丁家晋说完又对女孩说:"这个包我要了。"他又继续和张孝伟说,"你应该还没有吃午饭吧?"
"是的,想请我吗?"
"我正想这么问你呢?"
丁家晋付完钱,然后就和张孝伟到楼下的麦当劳。
"那件事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丁家晋说。
"你后来怎么知道不是我呢?"
"反正已经过去了,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就好,其它的已经不重要了。真的很对不起,一直误会你了。"
"呵呵,总算还我清白就好。"
"你怎么不在电信那边继续做下去呢?"
"因为不想干了,就这样。"
"如果需要帮忙的话······;"
"哦,没事没事,我很好!"
张孝伟说。
"真的?"
"真的!"
张孝伟一边说一边吃东西,突然感到鼻孔和上唇这个地方有些冰凉,好像又粘粘的液体在流动。他没在意,以为是给番茄酱沾到了。
"你怎么啦?"
丁家晋看着他问。
张孝伟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出自己可能出事了。
"你鼻子。"
丁家晋又说。
张孝伟不以为然地用手背去擦拭,猛然,整个手背都是鲜红的血,而且鼻孔流血的速度也加快了,好像崩溃的堤口一样。
血流到他的下巴。脖子。胸口的衣服上。大腿上。桌上也滴了不少。
丁家晋赶紧跑到柜台那边要了一叠纸巾来,张孝伟将一团厚厚的纸巾捂住鼻孔。不一会儿,那一团纸又被血渗透了。
丁家晋又去给他拿纸巾,张孝伟很惊恐的用手继续捂住。
丁家晋抢过服务员给他的纸巾急忙跑回来,张孝伟都已经等不及了,马上一手就抓住丁家晋手里的纸巾然后又捂住下半边脸,仰着头。
丁家晋扶着他坐好,然后又将桌上的血迹擦干净。
血开始慢慢止住了。同样分量的纸巾在同样的时间里还不见需要换。丁家晋和张孝伟都放下心头的大石。
"你病了?"
丁家晋问。
"没有。"
张孝伟试着说话,声音很古怪。
"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肯定过得不好!"
"我就是最近手头有点紧而已,只要新工作有着落一切就会好的!"
事实张孝伟很不愿意这样的情况下给丁家晋遇上,更何况在他面前这样落魄。
"好点了没有?"
"好很多了。"
"你流鼻血这么厉害肯定身体不好,吃完东西和我回医院我给你作个检查。"
张孝伟没表示反对。
接着,他很小心的吃着桌上的食物,丁家晋和他都很担心血又像刚才那样的流。于是一边吃着一边检查鼻孔外面是否还有血滴出来。
回到医院,丁家晋很仔细的帮他做了一次鼻腔还有全身的检查后说:"你是不是吸毒?"
"没有。"
张孝伟回答得很心虚。说话的口气很弱。
"别骗我了!你吸毒吸得很厉害!"
丁家晋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就吸一点点而已。"
"还一点点!"
"好了!我吸毒又怎么样!管你什么事呢!"
张孝伟也不再否认了。
"你别这么做贱自己好不好!"
"家晋,我们可不可以重来呢?我还是爱你的!"
"不,我们是不可能的!告诉我,你吸什么?"
"别这样对我好不好!我真的爱你!"
"快告诉我!你吸什么?"
"海洛因。"
"你不要命啊!"
丁家晋大声说道。
"对啊,我不要命啊!你都说我贱了!贱人还需要命干嘛呢?"
"你知道你现在情况又多糟糕吗?"
"我还没死呢!"
"你的鼻膈膜已经破裂了,部分软骨组织也被腐蚀,还穿了个洞!这就是你为什么会一直不停的流鼻血的原因!"
张孝伟愣了一下,然后说:"那怎么办呢?"
"把全部实情告诉我!别在向我隐瞒,不然我就帮不到你了!"
"认识你之前我就已经开始有吸毒了,只是没有那么凶,和你分手后我就开始无节制的吸,积蓄都花光了,工作也没有了。之前认识一个老头,他也吸海洛因,我和他住了一段时间,跟他在一起,他提供给我毒品,我给他提供性,还有和他那帮朋友一起玩,也都吸海洛因。他经常叫好几个人一起到他家,我们一群人吸完就做爱。后来他玩腻我了,就不要我,把我踢走了。"
"你们共用针筒吗?"
"是的。"
"你马上做一个艾滋病检验。"
丁家晋神色紧张地说。
"不会吧!"
"你们共用针筒!"
丁家晋走到他面前,严肃地向他强调这几个字。
"我现在没钱啊!"
"我给你付,还有你鼻子的事,只要你不再继续吸海洛因。"
"家晋,你真好,就你一个人真心对我好过。"张孝伟试着靠近他,然后想和他亲热。
"别,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丁家晋了,我们已经是不可能的!"
丁家晋拒绝了。
"我可以改过自新,我不吸海洛因,不滥交,就爱你一个人,好吗!"
"听着,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的,我现在有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我已经做人家的爸爸了。我也不再是过去那个堕落无耻的丁家晋。"
"我们真的不能······;"
"是的,已经不能。不用我再说了!我现在只想帮助你,你好了之后就重新找份工作,好好做人,别再这样下去了。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医生,他会给你修补鼻膈膜的,还有那部分被腐蚀得软骨组织,钱我来付。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就是不能在吸海洛因了。如果你还要吸得话,谁也帮不了你,我只能帮你一次,不会有第二次。"
"家晋!"
张孝伟尽最后努力再感化他。
"别!我已经说了,最后一次,我们不能再继续了。"
"好吧。感谢你为我做的,希望你和你的儿子开心。"
张孝伟知道已经没有机会了,他失望的放弃并且说道。
"谢谢。只要你好好做人,我们还是可以继续来往的,但只能是好朋友。"
"会的。"
"真的很抱歉!过去我给你,还有不少人带去不少伤害,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不再和过去那样。"
"没什么,看见你现在这样我也高兴,至少你不再到处欺骗,玩弄人家的感情。"
"我真的,真的很抱歉!特别是那件事,我后来知道不是你做的,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和你说对不起。"
"现在也不迟,你已经说了,我也接受。"
"谢谢。"
"我也谢谢你。"
张孝伟迟疑的摆出想拥抱的姿势,丁家晋笑了笑,满足了他的要求。
雨下得很大,周朝晖没有带雨具,只好一路淋回家。
刚进门,他就匆匆跑上楼,这一路经过的地方,都是湿漉漉的雨水。而文娜在阳台回头正看着他。文娜看着他上楼就从阳台进来客厅。她朝厨房看了看,然后偷偷也跟上楼去。
进了房间,门一关,没有锁。
书包扔在地上,接着就脱去上衣,露出嫩白又有些肌肉线条的上身。
裤子还好,只是湿了一半。不过鞋子都进水了,他坐到地上,把鞋子和袜子都脱掉,本来的他的脚丫子就很嫩白,给雨水泡了这么时间,刚给解放出来的双脚就像剥了外皮的葱。屋里的窗户都关着,虽然是大雨天气,可是还有些闷热,他打开落地窗,然后又回到刚才脱鞋子的地方,他想脱了裤子然后洗个澡,正当他裤子脱到臀部下,门打开了,是文娜。
他赶紧穿上裤子。
"你进来干吗?"
周朝晖问。
"我看见你全身都湿了,所以就上来看看你要帮忙吗?"
文娜说。
"没事了,你下去吧。"
"那我帮你把这些湿衣服都拿下去给风娘洗吧。"
"这是校服,拿去洗我待会穿什么?"
"那我帮你烘干。"
文娜动作很迅速的走到周朝晖身边,并且很不经意的和他擦了一下,拿起地上的衣服然后又走进浴室拿出吹风筒。
插上插头,接着她把吹风筒的前端插在衣袖里,另一边握紧,这样中间的就被风吹胀了,就几分钟,热气开始散发出来,那只衣袖很快就干了。
"我要洗澡了。"
周朝晖说。
"你去洗啊,我帮你把衣服和裤子吹干了。"
"可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脱裤子。"
"那我转过去,你脱了就放在这里吧。"
文娜说完就转身,心里暗暗窃喜。
周朝晖脱下裤子然后就走进浴室去。
浴室的门一直关着,外面吹风筒的声音听的不是很清楚。
他洗了很久,水龙头一关,发现外面好像静了。他以为文娜已经走了,于是就没穿上内科,只是拿着毛巾一边擦身子一边走出了。
突然他下了一跳,文娜还在,她正在叠衣服,自己就赤裸裸的站她眼前。
文娜不仅没有羞怯,而且也不惊讶,很大方的继续手上的工作,反而周朝晖很不好意思,感觉把正在擦头发的毛巾围到下身。
周朝晖没说话,他走到衣橱边,握住中间的手把向两边拉开,假装在找东西。
"你的校服我都已经帮你吹干了,可以换上。"
"好吧。"
周朝晖转身说,这时,文娜故意往下腰,让他看见自己没有带胸围的乳房。
哪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看见眼前有两颗晃来荡去的乳房会没有反应呢,而且自从上次之后,周朝晖已经很久没有和任何人发生性关系。一看见文娜的胸部下面的阳具立即硬挺而起。文娜从浴巾就看见周朝晖下面的反应,马上笑了笑了。
周朝晖很尴尬,用手的去捂住,尽量把背向前倾。
"你可以走了。我要穿衣服了。"
周朝晖说。
文娜没说什么照他的意思做,刚从他眼前走过,周朝晖壮着胆又叫住她:"还想上来我这里吗?"
文娜故意露出娇滴滴的笑容不语。
"晚上十二点过后你就可以上来我这里。"
周朝晖说。
文娜还是没说什么,故意显得很不好意思就离开了。
文娜兴匆匆的跑下楼,被风娘看见了。
"你上去干吗?"
风娘问。
"小晖的校服湿了,我上去帮他烘干。"
"他叫你上去?"
"嗯,是的。"
"你过来。"
风娘脸色很不好。
文娜跟上去。
"我告诉你,在这里最好就是安分的做自己的事情,知道吗?"
风娘教训道。
"知道了。"
嘴上是这么说,其实心里可不是这么想。一到她和周朝晖越好的时间,她就蹑手蹑脚的爬起床,然后往风娘里间望去,发现没什么动静就悄悄走上楼。等她这一走,风娘眼睛就睁开。她已经时时刻刻在提防这个小烂蹄子了,可不是今天才会说这番话。
周朝晖的房门没有锁,文娜直接就打开进去。
屋里只开着床头那盏灯,周朝晖已经坐在床上等她。
"把门锁上。"
文娜高兴过度,正想跑过去,周朝晖马上提醒道。
"你上来没人看见你吧?"
周朝晖很谨慎的询问道。
"没有,那个死老女人已经睡得和猪一样。"
"我爸呢?"
"他在书房里,门从回来后就一直没打开过了。"
文娜走到床沿一站。
"上来吧。"
周朝晖说。
"我可是第一次哦。"
文娜说。
"上来吧,洗澡了没有?"
"当然有了,今晚洗太久还给那个死老女人骂了。"
文娜说。
周朝晖只穿着内裤,下面胀鼓鼓的。
文娜把手放在上面,那股温热让她又兴奋又激动。
"用嘴帮我舔。"
周朝晖看着她说。
"嗯~~~不好,脏。"
"不会的,你会很喜欢的。"
周朝晖掀开被子,然后按着她的脖子。
"等一下嘛。"
"快点,我忍了很久了!"
周朝晖已经闭上眼睛做好准备。
文娜脱下他的内裤,然后轻轻的舔着他的龟头。
"快点,整根都吞进去,然后用舌头舔,就像吃雪糕那样!"
周朝晖有些粗暴的命令她。
文娜第一次尝到男人的阳具那股味道时觉得不是特别好,虽然周朝晖已经洗得很干净,可是总和身上其他地方的皮肤味道很不一样。
她尽量不让舌头碰到他的阳具,然后照着他说的整根阳具都吞进去。
周朝晖觉得她舔得不是很舒服,于是没多久就让她停下。
他褪去脚跟的内裤,然后跪在文娜面前,很熟练的将她剥个干净。
她的皮肤不好,没有肖晶丹那么白嫩,暗黑带点黄褐。特别是小腹,还有那些皱褶处,看起来一点也不美,就是胸部大了些,可是两个乳头也不好看,乳晕很大,而且是暗红色的,周朝晖怀疑她已经不是处女了。
看见这样的女人,周朝晖已经失去了大半兴趣,他什么前戏也不愿意做,他掰开她的双腿,整个门户一目了然,就直接将阳具插进去。有些涩,很紧,不过没有曾清后面紧。文娜表情有些难受。
接着他就趴在她身上猛干。
对着文娜就像对着一具尸体,他可不想插在里面的阳具还没动就软了。
文娜浑身有一种战栗的痉挛,一波接一波,从没被男人上过的她,虽然还不能真正体验那种性高潮,可是这会周朝晖硕大的东西在体内像人肉打桩机一样,进进出出,已经给她很强烈的感受。
她搂住他的脖子,这样也好,周朝晖本不想接近她,可是,这样可以不用正面对着她,可以任意发泄。
周朝晖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动作很猛,纯粹是兽性的发泄。
文娜紧紧地依偎着他,接着,周朝晖沉闷的发出一种古怪的声音,下面也顶得很入,但不动了。
这时文娜在知道他已经射精了。
周朝晖很快就把她支走,他一点也不想文娜在这个房间里多呆几分钟。
文娜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刚躺下不久,就好像感觉有人在她旁边站着。虽然她是农村女孩子,在田野长大的,可是毕竟还是很害怕神鬼之类的邪说。她以为风娘已经睡着了,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有其他人站在她床边,越想越害怕,她一直不敢睁开眼睛看。只能这样一边胆战心惊的忍着不动。
第二天,文娜和周朝晖同一时间起床。
她甚至还为周朝晖准备好早餐,可是周朝晖下楼来一看,什么都不吃,就从冰箱里拿了个面包要在嘴里然后就去上学。他连正眼都不愿意多看她一下。
这一切都被风娘看在眼里。
她什么也不说,就是在文娜背后恶狠狠的瞪着她。
"你昨天没有听我的话!"
文娜正伤心周朝晖对自己态度很冷淡时,风娘走到她背后,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
"我只是起来做我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
"哼!你骗得了谁呢!"
"那也与你无关!"
文娜把东西扔到垃圾桶里说。
她走到窗口眺望,周朝晖已经走到喷水池那边了。
早餐没有吃,到了第一节课结束,周朝晖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
"想吃东西吗?我请客。"
周朝晖走到陈德希桌前问。
"不想。"
陈德希拿下耳塞说。
"那陪我走下去总可以吧?"
"好吧。"
"你在听什么歌?"
周朝晖问,并且拿过一边耳塞准备塞进耳朵。
"Nastasha Bedingfield的。"
"女的?"
"对。"
"我还以为是Pink呢。"
听了一会周朝晖说。
"是不是声音很相似呢?"
陈德希问。
"对,你不说我还以为是Pink的歌。"
"周末去旅行你怎么不去呢?"
陈德希问。
"没意思,这只不过是学校找一个收钱的借口而已。"
两人到了小卖部,周朝晖一个人叫了很多东西,鸡翅,大杯可乐,还有烤薯饼,也帮陈德希叫了一杯可乐。
"现在才几点,你没吃吗?"
陈德希问。
"早上没吃。"
陈德希喝了一口就说道:"我想上洗手间,你在这里等我。"
"你真会挑时间,我正在吃东西呢!"
陈德希不好意思的傻笑着跑开。
男厕所门口围了很多人,陈德希想从他们中间钻过去,却立即给挡住了。
里面传出吵架的声音。
门口那几个人恶狠狠地瞪着陈德希说:"这里现在不方便,到别的地方去吧。"
接着里面又传来一个男的哀叫声。
陈德希知道怎么回事了,马上就掉头走。
"等一下,不许你和老师说去!"
后面的人喊道。
陈德希回过头,扬起嘴角点点头。
他穿过操场,跑去上一次周朝晖去的那个被遗弃的男厕,踢开门,里面没有人,他急忙找了一间干净的然后就关上门,脱下裤子,蹲上去。
没过多久,就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他认出其中一把声音是曾清的。
"带来没有?"
一个人问。
"钱呢?"
曾清问。
接着是数钱刷刷的声音。
"你能不能拿到更好的货?"
刚才那个声音又开口说话。
"这已经很不错了。比你们以前和那种止咳水好多了!"
"可是现在吃了不够High!"
"多买几粒去一定让你High!还有,以后我们交易要小心,我们经常跑这边来,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看见!"
陈德希关在里面一声不吭,连呼吸都不敢太大。
"要是有更好的货第一个先通知我!"
"会啦!"
"我先走了,今天这里特别臭!"
那个人说完就走。
陈德希还是小心谨慎,接着又传来水龙头啪啪的水声,他估计曾清应该还没走,很快水声停了,然后脚步声也慢慢远去。
他赶紧擦好屁股,然后提上裤子,轻轻推开门,先偷偷看着外面是否有人,看清楚没有人才走出了,洗了手,接着就一路跑去找周朝晖。
"你去那么久?"
周朝晖问。
"是啊,我们经常去的那个厕所里面正在打架呢,所以跑去另一个。"
"我还以为你掉进里面了,正想要不要去看看,帮忙捞你起来。刚才是什么人在打架呢?他们什么事情打架的?"
"我不知道,给挡在外面不让进,应该是低年级的。"
陈德希继续喝刚才的可乐。
"中午一块吃饭吗?"
"你不回家?"
"是的,不想回去。"
"我想去找爸爸。"
"那能不能也搭上我呢?"
周朝晖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可是如果老是经常一个人吃饭他就要疯掉了。现在和曾清的关系有很恶劣,他几乎没有一个可靠的男性朋友可以一起玩。
"当然可以了。"
"真的?不会打扰你们?"
"不会。"
每个星期,丁家晋都会留一天接待一个人。这几个月都是如此。一开始他做这件事情只是为了配合一下对方演戏。但是,一次一次的聊天,他,还有对方都渐渐产生了一种感情,当然不是大家想的那种同性恋感情,而是一种朋友和病人的关系。
这个人就是杀死陈德希父亲的主犯,许得利。
在这几个月,许得利从态度很傲慢逐渐转变到现在,几乎是把丁家晋当作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是没有人可以想象到。而丁家晋一开始也并没有把他当作病人来看待,只是为了做戏做全套,于是每个星期就抽空一两个小时见见他,从随便聊聊直到彼此开始认真起来。也因为这样,丁家晋第一次了解到整个事件的背后,还有这个孩子的心理问题。
许得利的确犯下杀人罪,而且不可原谅,可是事情并不是我们每个人表明上看到那么简单。
他很幸运,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而且也是唯一的男丁。父亲是省里的高官,拍一下桌,怎么说也会有不少人因此而受连累。
可是他在这个家庭里一点也不幸福,那些每天在他家来来往往的人表面上看起来都很和蔼可亲,见到他也象对他父亲那样客气,不过,那只是因为他有个做高官的父亲而已。
他自己也知道这点,因此,他常常对那些人表现得很无礼,可是没人敢说一句不是。
母亲是一个很传统的家庭主妇,在这个家里,她几乎没有说话权。对于丈夫在外面三妻四妾她连哀怨一声都不敢。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托在儿子身上,希望他可以快快长大并且有出息,给自己争口气。于是,她的爱也变得不理智,就是儿子做了坏事在她眼里也是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儿子开心就行。
她的纵容直接导致了这场悲剧。
许得利几乎从一出生就为所欲为,任性,暴戾,得不到满足就歇斯底里,找身边的人发泄出气。而且他还有一个坏榜样的父亲。父亲所有的坏习惯他无所不学,而且有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这个孩子从一出生直到长大,可以说连一个真正的朋友也没有。他的身边充斥着不少都是阿谀奉承的人,从没有一个人敢对他说他不想听的话,于是,他犯任何错误那些人就更不敢指出来了。
直到他认识丁家晋。
人的感情都是很微妙的东西。谁也没有预料到,就连他们自己也想不到,无论是年纪,生活,思想,各个方面都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而且从一开始他们是彼此藐视,憎恨,厌恶,然而最后却成为朋友。
在找到陈德希之后,丁家晋以为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处理得相当好,他坚信这两个孩子这一辈子是没有任何机会碰面的,因此他没有想好任何相应的对策,如果事情发生了的话。
"爸爸。"
陈德希和周朝晖推门一进,丁家晋一时懵了,一言不发。
"丁叔叔。"
许得利一扭头,目光正好与陈德希相对。
这张脸,陈德希毕生难忘。
他没想到这么快,杀父仇人就这么快给自己找到了。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养父的办公室里?正当他还浸淫在报复的快感中,猛然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他面前。
丁家晋的心都快蹦出来了,他赶紧对许得利说:"我们今天先说到这里吧,我还有些事情,可以吗?"
本来他们的谈话就要结束,因此许得利也没有怀疑丁家晋怎么突然转口转得这么快。
"没事,可以的。不过,怎么一直没听你说你有儿子了?"
"呵呵,刚认的。"
"那好吧,我先走,再见!"
许得利转身朝门走去,短短几秒,可是对陈德希来讲这一刻却是多么的缓慢,犹如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许得利的脸上,许得利从陈德希身边经过时不忘点头打招呼。陈德希没有回应他,许得利走得很快所以他也没有发现陈德希一直板着脸,门关上了,在陈德希的世界里,四周一片死寂,他只听见许得利的走步声,还有门关上的声音。在周朝晖和丁家晋听来,是极其细微的,可是在陈德希的耳朵里,却是一声巨响。还有那脚步声,每一声都那么响,每一声都在猛击他的心脏。他的世界突然一片黑暗,就像舞台,只有一束光照在许得利身上,这束光随着许得利移动,在门的那一端,突然消失了。瞬间,四周一片漆黑,很快四周有恢复正常。舞台,剧院亮起全部灯。
"他是谁?"
陈德希问。
"我的一个病人。"
丁家晋说,他不大肯定陈德希是否认识许得利,可是刚才那一刻他觉得陈德希好像认得他是谁。
"我们去吃饭吧!大家想吃什么呢!"
丁家晋马上脱出工作服,佯装出兴致勃勃,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一样。
陈德希没说话。
"怎么说呢?小希?"
丁家晋走到他面前很亲切的问到。
"随便。"
"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那我们走吧。"
陈德希这种反常的态度开始让丁家晋担心。
可是彼此谁也不说破。
为了确保陈德希不会逃课,可以平安去上课。丁家晋在和他们两人吃完午饭后就一直和他们在一起,直到他们去上学,丁家晋送他们到学校后目送着他们走进教学楼才离开。
下午这两节课,陈德希完全没有心思去听讲,好在今天老师也没有叫到他回答问题,于是就这样混过关。他脑子一片混乱,在遇见仇人的那一刻,他的心有一瞬间是很惊喜的,虽然想起死去的父亲,但是悲痛的心情早已经被仇恨取代了,换之的是一种因报仇而带来的快感。可是,当他知道自己的仇人是和养父认识时,他想起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在法院时,他无意听见一段对话,内容是关于自己父亲的案子。
他不敢想,因为害怕自己想的事情最后会变成现实。
不。
不!
不会的!
他内心不断地告诉自己猜测的事情不是真的。
这时他想起了一个人,郑大鹏。如果想要知道真相,那么只能去问郑大鹏。
他决定一会放学后就马上去找郑大鹏问个清楚。
丁家晋猜到陈德希就这几天一定去找郑大鹏,于是今天下午他提前离开医院,亲自去接陈德希放学。可是他来晚了几分钟。
陈德希动作很迅速,刚放学,他就快步跑出教室,往公共车站奔去,刚好搭上那一班车,到了郑大鹏的律师楼。
在上次见面后,郑大鹏已经预料这一天很快就要出现了,所以他看见陈德希时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可是他没有想到陈德希接下来会问的问题。
"告诉我,郑律师,那两个人是不是一个叫周书恒,一个叫丁家晋?"
"什么?"
郑大鹏假装一脸的茫然。
"替对方辩护的那个律师是不是叫周书恒,做伪证的那个医生是不是叫丁家晋?"
"你都知道了?"
郑大鹏本以为想和丁家晋一起将这件事情的真相永远保密下去,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给他说谎的余地。
"你说的是真话?"
陈德希突然眼前一黑,犹如被雷电劈到。
"听着孩子!"
郑大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希望可以挽救可能要发生的悲剧。
"你说。"
陈德希的心就像给万箭射到一般的疼痛。
"记住,事情已经结束了。你要往前看,不能做出丧失理智的事情!知道吗?你现在只有一个父亲,他就是丁家晋,他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他爱你,关心你,疼惜你!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和他一样真心真意的为你付出。"
陈德希根本就没法听见郑大鹏讲的每一个字。
"听到了没有!"
郑大鹏走到他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他两个胳膊,大声地说道。
陈德希给吓到了,他瞠目结舌的盯着郑大鹏。
"听着,孩子,别去胡思乱想好吗?"
郑大鹏口气有些软了。
陈德希依然很害怕,无辜的眼神让郑大鹏心一酸,眼泪都掉出来了。
"孩子,听我的话好吗?"
郑大鹏更住喉咙说道。
陈德希仍然眼睁睁的看着他,像一个受到极度的恐吓。
"孩子!听我的话,看在我帮过你的份上,你听我最后一次,放手吧。过去的没有人愿意看见,而且那些人也受到惩罚了······;"
"不,他没有受到惩罚!"
"有,惩罚不一定就是坐牢,或是一命赔一命!他也许现在很好过,可是他的人生已经宣布告终了,他以后的人生不会快乐的!听我的话好吗?孩子,我求你!"
"你叫我怎么可以不去想那些事情呢!"
"你可以的!"
"不可以!我的养父是杀我父亲的帮凶!而且我还和我的仇人的儿子做成好朋友!"
"我知道,我知道!孩子!我理解你!但是你相信我好吗?丁家晋已经在对你补偿了,周书恒也一样,他们都在努力地为自己犯下的罪孽做补偿!至于那个亲手杀你父亲的人,他以后会得到惩罚的!你不能干傻事啊!那样不值得的!"
"不,天不回收他的!如果真有公道,他现在就应该去死!"
陈德希抱着郑大鹏放声大哭地说道。
郑大鹏也和他一样,泪水一道道从眼角垂下。
"会的,会的······;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特别是你,知道吗?你的父亲,还有现在你身边的人,他们都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如果你做出傻事,那么他们所付出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清楚吗?听我的话可以吗?孩子!哪怕你现在谁也不相信,但是你相信我说的这几句可以吗?你可以恨我,可是你先相信我现在说的话!"
郑大鹏在说服陈德希的同时也在说服自己,他们都清楚,如果这个社会真的有公道,就正如陈德希说的那样,许得利现在必须下地狱,可是没有。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从小我们就这样问自己,问大人。
我们得到的答案都很简单,好人一定是善良,诚实,慈悲,和蔼,亲切,而坏人肯定是恶毒,撒谎欺诈,长得贼眉鼠目,杀人放火的魔鬼。
我们长大之后也是用这个标准去衡量身边的每一个人。
而事实,我们都知道,情况都是刚刚相反。
好人不一定是好人,坏人不一定是坏人。
哪怕是圣人,也有说谎欺诈,而那些十恶不赦的坏蛋,他也有温情的一面。
修女,尼姑,和尚,神父也有伪善奸淫的一面;变态杀人狂魔也有下不了手的时候。一把抢握在警察的手里,我们一定认为他是保家卫国,若是握在罪犯或是一个我们主观认为他不是个好人的手里,那么我们肯定会感到害怕与恐惧。可是,我们是否有想过,警察的心理是在想什么,那个我们称之为坏人又在想什么,他们也许心理想的和我们猜测的正好相反。
也许我们都有这样想过。
可是我们都不愿承认,因为我们自己本身也是这样,所以我们不愿被贴上坏人的标签。
我们不愿承认,人的内心,其实是善与恶共存的。
"可以,我相信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陈德希说。
"你说吧,如果我可以做得到,我一定会帮你的。"
"很简单,你只要不将我们今天见面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就这样?"
"是的,我说过了,很简单,你一定做得到的。"
"可以,孩子!但是你也得听我说的,放手吧,法律已经给他们裁决了,虽然很不公平,但是终有一天,他们会得到真正的惩罚。"
书包里的手机响了,陈德希没有拿出来看,他知道是谁打来的。过了一会,铃声停了,这才拿出来,然后设置成震动。他按了未接来电,果真是丁家晋。
丁家晋在学校找不到陈德希之后,马上就给周书恒打去电话将事情告诉他。周书恒也没有任何办法,到了这一刻,只能见机行事,或者听天由命。
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丁家晋很焦急,他打了无数遍陈德希的手机,并且发了很多个信息,但都没有得到回复。
突然,他听见外面有人在开门的声音,他迅速跑去,打开门,外面正站着陈德希,他刚好拿着钥匙打开防盗门。
"你上哪去了?"
"没上哪去,只是在外面走走。"
陈德希避开他的目光走进来。
丁家晋把门关上,陈德希已经走回自己房间,门也关上了。
"这么晚,你一个人在外面走,放学也不回家。"
丁家晋打开门,走进他的卧室,陈德希正脱去上衣,样子很疲倦。
"才八点出一点,也不晚。"
"那你放心就应该回家啊,怎么到处闲逛呢?"
"难道我就不能在外面走走吗?"
陈德希做到床上,背对着丁家晋,往下腰,揭开鞋带。
"好了,你还没吃饭吧?我们一块出去吃吧,穿上衣服,鞋子别脱了。"
"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吃。"
他把鞋子脱去后就往一边扔去,接着躺到床中央。
"怎么啦?"
"累。"
"病了?"
"没有。"
"那起来吧,我没去吃饭。"
"不吃啊!"
陈德希突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冲着丁家晋大声喝道。
丁家晋心一缩,他从没想到陈德希会冲着自己大喊。
"我不吃饭可以吗?你让我躺一会可以吗?"
"可以,那我自己先去吃,然后再给你打包回来。"
陈德希侧躺着没回答。
丁家晋从房里退了出来,然后轻轻把门关上。
他坐到沙发上,一脸的忧愁。他拿起电话给周书恒拨去,要了郑大鹏的电话,然后又给郑大鹏打去。
"郑律师吗?"
郑大鹏接到电话很惊讶。
"你是?"
"丁。"
"怎么样?想知道什么?"
"他找过你对不对?"
郑大鹏没回答。
丁家晋接着说:"我知道了,他今天下午找过你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也没有必要骗你了,那孩子今天下午来找过我,而且问了不少他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你都和他说了什么?"
丁家晋有点责备的意思。
"我说我该说的。"
丁家晋呼了口气。
"丁先生。"
"是。"
"我们现在都同坐一条船,你应该明白。"
"希望是。"
"不,是肯定是。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安抚孩子。不过他现在情绪还是不稳定,你是医生,这点你比我更了解,但是会好的,我们之间也因此有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答应他不让你们知道我们见过面。"
"就这么简单?"
丁家晋也很诧异。
"对,我下午听他这么说也和你一样很惊讶。"
"好吧,我不会说的,我也没有打过电话给你。"
"很好。"
"不打扰了。"
"再见,有需要我会尽力的。"
"谢谢。"
丁家晋挂断电话。
他独自坐在客厅,脑子一片混乱。他想找几句安慰陈德希的话也想不出来,最后他自己也感到累,只好先打电话叫外卖。
他吃得很少,没胃口,然后把陈德希的那一份放在饭厅的餐桌上,盖好,并且留了字条,经过陈德希房间时他在外面停留了一会才回自己房间。
陈德希半夜起来,因为肚子饿,虽然他不大想走出房间遇见丁家晋,可是肚子已经忍受不了,只好偷偷起床。
他看见丁家晋给自己留的外卖,内心挣扎了很久,还是决定吃了。
可是,在他吃之前,心里对自己说道:"我不会为此感激你的。"
翌日,他故意比丁家晋先起床,然后趁丁家晋还没走出房间就迅速去上学。
丁家晋在房里听见外面的声响,他理解陈德希的心情,于是也假装自己还在睡觉,直到确定陈德希已经上学去他才出来。
丁家晋来到医院,第一件事就去拿张孝伟的化验单。
他有些担心,心里虽然也希望张孝伟不能出事,可是,当他轻轻拆开牛皮纸袋,只抽出前半部分一看,他的表情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化验单那样焦急,结果他已经看见了,好像是之前他预料到的一样,刚才那种表情消失了,取代的是,一种复杂的,又像是刚刚结束一场劫难的心情。他呼了口气,看似轻松了,其实那只是沉重的开始。然后就放回去。
他边走边给张孝伟发短信,什么也没说,只是提醒他今天是那化验结果的日子。
到了办公室,丁家晋马上把封口重新封上,这样看起来就像是没有拆开过一样。
他等了很长时间,张孝伟才来。
丁家晋还以为张孝伟有可能胆却不来了,就在他拿起电话准备拨过去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张孝伟看起来很紧张,他什么也没说,可是心一直在猛跳,甚至连胸口都可以看见心跳。他的额头在冒汗,后背也湿了,丁家晋递给他纸巾擦汗。
这一路,张孝伟是开着摩托车来的。
当他接到丁家晋的短信时,他的手就颤抖个不停。
连换衣服的时候他都没有力气,不得不停下来,坐在地上深呼吸,让自己逐渐放松。
路上,他大脑几乎是空白的,全身的器官,眼睛,鼻子,耳朵都没有任何感觉。他好像看不见,也嗅不到,更听不到,这个世界好像已经静止了。他糊里糊涂的来到医院,然后又糊里糊涂的坐上电梯,然后又糊里糊涂的来到丁家晋的办公室。
当走进这个房间时,他已经在等待着丁家晋给他的死刑审判书。
"报告在这里,但是我先说几句。"
丁家晋拿着报告坐在办公桌一角低头看着张孝伟说。
张孝伟仍然糊里糊涂的,他用呆滞的眼神看着丁家晋。
"这报告无论结果怎么样,你都要好好活着。"
"给我吧。"
张孝伟说。
"那好吧,你自己看。"
丁家晋思索了一下说。
张孝伟接过牛皮纸袋,他尽量拿住它,怕它会跌落地上。
丁家晋忧心仲仲的看着这一幕。
里面的结果他已经知道了。
张孝伟看着那个袋很久还是不敢打开。
"你还是得面对的。打开它吧,无论结果是什么。"
丁家晋在旁边鼓励他说。
"你看过吗?"
张孝伟问。
"你的自己看。"
丁家晋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又是鼓励又是严厉,就像一个家长一样。
"我不敢看,我现在就想死掉!"
"瞎说!"
丁家晋马上轻声呵道。
张孝伟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又长长呼出,接着撕开封口。
丁家晋一直盯着他的脸。
张孝伟慢慢抽出化验单,突然,他像石头一样坚硬。
很长时间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那两个字。他呼吸急促,嘴唇微微张开,皱着眉头,看了看丁家晋,又看了看化验单,然后又再看了看丁家晋,接着又看了看化验单,连续来回做了很多次这两个动作之后,眼神也从开始的怀疑,不相信到渐渐绝望,无助,恐惧。
他的喉咙就像给东西堵上,想讲话却讲不出,也不能讲,因为一旦他把那股憋在心里的气吐出来,眼泪也随之流下。
他忍了又忍,最终,他已经要窒息了,突然,就像山洪暴发一般,泪水哗哗的往下流。他紧紧地捏住化验单,接着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全身的血管就像被充了气一样极度膨胀。然后,他终于放开喉咙哭出声来。
丁家晋没有阻止他,任由他就这样跪在地上痛苦一番。
但是丁家晋也陪着他跪着。
张孝伟始终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在绝望中,他还死死的望着丁家晋,希望丁家晋告诉他那两个字是他自己看错了。
他就像一个在凶猛的漩涡中伸出手,朝岸上的人求救,虽然知道已经太迟了。
他的哭声很大,惊动了外面的护士,好几个跑进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在没有进来之前,丁家晋已经对她们摆手让她们出去。
"起来吧。"
丁家晋扶着他两个肩膀说。
"我就要死了。"
张孝伟抽噎道。
"不,你不会死的!"
"阳性还不会死吗?"
"起来好吗?没事的!你刚才不是答应过,无论结果是什么都要好好活着!"
丁家晋拿过他手里的化验单,然后扔到桌上。
过了一会,他扶着他坐到椅子上,自己单膝跪在他面前说到:"你及时发现是没有事的,只要按照医生说得严格治疗,你会活得好好的,不会死的,和普通人是一样的!你仍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吃想吃的食物,做个快快乐乐的人!"
"可是永远也医不好的。"
"很多病都永远也医不好的!为什么你不能用另一个角度去看艾滋病呢?死亡率最高的不是艾滋病,而是癌症。"
在经过丁家晋苦口婆心的劝导下,张孝伟心情终于可以平静一些。他接过丁家晋递给他的水喝了几口。
过了一会,他突然很安静的说道:"我想走了。"
"去哪里?"
丁家晋觉得他很奇怪。
"我想回家。"
"那我们中午在见面好吗?"
"可以。"
他也不问要做什么事,就直接答应了。
"我和你下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那好吧,你再听我说好吗?"
"你说吧。"
"记住,要好好活着,我们中午再见面,然后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已经没钱了。"
"我有,多少钱都由我来支付。"
"怎么可以呢?"
"当然可以了!"
张孝伟靠近丁家晋,近到两个嘴唇都要碰上了,丁家晋没有回避或恐惧,反而是张孝伟,突然,他自己向后走开,说:"其实你是个很好的人,只是你从来不让别人看见你善心的一面。谢谢你。"
"那你答应我好吗?"
"嗯。"
"我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的,我只需要你答应我这个就可以,其他的以后我们慢慢再聊。"
"那我先走了。"
"好的,中午见。我下班就马上去你家找你。"
"嗯。"
张孝伟离开后,丁家晋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给他打去电话,张孝伟很快就接听。
"是不是想确定我没事?"
"呵呵,好了,没事我就安心。"
一个钟头后,就在丁家晋工作的隔壁楼,突然有人在那里自杀了。
丁家晋听见一声混沌的重击声,接着是尖叫声。
这个人就是张孝伟,他在离开后本来是听着丁家晋的话准备回家的,可是就在电梯里,他突然有改变主意,于是到了楼下后,他又到邻近的大楼坐上电梯到了最高那一层,丁家晋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准备要往下跳了。
在那一个钟头,他很平静,很清醒,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思考过自己的人生。
他有过一次想放弃这个念头,听丁家晋的话好好活着,可是,他还是没有跨越自己的心魔。
在张孝伟跳楼自杀后,丁家晋还没有意识到有可能是他,这个时候他以为张孝伟已经回家了,而跳楼的人是医院的病人或是家属,这种事情在他这里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平均一天一个,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
直到中午下班,他一路走一路给张孝伟打去电话,可是没人接听,到了楼下,他刚好就在尸体旁边不远的地方经过,这个时候他不经意朝盖着白布的尸体望去,旁边有几个警察,一个正在拍照,一个正在询问医院的工作人员,其他几个无所事事的站着聊天。尸体四周的空地给围起来,有四个医院的保安正在驱散一些好事者。丁家晋瞥了一眼然后又继续走,猛然他停住脚步,然后又回头看。
他认出那双鞋,今天张孝伟穿的正是这双鞋,是一模一样的。
他愣愣的站着看着那具尸体,眼泪悄悄地爬过他的脸颊。
人的生命是多么的脆弱,上一分钟,我们也许还在聊天,可是下一刻,也许你们其中一个人已经不在世上。
有的作家将生命,讲人比如成机器其实是不对的。机器坏了可以修理,可是人坏了是不能修理的。
丁家晋缓缓地走向张孝伟的尸体,这时保安人员拦住他。
"请你马上离开。"
"我是他的朋友。"
"你等一下。"
保安狐疑的盯着他然后转身走向警察那边去。
他们窃窃私语一小会后,保安走过来说:"你可以去看看你的朋友。"
丁家晋走到张孝伟的身边,这时另一个警察也过来了。
"你们认识的?"
警察问道。
"是的。"
"你是什么工作的?"
"这家医院的医生。"
"你是哪一科的?"
"精神科的。"
"你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吗?"
"今天他来找我看化验报告,之后的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本来我们约好待会去看医生的,可是没想到我们是在这里见面。"
"他有病?"
"是的,不过可以医治的。"
"是什么病?"
"艾滋病。"
警察脸色突然大变,心慌慌的问道:"你说这个死人有艾滋病?"
"是的,他也是早上才知道。这应该就是自杀的原因。"
警察急忙跑去通知其他几个人,这时所有人都像遇到鬼一样,脸色惨白,接着一个又一个的上前来找丁家晋问该怎么办,是问自己该怎么办。
"没事的,你们都没有碰到他的血液,而且你们身上也没有伤口,不会感染的。"
丁家晋的话还是不能让他们得到安慰,一个个都要求做化验,丁家晋说:"可以,就在隔壁楼传染病科。"
下午丁家晋请了半天假没来上班。
他在家躺了一个下午,直到陈德希放学回来,两人也没说什么话,于是就出去吃晚饭。吃完晚饭,丁家晋先送陈德希回家,然后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瞎逛。
到差不多十点的时候,他把车停在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附近刚好有个公共电话亭。这时丁家晋拿出随身带的那封信,还有一张新买的电话卡,可是过了好长时间他都没有行动。有几个在街上闲逛的青少年经过他的车子都把脚步放慢,往车里看。
丁家晋也很不客气地会看他们。
突然,天打起响雷。
闪光划破黑夜,四周一瞬间犹如白昼,接着一声霹雳,让人心寒。连续几个响雷过后,开始刮风,丁家晋坐在车厢内看着外面,地上的垃圾盘旋而起,薄膜袋,纸屑,食物包装袋,还有尘土。
丁家晋打开车头灯,然后下车,车灯正好照射着公共电话亭。
他走进电话亭,然后拿起话筒,接着插入电话卡。
电话响了三下就接通了。这出乎他的意料,他甚至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对方已经拿起电话问道:"谁啊?"
这是一把温柔慈祥的妇人声音。
丁家晋忍住呼吸,闭上眼睛,害怕眼泪掉下,说话就会变声给对方知道自己在哭泣。
"谁啊?"
对方还是用同样的语调问道。
"是我。"
过了一会,丁家晋说到。
"谁?"
对方没有听清楚。
"是我。"
"晋?"
"对。"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谁?"
"是晋打来的。"
对方说话声音比刚才小,明显是把话筒拿开或是捂住话筒才回答。
"晋?"
声音又和刚才一样。
"是,我在。"
"信你受到了,也应该看过了,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是的,我知道。他就要死了。"
"你能来吗?"
"呵······;你说呢?"
"晋,他就要死了,你刚才都会这么说,难道就不能来看他最后一眼吗?"
"我每天都在盼着这一刻呢。"
"晋!"
"我只是说实话。"
"千错万错,他已经知道了,就希望看你最后一面。"
"不,我不会去的,即使我看他最后一眼我也不会原谅他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
电话那边突然传来男人咳嗽的声音,而且越来越严重。
"晋,你等一下。"
哐的一声,接着,丁家晋只能听见微弱的谈话声,还有男人不断咳嗽的声音。
过了很久,丁家晋又听见一把脚步声越来越往电话这边靠近。
电话筒又被拿起。
"晋,你还在吗?"
还是他母亲的声音。
"在。"
"你爸爸刚才又咳得很厉害,他知道是你打电话来的,于是很想和你说话。"
"算了,还是不说话好,不然他恐怕会死得更快。"
"晋,他还是你的爸爸啊!虽然你不是他亲生的,可是他有份养过你啊!"
"哦,养过我就代表,就代表"
丁家晋越说喉咙越哽咽,最后他完全不能自语,只好又和刚才那样闭上眼憋住气。
"我明白,但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原谅他吧!"
"不!我不会原谅他的!"
丁家晋终于无法忍住,刚放声讲话,泪水也哗哗的往下滚。
母亲在电话听见儿子在哭泣,心中也很不好受,一时大家都在喘气抽噎。
又过了很久,老妇人说道:"晋,你爸爸要和你说几句。"
"不,别!我不想听见他的声音,不想和他说话。"
丁家晋马上拒绝。
可是他已经听见电话那边传来男人的哀求声。
断断续续,没有听明白。但是他猜得出大概说的是什么。
"晋,你爸已经快不行了!"
老妇人边哭边说。
"不,我不会原谅他的!"
"晋!真的,你爸就要不行了!"
老妇人越哭越厉害。
"那他就去死吧!"
突然老妇人厉声尖叫,扔下电话。
"怎么回事?"
丁家晋问了很多声,但都没有回应。
他只能依靠一些声音去判断那边的情况。
电话又再被拿起:"晋!你爸就要不行了!快点吧,他就想和你说句话!"
老妇人哭着哀求着。
然后电话又再被放下。
丁家晋听见另一把声音也越来越朝电话接近。
"晋······;晋······;"
男人的声音很微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晋,对不起······;"声音不是很清楚,但可以听见。可以判断那个人已经离电话很近,但还没有拿起电话筒说话。
接着是母亲悲惨的哭声。
丁家晋知道怎么回事了,那个人已经死了。
天突然下起倾盆大雨来。
丁家晋站的电话亭虽然有一个小间可以遮雨,但是雨很大,根本起不到作用,而且前后的玻璃被人毁坏,不到几分钟,上身已经湿了。
雨声很大,那边的声音也变小了。
他只能听见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时,丁家晋对着话筒说道,他知道没人在听,但还是说了:"为什么你要到死了才肯道歉?"然后电话就挂上了。
他没有抽走电话卡,直接就离开电话亭,然后大声地朝天空吼道!
心不断地泛起一阵阵酸楚,眼泪,雨水模糊了双眼。
丁家晋浑身湿透的坐在车里纵声哭泣。
他望着车窗外,由于大雨而变形的街道,建筑物,还有车辆,零星跑过的路人。他给周书恒发去一个短信,告诉自己所在位置希望他马上过来。
他需要一个依靠,这个人只能是周书恒。
周书恒看到信息后很快就赶来。
他把车停在丁家晋的车前面,然后冒着大雨跑过来,钻进丁家晋车里。
他们都没有说话。
周书恒一直看着丁家晋在掉眼泪。
"人都已经死了,难道你就不能放下那个包袱吗?"
周书恒说。
"你要我怎么去原谅一个曾经强暴我的男人,而且还是我的继父!"
周书恒把手放到他的后背上,沉默不语。
丁家晋也举起左手放到周书恒那只搭在自己后背上的手臂。过了一会,丁家晋拿下他的手,接着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
这时周书恒赶忙缩回去。
丁家晋惊讶的望着对方。
"那都已经是过去的。"
周书恒说。
"可你爱我的。"
"不,我更爱艾静。"
"你撒谎。"
"不,我没有。"
"我爱她比爱你多。"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应该明白的。"
"我不明白。"
"那就别明白了。"
"你这怎么讲?"
"家晋,真的很抱歉,我以为这么多年你应该可以忘记了。"
"忘记?我能忘记一个说爱我的男人吗?"
"真的很抱歉,家晋。"
就在这时,丁家晋差点就要将自己也和艾静上过床的事情讲出来。
"知道吗?"周书恒继续说,"在和艾静这段婚姻里,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虽然我们经常吵架,互相谩骂,敌视,可是我们都深爱对方。"
"你这么认为?"
丁家晋那个念头越来越强烈。
"是的。"
"你真的快乐?"
"对。"
可是,但丁家晋看到周书恒眼里闪烁着真诚的,并且充满幸福的目光时,他终于放弃那个想法。即使他知道艾静的那些诡计,但是只要周书恒快乐,开心,那为什么要说出来破坏他的美梦。
"也许这就是爱。"
丁家晋喃喃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可是周书恒并不明白,以为是在说他和艾静。
他们在车里坐了一夜直到天快亮了。
雨也下了一夜。
"我回去了。"
周书恒说。
"嗯。"
丁家晋点点头。
"家晋,有些东西要学会舍弃。"
"明白。"
周书恒打开车门走了。
丁家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那一刻,居然已经没有泪水了。
回到家,刚好陈德希正要去上学,两人再门口相遇。
"你昨晚没回来吗?"
陈德希看着丁家晋两眼通红,问。
"是的,我送你去上学吧。"
"不用了,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陈德希讲完就走下楼梯。
"好吧。"
丁家晋小声地回答道,但是在讲这两个字的时候,陈德希已经迅速离开他的视线之后。
空荡荡的房间,了无生气。
丁家晋大字型躺在地上,时而哭时而笑。
他从来都认为钱就是一切,钱就是万能,可是原来,钱也有没用的时候。就是现在。他在悲伤,他在痛苦,他在哭泣,他在捶胸顿足的时候,没有人可以让他倾诉,没有人可以让他拥抱。孤独,绝望,恐惧,这些原来就是钱无法填补的。
艾居这辈子干出不少众叛亲离的事情来,不过有一点他还是值得赞赏的,那就是在自己即将走到绝路,而情妇还带着两个孩子来投奔他的时候,他没有拒绝,并且没有将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对方,依然每天风风光光,尽量让情妇和自己过着快乐逍遥的日子。
也许他是出于自私的想法,例如想在自己人生最后的岁月里得到一点点家庭的温暖,或者是真的想做一个正人君子也好,总之,无论他出于什么动机,他在孟宇的两个儿子,希博和希晨心目中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继父。
珍倩从来就不是一个好母亲。
从孩子出世到现在,基本上所有和孩子有关的事情都是孟宇一手包办的。她可以说从来都没有尽过母亲的责任。
当然,她听见会生气。
可这是事实。或许,她曾经有过给儿子喂过奶,我是指牛奶,不是母奶。
和艾居同居后,她清楚,艾居可不是她以前那个受尽她欺虐的丈夫,而且她也想靠孩子来争取艾居对自己更进一步的爱,于是她放弃了请保姆来带孩子这个主意。
不过她打错算盘了,这只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我们都见识过着两个孩子有多顽皮,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种,也许他们连阎罗王都不怕的人。珍倩根本就没有能力可以管好他们。
于是,每一天,珍倩都只能站着叉腰然后大呼小叫的呼喝他们,可是一点不奏效。
他们只会把她的话当做玩笑来看。
珍倩只能拿出杀手锏,那就是体罚,可是才刚打过后,他们又继续捣乱。
最后,珍倩只能坐着任由他们胡闹。
艾居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和他冲突最厉害的人就是艾静,也许艾静还心存着爱。相反,儿子一早就离家出走,至今都下落不明。
艾居为了惩罚这个不孝子,于是将所有的遗产都让周朝晖继承。不过,他看到现在的处境,这样做有可能不能达到体现自己的亲情和爱,还会危害到周朝晖。
珍倩不知道内情,她以为艾居因为不喜欢艾静因此决定要撤掉周朝晖作为合法的继承人。于是,她开始利用孩子去献殷勤,希望两个儿子都可以成为遗嘱上的一员,哪怕只是得到百分之几也可以。
为了让孩子与艾居更亲近,珍倩什么诡计都用上,而且还不厌其烦的整天带着孩子去艾居的公司,可惜她不是个好母亲,艾居早就看出珍倩不会带小孩这个事实,不过他没有责备珍倩。孩子在艾居的办公司打架,珍倩完全不能控制场面,最后,艾居上前一来,两三下,几句话就让他们又重新和好了。
"我以为你和一般的父亲一样。"
珍倩说。
"我是三个年纪和你差不多的孩子的父亲。"
"不过,好像他们都不鸟你哦。"
"可他们也不是一出生就个个长成我这么大来。"
"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珍倩转换话题道。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孟宇已经答应和我签字离婚了。"
珍倩本以为艾居会很高兴,可是情况刚刚相反。
"是吗?他想清楚了?"
艾居低头看文件说到。
"当然!"
珍倩有些疑虑的看着他说。
艾居没有再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珍倩又说:"那我们的婚礼呢?"
"我想暂时先别搞这些。"
"为什么?"
"我也要顾及到艾静的感受。"
"为什么?难道我们相爱结婚要她同意吗?"
"至少怎么说她是我的女儿,而你又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好友,突然间泥让她怎么接受呢?你是她的好友,曾经是,我想你也应该顾及到她吧?"
"好吧,不过我希望我们能够尽快结婚。"
珍倩恹恹的回答道。
她极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可是欺骗不了自己。
这一击对她来说太重了。
她甚至连返攻的机会都没有。因为艾静有一个儿女的光环,而她没有。
艾居和她一样也心事重重,因为如果他现在没有被调查的话,一定会比珍倩更先提出结婚的事情,可是如今他都自身难保。
当晚,艾居跑去见一个人,谁也想不到,这个人就是孟宇。
"在你想武力解决我之前,先听我说。"
门刚打开,艾居马上说道。
"我不会打你的,只要你把两个儿子还给我就行。"
孟宇说。
"你想就这样谈吗?"
"我的确不想请你进来坐。"
艾居什么也不说,就直接走进去。
"知道吗?你已经给我理由揍你了!"
孟宇依靠在门板上说。
"把门关上吧!"
艾居说。
"你不怕喊求救的时候没人会听见吗?"
"如果你要打我的话早就打我了!"
孟宇把门关上,双手抱在胸前,依然站着。
"你决定和珍倩离婚吗?"
"是。"
"你们现在不能离婚。"
"为什么?这不是和你们的心意?"
"不,是珍倩的心意。"
"哦,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不是你现在想的那样。"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对!我没有玩弄她的感情。"
"我不想知道。"
"可你这么想。"
"我好像没说什么。"
"你心里已经说了。"
"哇,你听见?"
"我现在来是和你谈正经事,我希望你能不能坐下来,态度认真点?"
"知道吗?我现在没有把你捏碎你应该偷笑了。"
"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那么我直接和你说吧,这样你会很高兴得。"
"好,那我就听你怎么说。"
"我很爱珍倩。"
"得了吧!"
孟宇投去不屑的目光。
"我说真的,但是我不能照顾她下辈子。"
"真是伟大的爱情!"
孟宇继续嘲讽道。
"是真的。"
"你有绝症?我想也应该是,这种桥段,韩剧都是这样的。"
"没有。"
"还好,我真怕你说有绝症。不过我很想听听你创新的理由。"
"我如果逃不掉,我很有可能会被判死刑的。"
"真可怕。"
孟宇以为他在说笑,这只是他想抛弃珍倩的理由。
"我是说真的,这事情周书恒也知道。"
"那就奇怪了,如果他知道为什么没有和我们一起出去喝酒庆祝呢?"
"如果你不信现在可以打电话去问他,但是不能让艾静知道。"
"有时间的话我会打的。现在已经很晚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想休息了。"
"等我说完,这个事情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的!因为我真的不能再照顾珍倩了,妻子,孩子到时候还是会回到你身边的。"
"到时?还要多久呢?"
"很快了,到时你就可以痛快地大笑庆祝!"
"珍倩知道吗?"
"她什么也不知道,我希望你保密。今天她来找我谈结婚的事情,但是我骗她说,要顾及一下我女儿的感受,这事暂时先搁置。"
"她同意?"
"不是很情愿。"
"所以你就来找我和你一块演戏。"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也许吧。"
"我不求你们任何人原谅我,但是我希望在这个时候你们都要相信我说的话,我不想拖累你们任何人。"
"那我不是还得感激你。"
"那就不用了。"
"行,我先和她拖一阵子,直到你抛弃她的时候。"
"谢谢。"
"不客气。"
"我还是要重新申明一下,我没有抛弃她,那只是迫不得已!"
周末的清晨,微风习习。
天很早就亮了,只是太阳还没上来。
这段时间是天气最佳的时候。
陈德希突然醒来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他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淡蓝色的天幕,越接近太阳要出来的时间,鸟儿就叫声就越多。
直到第一缕阳光射进他的卧室时,他才看了手机的液晶显示,离出发还有一个半钟头,虽然聚合点离这边不远,不过他还是决定起床算了。
丁家晋知道今天陈德希要去旅行,所以也跟着早点起床准备送他去集合。
可是当陈德希要出门时他却拒绝了丁家晋。
"不想让我送你吗?"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真的?"
"真的没事。"
"那好吧,我不勉强你,那今晚怎么说呢?"
"我自己回来啊。"
"那好吧,我在家等你。"
陈德希这一天没有去参加学校的旅行。
他在离开后就走向另一条路坐公共汽车过海去火葬场。他默默地站在父亲的灵位前很久,很久。可是一句话也没说。
在另一座城市,另一个父亲,此时此刻,他也正在走向另一条路。
路是沙路。两边是低矮的旧房,还有大树,中午烈日炎炎,车一过,尘土飞扬。几条杂种狗伸长着舌头趴在路边。它们盯着过往的车辆或行人,目光有种欺善怕恶的奴才态。
"听说你有枪卖?"
这个父亲问道。
黑枪贩子很警觉地打量对方,然后说:"玩具枪吗?"
"不是,真枪。"
男人说,同时用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个手枪的姿势。
"没有。"
黑枪贩子冷冷的回答道。
"我知道你有,这附近的人已经告诉我了。"
男人继续说。
"谁说的?你要卖枪干什么?"
黑枪贩子拿出烟,点燃抽了一口,然后坐到附近的一个大树下。
"杀人。"
男人神色凝重地道出这两个字。
"你是做什么的?"
"我不是黑道的。"
"那为什么要杀人?"
"这个和你无关。"
"有关,你要卖枪如果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卖给你的。"
"为什么?"
"因为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人蛇'呢?"
"什么是'人蛇'?"
男人疑惑道。
"就是警察的人。"
"我这个样子像吗?"
"就是你太不像了。"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要卖枪杀人吗?"
"我要杀一个仇人。"
男人憋得满脸通红的说。
"你要哪种?"
这时黑枪贩子问道。
"我不懂,你告诉我哪种好。"
"肯定是六###si的好。"
"那要多少钱呢?"
"三千。"
"这么贵!"
这个价钱超出男人的意料之外。
"还买不买呢?"
"能不能算便宜一点?"
"就这个价。"
"哪有没有其他便宜的?"
"五###si的。不过也便宜几百块而已,不会很多。"
"我只有七百块。"
"看来你还真是'普通人'!"
黑枪贩子笑道。
"我都说过我不是黑道的,也不是'人蛇'。"
"你卖枪杀什么样的仇人,能说吗?"
"一个必需得死的人。"
男人目光充满仇恨。
"为什么?欠你钱?强j你老婆?"
如果这个人不是黑枪贩子,男人这个时候听见最后一个疑问时肯定扑上去暴打他一顿。
"你卖不卖?"
"价钱不二。"
"如果我把真相告诉你,你会不会改变主意?"
"你说说看,不过别耗我的时间。"
"我要杀的那个人是强j我······;强j我儿子的人。"
男人声音越来越小。
"强j你儿子?是女人?"
"不是,是男人。"
接着好一阵子两人都沉默了。
"男人为什么要强j男人?"
黑枪贩子突然问。
"不知道。"
"我送你一把六###si的吧。"
黑枪贩子说。
"送我?不要钱?"
"对。还有子弹。如果你报完仇无路可走就会来找我。"
"我自己也不想活了。"
"你要活着,为你儿子!如果警方通缉你,你就加入我们!"
男人说不出话,只能默默感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校已经设立匿名投诉和揭发。
例如老师对学生性骚扰,态度不好,教学不认真,处理学生纠纷不公平,收红包,还有学生打架,作弊,搞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社团等等这一类问题,只要谁知道都可以写一封匿名信然后投到学校设立的那个信箱里。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个信箱基本上是作摆设的,谁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呢,哪怕是匿名揭发,可是总会有蛛丝马迹,很快就会给人家知道了,到时对方还不报复自己。
更何况对于老师各种恶劣行径,学生早已习以为常了,都知道如果和老师抗衡,那就是等于找死。
所以,一直管理这个信箱的人学校也是在那些副科目的老师里面挑选。
这天,陈德希比谁都先到学校,他来到校门口,门还没开,而且自己还是第一个到校的人。门房的阿伯已经在吃饭了,正准备一天的开始。陈德希走到窗口对阿伯说:"阿伯,您能不能先给我开门进去啊?"
"不行,时间还没到。"
阿伯没抬起头看他,一边吃一边回答道。
"阿伯,你帮个忙吧!我真的有事情!昨天我们班主任交待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好,我现在的赶快进去。你看我这么早就来!"
"你是哪个班的?"
阿伯不理不睬。
"三班的。"
"你班主任让你做什么事情啊?"
"出黑板报。"
"出什么时候的?"
"我们自己班的,不是为了应节。"
阿伯狐疑的瞧了瞧他,然后又扒了口饭,接着才放下筷子,慢慢吞吞的汲上拖鞋,像瘸子一样拐着拐着朝另一边的大门走去。
陈德希知道阿伯答应给他开门,心情马上兴奋起来,迫不及待的跑到大门那边去。
阿伯把门打开,陈德希马上冲进去,怕阿伯也许会改变主意不让进。
他头也不回的往教学楼跑去。
心里又喜又气。
"王八蛋!死老家伙!就那么点破权利还想使到尽!"
陈德希经过那个投诉箱,然后停了一会,没人看见他做了什么。也没人看见他在那里站过。
上午前两节课很容易就这么过去了。
第三节课才刚开始,突然,一个教务处的男老师带着两个女老师和三个男老师,总共六人气势汹汹的走进教室。连正在上课的女老师都给吓了一跳,木纳的放下课本,还来不及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已经走到曾清的课桌前,然后不分三七二十一,两个女老师将曾清拉出来,那个带头的男老师怒目盯着他,其他三人,一个搜书包,一个搜周围的小抽屉,另一个走到曾清面前,态度恶劣,并且很粗暴的搜他全身。
曾清吓懵了,但是他已经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所有同学都把焦点对准这伙人,谁也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到底会是什么结果。
"李老师,是怎么回事?"
讲台上懦懦的女老师走到那个带头的男老师身边问。
"你待会就知道。"
他冷淡的回答道。
女老师对他很畏惧,于是不再继续问。
"找到了!"
那个搜书包的男老师突然大声说。
"我看看!"
带头的那个急切的抢过他手里的一包小东西。
其他几个听见搜到的声音之后反而没有继续停止,而是更加努力搜,看看自己也能否和他一样幸运找到立功的罪物。
那个男老师站在一边像个老太监一样,期待着主子给自己几句奖赏。
"这是什么?"
带头人喝道。
"不知道。"
曾清还被那两个女老师紧紧抓住胳膊,那个男老师也不放弃,誓死要找出他希望的东西来。
"你还有其他的收藏在这里吗?"
带头的又问道。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小弟,你别拽!这包东西在我这里你最好识相点!"
"这东西不是我的!"
曾清仍继续狡辩着。
"这里有一封检举你的信。"
带头人又从后面的裤袋里像拔剑一样,故作潇洒的那出来在曾清眼前晃了晃。
"可这又代表什么呢?"
"代表什么?别再拽了!小弟,我已经抓到五班的人,他们已经全部承认了。"
曾清脸色刷的更加苍白。
"各位同学听着!这个同学在学校私下贩卖处方药现在已经人证物证俱全,我们不仅要开除他,而且还要请他们的家长来,并且有可能报警。"
他高高举去信封大声宣布道。
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个人说的话,不过除了周朝晖和陈德希。
这时,曾清猛然朝周朝晖投去怨毒的目光。
就像一道极光,很迅速,一闪而过,带着冰冷的寒气,足以让人寒颤。
周朝晖很无辜的看着曾清,可是他不能解释,一开口他不仅帮不到忙,反而加剧证件事情的恶化。
可是看到自己被曾清误会时,心里却有很想有一个给自己辩护的机会。
他尽力通过表情和目光去和曾清解释,可是曾清不领情,就在快被带出教室时,他猛然挣脱开老师的手,冲上前,跳到课桌上,双手掐着周朝晖的脖子。
"你是混蛋!你出卖我!"
周朝晖被掐着脖子说不出话来,只能抓住对方的两个手腕,用力推开。
几个老师看见后,马上也冲上去,将他们两人分开,那个带头的男老师走过来,啪的一声打到曾清的脸上。
"马上叫他父母来,并且教给公安局处理!"
人都走了,可是走廊还是传来曾清大吵大闹的叫喊。
几乎每个教室里的学生和老师都停下来上课往外面看去。
"周朝晖,你还知道什么事情?"
女老师在那班人走后,变得有些不大一样,特别是说话时语气也足了。
"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曾清刚才为什么说是你告密的!"
"我根本就没有写过那封信!"
"那你应该知道他卖毒品的事情!"
"老师!他没有卖毒品!那只是处方药!"
"也是一样!"
"你怎么可以这样强词夺理呢!这个事情不是学校说的算!他有没有卖毒品是法院才可以判定的!"
话刚落下,刚才其中一个男老师,就是搜曾清书包的那个人又跑回来,他站在教室门口大声呵斥道:"你!过来!"
"我怎么啦?"
周朝晖又气又无奈的反问道。
"叫你来就来!"
"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事情!"
"你再拽,也把你送到公安局去!"
周朝晖坳不过他,只能垂头丧气的跟在他后面。
"我们继续上课!"
老师趾高气扬的走向讲台说道。
陈德希平静的翻开课本,然后只盯着课本,心思却不在上面。
是的,大家一定都在猜测这封匿名信是不是陈德希写的。不错,就是他写的,正确来说不是他写的,是用电脑打印的。
那天,他没有去参加学校的旅行,然后去火葬场祭拜自己的亲生父亲时,他已经对死去的父亲许下一个诺言,报仇。
仇恨可以让一个坚强,但是仇恨可以让一个人失去理智。
可是,真的只有通过报复才可以消除自己的怨恨吗?
也许可以,也许不可以。有时候我需要敌人多过需要朋友。反而朋友去世我们不会悲伤,而敌人死了我们却感到落寞。
报复也许可以暂时消除一个人心里的怨恨,可是当一个人在报复另一个人,他同时也在给自己种下恶果,最终谁都不是得益者。
那只会让自己变得痛苦,让自己堕入另一个黑洞。
被报复的人受到惩罚,自己也会受到惩罚。
最后又是那句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如果不是曾清弄出这么大的一个窟窿,杨文君才不想去找曾治。她一早就将这个男人当作死去了,为了让自己相信这个贱男人真的已经下地狱,她还在家里设了个祭坛,将曾治的照片放在上面。逢人一问,她也回答道:"死去了!"
可是现在不得不去上这个门,自从曾清那天被学校抓后,她就和曾治再也没有见过面。曾清被责令退学,曾治虽谈不上好爸爸,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他一方面也狠狠地教育了曾清一番,另一方面也替他向学校求情,不要宣扬此事,并且以生病的理由退学。当然,曾治给每一个老师校长都封了大大的红包。事实,学校是不会张扬这件事情的,因为这样会对他们不利,破坏名声,影响招生。他们也只是尽可能可以低调处理就低调处理。
曾清被退学后一个星期,情绪逐渐不稳定,时好时坏,杨文君怕他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于是决定找曾治商量,然后送他去别的地方疗养。
而且杨文君也认为曾清以后再心理和精神上的指令这个费用也必须是由曾治来掏。哪怕是他们两人都离婚了。
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年纪和自己相差不多,可是看上去比较老。杨文君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可是刚想说不好意思,已经听见屋里有一把熟悉的声音,那是曾治在说话。
"你找谁啊?"
男人瞄了瞄她。
"我找曾治。"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老婆!"
男人听完马上心一慌,知道自己刚才露了馅,望里面瞧了瞧,然后又回头看着杨文君说:"我们这里没这个人。"
"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他在里面。我不是来吵架的,我是来谈我们之间的私事。关于他儿子的。"
"是谁啊?"
曾治在里面喊道。
中年男人左右都不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曾治看出他奇怪的神情,于是从沙发上起身走来看看。
"开门,让她进来。"
他看了一眼就说。
中年男人把门打开,杨文君不太高兴地走进去,这时,她才看见屋里还有一个女人,一个年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的女人。杨文君知道她是谁。
那个小女人看见杨文君马上就皱起眉头,摆出生气的样子。
曾治走过去安慰了她几句。
中年男人也在一旁向她作了暗示赶紧离开。
这时,小女人才双手抱在胸前,白了白眼跟中年男人到里面的一间卧室去。这个小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一次被周朝晖在学校后巷无意发现的惠心,刚才开门的中年男人也是惠心的父亲。惠心之所以出来做也是因为父亲的怂恿下。
"学校又有什么事情呢?"
曾治直接了当的问。
"没有,只是最近一个星期,曾清的情绪波动很大。"
"他怎么啦?"
"昨天他才在房间里放火烧床单,被工人及时发现才没有出事。"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曾治有些紧张。
"我就是不大明白才来找你商量应该怎么办。"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样的问题是你的内行。"
曾治讽刺道。
"我想送他去外地的精神疗养院。"
杨文君说。
"这样也好。"
曾治几乎想都不想就说。
"你也这么认为吗?"
杨文君觉得很诧异。
"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
"没有。"
"那就只能这么做,而且他暂时可以和周家的那个孩子分离,还有那件事情警方现在还在调查,送他走是最好的办法。"
曾治说。
"那这笔钱必须由你来付。"
"可以。"
杨文君顿了一下,然后说:"很好。"
"你是不是怕我不给钱?"
曾治问。
"现在不担心了。"
"你想什么时候送他走?还有是哪一家疗养院?"
"这个我明天才可以答复你,我要去询问丁主任。"
杨文君把话说完就走了。
在街上,她突然想到刚才那个小女人,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想扯着她的头发然后狠狠的扇她几个耳光。不过她知道自己要找这样的机会已经不是很多,而且这样做也是占下风,除非不得已的时候。
突然,她想起儿子被揭发的事情,何不也给她学校写封匿名信?而且到现在他们谁都不知道曾清的事情是谁揭发的。杨文君又想起惠心,觉得这个事情最有可疑的人就是她,除了她和自己有仇恨以外,还能有谁呢,而且可以知道儿子在学校的事情,杨文君越往下想越觉得这个事情一定是惠心这个骚货搞出来的,猛然,压抑在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就差点没把惠心给杀死。
回到家,她也效仿写了封信给曾清的学校寄去。
这个世界最毒的东西是什么?
人心。
人是最险恶的动物。
特别是被仇恨包围着的那些人。
杨文君从来都没想过要对付哪个人,即使当初知道儿子是同性恋,并且想借此来报复丈夫,可是最后结果也是她不想的。
此刻,她真的很希望那个小妖精死于非命,或者自己亲手杀了她,可是这两种情况都不可能。杨文君和艾静不一样,艾静是一个攻心计,心狠手辣的女人,而且说到做到的,如果这事发生在艾静身上,那后果可不是现在这样,她会让周书恒生不如死。
但是,也有例外。杨文君虽然走出第一步,可当她在写那封信的时候,双手是在颤抖的。她没有勇气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艾静哪怕这个事情对自己不利,但是只要得到一个机会可以报复,解恨,她都会风不顾身去做。
信寄出了。可是杨文君心里没有平静,她在等待着对自己的审判。
她预想到那个狐狸精的结果,但也担忧自己。因为害怕,害怕自己被揭穿,害怕再一次被丈夫永久的抛弃,害怕自己要为这个事情负责任,害怕,害怕,害怕······;害怕缠绕着她的心头。她甚至已经不敢再去面对自己的丈夫,害怕自己的眼神和表情会出卖自己。
她拿起包,然后急忙离开家,因为她无法再呆下去了,这里已经不再是一个家,这里只是一个房子,一个没有生气,没有生命的,没有欢笑,没有快乐的房子。
任何人只要在这里待上一会都有可能的精神分裂症。
而事实上,这里也的确已经住着一个疯子,那就是杨文君的儿子,曾清。此时他被锁在自己的房间里,就像一个犯人,没有自由。但这也是迫不得已,完全是为了他好才做的。他弓着身体,躺在床上,一边不由自主地,伤心欲绝的流着眼泪,一边又抱恨痛觉地咬着床单。对于那些他曾经爱过,恨过的人,如果他不知道应该再怎么面对,并且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想自杀,没有勇气,已经试了几次,可是自己下不了手。
没有勇气?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敢确定,是真的没有勇气,还是他还对这世界充满着无限的留恋和憧憬。
他依然想着周朝晖,他依然梦想着周朝晖会全心全意爱自己。
他梦想着自己有个家,一个快乐的家。
他还希望自己可以逃离这里,去一个新地方重新生活。
······;
很多很多······;
他想得太多了,他的大脑就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处理器,HDD那个橙色灯一直没有熄灭过。他自己也没办法停下来,因为此时,他生命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他比谁都清楚,因为绝望是自己才知道的。他无路可走,只有靠梦去维持生命。
已经好几天不吃东西,身体很虚弱,他躺在床上都感到头晕目眩,很乏力,虽然很饥饿,可是却没有想进食的欲望。
他在想,也许这样下去再过几天就可以死了,这样死可能没那么痛苦,就是辛苦了点。
但是他又不愿意死,因为有口气他是吞不下去的。
他想活着以后有机会报仇。将那些他讨厌的人都杀死。
反反复复的思考,最后他又回到最初,感到自己是多么无助和孤独,于是又继续流着眼泪。
无奈,挫折,不幸,这些都充满着他这一生。也许用一生来形容还有些不恰当,毕竟他才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可是,古人云,三岁定八十。一个人的一生,会是怎么样,从一个三岁小孩子身上就可以猜得出,也许这是有道理的。
我们这个故事里面,已经有不少讲述了人性黑暗的一面。
这些悲剧,这些事情其实每一天都在上演,只是我们很多人都不知道,或者不愿知道。
艾静穷毕一生,心机算尽,到头来才知道自己其实是早已被人算计。她以为自己以为将男人把握在手掌心上,却没想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男人,而且反而被男人掌控。
丁家晋,一个没有方向,却永远总会在需要的时候遇上一根浮木让自己可以获救。
周书恒有明确的目标,可是他却不善于玩弄把戏。
杨文君在年轻时她和艾静是有一拼的漂亮女人,只可惜她是一个活在梦里,得过且过的女人,没有激情,没有企图心,她没有的,艾静都有,但是这正是两个人的悲剧。
她希望自己可以做一个坚强的女人,就和艾静那样,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做,因为这个没有开课让人学的。
当前,也就只有先解决儿子的事情,找丁家晋帮忙。
每当她遇上麻烦时,她最先想到的人就是丁家晋,可是多年来,她真正找过丁家晋帮助的次数不多,几乎可以说没有。
不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而且也不想让丁家晋知道自己活得不好。可是两人都知道对方的情况。一个四十好几的女人,没有了丈夫,没有了儿子,连朋友都没有,幸好还有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这样算是一个安慰吧。也许······;
可是当自己老了的时候要怎么办?
杨文君其实一早就想好了,搬到乡下老家去。虽然父母早已经去世了,兄弟姐妹也有自己的家,可是至少还有个依靠。而在这里,她什么也没有,死了都没有人发现。
种花,养鱼,做手工活,和隔壁邻居聊天,每每想起这种乡村生活,杨文君的脸上才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微笑。
现实归现实,沉浸在幻想中的杨文君来到丁家晋楼下时,刚才那种微笑又消失了。
她艰难的走上楼梯,即将又得面对一个让自己心痛的人。
曾清被强制带走了。
那天杨文君找丁家晋商量后,当天晚上的深夜,广州的精神病院就来了,一伙人,还有丁家晋和杨文君一起强制性的将曾清带走。
曾清知道自己要被关押起来,突然情绪更加激动,几天没进食,可是却本能做出反抗。不过,人多势众,哪怕他再怎么哭闹,摔东西,打人,都是没有用的。
杨文君没有跟随院方的车走,他们也不想她去,因为这是强制隔离,亲属根本就没有必要去,于是杨文君和丁家晋都留下了。
一个星期后,杨文君接到电话,医院的人来说,曾清的病情有好转,可只是肯吃东西,并且情绪不再那么暴躁和激怒。
杨文君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安慰,但起码,她现在可以先平静几天。
丁家晋也很难过,虽然他对曾清没什么认识,但他看见曾清的时候就想起周朝晖,心里很害怕,害怕周朝晖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这时,陈德希从外面探个头进来问道:"你吃饭吗?"
"当然,可以了,我们这就走吧。"
丁家晋缓过神笑笑说。
陈德希抿着嘴闪开。
丁家晋站起身,拿好钥匙和钱包就出去。
"想吃什么?"
丁家晋问。
"如果你刚才不一起来的话我就去麦当劳。"
"那好吧,我们就去麦当劳吧。"
"我想去金新那一家。"
"跑那么远干吗呢?万客隆这里也有啊。"
"我想吃完东西然后去逛逛。"
"那也好,我们都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一起出去走走了。"
丁家晋感叹道。
陈德希勉强得扬起一边嘴角,像是嘲讽一般。
"曾清怎么样了?"
突然他问道。
"他被送去广州的精神病院。"
丁家晋回答道。
"你也是精神科,为什么不能让你给他看病呢?"
陈德希又问。
"呵呵,这我也不知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丁家晋回避说。
"他会被抓去坐牢吗?"
"他没有犯法,坐什么牢?"
"学校老师说他卖毒品。"
"那些不是毒品,是处方药。"
"那周朝晖呢?"
"这个事情和小晖完全没有关系。"
"可是那天他也被叫去了。"
"他没事的。"
"嗯。"
陈德希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到了麦当劳,陈德希先到楼上霸位,丁家晋在楼下等拿吃的。
陈德希冲到一群小孩子的前面,抢到窗边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金新路和金沙路交界的十字路口。
他侧着身望向外面,本来这个地方就已经人群很拥挤,现在又遇上上下班时间,四节路更被私家车,公共汽车,摩托车堵得人流不通。
摆摊的,叫卖的,乞丐,学生,匆匆的行人,几个月前,自己也是在这个混,可是现在自己却坐在这里审视这那些曾经和自己是同一个阶层的人。他刚才心理的那股嘲讽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悲哀和感悟。
他在想,当下面那些人朝上看见他的时候,心里也曾经和他一样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挤上哪个阶层?
丁家晋端着东西上来,他站在楼梯口四处张望,然后才发现坐在窗口的陈德希,他避过一群蹦蹦跳跳的小孩子来到陈德希面前。
"你的汉堡包还没好,要等一会。"
丁家晋说。
"哦?没事。"
陈德希转过头说。
丁家晋拿起可乐,插上吸管,然后喝了一口。
陈德希也撕开番茄酱的封面,拿起一块鸡块粘了粘咬了一口,那群小孩子实在很吵,陈德希斜眼瞧了他们,一脸怨怒。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要孩子的原因。"
陈德希一边瞪着那班孩子,一边说。
"其实孩子也有让人喜欢的一面。"
"比如我吗?"
陈德希喏着嘴问。
丁家晋被这句突如其来的玩笑给镇住了,这么多天,陈德希和自己唯一的对话就是,你要吃饭吗?除此之外几乎没什么话可以讲,可是今天居然还会和自己开玩笑,这表明他应该已经想开了。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过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孩子。"
丁家晋说。
过了五分钟,丁家晋又拿着单到楼下给陈德希领那个汉堡包。
"喏,很热的!"
丁家晋把汉堡包放到他胸前的桌上。
陈德希揭开包装纸,有些烫,他只能用手指头轻轻去揭开,然后用嘴吹凉。
"我有件事想和你谈谈。"
丁家晋看着他做这些动作时说。
"什么事情?"
"关于你父亲的事情。"
"别!我们以后再也别提这件事了!"
陈德希说。
"可······;"
"停!我真的不想再说了!"
"好吧,我理解,不过,如果你想和我谈随时都可以。"
"不,我永远都不想再说这件事。"
陈德希一直没有抬起头,眼睛只看着桌上,不断地重复吹风的动作。
丁家晋也不再说了。
又过了一会,陈德希已经吃掉一半的汉堡包,然后转过身,像刚才那样看着窗外的行人,问:"你看见那些人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吗?"
"哪一些?"丁家晋也跟着望出去,问。
"就是街上的那些,比较低层的,或是那些工薪阶层的。"
"没什么感觉。"
"你从小生下来就是富贵的吗?"
"不是。"
"那为什么会没有感觉?"
"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
"应该说是不愿去想。"
"那你呢?"
"我什么?"
"你什么感觉?"
"他们现在的感觉就是我以前的感觉。你从来没想过吗?"
"也许吧。"
"看见这些人,我总在想,如果我没有你的话,我也和他们一样,而他们是永远也没有我这样幸运可以突然窜到这个阶层来的。也许付出一辈子也不能。"
"我明白你讲什么了。"
丁家晋猛然明白到陈德希不止是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的男孩子,他的思想已经要超出自己了。他至少已经在思考很多别人或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不会去思考的问题。
"真的?"
"不错,我明白你在想什么。"
陈德希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回去。
"在我也是穷人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才能有机会出人头地,有机会可以做个有钱人,有机会享受那些我梦寐以求的物质生活,而且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可以的那些东西,我只能每天期盼着,苦苦的等待着,努力的工作。"
"那你现在这些是怎么来的呢?"
"这就是中国富人和美国富人,应该说是和发达国家的富人所不同的地方,也是中国穷人和发达国家穷人所不同的一个地方。"
丁家晋面带嘲讽的说道。
"他们有钱却是自己辛苦得到来。"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更重要的是中国穷人前面是没有路的,他们看不见自己的未来,看不见一条通往富人的阶梯,而发达国家的穷人是看得见自己的未来,看得见一条可以通往富人阶级的道路。每一步,每一层都清清楚楚,只要自己肯努力,肯奋斗就会有那么一天。而中国穷人是不能的,因为前面是没有看得见的路,就是小马过河,不知深浅。你看中国那些富人,他们都是一下子窜起来的,他们也许昨天也是你现在从这里望下去其中的一员,可是只要找到一个门路,或是突然一条新政策,这些人就从一个最底层升到最高层。中国不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是一个机会主义国家。有的人辛辛苦苦一辈子,却什么也没有,而有些人只因为某个特殊原因,所以变成有钱人,这就是社会的不公平。我也是这里面的一员,当你问我这一切是怎么来的,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因为很多东西都是来得很突然,连自己都不知所措。所以,很多我这样的人,他们不懂得享受,不懂得如何做个有钱人,因为他昨天还是个穷人。"
"你想过自己会变回他们吗?"
"没有。"
天黑后,他们两人又一起去了一趟酒吧坐一会,丁家晋出于好心,于是给周朝晖打去电话让他过来散散心。可是却没想到这一晚为日后埋下了恶种。
没多久周朝晖看中了一个女孩子,是一个坐台的女学生,两人在洗手间门外讲好价钱,丁家晋在经过男洗手间时瞥了一眼然后就走开,他看明白他们在谈什么可是却没有上前去阻止。出来时,两人已经不在了,丁家晋有意识到接下来他们两人应该去做什么事情,可是他却假装不知道,也没有给周朝晖打去任何电话或是发去短信,之后他也和陈德希回家去。
(82)
肖斯一脸丧气的从一间地下赌庄走出来。赌庄是在一家杂货店的地下室,平时赌庄的蛇头用杂货铺小老板这个身份来掩饰,虽然附近的居民经常看见这里进进出出一些男人,但是大家都没有怀疑,以为那是老板交际广阔,都是他的普通朋友,来这里吹吹水,喝喝茶,偶尔打个牌。
他猛然闭上眼,低下头。在昏天暗地的地下赌庄里混了整整一晚,面对外面的光线一时来不及适应。
这时,后头一个男子又再次提醒他要早点还钱,肖斯不耐烦地扭过脖子说了一声:"知道啦!"然后就走。
他走到街边卖早餐的小摊档叫了一份肠粉,然后就坐到旁边的小矮凳上。他摸了摸口袋里,还有十块钱够待会付账,可是昨晚那笔有的怎么还呢?他皱着眉头陷入苦思中。
吃完肠粉肖斯又漫无目的的上路。
钱赌光了,这次又能找谁要去呢?老婆最近又没有去上班,女儿身体还没有,暂时不能出去坐台来替自己还债,想来想去,他想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艾居。
想到这里,他自己就一肚子气。
白白替人家养了个女儿,做了十多年冤大头,他越想越气,脖子青筋暴胀。一拳狠狠地往路边的墙上就去。关节的皮肤有些破损,渗出微微的血珠来。
他抬起手想看时间,却发现连表也给抵押了。
于是他只好自己推算一下现在大概是几点了。从刚才走出赌庄时,那会应该是早上8点,然后又吃了东西,走了这么一段路,如此一算,现在也应该是9点多了。那么艾居也应该在上班,肖斯想到这里就立即快步往前走,找艾居去。
他被门口的警卫挡住,任由自己说什么警卫也不给他进去。
这时,一辆奔驰开来,车里坐的正是艾居,他认出是这个人是肖斯,于是从车窗探出头来对警卫说放他进去。
艾居很诧异,怎么肖斯会突然来找他,而且之前他已经给陈琳一大笔钱了,他们现在应该不在这里才是。
肖斯像一条哈巴狗一样跟在艾居的车后一直到了停车场。
艾居从车上下来,如果不是艾居动作快肖斯差点就要亲自为他开车门,像仆人那样恭迎艾居。
"你们怎么还不走呢?"
艾居阴着脸问。
"呵呵呵,你当然希望我快点走了!"
肖斯咧着嘴耻着牙笑说道。
艾居看这张脸就觉得恶心,脸色更阴沉,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肖斯还是那副表情,就差点伸个舌头出来。
"我问你呢?"
艾居说。
"嘿嘿~~~你当然希望我们快点走在,这样你们的秘密才不会有人知道!"
"什么秘密?"
艾居脊背一凉。
"你说呢?"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艾居走快两步,把肖斯落在后面。
肖斯可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他知道艾居要耍什么花样,于是赶紧追上去。
"怎么说,我无功也有劳吧!这笔帐你总的算清给我!"
"你不走我就叫警卫来!"
艾居边走边吓唬他。
"你叫啊!我明天可以再来!后头,大后天,大大后天!我看你怎么办!不然我就找你那个宝贝孙儿去!"
肖斯还是挂着无耻的笑脸说。
"我警告你,别把我逼急了!"
"怎么样?杀了我?"
"哼!你这种人不值得我下手!"
"值不值得那是你的事情,反正现在你必须给我一笔钱,不然我就把这事情宣扬出去!"
"你敢!"
艾居停住脚步,压低声音怒喝道。
"我有什么不敢啊!我拿我应得的东西而已!"
"你这是勒索!"
"呵呵,反正你要么给我钱,要么就等着看惨剧吧!"
"你!"艾居把火压住,然后说:"你要多少?"
"两百万。"
"不可能!"
"一分都不能少。"
"我说不可能!"
"那是你的事!"
"我给你五十万。"
"两百万!"
肖斯斩钉截铁的说。
"可是这么多我一时是筹不到的!"
"你骗谁啊?"
"那你得让我多几天筹钱。"
"不行,我后天就一定要!"
"那你不去抢银行!"
"抢银行就没必要来找你了!"
"我们谈个条件吧,一个星期怎么样?"
艾居说。
"三天。"
"一个星期。"
"五天。"
"一个星期!"
"好!一个星期,你可别玩我!"
肖斯将信将疑的地看着艾居说。
"杀你!"
"一个星期后如果我看不到两百万你就等着看好戏!"
肖斯说完就走。
艾居望着肖斯的后背,然后慢慢的往后退,到了离电梯不远的地方才转身。
电梯门打开,艾居走进电梯,又再次看见渐渐远去的肖斯,这时他拿出手机,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给一个人打去一个电话。
"艾大哥。"
一把低沉的男声。
"帮我解决一个人。"
"谁?"
"今晚老地方见面。十点。"
"行。"
电话挂了。
电梯门又打开。
艾居从容不迫的丛职员面前经过。
肖斯以为艾居答应给钱后,喜滋滋的离开,接着又重新跑回地下赌庄去。
清晨的阳光刚刚从云缝悄悄爬进孙培华的卧室,她微微张开眼帘,最近几天她一直感到自己身体很虚弱,而且疼痛越来越激烈,服药的剂量也越来越多,都足以杀死几头大象。
她翻了个身,仰卧面对着天花板,突然感到鼻孔外面有一股凉意。她用手背去擦拭,全是血。可是她没有过多的惊恐,很安静的继续仰卧着,然后一只手伸去拿纸巾。
她保持这个姿势很长时间,确定鼻血已经被止住了,这才起床。
她换掉枕头套和床单,然后才去洗脸。
走进浴室,突然,眼前一阵眩晕,接着是一片黑暗,然后她踉踉跄跄的扶住旁边的墙,最后往墙一靠,顺着墙身体往下滑,过了一会,她眼睛又慢慢可以看见东西,但是很模糊。孙培华赶紧走到梳妆台,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先洗把脸,抬起头看着镜子里像鬼一样的自己,她明白到余下的日子真的不多了。从没害怕过的她突然有一股巨大的恐惧油然而生。
她试图想走回卧室,可是突然眼前又一片漆黑,这次比刚才还严重,她立即抓住洗脸盆边的大理石,可是依然没办法站稳,接着瘫坐在地上。耳鸣得特别厉害!突然完全失去听觉,孙培华越来越害怕,她伸手胡乱抓来抓去,微弱的喊了一声,然后昏倒在地上。
她说不出话,也听不见声音,看不见东西浑身也无法动弹,但是大脑却还在活动,这才是最可怕的,知道自己就要要死了,可却还没有死。
她还寄望着有人来救她,但是她知道这不大可能,因为今天是法庭最后的审判日,她已经吩咐过工人,除了周律师之外,任何人来都不见,而且也不要来打扰自己休息。
就这样,她躺在地上接近了一个钟头,知觉已经慢慢消失了,就像是在睡觉,半梦半醒一样。她在想此刻周书恒在法庭上会怎么样,还有审判的结果会怎么样,她就是利用这些事情来强迫自己不能昏睡过去,她知道一旦完全昏睡过去就会永远也醒不来,可是她已经无法再继续支撑了!
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多么无助与绝望,即使丈夫死去,自己身患绝症,她都没有自艾自怜过,可是想到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好,特别是自己的那对儿女,她不希望自己这么快就死,至少她要知道最后审判的结果,还有其他事务安排好才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她推算现在应该已经快上午十点了,离刚才昏倒到现在至少也有三个钟头了,法庭那边怎么样了?她默默地想着这句话······;最后,她在这句话里完全睡过去了。
梦里,她发现自己是个完全健康的女人,脸色红润,而且可以跑得很快,四周是开满黄色的油菜花,她仰望天空,晴空万里,没有云朵,远处有个人,她停住脚步,仔细地遥望,那个人朝她走近来,模糊的影像逐渐清晰,原来是周书恒。
当她也想飞奔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周书恒不是真的周书恒,而是另一个人假扮的。孙培华胆怯的站在原地不动。
黄色的油菜花开始枯萎,本来金灿灿的一片花海瞬间全部没有了,只剩下龟裂的旱地。
那个假扮周书恒的人越来越近。
她想撒腿就跑却跑不动。
天也黑了。
她惊恐万分,刚开口想喊救命,也喊不出声来。
怎么办呢?她心里对自己说,走也走不动,喊也喊不出。现在只能由那个人处置了。
突然天空传来一声巨响,接着自己被卷入一个漆黑的洞里。
······;
就在孙培华死去的那一刻,周书恒拿着判决书,匆忙得跑上楼,孙培华的房门怎么打也打不开,紧紧锁住。他用力敲,并且大声喊,不过依然没有反应。他把工人喊上楼。
"把门打开!"
周书恒有些着急里面的情况。
"我没有钥匙。"
"没有备份的钥匙吗?"
周书恒重复问一次。
"是的,我们都没有。"
周书恒继续狠拍房门,还用拳头撞,楼下另外几个工人也随着声音都上来看情况。
这时大家都静下来,周书恒很注意倾听房里是否有发出什么声音来,但是一分钟后还是没有。他感到不是很妙。
"有什么方法可以进去!"
他问周围的人。
"只有窗口,但很危险。"
一个男的说。
"在哪里?"
"要从别房间爬过去,但是不大可能!"
"那怎么办?"
"找个开锁的。"
最先上楼的那个工人说。
"这样不可能,太迟了!"
"那就只好撞开着门。"
那个男的说。
"有什么工具可以撞吗?"
周书恒问。
"储物室有条很重的钢管。"
"可以吗?"
周书恒有些怀疑。
"我们试试看。"
接着那个男人带着另外几个身体强壮的人一起去。
周书恒紧紧捏着判决书,心里不断的说道:"千万别出事啊!千万别出事啊!我们已经赢了!"
"来啦!来啦!"
一群人轰轰的上楼来,肩上抬着一根粗大的钢管。
"这东西哪来的?"
周书恒很惊讶。
"这是以前装修留下的!"
那个男人吃力的回答道。
"快点吧!"
周书恒和另外几个女的全部往四周让出位置。
那几个抬着钢管艰巨的走到卧室门前,然后往后退几步,接着借着往前冲,把肩上的钢管狠狠的朝门一撞,很大的一声,墙壁都在晃抖,门没有撞开,依旧紧闭着。
他们重复着这个动作,门没有撞开,墙却在每一次撞击后强烈震晃。就像一辆坦克在附近经过一样。
大家都很心急,那些人浑身是汗,汗水流进眼睛使得眼睛都无法睁开,于是他们只能凭感觉往前撞。
又是这样数十次后,突然,门的中间被撞击最多次的位置裂开了。
所有人仿佛看见了曙光。
"快点!快点!继续!把那个地方撞开,就可以伸手进去开锁!"
周书恒走近他们几个指挥着说道。
那几个一起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又猛烈的超前撞去,裂口比上一次更大了,而且中间又往下凹的现象。
"继续!"
周书恒脸上出现一丝丝兴奋得表情来。
那几个人憋着气继续撞,每一次都让所有人觉得离希望越来越近。
门被撞开一个口,钢管被卡住。
"大家快拉出来!"
周书恒已经迫不及待想伸手把锁打开。
当他们拉出钢管时,周书恒先把洞口四周的木屑清理掉,然后才把手臂伸进去,整个胳膊也在里面,门打开了。
周书恒走在最前面,他发现房间里没有人,马上跑进浴室,不出他所料,孙培华倒在地上,工人也都进来,帮忙抬着孙培华到外面的床上躺着。
周书恒把手放到鼻孔边,然后又按了一下孙培华的胸口,还有手腕上德脉搏,焦急的神情取而代之的失望还有悲痛。
"太晚了。"
周书恒对周围的人说。
"快点叫救护车!"
工人中有人喊道。
"不用了!已经死了。"
周书恒说。
那个年纪大的女工人听见周书恒这么一说,泪珠就从眼角涌出来。
"通知她的家里人来吧。"
周书恒握着孙培华还有微热的手掌说。
接着周书恒有吩咐其他人去拿热水来清洗孙培华的身子,还有新衣服来替孙培华换上。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周书恒把她的手拿到嘴边亲吻着说道。
这一天,他都在孙培华的尸体边坐着。
他一点也不害怕,化妆师化完妆后就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这时候他才发现化妆师漏掉了一个地方,那就是手指甲没涂上指甲油,惨白的手指和有些蜡黄的指甲让人很不舒服,周书恒打开抽屉,拿出一瓶深红色的指甲油,亲自给孙培华涂上。
他从没给女人涂过指甲油,自己也从没用过这一类东西,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涂,于是他设想就像在刷墙壁那样。
他很细心,每一只手指都均匀的涂上,虽然有不少瑕疵,比如边缘部分沾到皮肤,可是他已经尽力了。
涂完后,他用嘴帮她吹干,突然,喉咙哽咽,忍了很长时间的眼泪这才无声的流出来。
你为什么要突然就离开我们呢?知道吗?我们赢了!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官司了!你知道吗?你听见吗?你听见我在说话吗?
周书恒握住她的手,痛哭流涕,那些话都说在心里。
未干的指甲油已经被他弄糊了,周书恒又拿出一瓶洗甲水,用棉花将弄花的手指甲洗干净,然后重新帮她涂上。
重新涂完后,他将对方的手掌平放好,然后跪在地上吹干它。
刚才那个第一个先流眼泪的老妇人也进来。
她在门外看见周书恒这些举动后完全明白了其中的秘密。
周书恒知道有人进来,急忙站起身,然后一直不敢转身,假装在悼念。
"周律师,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老妇人在他身后说道。
"哦,谢谢!"
周书恒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没有哭腔。
老妇人走后,他又急忙拿起旁边的纸巾擦掉脸上的泪痕。
老妇人拿着水杯进来,递给周书恒,周书恒低着头不敢直视对方,他接过水杯说了声谢谢然后又转身对着孙培华。
"孩子们呢?"
周书恒喝了一口,问道。
"他们在自己的卧室坐着呢。"
楼下传来很嘈杂的声音。
两人都不约而同往门的方向看去。
"我下去看看。"
老妇人说。
周书恒突然冷笑到。
老妇人才走出不到几秒钟,又回来,她是倒退着走进卧室。
在她面前是一伙气势汹汹的男人,周书恒认出他们来,都是孙培华他丈夫那边的兄弟。
"你在这里!最好了!"
带头的是孙培华的大伯,他盯着周书恒说。
老妇人曾经试图阻止过这帮人进来闹事,可是她一个老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一下就被其他的人推撞到地上。
周书恒不快不慢的走过去扶起老妇人,然后说:"你们也是来凭吊死者的吗?"
"把钱交出来!"
站在孙培华大伯身后一个年轻的男子大声说。
"什么钱?"
周书恒假装糊涂的反问道。
"搜!"
后面的人又起哄道。
"出去!"
周书恒怒目呵斥道。
"你算什么东西!"
后面的人又说道。
"我是死者的律师!法庭已经判决这里一切财产归我我当事人所有,你们没有权利在这所房子里搬走任何东西!"
"她已经死了!那就是我们的!"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白痴!她死了,但是财产的继承权是她的儿女,这里一切的东西都是她儿女的,我是他们的律师,我现在以财产监护人和孩子监护人的身份和你说,立即离开这里!如果你们是来凭吊死者的话,我欢迎,但是要在这里撒野,我马上报警!告你们私闯民宅!还有入室打劫!"
孙培华的那对儿女在听见吵闹声后也赶来,但是一直躲在门外,所有人还没有发觉他们。
"你拿这些来压我们啊!我们才不怕!"
"不是压你,我是明摆着就想压你又怎么样!,嗯~~~出去!"
"你说你是孩子的监护人,有什么证据?孩子的母亲死了,我们才是他们最亲的人,这里都由我们来管!你是外人,凭什么在这里,改走的是你!"
孙培华的大伯一直在旁边观战,看到其他人斗不过周书恒,立马挺身而出。
"亲人?这个时候你还敢说这些话,不觉得羞耻吗?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吗?不知道吧,看着我,跟我念一遍,礼仪廉耻!"
"你!我告诉你!别逼我们把你扔出去!"
"是吗?那好,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处理,我的当事人早已立下遗嘱,到时候我不怕再和你们上法庭,反正那里是我工作的地点之一。"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啊!太太已经死了,而且刚刚才死的,你们就在这里闹事!人死了耳朵还听得见啊!你们不想让太太一路走好!也得为你们自己想想,太太才刚走,你们这么吵就不怕太太冤魂不散,纠缠你们一辈子吗?"
老妇人哭哭啼啼的说道。
潮汕人最忌讳这种事情,大家听见这些话,脸上刚才那种横行恶霸的神情突然都没有了,有的甚至开始看着躺在床上的尸体发怵,心寒。
外面的儿女也听见老妇人的这番话,猛然,失声痛哭的挤过人群跑进来,然后跪到孙培华床边,一边哭一边喊着妈妈,妈妈。
老妇人不停地用手擦拭眼泪,又说:"大伯,你就当我这下人卖个人情吧,太太才刚刚死的,这身体还热得呢,这阴间的神鬼现在也可能在这屋子里,你们就给自己积点阴德,不然,你们将来的子子孙孙会有报应的!"
"走!"
孙培华的大伯声音比刚才更大,其实心里已经很害怕,在听见老妇人那些话后,他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但是为了面子,只好继续虚张声势,就在他转身离开时,他甚至感到背后已经被什么冤魂缠上一样,脊背一阵凉飕飕的,恨不得走快几步,立刻这个房间,然后去给天恩公或地主老爷上上香。
人都散去了,周书恒舒了口气。
他看着跪在床边哭泣的孩子,然后离开,他关在一间洗手间里面压住声音哭泣着。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咬着自己的手臂。
突然门外有人在敲,周书恒赶紧用水洗了个脸才把门打开。
"周律师,做法事的师傅都来了,正等着你。"
"你去招呼他们,不要怠慢了,我随后就去。"
"好。"
客厅坐了十余人,带来不少箱子,全部年纪都在三十岁至五十岁左右。
周书恒微笑着上前和每一个人打招呼。
然后他又趁那些师傅在准备做法事的时候把家里的一个工人叫来,然后拿给他孙培华的身份证和户口本,接着说:"你去居委会,然后这个销户了。"
那人应了一声就走。
法事做到深夜,周书恒一个人忙着招呼来凭吊的人,还有那十几个法师,他已经累得一坐下就闭上眼睛可以睡觉。
这时候他才想起给艾静打个电话。当艾静得知孙培华早上死去的消息也很惊愕,而且在此之前孙培华曾说过要去拜访他们一家却一直没有来,艾静觉得自己也应该亲自来和死者做个道别,于是问了周书恒的地址,然后自己开车过来。
艾静站在客厅中央,这里给改建搭成零时的灵堂,艾静先接过孙培华的儿子递给她的一柱香,法师要求她鞠四个躬,不能三个。艾静照做。
鞠完躬,上好香,艾静在孙培华的儿女带领下绕过灵台瞻仰了一会孙培华,然后就坐到周书恒旁边去。
"明天出山我还要去。"
周书恒说。
"那我陪你吧。"
"嗯。"
艾静把手搭到周书恒手背上。
法师念经念到凌晨四点才结束,所有人都已经很困了,他们也在工人的安排下各自去休息,走之前,吩咐了几句话。
第一, 香不能灭,一旦看见香快烧完就得马上再点。
第二, 那盏煤油灯更不能灭,因为怕死者在阴间看不见路。
第三, 不能让长毛的动物跨过死者的身体。
第四, 所有人要轮流守到第二天出山为止。
客厅就剩下周书恒,艾静还有上午一直陪伴着周书恒的那个老妇人。
孙培华的儿女身体支撑不住,都先后让周书恒叫去睡觉。
"就和林飘一样,让人措手不及。"
艾静说。
"不一样。她是在浴室里孤独的死去。"
"那官司怎么样了呢?还有她儿女们?"
"官司今天赢了,但是那些人还是会继续上诉的,而且现在她已经死了,他们会更加猖狂的,不像过去至少还有点畏惧孙培华。"
"那两个孩子不是很可怜!"
"只有我可以帮他们。"
"你能怎么办呢?对他们来说你是外人,根本没有资格管理她的财产。"
"孙培华有遗嘱,里面我是孩子的监护人,并且是财产的监护人,直到她的儿女们25岁的时候才可以将财产完全交由他们自己管理。"
"你认为这样他们就会罢休吗?"
"不会,但是我一定会和他们斗下去,绝对不让他们得逞!"
艾静看着周书恒说这一番话时,怎么总觉得很像没有那么简单,这些话就像是一个失去爱人的男人在说一样。
艾静思索了一下,认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周书恒这样落力帮助孙培华只是出于专业精神和同情心。
天亮了,艾静站起身去洗手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因为喝了一夜的茶,眼睛浮肿的特别厉害,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和孙培华感情有多好,哭了一夜呢。
她熟悉了一下,然后化好妆才出来。
孙培华的女儿也已经起床。
她叫了一声阿姨然后就给母亲上香,磕头。
七点半,大家都吃好早饭,法师也都聚齐了,然后又念了一会经,九点半,所有人就送孙培华的遗体前往火葬场火化。
"真可怜!都没有亲人来祭拜。"
艾静跟在最后面说。
"很快就会来了,因为他们的阴谋还没有得逞。"
遗体被火化,法事也做完了,艾静,周书恒和孙培华的儿女一起吃了餐饭,饭菜很简单,照法师说的,有些东西不能吃,要忌口,而吃饭的时候也很安静。
这餐饭吃的时间很长,从下午开始,直到快天黑。
大家偶尔讲几句,然后就是长长的沉闷。
艾静和周书恒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八九点了。
周朝晖和美美都在客厅看电视,四人打完招呼,艾静和周书恒就相继上楼去。
艾静感觉有点异常,因为平时周书恒是很少和她一起上来的,他每次都是回书房去,而今晚却不同。
艾静进了卧室就解开胸前的纽扣,然后脱去高跟鞋,接着坐到床沿边上。
周书恒也扯开领带,揭开脖子上的纽扣,脱下西装。
"我想和你说件事情。"
周书恒说。
"你说吧。"
艾静说。
"你会原谅我吗?"
"原谅你什么?"
"我这样拼命的帮助孙培华是有原因的。"
"不会的,不会的。"
艾静很害怕周书恒要说出自己早上猜想的事实,她喃喃低语。
"我爱她。"
"什么时候的事情?"
艾静很冷静的问道。
"很早之前。"
"那你为什么现在还要告诉我?"
"我不想隐瞒你!"
"你们······;?"
"是的,我们有过。她后来去隆胸也是为了我。"
"她不知道那样会让自己死得更快吗?"
"她知道,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
"出去,从今天开始,我们各走各的!"
艾静说。
周书恒缓缓地站起身,然后有些话想说,不过看到艾静背着头不愿再看自己一眼的时候决定悄悄离开这个房间。
从昨晚,周朝晖就发现自己下体长出什么东西出来,而且很痒。
洗澡的时候因为用力去抓,结果那个地方溃疡了,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情况更加坏,抓到手指甲都是血,只好半夜起来,用清水再清洗,然后涂上冰凉的皮炎平,虽然情况有所缓和,可是药效一过,瘙痒又加剧。
这一夜他都没睡好。
第二天,起床,他发现内裤里有血迹,而且气味有些难闻。
他赶紧洗了个澡,然后换上新内裤,这一次,他不敢用香皂洗,怕刺激过大。穿内裤的时候,他又发现在龟头上有几个小点,像是水泡,其中一个破了。
一下子,他慌乱起来,因为这时他想起那晚在酒吧叫了鸡,而且那晚他们做爱的时候没有带套。
他心慌慌的去上学,到了学校,也没精打采的听课。这时他又想起了曾清,要是平时有个事情他一定找曾清说去,而且曾清还会帮他解决,可是现在曾清不在了,他既无人可诉苦,也无人可以帮忙。
陈德希早已经发现周朝晖一整个上午都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上前来打听。
"要帮忙吗?"
"嗯,不需要。"
周朝晖摇摇头。
"你在想曾清的事情?"
"不是。"
"你那晚去哪里了?"
"酒吧那一晚?"
"是啊,你去洗手间后就不再回来。"
"没什么,遇上朋友喝了两杯。"
突然下面又瘙痒难忍,本来够哀怨的神情现在更加痛苦。
"你怎么啦?"
陈德希看着他也很难受的问。
"没什么。"
"真的?"
"我只是身体不舒服而已。"
陈德希不再追问了。
中午放学,周朝晖很快就赶回家,一走进卧室,就脱去全身的衣服,然后泡到冷水浴池里。骚痒暂时没那么痛苦了。
接下来,连续几天他也没吃药,更没看过医生,只能自己用冰凉的爽身粉,还有抹上皮炎平,可是情况时好时坏,那边破皮的地方刚愈合,这边又出一个泡泡,然后又破开而且很痒。
他自己也不敢确定是不是性病,又不敢去看医生,而且也不知道能吃什么药,最后他想到不如先买点消炎药来吃吃看,果真当天好了不少,可是却只给他带来很短暂的快乐,第二天,情况又坏了。
正当他又在浴室里泡冷水的时候,艾静突然冲进来,手上拿着他的内裤,凶狠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朝晖很尴尬,愣愣不语。
"快点说!内裤怎么有血迹?"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骗谁!我是母亲,不知道可以骗过我吗?快给我起来,然后出来!"
艾静站在原地看着他。
"你先出去好吗?"
"我是你母亲,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我没看见过!"
"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好,你最好马上出来解释!"
艾静说完就转身出来,并且把门关上。
周朝晖从浴池里出来,很快擦干身体,然后穿上一条很宽松的裤子,走出来。
"你最近作什么了?"
"没有啊。"
周朝晖一脸很无辜。
"没有,这裤子上有血迹!"
"可能是别人的。"
"你的内裤上会有别人的血迹?你借内裤给人家穿,还是,别说是这个家里哪个女人的内裤和你的混在一起,然后沾上的。"
周朝晖更加没话说了。
"快说!你到底怎么了?"
"我只是,我只是······;"
周朝晖很不好意思说。
"快说!我不喜欢你这么磨磨蹭蹭的!"
"我只是下面天气热有点痒就去抓。"
"就这样?"
"是的,还能怎么样?"
"不可能!我相信不过你!我要你说出到底怎么回事,不然就一起去看医生!"
"你干吗这样子!我都说没事了!你那着我的内裤来这里兴师问罪到底有问题是你还是我啊!"
"我这是关心你啊!"
"你这就是关心!拿着我的内裤,然后像审犯人一样,这就是你的关心!"
"你一定有问题!不然你就不用这么害怕!"
说的也巧,这天,周朝晖已经将内裤藏在其他衣服里面,以为这样就不会给人家看见,可是刚好风娘发现里面还有文娜的内裤的裤子也在一个篮子里,风娘是个很封建的老太太,她认为男人和女人的衣服是不能在一起洗得,这样不吉利,更何况是裤子和内裤,于是她马上就将这些衣服,裤子,内裤都细细分开,没想到就这样给她发现上面有血迹,她急忙拿去给艾静看,艾静看后也觉得很不对劲,就这样上楼来了。
"我只是痒而已。"
"天气已经凉了,你别说这个时候才长湿疹!"
"那也许是!"
"别狡辩了!我是你母亲,你们男人还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的!"
"你是不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
"我,我,我只是有一次没有带套而已!"
周朝晖实在没办法继续欺骗下去,只好招了。
"你和谁?"
"一个酒吧的女孩。"
"卖的?"
"是的。"
"你去嫖娼?"
艾静做梦都想不到。
"你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
"哦,那还要怎么说呢?"
"你和谁一起去的?"
"就我一个人。"
"你什么时候学到这样子了!现在还上酒吧,而且,还,还做这些肮脏事!"
艾静快气昏了头。
"这有什么呢?我已经是一个成年男人了,我也有性需求啊!"
"听着,你只是一个十六岁的男孩!不是成年男性!"
"你不会是每一次都一个人去酒吧的,还和谁去!"
艾静步步逼近。
"以前基本都是和曾清一块去的,偶尔也遇上丁叔叔,或是陈德希······;"
"你说什么?"
周朝晖被吓着了,他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你说丁家晋知道你去酒吧玩,而且还有时候和你们在一起?"
艾静怒目发光。
"只是给遇上而已。"
周朝晖希望可以帮丁家晋说几句好话,而且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
"他知道你去酒吧,不但不来和我说,而且还没有阻止你,他已经大错特错了!"
"你不能怪丁叔叔,这事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不,跟他关系太大了!我要找他算账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丁叔叔根本就不知道我找鸡的事情!而且不知道我有性病!"
艾静一听,张大口,看着周朝晖,过了一会说:"你确定?"
"有可能。"
"都是丁家晋的错!"
"你不要这么不讲理好不好,丁叔叔他不知道!"
"可是你们一起去酒吧!他怎么忘记你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就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去找丁叔叔吧!也别责怪他!"
"哼,他自己在外面花,还带上我儿子去,并且染上病回来,你叫我不去找他说!"
"艾静。"门打开,周书恒从外面走进来说,"这事情也许和家晋没关系。"
"你们两个人都怎么啦,个个都维护他!到底他对你们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相信他!"
"不是,你听我说,家晋带小晖去酒吧,他也没什么错。"
周书恒说。
"我不想在这里听你们两个人的这么荒唐的解释!总之我明天一定找他去!"
"艾静,你听我说!你什么都不了解清楚就找家晋去这样不好!"
周书恒跟在后面说。
"我不想再听见你说话!"
艾静转过身说。
周书恒哑口无言的站在楼梯边,看着艾静消失。
翌日,艾静一起床,吃好早饭就赶到丁家晋的医院去。
可是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人比艾静先到丁家晋的办公室,这个人就是吴云。
吴云每次来,除了给丁家晋一大笔钱之外,当然还有他这个星期如何在床上与自己亲生儿子乱伦的事情,都如数的都告诉了丁家晋。
今天吴云又突发奇想,他说很想搞个性派对,就和那些日本男同性恋的A片一样,很多人一起玩,并且还有找人拍摄下来,言语间他也暗示丁家晋一起来参与。
丁家晋和往常一样,婉转的拒绝了。
吴云是早上9点半才到达的,他和丁家晋聊了将近一个钟头,而艾静是这个时候才出发,在她还没有到的时候,这时,又来了一个人,是陈德希。
"你不用上课吗?"
丁家晋问。
"今天可以早退。"
"为什么?"
"因为老师生病了,又没有其他老师来代课,所以我们就先放学了。"
陈德希从走进来的那一刻,吴云已经用猥琐和贪婪的目光注视着他。
丁家晋很清楚吴云这个混蛋在打什么主意,他只想陈德希赶紧离开,而且他也没有意思想介绍他们认识,哪怕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都不想。
"这个小孩是谁啊?"
吴云像一只饿狼盯着陈德希不放。
"他是我儿子。"
"你有儿子?"
"对。"
陈德希刚想开口解释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时,丁家晋马上抢着说道:"他是我前妻生的。"
"你不是说你前妻将孩子打掉了?"
"她欺骗我的。"
陈德希疑惑的看着丁家晋,他不明白为什么丁家晋干吗要在这个人面前撒这样的谎话。
"多大了,小弟?"
吴云垂延欲滴问道。
"十六。"
陈德希虽然不知道丁家晋撒谎的用意,但是他直觉清楚这个人一定有古怪,不然丁家晋不会这么做,而且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对吴云产生了防御心态,很冷淡的回答道。
"不错啊!小孩子好,可爱,青春,活力,而且嫩嫩的!"
"他是我儿子。"
丁家晋几乎就要不顾两人之间的脸面和他吵起来,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须给吴云一个警告,于是他提醒道。
"你儿子长得还很想你呢,不过比你帅多了!"
吴云应该听得清楚丁家晋话里的含义,可是他似乎不愿意卖情面给丁家晋。
"我到二楼小卖部找东西吃了。"
陈德希说。
丁家晋听见这话十分高兴,马上说道:"去吧,去吧!"
陈德希刚打开门,艾静就站在门外,本来一腔怒火突然没有刚才那么旺了。不过,艾静很快又给自己快要熄灭的怒火加上木头。
她冲了进来,然后不等丁家晋开口就先发制人。
"丁家晋!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解决我儿子!"
丁家晋正要微笑的和对方打招呼,却没想到艾静这句突如其来的话。他莫名其妙的看着艾静,然后说道:"怎么啦?"
"你还有脸问我怎么啦!你自己喜欢出去堕落,喜欢出去疯癫,我不管,但是你不要把我儿子也拖下水!他才十六岁!"
说着指着陈德希。
吴云听见这话立即误解成丁家晋也和自己一样有这个癖好,只是在他面前假装什么正人君子,不过没关系,现在他自以为知道丁家晋也和他一样,那么今后可以更方便了。
"丁医生,你这样就不对了,独食无味啊!"
"什么?"
艾静和丁家晋都齐声问道。
没等吴云回答,艾静又接着说道:"我告诉你,丁家晋,你现在要负全部责任!不然我和你没完!"
"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
丁家晋很无辜的看着艾静。
"你带他去喝酒,还玩女人,现在玩出火了!"
"我!"丁家晋突然哑口无言,他知道自己怎么解释都已经没有用了。
"怎么样呢?我没有说错吧!你成熟一点好不好!丁家晋,你已经四十几岁了!你为什么一直不愿长大呢!你不是小孩子了!你也是人家的父亲了!我求你成熟一点好不好!做事情要想清楚,不仅为自己负责任,也为其他人负责任!你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啊!你醒醒吧!丁家晋!你知道自己多愚蠢吗?你把自己的生活毁了,现在又毁了其他人的生活!"
"真的很对不起,艾静!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带小晖去酒吧了!"
"你道歉就以为可以平息这个事情吗?"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你才可以原谅我呢?"
"原谅你?那是不可能的!我儿子得了性病,而且有可能感染上艾滋病,这都是你的错!你要我原谅一个这样害我儿子的人!"
"你说什么?小晖得了性病?"
丁家晋吃惊的问道。
"对!昨晚被我发现的!"
"检查了没有!"
丁家晋很急切的问道。
"还没有,但是他下面长东西出来,而且很痒,痒到抓出血来!"
"艾静,你听我说,这个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没想到的!我会亲自给小晖作检查,并且给他治疗,你放心!"
"如果是艾滋病怎么办?"
丁家晋愣愣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要是艾滋病呢?"
艾静看见自己已经完全占上风,得意地看着丁家晋说。
"这种事情应该是不会的。"
丁家晋尽量安抚对方。
"这种事情应该不会,那么还是会的咯!还是有机会的咯!"
"我保证我一定亲自给小晖做详细的检查并且将他治疗好。你知道,从小晖出生我一直就将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我一定不会让他受伤害的!"
"我没空听你说这些,而且我不想你再接近我的儿子!知道吗?至于我的丈夫,对了,我们已经分居了,不再是夫妻了,至于周书恒现在他已经送给你了!但是你不要再接近我的儿子!"
"艾静,艾静,你听我说!"
"我们没什么可说的,我今天就是要亲自来告诉你从今往后不许你再接近我儿子!你已经从我这里夺走了一个男人,我求你了!别再这么无知和幼稚了!你就不能好好做人,做一个正常点的人!"
"艾静,你听我解释,这个事情的确是我不对!我希望你让我亲自给小晖做检查并且治疗好吗?"
"不必了!"
艾静说完掉头就走。
丁家晋马上绕开办公桌追上去,陈德希一直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在吵架。
突然,一个带着帽子的中年男人闯进来,陈德希冷不防的被对方推到一边,艾静和丁家晋看着对方这么闯进来,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猛然,那个男人从腰的地方,也许是裤带,他们谁也没有看清楚。吴云在看见对方掏出枪的那一刻,已经判断此人是来杀自己的,迅速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正想逃跑,这时他朝吴云连续开了几枪,当场,吴云连话都没有机会说,就瞪着眼睛摔到地上死去了。
陈德希听见枪声,马上跑进来,他惊恐万分的看着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丁家晋看见枪就马上做出保护艾静的反应,将她抱紧然后往后面的墙边靠。
这时,那个人将吴云打死后,还看见屋里有人,立即慌了,他把枪对着艾静,艾静尖叫了起来,丁家晋奋不顾身,马上从后面站出来挡在前面,那人双手颤抖的开了一枪,这一枪打中了丁家晋。
艾静吓得魂飞魄散,尖声惊叫!脸色一会白,一会青,看着往地上倒下的丁家晋,双脚也发软了,想逃也逃不了,她闭上眼睛,等待着对方也将自己开枪。
可是,枪声一响,她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没有,她又睁开眼睛,眼前那个人也倒在地上,右边的墙上有一堆血迹,像烟花一边分散。
她垂下眼睛去看那个人,那个人闭着眼睛,脸上还有微笑,但是两边的地上都是血还有脑浆。
艾静差点摔在地上,而躺在地上的丁家晋这时已经昏迷过去,他双手一直捂住腹部,血渲染了整件白袍。
走廊的护士和病人,家属听见女人的尖叫声,还有连续的枪声都赶来,一个实习护士马上又跑回去,找到正在给病人打点滴的杨文君,将事情告诉她,杨文君动作很迅速的给病人插上针管然后跟着实习护士拼命地往丁家晋的办公室跑来。
门外有不少人在围观,艾静马上跪在地上,叫了几声丁家晋的名字,但没有反应,她的手也沾满了鲜血,陈德希还一直愣愣的站着,艾静抬起头,喊道:"快进来!把门关上!"
陈德希照她话做。
艾静看着丁家晋浑身是血,而且伤口还在流,马上从旁边的柜子拿出很多纱布,这时,她想起一直不是要找证据证明周朝晖是不是丁家晋亲生的吗,现在不就是一个机会,她趁医生护士还没有赶来抢救,于是随便在柜子里拿来一个小瓶子,然后把未开封的纱布先放一边,接着又马上把瓶口放到丁家晋伤口的旁边,让血往瓶子里面滴,很快就盛满了,她又把活塞紧紧地盖上。
陈德希虽然已经神志混乱,但是他也注意到艾静这样异常的举动,可是他没说,也假装不在意,就这样才把艾静欺骗过去。
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艾静会这么做,她要丁家晋得血样去做什么?而且她怎么可以再这样的情况下还如此冷静呢?
她把小瓶子装进自己的手提包,刚把手提包拉上,杨文君和几个护士就推门跑进来。
"你怎么样了?"
杨文君着急跪倒地上,按着丁家晋的脉搏问。
"他已经昏过去了。"
艾静在旁边说。
其他几个护士也被办公室里的情景吓呆了,他们每天见不少死人,可是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看见。
"快点去急诊室叫人来!"
一个年轻的护士跑了出去。
"你没事吧?艾静?"
杨文君转过头来问。
"我没事。"
其他几个护士正在检查另外两具尸体。
"那两个都死了。"
那个实习护士说。
"死了也的抢救,如果真的无能为力才可以送去太平间。绝对不能现在就叫他们那边的人来收。"
"丁主任!丁主任!"
杨文君喊道。
丁家晋没有反应。
"他死了?"
陈德希问。
杨文君现在才发现陈德希也在场。
"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不上课。"
"你们带他出去,别让他在这个房间里!"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
一个护士刚要带他去另一个房间休息被陈德希拒绝了。
"你在这里也没有用的,而且这里很快会有警察来,你也不能在这里呆着。"
杨文君说。
"等医生来我就走。"
"艾静,你也和他走吧,到别的房间休息一下,这里你们不能再呆了,过会警察一定还会找你们问话。"
杨文君又对艾静说。
"好,我跟他走。"
艾静跨过丁家晋的身体走到陈德希身边。
"走吧,别在这里看了。"
那个护士帮忙劝说道。
陈德希依依不舍的离开。
才走出去,一队人就匆忙跑进来。
外面围观的人差不多被随后而来的保安都叫开了,不过很多人还是聚集在各自的病房门口窃窃私语的议论着。
里面突然传来声音,丁家晋醒了,医生帮他打了一针,他醒来后因为伤口的疼痛而喊了一声。他继续痛苦的呻吟着,接着医生又帮他打了一针止痛的,他这才得到缓和。
"丁主任我们要给你动手术,你已经流血过多,不去出子弹会没命的。"
急诊室来的那个医生说。
"好,我知道。"
丁家晋无力的回答道。
几个人合力把他抬上刚推来的活动床上,然后又给推出去,经过艾静和陈德希休息的那个小间门口给他们看见了,两人都走出来。
"我没事的。"
丁家晋对着他们说。
"家晋,刚才谢谢你帮我挡了那一枪。"
艾静说。
"没事。就当我替小晖的事情作补偿。"
"爸爸······;"
"乖,我没事。"
半个钟头后,杨文君突然跑回来,神色很紧张。
"怎么回事?"
陈德希从杨文君脸上看出有不祥的预兆。
"血库没有你爸爸的需要的血!"
"怎么会这样!"
艾静也很担心。
"刚刚查了,丁主任的血型很稀有的,这种血型几千人中才有一两个,平时很少在献血里面找到,而且因为属这种血型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完了也没人注意到。"
"他是什么血型?"
艾静问。
"O型RH阴性。"
"我爸爸会怎么样呢?"
"他必须用这种血型的血,其他的血是不能用的。"
"你等一下可以吗?"
艾静说。
"你认识有这种血型的人?"
杨文君露出欣喜地脸庞来。
"我不确定。"
艾静一边拨电话一边回答道。
电话接通了。
"小晖,你丁叔叔刚刚在医院中抢,需要输血,你过来看看。"
"什么?"
周朝晖神色的凝重的喊道。
"快点!"
"不是你开的吧?"
"废话!"
艾静生气地回答道。
"小晖是O型RH阴性的?"
杨文君看着艾静说。
"我不清楚,如果是就可以救了家晋。"
"这样的机会太少了,我还是和别人说去,你们在这里等我消息。"
杨文君有垂头丧气地说。
陈德希开始明白刚才艾静为什么要偷丁家晋的血。
艾静又变回气定神闲得态度坐下。
警察也来了,他们封锁了现场,拍照,做法医鉴定后,有两个人来到休息间,一对一的和艾静与陈德希问话。
就在他们问话的时候,周朝晖也赶来了。
"丁叔叔怎么样了?"
"他现在很危急,你去找杨护士,让她帮你抽血。"
艾静说。
"曾清他母亲?"
"对。"
"能不能是别人?"
"最好是找她。"
周朝晖很快找到杨文君,两人都很尴尬,但是为了共同一个目标,其他私人事情都放下了。
周朝晖在被抽血的时候也把自己最近的事情说了出来,杨文君帮他看了一下,说:"应该没事,这可能是异位性皮炎,待会他们会帮你做测试的,只有确定捐赠者的血液没问题,我们才会输给病人。"
周朝晖按着被抽血的地方,然后又走上楼去。
警察已经问完话走了。只剩下艾静和陈德希在里面。
"怎么回事?"
周朝晖问。
"我们都不知道,一个人突然跑进来然后朝另一个人开枪,然后又朝你丁叔叔开枪,接着他又自杀了,就这样。"
艾静将丁家晋挨了一枪是为了救自己给暂时隐瞒了。
"阿希你没事吧?"
"没事。我爸爸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等一会。"
他们彼此无言的坐着静静等待。
杨文君又跑上进来,说道:"小晖的血和丁主任的血吻合!"
"真的?"
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可是艾静却没有旁边这两个男孩那么开心,因为现在已经可以不用证明,周朝晖就是丁家晋的亲生儿子。
"太好了!我可以救到丁叔叔了!"
"是啊!"
陈德希也很开心,不过他偷瞄了艾静一眼,刚好被艾静看见。
杨文君带着周朝晖一起离开。
艾静闷声不响的坐回原位。
这个事情要像个什么方法将周书恒,周朝晖还有丁家晋瞒住呢?
正当她在冥思苦想的时候,杨文君又回来了,但这一次她态度很奇怪,"艾静,你和我来一下。"
"什么事?"
艾静觉得有蹊跷。
"你来吧,这里不方便说。"
"是不是小晖的血有问题?"
"不是,没有问题,他健康得很。"
艾静跟着杨文君走出外面。
陈德希很细心的观察她们两人离去的神情与举动。他现在可以百分之九十肯定这个事情一定隐藏着一个和丁家晋与周朝晖之间的秘密。
"艾静,我不是很喜欢打听人家的私事,但是刚才的事情很奇怪,你没发现吗?"
杨文君尽量很委婉的说道。
"怎么奇怪呢?"
不到最后关头,艾静是绝不招认的。
"家晋的血型怎么会和小晖一样的呢?如果你丈夫不是O型RH阴性的话?"
"那也许会有特别的情况,科学的事情谁都不能解释的!"
"科学是可以解释的,一个不是O型RH阴性的父亲是不可能生出一个拥有O型RH阴性的孩子来的。"
"杨护士,你帮我个忙好吗?"
艾静突然求道。
"你说。"
"这个事情我也一直很想弄清楚。"
"你一早就知道小晖是O型RH阴性的?"
"不是,我怀疑他是家晋的。"
"家晋和你丈夫不是?"
"对,我们曾经是同学。"
"我明白了。"
"杨护士,你不能把这个事情告诉其他人好吗?"
"可以,这是我们的秘密,我保证。"
"但是这样可以确定吗?"
"不完全能够确定。"
"那还要怎么样?"
"要做一次详细的DNA检测。"
"那拜托你了。但是丁家晋知道自己是小晖给他输的血······;"
"暂时先别去想这个事情了,很快大家都会忘记的,没人记住这个的,他们只会记小晖输血给丁家晋,但不会记住为什么的。"
"我最担心这个,要是书恒也知道,那就不得了了!"
"放心,我会帮你的。"
杨文君握住她的说。
虽然艾静很希望这个事情永远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可是此刻,她还是需要一个人帮她,而这个人其实非杨文君莫属。
"家晋怎么样了?"
艾静在丁家晋出事后想到的都是关于自己的事情,而对丁家晋的伤势她已经抛诸脑后,此时她觉得如果不表示一点关心的话,恐怕过不去。
"应该可以动手术了,子弹穿过他的肝,我好像听急诊室的人这么说。"
"他好像一直捂住腹部那个地方,怎么会是肝?"
"我也不大清楚。好了,我得赶快走,待会有什么消息再来告诉你!"
艾静又回到小休息室去。
"我爸爸怎么样了?"
陈德希问。
"应该没事。"
艾静很不想说话。
"应该没事?我自己去问问。"
"你去了也没有用。坐在这里等吧。"
陈德希似乎听不到,径直就走出。
如果丁家晋死了要不要让他知道小晖是他的儿子?艾静突然在心里问自己。可是她又觉得很好笑,丁家晋死了怎么告诉他呢?
可是这个事情可以隐瞒一辈子吗?总有一天会被揭发的。假设这次可以侥幸逃过,但难保下次还有这么幸运,再说,目前的情况也并不乐观。到底是要自己承认,将事实的真相说出来,还是等到被揭发才承认?
周朝晖一只手按着另一只手,手指上压着一支棉花棒。
杨文君跟在后面,帮他拿来一杯白糖水。
"可以了。"
杨文君对周朝晖说,意思是那只棉花棒可以松掉,无需再继续压按。
周朝晖把棉花棒仍到废纸笼里,接过杨文君的白糖水,温度刚刚好,周朝晖几口就将白糖水喝光。
"我再去给你倒一杯来吧。"
杨文君拿过周朝晖手里的杯就走。
"头晕吗?"
艾静问。
"不。"
周朝晖摇摇头。
"抽了多少?"
"不知道,没问。"
"你闭上眼休息吧。"
杨文君又送来白糖水,这一次,水温比较高,周朝晖喝了一口就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那边都收拾了吗?"
"你说丁主任的办公室?"
杨文君说。
"是的。"
艾静答道。
"还没有,尸体都摆放在那里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那两个死者的家属还没有到,这个事情很奇怪,警察正在丁主任的办公室找证据,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和两个死者有关的资料。"
杨文君处于女性的好奇也找个椅子坐下来和艾静一起谈论。
"被枪杀的那个人应该是家晋的病人。"
"那个人是揭阳的一个大老板,每个星期都来。"
"他精神有问题吗?"
"大概是,丁主任对他没什么好感。"
"那另一个呢?"
"那个人没有身份,我刚才听见警察说要登启事做广告找他的家属来。警察都问你什么了?"
"他们问的大部分我都不知道,我只是把事情经过讲诉一遍。"
"其实我觉得要知道那个杀人的身份不难,只要揭阳那个死者的家属来应该就可以打听到,杀人绝对没有理由的,肯定有什么事情,比如纠纷之类的事情,导致对方做出这么偏激的事情来。"
突然,又闯进来一个人,艾静感到很意外,因为这个人是周书恒。
"你怎么来了?"
艾静问。
"家晋怎么了?他被枪打中现在怎么样了?"
周朝晖知道父亲来了,睁开眼睛说:"没事,他在做手术了。"
"到底怎么回事?"
周书恒像热锅上的蚂蚁乱撞。
"周大状,你先坐下,没事的,已经在抢救了。"
杨文君安抚道。
"谁告诉你的?"
艾静继续追问刚才的问题。
"是我。"
陈德希突然从周书恒身后闪出来。
艾静没话可说。
她怀疑自己的秘密可能被陈德希识破了,而且陈德希故意在这里搅局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不给我电话?"
周书恒很气愤。
"对了,你没给爸电话吗?"
周朝晖看着艾静问。
"我一时也慌乱了,所以忘记了。"
艾静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是谁开枪的,我一定要把那个人告到连裤子都没得穿!"
周书恒气急败坏的嚷嚷道。
"你省口气吧,那个人现在是快没裤子穿了。"
艾静嘲讽道。
"怎么了?"
"他自杀了。"
杨文君说。
"那他为什么要杀家晋?"
周书恒问。
"他不是来杀丁主任的,是来杀另一个人的,而丁主任和你太太正在旁边看见这一幕,所以他才朝丁主任开枪,最后他可能想到自己也要死了,何不干脆自己解决。"
杨文君说。
"他杀的那个人是谁?"
"丁主任的一个病人,是揭阳的一个老板。"
杨文君说。
周书恒这下明白怎么回事了,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听过丁家晋和自己提过这个人,而且他掌握很多证据足以将这个变态拉去坐牢枪毙,可是丁家晋也收了人家不少好处,因此他不能公开,一直都在思考如何处理这个事情,而且又可以尽量不伤害自己和其他人。
周书恒马上换了一幅面孔,很冷静的坐下,脑子马上开始帮丁家晋想办法解决这个事情。
"警察刚才怎么问你的?"
周书恒问艾静。
"问了不少,可是他们问的我都不知道。你问他,他也在场。"
艾静指向陈德希。
"我只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就这样,那两个人我都不认识。"
陈德希说。
"现场怎么样了?"
"被封锁,但是尸体什么都没有清理。"
杨文君说。
"我去看看。"
周书恒站起身就走。
"我也得走了。"杨文君说。
"好,那个事情······;"
艾静向她作了暗示。
"我知道。"
陈德希故意坐到周朝晖身边,这样艾静就不会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周书恒很快又回来,骂道:"那帮东西,也叫警察!"
其他三人都没作声。
周书恒又自己说道:"要是我有枪,我第一个就那些人都毙了!"
他正骂着就进来一个警察。
"周书恒是吗?"
"对。"
"你是丁家晋的律师?"
"是。"
"跟我来。"
大家都看着他和警察。
"什么事情?"
"你必须和我来。"
警察说。
"我爸爸怎么啦?"
陈德希问。
"你是丁家晋的儿子?"
"养子。"
"嗯,不过没你事,你在这里呆着吧。欸!你刚才也是在现场吗?"
"是的。"
"那你也来吧,我可能有话要问你。"
两人都跟着去。
不过周书恒已经开始猜测这个事情一定和乌云娈童并且和自己亲生儿子乱伦的事情有关。
到了凶杀现场,那个警察让陈德希在外面等。
周书恒跟着进去,他跨过两具尸体,走到丁家晋的办公桌边。
警察拿出一份东西。
"这里面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两个死者的身份,并且还有很多关于其中一个死者的各种秘密。"
"我可以看吗?"
周书恒假装不知道。
"我想知道你知道多少?"
"我不看怎么知道?"
周书恒看着他,心里想,这下遇上对手了,这个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那好吧,我先放一段给你看。"
两人走出办公室,然后到另一个房间,陈德希也跟着去,不过他还是被挡在外面不让进去。
视频片断很震撼,周书恒虽然之前有听过丁家晋说一些,但是真正看后才知道这个事情有多恶劣。
"我相信我的当事人不是故意隐瞒这些情况的。"
周书恒说。
"但也许有可能是你的当事人录下这些东西作为勒索?"
"等一下,你的假设现在并不成立,在没有证据和弄清楚事实真相之前,你这样太武断了,对我的当事人很不公平!"
"我们也只是怀疑,但怎么说,这个事情不会那么快结束的,这里面有很多事情和你的当事人有密切的关系。"
"我可以和你说,你们的判断都是错误的!我的当事人和这个事情关系不大,而且他也是受害者。"
丁家晋的手术进行了一个多钟头,结束了。他还没有醒来,麻醉药还在继续发挥效力。
周书恒,艾静,周朝晖和陈德希都聚集在病房门外。
"丁主任基本没什么大碍,不过至少要两个星期才可以出院。"
主治医师说。
"医生,子弹打到哪里?"
周书恒问。
"子弹穿过胃,而且差点就打到脊柱骨,就差一点点,不然丁主任有可能下半身瘫痪。"
"那这几天都不能吃东西了?"
陈德希问。
"是的,只能靠输液来维持生命,因为胃还没有愈合。要四天后才可以开始进食流食。"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去看?"
"最好还是不要进去,现在丁主任身体很差,你们进去也帮不了什么忙,而且他可能还没办法说话,也不能坐起身,还是让他休息吧,我们会有护士照看的,要是他醒了,你们两个两个进去,不要一下子进去太多人,也不要和他说太多话,如果你们想雇个工人在这里可以到楼下那里登记处找。"
"行,谢谢医生,我们知道了。"
周书恒说。
医生走开,他们四人就一起坐到病房外的塑料椅上。
"小晖,你下午还要上课,现在回去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到外面去吃点东西然后就可以去上课了。"
周书恒又说道。
"我想留下。"
陈德希说。
"那我帮你请假吧。"
周朝晖说。
"谢谢。"
"我给你写张证明,免得你们学校不相信。"
周书恒说,然后拿出笔和纸很快就给陈德希写了张请假条和证明书。
"我也想回去了。"
艾静说。
"警察不再问话了吗?"
"如果要问就让他们打电话给我吧,或者自己上门去。"
"那好吧,你和小晖一起走吧,我们留在这里。"
"有事再给我电话。"
周书恒没答应。
艾静和周朝晖走到大厅那边等电梯,连续两架都是要上去的,等了大约二十分钟才有一架是要下去,正当他们等里面的人出来的时候,有一个中年胖女人,脸色哀怨,眼睛已经哭红了,从电梯里出来,她是最后一个出来,所以艾静和周朝晖都看到她,并且看得特别清楚。
"上课时间快到了,你还是到楼下买个面包什么的先吃然后去上学吧。"
走进电梯,艾静对儿子说。
"你干吗不留下来?"
周朝晖问。
"我留下来做什么呢?"
"你很自私而且很冷淡!"
"警察问的话,我都已经回答了,我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可做。"
"可是,如果不是丁叔叔帮你挡了刚才那一枪,现在躺在那里的人是你!"
"杨护士说的?"
"是小希。"
"他还说什么了?"
艾静很警惕。
"你还有什么事情隐瞒我的吗?"
"没有。"
艾静回答得很心虚。
到了楼下,艾静又说:"我送你去上学吗?"
"不用了。"
周朝晖说。
这正是艾静希望的答案,当她知道陈德希和周朝晖讲这件事后,她开始觉得这个孩子不得不防,她正急着赶回去,艾静已经决定在这件事没有得到解决前是不能放松的,她从今开始要跟紧点,不能让陈德希有机会爆出自己的秘密。
周朝晖赶着去上学后,艾静马上往回走,也赶上另一架电梯又回去。
"你不是要回去休息吗?"
周书恒很意外地看着艾静说。
"我还是留下来,回去也没什么事情,还不如在这里等消息好。"
"那两个死者其中一个家属来了。"
周书恒说。
"是哪一个?开枪自杀的还是那个被杀的?"
"被杀的。"
"你们交谈了吗?"
"还没有,但是我和她说过几句话,她知道我是家晋的代表律师。"
丁家晋在三点多的时候醒来,他只是和外面的人微微一笑然后就继续闭着眼睛养神。病房是独立式的,只住他一个人,有个护士照看着,但是个女的。周书恒帮他请了一个男护工,一天六十块钱,包吃。毕竟很多事情女护士在旁边是不方便做的。像帮丁家晋擦身体,还有丁家晋的大小解等等都需要一个男的来帮忙。周书恒是不能一整天都呆在这里,而陈德希最多就请几天假,再说他也只是一个孩子。
晚上,陈德希坚持要留下来照看,周书恒和艾静一同离开。
刚回到家,风娘马上把煮好的饭菜再热一下,他们两人就去吃,周朝晖已经吃完饭在看电视。
"我好像听你们说陈德希和你一个案子有关的对不对?"
艾静问。
她之前在丁家晋收养陈德希的时候又问过一点点情况,但是之后她一直没在意,所以不敢确定。
"对。"
"是什么案子?"
"这个事情很复杂。"
"我有时间听你说。"
"他父亲被人打死。"
"然后呢?"
"我是给打死他父亲的人辩护的。"
"他不知道吗?"
艾静表现得越来越感兴趣。
"他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
周书恒对艾静要打听的事情虽然觉得很奇怪,可是他没有继续想深入为什么,也没有和艾静那样,表现得很急于知道。
"他知道后没什么反应吗?"
"刚开始,我听家晋说他情绪很不稳定,但是后来慢慢好了。家晋是这方面的高手,他知道该怎么处理的。"
"你从来不担心他会报复你吗?"
"嗯?"
周书恒嘴里正嚼东西,突然停止了。
"你不担心陈德希知道你给杀死他父亲的凶手辩护后会报复你吗?"
艾静一字一字的讲。
"我不知道,但是我和家晋已经尽力偿还他了。"
周书恒继续把嘴里的东西嚼完吞下。
深夜,当医院所有人都睡去的时候,连值班的护士和医生也在打瞌睡,这时,陈德希悄悄地走到丁家晋的办公室门口,然后左顾右盼,接着打开门溜了进去。他打开灯,地上还有血迹,现场围了黄色封带,他小心的穿过去,走到丁家晋的办公桌,然后一个个抽屉的搜查。动作很快,但是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他心跳得厉害,很害怕突然被外面的人看见这里有灯光会进来察看。
陈德希又走到那个放资料的大柜子,打开玻璃门,然后一个个文件夹搜查。
由于太紧张,他把所有文件夹的顺序都颠倒放错了,正着急要怎么办,突然才想到今天这里不是有凶杀案,警察都翻查了无数遍,谁会去注意这些细节呢?
这时,他发现在最下面有一个文件夹,上面没有表示任何字样。他拿出来打开一看,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他抽出几页自己需要的资料后就放回去。
陈德希兴奋得不得了,他把那几页资料折成小方块,然后放进裤兜里,接着关上灯,先把门打开一条小缝,看了外面一会,他又迅速把门打开更大,然后把头探出去一看,外面没人,这时他马上走出来,又很快把门关上,接着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回丁家晋的病房。
"你不休息吗?"
丁家晋很小声地问道。
"我出去走走,没事。"
丁家晋微微一笑又闭上眼。
病房里冷气开得很大,陈德希睡不着,丁家晋也没睡者,只是闭着眼睛。男看护睡得很香,最后都打起呼噜来。
罪爱,160
天刚亮,护士就进来看,她给丁家晋量体温,然后又观察了一下就离开。
"希,我想上厕所。"
丁家晋微微张嘴说。
"你等一下。"
陈德希从床下拿出一个尿盆,掀开丁家晋的被子,丁家晋腹部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陈德希很小心的将丁家晋的长裤褪到大腿上,可是丁家晋腰部的地方没法动。
"要不我扶你去厕所吧。"
陈德希说。
"我连侧身都不能哪能走路呢?"
丁家晋的膀胱已经憋得快爆炸了。
睡在地上的男护工给吵醒了,知道丁家晋要小解,睡眼惺忪爬起身,然后过来扶着丁家晋上半身,陈德希把尿盆放到丁家晋床上,挨着他的大腿,丁家晋自己握着下体,过了一小会,滚烫的,而且味道很浓烈的尿液从他下面犹如喷水池般壮观,咚咚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病房。满满一盆,丁家晋的膀胱就像是一个小蓄水池似的,虽然已经将近24个小时没喝过水,但是过去十多个钟头一直在输液,体内的水分已经过多了。
陈德希把尿盆放到地上,然后替丁家晋把裤子穿回去,接着和男护工两人一起将丁家晋安置好躺下,男护工拿起地上的尿盆走进厕所冲干净,然后又摆回床下。
"伤口疼吗?"
陈德希问。
"还好。"
丁家晋放松自己的身体回答道。
上午,医生和护士来查房并且询问情况后就走,接着又是输液,一瓶接一瓶,警察来过几次,但是逗留的时间都很短,医生吩咐过他们不能和病人说话时间太长,好在他们都很合作。
周书恒一整个上午也在,他随身带着笔记本电脑,一些事情可以在医院做完就在这里做。
接近中午,陈德希正准备下楼买饭,遇上了许得力。
"嗨!"
陈德希马上走上去拍了对方的肩膀主动打招呼。
"你是?"
许得力转身一问。
"你不记得我了,但我记得你。"
"我是不知道你是谁。"
"你是来找丁医生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曾经在他的办公室见过你。"
"你也是他的病人?"
"不是,我是他的养子。"
"嗨,你好!"
许得力微笑道。
"我爸爸现在不能见你。"
"怎么啦?"
"他出事了,昨天给一个罪犯跑进来误伤了。"
"怎么会这样呢?"
许得力瞪大眼睛问。
"是真的!"
"那我去看看他。"
"最好不要,因为他现在还不能吃饭,更何况说话。"
陈德希有意将丁家晋的情况说得更坏一些。
"这么严重?"
"是的,医生不让人见他,那样会阻碍他的康复。"
"希望丁医生快点好起来!"
"谢谢你了。"
"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吗?"
"不客气了,你只要让他好好休息就行。"
"那好吧,我先走了,你待会跟他说我来过,并且祝他早日康复!"
"行。"
"再见!"
"拜拜!"
陈德希看着他慢慢远去的后背,一股仇恨又重新燃起。
他走向医院的餐馆,杨文君也在。
"杨阿姨!"
"欸!你爸今天精神怎么样?"
"还可以。对了,杨阿姨,你说我爸这情况需要在家休养多久才可以来上班呢?"
"一般可能要两个月,这是肯定的。不过,你爸是医院的医生,医院会多关照的,让他在家多休养一些日子再来上班。"
"要是他不肯呢?你也知道他对病人很尽心尽力,我担心他一好转就像着来上班。"
"也是,我会去多和他说说,就当作放长假吧,说起来,我和你爸共事这么长时间,他一直都没放过真正的长假!"
"杨阿姨。"
"是,还有什么事吗?"
"对,我有个事很想问,但是我······;我担心······;"
"你说吧。"
杨文君露出和蔼的笑脸说。
"曾清好吗?"
杨文君愣了一会,然后说:"他现在在别的地方的疗养院,会好的。"
"嗯,那就好。"
"你是不是要打饭?"
杨文君转移话题。
"是的,所以早点下来,怕待会人多。"
"你要吃什么,过来我这边吧,很快就可以买到。"
"两份,一份是周叔叔的。"
买完饭陈德希和杨文君一同上楼,杨文君看了一会,说了几句安慰话也就走了。
周朝晖一放学也赶过来看望丁家晋,还没吃饭,陈德希陪着他一起到楼下买饭,人已经太多了,他们排了很久才打到。
两人端着饭菜走到另一边的餐台去。
"你很像我爸爸。"
陈德希说。
"很多人都这么说,说我越来越像丁叔叔,特别是性格。"
周朝晖很自豪的说到。
"你不希望自己更像周叔叔吗?"
"希望啊!我都喜欢他们,所以我希望百分之五十像我爸爸,百分之五十像丁叔叔!"
"要是我爸爸是你的亲生爸爸呢?"
周朝晖停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道:"我也愿意啊!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陈德希也陪笑着。
罪爱,161
(85)
艾居刚打开车门,一个人马上从旁边闪出来,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
"你想干吗?"
艾居转过脸忿怒的看着对方问。
"我的钱呢?已经一个星期了。"
肖斯问。
"还需要等几天。"
"我等不了,今天就要。"
"不可能!"
"好啊!"
肖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
"你再给我几天的时间。"
"我已经给你一个星期了。"
"两百万啊!"
"对你来说是小意思。"
"别逼我!"
"彼此彼此!"
艾居看出肖斯不会做出让步,只能暂时用缓兵之计说道:"好吧,那今晚。"
"不要耍我!"
肖斯恶狠狠的警告道。
"只要你永远保守秘密。"
"那就要看你会不会做了。"
"有件事。"
肖斯正要走,艾居又问道。
"什么事?"
"你是怎么知道肖晶丹是我的亲生女儿呢?"
"呵呵,我是给你养了十六年便宜女儿,不过我也不是傻瓜啊!那一次,陈琳叫你来,你就马上来,而且事后还给她那么多钱,很明显你们之间有问题,绝对不只是你曾经上过她而已。哼!我还没有白痴到那个地步!"
"你比我还无耻!"
艾居骂道。
"随你怎么讲!你也给我养个便宜女儿或儿子怎么样呢?"
"你们没有血亲,可至少生活了那么多年!"
"那你为什么不敢认回你的女儿呢?"
"你认为我可以这么做吗?"
"那也是,不然我怎么勒索到你呢?"
"小晖和她是姨侄关系!这个事情注定永远都不能给任何人知道。你保证收到钱后永远闭上嘴吗?"
"我已经给过你答案了。"
"如果你敢说出去,我一定会要你的命!"
"先说今晚几点?怎么联系吧!"
"十点,中山路东,海湾大桥边那个地方。"
"你不会想把我扔进大海里吧?"
"你害怕了?"
"哼!我再次警告你,别耍花样!"
"那就这么说。"
"没钱,你就等着看戏!"
艾居看着肖斯已经消失在视野里,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老莫。"
"艾大哥。"
"那件事今晚出来帮我解决。"
"好。"
"8点老地点见,再详谈。"
"行!"
"爸!"
艾静突如其来让艾居措手不及。
"你怎么来了?"
"哦,不欢迎我来吗?那我走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刚才会在这里看见肖斯呢?"
"他来找我哟没有事情可以给他做而已。"
艾静想了想然后没有再怀疑。
"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刚要去医院经过这里就进来看一下。工程怎么样?我看好像已经可以封顶了吧?"
"没那么快。你去医院干吗,生病了?"
"不是,家晋中抢了。"
"他的病人开的枪?"
"还不知道,本来应该被打中的是我。"
"天哪!你没事吧!"
艾居抓着女儿的两个胳膊紧张的问道。
"没事,好在他帮我顶了那一枪。"
"书恒呢?"
"他在医院吧,现在他正帮家晋处理这个案件。"
"你没开车来吗?"
"是的。"
"那上来吧,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会妨碍你吗?"
"怎么会呢?"
艾居笑笑道。
两人上了车。
"你和珍倩好吗?"
"我现在才发现她是一个没什么头脑的女人。"
艾居没有恶意。
"哦?你怎么会这么说呢?我不大同意,我一直觉得她才是最有头脑的女人,和你偷情了这么久才被我们知道,没那么两三下功夫怎么可以欺骗得了那么多人!"
"她不会做饭。"
"我也不会。"
"她不会带孩子。"
"我也好不过哪里去。"
"她只会挥霍!"
"这个我也和她有得比。"
"说实话,她只爱我的钱。"
"你现在才知道吗?"
"我之前以为她对我还有点爱意。"
"那你比她还没头脑。"
"可是她至少给我一点点快乐。"
"那你还发什么牢骚呢?至少你的钱花得有价值,买到一个女人给你表演快乐!"
"艾静,你不理解我!你母亲死后,我真的需要一个新的开始,需要一个女人的爱,需要一个像样的家。"
"那你为什么不能选别人,偏要是我的好朋友!"
"因为我喜欢这个女人。"
"第一,她的年纪是可以做你的女儿,第二,她是我的好朋友!"
"你就不能看开点,这又怎么样?"
"行了,别说这个事情,再说我们又得吵架!"
艾静当机立断说。
艾居把艾静送到医院后马上就走,他没有把车开进医院,只在门口停。艾静从车上下来马上就奔进医院,可是她不是去看丁家晋,而是找杨文君去。
罪爱,162
"你跟我来。"
杨文君看见急匆匆地艾静跑到面前时说。
"报告出来没有?"
"是的,我这就拿给你看。"
艾静跟在杨文君身后。
"你看了结果吗?"
"我从来不偷看人家的资料。"
"我很害怕自己看。"
"总有一天你必须面对的。"
杨文君走到自己的桌子前,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密封的牛皮纸袋递给艾静。
"在这里面。"
杨文君说。
艾静看着牛皮纸袋接过后就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但是迟迟未打开。
杨文君站她跟前,等待着她下一步动作。
这时一个护士在离她们不远处的地方叫道:"杨护士,那边有个病人指定要你给他打针!"
"好,我这就去。"杨文君回答那个护士后又对艾静说,"我有点事离开一会,你自己看吧。你现在不看,明天,后天还是一样的面对的!"
艾静没回答,仍盯着牛皮纸袋。
杨文君快步跟那个等她的护士走了。
自从周朝晖和丁家晋的血型对上后,这个事实已经非常明显,可是艾静还是怀着一个侥幸的心理,如果没有经过科学鉴定那之前的怀疑是不成立。可是现在结果已经在自己眼前,她害怕那是真的,而且一旦看了这份鉴定之后,那么接下来就会有很多问题。如果不看的话,她还可以继续自欺欺人,可是看了就不能再这样了。
杨文君去了很久还没回来。
这时艾静想起她临走前的话,决定拆开来看。
看完她又放回去,她往后一靠,看见离自己几步之遥有个垃圾桶,她站起身,走过去,然后把牛皮纸袋揉成一团,正准备扔下去,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
"跟我来。"
杨文君刚给病人打完针回来,看见艾静正要做的事情马上跑来制止。
两人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坐下,那是走廊的尽头,有一道门隔着,形成一个小阳台,两道门都有一个小玻璃窗,这样就可以很清楚看见外面路过的人,并且知道是否有人要进来,随时都可以终止谈话,而且上下的楼梯在这个小阳台外面,小阳台有玻璃窗围护着,从窗望去,可以看见海滨路,看见海港,看见海那边的礐石山,还有礐石大桥,电视塔,甚至远处的砣浦。
"你看了吗?"
杨文君问。
"是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种事情不只是你一个人,现在医院每天来做这种鉴定很多。"
"那代表什么呢?"
艾静不明白杨文君的话。
"我只想告诉你,这是你自己一个人的秘密,如果没有必要就不要在给任何人知道,放在自己心里就好。"
"要守住一个秘密有多难啊!而且很辛苦的!"
"可那都值得!"
"我能怎么做呢!我能怎么做呢······;"
"听我的!这个结果是什么都自己知道就好。"
"我担心自己做不到。"
"你已经保守了十多年了!难道现在才说自己做不到?"
艾静没回答。
"好了,听我话,无论里面的结果是什么,只要自己知道就好。"
"嗯~~~"
"我要去工作了,你去看丁主任吗?"
"去,那好吧,我们一起走吧。"
"不,你先走吧,我等一会。"
"好,我明白。记住我的话。"
"谢谢你。"
杨文君投来一个和善的微笑就推开门走了。
艾静坐了很长时间才离开。她把牛皮纸袋折了又折然后放进自己的手提包里。推开门,走向右边的楼梯去看丁家晋。
病房里就三个人,除了丁家晋,还有陈德希和男看护。
艾静挤出一个笑脸走进去。
"今天怎么样?"
"还可以。"
丁家晋露出笑脸说。
艾静走到床边,握住丁家晋的那只没有插针管的手说:"那天谢谢你。"
"没什么。"
外面又进来一个人,是一个警察。
艾静回头一看,警察已经走到她身边来。
"丁医生,有个案件需要你协助调查。"
"他还不能吃东西呢!"
艾静说。
"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这个警察比上次那个态度好很多。
"你说吧。"
丁家晋按住艾静的手,然后对警察说,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吴云是你的病人?"
"是。"
警察一边迅速作笔录,一边讯问:"你们认识多久?"
"一年多。"
"你们私下有交往吗?"
"很少。"
"有或是没有?"
"家晋你别回答他的问题,等书恒来你们再来问!"
艾静看出警察在玩什么把戏,马上说。
"我已经告诉你了,很少私下交往,只是偶尔他来这边请我吃个饭而已。"
丁家晋说,他又按住艾静的手。
"好,你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吗?"
"哪一些,请说清楚。"
"我有个嫌疑犯需要你来辨认。"
警察回避刚才的问题。
"可以,你有照片吗?"
"有。"
警察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照片,从几个不同角度拍的,但是都是同一个人。
艾静接过去然后替丁家晋拿着。
丁家晋只看第一张就说到:"认识这个人,一个老师,他认识吴云。"
艾静把照片归还警察。
"你们怎么认识的?"
"吴云经常提起这个人,后来见过一次。"
"他为什么提起这个人?"
"他们有同样的癖好。"
"什么癖好?"
"让我儿子先出去,还有这个看护,我才能说。"
"可以。"
警察对他们二人晃了一下头,两人无声的走出病房。
"他们有娈童癖。"
"你都知道?"
"是的,但是我从来没参与。"
"这个人已经被我抓获了,目前被我们控告性侵犯未成年人,并且禁锢未成年人。"
"那就好,我一直盼这一天,如果需要我出庭指证我很愿意合作。"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犯罪事实却不报警?"
丁家晋听完笑了笑,心里嘲讽道,你真他妈的天真还是例行问我这个问题呢?
"我很想,不然我就不会这么高兴一个死了,一个被抓了,可是却连累了不少人。"
一个护士经过门口,陈德希马上和她说道:"护士姐姐,帮个忙好吗?"
"你说。"
"那个警察已经进去很久了,你快进去把他叫出来吧!"
护士遥望了一眼然后推开门,只探半个身子进来,说:"病人需要休息,如果你问话超时就必须离开!"
"好吧,这个案子现在我们查德很紧,希望你合作,也希望你快点康复可以配合我们警方!"
"会的。"
警察讲完离开了。
陈德希和男看护也从外面进来。
就在丁家晋出事的那一天,警察找到那些重要的资料后,立即就采取行动,他们出动了二十几个人,最先让几个便衣去踩点,确定了童开祥在出租屋后,大约十分钟后,一个假装维修有线电视的便衣先去敲门,其他人躲避在楼梯各处,等童开祥打开门,便衣一脚挡住门,掏出枪,大吼一声,躲在楼梯边的其他警察蜂拥而上,童开祥还来不及反应,有三个人将他压倒在地上,其余进屋的警察这次被屋里的情况吓了一跳。屋里总共有九个孩子,年龄在9至16岁之间,地上铺着草席,电视开着,画面是GAY的色情片,一群欧洲白种男性正在群交的片断。
所有的孩子都光着身体,他们被闯进来的警察都吓跑了,有的躲在墙角,有的跑到厨房,这时,警察才发现童开祥全身其实也只围着一条浴巾而已,被警察压倒在地上时,浴巾脱落,警察尽力安慰这群孩子,正准备将这一伙人全部带走时,他们听见在浴室里面还有微弱的声音。警察握着枪,他们悄悄的走近厨房,然后站在浴室门口,一个警察手指数到三时,突地一下,他们踢开门闯进去,一个成年男人浑身赤裸吓得坐在地上,捂着头大喊:"别开枪!别开枪!别开枪!"
突然,浴室里有股骚味,原来这个人被吓得小便失禁。
警察让他冲干净身体,然后用毛巾围住自己下身带出浴室,手被铐上,和童开祥蹲在一起。
经过一番询问,才知道他们正在开性派对。
童开祥和那个成年男子随后就被一同关进拘留所。
童开祥也在审讯期间知道吴云倒了,这才将所有情况都招出来,他本来开始很不合作,而且还指望吴云会来救他。
男看护提着热水壶去装水,病房里只剩下艾静和陈德希,突然又来了一个,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
艾静认出她,就是那天在电梯看见的那个女人。
罪爱,163
"你是丁主任吗?"
"是。"
丁家晋从没看见过她。
"我是吴云的妻子。"
在场三人都经历了上次枪杀事件后,到现在依然心有余悸,听见这个胖女人说自己是吴云的妻子,突然他们三人都特别安静而且都做好逃跑的准备,除了丁家晋,他只能很无奈的躺在床上,想到自己有可能再挨一枪的滋味。
"你有什么事情?"
陈德希靠着墙边慢慢走到她旁边问,如果一发生意外,他就可以第一个逃出去报警和叫医生护士赶来。
"我想求丁主任帮我个忙。"
吴云的妻子说。
"丁主任帮不了你什么忙,他现在自己还中枪躺在这里。"
艾静说。
"不,只有丁主任可以帮助我!我求求你们!"
"给她搬张椅子坐吧。"
丁家晋说。
艾静让开,身后刚好有一张木凳子。
艾静又走到另一边床,陈德希仍旧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
"丁主任,你的事情我很对不起你,我一早就知道我丈夫和我儿子之间的事情。"
丁家晋突然有些眩晕。
"家晋你怎么啦?"
"没事。"
丁家晋闭着眼回答道。
"这位太太,你还是下次再来吧。"
艾静对吴云的妻子说到。
"别,让她讲下去。"
丁家晋突然身体不适的原因是对方讲的话勾起自己的回忆。
"你知道自己丈夫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你却袖手旁观?"
艾静很不客气地责备道。
女人一听,眼泪直流。
"我一个女人能怎么样呢?我从小是在农村出生长大的,后来嫁给他,熬了那么多年,他突然发财了,我只能依靠他,失去他我还能活吗?"
"而这就是你不揭发他性侵犯自己亲生儿子的借口?"
艾静逼问道。
"好了,艾静!"
丁家晋制止她别再往下说,此时丁家晋心里比她们两个还难过。
"我儿子知道这件事后现在已经精神崩溃在家。"
丁家晋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你是怎么知道你丈夫对你儿子做哪些事情呢?"
丁家晋问。
"不小心被我撞见的,但是我儿子一直不知道。"
"吴云知道?"
"是的,他知道。"
"他知道你看破他们的肮脏事还继续?"
艾静问。
"对。"
"天呐!真不可想象!他是怎么一个态度呢?"
"开始他害怕我说出去,但是后来他知道我是不会这么做的时候他就开始变本加厉,勾引我儿子的同学一起加入他们。"
"这些事情都是在你的眼皮底下发生的,你怎么可以忍受呢?"
艾静没法理解这样的女人。
"现在他死了就是最好的惩罚了!"
女人又哭泣着说。
丁家晋向艾静投去一个眼神,意思说,你就不能别再说话吗?
艾静自己搬来椅子坐下然后就不再作声了。
"另一个孩子呢?"
"我不知道。"
丁家晋朝陈德希望了一眼,然后又一阵眩晕。
"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我儿子现在已经疯疯癫癫,你是心理医生一定有办法帮助他的。"
"暂时只能送他去精神病院疗养。"
"我希望你是他的医生。"
"我现在怎么帮他呢?"
"你好了以后。"
"可那也得两个月后。所以这段时间你只能先找别的医生,或者送他去精神病院疗养。"
"那你好了之后会不会接受我的要求呢?"
"你也得帮我做一件事情。"
"可以。"
女人很爽快地回答道。
"帮我打听另一个孩子的事情。"
"这个······;"
女人有些迟疑。
"不愿意?"
"不是,只是······;"
"如果你不愿意帮助我,我同意也拒绝你。"
"好,我这几天给你打听,如果可以带他来话我也会这么做。"
"那最好。"
"谢谢你了丁主任!"
"不用,我只是尽人事而已。"
女人离开,艾静带着责怪的口气问道:"你干吗要帮他们呢?"
"你不会明白的。"
"什么时候'你不会明白'和'这个事情不好说'都成了你们男人的口头禅了?"
丁家晋没回答。
男看护回来了,而且买了一份当天的报纸。
"你看,丁主任,这上面有我们医院的新闻。"
他一边说一边把报纸拿给丁家晋看。
"你说这个事情怎这么快就传到外面了?"
男看护带着幸灾乐祸和一种八卦的心态说。
丁家晋看着报纸,才知道这个事情已经很严重了,不再是一单普通开枪事件的新闻。
"你看这上面有关那对父子和他儿子同学三人之间的变态行为都描写的这么细致,就像看色情小说一样!比前年西陇那个七十岁老头和全村二十多个青少年常年一起干这种变态事还轰动!丁主任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呢?"
男看护口无遮拦的说。
丁家晋没回答,只是看着报纸。
"那这个社会这么乱,肯定什么人都有,再说丁医生是心理医生,肯定会遇上这些人,这有什么好奇怪。"
艾静替丁家晋解围。
"已经要中午了,你们去吃饭吧。"
丁家晋说。
"你们帮我买个盒饭上来。"
艾静对男看护说。
"我也想吃点东西。"
丁家晋说。
"你可以吃了吗?"
艾静问。
"喝点稀粥。"
"好吧,我帮你买,不过我先去问问医生怎么说。"
陈德希说。
"你们去吧,别太晚,待会人多。"
陈德希和男看护刚走出去,丁家晋就说道:"这个事情没想到会弄到这个地步。"
"你先顾好自己再说吧。"
"我很担心那两个孩子,特别是那个吴云儿子的同学。"
"天生人,地生物,各自有命,好坏都是安排好的。这就是世界。"
"不能这么说。"
正说着,周书恒也来了。
艾静脸一沉。
"今天怎么样?"
周书恒把公文包放下,问。
"好很多了,很想吃东西。"
丁家晋说道。
"那我去问问医生看怎么讲。"
周书恒说完就走。
"你们又吵架了?"
丁家晋问艾静。
"我永远都不想和这个人讲话。"
"他还是你丈夫,你是不能永远不和他说话的。"
"他再也不是了。"
"怎么这么说?"
"他和孙培华······;"
艾静讲了一半就没说。
"明白了。"
"这事你也知道吗?"
"我有说过他。"
"你早就知道了?"
艾静提高嗓门问。
"我只是猜测。"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
周书恒又回来了。
"医生说先喝点稀粥试试看。"
"我自己就是医生怎么会不知道呢。"
"呵呵呵。"
周书恒笑道。
"我先走了。"
艾静说。
"你不是叫小希给你买盒饭?"
"我自己下去找他拿,如果他买了。"
艾静动作很迅速,说完就拿着手提包走了。
"今天警察又来烦你吗?"
周书恒拉着椅子坐下说。
"习惯了。"
"放心,你会没事的。"
"我怎么会有事呢?难道他们想严刑逼供,诬蔑我不成!"
"这种事情很常见。"
"他们对其他人可以,对我,我看没那个胆吧!"
"小心为好。"
"你吃了吗?"
"还没有呢,我等他们上来后再去吃。"
罪爱,164
病房的墙上,就在丁家晋的病床右斜对面有一台电视,周书恒自己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他随便转了几台,觉得和平时不大一样,喃喃道:"怎么今天没有足球?"
"你喜欢看吗?"
丁家晋问。
"不是,我最讨厌看足球了。你不知道最近是世界杯?"
"知道啊,不过已经结束了。"
"什么时候?"
"应该是我中抢那天吧。你多久没看电视了?"
"从世界杯开始我就不大看。"
"那就难怪了!"
"完了就好,都不知道中国人也瞎起哄什么,世界杯是在欧洲举行的,而且中国都不入围,全国上下搞得那么火爆,比他妈要生儿子还隆重!真想不通!"
周书恒说。
"因为他们都无聊啊。"
"那也是,中国十三亿人的怨气都没处发泄!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个什么写博客,搞得自己想什么似的,就好比足球研究学者一样,打开电视就看见他,说得煞有介事,真够恶的!人家欧洲都不把这个当回事,我一个客户从欧洲回来,他是足球迷,他说还以为全欧洲人都不用工作了,个个跑去看世界杯,支持自己喜欢的队或国家,没想到,那里跟平常就没什么两样,他在意大利和法国的时候,发现那里的电视只转播自己国家队的,其他时段或赛事都没有,有一次他在酒吧看见转播球赛的时候,突然因为那一队进球,他鼓掌了,所有人都向他投来异样的眼光,一个中国人怎么在给一个白种人足球队鼓掌!他们都觉得特别奇怪!"
"停!我要看这个!"
丁家晋突然叫道。
电视画面是一大群人正在排队,有的甚至在路边搭起帐篷。从新闻主播的解说得知那是一个所谓高级楼盘开盘了,很多人为了排到筹码不惜连续几天几夜在那里等待。
"你老丈人这下发了。"
丁家晋说。
"他发个屁!都要逃路了!"
"你看,今年政府说要大力整治房地产,下了那么多文件,房价还是一路飙升,你老丈人哪用的着跑路呢?"
"呵呵。你说这些人傻不傻?"
"那谁不想有一个自己的房子呢?"
"你真的这么认为?"
"不是吗?那也有的买去做投资,这个也不过分的。"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真的认为那个房子你付了钱就完全属于你的吗?"
"应该是吧?"
丁家晋不敢确定。
"知道我们是一个什么国家吗?"
"共产主义国家。"
"那就对了!知道那个房子是租个你的,不是卖给你的,最多只有七十年,七十年后那个房子就不属于你的,而且有些地方才五十年。不过你看现在很多房子都不到三十年就已经拆了,你认为花上百万买一个,说错了,租一个那样的房子值得吗?这简直是全世界最大的谎言!而且还是最大的自欺欺人的谎言!"
"你的房子也不小啊。"
丁家晋揶揄说。
"对,我们都是傻子!那些人都拿着外国护照,一有问题全部拍拍屁股走人,就留下我们这帮不上不下的笨蛋在这里。你看现在房价不止没有降而且还继续暴涨,迟早完蛋!这些人想学俄罗斯的寡头,就像在冰层上行走,想掌控这个国家的命脉,可是别忘记我们的执政党是谁!"
"也许过十几年财产可以私有化了也说不定,你怎么比我对这个国家还悲观呢?"
"不是悲观,这本来就是事实!前阵子看一个节目,一群北京高级住宅区的住户在电视上说了几句很好笑的话,本来他们和物业公司打官司这个事情就正确的,而且很正常,可是那些人居然说,我用一辈子的积蓄买这个房子,就是要世世代代传下去,住得安安稳稳。真不知道他的头脑是什么构造的,连一点常识都没有。"
"这个房子真的是世世代代可以住下去的吗?先别说制度的问题,谈质量,都不知道建筑商有没有贪污或官员贪污,建房也偷工减料了,一旦来个像唐山大地震那样,我看什么也保不住了!"
(86)
艾居约好的那个人很快出现了。
老莫带来五个壮汉,都是练健身的,一身都是肌肉。他和艾居走到一边说话,留下那个几个人在附近看情况。
老莫大约五十来岁,和艾居相仿。黑社会头子的打扮,一身都是黑,带着黄金项链,脸晒成古铜色,挺着个大肚子。
站在不远处神情都很警觉地壮汉们,都是短裤背心打扮,有的手上已经拿着家伙准备上阵。
"不要打死他!"
艾居吩咐道。
"明白,艾大哥!"
老莫点点头,一脸的尊敬。
"打他个半残废就可以了!"
"是,是,是!"
"要做的干干净净!别留下任何手脚!还有这个事情如果上到公安局那边,不能扯出我来!"
"这是肯定的!绝对不会连累到艾大哥您的!"
老莫再三保证道。
"待会等我把钱交给他的时候,你们就可以出来,要确定他没有带人来。"
"是,艾大哥!"
艾居和肖斯约好在上高速公路的出口那里会面。旁边有一条小路,很多杂草还有树丛,小路是一条没有铺水泥的沙路,从这里往下去就可以去海滨浴场,这个时候已经夜晚,没有人会去那里游泳,所以除了经过的车辆外并无行人和摩托。
出口处的对面是一片荒地和池塘,池塘在前,荒地在后,从这里可以遥望到帝豪酒店。而最近的住宅区也离这里至少要十几分钟的路程,因此,艾居设想好,只要把肖斯拉进树丛里殴打,他怎么喊也没有人来救他。
时间差不多了,老莫带着五个壮汉躲进树丛,艾居坐回车里。
过了一会,艾居从车镜看见有一道光朝他的车靠近,他看得出是一辆摩托车前面车头灯发出的光,摩托车停在他前面,是肖斯,就他一个人。
肖斯停好摩托,然后下来,走向艾居。
艾居这个老狐狸假装诚惶诚恐,还四处探望是否有其他人跟随肖斯一起来。
"别怕了!就我一个人啦!要下来,还是我上车!"
肖斯敲着玻璃窗问,隔着玻璃声音很混沌。
艾居用狐疑的目光看着他,然后伸出食指,表示说你一个人?
"是啦!下来吧!"
肖斯有些不耐烦。
艾居这才打开车门,慢慢的走出来。
"就你一个人?"
"是的,你呢?不会带人来吧!钱呢?"
"给你。"
艾居将手上的黑袋递给他。
肖斯一把抢过,匆忙得揭开黑袋,用贪婪的目光盯着里面的钞票。
当他还沉浸在美梦中的时候,突然,从树丛里闯出六个人来。
肖斯刚开始还没注意,就在他数着钱的时候发现地上多出不少黑影的时候,他知道情况不对了,可是想撒腿就跑已经没有机会,他狠狠地顶住艾居,艾居换了个脸孔,走到他前面,很轻松的拿回黑袋,然后往后退,这是,那几个人从四面将肖斯包围住,接着一个先冲上去,狠狠的往上跳然后用手肘腾空撞到肖斯的背上,,肖斯后背的骨头犹如给汽车撞到一样疼痛,火辣辣的炙热立即在背部散开。
他弓背抱胸跪在地上。
接着,其他几个人也上前,先一个人来一脚。
肖斯没能反抗,只能保护自己的脸,像胎儿一样屈成一团。
两个人一边抬其他,其他三人站到他前面,一人轮流一拳往他的腹部胸部击去。
瞬间,肖斯觉得五脏六腑都已经被打爆了。他连喊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任由这帮人处置。"砰,砰,砰"的声响络绎不绝,他口吐白沫,瘫痪在地上,连尿都要留出来。
胃在翻滚,接下来,他就是处在半昏迷的状态被群殴。
罪爱,165
肖斯最后一次看见艾居时已经是在昏死前的那一秒,他模模糊糊看见灯光消失在路口。
接着,他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
他躺在床上,浑身热辣的疼痛,无法说话,旁边也没有人照看,口很渴,想喝水却动不了。这个病房很挤,总共有五个床位,而且都躺满了,加上病人的家属,房间闹哄哄的,而且没有冷气,很闷。
虽然全身不能动,但是脖子还可以,于是他看了左右,发现都有家人在一边照看,看着别人桌上放满了水果,还有饭菜,饮料,这个更加剧自己的口渴。
突然一个护士走进来,手上拿着一叠单据,一张一张的派发给病人和家属,到了肖斯这里,她停住了,然后看见肖斯已经醒来,马上按钟叫来医生。
医生很快赶到了,他帮肖斯做了一下检查,然后就问:"你是哪里人?住在哪里?怎么通知你的家人?"
肖斯只能望着他们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医生这怎么办?"
护士问到。
旁边的病人家属也都在看热闹。
"暂时继续给他吊盐水和氨基酸,如果他能说话就问清楚怎么和他家人联系,再不能,两天后就把他扔出去吧!这样下去,我们医院怎么经营呢,每天那么多人没钱付医药费,我们吃什么!"
旁人的人听见这话都没什么反应,似乎他们也赞同。
"要是他死了怎么办?"
护士又问。
"送去太平间吧,然后火化掉。"
"不用登广告?"
"等什么广告?你掏钱啊?医院可不花这个钱!记住,也别张扬,还有,死后马上通知我。"医生又把护士拉到门外去,小声说,"如果确定他就要死的话,马上通知我,别和任何人说,还有把他的记录都删除。现在一个心脏已经炒价道五十万了!我现在手上有好几个人要找心脏,肾,肺这些器官移植,都出高价,就是没货!"
"那好啊~~~"
小姑娘眼睛一发亮,然后回头去看躺在病床上的肖斯,她现在都恨不得这个人马上就死掉,肖斯在她眼里就是一堆人民币。
"你那一份我是少不了你的!"
医生很暧昧的看着她说。
病房内的人都在谈论这个无名无身份的人到底是怎么来这里,他是出来什么事情,还有医生怎么悄悄把护士叫到外面说话,这一切全部引起这般即无聊而又生活苦闷的人的兴趣。
肖斯已经闻到这班屠夫在打他什么坏主意的味道。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落入器官贩卖分子的手里,但是他知道很快就有惨剧要降临在自己身上。他越想越害怕,一边为自己过去所犯罪孽而感到悔恨,一方面也祈祷自己不能有事,一定要活着走出这里。
可是,他又想起一个人,艾居。
今天会堕落成这样,这一切全是艾居干的,出了院一定不能饶了这个死老东西!肖斯躺在床上,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
肖斯失踪的这几天,丁家晋也在逐渐康复中。
腹部的伤口基本愈合,因为采用那种生物性的缝线,因此不必拆线,那些线会慢慢被自身吸收。
躺了将近十天病床,丁家晋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不过还是有些困难,而且活动时间不能太长,他自己有时候扶着墙走几分钟然后就坐回床上。
陈德希和周书恒去给他办理出院手续,就丁家晋一个人在病房里。
因为丁家晋就要出院了,所以那个男看护也就得到楼下那里去重新找客户,看看又有谁要请人。
丁家晋坐在床沿,背对着门,但是当门打开时发出声响他可以知道,他说:"怎么样,我可以出院了吧?"
"是我,丁主任。"
丁家晋僵硬的转过身,他以为是陈德希和周书恒回来了,听见是一把女人声回头一看是吴云的遗孀。
"你来啦,坐吧。"
丁家晋说。
"丁主任,你好了?"
"是的,今天就可以出院。"
"那我来的很幸运,要是晚一点就见不到你了。"
"喝水吗?"
"不了,丁主任,我来是因为上次的事情。"
"你儿子?"
"丁主任你还记得?"
"当然,我也要求你帮我做一件事呢。"
"我也记得,今天就是为这两件事来的。"
吴云的遗孀站在丁家晋面前说道。
"你还是先坐下来吧。"
吴云的遗孀把凳子搬过来,一坐,然后说:"丁主任,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我这个星期已经打听到了。"
"怎么样呢?"
"他现在已经不在揭阳了。"
"他没去上学?"
"是的,自从出事后就离开了。"
"知道去哪里吗?"
正说着,周书恒和陈德希也从外面回来。
丁家晋又转头去看。
"他现在好像去广州了。"
吴云的遗孀不是很确定的回答道。
"他去哪里做什么?他母亲呢?还有学校怎么可以随便让一个孩子辍学呢?"
"他去那里坐台。"
"你怎么知道?"
"他的一个女同学告诉我的,走之前和她借过钱。"
"知道是在哪里做吗?"
"知道,这是那家酒吧的名称,还有地址,是那个女孩子告诉我的。"
吴云的遗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字条。
丁家晋一看,那是一家同性恋酒吧,他去过,那里的男服务员都提供色情服务的。
"我要去找他回来!"
"家晋。"
周书恒在身后说道。
"嗯?"
丁家晋回头看他。
"家晋,算了,你帮不到他的!"
"不!"
"家晋!听我说,把这个事情永远忘记吧。你管不了的!"
"总之我一定要找他回来!"
"丁主任,你要找他回来也得身体好了才能去!"
"好吧,说说我答应你的事情先。以我现在的情况我是没办法继续工作的,但是我可以给你提供一家很不错的精神疗养院。"
丁家晋心事重重的说道。
"我明白你,现在我也不能强求你什么,你肯这么做我已经很感谢了!"
"拿纸笔给我吧,我把那家疗养院的地址给你,还有他们院长的手机电话,我和他很熟悉,你自己和他联系,报我的名字就可以。"
"只要报你的名字,他会亲自处理吗?"
"是的,我和他关系很不错。"
"那谢谢你啦!"
吴云的遗孀一脸感激之情。
"别谢我!能为你儿子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丁主任,你好人有好报啊!"
"哼,我不是好人,我是坏人。"
丁家晋鄙视自己说道。
"怎么这么说呢,丁主任你这不是好人,什么才是好人!"
"我是好人一早就应该检举你丈夫!"
吴云的遗孀听完没说话。
丁家晋又把写好的字条递给她。而自己手里还紧紧握着对方给自己的字条。
"丁主任,那我先走了,谢谢你了。"
丁家晋陷入在沉思里没听见对方的话。
周书恒对吴云的遗孀点了点头,做了个暗示。
吴云的遗孀明白什么意思,悄悄离开了。
刚走出病房,遇上了艾静。两人点头打了招呼就散开。
"你怎么来了?"
周书恒很诧异。
"今天不是家晋要出院吗,我就来看看。"
艾静刚要走去和丁家晋说话,马上被周书恒拉住。
艾静疑惑的看着周书恒,想起刚才走出去的人,艾静没等丈夫的解释立即明白了。
"爸爸,我们回去吧。"
陈德希走去说,并且提起放在丁家晋身旁的那个小旅行袋。
四人坐了医护人员的专用电梯下楼,艾静没有跟着他们回去。
到了家,周书恒扶着丁家晋先上床休息,陈德希把旅行袋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回原位。
丁家晋喝了几口陈德希给他倒的白开水,然后就闭着眼养神。
周书恒和陈德希都走出房间,关上门。
"这几天你还是别去上学,在家里陪你爸爸吧,我担心他。"
周书恒说。
"我知道。"
"你学校的功课紧吗?"
"还可以,我每天都有学习。"
"那就好,我也会过来的,而且我叫小晖放学就来,让他告诉你学校教写什么,你们可以一起学习。"
"嗯。"
"你们学校请假的事情交给我,我待会去接小晖放学,随便帮你在和校长请假。"
"谢谢周叔叔。"
"那我先走了,你注意你爸爸。"
"行,你慢走。中午来是吗?"
"对,我会带吃的来。"
"不用了,我这里打电话叫外卖就可以。"
"那也好,就这样吧,我先回去,律师楼还有点事,有什么事情你再给我电话。"
"好。"
陈德希把周书恒送走后,又回房间看了丁家晋,接着他去冲个凉,等冲完澡出来再重新去丁家晋房间时,人已经不在了。
他赶紧跑出来,然后拿出手机给周书恒拨去。
周书恒正好接儿子正在回这边的路上。
"你别急!我正和小晖赶回来,你先别慌张,想想他会上那些地方去。"
周书恒挂上电话,急踩油门,连闯几次红灯。
回到丁家晋家。
陈德希刚把门打开,周书恒就问:"怎么样?还没回来吗?"
"是的,他手机也没有带。"
周书恒已经发现放在桌上的手机,那是丁家晋新买的。
"他有没有留言?"
"没有。"
"你们现在呆在家吧,我自己出去找找。"
"你能去哪里找丁叔叔呢?"
周朝晖问。
"报警?"
陈德希大声问。
"是阿,我们报警!"
周朝晖也同意。
"报什么警呢!才失踪不到两个钟头!"
"丁叔叔正生病呢!"
"警察不会受理的!我还是自己出去找找看!你们先在这里等我消息,要是你们有消息也给我电话!"
"我和你去!"
周朝晖说。
"不行,你们都得在这里,你丁叔叔一定没有带钥匙,要是他只是出去走走,万一回来家里没人怎么办!"
"你爸说的对,我们还是留在这里,要是我爸回来家里都没人怎么办!"
"是啊,你们去了也没什么用处,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周书恒又匆匆忙忙的跑下楼开车出去。
离开住宅区去之前,他先在小区内四处转转,特别是会所附近的那些草坪和花园,看看丁家晋是否在那里,确定已经不在他才开出小区。
这一路他也很迷茫,要上哪里去找丁家晋,现在是白天,不是晚上,要是晚上他就很清楚有几个地方一定可以找到,可是大白天他实在想不出丁家晋会上哪里去。
他开着车,盯紧路的左右两边,看看能否发现丁家晋,而且最初那半个钟头他都在附近的街区寻找。
而且,丁家晋身体很虚弱,一定走不远。
有的路他已经转了又转,可是都没看见一个像丁家晋的男人。
他心悬着,然后开回小区正门出口,停在一个公共汽车站前。丁家晋没带手机,没带钥匙,也么带钱包,那他身上的钱不多,如果已经不在这附近,那就只有坐公共汽车离开。
他看着站牌,总共有十几路车,有的可以坐去大学路那边的,还有去达濠和潮阳的,这怎么办?他愣愣的看着站牌,后面来了一辆公共汽车正要靠站,被周书恒的汽车给挡住了,公车上的司机一脸的怒火,连续按着喇叭,周书恒急忙把车开走。
突然,他调回头,然后从金砂路一直开下去。
他一路开,一路流着眼泪。
甚至开始责备自己,一个这么亲密的朋友,突然失踪,自己却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找到他,而平时自己有事情的时候,对方马上就可以找到自己,相反,现在轮到对方有事了,自己却和乌头苍蝇一样。车来到杏花桥和大华路交界,过了桥就是潮汕路,那边就可以去大学路,去还是不去,他趁停红灯的时候犹豫着。
最后,他没有接着往前开,而是在绿灯时左转,拐进大华路,进入翠堤,在中山公园的正门又左转,开进中山路。
到了金风坛,他绕了几圈,最后又开到小公园,这时来到二路公共汽车站前,他放慢车速,缓缓地前行,突然看见那间佛庙。
他停在佛庙前,那是一栋五层楼的现代建筑物,从外观看不出是一间庙,只能从门口上面挂的那块匾才能知道。
十几年前他们来这里的时候,那还是一栋很破旧的建筑物,那时候这里特别繁华,路都挤得车水马龙,他们夏天就跑到这里来逛街,可是现在这里只有一片荒凉和寂静,到处都是危房,看着眼前的景象,周书恒百感交集,无言的沉入往事里。
接着,他把车停在对面的照相馆门前,然后往佛庙去。
走进去,经过一条宽阔的长廊,不是很长,门口有一个保安,秃头,穿着浅蓝色制服。
经过长廊,就是一个天井,天井的一边是一个素菜餐馆。
他往左走,印象中那是上去二楼,三楼拜佛的唯一入口。果然没有错,虽然这栋楼重建过,不过变化不大。
上了二楼,坐着几个老头,不清楚是什么人,不像和尚,都有留头发,穿着普通人的衣服,还有几个老太太正在折纸钱,有的已经做成莲花形状。
他的上来引起这些人的注意,但是他们没有停下来问他话,他也没和他们打招呼,就直接上了三楼。
三楼是佛坛。
最前面是一尊大金佛,至少有三四个成年人那么高,已经要顶到天花板。
有几个老太太,有的在念经,有的在闲聊。
这时,他才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那是丁家晋。
他吃惊的走过去,丁家晋抬起头看着他,两人沉默着对望了许久,周书恒也跪在一边的蒲团上。
"命运让我遇上你,命运让我离开你,命运又让我们在这里重新遇上。"
丁家晋恬静跪坐在蒲团上说。
"你一直就不信这个的。"
"可我现在信。"
周书恒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是周朝晖打来的,他马上接听,并且把找到丁家晋的事告诉了他们,然后就挂了。
"他们在担心你。"
周书恒说。
"我知道。"
"我们回去好吗?"
"不,我想在这里坐一会。"
"你知道他们担心你,那为何还要让他们担心呢?"
"他们不是已经知道你找到我了吗?"
"好吧,我陪你坐一会吧。"
"你很忙?"
"不。"
"我们一起去找那个孩子好吗?"
说到这里,丁家晋喉咙突然哽咽。
"家晋,放弃好吗?"
"为什么?"
"这个世界不是每一样事情都可以如你所愿的。"
"我不希望一个这么好的孩子最后堕落成无药可救!"
"天生人,地生物,各自都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能靠自己去改变,别人是无能为力的。"
"你怎么和艾静一个口气!"
"这是事实!你能救出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你还能救出多少个呢?我们只是普通人,我们不是上面那个!"
周书恒说着抬起头看着那尊金佛像。
"我想去找他!"
"家晋,听着!你不能去!那是他的造化!那是他自己选择的路,那么他就要自己去承担一切后果和责任!你什么都做不到的!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把自己作践了。他明知道自己的同学和父亲之间乱伦的事情,可他还参与了,所以他现在走这条路不是预料之外的,无论有没有吴云父子的诱惑,他迟早都会走上这条路的!我们帮不到他的!"
"难道他就该死吗?"
"是的!自作孽不可活!"
丁家晋流着泪望着周书恒,突然喃喃道:"你知道吗?我一直不是痛恨他,而是痛恨我自己!我明白为什么我母亲知道这个事情却一直不问不理。"
"你说什么?"
周书恒弯下腰,扶着丁家晋的两个胳膊问。
"其实我也是自愿的。"
"天呐!那不是你的错,当时你只是一个孩子!"
"他强奸我的时候,我是有快感的!而且还自愿的!他给我钱,给我一些小物质享受,因此我半推半就,就这样!"
"可是,那已经是你十多岁的时候,而他第一次对你这样做的时候你是有反抗的,你是不知道他对你做什么的!那时候你才五岁而已!那不是你的错!"
"可是至少有一半是我的错!因为我在成年之后还继续让他对我性侵犯,并且为了能够有多点零花钱,我已经和那些卖的有什么不一样呢!"
"家晋,那不是你的错······;那不是你的错······;"
周书恒抱住正在哭泣的丁家晋,说。
宁静的佛堂回荡着这个男人闷顿的哭声。那几个老妇人都朝这边望来。
这时,一个男人走来,他把手里的香插到香炉里,然后拜了拜,正要离开,丁家晋头一抬,擦干眼泪,和男人对望。
"是你?"
丁家晋说。
周书恒也转过身去看那个人。
"原来是你啊。"
对方笑笑答道。
这个人就是那个算命先生,当时他得了脑瘤而不肯动手术,最后在丁家晋的心理辅导之下做了手术。
丁家晋看着对方刚长出新头发,很短,于是问:"你的病好了?"
"是的。"
男人还是笑笑答道。
"你现在还给人家算命吗?"
"没有了。"
"为什么?"
丁家晋很不解。
"自从做完手术我就已经不能预测未来。"
"那你现在······;"
丁家晋有些尴尬,因为当初是他说服对方的。
"呵呵,闲人一个。"
男人没有半点怨恨。
"那你生活呢?"
"呵呵,人生如梦,梦如人生,苛求越多,痛苦越多。"
那一夜,丁家晋安静的躺在床上时,男人的话一直萦绕在他脑海。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苛求越多,痛苦越多~~~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苛求越多,痛苦越多~~~~~~
电脑突然坏了。
丁家晋特别心急,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屏幕一片漆黑,接着又重新启动。刚用了几分钟,电脑又是一片漆黑,他以为这次会再重新启动,可是没有,等了许久,液经显示器那粒小灯一直是橙黄色儿不是绿色。
从医院回来后,他每天为一做的事情就是坐在电脑前上网,除此之外他根本没事干。看书,发现书柜里的书几乎都看完,只剩下几本看了几页,之后因为内容和书的封面介绍的有很大的出入,于是就没有兴趣看下去。
丁家晋先检查家里的电话线,没有问题,于是他给电脑公司打去电话,得到的答复是中毒了。丁家晋觉得可能性很小,因为他的电脑装的是正版的杀毒软件,如果中毒的话会有提示并且自动隔离病毒,可是刚才没有任何迹象显示电脑中毒。
丁家晋把情况详细的告诉对方后,对方答应着两天就过来重装系统。
现在也只有这样,挂上电话,丁家晋把调插座,完全切断电源后就走出书房。
经过陈德希的房间门口,看见书桌上那台电脑,丁家晋走了进去,正想按下电源,手又缩回来。
回到客厅,打开电视,几乎每一个台都是播那些无聊的低俗恶心的广告,增高的,补钙的,治疗男性阳萎的,还有性器官短小的,女人丰胸的,还有其他什么美容的,每个台几乎都是重复不断的播放,一个产品广告播了又播,拍摄手法低俗,劣质,比那些产品还糟糕,而那些产品的名称大部分和一些名牌产品就差一个字,而且一律什么外国专家推荐或是新发明,再看下去都要精神崩溃。丁家晋把电视关上,然后想回房间睡觉。突然门铃响了。丁家晋走去把门打开,门外站着艾静一个人。
"你身体好了吗?"
艾静笑容可掬的问道。
"好很多了,进来吧。"
艾静走了进去,丁家晋把门关上。
"他不在吗?"
艾静问。
"小希?"
"当然,你家还有其他人吗?"
"他去上学了。"
"不是要在家里陪你照料你的?"
"他已经很多天没去上学,我不想他耽误了功课,所以让他去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喝什么?"
"我自己来吧,你坐着休息吧。"
艾静自己走去厨房,打开冰箱倒了杯果汁。
"最近这段时间我思考很多事情,你说的对。"
艾静坐到他身边时,丁家晋说。
"我说什么了?"
"我不能再这么幼稚下去,得学会长大,学会负责任,我也已经不小了,都四十几岁人,还学那些年轻人风花雪月像什么呢?"
"那次是我不好,事后我知道自己那么说完全是错的。"
艾静尴尬的回答道。
"不,你说的对!你骂醒了我!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快乐的,到处受人喜欢的男人,现在才明白,我就一个傻瓜,如果我没有钱,没有车,不能经常给那班人买蛋,他们还会把我当作朋友吗?艾静,我这种孤独是每人能够体会的!你们都反对我去找那个男孩,可是我现在心里还是有这个希望。我真不想看见那样一个孩子堕落了。"
"家晋,我那天说的话都是气话,你不要放在心里,现在最重要是你要赶紧康复,可以重新投入工作和生活。"
"我心里难过,你不会理解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说,那种孤独你是没法理解的。"
丁家晋说到这里,想起那天他和周书恒在佛堂的事情,眼泪就掉下来。他这一刻怎么可以对眼前这个女人说自己心里挨着一个人,而那个人还是她的丈夫。
"家晋!"
艾静把他的头抱在胸前,说:"其实你不孤单,很多人爱你,只是你不知道。"
"因此我更想找回那个孩子,把他也当作自己的孩子那样去爱,就像对小希这样。"
艾静听完丁家晋的话,抽了口气,接着说道:"你已经有一个孩子了。"
"是啊,小希就是我亲生一样。"
"不,你有一个儿子,但不是你说的这个。"
丁家晋缓慢的推开艾静,惊讶的看着她不语。
"我没有。"
丁家紧迷惑的看着她说。
"你有,这是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丁家晋心跳的很厉害。
"小晖是你亲生的儿子。"
话一出口,丁家晋惊呆了。
两人像雕像一样坐着不动。
"你撒谎?"
丁家晋不敢确定的问道。
"没有,不信,你去问杨文君。"
"她怎么知道?"
"你中抢的那天,医院发现血库没有你那个血型的存血,于是我找来小晖,结果你们俩人的血型对上了。"
"不可能!"
"这是报告。"艾静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给丁家晋。
"这事情还有谁知道?"
"没有了。"
"那他们怎么办?书恒?小晖?这个事情不可能瞒太久的!"
"都已经十六年来,还怎么不可以呢?"
"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呢?"
"因为我不希望你痛苦,我不希望你伤心!"
"我现在宁愿痛苦伤心也不要你告诉我这个真相!这样我更痛苦更伤心的!"
艾静愣愣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是。
"难道你不会因为想到这个世界有一个和你血脉相连的时候心里会很温暖吗?"
"没有,我现在只想到书恒,小晖他们怎么办?如果这事情他们也知道了!我以后怎么去面对他们!"
"你一直不是把小晖当做亲生儿子一样吗?"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就因为他真的是你的儿子?"
"还用说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这么介意周书恒的感受!为什么你不介意我的感受!"
艾静大声说。
"我不懂!"
"因为你是白痴!这么多年,你心里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
"什么感觉?"
"你真是白痴!"
丁家晋茫然的望着她的双眼。
"你的生活,就是书恒,书恒,书恒!你的眼里就不能有其他人吗?"
丁家晋这下知道艾静为什么突然发起无名火。
"我们是不可能的!"
"我丈夫是不是也这么对你说呢?"
丁家晋哑口无言。
"知道我心里现在是什么感受吧?"
艾静又说。
"艾静······;"
"别再叫我!你知道你是多么可怜吗?为了一个那样的男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你的!可你依然每一天还是书恒,书恒,但是他呢?他为你做过什么呢?什么也没有!你就愿意这样永远的可怜下去!"
"我爱他就足够了。"
"你真的,真的很悲哀!爱一个心里完全没有你的人,你这样就觉得幸福?"
艾静走到门口,一手握着门把说。
丁家晋转过头,捂着脸。
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屋里一片寂静。
有一个人也许你们忘记了,那就是肖斯。他在医院治疗了几天之后,情况已经好转了不少,可是他这个情况是那个医生和护士不愿看见的。
护士把这个事情马上上报给那个主治医师。
"没事,他也救活到今晚而已,他要是能够完全康复除非是神迹。"
医生一点也不担心的对护士说到。
护士放心走出办公室,突然一群人将她围住,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他们戴上手铐。另外几个也冲进办公室,那医生大声嚷道:"你们干吗?你们干吗?"
那些人凶狠的喊道:"坐下!"
接着,他也同样被戴上手铐。
事情来得太突然,外面的人也没注意到。直到医生和护士一同被押,其他的医生和护士才知道这里有人被捕。
"你们干吗抓我啊!"
护士大哭大闹。
"你们涉嫌贩卖人体器官,现在我们已经有证据,将你们逮捕!"
"我没有啊!我冤枉的!这些都是医生做的,我一点也不知情!"
她坐到地上不肯走。
"把她抬走!"
那两个人听见命令后,使劲的拽着她两个胳膊,她屁股着地,像一头即将要被屠宰的猪似的挣扎,尖叫。
肖斯也听见外面在吵闹,他认得那把声音,可惜自己身体很虚弱,没法下床去看那对狗男女的嘴脸。
就在他还以为自己有好日子过的时候,又来了几个护士和一个医生,他们走进肖斯的病房,医生问:"这人在这里住了多少天呢?"
"已经快一个星期了吧。"
一个护士答道。
"怎么还没能联系他的亲属吗?"
医生又问。
"他都不能说话,神志也就这两天才清醒一些。"
"这样吧,现在就把他抬走,放到楼下大厅外面让他自生自灭。"
医生说完转身就走。
肖斯很快就被护士还有医院的男管工一起给抬走了。
实际上肖斯早在前两天就已经可以说话,而且手脚可以动,就是很酸,没什么力气,为了继续在这里免费多住几天他才假装病的很严重。
他们把他仍到一处大树下,总算还有点良知。然后嘻嘻哈哈的离开。很快就有人围上来看热闹。这种是在这里是常有发生的,不足为奇,为上来的人都是些骑三乱车或开摩托车为生的拉客仔。一个个黝黑的脸庞,身上的衣服也是充满污垢。比肖斯干净不到哪里去。他们带着戏虐的口吻对肖斯指指点点。
有一个问过肖斯,但是肖斯继续假装说不了话。
"真可怜!"
有人说道。
"这家医院经常这样的。"
此刻躺在地上的肖斯,胸腔一股怒火正在燃烧。
一个下午他一直就闭着眼睛躺在树荫下,他感到一直有人陆陆续续经过自己身边。就在田块黑的时候,他微微睁开眼睛,有一个拉客仔,年纪不大,大约二十来岁,他坐在花圃边上,肖斯朝他叫道:"小弟,小弟。"
那人转过头,皱着眉头看着肖斯:"咦,你会说话了?"
"我想喝口水。"
肖斯对他说道。
"你等一下。"
那人捡了个空塑料瓶然后走到厕所,很快就出来,还带来一瓶自来水。
他小心的对着肖斯张开的嘴往里倒。
肖斯已经不管这水从哪里来的,这时候哪怕是尿他都觉得犹如甘露。何况这还是干净的自来水,只是从医院的厕所里来的而已。
水从他嘴里溢出来,流到脖子和上胸。
"可以了吧?"
拉客仔问。
肖斯点点头。
拉客仔停止往他嘴里灌水。
"你是哪里人?"
"外地来的。"
拉客仔说。
"谢谢你。"
肖斯发自肺腑的感激道。
"谢什么呢,不用了!你是怎么进到这家医院的?"
"哎,不知道该和你怎么说,真倒霉。"
肖斯把自己那幅可怜样更加发挥到极致。
"大哥你说说吧,我听着。"
"说了真是丢人啊!"
肖斯越装的可怜兮兮的说道。
"没事,就我一个人在这里。"
"哎,上个星期,我老婆和别人跑了,并且把我的钱都卷走,刚好我回来被我撞见她和那个男人,于是他们怕我报警于是就把我毒打了一顿,我差点就这么死去,后来他们把我抛到荒野外以为可以让我自生自灭,谁知我就给送到这家医院来,这几天在这里真是苦不堪言啊!没得吃,也没得治,他们就当我是一个畜牲一样,现在你也看到了,还把我像垃圾一样仍在这里。"
"我们还以为你的了什么重兵呢!"
"不,我不是的了什么病才进来的。"
"你现在怎么办呢?应该去报警,这样才可以抓到你老婆和那个男人。"
"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肖斯伸手抓住他的两只手臂说。
"要不你能怎么办?会死在这里的!"
"绝对不能报警!第一,我不想让这件事情给其他亲戚朋友知道。"
"那也是,这我理解,男人嘛!"
拉客仔说。
"第二,我还是爱着我老婆,我不想她坐牢。我希望可以的话她还是回到我身边。"
"哎呀,你这人心底真好!这时候还这么想着你老婆!"
肖斯听见这句话,知道他上勾了,马上说道:"小弟,你帮我个忙好吗?"
"我怎么帮你呢?"
"你收留我几天。"
"这怎么行!我自己都住在很破旧的小房子里,才十平方米,放个屁都可以臭上好几天呢!你现在身体这样我哪能照顾了你!"
"没事的,你就借个房子让我安顿几天。给我口饭吃,我今后一定偿还你这人情!不瞒你,我自己是一个私企的老板,如今落到这地步我也是万不得已!我就想修养几天然后回去,这样就不会给其他人知道了!"
拉客仔半信半疑的盯着他。
肖斯又说:"哎~~~我知道这样也为难你,只要你收留我几天,让我可以养好身子,以后你也到我的厂里来工作,不用每天在这里拉客,到时候你要是努力一点,做出点成绩我一定提拔你当部门经理或主管!"
拉客仔一听,心痒痒的,眼前就像身临其境般,幻想着自己也西装笔挺,开着汽车,晚上到夜总会泡妞玩乐,想到这里,嘴角荡出一丝丝微笑。
"大哥,你是做什么的?"
拉客仔问道。
"我自己有个工厂在潮阳那边是做文具的,还有一个公司做贸易的!你看,我怎么可以去报警呢?这样正事情就宣扬出去,以后我还能在别人面前抬起头来吗?"
"那也是。"
拉客仔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还好,我今天遇到你,你就了我这条命以后我决不会亏待你的!"
"哎呀,大哥你别这么说!"
"那就谢谢你啦!"
"我那里真的很破旧,大哥你是有钱人,怕住不惯啊!"
"不会的!我什么苦都熬过来了,我们就只要在忍些日子,以后你我都会有好日子过的!"
"大哥,我扶你吧,你能不能做摩托车啊?"
"可以可以!"
肖斯心里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但是为了演得更逼真就继续装下去。
罪爱,170
(89)
陈德希晚上和同学出去吃饭,于是只剩下丁家晋一个人在家。肚皮上的伤口基本已经完全愈合了,就是偶尔感到有些紧绷,他也知道平时没事的时候要多做做运动,当然是散步之类的。电脑公司在丁家晋的电脑坏了第三天才来检查,结果是主板的电容烧坏了几个,还有CPU极不稳定。对方建议丁家晋最好是重新换。丁家晋问了价钱,对方又说,暂时还不知道详细,需要回去察看,但是可以报个大概,应该是七百块钱左右。
丁家晋想了一下,决定换,虽然电脑公司的人说可以拿去维修,大概就一百多两百,可是这种主板现在已经停产了,而且稳定性极差,主要是给那些玩游戏的人用,一般办公性的不合适,他不能保证修后在短时间内还会继续坏掉。听对方这么一说,丁家晋狠下心决定换个新的,反正这个钱是迟早要出的,早出,晚出都是一样。其实,现在装一台新的主机也就两千来块钱,昨晚,陈德希还说,你的电脑也用了好几年,不如趁现在全部换了。
电脑公司的人离开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丁家晋换上衣服,然后自己走上街去吃饭。
到了餐馆,叫了一份海鲜饭,吃完之后就走去书店看书。
虽然天气已经转凉了,可是丁家晋是一个怕热的人,他从餐馆走出来,这一路走到书店已经汗流浃背。
刚推开玻璃门走进书店,一股清凉迎面扑来。
他在一层转了一圈,没看见什么好书,就上二楼,最前面几排都是畅销书,大部分都是这几个类型,韩国的,网络小说,特别是那些什么幻仙的,然后就是恐怖小说,真正的好书都排在最后面。
丁家晋在前几排随便翻了翻然后就走到后面去,后面没什么人,前面挤着十来个青少年,大部分是女孩子。一看就是那种爱做梦的白痴。
靠墙的那些全是古典名著,《西游记》,《红楼梦》,《三国演义》这些普及化的名著占了一大半,很多个版本,其实只是外面包装和出版社不一样,里面的内容应该出入不大。
丁家晋很少看着一类的书,家里也有,可是他从没翻阅过,记得《红楼梦》只看了几章之后就没法看下去,因为有时候一句话他需要看了再看才知道大概意思,还有一些他根本就没法看懂的。虽然那些文字已经很接近现代文,可是差别还是很大。
不过有一点他一直想不到,怎么古代在性爱方面的描写比现在的还要露骨,而且特别有涉及到同性恋的文字也写的非常详尽。
丁家晋的手指随着身体的走动,轻轻的在书脊上画过。
突然,他在一本叫做《品花宝鉴》的书脊上停下。
真有趣!他只在金庸的电影《笑傲江湖》里知道有一个叫《葵花宝典》的秘籍,这两个书的名字很接近,他好奇的那出一本来看。
封面很精美典雅,一幅荷花的工笔画,他翻开前面几页,纸张还可以,每当他那起这样的书时总有一种十分奇怪的心理,好像自己回到古代,站在木窗前,遥望院子里花卉一边诵读。整个人好像也高雅起来,犹如饱读圣书的才子。
他随便翻到后面,给几行字吸引了。
马上很认真的默读,原来是一段同性恋德性爱描写。
"奚十一见他骚极······;'扑'的一声,吹灭了灯,转身关上房,两人索性脱光了,盖了被······;不多一刻,发气性来,果然与往常不同。入了彀(指肛门),菊花觉得美满异常,心中大乐,放出本事来,筛糠簸米似的,拶了一会,拶得奚十一药性大发,如狗跳一般,呱呱唧唧,淫声如吼······;奚十一更加勇猛······;"
丁家晋马上又翻回最前面,一看才知道,原来这个小说就是古代纯同性恋小说。讲述一群梨园相公和富家子弟,高官达贵,书生文人的同性恋故事。丁家晋很少看同性恋文学,国外的那些在大陆这边是不能出版的,于是就看不到,网络上那些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更不看,来来去去就是这样的组合,中年男人包养一个中学生,要不就是MB绑上大款。
真没趣!
纯粹就是个人意淫的东西,也意淫看者。
丁家晋那着这本书,然后又仔细寻找,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古代同性恋小说,找了很久都没有,就只有这个《品花宝鉴》,而且他看了几段后,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全本,肯定很多描写都被删除了。没办法,头一次看见,只好买下。要全本待以后再找。
他拿着书下楼结账,然后走出书店。
走了一会,一辆摩托车从身后开来,停到他身边。他一看,原来是孟宇。
"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走?"
孟宇问。
"没事出来走走,随便看看书。你上哪呢?"
丁家晋笑说道。
"你身体好了?"
"还可以,也不能老待在家不动啊,出来散散步。"
"今晚有节目,一起来吧!"
"我这样子还能去酒吧吗?"
"谁说要去酒吧的?"
"那你要去哪里?"
"今晚我们有个诗会,你也来看看吧!"
孟宇说。
"什么诗会?"
"就是一班写诗写文章的朋友聚会啊!"
"我都不认识这些人去干嘛呢?"
"来吧,去了就认识了!"
孟宇很热情的邀请他。
"行。"
丁家晋跨上摩托车,坐在孟宇背后。
聚会在商业区中心的小楼里。楼下是店面,很小,墙上挂着几幅画,右边有一个玻璃柜,里面放着几个石印,没有刻字,他们从左边的楼梯上去。
上面很大,而且很深。进门是一个类似客厅的小间,坐着几个中年女人,他们看见孟宇很热情的打招呼。丁家晋礼节性的与她们点头。
"他们来吗?"
孟宇问。
"来啦,他们都要开始了,就在里面!"
一个女人回答道。
孟宇走在签名,丁家晋走在后面,墙的两边都挂满画和书法,工笔画,水彩画,油画,有人物的,花卉的,昆虫类的,山水的,画的有下脚都有一张小方纸,上面标示着作家的姓名,职称,还有这幅画的价钱。长长的大厅中间还有一张长长的工作台,其实是有好几张拼接而成,上面摆放着画画的工具还有宣纸。
这里没有冷气,不过室内还不是很闷热。
丁家晋往左边的一个窗看去,原来外面是一个大大的露台,长度和市内一样,就是窄一点,透过屋里的射出去的光学看到露台中很多植物,而且还有养鸟,养鱼。
最里面的那些人围桌而坐,都是年纪很大的男人,他们已经看见孟宇和丁家晋对他们走来,他们和孟宇打完招呼又看见丁家晋这个陌生人后,目光又投向孟宇。
"这是我的好朋友,今晚来旁听的!"
"你们好。"
丁家晋微笑道。
孟宇带着丁家晋坐到第二排。
这时桌子的右角处有一个年纪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他的前面摆放着不少书,他正一本一本的写上字。看见孟宇来,马上说:"孟宇,我也刚出了一本诗集,送你一本吧!"
"好啊!谢谢张老啦!"
"对了,你朋友叫什么呢?也送你一本吧!"
丁家晋笑笑道:"啊!我也有份啊!"
罪爱,171
"来者都有!"
老男人很得意的一边签名一边对丁家晋说道。
这时,又来了两个女的,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其中一个身材比较高挑,模样也长得还可以。老男人一见到她,两眼露出邪淫。甚至还不经意用舌尖舔了嘴唇。
"朋友,你的书我待会再给你,我先给她们两个签名。"
老男人对丁家晋说。
丁家晋笑笑做到身后的椅子上。
丁家晋根本就不希罕他的书,他明白老头所谓的书其实是自己掏钱出的,一点价值也没有。倒不是说那些自费出书的都是没有价值,而是像他这一类的,只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还有一些为了评奖或是的一官半职的学者之流人士。
坐在丁家晋前面的另一个男人,年纪大约在三十多岁,可是看上去却自己老很多,带着深度眼镜,小眯眼,蹋鼻子,大饼脸,有些肥胖,衣着很老土,他拿着老男人的新书,装得很认真,并且还不忘加上几句赞赏:"哇!你的诗写的不错啊!而且这书的封面设计的好,里面这张照片拍得也很不错,人很帅!"
老男人被赞得心花怒放。忙签完那两本书送给那两个女,特别是那个高挑的女人,她接过书,老男人色迷迷的对这她问:"怎么样?这书的封面设计的好吧?照片也不错吧?"
丁家晋看着不敢笑出声来。
女人敷衍了他几句,老男人居然还当真。
丁家晋拿过孟宇手里的书,鄙意的翻几页,然后又丢还给孟宇。
老男人坐下,继续拿起笔签名,丁家晋仔细打量他一番。
这些人当中除了他们孟宇在外表和衣着上还过得去,其他那些都邋里邋遢。不过老男人还算可以,条纹翻领上衣,浅色长裤,一双典型的南方暴发户老板穿的那种休闲鞋,没有穿袜子,路出关节,这幅装扮更像是一个刚发财的暴发户。
老男人又转过头问丁家晋:"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丁家晋。"
"咦,怎么和我儿子叫一样的名字?家晋!他也叫这个名字!"
丁家晋没回答,笑了笑。
老男人又写上几笔,然后把书送给丁家晋。
"多谢了!"
丁家晋说。
"不客气!我今天带二十本来,就是要送给大家去读的!"
他很得意地回答说。
人陆陆续续来齐了,可是前一个钟头丁家晋没有听见任何一句话是关于和谈论文学有关的。女人们谈论时装,护肤,谁谁脸色最好,用什么保养品。男人谈论的更八卦,例如毛泽东死去那晚全国都电闪雷鸣,下大暴雨,那一年死了几个伟人,还有一系列发生的政治事件,不过讲得都带有很浓的狗仔队味道。
聚会中间,丁家晋两次离开出去走走,他都闷得头晕。
终于听见散会他才表现得兴高采烈。
丁家晋跟着孟宇下楼。坐上他的摩托车回家。
近了门,陈德希已经回来了。
他刚洗完澡,浑身湿漉漉,头发还再滴水。他穿着一条白色的四角内裤,手里拿着毛巾在擦头发。
"你出去啊?我还以为你在房里睡觉,所以没进去。"
陈德希看见丁家晋和孟宇一前一后进来时说道。
"你也才刚回来吧?"
"对,今晚和同学玩得晚一点,所以吃完宵夜才回来。电脑怎么说?"
"电脑公司的人说明天给报个价。"
"怎么啦?"
"主板和CPU要换掉。"
"晕,有这个必要吗?"
"反正他说还更有保障。"
"我先睡了。"陈德希说。
"去吧。"
看着陈德希回房,丁家晋问孟宇:"你喝什么?"
"随便。"
丁家晋放下手里的书,缓慢的走进厨房,给自己和孟宇倒了两杯果汁。
"你没电脑上网,在家不是很无聊?"
孟宇说。
"所以我今晚才出去买书来看。"
"什么书?我刚才还没注意到。"
孟宇拾起沙发上的带子,那出来看。
"同性恋小说?"
孟宇说。
"古代的。"
丁家晋回答道。
"这东西上网查找就有啊,何必去买呢?三十块?真贵!"
"最近很忙吧?都不见你有消息。"
丁家晋转移话题说。
"是啊,多亏你上次提拔,现在经常到外地去做些商业活动,像签书会之类的。"
"那也得你的书写的好才有人看,我只是帮你联系出版社而已。"
丁家晋说。
两人聊了一会,孟宇看时间不早就走了,丁家晋也关上灯回房睡觉。
第二天,电脑公司的人快到中午打来电话给丁家晋报了两种价钱,一种比较便宜,一种较贵,丁家晋最终选择了前者。下午电脑公司的人就来装机。并且重装了系统。
好几天没上网,丁家晋一打开,很多信息留言和邮件。
可是他没什么心情坐在电脑前。脑海里全是艾静对他说的话。
周朝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周书恒是自己心爱的男人。
想起这些关系,他脑子一片混乱!
关上电脑躺回床上。
翻了几页《品花宝鉴》,看不下去。
心里憋得慌,可是又无处可发泄。
而艾静此刻心里也和丁家晋一样七上八下。那天当她对丁家晋说出真相后她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一时冲动把这个多年的秘密说出来!她不是担心丁家晋会泄漏,而是丁家晋知道后的那种态度!这才时令她狠狠,咬牙切齿的。
就在她烦恼的时候,文娜站到她眼前。
艾静看了她一眼。
"太太,我有事要和你说。"
文娜看上去很得意的样子。
艾静看后有点不舒服。
"什么事情?"
"这个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你说。"
"加薪水的话暂时是不可能的!"
"我不是来和你说薪水的事。"
"你想请假也是不可能。"
"我现在还不需要,不过很快了。"
文娜的口吻越来越嚣张,让艾静有些不快。
"快说吧,什么事情?"
艾静说。
"我这个月来迟了。"
"什么?"
艾静明白她指什么,可是不理解对她说这个干什么。
"我的月经来迟了。"
文娜说。
"你病了?"
"不是,我有了。"
艾静愣了一会,问:"你什么时候确定自己有了?"
"刚刚。"
"你怎么知道的?"
"验孕棒。"
"孩子的父亲是谁,你知道吗?"
艾静突然生出一丝怜悯,眼前这个女孩怎么说,是一个农村姑娘来到城市,现在有了这样的事情对她今后有很大的影响。
"是小晖的。"
"啪"的一声,艾静狠狠地给她一巴掌!
"小娼妇!洗干净你的嘴!"
艾静骂道。
"我的处女身是给他破的!"
文娜倔强的说。
躲在厨房的风娘一直暗中关注着客厅发生的事情。
"你再说一次!"
艾静说。
"你不信去问你儿子!"
"等他放学回来我一定会仔细问个清楚!"
"那你说我现在怎么办?"
"这个事情你还告诉什么人了?"
"还没有。"
"你没有和你家里人说吗?"
"当然没有!"
文娜不明。
"那你自己说吧,要我怎么做?"
艾静问。
"我要钱,不然我就把孩子生下来!"
"要多少?"
艾静极其镇静的问。
"我不知道,我就想有一笔钱回澄海做生意!"
"你还真有理想啊!"
文娜的扬起嘴角,以为艾静是在称赞自己。
"那你跟我倒楼上去拿。"
"你准备给我多少呢?"
"足够你去开个小工厂!"
"真的!"
文娜很开心地问道。
"也足够让你永远闭嘴!我告诉你,这个事情永远都不能说,知道吗?"
"你放心,我拿到钱一定走。孩子也拿掉,不会生下来的!"
"上来吧!"
文娜跟在后面,艾静走在前头。
刚上到二楼,文娜还差几台阶梯就到,这时候,艾静转身,抬起脚狠狠地往文娜肚子一踢,文娜身子摇摇摆摆,右手赶紧抓住扶手,一手捂住肚子,双眼充满怨恨的盯着艾静。
艾静见她没有预期的摔下楼梯,还安然无恙立即再上去补上一脚,并且用里的将她推下去。文娜厉声尖叫。一直滚到楼下。
艾静匆忙走下来,风娘也从厨房跑出来。
两人觑觑相窥。心知肚明。
文娜像一条毛毛虫,卷着身体躺在地上哀嚎。
艾静心有些慌。她担心文娜这么一摔,真摔出个大问题。
风娘等着艾静发话。可艾静迟迟未能说。
"太太?叫救护车吗?"
"不能!"
"那怎么办?"
文娜一脸痛苦的呻吟,裤子渗出血。
"我去叫丁医生来!"
艾静突然说道。
"丁医生不是在家养病?"
风娘问。
"他回来的!"
艾静很肯定的回答道。
电话刚拨通,丁家晋就接听。
"你现在快过来!"
艾静命令道。
"怎么啦?"
"你快点!这个事情和你儿子有关的!"
"等一下,他不是我儿子,他姓周!"
"你别啰嗦了!你快过来吧!这里等你救命呢!"
艾静怒吼道。
"小晖怎么啦!"
"总之你快过来!"
丁家晋马上穿上衣服,不顾伤口才愈合不久,很快就下楼。突然腹部隐隐作痛。
他强忍着走到停车场,马上开去周书恒家。
风娘把文娜扶到沙发上躺着。
艾静心急如焚的等待着丁家晋。
门铃一响,艾静快步跑去打开门。
"小晖怎么啦?"
丁家晋腹部已经越加疼痛。
"你快来!"
艾静带着丁家晋走到文娜跟前。
丁家晋疑惑的看着艾静。
"就是她。"
艾静说。
丁家晋勉强蹲下身子,察看了文娜,然后问:"你怎么啦?"
"她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
艾静马上替她回答道。
"怎么摔得?"
丁家晋觉得事有蹊跷。
"我今天拖地,可能还没有干,所以楼梯滑就这样摔得。"
风娘说。
"噢?"
丁家晋觉得这个借口很牵强。
"我的孩子没有了······;"
文娜边哭边说。
"你有身孕了?"
丁家晋惊讶的问。
"是的,一个月了。"
"我看看你下面。"
丁家晋在风娘的帮助下,把文娜的裤子脱去,文娜羞得满脸通红,她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袒露自己的下体。
"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
丁家晋说。
"不行!"
艾静很坚决。
"你手脚可以动吗?"
丁家晋问文娜。
"可以,就是很胀痛。"
"你跟来!"
丁家晋拉着艾静走到书房去。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家晋关上门就质问道。
"风娘说,楼梯刚洗过,所以滑,她就这么摔下来的。"
"你还嘴硬!刚才你说和小晖有关系的!而且你不肯送她去医院,一定没那么简单!"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
"对!是我把她从二楼推下去的!我承认了,你满意吧!"
"艾静,她是工人,不是你买的奴隶!"
"你怎么不问她流产的孩子是谁的?"
丁家晋懵了。
"怎么啦?没话说了!"
"你怎么这么没良心!那是你的孙子!"
"噢,是吗?那恭喜你咯,你当爷爷了!"
"你!"
丁家晋被她气得无话可说。
"真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你那么想当爷爷!我把你的梦想给破灭了!"
"这个事情我不管了,你必须送她去医院!"
"不要和我讲条件!你今天就是必须帮我处理掉她!"
"不然有怎么样?"
"你想小晖知道父亲不是周书恒会怎么样?"
"你好狠毒啊!"
丁家晋给她逼得无路可走。
"我狠毒?我怎么狠毒了!我做的这些事情全是为了这家,为了你们这些男人,特别是你们三个!你,周书恒,还有周朝晖!我一心一意为了你们!我狠毒!好啊!如果不是我一直在苦苦维持这个家,早就散了!小晖就要放学了,你看着办吧!"
"我写个单子,你找上门去买药。"
"这样最好!"
丁家晋坐到周书恒的书桌前,那起笔写了张出发地给艾静。
"她需要休息几天。"
丁家晋说。
"那很好,今晚就送她走!"
"你怎么可以这样?如果她在家出事怎么办?"
"那正好,要死也死在她的家,与我无关!"
"死是不会,倒怕她烙下个病!"
"自找苦吃的!"
"你怎么和她家里人说?"
"辞退还需要给他们理由吗?"
"可是她摔得很严重!"
"断手断脚了吗?"
丁家晋瞪大眼睛看着她不语。
"就是嘛,手脚还好好的,又不是不会走路!"
艾静打开门,藐视着丁家晋,然后就走。
丁家晋说不上什么感觉,他简直想象不到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无义。
"这是处方,你带上她去买药,然后送她回澄海。"
艾静冷冷的对风娘说到。
"怎么跟她家里人说?"
"就说家里不需要人手了。"
"太太······;"
"快给她收拾东西去!"
风娘不再说话,默默地走去工人房,悄悄流着泪给文娜收拾。
"我跟你说,现在送你回去,是便宜了你,工钱我不会少你,但是你给听好,你是自己摔下楼梯的,知道吗?如果你敢说任何谎话,我就饶不了你!"艾静等风娘走进工人房后,蹲下身,把嘴靠在文娜耳边说到,"今天我敢把你踢下楼,我就已经预备好更狠的!"
最后那句话,艾静说得很小声,口气,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文娜又惊又委屈。
"小浪蹄子!"
艾静站起身骂道。
风娘收拾得很快,马上就出来,丁家晋也在一旁。
"你能走路吗?"
风娘问。
"不大能。"
文娜哭着说。
"让我来吧!"
丁家晋说。
"不行,丁医生,听说你还病着呢。"
风娘说。
"没事,我们一人扶她一直胳膊下楼去,我有车,送你们去。"
风娘没敢回答,看着艾静。
艾静也没说话,风娘见状,明白得到艾静的默许,于是说:"那谢谢丁医生了!"
风娘和丁家晋搀着文娜下楼去。文娜和风娘坐在后面。
丁家晋问:"你是澄海哪个地方?"
"丁医生,先别送她回去。"
风娘说。
丁家晋转过头脸上带着个大问号。
"她这样子不能回去,你知道乡下地方很快就给传开的,她这么小以后还能在那个地方呆下去吗?"
"那你想怎么样?"
丁家晋说。
"现在外面找个地方让她暂住几天,身体养好了才可以送回家。"
"那只能找个便宜的旅馆,绝对不能去我家。"
丁家晋虽然很可怜这个女孩,可是他决不会因为可怜她就收留她回去住。
"那麻烦丁医生帮我们找找一家便宜的小旅馆吧。"
"这个没问题。"
丁家晋很快把她们送到一家小旅馆,那是一栋类似住宅楼的建筑物,外墙铺着马赛克。丁家晋帮她们开了一个小房间,钱是风娘付的。
没有电梯,房间在四楼,丁家晋还负着伤,于是风娘和他一同如刚才一样,搀着文娜上楼。
房间有空调,丁家晋又给文娜做一次简单的检查,并且询问她对自己身体的感觉后,确定没什么大碍,只需要修养几天,吃些药很快就好,他又交待风娘一些避忌后就离开。
丁家晋刚离开,风娘就去给文娜打了盆水,帮她梳洗,一边说道:"哎,当初我一再严厉管教你,你就是不听,看,今天闹成这样!何苦呢!太太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你来的时间很短,你不知道这个家事情和厉害,在这里工作,你什么事情都不能过问,知道越多对你越不利,你看我平时什么时候和其他工人谈论家里的事情呢!太太和先生这段时间分居,那两个司机经常私低下议论一些话,我都对他们脸色看,叫他们闭嘴。还好,你没听到!你如果早听我的话,规规矩矩做自己的事情就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文娜躺着没回答。
"你在这里养几天,今晚我就在这里陪你,明天才回去,我就告诉太太说送你回去了,因为太晚就没回去,有时间我就过来,这几天我先给你买些速食的放在这里,我也想保住这份工作,家里还有人需要我养呢!唉!你回去后,好好做人,不要想太多了,再过几年找个男人嫁了,千万别再想傻事,先生和小少爷这样的人是不会要你这个农村姑娘的。"
文娜的泪水从两边的眼角往下流。
"哎,记住今后别再做傻事就行了,哭没有用的,没人可怜你的。"
文娜突然被炒,对这个家庭没有带来多大的影响。实际上,周书恒比艾静更想让文娜走。因为之前文娜曾对他作出性暗示,但是周书恒拒绝了,可是之后,这对周书恒来说是一个心结。只是找不到理由炒掉她。
现在她走了,当然是好事,于是他不想多问原因,免得艾静起疑心。而艾静也是这么期望周书恒,不然自己将文娜推下楼的事情就会曝光,还有文娜怀有儿子的骨肉也保密不了。广东话有句俗语:一家着数,两家便宜。
那几天,家里的一切活动照常,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肖晶丹。
先说说肖斯这个混蛋,他在拉客仔家里白吃白住了几天,用自己是一个私企老板的假身份来欺骗对方的信任。而且还答应对方将来一定把他弄进公司去上班,做个管理层的职位,这不把人家哄得飞上天。
这天,他如常跟拉客仔一起吃完早饭,然后就躺回床上休息。等到他听见楼下拉客仔摩托声消失了,他突然从床上跳起来,之前病态龙钟的模样完全没有了,穿上衣服,然后将拉客仔抽屉里的几百块钱也拿走,到了楼下路口,他打的回家。
刚进门,屋里的窗帘都拉着,静悄悄,他走进厨房看看,然后又回自己的房间,发现陈琳还在睡觉。他又走去肖晶丹的房间,她也在睡觉。
关上门,他回到客厅,打开电视,故意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到很大。
陈琳从卧室里跑出来,她睡得迷迷糊糊,到了客厅,四处张望。
"是我啦!"
肖斯躺在沙发上说道。
"哼!一大早死来这里干嘛!"
陈琳一手整理头发一边说。
"来看看你们啊!"
"不用客气了!你的债还了没有,没有就最好出去,我可不想被人斩手斩脚!"
"谁啊!把电视升关掉啦!我要睡觉啊!"
肖晶丹在房里大声喊道。
"把声音关小声点!她晚上还要上班呢!"
陈琳说,然后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对这电视,把声音调到最小。
"她上什么班,有个那么有钱的爸爸,找他要去不就行了!"
"闭嘴!不许你说这事情!"
陈琳压低声音喝斥道。
"我又没说错!"
"你快点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多少钱!"
陈琳坐到沙发上,点了根烟,抽了一口。
"你给啊?"
肖斯说。
"多就没有。"
"你怎么这么慷慨了!最近绑哪个有钱人了啊!"
"闭上你的臭嘴!"
"嘿嘿~~~好像现在是你的嘴比我臭哦!"
"行啦行啦!你快说吧!要多少!我现在给你!你就让我们母女俩好过点吧!你这些天不在,我们过得平平安安的!除了你那个债主上门之外,我们生活都很平静!你别再来搅和啦!"
"快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发财了!"
肖斯坐起身,悄悄的在陈琳耳边问。
"发个屁!发财我还住在这里!"
陈琳一脸瘟怒。
"两万。"
肖斯说。
"你死吧你!我哪有两万块给你啊!"
陈琳说。
"哼!你们小日子过得还真舒服啊!两万块便宜你们了!知道我这些天怎么过得!跟死差不多!都是你那个老情人害的!我是不会放过他!"
"那你就找他报仇去,来我这里干嘛!"
陈琳无所谓的说道。
"他的孽种在我这里啊!"
肖斯说话时,目光盯着过道。
"我告诉你别乱来!"
陈琳严肃的警告他。
"哎呀,你吓我啊!我呸!"
"那你想怎么样?"
"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要钱,不然我这漏嘴说错话怎么办?"
"你!"陈琳本来一脸怒气,突然全没有,低三下四的求饶说:"我的爷啊!你就放过我们吧!你以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去!"
"那现在先给我舔舔!"
肖斯目露淫亵。
"这一大早干这事!丹丹还在房里!"
陈琳扭捏道。
"男人就爱一大早干这事!再说那个骚货邮不是不懂!听见了也叫她一起来啊!"
"行行!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到房里吧,叫小声点!"
陈琳拉着他的手说。
"不!"肖斯甩开她的手,"我就要在这里做!快点!跪下!"
"我们到房里吧!"
陈琳纠缠道。
"还不快点啊!"
肖斯拉开裤链,掏出他那根已经硬翘的阳具。
陈琳坳不过,只好很不情愿的跪在他面前,还没把那根东西放进嘴里,她就觉得难受,肖斯的阳具没有洗,带着很浓的味道,恶心得很。
肖斯看着她皱眉头,说:"怎么啦!不愿意啊!"
"愿意愿意!"
陈琳憋着气将那根家伙吞进嘴里。
肖斯兴奋的哇哇叫。
还用手按住陈琳的头,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
罪爱,174
陈琳伸手拍打着肖斯上身,嘴里的恶臭让她无法呼吸。
肖晶丹从房里出来,一边走,一边说:"干吗啊!大清早就接客!生意这么好吗?能不能让我睡一会啊!别叫得那么大声行不!吵死啦!"
肖斯松了手,陈琳迅速抬起头往后看着女儿。
肖晶丹也愣了一下,接着又恢复刚才那傲气。
肖斯下面的拉链没有拉上,那根东西还硬直直的挺在那里。肖晶丹很无所谓的看着他。肖斯更没有觉得羞耻。
反而陈琳红着脸,尴尬的站一边。
"快把裤子穿上吧!"
陈琳小声说。
"她又不是没看过,这根东西她舔的次数比你还多呢!"
"快点和我回房间吧,给你钱你马上走吧!"
"干吗要给他钱呢?"
肖晶丹问。
"唉,你就别问了!"
陈琳说。
"干什么啊!我坐两个星期的台,就这么容易给他钱啊!"
"欸!小婊子,上次叫你去跟人家睡觉不是不肯吗?现在怎么也去卖啦?看,当初听我的话不就不用给那么多人轮奸!"
"你去死啦!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们要钱了!给人家砍死才好,眼不见为净!"
肖晶丹说。
"嘿嘿!你这小骚货,我就爱看你这样子,特别是发浪的样子!比你妈强多了,干你比干她爽!怎么样?好久没舔过我的吧,想不想啊!下面痒不痒啊!今天我一同满足你们母女俩,怎么样!我们来玩一龙二凤!"
"你还龙啊!算了吧你!瘪三!"
"嘿!你以为你是凤啊!野鸡!"
"出去!"
"小骚货,快叫啊!我就爱看你叫!"
肖晶丹拿起摆在电视机上面的小瓷器花瓶朝肖斯仍去。肖斯头一缩,砸在墙上,虽然毫发无损,可是溅落的碎片沾满他一身。
肖斯站起身,一脸横肉,冲着肖晶丹走去,拽着她的长发走进卧室。陈琳也跟上去,可是被肖斯挡在门外,推倒在地上,门关上,并且反锁,陈琳马上跑回自己的房间找后备钥匙。
肖斯将肖晶丹按在床上,撕开她的内裤,肖晶丹也不示弱,用手指甲在他身上抓出一道道像血痕,就像被猫抓过一样。
肖斯扇了她几个耳光,骂道:"小婊子!我告诉你!我养你十多年一分钱还没收回!现在你就得让我爽!"
"你这个畜生!你不是人!我是你的女儿!"
"谁说你是我的女儿!嘿!"
肖晶丹愣了一下。
"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父亲!等我干得你爽歪嘴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亲生父亲是谁?"
"你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肖晶丹又惊又喜的问道。
"那当然,不过先让我爽一爽再说!"
"死开啦!别碰我!"
"我今天就要干你!你老母进不来的!"
说着,下面强行插进去。
肖晶丹感到很不舒服,肖斯抽动得很猛烈!色迷迷的眼神,还有那个表情,想一条狗崽交配一样。
"最近给不少男人操是吧,不如以前了!"
肖斯说。
"快说我父亲是谁!"
"别说这个,扫兴!"
肖斯说完,故意狠狠一击,顶得很深。
肖晶丹满脸痛苦。
房间的另一边,陈琳满屋子找钥匙,可是找不到。
"怎么样?还是我的爽吧,我的最会干是吧!"
肖斯又说。
"快告诉我他在哪里?他是谁?"
"哼!婊子!我告诉你,你以为他会接你去过幸福生活吗?我呸!我最多就上上你,他可能巴不得你死掉呢?"
"你胡说!"
"哼!那我告诉你吧,他就是周朝晖的外公!"
猛然,肖晶丹不再挣扎,目光像死不瞑目一样睁得很大!
肖斯没有停止,继续狠干猛插肖晶丹的下体,而且还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你胡说八道!"
肖晶丹缓过神说。
"那等我干完后你自己去问你老母啊!"
肖晶丹再次几乎要昏厥过去,这个消息比她被上千个男人操还要让她震惊。
门外,陈琳歇斯底里的敲门,拍门,撞门,大喊大叫,大哭大闹。
而房里,肖晶丹犹如一具死尸般任由肖斯在她身上发泄兽欲。
完事了,肖斯从她身上下来,提起裤子,打开门,陈琳停止了哭泣,害怕的看着肖斯,肖斯瘪笑着看她,然后走过她身边。
陈琳慌忙跑进去,爬上床,跪在女儿身边,看到肖晶丹面无血色,她惊恐的喊道:"丹丹!丹丹!"
肖晶丹毫无反应。
"丹丹!你别吓妈啊!你快说话啊!"她一边哭一边喊道,然后又把脸朝门外看去,骂道;"你这个天杀的!你没良心的狗东西!她是你的女儿啊!你这个畜牲!你这个王八蛋!天迟早收你的······;!"
"妈!"
肖晶丹突然开口说道。
陈琳转悲为喜:"丹丹!"
"妈,告诉我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
陈琳哭着问。
"外面那个人是不是我亲生父亲?"
陈琳顿了一下,说:"他怎么说的?"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对,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陈琳小心的应付道。
"那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呢?"
陈琳心里送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是谁。"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丹丹,你也知道妈以前做什么的,就和你现在一样,你有时候一个晚上接五六个客,你哪里会知道是谁的呢?"
"你骗我!你知道是谁对不对!"
"我真没骗你,我真不知道!"
"是不是周朝晖的外公!"
陈琳张皇失措,目瞪口呆的看着女儿,肖晶丹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母亲,等待那个答案。
"对不对?"
肖晶丹再问道。
"不是!"
陈琳心一横,拒绝承认。
"你撒谎!"
"不,丹丹!妈不骗你!都是那个天杀得想故意害我们才这么说!"
"他要害我们,为什么要编这样的谎话?"
陈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知道自己的刚才的谎话站不住脚。
"你回答我!是不是?"
"女儿!别再说这个事情了!我们去上海吧,离开这里,去那边赚得比这里多很多倍!"
"你一直都知道吗?"
"丹丹!听妈妈的话!好吗?我们母女俩离开这里!去上海,说不定遇上个台商或日商包你做二奶,到时候你也不用出来卖!"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那是我亲生父亲呢!"
"丹丹!"
陈琳包着她痛哭流涕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丹丹······;丹丹······;妈不是故意的!你原谅妈吧!我一直都不知道的,也是因为上次你们三个人的事情我才知道,你父亲就是周朝晖的外公!丹丹•••••妈不是有意欺骗你的!你体谅妈吧!听妈话,我们走!我们今晚做完最后一夜就去上海做!"
肖晶丹推开母亲,走下床,慢慢的走出房间。
"丹丹!丹丹!"
陈琳在床上喊着,接着也跟着出去。
肖斯正在另一个房间翻箱倒柜。地上一片狼藉,内裤,胸围,袜子,成打的安全套······;
陈琳上前拉住女儿的手:"丹丹!你怎么啦?"
肖晶丹像游魂似的,目光空洞。晃晃悠悠的走着。
罪爱,175
房里传来肖斯嘀嘀咕咕的咒骂声:"······;妈的!钱都放在哪里了?"
陈琳一听,马上放开女儿的手,调回头跑回卧室。
"你干吗啊!"
陈琳大声说。
"你没看见吗?"
"你出去啊!"
"钱在哪里?你把钱放在哪里?"
肖斯狠狠地问道。
"没有钱啊!"
"婊子!把钱拿出来!"
肖斯一巴掌闪到陈琳脸上。
陈琳捂着脸哭道:"你给我撕开啦!这里没有钱!"
肖斯突然扑上前,把陈琳按倒在地上,掐着她的脖子问:"快说!钱在哪里!"
外面很大一声巨响,那是门被撞击的声音。陈琳顾不得自己被肖斯卡着脖子的危险,拼了命与他搏斗,用膝盖顶撞肖斯的裆部,这一招很有效,果真肖斯只能张大嘴巴,别的满脸通红,叫又叫不出。
陈琳从地上爬起来,撒腿往外跑去,客厅空无一人,肖晶丹不见了。靠门的左边墙上挂着一本日历,最上一页被夹在门缝里,陈琳一看明白了,女儿出走了。可是她回去哪里?陈琳打开门,那页日历有一角被撕裂,上面写着"星期日"三个大红字。
正当陈琳想追下楼,肖斯又从房间里跑出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陈琳身体往后倾,被他拽在地上。
"臭婊子!"
肖斯恶狠狠的往她脸上打了几拳。
陈琳已经毫无反抗之力。
肖斯一百多斤的身体骑在她胸前,几乎可以令她窒息。
"钱在哪里?"
"在床垫下。你放过我们母女吧!"
陈琳断断续续的求道。
"婊子!贱人!早把钱拿出来就不用被揍!你妈的!还踢我的鸡BA,想让我绝子绝孙啊!"
末了,肖斯关上门,又把陈琳痛扁了一顿才泄气。
陈琳躺在地上,无处可藏,只能沦为鱼肉,任人刀俎。
肖晶丹冲下楼,先在街上盲目乱闯,接着想起肖斯对她说的话,这时她往周朝晖家赶去。
这天早上,对艾静来说,简直糟糕到极点。文娜被送走后,艾静心里一直很不平静。她清楚得很,哪怕文娜利用这个事情来了勒索资金,那也是罪有应得,活该!这都是儿子的错!所谓,养不教,父之过。做母亲同样也有责任。她决定好好与儿子谈论这个事情,并且希望以次和他拉近关系,不过是去出乎她的意料。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解雇文娜?"
艾静在自己的小客厅问周朝晖。
房间的门已关上。
周书恒在另一个房间工作。
"她惹你了?"
周朝晖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没想到母亲又再次提起。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另一个。"
"我不知道。"
周朝晖心里说,希望不是他们之间上床的事情给母亲知道了。
"那我告诉你,她有你的孩子。"
周朝晖打了个冷战,不说话。
"怎么啦?你应该知道的。"
"我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说你在和她上床前就应该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那又怎么样?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你为什么一点也不长进呢!"
"她现在也被你送走了!"
艾静无语,愣愣的望着儿子。
"不是吗?"
周朝晖说。
"对,不过,你不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吗?"
"我知道你一定会逼她打掉的。"
周朝晖连上洋溢着喜悦说。
"你真的这么认为?"
艾静看他的目光就和那天丁家晋看她的目光如同一撤。
"你不会让她回乡下生下来吧?"
周朝晖突然冷峻问道。
艾静想了想,然后说,她故意让周朝晖着急:"没有,孩子没有了。"
"就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
周朝晖又回到刚才那副轻松的态度上。
"你不想知道孩子怎么没有的吗?你也不关心文娜现在怎么样了?"
"反正事情你已经帮我解决了,我还要知道干吗呢?"
"你真的这么想的?"
艾静又露出那种表情,陌生,恐惧,惊愕。
"你说完了吗?说完我想走了。"
"说完了。"
周朝晖刚走开,艾静又叫住他:"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周朝晖转过身。
"我没有带文娜去打掉孩子,我把她从楼上推下来,流产的。"
周朝晖一点都不吃惊,只是扬起眉头,撇起嘴,然后说:"我相信你做得出!"
"就这样?"
"你认为呢?"
"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自己错了!"
"我有什么错呢?"
"文娜现在不知道在家里病成什么样!这都是因为你!"
"等等!是你把她推下楼的,不是我!"
艾静往后一退,傻傻的看着他。
"难道不是吗?是你自己说的,是你把她推下楼的,是你谋杀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我有什么错!错的是你!不是我!"
"你难道连一点良知都没有吗?"
"那你希望我上教堂还是佛寺忏悔呢?反正我是没有宗教信仰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酷!"
"晕!都不知道是谁把她推下楼的,现在还敢说我!"
艾静转过身,被对着他,用手捂住嘴巴,泪水涌下来。
周朝晖藐视了她一眼然后离开房间。
等周朝晖出去后,艾静几乎要昏厥在地上。她简直没法想象儿子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她坐到椅子上,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鼻子顶端。
外面似乎有人来,她没听清楚,这时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艾居。
"爸?"
艾静抬起头惊讶的叫道。
"你怎么啦?"
艾居看出艾静似乎心情很不好,突然他很担心今天自己的决定。
"没事,累。"
艾静垂下眼帘说。
艾居的担心还不过几秒钟,立即兑现了。
珍倩从门外闪了进来。
艾静一看,脸色马上阴沉。
珍倩靠近艾居,挽着他的手臂。
"你来干嘛?"
艾静看着父亲说,而这句话很明显是在问珍倩。
"我们只是想来看看你,希望一家人可以吃个饭。"
珍倩说。
"免了,我们可不是一家人!"
"艾静!"
艾居叫道。
"艾静,我今天是真心实意来这里于你和好的!你说我们现在不是一家人,没关系,不过很快就是了。"
珍倩说。
后面那句话让艾静感到迷惘并且有不好的预感。
珍倩把手抬起来,艾静明白了,朝艾居愤怒的看去。
"你爸爸已经和我求婚,我很快就要嫁到你们家来,到时候我们就是一家人。"
珍倩又说。
艾静依然瞪着父亲,可是艾居眼神中有异样,似乎希望艾静可以读懂。
"是吗?那祝贺你们了!"
艾静说。
珍倩反而不知所措。
"你以为我父亲真的要娶你啊!那只不过是在做戏敷衍你!别忘了,你和孟宇还没有离婚呢!"
"艾静!"
艾居叫道。
"不是吗?"
艾静嘲讽的看着他。
"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父亲向我求婚是千真万确的!"
"等你真正过了门再说吧!"
"艾静,你怎么就不能和我们一起坐下来好好吃一餐饭!"
珍倩压抑着不快说。
"省省吧!我们没有这必要!"
珍倩觉得今天这样的情形是不能够继续交谈下去,于是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艾居喊了几句,她没有回头。
"艾静!你干吗要这么做!难道这样你才能够泄愤吗?"
"不!这样还不够泄愤!"
珍倩刚到楼下,就遇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子,神情恍惚,她和珍倩撞了一下肩膀,就冲上楼梯。
"投胎也不用这么赶!"
珍倩骂道。
女孩跑上楼,站在珍倩之前出来的那一道门前,她颤抖的按了门铃。过了一会,门开了,是风娘,她认出对方就是肖晶丹。
"你来这里干嘛呢?"
风娘问。
"他们在吗?"
"你问谁?"
"周朝晖,还有他父亲,母亲都在吗?"
"你找他们干吗?"
"在不在?"
"他们在。"
肖晶丹推开风娘跑了进去。
"欸!你怎么这样!"
风娘喊道。
肖晶丹来到客厅四处寻找。
"喂!你不能进来!"
风娘门没有关,马上追上来,拉着她的手臂。
艾静,艾居还有周书恒都在房间听见客厅风娘说话的声音,三人不约而同跑出房间来看。
"我已经阻止过她了,可是她硬抢跑进来的!"
风娘为自己辩解道。
"怎么回事?"
周书恒问。
肖晶丹看着他,然后又看了看艾静,接着目光落到艾居身上,艾居想避开,但避不了。艾居摇摆不定的眼神让艾静纳闷。
"周朝晖呢?"
肖晶丹问。
"你找他干吗?"
周书恒问。
"他在哪里?在楼上?"
肖晶丹把头转向通往二楼的楼梯问。
"你先说找他什么事情?"
周书恒问。
"你们不会又······;"
艾静的心往上一提,问。
肖晶丹没有回答她,冲着楼梯就跑去,周书恒站出来,一把将她拦住:"你不能上去找他!"
"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肖晶丹喊道。
"不行!你得告诉我怎么回事?"
周书恒紧紧的将她箍住。
楼上,周朝晖也隐约听见楼下的说话声,他悄悄的走出房间,躲在楼梯口偷看。
"我先走了。"
艾居突然对艾静说道。
"你不能走!"
肖晶丹说。
周书恒和艾静都不解的相互一看,然后又看着肖晶丹和艾居。
艾居心一凉,无言以对。
"告诉他们,我和你的关系!"
肖晶丹说。
"我们?"
艾居低声问。
"你别装了!你知道我说什么!"
肖晶丹大声说。
"爸?"
艾静气愤地看着父亲,以为艾居也和肖晶丹有性关系。
"不!女儿!不是你想得那样!"
艾居急忙说道。
"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你可以和珍倩······;"艾静还没说完,喉咙已经哽咽。
"不!真的!艾静,不是你想的!"
"我问你!你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肖晶丹说。
艾静和艾居都投来惊恐的目光。
"说!告诉我!你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周书恒渐渐松开手,往后退。
"说啊!你是不是我的亲身父亲!"
"爸?"
艾静心砰砰的跳。
"爸?"
艾静又同样的表情和口气问道。
艾居低下头默认。
艾静猛然歇斯底里的狂吼了一声,接着坐在地上哭泣。
楼梯口的周朝晖清清楚楚地听见楼下的对话,还有艾静的反应已经不言而喻了。他扶住栏杆,生怕摔下楼。眼前一黑,他只能靠着墙壁。
肖晶丹突然平静了。
她缓缓的转身,从风娘面前走过,如何走出周朝晖的家。风娘跟上去,把门关上。她走进厨房,然后站到窗口去。
艾静一边哭一边望着艾居,眼神充满了怨恨。
"女儿,我真的对不住你们!"
艾居单膝跪下说。
"你走开!别碰我!"
"艾静,我也是知道不久的!不是一直故意隐瞒你们的!"
"你走开啊!你今后再也不要到我这里来!"
"艾静!我真的是无心!如果不是因为那天你在家里和他们的家长会面,我也不知道!"
"你无心的?你说的话的真好听!一句无心就让这个事情算了!你去死啦!"
周朝晖从楼上下来,走到艾居面前,狠狠地闪了他一记耳光。
艾居没有还手,没有惊愕,他似乎认为这一记耳光是对的。
这时风娘从厨房跑出来问周书恒:"先生,那个女孩下去多久了?"
"应该有十分钟了。"
"可是我一直没看见她。"
风娘说。
"看见她?"
周书恒不解。
"刚才她走后,我就站在窗口一直盯着楼下,如果你说她下去十分钟,她应该早就到了花圃那边了,可是我一直没看见她走出来!"
"我明白了。"
周书恒说。
"她会不会还在楼里?"
艾静说。
"我下去看看。"
风娘说完就走。
风娘很快又上来,她惊慌失措的说:"不见她!"
周书恒想了想,猛然喊了一声:"糟!"
所有人都恐慌的盯着他。
"快上天台!"
周书恒说完自己第一个先冲出去。
其他人也跟在后面。
周书恒跑道快接近出口的地方,看见门开着,他心一沉。当他看见上一分钟猜测的那个画面时,他的脚几乎快软掉。
肖晶丹坐在那堵只有一米高的围墙上,双脚都在外面,背对着周书恒。
其他人这时候也上来了。
她从容回头一望,然后又转回去。
"丹丹~~~"
艾居很轻柔的叫道。
她没有反应,可是从她后背的颤抖可以猜到她因为这两个字而哭。
"你下来好吗?"
周书恒说。
她依然没有反应。
"你下来,我们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
周书恒继续劝解道。
"商量什么呢?"
肖晶丹终于开口说道,可是她没有转过头,脸一直面向大海。
"你希望什么条件,希望今后我们怎么补偿你,你现在和我们说可以吗?"
"叔叔······;不对,你应该是我姐夫,我可以叫你姐夫吗?"
"当然可以!"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亲人,会有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姐夫,这种感觉真好,而且还有一个很有钱的父亲!呵呵!真是从没有想过会这样!更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你们相认。"
"丹丹,你先下来!我们一定帮到你得!"
"我知道,你是律师,你也是有钱人嘛,我相信,不过······;"
她又不说话了。
"不过什么?"
周书恒继续说道。
"不过,你儿子追求过我,而且我们还上过床,这个你怎么帮呢?"
她回过头,迷惘的看着所有人说。
周朝晖和艾居都沉默地下头。
"我能!"
周书恒坚定的说。
肖晶丹嘲讽一笑,又转过头。
"你相信我!我真的做到!你先下来好吗?"
"这里风景好美啊~~~海,那便是海湾大桥,看,礐石!多美啊!"
肖晶丹抬起手,指着眼前的美景说。
"丹丹,我们给你一笔钱,让你离开这里,你可以永远都不用面对我们,过新的生活,这个事情永远都没人知道!我们都可以忘记的!"
"你说的和我母亲说的很相似,只是她要我去坐台。"
罪爱,177
肖晶丹冷冷一笑。
"丹丹!我们是一家人,我们不会丢弃你得!"
"你真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肖晶丹又冷笑道。
"相信我!可以吗?"
"算了,我不要你们对我做什么赔偿!真的不需要了!"
周书恒试图一点一点的挪动,朝她靠近。
"别过来!"
周书恒马上停住脚步。
"别靠近我!不然你连命也得赔上!"
肖晶丹回头警告说。
"你说话啊!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周书恒对艾居说道。
艾居焦急的看着周书恒,又看了看肖晶丹,始终说不上一句话来。
"呵呵,我只是他一夜风流留下的孽种而已!"
肖晶丹大笑说。
"丹丹,你不能这么想!听我说,我是真心想帮助你的!"
"我看得出,可是太晚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不,可以的,问题是你!只要你下来一切都可以挽回!"
"是吗?"
肖晶丹回眸一笑。
"对!"
"谢谢你,但是我还是得走了,再见,下一辈子吧!"
说完,纵身一跃,周书恒迅速上前拉住她,可是已经太迟,只是抓住一块衣角,几秒钟,一个生命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艾静大惊失色,声嘶力竭的大叫。
周书恒拿着手里的那一块布,瘫坐在地上。
艾居和周朝晖无语的,发冷的站着。
楼下也传来惊恐的尖叫声,不是肖晶丹临死前的发出痛苦的呻吟,而是楼下的住户。
肖晶丹这一跳刚好落在底层住户的花园里,花园的四周围着铁栏杆,铁栏杆刺穿肖晶丹的身体,面朝上,眼睛没有合上,血从各个伤口喷射而出,就像中世纪被处死的罪犯一样。
风娘扶着墙下楼报警,她脸色清白。
周朝晖突然发疯似的,掏心裂肺的捶胸顿足,五官扭曲,跪在地上,闭着眼,头仰向天空,脸一会青,一会红,脖子的大动脉清晰可见,发吼狂叫。
艾静爬过去抱着他,周朝晖奋力挣扎。
周书恒也连滚带爬的走过来,三人围抱一团。
只有艾居,眼睛无神,呆呆的往前走,来到女儿跳下去的地方,头往外探,泪水模糊了双眼,根本不能看清肖晶丹恐怖的死状。
他坐到地上,背靠着围墙,无声的流着泪。
附近的居民都纷纷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每一个看见肖晶丹的尸体时,无不捂上眼睛,那就像一个殉难者。
陈琳在女儿失踪没多久,就知道一定是来周书恒家,于是,在被肖斯毒打后,她忍着伤痛,顾不上什么仪表形象,洗个脸,刷完牙也赶过来。
正当她来到楼下,发现另一边围了不少人,猛然,她的心直跳,她预感那里发生的事情一定和自己有关。她按着自己的胸口,嘴唇微张,慢慢的,慢慢的靠近人群。一层一层的挤进去,前面的情景也越来越清晰。
挤过最后一道防线,她大声尖叫一声,然后就昏倒在地。
肖晶丹死后,周朝晖跟曾清一样彻底崩溃,精神出现错乱。艾静要求把儿子送去精神病院治疗,可是周书恒不愿意。他知道儿子已经丧失理智,可是他不敢承认这个事实。周朝晖也只好中途休假在家。无助的艾静不知道这个时候可以上哪里找人帮助自己,最后她硬着头皮再去找丁家晋,可是丁家晋也一口拒绝她,她甚至用威胁来强迫丁家晋,可是丁家晋心如铁石,依然无动于衷。
事实,丁家晋也是迫于无奈。他无法面对周书恒,周朝晖。
陈琳在女儿死后,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星期后,把房子卖掉,然后离开,可是这一次,她是单独一个人来上海。
而肖斯,说的也巧,他就在肖晶丹自杀的那一天也死去。
他以为拿着陈琳那笔小钱然后可以逃走,没想到半路遇上了那班高利贷,再一次被他们拽上车,不过,当他被抛下车时就只是一具带有温热的尸体。
我们的故事来到这里也快要结束了。
请大家原谅我如此匆匆的交代,因为这几个人的结局其实并不重要。后面还有很多事情就要发生,那些才是你们一直企盼着,最想知道。而这几个人,我只须三言两语说清楚他们的去向就足矣。
忘了,还有一个人,一个在这个故事里一直没有正式出现过的男孩,只是通过其他人的谈话中而得知的一个男孩子,他就是吴云的儿子。
吴云的遗孀在听取丁家晋的建议后,也将儿子送去广州的精神病院,而这家医院正好也是曾清治疗的医院。
这天,曾清可以获得在走廊自由活动的权利,突然,楼下来了一辆车,从车上下来一个人,那人的表现就和自己刚刚来这里时一模一样,曾清麻木投去一眼,却发现是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男孩子,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在这里,生活一成不变,无聊枯燥。每天与一班疯子在一起,突然来了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人,而且还长得不赖,这引起他的兴趣。他猜得出这人肯定和自己一样,在性趣向方面和一般人不一样才会被送来这里。
原本几乎就要让他再一次发疯的生活,而因为吴云儿子的出现再一次出现了希望。
冷空气又来了,丁家晋洗完澡,穿上睡衣外加一件睡袍,还穿上厚厚的袜子,坐在客厅看电视。他看了落地钟,才快八点,离十点半还早着呢。陈德希在自己房间走出来,丁家晋抬头一望,问:"你要出去吗?"
"对!不陪我在家看电视?"
陈德希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说。
"嗯~~~我今晚有点事情,约了同学。"
"还以为可以和你一起看《24》,今晚是第五季的最后一集,你也爱看着电视剧的,难道不心急杰克能不能揭穿美国总统的阴谋吗?"
"我明天可以上网用BT下载来看。"
"那好吧,外面很冷,你多穿点才出去,别着凉了!"
丁家晋站起身嘱咐道,并且从房里拿了一件太空衣给陈德希,让他带上,冷了就可以穿。
"那我走了。"
"去吧,别太晚回来。"
关上门,屋里除了电视的声音外已经没有别的物体能够发出声响。
丁家晋盘腿而坐,刚好八点整。
广告过后就是一档关于"911"的纪录片,他原以为还是那对法国兄弟当天无意拍摄的那些,看了两分钟后才知道是重新制作的。而且还是全球首播。
过去几年,人们只看到那两栋大楼倒塌的片断,全世界不知道重播了几万遍,还有大楼倒塌后,纽约街头所有人惊恐不已,灰头土脸的表情,可是从来没有人知道,当第一架飞机撞向大楼那一刻起,直到最后两栋大楼相继倒塌时,大楼里面那些人的活动和情况。
丁家晋趁广告时间去冲了杯枸及水来喝,最近这段时间他没喝过茶。
节目又开始,他刚坐下,门铃就响。他看着电视画面,一边往后倒退,把门打开。
"你看什么节目这么出神呢?"
孟宇在门外问。
"原来是你,快进来吧,我正在看'911'的纪录片。"
"真爽!看世贸大厦倒下那一刻真爽!"
孟宇说着走进来。
"这个和以前不一样,不是那对法国兄弟拍的那个,是BBC重新制作的,让当天在大楼里的生还者出来讲述,并且请来专业演员重新演绎,很逼真的!我刚看了一段。"
两人坐下,丁家晋的眼睛就听在电视画面上,都忘记给孟宇倒杯水。
"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客人~~~"
孟宇抱怨道。
"自己去厨房吧,想喝什么自己拿。"
孟宇倒了杯可乐出来。
"你怎么喝这个?"
丁家晋问。
"你的冰箱里面只有这种饮料。"
"又是他买来的,我叫他不要常喝可乐就是不听。"
"偶尔喝一两杯不会死人的!我今天来时还你钱的。"
"赚不少吧你,最近~~~"
丁家晋看着他笑笑问道。
"还行!"
孟宇得意地回答道。
"下一部准备写什么呢?"
"还不知道,想去一个地方旅行。"
丁家晋把目光又投向电视,不再说话。
孟宇继续说:"她决意要离婚了,而且孩子的抚养权我是争取不到,还能怎么办呢?找个地方歇一歇。"
"准备去哪里?"
"九寨沟怎么样?"
"嗯,很远啊!"
"可是那里风景好啊!"
"其实饶平那边也有很不错的地方。"
丁家晋给了他另一个选择说。
"叫什么?"
"凤凰山啊!那边也有个天池。"
"呵呵~~~此天池不比那天池。"
"也不会啊,我去过一次,那是好几年前去的。"
"过些日子再说吧。"
孟宇说。
"随你咯。"
"你那个养子去哪里了?"
"说今晚约了同学。"
其实,陈德希并不是约了什么同学,而是找许得利去。
在丁家晋住院的那段时间,陈德希早已经把复仇的计划慢慢实施。对他来说这完全是无心插柳之事。
一连串事件让他有机可乘。先是与许得利无意的碰面,然后又在丁家晋的办公室偷到那份许得利的资料,这一切来得他都觉得太容易了。以至于之前的原计划全部被打破,这期间他就见机行事,他很清楚像许得利这样的人,只要作出一个真诚,并且让他感觉安全的态度就可以和他混熟。还有一点,自己是对方主治医师的儿子,这个身份就足以取得许得利的信任,这完全是不费功夫而得来。而这段时间丁家晋又在家养病,于是,陈德希欺骗许得利说自己将来也想去报读心理系,希望和父亲一样做一名心理医生。许得利很快就将自己的内心的一些事情告诉了他。把自己当作对方实习的对象,甚至也慢慢把他当作一个好朋友,日常生活里,两人经常见面,吃饭,聊天。陈德希也明白,他们走的太近,哪怕就只是偶尔的邂逅,只要给丁家晋知道了也不会是好事。于是他便找了一个借口跟对方说,因为父亲不希望他和自己的病人打交道,会防碍到治疗,并且这样不够专业等等,于是他们暂时作为朋友的事情只能是秘密,不能让丁家晋知道。许得利也觉得有理,于是答应了。
不过,陈德希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其实也置身于危险中。
他们的活动正被另一个人监视着,他就是肖明。
这叫做什么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肖明只从上次失去一个机会后,一直心怀怨恨,苦苦找不到任何可以攻击丁家晋的机会。可是就在那一天,陈德希与许得利在大楼下的谈话还有情形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他之前就知道许得利这个人。那也是无意中在丁家晋与周书恒的聊天记录得知。并且知道了陈德希就是那个死去的男人的孩子。
肖明很确定,陈德希绝对不会放过许得利,而且一定会作出报复行动,于是,他除了靠监控他的电脑,从聊天记录中得知一些事情外,并且利用下班时间跟踪陈德希。把他活动,特别是与许得利见面的场面用数码相机拍了下来。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直要处心积虑的除掉丁家晋。
事实上,丁家晋与他无怨无仇,可是他却一直对丁家晋恨得咬牙切齿。他的行动已经到了完全疯狂,变态的地步。
当他躲在暗处,看着陈德希与许得利,就像看着一对猎物似的,那眼睛,充满着贪婪,邪恶,嫉妒。眼白充满着血丝还带有点暗黄。
他的心,在暗暗的狂笑,像魔鬼一样,可是,他面无表情,俨然一个普通的男子,孤单的坐在椅子上沉思。
陈德希和许得利谈了很长时间,并且相约下次到新津河钓鱼。
肖明离得太远,没能听见他们的对话,也就不知道他们下一次见面的地方。
许得利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约会将会让自己掉入一个圈套。他是想不到,陈德希所谓的钓鱼,这条鱼就是自己。
陈德希看了时间,说:"不早了,我的回去,不能让爸爸担心。"
"那好,我们下次再见!"
许得利说。
两人分手后,陈德希打的回家。
到了家才11点,孟宇还没有走,整和丁家晋一起看电视。
陈德希和孟宇打了招呼,就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
"你来得刚好,《24》还没有结束。"
丁家晋说。
"我就是为了赶回来看最后这部分。"
"今晚和同学玩得开心吗?"
丁家晋问。
"还可以。"
陈德希若有所思回答道。
丁家晋没有再问。
陈德希看着电视,貌似因为剧情的跌宕起伏而从头到脚都感到紧张,整个人崩的像樽塑像,然而,事实刚好相反,他心里想的是那一天的到来,他苦苦等待的那一天,那一刻,他的心揪得紧紧。
最后几个镜头是杰克突然被绑架,然后又出现上一季那个中国大使,杰克要求他们把自己杀死算了,可是中国大使没有答应,反而说,你太有价值了,绝对不能让你死。
最后的镜头是一艘在海上的货船,上面有中国国旗的标致。
"就这么完了?"
丁家晋看得意犹未尽,说。
"我就喜欢好莱坞这种编剧方式,高!一个字!"
孟宇说。
"我回房睡觉了。"
陈德希说。
"好的,去吧,你明天还要上学。"
丁家晋回答道。
"我也得走了。"
孟宇说。
"不再坐一会?"
"你也要休息啊,都已经十一点半了。"
"每天在家其实非常无聊,我真想快点回去上班。"
丁家晋苦着脸说。
"你可以用这段时间写另一个长篇小说,这对你来说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孟宇说。
"哪有什么心情写呢,最近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几乎就要变成别的医生的病人了。"
"这不是很好!有那么多现成的素材,我正苦于没什么素材写呢。"
"那我给你一个吧,我自己想写就是没时间,而且还有不少现成的资料,我都给你。"
"内容是什么的?"
"关于青少年犯罪的,这是主线,副线牵涉到其他的,比如社会伦理,家庭伦理,同性恋,还有其他的社会问题等等,你觉得怎么样?我连名字都起好了,就是没有动笔。"
"名字叫什么?"
孟宇感到这是一个非常烫手的好题材,赶紧问。
"天堂之路。"
"很好,这名字起的好,有双重含义!"
"那我把资料都给你吧。"
"行!现在吗?"
"对,到我书房去。"
孟宇跟着丁家晋走进书房,丁家晋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蓝色的文件盒递给他。
"好重啊!"
孟于接过就打开来看,说。
"基本上所有资料都在这里,有少部分在我的电脑里,明天,或者你回去后上网我传送过去给你。"
"你待会还上网吗?"
"对啊,不然睡不着要干什么呢。"
"那行,我现在回去之后就上网。"
孟宇回去后,马上就打开电脑,上QQ,丁家晋早已经在线。
两人聊了几句,丁家晋就把余下的资料发送给他。
孟宇在电脑那边,欣喜若狂的翻阅文件盒里的资料。
孟宇一边看一边给丁家晋发去信息,问道:你怎么弄来这么多宝贵的资料啊!真是太棒了!
丁家晋:谁叫你以前写什么爱因斯坦相对论呢?你也和我写这样的题材。满街都是。
孟宇:真感谢你!太好了!如果这个题材写的好,这个小说会影响好几代人的!我看你前几页的构思,真棒!
丁家晋:成功了,可别忘记我就行!
孟宇:这是肯定的!我会再序言写上这个小说的题材是你提供给我的!
丁家晋:嘿嘿~~
孟宇:不过我担心~~~
丁家晋:?????????
孟宇:这样的题材能不能出版呢?
丁家晋:应该可以的,不过看你怎么写,尽量走擦边球的手法,点到为止就行。
孟宇:要是出版不了怎么办?
丁家晋:那就找海外出版,这样的东西他们最喜欢了,特别是老外。说不定给你那个什么奖呢!呵呵~~~
孟宇:那不和贾章柯一样,拍的电影基本都是禁片,在海外却获奖无数!
丁家晋:那也不错啊。
孟宇:这两次都很感谢你,真的,那本书,还有这个题材。
丁家晋:干吗突然这么客气呢?
孟宇:因为我想不到。
丁家晋:。。。。。。。。。。
孟宇:呵呵~~~
丁家晋:你这么说,好像我平常对你很差就似的。
丁家晋附加一个委屈的表情。
孟宇:不好意思了~~~
孟宇在这句话后面添加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
丁家晋:好恶哦~~~我们加起来都快一百岁,还这么聊天!
孟宇回了一个露牙的表情。
孟宇:我看你给我的资料了,不说了。
丁家晋:好吧。
孟宇:谢谢。
丁家晋:不客气。我们是朋友。
孟宇盯着屏幕"朋友"二字,心感到特别温暖。
他认识丁家晋和周书恒一样久,可是他从来在他们中间只是一个小配角。多年来,无论是自己的事业,家庭,生活等等,他永远都是落后于他们。更要命的是,孟宇在他们心目中可能就是一个跟班的脚色一样,从来没有人会想到他,从来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尽管如此,孟宇却从不嫉恨,而且更从没有把他们看作泛泛之交。
孟宇对这两位挚友的感情是别人想象不到的,更别说丁家晋和周书恒,他们更不会想到就要在他们身上发生的悲剧,孟宇竟会义无反顾的出手相助。
而且是冒着自己的性命。
孟宇:已经两点了,你还不睡觉吗?
丁家晋正在浏览网页,突然屏幕弹出聊天窗口。
他回道:不想睡觉。你呢?怎么这么拼命?
孟宇:没办法啊,不然追不上你和书恒啊!
丁家晋:呵呵~~~
孟宇:别老给我这样敷衍的答复好不好?
丁家晋:。。。。。。。。。。。。
孟宇:晕~~~
丁家晋:算了,睡觉了!希望你写出一部比《齐瓦格医生》还著名的长篇。
孟宇:谢谢,会的。
丁家晋:晚安。
孟宇:晚安,谢谢。
孟宇看着丁家晋的QQ头像喃喃道:"我欠你一个很大的人情,一定会还你的。"
清晨,丁家晋突然醒来,看见窗外天已经亮,空气有股寒意,窗户没有关,外面在打雾,丁家晋只盖一张薄毯,把自己卷成一条春卷似的。过了一会,还是觉得凉。他从毛毯下钻出来,把窗拉上,然后又回到床上,继续刚才那样。
突然鼻孔内有股清凉的感觉,原来是一边鼻孔给塞了,现在又通了,可是鼻水正往外流。他伸手到床头柜的卫生纸盒,抽了一张,卷起纸巾的一角,塞住鼻孔,接着又继续睡觉。
过了一会,他又看了手机,才发现自己睡晚了,都已经快九点了,陈德希早已上学去。丁家晋又把电脑打开,然后就去洗脸刷牙。
早餐是,麦片加牛奶,还有番茄,面包,吃完后他又回房。
看了几个留言,其中一个是孟宇的,他气急败坏的写道,网络上有不少人在骂他,而且骂的无缘无故,全是最脏的字眼,根本就无法忍受。
丁家晋看完就笑了笑,对孟宇这样一个最近才爱上网的人来说,这方面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弱了点,值得原谅。
他马上回复他一些安慰的话。
没想到,不到几分钟,孟宇又回复他了。
丁家晋:你在啊?
孟宇:对。
丁家晋:别说你昨晚一直没有睡觉?
孟宇:正是。
丁家晋:什么事情让你入迷?
孟宇:就你给我的资料,我已经写了三千多字的开头。
丁家晋:你真够拼命的!
孟宇:那些人实在叫我气愤!
丁家晋:何必呢?网络上的人都这样。他们也不是真的骂你,只是生活里没有地方发泄自己的怨气,刚好你运气倒霉。
孟宇:那干吗找我骂呢?
丁家晋:……
孟宇发了个撇嘴委屈的表情。
丁家晋:看开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网络世界就是这样子的。你不去休息吗?
孟宇:我睡过一会,现在大白天怎么睡呢?过阵子我们大家一块去旅行怎么样?
丁家晋:和谁?
孟宇:我,你,还有书恒。
丁家晋:……再说吧。
孟宇发了个微笑的表情。
(91)
陈德希把房门反锁,然后坐在电脑前。
这个QQ里面只有一个好友,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他点击那个唯一的好友,弹出一个窗口。对方的名字叫天蓝蓝。
陈德希给自己起的那个网名是哈姆雷特。
天蓝蓝:吃了吗?
哈姆雷特:还没有,不过差不多了,你呢?
天蓝蓝:刚吃过。
哈姆雷特:我今晚就不上线了,想早点睡觉。
天蓝蓝:行。不过能不能在和我多聊几句呢?
哈姆雷特:看看情况吧。
天蓝蓝:好吧,我不知道晚上可以做什么,一个人蛮无聊的。
突然有人敲门。
"阿希,可以了吗?"
丁家晋问道。
"可以啦,你等一下。"
陈德希回答道。然后用很快的速度打出一行字。
哈姆雷特:我的走了,要出去吃饭了。
天蓝蓝:好,88
哈姆雷特:88,明天见。
陈德希动作迅速,关上电脑前还把聊天记录删除了,他眯眯笑着打开门,丁家晋问:"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呢?"
"我们终于可以出去吃饭了啊!你不知道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一块出去吃饭了吗?"
"那也是,今天开始我们的生活有恢复到原来那样了!"
这个晚上,陈德希和平常一样,就是胃口很好,而且总是挂着笑脸。
丁家晋看了也很开心。
他们吃晚饭还去咖啡馆坐,直到深夜才回家。
翌日。
陈德希睡到中午才起床,他吃了早点,然后就背了包出去。临走前,丁家晋问了一句,他回答说去同学家,丁家晋也不再问其它。
陈德希把手机塞进牛仔裤袋里,前面有些窄,他又些吃力才把手机塞进去。可是,由于太紧绷,手机上的按钮被压到,并且自动关机了,可是他自己并不知道。
他关上门时,丁家晋仍在看着他,两人都在微笑中消失在对方的视线里。
丁家晋走到厨房,拿出一套茶具,用滚水烫完,才加入茶叶。
刚泡好茶,电话铃响了。
丁家晋端着茶具走到客厅,正要那起电话,电话就断了。
他察看了来电显示,看着号码很像是认识的人打来的,可就是记不起是哪个,他刚想回拨,电话又响了。
"喂?"
丁家晋问。
对方没有出声,丁家晋又问:"喂?喂?谁啊?你找谁啊?"
"你好,丁医生吧。"
过了一小会,对方才开口说道。
"你是……哦~~~是你啊!"
"对,阿利,丁医生你现在才想起来啊!"
"你怎么打电话到我家来呢?"
丁家晋问。
"没什么事~~~"
"很抱歉啊,前段时间我病了,所以在家休养,再过些日子就可以上班了!"
"没关系,我不是为这个事情打电话给你的,我的手机快没电了!我只想问你小希在家吗?"
丁家晋猛然吓呆了。
"喂喂~~~丁医生?"
许得利连接再三的喊话问道。
"在。"
丁家晋仿如从另一个世界给拉了回来。
"丁医生,我真的不能再多说了,手机快没电了,你告诉我小希在吗?我找他有事!"
"你们怎么认识的?"
丁家晋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
"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吧,我答应暂时不让你知道的,可是刚才一直打他手机都是关机,没办法才打到你这里来!我要问他去钓鱼有没有带工具?"
"你们要去哪里钓鱼?"
"新津河那边。"
刚说完这句话,对方的电话就断了,只有忙音。
丁家晋拿着话筒,头皮发麻,心都快跳出来。
他愣了好长时间,马上打给陈德希,正如许得利说的,手机关了。丁家晋又想起周书恒,可是一着急,周书恒的手机号码也想不起。他跑回房间,那出手机,然后打开通讯录,才按了几下,因为手的颤抖手机掉在地上,他拾起手机,屏幕一片黑暗,给关上了。他紧紧按住开机键,可是又因为按得太久,手机刚开机又给关机。他急得直跺脚。再次把手机打开,可是需要等两分钟才可以,这两分钟等得他很辛苦,就差不多想把手机摔在地上,然后下楼开车去找周书恒。
查到周书恒的手机,他马上拨过去。
周书恒听到这消息,立马放下工作,直接来到丁家晋家。
"现在怎么办?"
周书恒问。
"我也要问你怎么办?"
丁家晋反问道。
"我能怎么办?"
丁家晋看了他一眼说:"算了,我们现在马上去新津河那边找他们!"
"新津河那么长,我们怎么找?不如我们找警察。"
"你找警察干吗?你要和警察怎么说?而且这个事情我们绝对不能找警察,要私下解决的。不然要是真的出事,我们会多害一个人的!"
正当这两个人急得昏头转向时,许得利也赶到新津河与陈德希会面。
天阴沉沉的,风也越来越大,许得利穿的不多,站在岸上有点哆嗦。
"我打你手机怎么不通?"
"不会吧?我看看!"
陈德希拿出手机一看,才知道真的被自动关机了,他马上开机,没过多久就显示好几个信息和来电,全是许得利和丁家晋的。
就在他想给丁家晋打过去时,许得利又说,一脸的无辜表情:"有个事情很不好意思。"
"什么事?"
陈德希拿着手机正要按丁家晋的号码,说。
"我刚打电话去你家。"
陈德希马上吓了一跳,瞳孔放大,盯着许得利,说:"你和我爸爸说过话?"
"对。"
"你们说了什么了?说到我吗?"
"你干吗那么紧张,不就打电话去你家而已,再说我和丁医生都认识的。"
"快告诉我,你们都说了什么!"
陈德希突然发起火的态度让许得利感到不快和不解。
"我们说没几句话,我的手机都已经没有电了,昨晚忘记充电。"
"你和他怎么说的,你为什么要打电话去我家!"
"那是因为你的手机一直关着啊!我就问你在不在家,然后说我们要来这里钓鱼!"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手机就没有电了!"
许得利感到很莫名其妙。
"你多久之前打的电话?"
"应该有四十分钟了。"
"我们现在先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去。"
"干吗呢?不是要来钓鱼吗?"
"我们的渔具放在那边,得先去拿。"
陈德希欺骗他。
"要走多远,不会很远。"
"那是什么地方呢?"
许得利有点怀疑。
"我们的新堡垒!"
"真的!"
许得利听见他说的如此神秘,把刚才的怀疑打消了。
"我们快点去吧。"
陈德希催促道。
两人走很长一段路,来到一个小窝棚。这就是以前陈德希住过的那个垃圾场。
"这里?"
许得利一看,傻了眼,迟疑看着陈德希,说:"就这里?"
"对,就这里,怎么样?就是脏了点,不过这里很好玩,而且几乎和外面隔绝!"
的确,这里是一个好地方,正如陈德希说的,与外面隔绝。也是一个毁尸灭迹的好地方。他走在许得利身后,突然拿起一根木棍,狠狠往他后脑勺打了一下,许得利感到一阵火一般的剧痛,倒在地上,捂住后脑勺,侧过脸,眼神夹杂着惶恐,愤怒,还有茫然失措。陈德希见他还没有晕过去,又补上一棍。许得利终于闭上眼睛。
杀人远远比陈德希之前预想的还要难,并且不是以前想象中那么容易下手。他以为自己心中充满的仇恨足以杀人,可是这一刻不是他预料的那样。
甚至在那一刻,他心里有一瞬间开始有一丝丝后悔。
可是当他看见许得利回头看着他时,他明白到已经没有回头路,今天他不死,那么就是自己死。为了活命,必须狠下手。
他马上用绳索将许得利捆绑起来,然后用一团布塞住他的嘴,接着,拿了些垃圾,纸箱,棉被把他盖住。最后他一个人警觉地观察四周,尽量不让外面要是有人经过时会发现这里有人。他看了手机,才下午三点多。现在离天黑还早,不能把他杀掉,只能等到天黑才不容易被人发现。而其他考虑到这个时候丁家晋一定会出来寻找他们的。
正想到这里,手机就响了,果真是丁家晋。他马上按掉,不接,丁家晋又继续打来,他同样都是按掉。过了一会,手机又响,但这次是周书恒,他同样按掉。
一而再,再而三,电话都没有打通,丁家晋和周书恒都很心急。
丁家晋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是那把手枪。周书恒放在他这里的那一把。那把曾清和周朝晖杀人的手枪。
他撒腿就跑进书房,打开抽屉,除了文件,什么都没有。他翻了翻,依然没有,干脆把东西全部翻出来,还把抽屉那出来倒空,周书恒站在门口,说:"不用找了,一把手枪又多大?已经被他那走了。"
"不能!我们一定要阻止他!这个事情会害死不少人的,这把枪,你别忘记是怎么来的!"
"我知道。"
"你知道?可是你为什么还能这样!好像自己置身事外!"
丁家晋发癫似的的朝周书恒大喊。
"可是你着急也没有用!"
"周书恒!你知道吗?我爱你,可是我不能忍受你这种太过慢条斯理的态度!你完全没有紧迫感!没有觉得事态的严重性!"
"冷静?怎么冷静!从你来到现在,你没有半点让我觉得你又用!你甚至提不出一个可效的,有建设性的意见!你叫我怎么冷静!你怎么可以这么毫无感情!还有懦弱!"
"我不提有用的意见就是懦弱?"
"不止这样!我还说你一直以来就是这么一个人!"
周书恒不说话,走出书房。
丁家晋也不把东西放回原地,跟着出来,然后说道:
"走,我们出去找他们!"
"要去哪里找?"
"新津河啊!他们说要去那里钓鱼!"
"你难道以为还可以在那里找到他们吗?"
周书恒的话让丁家晋顿时无言以对。
"那我们在这里等警察来吗?你不去,我去!"
丁家晋拿了钥匙走出门。
周书恒还做在沙发上,不到几秒钟,他也无奈的跟着出来。
"你不是不想去?"丁家晋看到他就说。
周书恒没说什么,拿过他手里的钥匙。
两人上了车。
雾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强。
浓浓的雾气从东面袭来,正是他们前往的地方。
"鬼天气!"
周书恒骂了一句。
车开到新津河边,两人下车跑上斜坡,站在堤边,人影一个也没有。突然远处走来一个人,不过一扫眼就知道那不是陈德希或是许得利。
"天很冷,我们还是走吧,也许他会给我们电话。"
周书恒说。
"不能走,一定要留在这里等!要走你自己走!我是不会的!"
"你别这么固执好不好?在这里你也做不到任何事情的。"
丁家晋白了周书恒一眼。
周书恒自己走下斜坡,站在车边生闷气。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看了号码是儿子打来的。
他没有多想就接听,但是语气很不好:"喂!"
"爸,你在哪里?"
周朝晖的声音听起来有异样。
"什么事情?"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现在找你去。"
"不行,你要在家休养。"
"爸,我必须现在见你!有很重要的事情!"
"那在电话里说就好!"
"不能,一定要当面和你说!电话会有人窃听或是留下证据的!"
周朝晖声音里带着无形的恐惧。
"什么事情?谁打给你的?"
周书恒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马上镇定的问道。
"陈德希。"
"他说什么了吗?"
"有,所以我必须见你。"
"你现在就说怎么回事?"
"他要我今晚去新津河找他。"
周朝晖简短的回答道。
"就这样吗?"
"不,还有,所以我要见你。"
"小晖,我不管你听到什么,知道什么都好,总之这个事情你要当作不知道,我们会处理的,你也不能出来!"
"你们?你还跟谁知道什么事情?"
"你丁叔叔。"
"你们现在在一起?"
"对!"
"我一定要去见你们!"
"真的不行!小晖,你今晚也别来这里,在家呆着!"
周朝晖不再争论下去,答应了周书恒,不过他听见周书恒说你今晚别来这里时,已经确定父亲现在的踪迹了。
周书恒又跑上斜坡。
丁家晋回头一望又转回头。
"家晋,不好了,我们必须报警!"
"怎么了?"
"小晖打电话来了!"
"出什么事了?"
丁家晋盯住他问。
"他给小晖打电话,要他今晚来这里见面。"
"没有别的?"
"有,只是小晖没说,但是我已经知道他对小晖说什么了,我们那些事情他应该全部都说了,这下怎么办?"
"还是不能报警!"
"他不止是要许得利死,而且有可能杀掉小晖!"
"可是你知道报警那就永远无法挽回了!"
丁家晋冲着他喊道。
"如果他不仅杀死了许得利还有小晖那怎么办?"
"在他还没有动手之前,我们先不要报警,我们尝试让他放弃报复的念头。"
"如果可以这么做,就不会有今天这个下午!"
"我们在这里等,他一定会出现的!"
丁家晋没有放弃说服周书恒。
"他肯定会出现,不过那时候我们都死了!"
"他不会这么做的!"
"那把枪在他手里啊!许得利也许现在已经死了!"
"不会的!"
"你凭什么肯定他不会!这是他的计划!"
"书恒,我们再等吧!"
"我不能陪你疯!"
"书恒!书恒!"
丁家晋无可奈何的看着周书恒跑下斜坡的背影。
可是周书恒走到车旁边,却没有打开车门,丁家晋看着他站了好一会,突然,周书恒又跑回来。
"我陪你在这里等,但是如果过了午夜,他还没有出现,我一定要报警!"
"行,行!我们到时候再报警。"
"现在几点了?"
"已经五点多了。"丁家晋说。
"天快黑了,而且今天天会黑的比平常快,如果你说他会出现在这里,那么也等不了多久了!"
两人回到车里。
天越阴沉。
突然一个人敲着车窗,把丁家晋和周书恒都吓了一跳。
他们都以为是陈德希,但不是。
"你怎么来了?"
周书恒问道。
周朝晖二话不说,钻进后车座。
"小晖,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丁家晋问。
"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父亲就是许得利杀死的。"
"我叫你别来你怎么来!"
周书恒还没有忘记继续责备她。
"爸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快回去!"
"不行!我不能回去,你为什么要替许得利作辩护!"
"你是孩子,你不懂得!"
"别再用这话的敷衍我!"
"小晖,我们都是不得已!"
丁家晋说。
"不,你有权选择!"
"没有,小晖!"
丁家晋说。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天已经完全暗了,只有河对岸远远有些点点火光。
"他不会来的。"
周书恒说。
车厢里突然又响起手机的彩铃声。
三人都相互对望。
"是你的,快接!"
丁家晋对周书恒说。
"你在哪里?"
周书恒按下接听键,并且打开扬声器,问。
"你们三个人是不是在一起?"
陈德希问。
"这个事情跟小晖完全没有关系,你干吗要拖他下水!"
"你们现在三人往前走。"
"往哪个方向?"
丁家晋抢着问。
他担心周书恒在继续纠缠那些已经不能挽回的事实,会激怒陈德希。
"南面。"
电话断了。
"你怎么不让我问清楚他!"
周书恒把责任推给丁家晋。
"我们快去那边吧!你在和他说这些是没有用的!"
周书恒无话说,沉默的将车往南边的方向开去。很缓慢,三人的眼睛就像深夜的中的雷达。黑暗的夜色,加上大雾,他们都分不清哪些是幻影,哪些是真实。突然,再不远处,浓雾中有灯光在闪烁,他们分辨出应该是手机的屏幕灯光。
周书恒把车停下,三人一齐下车。
丁家晋拉住周朝晖,周书恒走在前面。
陈德希脸色很惨白,嘴唇也有些干裂。不是因为惊吓,而是天气的缘故。
"阿希,放了他吧!"
丁家晋看着四周,但是却没有发现许得利,说。
"我要他死来偿还我!"
陈德希举起手里的抢。
"你不能这么做!你会坐牢,会被判终身监禁的!"
"我知道,但是有你们陪我坐。"
陈德希看了看周书恒还有周朝晖,说。
"小希,我们是同学,我们是好朋友,你难道一直在欺骗我们的感情!"
周朝晖说。
"我们曾经是,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他往后退,人隐没在浓雾中,就像魔术师般消失了。
丁家晋往前追去,周书恒和周朝晖也跟来。
陈德希没有走远,他只是走到更靠河边的地方。
地上还有一个人,被捆绑着,不知是死是活。
"他没死吗?"
丁家晋知道那就是许得利,赶紧问道。
"救我!"
地上的人喊道,可是声音不大。
丁家晋从声音中判断出,许得利被殴打得很严重,也许胸骨也折断了,所以呼吸,说话都有困难,因此不敢大声说。
远远传来火车"咔嚓,咔嚓"的声音。不大。
"阿希,放了他吧,听我的话,他杀害你父亲是罪有应得,可是你杀他不仅报不了仇,只会让自己丧失了前途,你愿意用这样的代价吗?"
丁家晋又说。
"哼~~~你说好人友好报吗?"
"有的!"
"那坏人呢?"
"会得到惩罚的!"
"那就好了,我就是要惩罚他!"
"你没有这个权利!"
"我有!你们不惩罚坏人,那么就由我来!"
"不!求你!"
丁家晋扑通跪下。
"丁叔叔!"
周朝晖正想要劝说什么,被丁家晋按住。
陈德希狠狠踢了一脚许得利,那一脚刚好踢中腹部,许得利几乎要昏迷过去,他连喊疼得力气也没有,躺在地上,噙着泪水。
陈德希把枪对准许得力,怒气冲天。
"别!不能开枪!开了就无法挽回了!"
丁家晋喊着。
陈德希忍住泪水,咬紧牙关,屏住呼吸,苍白的脸恢复了一点点颜色。
"孩子,放下枪可以吗?"
丁家晋说。
"那我父亲呢!他死了,谁替他申冤!"
这一松气说话,泪水也流了下来,他咽呜的说道。
"你放下枪,我们会帮你的!"
"帮我?帮我那就你来开这抢?怎么样?嗯?来啊!你来开啊!"
"放了他吧,我是律师,我愿意给你打这场官司,当初我也有份,你让我也给你做点补偿可以吗?"
周书恒说。
"不!不!不!"
陈德希扯着嗓门大喊大叫。
他拿着手枪,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转来转去,心里十分矛盾。
他擦掉上唇的鼻涕和泪水,抿着嘴,那着枪对着丁家晋,又对着周书恒,然后又朝周朝晖指去,他们三人都被他的举动吓得不敢呼吸,动也不动,瞠目结舌的看着陈德希将要怎么做。
丁家晋甚至已经作了个很坏的打算,就是死在这里。
"我恨你!我恨你!"
陈德希冲着丁家晋破口大骂,手里的枪在他的眼前不停的晃动。丁家晋腿已经软掉,连逃生的欲望也没有。
这时,出乎意料来了,正当大家都以为陈德希就要朝丁家晋脑袋开枪时,他却把枪对准地上的许得利,突然,他不再哭泣,突然,他不再歇斯底里,突然,他不再左右为难,突然,他脸一紧绷,双目露出凶狠的光芒,突然,没有突然了,"砰!砰!砰!砰!"他连开四抢,河的对岸还回荡着枪声的回音。
所以人都惊恐不已,跪的继续跪着,站的继续站着,没人开口说话。
天很冷,可是每个人都觉得出奇的热,汗流浃背。陈德希两鬓都被汗水湿贴在头皮上。
许得利死了。
他眼睛没有合上,狰狞的看着陈德希。
空气里有股恶臭,那是许得利在断气最后几秒排出的脏物味道。
丁家晋隔了很长时间才敢将口水咽下。
他竭力保持镇定,不让自己的身体继续颤抖。
慢慢,慢慢移动膝盖。
陈德希像失了魂,丁家晋从他手里拿过手枪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察觉。
丁家晋伸手将许得利的眼睛合上。又拉着陈德希德手,说:"希,别怕!他死了!不用怕了,我不会让你坐牢的,我替你去坐牢!你没有杀人,是我杀的。知道吗?是爸爸杀的!孩子,过来,别怕!过来!孩子!他是我杀的!你没有杀人!你没有杀人!"
这种场面,周朝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的。
今晚就与他和曾清错手枪杀那个走私犯一样,而且还是同一把手枪。并且,那个杀人的地点离这里也不是很远。
河面泛着纱雾,没人看过阴间会是什么样,而此刻,河面的情形就犹如幻想中的孟婆桥下的那条河。
周朝晖看着看着打了个冷战。
四周很安静,地上很湿。从许得利身上流淌出来的鲜血一直流向岸边,最后,滴入河里。鲜红浓稠的血液就像点燃的红蜡烛流出来的蜡水。
周书恒不敢去碰尸体,他甚至后退几步。
陈德希不再哭泣了,他安静得倒在丁家晋怀里。
"我们得想办法把尸体埋掉!"
周朝晖说。
"对,赶快!"周书恒附和道。
"推进河里?"
丁家晋问。
"不能!"周书恒说,"这里虽然通向大海,可是你们不要忘记,外围还有防洪堤,尸体有可能滞留在那里,到时候会被发现的。"
"对,你爸爸说的对。我们不能这么草率!得重新想想办法!"
丁家晋说。
"要不在他身上绑上大石头,化花他的脸,把衣服也脱掉,这样就认不出是谁!"
周朝晖又说。
"不,最好的方法就是可以把尸体消灭掉,他身上有很多我们的证据!包括这把枪的子弹!"丁家晋说。
大家又不在说话,商量,继续低头沉思。
突然,周朝晖说道:"我有一个好办法,也许听起来很荒谬,可是也许行得通!"
他的话让其他人都很振奋,而且从他的眼神读出很有把握。
"你说。"
丁家晋看着他说。
"我们把他放进一个装满水的箱子里,然后放几十条吃人鱼下去。"
"你房间里哪种?"
周书恒马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来。
"对。"
周朝晖还是满腔热血。
"上哪里找那么多吃人鱼?而且吃人鱼真会吃人?"
丁家晋也表示怀疑。
可是这依然不削弱周朝晖的想法。
"可以的!吃人鱼什么都吃的,吃孱弱的动物,还有没有攻击力的生物!而且很快就只剩一对白骨!我看过纪录片,虽然没有任何人见过吃人鱼吃过人,但是逻辑上,如果是一具尸体,没有反攻能力,很快就会变成它们的食物!"
"可我马上哪里弄那么多条来呢!"
丁家晋没有被说服。
"金新路那边很多金鱼摊点都有卖,我们一次性都买来就可以!"
"不行!很快会给人家产生怀疑的!"周书恒以一个律师的角度说。
"不会!那些吃人鱼是走私来的,他们恨不得赶快卖出去,趁严检来之前。谁不会傻得让自己被罚款吧!如果承认鱼是从他们那里来的,他们也有责任的!别忘记他叫许得利,他父亲是谁!"
周朝晖信誓党党的说。
"只有这样了,我们没有别的想法了!"
丁家晋泄气的说。
"你真的相信?"
周书恒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对,买鱼要多少钱我来给。"
"四五百块就足够了!"
"你要自己去卖?"
周书恒看着他问。
"对!"
"不行,这事情我是不能让你牵涉在内的!"
"我已经牵涉了!"
"书恒,你不能去,小晖去不会有人怀疑的,这种鱼只有学生才养,我们这大的人,人家会很疑惑我们干吗买这么多。"
"那你怎么去,怎么来?"
周书恒又问道。
"我自己走出去,然后打车去,买完后,在打车回家,然后开摩托过来,这样车牌号就不会给人家知道。"
"可是司机知道你住哪里!"
"我在家附近下车,走一段路回去就行。"
"可是鱼店的老板还是会记得你的!"
"还有半年多我就要离开这里去外地读书了。谁也不会记得我的!"
"书恒,你让小晖去吧!这是唯一的希望!我们没有别的出路!"
"唯一的希望?出路?小晖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生的,你说得真轻松!为了你的养子,牺牲我的儿子!"
"不,不,不是这样的!"
丁家晋看着周书恒,希望他也能理解自己的苦忡。
"就这样吧,别再争论了!"
周朝晖说。
"你身上现在有钱吗?"
丁家晋问。
"有,但是不够。"
"好,我给你五百,如果不够你自己那里先添着,回来我再还给你!"
丁家晋拿了钱给周朝晖,说。
周书恒在一边很恼火,可是他也没有再反对。
周朝晖快步跑下斜坡,很快也隐没在浓雾里。
他刚走,丁家晋就和周书恒开始准备一个可以把鱼都放在一块的箱子,其实也不用什么箱子,总之什么都好,只要不让鱼游走就行。可是附近都没有,但是,在他们不远的河面上有一艘破船。船里有不少积水,而且长了青苔,估计很长时间没有人用过,而且是一艘被人废弃的船。他们检查了一下,发现虽然很破旧,可是非常符合他们的要求,船身有破洞,可是不至于让鱼溜走,而且还可以承载一定的重量应该不会下沉。
陈德希守着死尸。
周书恒把船拖上岸,湿润的泥土留下一个脚印。
周朝晖刚走到外围的大路上,就与上一辆出租车,他马上截拦。司机刚从澄海回来,他也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就把周朝晖送到目的地。
周末,金新路人流很多。周朝晖走进一家平时从不去光顾的鱼店,先看看了其他的品种,然后就问老板那鱼怎么卖。
老板给了他一个很公道的价钱,周朝晖也不打算讨价还价,刚说全部要买下时,老板有点吃惊,可是他只顾着做买卖,很爽快地把鱼从玻璃缸里打捞出来,然后装在几个透明袋中。交易完成,周朝晖又赶回林百欣会展。从那里徒步回家。
他走入地下停车场,两个装鱼水袋放在后车厢,两个挂在手把上,另外三个挂在车板上。然后开走。
距离他离开新津河已经有一个钟头了。
在浓雾中要寻找丁家晋他们可不是很容易,可是他开着摩托,车头灯远远就让丁家晋他们看见了,他打了周朝晖的手机,然后又挂了,周朝晖明白这是在和自己打暗好。
摩托还没有停住,丁家晋就跑下斜坡帮忙,两人分摊拿,然后快步走上斜坡。
"怎么样?没有人问什么吗?"
周书恒很在乎这个事情。
"没有,一切顺利!"
"那就好。"
丁家晋说道。
周书恒也点点头。
"你们呢?"
"我们找到一艘船,现在把尸体搬上去,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这些鱼先搁在这里。"
周朝晖说。
"不会溜走吗?"
周书恒问。
"不会,给封住了!"
丁家晋把手枪交给周朝晖,然后他和周书恒,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抬着许得利的尸体走到靠近河水边的湿地上,接着轻轻放进船舱里,水漫起来,可是还不够,岸上的周朝晖把两袋鱼提下来,丁家晋上去把余下的也提下来,三人小心的解开封带,然后把鱼倒入尸体旁边。水刚好淹住整具尸体。他们又用空袋子到河水沿边装水,把船淹到有八分高。
开始,鱼只是在尸体旁边小心翼翼的活动,偶尔,有一两条不经意靠近尸体,然后去碰碰是否有反应,经过这样几次之后,突然,原本平静的水面荡起激烈的水花,还有哗哗的声音。果真,那些鱼开始抢着猎食许得利的尸体。
周书恒跟丁家晋都看不下去,闭上眼走开,唯独周朝晖依然站在船边观看。
漫长的一个钟头过去了,尸体已经被鱼吃掉了百分之七十左右,看来这些鱼肯定被饿了不少天。水花依然四溅。就像锅里的水滚了一样。
陈德希靠在丁家晋的胸前昏昏欲睡,有几次已经在梦里游荡,可是还有一半的清醒着,直到身边周围发生的事情,也知道自己正在做梦。
梦的内容他记不清楚,可是每当突然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永远就活在梦里。
梦醒了,他又必须面对现实的世界。自己刚刚杀了一个人。
凌晨,许得利的尸体终于只剩下一具白骨,还没有完全干净,骨头还沾有鲜红的肉丝或肉块。船上的水都是红的。
"现在我们把子弹找出来就可以离开了!"
周书恒说。
他们把鱼捞走,放到河里去。
可是谁来做这个找子弹的事情呢?丁家晋清楚,只有他来,于是他鼓起勇气走下船舱,用手捞了好一阵子都没有收获,虽然船不大,可是水很浑浊。还有一具白骨在这里碍手碍脚。
他从船舱里跳出来,然后说:"根本找不到。"
"那我们怎么办?"
周书恒问。
"只有这样,我们先把骨架扔进河里,船沉到另一边,这样就减少被警方发现的机会。"
"能行吗?"周朝晖问。
"只有这样子了,天这么黑,我们找到明天也找不到。"
"也只有冒着风险了。"
周书恒也同意了。
(92)
冬天来了,南方的冬天虽然谈不上冷,可是气温骤然下降到只有十五六度,晚上才只有七八度,长时间生活在南方的人是受不了的。
丁家晋已经开始上班,就要到年尾发奖金,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比往年少了,但是他已经不再会这个。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是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办公室粉刷一新。
可是这里的惨案暂时还不能磨灭。
工人把几份报纸送了进来,然后就走。
丁家晋随便翻了翻就扔开。
多喝了几杯茶,膀胱又胀满了,他走出办公室,到医护人员专用的洗手间。
回来时,门刚推开,孟宇已经在他办公室里坐着。
他穿这黑色外套,很厚,而里面却只穿一件白色的T恤。牛仔裤,白色运动鞋。
"不会是北风把你吹来的吧?看你也没有瘦成那样。"
丁家晋说。
"我把一部分手稿那来给你看。"
孟宇指着桌上一个蓝色文件夹说。
"这么快就写那么多?"
"一个月啦,不快了!"
丁家晋坐下,打开眼前的文件夹,然后开始看。
孟宇也翻翻丁家晋桌上的报纸。
"真是造孽!"
孟宇说。
"看见什么新闻了?"
丁家晋的眼睛仍停在孟宇打印出来的草稿上,说。
"广州捉获一个卖淫集团。"
"还以为是什么新闻。"
丁家晋满不在乎回答道。
"是同性恋卖淫。"
丁家晋把头抬起来,冷峻的盯着孟宇。
孟宇被他盯得很不自然。
"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孟宇问。
"给我看。"
"报纸你翻过居然没看到这条新闻?很大哦!一个版面呢!"
"给我吧。"
孟宇把报纸递给他。
丁家晋放下孟宇的手稿,然后很仔细的看着报纸。其中一张图片令他突然落泪。
"怎么啦?"
孟宇很关切的问道。
"一个孩子,我认识的。"
丁家晋声音像是患了重感冒。
"照片上其中的一个?"
"是的。他很可怜,但是没办法,他们说得对,命运是他自己的,他自己选择这条路就要承担一切后果。"
孟宇送去一个理解和关心的目光。
照片上的柏,虽然低着头,可是从那半截脸依然可以清晰地认出他来。
他和另外几个MB一块并排而站。没有穿鞋,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两边都有警察。
丁家晋从报道中看到一些他们生活的细节,不过那些他早已经猜测到。
两人沉默了很久,最后,丁家晋先开口说话,并且称赞了几句孟宇写的这个小说。两人又继续闲聊,好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电话响了,是办公室的。
"喂?"
丁家晋问。
"丁医生吧?"
男人的声音。
"是的,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谁不紧要!"
"噢?怎么这么说?"
丁家晋感觉来者不善,而且有可能是要闹事之辈的下流人物。可是他没有发脾气,平心静气问道。
"因为我知道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谁的?"
丁家晋脑子一片空白。
"我都知道你们那一夜干了什么!"
丁家晋撑大眼睛看着孟宇。
孟宇不解,还以为与自己有关,也给吓到。
可是谁都没有慌乱,而是很镇静的看待事态。
"出了什么事?"
孟宇小声问。
丁家晋拜拜手,让孟宇别出声。
丁家晋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事情会这么快被揭发,而这句话让他想起一个恐怖系列片,《我知道去年暑假你们做了什么》,刚才对方的话让他猛然想起这部电影。
当初,在他观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他从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片中那些男女主角的经历,突然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而且还知道自己杀过人,这太匪夷所思。
可是现在就正在发生。
"你想要干吗?"
"我不想怎么样,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知道的一切!"
"你要钱?"
"呵呵!"
"别卖关子了,你要多少钱?快说,还有你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
丁家晋搜尽脑汁,也想不到那一晚会有谁发现他们的事情,而且,如果有人当场发现了,也应该立即报警才对,不可能来勒索啊,他是怎么认识自己的?难道会是熟人?可是自己印象中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把男人的声音。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自己也不敢肯定,只是好像没有听过,而不是从来没有听过,他于是开始怀疑是认识的人。但,那会是谁?
"我暂时不要什么,因为我还没有想好。"
"那你快点想!"
"呵呵~~~不,我需要时间。等我想到我自然会告诉你!"
"你无耻!"
"嘿嘿~~~记得,我知道你们那一晚都干了什么?"
电话挂线了。
"什么事情?"
孟宇皱着眉头问。
"这个事情,我,我也说不清楚,而且如果让你知道,会连累你的!"
丁家晋满脸忧愁,说。
"你快说,真不够朋友!"
"真的不能给你知道!不是不想告诉你!"
"这个事情都和谁有关?"
"孟宇,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书恒知道吗?"
丁家晋愣了半晌,没说话。
"哼!你可以让书恒知道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知道!你还是不当我是朋友!"
"孟宇,你完全误会了!这个事情他也不得已参与的!"
"那我是自愿的!你快告诉我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你脸色都发青了!"
"孟宇,我求求你,别让我为难好吗?我真的不能说!会连累你的!而且很严重,一不小心,你会失去现在的一切,并且陪我们一起坐牢的!"
"这么严重?"
"是的,所以我不能和你说!"
"可是我还依然想知道,我不怕跟你们一起坐牢!怎么说总有个伴,不会在里面给欺负!"
丁家晋原以为这一对孟宇有阻吓得作用,可相反,一点也没有。
"那我告诉你吧,我杀人了。"
孟宇盯着丁家晋,说:"这个事情有谁知道,除了书恒,还有刚才那个电话,还有谁?你要全部告诉我!"
"我不能再说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死的那个人是一个高官的儿子!如果事情给揭发,会还死不少人的!"
"那我更要知道!我才会想办法如何帮助你们!"
"不行,这事情已经不知道怎么给发现了!"
"刚才谁打来的?他当时在现场?"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而他也不在现场!"
"那他怎么会认识你?"
"我也想知道!"
丁家晋眼神有一种无助与烦躁。
"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吧!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
丁家晋开始回忆半年多前发生的那个案件,接着慢慢把整个事情都讲述出来。
"人不是你杀的?"
"对,可是我想承担一切罪名,如果被揭发的话。"
"你回打刚才的电话,看看对方接不接?"
"没有用的,我才那应该是公用电话。他不会这么傻的!"
"他除了说知道那一夜发生的事情,还说其他的吗?比如见面?"
"没有。"
"他会再来电的,而且到时说出目的,现在只是在玩把戏,先吓吓你!让你失去方寸!他就可以得益!"
"我先给书恒打个电话,也告诉他。"
"再等一下,先别打,看看那个人还会不会在打来,倒是再告诉书恒。现在告诉他,只会让他和你一样七上八下的,到时候你们都乱了,就无法对付那个人。"
电话又响了。
丁家晋马上接,他们都以为是那个匿名者,刚想开口质问对方,却传来周书恒的声音。
原来,那个神秘人也给周书恒打去了电话。
丁家晋安抚了他几句,除此之外,他们也说不出一个对方的办法来,现在都只能听天由命。刚和周书恒通完电话。电话又再次响起。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丁家晋问。
"我问你呢?"
"可我不知道你问什么怎么样?"
"想知道我是谁吗?"
丁家晋眼前一亮,说:"你是谁?"
"中午见面你就知道。"
"在哪里见面?"
"别关机,还有,手机千万不能没有电,到时候我会给你电话。不过,你不许带其他人来,只能你一个人。记住,如果我没有命,你们的事情会被曝光的!"
"好,我答应你!"
电话又断了。
"他说要见面?"
孟宇问。
"是的,但是只能我一个人去!"
"太危险了,我跟你一块去!"
"不行,他警告过我了!"
"他不认识我!我在远处看你们就行,而且我的手机可以录像,我把你们的过程录下来。"
"录下来也没什么好处的。"
"这么说吧,你们见面时,我在远处观察就行,你绝对不能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等到中午,电话还没有响,丁家晋和孟宇决定先吃饭然后再说。下午的一点半,丁家晋手机响了,对方让他到海滨路政法大厦前面的长廊见面。
"我怎么才可以认出你!"
丁家晋问。
"你到了就知道。"
"喂?喂?喂?"
丁家晋拿着手机无奈的看着孟宇。
"这样吧,他说去那里见面?"
"海滨路的政府大厦前面的长廊。"
"那就是在市政府那个地方。"
"反正就在那个区域范围内。"
"那我先去,然后再那个地方等,假装不再以散步,如果到时看不见你们我才打你电话。"
孟宇提议说。
"那你先去吧。小心点。"
"我会的。"
丁家晋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数,大约十分钟后,他才下楼开车前往约定的地方。车停在人行道上,他注意到孟宇靠在粗大的栏杆边,脸朝马路。他们没有打招呼,假装不认识。
丁家晋走上台阶,慢悠悠的,凉亭内坐着几个老人,还有一个外省中年妇女在那里游荡,一眼就看出是野鸡。
其它地方也稀稀疏疏站有几个人,丁家晋一个一个仔细看,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更没有从中发现任何一个是自己认识的人。
熟悉的***又响起。
"你在哪里?"
丁家晋原地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问。
"别转了,往左边看。"
孟宇看见丁家晋在接电话,马上也跟随警惕。
这时,他们两人都同时看见那个打手机的人。
一个土里土气的乡巴佬。
穿着牛仔裤,T恤衫塞在裤里面,而且上衣很不合身,太过宽大,他们都没法想象这个年代还有人穿这样出门。
丁家晋没有挂上电话,慢慢走向男人。
越靠近越觉得眼熟。谁?是谁?就是想不起。
猛然,他想起了,那一次聚会,这个人也在场。就是肖明。天呐!他怎么会知道!
丁家晋惊讶的看着他。
而他确一脸的无耻与下贱。
"你想要怎么样?"
丁家晋关上手机。
"我暂时还没有想到。"
"别玩把戏了,你到底要什么?你别吓唬我!最多就一起死!"
"别忘了,不是你一个人死,还有你的老朋友,你两个儿子。"
肖明完全不把丁家晋的话当真。
"我真没看过一个像你这么无耻的人!你应该说不上是人,是最低等的单细胞生物。"
"哈哈哈!没关系,你继续骂吧!"
"快说!你到底要什么!"
丁家晋按不住怒火。
"你杀了我啊!我知道你们做得出的!来啊!是不是?你是不是很像杀死我呢!"
肖明很得意的挑衅说。
"你别以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不过,你想想你的老朋友,还有你那两个宝贝儿子!"
丁家晋刚才那股焰气突然像给一盆水破灭了。
"呵呵~~~怎么啦?你不是很想杀我!来啊来啊!"
我忍,我忍,我忍??????
丁家晋心里对自己说。
"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会很多哦。"
"没关系,你一个一个慢慢说,只要是合理范围内我都答应!"
"那不合理呢?又怎么样?不答应啊!"
"你!别逼人太甚!"
"身上有多少现金呢?"
肖明问。
"两千。"
"我今晚想去酒吧喝喝酒,就是??????"
"我明白了,给你吧!"
丁家晋没等他说完就知道他的意思,那出钱包,将二十张一百块给他。
肖明拿着钱也不数就塞进自己的裤袋里。
"要不要来啊!今晚,我请客!就在我们医院那里!"
丁家晋知道他要去的是哪一家,说:"不了,不想打扰你快乐!"
"呵呵~~~"
肖明拿了钱走了。丁家晋目送着他走下台阶,然后开着那辆破摩托车往东面去。
孟宇离开刚才的位置,慢慢走向丁家晋。
"你都看到了,这个人剁成肉酱还便宜了他!"
丁家晋说。
"我已经将刚才都拍下来了。我还有个好办法。"
孟宇说。
"什么办法?"
丁家晋看着他问。
"你不在乎再杀一个人吧?"
丁家晋很难相信这是出自于孟宇的口。他惊讶的看着蒙语,然后说:"有这个必要吗?而且他可能有同党。"
"我觉得他没有,那只是在吓唬你们的。"
"怎么说?"
"你先回答我?介不介意再杀一个?"
"谁来动手呢?"
丁家晋从孟宇的口气中预感到孟宇想参与这个事情,不过他想从对方的口中得到确定的答复。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想法就可以。"
"我不大确定。要先和书恒说。"
丁家晋说这句话只是在掩饰。
"告诉我,他今晚要去的那个地方是什么?"
"一个同性恋酒吧。"
"把地址告诉我,我今晚一个人去。"
"就在医院附近,我待会指给你看,可是你要告诉我,你要怎么下手。"
"肯定,而且我还需要一种东西。"
"什么,你说。"
"氰化物。"
"你要毒死他?"
"这只是第一步。"
"氰化物同样可以查得出来的!"
丁家晋提醒道。
"我知道,所以还有第二步,好让我接下来容易办。"
"你想怎么样?"
丁家晋问。
"如果成功,明天这个世界就安静了,你们只会从报纸上看到多一宗普通的意外命案而已。"
"好,我可以弄到这个东西给你。"
"医院不会知道吧?"
"不会。"
"你说我打扮成一个商人他会相信吗?"
孟宇问。
"你想清楚了?用自己做诱饵?"
"不错,我已经计划好了,就在你们刚才谈话的时候。"
"你除了想毒死他还想怎么样?"
"让他死无全尸。"
丁家晋看着他,想象不出平时唯唯诺诺,对老婆三从四德的小男人,怎么此刻,居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不是说,就要行动了。
"你要假扮成有钱的同性恋者接近他吗?"
"不错,还需要和你借几样道具,高档的衣服,鞋子,裤子,放心,完事我就毁灭掉,我会如数赔给你。"
"陪就不用了。"
"你要告诉我他有什么癖好。"
"我认识他不深,不过以前听说他喜欢被虐。喜欢被绑。"
"那更好,我更容易办事。"
"你要小心,他很狡猾,不会那么容易上钩的。"
丁家晋说。
"我会让他上钩的,你们同志圈一夜情太普遍了,我下手是很容易的。"
晚上十点。
一辆红色出租车开到酒吧门口前停下,司机有点不高兴,因为客人要求一定要开进那条小巷里,那个人付完钱就下车,他脸上的皮肤很白皙,下巴的胡子刮得很干净,看上去很性感,头发梳得很光亮,有点二,三十年代好莱坞男演员的风格,优雅,高贵,笔直的西裤,白色衬衫外面套一件天蓝色圆领羊毛衫,皮鞋黑亮亮,就和他的头发一样,看上去是个很有文化的人,可是又不像是搞文化的,应该是商人,但是商人又不会这身打扮。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一个有文化的商人,儒商。不出他所料,很快就有人从里面出来,一个年轻人,他并没有招呼他,只是站在那里仔细打量他。
他也没有说什么,就是把头伸长,假装往里面瞧,而实际上也根本看不出什么,隔着玻璃,里面有很暗。
门口那年轻人开口道:"进来坐啊。一个人吗?"
"嗯。"
这人点点头。
年轻人给他推开一边门,他走进去,步态很轻盈,年轻人跟在后面。
里面很小,不大,右边是吧台,中间有个小舞池,左边靠墙是个小舞台。正对面有四个卡座。人很稀少,台上有一个人在唱歌,中年人,看起来是从邻近的城镇来的,唱着一首《南泥湾》。年轻人带他到中间一个比较好的位置坐,然后又问他想喝什么酒,他问年轻人有什么,年轻人说只有珠江。
"那先来两支吧。"
有几个人在看他,他也看了他们,但是里面没有他要找的目标。
过了半个钟头后,来了一个年轻人,个头不高,穿得花枝招展,他进来后就和一直在吧台的中年人很亲热。中年人把他带到卡座上,然后送来一篮啤酒,总共有六支。他打了电话,没过多久,又来了几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一进来,就往他那个卡座奔去。
儒商猜出他们今晚是一伙的。
刚才招呼他们的中年人这是也来到他身边,他们打了招呼,中年人问了他几句话,无非就是从来没看过你,你是哪里人,怎么知道这里的,今晚一个人吗,最后还不忘给了他张名片,同时还说一回来可以先给他电话,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
儒商一往如故点点头,没有说太多话。
男人走开,可是他心里在捉摸着这位从没来过的客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这人绝对非富则贵,而且社会地位很高,消费得起。他开始对几个坐台的小弟说了几句,接着他领着其中两个长相还可以的又来了。
他把这两人介绍给儒商认识,并且又叫来一篮啤酒。这两个坐台的男孩,使出全套功夫,努力讨儒商欢心,儒商也没有让他们吃闭门羹,不过依然保持一点距离。
从门口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他时不时就投去一眼。
突然一个人进来了,他马上把头转向右边。进来的人就是今天下午在海滨长廊看到的那个。
肖明意气风发,还特意打扮,可是那点本钱再怎么打扮也不能给自己加分。肖明也朝刚才那个卡座的人走去。
那些人一看见他,都似乎对他很客气。
儒商偶尔投去一两眼。肖明也注意到了,不过,两人都没有决定要主动。
中年人又来招呼儒商,嬉皮笑脸的,他让那两个坐台男孩要好好伺候这位客人,同时又对儒商说,晚些时候会有脱衣舞表演,让儒商多坐一会。
肖明这一晚喝了不少,但很少上厕所,终于也憋不住,在众人的哄闹声下,他笑嘻嘻的离开,走进厕所。
儒商也跟上去。
里面没有其他人,儒商故意站在镜子前,打开水龙头,肖明小完便出来,洗手盆只有一个,他站在儒商身边,儒商让开,然后假装不经意碰了他一下。
肖明知道他的用意,抬起头对他笑。
"今晚去你家怎么样?"
儒商问。
"干吗不去外面呢?"
"我是外地来的,不方便。酒店的人会看得出的。"
"你什么时候要走?"
"你呢?"
"你要走我就走,不过现在不行,我正和朋友玩呢。"
"可以,脱衣舞结束我就走。"
"好。"
"我先出去,然后你再出来,我不想给人家知道。"
"明白。"
肖明心中窃喜,还以为今晚自己这一身打扮让自己增添了不少魅力,这么快就吊上有钱人。
肖明留了电话给男人,男人先出去,肖明等了一下才出来。
没有人知道他们曾在厕所里面说过话。
深夜,脱衣舞开始了,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孩子,穿这一条又小又紧的黑色内裤上台,连个屁股完全暴露出来,中间只有一条很细的带子遮住,屁股还算翘,就是连接大腿那个地方有点小小的乌青,身材很均匀,短头发,脸上带着一个化妆舞会的面具,刚好遮盖眼睛,四周有羽毛点缀,他动作很熟练,一上台,就绕着钢管,舞动身姿,做出各种挑逗的姿势,表情,他背靠钢管,身体往下蹲,双腿八字行分开,双手从胸前往下自摸,直到大腿根部,然后有把手伸进内裤里。
这段舞比平时长,因为今晚来了一个神秘的有钱人,不仅酒吧老板,那些坐台的也使劲谄媚献功。哪怕能够给短期包养也可以捞不少。
可惜男人一直很克制。所有人都很难从他的脸上读到他的内心。
脱衣舞结束。
男人告诉那两个坐台的男孩说要结账,男孩百般挽留,可是男人心已决。男孩们只好垂头丧气招来老板。老板很识相,他只说了几句,见对方不想再留下,也就不勉强,说这一桌他请客,并且还再三嘱咐男人,经常来玩。男人谢过。
老板又说,如果今晚一个人寂寞,可以带个小弟去陪陪。
男人点点头,但是没有表示。
老板又说,一个不够,带两三个回去都可以,只要看中的,随便挑。
男人又点点头,这回说,不必了,今晚不方便。
老伴把男人送到门口,那两个一直陪着男人的男孩也跟着出来,最后,男人都让他们进去,说自己去打车就行,不必再送了,老板明白这个尊贵的客人不想被他知道太多隐私,马上和男人道别就跟男孩们回去。
男人站在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上去,司机问要上哪,男人叫他等一会,还有人。
这时,肖明也出来了,他拿着手机眼睛贼亮贼亮的,男人从窗口伸出手,肖明马上跑过去,上了车。
车往前开,然后在医院前面的路往左拐,上了天桥,过了桥又开进右边的长平路。最后,车到了龙眼那里停。
男人付车钱,然后跟着肖明回家。
肖明的家在最顶楼,那是租来的。房间里没什么家具,很简单,男人说:"我想喝水。"
肖明没有多想就给他倒了杯水来。
男人喝了一口就放下。
肖明暗示男人一起到卧室里来,男人摇摇头,说:"我要在客体玩。"
"那好,我去拿些东西和换衣服。"
男人看着肖明走进卧室后,马上拿出一包东西,打开,然后将上面的粉末搀如水里。
肖明过了有五分钟才出来。
他换上一条和刚才跳脱衣舞的男孩穿得内裤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他是白色的。身材很差,有些肥胖,他还带了皮鞭,绳子,电动假阳具,很粗壮,还有其它的小道具,打针筒,口塞。
肖明跪在男人跨下,做出很下贱的表情,还像狗一样的,然后求着男人鞭打他,踢他,接着男人又把他绑在椅子上,然后用装满水的针筒插入他的肛门,把水打进去。
肖明满足的淫叫。
男人那起刚才那杯水,然后示意肖明喝下去。
肖明先是假装抗拒,然后男人强迫他喝下,喝的时候感觉有点怪,但是他以为是饮水机台多天没有清晰,才会有这股怪味。肖明刚喝完,脸上还露出很愉快的笑容,可是两分钟后,他开始觉得身体不对劲,喉咙,舌头,还有眼皮有些刺痒,接着,呼吸很困难,全身渐渐乏力,喉咙甚至麻木,没有感觉,呼吸更加困难,他不得不大口大口,急促的呼吸,现在,他明白了,这水是给下毒了。他惊恐而又愤怒的盯住男人,可是男人却对他投来嘲讽。
他身体开始抽搐,可是身体被绑着,他动作被死死的困住,只能像一条毛毛虫一样半弓着身体。
他神志逐渐恍惚,口水不能控制的往外流,就像一个严重白痴一样。
慢慢的,他不再挣扎,也不再抽搐了。
白色的内裤前面渗透大量的尿液,屋里还有大便难闻的味道。
男人确定他已经死亡,接着,揭开绑在他身上的绳子,然后将他放倒在地上,他又检查房子里的所有窗户都关上。
回到客厅,他又再仔细检查一遍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确定没有遗留在这里,然后就离开肖明的家。走之前,他又去一趟厨房,打开煤气罐,嘶嘶的声音随即响起。
他飞奔下楼,但是走到快接近出口时,他又用正常的步伐行走。
走出两条街,他看见一个公共电话亭,他拿出一张新买的电话卡插上,然后拨打了肖明的手机,还没有响,就听见不远处,轰隆一声巨响,突然夜空亮了一下,这边电话里传来忙音。他又露出刚才那样的嘲讽,对着走来的那个方向,挂上电话。一分钟后,传来有人大声呼救,而且,路上的人都往那个方向跑去。
男人从几个正要赶去现场看热闹的路人身边路过。
他打了出租车走了。
在海滨路看海景。
清晨五点,丁家晋和周书恒先后都接到一个电话,对方只说了一句:"一切都结束了。"然后他们回答道:"好。"电话就挂上了。
丁家晋,周书恒看着窗外,天还没有亮,于是,有重新把被子拉到脖子下,这回,他们很安心的作了个梦。
一切都结束了。
孟宇有点哆嗦,狠狠抽完最后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头狠狠地踩。
他朝天吐了口气,转身就走,下了台阶,栏了一辆出租车。
天是淡淡的蓝色,寒气很重。车开的很快,一路没有红灯,也没看见其它车辆,倒是长廊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回到家,孟宇马上把这一身装扮脱去,赤条条的走进浴室,站在莲蓬下冲了个澡,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换上新内裤,捡起地上的衣服,裤子,袜子,皮鞋,内裤,全部用一个黑色胶袋装起来,打上死结。
他披上长长的睡袍,坐到电脑前,打开,在一个不公开身份的博客上写了一篇日记。没说什么,但是话中有话。一般的蠢货是看不出什么来,而有点小聪明的最多就瞎猜点什么,但绝不会暴露他昨晚作的事情。
天亮了,他睡了一会。
突然醒来,可是却忘记刚刚梦见的内容。
他下了床,然后套上一件背心。吃了点东西,又坐回电脑前,打开Microsoft Word,接着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
而我们的故事也结束了。
正如孟宇跟丁家晋说的,一切都结束了。
但是,我知道你们都不想结束,其实我也不想,我比你们更愿意看见故事里的每一个能够活下来的脚色继续着他们的命运。
特别是我们的主角,丁家晋。
还记得我们的故事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丁家晋有多酷?
他依然只穿CK内裤,我是指正牌货;他依然不留长头发;他依然喜欢听英文的流行曲,而他的英文依然没有进步;他依然没有宗教信仰,不过,他书房的墙上最近挂上一块匾,上面有"礼仪廉耻"四个字;他依然只用碧欧泉的保养品;他依然爱喝茶;他依然洗澡要加消毒药水;他依然会去打肉毒杆菌;可惜,他又长了一岁。
但是,他不再每个星期都在酒吧待上两个晚上;他不再服用软性毒品,虽然,随手可及;他不再滥交。
他现在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不过这个秘密只有四个人知道;他现在每星期有四天去健身房;他现在每周末会去会所喝一杯,并且有时带上陈德希或周朝晖;他现在正在写一部长篇励志小说,扉页写道,此书送给我两个最爱的孩子;他现在有一个固定的同性恋男朋友,年纪三十多,两人是在健身房认识的,对方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长相还不错,在一间五星级酒店做行政管理,为人低调,特别是同志圈,认识他的人极少极少,偶尔和他做爱的时候,丁家晋还是会想起周书恒。
还想知道丁家晋有多酷吗,不好意思,没有下文了,你们自己去猜吧~~~
全文完
This entry was posted on 2010/10/13 at 上午12:53:00. You can follow any responses to this entry through the RSS 2.0. You can leave a respon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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