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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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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教授家的男保姆》作者:兰生一梦(5.23VIP完结/水仙攻X伪人妻)
1
1、第一章 人才市场 ...
过年后的C市第一场招聘会在人才市场搞得热火朝天的。热热闹闹的场地里充斥着刚刚从老家过完年回来的农民工和刚出校门没多久的二三流大学毕业生。对于这些人群来说,招人公司一个个耀武扬威得就跟钦差大臣一样,对着雪花似得简历投递——哦,大多数农民工甚至连简历都没有,只差鼻孔没有朝天了。
所以当龚教授牵着他们家龚靖出来的时候,就格外得引人注目了:明显休闲味道的西服与这场面格格不入,再说一三十左右的男人带着个八九岁小孩逛人才市场,怎么说也觉得别扭。
感觉到四下里毫不遮掩的大量眼光,龚教授毫不掩饰地皱了皱他细长的眉头,要不是他儿子龚靖执意要在这里找什么劳什子保姆,打死他都不会进这个闹哄哄臭烘烘的该死的人才市场。这哪儿是什么人才市场啊,给他的感觉和贩卖牲口似的。
顶着一副精致的金丝眼镜,龚教授在心里把这里已经和小说里的18世纪的奴隶市场划上了等号,心下是略带几分恶意地盘算着自己需要找个什么样的。
龚教授本名龚程远,今年三十有二,C市建筑学院最年轻的教授,几年前离婚后凭借外貌财力加实力长期横扫各种黄金单身汉榜单。现下手里牵的是龚家独子龚靖,父子两相依为命。
本来家里还有个阿姨做着的,结果半年前说是家里孩子出息了,要接她回老家休息去。龚教授当然是包了个厚厚的大红包送走了人,再然后,家里没了女人,父子两的生活陷入了空前大危机。
龚教授在家政公司找了好几个保姆了,但是最长的都没干满一月,年末那一个更是直接扔下乱摊子就走人了,龚教授可算是过了他这三十二年来最糟心的一个春节了。于是春节一过完就带着儿子又上家政公司问,结果可好,他家算是上了客户黑名单了,硬是没有一个愿意干的。
不得不说,这可深深打击到了龚教授一颗七窍玲珑心了,想他一辈子没被人这么嫌弃过。气冲冲地拉了龚靖回家,路过人才市场,龚靖非要提议说上里面看看,自己找保姆试试。龚教授谁的帐都不买,唯独这个独生儿子的话还是听得进去两句的,拗不过他,也就真的进来自己个儿找保姆了。
现在龚教授心里那个后悔啊,他和龚靖大大小小找了一圈了,人场市场里年轻女人少得可怜,更别提要找个合适的了,不是长得歪瓜裂枣的影响人心情,就是灰头土脸的倒人胃口。
龚教授就算没有其他想法,但是至少也要看得过去吧。再转了一圈,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了,而且随着时间的过去,场子里人越来越多,气味也开始重起来了,熏得龚教授晕头转向的。龚教授实在受不了了,掏出张手帕捂了捂鼻子,拉着龚靖就往外走。
眼看就要逃出生天了,偏偏龚靖在靠近出口那里站定不走了,龚教授扯了两下没扯动,回过头来看到小孩子正盯着一年轻人看呢。
那人大约也是看到了龚靖死盯着他,表情有点莫名其妙,然后稍微有点害臊,再看到龚教授也回头看他了,白皙的脸上就更是泛了点红,倒是让龚教授看着有点稀奇了。这人脸皮可真薄。
龚靖扯了扯龚教授的袖子,指着年轻男人前面摆着的一个劣质木头牌子说道:"爸,这人是保姆呢。"
龚教授这才注意到那牌子上面用黑色毛笔写的几个大字:应征保X,最后一个字弄得有点脏了,黑糊糊地看不出是什么。龚教授心下觉得多半是龚靖自己想偏了,不过看那年轻人不在然的样子有点好笑,一时也没有纠正龚靖的错误。
周围挺吵的,龚靖声音说得有点大,再加上那年轻人也在注意着这边,所以龚靖给他爸说的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于是急忙红着脸解释道:"我是应征保安的,不做保姆的。"说完还拿手使劲擦了擦最后一个黑糊糊的子,妄图擦出原型给两人看看。实在擦不干净了,年轻人绞着手朝父子两笑笑。
"那你有没有同乡做保姆的啊啊?"龚教授看这人实在太年轻,知道他应该是和熟人一起才来这儿的,而且长得倒还端正,穿着也还干净,料想和他一起的应该也不错,如果有做保姆的就更好了,所以不惜纡尊降贵放下了手帕开口问道。
"没有。"年轻人回答道,"也是做保安的,刚刚签了公司走了。"
"那为什么没带上你啊"龚教授顺口问了一句,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立马这年轻人又脸红了,估计是戳着痛脚了,双颊飞红地瞪了龚教授一眼:"管得着吗?"
一旁的龚靖没嘴葫芦了半天,这会儿冒出来了一句:"因为他一看就是当保姆的料!"这小子生得老成,说话一股子斩钉截铁。
年轻人闻言气得吐血,愣是哪个男人被说成像保姆也觉得接受不能啊。
龚教授听自己儿子这么说话,斜着眼睛给了龚靖一个奖励的眼神,说得好啊,儿子哦。然后才貌似一本正经地对着龚靖说道:"可是这个是男的啊?虽然看着是有点像保姆没错,不过别人想到保安呐,不能勉强是不是?"说罢就要拉儿子离开,哪知龚靖倒是一点儿不挪步了,反对他说道:"我看他就挺合适的",脸倒是一直望着脸色已经有点窘迫了的年轻人。
"可他是个男人。"龚教授看龚靖是真打算找个男保姆了于是有点为难了。
"男人就不可以当保姆了啊?"龚靖回过头来反问道。
"……,那倒不至于。"龚教授想想其实是男是女倒还真没差,于是捏着手帕牵着龚靖朝那年轻男人走了过去,"你叫什么名字?"
"苏一柯。"年轻人下意识地很快回答,然后反应过来才讪讪地说道:"我真不做保姆。"刚才那父子两的话他都听到了,就算他们想找个男保姆,可是他还不想当呢。说出去怪不好意思的,哪儿来的男人当保姆啊?再说,他看那个拿着手帕的大男人越来越不爽了,还敢说自己像保姆,明明他看着才像娘娘腔!苏一柯心下忿恨。
"有什么病没有?会做饭吗?会打扫房间吗?"龚教授可不跟他废话,直接奔重点问了。
"你才有病呢!"苏一柯看这人这么蛮横,自己都说了不做了还问东问西的,不由得就顶了一句回去,脸上的红晕也加深了,只不过刚才是主要是羞的,现在是气的。
火气还真大啊,龚教授在心里暗暗咂舌,面上带了点不耐烦的情绪说道:"有你这么找工作的吗?问问都不行啊?我们小区还缺个保安的。"
他这么一说,苏一柯倒是气弱了不少,本来他现在处境就很神奇,身上钱也不多了,今天一起来的人都跟着别人走了,自己再找不到工作可真得回去睡桥洞了。苏一柯掏了健康证和身份证给龚教授看,那些证件还是前些日子别人带他去办的,不然他还真不知道当个保安都得要这玩意儿,然后才慢腾腾地说道:"会做饭,家里一大家子饭都是我负责的。收拾屋子也还成吧,能住人。"
龚大教授想想自家已经不能住人的屋子,立马决定把这个人拍板下来,接过他的身份证,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比照比照,然后一揣兜里:"那你现在就跟我走吧。"说完也不看他,径直拉了龚靖就走。
苏一柯一瞬间想到的是自己绝对是遇上强盗了,哪见过这么强买强卖的啊?顾不得他那块木头牌子,甩手就跟着撵了出去,边追边喊道:"那个谁,你把身份证还我啊,还我啊。"
人本来就多,再说龚教授长腿迈得又快,苏一柯一时还真追不上了,急得声音都变了,只知道"诶诶诶"直叫唤。龚大教授听得眼镜底下的一双眼睛都笑眯了缝。龚靖头一次看到他爸这副模样,着实吓得不清。两人一出人才市场就拐进了旁边一条小巷子,一大一小做贼般地扒着墙角往外看。
苏一柯追出来的时候,两人儿影子都不见一个了,急得他想哭了。这下可好,工作没找到,身份证都丢了,苏一柯咬着嘴唇几乎把皮给咬破。
龚教授躲那巷子里,重新掏出身份证来仔细打量。身份证上的照片挺漂亮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很少能看到身份证上照片不像劳改犯的,确实长得不错,龚教授心下评价道,然后看够了那小子在外面着急上火才慢悠悠地牵着龚靖走过去,笑眯眯地问他道:"要不要先到你家拿东西啊?"
作者有话要说:手痒挖新坑
求包养求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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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初涉狼窝 ...
第二章
苏一柯就算恨得咬牙切齿也没用了,总不可能真动手抢吧。这算是什么事啊?苏一柯一点没搞懂。这人也实在是太可恶了。
之前看电视上说黑心老板拿身份证扣发农民工工资的,谁知道怎么现在他是直接被扣了身份证赶鸭子上架啊?
当然,看着老男人模样打扮倒是个正经人,可谁知道这么衣冠禽兽呢?太过分了!苏一柯直想骂娘,可是偏偏自己脸皮薄得很,反反复复念叨的就是"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语气倒是挺凶的,不过配着一张又羞又怒的红脸,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龚教授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看着苏一柯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憋气模样,他心里倒是舒爽得很,就跟撩拨一只急红了眼的兔子一样好玩。龚靖倒是心里美滋滋的,找个他看的顺眼的那也不容易啊,一回到家就钻进自己卧室不出来了。
没错,现在的苏一柯,已经是掉在贼窝里了。他拿抢了他身份证的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先去了趟旅馆提了自己一袋子衣物留了一张字条,然后三个人凑合着在饭店里对付了顿午饭,就跟着男人回家了。路上,男人已经给他做了自我介绍,同时单方面给他讲好了工资待遇了,一个月两千,包吃包住,苏一柯只能无言以对。
龚教授好整以暇地做在沙发上,直接无视沙发上堆满的脏衣服,一桌子的果皮纸屑也视之若无,十指交叉放在身前摆出一副严谨的态度来,对着稍显拘谨的苏一柯笑笑说道:"不要怕,随便坐。"像是一位骄傲的富裕的城堡主,虽说是座垃圾城堡。
苏一柯心里腹诽到这里哪儿还坐得下人啊,但是看那古怪男人处之泰然的态度又不好说你这里太脏了,只得俯□把衣服往旁边推,以期空出坐的位置来。结果衣服还没推过去,一只小孩子的白色球袜直接给掉了出来。
苏一柯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男人转过眼去轻声咳了一咳,继续施展看不见大法。苏一柯又是叹气又是咬牙,最后是认了命地弯腰把袜子给捡起来放旁边了。
还是挺懂事的嘛,龚教授顺眼打量了一下苏一柯弯下腰流畅的腰线,心里给打了个八分,然后开口问道:"你一个人从家里偷跑出来打工的吧?"
C市的郊县不乏在家里待不住的年轻人,去旅馆拿衣服的时候龚教授就怀疑了。一破塑料袋就装好了三两件衣服,再看苏一柯那脸嫩得说未成年都有人相信,要不是看过他身份证知道他今年也二十了,龚教授真担心自己领回的是个离家出走的高中生。
苏一柯不自然地"嗯"了一声,眼睛乱觑就是不往龚教授的方向瞟。
龚教授本来还想问一句他家里人知不知道,后来转念一想又没开口了,管他的,反正又不是自己拐带的,末了看苏一柯那衣服还是好几年前的款式,看着很是碍眼,干脆拍板定下说明天去给他置办衣物,笼络下来人也好给自己做牛做马啊。
苏一柯听到说要给自己买衣服,脸上不由得也红了红。身上这件衣服有多老土,他是听庄飞说过的,现在听龚教授这么讲,不自主地缩了缩手脚,然后低着头却又不服气一样地时不时地抬高眼往龚教授脸上瞄两眼。
不细看还没发现,这个男人长得可真好啊,苏一柯在心里暗自咋舌。高挺的鼻梁,浅色的薄唇,眼睛和眉毛都是细长高挑的,额发有点长,虚虚地耷拉下来盖住了些许眼帘,无形中强调了纤长微翘的睫毛,再配上蜜色的肤色,男人的脸蛋确实可以说得上是极为漂亮的。幸好大多数时候都戴着一副细丝眼镜,平添了几分稳重的气质。
不仅如此,男人穿着的衣物也显得很搭配,浅灰色的休闲西服一回家就脱下了,里面是粉色的衬衫外面套了一件圆领的版色灰黑色毛衣,□是一条略微修身的驼色西裤,端坐在沙发上更显挺拔和修长。
细看下来,苏一柯在心里有点自惭形秽了,和他相比,自己就跟没发育完全的绿豆芽似的,丝毫不具可比性。
龚教授看出来了苏一柯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黯然情绪,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还好这小子有眼力劲儿,突然心情很好,大发慈悲地放了刚刚走马上任的小保姆一马,让他先回房间休息休息。
苏一柯打量了下周围凌乱的摆设,有点疑惑地抬眼望了望龚教授,不先收拾吗。龚教授摆摆手,起身领他上了二楼的客房。
龚教授家的房子挺不错的,C市市中心寸金寸土的地方也买得起带小花园的小洋房,呃,那花园目前惨不忍睹,同理二楼客房。大概龚教授和他儿子的主要活动范围都是在一楼吧,以至于二楼长期无人荒废之中。如果说楼下是凌乱,那么二楼的情况根本就是凄惨二字才足以形容。苏一柯现在十分怀疑龚教授让自己上楼休息的好心了。
龚教授适时展眉冲他笑笑,轻巧地走过走廊里随处摆放的杂物,尖着手指头巧妙地以最小程度接触到扑灰的把手最快的速度把门打开,用力过大,一阵尘土飞扬,激得龚教授立马往后一跳。
等到尘埃落定之后,龚教授才恢复神色转身对着苏一柯说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
苏一柯慢步上前,环视一圈,里面大倒是很大,比前几天他们六七个老乡一间的旅馆大多了,甚至看那最里面的毛玻璃,估计是带了卫生间的。
只是谁能告诉他,满地乱爬的灰黑色爬虫类动物是些什么啊,还有,大床上面的白罩单那一窝活蹦乱跳的粉红色吱吱叫的哺乳类动物是些什么啊???!
风从没有关严实的的窗户吹进来,窗帘刺啦刺啦地响个不停,脏兮兮地流苏奋力地随风飞舞着。
苏一柯啪地一声关上门,吸气呼气再吸气,终于强压下了就要冲出喉咙的一声尖叫,胸膛还是起伏着平息情绪,转过头来对着这会儿终于有了点忐忑表情的龚教授说道:"龚老师,"龚教授自我介绍的时候只是非常含蓄地说了自己是老师而已,"我觉得我还是回旅馆的比较好,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罢就要提着自己那个破袋子离开,被龚教授一把拉住,"你不要身份证了啊?"
苏一柯挣扎没挣开,"不要了不要了,大不了重办。"反正也是假的。说完就要伸脚去踹。
龚教授连忙放开他侧身闪开,苏一柯趁机跑下了楼,径直朝门口跑去。不过真跑到了门前,苏一柯却傻眼了,刚才进屋的时候没注意,这门怎么没把手啊?这可怎么打开啊?
苏一柯捣鼓了半天都不得窍门,不死心地几乎要使蛮力去撞门了。他现在是有点慌了,自己这么不明所以地跟着这么自称老师的家伙回了家,现在这副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拐骗吧。
龚教授慢悠悠下了楼,抱着双肩站客厅里看够了苏一柯的无用功,才终于开口说道:"别浪费力气了。"他家这门是为了把龚靖给关家里特意装的,对付里面比外面还强一些。
苏一柯看着他那副那好戏的模样恨不得咬死他,撞累了也懒得跟他废话,转身一屁股坐沙发上,管他下面垫的是外套还是裤子,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了,就算是睡沙发他都不去那件客房睡。
龚教授看他真生气了,也就不搭理他了,自己进屋忙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包养求评论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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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赶鸭子上架 ...
一直到快到五点半了,龚教授才从图纸堆里忙出个头,摘下眼镜揉揉眉间,一看时间习惯性地就要打电话叫外卖才想起今天大约是有人做饭的,不由自主地有了点期待。结果等他三步两步走出房间看到客厅里的一幕顿时血压就开始上升了。他记得他请的(拐的?)是个小保姆吧,怎么现在看上去是只大蝗虫啊?
那小子抱着大桶的爆米花边吃边看电视笑得前俯后仰的,脚边是薯片袋子、牛肉干袋子、鱿鱼丝包装、冰淇淋盒子……几乎把他下半身都给埋在包装袋里了!(当然,垫下面的衣服破烂什么的也功不可没。……)甚至还有两包泡椒凤爪的空袋子,龚教授定睛一看,里面连泡椒都一个不剩。
龚教授不得不万分佩服这小保姆的战斗力,看着干豇豆一般的竟然这么能吃。
房门咔哒一声,已经消失了一下午的龚靖终于也舍得出来了,一出门就看见如此震撼的画面。龚靖明显发了会儿呆,突然跟反应过来似的,闪电似地冲向冰箱,拉开一看后立刻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地喊声:"啊啊啊,苏一柯!你竟然把所有零食都吃完了!!!"
龚教授发誓他从来不知道自家儿子有这么一副好嗓子,然后就看龚靖几乎是红着眼睛跳到苏一柯面前一把抢过爆米花捧在胸前,神情活似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狮子。
龚靖这么大反应当然也吓坏了苏一柯,呆头呆脑地看了看脚下的空袋子,苏一柯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真吃了这么多。他不过是从来没吃过这些玩意儿越吃越觉得好吃,一个不小心就吃到这程度了。
等他回过神来他就很不爽龚靖这么小的一个臭屁小孩对着自己直呼其名大呼小叫了,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他也犯不上得罪人家,抢了就抢了吧,反正他现在是觉得撑得慌了,不吃也罢。
龚教授看两人大眼瞪小眼也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走过去先是缴了龚靖手里的爆米花,马上就要开饭了吃个什么零食啊,然后一屁股坐苏一柯旁边,大大咧咧地推了他一把说道:"做饭啊,怎么还坐着?"
"我吃饱了。"苏一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末了还摸了摸自己撑起来圆滚滚的肚子。
龚教授差点没吐血,这人到底有没有当保姆的自觉啊,看了看同样不可思议的龚靖,龚教授才又耐着性子说道:"但是我和小靖还没吃啊,不能光顾你自己吧。做保姆也要有职业素养啊。"
苏一柯先是恶心了一把"小靖"这样恶心的称呼,然后皱了皱眉说道:"我本来就不想做保姆。你把门打开自己再去找个有职业素养的吧。"
好不容易逮到个人了,龚教授可不打算轻易撒手,考虑到苏一柯是因为看了房间才强烈反弹的,立马说道:"其实那个房间可以过两天找人再收拾的,又没要求你今晚就睡。"看苏一柯还是不为所动,又加了句"再者,工资可以再涨一千。"这下,看见苏一柯的眼神活泛了。
苏一柯这段日子可是吃透了没钱的苦楚了,自从该死地穿越到了这个年代,他就每一天不为钱伤脑筋过。以他现在的状况,没学历没技术,身份证都是假的,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三千一月的工作啊,左右想了想,终觉还是决定先接下这个工作,好歹存几个钱了再考虑跳槽。
龚教授又问了句:"干不干?"
苏一柯仰头冲他答道:"干!先给了钱再干!"
二话不说,龚教授立马掏出皮夹子,扒拉扒拉数出十张一百的拍桌上:"先给一千,余下的月底结。"
嘿嘿,苏一柯现在的小眼睛里可都完全是人民币了,一个前倾几乎是趴在茶几上了,双手颤颤巍巍地捧着薄薄一叠人民币,心花怒放得只差亲上一口了。
龚教授心里各种鄙夷,看样子挺干净一孩子怎么就这么钻钱眼里了呢?当然,龚教授这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叫他寒冬腊月睡桥洞睡个十天半个月的看他会不会钻钱眼里。
苏一柯仔细清点了一下数目,小心翼翼地放自己衣服里贴身放着,然后才满意地问道:"那我今晚睡哪儿?"
"……沙发吧"龚教授试探着说道,"空调打高一点还是没问题的。"
"……嗯,好吧。"苏一柯想想房间里的糟糕模样,总算是不再挑剔许多,说完就起身奔厨房做饭了。嘿嘿,拿人手软。
不过一进厨房四下一看,苏一柯就觉得头大了不少。这厨房里除了积灰而外,在这个家里倒是罕见的井然有序,基本看不出有使用过的痕迹,就连油盐酱醋都是新崭崭的完全没开封的。
苏一柯叹了口气,该拆封的拆分,该清洗的清洗。好不容易捯饬好了吧打开冰箱一看,苏一柯傻眼了,之前只拿零食没注意,这会儿才发现里面半点没有食材!
翻箱倒柜才摸出来两个鸡蛋几根葱蒜,在流理台下又找到了包写满鸟语的疑似挂面。也不打算征求一下外面嗷嗷待哺的两人的意见,苏一柯就打好了鸡蛋切好了葱蒜,只是望着天然气有点犯了难,他在家只用过液化气,稍微有点不一样。
试探着转了圈按钮,没反应,再加大了力气使了点巧劲儿,啪地一声淡蓝色的火苗燃烧得很是欢腾。
也没有多难啊。苏一柯顿时心情好了许多,下面的时候的口里不自觉地就哼起了歌,端着走到客厅嘴里都还哼哼着。
"心情不错啊。"龚教授看他这副模样笑了一句,听他哼哼的调子有点熟悉,又问了句,"唱的是什么啊?听着蛮熟悉的。"
苏一柯一听赶紧闭嘴不接腔。
龚教授也不追问,伸长脖子要看看苏一柯端出来的是什么。同样伸长脖子的还有坐一旁假装满不在乎的龚靖小朋友,他这一阵子吃外卖已经快要迟到吐了。
结果两父子等看清楚苏一柯端的是两碗面条出来的时候,失望之情简直溢于言表,龚靖更是弓下了背嘀咕了一句:"怎么是面条啊?"
苏一柯就当没听见,热情地递给父子两碗筷。
别说龚靖,就连龚教授接过碗筷都不清不愿的,两父子遗传地讨厌吃面食。苏一柯见状说到:"这可不能怪我,厨房里根本就没什么菜了,我这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龚教授没说话,龚靖倒是飞了他一个白眼。
待到两人懒洋洋地卷了面条吃了一口,苏一柯立马兴致勃勃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好歹他现在也算得上是靠厨艺吃饭了。
这下轮到龚靖不说话,因为说实话他觉得还是挺好吃的,比外面弄的好吃多了,只是刚才才被苏一柯吃光了他心爱的零食,先下才不要给他说好话。
龚教授倒是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一筷子面,咬了一口鸡蛋,再吩咐苏一柯拿了勺子尝了一口汤,然后开始点评了。
这父子两都是怪人,喝汤要用勺子,吃面条要把面条卷起来裹在筷子上再拉长了吃,龚靖还可以说是小孩子,龚教授这样子做就看得苏一柯万分黑线了。
听龚教授好整以暇地说道:"面条还是可以吧,滑软有嚼头,还带着点荞麦的清香。荷包蛋马马虎虎,煎得稍微久了点,下次记得要溏心的。另外就是这汤水味道太淡了,清汤寡水的,太糊弄人了。还有,我讨厌吃葱。以后一定要记得。"
苏一柯终于理解到了什么叫做内心一万头神兽在奔腾,庄飞每次这么说的时候一脸憋屈的表情真不是盖地啊,要不是紧紧攥住兜里的一叠钞票,苏一柯立马撂挑子走人,这保姆当得太憋屈了。
龚教授说完一番话,看到小保姆脸都涨红了,终于良心发现暂时不再挑剔了,让他也快吃面。等到苏一柯端出一碗面条自己吃开了,龚教授不经意间发现他碗里只有面条葱花没鸡蛋,心下奇怪问他。
苏一柯回答道鸡蛋只剩两个了,龚教授心里觉得这孩子还真老实,然后就听苏一柯说道"反正我刚才吃零食吃撑了也吃不下",龚教授无语地撇了撇嘴,老实过头了。
晚饭后,苏一柯收拾了一下沙发,龚教授给抱了被子枕头,就正式当起了厅长。父子两都没什么看电视的兴趣,各回各屋门关得死紧,苏一柯乐得一个人霸占了电视,调台调得不亦乐乎。
这电视可真是好啊,苏一柯摩挲着SNOY的标志啧啧称赞,屏幕超大超薄,频道一两百个都是稀松平常,完全不是自己之前家里那台笨重的21寸熊猫能够比的,想当年班上有个家里有钱的同学拿了个SONY的walk
man那得意劲儿啊,给摸摸都不肯。
苏一柯用着一种非常忆苦思甜小人得志的语气在自己脑海里畅想,全然忘记自己一两个月前就还身处"之前当年"……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包养~
今天天气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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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从1999到2011 ...
没错,苏一柯是穿越来的。这是苏一柯在"穿越"这一现实行为发生好一阵子后才从同居人庄飞那里得知这一新兴名词的。
当他突然看到周围眨眼之间由学校漆黑无人的天台转成人潮拥挤、灯火通明、热热牢牢的广场中心时,苏一柯只剩放声尖叫,却被淹没在一大堆的"新年快乐"中。
等他挤掉了一只鞋仔仔细细才走到了跟前,看清楚了广场上的零点计时器明确无误地指着现在已经是2011年——跟他的昨天相差了整整十一年,直接由1999年的12月31号12点突然来到2011年的1月1号零点,苏一柯只觉得寒气从掉了鞋的那只脚脚心直往上面冒,心脏都快冻得裂开了。
失魂落魄地在欢庆新年的人群里随波逐流,直到人群消散了,东方泛白了,C市"崭新"的面貌才完全呈现在了苏一柯面前,用他那点被语文老师打击成小学生般的作文水品,那就是"一幢幢高楼大厦入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错落有致的立交桥上到处都是车水马龙",如果不是时不时一个大牌子上书"建设XX新C市",苏一柯绝对不会认为这就是生他养他十七年的C市。
花了兜里仅剩的十块钱买了一双拖鞋和一顿凑合的早饭,给钱的时候,那小姑娘摸了半天怀疑是假钱,然后找回来的绿色的一块钱同样也是被苏一柯仔细摸了半天,两人搞得像是毒品接洽似的。
终于确定手上这轻飘飘的绿色纸张是正版人民币后,苏一柯换上拖鞋咬着煎饼和旁边小姑娘搭话,终于确定现在货真价实就是2011年死心了,然后再想问问自己家的地方现在怎么样了,小姑娘表示没听印象。
吃完了煎饼,苏一柯攥着唯一的一块钱大着胆子叫住了一辆出租车,管他的,大不了到家再让爸妈拿钱给就行了。
上车的时候还出了回丑,打打不开车门,还是司机从里面给打开的,这可真不能怪苏一柯,他还真没怎么坐过出租车,小汽车也坐得少,他爸坐骑是摩托车,他自己上学放学是自行车代步的。
等到苏一柯张口告诉司机地址时,满脸胡渣的司机大叔惊诧地说道哪儿好几年前就搬迁了,现在已经是湖底下了。
苏一柯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在家里是听说过好像他们小区是因为涉及园林城市规划要集体搬迁什么的,但是都没人放在心上因为那还是件很遥远的事情,结果现在一下子就沦落成"几年前"了,太沧海桑田了。
苏一柯接着又问道:"那XX制胶厂呢?"他爸他妈都是这里面员工。"早垮台了。"
司机大叔看苏一柯脸上遮不住的惊恐,一脸同情地说道,"小伙子,你要是投奔亲戚什么的可是多半要落了空啊。"
苏一柯下了车,花点最后的一块钱在书报亭买了一份2010年的C市地图,上面一小块淡蓝色湖泊标志看得苏一柯心里拔凉拔凉的。
苏一柯从来没有感觉到过如此的惊慌失措,就连之前发现自己突然穿越都没有,苏一柯也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绝望,就连昨天晚上站在漆黑的天台打定主意要往下面跳时都都没有。
发现自己从天台跳下来没死却莫名其妙地来到了2011年,虽然害怕但是心里也不是没有点窃喜的,大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安慰与庆幸,死而后生的感觉更是珍惜觉得应该珍惜家人。结果现在可好,他的故乡在湖底了。
一柯不死心地摊开那份地图,问清楚自己所在的具体位置,迎着朝阳一步步地走回他的家。等到朝阳快变成夕阳的时候,苏一柯终于走到了一片蔚蓝之前,深吸一口气大声地冲波光闪闪的湖面连声喊道:"爸—妈—"。
直到总算觉得心头轻松了些时才一抹脸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泪水,转身朝着来路拔足狂奔,其实是惩罚吧,苏一柯吸着鼻子闷闷地想。
睡了几天桥洞,饿了几天肚子,苏一柯终于找到了一个在小饭馆里临时帮工的工作,解决了食宿还领了点微薄的工资。可是这工作毕竟做不长,春节后饭馆原来的伙计回来也就不再需要他了。
他的同居人之一——小饭馆给找的一间破房子,里面挤满了像苏一柯这种打临工的——庄飞看苏一柯傻头傻脑的跟只苍蝇似的乱撞才好心叫他提前谋划一下将来,甚至帮忙找了黑市给小孩弄了假身份证和健康证。
带他去人才市场也是庄飞的主意,当保安好,不要求学历、工作不累还稳当,只是可惜苏一柯看上去面相实在太嫩,细胳膊细腿的,没保全公司看得上的。
庄飞被人相中签合同的时候还央求对方连带着把苏一柯也给签了,不过对方实在不同意也只能作罢。庄飞离开的时候还再三嘱咐苏一柯一定要小心谨慎,结果谁知转身苏一柯就给自己卖掉了。
苏一柯这会儿没心没肺地调了半天台,不过频道太多了看得他眼花缭乱。再说很多时下走红的电视剧他看得根本云里雾里的,棒子国那些的偶吧也不符合他的审美,找了一会儿没有自己喜欢的香港黑帮警匪片,苏一柯把遥控器一扔,伏趴在沙发上双手撑着脑袋想事情。
他曾经支支吾吾问过庄飞要怎么找失散的亲人,庄飞瞪大眼睛问他该不会是被拐卖少年吧,苏一柯气结,庄飞后来倒是说可以通过警察局,不过苏一柯你这样的连身份证都没有会很麻烦。苏一柯一想,这年头恐怕只有脑残loli相信穿越吧,相信人民警察的智商也只好作罢了。
苏一柯后来总算还记起他的一个舅舅是在一家事业单位做会计的,算是他们家里比较有出息的,结果好不容易找过去却发现该单位和其他兄弟单位合并了,想找十年前的老职工,比登天还难。
最后庄飞倒是支给了苏一柯一招——实在不行就在报纸上登广告好了,只不过两人都是穷光蛋,身无分文想要去登广告谈何容易。
不过现在可算是有了钱了,苏一柯想到之前龚教授给他的那一千块钱,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从小到大,他还没真拿上过这么多钱来着。
想到高兴处,苏一柯干脆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一叠钞票出来,财迷地数了又数,虽然他认识这家伙时间不长,可是喜爱之意那绝对是溢于言表的。数着数着,苏一柯一个没忍住,捞起亲爱的毛爷爷就是吧唧一口亲上去。
龚教授端着茶杯外面来倒水从里屋一出来就看见沙发上那小保姆正自己个儿乐得亲吻钞票,心里之前对苏一柯的好感度一下降到低点。
这么小的年纪就如此财迷,浪费了一副干干净净的好相貌。龚教授哀叹了一阵风气日下,人心不古,毫不反思自己就是用人民币把人给留下的,抱着一种道德上的优越感一边走进客厅一边说道:"你也不嫌脏啊,钱上面细菌最多了。"
苏一柯听到他说话才发现这人出来了,赶紧把钱收紧了,财不露白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警惕地回望了一眼龚教授问道:"你出来干嘛?"
龚教授扬扬手里的水杯,"倒水啊。"末了突然想到自己晚上吃得苏一柯做的面条,这会儿又看到这人竟然能够亲上钱这么肮脏,不由得担心起自己吃过的面条来,"我说,你现在既然已经领了我家的薪水了,那总得听我家的规矩吧。"
苏一柯狐疑地点点头,于是龚教授满意了,返身从工作室里拿出一叠纸。苏一柯接过来一看,"保姆雇佣协议"几个工工整整的大号字体唬得苏一柯一愣一愣的。
之前饭馆里的帮工只是口头协议而已,他还没见过则这样正式的用工协议过,粗粗翻阅,洋洋洒洒竟有十页之多,苏一柯眨巴眨巴眼睛望着龚教授,明确传达出"这么多?!"的惊叹。
龚教授觉得这眼神可怜兮兮的跟小动物一样,不过倒是完全没有同情心大发,冲着小保姆说道:"之前的保姆都是这样的。"当然,之前的保姆十之八九看见如此繁复的协议要求之后直接走人的事情就不用告诉这只小东西了。
"真的吗?"这次苏一柯问出了声。
"真的真的。"龚教授继续毁人不倦。
"那好吧。"出乎龚教授意料的,苏一柯倒是立马改口答应了,很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不再仔细看看?"龚教授良心还是有的。
"不用了。"反正这协议上就只有名字是真的,身份证都是假的,他苏一柯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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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恶魔的协议(改错字) ...
睡了一个多月的硬板床,就连沙发都可以让苏一柯觉得媲美天堂啊。再说签了工作有了钱心里踏实了许多,苏一柯只觉得这是自从自己一下成长12岁之后最幸福的晚上。
正当他做梦梦见他妈端着一盘红烧鸡笑吟吟地叫自己赶快吃的时候,万恶的就有人一大早来扰人清梦了。苏一柯睡眼惺忪地听着来人给他念什么协议第十一条规定,说身为保姆,必须得早上五点半起床准备一天的工作。
苏一柯听到五点半终于完全醒了,看看窗外还完全黑透了的天色,眼神颇为怨恨地瞪了眼前的人一眼——这人谁啊?,然后转个身子抱着他的枕头继续睡觉吃他的红烧鸡去。
龚教授生气了,没见过这样的保姆的,如此对雇主不屑一顾,伸出双手可着劲儿摇晃苏一柯肩膀,大有苏一柯不起来的话就把他全身骨头架摇散的趋势。偏偏苏一柯对红烧鸡的怨念十分执着,硬是死活不睁眼。龚教授喊起来了:"苏一柯!你可别忘了昨晚上你是和我签了协议的!"
苏一柯费了点时间才想起昨晚那该死的协议,以及面前人的身份——昨天拐走自己的怪人龚教授,哦,不,这会儿看上去,应该说是龚扒皮。继续装死,反正那协议就是一纸废纸。
龚教授的又吼又叫没有把苏一柯给折腾起来,他自己儿子龚靖倒是揉着眼睛从他房间里出来了,看到眼前沙发上上演的一出"激情戏"——呃,主要原因是苏一柯当做睡衣穿的衬衫质量太差,摇啊摇扯啊扯的,崩掉了扣子露出了肩膀,次要原因是龚教授单脚跪上沙发,180的个头俯身完全可以盖住苏一柯的小身板,双手还"揉捏"着苏一柯雪白圆润的肩头。
龚靖瞬间瞪大眼睛大叫一声,声音响彻云霄,吓得正在"施暴"的龚教授一个没掌握好,啪的一下直挺挺地倒在了苏一柯的身上。
呃,这下真是完全盖住了。不仅如此,龚教授那凉薄的嘴唇更是准确无误地盖上了苏一柯的嘴巴。苏一柯也被那石破天惊的一叫给逼得睁开了眼,同时嘴里正张开了准备抱怨,然后就看见了一张放大了的俊脸以一种不可抗拒的气势大力地压下,都没容他合上嘴,比自己体温稍低的浅色薄唇就重重地吻了上来。
不对!是吻了进来!苏一柯嘴巴是张着的啊,难怪会觉得温度稍低啊!!啊啊啊!苏一柯这个纯情小处男的脑袋瓜彻底浆糊了,被个基本上不认识的男人给吻了啊啊 !!
苏一柯是想嚎嚎不出来,且不说太过突然声音压在喉咙里发不出声,就是嘴里这东西也着实堵死了他的嚎叫,目睹这一切的龚靖非常善解人意,"啊啊啊"地连声大叫,冲上来就要把两人拉分开。
龚教授也是突然这么一愣,回过神来还没等龚靖冲过来自己就跟弹簧似地一跳而起,左右手齐齐上阵大力地擦拭刚刚和别人的口水亲密接触了的嘴巴。
小龚靖调过来就是冲着苏一柯噼里啪啦一阵骂:"你这个狐狸精,死坏人,勾引人家老爸,不得好死,满肚子的坏水,一脸的狐媚子……"
逻辑语序上是有不少问题,但是情绪表达得很好,一大段话下来也是难为这么小的孩子了。龚教授仰天长叹,妈,你都教给这孩子了些什么啊?一次两次都是这么车轱辘的话。
没错,一次两次。
魔鬼保姆协议挡住了十之八九,却总有那么一两个看着小洋楼里没女主人的年轻保姆蠢蠢欲动的,不仅尽量完成了苛刻的工作要求,还本着尽职尽责的态度进一步关心起男主人的生理健康和床上需求。
龚教授倒是无所谓,只要能达到他的保姆要求,其他的花花心思他可以装作看不见,相信多碰几次壁也会学乖的。这年头,称心如意的女人好找,称心如意的保姆难求啊。
不过他这么认为,他儿子龚靖可不怎么认为,尤其是有天晚上撞见了衣衫不整的保姆站在自己父亲的门外后,第二天要死要活地让龚教授把犯事保姆扫地出门。
再后来小龚靖和他奶奶通过了一次耗时一小时有三十分钟的电话,以后每个好不容故意被龚教授审批合格的年轻女保姆都会被龚靖二十四小时无间断盯梢,随时逮着错处撵人。
可想而知,年纪大的,有工作经验的一般都不会选择到龚家来接受魔鬼协议的剥削,年纪小的,心思活泛的一般又逃不过龚靖的火眼金睛。
龚家的保姆,真是找到了才叫见鬼!
苏一柯可没想到龚教授家里还闹过这么一出,不过听着眼前的死小孩越说越带劲,大有滔滔不绝之势终于脑筋转过来暂时脱离了自己关于初吻的一大串哀悼,一下从沙发上挑起,抓住龚靖的领子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闭嘴!小公鸡!"
龚靖睁着一双黑黑圆圆的大眼睛,紧盯着苏一柯一阵猛眨,不一会儿大眼睛里就起了一层如魔似幻的水雾,可怜兮兮的小动物似得,看得苏一柯心里一阵内疚。
旁边忙着擦嘴的龚教授一时都停下了动作,眼带慈悲地望了苏一柯一眼,满是苏一柯不解的同情。
果然,下一秒钟,龚靖就跟只被踩断了尾巴的猫一样开始倒在苏一柯面前抱着苏一柯的腿滚过来滚过去嘴里直嚷嚷"我不是小公鸡我不是小公鸡!!!"如此往复不休就跟陀螺一样转个不休。苏一柯这时才注意到这小家伙虽然是一头短发,后面却蓄了一撮长毛,稀稀疏疏的几根,在C市一般是老人家给小孩留着希望好养活的,确实很像秃尾巴。
苏一柯被他这种表现吓到了,偏偏腿又被抱得极紧抽不出来,只能哆哆嗦嗦生怕小公鸡突然低下头要啄人。
龚教授看着自己儿子一副要躺地上哭天叫地地撒泼的架势不由得扶了扶额。龚靖哪里都好,就是"公鸡"这一称谓可以说得上是他的死穴,一提必发飙,从小到大都是他的逆鳞啊。大家都得体谅一个小男孩从小饱受名字谐音和封建残余思想毒害的玻璃心啊。
看他实在是闹得不像样子了,龚教授才走过去拉起龚靖说道:"男孩子上哪儿学得这么些泼妇习惯?快点给我站好!"
龚靖那点水雾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通红着眼睛一点眼泪的意思都没有,指着苏一柯大声控诉:"我要他给我道歉。"
为了这位小祖宗不再闹下去,龚教授眼巴巴地看向苏一柯。
苏一柯好不容易抽回了腿,里面警惕地抱腿蹲沙发上,一边时刻注意着龚靖的动态一边不甘示弱地说道:"要道歉也是你先给我道歉才对!你先骂人的!"
龚教授想想也对哈,回头底下去看龚靖,要不是这小子捣蛋自己也不会搞出亲上苏一柯这样的乌龙。
龚靖看自己爸爸都偏向了该死的小保姆,这下眼泪倒是很快冒出来了,大声吼道:"爸爸,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竟然和个男狐狸精搞上了一起!!"吼完泪奔回他卧室,那门甩得砰砰响。
龚教授听到这样的童言无忌,不由得哑然无语,不过看着儿子冲自己这么说心里多少是不舒服的,转过身来瞪了苏一柯一眼:"你个大人犯得着和孩子较真儿吗?"
苏一柯朝他很是无辜地眨眼笑笑,我还不是未成年!
苏一柯笑完就要继续倒头大睡,龚教授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恶狠狠地说道:"起来!洗漱之后出去买菜做早饭!"
苏一柯闭着眼睛说:"还早,要吃早饭自己买去。"
龚教授俯□子冲着他耳朵突然大声说道:"苏一柯!你现在的身份是保姆!赶-快-给-我-起-来!!"
最后在龚教授企图搜拿苏一柯藏在身上的毛爷爷的威逼利诱之下,苏一柯才总算打着呵欠起床洗漱了。龚教授一旁监督着他等他收拾好了就打算自己回卧室了,苏一柯见状可急忙把人喊住问他干什么去,龚教授理直气壮地说睡回笼觉,把苏一柯差点没气死。
于是苏一柯开始极力贬低自己,说自己就是个一点不认路买袋盐都能走丢的路痴,义正言辞地要求雇主从旁协助。龚教授想想这小保姆来这儿还不到一天,不识路也情有可原,终于皱着眉头答应了,没见苏一柯跟只偷了腥的猫似的,嘴角弯了弯。
作者有话要说:O(∩_∩)O哈哈~,小公鸡真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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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无赖小保姆 ...
龚教授可没料到自己善心偶发就给自己找了一天大麻烦。
时间实在太早,一般的超市都还没开门。本来打算是让菜鸟保姆自己转悠着先上早市随便买些菜就好,不过等保姆坐上了车了,这家伙就开始提条件了。一会儿说自己不喜欢龚教授客用的牙刷,一会儿说浴室里的进口浴液闻着恶心想吐,非要逛大超市才甘心。
龚教授一看手表,七点二十,上哪儿去找什么超市哦,小区商店随便买买得了。结果可好,小保姆扒拉着座位不肯从车上起来,算是让龚教授见识了一下这人的无赖程度。
其实苏一柯这么做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打击报复龚扒皮让他出出糗,一方面倒是因为他真想逛逛大型超市。
之前他家那地方,好听一点说是城郊,其实就是一城乡结合部,再说又是十多年前,真没什么超市。
苏一柯和庄飞一块儿的时候两人实在是没事闲得发慌就喜欢逛逛大超市,买不起看看也不错啊,偶尔有试吃的还可以当个宵夜。呃,前提是要脸皮够厚……
别看苏一柯容易脸红什么的,在超市里和庄飞抢吃的的时候可是一点不会不好意思,那些姐姐阿姨什么的,看他穿得寒碜模样又生得小一般都会装作没看见这家伙"试吃"了一次又一次。
现在的龚教授可没有以往的姐姐阿姨的好心肠,看着眼前的苏一柯一块又一块地吃着试吃的小饼干,龚教授只恨不能高举牌子上书"旁边这人我不认识!"
不过他心里如此这般,周围的人可不会这么想。这超市是他龚大教授饶了大半个C市才找到的一家七点营业的,偌大的超市里此刻就他和苏一柯两个顾客,一起进门的想撇清关系都难。
一大堆没事干的超市员工现在就兴致勃勃地看着这大清早上门吃白食的,苏一柯生得嫩也就罢了,打量衣冠楚楚的龚大教授时眼神就带了点微妙了。
龚教授可是万年修为毁于一旦,老脸一红,扯着还在贪吃的小孩儿不由分说地往蔬果区走。
苏一柯手里还拿着一根戳了小块饼干的牙签,不知道旁边的龚教授怎么突然变得杀气腾腾了,猜想可能是没吃饭低血压吧,讨好地举着牙签送到龚教授嘴边。
龚教授看他一双大眼睛牲畜无害的样子,心里有火也发不出了,低头狠狠咬掉饼干,胡乱嚼碎了吞下,抓着苏一柯白皙腕子的手倒是放松了力气。
苏一柯立马就跟条滑不溜丢的泥鳅似的梭得远远的,兴趣盎然地逛起了青菜萝卜。龚教授推着小车跟在后面,心中各种郁闷埋怨恨。
苏一柯一点没顾忌到身后雇主的心情,这会儿他沉浸在可以大宰一把身后肥羊的兴奋之中,捏捏黄瓜摸摸菜花(好想写菊花……),看着什么顺眼就直接扔后面推车里,后来更是扎进肉摊子里出不来了。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苏一柯还处于长身体的阶段,这一阵子的清汤寡水可真是要了他的命,这会儿当然是看着精瘦肉哗哗流口水,一块一块地别提买得有多欢了。
等到苏一柯准备拿下第四块肉排时,龚教授终于忍受不了地上前制止了,他家又不是难民营闹饥荒,用得着见了肉就这么扑过去吧。
龚教授本人可是个坚持完美饮食者,肉类一般只吃牛肉和鱼肉,对于苏一柯报以极限热忱的猪肉一向是敬谢不敏的。
苏一柯回头看看推车里红压压的一片,笑笑也就放弃了手里的肉排,然后就看龚教授黑着一张脸把之前选好的肉一块块拿出来。这下苏一柯可就不干了,逮住一块龚教授正往外放的苏一柯最爱的五花肉,瞪着眼睛说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用不着吃这么油腻!天天这么吃下去迟早得三高!"
"三高"他是知道的,小饭馆的小老板之前嘴巴里也是时常念叨的"专家说的",一副让几个年轻伙计缺衣少食还是为他们好的模样。
不过苏一柯这个上世纪末来的老实孩子明显还是比较相信专家的,闻言委屈地瘪瘪嘴,小声地抱怨说:"可是别人喜欢吃啊。""别人"在C市的方言里类似台湾腔"人家",不过一般可没有半点装嗲的意思。
龚教授近距离看着苏一柯瘪嘴甚至咬了一下唇,鲜红的小舌头极快地濡湿了上下唇粘合的部分,水光潋滟,还微微地嘟起,上唇菲薄,下唇较为饱满,就像是挤成花朵状的晶莹果冻。
龚教授莫名地想伸手戳一戳试试手感是不是看上去那样好,然后突然记起早上那个乌龙的舌吻就有点不自然了,咽了咽唾沫觉得有些口渴了,眼睛也不敢在望苏一柯脸上随便乱瞟了。
苏一柯本来还想磨蹭一下好保留住心爱的五花肉,现在看到龚教授都不再正眼看他了,只好失望地撒手跟五花肉说拜拜了。
可谁曾想,龚教授举起了的手最后又给放下去了,红红白白地五花肉安安稳稳地待在了一堆碧青的蔬菜中,苏一柯立马又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龚教授斜眼看着心下很是鄙夷,至于吗,一块破肉高兴成这样子,然后把推车往苏一柯的方向一推,撒手说道:"快点推推车!哪有主人推车的道理?"
"嗯!好的!"事实证明,老实孩子极易被收买,这会儿也不记得要报复龚扒皮了,欢快地接过推车开始扫荡起一架架的零食来。
龚教授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没看见,顺便扔了好几包的泡椒凤爪在推车里。虽然一向自诩健康饮食,但是龚教授本人相当嗜辣,饮食上以清淡为主,零食就有点重口味了。
买好东西付钱离开都八点了,两人急着回家安抚饿肚子的小公鸡,偏偏坐上了车了苏一柯一拍脑仁说洗漱用品忘买了,龚教授还想说先回去再说,结果小保姆把袋子往他身上一推,一溜烟地就跑了,剩下龚教授一人吹胡子瞪眼睛的。
停车场内空无一人,哦,不,空无一车,龚教授穷极无聊趴在方向盘上指尖轻敲,突然就被音量显得过于巨大的手机铃声给吓到了,拿出来一看——"前妻",本能地就想按掉拒接,还没等他按掉,那边电话倒是先挂掉了,不出十秒,叮的一声短信提示,发件人"前妻",无奈地点开。"长途太贵,你给我打过来。"
龚教授抽抽嘴角,自己又没疯跑去招惹她,然后就立刻又是一声叮,"不打过来也行,我吃点亏给妈打个电话。"
不用怀疑,短信里的"妈"是指龚教授的母亲,两人离婚七年可是"前妻"还是跟着龚教授叫"妈"。龚教授扶额,终于还是按了拨号键。
作者有话要说:呃,明天有事请假一天
……
没有更文仅附香吻一枚 ╭(╯3╰)╮
(殴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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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小保姆厨房显神威 ...
两人回到家,苏一柯惊讶地发现小公鸡已经出来坐在沙发上鼓着一张小脸看电视了,看到苏一柯回来也只是冷哼了一声不看他。
苏一柯原本还以为小家伙会在卧室里赌气来着,现在看他只是不理自己也就落得轻松,径直提着菜到厨房弄早饭去了。
龚教授把车钥匙扔桌上,一屁股坐沙发上只觉得今天早上真是累死了,扭了扭脖子活动活动筋骨,趁龚靖不注意就一把拉过来抱在怀里伸手去捏鼓囊囊的包子脸。
龚靖躲不过,一张脸被揉捏得不成样子,嘴里含糊地说着:"爸爸讨恋"。
龚教授只觉得手感甚好,一边稍微加重力气,一边问道:"胆子大了啊,爸爸一走就知道找人帮忙啊?"还找的是他前妻,虽说是孩子他妈,但是龚教授心里还是有些在意,就算打给他奶奶也好一些啊。
"妈妈打多来的。"龚靖艰难地开口回答着。
"哦?"这下龚教授倒是有点惊讶了,时间这么早她打电话过来干什么。"哼!"龚靖趁龚教授一时分心终于逃脱了魔爪,捧着腮帮子对着他爸横眉竖眼:"没什么!"
"真的?"龚教授想到刚才黄欣怡隐隐含着幸灾乐祸的口吻,有点后悔当时没有问清楚,然后就听龚靖扭扭咧咧地小声说道:"今天是我九岁生日。"
"啊?!"这个答案龚教授可是完全没想到,表示惊讶的声音说得大了点,于是狠狠地戳伤了龚靖的玻璃心。龚靖眼睛一下就红了。眼看就又要上演一副泪奔到卧室的戏码了,好在龚教授起身一跳就按住了龚靖的小肩膀。
龚教授蹲下去看着龚靖的眼睛说道:"对不起啊,爸爸忘记了。龚靖想要什么礼物啊?"
龚靖抽了抽鼻子,很是满意龚教授把自己当做大人一样的对待,眼睛转了转,恰逢苏一柯端了东西出来,龚靖右手一抬,指着苏一柯说道:"我要把他撵出去!"
苏一柯猛地听到这么一句有点发懵,愣愣地转头看了龚教授一样,眼神有点无辜。龚教授非常头疼,这人是他非要要的,真弄回来了又给嫌弃上了,喜新厌旧都没这么快的。龚教授皱了皱眉,摆出副严厉的样子来:"你妈今天是怎样给你说的?"
于是龚靖才消停了点,他对他妈那是相当要紧的,然后早上通电话他妈对于他给他爸找了个男保姆的行径笑不可仰,甚至还要他和保姆哥哥好好相处,龚靖也只能闷声闷气地答应了。不过他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一喊之仇",冲着苏一柯眼珠一转,咧嘴一笑:"叔叔,我想吃饺子。"
苏一柯久久地震惊在"叔叔""叔叔""叔叔""叔叔"中回神无能,倒是龚教授看着自家儿子这么一幅小恶魔的样子很是自得,他龚大教授的儿子,果然非常鬼精灵。
龚靖点名要求的"饺子"当然不会是普普通通的外面卖的饺子,这家伙鬼着呢,看着苏一柯呆呆愣愣的又是讨好地一笑:"苏叔叔,今天我过生日,九岁。"
苏一柯听着"苏叔叔"捏紧了紧手上的杯子,努力对着小公鸡笑笑说道:"那叔叔祝你生日快乐哦~"全句语调上扬,"叔叔"两字咬音极重。龚教授听他自己儿子这么说还不觉得什么,看苏一柯这么应承下来倒是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正喝了一口的牛奶一下喷出来,赢来两记白眼。
龚靖继续说道:"叔叔,那么我们今天在家做饺子吃吧~既然九岁就做九种口味的吧~好不好?"明明话时对着苏一柯说的,偏偏最后一句是朝着龚教授用撒娇的语气问出来的,还说什么"好不好"啊,骗鬼呢?
果然,苏一柯还没反驳这无理要求,一旁看好戏心怀不轨的龚教授早就和颜悦色地一口承诺下来:"好好好,反正刚才我和你苏叔叔一起逛超市也买了面粉和不少材料,九种而已,应该也没有问题的。"说道"苏叔叔"的时候,龚教授还是没绷住带了点调笑,最后才问道:"哦,对了,小苏,你会做饺子吧?就是不会的话也没关系,现学现卖也是可以的,呵呵。"
苏一柯被这对狼狈为奸的父子怄得几乎吐血,他该庆幸这只秃毛小公鸡是过九岁生日而不是九十岁吗?不然他就真弄出来了九十种饺子看不撑死这对黑心父子!咬咬牙说道:"没问题,当然会做。只是既然是给小靖过生日的,那么龚先生也一起做吧。"不待龚教授反悔又说道,"这样才显得龚先生父子父慈子孝啊。"这下小公鸡也睁眼亮晶晶地盯着自己父亲猛看了,龚教授想不答应也难了。
早饭是烧卖和牛奶,苏一柯从超市里直接买的,热一热就行,再每个人煮了一个鸡蛋。龚家父子想着饺子大餐一点也没有挑剔,很快吃完了事,然后一大一小就跟前跟后地监督着保姆苏一柯把盘子被子给洗刷干净,苏一柯恶意地揣测着自己现在这种情形就是带了两条宠物狗在身后,转过身就能看到晶晶亮亮兴趣盎然的眼睛,就差冲他摇摇尾巴了。这么一想,满手泡沫洗着碗碟也觉得心里高兴不少,一个不没注意就又开始哼歌了。
昨晚上苏一柯哼歌龚教授没听清,这会儿隔得近了倒是一下挺清楚了,《光辉岁月》,不完全普通话版的《光辉岁月》,呃,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唱的普通话比粤语多。
"看不出你还喜欢Beyond的歌啊,九零后也知道他们?"龚教授有点好奇,他中学的时候很是痴迷过Beyond,有一阵甚至想搞乐队连书都不想念。
苏一柯一边用干毛巾擦干碗,一边顶回去:"我可是八零后。"早两年甚至可以说自己是七零后,虽然目前的身份证上更接近九零后。看龚教授耸了耸眉毛,摆出一副"你说是那就是吧"的神态,苏一柯真想拿毛巾扯一扯他的眉毛,不再哼歌,扯开话题说道:"龚先生,您来和面吧。"指使别人做事时,苏一柯完全不介意用上敬语。
龚教授一下可就不干了:"为什么要我和面?"
"因为我要做饺子馅儿,"苏一柯朝他笑笑,"九种饺子馅。"
这下龚教授不好再言语了,却也不答应,只是喃喃地说道:"先等饺子馅做好了再和面吧,反正时间还早。"
到时候恐怕还是我来和吧,苏一柯在心底磨牙,这男人可真小气,摆弄碗筷的时候砰砰作响,龚大教授就当没听见。
早上逛一趟超市买回来的东西可以说是非常齐全,鸡鸭鱼肉,应有尽有,苏一柯稍微琢磨了一下九种馅儿几荤几素之后就开始行动了。既然龚大教授对于和面这事再三推诿,那么剥点葱蒜不算埋汰他吧。这次苏一柯没跟他客气,直接递给他一把韭黄一把葱,示意他理出来,龚教授自知理亏,讪讪地接过,小公鸡也凑热闹,用他那胖乎乎的小鸡爪子使劲抠着大蒜皮,一撮秃尾巴一翘一翘的。见此情景,苏一柯很满意。
苏一柯先从冰箱里拿出半条鱼来,处理干净了放上笼屉微火蒸煮,再抓出虾仁、木耳等干货放水里泡着,然后取出一只三黄鸡用刀削下最嫩的胸脯肉。
龚教授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一边懒心无常地理着葱,一边伸长了脖子看着苏一柯皱眉苦脸地斜着腰小心翼翼地削着肉——龚教授家的菜刀刀面很窄刀刃却很锋利,持平了削胸脯肉一个不小心很容易划伤到用刀的人,小保姆一脸认真的样子看上去特想让人伸手蹂躏两把。
龚教授觉得这小保姆真是百变星君啊,一会儿一个样子,一开始是个清清秀秀的老实孩子,接着发现其实是个满心满眼钻钱眼子里面的贪财鬼,然后又看他赖皮撒泼的无赖样,现在这么一本正经地在厨房里忙碌着,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捡了个大宝贝啊,不由得有点期待以后会不会看到这个小保姆的更多面了。
呵呵,后上逛超市的时候忘记给小保姆买条围裙了,呃,最好还要是条粉红色的,龚教授略带恶意地YY着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苏一柯好不容易削下一小碗鸡肉,剩余地继续放冰箱里,关了火拿出蒸的半生不熟的鱼肉,转过头来就看到龚教授一脸淫,笑莫名兴奋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苏一柯故意恶声恶气地甩了鱼肉给他,叫他剔干净刺。龚教授还想讲价还钱,小保姆却转身咚咚咚剁起了鸡肉,讨了个没趣低头看见龚靖捧起一把剥得坑坑洼洼的蒜瓣得意洋洋地朝自己笑,龚教授弯腰奖励地摸了摸他的小尾巴。
还好早上买的猪肉、牛肉都为了方便打成肉丝肉馅的,现在只用拿出来就是,等到鸡肉和鱼肉也都剁好了馅儿,苏一柯将其个放入大青花瓷碗中一字排开,打了鸡蛋调了佐料芡汁儿各自勾兑好,于是肉馅儿基本上是弄齐全了。苏一柯毛里偷闲出了一口长气,意有所指地向龚家父子瞟了一眼。
老实讲龚教授现在有点佩服这小保姆了,有条不紊的,一会儿功夫就弄好了四种馅儿了,不过他开口确实说道:"小苏啊,之前说的是九种啊。"旁边的小公鸡一副助纣为虐的狗腿子模样:"就是就是!"
苏一柯朝两人扔过去一白眼,就知道这两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答话只是埋头洗菜剁馅儿。不一会儿,藕馅儿、韭黄馅儿、白菜馅儿、香菜馅儿摆在青瓷碟子里顺着各色肉馅儿一字排开,青白嫩黄,旁边用白瓷盘子装着切成细丝儿细粒儿地黑木耳红虾仁,光是视觉上就是一场盛宴。
苏一柯拿筷子敲了敲碗碟,对着两父子轻巧一笑:"这下不止九种了吧。"语气里止不住的得瑟。
还好苏一柯爸爸老家是北方人,他妈妈为了照顾他爸的饮食习惯,家里逢年过节都是吃饺子的,一年到头还不带重样的,苏一柯从小接受饺子文化的洗礼和熏陶,九种馅儿的,那就对他是毛毛雨啊。哈哈哈,要不是自我告诫要矜持,苏一柯直想叉腰仰天长笑,尤其是看到眼前的秃尾巴小公鸡一脸吃瘪的样子。瞥了一眼旁边的大公鸡——苏一柯临时决定了以后龚教授的外号,见他也不再说话了,苏一柯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苏一柯龚教授家的厨房虽然是够大,但是流理台上摆满了食材饺子馅儿,又两大一小站了三个人,和面的话实在是腾不开了。于是苏一柯干脆把面粉倒盆里,搀好水直接放饭厅餐桌上,捞高了袖子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揉捏着面团。
小公鸡一旁看着觉得跟玩橡皮泥似的,好奇地吵闹着也要来玩。龚教授拗不过他,只得给他洗干净了手分他一小块面团由着他折腾,不一会儿就弄得满头满脸的白面,嘻嘻哈哈地还鬼精灵地伸着一双手要往龚教授衣服上招呼。
等到面和得差不多熟了,苏一柯早看旁边游手好闲的龚大教授不满了,立即邀请他一起参加到做饺子皮这一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当中,这会儿,小公鸡也是巴不得热闹地站在小保姆这边,于是龚教授就当仁不让地加入了战斗。
苏一柯让龚教授把面团捏成棍子般的长条,再拿刀子切成两三厘米的小方块,龚靖负责一层层地往面块上撒白面防治粘连,然后捏紧小拳头一锤子一锤子地把小方块砸成小面饼——这小家伙控制不好力道,一个大力砸下去常常搞得白粉飞扬,苏一柯这个主力队员则是手拿擀面杖飞快地把一个个小面饼擀成一张张厚薄均匀龚靖巴掌大小的饺子皮。还别说,三个人流水化作业,没一会儿,一叠叠卖相漂亮的饺子皮就出笼了。
再从厨房里端出了各色饺子馅儿,苏一柯一脸骄傲地问小公鸡道:"你要吃什么馅儿的啊?"小公鸡的眼睛从盘子碟子上遛了一圈,伸出小白爪子,指了指鲜红的虾仁和嫩黄的韭黄,"这个,这个。"
"口味可真奇特。"苏一柯一边笑,一边各自舀了半勺和匀摊在饺子皮上,两手把饺子皮向中间一拢,左手捉住饺子肚子,右手飞快地做出褶子,不一会儿功夫一只精致小巧的大肚饺子就做好了。苏一柯扬了扬手里新鲜出炉的饺子,看着此刻对着自己一脸崇拜的小公鸡说道:"去厨房拿碗去,你要什么馅儿的我就给你做什么馅儿的。"龚靖欢呼一声,连蹦带跳地进屋拿碗去了。
苏一柯回头再看向龚教授,巧笑倩兮地问道:"龚先生,你想吃什么馅儿的?"
龚教授哑然无语,感情这小保姆把自己也当成龚靖那样的小孩子了啊,虽然包得卖相不好,但是好歹自己也会包饺子啊。龚教授忿然给自己包了一个鸡肉木耳馅的。
苏一柯在旁边看着,心下感叹道,果然,怪胎的口味也是遗传的。
作者有话要说:多么坑爹的标题啊
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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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章杰 ...
最后三人总共做了将七八十个饺子,苏一柯做得又快又好,精致小巧的大肚饺子做了五六十个,剩下的大多是龚教授包的,七歪八扭的,不是馅儿多得都往外冒了就是馅儿少了空空瘪瘪的先天不良。
龚靖在苏一柯的帮助之下也做了只饺子,用了两三个小面块擀了小蒲扇大小的超大饺子皮,再把十一种馅儿都放进去做了一个超大的"生日饺子",苏一柯特地给他这个"生日饺子"单独烧水煮熟,一个足有小汤碗那么大小,端给龚靖时小公鸡眼睛睁得浑圆,看得出对此很是满意。
龚教授包的饺子大多不禁煮,最后成了一锅饺子馅儿面皮汤。龚教授厚着脸皮说:"小苏啊,你没包结实啊",脸不红心不跳地给自己舀了不少"自己"包的,夹起一个咬一口透气放凉,然后才一口吃下,味道好得让龚教授决定吃完之后再挑刺。
父子两都是猫舌头,吃东西又怕烫又慢。苏一柯在旁边边看边得出结论,同时在心里庆幸现在自己兜里的毛爷爷算是保住了。
龚靖率先解决完自己的那一个"生日饺子",因为早上才和苏一柯吵过架因此脸上有点绷不住,扭捏了半天才地对着苏一柯一推碗:"一柯哥哥,我还要。"
听得苏一柯喝汤一下子岔了气,龚教授更是被个饺子哽住了喉咙。苏一柯一脸通红地咳嗽着接过碗进屋盛饺子,龚教授在后面一拍龚靖的脑袋:"不准再这么说话。"
"哦,"龚靖委委屈屈地答应道,"那我以后喊他什么啊?"
"苏哥哥"
"小苏哥哥"
苏一柯和龚教授的声音同时响起,龚靖左看看又看看,然后还是跟了父亲,冲苏一柯清清脆脆地喊了声"小苏哥哥,我还要饺子!"
总比"苏叔叔"强吧,苏一柯有气无力地答应了一声,至少现在不会再被这小家伙嫌弃了。
吃完饺子,苏一柯正打算收拾残局,龚教授叫住了他,说是会有钟点工来,让他歇息一下。苏一柯诧异,龚教授解释说道之前没请到保姆于是请了个钟点工,一周来家里收拾三次。
这下苏一柯震惊了,原来自己之前看到的成对垃圾什么的都是这对父子两三天之间搞出来的啊,果然非同凡响的存在。随后又带了点期望地问道以后会不会继续请钟点工,龚教授长眉一挑,细眯着的眼睫毛几乎能夹死苍蝇,盯着妄图偷懒的小保姆心里直发毛后才说道"当然不会",听得苏一柯一阵唉声叹气。
一顿饺子大餐下来,三人都有点撑,龚教授提议出门逛逛,一来给龚靖补买生日礼物,二来照昨天说的给苏一柯买衣服去,两人举双手双脚表示同意。龚靖的礼物倒是很好买,小小年纪的他极度热爱飞机,给他买了个漂亮的可遥控模型飞机就给打发了,苏一柯的衣服可就难买得多了。
龚教授先是把他拉到他自己经常买衣服的专卖店里去,结果一试衣服出来那确实是穿上龙袍不像太子,根本撑不起来那气势,再纤细再样式活泼的穿出来都像是小孩子偷偷摸摸穿大人的衣服,旁边的导购小姐都不能昧着良心说合适。龚靖更是在旁边笑翻了天,苏一柯站镜子面前局促得一张小白脸通红,向龚教授求助的眼神看上去特无辜可怜,看得龚教授心头一热。
最后还是在运动专柜选了两套衣服,一套大红,一套黄绿,仗着年轻样子好,再恶俗的颜色也能显得活泼清新,只是这下看来苏一柯完完全全就是个高中生的模样了。龚教授皱着眉头再三问他成年没有,苏一柯只是呲牙说道身份证不是还在你哪儿吗。龚教授终究觉得别扭,转身拉苏一柯硬是在隔壁女装店选了两件中性的皮衣,苏一柯一开始时打死也不穿的,后来看到了吊牌上的价钱,一件能顶他两个月工资的,确定不用自己付钱后也就笑纳了,把龚教授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
末了龚教授再带他去剪了头发,苏一柯头发多、厚,之前根本看不出什么发型来。苏一柯头一次进到这么专业的美发店,在他明面上29实际上17的人生中,剪头发都是在路边摊随意找个师傅用推子推得,这会儿复杂工具一大堆,又是按摩椅又是漂亮小姐的,整个店里还放着听不出名堂来的柔和鸟语歌曲,光看阵仗苏一柯心里就发憷。
龚教授可不管他,大手一挥,自有人拉了他去。龚靖摆弄他的模型,龚教授随手抽了本杂志翻翻,一长相阴柔的美男不知从哪里凭空冒出,把手搭在了龚教授的肩膀上,纤纤十指还略带挑逗地揉捏起来。龚教授也被抬头,直接抬手甩开,引来手主人一阵娇笑:"哎唷,龚大教授啊,怎么这么冷淡啊?"
龚教授皱眉,眼看那人绕道就要染指自己儿子了才无可奈何地一把抓住妖媚男的手,抬头说道:"章杰,你再这么胡搅蛮缠我以后可就真不敢上门了。"
章杰闻言干脆顺势一倒就要窝进龚教授怀里,龚教授起身让开,大美男占据了座位,全身没骨头似的仰趴在沙发上朝龚教授抛媚眼:"谢谢让座啊。"
龚教授无言,龚靖倒是发现了熟人,热络地跑过去扯着美人的马尾长发说道:"杰叔叔,你看爸爸给我新买的飞机~"献宝似的拿给美人看。
章、龚两家也可以称得上是世交,两人从小玩到大,都是被家里寄予厚望的,也都存了比较的心思,两人从成绩比到马子,没有一样不是你争我夺的。
以为两人会这样一直较真到老,谁料在第一个人生路口上两人却分道扬镳。龚教授大学一毕业就和龚靖他妈奉子成婚了,还以为章杰没多久也会拼着口气立即找个女朋友结婚定下来的,结果却是传出了章杰抱着个小男孩正式出柜的血雨腥风。
章爸爸用皮带抡圆了胖揍过他,章妈妈也哭天抢地过,奈何这人死着性子说是改不了也不会改了。那个时候龚教授还幸灾乐祸地跑去围观过,他和章杰较真这么多年还没看到章杰这么耸过,章杰除了问他生了个宝贝儿子之外一点没给过他好脸色。
再后来章家就算是把这人给完全放弃了,明明都在C市,逢年过节都不会喊他回家吃顿饭,龚家也没少跟龚教授说以后少和章杰混,免得走弯路。龚教授当时还悻悻然地想他这一辈子就章杰这么一个勉勉强强的青梅竹马也给完蛋了。
章杰脱离家里的束缚之后,更是放任自流了,正经医科院校毕业了却是找人合伙开了个美发店。龚教授,哦,那个时候还不是教授,龚程远,刚刚考了直博的龚程远,闻讯特意送了个花篮过去凑热闹,作为回礼,章杰给了龚教授一张限量贵宾卡。店里师傅的手艺确实不错,美发店的生意越来越好,龚教授也就成了这店的常客了。
两人的交情倒是比之前剑拔弩张的要来得好了。龚教授离婚那一会儿,章杰更是没少帮忙。从那之后,龚教授就真正把章杰当朋友了,虽然这朋友有个喜欢男人的重大污点,但是龚教授也知道没人能是像他一样各方面都完美无瑕的,因此大部分时候睁只眼闭只眼了。
当然,大部分时候,偶尔龚教授还是很想揍人。比如说现在。
章杰没出柜之前,龚教授可不记得章杰娘们儿兮兮的,不过这人自从开了这家美发店之后,整个人都开始往男妖精方面发展了,高挑的马尾,骚包的紧身衣,一脸雪白干净得让龚教授时不时怀疑这人是否已经练成神功,好好的一双手更是各色指甲油轮番上阵,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现在这双涂满黑色指甲油的手就揉捏在小保姆苏一柯的容长脸蛋上,看得龚教授心头火起,直想剁了这对狗爪子。
作者有话要说:扭头……
乃们都抛弃我了么?
~~~~(>_<)~~~~
泪流满面求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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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补齐了 ...
可怜苏一柯刚洗了头发出来迎面就是一长相打扮妖娆的男子一顿蹂躏,生平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人和事,懵懵懂懂地叫都不会叫了,一边红着脸任长指甲捏的生疼,一边四下打量看到龚教授后立马传递出求助的可怜巴巴的眼神。
龚教授恨其不争啊,在家挺横的,出来了就跟只任人宰割的小羔羊似的了。大步走过去一巴掌拍下章杰的狗爪子,把苏一柯往身后一推,
跟只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极不耐烦地说道:"章杰,你有完没完啊?"
"就没完了!你能把我怎么样?"章杰扬着他那柳叶眉狠狠一瞪,"你这是上哪儿拐带的纯情小羊羔,终于打算弃暗投明玩美少年养成了啊?"
龚教授叹气:"这我们家新来的保姆。"看章杰一脸不相信,龚教授把自己儿子一指,"龚靖非要要的。"
小龚靖跟作证似的连连点头。
"真的?"章杰还是不信,"我怎么看他都是高中生的模样。这么早出来打工也早了点吧,雇佣未成年人你就不怕犯法啊?"
苏一柯闻言很是做贼心虚,龚教授倒是不以为意:"身份证看过了的,只是面相生得嫩了点。再说我是把他带来剪头发的,又不是来让你审户籍批准的,你至于吗?"
苏一柯觉得龚教授语气有点重了,不过还好章杰一点不恼,只是乐呵呵的给了龚教授一个白眼,然后就交代他们这里最好的师傅给苏一柯剪个新潮点的发型。
龚教授说道:"你就自己给他剪吧,还麻烦其他人干什么啊?"龚教授知道其实这店里手艺最好的就是章杰,只是这人现在是当老板当上瘾了,轻易不会自己动手了。
章杰逗着龚靖玩就当没听见,龚教授也只能作罢。
苏一柯只觉得自己这是遭了场大罪,头顶上飞舞的剪子刀片简直让他
如坐针毡,偏偏还要端端正正地坐着一动不动,费时又还出人意料地长。等到最后感觉头顶上终于不再动作,苏一柯小心翼翼地眼睛睁开条缝,入目的就是一柄雪亮的刀锋,吓得他大叫一声砰地一下站起来,起身速度过快,椅子都被他给带下来了。
他这大声一叫,全店的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过来了,美发店里大伙儿齐刷刷地一个转头侧目,跟演习似的。
龚教授当然也在侧目其中,柔和的光线中,因为刚才那大声一叫现在窘迫万分的苏一柯宛如太阳般耀眼突兀的存在。乌黑柔顺的纤薄短发现在已经变成长短不一的栗色,发尾微微翘起贴于白皙的颈项,露出小巧的耳朵,细亮的发丝略显凌乱,额发更是从左至右递长,左边齐眉,右边已是虚虚实实地掩起半边眼帘,陪着如玉的脸颊上浮着一抹羞色,略显湿润的无辜黑眸,看上去一副人见人怜的极品柔弱小受样。
龚教授只觉得内心有种激烈的情绪在胸口激荡找不到出路,恰逢章杰看他一脸震惊貌邀功似的凑过来:"怎么样?漂亮吧?果然是极品啊。"
龚教授顺势就是一拳揍在章杰脸上,轰雷般吼道:"你TMD的又给我弄个妖精出来!"好好的青春少年就被这死妖精折腾成这么样了?!
章杰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两人你来我往地就滚成了一团,苏一柯看得目瞪口呆。旁边的人倒是十分淡定,就连小公鸡都没有动动眼皮。好心的师傅给苏一柯说道:"没事,他两经常这样。"然后再次询问要不要修眉。
苏一柯立马想到龚教授和人妖男如出一辙的纤细眉头,当即连连摇头,再转头看到镜子里自己的影响,有点小小的吃惊。不过他倒是看不出来难看不难看,他和这个时代的审美观有脱节这个他是知道的,于是他勾勾手叫小公鸡过来:"我这发型好看吗?"
"好看!"小公鸡回答得斩钉截铁,如果再花花绿绿一点就更好看了。PS,小公鸡和一般小朋友一样,尤其喜欢鲜艳靓丽的东西。
于是发型的问题就真的这么解决了,虽然龚教授再三捏着拳头要挟章杰把小保姆重新弄干净一点,可是章杰宁死不屈,苏一柯也义正言辞地拒绝,就连小公鸡都在他们那边帮腔,最后龚教授也只能接受现实了,作势狠狠地踢了章杰一脚骂道:"人妖同性恋!"说罢拉着一大一小飞快离开,至于章杰回敬的那一句"水仙没人爱"装作没听见。
事实证明,龚教授找的家政公司确实很不错。回家之后,客厅厨房里的那些垃圾不翼而飞,一副窗明几净的样子,要不是几个小时前亲眼看过这里的一片狼藉,苏一柯绝对会认为龚家父子不止爱干净爱整洁还是洁癖狂人。特意去检查了遍自己的卧室,果然一尘不染了,连床都是新换的,苏一柯很是满意,一边跟着的龚大教授也很是自得:"我就说嘛,我请保姆给出的条件那可是非常优渥的。"
不过显而易见的,二楼客卧里面除了苏一柯的房间,其他房间还是一副无人料理的样子,不过苏一柯也懒管它,现在没收拾,那说明以后自己也不用收拾,犯不着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苏一柯按自己的习惯再收拾了两下卧室然后就又出去给龚家父子准备晚饭了。现在他可是非常有当保姆的自觉了,身上穿的,兜里装的,甚至晚上要睡的,衣食父母都是龚家啊,保姆这份工作那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严肃对待啊!
嗯,苏一柯果然是个老实人。
不过,老实人看到龚教授拿出来示意他穿的工作服就彻底抓狂了,粉紫色的小兔装围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保姆内心极想问候雇主大人的祖宗,悲催的小保姆根本不知道当今社会还有恶趣味这一高级词汇啊。
龚教授其实是想买粉红色的草莓围裙的,不过一问竟然缺货不断时间了,转头看见淡紫色的这一款也还不错,可爱不足但是魅惑有余,于是一口气买了五条,嗯,换洗!
晚餐还是饺子!只有饺子!苏一柯完全忘记刚刚立下的要当一个行行出状元的好保姆的励志宣言,巴不得化身饺子大仙一辈子吃死着该死的龚家父子!(此刻正回家补眠中的小公鸡好无辜好可怜……)
这天晚上,小保姆苏一柯做了一个有关人妖的噩梦,只记得自己也留了黑紫色的长长指甲和纤细眉头,在学校里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各组均排名高围观。
梦醒了发觉枕头湿了一大片却忘记了梦里的内容。打了个寒战出了口长气,穿越了穿越了,去他X的人妖同性恋!谁爱当谁当去!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三天假期日程如下:
段珀 凤舞朱明 恶兄在身边
绝对100W字+ 看得我欲罢不能啊
能码下这1000字我都觉得是奇迹啊
~~~~(>_<)~~~~
人物有崩坏,都是看文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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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客人 ...
总而言之,苏一柯的穿越之保姆生涯也就这么磕磕碰碰不清不愿地一天天度过了,一周之后,现在的他已经很是熟练得掌握了相关工作技能了。
每天早上七点起床——时间是和龚教授再三探讨后才定下来的,之后为龚家父子准备早餐,小公鸡喜欢西式早餐,面包牛奶很好打发,大公鸡嘴巴挑一些,热衷中式早餐,常常要求粥类糕点小菜不一,苏一柯通常稀饭配上咸菜鸭蛋搞定,龚教授早上起床低气压懵懵懂懂地也就真被打发过去。
吃完早饭后,父子两现在都在放假,也不见有什么喜欢的活动,大多时候会看会儿电视睡回笼觉,小保姆苏一柯这一优良习俗得到发扬光大,收拾了碗筷能一觉再睡到十点半再起来磨磨蹭蹭上超市买菜蔬,十一点多做午饭。
龚教授让他计划个一周食谱搭配来,苏一柯哼哼唧唧地磨着洋工就是不真拿出方案来,做菜大多时候看心情,心情好就多做几个菜,心情不好就少做几个菜,每当大小公鸡提意见的时候,就狡猾地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超市里根本就只有这几样菜啊"。
龚教授气急败坏之余却更懒得天天和他一起买菜,除了偶尔还能说出自己明天想吃什么菜特意让苏一柯买之外,大多数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该让小保姆做些什么菜,因此也就蒙混过关。可以说,小保姆苏一柯在厨房里的工作目前来说是非常轻松加愉快的。
不过,下午的时候可就是小保姆苏一柯最苦逼的时候,万恶的龚教授竟然宣称自己有洁癖,非要苏一柯一天擦地抹桌三遍,而且铁了心地申诉无效。
对于小保姆在饭食上偷工减料这一点,龚教授当然是心知肚明的,只是苏一柯的手艺还成,再寒碜几个菜也能被他做得有滋有味,因此龚教授也就大人不计小人过,睁只眼闭只眼眼罢了。不过龚教授到底是极为不爽的,这小保姆太藐视自己作为主人的权威性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当龚家好糊弄是吧。于是龚教授就东边不亮西边亮,不在厨房里整治他,就在居家清洁上好好调\教一番。嗯,重振"家"纲!
恶魔协议上明确地说明了苏姓小保姆要对房间清洁全权负责必须达到雇主的所有合理要求,不然的话,雇主有权扣发薪金,但是却含糊其词地没有说明具体要求,更别提什么是所谓"合理"。总之一句话,协议最大程度地保障了雇主龚教授的话语权,为他欺霸良民苏一柯提供了强有力的保证支撑。
龚教授雇佣了小公鸡当监工,坐客厅里边看动画片边监视小保姆,一定要仔仔细细地做好底楼三遍清洁——桌面要擦拭得明亮可照出人影,地板上不能有头发丝或污迹,有的话一定要做好监工记录,一根头发丝一小块污迹扣一百块钱工钱。为了激励小公鸡奉公执法,严格把关,龚教授更是直接把克扣小保姆的血汗钱充入小公鸡的玩具基金,很好地划分了敌我阶级,杜绝徇私舞弊!
苏一柯至今对龚教授说出如此惨无人道的要求时的情形记忆犹新。刚刚酒足饭饱(?)的龚教授懒洋洋地翘着双脚靠在沙发椅背上只差嘴里再挑根牙签就可以和黄世仁媲美了——苏一柯半点不能把眼前这人和一周之前人模人样弄得自己相形见绌的光辉美好形象联系起来,更遑论传说中的人民教师人类灵魂的培育者。
龚教授可不知道苏一柯内心如何崩坏,他势必要将奸商(?)恶人贯彻到底,心里高举打杀骄奴气焰的伟大旗帜一百年不动摇,眯缝着眼睛觑着旁边还穿在粉色围裙的鲜嫩小保姆说道:"小苏啊,等一下把客厅里的地板桌椅都擦一遍吧。"说完伸手在茶几上抹了一把,伸手探向苏一柯啧啧两下故作惊奇道,"你看这灰啊~一手都是。"
苏一柯伸头细看,这人却又立马收回了手,不待苏一柯反驳茶几可是刚刚才擦的又继续说道:"家里的拖把坏了还没有去买,再说那个也根本拖不干净,干脆拿毛巾擦吧。湿毛巾擦两遍,干毛巾再擦一遍。家里有小孩就是麻烦,得防止小孩摔跤不是?"
苏一柯对于眼前的衣冠禽兽简直无语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龚先生,你有洁癖的话之前是怎么从垃圾堆里活下来的啊?"
"这不是因为当时没有你吗?现在有了你当然不能太浪费了。"龚大教授回答得理直气壮,末了又朝龚靖勾勾手,"给你一个挣钱的好差事。"
于是就这样,父子两狼狈为奸,生生加大了苏一柯的工作量。此刻苏一柯就一边跪在地上绞着毛巾一边狠狠地在心底诅咒龚教授喝杯凉水都塞牙。冬天还没过去,乍暖还寒,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坚硬冰冷,磕着膝盖骨可真不好受。苏一柯简直觉得这跟自己小时候看的台湾苦情戏里恶婆婆虐待新媳妇的戏码有一拼,而且旁边这个小监工还一脸趾高气扬的,看得人憋气不止。
苏一柯正打算用干毛巾擦最后一遍的时候,龚教授终于舍得从他房间里出来,小公鸡狗腿地对其汇报工作进程,并对目前还没有找到一根头发丝的情况极不满意,表示自己绝对会找出"证据"来——这孩子一下穿越到警匪片了……
龚教授颇有领导气质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来望向苏一柯说道:"小苏啊,"现在苏一柯最恨别人叫他"小苏",尤其是龚教授这么叫,绝对没好事!
龚教授继续说道:"今天我有几个学生要上门来做点事情,晚上记得多加几个菜。地板什么的,更是要再多花点心擦干净啊。"
苏一柯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声,嘀嘀咕咕道:"有罚就应该有奖吧,超出工作范围的是不是要给额外的工资啊?"
龚教授掏掏耳朵,装作没听见。本来就没听见,谁听说过保姆会因为这些要求加工资的啊,太坐地起价了吧。
苏一柯眼见加薪无望,心中愤恨,猛地一下子站起身来,把湿毛巾重重地扔进盆里,水花四溅。
龚教授眼皮都不抬一下,装死没看见,狗腿子龚靖倒是一下子跳起来了,围着苏一柯寻找证据,挨了苏一柯狠狠一瞪。
客人来得挺早,不过却大出苏一柯预料,来人看上去竟然都比他要大……
苏一柯一直以为龚教授也就充其量一高中老师而已,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一直以为的"龚老师"是正经X大的教授,还带研究生的,瞬间嘴巴张得老大,能吞进去一个小号鸡蛋。
龚教授看到苏一柯惊讶之情溢于言表有点不满,难道自己看上去就这么不像高级知识分子?本人要素质有素质,要人才有人才,百里挑一的好相貌啊,也只有苏一柯这种不识货的才会错把钻石当玻璃。
呃,教授要和相貌挂钩的吗?远目。水仙也要有个度啊。
来人三男一女,都是二十五六的年纪,穿得都很正式,看得出来对于登门拜访这件事情比较看重的,苏一柯给他们开门进屋都显得有点拘谨放不开。
龚教授也特意换了一套衣服,抿紧了嘴唇不动声色地摆足了架势,朝着玄关处地来人淡然地说了一句:"都进来吧。"于是四人才唯唯诺诺地鱼贯而入,一字排开地坐在沙发上,姿势堪比小学生。
苏一柯对于龚教授如此这般的趾高气扬有点看不下去,不用人吩咐地从端出热茶水果来热络地招呼客人吃喝。
龚教授眉一皱说道:"小苏啊,没看见我们这儿正忙吗?你先去厨房做饭,别在这里添乱。"
添乱,我添乱?苏一柯气得咬牙切齿,这人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在人前丢他份儿!尴尬地朝众人笑笑,转身进到厨房立志要扎龚教授小人。
龚教授看苏一柯吃瘪,心里那叫一个得意,谁让这家伙之前让自己在超市里丢脸丢大发了,再说了,保姆就得有保姆的本分啊,谁准他一副当家女主人的架势啊,虽然看上去挺像那么一回事。
龚教授在心底阴险地给了苏一柯一个笑脸,面上照样严肃万分地对着唯一的女生说道:"段丽,秦霖怎么没来?"
被点了名字的女生磕磕巴巴地说道:"龚教授,秦霖他今天家里有急事临时来不了了,打您的手机一直没打通,让我转告您一声。"
秦霖是龚教授带的研二学生,来的这三个都是去年新近的研一生,段丽和秦霖还是一对恋人。龚教授今天把人都叫过来一是为了给他们大致说说之前交的论文报告有哪些不尽之处,二是手里有单活计要拿给秦霖,顺便也可以让研一生跟着帮点忙学点东西。
第二点是主要的,第一点等学校开课了也不是不可以,因此现在秦霖既然不在,龚教授也就有点意兴阑珊了,甚至有点后悔把人给招到自己家里了。龚教授领地意识巨强,非常讨厌外人侵扰自己的私人空间。他把家安置在这里的独栋别墅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领地意识在作怪,几年来上门人数绝对屈指可数。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龚教授执意请保姆不要家政公司提供的钟点工。什么,保姆也是外人?不,在他看来,"他的"保姆就跟私人所有物一个道理,算是"内人"。
不过此刻人都招来了,再后悔也是无济于事,龚教授随意地给学生讲解了论文要点,实在不想说话了干脆就喊苏一柯开饭。要不是看着饭点确实到了,龚教授很有心喊这几人可以走了。唯唯诺诺的,看上去就惹人心烦。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案封面(挂上来无能……)
好YD的围裙人、妻图啊
喷鼻血中
谢谢八加TX,
求评求收藏~
PS
小攻的年龄职称和现实非常有差距……
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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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段丽今早看天气就觉得诸事不宜,出门之前特意给自己算了一卦,大凶,血光之灾。~~~~(>_<)~~~~ ,她一点都不想去龚教授家啊!
传闻X大建院历史上有大三必杀,首当其中就是当年龚教授还是普通讲师时候的流体力学,挂科人数之多,惊动校方打电话来实施分数开根号乘十这一空前绝后的伟大战略措施,龚教授一举成名,一时X大风流人物。
不过传说毕竟是传说,段丽等生不逢时,没看到当年土木系学姐学长谈"龚"色变,她念本科的时候,龚教授已经开始带研究生没上本科的课了。
女生都是罗曼蒂克的,光看龚教授温文尔雅干净整洁的外貌就已先行认定其人断然没有传说中的心狠手辣。再说段丽大三的时候选修了一门龚教授的建筑风水学,看台上的衣着光鲜的龚大教授侃侃而谈,从中国古代周易到西方巫女通灵,妙语如珠,幽默诙谐,于是一干无知少女统统被假象欺骗,组成龚大教授应援团,在学姐学长血泪控诉龚教授昭彰罪恶的校方BBS上大力为其洗白。
不用怀疑,段丽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报考本校研究生也有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龚大教授在心中的光辉形象。
可是段丽没想到,传说之所以成为传说没被堙没,那充分证明了传说一定的可信度啊。段丽第一天成为龚教授所带的研究生就深深地幻灭了。
收拾得人模狗样的龚大教授在偌大的单人办公室里皱着眉头上下打量前来报到的段丽,一点没认出来眼前的这女孩子跟着自己鞍前马后地上了两年来他所有的选修课,毫不掩饰地用嫌弃的口吻说道:"怎么又给我找了个女生?我不是说过坚决不要女生的吗?"
研究生面试的时候龚教授有事没去是学校另外安排的人过去,虽然千叮咛万嘱咐不要给他找女生,但是结果段丽还是一枝独秀被录取了。至于面试结果,后来龚教授当然也知道,现在这么说用意就更是明显了。
龚教授不经意地翻了翻段丽带过来的档案,随即又说道:"段丽是吧,有没有男朋友?"
问得段丽反应不能。三尺讲台上的温文尔雅精英状现在已经剥落殆尽,段丽一颗追星花痴的心被打击得体无完肤,这么天外飞仙地来一句,段丽只能呆呆地回答一句:"没有。"
龚教授听到了满意的答复,才松了眉头脸色好了一些,口吻倒是一贯的严厉:"那3年之内不许给我谈恋爱!"
段丽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考到龚教授门下换来的就是憧憬的幻灭和三年不能谈恋爱的惨淡人生,后来才了解到龚教授在外一直是保持阳光正面的形象,对于真正要密切接触的人来说,挑剔刻薄的嘴脸从来不加掩饰,呃,好吧,从好的方面,也可以说他是事事追求完美,尤其是别人的。囧
尤其因为几年前一位至今被段丽佩服万分的学姐考入龚教授的研究生后,第一年忙恋爱,第二年要结婚,第三年直接养胎生娃,龚教授从此对于招录女学生敬谢不敏,段丽是他这几年来第一个漏网之鱼,苛责那是不可避免的。段丽后来弄清原委也只能哀叹时运不济。
和她同期进来的两男生一个是外地建院考过来的,考试很行,上手就差得远了,另外一个是传说中的关系户校方硬塞的,总而言之,三人都在龚教授这儿是被嫌弃的主儿,难兄难弟。
不过还好,段丽他们有一个师兄秦霖倒是为人相当不错,刨除开其他几个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兄来说,秦霖完全就是他们三的指路明灯啊,更是和导师沟通的桥梁!
不过今天显然比较衰,段丽一出门就接到指路明灯说有事不来的消息还说联系不上龚教授给了地址让小师妹他们自己上门去,顺便再帮着给请个假。
可想而知,段丽接到这个电话死的心都有了,太坑爹了。
这会儿果然是上赶着被龚大教授给嫌弃了,看龚教授一脸不怎么耐烦地招呼小保姆给开饭,段丽立刻知情识趣地站起来说道:"啊,教授,我还有点事情就不打扰晚饭了。"旁边两男生也随即附和,纷纷恨不得早些离开的样子。
苏一柯在厨房里奋斗半天,好不容易到了他秀一把的时候了,客人却都要走,当然不干了,跳出来颇为激动地说道:"怎么能走呢?都到了饭点了,我弄了一桌子菜,你们走了那岂不是太浪费了?"
龚教授闻言暗自皱眉,敢情给我们父子两吃菜就是浪费了啊?偏偏苏小保姆还不顾湿淋淋的一双手,也不擦擦就要莱拉龚教授的袖子,嘴上还埋怨道:"你怎么不劝劝他们留下来啊?好不容易家里来一趟。"
"别碰我!"龚教授艰难地一转身从沙发上跳起,恶狠狠地吼了一句。苏一柯这才看到自己一双手湿淋淋的,顺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略带羞涩地冲段丽他们一笑,转身变脸般的冲龚教授一瞪,"不碰就不碰!谁稀罕!"
龚教授不好当着自己学生的面发作,鼻音重重地一哼,甩手就进了自己房间,把门摔得砰砰响。
"切!臭脾气,惯得你!"苏一柯冲背影也是一哼,然后一脸笑得灿烂地对着段丽他们说道,"稍微等一会儿啊,马上就可以开饭了。"然后就回了厨房折腾去了。
旁边的段丽三人看着眼前的此情此景目瞪口呆,这小保姆也太凶残了吧。
段丽一开始还以为这小保姆是龚教授他们家亲戚来着,要不是看着也有十六七岁了搞不好会认为是龚教授家小孩——龚教授离异带着个男孩,大家都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没看到过那小孩的样子。不过来开门的这位长相不错,穿着不错,打扮也挺潮的,段丽猜测可能是龚教授的大侄子之类的。
后来听龚教授叫他"小苏"还把他给撵到厨房去了,段丽直觉地判断"小苏"在家地位不高啊,结果龚教授给讲题的途中,这"小苏"几次三番从厨房里跑出来端茶送水打算龚教授的讲话,把龚教授给气得不清,问他添什么乱,偏偏"小苏"还一脸理所当然地回应道:"给客人端茶送水是我身为保姆的职责所在!"
呃,如果不提他故意端茶只端三杯,送水只送三位,他这保姆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段丽这才知道眼前着明明看着就是一十六七的小男生,竟然是龚教授家的小保姆。还别说,这小男生穿着这么一身粉色的围裙还挺漂亮的,要是神色再讨喜一点,绝对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不过此刻看这小保姆和龚教授如此针尖对麦芒,段丽心中"保姆"的形象一下子就变得高大起来。谁说保姆就得柔顺听话,谁说保姆就得人妻懂事!看看这"小苏"保姆,绝对敢于和恶势力龚教授作斗争,那岿然不动的气势,那横眉冷对的神态,绝对是新时代的勇士!
饱经龚教授惨无人道的精神压迫的段丽同志,现下看到这么一颗嫩芽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撼动着龚大教授的权威,心里激动万分,终于找到组织,找到亲人了啊。
段丽瞥了瞥身边两位男同胞,眼神里询问这两问如何打算,最后一致决定厚着脸皮留下来蹭饭,顺便见识一下这小保姆究竟何方神圣。
三人排成一溜走进厨房,里面苏一柯正忙得不可开交。成心露一手的苏一柯可是准备了不少食材就等着大显身手,这家伙事先还专门找了本食谱背下来了好几道菜式。只是一心当大厨的苏一柯可没想到自己是个光杆司令,几个费事的菜坐下来也够他一人折腾了的,这会儿三壮丁进了厨房,"苏司令"当然给每人安排了任务,虽然一开始还说这里油烟重假意让他们出去坐着就好,得到帮忙地答复之后就立即深怕别人变卦似的递了不少蒜头菜苗过去。
段丽一边择着青菜一边和着小保姆搭讪:"小苏啊,我叫段丽,你呢?"
"段姐姐好,苏一柯。"说完还送上大大一笑脸。
段丽被这声"段姐姐"给弄得够呛,虽然看着苏一柯是比她小上不小,不过谁见过老师家的保姆喊学生姐姐的。不太自然地咳了两声又说道:"呃,好,好。苏一柯,你今年多大啊?"
"十……"索性七字还没说出口,顺势拐个弯说道,"十九,下个月满二十。"
"真的?"段丽上下打量,明显不信,这家伙撑死了十八不到,看苏一柯不打算再接这一话茬,段丽又从旁侧击道,"那你到龚教授家多久了?"
苏一柯稍微想了一下,回道:"两周不到。"
这下段丽几人只有无语凝咽相看泪眼了,他们跟着龚教授都快小一年了还看着就两股战战,这小孩两周不到就有如此战斗力,果然同人不同命啊!
孺子可教!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了觉得有点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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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装B被雷劈 ...
龚教授进饭厅就看到桌上花花绿绿的搭配得堪比调色板。
小保姆苏一柯之前一直以为龚教授的学生年龄应该都不大,于是讨喜地在做饭之余还特地配了色泽鲜艳的果蔬点缀其间,甚至不少花了心思雕了个四不像的白萝卜兔子摆在桌子中央。
最后的每盘菜肴更是装在了荷叶边的精美瓷器里,梅花桩般的摆放着。
今天上桌这一套餐具,还是当年龚教授结婚时小公鸡他妈带过来的嫁妆,传说当中的传家之宝,苏一柯翻箱倒柜找出来撑场面的。
龚教授肺一阵皱眉,刚才这家伙当着他学生的面如此让他下不来台阶,这会儿做出来的餐饭看样子也不合自己的喜好,更是说都没有说一声就拿了这么贵的餐具出来。要是磕到碰到了仔细他的皮!
苏一柯可不是龚教授肚子里的蛔虫,压根不知道,这人又不记仇的,转身就忘掉了刚才自己还把他记得摔了门,这会儿看龚教授呆站在桌子旁还笑嘻嘻地给打着招呼:"还差一个汤了,龚先生,你坐着等一会儿吧。"
龚教授暗自翻了个白眼,面上倒是不好对苏一柯发作,再对着这么个小保姆当着外人面前发作太丢他龚大教授的脸了。素质!素质!
龚某人可是很讲素质的!龚教授心下觉得自己真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心胸宽广那不是一般人能比较的,这样一想倒是好受多了,长腿一伸,当仁不让地做了主位,由着小保姆一旁殷勤地添饭布菜,摆碗摆筷,还别说,场面还挺和谐的。
段丽端着热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这么"琴瑟和睦"的一幕,不吃惊那是假的,差点被闪瞎了狗眼,使劲揉了揉眼睛才确定刚刚自己认定的英雄此刻正和恶势力同流合污来着,不由得暗叹一声果然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龚教授家的晚饭一边都挺准时的,所以龚靖这孩子完全不用人叫,自己一到点就出来觅食来了。往常三人都是龚教授坐主位,苏一柯和小公鸡分别居其左右,这会儿龚靖也是径直就捡了龚教授右边的位置坐好,一张小脸是遗传自龚教授的面无表情。龚教授对着外人好歹还装一装,小公鸡可完全一副见谁都是大爷样。
龚教授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还暗自沾沾自喜自己儿子颇有大家风度不骄不躁。苏一柯可觉得看得不顺眼,拿筷子敲了龚靖企图端碗的手,不满地说道:"看见客人了怎么不打招呼啊?"
龚靖还没有什么反应,龚教授心下倒是很不爽了,这不明摆着说自己不会教儿子嘛,私下狠狠瞪了小保姆几眼,被某人常规性无视也只得作罢,面上倒是附和着让龚靖叫人。
龚靖本来听苏一柯说什么还不觉得,这会儿自家老爸都向着他说自己了就很不爽了,不过倒是也记着在外人面前,于是也就老老实实地喊了人,只是故意喊的"叔叔阿姨",听得段丽几人脸色好看得很。龚教授就当没听见,而苏一柯因为之前也被教过叔叔也不计较,一桌子人好歹坐齐开饭了。
龚教授素来爱装B,遵从"食不言寝不语"这一至古名言,一般饭桌上从不轻易开口,小公鸡从小性格就古怪,不像普通孩子饭桌上闹腾,因此龚家父子的饭桌上向来是安安静静的。即使后来新添了一个苏一柯,形式也没多少改变。
苏一柯一开始很不习惯,他之前在家里一家人吃饭总是喜欢把一天的事情都拿出来说一遍的。他妈说院子里家长里短,他爸说车间里的事情,他自己心情好的话也会捡学校里的趣事说上一两件,一家人围一桌吃饭聊天在他看来是很常见的,而且现在因为往世不可追更让他觉得温馨。于是苏一柯尝试了不少次在饭桌上拉着父子两说点什么,只是每当他一开口,龚教授就会开始给分菜,每盘菜每人三分之一,分好放在个人面前,苏一柯好奇,问他干什么,龚教授一脸高深莫测,龚靖代答道:"他嫌你说话口水渐到饭上。"
污蔑啊污蔑,绝对的污蔑,苏一柯一口鲜血差点没喷出来以示清白,义正言辞地表达了对龚大教授这一装B行径的不满和抗议后倒是也不怎么在饭桌上说话了,自我安慰为"免得对牛谈情浪费感情"。
当然这会儿又新添了三个外人,还是苏一柯觉得比较新鲜的硕士研究生,刚才在厨房里也热络了不少,因此苏一柯觉得活跃一下饭桌上的气氛也是很有必要的。既然当主人的没有个当主人的样子,做保姆的也得帮着把场面给撑起来啊。
于是苏一柯给自己到了满满一杯子还嘶嘶冒着气的雪碧,举杯站起来对着段丽三人说道:"各位哥哥姐姐,欢迎来龚家做客啊。大家吃好喝好啊,不要客气不要客气。我苏一柯在这里先干为尽哈。"一番祝酒词照着他爸过年时节招呼亲戚朋友的架势有样学样,说完仰脖就吧一大杯子雪碧喝了个底朝天,末了还小小地打了个嗝,一股子雪碧味儿。
段丽三人组看得是目瞪口呆,这是唱哪儿出啊,于是他们也要拿着雪碧回敬不成?
龚教授看着苏一柯这么心血来潮的折腾也是一阵扶额,本来吃个饭就吃个饭吧,现在苏一柯这么一敬酒,弄得他龚教授倒是很小气似的,给自己年纪一大把的学生喝雪碧,说出去了还不得丢死人。龚教授使劲一拍苏一柯的肩膀把他给拍坐下了才说道:"小苏啊,去我书房拿瓶波尔多红酒来。"
这里不得不提到龚教授的另一装B特色,他位于一楼最里面的书房里最多的不是书,而是酒,各式各样的红酒摆了好几架子,整个书房里都有淡淡的红酒香味,龚教授自觉沉浸在酒香当中画图设计颇有诗意,格调颇高。
不过虽然收藏不少,龚教授平常倒是不怎么拿出来小酌一番,本质上他不是什么贪杯的人,依苏一柯后来摸清了这人底细的话来说,就是"低调的装B,纯粹的装B,脱离低俗趣味的装B"。
当然这会儿苏一柯还只是如此深入地了解龚教授的为人,他现在听到龚教授这么说都还拎不太清。
书房重地,龚教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压根没进去过,波尔多还是破耳朵他更是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红酒他倒是知道,两牌子,"百年张裕"、"长城干红"。
看龚教授的眼色是不准备再继续指导了,苏一柯摸摸耳朵就起身拿劳什子破耳朵去了,进书房时小小感慨了一番,顺手抓了瓶看不懂的洋文酒也就出来了,从右到左由下至上除了小公鸡而外每人满满一杯。临了到了龚教授面前,摇摇瓶子都只能倒出来半杯了,歉意地冲他笑笑把空瓶子在他面前晃晃示意确实没有了。
龚教授此时才看出这瓶已经涓滴不剩的原装红酒还是好几年前他离婚时章杰庆祝他恢复单身送过来的,虽然幸灾乐祸的成分比较多,但是酒绝对是好酒,被罗伯特.帕克极力推崇过的好年份的瓦朗德鲁红酒,据说章杰专门托人拍下的。
此刻龚教授的心情啊,真真是在滴血哦,偏偏当着一桌子学生晚辈的面,他还真丢不起呵斥苏一柯糟蹋东西的人,看着苏一柯一脸无辜地问还要不要重新再开一瓶,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地说"不用了!"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龚靖看不出两人之间暗流涌动,只是觉得每人都有就他没有很是不爽,于是有板有眼地喊道:"苏一柯,我也要。"
苏一柯真正是佩服死了这死小孩,私下里缠着自己要好吃的就是哥哥哥哥喊得热火朝天,一句"我也要"能喊得掐出水来,当着外人面就摆出了副主子嘴脸了,这年头,他是清宫戏看多了还是遗传如此呢?
"不行,小孩子只能喝雪碧。"苏一柯断然拒绝。
"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龚靖据理力争,不得不说只有小孩子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
龚教授还在为自己那瓶暴殄天物的红酒默哀之中,暂时没心思管两人的争执,一直作壁上观忍饥挨饿的三人组中段丽终于忍不住了建议道:"其实拿雪碧兑红酒也是不错的选择。"
龚教授闻言,只觉得脑袋里一根神经啪地一下断掉了,老天劈个雷下来把这群不识好歹的全给灭了吧。阿门。
作者有话要说:红酒来自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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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真正的不速之客 ...
呃,鉴于之前某苏姓保姆太过于小瞧龚大教授,认定如此衣冠禽兽之人只能骗骗小孩子误人子弟毁人不倦,因此准备的大餐水准是照着小孩的口味弄的,糖醋排骨、古老肉、欢喜团子等等一大串小孩爱吃的甜酸菜肴被端上了龚教授家一贯清淡的饭桌上。
龚靖是吃得最开心的一个,每道菜都很合他们这个年纪的口味,龚教授就当偶尔换换口味也就忍了,另外三个更是直夸苏一柯厨艺好。本来就都是开胃的菜,除了段丽和龚教授或是为了保持身材或是已经气饱了两人没有再盛饭而外,就连龚靖都较平时多添了半碗饭,苏一柯和着另外两个男生更是每人盛了两三碗。
苏一柯吃完第二碗后又跑厨房盛饭去,结果发现电饭煲里已经还不到一碗了,心下立刻警铃大作,他把饭量计划少了。于是苏一柯饭也不盛了,端个空碗回饭厅只说吃不下了,心里巴望着只求没人再要了,不然龚教授肯定会事后算账借题发挥的。
苏一柯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两男生风卷云残地消灭着饭菜,还几乎是同事停下了碗,互相争抢着要帮对方盛饭。苏一柯顿时压力巨大,扯了扯龚教授的袖子,低头小声说道:"厨房里没饭了。"
龚教授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会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叫个什么事啊,你自己使劲留人吃饭劝人夹菜的,这会儿又说什么没饭了,太寒碜人了,没好气地说道:"那你就给人家下点面条啊,"
小保姆急红了脸,"面条也没有了……"龚家父子两不爱吃面,但是苏一柯倒是还喜欢,大部分都是被他消灭的。
龚教授相当无语,不过小保姆这么少见地可怜兮兮地朝自己求救极度满足了龚大教授的优越感,出了口长气转头对着段丽和颜悦色地说道:"段丽啊,怎么不多吃一点啊?菜不合胃口?"
段丽闻言简直受宠若惊,结结巴巴地说道自己正在减肥节食。
龚教授咋了咋舌,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现在的女孩子啊,明明都这么瘦了还硬要减肥。"然后话锋一转,指着男生当中的一个说道,"你看人家小任,身材不是刚刚好嘛。"小任,任思明,龚教授新带的关系户,如果他也有身材的话,两字形容,矮,胖……
龚教授的声音不小,两男生当然听到了,任思明一下子不自在了,原本就不白皙的脸色侧地变成了猪肝般的紫胀,一边客气的男生也讪讪地收了音。
很好很不错,没人打算再盛饭了。苏一柯放下心来的同时斜眼觑了龚教授一眼,嘴真毒啊,还是对着自己学生。
龚教授只当他眼角抽筋,太狼心狗肺了,自己这是在帮他啊。
晚饭后段丽三人主动要求承担了刷锅洗碗的任务,苏一柯推辞不过也乐得偷懒,洗了一大盘圣女果放茶几上和龚家父子边吃边看电视。
看的还是喜洋洋,苏一柯怎么都看不下去,他小时候看的是黑猫警长、邋遢大王,相差太多了。不过龚家两父子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苏一柯心下很是鄙视。还好圣女果不错,又大又红,酸酸甜甜的当做饭后消食最不错了。
正当百无聊赖之际,门铃响了,苏一柯回头看看龚教授,见他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应该没有再邀客人。苏一柯一边起身应门,一边顺手捻起一颗圣女果高高抛起,精致饱满的圣女果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准确地落在苏一柯嘴里,轻轻一咬,微酸的汁液立即涌出。
光顾着耍帅来了,少许鲜红的汁液沿着唇角溢了出来,苏一柯满不在乎地伸出伸头极为快速地舔了一下唇角,少年可爱的粉色舌头将唇角润泽得更加鲜艳,带着一层健康明亮的水色,差点没闪瞎不经意间抬头看见的龚教授的一双钛合金狗眼。
一早就说过,苏一柯眉眼生得漂亮,尤其一双菱形微红的嘴唇更是漂亮,粗粗一看或许不觉得,接触久了就会发现这样唇线姣好的嘴,天生地适合接吻,稍微有个动作,比如舔舐或者不满,就会给人一种好像嘴唇主人撒娇撅嘴求亲吻的心跳脸红的错觉,偏偏主人还毫不知情,落在他人眼里,无辜得闪瞎狗眼。
切,吃个圣女果都能吃出这样的花样来,真正是个小孩。龚教授心下掩饰性地不屑,面上皱眉不耐烦地催促道:"还不快去开门,门铃都要被按坏了。"
苏一柯朝他翻了个白眼,答应着就来了就来了转身为来人开门。
按下了按键,大门缓缓地打开,门外挺拔的男子身影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小保姆苏一柯的眼里。
苏一柯张大了嘴,不顾嘴里还有残存的圣女果的傻样,望着来人,半天才发出声音:"你……"
作者有话要说:六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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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少年心事 1 ...
眼前的这张陌生而熟悉的脸,苏一柯曾经以为就算打死自己都不可能忘记的,虽然他现在几乎都不会想起这张脸的主人——秦霖,龚教授门下得意弟子,苏一柯的高中同桌,或者说,暗恋对象。
秦霖从小生得高,长得帅,再加上有个在学校当老师的妈妈,学习成绩又好,性格讨喜,女生中行情一直挺高。
苏一柯一进高中就和这样的人同桌,一开始很是抵触的,太容易把自己弄成陪衬了,不过耐不住秦霖能说会道,没多久两人就打得火热了。
那个时候高中生之间很是流行过一阵桌球,秦霖心平手稳,从来都是各种翘楚,苏一柯技术不行,可是却十分热衷,经常放了学扯个谎给家里说要补课就拉了秦霖奔台球场肆意切磋一番。
苏一柯还记得当时一张台子五块钱就可以包一下午,他家零花钱给的少,很多时候都是秦霖付的帐。周末的时候,两个人能在台球场消磨整个下午的时光。苏一柯记不太清为什么每次都是他们两个人没有再喊班上的其他男生,要说秦霖的朋友也挺多的,但是从来没见他多带一人来打球过。
秦霖打球的姿势很帅,右手握住球杆微微抬起,左手伸直稳住顶端,上半身微俯前倾,纤长流畅的身段一览无余,陪着略收的下巴,坚毅的神情,莫名地有一种认真的优雅。苏一柯最喜欢趁机站在桌子的另一端正大光明地上下打量秦霖,美曰其名拜师学艺,究竟眼睛都放在哪里,只有苏一柯自己最清楚。台球场上晦暗不明的灯光下,秦霖落下了阴影的脸侧就这么一点一点被苏一柯刻在心上。
真正察觉到自己对秦霖起了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时是在一个炎热的夏日下午。
苏一柯懒洋洋地拿了巧粉擦拭皮头站一旁看秦霖轻轻松松地打出一杆进洞,然后就听他貌似不经意地说道,"昨天隔壁班的那个校花向我告白了。阿柯,你说我要不要接受她?"
那阵子大家都看陈小春版本的鹿鼎记,不知道是谁开始叫苏一柯"阿柯"的外号,苏一柯几次炸毛无果,秦霖更是喊得肆无忌惮。这会儿苏一柯当然顾不上为了句称呼和秦霖炸毛了,此刻他心里就跟突然溅了一滴滚烫的热油似的,有点难受,又有点慌乱。
苏一柯头一次生出逃避秦霖淡然清冽的目光的念头,支支吾吾地说,"你小子可混得真不错啊。"绝口不提秦霖是不是要接受班花的告白,秦霖望着他的眼神暗了暗,却也没有再提这档子事。
后来苏一柯随便找了个理由中途从台球场离开了,一个人在C市夏天高达40度的室外溜达,神奇的是他竟然一点都没觉得热,只是漫无目的地一圈一圈地走,直到最后实在是走不动了原地蹲下来。有个老婆婆走过来问他怎么了,苏一柯茫然无措地抬头,一张脸上一点汗水都没有却晒得通红,好心的婆婆看他是晒太阳嗮傻了,拉他一把在树荫下站着,害怕他中暑递了支冰棍给他。
苏一柯还记得冰棍是绿色的,凉凉的带点薄荷味,那种最普通的冰棍,最开始五分钱一支的,后来一毛钱一支。苏一柯和秦霖两人也没少吃。秦霖不喜欢吃太甜腻的东西,对雪糕谨谢不敏,苏一柯跟着他也只好落得吃冰棍的份儿。
秦霖吃冰棍不喜欢舔,张着好牙口咬得咯吱咯吱的,于是通常三下两下就吃完了,然后看苏一柯手里还剩一大半,就闹腾着要上来抢,逮着了就是使劲一大口咬下去,没逮着就扒拉着苏一柯的脖子往他颈窝里哈气,冰冰凉凉地炸起苏一柯一身鸡皮疙瘩。
苏一柯懵懵懂懂地顺手接过,仔仔细细地吃完了这只冰棍,吃龙肉都没这么仔细过。等他一条舌头都被冰棍的汁水染成绿色时,苏一柯终于承认了自己应该可能也许是有一点喜欢秦霖的这个事实了。
喜欢了就喜欢了呗,苏一柯扔掉小木棍子,嘴甜地说了声谢谢婆婆,掏钱给她婆婆执意不要也只好作罢。
一支冰棍的时间让苏一柯完成了由异性恋到同性恋的转变,抵触当然是有的,苏一柯知道同性恋是件很不光彩的事情,大家都避之不谈,但是少年心性的他,最终觉得自己只要小心藏好不被人发现的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又没碍着谁。苏一柯几乎是理智气壮地觉得了。
只是可惜他如此这般快速地做好心理建设了,第二天就彻底由暗恋转为失恋了——秦霖接受了班花的告白了。
看着小鸟依人的班花站在秦霖身旁,般配得连苏一柯都不得不承认,于是大大方方地给了秦霖一拳,依着好友的身份调笑说秦霖有艳福哦。
再以后,秦霖忙着和新鲜出炉的女朋友你侬我侬,自然是不会再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和苏一柯厮混,苏一柯也只能笑骂着秦霖有异性没同性。至于寂寞什么的,苏一柯打死也不承认。
不过高中生的恋情也就这样,好的时候恨不得两个人当做一个人,分的时候也是说分就分疾风骤雨一般,秦霖很快就和班花闹矛盾了,两人在一起不到一学期,高二下学期还没到就分手了。借着失恋求安慰的由头,秦霖很快地又和苏一柯恢复了因为之前忙着和女友谈恋爱而疏远了的关系,只是苏一柯打死都不再打台球了。苏一柯对秦霖只说自己太笨了,学了这么久也不见好干脆放弃得了。秦霖隐隐地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不过苏一柯坚持不打,甚至到了看到台球场绕道走的地步也就只好由着他了。
苏一柯其实是存了心思要和秦霖保持距离的,甚至动了找老师调座位的心思,只是因为找不到理由怕显得太刻意,同时也顾忌着毕竟秦霖刚刚才和班花分手才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地和秦霖打闹。
暗恋什么的,苏一柯自认为男生的自己还是做不来。虽然貌似没有碍着谁,但是自己一个人伤心难受那是不争的事实,尤其是秦霖和女生好得蜜里调油的那一阵,他就算看着再扎眼也不能选择视而不见,再说,骨子里的骄傲又不能承认自己像个女生一样地成天为情所困,因此,最初的疏远其实是双方面的。只不过现在秦霖单方面地又要拉近距离,苏一柯也只能原地不动等他靠近。
两个人放学后不再打台球了就没什么去处了,总不能两男生天天压马路逛公园吧。就算秦霖不觉得难堪,苏一柯只要一想到这事秦霖和班花没少做过就觉得别扭,最后倒是秦霖提议说是学业重了,干脆今天到我家,明天到我家,相互督促功课做作业。呃,明面上的说法,暗地里打打街机看看漫画也不是不可以。
苏一柯那个心痒啊,理智上是觉得自己应该拒绝,这事本身就太不靠谱,就像是小学生才干地出来一样,不过苏一柯真开不了口说不行。两人的距离越拉进,秦霖对于他的吸引力就越大,即使开始心里想好绝对要原地不动,现在心思也逐渐软化了,脚就跟有了自我意识一般,抑制不住地想要和他靠近。
苏家本来就一心只想苏一柯学好,秦霖他妈是个严肃的教导主任,两家人觉得男孩子不出去乱跑搁家里待着还放心一些,于是秦霖和苏一柯就真的天天下课放学都在一起了,两个人同排念书,同桌吃饭,就差同床睡觉了。
有时时间太晚了,秦霖倒是会叫苏一柯干脆留下来明天一起去上课,苏一柯每次都严词拒绝,生怕自己真的和他同床共枕了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来。
两人就这么亲密无间了小半年时间,期间班花找过秦霖复合,秦霖没答应,用他的话来说,"我有阿珂一个人就够了",虽然知道秦霖这么说只是摆脱班花的借口,但是还是不能抑制苏一柯听到这话时的心花怒放。
苏一柯深刻地觉得自己是完蛋了,不知道别人有没有他一样的经历,当你暗自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很容易就会觉得那一个人其实也是注意你的,会因为对方不经意间扫过的一个眼神随口提到自己的名字而脸红心跳。
苏一柯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念叨"错觉啊错觉",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错觉,但是却止不住在美好的错觉中越走越远,以至于真正开始觉得说不定秦霖也是喜欢他的。
纠结的苏一柯极度需要一个事件,证明秦霖喜欢自己,或者告诫自己纯粹是痴心妄想。很快,一个很好地机会到了,秦霖的生日,12月20日。
苏一柯给秦霖准备了一套他喜欢很久的漫画,当天秦霖没请其他的同学,他妈也因为加班没回家,给了秦霖一百块叫他带着苏一柯自己吃点好东西。两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子胡吃海喝一顿,几杯啤酒下肚,都有点头重脚轻。等到回到家,秦霖口齿不清地对苏一柯说他家里还藏着别人过节送的精品茅台,拉着苏一柯要喝二轮。
苏一柯没他喝得醉,还算是清醒,头一次看到秦霖喝醉后像只粘人的小猫一样爱撒娇,酒没醉心也醉了七八分了。
两人竟然真的偷偷打开了茅台一个倒了一小杯,然后兑了水掺进去。两人互相嘿嘿直笑,有一种同为共犯的亲密感,举着小杯子轻轻一碰,再豪爽地昂脖往嘴里一倒。
苏一柯倒得急了点,被呛到了,一小杯酒撒的比喝的多。秦霖一口喝干了,吐着舌头说真辣啊真辣,苏一柯笑呵呵地看着他,递给他一杯水清一下味道,秦霖接过喝了一口立马吐出来说是太烫了更辣,苏一柯笑得更加乐不可支,迷了眼睛说他活该。秦霖本来就觉得恍忽忽的,一口白酒下去喉咙都烧疼了,此时看着苏一柯一脸幸灾乐祸尤其觉得可恨,歪歪斜斜地走过去一下把苏一柯压沙发上。苏一柯一点不清楚危险将至,任由秦霖压倒一点不反抗,只笑骂他是酒疯子,然后就看酒疯子不怀好意地朝自己笑笑,俯下|身子就把嘴巴给堵上了,用他自己的嘴。
苏一柯瞬间酒醒了,却呆傻着不知如何动作。秦霖大概本意是做做恶作剧让苏一柯也尝尝白酒的辛辣,伸进舌头在苏一柯的嘴里搅弄一番却觉得渴了,本能地卷着苏一柯的舌头吸起来,懵懂之间还觉得津液味道还不错,动作越发大力起来。可怜的苏一柯退却不得,反而被狼吻得膝盖发软。
好不容易一吻结束,苏一柯缓过起来之后跳起来对着秦霖就是一阵又打又掐,刚才他几乎是觉得自己一条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了。秦霖就跟只吃饱了的猫一样,懒洋洋地闭了眼睛躺沙发上任苏一柯雷声大雨点小地又打又掐,这会儿酒上头了,只想睡觉。
苏一柯看着他的这幅死样子,顿时觉得为了那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吻而想入非非的自己完全是个傻子,气急败坏地使劲把秦霖给摇醒,恶声恶气地问他刚才那个吻是什么意思。
被打搅好眠的秦霖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看着苏一柯嘴巴一张一合的却听不见声音,干脆伸手一揽,把苏一柯像个大型抱枕一样抱在怀里,手握住苏一柯的腰,头放在苏一柯的脖子上,双脚更是怕苏一柯不老实紧紧地把他夹住,嘴里嘀咕着说你好吵。
沙发不大,苏一柯整个身子都陷在秦霖的怀抱当中,秦霖带着酒气的呼吸热热地喷在自己暴露在外的肌肤上,只觉得这个姿势别扭万分,想挣又挣不开,认命般地放弃了挣扎。苏一柯叹了口气,回过头来望着秦霖的睡眼小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醉鬼。"
本来不指望醉鬼听见的,谁知道秦霖这个时候反倒悠悠转醒了,眯缝着双眼睛带着点痞子般的笑意说道:"阿柯嘛~侯爷我最喜欢你了~"说完还拿自己滚烫的脸去蹭苏一柯的,似乎觉得舒服了,立马又睡死了。
秦霖能倒头就睡,苏一柯可不能,傻子般地一点听不出秦霖那句"最喜欢你了"的明显调笑意味,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高兴地就要裂开了似的。
秦霖他说喜欢自己,苏一柯就算是做梦都能笑醒。
作者有话要说:呃,最近对青葱往事怨念有点深,
于是爆字数了……
呃,还把小保姆的初吻重新卖出去了……
初恋神马的,果然很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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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少年心事2 ...
后来好像苏一柯也睡着了,就着秦霖拥抱自己的姿势,最后还是秦霖他妈加班回来把两个男孩子喊醒的,闻到两人一声酒气狠狠骂了一顿秦霖,对于苏一柯只是皱了皱倒没多说话。
苏一柯昏昏成成地回了家,挨了枕头却反而睡不着了,像每一个春心萌动的少男少女一般一遍一遍地回忆着秦霖说最喜欢自己的语气和神态,想到得意处甚至拉起被子捂住脸闷声大笑。
十六七岁的年纪就是爱做梦,即使男生嘴上不承认,心态也和女生有一拼。一个含义不明的眼神,一句暧昧不清的话语,少年都已可以把它想象成一首诗一幅画,珍藏在心里千万遍回忆临摹,把它琢磨得更加圆润完美。
一个人的喜欢只是喜欢,两个人的喜欢那就可以是恋爱了!
苏一柯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几乎是立刻就想去告诉秦霖自己也是喜欢他的,然后两个人可以在一起了,就像之前秦霖和那个班花一样!眼看兴冲冲地就要出门,苏一柯却又止了步。现在这么去找他,明显是不合适的,再说,相互告白也是件大事啊,怎么能这么轻率?秦霖说喜欢自己是在他生日,那自己对他表白要不要在自己的生日呢
呃,不过,自己的生日还在六月,足足还要等半年,PASS!那就过几天的圣诞节吧!虽说苏一柯一向挺鄙夷小姑娘凑热闹过这些洋节日的,但是这会儿倒还是觉得过过洋节日也不错啊,起码多一个情人之间互诉衷肠的机会啊。
呵呵,少男情怀也是诗。苏一柯只觉地现在根本不是寒风刺骨的冬天
而是温暖和煦的春天,他的暗恋,经过一个严酷的夏天和一个萧瑟的秋天,在这春天般的冬天里终于开始发芽成长,立刻就能开出鲜艳的花朵来。
接下来的几天,苏一柯在一种隐匿的不为人知的透着焦灼欣喜的迫切期待下扳着手指头等着圣诞节的到来。秦霖隐隐地有所察觉,问他是什么事,苏一柯只是对着笑,跟之前的笑都不同,眼角眉梢都透着暖意,看得秦霖一愣一愣的,简直觉得这样的苏一柯有点像女生般的勾人。
圣诞节那天学校还要上课,一整天的课,最后一节课时不少性急的女生就在小声讨论今晚上又要干嘛干嘛——苏一柯他们学校同别的学校不一样,不设晚自习而是周六的时候补课一天,受她们的影响,教室里几乎有了一种隐而不宣却又心知肚明的默契,下课铃声一响,一屋子的鬼哭狼嚎。
苏一柯心里也有狼叫的冲动,面上倒是板着脸叫秦霖快点收拾东西走。不能怪他,他现在激动得手指都微微发颤,只能用面无表情来遮掩心思。秦霖望着他只是好脾气地笑笑,苏一柯最近几天对他那可真是忽冷忽热,阴阳怪气得很啦,他心里就当他是生理期了不跟他计较。
本来今天两人放学后是要去苏一柯家里温书的,不过苏一柯说他家里来了远房亲戚闹得很,不如先去教堂里面应景地逛一逛。苏一柯听班上女孩子说今晚供应圣餐,秦霖是个吃货,双手同意。
于是两大男生就真的跑教堂里去了。教堂很小,不过一间教室的大小,里面人还挺多的,除了三五几个女学生,大多数都是中年妇女,有在免费发圣像的,有在念福音撒圣水的,更多的是排着长队领圣餐的,排队的队伍一直延伸到教堂外围。
苏一柯看到人这么多有点后悔,这可跟他设想的浪漫的教堂里面的深情告白有不少差距啊,秦霖倒是挺喜欢凑这热闹的,拉着他进入了领圣餐的队伍。
说是圣餐,也不过就是一小片面包一小块火腿,刷了薄薄的一层黄油,穿着一身黑色礼服的修士装模作样地念了几句"耶稣保佑你"顺手端给你。苏一柯和秦霖两人好不容易排队领到了,找了个相对人少的角落坐下享用。
苏一柯仔细打量四周,冬天天黑得早,这会儿教堂里就开始点上蜡烛了,柔和的光线下大片大片的彩绘玻璃说不出的好看耀眼。这会儿人也少了很多,不少人领了圣像吃了圣餐也就走了,留下来的估计都是平时经常来做弥撒的老太太,一个个坐在后排长椅上口齿不清地唱着赞美诗。
秦霖很快吃完了他的那一份圣餐,示意苏一柯也赶紧吃完了好离开。苏一柯再瞅瞅周围都没人注意着他们,扔下了还剩一多半的面包,拉着秦霖极快地走到教堂的中央。
秦霖不解,任凭他拉着自己走到中央,瞄了一眼钉在十字架上的男人,一脸好笑地问苏一柯是不是想要向自己祷告,自己可不是牧师。
"……才不是祷告!"
苏一柯瞪了他一眼,红着脸深吸了几口长气给自己加油打气,告白吧告白吧,在神地面前告白吧,主会保佑我,会保佑这段隐秘的感情,世人都不能知道的话那就求助万能的主给自己做个见证吧。苏一柯对自己说只要自己和秦霖真的能顺顺利利的话,他以后就一定信奉基督教。呃,前排女生说的真主之下的告白会得到祝福什么的一定要成真啊。不然自己就显得太傻B了。
磨磨蹭蹭了好久,苏一柯才终于心一横眼一闭说道,"秦霖,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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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端午节番外 ...
六月四号的时候,学校放假,龚教授和龚靖双双又开始了宅家里混吃等死的最高境界。端午节放假三天,第一天龚教授就理直气壮地对苏姓保姆提出要吃粽子的要求,点名要苏一柯在家自己包,外面的他不吃,小公鸡一旁煽风点火,助纣为虐。苏一柯只甩给两人一白眼,粽子什么的,他自己都没吃过几回,长什么样子还得多亏这几天超市打广告才搞清楚,怎么包啊。
这可不能怪他,九九年的时候谁注意过端午节啊,要不是后来韩国申遗,估计端午节也就一文化符号而已了。苏一柯有限的吃粽子的经历都是那天上课放学看到路边摊上有卖,趁着兜里有钱随手买一个罢了。他家里也从来没做过粽子,家里没老人一般也不会轻易想到买粽子吃,偶尔应个景而已,多数时候是买一把艾草挂门上,驱蚊驱邪比纪念屈原重要。
苏一柯现在穿越到2011年了,世道不一样了。他那个时候五一黄金周才刚刚通过全国立法,还琢磨着两千年的时候和家里搞一次小三峡旅游呢,现在呢,改成清明节、端午节、中秋节放假了,苏一柯想着之前和家里乐呵呵的计划讨论心里有点遗憾,看来是永远不可能了。黄金周、小三峡,这一辈子都只能靠别人的记忆想象了,而温和的爸爸,急性的妈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
龚教授看小保姆翻白眼还想教育教育这个"家奴",但是后来看他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神神情有点萎靡的样子总觉得有点可怜。可是自己也不算欺负他吧,主人叫佣人包个粽子什么的,也能称得上虐待吗?龚教授心里犯嘀咕,伸手揉乱了苏一柯的一头短发,故意凶道,"真不会就去学!学不来就扣钱!"
苏一柯好不容易感怀一番,还没酝酿好情绪就被龚教授给破坏了,眉头一皱,啪地一声打开龚教授的手嚷道:"做就做!天天扣钱扣钱的,你这人俗不俗啊?"眼睛里满是鄙夷和不屑。
苏一柯现在可是在龚教授的调\教下离最早那个被陌生人多打量两眼都会脸红的纯良少年变成了如今时不时就会发飙跳脚咬人的小猫咪。
龚教授满意地看到小猫咪炸毛了,比起郁郁的神色,因为不满而撅起的嘴能挂上油瓶在他看来显然更适合苏一柯一些。
龚靖看到苏一柯对龚教授叫嚷,直觉地要帮自己爸爸,回头却看他笑得一脸得意,可怜的小公鸡,他都被搞糊涂了。
做个粽子而已,能有多难?苏一柯还真不信那个邪了。内事问百度,外事钩钩之,苏一柯自从接触到电脑之后,顿感生活为他开了一道道的门,之前的爱宠数字电视迅速被其抛弃,转身投向新欢的怀抱。电影动漫、游戏小说,还有五花八门的各色论坛博客,苏一柯甫一接触就沉迷其中。龚教授开始也不管他,只要他把家里打理好,上网顶多个人爱好,后来发生了点事情才对苏一柯上网进行了限制,苏一柯才收敛了些,倒是养成了习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先在网上查一查。那倒也好,毕竟他跟这个时代脱轨比较久,网络能够更快地让他融入当下的生活。
不过这会儿,苏一柯看着百度出来的"粽子的做法"38500000个相关搜索头都大了,随便点开两看了看,内陷倒不是问题,关键是粽叶和具体怎么包。据说南方的粽叶都是"箬叶",呃,文盲苏一柯读都不会读,更不要说看到过。
第二天去超市看了看,就看见煮好了的粽子卖,没看到有卖粽叶的,苏一柯不死心又跑了两家菜场,结果有是有,但是刚刚卖完,苏一柯别提有多沮丧了。卖主看空手而归倒是给他好心地指给他地点让他可以自己去摘。苏一柯道了谢,心下吐了吐舌头,太麻烦了。
回家给龚家父子讲了买不到叶子不能自己家里做粽子,劝他两也别折腾了,随便买来吃吃应个景也就罢了,一不小心说漏嘴说"XX郊外那里才有粽叶,太难得去摘了"。这下可好,龚靖非要闹着出去摘粽叶,龚教授也觉得一家人集体出游可以增进感情,何乐而不为。
谁跟你是一家人。苏一柯内心吐槽。
端午节头天晚上苏一柯泡好了糯米,把一干配料也都准备齐全了,6号三人早早起床,随意吃了点东西就驱车去了郊外。XX离家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车程,龚靖年纪小,开始还兴奋得不行,后来就一路打瞌睡了,小脑袋一啄一啄的。苏一柯担心他一不小心从位子上掉下去,皱着眉头把他给抱了起来放自己身上。大概是喂养得太好了吧,小公鸡直接朝着小肥猪的趋势发展,苏一柯一抱上手就后悔了,这完全是苦力啊!他可不可以一下把这小猪仔给扔下去啊!
一点没有觉察的龚靖迷迷糊糊之间在他怀里调了个舒服的姿势,揽着他脖子睡得一脸香甜,苏一柯现在是想扔都扔不下去了,气呼呼地看着小公鸡苹果般圆润的脸蛋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前排的龚教授投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心里充满了对苏一柯的同情,偶尔龚靖撒个娇什么的,他这个做爸爸的很是了解自家儿子到底几斤几两,白斩鸡似的小保姆,一路抱下来那也真是遭罪。同情之余,龚教授莫名地生出种自豪感啊,活像养了两儿子!
一到目的地,小龚靖就清醒了,漫山遍野地撒着欢,让苏一柯直呼上当受骗,追着撵着要捏一把小公鸡的小脸蛋。龚教授停好了车由着两孩子闹腾,挑了个好地方看风景。
地点没找错,放眼看去都是粽叶,咋一看像是竹子,细看却像玉米一样抽着青长的枝叶,一阵微风吹过,满山都是簌簌声,带着点湿润的青草味。真不错,纯天然无污染,以后可以时常带龚靖到这里来玩,多多亲近大自然也好啊,有利身心健康。龚教授一边闭眼伸手做深呼吸状,一边在心里这样想到。
那边苏一柯终于逮到了小公鸡,一顿蹂躏够本之后才放开,回头看着龚教授发痴大声喊道:"别愣着了,赶快摘叶子啊。这山里面蚊子又多又凶。"
难得的返璞归真的机会被这小保姆说得这么无趣,龚教授心下鄙夷万分,倒是真睁开了眼睛不耐烦地答了声,"知道了。"顺便再挥了挥手。话说回来,这里蚊子确实太多了,短短几分钟,龚教授就被叮了好几口了,挠着挠着就起了红疙瘩。
粽叶不好摘,支愣着容易划伤手,幸好苏一柯早有准备,带了手套来的,而且还特意穿得长衣长裤,免得被扎到。龚靖是个小孩子,没人指望他能摘叶子,一个人找了棵歪脖子杏树,又爬又打的,就折腾那几颗看着就牙酸的青杏去了。龚大教授可就倒了血霉了,手套苏一柯还发扬国际精神顺带了一套,头天晚上苏一柯叫穿长衣长裤偏偏他听过就忘,这下又招蚊子咬又被粽叶划,嗷嗷叫个不停。苏一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只好扔给他一把艾叶让他一边呆着去。
龚教授乐得清闲,把艾叶挤出点汁水抹手臂上,站杏树下给龚靖指点怎么够到青杏。苏一柯一旁磨牙,"这树搞不好可是别人种的,你们这么做跟偷窃有什么两样,亏得龚教授您还是老师呢。"特意加重说出"您"。
龚教授回头冲他懒洋洋一笑,"不知道吧,小孩儿,被捉到了才叫偷,没捉到就叫拿。"从树荫漏下来的阳光洒了龚教授满头满脸,眼睛里都带了阳光的闪烁,像极了灰色发亮的宝石。
苏一柯不是第一次知道龚教授人生得漂亮,这会儿却还是盯着失了会儿神,吞了吞唾沫,"切,真当我还小不知道啊?"
三个人半玩半采的,倒是还收获不小,一大兜的粽叶,十来个青杏。苏一柯吧粽叶扔后备箱里,拾起一个青杏咬了口,出乎意料地酸甜可口,回头看了一眼龚教授,对方一脸"我就知道"的得意表情,像极了眯着眼睛等顺毛的纯种波斯猫。
最后的最后,龚教授如愿以偿地在端午节那天吃到了自己家做的新鲜粽子。嗯,很美味很美味,就是因为粽叶采得实在太多,苏一柯包了五六十个,于是很长一段时间内,龚家的早餐上都有一个个有棱有角的粽子的身影。小公鸡后来是闻到粽子的味道就想逃,龚教授也是连连告饶说宁愿喝白粥,苏一柯一脸无辜地说道"那可太可惜了,纯天然纯手工的啊!"
呵呵,相信经此一役后,苏一柯又可以过几天安逸日子啰~
作者有话要说:呃,其实苦逼的人是我才对
已经连着吃了好几天粽子的人飘过
混蛋,我家冰箱里还有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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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八点档 ...
2011年苏一柯站在龚教授门前怔怔地看着眼前来人,心情就跟99年告白之后真开眼睛看到秦霖一脸愕然一样,有惊慌,有不安,还有后知后觉的难堪。直觉提前给身体下了命令,啪的一声,苏一柯当着来人的面重重关上了门。强自平复心情,回头扯开一个勉强的笑容,"送小广告的。"
龚教授闻言皱了皱眉头,他又不是瞎子,苏一柯明显的不对劲。然后就听门铃又开始作响。苏一柯却当没听见似的,充耳不闻。段丽收拾好厨房出来就看到的是这么一幅场景:屋里铃声大作,苏一柯人在门边却堪比块木头一动不动,龚教授顶着苏一柯就跟这小保姆脸上开了花似的。顶着莫名的压力,段丽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终于打开了门,立刻就惊喜般的喊出来:"啊,秦师兄,是你来了啊?!"殷勤地招呼快进来。
进来的当然就是秦霖,2011年的秦霖,龚大教授的得意门生,一干师弟师妹口里的秦师兄,有着一张成熟长大的脸,完全退去少年的青涩。秦霖对着殷勤的小师妹微微一点头,冲着客厅里的龚教授恭敬有礼地喊了声"老师叨扰了",回头对着苏一柯露出一个细小而含蓄的笑容,神色间有淡淡的疑惑和疏离,"你好,请问你认识我吗?"
多么狗血八点档的剧集啊!苏一柯一颗忐忑不安的小心肝几乎短路了好几秒,径直盯着秦霖的眼睛确定里面只有坦然,好半晌才哑着嗓子回答:"不认识。刚才是我搞错了。"
秦霖也不做多纠缠,礼貌地做了自我介绍:"我叫秦霖,秦朝的秦,甘霖的霖。"走进客厅就坐在了龚教授的旁边,为自己的来迟再三道歉。
如果不是刚才秦霖肯定地做了自我介绍——"秦朝的甘霖"——十七岁的苏一柯曾取笑过这名字太特别,苏一柯几乎要怀疑自己真的是不是认错人了。眼前的青年温和而有礼,眉眼粗看上去是亲切熟悉的,细细看过,神情却一点不似旧人,至少不像苏一柯记忆里的那人。
十七岁的秦霖爱笑爱闹,笑的弧度有时大得让人觉得傻气;十七岁的秦霖深沉忧郁,偶尔皱着的眉头能够夹死苍蝇;十七岁的秦霖倔强执拗,认错道歉那得扭断他的脖子。
苏一柯坐在另一座沙发上,徒然地在12年后的秦霖身上找寻当年的痕迹。苏一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11年的秦霖根本就已经忘了99年的苏一柯,甚至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心里有点难过,觉得自己好像又死过了一回似的,另一方面却又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不记得了也好,那么难堪的回忆,不要也罢!再说,苏一柯可不想被当做异型研究。穿越什么的,还是让它就成立在小说描写之中吧。
龚教授一边和秦霖等人交谈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苏一柯。这小家伙,八成是有了什么心事了,应该是和秦霖有关。但是看秦霖的神情,两人生活环境又差了许多,不认识之说应该也做不了假,那他干嘛哭丧着一张脸,宛如被抛弃一般。要不是苏一柯年龄大了点,龚教授几乎要怀疑是不是秦霖的私生子了。
呃,龚教授,你想得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度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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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大众脸 ...
秦霖段丽他们饭后没坐多久也就告辞说要回去了,龚教授瞥了一眼苏一柯,说这里不怎么好坐车,让苏一柯把学生们送出去打车。苏一柯唯唯诺诺地说了声好。段丽多看了他好几眼,总觉得这孩子——呃,反正他都喊她姐了——前后气场变化比较大,这会儿看着没精打采的。
送几个学生出小区的时候,秦霖故意走慢点落了段丽三人几步,逮着点空闲问道:"苏先生,你认识我吗?"秦霖后来听段丽他们介绍过苏一柯,知道他是龚教授家的小保姆,看着像是农村出来打工的,但是看他神色,总觉得像是认识自己的一样,于是秦霖忍不住再次追问道。
这声"苏先生"可没把苏一柯给吓死,他实际活了17年,空长了11年的岁数里,可从来没这么一本正经地称呼为"先生"过,而且那人还是一脸成熟的秦霖,完全就是噩梦般的存在。
冬天天色黑得早,此刻已经是夜幕深沉,华灯初上了,秦霖清楚地看到小保姆被路灯淡淡染黄的脸上惊吓窘迫的神情,心下一软,不自觉地放软了声音,"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越看苏先生越面善而已,才又这么问的。"
你都知道我就是苏一柯了,仅仅是面善那就奇怪了!苏一柯听到秦霖这么说,心里腾地火起,他能够接受秦霖彻底忘记自己或者干脆完全假装不认识,无论哪一种他都可以在伪装的平静下偷眼残喘,但是这么半吊子的"面善"是什么玩意儿?
真正讽刺至极!苏一柯再想到自己几乎是为了这么一点半吊子的东西而轻生落得如此境地几乎是气得肝疼,语气上也蓦地加重了许多:"那么秦先生觉得自己认识在下吗?"要装拽,要咬文嚼字谁不会?就算你现在是研究生又怎么样,想当初你月考考语文还抄了我不少题目呢!
秦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然之间又把这位"苏先生"给得罪了,看他瞪着眼睛绷着小脸气势汹汹地反问自己不由得哑然失笑,看来他是白担心了,声音也硬了起来,冷冷地说道:"应该是不认识的。可能是苏先生太大众脸了吧。"
苏一柯现下真觉得自己肝疼了,只恨现在实在对着陌生的秦霖不知深浅,不然真想破口大骂,硬憋憋得他脸都红了。
走在前面的段丽回头看见两人没跟上,再看苏一柯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苏一柯一脸委屈,还没开口,秦霖先说到:"苏先生吃坏肚子了。"
段丽同样对"苏先生"很是奇怪,但是师兄这么说也不能说什么,转头对着苏一柯说道:"小苏啊,那你就不用送我们了吧,早点回去吃点药吧。"
苏一柯狠狠瞪了秦霖一眼,对着段丽点点头,转身走得飞快。
段丽看他气冲冲地走了,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家师兄,秦霖善解人意地回答道:"人有三急。"
段丽顿时恍然大悟。
秦霖盯着小保姆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总觉得那背影异常熟悉。刚刚说面善什么的,那是骗苏一柯的,但是此刻决绝离开的背影却看得秦霖莫名心惊,像是心里有块东西也被这么决绝地挖去一样。段丽喊他好几声才能敛了情绪离开。
再说苏一柯一脸悲切地出去送客,回来却是一脸怒容,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杯水,空杯子放桌上更是碰得老大一声,龚教授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苏一柯眼神都不扫他的。
龚教授心里不乐意了,看他对秦霖太过在意才好心放他出去的,谁知道回来了还要给自己脸色看啊。早知道刚才就不让他跟出去了。
"喂,给我热杯牛奶。"龚教授故意使唤小保姆。
苏一柯这才扫了他一眼,倒是没计较这人的心血来潮,明明他压根没有晚上喝热牛奶的习惯的,真正要喝牛奶安眠的是龚靖那只小公鸡,不过现在都已经被赶上床了。苏一柯走冰箱里拿了一盒。龚教授心虚地解释了句,"最近不太好睡觉。"
"哦。"苏一柯不咸不淡地答道,往杯子里倒好牛奶上厨房煮。苏一柯不习惯用微波炉,能不用就不用,煮牛奶都是直接上灶的,因此离不得人,眼看着稍微热一下起点泡沫就好,苏一柯盯着白花花的牛奶止不住地发呆。
龚教授在外面待了一会儿见厨房里没动静如坐针毡,他这人,典型的好奇心害死猫,想来想去找了个监督小保姆干活尽职尽责的理由三下两下就要往里面窜。刚好苏一柯也正热好了牛奶捧了出来,一个不小心两人撞上了,满满一杯子热牛奶哗的一下全泼苏一柯手上了,烫得苏一柯哇哇大叫。
龚教授慌忙找出了治疗烫伤的软膏来,小心翼翼地仔细抹在苏一柯烫伤的手背上。其实牛奶温度并不高,就一点点红而已,可是龚教授没来由地觉得那一点点的红无比地刺眼,尤其是衬着苏一柯雪白的皮肤。
苏一柯的皮肤那可真叫白啊,之前一直没注意看过,刚才一杯牛奶倒上去,手背几乎和牛奶融为一色,真正肤如凝脂,龚教授一边心里暗地回想,一边不经意间顺手摸了一把,带着点婴儿肥的软嘟嘟的手感,本来匀称修长的手指硬是裹了一层软肉,手指上翘好几个窝窝,看来这人长肉都长在手上了。
苏一柯没注意到龚教授这种名为上药实为揩油的举动,半晌才突然地问了句:"什么是大众脸?"
龚教授正点评着苏一柯这双手来着,猛地听他这么一问没听清,愣了愣才问他是说什么。
苏一柯极不耐烦地说道:"大众脸!我问你什么是大众脸!"刚才听秦霖这么说,直觉地就知道不是个好词,但是他还是很在意啊,不明真相的感觉可真糟糕。
龚教授这才听清,皱着眉头说道:"为什么这么问?"
"不回答就算了。"苏一柯使劲一抽手,气呼呼地就要往楼上走。今天可真够倒霉的,碰上秦霖了,结果秦霖压根不认自己,说什么自己是"大众脸",现在又烫了手,果然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龚教授一把拉住他往自己怀里一带,两人都坐在了沙发上,挨得紧紧的,就跟抱苏一柯在怀里一样。少年的身子看上去瘦弱但也颇有分量,沙发都陷进去了一些,苏一柯想挣得远一点都不能够,于是也就不挣扎了,天知道这人想干什么。
离得近了,苏一柯身上药油味都闻得到了,龚教授皱了皱鼻子自觉把苏一柯给推远了点。为什么不是软香在抱,可惜了那么一双手啊。龚教授简直觉得自己是受欺骗了。
"不就是大众脸嘛。样貌平凡普通无特色。"龚教授极快地回答道。
"哦。"苏一柯终于得到预料之中的答案,倒没有一开始的那么生气了,只剩颓废了,又默了半天才扬起可怜巴巴的一张小脸,"我这种算是大众脸吗?"
作者有话要说:卖萌是可耻的!
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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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卖艺不卖身 ...
不得不说,苏一柯被秦霖说是大众脸,小心肝是有点受伤的。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真是开始关心自己外表的时候,虽然不像女孩子可能画个淡妆穿条花裙子,但是也是相当注意别人对自己外表的评价。刚刚发现自己喜欢秦霖那会儿,苏一柯衣服天天换,头发天天洗,临出门还会偷偷喷一点他妈的摩斯,整个人一股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他当然知道自己还是算长得耐看的那一种,也不是没有什么小道消息说XX女生喜欢他,但是毕竟自己喜欢的是男生,男女审美是有偏差的……再说,他就算生得再清秀,也总是比软妹子糙几分吧。呃,更何况现在竟然被人当面评价为"大众脸",还是被他表白过的对象说出来的,太打击自信心了。
龚教授听到这样的问话,再看小保姆一脸认真不像说笑的,于是也严肃了面容,仔仔细细地把小保姆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极为认真的口气说道:"不是,绝对不是。"
苏一柯被目光洗礼正觉得紧张,听龚教授这么说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又听他加了句,"我龚程远的保姆真么可能是大众脸,太侮辱我的品位了!"
苏一柯彻底无语了,起身离开,走到楼梯处,龚教授却又挑眉说话了:"秦霖那小子说你是大众脸?"说的是疑问句,但是却相当肯定的意思。
苏一柯回头看他,一脸"你怎么知道"的神情,完全不懂掩饰自己的情绪。
龚教授也没吊他胃口,走过去站在高一阶的楼梯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继续说道:"你不是从他一进屋就开始魂不守舍的吗?活像少女思春!"
前面一句还可以说是龚教授心细如尘,后面一句就讲得有点奇怪了,有点除了嘲讽之外的其他意思。龚教授自己也察觉出来了,看着小保姆鼓着腮帮子就要反驳赶紧岔开话题,"你是不是认识他啊?还是说他欠你钱?"
苏一柯老实,听见龚教授这么问倒是不追究前面那什么思春不思春了,支支吾吾,眼神闪烁地说:"不认识……就看着眼熟……他就一张大众脸。"
今天大众脸可真多啊。龚教授扶额,"说谎话不要只盯着别人的鼻子看,太容易露馅儿了。"
苏一柯闻言立刻抬头紧紧盯着龚教授的眼睛,示意自己没有说谎。
龚教授瀑布汗,这小孩儿太逗了,忍不住手痒刮了小保姆一鼻子,"你现在的举动可就真坐实了你之前说的是谎话啊。"
苏一柯小脸一红,心里恨不得咬上龚教授一口。让他不要笑得那么可恶,知道自己说谎就说谎吧,干嘛要拆穿自己啊,太尴尬了,现在可让自己怎么编来得好。
龚教授那捣乱的手指还不放过小保姆的脸蛋,刮了一鼻子不说,还下了点劲儿掐住小保姆的腮帮子,眼睛里带着笑把他压制在栏杆上,凑近小保姆耳朵说道:"再敢说谎,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苏一柯被迫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心跳一下加快不少,脸色更是红得能滴出血来了。太近了,压迫感实在太强了,一张几乎完美的男性面孔放大呈现在一个涉世未深的纯情小同志面前无疑是种类似调戏的存在。龚教授故意展示自己完美的一面时,绝对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有大批C大女生作证认可的。现在看来,简直男女通杀啊!蓦然想起之前两人接过吻的乌龙,苏一柯不自觉地动了动喉头,舔了舔嘴唇。
虽然知道龚教授是直的——"弯直"也是他到这个世界来新了解的高级词汇,但是小保姆苏一柯还是很有一种民女,呃,不,民男被恶霸当街调戏的错觉,只是这个恶霸一不小心长得比较好而已。
苏一柯内心腹诽得厉害,嘴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该死的龚教授还一点不知收敛,看苏一柯抿紧嘴唇不说话更是放肆地低头在苏一柯颈项之间哈了口热气,满意地看到小保姆的耳朵齐根开始泛红了,假意催促道:"快说快说。再不说我可真动手了啊。"说罢手上稍微加重了点力气。
苏一柯被逼至绝路了,反而一下大了力气,拼着一张小白脸(小红脸?)不要使劲一拽好不容易脱离了危险距离,虚张声势地冲龚教授大声嚷嚷:"干什么啊,干什么啊?还有没有人权啊?!隐私,你懂不懂?还有没有隐私啊?!我可是到你家当保姆的,卖艺不卖身啊!"
扑哧一声,龚教授终于撑不住笑开了。他是想知道苏一柯反常的原因,但是也是临时起意想跟小保姆开个玩笑逗逗他而已,谁知道这家伙连"卖艺不卖身"的都说出来了,他可也真敢说啊。
苏一柯看这人笑出声来了,立刻知道自己是被耍了。心里有几分愤恨,又有几分羞涩,苏一柯大力地把龚教授往边上一推,咚咚咚就跑楼上了,跑门前了就还能听见龚教授边笑边说让他真有事的话可以跟他说,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使劲一关门,把男人的恶作剧统统隔离开来。
靠着门背,苏一柯抚着胸口缓缓滑坐在地上。太可恶了,尽然这样作弄自己!去死去死!苏一柯真想做个小人扎他两针了,太过分了!现在胸口都还砰砰跳个不停,张着一副好相貌完全是浪费!可耻啊可耻!
为着自己一瞬间的色迷心窍,苏一柯好一阵的捶胸顿足。
作者有话要说:好短小的一章……
我不该去看冰与火之歌的
我反省我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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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小公鸡的烦恼 ...
寒假的日子是越来越少了,立马各个学校就要开学了。这天龚教授有些事情一早去了学校,家里就剩苏一柯和龚靖。吃过早饭,龚靖顶着一根狗尾巴狗腿地帮着小保姆收拾碗筷,苏一柯盯着他一阵狐疑。这只小公鸡,平时油瓶倒了都懒得扶起来的家伙,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知道帮忙做事情了,多半有什么目的。
龚靖还打算帮忙洗碗来着,被苏一柯好一阵嫌弃,"出去玩,出去玩,别在厨房里添乱了。等一下打烂了碗你又要向你爸告状了。"
这只小公鸡,十足的财迷,只从那个该死的监督协议完成之后,逮着机会就要扣苏一柯的工资充作自己的零花——偏偏他爸又不是直接给他现钱,就说给他放银行里存着,亏他还挣钱挣得有声有色,苏一柯看着这只小笨公鸡都不忍心打击他一门心思挣钱的积极性——苏一柯会这么想那是理所当然,搞不好小公鸡脑袋活路了来次贼喊抓贼,那自己损失可就大了。
龚靖一撅嘴巴,来个了死不认账,"谁告状了啊?我又不是爱打报告的小女生。"
可是你是个钻钱窟窿里面的主儿,苏一柯一边利索地洗着碗,一边历数小公鸡的斑斑罪行:"昨天你给你爸说在厨房里看见了蟑螂,结果找了半天就看见一点饼干屑,还是你最喜欢的奥利奥。前天晚上你说我洗坏了你一条牛仔裤,结果证明是你自己想要有范儿剪了两大窟窿又后悔了。大前天你自己洗头掉了跟头发硬要捡起来做呈堂公证,要不是你头发明显比我和你爸的都长,搞不好我就真的要赔掉一百块大洋了。再说大大前天……"
"好了好了,怎么没完没了了啊!一点点事就斤斤计较的,婆婆妈妈的,做人累不累啊?"龚靖被当面说得不自在了,嚷嚷着打断了苏一柯的说话,"再怎么说我也是小孩子啊,尊老爱幼懂不懂,当大人的怎么能一点没有包容心呢?我们老师说的好,只要人人都献出一份爱,世界都将会变成美好的人间!"说罢还朝着小保姆翻了个白眼以示指责。
哟,这都哪跟哪儿啊。苏一柯听他这么人小鬼大一脸理所当然的说话,终于来了点兴致,捞起围裙擦了擦满是泡沫的手,一把掐住小公鸡肥嘟嘟的脸蛋使劲扯了扯。
不得不说,这动作报复的意味相当强,奈何不了大的,欺负欺负小的总可以吧。等觉得蹂躏得够本了,苏一柯才开门见山地问道:"说吧,要我干什么?绕这么大一圈子无非就是想要我帮忙吧。再说下去我就成婆婆妈妈的破坏世界和平的千古罪人了,那我不就冤死了啊。"
听到苏一柯松了口,龚靖一下子笑得满脸谄媚,一双本来大大亮亮的黑眼睛硬是被他眯成了条缝,所幸是个小孩子,不然这表情,无论放谁脸上,都等于直书"猥琐"二字。也不急着说话了,踮着脚尖就要开水阀清碗。
这会儿苏一柯也不拦他了,要洗就洗吧,真正洗坏了只要两人不说,龚教授那就是一睁眼瞎啊。嗯,如果真把着小家伙拉成一派的,抢了人家儿子,里应外合,结成龚扒皮同盟……哈,前途一阵大好啊!
苏一柯沉浸在反龚大计之中,直到小公鸡洗完了碗才回了神,大爷般的踱步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要不是身上一条粉嫩嫩的小围裙裹着,腔调还颇足。
龚靖讨好地端了杯可乐过来,被苏一柯嫌弃之后立马又换了橙汁,更是热情大方地拿出了不少零食堆在苏一柯面前。想到之前这只小公鸡因为自己不小心吃光了他的零食而大哭大闹,苏一柯不由得直摇头,这小家伙,真正人精啊。
喝了一口橙汁,吃了一块奥利奥,以示"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苏一柯老神在在地问小龚靖究竟是什么事。
小公鸡也不拿苏一柯当外人,一扭二扭地就坐苏一柯腿上去了,两手把苏一柯的脖子圈住,头微微一偏,做出一个可爱乖巧的模样,嗲声嗲气地说道:"苏哥哥,寒假作业太难做了啊~~"
苏一柯发誓,"苏哥哥"三字硬是被小公鸡用台湾腔一波三折地念出来的,惊得苏一柯一身冷汗。啊啊啊啊啊,子不教父之过,龚教授啊,你怎么能让你儿子天天看弯弯偶像剧哦,养出来的这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
苏一柯顿时觉得压力巨大,以后一定要严格限制这只小公鸡看电视的时间和内容!
一阵惊吓之后苏一柯总算了解到了这只小公鸡寒假作业都还没开头,天,现在离开学还有三天!亏他家老爸还是教授啊教授!怎么连自己儿子都没有教导好啊!
小公鸡还罕见地腼腆了,羞红着一张脸,一双肥鸡爪子扳着小保姆的细脖子软软糯糯地用童音变着法地撒着娇:"苏哥哥苏哥哥,你就帮帮我吧~~"
苏一柯相当无语,无奈的说了句:"龚教授平时都不管你做作业的啊?"
"不管!"龚靖回答得顺溜,"他说我是他儿子,绝对没问题~"
真是无比地自信啊。苏一柯对着这种程度的自恋不得不自叹弗如,又问了句:"那你怎么不自己做好作业?"
"做不来啊~"非常无辜的声音,尾音可爱的微微上扬,听得苏一柯直想掐死他。
两人走进龚靖的房间,早上苏一柯才收拾得工工整整的,这会儿乱得一塌糊涂:卷子满天飞,书本遍地撒,之前放在架子上的大黄蜂差了只胳膊扔书桌上。
苏一柯直翻白眼,这父子两都不是省油的灯。龚教授的卧室倒是没什么,书房虽说他不用负责,但是有时也看到过,通常都是稿子画笔乱成一推,一副不搞乱东西就做不了事情的架势。
苏一柯随手扯开一张卷子来看,姓名处跟鸡扒似的龚立青三字,而且"龙共"还分家得厉害,看得苏一柯直摇头,想当年苏一柯还去少年宫学了两年字的,从小就会一手好钢笔字。再仔细一看,这张《五年级八单元语文试卷》上除了姓名其他全部是空白,随手翻翻其他的,无一例外都是签了名落了款,正经半字没有。
苏一柯皱了一下眉头瞪了龚靖一眼,龚靖缩缩脖子就当没看见。
苏一柯仰天长叹,难道他从99年穿越过来的伟大奥义所在就是给这么个小屁孩擦屁股的啊?!
责怪老天当然无济于事,苏一柯只能一边强逮住了准备再缩再缩最后缩不见的小公鸡,给端了个板凳,让他一旁也跟着做。总不能全部都自己干吧!小公鸡一边哭天抢地干打雷不下雨,一边拿着笔磨磨蹭蹭地乱画着。
苏一柯好歹是个高中生,小学的题基本上都还不在话下,边做还边看着旁边的小公鸡做得怎么样。呃,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龚靖做的是套数学卷子,这家伙根本就不怎么看题,选择题呼噜呼噜都勾C,偶尔中间窜个AB打打酱油。
龚靖看到苏一柯盯着自己看,朝他一笑:"反正我们数学老师只收作业又不改。"看苏一柯立马一副上当受骗的表情,立刻加了一句,"再说我也真不太会。"
"真的?"苏一柯相当十分狐疑,教授的儿子啊,这么简单的数学题都不会?
"真的。"小公鸡瞬间一副苦瓜脸,"我最讨厌数学课了!"
突然想到这家伙才刚满九岁却都已经上了五年级了,苏一柯立刻对小公鸡充满了同情,他上到五年级的时候都11岁了啊,这孩子不会是四五岁就开始上小学了吧?太揠苗助长了!
苏一柯摸了摸小公鸡苦逼地一张脸,问道:"谁让你这么早上学的啊?太造孽了。"
"我爸!"龚靖回答得特苦大仇深!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了~~
谢谢各位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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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
龚教授今天一回家就觉得奇了怪了,一开门气场就不对。比如说现在正到饭点儿,厨房里没有响动,客厅里也没有龚靖霸着沙发看动画。开始龚教授还怀疑是不是苏一柯把孩子给带出去吃饭了,支楞这耳朵听了半天才听到龚靖的房间里有声音。
门关得死死的,这两人是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两人关系这么好了?龚靖从小就特独立,连自家老爸进屋都要先敲门询问,心情好才会放进屋。
龚教授有点好奇,轻手轻脚地放了包换了鞋摸着墙根扒到门前听动静,就听到里面龚靖软软糯糯苏哥哥长苏哥哥短的,讨好的语气溢于言表,听得龚教授一身鸡皮疙瘩。实在听不出写其他的东西来,龚教授才端正身体边喊龚靖边敲门。
此刻屋子里的两人显然已经完全沉浸在二人世界之中。
苏一柯一看就知道龚靖不是个赶作业的料,干脆撵了他一个人占了书桌狂做卷子。龚靖端了大杯酸奶,趴床上一边吃得不亦乐乎一边忙里偷闲给小保姆喊加油。
苏一柯觉得自己做题做得头都大了。虽然都没什么技术含量,但是重复劳动那也是件体力活啊,再说苏一块几个月没捉过笔,一时写出汉字自己都会觉得别扭。
所幸本来就是模仿小孩子的笔迹,写出来的看着也不是特别不靠谱。苏一块再三问龚靖自己这么写会不会有事,龚靖拍着胸脯保证说他们老师从来都是看量不看质的,交上去就成,还指不定搁哪儿积灰呢。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苏一柯和小公鸡都愣了愣,再看看时间,都快12点了。呃,赶作业赶得太废寝忘食了。
苏一柯不说话,眼睛瞟了瞟屋里,所见之处一片狼藉。他做卷子做得兴起了,也是做完一张扔一张,配着之前龚靖搞出来的乱摊子更是有锦上添花之效。
现在怎么办?苏一柯做着口型询问着小龚靖,这个儿子让别人帮做作业被抓个现行到底要不要紧啊。自己算不算帮凶?会不会被逮着扣钱?TOT
龚靖重重地咬了咬勺子,打定了主意似的一脸小大人样故作镇定地对着小保姆说:"别怕,等一下你悄悄出去。"说罢跳下床铺,端着酸奶去开门。
苏一柯郁闷了,龚教授堵到门口,他可怎么悄悄出去啊?再说,他怎么看刚才龚靖的神态语气怎么都觉得活像是家庭剧里捉奸在床的戏码……
苏一柯还在为自己的联想力而无比无力的同时,就看龚靖拖长了声音喊"爸爸"一头扎进龚教授的怀抱里,一副生离多年父子重见的感人戏码,龚教授也很给力,荡气回肠地回了声"儿子"稳稳地接住了撞过来的小公鸡,就差泪流满面了。
苏一柯翻了个白眼,这一大一小演戏演得太合拍了,谁能知道这两人离开不过就短短三小时啊。白眼还没翻完,突然就听龚教授一下出离了戏境,"啊"的一声可尖叫简直石破天惊!苏一柯总算知道了小公鸡那副好嗓子是遗传的谁了。
估计是龚靖弄了些什么脏东西在龚教授衣服上——苏一柯想起小公鸡手里那大杯的原味酸奶不由得立刻对小公鸡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龚教授怨声载道地没进屋直接去洗手间清洗去了,龚靖假模假样地说了几句"对不起,不小心",回头奸笑着递了苏一柯一眼色,转身也奔洗手间去看他爸去了。
苏一柯趁乱出了龚靖房间,装作刚刚从楼上下来的样子也跑到跟了过去。果然龚教授一身惨不忍睹,浅灰色的西服上从领子下来一条十分明显的乳白色痕迹,颈窝里都还沾着不少酸奶,大冬天的也挺受罪的。偏偏后面颈窝还擦不到,龚靖个子太矮帮不上忙,苏一柯走过去接过毛巾仔细擦干净了。
自从上次被龚教授开了个恶劣玩笑之后,苏一柯总是有事没事躲着龚教授。惹不起总躲得起吧。身为一个"资深"——满打满算14年工龄啊!——同性恋,苏一柯猛然发现男女大防对自己没多大用的,严守男男大防才对。
呃,你想得也比较多。
龚教授见他这样反应,更多的是觉得无趣。太不禁逗了,也不小了——"成年了"——还这么别扭,懒得说穿也只能任他别扭着。
不过此刻经过小公鸡这么一胡闹,两人这回儿相处还挺自然的。
龚教授总觉得脖子痒痒,老想伸手挠挠。苏一柯问他要不干脆洗个澡吧,反正离吃午饭也还有些时间。
龚教授恶声恶气地说了声"不用",他相当十分非常怀疑刚才龚靖把酸奶泼自己身上是故意的!多半还是外人教唆的!不知道这两人关在屋里搞什么鬼。
最后差不多一点了,龚教授家里才吃上饭。小公鸡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偏偏还有求于苏一柯隐忍不发,就连他爸恶意催促都还帮着苏一柯说自己一点都不饿,跑前跑后地端碗端菜。
龚教授冷眼旁观,终于在饭桌上问出来了:"你两今天上午干什么坏事了?"
"没有!"两人回答得异口同声。
"真的?"真当自己是瞎子了不?"那上午都做了些什么?"
"作业。"小公鸡的回答。
"……睡觉……"苏一柯半晌才不清不愿地背了个黑锅。擦,这年头好人好事做不得。
"那好。"龚教授冲小公鸡笑得温柔,"作业拿来我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暂时想不到章节题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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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人间惨剧 ...
苏一柯一听龚教授这么说就知道露馅儿了,看了旁边一下绷紧了小脸咬着嘴唇的龚靖,心里不由得为这小公鸡担了一把心,不晓得他那个教授老爸会不会也跟自己老爸一样热衷于"黄金条下出好人",再看了一眼龚教授此刻明显笑里藏刀的温柔面孔,暗地里觉得这人看上去就像只是老狐狸,搞不好比自家老爸还难缠。
龚靖还想吱吱呜呜拖延时间可惜成效不大,龚教授一副慈父样说:"你们老师不是还要求作业必须家长签字的吗?"浑然忘记自己之前压根没给龚靖签过几次,大多数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任由龚靖自己代劳了。
看来所有老师都是一个样,这句话苏一柯从99年听到了11年。
龚靖死撑:"还没做完签什么字啊?"
"那我就看看我儿子做作业做得怎么样,错了我也好给你纠正出来。"龚教授回答得没有一丝余地。
"看什么看?!"小公鸡终于恼羞成怒了,本来是三分不好意思七分害怕的,不过看他老爸这么步步紧逼的架势,而且还是当着外人的面,尤其觉得丢脸,不由得将之前的情绪全部转为愤怒了,小宇宙一下爆发了,"你又不会看!真讨厌!"说完就重重地扔掉碗筷起身就要往自己房间冲。
说时迟那时快,龚教授一把就把龚靖给逮住了,父子俩恶狠狠地你瞪我我瞪你。
龚教授心里那叫一个气啊,本来就是这小家伙不对,现在这样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苏一柯帮写作业了,偏偏这小混蛋还反过来冲着自己大吼大叫,当着小保姆的面忤逆自己,瞥一眼旁边的苏一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泥塑样子,还不知道心里怎么看戏高兴来着呢。
怀里的龚靖还不老实,红着眼睛要从龚教授身上跳下来,龚教授气得牙痒痒,只想抬起手给他两巴掌,巴掌刚一扬起来看到龚靖白嫩嫩的小脸就心酸了,那可是亲儿子!真打下去还不是自己痛!
龚教授想把扬起来的巴掌给悄悄收回去时猛地想起旁边还有个苏一柯盯着呢,这巴掌停在半空一时还真不好收回来。罢了罢了,干脆雷声大雨点小地在小保姆面前做做样子就算了,吓唬吓唬这小家伙就行了。于是,好歹是一巴掌下去了。
龚教授是这么想没错,那巴掌落在龚靖身上就跟拍蚊子没两样,可是龚靖不干了啊,从小到大都没人碰过他一手指头。
他妈他奶奶不说,宠他宠得恨不得捧上天,他爸没女人那么明显,但是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龚教授自诩为文明人,信奉的当然是科学民主自由人权平等,龚靖犯错的时候,一般会端出为人师长的架势耐心会长篇大论地批评教育——也不管这么小的小孩听不听得懂,心情好还会压根觉得自家儿子太聪明了极富创造力——比如说糟蹋一两条蚕丝被批身上当大侠。
可想而知,前一刻还横眉冷对的小公鸡完全被这么轻轻一巴掌给打蒙了。那一巴掌带给他的疼痛完全不及其所代表的含义。他爸竟然敢动手打他!
99年的苏一柯什么的可能对这种场面已经司空惯见了,苏一柯本人就是被他爸从小打到大的,不过2011年的龚靖可不会这么认为。"体罚"什么的,在他的生长环境中可以说是闻所未闻,更不用说亲身经历了。再说,也是龚教授自己造的孽,谁没事给个八九岁大的孩子讲人权讲平等啊,这会儿报应来了吧。小家伙虽说不太懂,但是也言传身教知道了自己这会儿是被人权了。
小公鸡愣了一会儿神之后就开始嚎啕大哭了,不像之前好几次的那样干嚎而已,这次可是实打实的伤心了,哗啦哗啦的金豆子跟不要钱似的,一张小脸皱成了一个核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龚靖这么一哭,龚教授可有点慌神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在自己怀里委屈成着这样,还是因为自己"打"了他一巴掌,是个当父亲的心里都不好受。不过毕竟打都打了,再说也根本就是龚靖犯了错,自己可不能一时心软包庇纵容。龚教授不动神色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有心晾龚靖一会儿,让他自己认识到错误。
小公鸡越哭越是觉得委屈,觉得自己虽说犯了错可是爸爸却是实打实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当着苏一柯的面,太丢脸了。一时恶从胆边生,就着龚教授抱着自己的架势低头饿狼扑食般上去就是一口。
嗯,牙口不错,一嘴下去就落一渗血的半月形牙印,咬得龚教授都顾不上装B了"嗷"地一声叫唤出来了,要不是手上的那确定是亲儿子,八成直接给撂地上了,只能一边尽量让小孩松口,一边骂"孽子"。
旁边的苏一柯先是看到龚教授动了手——动手就是动手,轻啊重的性质都一个样,感叹道其实工人老爸和教授老爸都一样吧,然后就看到小公鸡哭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清鼻涕就快出来了,视听效果完全不同于之前。苏一柯心软,再说这次他也算得上是个共犯,统一战线盟友哭得这么惨烈,他听着也难受,回头再看龚教授铁青着一张脸就觉出可恶来了,看小孩哭有劲不?!
苏一柯碍于自己保姆的身份敢怒不敢言,一直还对龚教授腹诽来着,突然一下就情景大换转,小公鸡华丽大变身,铁齿铜牙咬伤狐狸爪,看得他眼睛都不眨地直呼精彩啊精彩。
真怕龚教授一下气上头了虎毒食子,苏一柯上前把龚靖从他爸手里接过来——小家伙开始还一边哗哗掉眼泪一边死叼着龚教授手不松口,拉扯着站好,顺手抹一把龚靖的脸——真是含泪带血啊——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不就是一巴掌嘛,你咬都咬回来了。来,张嘴我看看牙齿怎么样了?"
龚靖这段时间正换牙,左边一个侧牙松了却一时半会掉不下去,挨着就疼,弄得苏一柯这几天就做面条稀饭了,硬一点的东西都不敢做。这会儿苏一柯看龚靖都把龚教授咬出血了,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估计那颗牙也要掉了。
苏一柯仔细看了看,还伸出手拽了拽,不拽还好,一拽小公鸡哇哇叫,苏一柯心一横,呃,龚靖正式成为"无齿之徒"。然后小保姆又翻箱倒柜地找出了酒精棉签给龚靖抹了抹。回头一看龚教授抬着伤手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心里一虚,小心翼翼地赔笑道:"要不要也消个毒啊?"
龚教授呕死,自己才是伤患好不好,而且要不是有你这么个家伙杵着这里我会舍得打我儿子?!又怎么会被自己儿子咬这么一口?!龚教授简直觉得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苏一柯打理好了龚靖,回头又给龚教授上了药,两父子一个霸占沙发一头,怒目相视,活脱脱一对仇人。龚靖更是一副随时准备再哭的模样,尤其是看着自己那个英勇牺牲掉的乳牙的时候。
苏一柯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决定安慰小的,往龚靖方向挪了挪,摸了摸小孩的头问道:"还疼不疼?"
苏一柯发誓自己这么问只是想打破尴尬的沉静,完全没料到龚靖哗啦一声又哭开了。
龚靖他委屈啊,从小到大没这么委屈过,好端端(???)地挨了他爸一巴掌,想报个仇吧结果磕掉了自己的牙。
呜呜呜,龚靖哭得简直有点不能自抑了。
苏一柯看他这样忙问:"真打的有这么痛?"不至于啊,那一巴掌一点动响都没有啊。
小公鸡哭得噎了气,捣蒜般地点着头,差点没把龚教授给气死,脸上神情更是不好看了几分。
苏一柯一把把受了委屈的小公鸡揽在怀里,一边轻轻地拍龚靖的背帮他顺气,一边说道:"好了好了,哭一会儿就行了,再哭下去小公鸡就变小母鸡了。"
完全是火上浇油啊。龚靖听到"小公鸡"什么的,哭的声音更是无端地又拔了一个□啊,老半天才说道:"我才不是小……呃……小公鸡!"
"好好好,"苏一柯跟受不了魔音穿耳似的赶紧补救,"不是小公鸡,不是小公鸡,我们家小龚靖最最可爱了。"
切,还以为这小保姆能把孩子唬住呢,结果龚靖是越闹越凶了。龚教授听着儿子哭也心烦,看着一旁轻声细语的苏一柯更是恨得牙痒痒——此刻他特想"斗转星移",正准备把孩子扯过来教育让小保姆直接上楼去,就看小龚靖真的慢慢止住哭了,此刻缩在苏一柯的怀里小声地打着嗝。
其实也不能说是苏一柯真会哄孩子,小公鸡基本上是自己哭累了的,当然,如果说苏一柯故意让孩子哭得更凶那也是功不可没……
龚教授心里那个恨啊,这儿子看来是真被宠坏了。不过好在这会儿也总算不像刚才那么急火攻心了,有心对着孩子施展讲道理了,无奈现在孩子在比人怀里给不了自己台阶下,只能冷着一张脸故作严厉地问道:"学得好啊!现在还会咬人了!知不知道自己错了?"
龚靖不说话,只是往苏一柯的怀里缩了缩,父子两一个模子刻下来的倔脾气好面子。苏一柯暗地里连着掐了小公鸡好几把,"你倒是说话啊!快给你爸认个错!"
看着小家伙少见的硬气,忍着痛就是不吭声,压低了嗓门附着小家伙的耳根说道:"再不认错,以后我都不帮你做作业了!"
小公鸡闻言狠狠瞪了小保姆一眼,大概是觉得这家伙趁火打劫吧。苏一柯看着可就乐呵了,瞪人的力气都有了,认错那也就跟没什么了。反正都已经闹过这么一折了,相信龚教授也不会怎么再把他怎么着了。
龚靖扭啊扭啊扭了半天才憋出句话来:"爸爸,我错了。"说完又很快地加了句,"不过,你打人也是不对的。"
"错在哪儿了?"龚教授选择性地滤过了后一句。
"…… "苏一柯又给他一掐,"不该咬你,"继续说道,"还把自己牙都咬掉了。"
龚教授只觉得自己被气得一佛升天了,只想把这小混蛋赛回他妈肚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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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章 后离婚时代 ...
总而言之,那天下午就是一场混乱,龚教授气疯了跳起来真要揍龚靖,苏一柯忙把小龚靖拉自己身后隔开两人。推推搡搡之间,苏一柯倒是点背一不小心给滑倒了,额头碰茶几上,结结实实起了鸽子蛋大小一包,疼得小保姆眼泪都快下来了。那边父子仇人才暂时摒弃个人恩怨,对待苏一柯的受伤表示了极大的关怀和热忱。
小公鸡用他那漏了风的嗓子一个劲儿地问:"肿么了肿么了,痛不痛?"要不是实在疼得厉害,苏一柯几乎要笑出声来了。龚教授拿过之前的急救箱,三下两下地翻出消毒药绷带,边给苏一柯上药边念叨:"本来就不聪明,现在这么一碰彻底变笨蛋就不好了啊。"苏一柯发誓自己只想把缠在头上的纱布卷成一团塞进他嘴里。
龚教授没多大干过救死扶伤这类事,那手也比较重,苏一柯简直怀疑他这是在打击报复,连声说着"轻点轻点"。龚教授低头——方便包扎,苏一柯坐着,龚教授站着——瞪了他一眼,"你刚才手也不轻!"呃,苏一柯不否认过,自己之前给龚教授伤口消毒的时候一不小心是多倒了了酒精……不过还好小保姆提过意见之后,龚教授下手总算轻了不少,就是完全把苏一柯的脑袋当成粽子缠,一圈一圈的没个头,苏一柯那脑袋,简直成大蒜了。苏一柯翻了翻白眼也随他了,祸害自己脑袋总比父子相残来得强。
龚靖倒是因为苏一柯之前的帮忙做作业和后来又护着自己反倒自己受伤了而和他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结果可好,盟友被爸爸给推到弄伤了,而且此刻他爸还能仗着"身高优势"——口胡!——给苏一柯上药,那简直就是在挖自己的墙角毁自己的长城,就这么一个盟友,可不能被爸爸给阴走了!于是死活要挤进来插两人中央,硬要苏一柯把自己抱在怀里不可,虎着一张小脸,目光如炬地盯着龚教授给苏一柯绑绷带,跟搞监督似的,生怕龚教授下狠手。
龚教授现在看自家儿子这样防着自己自觉有点伤心了,他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竟然一下就被自家儿子定性为坏人了,这小兔崽子可是越来越横了,顺便对明显与之沆瀣一气的苏一柯极度不满,皱着眉头让龚靖回自己屋里老实反省去。龚靖想还嘴,挨苏一柯一顿狠掐不得不不清不愿从苏一柯身上爬下来三步一回头回了自己卧室。
等到龚靖嘭的一声关上了门,龚教授才放松了面部表情,长长地叹了口气,连带着给小保姆包扎的心思都淡了,胡乱地打了个蝴蝶结就了事了。可怜的苏一柯也没照照镜子,顶着一脑门大蝴蝶妄图开导开导龚教授。呵呵,毕竟衣食父母嘛。
"你今天帮龚靖做作业了?"
还没等苏一柯想好怎么开口,龚教授倒是先气势汹汹地开口了。这人心里不痛快,有心在小保姆这里找回来场子。
呃,苏一柯未曾开口气势上就低了两级了,"……嗯,他非说自己不会……"
"放屁!"情急之下龚教授都冒出了粗口,"我龚教授的儿子怎么不能不会写小学作业!"
"切!本来就是他说不会的嘛!"苏一柯也急了,"你让个九岁的小孩做五年级的题他当然是不会了!这有什么稀奇的?!别说你龚教授的儿子,就是爱因斯坦的儿子也不可能生下来就是天才吧!"
"你让个五岁不到的小孩子就去读小学,这也太扭曲了吧?"
"那是他自己说在幼儿园里没劲非要去的!"龚教授真觉得冤,和儿子血战了一场,现在还要和个小保姆对掐。太掉价了太掉价了!
"呃…………"苏一柯整个人都o(╯□╰)o了,这对父子真是绝配,自己绝对不要再搀和进去了。
整个下午龚家都处于一种颇为压抑的气氛中,父子房间的门关得死死的,苏一柯连小曲儿都不敢哼,默默无声地收拾了厨房客厅。晚饭都端上桌了,六点报时的大挂钟当当当地直敲,偏偏父子两都拿乔,没一个出来的。苏一柯仰天长叹,孩子也就罢了,为什么大人了都还这么别扭啊!
各个击破,苏一柯打算先从小的下手,房间里面没动响,打开一看才发现小公鸡大概是一下午忙累了,此刻真抱着一团被子呼呼大睡,刮了一下鼻头看他还一点没有醒过来的架势也就随他了。大不了等他醒了给他重新做点东西吃。
再走到龚教授的书房,苏一柯有点胆怯了。呃,说主人"扭曲"的保姆不是好保姆。都怪小公鸡这坏孩子!说得一副好像他是受迫害儿童一样,这下好了,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了。吞了吞口水,苏一柯才轻轻敲了敲房门,小声说道:"龚先生,可以出来吃晚饭了。"
没声音。"如果不想出来的话,那我把饭菜端到书房可以吗?"
还是没声音。苏一柯都开始怀疑龚教授是不是跟他儿子一样也睡着了,然后就看门把手一动,缓缓地打开了。
房间里没开灯,甚至大白天地拉着厚重的窗帘,很弱的光线下隐隐约约地剪出书桌前坐着的一个人影来。浓郁的酒香简直熏得人发晕。苏一柯先是在心里狠狠吐槽龚教授这一恶癖,然后才突然想到光是酒窖应该味道不会这么浓烈才对,仔细打量了半天才发现人影一手还拿着杯子,书桌上也还放着一支酒瓶。感情这人把自己独自一人关在房里借酒消愁来着???
不会吧?!有没有这么严重啊??!!
不就是被儿子咬了一口吗??!又没有狂犬病的,用得着这么正儿八经的忧伤吗?!——呃,苏一柯,你关注的重点可真是够奇特。
当然,依苏一柯这颗简简单单的99年高中生的脑瓜子,那就是想破了也不能理解龚教授身为一个苦逼文艺青年时不时脆弱的小心肝了,不能强求,不能强求。
龚教授此刻正深深地沉浸在自我厌恶中不能自拔。龚教授悲催啊,从小到大可谓顺风顺水,人生上唯一的一个污点就在于当年和龚靖他妈离婚,严格的说来,他是被离婚……
年纪轻轻能当上教授,凭借的当然不能只是优秀,龚教授刚参加工作那一会儿一天到晚忙得废寝忘食,完全顾不上家庭,尤其龚靖出生后正是他职称定级的关键时刻。可想而知,作为妻子的黄婉婷对他有多大不满,结果好了,龚教授真当上教授的时候,老婆也正式提出了离婚。
龚教授和黄婉婷算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两人的婚姻基本上是水到渠成的。婚后虽然不像恋爱结婚的那么有激情,但是龚教授从小都把黄婉婷当个小妹妹一样,再加上后来龚靖的出生,龚教授对于小小的一家三口嘴里不说,其实心里是相当看重的。可是龚教授没想到啊,小时候天真可爱整日黏着自己喊"哥哥"的小丫头片子不知不觉就长成了同样要强同样好胜的成熟女人了。一个家庭两人都想独当一面的话,势必会造成隔阂。黄婉婷一开始不是没想努力过,于是在龚教授向上爬的阶段主动选择离职在家生下龚靖,以为靠孩子靠家庭能够填补自己的一些遗憾,但是后来证明只是在家来带孩子看着丈夫一步步地成功她受不了,终于等到龚教授正式升职成功后选择功成身退——离婚。
对于前妻,龚教授心情相当复杂的。等到妻子相当冷静而且坚定地给他说自己要离婚的时候,他简直觉得是晴天霹雳,他不能明白自己明明是一帆风顺的,怎么却偏偏在即将展开新的美好明天时家庭却触了暗礁。愤怒过,责备过,后来更是是看着不满两岁的儿子挽留过、恳求过,奈何黄婉婷吃了秤砣铁了心,硬是考了托福投奔美帝了。
那段时间可谓龚教授人生最黑暗的时候,他本质上又是一个相当守旧的人,家庭平时对于他来说是润物细无声,一旦坍塌那绝对是大打击。再说,一贯习惯在外人面前维持自己完美光辉形象的他完全不能接受一下落得个妻离子散的地步,当时因为评选教授职称学校里也挡了不少人的道,众口铄金的,纷纷谣传他绿云罩顶。龚教授表面上不在意,人后却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他给龚靖找了个全托,自己有上顿没下顿的混日子,要不是后来他家里辗转得知他和黄婉婷已经离婚学校里更是流言四起还只不定他会不会整个人废下去。
他家老爷子出面,很快不干不净的留言就烟消云散了,只是龚教授整个人跟生了场大病似的,怏怏地没什么生气。后来还是章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那个时候他因为出柜和家里断了关系也和龚教授失了联系,提了一打的红酒到他家幸灾乐祸地来给他庆祝单身,龚教授被激得和他大打一架才算整个人又活过来了。龚教授后来收藏红酒这一装B的癖好也是由此而来的。
龚教授属于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人,又好面子,真真假假也就从离婚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只是偶尔想起自己人生路上的这么个污点恨得挠心挠肺,由点及面地萌生出一种"做人真失败"的全面感慨,小小地自怨自艾一番。
呃……简称为"龚教授式后离婚心理创伤"…………
这会儿,苏一柯不知道的,亲儿子龚靖仇人般地咬了龚教授一口,导致龚教授"龚伤"(龚教授式后离婚心理创伤再简称)模式全开,无比幽怨地回头看了一眼小保姆,又仰脖大喝一口红酒开口道:"小苏啊,你说我这人做人是不是特失败啊?"
什么状况?!苏一柯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了
24
24、第24章 讲出你的故事来 ...
龚教授其实也就那么随口一问,估计始终没人进来的话,他也会一时感触问问月亮问问清风什么的,压根没真计较别人的回答。所谓装B的最高境界,那就是旁若无人的对月高歌,迎风洒泪啊。
不过苏一柯这人实诚,有股子少年不知人情世故的耿直,抓头搔耳地回答了句:"怎么会?"他完全不能理解龚教授那淡淡伤感的文艺腔。
龚教授喝着酒也不知道听清楚没有,摇了摇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说道:"你不知道的,我这人真是太失败了……"
苏一柯正仰脖听了,又没下文了,看着人影子咕咚咕咚灌下一大杯子酒——这会儿这人也不心疼酒了。苏一柯虽然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大事情,但还是挺担心龚教授酒喝急了容易醉,于是啪的一声打开了房间里的灯,走过去就要抢龚教授手里的酒瓶。
突然从黑暗之中一下转换到光亮下,龚教授一个眯眼还真让苏一柯抢夺成功了。
苏一柯对于自己"虎口夺食"的举动有几分得意洋洋,可龚教授并不在意,转头踉跄起身就要去酒架再开一瓶。苏一柯看他那架势才慌了,忙扔了手里的酒瓶,跑过去把人给逮住,"别再喝了,红酒上头很厉害的。"
龚教授也不挣扎,乖乖地就回了书桌前坐好,苏一柯这才打量到地上已经有了好几个空酒瓶了,大概龚教授一进这门就关起来喝酒了吧。
苏一柯很是皱眉,这人也太没分寸了吧,和自己儿子闹点别扭就这么折腾,自己叛逆期那会儿就差和老爸动上全武行了也只看老爸越大越精神的,从没看到自家老爸伤心气短过……不知道他和妈妈现在……
切,不就是什么高级知识分子嘛,心肝真是有够脆弱的。
苏一柯想到自己的父母稍微有点心酸,一下带过只留下自己对于龚大教授的深切鄙视。
龚教授大概是真喝得有点多了,张口有缓慢说道:"我真的觉得自己蛮失败的。子不教父之过,龚靖还这么小,就学会……"说到这儿还叹了口气,"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是挺失败的。哦,对了,你知道我离过婚吧?"
苏一柯顺手捞了把高脚椅子坐好,"之前你说过。"
"我和龚靖他妈妈离婚的时候,龚靖还不到两岁,一晃都这么多年了……"龚教授说着说着就陷入了沉思,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暗黑气息。
苏一柯看不下去了,坐旁边都觉得慎得慌,拿手里的酒瓶在龚教授面前晃晃,招呼回魂来着,等到确定龚教授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苏一柯也学着龚教授之前的模样缓缓叹了口气说道:"龚先生,其实你现在过得挺不错的。职业好,收入高,有车有房,还有个可爱儿子。"
看龚教授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苏一柯又赶紧加上一句,"龚靖也就是有点淘气罢了。"
龚教授内心翻了个白眼,这小保姆,一点都不会安慰人,白白浪费他表情,继续装深沉说道:"你也就嘴巴上这么说而已,指不定心里还在笑话我这个当爸爸的呢。"
苏一柯赶紧摇头以示清白,他觉得此刻的龚教授应该是需要安慰的——尽管在他看来,这简直是有点小题大做,但是他本身安慰人的经验就几乎是无,看电视得出的结论是一般安慰人都是用自己的经历来的,当然,开口从来都是"我有一个朋友"——那是必须的。
于是苏一柯正式开始了,"你不知道啊,我有一朋友,那才混得叫一失败。"说的时候还不自觉地就提起了酒瓶直接灌嘴里喝了一大口,没注意道"被他安慰"的龚教授那眉毛皱得,都快能夹死蚊子了。
"他是我高中同学,"总算是一有点新意了。老实说,苏一柯还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对人说说自己的遭遇,上辈子——他总觉得自己这么算是死过一遭了——过得太憋屈,这辈子有时也会感觉不真实,尤其是晚上想家的时候。
苏一柯波澜不惊地继续说道,"成绩一般,家境一般,长的吧,"顿了一下,"据他说,也相当一般。可是就这么个人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非要好死不死喜欢他们学校校长的女儿,还剃头挑子一头热,非要跑去玩什么深情告白……"反正是说故事嘛,艺术加工那是必须的。
"……然后呢?"龚教授适时地问了句,暗自吐槽这也太老土了吧,看着苏一柯跟个九零后差不多,讲点故事直逼"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苏一柯瞥了他一眼,对他这么积极追问的态度颇不以为然,也没了感慨一把的心情,放下酒瓶说道,"然后就是天鹅肉说癞蛤蟆恶心,还捅到了天鹅她老爹那里去,逼着癞蛤蟆退学。故事完了。"
"就这么完了啊?"龚教授接过酒瓶问道,显然相当意犹未尽,一副十分遗憾的表情,顺手给自己倒了杯酒。
"嗯嗯嗯。"苏一柯含糊不清地点头,此刻倒是怀疑起这人究竟是否真伤心了,看上去也不像是喝醉的人。
"那那个癞蛤蟆呢?后来怎么样了?"龚教授不死心地追问。
"呃……"苏一柯眼珠子一转,飞快地答道,"自杀了,重生了,穿越了。"
"切!"龚教授对其表示了深切的鄙视,把手里的酒一口给喝了个底朝天。小保姆不知道他的酒量,他自己可是清楚得很,自从离婚后和章杰血拼之后,他现在的酒量,千杯不倒那是大话,但是白杯不醉还是有把握的。
"呵呵。"苏一柯完全不跟他一般见识,他现在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了。把往事说出来,虽然听的人挺不当一回事的,但是苏一柯还是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知道听到的人不相信自己匪夷所思的话,那可是一点没有思想负担,完全不用担心会被当做神经病。
心情很好,动作上也就没什么顾虑,小保姆走上前去推了推还在灌酒的龚教授,"别喝了别喝了,出去吃饭吧。喝多了酒伤胃。"
看龚教授不理会,苏一柯使出杀手锏,"哎呀,刚刚我不也喝过这瓶酒的嘛?!你还喝?!"
龚教授闻言,噗的一声一口红酒喷涌而出,大有吐血的气势。
切,谁叫你一天这么穷讲究!苏一柯暗地里很是幸灾乐祸,活该!
"吐血"吐得快了点,龚教授呛到了直咳嗽,苏一柯忍着笑意给他一阵捶背。
龚教授心里那个气啊,知道自己一时不察又让小保姆看了笑话,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阴测测地就开口了,"其实癞蛤蟆的真相是逃了学,离了家,进了城当小保姆吧?"
苏一柯愕然,一张小嘴硬是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
"呵呵,"龚教授笑得阴险,"其实那只癞蛤蟆就是你吧。"纯粹陈述句语气。
苏一柯啊苏一柯,你所知道到的安慰人定律早就人尽皆知了啊~
25
25、第二十五章 ...
什么叫做好心被雷劈?小保姆苏一柯此刻是深有体会!
叫你当好人!叫你没事做想安慰人!叫你安慰人也不先看看对象是个什么人!!
苏一柯在心里几乎是一个巴掌一个巴掌地扇着自己。尤其是万恶的龚教授此时一副眼镜闪闪发亮,斜着嘴角问:"究竟是哪个学校啊?校风这样彪悍!告个白都能被逼得退学?"推了小保姆一把,"说出来。说出来哥给你报仇。"
苏一柯一边心里吐槽"我是你儿子他哥,现在你又声称是我哥,你跟你儿子究竟是什么关系啊"一边脸红脖子粗地解释那不是自己,就是自己一朋友,解释完又看龚教授一副"我了解"的样子,恨不得直接挖个坑,把"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自己给埋了算了。
瞪了龚教授一眼,小保姆摔门出去了。管他吃不吃饭,饿死一个少一个!
为着自己的糗事一不小心泄露了出去,苏一柯奔上楼就把自己摔床上了,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个大毛毛虫滚来滚去,边滚还边碎碎念"去死去死去死……"也不知道咒的谁。
龚教授上楼推门看见的就是这么场景,小保姆把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圆滚滚一团,就露了双脚在外面,细白的脚腕子随着碎碎念不时踢两下。龚教授简直哑然失笑,这家伙怎么跟龚靖差不多啊?成年人弄成他这么样的,那也太天然了吧?再联想到刚才那个故事,怎么看那不会是发生在大学里面的故事,守旧的小地方的高中学校还差不多。这家伙该不会真是翘家的高中生吧?
苏一柯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停止了不自觉的可耻卖萌行为,稍微扯下了点被子路出毛茸茸的脑袋,看到龚教授直接站在自己床头,不由得惊吓地一声大叫。这人怎么进来的?今天可真是丢脸丢大发了!可怜的小保姆干脆拉上被子笼住头装死。
龚教授坐下跟剥茧子似的把他从床上挖起来,苏一柯以为他会笑话自己幼稚,被挖出来了也只是耷拉着脑袋不看他。龚教授看不得他这副垂头丧气的死样子,伸手使劲揉乱了小保姆一头乱毛,看到小保姆瘪着嘴从下往上看自己,一副既委屈又愤慨偏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龚大教授心情好得不得了,也没什么心思追究小保姆的陈谷子烂麻子了。管他的,高中生就高中生,真是离家出走的呆在自己这里还安全些。再说,想到刚才小保姆一副哀莫大于心死自暴自弃的模样,龚大教授心里隐隐觉得有根刺不舒服。这家伙还是自己欺负起来顺手舒坦。
直到摸得够本了,龚大教授才大手一挥,"下去把饭菜热一下。"见到小保姆一副不在状态中的样子,龚大教授恶狠狠地加了句解释,"我饿了!"切,本来这人就是喊自己吃饭的好不好。
苏一柯对于龚教授没有再提刚才那一茬,心里一下松了口气,跳下床慌不择路地就跑下楼热饭热菜了。
等到热腾腾的饭菜都端上桌了,小公鸡龚靖就跟有个狗鼻子似的,适时而起了,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走出卧室,自觉走到饭桌,坐在一贯的龚大教授左手边,嘟嘟囔囔着:"今天晚饭可真慢。"看到苏一柯跟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小公鸡还鼓着腮帮子抱怨道,"苏哥哥,你当保姆可真不及格!"回头扯了扯龚教授的衣袖,"扣他工钱。爸爸。"
苏一柯还来不及愤恨这只养不熟的小狼崽子,就被小公鸡一声软软糯糯的"爸爸"给雷飞了。
龚教授倒是很有大将风范,见怪不怪,甚至不搭理小保姆,冲着自家宝贝儿子笑笑,再夹了一个红烧鸡翅放龚靖碗里,"饿了没有?多吃点。"
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简直闪瞎苏一柯的一双钛合金狗眼!谁来告诉他,明明这两人几个小时前还剑拔弩张的!眼前的场景绝对是幻觉!幻觉!
一直等到堪称模范父子二人组细嚼慢咽进食毕,龚教授督促小公鸡早点洗漱睡觉后,才终于好心地给小保姆解惑道:"呵呵,小靖从来记仇不会超过八小时的~"
苏一柯恨死他的那一声恶心人的"呵呵"了,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耐着性子问道,"然后呢?"
"没了啊~"
事实证明一向沉稳装B走精英高端路线的人偶尔脱线装可爱,那可真是要人命!苏一柯几乎是抱着胳膊哆哆嗦嗦进厨房收拾锅碗了。
后来苏一柯总算是了解到了真相。别看小公鸡平时一副耀武扬威的穷精明样,本质上是个睡一觉就间歇性失忆的可怜残障儿童!看到第二天龚靖突然发现自己牙掉了惊天动地地一叫唤,满屋子地要找自己那颗已经被苏一柯头天就扔进垃圾桶的虫蛀了大半截的牙齿,硬说自己那颗牙齿是被外星人偷走了,苏一柯心情相当沉重。多好一孩子啊,半点不用人操心啊,可惜啊可惜啊,天妒英才啊——后面五个字请用《东成西就》里面的台词对白读出。
还没等苏一柯生出点再为高尚纯粹的圣母情怀时,一旁坐着看报纸的龚大教授漫不经心地说道:"小靖,别找了。你那牙齿不是被外星人偷走了,是被你苏哥哥拔了扔掉的。"
血口喷人!太扭曲事实了!明明是你这个做老爸的一巴掌扇掉的!含冤莫白的小保姆苏一柯睁圆了双眼瞪着龚大教授,只恨双眼不能喷火烧不死眼前这妖孽!
妖孽随手再翻翻报纸,实在没什么可看的,抬起头来冲小保姆笑笑,"是吧?"那笑容里三分邪恶,三分自得,更是带着三分狡黠。
苏一柯含恨闷声答应,小公鸡立马不依不饶非要苏一柯赔给自己,行为堪比无赖。小保姆不搭理他,喂饱了直接丢卧室睡觉!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这父子两折腾一场和好如初倒是折腾自己一段过往进去!先前相信龚教授伤心难过什么的自己真是蠢笨如猪!
姓龚的,都不是好东西!
PS
小公鸡的那毛病其实也就是睡一觉就不大记事,事后当然会想起来的,只是等到想起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和"敌人"握手言和了,再翻脸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于是就当做没想起来过了。久而久之,他爸他妈他奶奶甚至连苏一柯都以为他这是先天缺陷了。囧
作者有话要说:O(∩_∩)O~,回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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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壮士,借胸一看! ...
第二十六章
小公鸡就算再怎么不情不愿,学校就在那里,不远也不近,他爸开车送他半个小时也就到了。都停好车了,小家伙还赖在车里不出来,苏一柯--别问为什么有龚教授送了还要小保姆陪同,小公鸡的心事你莫猜啊你莫猜--使劲拉扯才把这一堆烂泥样的家伙给拉出来。
几乎是扒拉着苏一柯的腿,小公鸡头埋得低低的,完全不复在家里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龚教授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小保姆慌慌张张地弯下腰问小家伙怎么了,半天才听到说要他一定要来接他回家。苏一柯满口答应起誓保证小公鸡才松了手,一步三回头地朝教室走。
龚教授很是不满自家儿子更粘苏姓保姆的现状,重重哼了一声,回车里把车门关得震山响。苏一柯对其恶劣态度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言不语地坐上车只等龚大教授载他去超市买菜。所幸龚大教授倒是不怎么在意给自家保姆当司机——就当做是日行一善!只是开始苏一柯拉后排门时怎么都拉不开,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龚大教授在搞鬼,转身拉了前排门,坐龚教授旁边。
两个人单独相处,尤其是在车里这种狭小的密封空间,苏一柯隐约约地觉得不太自在。历史教训告诉他,他只要和龚教授单独相处就没有好事!乌龙接吻,恶意调戏,后来更是自掘坟墓泄露天机!!小保姆很愤恨,愤恨自己似乎在龚教授面前一直都处于弱势的状况。
龚教授一边开车一边下意识地打量苏一柯,看他右手撑着车窗,身体歪歪斜斜地背对自己面朝右边,都懒得说他了,腾了之手出来把旁边这人使劲一拉。苏一柯背着突然一拉吓了一跳,转头示意怎么了,龚大教授瞪了他一眼说:"坐好。"惹得苏一柯一脸狐疑。
看苏一柯没有下步动作,龚教授干脆直接刹车停了下来,侧过身子朝苏一柯伸出手来。
苏一柯顿时紧张了,怎么看都是一个拥抱的姿势啊。这混蛋继上次之后又想占自己便宜!电光火石之间,苏一柯迅速地否定了尖叫和挥拳的想法——尖叫太弱,挥拳后果很严重,于是几乎是僵硬着身子知道龚教授覆上自己的身…………拉扯出保险带迅速地给他扣好。
苏一柯更僵硬了,幸好自己没有尖叫动手,不然出糗就出大了。
龚教授做完了系列举动总算是觉得满意了,回头打量身边人时却发现这人一副目瞪口呆的傻样,切,不就是给系个保险带嘛,用不着这么惊讶好不?干脆顺手再一摸小保姆的头毛,柔软细滑的。有时候龚教授简直会生出一种自己家里不是请了一个保姆而是买了一只可爱的小动物的错觉。炸毛的时候像只小猫咪,呆楞的时候像只小笨狗,呃,这么一说,其实也不是特别可爱啊。
原以为会直接被拉到超市的,中途却被龚教授载到了C大,据他说是处理点事情了再和他一起买菜回家。苏一柯表示毫无意见。
C大很漂亮,尤其是在从没进过大学的土包子小保姆的眼中。杨柳低垂的湖岸,旧时欧派的教学楼,拥挤的鸽子笼般的学生宿舍,一切都让他觉得陌生而新奇。现在正是开学的时候,不少学生大包小袋地吭哧吭哧往宿舍里搬东西,苏一柯看着看着觉得有点郁闷了,心想如果不出自己和秦霖的这一档子破事的话,自己"半年后"估计也是其中一员了。
龚大教授可没注意到小保姆心里的弯弯曲曲,他带苏一柯去了学校的健身房,让他随便看看,顺便嘲笑了一下小保姆白斩鸡般的身材,然后就先上楼忙了。
一大早的,健身房里没有什么人,散散落落分布了几个一大早就精力旺盛的男人。苏一柯东摸摸西看看,最后决定练哑铃,嗯,完美胸肌是每个男人的向往。
不过明显哑铃要不是你想练就能练的,苏一柯那细胳膊细腿一时之间还真没把哑铃拉开,正咬牙切齿地使出吃奶的劲儿来时,里面跑步机上走过来一个型男。
确实是型男,长相马马虎虎,但是身材绝对是平均值以上,紧身衣更是完美地表现了男人的一对大胸。苏一柯低头看看自己宽松单衣下的一副平胸,生生地泪流满面了。
等到型男走过来盯着自己手上的哑铃看,苏一柯非常善解人意地退位让贤,双手奉上,然后基本上就是型男表演了。古铜色的手臂上随着动作的开合显露出一块一块的腱子肉,一对大胸更是让人担心可能会夹死苍蝇,大概是动作太激烈了,没一会儿胸前的紧身衣就湿了一块,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深邃的乳|沟。
纯情小处男苏一柯同志,头一次发现肌肉型男人也能是如此的性感,不同于当年秦霖带给自己晦暗不明的青春期的懵懂向往,纯粹力量的性感让他瞬间脸红耳赤。如果苏一柯没那么早穿越,估计他会知道一个名叫"荷尔蒙"的词汇,这样就完全能解释他现下所受到的吸引了。
苏同学一边对于自己眼睛大吃冰欺凌的行为深切鄙视,一边终于理解了当年同班的男生对于大胸的热忱了。事实证明,殊途同归啊!稍微扭捏了一下,然后苏同学就走到了对面的跑步机上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型男像是也感应到了苏同学的如火目光,冲着苏一柯的方向微微一笑,似乎也不甚在意。
可怜的苏一柯第一次偷看被抓了个现行,最近他可真是流年不利啊,一张小白脸简直红得要滴出血来。毕竟还太嫩了,完全不了解型男微微一笑的个中奥义,苏一柯心里只有尴尬,连忙收敛自己的眼睛,低头玩命地折腾跑步机,因此也没看到型男放弃哑铃后躺倒推杠铃露出的一双结实紧致的大腿以及型男微微失望的神色。
龚大教授忙活完下来来接自己家小保姆看到的场景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人烟稀少的健身房类,仅有的几个人都是懒洋洋地戳一下动一下,就小保姆一人堪比竞技比赛似的发了疯地在跑步机上疯跑,一脑门的汗,都快冒烟了。
难道之前他真错看了小保姆一副白斩鸡似的身材,其实他是深藏不露,为着下一届奥运会争金夺银?不止龚大教授一人这么瞎想,周围几个都有意无意地往疯狂的跑步机这边瞟,包括型男。
龚教授走上前去,一时苏一柯太过于沉浸运动都没发现,待到龚教授站他旁边喊他时还吓得他脚底一打滑,明显跟不上跑步机的速度了。还好龚教授眼明手快,一下就给关了,苏一柯顿时倒下了,趴在跑步机上喘气如牛。
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苏一柯正准备恼羞成怒怪龚教授故意看自己笑话,抬头才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型男也走了过来,正望着自己笑。看到苏一柯傻乎乎的模样,型男不知从哪儿——真的真的,以苏一柯5.0的视力担保,这人就一身紧身衣不知哪里藏得下东西——摸出一张名片,也不拉他起来,弯下腰塞进苏一柯因为惊讶微微张开的嘴巴里,低头看进苏一柯眼睛里说道:"同学,有兴趣给我打电话。"说完手指还流连忘返地在苏一柯嘴唇上暧昧轻抚。
苏一柯还一时对于现状接受不能,龚大教授倒是动作快过言语地一脚踢得型男人仰马翻。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更新,目前日更无能啊
不过字数一周1W5还是可以保障的
嗯,我会努力申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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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龚教授回学校是拿新的课程安排表的,看看有没有什么有冲突的地方可以做些调整,出办公室的时候恰巧碰上了有事来的秦霖。龚教授顺道也就和他聊了几句,之前听了小保姆的故事这会儿想起来也许秦霖知道也不一定,于是龚教授就问了:"秦霖,我记得你是K区的吧?"
苏一柯的身份证上也是K区——没办法,有的人就是这样,造假都造得有迹可循。
秦霖点点头,他到不知道龚教授怎么突然关心他的老家来了。
"……你有妹妹没有?在K市读书的?"龚教授暂时只能想到这种可能,眉毛皱了皱,"你妹早恋过没有?"
秦霖整个人都囧了,满头黑线地说道:"我没有妹妹。" 更别说后面的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了。
"那有没有弟弟?"龚教授脑筋转了个弯,"和你长得像不像?"也许是自己猜错方向了吧?
"没有,就我一个。"秦霖义正言辞地申明自己家里绝对遵循计划生育,完全不清楚龚教授的提问意图何在。
"……那就奇怪了。"龚教授小声地自言自语,目前看来结合小保姆说的和遇上秦霖表现出来的似乎有不少出入啊。
"不过,"秦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我倒是K区中学毕业的。有什么问题吗?"
"哦。"龚教授不甚在意地答应了一声,"没什么,就是突然想问问而已。K区中学校风很保守吗?"
"呃……"秦霖表情有点不自然了,"……不记得了。"
龚教授闻言抬眼看了秦霖一眼,一脸的不相信。
秦霖几次欲言又止,刚好办公人员找他有事情了,于是也就作罢了。
龚教授见再问不出来什么,快步下楼,然后就看见了肌肉男调戏小保姆的戏码了。
肌肉男是学校请的健身房教练,总所周知一G,风评不是很好,据说被学校男生组团打过,但是可能是有点后台的关系,神奇的一直没有被C大辞退。
再说,G就G吧,摸个小手搂个小腰什么的,只要不是女生,那又有什么关系。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了,真正出格的事情不出来也就行了。
不得不说,大多人都是这种想法的,包括龚教授,呃,之前的龚教授。
此刻龚教授亲眼看到肌肉男粗黑的手指摩挲着小保姆嫣红的唇角时,才惊觉关系大了!只觉得一口恶气憋在胸口,龚教授想都没有多想,借着自己站着肌肉男蹲在的有力姿势,抬起一脚就把肌肉男给踹得人仰马翻。
肌肉男完全没有防备,结结实实摔了个彻底,鼻子还被器具撞出了血,一张本来就一般的脸此看上去更是惨不忍睹了。
龚教授飞快地拉起还趴跑步机上的苏一柯同学,一把扯掉还被其傻乎乎含在嘴里的恶俗的粉红色名片重重地扔在肌肉男的身上,回头看见苏一柯还是一副不在状况内神游太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大力一捏手,立马疼得苏一柯大声叫疼。
"你还知道疼啊?!"龚教授恶狠狠地说,"蠢得要命!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反抗!"真TMD笨!龚教授几乎想骂脏话了。见过蠢的,没见过想他这么蠢的,长得一副傻样子就是欠欺负!
苏一柯赶紧把自己的蹄子从魔爪中抽了出来,这人看着高高瘦瘦的没几两肉,手劲儿可大得很,眼泪都快被他捏出来了。鉴于此时的龚教授太过于凶残,暂时不能跟他计较被骂的事实,低头看肌肉男还躺在地上抱着肚子鬼叫,瞬间对其万分同情,龚教授踢他那一脚究竟有多重他是不知道,但是踢过来的风声他是听见了的,嗖的一声听着渗得慌。
肌肉男揉着肚子挣扎着站起来,一摸鼻子一手的血,大骂龚教授道:"你TMD的有病啊?!"再看苏一柯畏畏缩缩地站在一旁,瞬间悟到关键,看架势这两人八成是一对,"自己不把零号喂饱放出来勾人还TMD地打人!有障碍要去医院看!"
"艹,真晦气!"肌肉男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算自己眼力不济自找麻烦。
呃,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肌肉男吵架那也是个中翘楚,小保姆苏一柯一来太过单蠢没听出什么深意来,还因为"勾人"什么的字样尴尬得红了一张脸。
可怜龚教授看着旁边苏一柯一副坐实了的心虚表情,心里只怄得吐血,怒极攻心吼道:"放P!今天不收拾你一顿你还真忘了C大男人的厉害!"
被C大男生联合着教训了一顿一直是肌肉男心头的痛,可恨一直不能雪耻,这会儿被龚教授踩到痛脚立马也怒了,跳起来就和龚教授扭打在了一起。
苏一柯见势不妙,看着肌肉男有力量,龚教授有速度的高手过招,非常明智地选择了后退一步安全观摩,当然,嘴里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那是必须的。
其实他是觉得这场架打得有点莫名其妙……
不一会儿,健身房里的其他人都围了过来,终于扯开了抱成团的两人。有人认出了一身灰扑扑的龚教授,惊讶不已地问这是怎么回事。龚教授又羞又恼,抿着嘴不说话,回头想拉苏一柯离开,结果看见这人站得远远的,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呃,如果他知道第二天学校里广为流传的"建院知名教授惨遭猥|亵,奋起勇战勇战肌肉健身教练"的知音体八卦,也许他会走得慢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好短小……
28
28、第二十八章 肉啊肉什么的…… ...
苏一柯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悄悄尾随龚教授离开了健身房,然后跟着乖乖上了车。龚教授始终没发动引擎,整个人脸若寒霜地端坐在哪里,车内的气氛很不好,低气压得厉害。苏一柯在"谢谢"和"对不起"之间纠结N久,最后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开口了,"呐……"还没说到重点就被龚教授口气不好地打断了。
"我说你之前究竟干了什么蠢事?那个健身教练到底是怎么缠上你的?"龚教授很在意那一句"勾人",更在意小保姆之后一脸心虚的表情。对外的时候当然先不管,这会儿就应该好好算算账了。到底是怎么个"勾人"法?!"勾人"勾得让男人给调戏上了!!
自己没看见那也就算了,看见了结果还头脑发热地跟那该死的教练打了一架!太有辱斯文了!!一处健身房龚教授就后悔了,自己八成是吃多了撑得慌吧,竟然还在学校工作场合里和人大打出手!!竟然还没打赢!!!堪堪只落了个平手!!
"切……"小保姆讪讪,低下头拨弄保险带的金属扣,"……你听他乱讲。"虽然苏一柯有点心虚,但是此刻却打死不敢在龚教授面前讲自己之前有偷窥之嫌,保不齐就会挨上这个暴力男一顿胖揍。刚才龚教授和型男打的那一场可真是够让他看得胆战心惊了,自己这点小胳膊小腿,搁他两面前,无异于以卵击石。
"真的?!"龚教授看他的表情就觉得很可疑,不会说谎的人还不如不说,完全反效果。
"真的。"苏一柯急急忙忙地解释,"我就是在那儿练了会哑铃,然后他就走过来要用,我就给他了,自己跑跑步机去了。"
"就这样然后他就自己找上你硬塞名片给你了啊?!还TMD地把手指都塞你嘴里了啊?!!你是天仙呢天仙呢还是天仙呢?!!"龚教授几乎是吼了出来,还终于爆出了粗口。艹,反正这里没外人!管TMD!龚教授顺手解了领带,一板一眼的衬衫都快紧得他透不过气来了。
苏一柯被龚教授一吼,反射性地往车窗方向一缩,眨巴眨巴着眼睛小动物似的可怜兮兮地盯着此刻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极想装死,奈何龚教授不给他机会,大力把他一拉,他想靠窗都不行。
"说!给我好好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乎是凑在小保姆的耳边,龚教授狠狠地说道,一股子咬牙切齿的味道,苏一柯几乎怀疑这人是不是要把自己的耳朵给咬下来了。
这下苏一柯是真怕了,眼前的龚教授跟之前和他插科打诨的龚教授完全判若两人啊,救命啊,就是原来的龚扒皮都比现在的暴力龚好得多啊。
"呃,……我,我,"苏一柯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就是没事做多看他了两……两眼,然…然后就……"
"怎么看的?!"龚教授打断道,呼出来的热气喷在小保姆的耳廓上,危险的热度让小保姆几乎想哭。
"就随便看看。"苏一柯越回答越小声。
"怎么个随便看看法?"龚教授见小保姆又装死,又问,"都重点看哪些部位了?"
半晌才听到小保姆断断续续地回答,"手臂…大腿…………………胸……"
龚教授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他还以为是小保姆一时想不开看上了肌肉男那张脸——废话,有他龚教授珠玉在前,看上肌肉男那张脸那就真叫"想不开",结果却是因为因为看了手臂大腿这类事,敢情就是那个该死的同性恋孔雀烧包过头,看两眼就当是抛媚眼了,真真自我感觉良好!
松了口气,龚教授总算放松了手上的力度,终于让小保姆没了那么强烈的压迫感,"男人的胸有什么可看的,又不是女人的大胸。"
"他胸也挺大。"苏一柯几不可闻地回了句。
龚教授没听清楚,再压了压小保姆的脖子,"你说什么呢?"
"我说挺羡慕他有胸肌的!"苏一柯这会儿也敏感地觉察到气氛已经缓和了不少,生出胆子大声回话了,看龚教授皱眉还是一副理解不能的样子,继续说道,"不是你说我是白斩鸡的身材吗?!"说起来就有气,太伤人自尊了!
这下龚教授一下子扑哧笑出声了,搞半天始作俑者还是自己啊?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这小保姆也太呆了点吧,看苏一柯气呼呼嘟成包子脸的样子觉得更是可乐了,就着极近的距离伸手捏了捏小保姆的脸。嗯,手感不错,难怪这人没事就捏龚靖的脸。虽说这么干有点奇怪,但是就当做是给自己儿子报仇了!
于是苏一柯继"揉头毛"之后又开发出"捏小脸"新型功能,龚教授致力于把自家小保姆使用得淋漓尽致,绝对不辜负"龚扒皮"这一外号。
苏一柯左躲右躲奈何车内空间有限,实在是难逃魔掌,于是惨遭蹂躏,一张脸被捏得发疼发红,一头短发也没有幸免于难,一番揉戳下来堪比鸡窝。
还好还好,牺牲了表皮,保留了核心。幸好龚教授没有进一步追究出自己喜欢男人的事情,小保姆一边顶住蹂躏,一边内心庆幸。老实说,他真的很怕龚教授可能会有的鄙视和白眼。上辈子——本来他就是重新活了一次——他已经受够了,这辈子是绝对不会重蹈覆辙了,还是不要让重要的人知道自己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吧。
之前还不觉得,现在和龚家父子生活了一段时间,虽然有时会觉得被欺负得很惨,但是无可否认,这是他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过得最好的日子。他在这里没有家,之前居住的旅馆不能算作家,龚家虽然"寒碜"——没有女主人——点,但是好歹也算个家,苏一柯暂时一点也不想离开。
至少等他赚足打广告的钱。嗯,工资待遇也不错。
这么想着的话,苏一柯连躲避的动作都放缓放慢了,就当满足衣食父母的人格缺陷吧。呵呵,自己可真好心。
龚教授发现今天的小保姆格外的听话于是也很满意,不枉自己帮他出头打了一架,摸够了捏够了也就终于放手开车了。临了还特意叮嘱道:"等下回家多刷两次牙。"
残花败柳的小保姆有气无力地回答了句:"哦。"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
调戏一下~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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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回复太慢
明天再一条条回
谢谢留评的各位
顺道抚摸霸王
29
29、第29章 ...
因为衣衫不整,两人没去超市直接回了家。回到家苏一柯才发现龚教授在和型男贴身肉搏的时候,手上有不少擦伤,虽然都不大,但是看着猩红一片,再加上前些日子被龚靖要的伤口还没结痂,样子有点吓人。
苏一柯问他要不要上医院看看,龚教授没什么好气地说不需要。虽说他一向都比较挑剔,但是建院出来的,工地上摸爬捆打的日子总还是不少的,一点小伤其实他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
不过也不能当真一点不料理,真当他龚大教授一场架是那么好打的啊?
慢条斯理洗完澡,龚大教授就毫不客气地招呼小保姆苏一柯进他房间伺候着了。
…………
好吧,是上药……
手上有伤,身上当然也有伤。那健身教练也不是吃素的,几拳头下来还真吃不消。泡澡的时候,龚教授看着就觉得全身酸疼得厉害,琢磨着上哪儿按摩按摩,后来旋即想到家里的小保姆,立马觉得按摩钱可以省下来了,于是松松散散裹了件浴衣就出来了。
苏一柯端着大瓶小瓶的伤药进屋就看到了这么一副闪瞎人眼的美男出浴图。
因为水雾的关系,龚教授没带眼镜,罕见地有了些柔和的气质,一张脸被热水一蒸,带出一抹健康的粉色,唇色嫣红,眼神湿润,宽松的浅灰色浴衣露出大片大片白皙的肌肤。
本来正在擦头发的龚教授一看小保姆进屋,立刻把手里的毛巾扔给了他,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吩咐小保姆给自己擦头发。
苏一柯放下伤药,嘟嘟囔囔地扯下扔在自己脸上的毛巾,心里有点不情愿,但好歹还是乖乖坐床边给龚教授擦起了头发。就当是大版小公鸡吧,苏一柯安慰自己道。
呃,不对,就是只骄傲臭美的大公鸡!苏一柯突然被自己的想法一乐,手里没了轻重,拉得龚教授皱着眉头喊疼,又才慌手慌脚地轻轻揉搓。
龚教授发质硬,擦得苏一柯手酸都还是湿漉漉的,苏一柯于是提议到用电吹风。不过龚教授连连摇头反对,理由是"那可太伤头发了。"苏一柯无法只得换块毛巾继续。
好不容易终于擦得半干了,龚教授才大发慈悲地开了口,让他先上药。
其实家里也没准备什么药,多得是创口贴和云南白药之类的东西,苏一柯仔细看龚教授细长干净的指头,最后恶作剧似的故意给涂了乌漆麻黑的紫药水。
龚大教授被伺候得极为舒服,一时不察等发现的时候气得拿爪子直接也把苏一柯折腾成了小花猫。最后苏一柯倒是洗干净了,伤口上沾了紫药水可没那么好洗干净,把龚教授郁闷得不行,看小保姆还在一旁窃笑,恶狠狠地喊他给自己按摩,等他舒服了再收拾他。
这下苏一柯可就不干了,谁说当人家保姆要当到床上按摩的啊?又没付他双份工资。
义正言辞地拒绝,龚教授长眉一挑,"你也不想想我是为谁挨的拳打脚踢?你一个小保姆,"勾人"连累雇主不说,这会儿还要双份工资?!我没追究你伤药费赔偿费就是好的了!"
"我又没叫你打!是你自己先动手的!"苏一柯红着一张脸据理力争,再说,分明是你对别人拳打脚踢!
"谁叫你没事乱"勾人"的?!"龚教授气定神闲地从凉薄的嘴唇里一口一个"勾人"地吐出来,气得小保姆直想吐血。
苏一柯无奈地重重往龚教授身上一骑,差点没压断龚大教授那一把老腰,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报复心强的小保姆这才起身眉开眼笑地说道:"对不起。"
龚教授艰难地扭头瞪了他一眼,"小心等一下我也很对不起你!"
"嘿嘿。"苏一柯直冲着他傻笑。
扒掉龚教授的一袭浴衣,里面当然是什么都没穿,苏一柯快速地打量了一下龚教授的下面,然后飞快地给盖上一条毛巾。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虽然下面风光不见,但是龚教授袒露在外的结实紧致的背部还是让小保姆又羡又妒地吞了口口水,然后才后知后觉地生出尴尬了。看看也就算了,但是真动手摸的话,似乎就是原则问题了吧。——原谅小保姆头脑发昏,直接把"按摩"中理解成了"按摸"还把"按"字给省略了……
摸,还是不摸,这还是个问题!
这方面小保姆还在天人交战,理智告诉他"该摸就摸",情感告诉他"那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那边龚教授眯着眼睛等了半天没动静,不耐烦地直接转过身来问他在干嘛。
虽然不是今天上午见到的型男那样的肌肉隆起,但是龚教授的胸部那明显也是很有料的——胸前两点竟然是粉红色的!!
苏一柯曾和秦霖谈天谈地谈美人,秦霖就曾色迷迷地对着他炫耀自己看过的有着粉红RT的动作片女优,那时苏一柯还内心纠结面上坦荡地嘲笑秦霖少见多怪。结果现在真正看到如此极品时,苏一柯轰的一下只觉得脑门充血,反射性地伸手掩住了鼻子,只怕自己不争气丢大人了。
龚教授没想那么多,看着苏一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胸前看,只当他是羡慕自己好身材,催促了一番就翻过去免得再打击小保姆自信了。
再三确定鼻子没有流出不争气的红色可疑液体,苏一柯抽抽鼻头,一双手终于放在了龚教授的肩上,死就死吧,总比直面大凶器要强得多!
龚教授的皮肤很好,常年不见天日的象牙白,温润微凉,配合着久经锻炼而成的细腻肌肉纹理,摸上去光滑紧致。苏一柯内心有点小激动,手心稍微有点汗,按在皮肤上,就跟皮肤有生命,牢牢地吸附上去似的。
苏一柯头一次给人按摩,力道掌握得不好,动作轻得跟瘙痒没两样。龚教授身上偏偏长了不少痒痒肉,嘻嘻哈哈得连躲带闪,苏一柯多按几次就恼火不干了。
龚教授刚刚尝到甜头,怎么舍得半途放弃,硬说自己肩胛骨下方疼得厉害,肯定是被那个死教练打伤了。
苏一柯左看右看也没看到有青有紫,但还是半信半疑地继续按下去了。
"力气试着加大些",龚教授边享受边指点,"四指和手掌握着胸,大拇指横放从上到下捏下来"。
苏一柯面红耳赤地伸手拖住胸,咬着牙闭着眼从上到下捏下来,直到围着浴巾的腰部再从下到上地摸上去。
"诶,对,就这样,慢一点。"龚教授发出了极为满意的叹气声。
"真这么舒服?"苏一柯听见他满意地直哼哼,睁开眼睛问道。他始终不能理解按摩有多好,在他看来,按摩都是一群中年老头子借故和年轻女孩子接触的借口——早期电视电影太毒害人了!
"嗯。"龚教授懒得搭理他。苏一柯手不大,虽然比女生大不少,但是在男生中还是算小一号的,没做过什么重体力劳动,现在更是连笔都没有提过,一双手连个茧子都没有,而且又不像女生的手柔软无力,力道拿捏得刚刚好。
这家伙还真是个人才啊,下得厨房,入得卧房,还好自己慧眼识珠,从人才市场把他给捡了回来。龚教授一舒服了就容易自我膨胀。
"我说,你干脆去学个按摩吧,反正现在学校开学了,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做。"龚教授眯着眼睛提着建议,就当是一项长期投资,最后享受还是在自己。
"这个…"苏一柯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龚教授立刻猴急得拿背直蹭蹭,于是苏一柯又继续按下去,"我才不想学按摩,学了来服侍你,我又不傻!"
龚教授正准备继续撺掇到,就听苏一柯接着说道,"不过,你付钱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地试试。"
苏一柯确实不想学按摩,觉得是个伺候人的差事,高中生想来怎么想怎么丢人。不过形式比人强,男保姆他都当了,按摩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是正正经经地学按摩,好歹算是一门手艺,比谁都可以干的保姆保安强多了。他现在没有文凭,连身份证都是造假的,学个一技之长也好傍身。
于是龚教授难得大方一次,承担了按摩学习的报名费用,苏一柯学按摩的事情就这么拍板定下来了。章杰那家美发店旁边倒是有一家职业培训班,不知道开没开按摩针灸的。改天让章杰帮着打听打听。
龚靖开学的第一天,苏一柯知道他心情不好,特意准备了些他喜欢吃的零食点心,看到时间快到点了才赶紧地催龚教授和自己去接小公鸡。
两人急急忙忙地赶到龚靖他们学校,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龚靖就读的小学中午提供午餐和午休场所,所以一般家长都是下午放学了再接孩子回家。
一出车门,苏一柯就看到小公鸡孤单矮小的身影在教学楼前面晃,喊了他一声名字,小公鸡就跟倦鸟归巢一般张着双臂朝他飞奔过来
苏一柯头一次见他这么热情,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幸好龚教授及时上前接住了小公鸡,不然龚靖还不得跌个狗啃泥= =
一闪苏一柯就后悔了,果不其然回头就看到龚靖一脸怨毒——别问我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会有怨毒的表情,小孩的模仿能力很强的 = =,吞吞口水,苏一柯有点心虚。
龚教授倒是很高兴,一把抱起儿子,在小脸上狠亲几口,把小公鸡也亲高兴了,父子两旁若无人地大玩亲亲。
苏一柯心想这两人怕都是有点人来疯的吧,在家里都没见过这么亲热的。小保姆无可奈何的在旁当人肉背景,眼睛乱瞟的时候才发现龚靖今天新换上的衣服下摆脏兮兮的,仔细看裤子也是灰扑扑的。
作者有话要说:和谐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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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龚教授事后和章杰联系了,让他帮着打听中医按摩针灸之类的培训班。章杰在电话里就笑他了,说他上赶着对个小保姆巴心巴肺地是想干什么,问他是不是想换口味了。龚教授骂了他一句"神经"就挂电话了。
再过了几天,章杰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给龚靖带了个机器人,提了龚教授喜欢的蟹黄包,顶着一头刚烫的大波浪上门了。苏一柯给开门的时候盯着看了老半天,最后还是凭着那一爪子黑指甲才给放进了门。
小公鸡接过玩具还半信半疑地问了句:"章叔叔,其实你是外国人吧?"龚教授一本正经地接腔道:"正经泰国出品,如假包换。"
龚靖听不太懂,苏一柯倒是在一旁扑哧一笑,换来章杰一瞪。
章杰抱了龚靖在身上,任由小家伙扯着自己的波浪卷,大大咧咧地坐沙发上指挥着小保姆把蟹黄包提到厨房去。苏一柯应声而动,倒是龚教授看不过眼,踢了他一脚,"你使唤人也看看地界好不?给我坐好,别带坏我儿子。"
章杰不理他,扯着龚靖笑脸诱骗着:"来,儿子诶,喊声章爸爸来听听。"这人想当龚靖他干爹老久了。
龚靖瞄了他爸黑得跟锅底似的脸色,为难地装傻笑不说话,那边章杰继续说道,"喊了我给你买大黄蜂!"
这下龚教授想拦都拦不住了,小公鸡清清脆脆的一声"章爸爸"一下子让章杰心花怒放,张开血盆大嘴就要往龚靖脸蛋上招呼,所幸龚教授一把抢了过来,撵他回了自己卧室。
苏一柯看架势以为这两人有什么正经事,正琢磨着自己是先给章杰端杯水了还是自己上楼呆着去,就听见章杰叫他了,"小柯啊,过来做啊,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苏一柯不明所以,朝章杰走过去半截被龚教授拉住扯自己旁边坐下。
"什么事?"龚教授有点不满了,这两人什么时候有牵扯的。
"就你上次说的上培训班的事情。"章杰回答道,望着苏一柯笑笑说,"我想问问小柯是什么想法。"
"他能有什么想法?"龚教授简直有点莫名其妙了。
苏一柯咬了咬嘴唇,"没什么想法,就是想学一门手艺。"
"学手艺也用不着学按摩啊?好好的年轻男孩子学按摩干什么用啊?"
龚教授这会才明白了,敢情这人是来挖墙脚的吧?!果不其然,又听章杰接下来说道,"还不如跟着我学美发。师傅都是现成的。"
龚教授不干了,"章杰,我让苏一柯学按摩是出于实际需要,学你那个剪头发完全是浪费,再说你那个美发店不是不招学徒的吗?你今天上我这儿来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啊?"
"我就看小柯合我眼缘我乐意招学徒不行啊?实际需要,亏你想得出来,我看你就是太自私自利一点不为别人着想!"章杰连翻白眼,一副刻薄的表情,就差伸出跟指头在龚教授脸上指指点点的了。
龚教授鼻子都要气歪了,正待发作,小保姆说话了,"其实按摩也还好吧。关键是龚教授说他出学费。"嗯,后面这一句是主要原因。
"没关系。我这里也不收学费的,学得好了每个月还可以给发个千把块钱的。"章杰大手一挥,显得那是相当的大方。
"真的啊?!"小保姆不禁喜出望外,一听还给发钱,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了,天上掉馅饼儿谁会嫌多啊。、
龚教授一扯苏一柯腕子,示意他给自己坐好,转头对着章杰皮笑肉不笑,"章杰啊,今天你可真是太大方了啊。不过你好像忘了一点,苏一柯他是我龚家的保姆啊,拿我家的薪水,怎么可能还跑你那里学什么徒啊?"
"年轻人学点东西总是好的吧。苏一柯总不可能给你加当一辈子保姆吧?你这不能耽误人家啊?"章杰那语气,就跟调停夫妻好合好散的居委会大妈一个样,末了还加了句,"对吧,小柯?"朝着苏一柯一笑。
"对对对!"苏一柯反正是无所谓,按摩他一爷们当然是不怎么喜欢,理发兴趣也只有一般般,不过看在钱的面子上什么都好说。
龚教授看他这副活像立马要跟章杰跑了红杏出墙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手上也使了点力气,捏得小保姆疼得要冒出泪花了才觉得解了气了说道"你那店里都和你一样的牛鬼蛇神,进去一个赔一个,进去两个赔一双。我可不能把苏一柯往你那火坑里推。"大概是物以类聚吧,章杰他们店里,同性恋确实挺多的,之前还有过一对的,不过后来分手了。
"我说你说谁是火坑呢?"章杰忽然炸毛了,一头发大波浪都恨不得支愣起来表示愤慨。
龚教授斜眼看他,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谁炸毛谁是。"
于是章杰就扑上去,两人在沙发上扭作一团。苏一柯假意地喊着"别打了别打了",站旁边安安全全地看自家老板扯客人头发那叫一个又快又狠。
最后章杰离开的时候,好好一头华丽丽滴大波浪硬是给龚教授给撸直了……
31
31、第三十一章(倒V) ...
第三十一章
龚教授是想小保姆学按摩方便自己随传随到,奈何苏一柯一心钻钱眼里去了,嘴上虽然没明说,但是磨叽磨叽的看得出来是想跟着章杰赚钱了。想想龚靖上学了差不多全天都在学校,自己中午一般也不是在学校餐厅就是在外面和人应酬,把年纪轻轻的小保姆一人抛在家里,估计多憋一阵真的憋出病来,放出去遛遛也是好的。不能关得太严,没看见小保姆一张小脸都没精打采得了,龚教授看着有点心疼。
呃,苏一柯确实是有点没精打采的了,不过不完全是龚教授想的那样,主要是他上个月工资拿到手了,在前段时间龚教授和小公鸡的联合高压政策之下,被扣得七七八八了。他那才不是空虚,才不是寂寞,整个是心疼钱的缘故……前天他好不容易借到小公鸡的儿童电脑上了会网——不许歧视99年高中生的上网冲浪的能力(囧),小苏同学五笔那打得可是比搜狗快多了,查到在报纸上登广告从几千到几万不等,还悲剧的都是日报晚报按天计价。苏一柯躲自己房间里把一小叠子毛爷爷数过去数过来,想不郁闷都难。
虽然重点猜错了,但是好歹殊途同归,龚教授终于同意了小保姆跟着章杰赚外快的事情。于是乎,龚教授重新和小保姆约定了工作日程安排:周一到周五早上送了龚靖上学之后就去章杰他们美发店跟着学习,中午回家收拾房间洗衣买菜,等龚靖放学了再接他回家做饭吃饭,周六周日全家集体活动不得缺席。对此小苏同志表示无异议。章杰抗议说上午生意少,学不到什么东西,强烈要求把教学时间改到下午,惨遭龚教授驳回。龚教授那小算盘算得溜溜的,他下午空闲的时间多,把小保姆栓家里看着可舒服多。
于是第二天苏一柯伺候完了两父子早饭,再送了小公鸡上学,然后就到章杰那里报到去了。虽然龚教授再三叮嘱小保姆学手艺就好不要太多跟着章杰以及他们店里的其他人瞎混,但是苏一柯心里还是对章杰那家店蛮好奇的。穿越之前的自己可是从来没看到一个同类啊,现在可好,一下就见了差不多一店子的同类,而且章杰还打扮地那么另类。相较于自己为着这么点破事还闹得跳楼穿越这么憋屈,章杰活得这么潇洒恣意可以说让苏一柯打从心眼里羡慕。
章杰看着面前睁着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自己的小保姆心里非常郁闷,天知道他这个店一般都是早上九点才开门,他这个老板更是一觉睡到日上三更,下午抽时间过来看看就成了,夜店里勾男人才是他的正职啊。今天可好,为了这么个小东西,他章大美人顶着一双眼袋比眼睛还大的黑眼圈一大清早一个人悲催地开店,天杀的学生七点四十上课的规定,太摧残祖国的花朵了!老花朵都不能幸免于难啊!!
章杰内心严重抗议不合理的教学安排,估计小公鸡知道了会泪流满面表示终于找到了知心哥哥,可怜的苏一柯就有点不知所措了。章大老板不说话,店里也没见到其他人,面面相觑之下苏一柯有点尴尬。
半晌章杰才终于发话了,让小保姆先打扫打扫,给店里做做清洁卫生。苏一柯非常听话地照做了,他对章杰,决对要比龚大教授言听计从一些。一直等到八点半过了,其中苏一柯拖了两遍地,抹了一遍窗,给店里的金鱼换了水,盆栽擦了叶,其他的店员才陆陆续续地到店子里来。每个进来看到他们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大人坐柜台里瞌睡得不住点头的店员,都是一副活见了鬼的表情。苏一柯倒是非常元气满满地跟每个人打招呼,一时间"早上好"此起彼伏,彻底让章大美人清醒过来。
章杰打着呵欠喊了众店员签到排队,听得店员又是一阵汗颜。最开始刚开店的时候,生意不太好,章杰为了鼓舞士气,专门规定了每天早上的操练,但是自从店子上路后,章杰自己就先偷懒了,安排了店里面一个老人做店长,都不是设么较真的人,每天的排队早就成了过去式了。一向活泼的店员阿林凑过来偷笑问老板大人一大早过来查班,是不是昨晚上夜店没完尽兴。被章杰狠狠敲了一个栗子爆头才老实了。
于是在店长不甚熟练的口哨声中,店员们都推推搡搡地排好了队,一个二个还捂了嘴偷偷笑。章杰甩了一下头发——顺便一提,他今天是朴素的高挑马尾,就是里面挑染了些浅紫色,慢步走到队伍前面——那高帮驼色皮靴据苏一柯目测可能有7、8厘米,假模假样地咳了两声才说道:"今天我呢,主要说两件事。一件就是从今天起你们将会多一个新同事,"说罢回头以眼示意苏一柯跟上站到自己身边,苏一柯别别扭扭地站在他旁边,身高差让他压力巨大,但是明显章大美人很是受用,嘴角微翘地低下头拦住小保姆的肩膀,向着自己的店员隆重推出。
苏一柯努力把自己的身体站得笔直笔直,字正腔圆地大声自我介绍到:"大家好,我叫苏一柯,男,今年二十,C市人,以后请多指教!"说完一个标准的90度鞠躬——这动作前一天晚上苏一柯和龚靖反复排练了多次,动作那是相当的标准。场面一下停滞了,再然后就是瞬间的爆笑,众店员笑得前俯后仰,队形都乱了,章杰更是笑趴了扒在小保姆肩上笑道:"老龚到底是上哪儿找来了你这么个活宝啊?"
苏一柯一下闹了个大红脸,阿林也凑过来调戏道:"小哥,你上非诚勿扰啊?"原谅苏一柯这个悲剧还不知道什么叫"非诚勿扰"吧,愣神的表情更是引起唯二的两个软妹子一阵惊呼"天然呆"。章杰忍住了笑,一把把阿林推回去站好,拍了拍苏一柯的肩膀,"用不着这么严肃,随意就好。"然后吩咐众人做自我介绍,于是苏一柯才算是正式认识了其他人。
店长是个二十五岁的白皙男子,吴哲,单眼皮,温柔爱笑,一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一条缝。最高的是李奇,个子最小的是路杰,最闹腾的是张林,不太说话的是齐涛,通常都是称呼的阿奇、阿杰、阿林、阿涛,两个女孩子则分别是小满和小历。其中除了比较自来熟的阿林之外,苏一柯认识的也就是阿涛了——上次给他做头发的就是他,估计阿涛也认出他来了,向着他微微一点头,立刻被眼尖的阿林给看到了嚷起来:"阿涛啊,你可别随便乱勾搭人啊,小哥可是我先勾搭上的!"
苏一柯闻言心里一阵吐血,看来以后有的他忙了。还有!他才不叫小哥!!
作者有话要说:我上厕所没厕纸!
我买方便面没调料包!
我跪倒,我忏悔!
大家要招呼的下手轻一点……
~~~~(>_<)~~~~
32
32、第三十二章(倒V) ...
龚教授第三十二遍瞄了一眼手表,终于大发慈悲地提前半小时结束了上午第五节这种残酷不人道的课程安排,在学生们的一片欢呼中优雅地夹着课本离开了。嗯,时间还早,干脆顺道去接小保姆好了,顺便带他回家给自己做午饭。说实话,自从小保姆到他们家之后,龚大教授的应酬都少了很多,照他的话来说,反正家里有人给做饭洗衣的,不用太浪费了。路过一家本地小有名气的蛋糕店时,心情很好的龚教授甚至不惜屈尊下车买了不少,带给章杰他们店里的那一帮子人,好歹也给小保姆拉点人照顾,哦,不,看管!
到的时候店里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位客人,大多数店员都聚在一起插诨打科,章大美人早就跑离间补眠美容觉去了,龚教授一进去就看到苏一柯穿了店里夸张的五颜六色的工作服跟站军姿似得笔直地站在一客人的身后,一张小脸上满是认真,就差手上再夹只笔拿个本了。唉,这年头,发廊小弟都比正经大学生热爱学习得多了,龚教授想到自己课堂上那一帮上课不带书的混蛋顿时生出无限感慨。还没等他感叹完再喊小保姆,店长阿哲就迎上来招呼了,他和他们店里的人也早就混熟了,"龚教授,今天过来看小柯啊?"——店里的人都说苏一柯看着太面嫩,生生坏了称呼的规矩,称呼他"小柯",就阿林一人还是混叫他"小哥",苏一柯好脾气也不争论。
苏一柯听到店长这么说话才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了龚教授一眼,龚教授被他这面无表情的一看瞬时看得有点心慌,呲牙咧嘴地表示鄙视,"才不是!顺道过来而已!"苏一柯听他这么说,以为他是来找章杰的,既然他不是来找自己的那就冲他点点头转身又当他的好学生去了,轻描淡写的神情看得龚教授心里憋屈,递给阿林手上的袋子,"顺道买的,拿给大家吃吧。"这下一店子人除了确实走不开的都围过去挑东挑西去了,苏一柯也终于跳过来找吃的,这手正搭上一只红豆饼,就被龚教授一巴掌给拍飞了。小保姆怒目圆瞪:"你干嘛?"
"见人了不打招呼啊?半天不见翅膀就硬了不是?"龚教授顺手一捏小保姆气鼓鼓的双颊,这小孩没什么肉,就生起气来有点包子脸。
"龚先生!龚老师!龚教授!中午好!好久不见!"苏一柯扭头拍掉咸猪手,恶狠狠地"招呼"了龚教授好几声,才终于到手了一个香喷喷的红豆饼——他都累了一上午了,真是饿得不行了。龚教授看他吃得想跳,笑眯眯地摸了摸他头顶上的旋儿,问着旁人,"这小子上午闯了什么祸没有?"听得苏一柯那叫一个别扭,他又不是他家龚靖。周围的店员估计也觉得有点怪异,但是一时也说不出哪里奇怪,吃人嘴短,跟着呵呵说都挺好都挺好——嗯,除了苏一柯给一客人洗头的时候差点把其烫成猪头……龚教授笑得更是得意了,手里摸着苏一柯的头发愈发慈祥了。
章杰好不容易睡醒了出门就看见了这么一副温馨的"父慈子孝"的闪瞎狗眼的场景,三下两下走过来帮着苏一柯再次打下龚教授的咸猪手,一手叉腰一手伸长了手指指着龚教授的鼻子没好气地骂道:"我这可是正常营业场所,特殊需要起开!"苏一柯顺势站到章杰身后。
龚教授少见地没有再和章杰争锋相对,冲他扬了扬袋子,"买了你最喜欢的抹茶蛋糕。"章杰瞬间战斗力下降至零,将信将疑地接过袋子,打开一看,还真是,甚至是自己从小喜欢的那家店,这才给了龚教授一个雨过天晴的好脸色。龚教授极度不齿这种吃货的变脸,一脸嫌弃地说道:"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苦不拉几的,亏你大小这么喜欢。"
"你懂个屁!这叫从一而终好不好!你这种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家伙才不会明白!"章大美人回答得是理直气壮,浑然不顾自己昨天勇战夜店的光辉事迹,深知他底细的店员们都是忍笑忍得相当之辛苦。
龚教授翻了一个白眼,"我都不好意思说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说完绕过他身后拉了小保姆抬脚就要走,章杰要拦,龚教授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叫我家保姆回家做饭还要经过你同意不成?"章杰咬一咬唇,眼睛骨碌一转,配合着睡觉睡花了的黑乎乎的眼线看着让人渗得慌,"不用经过我同意,但是我要跟着蹭饭不可以吗?"末了冲苏一柯一笑,"人家小柯的手艺我还没尝过的,试试总可以吧!"
苏一柯一度非常怀疑章杰和龚大教授两人的关系,一日拉着阿林八卦,阿林大大咧咧地回答道:"四年前我以为老板和教授是真爱,青梅竹马经历坎坷冲破人生诸多障碍后终于举案齐眉的真爱!三年半前我觉得老板活生生的现代悲情剧女猪脚,暗恋教授多年终于多年媳妇熬成婆可喜可贺!三年前我才发现老板那绝对的无节操YD受,教授这个倒霉的弱攻被带绿帽若干顶不解释!两年半年前我看出龚教授渣攻的本质,老板小打小闹的出轨爬墙在他面前不堪一提!直到两年前我才终于透过现象看本质!擦,这两人纯粹就是前世冤家今世仇人!教授他这人竟然是直的啊直的啊,笔直笔直的,跟老板这种开水锅里的老面条那真真不是一道人啊!相互看不顺眼的地方那真是海了去了,真是不得不佩服他们这种维持了十年如一日的吵架斗殴的相处模式啊!"
一大段话听得苏一柯那是一愣一愣的,然后又看阿林一脸□地望着自己继续说道,"不过嘛,我这人吧,一直认为世上就两种人,一种就是弯的,另外一种就是不直的!相信你!一定能继续老板的未竟事业,把龚教授这管笔直撸得不那么直了!看好你哦~~~"
作者有话要说:做个小调查哈
最后一段想歪的有多少?
谢谢ipax的地雷
砸得我太惭愧了……
33
33、第三十三章(倒V) ...
龚靖昨晚上就再三给苏一柯预订了第二天的晚餐内容,说是前两天他们同学带了什么可乐鸡翅来学校,硬要苏一柯也给他做类似的,而且还要做多点方便他打包带去炫耀。可乐鸡翅,苏一柯当然不会做,别说吃,他连听都没听过,在他那个时候,吃点肯德基的烤鸡腿就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了——他们那破地方根本没有肯德基,要吃还得坐一个小时车到市区。不过尽管这样,小保姆还是拗不过小公鸡,算是答应下来了。
想来厨房里的事情都是万变不离其宗的,只要从网上找到了做法摸索着也就做出来了。每到这时候,苏一柯就会万分感叹互联网的飞快发展,想当年,他们学校安排了一周一节的微机课让学生学习金山打字通还在当地算是走在前头的了,现在的话,大大小小都是人手一台电脑了,龚靖那么小一孩子都有一台,看得苏一柯万分羡慕。
不过好在小公鸡在电脑的问题上还算大方,苏一柯只要用他都借,而且就算苏一柯偶尔问点些非常白痴的问题,比如"怎么调成大写"等等,小公鸡表示严重鄙视之余还是会装作不清不愿地作答解释——这家伙别别扭扭好为人师的模样完全学了龚教授十成十……
苏一柯上网查了查,感觉也不是太难,倒是随便乱翻的时候看到了有教做话梅鸡翅的,老实说,他对这个兴趣还大一点。反正小公鸡也没规定非要说是可乐鸡翅不可,干脆就做话梅鸡翅吧,生津止渴的。龚靖这几天晚饭都吃得不多,没几天脸都小了一点了——苏一柯发誓绝不是错觉——虽然小公鸡他爸都没觉察出来,多半是学校里午饭吃得不习惯吧。
呃,苏一柯打死不会说自己看着有点心疼。
甩不掉章杰这块大号牛皮膏药,三个人一起回了家。到家时间都已经十二点半过了,龚教授和章美人还在"打情骂俏"来着,小保姆慌慌忙忙地直奔厨房做饭炒菜。
"呵,看来小柯这保姆可当的特勤快了点哈。"章杰瞄了一眼光洁得更打了蜡似的地板,在听着厨房里哗哗的流水声,要笑不笑地对着龚教授说道,"找个男保姆可真是划得来啊!"
龚教授喝了两口水,飞了他一眼,"那是!我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幸好我也巴着你沾了点光,"章杰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今天小柯到我们那一去,窗户地板各擦了一遍不说,连我里面休息间里的床单都被他下下来写了个遍,要不是我还得搂个被子睡回笼觉,估计棉絮都得被他拿出去晒一遍。太勤快了!赶明儿也借给我带回家使两天得了。"
龚教授越听越不是个滋味,向上抽了抽眼镜,盯着章杰的眼睛说道:"我说章杰啊,我怎么听你说话越说越不得劲啊?怎么好话落你嘴里听着这么让人别扭啊。"本来他听苏一柯给别人做事就已经很不爽了,偏偏章杰那语气怎么听怎么一副高高在上嫌弃的模样,"要苏一柯到你那里学手艺的也是你,结果人去了你把人家当保姆使唤说话还话里带刺的,你一三十奔四的老男人了,至于吗?"
"操!你才老男人!你一家都是老男人!"年龄绝对是章杰的一块疤,谁揭跟谁急,然后才恢复了情绪,翘了个二郎腿打趣道,"你才不至于吧。好端端地找了这么个小孩儿当什么狗屁保姆,还好心地给带出来在我那里学什么手艺,哦,不对,一开始你是打算让他学按摩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安的是什么阴暗心思,一按一摩的,没什么事也整的出来点事。别急着跟我打岔,你听说我说完!"
龚教授听他这么说心里连翻了好几个白眼,真当自己和他是一路人了,几欲打断他说话,被他一挥手打断作罢,只得继续听他念叨。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说过来说过去就是说我思想龌龊,玷污了你龚大教授清白。你龚大教授啊,那就是朵高岭之花啊,高洁得岂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揣测心意的!"
章杰语带嘲讽地说道,偏偏龚教授还一副"就是这样,舍我其谁"的模样连连点头,就差上书"朕心甚悦,继续",章杰没有龚教授那么藏得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龚教授选择视而不见,这会儿也不急着打断他说话了,看他有些什么有的没的,一块儿说出来得了。
章杰叹了口气,摸出根烟来自己点上,也装作看不到龚教授皱起的眉头,点燃,深吸一口,然后再长长地吐出来,"程远,你当时出头帮小保姆打那个教练心里是怎么想的啊?说出来哥们跟你分析分析。"
上午的时候,章杰随意地问了问苏一柯怎么龚教授突然要去学按摩的缘由,小保姆顺口就说了龚教授和人打架受了点伤按摩两次是为了药性散得快一点。章杰大惊,要龚教授这么一个一向自诩为高级知识分子的文明人动手和人干架,那可真是闻所未闻啊,随即追问。苏一柯有点不好意思,掐头掐尾地说出了个中缘由,章杰这个人精,一看小保姆一脸羞赧,稍微发散了点思维就把整件事情想得八九不离十了。细想之下就更觉心惊了,因此才会厚着脸皮以蹭饭之名跟到龚教授家里问清楚状况。
龚教授看章杰突然这么文艺范儿摆一造型,心里正暗自鄙夷道"画虎不成反类犬",然后猛然听到语重心长的那么一句"程远",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小时候他喊章杰"八脚怪",章节喊他"小太监",长大了一个是"死人妖",一个是"臭水仙",偶尔心情大好也会"老龚""美人"肉麻一番,两人正儿八经喊名字那还真没有几次。上一次章杰这么叫他还是他刚离婚那会儿了。
龚教授觉得自己肯定会一辈子都记得,那个时候拜他带过来的那两瓶红酒所赐喝得酩酊大醉的自己,是怎么半摊着倒地不起,然后他又是怎么明明也是醉得双眼迷离偏偏却还撑着最后一丝神气凑过来扒着自己的脖子一脸认真地说道:"程远,你才不是个会为了女人神魂颠倒的家伙,你那纯粹是因为自己比天还高的自尊心受损才失魂落魄的!程远,哥们我就告诉你一句话,自尊这东西他就是自己私人所有的,任何人都伤害不了的!你就当一辈子水仙花去得了!管别人去死!"说完就彻底倒地不起了,最后还是龚教授把他给拖回房间的。
以至于坐他床边的龚教授最后酒醒了,想通了,伤好了,这家伙都还在呼呼大睡。就是这么看着这个一脸被酒烧得绯红的章杰,龚教授第一次觉得或许这个人会是自己一生的朋友,虽然他变态,他人妖,时不时地异装癖来恶心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被我掰到这里不容易啊……
结果还没写完……
~~~~(>_<)~~~~ ,话梅鸡翅
我饿了……
34
34、第三十四章(倒V) ...
网上话梅鸡翅的做法有好多种,苏一柯选了其中一项比较简单的。家里的鸡翅中都是现成的,早上被他拿出来每个划了两刀,倒入生抽、米酒、蚝油,加上几片姜片腌制。本来腌制的时间是要12个小时,刚好是计算着给小公鸡做的,不过这会儿既然章杰过来了,来者都是客,小保姆自作主张地决定要好好招待这个刚刚荣升为自己二老板的客人——龚教授那算是"一"老板。拍拍马屁也好啊!
先用电饭煲设定好了饭,再打开小火——现在这人用高级厨具总算是用的得心应手了,用姜片擦拭温热的锅底,待锅底烫手后再倒入食用油,调到大火,热油中放点胡椒粉和葱段,香气溢出后立马放入腌制得差不多的鸡翅,中火煎至双面微黄。这一步时小保姆尤其小心翼翼,生拍一个不小心锅铲翻的时候将鸡翅戳烂了——形状不完美的东西用来招待客人有点说不过去吧,还好运气不错,鸡翅直到捞出来沥干都还是完好无损的。苏一柯小小地得意了一番。老实说,虽然不待见保姆这一个职业,但是当大厨什么的,他还是比较喜欢的,很有成就感啊。
接下来就比较简单了,将话梅肉切成小丁,加入一勺糖,少许香料,掺水淹没鸡翅,文火将其收汁,一道香甜可口的话梅鸡翅也就大功告成了~苏一柯闻着飘散出来的香味,口水都要出来了——本质上这家伙还是个孩子,对于快餐食品、油炸食品不能脱俗地坚定拥护者。
偷偷吃一块没关系吧?
嗯,就当尝尝味道好了!一个好的厨师应该对自己的作品了然于胸!
呃,了然于胸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苏一柯也不拿筷子,尖着小爪子就夹起了一块,顾不得烫,胡乱吞进嘴里,舌尖被烫得在嘴巴里打转乱窜,偏偏却又舍不得把鸡翅给顶出来,好歹凉了一些,含着肉块轻轻一吮,鲜美的汁液以及滑嫩的肉质无一不在刺激着味蕾。苏一柯也不急着吞咬了,紧紧闭着嘴巴再深吸一口气,浓郁的香气似乎就跟着进了五脏六腑一样,苏一柯享受地眯缝上了眼睛。
"苏一柯,你在磨蹭些什么?怎么还没弄好?!"
耳边猝不及然地响起龚教授恼火霸道的声音,苏一柯睁眼才发现不知何时这人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厨房,就离自己一步——不,半步之遥,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一时间一个慌神苏一柯条件反射地吞下了整个鸡翅中!
嗯,人类的潜能都是无穷的,一个完整的鸡翅中竟然就被苏一柯一口给吞下了!而且,苍天啊,明明苏一柯的嘴巴还可以称得上娇小的啊,这么一大个肉块也就被他说吞就吞了!不过毕竟高难度动作,真吞下了他苏一柯一时也咽不下啊,天杀的,给卡在喉咙管上了!噎得小保姆白眼是一翻一翻的,可怜了一双好招子,呃,也可怜了一块好鸡翅!
龚教授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么一问会问出这么个状况来。章杰在外面铁了心的要当知心大哥哥,关键是他这个当事人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一向口齿伶俐的龚教授生平头一次有点结巴了,"呃""这个""怎么说呢","其实也没什么"嘴巴倒是开开合合,就是吐不出来有意义的句子来。心里有点慌,也有点急躁,好看的眉毛是习惯性地皱起,但是不自觉地咬起下嘴唇之类的小动作可不是常有的。
有些事情他想过,但是想得也还没有那么深,有些事情他隐约明白,但是还是不能接受别人这么若无其事地挑开来讲,再说,事无巨细地摊开给人讲心事——哪怕这人是自己已经认定一生的好友,我们的龚教授也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允许成年人难得的羞涩吧,尤其是这种一贯标榜文艺青年的。
章杰当然是个聪明人,从龚大教授微妙的神态反应中就已经知道了一些答案了,至于证实的一天,相信也不会太远了,不想看他太过为难,章大美人百年难得一遇地大发善心换了个话题,说自己饿了,让龚大教授进去看看小保姆在搞些什么。
龚教授如闻大赦,几乎是逃到了厨房,三步两步窜到傻站着的小保姆身边,刚刚被章杰追问的窘迫以及对自身动摇的恼恨瞬间化为对眼前这家伙的怒气。都是这家伙的错!三天两头胡乱勾搭男人,教练算是一个,这会儿还没到一天,章杰就跟着过来问东问西的了!该死的,以后干脆关屋里得了,免得出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心里有了怨气自然嘴巴上就坏了很多,音量颇高地几乎是吼地喊出来诘问的语句,而且故意恶作剧地凑近了在小保姆的颈项边。
然后结果是怎样的,大家都知道了……
撞枪口的苏一柯可是遭了大罪了……
龚教授开始还没注意到,一张嘴就絮絮叨叨地打算一吐心中不快,一个人独角戏了半天没等到往日的小保姆牙尖嘴利地反驳,稍微不习惯抬头仔细看,小保姆两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直掐得都翻白眼了。
龚教授一下惊悚了,难道突然之间这小家伙如此爱岗敬业了,紧紧听到自己一句重话就羞愧地以死谢罪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竟然如此之重?
还好龚教授反射性水仙没有太久,很快看出小保姆不是想自杀,而是单纯地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喉咙。再看一眼灶台上新鲜出炉的鸡翅,龚教授很快领悟出了事实的真相。眼看苏一柯那白眼翻得都快翻过去了,龚教授笨拙地给他拍肩顺气,另外伸出手来徒劳地想从苏一柯嘴里把东西给捞出来。
事实证明,要想从苏一柯嘴里捞出排骨来,那无疑是虎口拔牙啊,龚大教授一边暗地里抱怨这家伙也太馋嘴护食了点,一边里看着小保姆越来越惨白的脸手指尖都止不住地颤抖。他可是听说过三两岁孩子因为吃果冻堵住气管丧生的,这鸡翅可比果冻厉害得多吧啊。到最后,龚教授一张脸都跟苏一柯有得一拼了。
好在苏一柯命不该绝,章杰在外面伤感完了一周了,纳闷这两人怎么还没出来呢,严重怀疑其中有何不轨,过来一看,瞬间了然,二话不说,推开龚教授,扳下苏一柯的头颈,拿捏好位置,下死力给他背上狠狠几下,总算让那块鸡翅从喉咙里飞出来了,哐当一声落在案板上。呃,颇为自觉……
章大美人美目含怒,剜了两人一眼,颇为鄙夷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句:"真没用!"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睡觉了~
留言明天看
顶锅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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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倒V) ...
一顿饭吃下来气氛一直都有点诡异,小保姆是因为在二老板面前出了糗,至于章杰和龚教授两人,也是各自心怀鬼胎。饭后不久章杰也就告辞离开了,龚教授也招呼苏一柯自己要睡觉没事别打搅他"砰"地一声进屋了,苏一柯看着一盘子还剩大半的话梅鸡翅,饱受打击。好在家里还有龚靖这个馋嘴猫,想到这里小保姆才稍微振作了点。
五点的时候苏一柯小心翼翼地去敲了龚教授的卧室,听到里面懵懵懂懂极为不耐烦的一句"干什么?",回答说要去接龚靖,里面嗯了一声,苏一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只好死心地自己出门走老远赶公交了。
龚教授听着外面很大的一声关门声知道苏一柯确实是出去了,这才腾地一下从床上翻坐起来,扯着自己因为反过来翻过去变成鸡窝的头发"啊啊啊"直叫唤,戴惯了的眼镜放在床头,一双眼睛显得迷迷蒙蒙的,发愁地看着身下鼓起的一团。
本来章杰那个死人妖问的那些话就已经让自己心生忐忑了,中午的时候看小保姆差点被噎死,那一时的惊慌失措是下不了人的,那种整个心脏突然都麻痹暂停的恐惧可不是骗人的。没错,明明是一点点小乌龙而已,但是就是无可抑制地担心最坏的结果,说句不太恰当的话,就像之前龚靖两岁得急性肺炎医生让自己签病危通知书时一个感觉。
也就因为这样,所有后来章杰再鄙视自己,龚教授也没听出声反驳。龚教授有点想象不能,如果今天要不是有章杰在,如果要不是章杰曾经念过几年医,今天的事情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模样。龚教授真是心有余悸,午饭都食之无味了。籍着睡觉的借口,把自己关进卧室,躺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他和小保姆之间的那些破事。
不承认自己是心怀不轨拐了人家孩子来家里,只是可怜担心这缺心眼儿的家伙被其他人给吞了,于是虽然对其家世背景知之甚少的情况下还是把人给请回来了,嗯,还是高新聘请的!龚教授试着分析分析,还从两人见面的第一天就开始回忆了。当然,估计如果小保姆自己来回想的话,那肯定是存在不少差异的,嗯,认知差异。
想到刚相识那会儿一下就想起了第二天的那个乌龙的吻,但是这会龚教授只记得自己和小保姆接过吻这么一个干瘪的事实了,那吻的滋味现在是怎么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了,不过苏一柯那亮晶晶如果冻般丰润的嘴唇倒是在龚教授脑海里晃了一圈又一圈,龚教授舔舔唇,无端地觉得有点渴了。呃……
再后来经过章杰那妖精给他一拾掇,即使龚教授满心不以为意,甚至还一副要和章杰拼命的架势,但是有些时候啊,很少很少的有些时候,龚教授还是会突然那么一小会儿觉得偏日系纤细型的打扮还是很适合小保姆的,也乐意给他添置些小号贴身的衣物勾勒出那一把细腰。那腰他搂过,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柔软,不盈一握的感觉让人非常能体谅当年楚王那点遭人非议的小癖好。OH,NO!BT细腰控死开!
呃,还有没有什么身体接触啊龚教授突然开始细细盘算,完全忘记自己一开始回忆的初衷。
揉过头发,捏过手,揉头发一般是安抚的意味多一些,手上的接触更多的倒是无意识的碰触,比如递个碗啊拿个水什么的,手生得比较小,肉肉的样子,手背上隐隐约约有几个小涡,手心的温度比自己要高,上次按摩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也是当初龚教授想让他学按摩的一个原因,被那样温和的一双手细致抚摸十足是件让人享受的事情,容易让人放松下来沉迷进去。
嗯,自己还没少摸过他脸——鄙视,明明是掐过!嫩豆腐似的,水汪汪的,手感相当的好,刮过他的鼻子,指头上放佛都还带着腻。小保姆每次都极不愿意,又气又恼地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咬唇挥手捍卫自家脸面,殊不知龚大教授就有这么点恶癖,看他越是炸毛越爱撩拨,那双忽闪忽闪的眼睛往往看得人心头一热……
心头一热……
一热……
热……
"啊啊啊!"龚教授又想叫唤了,此刻的"心头一热"的地方实在不对头啊!完全从"上头"变"下头"了!
龚教授坐床上安静了一会儿,不死心地又小心掀开一丁点儿被子,被子底下长裤里面鼓鼓囊囊的一坨非常有存在感,不带眼镜都看得到!龚教授呼的一下又立马给自己下半身捂上,生怕自家兄弟着凉似的。囧
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龚教授决定把这次来得晚了些的"晨|勃"——嗯,时间下午五点。呃,龚教授说他午觉刚醒,另外天资过人!——追根朔源为最近小保姆给自己吃得太过油腻了!想他龚大教授,从来都是素食主义清淡口味奉行着啊,偏偏小保姆这人俗不可耐!天天都是大鱼大肉!活生生坑害了他龚教授这么大一朵冰清玉洁的白莲花!
呃,冰清玉洁那也是被逼的。离婚数载热衷装B的大好文学青年你伤不起啊!夜店他是不回去的,一夜情他是义正言辞地坚决抵制的,师生恋是不能搞的,窝边草那是想也没想过的!!!!
……
……
嗯,没想过……
艹,龚大教授头一次觉得如果自己能不计形象地骂出这么一句来会非常非常地爽!
问题是他现在相当相当的不爽,下面热得像块炭,被子都快被烧个洞一样……
据说世上有百分之七的男人是从不会自己手|淫的,很不幸,龚教授属于高端小众人群。最开始是无知加懵懂,小时候不知道怎么处理又羞于询问加碰触,通常都是苦憋着自然冷却,后来是异性缘颇为不错完全用不着而不屑,再后来是深谙自|慰伤身的道理,坚持走清心寡欲养生之道。
于是现在就麻烦来了,有心晾晾它吧,可还真怕一时半会它还下不去了,万一等到苏一柯带龚靖回来了,他龚大教授的脸面要往哪里搁啊,可是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明明房内一个人没有,自己还都拉不下脸面伸手去碰,更别提摸了。
最后看看时间都快五点半了,实在没办法了,龚教授侧身拿了眼镜,端端正正戴好,再掀开了被子,端端正正坐好,一脸严肃眼睛盯着前方雪白的墙壁,目不斜视地把右手伸进长裤里上上下下地抚弄开来。
龚教授的手心微凉,放在自家兄弟上还害其小小地打了个哆嗦,让后就跟不满抱怨似得无论如何殷勤侍弄都只垂头丧气地半硬不软。
如果手心的温度再高一点的话就好了,龚教授自觉还相当理智,比如说像那天按摩"那谁的…………
龚教授脑子里就这么随意一想,下|身立刻就恢复刚强了,龚教授当然了解自己兄弟所需所想了,再闭上眼回想了一下"那谁的手"从自己背上轻轻划过激起一阵阵的酥麻,小兄弟瞬间泪流满面,急人之所急,龚教授顺道再幻想了一把"那谁的手"从背后抚到身前,身下……
"啊!"伴随着一声轻唤,龚教授被手心的一道热流给惊醒了,睁眼才发现小兄弟已经不中用地缴械了,吐得都濡湿了外裤。
太不中用了!龚教授一边擦手一边愤恨!"那谁的手"都还没进军丛林呢!
………………
那天等苏一柯把龚靖接回家后非常惊讶地发现一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龚大教授龚大扒皮竟然好心地洗了大堆的衣物——虽然是用全自动洗衣机的,但那也绝对是个跨时代的奇迹啊。小公鸡路上非常杞人忧天地说什么"311已经来了,2011还会远吗",苏一柯突然觉得或许真的不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龚教授,俺对不起乃啊
如此花好月圆之时,乃只能一个人独自撸管|啊
没事,下次补偿乃哈!
呃……
入V公告(差点搞忘了⊙﹏⊙b汗)——本文九月十三号入V,当日三更。谢绝转载
可能会有倒V
…………
不管离开的或者留下的,都说声 谢谢
谢谢你们陪我走到这里
36
36、第三十六章(一更) ...
龚教授通过了一次自我的全新认识总算承认了自己确实是明月照沟渠了,想他如此完美无瑕的人生竟然会因为这么个半道上杀出来的文盲小保姆——高中文凭在他看来那就是和盲流一样——而玷污清白!!
啊啊啊啊,他竟然还是个和自己完全不搭调的农民工!!!
保姆啊保姆,如果被别人知道他堂堂正正一大学教授竟然和一小保姆勾搭成奸了,龚教授绝对会无地自容的!
龚教授心中那个恨啊,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啖其肉饮起血,活活地把小保姆给抽筋扒骨生吞了!
呃,食欲真好,完全没顾虑到小保姆苏一柯生理性别为男……
再不然,或许这人真认为一己之力,搅基也能搅得甚是美感?
苏一柯最近总觉得背后有一道不怀好意的实现,活像自己被头饿狼给盯上了似的,但是每次突然回头一看,却又什么都发现不了。再然后吧,苏一柯发现龚教授最近不知哪根线又搭错了,又开始了三番五次地找自己麻烦,横眉冷对地不是吵汤的味道太咸了,就是说苏一柯炒个青菜都能放半桶油,苏一柯理解为这人或者太抠门或者大姨妈来了,自己好心也就让让他得了,谁叫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相比之下,小公鸡龚靖可就省心得多了。自从上次苏一柯给他带过一次话梅鸡翅——据说这道菜在他们班上极受欢迎,瞬间秒杀了可乐鸡翅——之后,小家伙天天"好哥哥好哥哥"的小嘴抹蜜般地围着苏一柯转悠,更是大大方方地让出了自己那台儿童电脑的使用权,甚至允许小保姆将其带进楼上房间玩——反正他周一到周五都不能够玩电脑。
苏一柯现下得了这么个大宝贝,更是彻底地远离了龚教授这颗大毒草,再加上上午要去章杰他们店里帮忙,龚教授想找茬也没什么用,着急上火地,硬生生地给其形状完美的额头憋出了几颗暗疮,头一天看见,被苏一柯和龚靖好好地嘲笑了一番,青春的尾巴那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安然享受到啊。
美发店里的工作,苏一柯倒是很好地适应了下来。章杰给了他把钥匙,自己也就不再每天一大早跑来伺候他了,他就送龚靖上学后直接回店开门,挂出牌子暂时不营业,给店里打扫清洁,消毒毛巾。等到店长阿哲来后,陆陆续续地店员也都齐了,有章杰在的话就排个队喊两个口号,没的话就能省则省。
苏一柯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给客人洗头,店里生意好,他和两个女孩子一起都还忙不过来,通常一上午下来整个手都泡得发皱发白。碰上稍微清闲的时候,章杰就把他叫出来站旁边看师傅怎么剪头发的,给他了假发和模型教他怎么握梳挥剪,其他店员都打趣说苏一柯可是他们章大老板的关门弟子。再后来,站旁边的时间久了,偶尔章杰也会良心发现让他拿个生面孔开开刀,所幸一般交给他的都是比较简单的活,因此完成的也还挺好,有两次客人还直夸苏一柯手艺好,听得苏一柯是心花怒放的,就连旁边章杰斜着眼睛歪着嘴说什么"瞎猫遇上死耗子"也当做没听见。
跟店里人的关系也都处得很融洽,除了章杰偶尔刺激自己两下,其他同事都是很好相处的人。苏一柯把给龚靖多做出来的小零嘴儿——核桃酥、杏仁糕、曲奇饼什么的,顺便提一句,这些全拜苏一柯这些日子终于弄通了厨房里那废置多年的烤箱所赐,刚折腾出来新玩具,小保姆恨不得把所有能放进去的东西都放进去烘烤出来点新鲜的花样来,事实证明,传统的还是比较好,容易出成品——提到店里来,那是别提多受欢迎了。阿林更是直接说道,自从他们店里来了小保姆之后,早饭钱都给省了
苏一柯小心翼翼地问他们好吃不,喜欢吃甜食的阿林和两个女孩子差点没把头给点下来。苏一柯心想,龚教授那套收买人心的招数,自己也算是学得小有所成吧。
这天苏一柯照例带着头天烘烤的小饼干在店门口分发给刚到的店员,冷不然碰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章大美人——章杰要求员工在店里必须称呼自己为"美人"而不是"老板",硬要说"老板"的话就得说成"美人老板",这些小保姆之前从龚教授嘴里听到过一些,开始还不以为然,"帅哥"也比"美人"好听一点啊,后来才知道自己果然是太孤陋寡闻了。
苏一柯现在也知道了"章美人"一般夜晚流连于夜店,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床的,现在三天两头地上午过来逛逛都已经是看在苏一柯新来的份上了。苏一柯喊了声"美人老板好",正犹豫于是否要把手上的小袋子递给他——上次在家里吃饭他就已经知道了章杰似乎不是那么喜欢吃甜食,据点里的人讲是比较嗜辣的那一种,章杰倒是不嫌弃地一手接了过来,另一只手又递上了个袋子给他。
苏一柯看看里面明显包装成礼盒的袋子,有点不明所以,章杰倒是一边拿了块曲奇放嘴里咬了一口回头对他解释道:"今天是你家水仙生日,中午早点下班,顺便帮我把这个带给他吧。"然后咕哝了一句,"果然不是很好吃",再把袋子递还给苏一柯大摇大摆地进屋补眠去了。
苏一柯有点状况外,旁边阿林倒是过来贼兮兮地取出盒子,妄图从精美的包装里猜出其中的内涵,一边惦着重量一边感叹说自己要是也有这么一大方朋友该多好啊,见苏一柯不说话,又大大八卦了一番,什么去年生日的时候章美人送龚教授了明朝的镇纸啊,前年的时候给了副镶钻的袖扣啊,上前年又送了什么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啊。
口水横飞之际,苏一柯问出了个问题:"这两人关系怕是不简单吧?"一开始阿林还没懂,苏一柯奸笑,"不纯洁的男男关系~"
"啊哈??!怎么可能?!"阿林登时跳了起来,然后列数了龚教授和章美人的一系列不靠谱,最后还色迷迷地打趣苏一柯和龚教授的关系、
这下换小保姆跳脚了,"怎么可能??!!"气势比阿林还足,红着一张滴血的脸说自己可是男的。
"切~你就装吧~"阿林故意学着电视里女人骂男人"死样"的样子,翘着兰花指点点小保姆的额头,"小哥,乃弯的吧?。"明明是句疑问句,偏偏用了陈述句的语气。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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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二更) ...
传说中同志之间自然有辨别同类的雷达,不过这么高级的配置我们的小保姆当然是没有,不过店里的其他人的火眼金睛可是早就练就而成了。龚教授之前就给他说过章杰那个店里牛鬼蛇神比较多,可是那个时候苏一柯完全没往心里面去,甚至本来就有心志同道合的。
这会儿这么突然被阿林透过现象看本质了,小保姆心里那是叫一个又羞又急,而且也有点怕,穿越到这里来之前所受的那些白眼加嘲讽他可是受够了。虽然阿林一向是和他很亲近,但是保不准又会是第二个秦霖不是?
好在阿林看他一张红脸块憋成紫脸了才好心地放过小保姆一马,热络地拥上苏一柯的肩膀凑近了耳畔说道:"小哥啊,别不好意思啊,你看我们店里搅基搅得多么光明正大啊!章美人这么大一只花蝴蝶夜夜吊男人也没你这么皮薄脸嫩的啊,再说,你别看阿峰吧,平时多老实一人啊,前些日子刚和店长劈腿闹分手,这会儿两人都还不清不楚的。"
劲爆的消息是一个接一个,听得小保姆苏一柯是一愣一愣的,也顾不着羞恼了,睁大了眼睛望着阿林巴不得听到更多的八卦,嘿,他还真没想到阿峰和店长之前是一对啊,"那店长不会为难他啊?"还在一个店里上班。
"切~"阿林嘘了他一声,"没见识了吧,没听过床头打架床尾和吧?这两混蛋,一晚上妖精打架简直不让人活了。"
阿林和阿峰倒是合租在一起的,只是不知道原来店长也经常夜宿他们那儿啊。一想到平时不苟言笑的阿峰和总是笑眯眯的店长一床上"妖精打架",纯情小保姆的脸又刷上了一层红,惹来了阿林一阵□,"怎么,小哥还是个雏?什么时候哥哥教教你啊,保证让你爽翻天~"
阿林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嘴上没把门,这会儿终于把小保姆给惹火了,"小爷我现在就先让你爽翻天!"抓了跟美发棒就要往阿林身上招呼,阿林哇哇大叫虚张声势地左躲右闪。几个来回下来,苏一柯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阿林还是精神满满,站在店门口还向着苏一柯张牙舞爪,得意洋洋地高呼"来抓我啊来抓我啊",气得苏一柯半死。
苏一柯给自己倒了杯水,装作不和阿林玩这么游戏的游戏了,眼角的余光看到阿林也自觉没趣放松了警惕,猛地扔掉了杯子一把冲过去抱住了人,故意用阴险的声音埋在"阿林"的胸中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下你可死定了!"正准备扣住了"阿林"的肩背,狠狠给这家伙来两下,手上的触感不太对啊,歪头一看,所抱之人穿得笔挺的衬衫长裤,明显不是阿林的T恤可比,旁边更是直挺挺地站着一个目瞪口呆的阿林。
呃,抱错人了……
太糗了。这下苏一柯连抬头看人的勇气都没有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带着点戏谑在耳边响起,"你还要抱多久啊?"
苏一柯闻声抬头而看,近距离地一张英挺的脸——秦霖,当然是2011年的秦霖,然后更恨不得劈道雷把自己给轰成渣好了。
秦霖一进门就看见小保姆怒气冲冲地朝自己跑过来——虽然明明之前只见过一次,但是他对小保姆的印象那是相当深刻,这一次之后,估计他差不多会终身难忘吧,秦霖有点打趣地说道,"见面礼实在太大了点吧,直接投怀送抱了啊?"
苏一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紧紧抱着人家的,赶紧撒手,放开了还使劲拍手,跟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看得秦霖都生出了点小郁闷来了。虽然上次最好好想把小保姆给得罪了,但是秦霖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这会儿看他对自己明摆着的嫌弃,是个人都会心里不舒服了。
估计站一旁幸灾乐祸的阿林也看出了两人气氛不对,立马出来打圆场了,"秦霖啊,今天穿得这么正式来理发啊?"秦霖是被龚教授带到章杰的店里的,后来来得次数多了,店里的伙计都混了个脸熟,虽然秦霖比阿林他们还大个几岁,但是明显店里的人只把他当做是龚教授的学生而已。
"嗯,今天有个项目要谈。"工地上的事情,秦霖跟着龚教授学了不少,如今除了帮老师做事而外,自己也会拉点活来做,赚赚外快。秦霖淡淡地冲阿林一笑,再指着苏一柯故意问道,"这人谁啊?新来的?"
苏一柯可没想到秦霖当面会说不认识自己,明明刚才看他盯着自己的神情就已经认出自己来了的,此刻也只是白了他一眼气鼓鼓地不说话。
阿林只以为苏一柯因为刚才的事情不好意思,哪里知道两人孽缘早定,回答说道:"龚教授家的啊,可能你没见过吧。小苏,苏一柯。"
"哦,记起来了,"秦霖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凑近了小保姆问道,"你不做小保姆改行当发廊小弟了啊?"
苏一柯厌恶地往后推了退,这会儿阿林再没眼力劲儿也看得出来两人气氛不对了,再说听秦霖那语气本能地就直接护短了,拉了一把苏一柯,把他给严严实实隔在了自己身后。
秦霖也是说完了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矮人面前说短话,连带着把阿林也贬低了。秦霖发现小保姆似乎非常能够激发自己骨子里的劣根性,嘴上不欺负两句就不舒服似的。
这么会功夫,店长也迎过来了,不知道三人之间瓜葛,将秦霖带了进去。阿林在后面扯着苏一柯袖子问道:"你两之间有什么过节?"
过节可大了,人命关天!苏一柯在心里愤恨不已,口里倒是只能呐呐地说这人天生跟自己犯冲。
再说秦霖进去后问阿哲他们老板在不在,阿哲说在睡觉,找他的话可以冲里面喊两声,秦霖挥了挥手连说不用了。
说起来秦霖和章杰的认识也颇为戏剧化,两人最先是在夜店看上眼的,然后很快勾搭成奸,彼此颇感契合——当然是在床上,ONS还没发展成稳定关系的时候,龚教授领着秦霖来认门路来了。可想而知,头天晚上还大战三百个回合的两人在龚教授一人剃头担子一头热的情况下给相互介绍,场面不可谓不尴尬的。
秦霖还没说话,倒是被章杰抢先说道:"哦,原来这就是你那个得意弟子啊,是个帅哥啊,看上去是要比你清出一篮胜一篮得多了。"这下秦霖也只能借坡下驴了,装作初识一番自我介绍,天知道两人早就坦诚相对过几百轮了。事后两人也就真当之前的过往完全不存在了,对于章杰在龚教授面前刻意隐瞒两人的关系也没多过问,人人心头都有颗朱砂痣啊。ONS当然也没有了,不过秦霖倒是成了章杰店里的常客。
秦霖又向阿哲打听了些小保姆的事情,阿哲不知其中曲折,将自己知道的都倒了个干净,甚至还拿出了苏一柯今天新带来的曲奇饼干招呼他。秦霖看着放在小袋子里的曲奇小饼干着实精致可爱,生出了点兴趣伸手拈了一块,还没放到嘴里就被跟进来的苏一柯给一巴掌拍下了。
这一巴掌,秦霖连着店里的其他人都愣了,头一次看见苏一柯发火。
苏一柯自己觉得自己倒是没怎么发火,只是单纯地讨厌那人一副理所当然地吃自己做的东西的样子,因此也没多想多说,打下来了就完事了,自顾自地准备着洗发的乳液和毛巾。
秦霖回过神来,几乎是有点气急败坏了,忍了又忍不跟一个小毛孩子一般计较,没有多说话,只是指着苏一柯说要他给自己剪头发,众人都劝他不要,苏一柯倒是面上一点不动声色地给他开始洗头发了。
要我剪就剪呗,给你剪一个马桶盖!苏一柯心里狠狠地想。抹上洗发液的时候还假装一个不小心给他弄到了眼角,可惜这人定力好,硬是不睁眼睛才没被恶整到。
洗发相对于苏一柯来说,那早就是驾轻就熟的了,很快就给冲洗好了,只是秦霖后脑上长长的一条疤让自己很在意,不知道这家伙在后面的11年间到底闯了什么祸,折腾得都被人开了瓢。苏一柯可是很清楚地记得之前这家伙头上可没这么一东西,想当年他看了多少秦霖的后脑勺啊。
可是这会儿却又不是能够好好问话的时机,苏一柯一双手流连在上面,恨不得能够将其给抹平了。老实说,摸着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秦霖很快也发现了小保姆动作的不对头,稍微一想也就知道多半是那条伤疤惹的,想不到刚才还对着自己横眉毛竖眼睛的小保姆这会儿手上倒是挺温柔的,摸得他都觉得有点痒了,心里也有点说不出的饱胀的感觉,猜想小保姆可能是拉不下脸来问自己,自己倒是轻轻松松地讲道:"说起来,我头上这道伤倒是跟着我快11年了啊。"惊得苏一柯手上是陡然一松。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哦也,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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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三更!三更!三更!) ...
从秦霖那里得知他之前出过一场严重的车祸之后,苏一柯想给他剪马桶盖的心思都淡了,不能太欺负伤残人士。
他隐约觉得吧,大概可能应该也许,秦霖他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是因为车祸的缘故吧。狗血的失忆什么的,相较于自己直接穿越来说,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那么不堪的过往,忘掉也好。苏一柯自己也不太想和他牵扯过多了,现在的生活很平静,只要自己再攒到了钱找到了爸妈那就可以称得上完美了。经历了苦难之后,对于幸福的要求也已经很低了,对于自己这个初恋情人什么的,苏一柯觉得自己大可以没什么留恋的。
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怎么琢磨着给小公鸡做点又好吃又有营养的,最近他上网看那什么营养学专家一天一个变,弄得他都不知道该给小公鸡吃什么好了。真在长身体的时候,可是绝对不能马虎了。呃,这人完全忘记自己也还处在长身体的时候了……当保姆当得是越来越习惯了。
秦霖大概也感觉到了小保姆情绪上的变化了,后面时间都没再怎么说话,就是剪完了说了句"手艺好一般啊"。说的倒是实话,
即使苏一柯再怎么努力凭他现在的手艺也绝不会给他剪成一朵花。
男士的头发都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无非剪短一点,打薄一点,因此大概也还能看得过去。秦霖自己左摸摸右看看了,末了对着苏一柯说了句:"给我修修眉毛吧,好久没修都没什么形状了。"
修眉,可谓是章杰他店里的一大特色。本来给女性客人修眉是无可厚非,可是章杰店里,男性客人修眉的也不在少数,苏一柯之前做头发就领教过。店里章大美人就是带头修眉的,而且也属他修得最为纤细,女人般的柳叶眉,幸好他本来脸蛋就小,巴掌脸,陪着一副淡眉也颇为相宜。他自己给龚教授修的眉也是比较细的,不过龚教授本身眉毛就很浓黑,看上去也不会显得怪异。其他人的则要收敛很多,多是修出眉峰既可,不杂乱又平添几分英气也很不错。
店里修眉修的好的当数章杰、店长和阿峰。不过章大美人一般都不会为客人修眉,平时都是店长和阿峰两人负责的。苏一柯看的机会还是很多,可是没人特意教过他也不曾联系,这会儿他可不会。把原因对秦霖说了,正准备喊好说话的店长来给他修眉,秦霖却扯着他的袖子示意还是他给自己修,"随便修修吧,用不着劳师动众的。"
苏一柯心下吐槽,那还不如不修。
正危难之际,章大美人一个回笼觉睡好,打着呵欠从里屋钻出来,正看见苏一柯反着一双手别别扭扭地拿着眉剪要往秦霖额头上招呼,那动作活像要戳到他脸上似的,赶紧出声制止了苏一柯行凶,自己几步上前接过了眉剪,亲自动手给秦霖修眉,一边修一边问道:"今天不是让你早点回去的吗?怎么还不走?"
可是现在也忒早了点吧。苏一柯暗暗腹诽,不过他这会儿本来就是不太想和秦霖搅合了,高高兴兴答应了一声"哦",然后就收拾东西离开了,还给秦霖喊了声"拜拜哦~"
正修着眉,秦霖也不敢动,只好回了声"拜拜。"
等苏一柯走远了,章杰才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盯着秦霖看了老一会儿,一双涂着亮紫色夸张眼影的眼睛看得秦霖差不多都毛骨悚然了才开口呵呵一笑,然后说道:"看在往日的情面上,给你一句忠告哈,别去招惹小保姆。"虽说是轻言细语,但是语气说的很是郑重,在秦霖看来,这样的章节很少见。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误会了,就听章大美人扯开了喉咙喊道:"外面的人都死哪儿去了?阿哲!快给我进来给客人修眉毛!"
秦霖不由苦笑,望着章杰说道:"看来你的习惯还是一如既往啊。"
章杰就当没听到。
出了店门的小保姆左晃晃后晃晃,实在不知道去哪里,一个人回家好像又挺无聊的,昨天买了很多菜今天也用不着再特意逛菜场了,至于逛其他的,他实在是囊中羞涩没几个钱啊。手里抛着章美人给龚教授的生日礼物玩着,苏一柯突发奇想觉得自己好像帮小姐私带信物的小红娘啊,自己都被自己给搞笑了。
最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龚教授看看生日礼物吧。他的本意其实就是和小公鸡的一样,捡龚教授喜欢吃的做一大桌子菜就好了,不过这会儿倒是真生出了点给他买点东西的念头来。另外,都已经从章杰那里知道了今天是龚教授的生日了,没有点表示是不是不太好啊……TOT,口袋里面的毛爷爷可真不想给出去啊!
苏一柯,严格说来只有17岁,再加上又是男孩子,以往送人礼物的经验只有送过当时的暗恋对象秦霖——不提也罢,现在苏一柯直想把那套漫画给要回来啊,那可是绝版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要买礼物送给自己的雇主龚教授那也真的算得上是件为难的事情了。他根本就不能从自己的角度去考虑该给龚教授——将近比自己大了一倍的老男人送什么礼物比较好,听阿林说的章杰送的各种好家伙,他一个小保姆,肯定是不能与之相比的。至于龚教授喜欢的,似乎自己除了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之外就只知道他喜欢装B的红酒了。小公鸡他都还知道他暗地里喜欢灰太狼,龚教授的爱好他可真的是没怎么留心啊。
苏一柯仔细反省了一下自己这个保姆是不是当得不那么称职贴心啊,难怪最近龚教授一直没给自己好脸色看。太不关心雇主的保姆不是好保姆啊,苏一柯觉得自己很需要改正自己的工作态度,这样才能保证自己工作的稳定开展。嗯,做一行爱一行嘛,我们的小保姆苏一柯一直就是个根苗正红的好孩子~
呃,只是只是保姆的话,真得用得着那么称职贴心吗?尤其是贴心,又不是小棉袄!
不过这会儿突发神经要当龚教授的贴心小棉袄的小保姆苏一柯可完全没顾虑太多,他就在绞尽脑汁思考怎么才能用最少的钱送最好的礼了……呃,礼还是可以不用最好的,但是价钱一定要是最少的!穷人啊!苏一柯深深地鄙夷了自家雇主平时克扣自己工资的恶劣行径,同时对于自己以德报怨的良好品格沾沾自喜。
呃,果然是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水仙学水仙……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三更了!!!!!
果然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请叫我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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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第三十九章
苏一柯买好了东西回到家,一开大门就愣了,客厅里完全可以用"张灯结彩"四个字来形容,天花板上甚至还有一簇气球,如果不是餐桌上摆放着一个大大的蛋糕,苏一柯简直怀疑其实这是过圣诞节吧?正诧异间,就看厨房里窜出一中年妇人,见到苏一柯后甚是热络地笑呵呵打招呼:"小苏是吧,看上去可真小啊,快进来帮忙。"说完不由分说地把人给逮到厨房。
呵,里面还要热闹一些,两个年轻女人,年纪大一点的作OL打扮,完全和厨房格格不入,年纪小一点的穿着卡通长T一副十成十的学生模样,总之,出现在龚教授他们家厨房里十分的怪异。
先前遇见的中年妇人拉着苏一柯向两人介绍说:"远远请的保姆,小苏,苏一柯。"说完又冲苏一柯指了指女学生,"远远妹妹,龚程星,可能比你小不了多少,叫他星星就可以了。"星星冲他挤眉弄眼,大概是实在不觉得这个高高瘦瘦的小保姆比自己班上的男生大上多少。再指着OL说道,"龚靖妈妈,黄婉婷。"黄婉婷冲他点点头,一股子精英范儿。最后中年妇人才做了自我介绍,"至于我嘛,远远的妈妈。你喊我阿姨就可以了。"
苏一柯被一堆的"远远"来"远远"去,简直绕得头晕,好不容易才明白过来感情"远远"是龚教授的小名啊,把平日里戴着眼镜端着架子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的龚教授联系到"远远"这种软软糯糯的名字上来,苏一柯心里忍笑忍到几乎内伤。然后看到龚母还一副紧盯自己的模样,才赶紧恭恭敬敬地喊了声"龚阿姨好。"
龚母一下乐了,"我家老公儿子姓龚,我又不姓攻~"苏一柯少见地没在初次见面的人之前含羞漏怯——大概是龚母笑着的样子让他觉得像自己母亲吧,反而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龚母也第一眼就喜欢了这么个清清秀秀的男孩子,想当初龚靖给自己打电话哭闹的时候还担心自家儿子找个男保姆各种不靠谱,后来还严密发动小孙子给自己当耳目搞调查,直到小龚靖都被小保姆服帖了才放了些心,今天来了发现龚教授家里上上下下的收拾地井井有条的,见面又看到这小保姆和自家女儿差不多年纪,一副乖巧讨喜的样子。
龚母看着苏一柯有点淘气的小动作,简直越看越喜欢,一开口就说到:"干脆你跟着远远一样喊我妈妈得了,反正我一直就想一一乖巧孩子。"旁边龚星星不干了,扯着他妈的袖子说:"我不乖吗?我不乖吗?"被他妈指着额头使劲一戳,"你一天少惹我生气我就谢天谢地了。"旁边黄婉婷忙着给两人打圆场,三个女人闹喳喳的,本来挺大的厨房都显得拥挤了。
苏一柯搁旁边看了半晌总算知道眼前这三人是来给龚教授庆生的。,想想客厅里夸张的装饰打扮,多半就是龚星星的杰作。他倒是没想到龚教授竟然有这么小一个妹妹,看上去十六七岁的,真跟自己的真实年龄差不太多。龚母看着比实际年龄小,细看之下,五官和龚教授的倒是有几分相似,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大美人。至于龚靖的母亲,龚教授前妻,他倒是很好奇这人怎么会过来的,上次小公鸡过生日她不是都没来吗?而且,明明离都离婚了,还喊龚母"妈妈",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
明显这三人都不是经常下厨的主,最后被拉进来帮忙的苏一柯反倒是喧宾夺主了,让了三人出客厅看会电视去,自己一个人准备比还轻松一点。中途黄婉婷进厨房来看了看,看见小保姆清蒸油炸甚是熟练发出小小的惊叹,说她开始还真不相信龚教授能请个男保姆照顾好龚靖,现在看来她可就放心了。苏一柯笑笑不接话。
黄婉婷又一个人站了一会儿,然后跟下了什么决定似的问出口来,"你来的这些日子里,他都带过女人回家没有?"至于她口中的"他"是谁,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
苏一柯听到这句问话,傻子都知道这女人是想和龚教授复合,苏一柯心头一紧,觉得维持脸上的笑容都有点吃力了,却还是不忘给龚教授说好话示清白:"当然没有,龚教授从不带人回家的,更别提女人。每天都早起早睡的,一到天黑就不出去了,说是给龚靖做个好榜样。"呃,甚至不惜歪曲事实。
黄婉婷是知道龚教授不喜应酬,但是早睡早起这点可就严重存疑了。龚教授早上必是分秒必争用来睡觉的人,起床气还不是一星半点的大,而且一忙起来更是夜以继日,因为工作的关系,熬通宵那也是常见的事情。不过这会儿既然人家小保姆都这么说了,黄婉婷也就不再追问了,问苏一柯端了盘水果出去了。
苏一柯听着外面黄婉婷在龚星星的怂恿下给龚教授打电话告诉他回家会有大惊喜,让他顺道把龚靖给接回来,下午也请半天假,大概是龚教授说了些什么,黄婉婷的声音后边变得有点恼了,但是这点小小的恼意反倒透露出几分撒娇的亲密,旁边的龚星星一直在咯咯笑个不停。苏一柯一边重重地拍着凉拌黄瓜,一边在心里稍带恶意地评价龚星星笑得真像只小母鸡,倒是真跟大公鸡小公鸡是一家子。
等到龚教授回到家时,苏一柯一大桌子菜都已经弄好了。
龚教授接到黄婉婷的电话时,真可谓头都大了,他自己都搞忘了自己的生日了,结果这么老远的,三个人给他过来庆生。他爸前年调到隔壁省市,一家子除了龚教授都牵过去了,龚靖也跟着住了一段时间才回来的。至于黄婉婷,他刚刚才知道这女人终于从美国回来了,在S市一家投行工作。明明隔得这么远,真不知道还专门跑过来给自己过哪门子生日!龚教授进屋看到一屋子的气球彩带简直怒上心头,一个字,俗,两个字,太俗,三个字,十分俗!完全糟蹋他家里后现代的家修装潢!
不过小公鸡倒是挺高兴的,进门就甩开了龚教授的手,一头扎进了龚母的怀抱,"奶奶奶奶"地喊个不停。他和龚母的感情最好,惹得站一旁的黄婉婷都有点眼红,好在小公鸡撒了会娇也乖乖伸出头喊了她"妈妈",她伸手摸了摸小龚靖的头说了声"乖",心里翻上了一丝苦涩。
龚教授皱着眉头明摆着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和他妈他妹他前妻分别打了招呼,被龚星星义正言辞地教育说他不知感激,听得龚教授直翻白眼。这还感激呢?整得他家跟大卖场似的。再跟黄婉婷寒暄了几句听到厨房里有响动得知苏一柯在里面,一边咕哝着"这么早",一边朝厨房走去。
苏一柯一早就听到龚教授他回来了,只不过顾念着人家久别重逢不好意思出去打搅,虽然忙得差不多了还在厨房里磨蹭,他甚至在考虑等会儿自己是不是要等他们吃完了再吃饭比较好。于是龚教授一进去就看见的是小保姆穿着一身浅紫色的围裙,立着把锅铲,头搁在手上蹙着眉头一副便秘的样子。
切,要真说皱眉便秘的话,他龚教授第二谁敢认第一啊?
总之龚教授看他这副模样倒是比外面三个女人顺眼得多,连带着这几天看他不顺眼的心思都淡了许多,走过去拍了拍小保姆的肩膀说道:"今天章杰怎么舍得这么早放你回来啊?害我空跑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打算日更的啊
现在都过了12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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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一家子禽兽 ...
第四十章
冷不防被龚教授这么一拍,小保姆有气无力地说了句:"你回来了啊,今天章美人让我给你带礼物才提前回来的。"
"干嘛叫的那么亲热?"龚教授听"章美人"三字甚觉刺耳,那手搁苏一柯肩上也加了点力气,他这才发现别看小保姆长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肩上倒是裹了层柔韧的肌肉,关节小小的,骨肉匀称,手感十分不错,因此捏啊捏地就改为摸了,舍不得放下。
苏一柯没注意到龚教授手上的动作,回答说是在店里其他人都是这么叫的,自己也跟着习惯了。龚大教授闻言一阵冷哼,说章杰这人也忒不要脸了点吧,自恋到这种程度。
"礼物放鞋柜上了,你自己看看去吧。"苏一柯懒得跟他计较他和章杰之间究竟谁更自恋一点,说话撵他出去,转身洗菜准备再烧个青菜豆腐汤——龚教授最喜欢的汤,没有之一。
龚教授不急着出去,腻在他旁边看他在流水下哗哗地冲洗着一颗颗青菜,十根手指头被冷水泡得有点发白发皱——3月份的天气,自来水也是颇为冻手的,再说,小保姆今天做这顿饭时间有点长。小保姆自己没在意,倒是龚教授看得有点不舒服,这人不会是一开始就一直用的冷水吧?
龚教授走过去试了一下水,冰凉刺骨,瞪了苏一柯一眼,腾地一下把水调到热水最大。苏一柯一个没防备,差点被烫到,不知道这人又是发哪门子疯,就听他气鼓鼓地说,"难道我家缴不起燃气费吗?还是你觉得我这人这么苛刻,害你都不敢用热水?!"
苏一柯可没想这么多,他就是觉得用不着开热水。虽然一开始有点冷,但是用多了也就习惯了,再说他又不是女人,不用那么讲究,眼瞎龚教授这火发得,在他看来,完全莫名其妙。不过除开太过于小题大做了之外,苏一柯也隐约知道这人是为了自己好,只是这示好的方式,他真接受不了,再加上差点被烫到,心情也不太好,回了句"帮你省气省水不好啊?知不知道还有多少非洲兄弟用不上气吃不到水啊?"呃,"非洲兄弟"什么的是之前龚教授特意磨他性子用过的……
小保姆这么一回马枪,龚教授还真无语了,说得他真跟周扒皮似得——虽然他之前本来就是"龚扒皮",但是抵不住现在这人想回头是岸啦~
囧,可信人家小保姆不是特别领情……
好心当作驴肝肺的龚教授气得一肚子气,哼哼两句不过瘾,干脆一伸手重重地掐了小保姆水灵的脸蛋一把,在苏一柯大声呼痛中才稍觉欣慰。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一个米粉广告,一个小胖墩每天吃米粉长得特胖特胖,最怕的就是各种他家来怪阿姨,每人上来就是对着他胖乎乎的脸蛋掐,还是抢着抢着掐,吓得小孩儿一听门铃声就四只小短腿儿往床脚爬得飞快。龚教授现在就特能体会怪阿姨的心态,虽然小保姆那脸蛋长得不够圆润,但是胜在肤质细腻手感好啊,嗯,百掐不厌!
苏一柯费了老大劲儿了才脱离魔掌,含羞带恨地说道:"要掐掐自己儿子去!再掐,再掐,再掐……"摸了腮帮子半天才挤出来一句狠话,"再掐我咬死你!"
龚教授一听就心里乐了,面上倒是非常能忍,不动声色一脸认真地对小保姆说道:"掐我自己儿子舍不得啊。"俨然一副绝世好父亲的样子,还别说,这猛地一下子还真把小保姆给唬住了,眼睛瞪得老大只不说话,黑眸子里面就印出龚教授一个高高瘦瘦的影子来,澄清单纯,看得龚教授心里直痒痒,如果能亲一亲这黑得透亮的眼珠子,感觉一定很不错。
还没来得及化为行动,就听后面传来了一个女声:"小苏眼睛里进东西了吗?"
两人闻言皆是一愣。苏一柯这才发现龚教授和自己站得非常非常近,再加上十来厘米的身高差,简直就是一个低头抬头就可以接吻的架势,往后一看,看到来人是龚教授他前妻,更是觉得尴尬不已,一巴掌把龚教授推开老远,口里说道:"别在这里碍手碍脚,快跟黄姐出去。"没看到黄婉婷听到黄姐时眉毛轻轻一皱。
龚教授才觉得黄婉婷才是真正碍手碍脚的人,他都没搞懂,这女人是那根筋没撘对来给他过什么劳什子生日。这女人,完全人来疯,想到一折是一折,什么事情都是由着自己性子来,说好听一点叫"率性",难听一点就是"任性"了,再说龚教授也是自我中心惯了的人,从小到大,两个人是没少折腾,折腾到一起结了婚,最后又折腾到了离了婚。不管过程怎样,结局已经是离婚走人了,龚教授是能避着她就避着她,偏偏这女人还说什么"爱情不在友情在",打着发小的幌子阴魂不散,龚教授也无可奈何。
这些也都算了,偶尔通个电话啊,发封邮件啊,看在他是龚靖他妈的份上,龚教授也就忍了,可现在这女人登堂入室,大大方方地站在自己家里,自己厨房,龚教授真觉得此人无比碍眼!
想当初,这房子还是他们两人婚房!虽然离婚后自己对其进行了全方位大刀阔斧地翻新变样,但是这女人站在这里就无一不是提醒自己人生上的污点,婚姻上的失败!
龚教授阴晴不定地瞧了小保姆一眼,然后也没理黄婉婷话茬,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就听她几不可闻地轻笑:"什么时候被章杰带坏了啊?"
龚教授扶额,怎么忘记这女人和章杰从小狼狈为奸,臭味相投啊。装作没听见回了客厅挺自家老妈唠叨。
黄婉婷不急着走,又进厨房把小保姆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看得苏一柯心里直发毛,这前夫前妻的,看上去都不是正常人啊,然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爪子掐在他脸蛋上了,虽然女人的手摇柔软得多,但是耐不住下了劲儿地掐啊,偏偏这会儿小保姆还完全敢怒不敢言,心里海带泪泪流满面,暗骂果真一对鄙人!
终于等到女人大发慈悲地放开了小保姆可怜的小脸蛋了,苏一柯觉得腮帮子都发麻了,这女人下手绝对比龚教授要毒辣得多啊!幸好两人早离了!不然小保姆小白菜的日子那就长了啊!
黄婉婷满意地看到自己一抬手就吓得苏一柯往后一退的良好效果,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完全就还是个孩子,龚程远真正是个禽兽啊!"
嗯,苏一柯非常赞同后面半句话,顺便心里非常想加一句,禽兽孩儿他妈那还是禽兽!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是龚家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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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
庆生宴苏一柯吃得很尴尬,本来他是想着就让龚教授他们一家子自己围一桌子吃就行了,自己另外凉快去,可是耐不住龚教授一双铁手给抓得牢靠,在龚母面前又实在推脱不了,这才勉强顶着龚星星一张晚娘脸硬撑在龚教授和黄婉婷这对前夫前妻之间当灯泡,偏偏黄婉婷也不做理会,只把心思花在旁边的小公鸡身上。
饭桌上苏一柯才知道龚教授今年满33了,之前他还真没看出来,以为这人也就27,28的样子,顶多刚满30,不过再想想小公鸡的年龄也就释然了。龚母毕竟上了年纪,唠叨起来就有点没完没了了,看得出来对这个长子她是极度不放心的,溺爱的语气听在苏一柯耳朵里,比他妈当年对他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就是把龚教授当成三五岁的小孩了。龚教授这会儿也不是平时硬撑的一副处事不惊沉稳精英范儿了,一脸不耐烦地回答"晓得了晓得了"一遍又一遍。龚星星也在旁边煽风点火,直说龚靖现在没人照顾人都瘦了一圈了,哥哥还是要找个妥当的人才好。
苏一柯一听这话可是心里老大不满,不说别的,前两天小公鸡还在吵闹着说衣服小了要买新的,真瘦了一圈那还奇了怪了,真咬着嘴巴考虑着该如何回嘴,他总觉得着半大不小姑娘——囧,苏一柯现在已经非常有了29岁的自觉……——对着自己有敌意啊。还没等他开口,手边就落下一个空碗来,侧目一看,龚教授一副大爷样地让他给盛汤,非常的理所当然。呃,如果不是那青菜豆腐汤就在他跟前的话,其实再理所当然也无可厚非。
忍!我忍!看在你家来人的面上我给足你面子!苏一柯恨恨地接过碗,伸手到了龚教授面前盛满了汤再回头递给了他,龚教授这会儿倒是非常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换来小保姆一个蓄势待发的白眼。
小保姆心里想些什么,龚教授私底下那是一清二楚,就跟看他自以为是在内心翻白眼但是微微上扬的眼角已经出卖他一样,不过自己这妹妹不是善茬,能不沾染就不沾染。
所幸龚母抬眼仔细打量了一把小公鸡,实在不能违心地认同面前吃得红光满面的小孙子瘦了一圈,看了龚星星一眼,龚星星假装没看见,摸了摸小公鸡的头笑道:"小靖啊,今天的饭菜好不好吃啊?"
龚靖挺喜欢他这个漂亮的小姑姑的,笑眯眯地回答好吃,听得小保姆苏一柯是心花怒放的,平时没白养活啊,然后再听龚星星吐出一句让他呕得吐血的话——"那是当然啊,今天小靖的妈妈在嘛~"尾音还可爱地拖了一拖。
今天总算是重新认识了龚家人的下限值,忙活了一中午的苏一柯悲愤交加,尤其是在小叛徒龚靖大大方方地"嗯"了一声之后,更是直呼自己遇人不淑,白白养肥了头白眼狼!
小白眼狼真正是个人精,顺着小姑姑说完了还小胳膊小腿儿一迈,撒欢地跑到龚母跟前,在此刻的苏一柯看来你简直就是以一副谄媚的表情一把抱住龚母大腿说道:"奶奶也在吖~"不得不说,这一抱大腿的效果真不赖,龚母自是喜上眉梢,乐得合不拢嘴,一把抱起来"心肝儿宝贝儿"地乱叫,一桌子人都被逗得忍俊不禁,就连苏一柯都对其又爱又恨了。
小公鸡的这么一出撒娇卖萌,龚母的唠叨龚星星的别有用心也都被打了岔没继续了,话题全部围绕龚靖这么个活宝转了,龚教授讲起年初小公鸡大战小保姆三百回合,苏一柯吐槽年度父子血拼大戏,听得几位听众是一会儿皱眉一会大笑的好不热闹,龚靖早忘了个大概,只是跟着傻乐。苏一柯看他脑袋后面那一撮毛跟着又摇又晃的十分地可爱忍不住地手痒想去扯两把,感叹人家妈妈奶奶都在这里不好行凶,骤然发现自己竟然跟爱捏自己脸蛋的龚氏前夫妇如此一折,呃,难道禽兽是可以传染的?
一桌子饭热热闹闹地结束了,黄婉婷带着小公鸡回房小睡一会儿,龚星星被打发进厨房满脸不满地协助苏一柯收拾餐具,龚母又拉了自家儿子促膝谈心,这会儿开门见山了:"我说你和婉婷到底怎么打算的啊?"老实说,她现在对黄婉婷也不怎么满意了,虽然之前的婚姻自家儿子是有不对,不过母亲总是护短的在,尤其是得知黄婉婷单方面离开后给自家一贯骄傲的儿子造成了多大的不良影响,那一阵龚教授的颓废看在眼里,她恨死那个女人的心都有了。不过现在时过境迁,对黄婉婷的埋怨也就小了下来,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虽然性子犟一点,但是自己孙子亲妈,龚靖交给她的话自己最放心。因此黄婉婷叫她一声"妈",她也笑呵呵地应承了下来,甚至还在龚星星的提议下三人行来给龚教授过生日。
龚教授心里非常郁闷啊,他和黄婉婷真没什么好打算的,黄婉婷直接留国外一辈子不会来那就最好了,一回来就是给自己添乱了,撇开她之前的目的不说,单是她在厨房里说的那一句话就挺让龚教授吃瘪了。什么叫"禽兽"?!明明是他低就好不好?不知道黄婉婷看到多少,但是这女人也太敏锐了吧,放她多在家里一秒就多一秒危险,时刻败坏自己的名声!
龚母见龚教授半天不说话,叹了口气也就把话题转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操心也没用。
外面勉强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厨房里简直就水生火热了。不知怎么的,反正龚星星是看苏一柯各种不顺眼,好好的男孩子干什么跑到别人家里当保姆啊,再说,那发型衣饰的,简直和他们学校里最潮的男生一个样了,怎么看都不像个保姆的打扮——呃,其实很大程度上,苏一柯真被章杰给带坏了……龚星星尤其看不惯苏一柯身上那条粉色的围裙,一个男的竟然喜好穿成这样,不是人妖就是变态!
估计苏一柯知道了小丫头的想法,肯定会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明明是他哥恶趣味好不好。当然这会儿小保姆也觉得蛮冤的,这大小姐一脸怒容地清着碗,真担心一个小姐脾气把碗给摔了,万一赖上自己赔那可就冤大头了。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龚星星逮住小保姆偷偷瞧她的眼神,恶狠狠地回了一个白眼。
切!要看也是看帅哥!看你才怪!小保姆面上低眉顺眼,内心吐槽不已,就当是女版的小公鸡无理取闹好了,NO ,小母鸡!
卧室里的小公鸡正和他妈大眼瞪小眼来着,小公鸡压根就不困,在学校里那是被老师逼着没法才午休,躺家里床上硬是连半点瞌睡虫都没有。而且,老实讲,他和黄婉婷早就生疏了,血缘上的亲近还在,但是几年不怎么见面,妈妈在他眼里象征意义远比实际意义要大得多。
黄婉婷也觉察出来了,尽可能地弥补母子之间的感情,看着不闭眼的小公鸡温柔地提议说要不要讲睡前故事。龚靖摇头,他已经过了要听童话故事的年龄了,想当初苏一柯刚沦为保姆的时候也试图给他讲故事哄他入睡,事后证明还不如陪他玩会儿电脑做回儿航模的好。
黄婉婷有点伤心,饭桌上就有点伤心了,自己儿子明显更亲奶奶,这是每一个为人母的都不是能坦然接受的。她这次回来,先头是存了和龚教授破镜重圆的心思的,在外面漂泊久了也就能忆起家里的好了,不过之前厨房里的一幕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龚教授掐小保姆脸蛋时是一脸不高兴,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真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从他的眼角中看出满满的笑意,黄婉婷斜靠在厨房门口,看到这一幕就什么都明白了。龚教授很大程度上被家里人宠坏了,有点孩子气的小别扭,折腾自己喜爱的玩具来从不心慈手软。
黄婉婷弯□亲了亲龚靖的小脸蛋说道:"小靖和妈妈一起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wangy19850514的地雷,太惭愧了
留言始终回复不上,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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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 ...
黄婉婷突发奇想说好久没回来,把章杰也叫上家里来聚聚,龚母也觉得好久没见到章家小子想看看。于是龚教授一个电话打过去,章杰就很准时地出现在了饭桌上,穿得也人模狗样地正常许多。苏一柯简直觉得来人是他们家美人老板孪生兄弟,不过就这范儿还是震得龚星星这小丫头片子直呼"好酷好帅"。大家都是好久不见,家长里短地哈拉了老半天一顿晚饭才算功德圆满。龚星星还要龚教授戴帽子龚教授誓死不从,兄妹两满屋子闹腾,小公鸡红着一双眼睛也跟着撒欢,龚母在一旁笑呵呵地叫着三人仔细别摔着了。苏一柯看到龚教授前所未有的狼狈不堪,一个人咧嘴傻乐,偏偏龚教授还就担心丢人现他眼里了,他嘴角一扬就知道这小子是在看他笑话,狠狠地瞪了他两眼。
这边黄婉婷端了杯红酒,自顾自地跟边上的章杰碰了碰,拿眼睛觑了觑龚教授,开口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还在这里眼巴巴地看着啊?"
章杰这么一个要命不要脸的人,这辈子就在黄婉婷面前失了场子,无关其他,这女人是龚教授他前妻。两人都知根知底的,最早喜欢的又都是同一个人,看眼神都能把对方心思给琢磨出来。琢磨出来是琢磨出来,黄婉婷就二话不说,追过自行车,堵过转墙角,一口一个"远远哥哥"喊得是闻者都骨头发酥,硬是在双方父母支持下强攻下了龚教授这朵水仙花。
相反章杰,那就是走了另一个极端,先是攒足了口气和龚教授在各方各面一决高下,后来达不到预期就干脆自暴自弃,脱离了家里的一切来祭奠自己纯洁的初恋。唉,悔不当初啊,章杰怎么都没搞懂自己的青葱少年时代怎么就除了中二还是中二还是中二呢?好不容易章杰觉得自己已经达到流连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境界了,偏偏一听到那个人离婚了还悲催地摔倒了爬不起来了,章杰这二货又上赶着屁颠屁颠地给人上门当垃圾桶,给人当知心好友了,还自诩为踩着五彩云朵救人遇难的齐天大圣。明眼人都看出来了章杰那点弯弯曲曲的小心思,他店里的那些个伙计也就这时候发现了他伟大圣母情节的一面,可再坚韧这么一颗钻石玻璃心也架不住龚教授这么一个万年迟钝男啊!
这人估计别说知道章杰对他有意思,就是他前妻黄婉婷,他都不知道她曾经有多么多么喜欢他,在他看来,黄婉婷是青梅竹马小妹妹般模式的恋人,两人走在一起那是叫做水到渠成,反正天底下也没人配得上他龚教授的,两人凑合着也就过去了。黄婉婷追过他吗?有吗有吗?就算有,那也是正常啊!章杰在脑海中YY过一下龚大教授眉头紧皱半天之后得出水仙的一贯结论豁然开朗的眉目表情,讪笑之余又有点可悲,为黄婉婷,也为自己。终极的自恋狂是不会爱别人,也不会知道别人爱自己的。
天天这么磨呀磨得磨下去,章美人那张牙舞爪的心思也给磨得没了菱角,光光滑滑圆圆溜溜地鹅卵石般躺在自己心上,再裹上一层恨一层不甘,夹杂一丝甜一点淡然,硬是让他给藏得不见踪影,别人摸不着看不着。以前逛夜店还惦记着店里的生意,一周也就那么一两次,算是正常生理需求,后来可好,牟着劲儿逛,一天一次巴不得死在里面才好,跟人开房甚至都被警察叔叔给逮过好几回。想想那时给龚教授打电话求救爱理不理甚至听清来意后摔了自己电话自己几乎是万念俱灰,可那人却还是第一时间顶着张大便脸来警察局拿钱捞人,章杰自虐般地觉得自己这辈子就算这样也就值了。
扪心自问,章杰真的觉得自己一辈子当龚教授的最佳损友也就够了,只不过看着小保姆的出现,龚教授的反常,章杰一个人躲被窝里不知咬碎一口银牙多少回了。偏偏自己还嘴贱,一句一句地帮龚教授给理清了自己的心思,来个明眼人都知道这他妈的是他酸了啊,龚大教授却一颗小心肝乱跳硬是听不出来。再后来,章杰自己主动请缨把人给弄眼前了,存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却在实打实地发现这小保姆还真不错之后茫然了,自己的各种立场都觉得微妙。长痛不如短痛,章美人霸气外露地给了小保姆自己精心准备的龚教授庆生的礼物,打算来个快刀斩乱麻,坚定坚定自己损友的立场。谁知好戏还没开场,自己还没来得及感受感受为人作嫁衣的情绪,黄婉婷就给自己打电话来了。
心虚啊,他章大美人是各种心虚啊,立马赶到了龚家,此刻黄婉婷这么说他倒没有太出意料,哪怕是就短短一天时间,你也能很快摸清你爱的人的心思,尤其是在他并不喜欢你的情况下。章杰瞬间又对黄婉婷生出了同一战线的同情心来了,带点苦笑带点怜悯地说道:"看看就得了,不然还得怎样?你跟我都只是看客。"
黄婉婷闻言简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真要输给一个男人,那她还真只服气章杰了,结果人家从头到尾就满足于"看客"而已,这"看客"看得她都有点心疼。"你就真没想过争取一下试试啊,眼睁睁地看着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章杰暗自嘀咕这女的出国太久汉语都说不利落了,就听更劲爆的在后面了,"你一个大男人,圣母圣得有快感啊?"一口酒硬是生生喷了出来。
"啊!"黄婉婷被喷了一身酒还没叫得出来,就听龚星星一声大叫先声夺人。两兄妹闹腾间,龚星星撞到了客厅里的茶几,里面放的一个小袋子给撞了出来。别看包装挺精美的,不经碰,一碰就散了,咕噜咕噜滚出个粉红色的小圆球,呼啦啦一长条线圈。小个子的龚靖同学好奇地把小圆球捡起来,逮着线扯啊扯的,竟然拔起萝卜带出泥,后边一块形似U盘的小电池绕着跟花里胡巧的长毛尾巴况且况且地跟了出来。
这下,有的人的脸都绿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这篇文差不多都被我鸵鸟地打算放弃了,在朋友的催促以及自己良心不安下才终于提笔又写了
V文坑的话确实太败RP了
以后开坑一定更谨慎
对不起了(如果还有人看的话。。。)
明天会联系BB询问解V的事宜(断更之后就没脸再联系她了。。。跪),真的对不起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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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
小公鸡捡起了地上的东西,抬头一双圆溜溜的乌黑大眼睛盯着大人看,闪烁着浓厚的求知欲望。几个大人都有点尴尬,章杰更是恨不得打个洞钻进去,偏偏小保姆苏一柯还一脸无知者无畏的表情,天真纯洁地对着龚靖说道:"这是你章叔叔给你爸的生日礼物,拿给他看看弄坏了没有。"这下章杰颇想钻洞之前先把苏一柯给人道毁灭了得了。
龚靖答应了一声,还乖巧地把小袋子再抖了抖,又从里面拣出一管润滑剂来,一路小跑地直奔章杰,可怜章美人在龚教授的恶狠狠的眼神之下十分尴尬地接过了小玩意儿,还不忘红着一张脸说谢谢。龚妈妈在旁边重重一声咳嗽听得章杰是胆战心惊的。
同样不明真相的龚星星同学倒是比较会察言观色,看她妈脸色都发青了,暂时也不闹腾了。
"妈,章杰他就是想跟我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对吧?"还好龚大教授看章杰那小样痿得不像样子了,生出一丝半点的可怜,帮着给说了句话,给了个台阶下。他都没料到他妈看到这些东西会是这么个反应,难不成这老太太还认识?
"就是就是,我说章杰,你怎么这么大个人还是这么不着调啊。你看你喷我这一身酒的,我这衣服可是今年新款头一次上身的啊。回头陪我干洗费去。"黄婉婷第一时间接过话茬,然后又招呼苏一柯和龚星星带她找间客房换衣服,顺便拖走了小公鸡。
该走的都清场了,龚母这才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杰啊,你别怪你阿姨说话直,我一向是不喜欢你的一些癖好的,但是从小看你长大,知道你和远远走得近,我从来没有当着你的面说过什么。只是这次你也做得太过分了,年轻人之间玩得疯是没什么关系,但是你要记住,你和我们家远远毕竟不同于普通的好友,有些事情你自己得拿捏好分寸才行,不然对你和远远两人都不好。"
"妈,您这说的是些什么呢?"龚教授扶额,他知道章杰这人特损,一看这东西就知道这人是在设计自己和小保姆两个,怎么他妈就能理解成章杰对他有意思呢。
章杰没有直接回应龚教授的话,只是毕恭毕敬地对着龚母说道:"嗯,阿姨,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事情是我做过界了,以后会注意的。不好意思,我店里还有点事,我还是先走了。阿姨再见。"说完提起脚就走人了,龚教授拉都没拉住。
被这么一搅合,大家都没有什么精神再庆生了,几个人闷着看了会儿电视就各自休息了。龚教授知道他妈的脾气,也心疼她今天赶过来累了,也没再多说什么惹她生气。黄婉婷本来说要离开的,架不住龚星星软磨硬泡,心里也舍不得龚靖,最后也留了下来,和龚靖一个房间。龚星星和龚母住了间客房,还好小保姆在龚家两父子的压榨之下平时打扫得仔细,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人。
苏一柯发现自己出来章美人不见了心里有点疑问,不过他好歹也看出来了龚母不是太喜欢章杰。老实讲,这一点他能理解,但是还是觉得之前还觉得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都有点恐怖了,他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等龚母他们都去休息了才蹑手蹑脚地跑去敲了敲龚教授的卧室,听见里面含含糊糊地说了声"请进"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手上还捏了个小小的玻璃瓶子。
龚教授刚洗完澡,头发上还滴着水,一手拿毛巾擦着,一手推开浴室的玻璃门,不明就以地盯着突然冒出来的小保姆。刚才敲门他没听仔细,还以为会是黄婉婷或是龚星星突发奇想要和他聊天来着,真没想到会是小保姆,平时他可不会主动往自己跟前凑,还一副忸捏的样子。难道这家伙这几天在章杰那店里受了熏陶得了指点,这会儿是来夜奔的?给自己当生日礼物?
切,还真拿自己当盘菜啊!龚教授心下不齿,果然是被带坏了,嘴角却不受抑制地网上扬,发觉了又生生皱眉把嘴角压下去。面目表情十足的怪异。
小保姆看他盯着自己老半天就是瞪着一双大眼睛不说话,屋里的空调打得又有点高,一张小脸也有点发热了,没来由地心虚不敢看龚教授,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攥紧了手里的玻璃瓶,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我…就专门过来说声生日快乐的。"嗯,就是这样,抬头,特真诚特流利地冲龚教授说了声,"生日快乐",然后就打算转身离开了。
不过这次人可没走得这么利落,龚教授长脚这么一伸,门就啪地一下给带上了,小保姆差点给撞门上了。龚教授再伸手把苏一柯往里一拉,推到床上坐好——明明还有椅子的,不过,龚教授此刻就觉得在温暖泛黄的灯光下一脸粉嫩的小保姆就只适合坐床上,坐自己床上。
帅气地把干发巾往小保姆身边这么一扔,龚教授低沉着嗓音说道:"说,给我说,今晚过来是打算做什么的?手里拿的是什么?"难道章杰真这么上道,还给备了瓶备用的?章杰送的那些虽然没扔,但在龚母的热切关注下也算在搁在储藏室积灰了。不过回想小保姆之前的那么无辜貌,龚教授还是适时打消了自己的妄想。
苏一柯昏头晕脑地被拉到床上,后坐力有点大,也有点恼羞成怒,抬头正想像龚教授发飙就看见一向打扮整齐的龚教授严肃着一张脸却顶着一个大大的鸡窝头而毫不自知,噗嗤一下就笑开了。
龚教授不明所以,直觉出这家伙是在笑自己,一摸头发也就知道了,不气不糗那是骗鬼,尤其是一向自恃甚高的龚大水仙怎么能在区区一个小保姆面前出丑!可是看着这小家伙一笑露出两颗虎牙还羞涩地捂捂嘴——苏一柯对天发誓他这辈子真没长什么虎牙而且捂嘴那也绝不是羞涩,压根就是怕龚教授他恼羞成怒啊——龚教授一时半会还真有气是不出来,愤恨地自暴自弃地往床上一趟,脑袋直接搁在小保姆的大腿上,也不管头发濡湿了小保姆的睡裤。
苏一柯低头看一眼龚教授,龚教授甩他一个"给本教授擦头发那是看得起你"的眼神。龚教授本来模样就生得好,平时老爱沉着脸皱着眉也就罢了,这会儿或许是刚洗完澡整张脸都透着股生动出来,白净的脸颊暖洋洋得带点红,眼角眉梢带点傲,不多,刚刚好让人觉得心里痒。
苏一柯心里一会儿觉得此刻这人就像只大猫,趾高气扬地带着点少见的懒散,一会儿又觉得果然跟小公鸡是一个模子立刻出来的,孩子气得厉害。苏一柯觉得脸上烧得更厉害了,比刚才还甚,明明笑一笑之后就轻松好多了的,不太自然地放下了手里的玻璃瓶,拿了白毛巾一下盖住让自己心跳加速的一张脸,在龚教授的不满抗议中半点不温柔地使劲擦着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找过编编了,建议不解V
我也没脸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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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麻烦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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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
如果之前有人对龚教授说"头发也能是性感带"什么的龚教授肯定会嗤之以鼻,没文化也要有知识,没知识也要有常识啊,头发就是头发,扯下来烧掉都不会痛,怎么会有感觉,更别提"性感带"。可是这会儿龚教授确实是实实在在觉得自己的性感带也许就真藏在了头发里,明明小保姆半点不温柔大力地揉搓,在担心自己迟早会被小保姆搞成秃头的同时,身下却有了抬头的趋势。
龚教授觉得为难,龚教授觉得很为难。照理说,谁放火谁负责,龚教授是充分有理由推倒小保姆泻火的。只是推还是不推,今天推还是明天推——嗯,龚教授打算将明天可能会有的晨\勃也推到人家小保姆身上,汗——这都是问题啊,毕竟他妈现在还在家里,被发现了态度是个问题,然后具体怎么推什么的,大概操作龚教授自认还是比较见多识广的,不过设计实践操作,最好还是先看看影视资料,小保姆第一次的话,基于人道主义,也要推得比较和谐圆满,有利于和谐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龚教授在一阵阵头皮发麻,下\身轻颤的情况下还是比较冷静地分析了一下形势,直觉里好像遗忘了点东西,不过应该都不算什么大问题,摇摇头也就不想了。趁着小保姆专心致志给自己擦头发,悄悄小幅度地把下半截蹭了蹭被子,一边暗爽的同时一边幽怨自己最近欲望过多容易伤身啊。
等到苏一柯好不容易把龚教授一头乱毛擦至半干,起身说要再拿电吹风给完全吹干,龚教授却碍于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硬是不肯放他起来,借口房间里空调温度打得高,湿一点也没关系。苏一柯叹气:"那擦完了我也可以走了吧。"
"不成!"龚教授微微有点近视,半眯了眼睛,从眼睛缝里打量小保姆,"今晚过来原本是打算干什么的?"看小保姆一副嘴很紧的样子,伸手一搂环住小保姆的一圈细腰,摆出泼皮耍赖的架势,"不说你今天就真走不成了。"
龚教授自认为自己这是在调戏小保姆来着,人家苏一柯压根就不这么认为。这人脑袋还直往自己怀里拱,语气就跟小公鸡讨要吃心点——插句题外话,龚靖这小孩深受蜡笔小新的毒害,从来喊点心为心点,还自认时髦时不时拿出来围着苏一柯秀=
=,苏一柯刚才还觉得有点暧昧的气氛,现在感觉就跟带个大孩子一样。当然,幸亏他不知道这大孩子刚刚蹭被子蹭得欢快。。。
苏一柯又耐着性子在仔细给龚教授擦了擦头发,再双手一点点地给从太阳穴到枕骨来回挤按,用他刚在网上查的按摩手法。力气有点重,有点舒服,但也有点痛,龚教授本身是个不能忍什么痛的人,立刻哎唷哎唷连声叫唤了,身下也消停了,骨碌骨碌一滚快速脱离了小保姆的魔爪。
"我说你该不会姓陈吧?"龚教授坐起边理顺头发边心有余悸地白眼小保姆。
苏一柯脸一红,知道自己手重了,理亏地嘀咕:"这跟我姓陈姓苏有什么关系。。。"
"梅超风的儿子!你拿我的头骨练九阴白骨爪吧!"龚教授咬牙切齿地解释了一句,再看小保姆还是一脸迷糊,鄙视地又加了一句,"梅超风他老公姓陈!陈玄风!"嗯,一不小心龚教授又暴露了一个属性,喜爱武侠,尤好金庸。囧
"哦。"老实讲苏一柯完全不记得射雕里面有个叫陈什么风的了,不过看龚教授那么罕见的激动自己还是给个面子装一下好了,正好自己总算可以离开了。还没来及窃喜,就看见龚教授在浴袍下面看摸索什么,再然后一个玻璃瓶子就被他给摸出来了。
糟糕,刚才掉床上忘捡起来了,苏一柯下意思地就要去抢。奈何龚教授人高马大,站起来要比小保姆高出一个头,活生生欺负他不如自己腿长手长,一手伸得老高让小保姆看得到够不到。龚教授逗弄小保姆老一会儿了才特意取了眼镜带上,凑弄了小玻璃瓶瓶身,一字一顿地读到:"印-度-精-油。。。"
龚教授真的读完就浑身打了个冷颤,这简直比"印度神油"还要雷人啊,取这名字的绝对是位高人,嗯,低头看一眼还在努力试图够到自己手中瓶子的某人,就冲他会买这玩意儿,也绝对是个高人!
"说!给我说说你打算把这瓶东西送给我是个什么意思?!说!"还真是跟着章杰那个害人精学坏了,他送跳蛋小保姆你送精油,这究竟搞的是哪一出啊?龚教授打死不承认自己对这个答案由着一星半点的潜在预期。
苏一柯有点懵,觉得龚教授这反映稍微大了点,虽然他买这瓶精油的时候也被这名字给煞到了一下,但是架不住卖家夸得天花乱坠而且又亏本大减价最后还是买了瓶。囧。不过反正都是精油嘛,名字什么的也就算了吧,商场柜台里的那些也太贵了,按摩的时候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嗯,小保姆单纯地贪便宜买了瓶地摊货精油,纯按摩用的。龚大教授,你想得太多。。。
等到苏一柯解释好了精油的本来的主要的与生俱来的按摩用途后,龚教授心里总觉得有点失落啊,没料到章人妖的毁人功力大减啊。不过也好,小保姆能主动提出给自己按摩庆生也是一大长进,至少证明他是把自己的话时刻放在心头了的。嗯,孺子可教,保姆本来就应该向人妻发展,解决主人的一切需求!。。。保姆的工资,超人的工作。。。
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份上来了,小保姆都自己掏腰包买了精油了,还自诉上网学习了按摩的教程,龚大教授也就勉为其难收下这份礼物好了。又把空调调高几度,龚教授解开浴袍,挽了松松的带子在腰上,也懒得取下眼镜,整个人往床上一扑,侧着头冲着小保姆喊道:"那就开始吧。"
苏一柯瞬间觉得房间里温度实在是太高了,都能让他脸红心跳啦,而且关键是鼻子怎么还痒痒的啊!不就是个传说中的禁欲系裸男吗?再好看也不能流鼻血啊!苏一柯!你要挺住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看文的各位
45
45、第四十五章 ...
龚教授总担心(?)小保姆跟着章杰学坏了,其实他不知道显然苏一柯受阿林的熏陶比较多=
=这人明显一娘受偏偏还自我标榜强攻,也就能骗骗小保姆这种菜鸟。店里不忙的时候,阿林就喜欢捧着手机看小说。真正同志风的他不看,专看平胸耽美小白文,比如什么《邪魅XX的甜心》啊《冷酷XX的小妖精》啊《XX,不要!》诸如此类,XX可由王爷皇帝总裁教主任意替换。看名字都看得出来,这人口味,强攻X小白,美攻X小白,女王X小白,傲娇X小白,爱妻□X小白。。。这也都算了,可是偏偏这人又是个话唠,店里其他的人知道他属性轻易不敢借他话茬,苏一柯这出来乍到的不懂啊,于是时常被迫接受一片一片的黄毒思想的腐蚀毒害。90年代的一颗嫩葱就这么快速地淫浸在广大腐海中了,新鲜词汇那是应接不暇,比如攻受,比如花心,比如黄瓜,比如菊花。。。
呃,相对于黄瓜菊花一类让苏一柯一听到觉得面红耳赤的过于形象直白的词汇,"禁欲系"绝对算是个高级词汇。苏一柯还记得阿林给自己布道时看的那本小说好像叫什么白袍下的诱惑,花了大力气描写一个黑帮强攻是如何玩弄一个医生弱受,同时知道的是"制服诱惑",顺道阿林给给苏一柯普及了艳照门的系列知识。天知道普及这个给苏一柯有什么用。。
阿林当时知道小保姆连艳照门都没听过还终于良心发现了一把,自己怎么能毒害这么单纯无害的小动物呢,然后第二天就带上了自己精心收藏的40个G的精品GV要好好给苏一柯补课什么的都是后话了。那些让阿林看得口水直流的贴身肉搏战光听声音就让小保姆羞愧欲死,还好几天发春梦湿了床单。
本来这些都已经算是初经人事的小保姆的极限了——这孩子发育得迟,暗恋秦霖那会儿中二,手枪都没打过几次,心意相通了互噜都还没来得及就被棒打鸳鸯了,真是可怜呐——可是这会儿小保姆才发现了诱惑的终极奥义——禁欲!半遮不掩的白色浴袍其实真的好像要脱不脱的白大褂啊!明明按摩就按摩嘛,你龚大教授还带什么眼镜啊?!好像外科医生有木有啊!!!什么"那就开始吧"好有歧义啊有木有!!苏一柯此刻只想学着阿林用点咆哮体才能抒发内伤。禁欲系啊禁欲系啊!活生生的禁欲系啊!
当然如果苏一柯此刻大着胆子掀开龚教授勉强裹住的下半截,发现这人刚刚刚刚蹭被子蹭的湿漉漉的顶端,估计他会对"禁欲系"三个字有更深刻的理解。。。
然后这边厢龚教授准备了老半天都没感应到小保姆有所动作,回头一看小保姆脸红得能滴出血来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发愣,暗自自得于自己稍微一个动作都能把小保姆迷得七荤八素的,面上皱了皱眉抱怨道:"要送礼物讨好我的就赶快些啊,磨磨蹭蹭的是想我感冒是吧?感冒了绝对扣你工资抵药费!"
后面一句一下子就震得苏一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深刻地认识到什么叫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撇撇嘴踢掉了鞋子一个使力压到了龚教授身上,龚教授啊得一叫,小保姆连声道歉,嘴角却噙着一丝得意的笑意。以为龚教授没看见,结果翻过来就被小肚鸡肠的龚教授给圈到身下了,龚教授整个身子都压在了小保姆身上,抓着小保姆拿着瓶子的两只爪子问他服不服,身上的体温透过小保姆单薄的睡衣热得小保姆觉得发烫,立马伏低做小低头认错,小脑袋连点直点的,像只小仓鼠一样。
龚教授盯着他黑溜溜的闪着笑意的大眼睛,忽然觉得怎么这么可爱啊,鬼使神差地就低下头亲了亲小仓鼠的眉角眼尾。小仓鼠愣了愣,大眼睛错愕地一眨不眨,小嘴巴也微微张开了条缝。这不明摆着诱惑人吗?龚大教授非常善解人意从善如流地从圆润的鼻头亲吻到鲜嫩的嘴角。
正准备伸舌头进去湿吻的时候,苏一柯终于脑袋回神了,猛地一把推开已经化身为禽兽的某教授——真禽兽,苏一柯发誓自己小腹上硬挺着的东西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觉!一窜而起,生日礼物不想给了,按摩也不想做了,甚至连骂他这个禽兽都不想骂了,苏一柯红着一张脸,咬着一张嘴,只想赶快回到自己房间躲进被子里藏里面不出来。
我们的小保姆害羞了啊!虽然一向脸皮薄,但是这会儿绝对是他打从娘胎起最害羞的一回,那什么恶俗的"小鹿乱撞"他算是扎扎实实体会了一次,要他说根本是头"大鹿"才对!苏一柯直觉地只想赶快离开,偏偏又觉得自己三番两次被这么个臭流氓调戏一点办法都没有太弱势,而且见鬼的这次羞是羞,不好意思是不好意思,可是一点都真没有生气的感觉啊!!!啊啊啊!这一点,最令人生气了!
小保姆三步两步跳到门前,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那瓶"印度精油",终于恼羞成怒地一瓶子给那个还在床上呵呵直笑,一脸偷腥的猫似的龚大教授可着劲儿扔过去,恨恨地骂了句"禽兽!",听见那人"哎唷哎唷"直叫唤才觉得稍微解恨,然后头也不回地往自己屋里冲去。
"臭小子!"龚教授在那边叫唤老半天也不见小保姆心疼回来看看,也就不哼哼了。捡了凶器,边摸着额头上耸然隆起的大包边骂小保姆没心没肺动手不知道深浅,明明是骂人,语气都是带点几不可捉摸宠溺的,下了床打算去关门,龚教授冷不丁地就被门外杵着的一个黑影给吓了一跳。
把门再往外面一推,接着屋里的灯光才看清原来是黄婉婷这女人半夜不睡搁这儿躲着听墙角呢。
黄婉婷看到龚教授一副怒目直视直叫自己给个解释的样子心里也直呼"冤枉",真的,她就算看出来了龚教授着人面兽心的家伙打着小保姆的主意,可真没料到夜里会听到动静好心出来看看循声而至,还没正经听到什么东西就看到小保姆衣衫凌乱——被龚教授压的=
=——从龚教授卧室里跑出来啊!幸好小保姆当时慌不择路压根没注意到旁边多出来个人,不然搞不好这脸皮波的自觉被撞破奸情要杀她灭口她!可不是嘛,那么大一瓶子,砸过去得多疼啊,她一前妻看着都心疼,谋杀奸夫都敢干,指不定地就会对自己下了毒手!
嗯,这也就罢了。自己不就是看着现在好事没了想看看龚教授笑话嘛,她一个捉奸的都还没要解释,这做贼的反倒要她做解释了。冤枉啊!黄婉婷迅速摆好自己的立场,虽然是前妻,但好歹也是龚靖他妈,合着为了龚靖健康成长的家庭环境,龚教授这□的私生活自己都该给管一管。老妈妹妹就在楼上,儿子就在隔壁呢,龚教授就敢半夜里又是尖叫又是□的,太败坏家风了!
黄婉婷扬了扬眉毛,上下一打量龚大教授,没好气地问道:"虽然看是看过不少次了,但是现在我们都离婚了这样赤忱相对不太好吧。"
冷风过境,龚教授这才惊觉自己分外衣衫不整,松松垮垮的浴袍半拴在腰上,要不是那鸟挂着,估计早就掉下来了。龚教授瞬间黑线,立马啪地一声关掉房门,可不能让那个死女人占自己便宜。结实的木门让黄婉婷狠狠地骂了句"FUCK",这人真当自己是朵水仙花啊,脱光给了她她也不会看!
把自己拾掇整齐了,龚教授才又开了门,果不其然,黄婉婷那女人还在。放她进来了,特意给他端了把椅子坐下,黄婉婷刚还没生得出一丝感谢,就看他自己大大方方地坐床上了,敢情给把椅子坐实怕自己上了他那张凌乱得不成样子的床啊?!见过男人龟毛的,没见过男人这么龟毛的!
忍住气,黄婉婷想着自己的主要目的,主动先开口说道:"程远,你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小保姆吗?"
龚教授不爽了,极度不爽,黄婉婷喊自己"程远"基本上能让他起一身鸡皮疙瘩,离婚前两人都没这么叫过,这会儿这女人是哪门子脑袋抽筋了啊,还不如小保姆那声害羞带怒的"禽兽"来的好听。而且听她说出"小保姆"这三字怎么这么让自己别扭啊,"小孩子","男孩子"这样都还好一些,突出年龄突出性别问出来倒还让自己能够理解些,突出职业就会让他觉得无端地受到了轻视。
呃,文艺男你伤不起。
黄婉婷本意倒不是看轻小保姆,性别年龄什么的她早见怪不怪了,只是她回来之前想象过龚教授和年轻妹妹或者直接和章杰搅合在一起,最后却是败在了这天外飞仙般的小保姆身上,有点不甘倒是真的。
龚教授可就跟触了逆鳞似的,横眉冷对地:"小保姆怎么了?人家帮你带儿子带得尽心尽力,你这一年到头难得见上几面的便宜妈还想嫌弃人家不成?"
不得不说龚教授一张嘴死人都能给气活。
黄婉婷被噎得半天没言语,好一阵才满血恶声恶气地说道;"那人家喜欢你吗?老牛想吃嫩草也不看看自己年纪!都老得可以给人家当爹了!"
"当爹了!""当爹了!""当爹了!"三个字连着重重的感叹号在龚教授脑海里往返回复,一颗玻璃心碎了一地渣子惨不忍睹!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前妻的功力那也是杠杠滴!
作者有话要说:发出来啊发出来啊
JJ又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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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
龚教授和黄婉婷这对前夫前妻两人互损了老半天才说道重点——黄婉婷想把龚靖带走。她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儿子,顺道看看能不能和龚教授两人重修旧好。一个落空了,自然会更看重另一个。下午的时候,黄婉婷问过小龚靖,结果小家伙嚎啕大哭,不是她哄得快,估计早就被龚母识破狼子野心了。龚妈妈带她回来是存了和儿子复婚的心思,却绝对不会同意她把自家儿子拐带走。相较而言,黄婉婷觉得龚教授这边倒是个很好的切入点,只要他松口,就是龚靖不想跟自己走都不行。
不是没想过龚教授不会同意,甚至可能火冒三丈大发脾气,毕竟当初自己扔下他爷两这么多年,龚教授也没再找个人,相依为命的父子感情肯定不能说断就断。但是黄婉婷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让他两再见面了,只是把儿子介绍S市跟自己过而已,逢年过节龚教授可以过去看他,她也可以带儿子过来,再说龚教授这会儿不是找来了新欢了吗,两人自由自在过二人世界多好,也省得她担心小龚靖耳濡目染容易走偏。黄婉婷自认这是个件非常三全其美的事情。龚教授就算一时半会情绪上接受不了,仔细想想都会投赞成票。
黄婉婷预想了龚教授知道自己来意后的各种可能的反应,设想了自己应该如何如何安抚对方情绪,没料想到的真说出口了龚教授只是非常古怪地盯着她问了句:"为什么?"语气相对于两人刚才争锋对麦芒来说不得说是平静。
"呃,"黄婉婷顿了顿,虽然情境上有差异,但是毕竟只要自己能把他说通就行了,"1,龚靖需要人照顾,我是他的母亲,毫无疑问是最好人选。2,你现在和小保姆打得火热,以后肯定会疏于对龚靖的照顾。3,我担心龚靖跟着你们学坏。"
"学坏?"龚教授不经哑然失笑,"亏你还是从国外回来的,同性恋又不是什么陋习,跟基因有关,要坏也是坏在我和你的基因上,跟我和苏一柯有什么关系?"
"就是因为你给的基因有易感基因我才更是不放心他跟着你两!"黄婉婷接了一句。
龚教授只摇了摇头,伸手推了推眼镜架说道:"你所说的理由在我看来都不是理由。龚靖跟着我的理由从头到尾都只有两个:我爱我儿子;我儿子爱我。我一个人带着儿子一晃七八年可不会为了你的那点见鬼的肯定和担心而放弃我儿子。龚靖确实需要人照顾,不过这么多年来照顾得也不是好好的,而且他现在需要小保姆更甚于你这个做母亲的。你知道小家伙最喜欢吃什么,最喜欢玩什么,最讨厌别人叫他什么吗?你知道他读哪所小学读哪个班吗?你送过他上学接过他放学没有?"
黄婉婷有点招架不住了,脖子一梗使出杀手锏:"你就不怕我跟妈妈说!"
"记住你该叫阿姨或者伯母,我可没你这么大一妹子!"龚教授气死人不偿命。两人不欢而散。
末了龚教授摸了摸额头上的包,觉得自己真的头大了。
楼下吵崩了,楼上小保姆一个人在床上就差咬被子了。拿枕巾对着自己的眼尾嘴角擦了又擦,擦出血丝才给停手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不就是叫兽耍流氓吗,你心虚个什么劲儿啊!又不是小姑娘,老爷们还怕别人占个便宜不成!被亲个嘴嘛,就当是被狗给咬了一口!都还不用打狂犬疫苗!
都怪那个小林啦,天天给他灌输什么"攻受"啊"强制爱"啊"直掰弯"啊,毒害他一颗纯洁少男心!不然就是他苏一柯就是中二一点,青涩一点,也不会被个稍微有点漂亮的男人给啃几口都神魂颠倒吧,而且被他的那一根抵到竟然会不好意思落荒而逃却没有当机立断给他废掉!!。。。龚教授,你蛋疼不?。。。
苏一柯是羞着一张脸回房,躲被子里越想越恨。恨教授混蛋,恨自己没把场子找回来,丢人不丢阵啊!心里偶尔一闪而过的懵懂心思被他故意一闪而过,视而不见。他都喜欢秦霖按年算满打满算都十一年,就算现在对他心思淡了,但是怎么能这么快就。。。
他才到这里来没几个月啊!!!想他和秦霖青梅竹马,日久生情,还是在外加秦霖找女朋友的釜底抽薪之下才猛然发现已经情根深种!!——呕——虽然苏一柯也觉得这么说有点恶心,但是他一90年代的青葱少年刚过中二期,还真是不能理解新世纪的速食爱情!在他看来,牵手亲吻什么的,至少也得两个确定个关系了才能继续下一步啊,怎么搁到现在就这么快了呢?
龚教授就是个禽兽!跟所有三流艳情小说一样的只要看得上眼的男人——没错,男人,小保姆现在是看男男比男女多得多了——就往床上呀!禽兽啊禽兽!
不过,他是真看得上眼自己了?
小保姆一个小脑袋呼噜呼噜地高速运转,就跟大夏天开的大风扇一样,呼啦呼啦就差冒烟啦!
还没想好答案,苏一柯就严厉警告自己此刻绝对不能先想禽兽的问题,先把自己的心思摸清楚了再说,怎么能这么快就见异思迁,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呢呢呢!!!
"你这个不守妇道的男人!"苏一柯脑筋一抽,眼线闪现出前天阿林看本小说看神魔了,突然比个兰花指就冲他哀哀怨怨凄凄惨惨地说道这句天雷的话语时的模样,瞬间感觉脑子被雷劈了。。。
第二天早上闹铃想的时候,苏一柯是盯着比脸盘还大的黑眼圈按掉了闹钟,做了一晚上三版本的"你这个不是妇道的男人"的情景剧的人简直像死掉了一次又一次啊,分别是阿林版、秦霖版,最要命的竟然还有龚教授版!!你说你一大教授文质彬彬地带着副眼镜然后小指微翘地来上这么一句神句,那可真是天雷滚滚!比午夜凶铃都午夜凶铃!小保姆做早饭都是神情恍惚的,差点把味精当食盐放了。
到饭点的时候,一家子都到的差不多了,就剩龚教授还没见着人。龚母询问地瞧瞧其他人问看到龚教授起床没有,都说没有,本来想让人去看看的,苏一柯头一扭当没看见,旁边黄婉婷也径直忙着给龚靖剥蛋壳,最后还是龚星星主动站了出来去敲他哥的门。
敲了半天没人搭理,所有人都觉得有点奇怪了,小保姆和黄婉婷都不计前嫌地跟着龚母也一起开始喊门了,终于门才咧开了条缝。站得最近的龚星星轻轻一推,往里小心地走了两步,然后就是石破天惊的"啊"的一声,吓得龚靖一下子吞下了整个蛋黄差点没噎死。
等苏一柯忙着给小公鸡把气给顺平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龚教授卧室里多了个蒙面男!顶着张浴巾把整个脑袋蒙的就剩两眼镜,充满哀怨地盯着苏一柯直看!此情此景,一下子就和小保姆做了一晚上的噩梦重合了!谁来给他掐一下看看他是不是还没睡醒啊??!!
然后就看蒙面男慢慢抬起了右手指着自己,一字一顿地说出:"你—这—个—————"苏一柯觉得心简直要跳到嗓子眼儿了,就怕这人给自己来个五雷轰顶,紧紧盯着蒙面男蒙得扎实的面目,简直像直接看到接下来的嘴型!幸好后面跟的是句子是"贪—便—宜—的—害—人—精—!"
话说时间倒退到昨天晚上,具体点在和黄婉婷不欢而散之后,龚教授揽镜自照,觉得额头顶上一大红包实在不雅,本来想出去煮个鸡蛋滚滚的,却在中途睨到台上的"印度精油"。心想精油本来就是用来按摩的活血化瘀的,应该可以消肿,不过看这名字实在是。。。不敢用啊,只是,转念一想,毕竟是人家小保姆一番心意,头一次送自己的生日礼物。。。如果不在生日的时候用上一次会不会太可惜了啊?
爱情果然能让人盲目!一直坚持精英路线小资范儿的龚大教授就这么带着盲目的悲天悯人的情绪几乎是壮士断腕般地打开了那瓶邪恶的"印度精油"!
至于结果,结果。。。结果就是人家是壮士断腕,龚教授恨不得自己断头!于是就出现了这么个密室蒙面男现身事件。。。
囧。大概是精油实在是太地摊了,不适合龚教授这样高端的人用,用在龚教授那饱满的额头上,一晚上过去就严重水土不服了。草根的力量是伟大的!早晨一起来,龚教授忍着一脸的不适到镜子前一照,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从额头到下巴,一脸的红疹子,惨不忍睹。。。非常非常像某种通过特殊途径传播的脏病的症状。。。
时间再回到现在,龚教授此刻看到始作俑者几乎想把他给掐死,尤其是看他还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混蛋!这家伙绝对是有计划有预谋的!竟然在他生日送他这么瓶毁容利器!
作者有话要说:\(^o^)/~,龚教授真造孽
JJ又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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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
等到众人弄清他是擦了小保姆送的精油后皮肤过敏,脸上起了一脸的疹子的时候,龚母坚持要他把浴巾打开看一看到底有多严重,龚教授宁死不从,其他几人强力围观。最后龚教授还是没拗过他妈,终于同意扒拉下浴巾,前提是必须无关人员清场。黄婉婷、龚星星、苏一柯甚至小公鸡都只当做没听见,谁是无关人员啊,不知道啊不知道,然后被龚家两母子一阵乱轰出门。囧
黄婉婷一出门就看见龚星星和苏一柯立刻贴着耳朵在门上,中间龚靖也跟着凑热闹,使劲推攘着两人要贴得能近,被两人惨无人道地镇压掉,只能被捂着鼓得紧紧的腮帮子卖力地做偷听状。黄婉婷见此情此景,不由得为龚教授掬一把同情之泪,你看好不容易出个糗,亲妹子、亲儿子、还有很快勾搭的小恋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落井下石,人心不古啊!
然后就听房间里传来龚母不大不小的一声惊呼,扒墙角那三人一副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的神情,黄婉婷极度鄙视,她站客厅还不是听得清清楚楚。半晌门才终于开了,三个小的差点没给摔进屋里。,龚母是又气又笑,龚星星和小保姆讪讪,小公鸡一口一个"爸爸,你肿么了"地叫得亲热,一副担心爸爸的孝顺儿子的好模样,挥舞着小手就想往他爸那边爬。他爸完全不搭理他,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被他奶奶一把拦住交给他妈严加看管。
里面龚教授换好了出门的衣服,浴巾也取下来了,换了一定很拉风的宽沿牛仔帽,压得低低的,再搭上一副硕大无比的蛤蟆镜,本来一张不大的脸就只剩了个端正的下巴颏,虽然红疹还是挺明显,但是好歹可以用青春痘来糊弄一下路人的眼球。嗯,路人,悲催的龚教授在他妈的淫威之下必须出门看医生,他是死都不想出门丢人现眼啊,买点药擦擦就得了。可龚母不干,她一摸龚教授额头就发现发烧了,她儿子她清楚,从来就是病来如山倒的家伙,这会儿由着他不知道过会儿闹成什么样,威胁着要扒拉下他浴巾让外面几个组团围观才终于让他答应出门了。
在一堆讨价还价之后,定下来陪同龚教授去医院的只有龚母和小保姆苏一柯,黄婉婷和龚星星留在家里看着不安分的小公鸡。龚靖反对上诉,他小姑附议,被龚母反对无效。龚教授本来不要小保姆同行的,拜托,他这会儿宁愿上街裸奔都不愿让小保姆看到自己的熊样,不过他妈坚持,小保姆才是以后长期照顾他的人,多清楚一些他的体质比较好,反对同样无效。苏一柯看到大小公鸡都各自闹腾没用,心里跟乐得开了花似的,嘿嘿,活该!一没注意嘴角上扬的幅度大了点,看得龚教授咬牙切齿,实在按捺不下,走过去按下小保姆的脑袋,捏着那张幸灾乐祸的小脸就是一顿狠掐,在小保姆白嫩的脸蛋上蹂躏除了好几道红印子才算除了一口胸中恶气,旁边一个人很好心地体谅其心情就当没看见。
路上是龚母开得车,龚教授和小保姆就坐后边两人一路互掐。龚母透过反视镜看两人折腾,乐呵呵地说了句:"看来你两感情很好啊。"从小龚教授就喜欢端着,虽然小孩子故意摆出一副大人样也挺可爱的,不过这会儿看自己儿子少见的孩子气,龚妈妈还是挺开心的。
不过后面的两只可完全不会这么想,异口同声地坚决说道:"才没有!"小保姆还重重冲他哼了一声,龚教授没好意思也哼一声,只是作势要拿瓶子扔他。他出门的时候顺手把昨天的那瓶凶器"印度精油"给带上了,看看医生到时候用不用得着。
苏一柯见他拿出瓶子来,心里有点乱了,昨天的事情,发展到现在都已经说不出谁对谁错了。该死的卖假货的骗子,现在害他要讨个公道都失了立场。至于到底他想讨个什么公道,这么一时半会,他还真琢磨不出来。
车里光线不好,龚教授带着蛤蟆镜看不太清楚他表情,只能大概看到小保姆脑袋耷拉着,直觉地觉得小保姆这幅样子影响心情,伸了把爪子揉乱了小保姆的一头短发,看他小野猫一般拿黑得发亮的眼珠子怒视自己才顶着一脸蹂躏你是看得起你的表情压低声音说道:"要是感到愧疚的话就以卖身抵债吧,本教授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
苏一柯呕,他现在这幅尊荣取下帽子都可以在天桥下放个碗搞副业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啊,当他是伤残人士原谅他,狠狠瞪了他一眼就不理他了。龚教授等半天看他不接话茬也觉得无趣了,总算一路相安无事到了医院。
医生要他摘下帽子眼镜的时候,龚教授又作了一番,最后还是医生大过天,给取下来了。旁边的苏一柯都看得胆战心惊,一脸的疹子不说,额角上一个包更是红肿得透亮,看着渗得慌。再一测体温,39度1,医生报了数,苏一柯都不相信,抢过了体温计自己再对着光线看了老一会儿再伸手摸了摸龚教授额头最终确定才讪讪放手,再看龚教授此刻惨不忍睹的面目,心里切切实实生了同情,起了后悔,后悔不该谈了点小便宜买了地摊货,后悔不该逞强为了点面子拿瓶子砸他了。早知道后果这么严重,他要真要砸也会砸得轻轻的,吓唬吓唬他擦破点皮就好,绝不会砸出包。。。这样至少他就不会用那瓶该死的"印度精油"了。。。
四月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映在小保姆年轻生动的脸蛋上,少年的一点点懊悔一点点心疼都俱露无遗,龚教授被体温烧得脑袋有点发昏,看着小保姆澄净透明的眼睛只觉得像是熠熠发光的钻石,闪得他心里也有点发昏,扑通扑通地跳得欢快,非常勉强才能摆出一副理所当然你就是欠了我的表情来面对着小保姆。不过毕竟人在发烧,之前还不觉得,一听快40度了,龚教授就有点撑不下去了,压下嘴角极不自然,几乎是个脸部抽筋的架势。呵呵,偶尔破个相生个病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自身魅力过大,一点点小瑕疵瑕不掩瑜!
龚母有点吃惊小保姆的表现,虽然知道这事起因是小保姆送了假精油之前心里有点小疙瘩,但是看现在这副模样也算知道错了,而且看上去他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尽心尽职,也有点高兴,有这么个人照顾龚教授和小龚靖她也能比较放得下来心。呃,如果她知道自己宝贝儿子就是被这么个尽心尽职的小保姆给砸了这么老大一包,估计她会重新慎重评估小保姆。
医生看了看龚教授的疹子,再闻了闻那瓶子"印度神油",最后大笔一挥,给开了点滴让龚教授吊水。不过这会儿龚教授非要回家吊水去,他对医院的好感度完全就是零,从小那股子消毒水味就闻着想吐,在医院里用人家睡过的床他宁愿回家蜷着去。生病的人总是有资格任性一些,而且他妈也太清楚这人就是生病爱折腾,苏一柯完全没话说,于是也就由着他,在医院打了留置针,把药拿回家吊。
于是一回家,等到照顾着给打上了点滴,龚教授埋头就睡。这人是只要不知道病情有多厉害就可以完全不要紧,但是一听医生说高烧啊厉害了啊就浑身没力感觉病得要死了那种。相当夸张,他妈深谙其穷折腾的本性,这会儿看他谁死了也不太管他,就剩小保姆一个人瞎紧张坐在龚教授窗前眼睛不敢眨一下生怕龚教授一个翻身把针头给压倒了。他是头一次看见这种针头埋在肉里面的留置针,总觉得不太干净不太安全,但看别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自己也不好意思说心里的那点小担心,只能加倍地看护病人。
龚妈妈看着小保姆这么紧张的样子,心里是越看这老实孩子越喜欢。比碗面的黄婉婷和龚星星两个强多了--这两人此刻正计划带着龚靖逛街玩去=
=,又细心又踏实,给他照顾龚教授她也才放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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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
龚母这次和龚星星出来就是给龚教授过个生的,衣物什么的都带得少,再说龚星星学校也要上课了,于是在C市可不能待得太久。所以虽然还是对龚教授各种担心,但是下午看他烧退了睡得安稳了也就松了口气第二天一早就带龚星星走了。黄婉婷跟着来的当然也跟着走。
龚母也看清楚了,自己儿子是没有打算和她复婚了,而且这两天综合看下来,黄婉婷不太会照顾人,龚靖粘她也粘得有限,她这个当妈的也就不费心思给儿子添麻烦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龚教授以后能找到一个对他和龚靖都好的,其他的她也就不去强求了。
临走之前,黄婉婷提出龚教授现在生着病,小保姆一人照顾不过来,干脆龚靖跟着她住几天得了。龚母还没得及开口回绝她,小公鸡倒先一下哭着闹开了,他可隐约知道如果跟去了也许就不只是"住几天"的问题了,挥着小爪子一路跑到龚教授卧室里抱着龚教授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肝肠寸断的,龚教授吃了药睡得太熟,那场景活像哭丧一样。。。的
看他都闹成这样,黄婉婷也只能作罢了。龚母十分仔细地提点了苏一柯在龚教授生病期间照顾的各项事宜,最后一脸严肃地问他到底能不能大小兼顾,不行的话千万不能逞能,龚靖跟着她去S市住两天也可以的。苏一柯想都没想,直接就说了他能,用不着把龚靖给带走。他看到龚靖那副凄凄惨惨的小模样都不忍心,怎么能真让小家伙走。
幸好是周六,今天不用送龚靖去上学,而且按照约定也不用去店里帮忙。苏一柯这才想到昨天太忙了竟然忘了给店里说一声,打电话给章杰一直打不通,后来打店里的电话才知道,章杰之前已经给店长说清楚了他家里这两天来了客人暂时不来店里帮忙了。店长还好心地让他自己不要太累着了。苏一柯本来还想解释一下客人已经走了,是龚教授生病了,后来想到龚教授那个性子也就放弃了,反正速途同归。
放下话筒后苏一柯先让龚靖看看书或是电脑——小家伙乐得打游戏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接着再到厨房里熬一锅软烂的白粥,捡新鲜水嫩的胭脂萝卜拿咸水泡了放糖小小腌一会儿——昨晚龚母特意传授的独门秘方,说发烧的人吃这口容易开胃养身,然后才进龚教授的卧室想喊他起床——龚母走的时候都没舍得叫醒他,结果发现这人睡觉不老实,估计是红疹发痒的关系,脸上好几道抓痕,看得苏一柯是一阵皱眉。
大概是头一天睡得多了,龚教授倒是没有什么起床气,就是整个人愣愣的,各种反应都慢半拍,也不像昨天那么排斥别人看到他的那副鬼样子。小保姆担心他碰着留置针,主动帮他穿衣服,喊伸手伸手,叫抬脚抬脚,牵线木偶一般比龚靖都听话多了。
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照顾嘛。苏一柯此刻只觉得之前龚母给自己的再三注意有点多余了,而且也发现龚教授懵懵懂懂不说话的样子还有点可爱。
。。。呃,对着几乎毁容的面目能挖掘出可爱,小保姆也不容易啊。
等到把龚教授上上下下给裹好衣物了,龚教授整个人慢慢清醒过来了,苏一柯才终于知道这人是有多难缠了。这人就是不肯出卧室门,非说外面冷,受冻了会更加拖延病情。
苏一柯就只差咆哮了,这都四月的天气了,就算有点倒春寒那也是完全可以克服的吧,再说你那卧室长年累月弄得跟个温室似的,出来透透气怎么了?客厅又不多大,吃个饭而已,就真把你身娇肉贵的龚大教授给冻死了啊?
矫情!太矫情了!苏一柯真想把小公鸡拉过来看看他老爸是怎样丢人现眼的一把年纪还矫情个什么劲儿的!要不是看他一脸红疹还自己抓得血糊糊的,苏一柯真想自己把这人给扔回去回炉重造!
龚教授非常满意于小保姆一脸抓狂却又使劲憋忍着仍旧好言好语地劝说的样子,虽然脸上的红疹还是让他很不舒服,但是现在拿着小保姆苦中作乐也还是蛮不错的。呵呵。
如果苏一柯知道了龚教授这会儿别扭纯粹是为了拿自己找乐子肯定会更加的抓狂。。。
最后还是苏一柯妥协了,默念自己是看在他妈的面子上,默念不能歧视伤残人士,默念外面的恶劣天气真的能冻死这棵残花败柳!
如龚教授所愿的那般,这人耗屋里不用出来了,小保姆连洗脸水漱口杯都给他端卧室里来了,甚至为了不让这人再挑刺连牙膏都给挤在牙刷上了,苏一柯给他妈都没这么服侍过啊。
龚教授很满意,先拿温水刷了牙,擦干净了一嘴牙膏沫子就安安稳稳地坐着不动了。
"医生说了脸上不能沾水吗?"苏一柯仔细回想好像没有啊。
龚教授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神扫扫他,再瞟了一瞟洗脸的毛巾。
哈……苏一柯郁闷得只能长出一口气了,这人哪儿是病人啊,分明是地主大老爷!
耐着性子,苏一柯第一百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就当是学雷锋做好事,一边暗暗咬牙一边给拧了毛巾帮已经手脚残废的龚教授擦脸。心里虽然不甘不愿,苏一柯手上动作倒是放得非常非常轻,弄得龚教授想挑刺都挑不出来。
一张脸被苏一柯足足给擦了有一分钟,额头上的包都给小心翼翼地过了一遍,又红又亮,活像个小灯泡。苏一柯放下毛巾,仔细打量着龚教授面目全非的一张脸,被自己偶然相当的比喻给逗得呵呵一笑。
小保姆这笑也就笑了,没当着龚教授的面吧也就罢了,这人反正自认毁容了也天下第一,糟就糟在竟然当面在这小肚鸡肠的龚教授跟前给笑出来了,还一不注意给笑出声来了。可想而知,龚教授那心里啊,就跟浸硫酸里面泡了一遍样,火烧火燎的。面上狠狠盯了一眼小保姆一眼,自己拿了镜子又哀悼了半天,下定决心要折腾死这始作俑者还敢笑他的混蛋。
苏一柯可不知道自己这么不注意的小小一笑就被人给记恨上了,伺候完洗了脸还好心地给龚教授脸上抹了止痒的药膏,清清凉凉的薄荷味很是好闻。幸亏他之前家里有准备,不然一大早还得出门买去。
龚教授问他给自己擦的什么,好像昨天医生没给开外敷的药啊。苏一柯一脸讨赏的表情说道:"我买的止痒的,免得你乱挠。"
龚教授立马急了,他可不敢再随便用这小保姆买的什么东西了,天妒红颜也不带这样的,立刻就要拿水洗掉。
苏一柯可不干了,知道这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是这人这样视之为洪水野兽的样子也挺让人受伤的啊,撇了撇嘴,拿了药膏包装、说明书,递给龚大教授一一过目,龚教授才不咋呼呼地要洗掉了,只是还是嫌弃,又皱眉又皱鼻地说道:"这都什么味儿啊?一股子牙膏味儿。"
苏一柯此刻只觉得自己好心当了驴肝肺,早知道直接让他痒死算了,省得祸害人,再出门端早饭的时候,始终想不过,狠狠在小菜上撒了一把盐。丑人多作怪!看我不咸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出来,可能回有修改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等到苏一柯端好饭菜进屋后,龚教授已经又窝床里躺着去了。还架了眼镜坐床上看书来着,见小保姆端饭来了也不搭理,把书页自顾自地翻得呼啦呼啦的,一副"我很忙没空吃饭"的样子。
苏一柯见此一点想法都没有了,完全被龚教授给打败了,就当是带幼儿园的小朋友吧。说他跟龚靖差不多,小公鸡怕是都不干。反正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放了把椅子在窗前坐好,清粥小菜都放床头,小保姆非常自觉地端起饭碗,拿汤匙舀了一勺抵在龚教授下唇,然后就见龚教授眉头一扬,稍微低一下头尝了口粥,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火候不够,淡了些。"
。。。上天快扔块陨石下来砸死这妖孽吧,就当为民除害了!小爷我实在伺候不起啊!苏一柯重重地把汤匙往碗里一搁,拿筷子夹了一大筷腌萝卜,几乎是撞上龚教授的唇给挤进去的了,没什么好气地说道:"这个火候绝对够!"
龚教授猛地被喂这么大一筷子,咸得只觉得嘴里发苦,偏偏手里拿着书一时放不下,卧室里坐床上更是吐不出,回头再看小保姆幸灾乐祸笑得狡黠的一张脸,傻子都知道自己绝对是被恶整了。龚教授也没多想,长手一拉就把坐床边的小保姆给拉了过来,头一仰,嘴巴结结实实地堵上小保姆那可恶极了的浅弯着的嘴,一口气地将嘴里的腌萝卜如数奉还。
如果以后有人问苏一柯吻是什么味道的,苏一柯绝对会诅咒发誓地说:"咸的!咸得发苦!"
当然此刻没有如果,压根没有什么人来问这种问题的,苏一柯瞬间甚至没能把龚教授这一连串动作当做接吻,他只知道这是那个阴险小人的狠毒报复,独苦苦不如众苦苦,这人的心思实在太好猜了。他可不能轻易地就让他给占了便宜去!憋着一口气,苏一柯也不推开龚教授,反而使上了力脑袋往下面压,舌头一个劲儿地把嘴里的萝卜往另一张讨厌的嘴里推。
可怜脑筋一时抽筋的小保姆哦,这究竟是送便宜给人占呢送便宜给人占呢送便宜给人占呢?
龚教授都没料到小保姆会有这样的举动,大惊之下一不留神被小保姆强势地压下,甚至还给反哺进去几块小萝卜。不过还好龚教授毕竟是教授啊,好歹比某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半文盲脑筋转得快啊,立马就想通了其中关节,另一只手扔了书,一下按住小保姆的头将其压得更下,唇舌也一起用力,裹了小保姆的舌头在被萝卜占据了大半越发逼仄的口腔里横冲直撞四次扫荡。
初时的咸苦这会儿已经被小保姆给分担地差不多了,水萝卜的鲜甜一点一点地渗透出来,混合着小保姆口里的津液,龚教授只觉得怎么吮吸都不够,甚至专心舔舐起小保姆的齿龈和粘膜以压榨更多的津液,一双手更是牢牢地箍住了小保姆的头和腰身,让其半点移动不能。小保姆简直就像一颗肥美多汁的蜜桃,龚教授此刻是恨不得一下给掰开大啖其果肉。
等到苏一柯这只小笨蛋发觉情形不对——主要是这家伙被萝卜和舌头给堵得缺氧发闷了=
=,情形已经非常不利了,龚教授一只手甚至已经在他腰身处游移了,暧昧的温度烧得肌肤都起了一层腻,那层腻一点一点地酥麻了身体,苏一柯只觉得手脚无力,偏偏心却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如果没有那些碍事的萝卜和舌头的话,一颗小心脏可能早已经给蹦出来了吧。苏一柯突然非常煞风景地想到了惊悚的一幕,硬是突然爆发了求生的本能,一下子就把已经快兽化的龚教授给推开了,没了可恶的舌头,嘴里含着的一大块水萝卜黏黏糊糊地掉到了床上,苏一柯只觉得嘴角有点发僵,然后一阵憋气后的惊天动地的咳嗽已经容不得他多想。
龚教授比他好点,但也喘了会才平复了胸腔的躁动,呼出的灼热鼻息甚至让他又有了高烧的错觉,头也有点晕,一方面恼恨自己这会儿正病着甚至接个吻都搞得快虚脱了,一方面看着小保姆咳红了一张脸,眼睛里都带着雾气,心里升腾起的有欣喜有怜惜更有浓浓地嗜虐欲。龚教授头一次发现潜藏在自己文静谦和。。。(此处省略500字的修饰词)的优秀品质下竟然也残留下了人类粗俗低端的劣根性。都是这该死的小保姆的错!龚教授一边吞了吞唾沫润一润突然干咳至极的嗓子,一边盯着小保姆微肿的唇边挂着的闪亮银线狠狠诅咒,一瞬间银线晃得他更加的头昏。。。
"你TMD又是发什么神经?!"苏一柯好不容易咳完,拿手背擦了擦嘴角,终于忍不住爆了句脏话出来。以为龚教授会很快反击,等了一会儿却都没听到,抬头一看,那人头一歪,眼一闭,斜挂了眼睛,靠在床头给睡了过去!露出一小截的象牙白的颈子,苏一柯得花老大力气才能阻止自己不把手给放上去掐死这个祸害!
苏一柯这会儿真有点想哭了,这都什么事啊?不待这么欺负人的!
咬着牙切着齿的小保姆有心就这么放着龚教授给睡死过去,却还是手贱地轻手轻脚给取下眼镜,小心着把人放倒,再严严实实地盖上一层被子。苏一柯已经完全自暴自弃了,谁叫他怎么碰上这么个祸害呢!
这年头人人穿越都碰上的高富帅,怎么他就得这么给人做牛做马吃干抹尽不留渣啊!他怎么这么点儿背啊!阿林非要给他推荐的那些穿越重生耽美小说什么的,都是骗鬼的!他以后再也不相信了!
苏一柯一时心中各种纠结愤怒恨,对着熟睡中的龚教授张牙舞爪老半天,端着餐盘出去的时候却还不忘把掉被子上的几块鲜艳水萝卜给拾起来带走。
所以说,属性什么的,最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妻么有人妻么??!!
有吧有吧!!
上次写的都被人说受一点都不人妻,这次握拳一定要写人妻啊!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或许是擦了药的缘故,龚教授这一回笼觉倒是比昨晚上还睡得好,过了午才睡到自然醒。龚靖跑他房间里看了好几次了,苏一柯小心叮嘱过他了,他也很乖地只是看看而已,或许这小公鸡这会儿有了点他妈要接他走的危机意识,也顾不上嘲笑他爸一脸的疹子了。
于是龚教授悠悠转醒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龚靖小巴掌紧紧捂了嘴,要笑不笑地紧盯着自己的诡异情景。然后就看小家伙发现自己醒了之后蓦然睁大了眼睛,还没待他发出声音喊他就看见自己儿子一下跳下了椅子,边往外边跑边大声喊着:"哥哥哥哥,爸爸醒了,爸爸醒了!"反应大得龚教授嘴角直发抽。而且脸上凉飕飕的,不用说就知道自己一副鬼样子被儿子给看了去。该死的小保姆,绝对是成心让自己在儿子面前出丑的!
苏一柯几乎是被小公鸡给拉着进屋的,端着的食物都险些跌落。他也有点好笑龚靖这么大的反应,故意逗他说让他给爸爸喂饭好了。龚靖答应得非常利落干脆,于是苏一柯落得轻松,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公鸡端了碗筷垫着脚尖小心翼翼地给龚教授喂饭。
龚教授再想偷懒耍诈,看到自己儿子一张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也只得作罢。这会儿他倒是宁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偏偏小公鸡像玩游戏似的相当执着,见自己不肯张嘴小手抬得发软了都不肯放下,最终认输的只能是龚教授,一口一口地吃下儿子喂下的饭菜,心情十分复杂。
饭后,小龚靖还严厉督促了自家老爸喝水吃药,巴不得连喝水都给代劳了——当然吃药就算了。。。苏一柯留下小公鸡陪着大公鸡说话解闷,自己出门刷碗去了。
龚教授隐约发现小保姆有点躲着自己,刚刚吃饭喝药的时候眼神都避着自己,要不是碍着小龚靖的面,龚教授真想抓着人再欺负一下。欺负一下下,不那么厉害,就让他眼里起点雾气就好。龚教授想到上午的一幕,嘴角牵出了个古怪的笑容。
龚靖可不满意自己老爸一点儿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小家伙爬呀爬就给爬到了床上,亲亲热热地挨到龚教授身边,扯了扯龚教授的脸,半是撒娇半是不满地喊了声:"爸爸~"完全不像平时调皮捣蛋的模样,喊声"爸爸"几乎能酥到人骨子里去,哪怕声音里还夹着上次狠狠咬他爸磕掉了一颗牙的严重漏风。。。
"诶!"龚教授同样回得百转千回的,对着自己的宝贝疙瘩,龚大教授从来都是捧在手心里宠的,这会儿看他这么乖,更是一点不嫌肉麻地一把抱到怀里揉揉毛茸茸的小脑袋。
"爸爸,苏哥哥说你生病了,什么时候会好啊?"小公鸡费力地仰着一张小脸,认真地问道。
"呃,"龚教授停顿了一下,看小公鸡听到自己一顿,认真的神色里明显添了几丝紧张,不知道这小家伙心里又在想什么鬼主意,故意皱了皱眉毛,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这个啊,医生没说,爸爸也不知道啊。要不然你再问问你苏哥哥?"
小家伙的眼神一下有点黯淡了,"问了的啊,也说不知道。。。"
"怎么了?"龚教授一摸儿子的小脸蛋,脸没二两肉的小家伙垂头丧气的样子看着可真让人揪心,"学校要开家长会?老师要来家访?"自己可一直倒是儿子的骄傲啊,难不成自己一世英名就要毁在几颗红疹上面了?
之父莫若子,龚靖和他老爸同样的外貌协会,很快就懂了龚教授的潜台词,也伸了小爪子捧了他爸的一张老脸,异常严肃地保证道:"没事的,爸爸,就算你永远都好不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就算你一脸红疙瘩,像个马戏团的小丑,你也还都是我的亲老爸!最爱你了!"
该说有这么个贴心的好儿子窝心好呢还是说有这么个傻儿子怄气好呢,龚教授心里真是又感动又窘迫。而且有这么糟糕吗?都到小丑的地步了!
还没等他来得及给小家伙纠正自己一直帅气完美,就听他儿子好想很伤了会儿脑筋地说道,"但是,如果一直这么丑的话,你怎么才能给我找到新妈妈啊?!"
小龚靖想得既复杂又简单。黄婉婷那天晚上对他说一个完整健康的家庭环境才能对他好,于是她要带他走,当时他哭闹也是黄婉婷心软了,可临走之前她还是又把话提出来了,不得不说有点吓到小龚靖了,所以他才会反应那么大。当然虽然现在她还没有能成功把自己带走,但是龚靖心里非常清楚也非常害怕,他有同学就是父母离婚了一开始跟着爸爸,后来他妈妈和他爸爸打官司了就把小孩带走了,甚至都转校了,他可不想像他那个转校的同学一样,学习里虽然有讨厌的家伙,但是也有漂亮的妹妹可以看,有好吃的心点可以吃,温柔的美术老师只要不一笑咧开满嘴的钢牙套也挺好看的,他才不要转校!
当然,他才不是更喜欢爸爸不喜欢妈妈呢!他明明也喜欢妈妈的啊,照片里的妈妈又温柔又漂亮,他才不会说自己背地里练习了好多次喊"妈妈"才会真正面对是不露紧张,他也不承认对于真走进生活里的妈妈有点陌生和胆怯!
他还小,不知道为什么说他爸爸不能给他提供一个完整健康的家庭自己就得和妈妈离开,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跟妈妈走,于是就让爸爸给自己一个完整健康的家庭好了!他们家里,就只差一个新妈妈嘛,不难的,他爸爸这么帅,一定找的比那个讨厌鬼的新妈妈好看漂亮!
龚教授听到小公鸡如此劲爆的言论,简直一下怀疑抱在自己怀里的还是不是自家儿子了。想当初龚靖听他小姑给讲故事,被灌输了一肚子的灰姑娘、白雪公主等等悲催的后妈故事,于是回家里是抱着自己又哭又闹又不依的,打死不要后妈,甚至在他奶奶的教导之下对着所有接近他爸的年轻女人无论有无企图一律采取敌视态度,这也是他家破天荒地找了个男保姆的根本原因。不过龚教授本来一开始就没打算再找,于是也就事事依了他。
龚教授虽然从来没说,潜意识里却还是觉得自己和黄婉婷对儿子有亏欠,既然没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那就更不能让他在家里待得都害怕受欺负。不过龚教授本来一开始就没打算再找,于是这些事情就基本依了他。当然后来阴差阳错地找了个男保姆,再发展到现在时不时地想占点小保姆的便宜什么的地步,龚教授自己都不曾料到。好在小保姆倒是不会欺负小龚靖的,担心他把小家伙宠坏才是真的,上次还敢帮着做作业,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龚教授一不留神又走了神,回头才看见儿子瞪了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于是有点愧疚地低下头亲了亲怀里的宝贝儿子,问他怎么突然想要新妈妈了,有爸爸一个人还不够吗。话说他的那个旧妈妈才前脚刚走啊,这小家伙这么喜新厌旧也不知道像了谁。
龚教授才这么一说,就看小公鸡瘪了嘴角,眼看就是个要哭的架势,这才发觉事态严重,忙又是拍又是哄地好言好语地问他究竟是受什么刺激了。同时在心里深刻反思,检讨自己这段时间来是不是忽视了儿子的心理需要。他得承认,最近心思放在小保姆身上的比较多,可能对儿子有了疏忽。此刻看到儿子一个劲儿地掉金豆子,龚教授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给拧了起来,说不难受那是假的。
龚靖先是哭得有点带撒娇的意思,后来倒是真的有点越哭越伤心了,没来由地觉得自己可怜,哭得哽哽咽咽的,上气不接下气。龚教授有点急,有点慌,这会儿也不再急着追问缘由了,空口白牙地赶紧许诺立马给找新妈妈,此刻别说新妈妈,就是天上的月亮海底的龙肉,他都恨不得给找儿子来只要他不再哭得这么伤心了。平时闹虽闹,但还真没看见小家伙这么伤心过。小龚靖得了保证,好不容易收了声,只是鼻头还有点抽抽。龚教授边拿纸巾给他擦眼泪,边逗他开心想他笑一笑。龚靖一张脸哭得有点僵,笑不出来,揽了龚教授的脖子,浓浓鼻音地只催促他爸赶紧找,不能骗他。
父子两人正矫情着,冷不丁地就被突然不声不响地出现在屋里的小保姆给吓了一跳。龚靖还非常应景地打了个响亮的哭嗝。
当然苏一柯觉得自己才是被这父子两给吓到了的无辜群众。他其实压根都不想进来,看到龚教授他就心烦,就让他父子两腻歪去就好,只是家里来了电话,是小公鸡同学打来的,问他昨天怎么没去学校上课,是不是生病了。小朋友很有礼貌,说话轻声细语的,说老师布置了作业,自己怕龚靖不知道星期一要受罚,一声"叔叔好"更是听得苏一柯心花怒放,于是小保姆满口答应等下让龚靖给回电话过去,这才进屋吓了龚家父子两一跳。
苏一柯进屋的时候显然没料到屋里会是这么个场景,看小公鸡眼睛鼻子都哭红了却又被他爸给好好抱在怀里,一时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唱得哪一出,愣站着看龚教授给哭岔了气的小公鸡顺着背拍嗝,然后就听龚教授说道:"好好好,立马就给找个新妈妈,不漂亮的咱们还不要。"专注地眼尾都没有再扫他一下。
苏一柯突然觉得有些难受了。胸口有点发紧,也许过敏也是可以传染的吧,苏一柯想。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猜到了开头,猜不到结尾吧~~~~
哦也\(^o^)/
我能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欢乐着欢乐着就变调了吗。。。。。
☆、第五十一章
苏一柯张了张嘴,发现没讲出声音来,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然后才对龚靖说有同学找,龚靖一听飞快地就抛下他爸打电话去了。不得不说,龚教授看着猛然空了的怀抱觉得有点惆怅,刚还哭着闹着要妈妈,这会儿一个电话就连爸爸也不要了。
苏一柯糯糯地站了一会儿,看龚教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打算和自己说话,本来不是正趁了他的意吗,不搭理他不是更好啊,但是苏一柯就是不太想就这么直接出去,端了杯水递到龚教授面前:"要喝水吗?医生说了发烧要多补充水分的。"
龚教授也没伸手接过,抬了抬眼皮子撩了小保姆一眼,"不渴,不用了。"
"哦。"小保姆无精打采地答应了一声,讪讪地放下了水杯,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怎么还不走?"龚教授冷着一张脸,不带什么表情地说道。
苏一柯突然有点委屈了,还有点生气火大了,他妈\的是谁之前搂着他亲了又亲的啊,占足了便宜了此刻翻脸不认帐了!虽然自己都还不清楚要不要他认账,但是此刻他这么一张晚娘脸对着自己,苏一柯心里是无名火起,只是苦于一张笨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不能张嘴就问"你之前亲我是那啥我吧"!如果真是那还就算了,如果这人渣果然只是没聊逗逗自己的话,自己当真去问那不就是出糗出大了。这阴人指不定就躲着哪个角落里想看自己笑话呢!
再说,再说。。。再说他不是答应了要给龚靖找"新妈妈"的吗。。。
苏一柯想发火却又觉得底气不足,最后生生涨红了脸只憋出了一句:"今天还要输液的!"说完就只埋头忙活给龚教授吊水。情绪上有点波动,动作大了些,针头被带得狠狠扎进了皮肤里,一向爱嚷嚷的龚教授这会儿却还是一句话都没抱怨。苏一柯有点不习惯,却也只能硬着心肠对自己说"这是他活该",以后下手却是更加轻柔了。
等到给吊好了水,苏一柯把龚教授输液的左手严严实实地放进被窝里只露出一只手掌,□在外的手背还不忘搁上一块细软厚实的方巾,也不管屋里的温度已经够高了,然后再认真着一张脸盯着管子里一滴一滴掉下来的水,耐心地数了足足半分钟才小心调好了滴液速度。
龚教授不动声色地盯着小保姆有条不紊地如此这般,等到他自认为调好了速度露出个柔和的表情时才开口说道:"现在都弄好了吧。"言下之意几乎就是再赶人了。
苏一柯闻言瞪了他一眼,几乎是有些气急败坏地从椅子上"腾"地一下站起来,三不做两步就要往门口走。他今天算是受够了,热恋贴别人冷屁股这种事情他是再也不要做了!大不了等他病好了干脆一拍两散辞职不干了,他才不要上赶着伺候人还遭人嫌弃!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一个,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
龚教授眼看小保姆怒气冲冲地走到门口就要离开,知道这小子不禁逗,真弄火了就坏事了,急中生智一下打翻了搁旁边的水杯,哗啦一声,杯子摔碎了,水流了一地,床上也不能幸免于难,被面上淋淋沥沥的一汪一汪的水。
苏一柯听到动静习惯性地回头一看,就看见龚教授还是那么一副要搭理不搭理的惹人生气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不好意思,手滑了。"切,他哪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啊!不知道又是在搞什么鬼!
有心不管他,但是看他一脸红疹,掉毛的凤凰不如鸡,苏一柯终究还是没能硬起心肠,叹了口气返身给他料理。龚教授就知道他不会扔下自己不管,此刻更是舒舒服服地抬高了手,一动不动地任小保姆抹了水渍换了被褥。
如果这会儿苏一柯细心查看龚教授看似面无表情的脸庞时,肯定能看出这人此刻正一脸的洋洋得意,有尾巴的话估计都已经翘上天了。没错,现在的龚教授心情非常好,以至于要努力的控制面部肌肉才能抑制住一个劲想往上扬的嘴角眉梢。
啧,就知道本教授魅力难挡,区区一个小保姆那不就是手到擒来搞定不费吹灰之力!还有本事玩欲擒故纵,不就是亲你几下小嘴嘛,明明是个男孩子还学女孩子别别扭扭的敢不拿正眼看人!本教授调戏你一下那是看得起你,纡尊降贵我都没嫌弃你一半文盲小保姆,你还一砸砸得我满头包,毁人美貌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再不济也要以身相许啊,本教授都没嫌亏本生意不划算了,你一小保姆倒半点没诚意了,稍微亲热一点你都恨不得划出点距离来,不使点杀手锏,估计死等你表个白的话,我家龚靖他新妈妈都生第二胎了。。。
龚教授才不承认是担心自己美貌不再不能耐心等到小保姆表白的一天呢!
什么,你说也许人家小保姆压根不喜欢他?!!甚至有可能根本对男人没有兴趣??!!
嗯?嗯?嗯?风太大,没听清!他龚大教授外貌俊美,气质高贵,早已超出人家普通男女美色,看得上尔等凡夫俗子那就是祖坟上冒青烟了,还用考虑其他?!
不过吧,天上的神仙等久了都会跳下凡尘来找找乐子,龚教授不借着自己儿子给的好机会整一整敢给自己脸色看——有吗有吗——的小保姆一番那也太对不起自己这满脸的疹子啊。
看小保姆进门那副傻样,龚教授可谓是福至心灵,立刻想到了怎么把这件事情给自我利益最大化。小家伙那里当然得先稳住了,既然他都已经提出了"健康完整的家庭"的理念,自己肯定不能漠然不管的,他要新妈妈,那给他一个就是了,反正有没有明确规定新妈妈必须是女的。依他对自己儿子的了解,非常的"外貌主义协会"——当然这也得归功于他爸超凡脱俗的美貌和气质,估计多半一时半会儿不会想到必须要是个"女妈妈"。而且他跟小保姆现在又这么好,多等他欺负几次,欺负上瘾了想戒也戒不掉!呃,小保姆真是命苦。。。命途多舛,时运不济,前有狼爸,后有虎儿。。。
龚教授一边着力安抚着小龚靖,一边不露痕迹地拿眼角扫苏姓小保姆。果不其然,小保姆瞬间呆滞,然后白了一张脸的可怜模样可是深深满足了龚教授一颗急欲凌虐的变态的心。故意更加不拿正眼看他,也不给他好脸色,反思这一阵是不是自己太给他好脸色了,于是小保姆顺杆爬,先敢跟自己动手,后又还使性子,软话好话听不到一句,自己身心俱受重创——尤其是脸啊脸!——呃,这得怨念多深啊,还敢给饭菜里都手脚,真是翅膀硬了想翻天了。也不看看那小胳膊小腿,不是自己道德品质高尚,为人正派,作风君子,早就被吃干抹尽不留渣了!
呵,这下冷落你两下就知道厉害了吧!看你还敢不敢再给人脸色看!
告白表白什么的,要趁早啊,现在自己卧病在床,这么好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怎么都不会把握呢?!龚教授想想都替小保姆着急啊!本来是要逗逗小保姆的,这会儿龚教授才突然觉得确实小保姆应该趁早向自己表白了,这么黏黏糊糊,言不正名不顺的像个什么话啊!
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啊!抓住机会啊,时不我待啊!小保姆,你得早点行动啊!不然他上哪儿给龚靖找新妈妈去啊?!
龚教授真觉得自己是实打实地为了小保姆好啊,于是这会儿也就变本加厉地故意无视他,是个男人就拿出点男人的勇气和魄力来!听到喜欢的人要找别人,没有点行动表示那是不可能的!想当初这家伙都能对那什么不知道哪儿的黄毛小丫头——黄毛小丫头。。。苏一柯他高中学校校长的女儿真是躺着也中枪——鼓足勇气表个白,这会儿对着他明明更优秀更出色的龚大教授没理由会无动于衷啊!
不就表个白嘛,有什么难的,自己都已经很放□段随时准备答应了他了啊!
表白吧表白吧,龚教授冷着一张脸,在心里默念着给小保姆加油打气。你看你给打个点滴都这么认真负责,明眼人就知道你心思了。害羞别扭什么可以有,但是现在趁着气氛还不错——呃,真不错?见鬼去吧——说出来吧,本人绝对会认真考虑的,看你这么贤惠人|妻,虽然笨了点,呆了点,但是本教授会勉为其难地收下你的。
龚教授打着他的如意算盘,做着他的春秋大梦,直到小保姆利落地收拾好了被褥,要离了出去拿扫帚才发现情形不对,这人怎么还稳得住气啊?难不成自己这一小小的刺激还一不小心把小保姆心里的那一点点希望给破灭了,小保姆自惭形秽,自暴自弃了?!不至于这么脆弱少年心吧?!!难不成这人真打算眼看着自己给龚靖找"新妈妈"了啊??!
龚教授这下真急了。小保姆他不该是涨红了脸对着自己小声告白的吗?或者泪流满面苦苦哀求自己不要找别人也行啊!再不济也应该哭天抢地地要自己对他认真负责啊!怎么能这样啊!怎么能一走了之啊!!
呃,那个,龚教授,你确定你喜欢的是金庸??!!不是某位台湾大妈?
苏一柯刚抬脚还没迈步,冷不丁地一只手被龚教授给逮住,只看那人眼神危险地瞪着自己:"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苏一柯不解,只觉得手腕子被捏得发紧发疼,估计都捏青了,不明白那人发什么失心疯,还没来得发问就又听那人自言自语地说道,"有喜欢的人一定要主动争取啊!闷在心里不说那是不行的!"
嗯嗯,然后呢,苏一柯完全不在状况地点点头。还好,手腕那里轻松许多了,
"所以说,你喜欢我,是吧!"
苏一柯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眼眶都差点掉下来了,谁来告诉他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那个,那什么,我就勉为其难接受好了!"
苏一柯一口气提不上来,死命瞪着突然甩出爆炸性言论的某教授!
某教授,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你一脸红疹本来就够红了啊喂!才不相信你也会害羞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是亲妈
小小虐一下我都舍不得啊
╭(╯3╰)╮╭(╯3╰)╮我家可耐的某教授
我发现我太会埋汰你了。。。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苏一柯一时有点被惊到,听说过逼良为娼的,没听过逼人表白还附带强买强卖的,但是看着一脸绯红双眼乱瞟但却紧紧抓住自己的龚教授,想开口反驳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自己站着不说话却也渐渐地脸红起来了。搞什么啊,这明明就是变相的表白啊,能不能不要这么别扭啊!他才是未成年好不好!小保姆的一张脸也开始烧起来了。
两个人就像两个没嘴的葫芦,谁也不再吭声,屋里安静地就只听得见空调运行的声音。龚教授整个人都心烦意乱的,自己都已经把楼梯放到小保姆脚跟前了,怎么这人还不见好就收啊!一句话不说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啊?高兴傻了吗?还是。。。
龚教授才不承认心里稍微有点忐忑,抓着小保姆手腕的手也开始微微的冒汗了,早知道温度就不要打这么高。
又等了半晌,小保姆还是没张嘴说话,龚教授只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一样,失望透顶,松了小保姆的手腕,整个人躺进被窝里,手心上些许汗水都透着点凉意,无精打采地说了句;"好了,我累了,你先出去吧。"早知道这样行不通,就一早扑到了算了!搞什么形式主义嘛,形而上不如形而下,实干精神才是发展的主旋律!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就不相信床上多"实践"几次,"实践"不出来他小保姆的真心话!!!
苏一柯迟疑地走向门口,手都触到冰冷的把手了,才终于下定决心般反锁了把手,掉头快步走到龚教授床前,看那人病怏怏的十足的萎靡不顿,屏住了呼吸在额头完好的一侧落下一个非常轻非常轻的吻。那几乎不能算是亲吻了,就是嘴唇和额头的一次短暂的触碰而已,快得几乎没什么感觉。
看着龚教授因为自己意想不到的举动而露出惊愕的神情,苏一柯的心情非常好,轻快地好像轻轻一伸手就抓住了天边的云彩,柔软而带有不真实的喜悦。可能是察觉出对方比自己还要紧张,苏一柯变得坦然起来,这么别别扭扭的龚教授也好可爱啊。未满十八岁的小保姆突然生出一点男子汉的柔情与担当来。
再一次落下轻柔的吻,这一次的落点是龚教授干得有点起痂的荷色嘴唇,大概是不满于干硬的触感,苏一柯伸出了小舌头,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濡湿龚教授干裂的嘴唇,遇着顽固不化的死皮,还会用灵巧的牙齿轻轻撕咬。
小保姆的动作一直很轻,死皮剥离时却还是有点疼,极轻微的一点疼,带动龚教授心里的痒。尽管如此,龚教授仍然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的。他生怕自己随意的一个举动会吓坏了百年难得一遇的主动的小保姆,连嘴巴里跃跃欲试的舌头都牢牢地管住。
虽然忍得很难受,但是龚教授心里美啊,他就知道自己魅力无边,小保姆早就在劫难逃了吧。而且这样单纯的触碰感觉也不错啊,唇上传来的湿润滑嫩的触感显然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纯情,让不纯情的大人也会忍不住地跟着脸红心跳,好像也受到净化感染一般。
一阵厮磨下来,苏一柯仰起头,左看右看龚教授重新水润莹莹的薄嘴唇,只觉得这样才好看多了嘛。不知不觉竟然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然后就见龚教授微微抿了抿唇,舌头只露了一点鲜红极快地舔了舔上唇,完了再啧啧舌,评价刚试吃的布丁似得说道:"嗯,滋味不错。"
呃,刚刚得逞就开始拿架子摆谱了!装逼是要被雷劈的啊!亲!
小保姆轰的一下脸蛋滚烫得可以煎鸡蛋了。倒不是因为听到了龚教授那句让人冒火的评语,而是仅有的注意力都只放在了他的动作了,要不要这么情|色啊,清纯少年挡不住啊!!清纯少年真没有联想到小电影啊!
真清纯少年又要走,假清高水仙拉着不放,这一出烂戏码两人也不嫌腻!人民群众都着急啊!
"说吧说吧,再给你一次机会。"水仙龚好整以暇,他都人都接受了还没听到个表白真是太亏本了啊。都不嫌弃小保姆跳楼价甩卖了总得听两句好话吧!
"……%&……"少年苏红着一张脸,咽了咽不存在的唾沫,张了张嘴却怎么也没声音。谁见过这么强势一脸施舍地要求告白的啊!混蛋!!
"快说快说!"水仙一个劲儿地催促,反正他现在是胜券在握了,就差翘个二郎腿喝点小酒什么的了——虽然好像有损自己形象哈。。。,小保姆那个吻可是给他吃了定心丸了,猎物不乖乖落网都不成。
少年瞪了他一眼,越看他越面目可憎,自己刚才怎么会被其可怜巴巴的表象给蒙蔽了双眼啊!这一脸趾高气扬唯我独尊的死老头有那点可爱啊啊啊啊啊!他是眼屎糊了眼,猪油蒙了心吧!
"说啊!"某水仙的眉头越蹙越紧了,其实现在可以考虑实践出真知了。
"好好好!我说!"少年被念得不耐烦了,吼了一句,"我是喜欢你!行了吧?!"
龚教授还没来得及心花怒放,就听到小保姆接下来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你究竟哪里好,丑得令人伤心。。。"
终于被雷劈了吧,某水仙吐血完败!
苏一柯也再不理他,拿了扫帚拖把收拾好了地上的玻璃渣子,就出门看电视去了。最近他在看《川军团血战到底》,真汉子什么的酷毙了。瞧见刚刚才打完电话一脸杀气腾腾的小公鸡,好心地让他去安抚安抚龚教授受伤的玻璃心,挨了一记白眼,"下次启小忆的电话就不要给我接了!"说完就蹬蹬蹬地跑进他的小房间,一甩门摔得山响。
切,人不大,脾气倒是挺大的。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呃,明明很喜欢的电视怎么内容就一点看不进去啊,苏一柯看着男主角硬挺的一张脸很是惆怅啊。龚教授你那一张阴魂不散的红疹脸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晃啊!!!晃得人心发慌!
实在看不下去了,关了电视,苏一柯也跑自己房间里去了。
他和龚教授呢,算两情相悦吧,苏一柯扪心自问。然后自己都被自己给肉麻到了。切,那人也就一张脸能哄哄人,现在更是连脸都没有了,他一三十四岁中年大叔,半老徐娘(?),还自带一拖油瓶,有什么好得瑟的啊?
苏一柯对刚才被逼着给表白了还心有愤恨,幸好最后给他一个重击杀杀他的威风,不然他不更得瑟死。
唉,这装腔作势的老男人到底哪点好啊。。。
还不如喜欢秦霖呢!记忆里的秦霖都比他强多了!当然现在的秦霖完全不在考虑,感觉都不是同一个人了。。。
话说回来,自己要不要给他坦白交代一下是从九九年穿越过来的啊?不说的话好像不太好,真诚是必须的吧。但是说了的话,会不会被当做神经病啊。。。
哎,苏一柯,你不是还想找到家人还想回去的吗??!!
怎么能耽溺男色,不知进取呢??!!
你的现阶段目标应该是存钱啊存钱啊!!感情什么的,是不是太奢侈了点啊!
你的人生已经一团糟了,你还要乱来的话可怎么行啊!!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啊!!尤其还是朵性格别扭的狗尾巴花啊!!
可不可以申请退货啊?!!
越想越觉得划不来的苏一柯简直要泪流满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包养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龚教授这一过敏红疹事件前前后后折腾了小一星期,期间有反反复复的低烧,虽然之前龚母就交代过他体质比较怪异,但是真见识到了苏一柯还是被吓了一下,所幸医生说多吊两天点滴也就没事了。然后就是龚教授本身比较穷折腾,非要等到脸色的红疹全部消失才出门见人,于是学校里也不去了,听打电话的口气来说,好像找了他带的研究生代课。苏一柯当时还在想会不会是让秦霖给帮着代课的,结果还正在喂着饭呢就被龚教授给轰出去了,破天荒地不要求自己贴身伺候了。苏一柯该说这人想太多还是太敏感呢?自己有表现过对秦霖有什么不一般吗?有吗有吗?
呃,龚教授现在可是生活在蜜罐里了,虽然严重气急败坏于自己美貌不再,但是既然小保姆都已经那么义正言辞地表白过了,不物尽其用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擦药要小保姆擦,吃饭要小保姆喂,看个书都要小保姆拿普通话字正腔圆地念,还不时打击人家小保姆发音不标准,气得苏一柯恨不得把书给扔他头上。看过人毁容的,没看过人毁容跟高位截瘫似的,刷新下限啊。
当然,蜜罐什么的,泡久了也容易招苍蝇。不到一周时间,章杰就跑过来看两三回了,那兴奋劲儿啊,跟动物园参观猴子似的,就差把他店里的全部人员带来搞个观光一日游了。看到龚教授那一脸红疹,章大美人笑得是前俯后仰,那养得青葱时代半寸长指甲都快给戳上去了,指着鼻子说他"活该",还说什么"老天开眼了"啊,"终于收了这妖孽"啊,气得龚教授要死,却死撑着面子说章杰这种变态是如何如何的肤浅,看不到他龚某人的"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内在美。好不容易等章杰笑够走后,却是一时手滑,镜子杯子砸坏无数。。。连欺负小保姆都不那么起劲了,饭也少吃了两碗,弄得苏一柯是松了一口气又吊了一颗心。。。
好在过敏虽然来得凶险,看着可怕,完全好了的话,倒是一点都不留痕迹,龚教授一张脸连个红印子都没有,光洁紧致地犹如象牙浮雕。龚教授抱着镜子左看右看,确定一张脸完好如初才总算安了心。虽然自己内在也很美,但是锦上添花的外在美也很重要嘛。
龚靖是看到他爸恢复外在美了第二高兴的人了,叽叽喳喳地就吵着要他给自己兑现找新妈妈的承诺。
龚教授斜了一眼旁边突然变得不自在的某人,扬了扬眉毛问龚靖新妈妈具体有哪些要求。
"漂亮!"小公鸡仰着一小撮毛精神十足地问答。
"还有呢?"
"嗯。。。"小公鸡为难了,他还真不知道新妈妈还应该具备哪些属性了。
"允许你提三个要求。"量你也提不出"女的"这样有建设性的要求。龚教授再斜了一眼——呃,容易斜视啊。。——沉默中的小保姆,"比如做家务啊,会做饭什么的,都可以。只要你说,都完全没问题的。"
小公鸡歪了歪头,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小保姆,"要会这些干什么?不是有苏哥哥吗?"
苏一柯觉得自己要被这对活宝父子给气死了,感情他天生就是给他们一家三口做牛做马的命啊!白眼狼啊,养不家啊!下次做作业你看我还帮不帮你忙!
龚教授显然也没料到自己儿子会如此的物尽其用,各施其职,稍微磕巴了一下,"那你快提要求,以后过期不候。我找的你都不能再挑三拣四,不然就不给你找了!"
小公鸡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两圈,先问了个问题:"那你和新妈妈会不会再给我要个弟弟妹妹呢?"
"不会!"龚教授斩钉截铁地回答,同时还不忘飞快地扫了一眼小保姆扁平的小腹,土壤太贫瘠,播种有难度。
苏一柯捕捉到龚教授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他一下。
"那我和新妈妈之间,你更喜欢谁?"小公鸡又问,大眼睛里闪着天真的狡黠。
龚教授揽了儿子在怀里,郑重其事地给出了承诺:"你永远是我最宝贝的儿子!"然后逗他说道,"有三个要求了吧,没其他的了吗?不许改了哦。"
"哪有哪有?"小公鸡嚷嚷,"刚才的都不算!"
"好好好,快提快提,过期不候。"
小公鸡提了一口气,然后竹筒倒豆子似的一口气说道:"漂亮漂亮漂亮!新妈妈一定要漂亮!"说完了还出了一口长气歇一小会儿,摸了摸龚教授完好如初的脸蛋,"如果他真的非常非常漂亮的话,我可以允许你第二喜欢他。"
"没关系,爸爸永远第一第二都最喜欢你。"龚教授看着自己怀里的儿子,亲了亲喊话喊红了的一张小脸,给小家伙吃了颗定心丸。
小家伙显然很吃这一套,享受般地闭起了眼睛。
苏一柯突然一下觉得自己好像第三者插足了,这父子两太能腻歪了!他的眼睛也被闪瞎了、
"但是非常非常漂亮的话,可能会有点难找啊。"龚教授皱了皱眉头,看儿子睁开了眼睛接着说道,"像爸爸这么漂亮的人应该没有了吧。"
小龚靖闻言仔细考虑了几秒钟后点点头。
苏一柯正考虑是不是要出去找个地方吐一吐,抬眼就看到龚教授一副相当为难的样子拿手指了指自己说道:"那你看你苏哥哥这样子还能凑合吧。"
凑合?凑合。。。凑合!
苏一柯要抓狂了,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要受到这种待遇。。。~~~~(>_<)~~~~
龚靖学着他老爸时常的模样,皱了皱眉,一副小老头的架势把小保姆从头到尾给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话再看到小保姆的一张脸上杀气腾腾之后识时务地咽了咽唾沫,小声地回答道:"勉强吧。"
苏一柯此刻算是真正知道了血缘的根深蒂固了,一个"凑合",一个"勉强",小公鸡,你确定你写的来"勉强"两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有点少,先凑合。。。
明天再改改。。。
☆、第五十四章
可以的话,龚教授还想再多休两天病假的,在家和小保姆培养培养感情也好啊,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脸上红疹刚好,就接到了电话,秦霖出事了。秦霖帮龚教授代了几门课,其中有下工地观摩的,学生去得太多,有个男生手贱碰倒了脚手架,秦霖抢先拉开了他,自己却被砸得进了医院。
电话是段丽打到家里来,苏一柯先接到的。女生头一次遇上这种事情有点被吓坏了,电话里说话都带了哭腔。苏一柯一听是秦霖出了事,心里是咯噔一下,初恋出事,说不担心那是假的,等把电话转给龚教授时,脸色苍白得让龚教授都吓了一跳。
龚教授一边听电话一边直打量旁边恨不得也附耳在话筒上的小保姆,他之前就看出小保姆和秦霖关系不一般,只是一直没逮着机会好好问清楚,这会儿看小保姆一副明显"我很担心"的模样,心里更是酸溜溜的不是个滋味。不过这会儿显然不是问罪的时候,龚教授也没有说什么,甚至看见小保姆也跟着自己出了门要去医院也一点没问缘由。
两人匆匆赶到医院,手术室外已经围了一大群的学生,大多是本科生,发生了意外,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互相指责吵闹的都有,手术室外就跟菜场似的,惹祸的男生也不大,估计十八九岁,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浅色的衣服上有不少深褐色的血迹。辅导员一旁苦口婆心地劝他们回去却没一个肯挪脚的。龚教授只带他们两门课,好多人都不认识,不过平常在学生里面风评很高,这会儿唬着一张脸倒是很能震住场面,吼了一句"所有无关的人都给我滚,这是手术室又不是太平间!",连一贯刻意保持的良好风度都不要了,把一群人连带着辅导员都给撵走了。苏一柯眨巴眨巴眼睛,他倒是头一次看见龚教授这么发火。
最后清场后,剩下的就是那个闯了祸的男生和段丽了。她这两天闲着没事,倒是整天地跟着秦霖晃悠,小姑娘的心思算是比较昭然若揭了,只是秦霖一直没什么表示。秦霖出事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他家里人,辅导员拿了手机查了最近通讯还以为她是秦霖女朋友,就把她给叫过来了。这会儿看见小保姆,也没什么心思问他这么来了,只勉强笑了笑算是和他打了招呼。
龚教授脸若冰霜地再仔细询问了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闯祸的男生眼角通红地复述了一边,声音有点抖,好在条理还算清晰。原来秦霖救他的时候,脚手架的钢筋插|进了他小腿里,整个场面颇为血腥吓人,然后送进医院的时候钢筋都还插在里面没有取出来。龚教授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估计也是被吓坏了,自己倒是一句重话都没有再说,让小保姆拉他一旁坐椅子上休息一下。
苏一柯没来之前心里还把这个冒冒失失的男生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会儿看他这样也能算了,虽然也没大度到好言好语地劝他,但是看他闷着不说话,还是出去给他买了瓶水递给他。
出去的时候龚教授喊住了他,问他去哪儿,还让他给自己带包烟,指名道姓要七星的。苏一柯没看他抽烟,也从没听过这个牌子--他对烟的认识还停留在"红塔山"==,特意多问了一遍确认,龚教授一脸的不以为然。不过医院外面的小卖部可没有什么七星六星的,苏一柯随便给买了包朝天门就把他给打发了。好在龚教授接烟的时候倒是没再多废话,不然此刻本来就心情糟糕的小保姆可不能保证会不会在外人面前就直接和他杠上。
手术的时间很长,等在外面的人尤其觉得难熬。段丽一张脸泫然若泣的,闯祸的男生神经质地抠着瓶身上面的标签,龚教授抽出了一支烟,闻闻味道,估计是嫌弃也没见点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个打火机一下一下地点燃熄灭,火焰明明灭灭的,神色也有点阴郁。不大不小的声音听着要多刺耳有多刺耳。
苏一柯皱着眉头是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冲过去二话不说就给掐了火直接缴了。打火机是银底暗纹的,样式简单小巧,细看的话会发现流畅的水仙花线条,此刻苏一柯当然一点没注意,揣自己口袋里就行了,只冲龚教授皱眉抱怨了一句:"开开关关的,你烦不烦啊?"语调有点高,段丽和男生都小小地脱离了一下自己的世界,抬头看了看他两。
龚教授深吸了一口气,罕见地冷着一张脸没有接小保姆的话茬挑衅。苏一柯倒在段丽他们惊讶的眼光中发觉自己似乎稍微过分了点,本来有点火气的也变成讪讪了,而且看着龚教授冷着脸不说话的样子终于觉得有点心虚了。。。
自己心虚个什么劲儿啊,明明现在的秦霖连前男友都算不上啊!苏一柯默默地在心里跟自己打气,只是有点儿不敢正眼瞧龚教授了。越是这样就越觉得龚教授看自己的眼神就跟针扎一样,刺得他浑身不自在。
好在终于熬到手术室打开的时间了,苏一柯从没觉得白衣天使这么可爱过,反正只要龚教授不用那种渗人的眼神看他他就很满足了。几个人飞快地围了上去,推出来的秦霖打了麻醉还处于昏睡状态,左腿上包得严实,眉头紧皱,面色苍白。不过好在医生说钢筋插的位置还好没伤到骨头和经脉,只是伤了肌肉,多养养也就没事了。
大概是见惯生死吧,主刀医生还兴致勃勃地拿了那根作恶的钢筋给苏一柯他们看,大约七八公分长,一个指头粗的锈迹斑斑的钢筋就这么鲜血淋漓地直接摆在了面前,段丽胆子小,一下就捂着嘴巴吐开了。苏一柯也是吓的面无人色。唯二好一点的就只有龚教授和早已知道惨状的那个闯祸的男生。
等到秦霖被送进了病房,情况已经稳定了,而且一时半会也不会醒,龚教授先打发了男生离开,只是给他留了电话说等秦霖醒了会第一时间通知他。再要喊段丽走,段丽说什么都不干,说要在这里守着秦霖醒过来。龚教授听她这么说,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非把人家小姑娘看得脸都红了才点头说也可以。然后就拉着小保姆三步两步出了病房,苏一柯不情愿几乎是被强拖着出去的,段丽也不明所以,连声问怎么了,龚教授甩下一句给秦霖买换洗衣物就把小保姆给强制拖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匆匆先发出来。。。
今晚以后的更新都会是修文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一拖出医院大门,龚教授直奔了家咖啡馆,也不管其他人是如何用异样的眼光盯着这对明显授受不亲的男男在一堆男女中定了个包间坐下,然后就看似淡定地端了杯清水点咖啡:"一杯拿铁,加份浓缩不要方糖。"侍应生怀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龚教授善解人意地说了句,"再加一份芝士蛋糕。好了,你可以出去了。"于是侍应生囧囧有神地走掉了。
这回龚教授倒是一点都没有在医院里拖人那样的急迫了,游刃有余地看着小保姆紧张地一口口喝完了柠檬水,连一直紧皱的眉头头舒展开来了。
什么是达摩克利斯利剑,这就是啊!
好吧,苏一柯得承认自己此刻内心多少是有点忐忑的,目前看上去已经不是他要不要说不说的问题,而是怎么说和说多少的问题了。。。说不纠结那是假的。
忸怩捏捏地说:"还躺床上的那个是我的绯闻男友~"
欠揍吧,这是。
还是大大方方地说:"哈哈,其实我是过去战士穿越过来拯救地球的!\(^o^)/"
汗水。。。
坦白从宽呢还是抗拒从严啊?究竟该怎么说才会被拍得轻一点啊!苏一柯内心神兽奔腾不已。
。。。还好你很有自知之明——不管怎么都会被拍。。。
等到侍应生再次进门端上了咖啡和甜点,龚教授好心地给小保姆换上咖啡,点心搁在自己这边,然后拿了小勺子低头戳了一下小蛋糕,不紧不慢地说道;"说吧,你和秦霖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刻苏一柯确定自己很清楚地听到了利剑追下来噗噗刺进血肉里面的声音。苏一柯清了清嗓子,心想死就死吧,当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给自己来个痛快,终于下定决心还是先瞒着龚教授只说秦霖像自己初恋就好了,握紧了手里的咖啡杯就张开说道:"那个,其实我和秦。。。"
小保姆还没说完,就被龚教授给打断了,"喉咙不舒服的话,先喝点咖啡润润喉咙吧。"小保姆一时被打断了话茬,有点懵,龚教授继续说道,"这家咖啡的意式咖啡挺不错的,不信你尝尝。"
意式咖啡什么的,苏一柯其实完全不知道,他就知道个鸟窝,难喝还死贵,不过这会儿造谣撞骗的勇气已经再而衰,三而竭了,缩了缩头,拿起了杯子猛地一口灌了下去。。。
呃,只能说如此高贵冷艳的咖啡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享受品尝的。小保姆这一口灌下去,苦得连鼻子眉毛都皱成一团。龚教授这会儿脸上终于带了点笑容了。看你还敢不敢不老实!"味道还好吧。"
苏一柯只能含恨瞪了他一眼,这男人也太记仇了吧,再说自己都打算全招了还用得着这样吗?小肚鸡肠!
龚教授明显看着小保姆苦了一张脸心情大有好转,舀了一勺子蛋糕抵到小保姆嘴边:"再尝尝这个。"
算不算打一棍子再给个枣啊?龚教授,你打算玩养|成吗?
当然此刻苏一柯可想不到养\成这么高级的词汇,他也就稍微有点懵到了,没被好好对待过的孩子就是容易上当受骗受宠若惊哦。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含住了小勺子,芝士蛋糕甜腻丰满的口感几乎离开赶走苦涩占据了整个口腔,苏一柯头一次觉得蛋糕原来也能这样好吃。
呃,大概是因为对比太明显了。。。吧
小保姆呆呆地咽下了口蛋糕,就看龚教授就这勺子自己也吃了口,还评价说"果然不错",瞬间小保姆一张脸就烧得绯红了。
"好了,现在说吧。"龚教授看到小保姆的一张红脸总算满意了。
嗯,结果也很满意。小保姆终于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全说了。至于内容满不满意,这个。。。
"你不是也被我传染过敏了高烧了?"龚教授露出一种看白痴的担心神态伸了个手要摸摸小保姆的额头。
苏一柯都不带躲闪的,老老实实让他摸了,反正不要以为他是神经病就好。= =
龚教授再仔细打量了一番苏一柯,他真不能想象这人真是从九九年穿越过来的,虽然他刚看到苏一柯时也觉得这人挺土的,但是真是不能相信竟是上世纪出土文物!
苏一柯又费了好大力气说他自己是九九年的高中生,说他家里还没搬迁的时候是什么什么样,C是九九年还刚刚行政升级看上去也就是非常一般,就差赌咒发誓了,然后看龚教授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他也没办法了。
"呃,你说说一九九九年的美国总统是谁?和中国闹了什么国际纠纷?"龚教授琢磨了半天,终于提出了有建设性的问题。
"克林顿!炸了我们驻南联盟大使馆啊!"苏一柯答得飞快,那年时事政治高三生都伤不起啊。好吧,基本上苏一柯算是个热血爱国青年,当时没少骂美帝。
"克林顿的绯闻女主角是谁?"龚教授再接再厉。
"莱温斯基啊!"小保姆对答如流。果然世界人民都爱好八卦!
龚教授终于有点相信了,不然就小保姆这点年龄,这点城乡结合部的表现,撑死了也就知道个小布什就差不多了。
最后还终于祭出了杀手锏,"九九年,红遍大江南北的电视剧是什么?"
这个有点难度了,苏一柯稍微动了动脑筋想了想,他家霸占电视的绝对是他妈啊,遥控器根本不在他掌握之中,最后小心翼翼给出了个答案,"还珠格格?"
龚教授只是不说话。
苏一柯忐忑,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说道:"2?"他依稀记得林心如被关小黑屋的那一节。。。
龚教授这回是真相信了!
奇迹啊奇迹! 龚教授这回是真相信了!
奇迹啊奇迹!龚教授当年是没少受到热衷琼瑶剧的龚母的毒害,以至于后来久病成医,百毒不侵,芒果台再出的山寨版他都能没事端个红酒慢慢看完,对于原著电视剧什么的,更是记得滚瓜烂熟。
好吧,也许这就是这个伪文艺男青年的那一点点文艺细胞的起源。。。
作者有话要说:九九年还有些什么事情啊?老实讲我就只记得个还珠格格了,查了百度才知道还珠一竟然都是98年的了。。。
老了老了。。。
☆、第五十六章
总之,琼瑶阿姨的转型之作终于成功地让龚教授暂时相信了小保姆的说辞。龚教授再仔细回想了一下,问道:"那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喜欢校长女儿也是骗我的了?还是你把秦霖男变女了?"看不出这小保姆胆儿还挺肥。
"呃,"苏一柯自己一下都没想起来什么校长女儿,想起来了之后才没好气地说道,"本来那天我说的就不是我!"那事明明是龚教授你利用自己泛滥的同情心套话,现在到来装白莲花了!
龚教授也没再追究,再皱眉从上到下打量了小保姆一遍问道:"你现在究竟多大?"就说他之前的身份证看着就不对劲,原来压根就一高中肄业生。
"2000年的下月满十七。"苏一柯老老实实地回答。
龚教授听了他的回答,心里的罪恶感是蹭蹭蹭地往上增,这兜嫩草还真不是一般的嫩啊!他原以为再怎么小保姆也应该十八成年了啊,谁知道这人真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多少。。。
"现在都2011年了,哪有'2000年的下月'啊,你今年应该都28周岁了。"嗯,本来就该这样。龚教授瞬间觉得心里压力一下就没有了。三四岁什么的,一点都没有问题啊。
"哦。"苏一柯倒是一点不纠结这个问题,相信如果现在他还有身份证的话,估计也是铁板钉钉的二十八九了。
小保姆的表现,龚教授很满意,然后又对小保姆为了这么点芝麻绿豆般的小事而轻生表示了极度的鄙视:"你说你都十六十七了,怎么会为了这么点流言蜚语给跳楼了啊?真为你爸妈不值,白养你这么大!"
父母是苏一柯的软肋,于是龚教授再怎么冷嘲热讽他也只能干受着,他也是"死过一次"才知道自己之前放弃生命是多么的脑残中二,蜚短流长什么的,让他们说去就好了,秦霖他妈威胁说要告诉自己父母逼迫自己转学什么的,父母真知道后就是把他打死他也认了。就是不知道当初自己那么轻轻松松一跳,会让爸爸妈妈受多大的罪。当初自己只看到自己被逼得走投无路,自私地一点没考虑到其他人的心情。都说一死百了,他只想着下辈子再报答父母就好。结果跳是跳了,却根本没死成,而且还戏剧化地穿越了,估计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为人子女的这么轻率地伤害父母。
龚教授看着小保姆完全不回嘴,一副萎靡不顿的样子,自己也终于不再责怪他了。老实讲,他才是小保姆跳楼轻生事件中的最大获益者吧,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种事稍微做一做就好,免得激起小保姆的逆反心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这个才是龚教授现下最关心的。
苏一柯抬起头,懵懂地望着龚教授。他之前的计划也就到一个人找到自己爸妈就好,现在自己和龚教授的关系有了变化,还把事情都告诉了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下只要龚教授肯帮忙,找到爸妈的事情是迟早的,但是然后呢他总不能直接领着龚教授小公鸡一大一小地去见他家家长吧。他爸妈估计肯定经不起这折腾。
"我说你究竟打算怎么处理医院里躺着的那个?!"龚教授以为小保姆这幅懵懂无知的样子是在和自己揣着糊涂装明白,终于放弃了自己始终端着的架子,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重点,还不耐烦地扣了扣桌子。他这个算是什么事啊?好不容易看上眼了一个,结果还没两天就冒出来个新鲜出炉的前男友!要是真是十几年前的话那也就算了,可偏偏这人传过来不到半年!再看秦霖受伤后,小保姆那副溢于言表的关心劲儿,要说两人没有藕断丝连他都不相信!
不对!这两人搞不好压根就没断!小保姆刚才不就说了吗,秦霖当时被他妈给锁起来了,两人根本见不了面,然后自己才走上了绝路。操!龚教授真想飙一句脏话了!你两人怎么不学电视剧干脆殉情好了啊!活生生的梁祝啊!
龚教授突然想到秦霖那次来自己家里,明显两人就不对劲,自己还傻兮兮地让小保姆去送他,这不完全是送羊入虎口吗?!天知道两人有没有背着自己暗度陈仓红杏出墙!!——囧,那个时候你还什么都不是啊龚教授!充其量就一备用小三。。。
龚教授越想越气,简直觉得自己脑门上都绿油油的了,口气终于越发不好起来,几乎算得上刻薄了:"你和他之间私底下到底怎么勾搭了啊?不然怎么能合起伙来在我面前演戏装不认识?还骗我说什么"不认识""大众脸",放屁,你两都能上演生离死别的戏码了还在我面前装得若无其事!这回要不是他出了事,你关心则乱漏了马脚,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骗我啊?骗我有钱拿吗?嗯,关心则乱啊,他这会要是一下直接挂了,你是不是也得再跳一次楼殉情啊?!"
龚教授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苏一柯才听清楚他的重点在秦霖而不是自己想岔了的父母,好吧,在他那一点点几乎不能算上计划的计划里,秦霖根本就是个路人甲。再深再厚的感情,被秦霖妈逼得那一跳也都差不多了,再说穿越后这短短几个月时间,他的心境可绝不能与当年十六七岁的单纯少年同日而语了,回头看这一段年少轻狂,真跟做梦一样,鼓起勇气费尽心力的告白,短暂的快乐还没来得及开一朵花就遭遇了天塌地陷般的毁灭,再心灰意冷的纵身一跳,初恋的那点小小的火焰就已经灭得渣都不剩了。
再说重逢秦霖之后才发现那人根本就已经不记得往日种种,甚至不记得自己拿生命去铭刻的名字,当然后来知道可能是意外失忆什么的,而且也有不用再面对他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怨的,也有点不值,一旦一段感情开始觉得不值了,那真的就只能对着回忆唏嘘了。
现在的秦霖,在苏一柯看来,更多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他只是龚教授的一个普通学生而已,之前不认识自己,而自己也不认识他。两两互不认识,互不相欠,是那段感情最好的结局。只是有的时候毕竟人心连自己都不可琢磨,苏一柯得承认自己猛地听到秦霖出事了有点慌乱,他现在自己也不明白,也许那个人始终是在他生命中留下了太多专属的痕迹吧,可能只有他也失忆才能够真正做到相互的陌生人吧。
当然,他分得很清楚,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再和秦霖再有什么瓜葛的,就算秦霖突然又狗血般的恢复记忆什么的也不可能。过去了终究过去了,任何感情沾上了沉重的生命代价也就只能抱歉了。他苏一柯虽然生理年龄还小,但是心理年龄搞不好真的也有二十八九了啊,拜阿林那些天雷反面教材所赐,苏一柯算是坚定地要和那些狗血的前尘往事彻底划清界限。
至于龚教授,强买强卖的开始,苏一柯得说自己也不太讨厌。
好吧,潜意识里有点小高兴有点小得意也说不一定。
虽然性格不好,又霸道又刻薄,有时斤斤计较龟毛得不像个男人,但是偶尔出点事还是挺靠得住的,打架挺厉害,再偶尔文艺一把,几乎也能算是温柔了——呃,小保姆,你真的确定?囧——,还有,重点是一张脸啊!虽然一开始只是觉得普通的很好看,但是架不住水仙整天传销般的洗脑和教育啊,苏一柯真的觉得这人是越看越好看了,甚至好几次做早操的时候脑海里闪现个一下两下的。。。
算了算了,看在一张脸的面子上,也勉为其难地收下了附送的这么大一坨本尊了!
苏一柯自然而然地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全然忘记这人刚刚才好的那一脸红疹。老实说,你要对着那么一张脸也能越看越好看,已经不是普通的那什么什么西施了瞎眼了。
虽然苏一柯再决定接受龚教授之前就早已经知道这人刻薄起来有多刻薄了,但是这会儿听这人这么乱说一通还是觉得严重挑战自己承受底线了,耐着性子听这人长篇大论地越说越激动,眼看要把自己和秦霖说成要谋财害命的狗男男了,几乎是气得要把手里的东西直接给泼过去了,好歹是记着这动作太娘们了自己实在不屑于干,低头一看这人特意给自己点的苦咖啡,伸手一递:"说这么大串也不累,喝点东西歇歇嗓子。"
龚教授大气之下已经忘了自己之前整小保姆的事情了,接过杯子一干而尽,顿时彻底消音了。
耳边终于清静了啊,苏一柯内心感叹,然后看着一脸菜色的龚教授问了句:"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末了再说一句,"是吃醋就直说吧,我又不会嘲笑你。"
作者有话要说:有的人吃醋就喜欢胡说八道以掩盖内心真实的想法啊
做人要诚实啊~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龚教授狂吃了大半的甜点心才止住了嘴里的苦涩,一时间几乎腾不出嘴巴来再教育批判小保姆,就连被冤枉成吃醋什么的也没有余力给自己洗白,半是噎的,半是气的,恨不得那眼珠子瞪死小保姆。
苏一柯看他这副吃瘪的样子,也就不跟他嘴上一时犯贱斤斤计较了,还特意叫了服务生端了饮料来让龚教授把点心给咽下去,好不容易看龚教授重新恢复到人五人六的样子又说了句:"其实你吃醋什么的,我心里还挺高兴的。"
呃,本来要力挽狂澜的某人一张脸仍然极冷,只是耳朵尖儿还是烧得红了。
苏一柯眼尖,但是也知道他好面子,就当做没看见,好歹这人这会儿是安静了,自己就改解释的都解释清楚吧:"秦霖他应该真是不认识我了。上次我给他洗头才知道他出了车祸,估计失忆了什么的。"
龚教授顿时大怒,好一对狗男男,果然背着他暗度陈仓了!幸好小保姆解释得快,"就在章杰他们店里,他是常客。"
哦,这还差不多。但是秦霖怎么又和章杰勾搭上了啊?龚教授一边分神八卦,一边还不忘盘问:"你怎么知道人家失忆了啊?他亲口给你说的啊?!你两不太熟吧。"
"他脑袋上老长一条疤。"苏一柯简直无力了,"我猜的,不然他能这么当着面的无视我吗?"
"听你的意思好像还对他没认出你很不满啊?"
要不要这么敏锐啊!
苏一柯瞪了某人一眼。
某人摸了摸鼻梁,抬了抬眼镜继续说道,"也许人家还真是不小心就把你给忘记了,看你一张脸普通的,一点没特色,太路人了。"
苏一柯发现自己真的很想咬他一口试试,自暴自弃地说道:"是是是!不就是大众脸吗?我知道了成了吧!"
龚教授终于正眼瞧了他一眼,两人都做得挺近的,看小保姆一张脸俏生生地就杵在自己面前,伸手一摸小脸蛋,点评到:"还好手感不错。"
苏一柯囧了,一手挥开了不规矩的爪子。。。
两人这么没有意义的吵吵闹闹浪费了一下午,龚教授真心觉得和小保姆在一起太被拉低智商水平了,要不是段丽打了电话过来说秦霖已经醒过来了,估计他两可以在这里将就吃了晚饭再回去了。在路边摊顺手给买了几件换洗的衣物,苏一柯看了龚教授两眼,这人一如既往地淡定,然后他也就没说话了。
匆匆赶到病房,就看到段丽红了一双眼刚从病房里出来。两人奇怪,人醒了怎么还这幅面孔,拉住一问,小姑娘哇的一声彻底哭开了。
好了,问题大发了。
龚教授为自己刚才不相信小保姆说秦霖失忆的事情后悔了,这下立刻就给他摆在眼前了。段丽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喜欢的人彻彻底底把自己给忘了个干净这种事情,可不是人人都能像小保姆这么淡定的。
苏一柯也傻了,不是说就伤到腿了吗,怎么反射弧这么长,还直接引起失忆了?半信半疑地走近病房轻轻一推门,里面还躺床上半坐着的人亮晶晶一双眼睛扫过来,然后就是一声陌生又熟悉的,"阿柯,你终于来了!"语气里是不容人忽视的惊喜和雀跃。
苏一柯瞬间觉得雷劈了,头大了,心脏都停止跳动了,按在门上的手都微微发起了抖。
旁边听到这怪异的一句称呼时已经黑了半张脸的龚教授伸手按在小保姆的手上使力打开了门,连带着把人给卷了进去。
苏一柯是觉察到龚教授的动作之后才总算回魂了,这是天在玩儿他吧?
是吧是吧?
唯一能庆幸的就是刚跟龚教授说清楚了,不然就更恼火了。——乃确定?
大概是看两人——主要是苏一柯——动作太慢,还躺在床上严缠绷带的人都要往地上蹦,苏一柯本能地就快步上前把人给扶住了,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回头看龚教授。那人还维持着推自己进门的动作,手伸着,脸色已经完全黑了。
呃,苏一柯这会儿也只能对他说抱歉了,安抚着还兀自激动着的刚恢复记忆又失去记忆的秦霖。两人"秦子""阿柯"叫得好不热闹,龚教授默默地收回了手,只觉得自己也穿越了,还悲催地穿越进了《鹿鼎记》,天知道他是郑克爽还是吴应熊!
是在看不下去了,拉了旁边瞠目结舌的段丽一起直奔主刀医生去问了,结果人家来了句"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其他的一问三不知,好半天才从CT里知道原来秦霖脑袋上还多了个血肿,再结合龚教授交代的病人之前有过车祸史,得出结论,这次可能鬼使神差地疏通了某些神经,又截断了某些神经,才会造成记忆的短时混乱。龚教授默默看图看了半晌,幽幽地问了句:"会不会也是穿越?"
一屋子过来开会诊的医生连同这段丽都囧囧有神了。
所幸龚教授很快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把众人的诧异眼光一一给顶了回去,一副"刚才风好大啊,谁都没说话啊"的严肃模样,让人想问问那个"也"字都不好意思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好多次结果还是这样子
泪~~~~(>_<)~~~~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秦子,你还记得自己出了什么事了吗?"好不容易秦霖才从突然见到苏一柯的激动中冷静下来,苏一柯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
秦霖摇摇头,并不接过,只是握住了苏一柯的手,也不说话,低着头来来回回地摩挲。
如果是龚教授那个老混蛋这么揩油的话,估计苏一柯早就一杯子水直接兜头上淋下去了。苏一柯被摸得有点头皮发麻,好歹还是记得这人并不是龚教授,他也有点蒙了,不知道秦霖心里在想些什么,老实说,他之前并不觉得秦霖有这般心思细腻。在自己追随者他的背影的那段光景,除了少数时光,大部分他是开朗乐观,比较没心没肺的,而在之后重逢的时间来看,估计早就被龚教授给带坏了。也不知道现在那人去哪儿了……
苏一柯稍微走了一点神,然后手上啪嗒地一下,一大滴温润的水滴就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就跟溅了油似的,让他一个哆嗦猛然回神来。
"到底怎么回事?"苏一柯放下杯子费力扳起秦霖垂着的头,果不其然秦霖一双眼睛都红了,大滴大滴晶莹的泪水正不要钱似的往外面掉。大概也是多多少少有点不好意思,秦霖把头埋得更低了,苏一柯只得加大力气同时自己也弯□子努力和他平时,尽量温和地问他。
不得不说一个二十七八的成熟男人的面孔还透露出青涩少年的一点点无措和软弱是稍微有点违和的,不过苏一柯盯着那双泪如泉涌的眼睛倒是觉得心里蓦地柔软了一下,这样的眼神他是熟悉的,那些他还和秦霖闹别扭的柔软时光里,他都会拿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就像控诉一样,每次都会让自己先低头。
苏一柯抬手抹了抹秦霖的泪水,秦霖不好意思地侧头让了让,然后才终于沙哑着嗓音开了口:"我还以为……"
一说完这几个字,就又突然停了,苏一柯看他伸手摸了摸喉咙,像是发现什么不对经又找不出源头来似的,好在终于暂时放弃去想了似的重新开口说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他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掉眼泪,明明又没什么大事发生。只是转校而已嘛,而且看样子似乎也没有转成啊?
虽然沙哑,但是尾音却有点孩童般的不好意思的顽皮扬起,"我就说你不可能转校的嘛。"
太轻松的口吻了,苏一柯喜欢的时候喜欢得要死,这会儿是恨的时候恨得要死,要不是顾念这人还躺在病床上,早就狠狠一巴掌招呼过去了,敢情自己跳了一次楼也就是转了一次校,亏这人还这么笃定。
"谁跟你说我要转校的啊?"苏一柯笑了笑问道,"你妈?"
"……,嗯。"似乎是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秦霖的脸色暗了暗。
苏一柯也觉察到了,但是这会儿并不点明,转而换了另一个自己关心的话题:"那你还记得什么啊?"
秦霖奇怪地看了看他,眼前的苏一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服饰和发型都不是自己熟悉的,难道元旦放假就捣鼓了这些,不过这会儿这些都不是重点,秦霖歪着脑袋使劲想了想才说道:"元旦不是放三天假吗?我去了我小姨家,回来我妈就说你转校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是秦霖和他妈大吵了一架。秦霖听说苏一柯突然转校了很是愕然,于是要去找苏一柯当面问个清楚,被他妈拦下,两人争执的时候才知道他妈已经知道两人的事情了,而且他妈几乎是完全不注形象,歇斯底里地破口大骂,然后就把他给关了起来,学校都请了假不让去。最后还是秦霖趁他妈加班不在的时候偷偷从家里溜了出去,准备去苏一柯家里找他,路上不知道怎么被一辆急转弯的出租车给撞到了。
"呵呵。"秦霖讪笑着给苏一柯讲了自己丢脸的被车撞过的经历,摸了摸自己被绷带缠了厚厚一圈的左脚,心里猜测着这腿是断了还是废了。
苏一柯一看他的动作就知道这人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担心的,没什么好气地对他说道:"没事。只是伤了点肌肉,筋骨都没碰着。"
"哦。"秦霖非常乖顺地答应了一句。
两人之间安静了一会儿,苏一柯心里是一会儿一个念头,偏偏每个念头都一闪而过,听了秦霖的话,他都不知道改怎么解释这一场闹剧了。于是自己年纪轻轻地就跳了楼,最后也就落得个转了校,还被人给彻底忘记的惨淡结局,真是不值啊。也有点悲哀,为自己,为秦霖,也为自己和秦霖的家人。造化弄人会不会就是说得这样。秦霖他妈妈找上自己逼迫自己离开的时候,肯定也不会想到会有现在的结局吧。当然,如果自己不那么轻率,不那么意气用事,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回旋的余地?
"秦子啊,我说我真转学了的话,你现在找到我了有什么打算啊?"苏一柯故作轻松地问道,天知道这会儿他眼睛也有点涩了。
"呃,"秦霖皱了皱眉,"不知道啊。大概和你一起转校吧。"果然没心没肺。
"那你妈怎么办啊?"
"……"
"?"苏一柯坚持。
"不怎么办。凉拌。再怎么样她也不能吃了我吧。虎毒还不食子呢。"秦霖两眼一闭,整个人向后躺去。
可是不代表不食我啊!
苏一柯在心里泪流成河了。
"那其他人呢?"
"嗯?"秦霖不解。
"其他人知道了我们的事后,你会怎么办?"苏一柯解释道。
"关其他人什么事?其他人又不知道。我们两人的事,跟别人有什么相干。"是该说秦霖盲目自信呢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
苏一柯没有再继续追问了,此刻他有点感激虎毒不食子了,至少现在还能让他们两人之中一人保留那份天真。
半晌之后,秦霖慢慢地红了脸,咬了咬嘴唇才终于开口说道:"阿柯啊,我想小解。。。"
本来秦霖是打算让苏一柯扶他起来起来上厕所的,不过左脚已经被牢牢地固定好了,苏一柯默默地拿出了病房里早就准备好的便盆,秦霖一张脸红得都快滴血了。
苏一柯本来也很不好意思的,不过看到秦霖比他自己还不好意思也就淡定多了,大有把他当做小公鸡把屎把尿的架势了——小公鸡抗议:"我哪儿有让你把过屎把过尿?!""没有吗没有吗?"小保姆很无辜。
固定好了便盆,因为秦霖的右手打了点滴不方便,苏一柯还非常贴心地搭手给扒了裤子,犹豫了一下,干脆伸手给扶住了草丛中的小兄弟,如无意外,苏一柯确实感觉到了秦霖浑身一震,弟弟一甩。。。
囧
不得不说,现在的秦霖还是很纯洁很纯洁的啊,被龚教授浸染多时的小保姆此刻是不能体会到纯洁少男的小心思了。被喜欢的人温柔碰触,小兄弟不但没有尿出来反倒有了点变硬的趋势。秦霖紧张得脱口而出冒了句黄腔:"我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大了啊。"说完后只恨不得咬舌自尽。
苏一柯只剩个大大的囧字了,对了,这人还不知道自己空长了十来岁。。。
当然大了。。。
好不容易伺候完秦霖尿干净了,苏一柯还好心地仔细甩干净了,看秦霖一副闭眼当尸体的样子不觉好笑,正准备把小兄弟给放里面藏好,外面门咔哒一响,下意识地回头一看,龚教授盯着自己,准确地说是盯着自己好心的右手,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
呃,自己这是不是好心干坏事啊。苏一柯一时非常痛恨自己学习XX乐于助人的优秀品质。
啊,混蛋!我还凉快着啊!!——如果秦霖这个时候睁眼瞧瞧看,估计他会直接挥刀自宫。
……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码得我止不住地笑场……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事后小保姆内心忐忑了很久,龚教授倒是少见地沉得住气,虽然说要解释这个误会是挺傻的——毕竟便盆还在手上,但是这么一点没发作,苏一柯不得不承认有点不习惯。
两人花了很长时间让突然只有十七岁记忆的秦霖明白了他现在的处境,少年秦霖拿着镜子瞠目结舌的样子那是别提有多傻了,然后脑筋转过弯来就问为什么苏一柯还是一副十年前的模样。苏一柯随口编了个回家打酱油的理由,好在秦霖本身就碰到这样荒谬的事情,一时倒是给糊弄过去了,而且还让秦霖对自己的事情保密,就说两人是……
话说两人现在能是个什么关系还真让苏一柯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该这么编了,最后还是龚教授在旁阴沉沉地给支了句"远房大表哥"给解决了。
于是新鲜出炉的秦表哥就顶着一张成熟的面孔合着小保姆兄友弟恭着,上演着久别后的狗血重逢,骗得段丽一愣一愣的,幸好苏一柯之前表现的那些担心都不是作假的,段丽也就将信将疑地相信了,只是讪笑兄弟两感情真好,抱怨两人之前藏着瞒着不告诉人,苏一柯赶紧解释说是自己虚荣心作怪才没和秦霖相认的。段丽还想继续追问两人年龄差什么的,龚教授借口要去接龚靖放学回家把人给带走了。可怜躺床上的秦霖眼巴巴地望着两人一去不返。
苏一柯本来还想说他晚上留下来照顾秦霖的,毕竟段丽一大姑娘有时候不方便,不过看龚教授一言不发专注开车眼尾都不扫自己一下,也就没好意思张口。
呃,今天给龚教授惊吓太多,现在还是顺着他的好。
两人匆匆赶到学校,就看见龚靖正犟着小脑袋在教室门口挨着老师的训,红着一张脸,满脸的不服气,脑袋后面的一撮小尾巴都甩一甩的。年轻的女老师也被他气得够呛,这小家伙明明班里年纪最小,平时低眉顺眼地挺听话,一惹急了就是个小刺儿头,喊他叫个家长硬是不答应,转头一看龚教授和小保姆,两人她都是认识的。苏一柯是经常过来接孩子,龚教授则是得益于那副好相貌,女老师还花痴过好几回,见个面都脸红心跳的。不过这会儿女老师也是脸红心跳的,却都是被小公鸡气的,一时也不注意维持淑女形象了,尖着嗓子喊道:"来得好来得好,龚靖的家长,快来管管你们家的孩子!"
苏一柯莫名其妙地就脸红了,然后深深地鄙夷自己脸红个什么劲儿啊,还好偷偷抬眼看了看身旁的龚教授,倒是没发觉有什么不对才松了一口气。
龚靖回头看到自己父亲和小保姆立刻收敛了一下嚣张气焰,眼圈倒是红得挺快,一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变脸速度之快让女老师叹为观止。
龚教授耐着性子听完了女老师的告状,原来小公鸡抢了同学的变形金刚不说还化身恶犬咬了人家两口。话说女老师都挺惊叹的,这都四年级的学生,亮白牙下嘴咬人的那真是少啊,果然年纪还是太小了。不止说,女老师还带上了物证,白净手腕子上那两圈豁了口的小牙印除了自家儿子龚靖简直不作他想——话说龚教授手上都还有小公鸡好牙口的证明啊,龚教授看着泛红的牙印自己好了的伤口都隐隐作痛了。
"还疼不疼?"龚教授弯下\身问物证——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生。话说物证同学一开始就一直站在旁边舔着一只硕大无比的甜筒冰激凌,没被老师扯过来捞袖子之前,龚教授和小保姆都把他当做了看热闹的路人甲。
"不疼了。"物证同学终于暂时停止住舔冰淇淋了,睁着一双大大圆圆的黑眼睛,轻声细语地说道,"龚叔叔,真的一点都不疼了。你不要打龚靖了啊。"
龚教授瞬间囧了,物证同学是从哪儿看出他要打自家亲儿子的啊。小公鸡更是瞬间撕下伪装,跳着脚要冲过来给补上两口。
苏一柯把小公鸡给拦住了,仔细回想了一下才说道:"你是那天打电话过来的那个齐……什么同学?"
"启小忆。"启小忆同学非常善解人意。
最后这件小公鸡恶性伤人事件结束在龚教授代替他家不孝子给来接启小忆的启小忆爸爸道了歉。启小忆爸爸还不是别人,龚教授之前教过的一学生,自然不可能再多追究什么,双方很快就达成了和平一致。启小忆同学滴溜溜舔着冰淇淋半点没有意见,小公鸡同学的反抗意见被小保姆有力镇压。
等到两家人要在校门口分道扬镳的时候,启小忆同学啪嗒啪嗒跑过来把手上还就剩个壳的甜筒递给小公鸡,清清脆脆地说了句:"还给你,小气鬼!"然后在小公鸡一家还处于石化状态时迈着小短腿挥着小胳膊奔跑在进了夕阳里。。。
车里的气氛很糟糕,龚教授阴了一天的脸始终不见好转,小公鸡拿着残花败柳的甜筒更是散发着强大的怨念,苏一柯左瞧右瞧,最后很明哲保身地闭紧了嘴巴。
糟糕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晚饭结束——龚家父子一人少吃了一碗=
=,很少见啊,小公鸡一般要吃一碗半,龚教授一天下来就没怎么正经吃过东西,只有苏一柯哼哧哼哧地吃了两大碗——=
=长身体的少年最不禁饿了。然后小公鸡意志消沉地早早关门睡觉,苏一柯麻利地收拾完碗筷,本来还想偷偷给秦霖带点骨头汤去,一声低沉的"站住"让他钉在了客厅前。
客厅里看电视的龚教授就像生了后眼睛似的,小保姆蹑手蹑脚地吃里扒外完全没躲得过。
"过来看电视。"龚教授随口说道。
小保姆掂了掂手里的汤,为难道:"可是,这个……"
"时间火候都不够,明天炖好了再给人家拿去。"
"哦。"小保姆投降了,至少龚教授没限制自己去看秦霖,也不反对给他带汤。
"过来陪我看电视。"龚教授继续发话道。
"哦。"小保姆应道,放了汤乖乖在沙发上坐好陪某大教授专心致志地看电视。
呃,水果台真是长情啊,竟然还放的是《还珠格格》,苏一柯会想到之前两人的诡异对话,看着这部少数他还是十分熟悉的电视剧,违和感不是一点两点,偏偏龚教授阴着一张脸地看得是气定神闲——别问我他是怎样办到的=
=
电视里,夏紫薇含着泪委屈地说:"她说你们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一整夜,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都没有和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电视外,苏一柯正看得动容——话说这一集他还真没看过,冷不防龚教授转过头来说了一句:"你有没有和他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一整夜,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那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苏一柯彻彻底底地囧了。
"没有!"两青葱少年上哪儿这么腻歪啊?再说,现在就是有那也是没有!苏一柯回答得斩钉截铁。
"真的?"龚教授吊着眉毛斜眼看他,"你和他一个跳楼一个车祸,狗血得都快赶上罗密欧与朱丽叶了,难道还没有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这个真没有!"苏一柯加强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真没有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一整夜,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龚教授转过头去,又来了句"那一整夜你们做了什么?"
………………
……
…
原来你在这儿等着呢。小保姆满脸黑线。
他现在可不可以反悔说他和秦霖"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一整夜,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啊?!
该死的,上哪儿去找一整夜啊?
脑补得不要太厉害啊!
小心思不要藏得这么深啊!
你就直接开口问就行了啊,真的用不着这么多星星月亮,诗词歌赋,人生哲学啊!
"说啊!"龚教授左等右等等不到答案,口气也变得不好起来。
苏一柯真想直接回答说自己和秦霖XXOO过几百遍,能干的不能干的都干过了,小肚鸡肠的气死一个是一个,抬头一正襟危坐的某人耳朵根子都泛着诡异的红,翻了翻白眼,终究是小声嘀咕了句:"什么都没做,再说哪来的一整夜啊"
初吻什么的,就让它随风飘散吧~
耳尖的某人放心了,舒心了,正襟危坐的架势都稍微懒散了一点,小保姆看不到,但是大概脸色也好点了吧。
电视里,大鼻孔尔康还在紧张地说道:"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和她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一整夜,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答应你今后只和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龚教授沉寂了半天,又开口了:"你明天去买两本唐诗宋词读读看吧。"
"?"
"以后我陪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吧。"龚教授一副我陪你是看得起你的大爷语气。
苏一柯脸上有点烫,心里有点气,如此纠结的心思这是为哪般啊。
"当然如果你嫌一整夜太长,想做点其他的,"龚教授幽幽地说,"也不是不可以……"
苏一柯吐血而亡。
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作者有话要说:求包养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秦霖的主治医生说他脑部有淤血暂时压住了神经,所以暂时失忆,于是淤血散了的话,大概就能恢复吧。段丽是无比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毕竟要对着17岁的少年师兄产生点仰慕之情,22.23的姑娘表示真是压力很大。
同样期待着的还有龚教授,现在他已经彻彻底底沦为小保姆见不得光的地下爱人了。=
=苏一柯和秦霖这对少年夫夫无比正大光明的在他面前勾勾搭搭打情骂俏——小保姆坚持暂时不告诉秦霖他已经和龚教授在一起了,龚教授一时半会也放不下脸去和自己17岁的学生争风吃醋横刀夺爱。。。
嗯。。。大家都知道你不喜欢吃酸的。。。
而且秦霖受伤了,龚教授不得不重返校园讲课了,甚至连随时盯着的时间都大打折扣,小龚靖这段时间也跟他闹,变本加厉地要他给自己找个妈,不然自己就不去上学了,要不是小保姆即使给献出了"大黄蜂",估计那天早上还真闹得不可收场,父子两正式陷入冷战,而且这次连小公鸡过夜不记仇这个大法宝都不管用了,横眉冷对的,把龚教授气得脑门疼。
经小保姆多方调解斡旋,终于知道了小公鸡在学校里受刺激了。他那物证同学他爸新给找了一妈,特漂亮,还特会哄小孩,送了一套变形金刚给启小忆,启小忆拿着东西到学校炫耀,踩到小公鸡痛脚了,于是两人新仇旧恨就一起算了。话说苏一柯还是不知道那两小屁孩究竟有什么新仇旧恨的,在他看来,启小忆多好一孩子啊,完全就是小公鸡和某人一样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了。当然,再丑的孩子自家也是宝,于是第二天就去给买了个"大黄蜂",虽然整套的他买不起,但是给他爸买那什么印度神油他都没这么下血本过啊。
苏一柯白天忙着照顾秦霖,陪他适应大大小小各种穿越生活,回家了还要在龚家父子两之间当传话筒和稀泥,自然没有那美国时间去章杰他们店里,跟章杰又请了假,章杰笑话他说龚教授毁个容又不是瘫痪在床用不着二十四孝,苏一柯才告诉他这次是秦霖出事了。他依稀觉得章杰和秦霖是认识的。
现在的章杰连自己住的地方都不知道,更别提十年前的亲人了,躺医院里也就苏一柯和段丽两人帮衬照顾着,连个探视的人都没有,苏一柯想试试能不能通过章美人给找找秦霖他家里人什么的。虽然对秦霖他妈,他是又恨又怕,但是总归是他妈,秦霖虽然没明说,但是偶尔盯着病房的门也一盯盯半天。秦霖是单亲家庭,从小和他妈感情特好,苏一柯看在眼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不过这会儿秦霖自己不记得了,手机里也没什么个人信息,要找个人还真是不容易啊。总不能像自己先前想的一样,在报纸上发寻人启事吧,等秦霖自己回忆过来了,那不得丢多大的人啊。
还别说,章杰还真知道秦霖住哪儿。他和秦霖那短暂的露水姻缘的起头就是在秦霖他家里。那天他两也挺倒霉的,好不容易在夜店里看对眼了,出去开房结果房间都满了——悲催地碰上七夕情人节了,两大男人都没心思记这节日,于是就这么尴尬上了,好在秦霖说这儿离他住的地方不远,干脆就去他家好了,还省房钱。两人就这么去了。章杰对秦霖他家就一个评价:破。收拾得挺光鲜亮丽的在酒吧里钓男人,家住在危房里,老实讲,挺让章杰开眼界的。那危房原先是要拆迁的,架不住几个钉子户,硬是给碉堡了。很旧很小的隔间,章杰和秦霖在床上颠鸾倒凤都没敢弄出动静,就怕墙壁太薄让人给听见了。当然,玩得也挺刺激挺带劲的,要不是后来两人被龚教授给介绍再认识了一遍,估计一时半会儿两人还不会断。
果然章杰听见秦霖出事了默了一会儿就说他也去看看,特意开了车接小保姆上一起上医院,不知道他和秦霖两人的旧事的龚教授还一脸鄙夷说他妄图老牛吃嫩草,带坏他徒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章大美人拿长指甲在小保姆脸上轻轻一掐,不怀好意地朝龚教授一笑,龚教授头一次讪讪地住了嘴。
路上苏一柯给章杰讲了秦霖失忆的事情,顺便也说了自己是秦霖远房大表弟,章大美人的表情一直很好看。他当然不像段丽一样好蒙骗,好在他自己和秦霖的关系也不清不白,于是暂时也就没多发意见,只是表示惊叹而已。
章杰一推开门,正看见段丽坐在床头拿汤匙正给搅凉了汤等着喂给秦霖,章杰扯起嘴角笑了笑,"失了忆了还能艳福不浅啊。"
段丽猛地抬头看见一打扮妖娆的长发美男,相当的莫名其妙,等到苏一柯给解释介绍了,才知道来人是秦霖他朋友,也对自己师兄能和这号人成为朋友什么的觉得有点费解,估计如果等她知道章杰还是龚教授朋友,她还能够想得通些。既然都有人这么说了,她也就没好意思再继续喂下去——呃,她最近都有点错乱了,把一直仰慕的秦师兄快当成自家小弟了。
苏一柯相当自觉地走过去接过了段丽的活计,一勺一勺地喂秦霖喝,最近他喂人吃饭喝药什么的,已经成了条件反射了。秦霖一边喝着,一边悄悄拿眼尾扫突然冒出来的章杰,小声问了句:"我真的认识他啊?"章杰一身修身小西装,再搭浅金色马尾,眼角还勾着浓浓的眼线,完全不在纯洁的十七岁少年的考虑范围。
本来声音时不大,不过架不住章杰耳朵好,望着他还特意抛了个媚眼:"我两还不是一般认识啊,小弟弟~"你见过一般朋友第一次见面就见到床上去了的吗?
媚眼抛给瞎子看了,秦霖整个人一哆嗦。苏一柯还好,在店里的时候就已经饱经摧残过了,段丽受不了了,借口上课提前撤退了。
两个人东聊西聊地又说了会儿秦霖和章杰的交情——当然差不多都是章杰信口胡诌的,小保姆提议说自己和章杰去秦霖他家里看看去能不能有什么发现,或者至少给秦霖拿点东西什么。章杰和秦霖都无异议。
临走之前,章杰眼尖的看见秦霖床头柜上摆了只特别的打火机,特别到什么地步了,几乎跟几年前他送龚教授生日礼物的那一款一模一样。三步两步走过去拿起来看,果不其然压根就是,基底还用希腊语写着什么"镌刻共同时光"的鸟语,不仔细看就是水仙花的根茎。章杰心里有点不舒服,问秦霖是哪儿来的。
秦霖还没答话,苏一柯说了是他放这儿的。他之前拿的龚教授的,后来也一直忘了还给他,给秦霖带汤什么的就一时顺手给搭在床头柜上了。
章杰一打打火机,拿着打火机问秦霖:"想不想要?"
秦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明亮的蓝色火焰让他觉得有点莫名的哀伤。
过一会儿章杰把火灭掉才说道:"反正那个烂人也不抽烟了,干脆送给你得了。"说完就把打火机丢床上,自己快步走人了。
秦霖摸不着头脑,苏一柯也有点不明就以,不过看秦霖用眼神询问自己,苏一柯想了想还是说了句:"那你就自己留着吧。"反正龚教授也不抽烟,抽烟有害健康。
作者有话要说:小公鸡小剧场:
启小忆拿着新玩具在同桌小公鸡面前晃悠,
小公鸡(心痒痒不惜向仇人低头):启小忆,把你那个变形金刚借我玩玩吧。
启小忆(狡猾):这样吧,你给我冰淇淋,一天一个,我就借给你一天。
话说启小忆最喜欢吃的就是甜筒冰淇淋,而且因为肠胃不好在家一直受到管制。
小公鸡蹬蹬蹬跑下楼去买了支大号甜筒,用了他一周的零花钱。
启小忆(撕着甜筒):拿去玩吧。反正我多的是。
小公鸡接过。
启小忆(得意):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跟草啊。果然还是新妈妈好啊,又漂亮又温柔,还送人礼物。啪嗒啪嗒(以下省略200字)
小公鸡吃瘪,"那我不借了。"
伸手,"冰淇淋还我。"
启小忆(大惊):那怎么成?
顺带一口咬上去,甜筒的巧克力瞬间一下豁了口口子。
启小忆(炫耀):真好吃。
后面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
哦,可能还不清楚一点
启小忆同学回家拉了一晚上肚子,小脸都拉白了……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一章
章杰带着苏一柯开着车子在市里的拆迁房里左转右转,好歹凭这点印象硬是把秦霖住的地方给找到了。拿钥匙一开,里面太久不通风,空气都有股灰尘味儿。章杰往后面退了好几部,苏一柯也捂着鼻子扇了扇,低头看地上躺着一封信,大概是秦霖出事后寄过来的,没人管也就一直卡在门缝里。
苏一柯把信捡起来拍拍灰,灰白的信封上印着"秦霖先生亲启"的字样,落款是市里有名的一所疗养中心,主要针对精神病患者,有时甚至是骂人的代名词。苏一柯转头问章杰:"你知道秦霖或者他家里有什么人在疗养中心吗?"
章杰凑过头看了看落款,也是一阵惊讶,不过,他也只能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好吧,他对秦霖的身体比对他这个人要清楚= =
两人拣了几件衣物,搜出了秦霖的身份证件什么的,连着那封信也一起带回了医院。
在三人的围观下——龚教授也跑医院来了,不放心=
=,秦霖拿着那封信亚历山大,翻过来翻过去,最后还是把信递给了苏一柯说道:"你给我撕吧,什么内容你看了给说说就好。"
苏一柯也没推辞,他也挺好奇的,撕开信封看了起来。龚教授站旁边本来还想瞟两眼的,结果今天出来得急没带眼镜,只能作罢。章杰看着龚教授恨不得凑到小保姆脖子去的神情,心里又是好笑,又是鄙夷,还带点几乎不可察觉的酸,开口撺掇小保姆赶快念。
薄薄的一张纸,苏一柯看了好半天才开口说话:"信上说秦霖的妈妈下个月五号就到疗养院满十年了,现在她各方面状况都还好,疗养院人满为患,问你能不能把她接出来。"
这下周围的几个人都噤声了,秦霖更是一脸惶恐,他完全不能想象自己一贯强势的母亲会得精神病,而且治疗就近十年。失去记忆的他只能无助地望着苏一柯,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复。
不过苏一柯这会儿脑筋也非常的乱,一张脸绷得很紧,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泄露情绪,甚至没有注意到秦霖投过来的眼神,只是捏着信纸的手攥得越发用力,信纸都翘起来了。
龚教授是在场的几人当中唯一知道小保姆过去的,大概能猜到小保姆听到这个消息内心会有多大震撼,现在看他整个人都绷得像只满张的弓一样,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也顾不上秦霖会怎么想了,拉了小保姆就走出了病房。和章杰擦肩而过时,轻轻叮嘱了句:"陪秦霖一下。"
章大美人非常莫名其妙,好吧,他之所以来医院完全是好奇而已,看看失忆的炮友什么的,也是一件稀罕事啊。他完全是来打酱油的,为什么他现在要这么尴尬地留下来啊?!混蛋!死水仙!尽给自己留下一推烂摊子!
看着前任炮友露出少年般彷徨懵懂的模样,章杰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要说"节哀顺变"吗?
……
混蛋,比起言语安慰,他章大美人更擅长身体安慰啊!
老半天章大美人才讪讪地说了句:"其实XX疗养院环境挺好的。你也可以考虑去疗养疗养。"
= =
好吧,跟"节哀顺变"真没什么太大差别。
秦霖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会儿,再次得出结论自己和他应该完全不是同一类人,真不知道11年后的自己怎么和他会成为好朋友——都知道他家在哪儿——的,严重怀疑自己的交友品味。呃,那个,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和他不仅朋友,还是炮友,估计真对他来说是毁灭性打击……
也没兴趣再问他关于自己或者家人的事情了,秦霖冲章杰指了指床头的杯子说道:"给我倒杯茶吧。"
章杰确定自己看到了小毛孩眼里对自己的鄙视,心里那叫一个愤怒,这什么态度,完全把自己当佣人使唤了!直想撂挑子走人,最后好歹看在他是个病人的份上,章杰还是给到了杯开水,至于茶叶什么的,他就没拿闲工夫了。
秦霖也不太嫌弃,端了水杯子低头吹了吹,然后也不抬头,单单问了句:"你说,老师把阿柯拉出去是为什么啊?"
章杰猛一听"老师"还没反应过来,等想到指的是龚教授时就更没好气了:"我怎么知道啊?"
"那你知道老师和阿柯究竟什么关系吗?"秦霖抬起头望着章节,水杯里升腾起来的雾气使得本来就极长的睫毛更是浓黑挺翘,一眨不眨的时候像是小篱笆,里面圈着的是潭看不清的湖水。
他是知道苏一柯在龚教授家里当保姆的,但是怎么看怎么不像雇佣关系,有时他和苏一柯亲密一点,龚教授散发的强大怨念什么,即使不说也能感觉得到。而且苏一柯对着自己,纵然亲密还在,但是也总少了点什么,好像比两人还没互通心意之前朋友之上的感觉还少了点。虽然从来没有挑明了问,但是秦霖心里还是忐忑的,只不过也找不到人问,这会儿龚教授、苏一柯两人都不在,看得出章杰又和两人相熟,秦霖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
章杰真是被难倒了。他第一百零一次地诅咒龚教授万年水仙没人爱,然后也认真思考起这问题来了。
呃,他还真不清楚这两人现在进展怎么样了。自龚教授过生之后,小保姆也一直没来美发店,除了上门去探视过一次龚教授被轰走之外,这次来看秦霖才算又见面了吧。死水仙他是知道的,春心萌动,动了老牛吃嫩草的心思的,就是不知道嫩草是不是让他吃,究竟吃上了没有。亏他上次还送了两人情趣小用品,生生挨了龚妈妈一顿削。=
=
章美人在那边心思千回百转,然后瞧见秦霖苦逼兮兮的小模样,好吧,远方大表哥什么的一看就不靠谱,他这种情场高手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能说他嫉妒吗?
果然水嫩少年就是啊!一头两头老牛都上赶着啃啊!——现在的秦霖,充其量也就一犊子……
章美人攥着自己的发尾,内心纠结得要死。
至于嫩草,此刻心里也纠结得要死。
龚教授把人拉出来之后,直接给拖地下车库里车子里待着了。现在时间说早不早,说迟不迟,回趟家又怕赶不上接龚靖放学,干脆就在车里坐坐也好。
"说吧。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龚教授敲了敲方向盘,摆了个帅气的姿势,斜上方四十五度俯视着垂着头的小保姆。
☆、第 62 章
第六十二章
龚教授好不容易打算善解人意一回,不过似乎小保姆不太领情的样子。苏一柯半天都没开口,脑子里实在太混乱了,懵懵懂懂地被拉出来,此刻根本就没空注意到龚教授自以为很帅的架势。
苏一柯不知道秦霖她母亲是怎么知道自己和秦霖的事情的。那时候秦霖和自己刚刚互通心意,正式蜜里调油的阶段,整天恨不得都黏在一起,突然他说要请假去他小姨家两天,元旦过了才能回来。苏一柯当时还稍微觉得有点打击,他可是早早地计划好元旦假期两人的安排了,好在秦霖安抚说他小姨对他多好多好,会给他好多好多钱,他这是在挣钱啊,为以后两人的约会攒小金库啊。又痞又屌的一席话,逗得苏一柯也没法抱怨了。如果他真先知道秦霖这一走,什么都变了的话,估计他真心不会让他去挣这么劳什子钱。
先是班上里的同学开始莫名其妙地排挤他,一些原本走得近一点的男生更是见面恨不得绕道,女生也拿一种非常好奇警惕的眼神看他,他是完全的莫名其妙,好在很快就要放假了,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等到真正元旦放假的那个下午,全班打扫清洁,他不小心撒了点水在个男生身上,那男生几乎是跳起来了,苏一柯连连道歉,伸手要去给他拍拍,男生一巴掌把他给推得老远,嘴里不干不仅地骂道:"操,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苏一柯没防备,一推推得背都装上了桌脚,生疼,也有点冒火,跟着骂了句:"一点干净水你用得着这么不依不饶的吗?又不是女的,男的也这么娘们兮兮的!"
"你TMD地说谁娘们?!"那男生一听这么说就反应特别大,声音一下提高了不止一个阶,周围的同学也都纷纷停下了手上的事情,注意起这边来了。
当时苏一柯就觉得很不对劲了,以往的这种场合也不是没有,但很快的就会有同学班委出来调停,然后大部分不了了之,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明显周围的人选择了冷眼旁观,带着一种恶意的冷漠。
不过这边都蹬鼻子上脸了,苏一柯也没空再计较周围围观的了,虽然那男生人高马大的,在班里有点算混混级别的,自己底气有点底气不足,但还撑着一口气也高声说道:"一点点清水能有多脏?有种你以后就别喝水洗肠子!"
那男生之后的表情苏一柯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那表情,对于他们还是十六七的高中生来说,太高级了,当然后来见识到龚教授了那确实是小巫见大巫了。他先是从上到下把苏一柯冷冷扫了一眼,然后抱着手斜着眼,眼白多于眼黑,利用身高优势颇为居高临下地鄙夷地说道:"不是嫌水脏,我是嫌你脏。"
见苏一柯还是一副理解不能的样子,男生还"戚"了一声,念了一句"变态,喜欢被男人捅屁|眼的变态"然后甩甩手走开了,一副我跟你动手都是脏了手的模样。
不得不说,那个时候的苏一柯还是很纯洁的,他和秦霖之间现在除了亲吻之外也就稍微YY了一下一起打个手枪什么的,实质性深入她自己都还是一知半解,虽然是模模糊糊地用到那个部位,稍微有点恶心,都没有深想过,这下这么突然地来了这么一出,"捅屁|眼"三字真是给他刺激太大了,以至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苍白着一张脸眼睁睁看着那男生扬长而去。
等他反应过来不管怎样该冲上去和那男生打一架的时候,周围只剩围观群众了。他突然觉得整个教室,整个学校都安静了,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连操场上冷风吹落残叶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也从来没有这么冷过。所有的人都像一出哑剧里面的演员。或者说他们都是在看戏的观众,而他苏一柯,则是这一出蹩脚的戏目中的唯一演员。
所有的人都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苏一柯机械地转动着自己的脖子,看过一张张过往熟悉的面孔,里面有他初中甚至小学的同学,有对他表白过的女生,有和他一起看过比赛飙过国骂的朋友,现在这些人都模糊了五官看不清面容,只剩一双双冷冷的眼睛盯着他,鄙夷而厌恶,就像在看脏东西一样。
苏一柯觉得自己开始慢慢慢慢感应不到双脚,然后是躯干、双手、脖子,甚至是自己的声带、眼球,石像一般全身僵硬地孤零零站在戏台上,就像末日的审判一样。
然后审判并没有降临,不知道到底持续多多上时间,大概也就是几十秒,但苏一柯觉得比几十年都要漫长,所有的观众仿佛都一下被按了开关似的,大家都动了。该扫地的扫地,该抹桌的抹桌,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正常的热火朝天的校园大清扫,就像刚刚的那几十秒全部都是幻觉一样。苏一柯真心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幻觉,只是个噩梦。
一个女生和苏一柯擦肩而过的时候,甚至一不小心踢翻了放在他身前的水桶,不过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了看水桶,然后淡定地离开了。看着地上汩汩流出的清水沾染尘土,苏一柯知道自己确实是在噩梦之中了。
他原本以为不管性别什么的,他和秦霖在一起,只是他两自己的事情,少年人头一次恋爱的冲动让他几乎不曾预料到可能的外在危害。暗恋的时候他考虑的最多的要不要表白,表白后考虑的是秦霖会不会接受自己,而秦霖接受自己之后,铺天盖地的喜悦已经完全冲昏了头脑,他只看得到他和秦霖眼前的蜜里调油以及遥远的天长地久。至于其他人,甚至父母,在热恋中的人看来,几乎都是无关紧要的,直到这次事件的发生。
那个男生的□裸的脏话给他的多是侮辱,周围围观的人群才给了他最大的震撼和恐惧,此刻的他才真正认识到自己和秦霖的关系实际上并不被世人所认可,两人年轻人的爱情并不只是两个年轻人自己的事情,当你是异端时,你就是弱势,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可以踩着道德的制高点上践踏你微不足道的尊严。
不得不说,苏一柯确实是害怕了,那种宛如被扒光了衣服全身赤|裸地至于众目睽睽之下的感觉,已经是他能够想象的凌迟了。
苏一柯记不得自己是怎样走出教室的了,后面的事情仿佛剪影,都是一晃而过而已。
再然后,快要走出校园的当口,他被秦霖的母亲,当年的教导主任,叫住了。
那个时候的苏一柯,几乎已经是个提线木偶了,一言不发地就跟着上了天台。冬天的天都黑得很早,虽然时间并不太晚,太阳却早都不见了,西方泛着一点红,残留着一点暖,然后在地平线上慢慢地一点一点被吞噬掉。一起被吞噬掉的,大概还有苏一柯那颗已经筛子状的心了吧。
苏一柯几乎是佩服起自己来了,此刻听着秦霖母亲那些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谩骂与威胁,自己竟然能够维持着一脸的面无表情。只有这样,他才能稍微让自己不要低到尘埃里去。他甚至有些诧异,记忆中的教导主任是比较威严而不苟言笑的,而作为秦霖的母亲自己喊做"王阿姨"的女人是亲切而优雅的,不管哪一种,都跟眼前粗鲁的骂街妇人相差甚远。
秦霖的母亲先从他品行低劣下贱说到他勾引带坏自己儿子,种种刻薄词汇直追琼瑶大戏里的恶毒女配,再看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更是说他没脸没皮家教不好,直说的苏一柯一家都是十恶不赦才养出了个这么混账儿子。这样苏一柯倒是微微动容了,当你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了的时候,就会加倍地在乎家庭,苏一柯确实不能忍受自己父母也跟着被自己拖累被人任意谩骂侮辱。于是也终于忍不住回了一句话,"主任,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请你不要牵扯到我父母。"
好吧,只能说明当年的苏一柯还是太天真,明明刚刚都已经给他上了一课,这会儿还能这么单纯地认为这事情他能一个人扛下来。于是很快,秦霖母亲又给他上了一课,不同于刚才面无表情的围观群众,秦霖母亲唱作俱佳,几乎算得上是声情并茂了。
大概是骂也骂够了,负面情绪也发泄得差不多了,秦霖母亲终于恢复了点理智,没有就苏一柯的话做过多纠缠,冷笑一声说道:"我今天看见了。"
很快苏一柯就明白了她看见的是什么,心里有点慌也有点怒,他不确定眼前的女人究竟在班上的那一场戏中担任过什么角色。
她继续说道:"那滋味不好受吧,被所有人都嘲笑讽刺踩在脚下的滋味。"
苏一柯看了她一眼,没理她。
"你大概还是不要紧,反正脸皮够厚。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今天被人围观轻视的是秦霖,那他该怎么办?我好好的儿子,凭什么要因为你而被人踩在脚下!"
苏一柯心紧了紧,嘴上说道:"他不会的。不是还有你这个当教导主任的妈吗?"柿子都是捡软的捏,苏一柯真心觉得秦霖不想像自己一样惨。
秦霖母亲被冷不丁地给噎了一下,出了口长气又说道:"那你想过你父母没有,等到知道养出了你这么个喜欢男人的变态会得有多伤心,而且周围的人知道你家出了个变态,你父母得多丢人现眼。我真的就得同情你父母了,养了你这么个变态同性恋得遭别人多大的白眼和笑话啊。听说你父母所在的工厂快要倒闭都要下岗了吧,再出你这档子烂事,得有多糟心啊。我要是你妈,从这楼跳下去的心思都有!"
工厂快要倒闭的事情,苏一柯听家里偶尔提过,但是都很快会被一带而过。他父母都要要强的人,心里都憋屈着一股子气,苏一柯还看到过他妈拿出历来的获奖证书徽章偷偷红过眼圈,当时不懂事还以为只是念旧而已,现在听到秦霖母亲这么一说,苏一柯才真心心疼起自己父母来。如果自己的事情再让父母受到白眼的话,真的就是雪上加霜了。而且他们都是本分的普通人,真不知道他们到时候会怎么想,会不会也会跟其他人一样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苏一柯这会儿心真的乱了,可能会遭到来自父母的轻视几乎让他惶恐不安。秦霖母亲看出他受了震动,继续循循善诱道:"我知道你们小孩子单纯,以为这种事情就只是你们自己个人的事情。其实不是的,这种事情绝对会牵扯到父母家庭,家里出了个同性恋,同性恋是什么,是变态,是脑子有毛病,是神经病,绝对一家子都会抬不起头来的,会被人戳脊梁骨念到死的。你父母又没有什么错,凭什么要因为你受这么多的委屈和侮辱?你可真是他们的好儿子啊。你父母供养你也不容易吧,辛辛苦苦把你养到这么大,结果你就是这么报答他们的。我都替他们不值,养儿子还不如养条狗。"最后一句话几乎是贴着苏一柯的耳朵说的,用着最轻柔的声音说着最恶毒的语言。
不得不说,听到这番话苏一柯情绪波动挺大的,闭了会眼睛好不容易暂时压抑了下去睁眼说道:"说吧,你究竟想我怎么做?"
秦霖母亲似乎很不甘心他这么快就能回复正常了,神色有点怨恨,所幸还是记得自己的初衷,扬眉说道:"离开秦霖,立马给我退学消失。"
"如果我说不的话,你是不是也会把这些事情告诉我爸妈,甚至我爸妈所在的工厂?"苏一柯早就怀疑是不是眼前的女人让他在班里待不下去了。
"当然我是希望用不着走到那一步。"女人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眼角眉梢却开始透着一股子得意。
苏一柯这会儿终于开始感受到愤怒了,那股愤怒就像已经隐藏了很久很久的,从这女人威胁自己开始,从她辱骂自己开始,甚至从被人围观被那男生推了一把开始,这股愤怒是如此汹涌,以至于他开始恨,尤其恨这个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保养得很好的中年女人。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恨过一个人,她的每一个语气,每一个眼神,甚至每一根发丝都能让自己恨得咬牙切齿,连带着,他甚至开始恨这个女人的儿子,恨喜欢上这女人儿子的自己。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一下子把她从天台上给推下去。
不过这股愤怒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是借风烧了一把大火,风过了就什么都熄灭了,只剩下灰烬。大起大落的情绪让苏一柯此刻心灰意冷,甚至提不起精神再去恨,只能一个人脸色苍白神情萎靡地站在那里。
秦霖母亲看到自己的话已经起了效果,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留下一句"放假之后你就不要来学校了,手续我给你办"就扬长而去了。
天色已经全黑了,苏一柯站在漆黑一片的天台上吹了大半夜的风,他现在的感觉就一个字"累",极度的累,短短一天,各种负面的情绪他几乎都尝了个遍,那些曾经因为这段感情而有过的短暂幸福此刻也已经荡然无存。同学的白眼,主任的辱骂,连带着可能会有的父母的轻视,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让少年还不甚强大的神经不负重荷。
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选择的开始。那么,事情的结局,也由自己选择吧。
于是,1999年的最后一天,年轻的苏一柯最后选择了天台上的纵身一跳。之前他和秦霖还像普通人一样谈过千禧年世界末日的话题,只是最终没料到,他自己,真的没有迎来千禧年的第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让他跳下去了……
ORZ,小柯同学,我对不起你……
☆、第 63 章
第六十三章
再世为人的苏一柯现在回想起来1999年最后一天都觉得那么那么遥远,原来以为那些事情已经就是自己所能够承受的极致了,谁料到偏偏穿越了。而且还很贱地突然失去之后才回想拥有百般好,生无可恋什么的,真真只能说是年少轻狂。甚至偶尔苏一柯还能跳脱出来想想,究竟是自己是个活的喜欢男人的变态还是个死的模范生对父母的伤害谁来的比较大,虽然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即使是对着父母愧疚他也是再不会轻生的了,他想通了个道理,宁愿自己失去父母也不想父母失去儿子。当然,他现在只想尽快找到自己父母。
至于突然听到几乎是逼自己走上绝路的秦霖母亲竟然落到了这个下场,苏一柯自己都不能说出自己是什么感受。按理说,好像该恨她的吧,至少应该听到这消息出一口恶气什么的,自己当初可是连带着秦霖都恨上了的,只是现在听到她这么惨,说好听一点是疗养了十多年了,其实就是关精神病院里了,震惊之余大概更多的是同情吧。
而且,她得病会不会跟自己跳楼有关系啊?苏一柯简直有点发愁了。秦霖母亲真有这么神经脆弱?呃,刚跳完楼的人似乎没太资格说别人脆弱……
对现在的苏一柯来说,当初的轻生是个错误,而因为他的错误连带着别人——比如说出了车祸的秦霖,进了精神病医院的秦霖母亲——受到惩罚,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心安理得。但是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就非得原谅那些给他带来的伤害了呢?苏一柯发现自己也不能坦然原谅。
他就一普通人,甚至还企图做过逃兵,然后老天爷玩笑般的给了他更多难题,对于他一个人还不太宽广的胸膛来说,真的够呛。
苏一柯兀自胡思乱想着,这边厢龚教授问半天都没得个回应,终于知道安静下来给他点时间了。也不知道他是那本书上看到的,一个人不想讲话的时候,真正想走进他心里的人所能选择的只能是等待,这会儿知道这人反应慢,就当多给他点时间复习思路理清脉络。
龚教授没再多说话,只是看小保姆一个人下意识地双手不自觉握拳,伸了手过去把拳头掰开,然后假装忘了把手给拿回来,歪着头看风景。
苏一柯低头看了看搁自己左手里的右手,也就那么随意一搁,甚至都没舍得握着自己的手。但是,好吧,他现在的感动点有点低,有点被温暖了,好像突然发现自己不是一个人一样,终究是有人陪在身边了。即使那个人有点小臭美,有点小别扭,但是左手牵右手的感觉真不错。苏一柯再望了望看着停车场黑乎乎的风景的某人,自己也把右手搭上去了,两只手握着一只手,抓牢一点比较好。
龚教授的眉毛小幅度地往上扬了扬,对着窗玻璃露出个浅淡的笑容,不得不说,还真的挺漂亮的。
两人后来静坐了一会儿,到点儿了就去学校接了小公鸡回家不表。
一家三人都各有心思地早早关门睡觉了,苏一柯这人估计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晚上一睡着就梦到自己又被逼到天台上了跳楼去了,然后一跳就醒,打个冷噤吓出一身的冷汗。虽然早就想清楚简单轻生是个错误,但是还是扛不住梦里面铺天盖地的绝望,一爬高,一伸脚,那黑乎乎的天台就这么直挺挺地跳下去了,那种逼真的高空坠落感就好像是真的掉到了床上一样,都担心骨头会不会摔坏了。想想他自己真跳楼的时候都没这么大感觉,囧。
苏一柯起床冲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粘腻,然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又觉得口渴,摸黑下了楼,轻车熟路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动静应该不大,却听啪地一声灯亮了,回头看一身睡衣打扮的龚教授揉着眼睛打着呵欠站在门口。
好吧,龚教授是知道该给苏一柯多点时间的,只是他认为小保姆实在太笨了点,自己等待的时间长了点,他挨着瞌睡等了这大半夜的了都没等到这小笨蛋来敲自己的门,好不容易听到客厅里有动静了当然第一时间赶出来了,总算给逮着人了。这人现在正一手提着水壶,一手端着杯子,回头看自己的模样活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小兔子奇怪地问道:"你这会儿出来干嘛?"还傻乎乎地朝自己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要喝水吗?"
龚教授总不能说自己守株待兔吧,没回答他只走过去就着他的手就着他的杯子喝了口水,嗯,确实有点渴了,傻兔子总会让人觉得饥渴。
小保姆稍微有点脸红,不过更直接的事情两人也做过,为这么个间接接吻矫情好像也太娘们了。小保姆最后选择了自己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水,然后丢下一句"我回房了"就径直上楼了。
再然后,龚教授不声不响地尾随上楼进了房。
呃,苏一柯能说他突然有点紧张吗?
好像龚教授除了第一次带自己看房间就没有进自己房间过了吧。一般都是自己进他卧室的比较多。而且,苏一柯很快扫视了一下自己卧室,老实讲,有点乱。他作为一保姆,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那是职业素养,真到了他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他就犯懒了……
吃了一半的零食还扔桌上,刚擦了头发的毛巾也丢床上没收拾,零碎东西一大堆,最要命的是他猛一扫还看到前些天阿林硬塞给他那本猛男写真被他放床头了,封面上欧美肌肉男的那硕大油亮胸肌啊,简直闪瞎人眼……囧
所幸龚教授这会儿还在想着如何跟小保姆进行更深层次的交流,咳咳,精神层面上的,一时半会还没看到那一本色彩颇为明亮的猛男写真。龚教授正准备坐床上好好和小保姆触膝谈心呢,一屁股坐下去,眼看那手就要随便搭在猛男的大胸上了,苏一柯一个纵步上前卧倒扑上,刚好一爪子把猛男给挥到床下。啪嗒一声,龚教授有点奇怪,然后很快就更玩味于小保姆的投怀送抱来了。
"你这是想干吗?"龚教授颇带笑意的眼睛藏在反光的镜片下,狡猾得像只偷了腥的大猫。他今晚会有特别收获吗?有点期待啊。
苏一柯张口答道:"滑了一跤。"脸不红心不跳的。然后就要撑着起来,不过悲催的,龚教授今天穿的睡衣是丝质的,他不使力还好,一使力的后果就是还没等他整个人起来,立马又给趴下去了,还一扯给人家龚教授本来比较保守的中规中矩的睡衣硬生生弄成了大V领,这一趴下去直接脸蛋就贴人家胸口上了,简直就像色狼故意袭胸一样……
至于龚教授那胸,苏一柯是见过的,跟上好的象牙雕似的,看上去就细腻温柔,这猛地这么一贴,只能说所见非虚。确实挺舒服的=
=,跟旁边贴着的丝绸差不多,而且结实,虽然不像刚才那写真上的大块肌肉那么饱满得鼓出来,但是也还是颇有质感,贴着耳朵能听到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苏一柯突然有点嫉妒了,他好歹都28.9的人了啊,什么时候才能也有这么一副成熟男人的胸膛啊!那样的话,大概他就不会害怕再做从高处跳落下来的梦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发出来吧~
☆、第 64 章
第六十四章
龚教授有点短暂的纠结,看着小保姆就这么扒在自己胸前魂游太虚的模样,他该是虎口留情呢还是吃干抹尽呢。基于最近突然给自己冒出了个前男友来说,他心里是偏向吃干抹尽的。囧,龚教授,乃真的确定只是因为这个理由?
不过现在好像还缺点道具什么的啊,要不要下去拿啊,章杰那个阴人送的还搁在储藏室里啊。但是出去了会不会影响气氛啊,而且小保姆还会不会轻易放自己进门?龚教授真的有点纠结啊。初体验什么的,最好还是温柔点吧。
小保姆刚冲完澡,身上还带着股好闻的香皂味,头发有点翘有点湿,凝了一滴滴的细小光亮的水珠,要落不落地挂在发梢惹得人心里直痒痒。龚教授聚精会神地盯着发梢上的那一滴滴水珠,等到众多小水珠会成了颗大水珠,啪嗒一声滴在龚教授□的胸膛上时,他就跟打了个激灵似的,仅有的那么些理智神经也啪嗒一声断掉了。
原谅禁欲多年的老男人吧,香软在怀还能在纠结太多细枝末节那就是太监啊。要怪就怪小保姆太秀色可餐,偏偏还摆出一副色诱的样子!龚教授恨恨地想,不去想那些该死的润滑剂和保险套了,伸出双手牢牢掐住小保姆的腰,一个翻身就把人给压在了身下,小保姆身上的柠檬香也浸染了他一身,让他只想占有更多。
这边苏一柯还沉浸在自己对龚教授的各种羡慕嫉妒恨中,一不留神就被猛地翻了个身压倒。受到了惊吓,苏一柯睁圆了眼睛看着突然变得气势汹汹的龚教授。他也不知道这人是发了什么神经,只是隐约地觉得形势有点不妙啊,龚教授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透着镜片几乎闪着绿光,简直让人渗得慌啊。
呃,该说他敏感好呢还是迟钝好啊……
苏一柯下意识地就要推开身上的人,不过他那点力气对于真心里有了计较的龚教授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啊。危险两个字,透过那双钢铁般箍着腰上的手扎扎实实地传递到了自己心头。
"呵呵,"苏一柯干笑,伸手摸了摸鼻子说道,"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呵呵,对不起啊。"
龚教授莫名其妙,他搞不懂小保姆突然这是道的哪门子歉,而且也不怎么想搞懂,只是看着小保姆一张一合的水红色嘴唇,觉得简直就是在诱惑自己吻下去似的,于是半点没挣扎,顺着诱惑就低头吻上了,结结实实地吻上了。
这下苏一柯要再弄不清状况那就是真傻了。这一吻可一点不同于之前的那些打闹戏谑。好吧,虽然他还比较嫩,但是□什么的,没吃过猪肉,但是猪跑最近他见识不少……苏一柯被吻得迷迷糊糊之间考虑了一下是否应该挣扎会儿的,不过不得不说菜鸟毕竟是菜鸟,龚教授稍微强势点小保姆也就丢盔弃甲了。
龚教授伸了舌头先仔仔细细地舔舐了小保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两排牙齿,浅淡的薄荷味,接着温柔但不可抗拒地戳弄起小保姆光滑的牙龈和上颚,逼迫出了大量的津液,带点淡淡的青草香,重重地吮吸一口,甜美得令人心悸。小保姆招架不住,津液随着口角溢出来,牵出一根根闪亮的银丝。龚教授眼神暗了暗,呼吸也瞬间加重,取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随手一扔,贴面地热吻起来,裹了小保姆的小舌头,恨不得直吸到自己嘴巴里面来,吸得苏一柯舌根嘴角直发麻,三魂五魄都被吸走了一般,漆黑的眼珠子闪着不正常的光亮,里面却空无一物。
一吻结束,苏一柯几乎是瘫在了床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出气比进气多,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蹂躏的小模样,看得龚教授心头更是无名火起。龚教授紧了紧扣着他腰的手,故作轻松地扯出了笑容说道:"怎么样?还要不要?"
等苏一柯缓过气来了就差直接问候龚教授家祖宗了,什么叫"还要不要"啊?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要做什么你自己清楚就行干嘛还要问人"要不要"啊!天啦,如果自己真说不要的话,你确定你会放手?!你老那一双铁手扣得人腰都快断了啊!苏一柯气得要命,想揍他身子起不来,张嘴骂他又不甘心,一双眼睛瞪着他自己感觉都快要喷出火来,可怜不知道自己一双眼睛不知道是刚才被憋了气还是现在气得很了,红着眼角挂着水雾,活脱脱的一副勾引样。
龚教授没等到答复,但是自觉自己还是尽到了告知的义务的,就当小保姆是默认好了,低下头开始慢慢享用身下这一副年轻的身体。
老实讲,除了感觉龚教授个性实在变态了点之外,苏一柯自己也不是很反对身体接触。本来嘛,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对性正是一知半解懵懂好奇的时候,而且现在他跟龚教授两人也算是两情相悦吧。再那什么跟什么,苏一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熏陶之后,感觉也是很正常啊。至于上下位置什么的,苏一柯甚至都考虑过,基于目前双方年龄、体力,乃至经济实力,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很悲催地屈居人下。不过,人家苏一柯乐观啊,少年总会长大的嘛!世界是你们的,但总归是我们的!现在就当是付学费好了!师夷长技以制夷!
呃,苏同学历史学得不错……
另外,苏一柯一点都不讨厌和龚教授接吻。
好吧,他承认自己甚至是喜欢和龚教授接吻的。虽然有时候会觉得吞别人口水有点恶心,但是情绪上来了感觉还是挺爽的,除了稍微不满于自己技不如人之外,苏一柯得说他还是挺享受被亲吻到脱力的感觉的。而且龚教授沿着脖子这么一路亲下去,灼热的呼吸烫在颈项让他的汗毛都几乎要乍起,涌上来的又酥又麻的感觉更是让身下小弟几乎要投敌叛变了。不知不觉间,苏一柯的呼吸也重了不少,两手拽紧了床单,只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松了手会直接楼上龚教授肩膀去。那不得让这人尾巴更是翘上了天!
不过,现在伏在自己身上的这人拿嘴巴在自己肩膀上舔舔啃啃这是为那般啊?
他又不是小排骨!而且黏黏糊糊的好痒啊!苏一柯其他地方还好,就锁骨痒痒肉特多,这下被这么碰触,几乎是要笑场了,刚才拽紧床单是怕丢脸,现在拽紧床单他是忍笑啊!他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笑出声来会严重伤害到龚教授那颗水晶般的玻璃心啊!
这算调情么?这算调情么?这算哪门子的调情啊?!
呃,龚教授如果知道小保姆心里这样想的话估计一下子得萎掉= =这也实在太打击人家的积极性了。
苏一柯人瘦骨节小,最近养得好了倒是裹了层肉,锁骨却还是很有突兀感,平直的锁骨在泛黄的暧昧灯光下显得精致而小巧,看着就让人眼馋。俯身在他身上埋头大肆亲吻的龚教授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只是稍微有点憋坏了人家小保姆。而且,痒就痒吧,关键是龚教授一双手现在也开始不老实了,边啃边伸了手在小保姆睡衣里折腾。睡衣宽松,龚教授一双爪子钻进去没有半点阻力,上上下下好一阵抚弄然后就重点疼爱小保姆胸前两点了,还藏在衣服里看不到,只能凭借手感来描绘,柔软稚嫩的两粒,龚教授边咬锁骨咬得带劲儿边猜想小保姆那里会不会是像半湿不干的枸杞子,含在嘴里的锁骨都开始透着股枸杞的清甜味儿了。
如果说单是痒痒,那苏一柯也就忍了,不过加上手上的一系列动作,苏一柯可就真的忍不下去了。那种被人玩弄的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了。苏一柯有点找不到声音,吞了吞口水才终于伸手抱住了龚教授的头,张嘴说道:"我说你不要太过分哈。"一开口,声音又涩又哑,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龚教授闻言也终于停下动作抬头看了他一眼,小保姆整个人从脸开始,耳朵,脖子,锁骨,以及露在外面的一小片胸脯,沾了自己刚才亲吻的痕迹,水光淋漓,红得就像湖水漾进了夕阳,龚教授突然猥琐了一把,猜想小保姆衣衫下面是不是也红成了这样。
心动不如行动,此刻已完全兽化的某人压根不搭理小保姆,抬高了身体,伸手就把小保姆的套头睡衣给扒拉下来了。果不其然,下面也是一片红,只是可怜胸前两粒褐色小点,估计是受了刚才刺激所致,挺直了微微地战栗着,不太像龚教授之前脑补的枸杞子,倒是有点像葡萄籽,颜色更浅淡一些,顶端有小小的褶皱和缝隙。龚教授瞧着实在可爱,忍不住就又趴上去一口含住肆意舔弄起来。
苏一柯完全没料到自己的发声阻止会起到这样的反效果,被冷不丁地给一口含住更是刺激得他一下子轻呼出声,手上也失了力,松软得几乎是搭在龚教授头上,就好像捧着他的头给予方便一般。
龚教授也听到了苏一柯一声轻呼,察觉出身下人有所软化,心里更是升起一丝得意,舔弄的唇舌越发卖力起来,一心想让小保姆多发出几声这样的声音。又轻又软,还带点可爱的鼻音,太满足上位者骄傲的自尊心了。
相比之下,苏一柯几乎要羞愧致死。他简直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算了,太丢脸了啊!少年表示自己完全不想活了,苏一柯咬紧牙关闭眼装死。偏偏该死的罪魁祸首还牟足了劲儿一般一点不肯放过自己弱处,又吮又吸的,淫靡的水声简直不堪入耳,而且都玩弄得自己都胸前肿痛了都还死叨着不放。苏一柯都快被他给玩疯了,他真的不是奶牛啊!吸不出来奶的!
等到龚教授总算玩弄够了,小保姆的前胸已经可以完全用惨不忍睹四字来形容了,葡萄籽确实改造成了枸杞子了,无论大小或是色泽……苏一柯濒临崩溃的边缘,使劲一掐龚教授的脖子大力发泄了一番才猛地愤愤然睁开眼睛,什么是被伤害以及被侮辱的,看看他的现况就是了啊!上衣已经被扒光了,睡裤也耷拉着滑下去了老长一截,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再看看龚教授这只衣冠禽兽,除了浴袍领口大一点之外,头发都是一丝不苟的,苏一柯瞬间悲愤了,伸出手就跟饿狼一样扒拉掉了龚教授那一身浴袍。
不过啊,不得不说,羊皮上了狼皮,那本质还得是头羊。而衣冠禽兽的话,拖了衣冠,那就是禽兽不如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实在不行了,半天就之扒拉了件上衣下来,还不如人家小保姆……
剩下的下一章吧
大家有要求的可以点餐~
☆、第 65 章
第六十五章
龚教授一身浴袍被扒下来之后全身上下就剩一条底裤了,赤|裸光洁的躯体堪比阿波罗的大理石像,骚包的黑色子弹型内裤,沉甸甸的一坨,毫不羞涩地夸耀着自己的存在。苏一柯目瞪口呆地眼睁睁看着那黑色的隆起吹气一般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鼓起的顶端甚至显得越发黑亮。这人也太禽兽了吧!被视奸都能兴奋成这样!
呃,其实也不能全怪人家龚教授啊,主动宽衣解带不亚于投怀送抱啊,再说之前一阵厮磨,龚教授身下早就剑拔弩张了,这会儿变得更大那确实是受了刺激。
再说,龚教授完全不觉得有什么羞愧啊,虽然热衷装B,但是天性使然,对于自己的傲人尺寸,龚教授非常的骄傲,而且一点儿不介意和小保姆分享骄傲。
好吧,也不管人苏一柯是不是乐于分享……
龚教授很是满意小保姆一副被自己尺寸震到的样子,劣根性爆发,弯腰朝着小保姆胯部一撞,坚硬火热的质感撞得小保姆浑身一颤,坏笑着问道:"大不大?爽不爽?"。
苏一柯简直要泪流满面了,太猥琐了太猥琐了,亏这人平时装得人模狗样的,床上什么话都问得出口。
龚教授也不满意小保姆翻白眼翻得都不注意自己了,捉了小保姆的手,带着给自己脱下了唯一的一条底裤,宝剑立马啪地一声站得笔直,濡湿的顶部泛着健康红润的色泽,柱身光滑粗直,球囊饱满,活脱脱地一把神兵利器。
苏一柯翻着白眼偷偷瞟了一眼,顿时牢牢抓住了自己半挂着的睡裤,尼玛,龚教授那尺寸,光说长度,目测得有十七八九啊,货比货,自己就真得可以买块豆腐撞死得了。这不生生歧视少年人还没发育完全吗??!未成年人保护法懂不懂?苏一柯突然醒悟到自己还未成年啊!觉得今天的一切那都是个错误啊!去TMD师夷长技以制夷,不管怎样那也得等到自己二次发育了啊!!人家是宝剑,自己是匕首,一寸短,一寸险啊!!
苏一柯现在非常想一巴掌拍晕龚教授然后自己收拾打包赶快离开案发现场,等到短兵相接的时候,苏一柯一点不怀疑自己会战死沙场,成就血染的风采啊!
奈何龚教授此刻整个人瘫倒在小保姆身上,肌肤挨着肌肤,苏一柯抬手接触之间都是腻人的凉滑,手感不要太好,要使力推都觉得暴殄天物啊!欺诈啊欺诈!活生生的欺诈!一中年大叔皮肤还保养得这么好,完全就是打的色诱的勾当啊!苏一柯闭着眼睛忍着留鼻血的冲动使劲推攘着龚教授,然后听这人突然闷哼一声,隔着睡裤抵到胯间的凶器更是愈发轮廓清晰,苏一柯一下子卸力了,这会儿估计怎么都晚了……
事实证明,玩火者,必自焚……
龚教授被苏一柯连番推攘也搞得毛躁起来,一直隐忍不发的欲望此刻已经硬得发痛,好不容易起身三下两下脱下小保姆的睡裤,连带着白色的底裤扔下床。小保姆那一根东西趴在浅草中,含羞带怯地微微抬了个头。
知道龚教授正双目注视着自己那里,苏一柯是又羞又急,半硬着的宝贝生生地有了变软的趋势。太打击人了!自己好歹是正常尺寸啊,再说还有发育的可能啊,结果被龚教授这么珠玉在前了,自家宝贝都不得不相形见绌了!这完全就是对自己男性的尊严深层次大力度的打击啊!
龚教授猜不到苏一柯心里所想,只是看小保姆颜色浅淡的一根可怜兮兮地越来越萎有点不解,好奇地拿手碰触,小家伙完全一团软肉,温温驯驯的犹如家养的生物。龚教授头一次接触别人的宝贝,还好一点不排斥,少年独有的清洁感,连阴|茎都能让人觉得可爱。
龚教授正准备继续摸摸可爱的小小苏,说时迟那时快,小保姆苏一柯腾地一下从床上跳起,衣物都不抓,直接就往门外冲去。苏一柯发誓中考体育100米冲刺的时候都没跑得这么快的。眼看就要扒拉到门把手,奈何被人拦腰抱起,重重地扔在床上。这下,苏一柯算是认命了,一动不动趴在床上,脑袋直埋到枕头里以期能把自己给闷死。
龚教授是又好笑又好气,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小保姆挺翘的屁股上,闷着嗓子问道:"你跑什么跑?"
苏一柯保持着可贵的沉默,大有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革命气节,然后感觉到一股湿热从腰眼的位置流连而下,接着就有硬物撬开了穴口,凭感觉估计那会是手指。苏一柯心心念念着后边人宝剑的尺寸,穴口都紧了紧,等反应过来生生捅进来的手指也被夹在了自己体内时,听到龚教授的一声轻笑,苏一柯只能庆幸自己好歹是拿枕头遮了脸面的,太丢人了啊!
苏一柯一边咬着嘴唇一边拼命勒令自己吸气放松吸气放松,至少要让人家手指拿出来啊,可这边这努力来着,那股让人为之战栗的湿热就尽数喷在了穴口,配合着身体内部手指的向外拉扯,一条湿滑活物硬是灵巧地从褶皱处探了个头进去。
意识到自己是被怎样对待之后,苏一柯一颗脑袋已经完全不够用了,彻底当机。身后的龚教授当然是抓住这一机会,趁着苏一柯整个人全然的放松,一条舌头抚平褶皱勇闯菊关。
龚教授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对小保姆做到这一步,他一直标榜自己有洁癖的啊,结果欲望上头了,果然一切都有可能。他原本只是打算刺激小保姆前列腺让他不再这么装乌龟的啊,结果看那鲜红的穴口含着自己的手指一张一合实在是勾得人心痒痒,一不留神他就舔了下去啊!
他真的是疯了!疯了!那里得有多脏啊!自己怎么能够还伺机而动,越发深入,不到底部不罢休呢?!
他之前想的充其量也就是帮小保姆咬而已啊!!怎么现在咬错了位置啊!!前后位置都不对啊!!
龚教授确定自己是要疯了!被小保姆体内的高热和紧致给逼疯了,以至于就算知道亏本亏大了,一条舌头竟然还生龙活虎地在里面开始抽|插起来。他这算是自暴自弃吗?!
十足的精虫上脑啊!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刚才洗澡闲得蛋疼给自己做了个深层次清洁,苏一柯欲仙欲死之际都忍不住的心有戚戚焉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我脑内的H得有多黄暴…………
谢谢安安的地雷
今晚我会把它码出来的!
握拳!
☆、第 66 章
第六十六章
持续的时间应该不长吧,可是偏偏苏一柯愣是连自己是什么时候被舔|射了都不知道,高|潮的余韵结束后他才猛地发现自己身下已经是一塌糊涂了,伸手一摸,一手的白浊。苏一柯还在弓着身子迷糊着,身后猛地就被换上比唇舌更粗壮更炙热的东西,烫得苏一柯已经缴械缴得干干净净的宝贝都濒死般地又吐出一股浊液。苏一柯恍恍惚惚回头看,还没看得仔细就被猛得按着了头,整个上身都被人给严严实实盖上了,体内的东西也跟着后背位冲刺进来了。苏一柯整个人被冲得往床头上一顶,如坠云端。
龚教授也不好过,虽然有口舌津液的滋润,但对于没有其他润滑的存在下,肠道,尤其是里面舌头鞭长莫及的部分更是干涩不已,偏偏自己前锐后丰,顶端倒是很容易哧溜一下进去,粗壮的柱身可就牢牢地卡在穴口了,于是只能够慢慢地在浅处碾磨。天知道这会儿龚教授忍得有多辛苦,小保姆体内的湿热紧致自己是尝过的,端口部分更是舍不得稍微退出一丝的缝隙,每一次的向后撤离都会牵引得柔嫩粘膜紧裹不放,他得花极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身下的凶器徐徐推出,而不是猛地躁进伤害到脆弱的肠道。那种极致的诱惑力使得龚教授眼角发红,青筋暴起。
偏偏身下的苏一柯并不怎么领情。刚刚被唇舌大力开发过的肠道可一点不满足于浅处的碾磨抽动,龚教授光滑圆润的顶部远比舌头来得硬,却也只像舌头般挑|逗地在火热的肠壁上浅浅戳动,力气甚至比刚才小,而且没有吮吸紧绷的效果。尝试过更大欢乐的身体几乎陷入于要发疯的空虚中,苏一柯终于不再紧闭嘴巴,开口说话:"能快点吗?"声音又低又紧,就像浸透了情|欲绷紧了的弦。
可想而知,这对努力死撑的龚教授而言,那会是怎样的刺激。一个浅浅的抽离之后终于失控地向前勇猛一冲,柱身冲进去一大半,力道大得逼出苏一柯一声尖叫。苏一柯还没来得及后悔,尖锐的疼痛从被几乎被劈开的下|身传来,他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叫了出来。硬,烫,不同于舌头的湿软灵活,现下的挤进来物事粗硬滚烫得犹如一根烙铁,苏一柯感觉自己整个人似乎就只剩下和龚教授相连一截肠道,肿胀,充实,先前傲娇的肠壁被扩张到极致,疼痛就像附着在被粗暴侵犯的粘膜上铺天盖地地席卷着自己的整个神经。太犯规了!简直是骗人!那玩意真实打实的凶器啊!忆起那凶器的尺寸,真捅|进来会死人的吧!苏一柯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捅坏掉!这会儿也顾不得脸面了,哀声哭叫着喊停。
龚教授也听出了身下人尖叫中的萧瑟,深吸一口气,脑门上升腾的汗水几乎要化作白雾,克制着不去感受那丝绸般紧裹着自己的肠道,忍住想继续肆虐的冲动,维持着嵌入的姿势,伸手把小保姆捞起给翻了个面,他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体谅身下这个该死的混蛋。再让他这么乱指挥下去,自己迟早得爆掉!
苏一柯现下出了一身的汗,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可怜兮兮地弓着身子,浑身发红,就像只被扔上岸的小虾米。换了姿势,体内的物事有少许的脱离,龚教授俯身亲吻上小虾米,连带着凶器也不动神色地滑到原来的位置,小虾米轻轻颤了颤,顺从地接受了施与的亲吻。
从眉目到唇瓣,不同于下|身十足的侵虐性,亲吻带的安抚意味极浓,苏一柯感觉这个吻轻极了,柔极了,就好像舌尖开了一朵花,温温柔柔地徐徐绽放。而且体内逞凶的恶龙一时也蛰伏下来,虽然还是肿胀生疼,但是好歹没有贯穿的疼痛和恐惧了,再加上苏一柯实打实的接吻狂魔,唇舌的互动甚至让他因疼痛而萎靡不振的小家伙也抬了头。
龚教授适时地伸手给予了恰到好处的抚慰。不同于第一次射|出的精神恍惚,这次苏一柯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逐步变化的,龚教授手上功夫说实在的也只挺一般,甚至可能还比不上在室男苏一柯的,但是只要想到是龚教授那在取悦自己,苏一柯都能能瞬间血脉愤张。而且人家龚教授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拿笔的指节有一层细细的薄茧之外,一双手就像最上等的瓷器,骨节纤长分明,质感十足,几乎可以弥补稍逊的手活技巧。苏一柯头一次在别人手里变硬变烫,新奇刺激的感觉层出不穷,眼前就好像黑夜里升起了大朵大朵的烟花,如梦似幻,直至其中最大最绚丽的一朵冉冉升空,瞬间迸射出的耀眼光芒让黑夜变作了白昼,接着陷入短暂的失明。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潮的极致吧。苏一柯感觉得到龚教授紧握自己的双手已被彻底濡湿,但整个人充满了满足后的懒散,甚至连绻起一根脚趾头都懒得动作,心安理得地闭上了双眼,享受着静谧甜美的黑暗。
龚教授辛辛苦苦伺候老半天,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趁着苏一柯全然放松的状态,抬高了两条腿,将整个人悬空捞起,接着腰腹使力,往肠道里端大力一戳,竟然真的就让他一冲到底,力道过猛,囊|袋甚至重重地拍在苏一柯滑溜溜的屁股上,发出令人羞耻的响亮击打声。不经意间地被猛然贯穿,苏一柯一下子睁开眼睛,一双眼睛瞪得几乎要脱框而出。龚教授发出一声低沉的轻呼,显然是愉悦到了极致,抬头看了看小保姆,坏坏地给了他一个微笑,接着不由抗拒地俯身紧含小保姆的唇舌,堵住这家伙可能又会使坏的嘴巴,至于自己的神兵利刃,更是大开大合地猛|操|死|干。
上帝作证,龚教授从来就不是个大方的人,刻薄,龟毛,年纪一大把了还斤斤计较加任性,甚至在床上,或者说尤其在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太坏了!!!
人家这是动作片!!
才不是搞笑片!
~~~~(>_<)~~~~
这章已经算肉了吧……
谢谢youyouyouyousz的地雷
这章算肉了吧,有插|入!
☆、第 67 章
第六十七章
第二天最早醒来的是小公鸡,小家伙纯粹是尿给憋醒的,醒来了看小保姆还没来叫自己起床,赖床硬憋着尿不起来,后来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提着睡裤小跑着上上厕所。解决完个人问题之后,小家伙又蹬蹬蹬跑回房跳上床,天已大亮却照样蒙上被子睡回笼觉。上学什么的都见鬼去吧~该死的启小忆也见鬼去吧~
苏一柯就是被龚靖猛摔一身门板给吓醒了的。可怜见的,大的几乎一晚上没让他睡上觉,他都不记得做了几次,只记得自己后来都被丢脸地做哭了,该死的某人还是不放手,都快天亮了才偃旗息鼓,这会儿刚迷了眼睛就被小的给叫醒了。
浑身上下没有哪儿不疼,整个人像被从八十层高楼摔下去又摔下去摔了无数次一样,尤其是后面被开发过度的地方,火辣辣地像被塞了一肠子的辣椒。苏一柯一边在心里使劲骂某人禽兽,一边咬牙忍着痛试着扶腰坐起——那腰就跟打了石膏的一样,完全不像自己的,而且稍微一动作之后,□里就有滑腻的东西缓缓流出,不用想就知道那会是什么。苏一柯一张脸都绿了。他以为自己被操|昏了之后好歹某人会良心发现给自己做个清理什么的——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结果事实证明,某人就是这么半点没良心,用他就像用保险套,用过就扔,不给清理不说还直接把人给揣地上了!
没错!这会儿苏一柯就浑身赤|裸地躺地板上!就裹了半拉被子!要不是房间里暖气足,他不冻死也得去半条命!
苏一柯张嘴想发出点声音,努力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咙里干渴得快要冒烟。硬撑着坐起来,看横躺在床上的龚教授——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睡成这德行的——还抱着剩下的半拉被子睡得一脸满足,更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拖着一副残躯败体硬是狠狠一口咬在了龚教授肩膀上,疼得这人嗷地一叫,像只炸毛的猫。
龚教授睁眼看见小保姆咬自己正准备发火,然后才意识到此刻无论时间地点位置都很不对头,这才想起昨晚自己已经把人给吃干抹尽了不说,还因为一个人睡惯了抬脚就把人给踢下床了=
=。再算看人小保姆一身青紫,脸上还泪痕斑斑的,龚教授也就瘪瘪嘴理亏地受了这一口。好吧,自己昨天是过分了点。
龚教授揉着腰肢——事实证明久疏于床事大干一场后也是很伤身的——起身打算把小保姆给捡上床,抬眼一下扫到床头上的闹钟,被昨晚激情中的两人给弄倒了,顺手摆好,时针精准地指着九。呃,看来今天确实是晚了。他倒还好,今天没课,龚靖学校里倒是个问题,他可不想再跟他那班主任打交道了。只听说过君王不早朝的,没见过太子都不上课的……
苏一柯也注意到了时间问题,也顾不上和他再多计较些有的没的,嗓子要是发的出来声音,估计会叫一声。平时龚靖上学放学,他可比龚教授这个正经老爸上心得多。张大了嘴无声地做着口型,让龚教授先把龚靖送上学再说。
龚教授把人拦腰抱起,弯腰在脑门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然后才说:"没事,等会儿打电话请假就好了。"苏一柯这才放下心来,也没计较公主抱。
虽然人看着挺瘦,抱着还是有点沉的,龚教授抱着怀里光溜溜条条鱼儿的某人,坏心眼地双手抖了抖,苏一柯立马抬手圈住了龚教授脖子,生怕一个不小心真摔死。龚教授这才满意地抬脚准备把人给搬到床上。
啪嗒一声,在安静的空间中极清楚又极慢,像是融化了的冰淇淋从木棍顶端终于不堪重负地掉下来一样,龚教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脚背上掉了一坨冰凉滑腻的东西,正疑惑地想要低头看看,就发现怀里的小保姆一张脸红得已经快要滴出血来,圈着自己脖子的双手也使了大力气一点不放松,稍微一想,龚教授也就明白了,喉咙无端一紧,本来还想说点话打趣一下小保姆的也再说不出来了,齐齐红了脸,直接把人给抱到里面的卫生间了。
小保姆房间里有单独的卫生间,一开始热水器坏了的,后来全给换新的了,设备都挺齐全的。龚教授放了水把人放浴缸里,自己也开了花洒冲起澡来。两人头天晚上都没清理,都是一身的粘腻。
苏一柯虽然一开始还挺埋怨龚教授没给自己清理的,趁自己睡死过去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得多好啊,不过这会儿他甚至都觉得不好意思当着人面自己给自己清理了。想想自己要把手伸进那里,怎么想怎么怪,尤其刚才里面的东西还好死不死掉出来了。=
=
苏一柯此刻已经完全没有再咬人一口的理直气壮了,偷偷瞄一眼似乎冲洗得颇为专注的某人,深深吸了口气,整个人沉到水面下,悄悄把自己清理干净。那里被温水浸泡着倒是缓解了点热辣的感觉,而且也比较容易进去,苏一柯甚至莫名地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插松了……
旁边站着的龚教授呢,一边抹着香皂一边盯着自己的脚背心猿意马,虽然刚才没有看到,但是他完全能够想象自己把小保姆给灌饱到溢出来了会是怎样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昨晚做到后面太累只顾注意有没有流血都没想到这些,想到这人正清理着自己的痕迹,龚教授不动神色地咽了几口唾沫,心里冒出了一千种XXOO的姿势和场景,然后在宝剑开始有点抬头的趋势之后立马打住。
两人就这么各自心怀鬼胎地清理了干净。龚教授要抱他出去,苏一柯拒绝了,重新套了睡衣自己踉跄着爬上了床。龚教授本来也想再赖会儿的,然后就停下楼下有了响动。苏一柯口型说着"你儿子",于是两人凝神屏气地听着楼下的动静。
"……爸爸?"半晌才听到楼下龚靖不确定的小小一声。
龚教授记起自己出卧室的时候好像没带上门,估计小家伙睡饱了饿醒了,出来看自己门开着没人就找了找。
"爸爸?"小公鸡又喊了一声,这次声音要大一点,等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没回应,又自己一个人嘀咕道,"……一早去哪里了?"
苏一柯能够想象到小家伙歪着脑袋皱着一双眉头的探究模样,稍微松了口气就听啪嗒啪嗒脚步声上了楼,门板上传来拍门声了,连带着高声呼喊:"苏一柯,苏一柯,快开门啊,我都要饿死了!"一声比一声音调高,急吼吼的像只小狮子。幸好昨晚龚教授为防某人临阵脱逃锁了门,不然今天真叫人捉奸在床了……
什么叫差别对待啊!前两天自己还送了个大黄蜂给他,上赶着"苏哥哥""苏哥哥"的讨好,正经老爸是正眼都不给甩一个,这会儿才是真情流露啊!苏一柯今天可是看了个清楚,一大一小都不是好东西!苏一柯郁闷死了,外面的那个收拾无能,里面可是狠狠瞪了龚教授好几眼。
龚教授也被自己儿子的表演给逗乐了,看苏一柯怄气更是一脸的可恶的幸灾乐祸,苏一柯比着口型,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儿-子,你-搞-定。"然后被子一蒙,充耳不闻。
作者有话要说:我得是有多爱好捉奸在床这个戏码啊……
谢谢安安的地雷~
☆、第 68 章
第六十八章
苏一柯躲在被子里听到身边的人离开了,过了一会儿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然后就听小公鸡的声音一下子窜了进来,很是惊讶的语气,"你怎么在这里?"
苏一柯也竖起了耳朵听龚教授的回答。
"苏一柯生病了。"那头是很沉稳的声音。
"真的?"明显龚靖不太相信,尤其是龚教授还穿着浴袍,"那怎么我敲门不开门?"声音离得更近了,然后苏一柯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被子被扯了扯。
苏一柯在床上把自己团成了个球,这会儿龚靖就想把他这颗球给挖出来。苏一柯紧抱着被子不撒手,他可不想自己现在这副残兵败将的模样再被小的蹂躏一番。龚教授放任两人暗地里拔河,在一旁凉凉地回答道:"你苏哥哥吃坏东西掉厕所里了,我捞他去了。"
龚靖闻言,立马松手,还夸张地捂了自己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我就说这屋里怎么一股怪味呢!"
呃,还好龚靖还小……
龚教授淡定地开窗透气,散去了一屋子腥膻味儿。
被子里苏一柯只能忍痛又背一黑锅,还好小公鸡一听他刚从粪坑出来也不再多做纠缠,在得知今天不用去上课的特赦之后,更是欢乐地表示要去吃肯德基的特卖早餐。龚教授大方地予以准奏,父子两人就真丢下小保姆,收拾得人模狗样的,出门胡吃海喝去了。可怜苦于口不能言腿不能行的苏一柯啊,简直要气昏过去了。
再等到"气昏"过不少时辰的苏一柯悠悠转醒时,床头放着一只保温桶、一杯水。水下面压了张纸条。苏一柯挣扎着端了杯子一气喝了个干净,嗓子才总算能发出点声音来了,摸了纸条看,上书"吃完粥再睡一会儿,我送龚靖上学去了。"
刚劲有力的字体,苏一柯第一次看到龚教授的字迹,嘴角有点不受抑制地向上扬,心里暖呼呼的。嘿嘿,外面吃饭不算,这还是这小半年来第一次有人给自己准备吃的。苏一柯抱着保温桶,笑得比桶身上面的呆熊还灿烂。会不会是那人自己动手做的啊?苏一柯抱着简直都舍不得打开了。
傻乐了一阵,再看时间都快两点了,苏一柯这才发觉自己已经饥肠辘辘了,一夜重体力活还连着耽搁了两顿饭点儿,确实饿得不行了。苏一柯眯了眯眼睛,满怀期待地郑重其事地掀开了盖子,呃,然后被深深地打击到了,白粥,熬得白中带黄的白粥,甚至连点咸菜丝都没看到的白粥!
果然不该对龚教授的厨艺抱有任何期待!!苏一柯强忍着吐出来的冲动,吞下一口明显烧糊了的的白粥,眼泪都给快出来了!这才是惨无人道的虐待啊!
此刻还在外面车上的龚教授当然想不到屋里小保姆对自己声泪俱下的控诉于指责,刚把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公鸡送去了学校,他这会儿心情正好。他一边开着车一边还在想着自己给小保姆熬的白粥,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吃了没有。对于自己辛辛苦苦(?)熬出来的白粥,龚教授可谓是寄以厚望啊!
从小只是不沾阳春水的他这次可是自折身价都洗手作羹了啊!简直就是苏一柯的福气!要不是看他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自己才不会给他亲手做汤。
其实一开始打算的是在外面给小保姆打包的,不过考虑到前一晚两人才有突破性进展,龚教授最后决定回家自己亲手做。他估摸着小保姆这两天还是吃点清淡易消化的东西比较好,做粥就是首选,料想也不会太难,几十层高的大厦他龚教授都能设计,岂会被小小的一锅粥给难倒?
当然事实证明,白粥也是不好那么做的,他和龚靖两个人敲着电脑围着灶台鼓捣了半天才弄出来。当然主要是他一开始用电饭煲掺多了水的缘故,冒出的水泡气泡差点没烫到小公鸡。后来学乖了少掺水用小锅熬,一大一小眼巴巴守灶台望着才做出了成果来。只是火候有点大,中途又没有没用勺子搅,底下一大坨煮糊了黏在锅上,龚教授很费了点劲儿才给全部舀起来。
龚靖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表示要尝一尝自己老爸手艺,待看到龚教授是如何粗暴地刮着锅底后聪明地表示自己还是可以继续吃肯德基外卖的,龚教授挑挑眉,让他外卖多叫一份。
嗯,然后满满一桶的龚氏白粥就这么新鲜出炉地摆放在了小保姆床头了,被寄以着龚家两代人的厚望。
好吧,本来龚教授还是稍微有点良心不安的,毕竟那粥可能也许大概有点寒碜了,不符合自己一向的高雅定位,虽说是一番心意,但是……上楼放粥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本杂志,捡起来一看,健硕的猛男图让龚教授深深觉得自己昨晚还是手下留情了的,再然后,连本来配着粥送上的奶油小馒头都被中途撤掉了……
这会儿龚教授心情好点了,思来想去,干脆方向盘一打转去了商业中心地带,再给小保姆给买点什么吧。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是觉得突然很有给小保姆花钱的冲动。至少,刷卡比做粥来得轻松得多了。
果然爱情使人盲目,苏一柯要知道这人真这么想,肯定不会再骂他是龚扒皮。
买什么呢?
衣服?
记不住尺寸。
鲜花?
太俗气。
游戏机?
算了,多半还是龚靖玩得多。
手机?
……这个倒是可以,但是转念一想,龚教授宁愿这人一辈子都搁家里呆着。手机什么的,没有还能省得人惦记。
那要不要给配台电脑呢?
龚教授经常看他跟龚靖两抢着玩电脑,而且考虑到苏一柯的年龄,多接触点网络,只要不沉迷也是好的。想到这里,他又突然想到了小保姆的学业了。真真头疼,明明都还是个半大孩子,学什么理发啊,干脆自己送去继续读书好了。读高中还是大学呢?大学读自己学校就可以了,方便。但是高考证明啊,身份证啊……
龚教授想着一肚子的心事在那儿杞人忧天,挑好了笔记本示意店员装好,空当时间手机就响了。章杰来的,一接通就劈头盖脸地问他小保姆今天怎么没去医院,还说打电话去家里也没人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龚教授随口应着,不咸不淡地答了两句,问了秦霖今天怎么样就先挂了线,剩下章杰在那头就差骂娘了。
刷卡付账之后,龚教授提着笔记本一身轻松地走出店门,幸亏一早就为了怕影响小保姆睡觉扯了电话线。不过,章杰秦霖什么的,也是都该早点解决了啊。乘热打铁,夜长梦多。
取车的时候,眼尾扫到一家店面,龚教授顺道也进去买了点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youyouyouyousz的地雷~
☆、第 69 章
第六十九章
等龚教授带着笔记本回到家的时候,苏一柯已经挣扎着下床了,奋斗在厨房里给自己下了碗内容丰富的挂面。龚教授见了也不嫌弃,拿了双筷子跟他一个碗里抢,还跟尽捡虾仁火腿夹,老实说,被小保姆养刁了的胃口吃外卖各种不习惯。苏一柯本来想嘲笑一下他的厨艺的,看在新买的笔记本的份上也就算了。
两人你抢我夺地吃完了面条,双双摸着肚皮赖沙发上不起来。龚教授拿脚踹了踹小保姆,让他进厨房收拾,苏一柯甩他一白眼,就当没看见,最后还是龚教授一边念叨着"要翻天了要翻天了"自己进厨房洗了。苏一柯暗爽不已,看到家里电话线被拔了,顺手就给接上了,电话还很给面子的立刻就响了。
龚教授在里面就听到了,然后大概也猜到了肯定是章杰那个阴魂不散的,擦干手从厨房里出来,果然就看小保姆严肃着一张脸说了声"马上就来"立马要换衣服出去了。怎么说呢,龚教授突然就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了,这一阵,苏一柯几乎是见天就往医院跑,今天好不容易能有个一天半天的时间闲下来,刚吃饱喝足能动了就打算走人了。龚教授心里那个酸呐,感觉自己明明是正室,却形势所逼当了小三,还忒见不得人那种,再看苏一柯走两步路腿脚都迈得不太自然,磕磕绊绊地都要去医院照顾别的男人,更是有点火了。
抓住了小保姆的手腕子,龚教授皱着眉头说道:"我说你就少往医院跑个一两天不行吗?不是还有章杰、段丽在那里吗?秦霖离了你就会死不成?"
苏一柯冷不防被拦住,抬头看龚教授神色不对,莫名地觉得有点心虚,赔着小心说道:"秦霖说想去看看他妈妈。"
"他妈关你什么事?"说到这个龚教授心里更不爽,昨天就看得来小保姆在这件事上对自己有所隐瞒,之前听他给自己将他穿越过来的事情可半点没有提到秦霖的母亲,秦霖也基本上没提,一句坏话都没说,更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看龚教授一副自己如果不说清楚就不放走的架势,苏一柯只能简明扼要地说道:"他妈得病可能跟我跳楼有关系。"
"可能?"龚教授对这样的简明扼要一点也不满意。
难道真要说他妈逼着自己转学逼着自己跳楼不成,苏一柯真心觉得是自己当时做决定太过草率,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何况里面还夹着莫名失忆了的秦霖,大家就此抹过是最好的选择,看龚教授高高在上还片还斤斤计较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往前迈了一步揽住了他的腰,低了头靠在他胸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心里不安。"
好吧,他这么一揽一靠的,龚教授不说心花怒放但好歹也是从刺猬状态成功顺毛。都是男人嘛,苏一柯实在是再了解不过如何满足男人的自尊心了,更何况龚教授那根本就不是自尊,完全自傲了啊。
当然龚教授是不会承认自己被满足到的,但是小保姆少见的示弱举动还是挺让人受用的,抬了手也环住小保姆,总算是松了口:"那我送你过去吧,免得你挤公交。"
"嗯!"苏一柯立马元气满满地答道,瞬间让龚教授的受用度大打折扣,感情这人就是走哀兵必胜的路线?
总之最后就是苏一柯搭着龚教授的车去了医院,路上龚教授越想越不平衡,最后通牒要苏一柯给秦霖解释清楚自己和他的关系,强烈要求正名,苏一柯嗯嗯哦哦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差点没把龚教授给气死,恨不得在车里把人给办一次,中间遇上红灯,压了人狠一顿狼吻。
两人磨磨蹭蹭赶到的时候,章杰都等得不耐烦了,骂了好几声才和龚教授打打闹闹地进了病房,房间里,秦霖已经坐在轮椅上准备好出门了。苏一柯想劝秦霖别去的,旁边章杰搭了句话:"他一大早就起床准备,好等你来就去了,都这会儿了,你还是别叫他不去了吧。"秦霖只看了苏一柯一眼,噤声不说话。苏一柯想到自己一大早都在忙些什么,红了脸也不说话,要主动推轮椅的,被龚教授抢了先,当然不是他自己推,把章杰往轮椅后面一拖,大家都省心省力了,还抽空朝小保姆挤眉弄眼了一番,问他要不要也弄个轮椅坐坐。
当然章大美人的各种抱怨他是基本上不会听的,他一早接到章杰好几个电话轮番轰炸早就对这人各种不爽了,而且也有点疑心,之前不知道这两人这么熟,昨天还没看出来他会对秦霖的事情这么上心,现在他倒是想起这人的性向了,嗯,跟秦霖凑一堆的话倒是皆大欢喜。
"段丽今天怎么没来?"不得不说,龚教授思维比较发散。
"来了的,下午有课,又走了。"章杰代替不开口的秦霖说了。
然后四人一行,匆匆感到了疗养院,本来见病人要家属证件登记的,还好里面有位护工大妈认识秦霖的,即使听说身份证没带也就通融了,一边可惜着秦霖的腿——估计以为瘫痪了
= =,一边念叨秦霖有空该多来看看妈妈。进了病房后只看到以为头发花白的憔悴老妇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若不是有护工指点,秦霖都认不出来出来这人会是他记忆里一向精明能干的母亲,明明只有五十多岁却看上去完全已经六七十的模样了。
老妇人听到响动回头看过来,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秦霖都半点没反应,冷漠地扫了一眼也不搭理。旁边的大妈也是一副见惯不惊的样子,反正她都不认人好多年了。秦霖还想靠近点再仔细看看,突然就听见老人发出一声含含糊糊的吼叫,瞬间情绪躁动起来,激动得站起来使劲儿往墙角缩,似乎受到不小惊吓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我先去睡了……
怎么感觉这一天老写不完啊啊啊啊啊
诅咒!诅咒!绝对是菊花残了的小保姆的诅咒!
☆、第 70 章
第七十章
从医院出来,几个人情绪都不高。关于老人突然受惊大叫,医务人员只给出可能情绪突然波动比较大的解释,至于信还是不信,这个也只能看自己选择了,而且还因为情绪失控,让家属暂时先回去。秦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连一声"妈"都没叫过,少见的沉默,就连不怎么注意他的龚教授都发现了,扯了扯小保姆袖子叫他看看秦霖。
苏一柯也受到了不小冲击,尤其是他始终觉得秦霖母亲是在看到自己后才突然发作的,很有可能患病就跟自己有关,刚听她叫起来差点没把他给吓到,看着都瘦成了一把的骨头的老人哆哆嗦嗦的样子,苏一柯确实连恨都恨不起来,只是觉得可怜。龚教授叫他注意看秦霖,这才发现秦霖一张脸冷冽得就像蒙了一层寒霜,整个人都嘶嘶地冒着冷气。后面推着轮椅的章大美人似乎也受低气压影响,皱着眉头噤若寒蝉。
苏一柯看了一眼龚教授,龚教授心领神会地说要去拿车,叫章杰陪他一块去。章杰人精似的,顺水推舟就把轮椅让给了小保姆。
"怎么不说话啊?"苏一柯推着秦霖走到了医院旁边的一块空草地,"不要太担心,阿姨总会好起来的。"
"信上不是说了嘛,都十年了,要好早好了!"
秦霖总算开口了,语气却不怎么好,苏一柯稍微有点吃惊,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接着劝道:"等你好了,经常来看看她,保不准哪天她就好了啊。你急也急不来啊。"
秦霖沉默了一会儿,好半晌才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苏一柯,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她会看见你就吓得想躲起来?"
十七八的秦霖只会叫他"阿柯",莫名其妙出现了又消失的二十八九的秦霖会调笑着叫他"苏先生"或者"小苏",两个都几乎没叫过"苏一柯",苏一柯咋听到这个称呼猛抬头仔细确认眼前的究竟是谁。已经成熟得陌生的面容再加上郑重严肃的口吻,一瞬间苏一柯简直怀疑面前的秦霖是不是恢复了记忆。当然,也仅仅就是一瞬而已,面前人眸子里透露出来的焦躁依旧是苏一柯所熟悉的少年掩饰不了的不安。
"我也不知道,医生不是说可能会比较害怕陌生人吗?"苏一柯讪讪地说。他并不想让秦霖来承担这一切,尤其是现在他本身就还在自我混乱当中,等他恢复了记忆,真正成了那个自己陌生的秦霖成熟版,如果他还想知道,再告诉他好了。现在告诉他的话,只是无端地对他精神造成负担。
秦霖显然并不领情,一把抓住了苏一柯的手,眼睛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情绪失控?十多年前她说你要转校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昨天知道她疯了的时候怎么也会变得不正常?!你究竟在瞒着我些什么?你倒是说啊!"
越到后来声音越大,手上也不由自主加大了力气,苏一柯只觉得生疼,也不好甩开他,只是低下眼睛尽量不去看他,他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样子的秦霖,而且也害怕自己的眼睛会泄露出秘密来,只是坚持说自己并不知道。秦霖一直用"她"来指代自己母亲,这一点,也让他心里很摸不着底。
似乎终于认清了苏一柯并不打算告诉自己真想,秦霖好不容易卸了力松了手,静了一会儿,叹口气说道:"这个你不想说就算了,我总会搞清楚的。那你就跟我说说你和龚教授——不,我老师,他还是我老师对吧——的关系吧。"
苏一柯闻言立刻抬头睁圆了双眼看着他,下意识地就张嘴撇清道:"什么关系都没有。"
听他这么快的一口回绝,秦霖倒是放松了神经,严肃面容甚至扯出了一个苍白至极的笑容,语调很轻地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说,谎。"
"你知不知道,你只要一说谎就很习惯性地睁眼睛,眼睫毛还刻意地一眨不眨,而且你一紧张就会语速很快,跟打机枪似的。"秦霖不再看他,转头看向远处,"我记得我和班花在一起的时候,你说我们两很相配就是这么副神情,当时我就觉得你很不会撒谎。最开始我还以为你喜欢班花,后来才知道你喜欢我。"
苏一柯张嘴想搭话,秦霖像长了后眼睛似的,丝毫没给他机会。
"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知道你喜欢我的吧,甚至在你告白之前。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你经常会下意识地偷偷看我,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而且你又明面上并不搭理我的架势,我也就猜到了一点儿。过生日那天我亲你那一下其实我也是记得的,然后你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测,只是你不提我也不说罢了。事后我自己一点一点的较劲你什么时候会跟我坦白,纠结要不要拒绝,该怎么答应,倒是纠结来纠结去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我这样也挺傻的吧,因为你喜欢我,然后我也变得喜欢你了,一点都没有逻辑。"
苏一柯只剩苦笑了,亏他还自以为自己戒备得很好,谁知道全身上下都是破绽。
"以至于后来你跟我表白了,我一点都不觉得突然,只觉得"啊,果然是这样啊",然后心里就只剩高兴了,一点没带犹豫地一口答应了。我还记得那天天气很冷,风也很大,跟刀子似的,我们两个人像傻子一样跑教堂里去,平安夜什么的,我之前都没陪女朋友过过,不过和你一起犯傻倒是挺心甘情愿的。你跟我说你喜欢我的时候,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眼睛却亮得吓人,狂热激动得就像害了热病的病人,而且,热病好像会传染一样,我当时就在想,我们以后每年的平安夜圣诞节大大小小的所有节都一起过就好了,天长地久什么的,就好像特别理所当然唾手可得一样。"
秦霖的语调一直很轻,轻得就好像早春的微风,一点点地撩动草茎树叶,苏一柯的眼睛也被撩得发痒发涩。所谓初恋,就是你明知已经没感觉了不可能了,情绪到了依然会免不了地痛。
苏一柯抬手搭在秦霖的肩上,一言不发,祭奠着曾经的过往,也祭奠着曾经的自己,只是可怜秦霖,被一个人孤零零地遗失在了曾经。他头一次这么发自内心地感激那场让成熟了的秦霖忘记了自己的车祸,他简直不能想象,如果这十一年来秦霖一直孤零零地记着那些过往,那会是什么样子。
此刻的苏一柯,也头一次这么强烈地设身处地地感觉到自己当初对生命的轻言放弃给身边的人带来了多少不能磨灭的伤痛,那些微小而纯粹的幸福,那些少年不识愁滋味自大的愿望,横亘了十一年的漫长时间,终于已经变成谁都不曾预期的现实。
☆、第 71 章
第七十一章
"苏一柯,"秦霖回过头来望着苏一柯,一双眼也不经意间有点泛红,"你和那个人在一起了吗?"
那个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苏一柯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为什么?"秦霖追问,"因为我失忆了?"
"……不是,"苏一柯艰难地回答道,"发生了很多事情……"
"那你就全部告诉我啊!不要把我一个人当傻瓜蒙在鼓里!"秦霖很快打断了他的话,语调也一路扬高,"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这段时间,或者着十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初我不是转学,我是自己跳楼了。"苏一柯紧了紧拳头,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既然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再藏着掖着就说不过去,开了头后面的就要顺畅得多了,"元旦放假,你妈找到我说已经知道我两的事情了,想让我转学,我太害怕,一念之差就从天台上跳下去了。然后鬼使神差地就到了十一年后的现在。没手艺没文凭,甚至连张身份证都没有,到龚教授家里当男保姆,还好他也不是很嫌弃。中途我见过你,但是你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我以为你是故意的,后来才知道你也出了车祸忘记了我,我也觉得两人已经不合适了。再后来,又出了些事,我就和龚教授在一起了。"
三言两语简简单单也就说出来了,苏一柯蓦然觉得心里都轻松了很多。大概他之前都没发现这些事情已经在他心里积压了一层又一层,还真习惯了没觉得沉重。而且想起龚教授那人,明明一开始是对自己很嫌弃的——亏得他还得当着秦霖给他兜着,现在别别扭扭地两人竟然走到了一起,不由得几乎生出了点笑意。
秦霖显然一下接受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整个人明显都愣了。虽然做了心理准备,但这么一下子砸下来,还是有点承受不能。苏一柯见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不错眼珠地盯着自己看,心里可怜他,从他对面弯下|身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说道:"只是后来谁也想不到你竟然又出事了,而且还好笑地记起了以前却又忘了现在,我都感觉不真实。你说你会不会记忆里按了个任意门啊,想关就关,想开就开,变着法儿地耍着我玩啊?"
说到最后,苏一柯语气里真带上了戏谑,秦霖没回应他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一点,苏一柯又觉得一个人乐的自己像个傻子了,安安静静地抱着秦霖不再说话了。临近初夏,灿烂的阳光稍微有点微热的感觉,晒在身上让人暖洋洋地想睡觉,苏一柯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泡在阳光里,温暖而安心,整颗心都是平静的。他想,秦霖于他,已经彻彻底底地过去式了,于是即使两人相拥,对他而言,都不过是借给失意的友人一个肩膀。
只是这友人有点重,他昨晚过度劳作过的身子并不怎么经得起压迫。大概是站得旧了点,苏一柯开始觉得腰酸腿疼的,就连后处也突然生出点不适来。其实他今天出来还是有点勉强的,只是之前神经绷得太紧察觉不到,这会儿什么都说开了,全身上下就都开始造反了。更何况半弯着身子安慰坐在轮椅上的秦霖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考验柔韧力了,他那一把饱经摧残的细细腰身可着实受不了了。坚持了一会儿,啪地一下苏一柯一只腿直直地跪了下去,声音大得秦霖都发觉了,想抬头看他怎么了,苏一柯一咬牙按住了头不放,他丢不起这人,只想等休息一阵熬过了就好,因为被做过了头腰膝酸软什么的最讨厌了!
龚教授取了车,合着章杰一起心照不宣地磨磨蹭蹭地在车里聊了会儿天还抽了只烟,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准备开车过去。正扭了钥匙发动引擎,章杰朝着一脸专心的龚教授喷了口烟,熏得龚教授差点没流出眼泪,连忙一边打开车窗一边大骂章杰神经病又要搞什么。章大美人高深莫测地吐着烟圈,斜了一眼龚教授说道:"你这头老牛终于把嫩草给啃了吧。"语气是肯定的鄙夷。
"切。"龚教授心里不爽被称呼为老牛,倒是对这一事实没有反驳,而且甚至还暗含得意,眉毛养得老高,却还故作姿态地捻紧,在他刻意严肃板着的脸上显得更加生动活泛。章杰有时就在想,如果龚教授这人是只猫的话,肯定是只平时懒懒散散趾高气扬的名种猫,各种水仙,各种摆谱,给他个线团的话都会死撑着不去玩弄,就一条尾巴不动声色地摇得欢,而跟现在他那双不安分的眉毛一个样,悄悄地泄露着心底的细微波动。
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吧,自己最喜欢给他修眉毛,坏心眼地给他修成比较细长的精致一条,跟个娘们一样,更能很好地让人一眼看透喜怒。不过亏得他脸长得好,五官深刻而端正,眉虽然细长但生得浓黑,不笑的时候平添了几分凌厉,笑起来眉眼弯弯又很能骗到一干围观群众,估计着也就是龚教授一直容忍自己给他修这样另类的眉毛的原因吧。
章杰看着自己亲手修剪的精致眉头一点不知地泄露着主人的暗爽,心里无端地觉得有点发苦。是哪个没天良的说画眉毛就能在一起的?他都快给这人修了半辈子女人眉了,怎么这人还是这么没心没肺,一个没看紧就被别人给牵走了!
你不是名种猫的吗?!
有没有点名种猫的自觉啊!怎么到头来跟条贱狗一样,给根肉骨头就被牵走了啊!!
水仙花什么的,不是应该恋上倒影玩□的吗?
你怎么半途看上了个小保姆这跟杂草啊我勒个去!
虽然早就已经看出端倪,而且抱着壮士扼腕当断则断的决心还煽风点火自以为是喜闻乐见龚大水仙被个小保姆拖下高地,但真知道两人已经狗男男了,章杰发现自己还是怨气颇重。要不是最后都不想被这死人给看轻,章杰真想拿着手里的烟头重重地给他来一下,操,自己送他的三十岁生日礼物的限量打火机都能被他随随便便给了小保姆,果真是喜新厌旧见异思迁见色忘义,明眼看着人模狗样,背地里一肚子男盗男娼!亏得自己还圣母般地准备道具徒为他人作嫁衣裳!
一想到这对奸夫淫夫上床可能用的是自己准备的润滑剂甚至情趣玩具,章杰简直觉得自己当天绝对是磕错药了,自己折腾自己,以后他绝对会看到这些东西就有心里阴影的!一想到这儿,章杰装都装不下去了,重重地一扔烟头,关了车窗大声喊开车!
龚教授被他搞得莫名其妙,只觉得这人反正就跟个女人一样的时不时发发神经,这会儿他心情好,不跟女人计较,懒得理他自己发动开车了。
想了想还是有点好奇,龚教授貌似随意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和苏一柯成了啊?"
章杰抬眼看了一眼龚教授藏不住的得意,一时激愤,恶毒地说:"你也不看看你那张死人脸脸!被人家小保姆吸干了吧!小心以后体力不济被嫩草反操得走路都合不拢腿!"
一言既出,龚教授手没抓紧方向盘,差点没直挺挺撞上栏杆。章杰总算是出了一口胸中恶气。
两人吵吵闹闹一路折腾好不容易开到了院门口——停车场离疗养院还是有点距离的,隔了一个方便病人活动的小小公园。章杰还在幽怨之中,龚教授倒是眼尖地一眼看到草地上两人狼狈为奸地紧紧相拥,还TMD是单膝跪下求婚的架势,龚教授瞬间觉得头顶冒烟了,他是给两人时间说清楚的,可不是让这两人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尤其是昨天刚刚圈地成功之后!
理智告诉他这一幕半点没什么,他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应该是苏一柯在安慰秦霖,可情感上,龚教授发现自己半点接受不了,尤其是看见秦霖那一双爪子也圈住了自己昨晚圈了半宿的腰,虽然知道现在自己的学生也就单单纯纯十七八岁,但是那体格,那身材,完完全全是副成熟男人的架势啊!小保姆一小把腰整个人被圈住,怎么看怎么都让人觉得抓狂啊!
龚教授阴沉着一张脸也不顾旁边章杰说什么,开了车门就煞气腾腾地朝碍眼的连在一起的两年走去。
"他们回来了。"秦霖面朝着龚教授这边也看到来人,对于龚教授一脸的郁卒也是了然于胸,心下分不出情绪,凑过去嘴唇在苏一柯耳边轻声说道。
苏一柯刚才脚软单膝跪在了地上,虽然不想丢脸地让人发现自己腿脚没力,但是秦霖还是多少觉察了,体贴地伸手环住了他不堪重负的腰肢,苏一柯脸都被羞红了。这会儿秦霖在耳边说了什么,声音太低一时没听清,就觉得耳朵有点痒了,歪歪脖子稍微偏开一点,看着秦霖的眼睛问道:"啊?"整个人像只呆呆傻傻的小兔子,眼睛里流露着疑问,红润的嘴唇也微微张着。
秦霖看着这样的苏一柯,心里生出一点痒,凑过去就在小兔子讨人喜欢的嘴唇上落下轻轻一吻。吻得太轻,结束得太快,他自己都不能很好描述自己的心情。
苏一柯被吻过才幡然醒过来,红着一张脸就要挣扎着起身,还没来得向一脸奇怪表情的秦霖问原因,整个人就被一双铁臂给往后面带了,一个不稳还差点摔倒在地上,幸亏后面的人牢牢地抓住了腰。
苏一柯回头,他家龚教授铁青着脸站在身后,正要开口说话就被拉着不由分说地往外走。大概是跪得旧了点,本来就腰膝酸软的他几乎是踉跄着被拖着走,走了几步苏一柯大声喊停,龚教授真听话停住了,一双眼睛盯着他,眉毛蹙得紧紧的。苏一柯被这样紧盯看得有点毛骨悚然,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不留神就被给拦腰抱起了。
拜龚教授心里那点装逼的习惯所赐,依然非常标准的公主抱。
早上清洗的时候还能够说是形势所迫,这会儿苏一柯感觉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公主抱着的自己简直人都要傻了,谁来告诉他这仅仅是在做梦啊!
偏偏这会儿看好戏的章杰终于从自怨自艾中缓过来了,得劲得在旁边大声喊道:"衣服起来了!衣服起来了!吻痕都看得到了!"
苏一柯瞬间只想杀人灭口。
顺带说一句,今天小保姆穿了件格子衬衫,收腰收得极好,勾勒腰身什么的不遗余力,缺点就是下摆比较短,顺风一吹就能露出一截小白腰来。
呃,昨晚上确实狠了点,小白腰上斑斑驳驳,分不清指痕还是吻痕。章杰都不忍心给鞠了一捧鳄鱼的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这么调戏人家小保姆是不对的!
章美人太过分了!
代表小保姆亲妈指责你!
☆、第 72 章
第七十二章
从山上下来,章杰送秦霖回了医院,龚教授直接带苏一柯回了家。一路上两人都没多说话,龚教授心里憋着一股子暗火,小保姆也被气得不轻,恼羞成怒,被丢人丢的。眼看到家停车了,苏一柯犟着脖子死活不下车。龚教授没心思跟他废话,也不急着开车门,放到了人就压在副驾座上一阵狼吻,直接蹂躏得小保姆的嘴唇红肿不堪才开恩放过。
苏一柯靠着背靠只有气喘吁吁的份儿,体力好的时候都没有反抗能力,更何况这会儿残兵败卒。龚教授总算出了点火,就着苏一柯还被吻得昏昏沉沉的架势半拉半扯地把人给弄进了屋,直接扔回自己卧室床上。
一被扔上床,苏一柯就开始心里打鼓了,他那点身板可真禁不起再折腾,都顾不上喘气了,抱着个枕头一脸警惕地盯着龚教授说道:"你想干什么?"呃,这孩子被小黄书教坏了,以为经过大同狗血泼下什么的,龚教授会气糊涂先XX他再OO他,总之XXOO个几十次。免得皮肉遭殃,苏一柯赶紧主动坦白:"我跟秦霖没什么,已经说清楚了。你可别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面对可能的被武力和谐,可谓态度诚恳,坚贞不屈!
龚教授看他这副模样也没好气,竖着眉毛说道:"你少拿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可以侮辱他情商,不可以拉低他智商,随即劈头盖脸蒙上一层被子,"睡觉!人都站不稳了还想些有的没的,你也真是够无聊的!"他刚才那顶多算是消毒!消毒!半点没有想再把人给折腾一次的意思!他一点都没想过玩车震!
看到龚教授这么副刻薄样,苏一柯反倒稍微有点安心了。喘匀了气,之前的那一点点恼羞成怒也烟消云散了。他都有反思自己是不是越来越对龚教授的冷言冷语形成抗体了,拉下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活动活动腰。他骨头缝里都透着一丝酸,显然动动更健康。苏一柯老早就盯上龚教授卧室里的床了,又软又大,万恶的龚扒皮,这床起码比楼上他的床好上十倍不止。
龚教授看他跟个小狗似的扭来扭去,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忍了火气,自己取了眼镜就脱了外衣也囫囵着爬上了床。
苏一柯大惊,问他想干什么。龚教授眯了眯眼睛回答道:"睡觉。"这本来就是他的床,自己睡觉,天经地义!
本来一开始是只打算捉了小保姆让他休息休息的——真的,龚教授以章杰的名义起誓。
只是看到人躺床上,他也有点困了——呃……
好吧,上午带龚靖出去玩了一上午,直到把人送去上了学又跟着苏一柯去了医院和疗养院,再说昨晚也是重体力劳动。一向注重养生之道的龚教授确实有点累了也说得过去,眼镜摘下来之后,黑眼圈比脸盘都大,于是干脆上床搂着人小保姆一起睡觉算了。
就算充气娃娃不能用,当个抱枕就当开发新用途吧!——……果然是物尽其用!
苏一柯一听,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奈何刚一动作就被拦腰圈住了。龚教授眯缝着眼睛把人往怀里带,凑到跟头了再用下巴蹭了蹭小保姆毛茸茸的头,危险地说道:"别再乱动,不然没你好果子吃!"不要挑战男人的忍受力。
"你睡到一半又会把我踢下床的!"苏一柯控诉。
"……"龚教授无语了会儿,然后才听他稍微语气弱了点,"大不了我把你抱紧点。"说完还真完全把人给抱紧圈起来了,小保姆长手长脚,拱起来成个C字形,正中细腰被牢牢握住,就跟定制蝴蝶标本一样。龚教授双手环住,心里莫名地得意,自己的东西,一定得捂紧点才不会被人偷人啊。
苏一柯这才终于安分下来,其实是他有点不敢动了,身后暖暖的热源非常有震慑力啊,尤其经过昨晚……
不过闭了会眼睛,苏一柯还是又睁开了。早上睡得太多,这会一点都睡不着。而且腰身被抱住,他一点都不习惯啊!他又不是女的!睁圆了眼睛使劲往上瞧自己上方的脑袋,最多只能看到一个端正的下巴颏,仔细看的话会看到一点点的胡渣。苏一柯自己毛发生得稀疏,一周半个月不刮脸都可以,此刻看到这么个性感男人的下巴颏,不觉有点小小的艳羡跟嫉妒,甚至有点手贱地想伸手摸一摸。
龚教授知道这人在打量自己,但也懒得管他,反正他自觉自己生来就是给人仰视的。而且虽然一开始有点心猿意马——=
=终于承认了,但是不得不说,怀里抱着一个自己看得顺眼的家伙,即使什么都不做,这种感觉也很不错,龚教授这会儿倒是真的来了点睡意了。手上再确定了次,终于一闭眼陷入了黑甜的睡眠。
等龚教授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怀里空无一物了,好吧,他根本就是平躺着的了,要想怀里还揣个人也难度大了点。眼镜都没带就翻了身起来在地板上找人,呃,毕竟有前科。
地面上也空无一物,更别提人,龚教授打着呵欠朝外走去,一出门就闻到厨房里传来的香味。顺着味道走过去,厨房里一大一小正忙得欢。
苏一柯本来就一直没睡着,躺了一会儿觉得龚教授睡熟了就轻轻起来了,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上学校接了龚靖回来。要不要喊龚教授起床开车送自己去,苏一柯还很是纠结了一会儿,最后看他实在是睡得香终究没舍得把人给叫醒,自己打的接了龚靖。小一百的车钱给得小保姆肉痛不已,还好扯了发票一定记着龚教授给报账。
路上龚靖突发奇想地要吃炸虾,苏一柯不会做予以否决,奈何小公鸡死缠烂打,苏一柯最终投降认输顺道买了大虾,小家伙在车里直呼"苏哥哥万岁万岁万万岁",别说苏一柯给逗乐了,出租车司机都笑着夸小龚靖可爱。苏一柯心里那个美啊,跟夸他自己一个样。他现在是对龚家父子完全没有招架能力了,尤其是小的这个,在他和龚教授两人确定关系之后,苏一柯一时半会儿还真开始有点对他有求必应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爱屋及乌还是潜意识里的补偿讨好。再说小公鸡本来就是个人精,好的时候嘴上抹蜜,坏的时候使小性子装可怜,得寸进尺那更是家传渊源,拿捏得当,完全把小保姆吃得死死的。
龚教授要是知道现在这两人的相处之后,肯定会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趾高气扬,当然,会不会看不下去帮帮小保姆那就是另说了。
这会儿两人买了虾之后一起躲厨房里小声讨论该怎么弄怎么弄——苏一柯给龚靖说了,他爸累了在休息不宜打扰,龚靖显然对虾比对他爸感兴趣,屁颠屁颠地跟着苏一柯在厨房里转悠,撵都撵不出去。
为防油烟,苏一柯即使嫌弃,也还是穿了粉紫色的围裙,一脸小心地盯着锅里的炸虾,旁边走来走去的小公鸡闻着了香味,就跟只小馋猫似的扭着要先尝尝,苏一柯故意逗他,调笑说太烫了会烂掉舌头,把龚靖给急得,恨不得伸手去油锅里捞。小保姆逗够了,终于给了小公鸡点甜头,夹了一尾凉得差不多了才给他。小公鸡抓着油亮亮的炸虾烫得哇哇叫都舍不得扔下,囫囵吞下,十个手指都舔了一遍后嚷着还要,苏一柯忍着笑说不给,小家伙就拿油浸浸的手抱着他腰不撒手,撒泼地头啊脖子啊都往小保姆怀里滚,十足的无赖馋猫像,逼得苏一柯连连讨饶,承诺马上给上好大一盘才松手。
龚教授一进厨房就是看到这么副场景,闹腾着的两人一时都没发现他,他一个人倚着门栏突然都不想打搅他们了。只是看着这么副画面,他都觉得心满意足了。细水长流,天长地久,这么看来,好像也不怎么难啊。不管外面怎么世事变化,他只要安安静静地守护里面这两人就够了。
龚教授之前也弄不懂一贯自视甚高的自己怎么会看上小保姆苏一柯的,要文化没文化,要气质没气质,长相跟他自己比起来那也就是一般一般,普普通通,呆呆傻傻,偶尔还会气死人……——呃,龚教授,你够了……
不过这会儿,龚教授心想,其实这人是上天赐给自己最好的礼物吧。虽然包装次了点……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不是龚教授的问题
是我的问题啊
每次深情最后都被我写得崩坏
手贱是种病啊!
☆、第 73 章
第七十三章
自从说开了,苏一柯去秦霖那儿也没那么勤了,汤饭都还是再送,不过大多是送了就走,一方面是觉得两人单独相处有点奇怪,秦霖有时不怎么搭理他,另一方面反正现在多了一个人——章杰,自告奋勇地没事就往医院跑,他不比人家段丽还要上课,老板当着天天都可以翘班。龚教授一旁冷眼旁观着,觉得这人多半是心里有鬼,不过抛出成年版秦霖和他的师徒情分,单单现在这个过去式的情敌,他倒是很乐见其成的。
理发店苏一柯也没去了,笨了龚教授给章杰说了声就行了,他自己再跑了一趟和店里的一干人等告别。店里的虽然对他突然离开有点奇怪,但是本来也觉得他待不长,玩票性质的,也都没再过分追问缘由,只表示随时欢迎他去参观学习,和他关系最好的阿林还和他互通了QQ——苏一柯的还是龚靖刚给帮着申请的,方便以后随时给他传道授业。
除了接送龚靖以及做饭之外,苏一柯最近在家里开始了迟到的悲催的高三生活,一向抠门的龚教授甚至专门请了个钟点工负责清洁打扫,让其专心于学习。
其实苏一柯本身自己并不是那么爱好学习的,虽然很想上大学,但是一点都不想参加高考。他成绩要上不下的,刚刚好够到被说教的份,在他那个时候,高考有点被妖魔化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什么的,随手打开一报纸就有因成绩不好家里压力大心理负担重而跳楼自杀的,苏一柯记得他没穿之前学校的高三部——单独一栋楼,就接连跳了好几个。果然跳楼都是可以传染的=
=
呃,不过龚教授自从知道小保姆高中生就穿过来了之后,就一直琢磨着怎么让他再读书了。照他那一贯刻薄的标准是:"本来人就挺一般的,再没有知识给长长气质,那就真只能当一辈子保姆了。"本来满心想着回店里帮忙的苏一柯当时被他说得是哑口无言,虽然心里觉得当保姆除了刚开始别扭外,现在一切也都还好,但是看看周围的都是教授研究生级的,苏一柯偶尔还是有那么一两根纤细的神经的。
当然他那"偶尔"确实太"偶尔",一般瞪两眼也就过去了,龚教授基本上就没看到过=
=。该说龚教授实在是太君子坦荡荡了吗?老实讲,虽然嘴里嫌弃是嫌弃,但是他自己对于小保姆上学这件事情倒是基本上出于对小保姆自身的考虑,他自己的话,倒是更情愿苏一柯一辈子在家做保姆的,反正小保姆这件礼物他算是收下了,也没打算退货——要求退货也不还。
考个大学什么的,充其量就是二次包装。只是一想到二次包装后还要拿出去展示给别人看,龚教授心里始终有点挥之不去的别扭感。而且现在的大学,如果不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太容易学坏了,这也是龚教授坚持苏一柯考自己本校的原因之一。
再说,苏一柯不是还一心想找到自己父母吗,等真找到了,总不可能说自己非法雇佣未成年人使唤人家亲儿子吧。相反,如果自己带时候领着个漂漂亮亮的大学生回去,苏一柯爸妈也会觉得挺高兴挺不错的吧。龚教授自觉自己是在一盘好大的棋,争取几方利益最大化!
那个,龚教授,你真不是在为未来家长准备见面礼?
总之,在龚教授的强势做派下——比如一下子给小保姆请了数学英语理综三科家教,苏一柯真心觉得亚历山大。他现在学习课程排得满满的啊,上午是数学和理综,下午突击一下午英语,晚上等把龚靖撵上床了,龚教授还亲自辅导语文!龚教授一贯自诩文艺青年,主要教材就是前些日子刚买的唐诗宋词三百首!虽然没有"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但好歹算是"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了。
于是苏一柯就彻底悲催了,天天被龚教授耳提面命着学习学习再学习,目标就是龚教授所在的大学。苏一柯白眼翻了无数,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能以什么身份进考场啊,而且也明确表示自己不会付老师工资的,结果龚教授大笔一挥,全部从工资里面扣,差点没把他气死。
再说,都已经完全脱离学校四五个月了,要再捡起来那的有多难啊。苏一柯算是深陷苦海了,尤其他还悲惨的发现现在的教材什么的都和十年前不一样了啊,就连英语课本当年那个还是小姑娘的韩梅梅现在都已经是两孩子他妈了啊,浓浓的物是人非感简直颠覆了苏一柯的人生世界观!也就是最近忙于学习,疲于奔命了,不然如果他多点时间上上网,听听什么《李雷和韩梅梅》,保证得泪流满面。……不过估计迟钝的小保姆那时都没发现过两人的奸情……
这天家教老师刚走,接龚靖的时间还早,苏一柯还奋斗在题海中,龚教授从外面回来。看了一眼趴在桌上不成人形的小保姆,无端地有点想笑,低头咳了咳掩住了笑意。
苏一柯闻声抬起头瞟了他一眼,"你回来了啊?"看他朝自己扬了扬手里的公文包,非常自觉地起身帮着接过了包搁桌上。
这下龚教授的那点笑意是掩都掩不住了,简直都生出得意来了。随手捡起桌上的课本,颇让小保姆头疼的立体几何,不过这些显然不能难倒搞建筑的龚大教授,看着题目几乎都快被笔给戳烂了下面还是一片空白,龚教授眉毛扬了扬,鄙夷地说了句:"切,这么简单都不会啊?上课的时候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去了,白白地糟蹋钱!"说罢脱了外套搭在手上,漫不经心地翘起了二郎腿。这姿势不雅观,龚教授从来不曾做过,不过今天稍微有点兴奋,一时当着小保姆做做也没什么大不了。好在他做起来倒是不难看,趾高气扬的气势淋漓尽显,就差脸上写着"快来求我吧,求我我就告诉你!"了。
苏一柯算是彻底摸清了这人的脾气,这会儿心情好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答了句:"想你去了啊~"尾音还特意拖得向上扬,然后满意地看到刚才还得意满满的某人脸上飞快地烧过一道红。
龚教授突然听到这么一个让自己惊喜的答案,一时倒还真被小保姆给蒙住了,正眼看才发现苏一柯是故意这么说的,他那眼睛里都透着股少年人特有地狡黠,黑亮黑亮的眼珠勾人得很。怎么说了,龚教授感觉自己整颗心是甜蜜的,就是里面裹了层让人心痒痒的酸。
苏一柯正暗自得意着,冷不防被揽过了脖子给重重亲了一口,然后才见龚教授状似回味地啧啧嘴巴地说道:"那现在还想不想?"
"不想了!"苏一柯这次回答得斩钉截铁了。事实证明,青葱少年的功力究竟还是太弱,甚至为保自身安全,小保姆还刻意在两人之间空了一个人的位置出来,他可不去想挑衅变成调情,最后遭殃的可是自己屁股。为保人生安全,苏一柯不介意在口舌之争上让龚教授占尽便宜。
龚教授显然不是太满意他这个回答,但是这会儿他也不太着急,反正今天晚上他还有的是时间。
自从第一次发生关系之后,两人一直柏拉图着,苏一柯是求之不得,龚教授是罕见的良心发现,算是体恤他第一次被自己折腾得够呛,再看他一天车轱辘地补课学习着,跟个高三备考生没什么两样,自己一介为人师表的,保暖思□那也太掉分了。因此偶尔摸个小手亲个小嘴也就是极限了,连一开始打算好的什么都不做一起盖棉被纯聊天——谈一晚上诗词歌赋人生哲学什么的都因为自己上次睡着之后再次把人踢下床的不良记录而惨遭扼杀。
当然,物极必反,压抑也都是有极限的,龚教授从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而且瞧瞧外套口袋微微凸起的形状,龚教授觉得今晚非常合适。这会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勾勾手让小保姆坐近点,有板有眼地给讲起了题目。
苏一柯近日来已被龚教授的高风亮节给麻痹,真以为警报解除老老实实地听了起来,也不知道好为人师的某人明亮的镜片下已经把自己看成一条案板上的肥鱼。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再写次H……
捂脸,我想多试几种姿势……
☆、第 74 章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这群坏人,怎么能让小学生看到活春宫呢?
想知道真相后的龚教授阳|痿半辈子吗?
人家是很有节操感的!
被锁的75章放在长评里面了,大家看长评吧
第七十四章
龚靖对于最近家里的一干变化表示有点不理解,不要低看一个小学生的常识,谁家见过给保姆请家教的,他龚教授正经的儿子都还没请过家教呢。不过请家教也不算什么好事,看着苏一柯天天埋头于题海,比自己都还悲催,他也就把人划作一国的了。只是可惜小保姆现在自己都疲于奔命,是再不会轻易给自己写作业了。
当然,也还有别的什么的乐趣,比如说尾随他爸上楼。
虽然一般都是等他上床睡觉之后,龚教授才会小心翼翼地去楼上给苏一柯讲诗词歌赋——=
=果然,想做贼的人比较容易心虚,但是龚靖小同学显然因此对他爸的举动更是好奇。而且对于不久之前在小保姆房里看到龚教授的事情,他也一直感觉奇怪。好奇心杀死猫的后果就是明明很怕黑的小公鸡终于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再跟着小心翼翼地上楼去,=
=果然,父子两一个样。
第一次是比较失败的是等他悄悄跟上去之后,砰的一声门关上了,落得个无功而返。最倒霉的是开始还有好奇心撑着摸瞎爬楼,下楼的时候可就把他给吓惨了,哆嗦着爬上床做了一晚上噩梦,第二天活像个大熊猫。不过小孩子,尤其是男孩子,就是这点倔,偏偏就把这个当做试胆大会了,硬是越挫越勇了,打着克服软弱怕黑的名号。后来小公鸡还学聪明了,拿口香糖给粘门侧上,轻轻一带不注意关门的话还真关不上。
也就是因为这扇关不上的门,小龚靖开始了他扒墙角的慢慢路程。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老爸每天晚上都还给小保姆补课来着,心里一开始还稍微有点嫉妒,他都没有过这待遇——问题是你真的想有?后来多看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其实龚教授是在变相地恶整小保姆吧。说话离得远了点听不太清,但是时不时看见他爸伸手掐他——两人被桌子当着,掐他是小公鸡自己脑补的。大概是背书背错了吧,想到自己班上如果课文没背完的同学有可能会被打手心,小公鸡都对一脸通红的小保姆生出了点同情心来。
这天是小家伙刚刚解决门的问题的第三天,新鲜劲儿还没过去,搞得跟试胆大会一般一天不来一次简直睡不着觉。当然每次一般看了几分钟就够了,毕竟外面站着还是有点冷的=
=。
不过今天似乎总觉得有点怪,龚靖扒拉着门缝小心往里瞧,眼见得自家老爸和小保姆同一张桌子坐着,两个人隔的距离是越来越近。苏一柯好像有点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龚教授却顺杆爬上也往他那边挤了挤。桌子本来就不够大,两个人到后来几乎就是黏在一起了。
小公鸡有点纳闷了,屋里的两人也是冷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看到龚教授终于抬高了只手,顺势固定住了还不死心地往后缩的小保姆,低头就结结实实地吻了上去了!
这下小公鸡算是彻底石化了,要不是太吃惊一时失声,不然他那张圆了的小嘴巴里肯定会发出声尖叫!
记忆里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了,那个时候龚靖可是大叫一声差点没把屋里两位给吓死,这会儿龚靖是被屋里两位给吓死了!上次的事情龚靖差不多都搞忘了,不过现在这样一个强烈刺激可又想起来了。自家老爸压着刚刚进门的小保姆倒在沙发上,甚至还好死不死地直接给亲上了,当时龚靖可是又急又怒,生怕小保姆就是个奶奶嘴里的狐狸精。后来他还打过电话给奶奶妈妈告密来着,被告知了男人是不能当狐狸精的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再加上后来苏一柯对他不错,龚靖也就把这一档子事给抛之脑后了。
可是眼下一幕可就真是吧小公鸡刺激大发了,甚至整个人都定住了,不错眼珠地盯着热吻中的两个人。
坐着明显不好使力,龚教授咬着小保姆嘴唇不放,左上搭上小保姆腰肢,自己先慢慢弓着身子站起来,然后再几乎是连拖带抱把人给从椅子上拉扯起来,力道使得有点大,木质的椅子被拉得重重一晃,木腿在地板上支愣出刺耳的摩擦声,激吻中的两人显然没有被打搅到,热烈地交换着彼此口舌的甜甘。龚教授要比小保姆高出一头多,低头拥吻正好合适,从龚靖的角度看过去就像一个窄窄的字母A,顶尖是稍微有点弧度的头颈相连,中间的短短的一杠就是紧紧搭在相互腰身的手臂。
屋里因为给苏一柯补课的关系,没开大灯,只在书桌上放了一盏台灯,暖暖的橘黄色灯光照不到已经站起来的两人面目,只能温柔地铺了一地,无限地拉长了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影子。两人脚下纤细的黑影甚至延伸到了紧挨门的位置,再顺着墙壁灵巧地爬上去。柔和的灯光下,相互纠缠着的影子分毫毕现,激吻中的两人任何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被放大而且凸显出来,生动活泼得宛如具有了生命,就像只巨大的黑色蝴蝶,忽闪着翅膀摇曳着,发出意味不明地咕叽声。
龚靖看着墙上近在咫尺的巨大黑蝶,几乎生出点想伸手摸摸看的好奇,不过手脚都僵着,心跳更是急促地就快跟胸腔里蹦出来似的,也只能想想而已。
或许几秒钟,或许一两分钟,龚靖却觉得时间漫长得可怕,热吻中的两个人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分开的原本贴合着的嘴唇发出响亮的啾的一声,龚靖无端就觉得红了脸。阴影里的两人短暂分开后有紧紧搂在一起,吁吁的喘气声夹杂着急促的呼吸声深深浅浅地交织成一片,寂静无声中就像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野兽。
龚靖直觉地觉得危险,剩下的事情可能不宜自己身心健康,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手脚,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尽量不发出声响地离开下楼了。
虽然对接吻的事情实在是不怎么了解,但是电视里出现这些的话,家里大人一般都是要调台的,自己小时候还好奇问过,奶奶回答说是坏人要干坏事了。现在长大了的点的小公鸡当然对那个坏人坏事有了那么点一知半解,好奇也有那么一点,但是根正苗红的小公鸡同学此刻还是决绝地选择了跟坏人坏事划清界限,自己哆哆嗦嗦摸回了屋,蒙头大睡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没什么大不了。
第 75 章
可怜楼下的小公鸡受了刺激辗转难眠,楼上房里却是一片春意盎然。两人结束热吻之后,龚教授模模糊糊地听到门外有动静,伸手扭开了大灯才发现房门漏了一道缝,自己今天进来的时候就是心怀鬼胎,也记不得是否有好好锁门了,于是他也没太在意,起身将房门锁严实了。至于刚才自己儿子在外面看了半天真人秀这种事情打死他都想不到。这会儿他整颗脑袋所能想到的,也就只剩推倒小保姆了。
苏一柯听到门锁咔哒一声,心情那叫一个复杂。老实说,他是一点都不想自己屁股再开花了,上次龚教授禽兽派的作风实在是让他心有余悸,事后好几天整个人走路都发虚,所以他后来才会故意和龚教授保持距离。但是奈何敌人太狡猾,打着补课的名义,拿着甜腻的诗词不动声色地撩拨着自己。
什么"侍儿扶起娇无力"、"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怎么香艳怎么来,到后来更是直白得"
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都出来了,苏一柯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自己都替他脸红。他现在总算是知道上次龚教授怎么这么狠了,都"一生拼"了,不狠才怪。
龚教授那点心思,即使再道貌岸然也是掩不住了,或者压根就没想过遮掩,苏一柯倒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绝他了。虽说装逼被雷劈,但是都五雷轰顶了龚教授都还屹立不倒,苏一柯显然只有步步后退的份,最后终于被得寸进尺的龚教授给一吻拿下了。怎么说了,刚才那个吻确实美好,气氛情绪都带起来了,而且看到某人都这么积极了,自己还是得配合一下吧。一般来说,第一次比较痛是在所难免的吧,磨合过几次就会好点吧。……呃,再说上次也不光是痛……苏一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期待的。
龚教授锁了门直接走过来,抱着还在微微喘息的小保姆轻轻咬了咬耳朵说道:"一起洗澡吧。"
苏一柯耳朵一下子就烧起来了,他怎么觉得一起洗澡比直接上床都还让人面红耳赤啊,两个男人一起洗鸳鸯浴什么的,太诡异了啊。苏一柯也没说好不好,架不住龚教授含了自己的耳垂在嘴里厮磨舔咬,意乱情迷地闭了眼睛点了头。
龚教授见好就收,立马就把人给往浴室里带,耳朵都不咬了,闭着眼睛的苏一柯也就半推半就进了浴室了。
小保姆房间里的浴室本身就不大,两个人进去一下就愈发显得小了。上次清洗的时候一个站着,一个坐浴缸里还不是很觉得,这会儿两人都站着,苏一柯简直觉得自己的背都快抵上洗手台了。他也没睁开眼,就凭感觉感觉到龚教授这会儿正奋力地扒着自己衣裤。他今天穿了件T,搭了条宽松的牛仔裤,稍微配合一下就很快扒下了,解决牛仔裤的时候,更是被龚教授毫不客气地直接往后按在了洗手台上,顺势连内裤都扒了下来。冰冷的洗手台猛得贴近赤|裸的肌肤,激得苏一柯一声闷哼。龚教授奖励性地在他嘴角轻轻一吻,更是让苏一柯一时不好意思睁眼。
龚教授把人都扒拉得差不多了,看着小保姆整个人就像颗冒着热气的水煮蛋般光滑可口反倒不像刚才那么心急了,自己慢条斯理地脱起了衬衣。手上动作不紧不慢,扣子没解开几颗,眼睛可是一点没放过脱精光的小保姆半分神情。小保姆一开始死闭着眼睛,整张脸齐脖子都是红的,然后眉头是揪着的,接着大概是始终没等到后续动作,眼珠子更是在薄薄的眼皮底下咕噜噜滚过去再咕噜噜滚过来,隔得不远的龚教授看得嘴角都弯了,几乎想要伸出舌尖去碰触那活泼的眼珠子了,最后终于等到小保姆认输睁眼睛了。
也不顾小保姆眼睛都快喷火了,龚教授大爷样地停了手对其说道:"扣子好难解啊。"说完还摘下了眼镜搁洗手台上,貌似无辜地冲小保姆扬了扬眉毛。
苏一柯彻底无语了,他都已经乖乖被扒了,这会儿还要被逼扒人……能喷血的话,苏一柯铁定喷龚教授一身,看他还脱不脱得下来!
想是这么想,但是浑身上下凉飕飕啊,苏一柯咬咬牙,自己踢开了堆放在脚下的衣裤,强撑着气势走过去抓着某人的领子含恨说道:"解!我给你解行了吧!"说吧专心低头给解扣子。
龚教授今天里面穿了件浅灰色条纹衬衫,纽扣做得很是精致,但真没他说的那么难解开,苏一柯心里怨气颇重倒是很顺溜地一会儿功夫就给全部解开了,然后就近似粗鲁地要把衬衫给扒下来。
呃,龚教授好不容易等人主动一次,不过一点都不是他想要的效果啊,他设想的是小保姆要更害羞一点,更温柔一点,更贤惠(???!)一点,要软软地趴在自己胸前一颗一颗缓慢而极富情调地解开,小保姆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像干架的啊!一点情趣都没有!真是个笨蛋!
……
好吧,他也不是很嫌弃……趁小保姆忙着拖衬衫,龚教授双手也没见得休息,不停地在小保姆光滑的身体上煽风点火,占足了便宜,末了点评人虽然笨了点,但是手感也还将就。
苏一柯被摸得浑身不自在,力道不大,跟上次比起来,几乎算是轻柔的了,但更让人心痒难受啊,手里扒拉地也就更用力了,撕拉一声响,衬衫有点被撕破了,往两边翻起,露出白皙的胸膛以及两粒红点。雪白结实的平坦胸脯上,两点嫩红更是夺人眼球。苏一柯打它注意很久了,这会儿也算得上报复加夙愿,没什么犹豫地,一口就叼上去,瞬间感觉原本一副大爷样的龚教授整个人都紧了紧。
觉察到反应之后,苏一柯显然更来劲了,回忆着上次龚教授是怎么招呼自己的这次就有样学样还回去,浅啃轻咬的,时不时再稍微使点力气吸一下,当然吸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是他现在可以理解龚教授怎么这么喜欢玩这里了,感觉小小一粒在自己嘴里变硬变胀挺立起来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不自觉地,苏一柯甚至伸出了手试图去安抚另一粒红点,然后堪堪被人大力抓住。
正吃得带劲儿的小保姆几乎是茫然地抬起了头,嘴角从乳头上牵起闪亮的银丝,看得龚教授是一脸的恼羞成怒。显然这人很不满意自己处于被动的地位,稍微给他点甜头是情趣,要是主动权都被人给拿去,龚教授可不干。整个人压迫性地逼着小保姆后退了一步,抵住洗手台了才放手改抓着腰,泄愤似的重重亲吻上刚刚轻薄过自己胸前的嘴唇,辗转蹂躏直到小保姆差点没窒息,嘴唇红得都快滴出血来才算是出了口闷气。
趁着小保姆只顾大口呼吸的时候,龚教授迅速地把自己身上碍事的衣物也脱了个干净,拉了小保姆走到浴室中央紧紧地抱在一起,一手开了淋浴就低头从脸颊到脖子到胸膛,仔仔细细地一寸一寸地啃咬着自己不顺心的小猎物。
刚开的花洒洒下来的水还是冰的,一下子落在没遮挡的肌肤上,苏一柯只觉得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偏偏龚教授落下来的亲吻,高热而强势,简直犹如灼烧炙烤一般火辣生疼,冰凉的水夹杂着火热的吻咬,扎实让苏一柯真切体验了一把何谓冰火两重天。模模糊糊之际,苏一柯预感自己身上大概又会青紫一片吧,整个人倒是被这样夹击失了力气,要不是被紧紧抱着,搞不好真会腿软地滑坐在地上。
龚教授这会儿可一点不管他了,刚才这人太调皮,得给点惩罚。开始的话,惩罚意味比较重,小保姆左边腮帮子都被啃上了圈浅浅的牙印,至于后来的话,越吻下面,青色的意味就更浓了。少年人特有的细腻柔软的肌肤,沾了水简直就像被赋予了生命的丝绸,掐在腰眼上的手都好像深深被吸进去了一样,更别提轻轻咬上那么一口了,几乎咬不住肉,不知不觉中,已经不能算是啃咬了,只能说是舔|吻,含进小块肌肤辗转吮吸,发出啧啧的水声,顺着颈项在苏一柯的前胸开出一连串嫣红欲滴的花朵。
水温渐渐地升高,苏一柯终于不再那么冰火两重天了,然后更真切地感受到了龚教授落自己身上的亲吻,一个接一个,酸麻中带着愉悦,几乎是让人为之战栗。集聚了点力气,苏一柯稍微推了推在自己身上肆虐的龚教授,龚教授显然并不希望被打扰,警告性地咬上了苏一柯胸前的小小葡萄籽,另一颗也伸手挤压玩弄,直到确定两颗都在嘴里手里挺直绽放为止。
之前苏一柯不知道胸前装饰性的部位也可以是兴奋点还不觉得被人舔咬玩弄有什么,不过刚才很兴奋地舔弄过龚教授的,然后又看到他那么大反应,这会儿他倒也被开发出来了。两粒明明是装饰性的小东西也敏感得不得了,一边享受到口腔高热的侍弄后更是不自觉地挺身让人含咬得更深,另一边被玩弄得又酸又胀还生疼却偏偏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快|感勾得人想发疯。
苏一柯感觉自己好像是裂成了两半,一半想把人给远远推开,一半却又像把人给紧紧抱住,两边剧烈拉扯之下,苏一柯只能无力地垂下手,任凭鱼肉,整个人都微微地发着抖。
☆、第 76 章
等到龚教授暂时发泄够了,抬了抬头看了眼小保姆,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才终于发了点善心,伸手决定给小保姆点甜头。呵,不摸不知道,底下的小东西完全不似主人般可怜萎靡,精神抖擞得一如站得笔直的哨兵。龚教授不由发出一声轻笑。
苏一柯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宝贝已落入别人掌中,而且还听到笑声,怎么听怎么是嘲笑,不窘迫那是假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身下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被人握入掌心了才发觉已经滚烫肿|胀得就快要炸裂似的。有点被不小心做坏事被发现的不好意思,有心想要往后面退一点挣脱出来,奈何腰上的大手一个使力,反倒往前一带,结结实实撞上龚教授光|裸的身体,饱经蹂躏的前胸几乎敏感得快要发出尖叫,柔软的小腹也某个不期然的勃然大物狠狠一戳。
龚教授揽紧了人,一边灵活地上下抚慰着手上兴致勃勃的小东西,一边俯首在小保姆耳边轻声说道:"帮我。"说完还不忘伸出舌尖轻刺耳洞,激得小保姆微微一颤,着魔地听话伸手握住同样不安分的部位。
苏一柯发誓自己接触到滚烫的时候绝对也听到了身边人的一声闷哼,潮湿而压抑,像浸了水绞紧的钢丝,心里生出一点不服输的得意,身下也更是胀大了一圈,在温暖的手掌中跃跃欲试,然后得到更细致的包裹摩擦,舒适得最后他自己也发出了一声轻叹,满意而愉悦的。大概是浴室里烟水朦胧的气氛什么的非常好,或者是龚教授近期手上功夫得到长足训练和发展,总之这次苏一柯感觉是比上次好多了,年轻的身体也控制不住**,先还老老实实被人伺候着,然后就像只贪婪的小兽,自发地挺起身子前后耸|动起来,以期得到更多的快感。
龚教授手上也加快了频率,动作几乎算得上粗暴了,从上到下的摩擦挤压再时不时拨弄前端揉捏肉球,逼得饱满的小家伙源源不断地吐出清液,沾满自己一手粘腻,就好像手中抓了一条滑不留手的鲶鱼,偏偏鲶鱼还不老实,摇摇晃晃地前冲后退,直至掌心和鱼身都弄出清亮细小的一层泡沫,柔软的毛发也闪着细碎的光芒。等到小鲶鱼全身发红发烫,上面的经络都一鼓一鼓地想要跳出来一样,龚教授琢磨着也快要到极限了,说时迟那时快,一把牢牢箍住了顶端,硬生生折腾得小鲶鱼整个都弹跳起来却一点东西都射不出来。他甚至坏心眼地取下了花洒,一点点地把小鲶鱼上面的粘液泡沫给冲洗了个干净。
高|潮被生生打断,苏一柯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疯了,而且热水打在肿|胀不堪的部位所带来的刺激更是让人头皮发麻,声声叫嚣着要发泄,却偏偏被人堵住了出路。他现在是特能理解什么叫做经脉逆流了,如果可以他真想一下走火入魔,把眼前懒洋洋望着自己的罪魁祸首给大卸八块,偏偏他现在内伤严重,浑身使不出力只能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瞪着那个该死的混蛋,睚眦欲裂地恶狠狠问道:"你想干什么?!"
混蛋一双眼睛里全是懒散和戏谑,右手倒是半点没放松,左手扔了花洒拉近了小保姆的颈子,冲他吐了口热气:"一起吧。"
好吧,苏一柯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光享受去了,手上虽然握着龚教授的东西,却几乎一点没给动作……
但是就算这样,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
太小心眼了!!
积蓄了点力气,苏一柯几乎是报仇泄愤般地伸手使劲揉搓起手上的物事,力道大得能褪下一层皮,龚教授被疼得一叫唤,手上也加重了力气,彻彻底底的两败俱伤,苏一柯自己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硬憋着不掉而已,身下的小鲶鱼也彻底歇菜了。
龚教授挨过疼本来还想冲小保姆发脾气的,一摸手里彻底软了,抬头看人都被欺负得泪眼朦胧了,立马有点慌了。他是想欺负他一下,不高兴小保姆一个人快乐把自己都给忘了,他也想把人弄哭,一点点地把人给折腾哭,但是不是像现在这样折腾哭,这会儿这样可一点没有成就感。
手上轻轻地抚弄,再凑过去舌尖轻舔小保姆的眼角眉梢,温柔细腻得一点不像刚才那个混蛋。苏一柯好不容易憋回了眼泪,再看头一次显出点慌乱的龚教授的眼睛,两人算是讲和,也伸手抚弄起手上的东西。
这次龚教授没敢再耍花样,一心一意地给予快乐和刺激,很快就把小家伙送上了顶端。苏一柯从高|潮回神来后才发现手上的硬挺几乎还没有发泄的意思,坚硬滚烫地一如炙烤的岩石。苏一柯低头看了一眼,左手也体贴地覆了上去,一手握住,一手从根部慢慢挤压至顶端,力道温柔。
龚教授不得不承认这样确实很舒服,但是持续所受到的诱惑已经完全不是这样的温柔刺激所能满足得了的了。忍耐了一会儿,一边任由苏一柯动作着,一边伸手到后方,手上之前小保姆喷洒出来的白浊一点没浪费地涂抹到浑圆的屁股蛋子上,握住饱满挺翘的两瓣肉,按摩似的不慌不忙地揉捏起来。细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刮到褶皱细缝,短暂停留引起不自主的轻微收缩翕动后又快速撤离。
这样的举动,傻子都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苏一柯可一点不想屁股立刻遭殃,虽然已经有了觉悟,但是刀子都抵到胸前了多少还会本能地让一让。没做多想,苏一柯轻轻一滑,往下一蹲,总算是暂时脱离了险境,没等龚教授开口抱怨,伸出舌头在直挺的硬物上轻轻一裹,未出口的抱怨化作一声轻呼。
口腔的高热和舌尖的湿软,立刻让原本不知满足的宝剑仿佛开了刃般勇猛威武起来,夸耀存在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变粗。之前苏一柯都没近距离地仔细看过,这会儿几乎就顶在鼻端,还好没有一丝异味,顶端红润,柱身□紫胀,笔直地挺立着,两颗沉甸甸的囊袋则安静地蜷伏在茂盛黑亮的草丛中。
好吧,上次他就已经见识到了这人惊人的尺寸,按理说应该稍微习惯一点呃,但是凶器毕竟是凶器啊,一想到那样尺寸的家伙要插到自己身体内部,神都习惯不了啊!苏一柯简直想哭,谁看龚教授长得一副人模狗样文质彬彬的样子极具欺骗性,奈何脱了裤子一看就不是善茬。他简直不能相信上次就是眼前这根粗长的东西在自己体内肆意折腾,眼下仅仅是含住较细的顶端都让他觉得吃力,真从下方进入那还不得戳个洞!
龚教授没想到小保姆会突然给自己咬,但是猛然被含入顶端还是舒服得让人一哆嗦。等到适应了口腔内的高热湿滑,又不满于小保姆只是含着不动的现态了,轻轻动了动腰身,将自己送得更里面去一点。
苏一柯正一脑袋胡思乱想中,冷不防被猛得插|入,上颚被顶得生疼,几乎有了点恶心感,连忙往后面退了一点,一边伸手握住了柱身,一边抬了头狠狠瞪了身上作乱的人一眼。
龚教授可不知道小保姆的这一番小心思,此刻他眼里也就装得下小保姆小口微张斜飞一眼所带来的视觉震撼了。小保姆整个人都光溜溜的,无力地趴在自己身上,眼角微红,黑亮的眼珠像是蒙了层水汽泫然欲滴,殷红肿胀的口唇被自己的宝剑塞得满满的,一点猩红的舌尖要露不露,情|色指数爆满。龚教授瞬间口干舌燥,反射性地吞了口口水,宝剑也生生胀大了一圈,青筋暴涨,几乎算得上是狰狞了,要不是还有半分自制,只怕是早就不管不顾地顶弄起来了。
苏一柯完全没料到自己瞪他一眼会带来这样的后果,右手小心地继续揉捏着粗壮的柱身,时不时轻搓囊袋,口唇努力地含住前端用舌尖殷勤侍弄,一寸一寸地含进柱身,等到实在是顶端顶到喉咙了还剩大半在外面也确实没办法了才作罢。然后模仿着交合的动作,口舌有节奏地吞吐前后,再时不时裹着前端猛吸一口,撮起舌尖舔弄顶端的小孔,苏一柯极尽所能地伺候着嘴里的宝剑,嘴里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唇角滴落,柱身连同整个下巴都是一片波光潋滟。啧啧的水声在安静的浴室里甚至引起了回声,更显淫|靡。
苏一柯能觉察到龚教授跟上自己节奏的缓慢挺动抽|插,双手借力撑着的对方大腿根部也已经紧绷到轻颤的地步,而口里含着的宝剑上面弹跳着的经脉甚至能让自己的粘膜震动发烫,知道应该是快要到顶点的表现,于是更加大力地几次深|喉,也不顾是否会戳到自己想吐,最后再整条舌头裹住顶端使劲一吸。果不其然,滚烫有力的液体喷射而出,灌了苏一柯满满一嗓子眼,差点没把他给呛死。
苏一柯快速吐出嘴里还在一股股喷射的宝剑,往后一仰,坐在地上止不住地咳嗽,简直觉得自己肺都要咳出来了,射进去的东西却也没咳出来多少。果然GV都是骗人的,真给人深|喉了还能享受地吞下去那不绝对不是人,是长颈鹿!
苏一柯还在咳得眼冒金星中,听到旁边的龚教授说了句什么,但是自己咳得太大声,压根没听见,好不容易咳完再抬头看那人,已经完全黑了一张脸。
不是吧,难道真要自己当长颈鹿?
苏一柯睁大眼睛盯着龚教授,一双眼睛几乎可以算得上无辜,偏偏嫣红的嘴角还挂着几点白浊,近乎□,看在龚教授眼里更是气得发疯。抓起地上的人重重抵在墙上,龚教授咬牙切齿地问道:"跟谁学的?"
"嗯?"苏一柯不解,嗯了一声才发觉嘴角发麻。
"我说这些跟谁学的?!"龚教授显然以为这人在糊弄自己,更是气急,半点不温柔地大力擦过小保姆嘴边的白浊。
苏一柯这才大概知道他在生气些什么了,无力地冲他翻了个白眼答道:"GV。"
这下换龚教授不解了,皱着眉头还是瞪他。
"……"苏一柯也皱了皱眉头,歪了歪头解释说道,"动作片影像学资料。"
"……"
龚教授终于想明白了,然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眉梢眼角都是笑,半点没掩饰的那种,不摆架子不装B,不高高在上反倒笑得一脸傻B,越笑越想笑,越笑越大声,最后笑得都没力气了,双手扶着小保姆肩膀,脑袋埋在颈窝里还是抑制不住地笑。
苏一柯开始有点被他这么笑给吓到了,然后也跟着笑起来,揽住了龚教授肩膀,任由他笑个不停。
龚教授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撑起了身轻轻吻了吻小保姆的嘴角,带着浓浓的笑意说道:"我跟你说过没有。"
"?"苏一柯不解看他。
"我爱你。"说完也不顾小保姆瞪圆了双眼,温柔地覆上了小保姆口唇。
接下来的情|事,龚教授都做得极尽温柔。苏一柯都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拿出来的润滑剂,明明两人都拖得光溜溜的了,却变魔术般地拿出来了满满一管,还是粉红色的。龚教授挤在指尖,莹莹的一大坨,苏一柯还好奇地闻了闻,淡淡的果香,甚至勾得人想要咬上一口。
当然,龚教授会让他咬的,只是不是上面的那张小嘴。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想把小保姆做得哭爹喊娘的
奈何人家龚教授心软了……
远目,真不能怪我……
傲娇的心思谁也不能猜啊!
☆、第 77 章
第七十七章
苏一柯不知道那天他和龚教授一攻做了几次,反正第二天起来整个屋里都是一片狼藉,半边床单上都是一汪一汪的水还没有干,两人在浴室里昏天胡地之后出来又做了,躺床上身上都没有擦干,最后胡乱睡去只能小心翼翼地只睡在另外半边的床单上。还好这次龚教授没再把人给踢下床去,当然,大概是自己把人抱得紧的缘故……
苏一柯红了红脸,他这会儿赤身裸|体地紧紧挨着同样赤身裸|体的龚教授,手环在他腰间,脚也不安分地跨在人身上,龚教授头埋在他胸前,眉毛皱得老紧,看样子倒像是他被欺负了一晚上似的。苏一柯简直想伸手帮他把眉毛给拉平整,这人一天到晚挑三拣四的,也不怕年纪轻轻一脸菊花。
小心地挪了挪手脚,苏一柯正惊讶于浑身的清爽,甚至后面令人羞耻的部位除了一点隐隐的刺痛也并没有其他不舒服的感觉,就看怀里睡熟的某人一点点地睁开了眼睛,睁一下眯两下,睁两下眯一下,最后才终于完全睁开,眉头还始终是皱着的。
龚教授确实是很不情愿地醒过来的,他昨晚也累得够呛,完事了小保姆眼一闭睡了,自己还辛辛苦苦打了水给两人擦了一声粘腻,小保姆的私密处都没有放过,弄好后睡觉也没睡好,本来有限的位置就很窄,自己还要担心会不会把人给踢下去了,潜意识里一直提醒着自己,于是早上小保姆刚一有动作,龚教授几乎就是立刻感觉到了。揉了揉眼睛,龚教授仰头在小保姆嘴上轻轻碰了碰,含含糊糊地问了句:"几点了?龚靖该上课了不?"
苏一柯伸手够了够闹钟,回说了一句:"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眼底都是青的。说完自己倒是小心翼翼地起床穿衣了,还好这次倒是比上次好一些了,至少腰没那么酸得厉害了。
"那你起来干什么?"龚教授似乎严重不满怀里光溜溜的大抱枕脱身而去。
"给你宝贝儿子弄早饭!"苏一柯边穿裤子边说道。虽然家里为了他补课的事情请了阿姨,但是早上这一顿还是苏一柯自己做的多。顺便浴室书桌也要整理一下才好,床单就等他睡好了再收拾吧。苏一柯突然发现工作量还不小,尤其是赶在上午的老师来之前……
等他自己弄好之后,回头看龚教授也套好了皱皱巴巴的衬衫裤子,龚教授看小保姆一脸纳闷的神情解释道:"我得回我屋里换衣服洗漱去。"
其实可以在龚靖在前叫他起床回屋就好了啊。苏一柯突然觉得自己和龚教授好像地下党。呃,不对,龚教授根本就像偷情的才对。然后被偷的对象……,苏一柯想笑有有点窘,幸好龚靖还小……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梯,苏一柯正准备开冰箱拿东西,龚教授开口叫住了他。苏一柯回头望,只见这人从皱巴巴的口袋里掏啊掏,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了个小盒子,随手就扔了过来。苏一柯顺手接住了,问了句:"什么东西?"
然后就看龚教授冲自己笑一笑,"顺手买的,喜欢就留着。"说完很快进了屋啪地一下关了门。
好吧,苏一柯觉得自己非常无辜,不知道这人又是一早抽什么风了,有点好奇地打开看了看,小盒子里安安稳稳地躺着枚银色戒指,式样简单,几乎就是个圈而已,简简单单缀了颗五芒星形的钻石,搭配得相当耀眼。
不得不说苏一柯几乎有点被吓到了,戒指什么的,他倒是考虑过送,但是绝对没想过会收……再说,送戒指怎么就他这么副不耐烦的表情啊,不知道的还以为送炸弹呢。
切,"喜欢就留着",那不喜欢的话,是不是可以丢了啊?真想一下连盒子都扔他房间门上!
腹诽是满满一肚子的,嘴角倒是牵了不小的幅度,小保姆轻轻拿下戒指,左手比划了下,最后往中指上套,反正他就试试,试试了再扔也可以。
呃,一试就问题大了,取不下来了,箍在手指上箍红了都取不下来。苏一柯简直怀疑龚教授是故意弄这么小的了,让他好戴上了就取不下来了,估计等会儿还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倒说自己是迫不及待了。越这么想,苏一柯越是坚定地要把戒指给弄下来了,拽得自己指节生疼。
老实说,苏一柯这会儿这么想倒是污蔑人家龚教授了,龚教授能买下这戒指也是非常偶然的,绝对是看到店面了突然起兴的,进去逛了禁不住店员教唆顺手买了,搁兜里也几天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给送出去。戒指什么的,上次和龚靖他妈结婚的时候都是自己父母给一手包干的,他还真没怎么注意过,结婚了除了头几天后来压根就没怎么戴,感觉男人戴戒指不方便而且似乎有点娘,主要理由是章杰那个死人妖就会时不时染个指甲戴个戒指什么的。不过那天自己心情不错,听导购员多说了两句体谅人家不容易也就买了个比较贵的,还一买买俩,都是男款,自己稍大一点的还是从其他地方给调过来的。
不过怎么给小保姆那也是个问题啊。空口白牙地给了就给了,好像有点奇怪不是,磨磨蹭蹭好几天终于算是有了个机会,只是临了多少有点别扭,送男人戒指什么的,好像自己上赶着要讨个说话要个保证什么的,明明是小保姆先对自己表白的不是。
考虑到小保姆估计囊中羞涩,龚教授也就自己出钱帮着买了,甚至还帮着开口送了,龚教授把玩着手里剩下的一枚戒指,简直觉得自己是太善解人意了,然后就听到厨房传来一声尖叫。龚教授也顾不得善解人意了,顺手戴上就过去厨房看看究竟怎么了。
先映入眼帘的是自己儿子,小公鸡一脸闯了祸的神情,然后就看到小保姆站料理台前一副接受不能的样子,紧紧盯着空水槽眼睛都不眨一下。
"怎么了?"龚教授问道,然后才知道小保姆戒指太紧了,取不下来就抹了点肥皂水,刚好润滑好了,偏偏小龚靖起床不声不响到了厨房吓了小保姆一跳,眼睁睁看着戒指顺水而逝了,伸手堵都没来得及。
……龚教授完全无话可说了,想骂人看这两人已受太大打击好不容易心软一回,最后只让小保姆把工具箱给找出来。他估摸着戒指应该还没冲下去,撬开表面多半能找得到。
虽然龚教授煮饭家务非常的废材,但是建筑设计倒是本行,搞清管道什么的还是小菜一碟的,不一会就撬出了截水管,后面勘了块小方砖,亮闪闪的钻戒老老实实地待在上面。
龚教授捡了戒指稍微冲了干净,拉过小保姆的手,边念叨着:"小脑不发达啊,真笨!"边把戒指往无名指上套,嗯,大小刚刚好。龚教授满意地也伸了左手和小保姆的比在一起,一模一样的戒指熠熠生辉看着挺漂亮的。
龚教授还想再欣赏会儿的,被苏一柯给推了推才注意到小龚靖正圆眼瞪着两人的左手,准确说是无名指上的戒指。龚教授不动声色地收了手,让小保姆继续做饭去,自己领了龚靖去客厅、
"你们要结婚了?"还没等龚教授开口,自己儿子倒是一说话就差点把他给吓死了,"苏一柯要给我当后妈了?"
"……呃,那个,苏一柯是男的……"龚教授相信苏一柯也不想被喊"后妈"……
"但是昨晚我看见了。"继续一个重磅炸弹。
"……看到什么……"龚教授定了定神。
"你亲他!"这一句,小公鸡带了很强的感□彩。
"还有呢?"龚教授勉强绷住了台面,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谁能料到会有听墙角的啊,还一不小心是自己儿子,真怕当爹的不ED啊!
"……"小公鸡不说话了,垂了脑袋。
"我问你还有呢?!"这会儿提高了声音的是龚教授了,苏一柯听见不同以往还伸了个脑袋出来张望,被他一挥手又给撵回去了。
"……没了……"小公鸡彻底没精神了,反正他是人生观受到了极大冲击了。
龚教授这才松了口气,如果真叫自己儿子看到活春宫了,估计他以后X生活搞不好就得有阴影了=
=,弯下|身摸了摸龚靖的头吓唬道:"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许偷偷摸摸地偷看。你奶奶应该教过你的吧,小孩子偷看是会长针眼的。"
小公鸡只瘪瘪嘴,不答话。
龚教授把人搂到沙发上坐好接着说道:"龚靖,你先说说你觉得苏一柯这人怎么样吧。"
小公鸡抬头看了一眼他爸,半晌才说道,"不怎么样……"
龚教授扶额,还好小公鸡慢慢地还有下文,"人有点呆,有点笨,游戏都不怎么会玩,也就饭还做得可以。"
龚教授真心觉得果然父子同心,但还是循循善诱道:"他对你不好吗?每天给你洗衣做饭,帮你写过作业做过手工,前几天不还自己掏钱给你买了个变形金刚的。"
好歹拿人手短,小公鸡没反驳,他其实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这个保姆哥哥的,比之前的阿姨好太多了,不过就是乍然不能接受,感觉像是被背叛了一样,还是双重的。
"再说,你不是还说过他长得也还凑合的,算是符合你要找漂亮的的要求了吧。"
"……"
"而且,他又不能生小孩,你绝对会是我唯一最宝贝的儿子。"龚教授说完还安抚地蹭了蹭龚靖的小脸。
"……真的?"最后一条有点让人心动,小家伙明显动摇了。
"嗯,"龚教授立刻回道,"苏一柯不会是童话故事里巫婆后妈,只会一直是对你好的苏哥哥,你什么都不用做,凭空就多了个人对你好,想想多划算啊。"
"但是你给他工资了的!"这会儿小家伙倒是反应得挺快!
"……"要不是看小龚靖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认真的小模样,龚教授真想笑出声来,强忍住了说道:"嗯,之前是给工资的,但是我和他在一起了就不用给了。"
"真的?"小公鸡怀疑的眼神。
"真的。"龚教授硬憋着笑,整个面部都扭曲了,"一个月能节省两三千,一年差不多三万块,十年就是三十万,二十年就是……就是多少?"
"六十万!"小公鸡接话得飞快,眼睛都闪着光,一副赚大发了的样子。
龚教授显然很满意自己儿子的表现,问道:"现在你觉得怎么样?划算吧?"
"嗯!"
龚靖回得那是特别有精神,甚至这么精神着持续到了上桌吃饭都还一副看到钞票的样子双阳冒绿光地盯着苏一柯看,让苏一柯感觉毛骨悚然的,再问龚教授,偏偏他也一点不说让人无可奈何。
早饭后,苏一柯和龚教授送龚靖上学,到了校门口,非要两人下车送到教室,龚靖一手牵一个,到了教室门口,喊两人蹲下,亲亲热热地喊了声"爸爸",亲了龚教授脸颊一下,再大声喊了声"哥哥",吧唧一声也在苏一柯脸上来了一下。
教室里人差不多都到了,齐刷刷地看过来,小公鸡临幸完了,也不顾石化了的苏一柯,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教室,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
嗯,人家有漂亮妈妈,自己也有漂亮哥哥!!妈妈人人都有,哥哥可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有!!而且还凭空赚了六十万啊!!启小忆跟自己比,完全弱爆了!
看!启小忆眼睛都红了!!
哈哈,今天绝对是自己上学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回家途中,龚教授总算好心地给苏一柯解释了一下,至于龚靖看到两人接吻的事情就压下了,只是说觉得也用不着瞒孩子就直接说了。苏一柯完全就目瞪口呆了,他这会儿只能说挺庆幸小公鸡还是叫得自己"哥哥"而不是"妈妈",不然估计他就得直接死过去了。
龚教授漫不经心地伸了手覆住小保姆带了戒指的左手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去见见你爸妈吧?"
继前一个噩耗之后,苏一柯预感到接下来也没什么好事,动作僵硬地扭头看向龚教授。
龚教授一脸无辜,"我已经托人在外省联系上他们了,我们过几天就订机票过去吧。"
"那龚靖他爷爷奶奶呢?"苏一柯问得几乎是咬牙切齿,希望龚教授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接二连三的"我们"听得他心慌。
"哦,他们啦,"龚教授轻描淡写,眼镜闪着刺目的白光,"我打算走之前寄封信给他们就是了。"
…………
可以预料,未来将会是如何的鸡飞狗跳……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
撒花
未来的路就让小保姆自己头疼去吧
番外什么的,以后再说吧~~
终于算是画上了休止符了
哦也~~~~
谢谢坚持看到这里的各位!
谢谢!
,有崔文聊天提意见都可以进来啊,敲门砖作者名或是文中任意人名都可以~
求包养
This entry was posted on 2012/05/24 at 上午10:58:00. You can follow any responses to this entry through the RSS 2.0. You can leave a respon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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