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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難為》(番外長滴俺想哭T_T)、《養父》《攻四,請按劇情來》《三十而受》《浮生劫》《国王X国王》《傻夫吴望》《小兵方恒》《人鱼法则》《射雕之拱手河山》新增了番外,大家直接拉到最底下的“留言”部份閱讀

另、8月中旬開始包包的工作會比較忙,所以一切更新暫緩,希望各位親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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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ox! 碎碎念[留言板]

姑娘們如有要推介的文可以在下面留言(注明標題和作者) 或者發TXT檔到俺郵箱szheung@gmail.com
    

《堕落白袍》作者:风弄(含特典)

文案:

叶广儒,一个虚有其表的草包医师, 仗着自己老爸是院长,把医院弄得鸡飞狗跳,惨绝人寰!

不过,别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他。

出身于黑道世家,却立志投身医学的天才主任医师江一天,决定对这个医界败类使出人类史上最残暴的教育手段!

「连前列腺诊疗仪都不会用,还敢和我顶嘴?今天就教教你这只菜鸟!」

「你拿着那东西想干嘛?喂喂!探头不要插进来--啊啊啊我的屁股啊!」

金属探头、内窥镜、尿道热疗仪、肠道冲洗器……这些「仪器操作教育」已经够恐怖了,可是……为什么对那小小入口的寻常指检,居然还会变成升级版的「超大香肠检」?!!!

救!命!啊!

我不要这种变态的私人授课啊啊啊!


楔子

当地最有名气的济生医院的诊室,装修比一般医院高级很多。

粉白的天花板,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淡青色暗花墙纸,先进的诊断仪器。

可以看见阳光的窗边,还特意摆放价格不菲的精致水晶瓶,简单却很周到的插了两朵半开的康乃馨。

连着房中散发着淡淡的,并不刺鼻的消毒药水味,令人在感到安心的同时,又不由对医院这个主宰病患的地方生出一点由衷的敬畏。

但此刻,这本应用于崇高医疗事业的诊室,却正上演着不为人知的火爆一幕。

「江一天主任医师,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你还有胆子问?我才离开了一会,回来就发现了两桩针对你的投诉,叶广儒,你脑袋长在屁股上吗?」

反锁上诊室的门后,穿着白袍的,同样来自男性专科科室的两位年轻医生对峙着。

「难道我想被投诉吗?那病人简直就像大肠蠕虫附体,检查的时候一直乱动,不然我也不会出错。」

「闭嘴!到现在连前列腺诊疗仪都用不好,还有脸把责任推到病人身上?」

视线在半空中碰撞,激起强烈火花。

虽然心情都一样不爽,但身为主任医师,而且身材更为高大的江一天,气势明显比他对面的菜鸟医师叶广儒慑人。

「哪个医师不会偶尔失手?我又不是圣人。」原本还昂着脖子与之对抗的叶广儒,看见他脸上浮现的危险表情后,情不自禁地开始畏惧,「你这是什么眼神?江一天,你……你想怎么样?」

「想怎样?当然是尽我这个主任医师的责任,好好教训你这只菜鸟。」江一天猛然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想要溜走的惹祸精,浓眉拧起,磨着牙,「早就警告过你,这个月如果因为你而再让我们科室遭到投诉,我一定饶不了你!给我过来!」

看不出穿着白色医袍的人也能有这样的力气,抓住同样身为年轻男人的人的手腕,轻而易举就把对方的右手反扭到背后。

「啊!住……住手!」叶广儒疼得呀呀叫唤,发现自己被推到铺着白色床单的诊断床上后,漂亮的眼睛里逸出惊恐。

「好啦!好啦!我认错还不行吗?江一天,不,江主任医师,你大人有大量,我是后辈,啊啊啊——好疼……」

「你也知道疼?」充满男人味的年轻主任医师,不屑地扬起唇角,流露一丝教人心惊胆颤的煞气,「既然怎么说你都不听,那么我这个主任医师就找更有效的方法让你改正好了,让你这个不管病人感受的家伙,切身体会一下被人用仪器进行检查的痛苦。」

凭借压倒性的身体优势,很方便的把骨架比较修长纤细的叶广儒压在诊断床上,并且就地取材,用挂在金属架上的消毒布带把他的双手紧紧绑在背后。

将要「教育」的对象绑得逃不掉后,江一天把墙角的前列腺诊疗仪推到诊断床前。

叶广儒努力从床上挣扎着抬起头,惊骇地瞪大眼睛,「用不着这样吧?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江主任,江老大……我不敢了,真的!再也不会让病人投诉,再……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你已经用光了。」江一天不为所动,摆弄着仪器。

插电源,调整参数,把两根细长圆柱形的金属探头,用酒精消毒。

异常熟练的动作,带给叶广儒的,是犹如大难临头的危机感。

滴。

原本无害的仪器启动声,也吓得他微微一颤。

「不要!」看见江一天拿着消毒过的探头靠近,叶广儒色厉内荏地大叫,「江一天,你敢这样对我,我就要爸爸开除你!我要他明天,不,今天晚上就把你赶出济生!你敢?」

「别傻了。」江一天嗤笑,「院长把你放到我的科室,不正是希望我把你教育好吗?」

「这哪里是教育?这是虐待!你是虐待狂!」

江一天啧啧摇头,「看来你不但医术需要改进,连基本礼貌也需要温习一下,否则,你根本就没有资格穿这身白袍。」

「呸!你才没资格,我爸爸可是医学界……啊!」

他的话不知惹了江一天哪一处。

江一天沉下脸,抓住他身上白袍的衣襟,噗!毫不留情地将白袍左右撕开。

布裂声连续两次响起。

里面的衬衣也遭到了和白袍同样的命运,纽扣在地上乱蹦开来。

裸露出来的粉红色乳头,被惩罚似的狠狠捏住。

「呜……放开,好疼!」

「谁没资格穿这身白袍?嗯?」用可怕的低沉语气拷问着,手劲又加大了一分。

敏感的花蕾被拧得红肿,叶广儒从小娇生惯养,疼得不断扭动。

这时候,他当然不会选择傻瓜一样的宁死不屈的角色,赶紧投降,「我……我错了……呜……是我,是我总行了吧?求求你放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还不行吗?」语不成调地央求。

「肯听话了?」

「……」

「嗯?」男人两根充满劲道的手指,再次狠狠夹住娇鲜欲滴的茱萸。

又痛又辣,又夹杂着奇异快感的电流,激打在神经末梢。

「啊啊啊!」叶广儒扭曲着漂亮得令人惊叹的脸孔,断断续续地求饶,「江……呜……我听……嗯呜!求你松手,被你捏坏啦……我听话……」

喘息着在男人手下扭动挣扎,叶广儒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干了什么坏事,会碰上这个魔鬼主任。

他可是堂堂济生医院院长的独子啊!

这混蛋,不过是个区区科室主任,凭什么这么跩?!

姓江的,这事本少爷一定会报仇雪恨!眼前不过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呜!

好疼……

第一章

位于风景最优美的半山上,颇有不可一世气焰的江家豪宅,正处于被低气压笼罩的不安状态。

「大哥这么年轻就能当上主任医师,可是很难得的,我们江家出了个医学天才,至少证明老爸你的遗传基因比别人强嘛。」江家老二,江一水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

唉,又来了!

自从大哥江一天不顾老爸反对,毅然以最优异的成绩考入医学院后,自己就经常被迫充当炮灰和夹心饼干之类的角色。

倒霉!

「天才个屁蛋!」江大天破口大骂,「我们江家在黑道混了好几辈,从来只有砍人的,没有救人的!好好的有大哥给他当,他不当,偏偏要去当个穿白丧服的哈巴狗医生!」

「当医生怎么了?」江一天英俊的脸也满布杀气。别人怕他这个曾经是黑道大哥的父亲,他可不怕,直挺地站在客厅中央,对父亲沉声说,「以为当个黑道老大就了不起吗?你砍人砍得多了,制造过这么多伤口,试过治好其中一个?破坏永远是最简单的,你只挑最简单的来做。」

「最简单?砍人是最简单的?!」江大天气得跳起来,「你个死小子!亏我从小把你当佛爷一样供着,用刀开枪,武术柔道,哪样不是老子亲自教你的?你个……混小子!江一水!你松手,别拦着我!我今天非掐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小子不可!」

「老爸,大哥已经是成人了,动起手来你比较吃亏。冷静一下!你可别忘了,他的功夫都是你亲教的。」江一水一边拦住激动的老爸,一边回头朝无动于衷的大哥翻白眼。

虽然志趣不同,但说到脾气,江一天可是得到他父亲的真传。

面对暴跳如雷的父亲,江一天把唇轻轻一扬,「一水,你别拦着,让他过来。反正他这辈子,除了破坏,没做过什么别的。」

这简直就是往沸油锅里撒水。

江大天顿时炸开了。

要不是被二儿子拦着,他早冲到这个孽子面前,以当年单枪匹马横扫蝴蝶十三街的气势把这孽子给灭了!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做错了事还不给老子磕头认错!我开香堂请家法做了你!」

「我做错什么了?当医生是错的,像你这样打打杀杀才是对的?谁规定我江一天就要当黑道大哥?」

「你爸我规定的!」江大天声浪一下高过一下,「你老子叫江大天,就当了黑道大哥,给你改个名字叫江一天,自然是要你当黑道一哥!老子可没给你起个江医狗的名字!你奶奶的,好端端的,一群狼里面生出一只哈巴狗来!狗屁的主任医师!」

瞥见大哥脸色往下一沉,江一水赶紧插嘴缓和,「老爸,你别越说越上火。人各有志啊,况且大哥治病救人,也算在另一个领域光宗耀祖。他可是第一名成绩考入医学院,又第一名毕业的,现在还是全台湾最年轻的主任医师,杂志上还说他是那个什么济生医院院长的衣钵传人……」

「传他的头!自己家的衣钵不传,跑去传人家的衣钵!」江大天一点也听不进去,恶狠狠地盯着忤逆子,「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出身,亏老子把你生得这么高高大大,一拳头能打死一头牛,眉毛一竖就凶神恶煞,哪里医师有你这样高大威猛的?有眼睛的能看出你身上的黑道血统!还是纯种的!」

江一天冷笑,「黑道也有血统,像你这么说,谁倒霉碰上自己父亲是混黑道的,就也要跟着一辈子干这种勾当了?我不信,我就要当个出色的医师给你看看。」

「呸!医师?你身上哪根毛像医师了?一公里外都可以嗅出你身上的黑味,找你看病的病人不是瞎就是傻!」

「你说够了没有?」

「没有!」「够了!」江一天低吼出来。

这一声震慑力十足,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顿时簌簌发抖,连江大天一晃神,也不禁没了声息。

「听着,老爸。」死寂的客厅里,江一天斩钉截铁地说,「我是你儿子,不是你的傀儡,当医师是我的志愿,你支持也好,不支持也好,我当!定!了!」

「你这死小子……」

「还有,我要搬出去。」

「什么?!」对面的父亲和二弟,异口同声爆出诧异。

「大哥,家里人吵架是小事嘛,何必这么激动?」

「谁……谁允许你搬出去的?」江大天趋前两步,握紧双掌,「我不准!」

「老爸,我受够你的任性了。我现在是主任医师,医院房已经帮我安排好了方便上班的住所。今天我只是来当面通知一下。」

江大天愣了一下,接受不了似的,猛然又暴跳起来,「去你的狗医院!去你的主任医师!有你在,九成每天死一堆病人!不然就是天天被病人投诉到爆!说不定……喂!死小子!你去哪?你给我回来!」

江一天的背影充满毫不犹豫的力量,根本没有回头的打算。

「老爸,叫你不要乱说话。你看,你这次真的把大哥给气走了。」

江大天不死心地追到门外,恰好看见江一天的跑车轰鸣着发动起来。

他站在台阶上扶着栏杆,朝跑车伸长脖子嚷,「死小子!别说我这老爸不给你机会,要是你们科室死了一堆病人,还不如现在就跟我杀人放火,都是谋财害命,以后做不如现在就跟着您老子做……喂!不孝子!你立即给老子滚回来!听见没有?」

吱!

江一天在经过台阶下的通道时猛然踩下剎车,把头伸出车窗。

「老爸,要是你敢对我科室的病人做什么坏事,」江一天正容,「以后你别想我再回这个家。」

危险的声音,充满了警告。

江大天一愣之后,不禁在肚子里铺天盖地的大骂起来。

奶奶的!居然儿子威胁老子!

他正想对这孽子科室的病人做点「工作」呢……现在看来不行了,这死小子一定有准备……

唉,明明是当黑道大哥的好材料。

不孝子!

跑车以惊人的速度,在高速公路上飞飚。

江一天用力踩着油门,发泄自己不平静的情绪。

你身上哪根毛像医师了?!

父亲的怒吼,还在耳边回荡。虽然表面上对此不置一词,江一天心底却很明白,自己其实非常在意这样的话。

从出生起就活在将来要继承黑道家业的压力下,被当成未来的黑道大哥培养,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要挣脱桎梏,走自己的路,是何等艰难。

承受巨大的家庭压力,忍受着父亲的冷嘲热讽,考入医学院完成学业,终于当上了主任医师,得到的却是家里更粗鲁蛮横的拒绝。

难道江大天的儿子,真的没有治病救人的资格?没有从事一项可以拯救他人的工作的资格?

难道真的像父亲说的那样,自己不管去到哪,天生的黑道老大一样的气势,都和医师身份格格不入?

对于自己将近一米九,彪悍强壮,浑身肌肉充满爆炸力的体格,江一天并不那么喜欢。父亲不应该随意安排自己的人生,要不是从小把自己当成黑道老大一样训练,现在也不用一沉脸就逸出令人簌簌发抖的可怕气势。

该死!

一股想抓个人来,当沙包一样狠狠打着出气的噬血冲动涌上心头。江一天猛然心生警惕,把这种因为家族背景而养成的暴戾狠狠压制下来。

他可是,立志把一生贡献给伟大医疗事业的人。

绝不能让黑道习性把他给毁了!

这些遗传下来的暴力和灰暗,统统都要从自己身上摈弃才行!尤其在面对病患的时候,他必须是完美和和善的技术精湛的一流医师!

跑车飙了很长一段高速公路,心情稍微平复下来。他没有再纵容自己的发泄,绕头把车开回市区。

开往新公寓的途中,济生医院的院长,叶济名打来了电话。

「一天,有事想和你谈谈,现在方便吗?」

「哦,是老师。」江一天用在家里截然不同的斯文语气回答着,「要面谈吗?我现在有空。」

「来医院可以吗?」

「我立即过来。」

挂了电话,江一天调转车头。

新公寓和医院相隔不远,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济生是全台湾有名的大医院,声誉极佳,连不少权贵政要都冲着一流的医师服务和医疗资源而选择到此看诊。

江一天以医学院优秀生的身份被选入济生,而且在短时间内成为全台湾最年轻的主任医师,除了他确实具有卓越的医术外,还有赖于他遇上了一个好伯乐——他的恩师,叶济名。

穿过明凈宽敞的医院大堂,乘搭内部专用电梯直上顶楼,江一天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外,礼貌地敲门。

「进来吧。」

江一天推门进去。

他最仰慕的老师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审视着一份检查报告。

「一天,来了?」抬头看见推门而进的弟子,叶济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把检查报告合上,对江一天露出慈父般的亲切笑容,「来,坐下。」

江一天微笑着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稍微寒暄了两句升主任医师后工作上的近况,转入了正题。

叶济名踌躇着开口,「一天,有件事,老师想拜托你。」

「老师请说。」

「广儒那孩子,希望可以放在你身边,跟着你学点东西。」

「哦?就是老师的独子吗?」这个名字,江一天并不怎么熟悉,充其量只从叶济名的口中听过几次。「老师别逗我了,他从小受到老师的教导,一定比我强多饿了,怎么可能还要跟我学习?」

「不不,一天,你可不要小看自己。」叶济名以医学教授的认真态度,对江一天郑重地说。「我教过许多学生,你可是我最看好的一个啊。不但有天分,而且有毅力,还有良好的医德。」

他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广儒也不是坏孩子,就是有点贪玩。他选择医生这个职业,我这当父亲的一方面很高兴,另一方面,又很为他的病人担心。」

「担心?」江一天狐疑地看着叶济名。

叶济名有些心虚地咳嗽两声,「我刚才,已经签名同意他调入济生医院了。唉,你要说我这个院长假公济私呢,我也不能否认。毕竟是我唯一的孩子,至少希望自己的羽翼可以稍微帮他挡一点风雨。」

「院长……」

面对叶济名的坦诚,江一天的心情有点波动。

同样是父亲,但做叶济名的儿子,可比江大天的儿子幸福多了。

著名医学教授的儿子,要成为一名医师,简直是天公地道的事。那个叶广儒,不但不需要和任何人对抗,而且无论是求学还是任职的道路上,都受到慈爱的父亲的关照。

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是江一天无缘得到的。

「我会把他调到你负责的科室。一天啊,以后这孩子就交给你,老师拜托你了,请你多多照顾,不要让他惹祸。」叶济名站起来,对坐在沙发上的江一天轻轻一鞠躬。

如此郑重其事,江一天有点猝不及防。

「老师,别这样。」他赶紧站起来,「广儒应该年纪和我差不多,我们互相照看吧。他受到老师的熏陶,最多就是经验不足。老师放心,这方面我会竭力帮忙的。」

「那么你就是答应下来了?」

「是的,我答应。」江一天点头。

叶济名听了,露出松了一口气似的表情,「这我就放心了。」

院长办公室里的短短几句对白,感激师恩的江一天算是正式接受了本科室的新成员叶广儒。

虽然没见过其人,但江一天对此并不在意。

有什么好担忧的?

医师世家的良好出身,还有叶济名这样的好父亲循循教导,一定从小就得到了很多好的熏陶,不像自己这样,从会走路开始,就摇晃着小手摸枪柄玩,听老爸手下们肆无忌惮地谈论女人和骂脏话。

叶广儒,应该是个出色的,能给可是带来新气象的人。

出于对恩师的感激,江一天怀着友好的,宛如大哥对待兄弟般的心情,期待和叶广儒的第一次会面。

「江主任,有一位叶广儒医师找。」

「快请他进来。」

江一天按下答话键,正襟危坐。

属于他的私人办公室一尘不染。自从知道叶广儒今天会来报到,江一天特意把一向整齐干净的办公室又亲自收拾了一下。

医师是一个崇尚干净的职业,就像他们身上穿着的神圣的白袍。整洁的工作环境,才能够显示严谨认真的态度。他不希望别人从自己身上看出一丁点黑道的不拘礼节、邋遢、粗鲁。

身为主任医师,自己必须给新的科室成员一个专业的好印象。

当叶广儒推门而进时,江一天出于礼貌地从办公室桌前站起来,「你好,叶广儒医师。我是主任医师江一天,欢迎你加入我们科室。」他朝对方从容地伸出手。

年轻的医师继承了院长的中等身高,不过肩膀要窄一点,显得身子修长苗条。

相貌和院长不怎么相似,应该是像他的母亲吧?淡淡的精致的眉毛下,嵌着一双灵动的漂亮眼睛,睫毛也比一般人浓密翘长。直挺鼻梁和即使不笑也会稍微往上挑起的唇角,逸散着出生于良好家世的一点自傲。

这样的人,斯文而且优雅,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和他身上的白袍也异常相称。

「你就是主任医师?好,本少爷找的就是你。」一开口,所有的满分印象,全部变成了负分。「我现在正式要求你,立即把我调离你的科室。」叶广儒朝江一天横眉竖眼。

「什么?」

「我一大早辛辛苦苦来报到,居然有人告诉我,我被分到你的科室了。」

江一天拧起眉,「你确实是分到我的科室,这没错。」

「什么没错?错得离谱了!你这里是男性泌尿科,是吧?」

「对,男性泌尿科。」

「我不要被调入男性泌尿科!」

「为什么?」

「男性泌尿科!你这里是男性泌尿科!病人都是男人,你懂不懂?」

「那又怎么样?」

「你脑子有毛病吗?用屁股想都知道啦!」叶广儒不可思议地瞪着江一天,激动地摆动双手吼出来,「病患都是男人,一个母的都没有,我怎么泡妹妹啊?」

肆无忌惮地大吼后,办公室死寂一片。

低气压凝结起来。

「你刚刚说什么?」江一天收起笑脸。

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的人,怎么可能是老师的独子?

「我……我……」只在电视上看过黑道连续剧的叶广儒,一向在父亲呵护溺爱下长大,见识的长辈伯父都是医疗界的斯文人。

虽然压根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江一天是何方神圣,但那种令人心悸的气势,还是让叶广儒感到了几分危险。

他警惕地扫扫办公室四周,瞥到办公桌上竖立的名牌,看了一眼后,镇定下来。

「呵,大家自己人嘛,干嘛黑着脸?我刚才是激动了一点啦。」叶广儒机灵地换了一副笑脸,装熟络地拍拍江一天的肩膀,「江一天?嗯,原来你就是我爸那个得意弟子。你看,我爸是你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咱们两个的关系是不是有点儿像兄弟?今天的事不知道哪里出了误会,我是申请调入女性泌尿科的,不知道怎么被调到你这里来了。不如你帮兄弟我想个办法,快点把我重新调回女性泌尿科?」

「你要调入女性泌尿科目的就是要泡妹妹?」

满以为父亲的弟子容易摆平的叶广儒,忽略了冷静语气下的可怕暗流。

他更得意地露出笑容,和江一天挤个彼此心照的眼色,「嘿,哪个男人当医师不是为了泡妹妹?你看,白袍。」他指指自己身上笔挺的白袍,又往自己脖子上做个虚虚地环绕的手势,「听诊器,病床,手术灯……」

叶广儒原本俊秀的脸,逸出一丝邪恶,压低声音说,「这些可都是能让女人性幻想激情澎湃的东西,所以说,天下没哪个职业比医师更容易泡妹妹。尤其是女性病患,检查的时候就可以磨磨蹭蹭,女人嘛,摸得她舒服,要上床就容易了……」

「哼!」

叶广儒微愕,看了江一天压抑着怒火的脸一眼,明白过来,「别气,我明白你的处境。唉,爸爸一点也不体恤人,为什么把济生医院的泌尿科分成男性和女性呢?真是多此一举!也不为分配到这里的医师们考虑一下。你放心,只要我调入了女性泌尿科,一定立即要求爸爸把你也调过去。师兄,你这么高大威猛,要是去了女性泌尿科,一定是个万人斩啊,说不定那些女明星会闻风而来,提高我们济生的收入……」

「闭嘴。」

「啊?」

「我要你闭嘴!」拽住叶广儒的衣领,江一天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毫不费力地把叶广儒抓起来,压在办公室的墙上。

砰!

叶广儒的背脊,和坚硬的墙壁来了个「痛」快的热吻。

「你这个……无耻!下流的狗医师!不!你不配医师这个称呼!」江一天眼中冒着熊熊火焰。

再三叮嘱自己要压住火气,保持医师的完美风度。

但怒火烧上神经,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老师总说自己是有潜力的医学天才,但再好的种子也需要培育的土壤。从出生就受着浓郁医学氛围滋养的叶广儒,应该比自己更优秀,更有医德才对!

至少不该是眼前这个样子?

叶广儒被他按在墙上,疼得一边皱眉,一边挣扎,「喂!你放手!好端端的干嘛动手?」

「光是为了泡妹妹这句不要脸的话,就够我揍你一顿了!」反正凶恶的一面已经暴露出来,江一天也顾不上装斯文了。

大概血液里的江家式粗暴,毕竟还是有迹可循的吧。

叶广儒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挣脱不了老虎钳一样的手,只能大声抗议,「泡妹妹又怎样?我爱把妹,你管不着!放手!你放不放?我叫警卫啦!」

「你这样子,对得起你爸爸吗?」江一天既不屑,又痛心疾首,「你有没有为老师想过?他是那样一个医德高尚的名医……」

「别对我放那些狗屁!我爸是名医,干我什么事?谁规定我一定要当医德高尚的名医啊?」叶广儒气得漂亮的脸蛋都覆了一层红晕,嗓子高了几个调,「本少爷偏要当把遍天下美女的名医!」

无耻!

这样不知羞耻的人也能当医师?!

江一天气得浑身发抖,他觉得自己为之崇爱敬仰的,为之不懈奋斗的「医师」这个词,被狠狠地亵渎了。

要不是眼前这家伙是老师的独子,他一定会掐死他。

像捏死一只可恶的臭虫一样!

「叶广儒,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廉耻!」

「好!江一天,你正义!你高尚!你喜欢男性泌尿科,尽管待到死好了!但你休想本少爷和你一样在这里当破和尚!」

「我的科室才不要你这种人渣!给我滚!」

要不是办公室有高级的隔音墙,这里咆哮的怒吼,恐怕会把整个济生医院的人都吓跑了。

「我反对让叶广儒进入男性泌尿科!」江一天匆匆走进院长办公室。

「是一天啊?怎么这副气鼓鼓的表情?来来,坐下,先消消气。」

面对恩师的慈祥笑容,即使原先怒气冲冲的江一天,也不得不按捺自己的脾气。

这世上如果有谁可以让江一天由衷感激,恐怕就是面前这个引领自己走向医学殿堂,并且精心培育自己成才的老师了。

叶济名在他心中的重要性,足以和亲生父亲相比。

「老师,抱歉,」肃穆表情下,昭示着对这句话的决心,「身为主任医师,我必须对自己科室的每一个病患负责,不能让不称职的医师为他们看诊。」

「是广儒惹你生气了?」

「何止生气那么简单,那小……」江一天几乎把「小杂种」这三个字骂出口,想起眼前的不是老爸黑道的手下,而是自己的恩师,猛然剎住了话头,咬紧牙关,「总而言之,我不能让他在我负责的科室任职。」

叶济名似乎早料想到今天的状况,耐心地对待着心爱弟子的怒气。

「哦?不让他进入你的科室,那么要把他调入别的科室了。」叶济名微微皱眉,慢悠悠地斟酌,「其实,广儒一直在争取进入女性泌尿科,我总是有些不放心,你觉得……」

「绝对……」江一天差点爆发,但言行举止必须符合医师风范的誓言骤然跳入脑海,他死咬着牙关,逼迫自己把表情和音量都缓和下来,镇定之后,才以较沉重的态度接着往下说,「不可以的,老师。如果你问我的意见的话,我只能说,叶广儒不适合女性泌尿科。他……」他要进女性泌尿科只是为了泡妹妹!

叶济名温和地点了点头,很民主地征询,「那么,其它哪个科室比较适合他呢?」

除了男性泌尿科,哪个科室没女性患者?

想起叶广儒那副看似斯文俊美,实则隐藏着不可告人目的的可恶面孔,江一天简直无法想象他在私下诊疗时会对病患做出什么是要脸的事来!

即使关心自己科室的病患,江一天的责任感却不允许他不顾其它科室病患的安危。

「干脆让他回原来的医院好了。」江一天建议。

「如果可以回去,又何必让他调进来?」老教授头疼地叹了一声,揉着太阳穴,对最信任的弟子如实道来,「不瞒你啊,一天,广儒他……已经换了好几个地方了,现在连老人院都不肯留下他。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恐怕这孩子早被直接开出了。说调任,只是好听点罢了。」五十多岁的脸上,满是身为人父的无可奈何。

江一天很不好受。

他的语气柔和下来,「可是,老师也不能让他进入济生啊。济生是老师一生的心血,如果他在这里,做出不利病患的事来,老师岂不……」

「所以,我才拜托你看着他。」叶济名苦笑着说了一句,抬起头看,静静看着江一天。察觉江一天的表情微变,他立即安抚似的开口,「一天,你用不着为难。把这个烫手山芋交到你手上,是我这个做老师的不是。说到底,广儒是我的孩子,只有我才应该对他负责。这样吧,我现在就写档,把他调到别的科室,再不行,我亲自每天到医院看着他。如果这样也让他惹出大祸的话……」有些混浊的老眼透出没有信心的黯淡,叶济名沉默一会,无力地坐回身后的真皮大椅上,边摇头,边涩涩地淡笑,「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我这辈子挣来的名誉地位,还有这张老脸……唉……儿女都是父母债啊,冤孽,真是冤孽……」

「老师……」

「你别说了,我都明白。不怪你,是我太想找个人帮我分担责任了。」叶济名双手托着沉重的半白透露,朝着门的方向挥了一下手势,不带一点责怪之意地轻声说,「一天,你先出去吧。放心,广儒不会打扰你的科室了。」

江一天站在办公桌前,不忍地看着疲惫的老师,叶济名轻声催促了几次,他才转过身,走向房门。

把该死的叶广儒踢出自己视线的决心,和眼睁睁看着老师为孽子伤心苦恼的心痛,让他内心挣扎,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当手握上门把的瞬间,金属的冰凉感觉让他猛然一震。

「老师!」江一天猛然转身,大步回到办公室桌前,沉声说,「不用把叶广儒调走了,我接受他。」

「你接受?」叶济名惊讶地抬起头。

「让他留在男性泌尿科好了。我会让他变成称职的医师,就当是报答老师对我的教导之恩吧。」

居高临下的犀利双目中,射出只有江家人才能拥有的一丝无情,不容任何人违逆的危险光芒。

第二章

叶广儒的到来,受到绝大多数女护士的雀跃欢迎。

年轻、俊美、潇洒、还有足以充当高级饭票的医师资格,哪一样不符合女人梦中情人的标准?这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金龟婿!

何况,他还如此迷人,总爱对护士们甜言蜜语,风度翩翩地取悦她们。

「叶广儒医师实在是太帅了。这种斯文又不娘娘腔的男人,现在可不多啊。」

「当然,毕竟是院长的儿子嘛,难得的是并不端架子,对我们这种普通护士都很亲切。」

压低的悄悄话,带着憧憬。

「当他女朋友的话,一定很幸福吧。」

「嗯,怎么看都是温柔的男人。所以说,用出身血统衡量人真的有那么一点根据呢,你看江主任,虽然是叶医师的上司,但就没有叶医师那种医生世家的气质。」

「江主任虽然也是帅哥,但不笑的时候,脸沉沉的就很吓人。尤其是用眼睛瞪人的时候……」

「对啊对啊!我上次不小心耽误了病人换药,唉,只是晚了一点点嘛,被江主任瞪了一眼。好可怕!」

叶广儒似乎天生就有吸引所有人视线的天分。

短短几天,在女护士们中人气激涨,成为女护士们票选第一好感的叶广儒,也同样吸引了所有男性同事的密切关注,并且,还得到了另一个票选第一——最该被踢出济生医院的混蛋医师!

就是因为这家伙,原本井井有条的男性泌尿科,变成了一个鸡飞狗跳的战场!

「叶广儒医师今天迟到了两个半小时,预约好的病人都在走廊上抗议!」

「病人投诉吃了叶广儒医师给他开的药后上吐下泻!」

「叶广儒医师把呼吸训练器给弄坏了!我现在就要用,怎么办啊江主任?」

「江主任,叶广儒医师给一个只是肠胃不适的病人使用了前列腺诊疗仪,还拿探头在人家屁股里面,戳了半天也找不到前列腺的位置!他到底是不是医学院毕业的啊?」

「我受不了了!我正在给病人做指检,叶广儒医师忽然走错地方闯了进来。他不道歉也就算了,决然还讥笑我的病人JJ太小!现在我的病人打死也不肯再让我继续指检。江主任,我要求严厉处理叶广儒医师!我可不管他是谁的儿子!这太过分了!江主任,你再放任下去,男性泌尿科就被他一个人给毁了!」

江一天有苦难言。

他已经竭尽全力看住叶广儒,可身为主任医师,总有事情要处理,每次只要视线稍微离开叶广儒几秒,这家伙就能给他捅个马蜂窝出来。

如果不是他看得紧,恐怕他的科室就真如老爸江大天的乌鸦嘴所言——死一堆病人了!

从堂堂主任医师,降职成一个智障医师的免费保姆,每天不得不为这该死的叶广儒擦屁股,收拾善后,摆平怒气冲天的病人和男性同事,江一天再好的耐心也会被消磨殆尽。

何况,小声地泄露一句,假如血统出身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根据的话,以江一天的老爸推算江一天的脾气,这位主任医师也许根本就没有多少耐心可言。

砰!

带有隔音设置的诊疗室房门,被人用极大的力度摔上。

江一天胸膛被愤怒的火焰涨得连一毫升的空间都不剩,凌厉眼神,瞪视着完全没有悔疚自觉的纨绔子弟。

「江一天主任医师,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你还有胆子问?我才离开了一会,回来就发现了两桩针对你的投诉,叶广儒,你脑袋长在屁股上吗?」

反锁上诊室的门后,穿着白袍的,同样来自男性专科科室的两位年轻医生对峙着。

「难道我想被投诉吗?那病人简直就像大肠蠕虫附体,检查的时候一直乱动,不然我也不会出错。」

「闭嘴!到现在连前列腺诊疗仪都用不好,还有脸把责任推到病人身上?」

视线在半空中碰撞,激起强烈火花。

虽然心情都一样不爽,但身为主任医师,而且身材更为高大的江一天,气势明显比他对面的菜鸟医师叶广儒慑人。

「哪个医师不会偶尔失手?我又不是圣人。」原本还昂着脖子与之对抗的叶广儒,看见他脸上浮现的危险表情后,情不自禁地开始畏惧,「你这是什么眼神?江一天,你……你想怎么样?」

「想怎样?当然是尽我这个主任医师的责任,好好教训你这只菜鸟。」江一天猛然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想要溜走的惹祸精,浓眉拧起,磨着牙,「早就警告过你,这个月如果因为你而再让我们科室遭到投诉,我一定饶不了你!给我过来!」

看不出穿着白色医袍的人也能有这样的力气,抓住同样身为年轻男人的手的手腕,轻而易举就把对方的右手反扭到背后。

「啊!住……住手!」叶广儒疼得呀呀叫唤,发现自己被推到铺着白色床单的诊断床上后,漂亮的眼睛里逸出惊恐。

「好啦!好啦!我认错还不行吗?江一天,不,江主任医师,你大人有大量,我是后辈,啊啊啊——好疼……」

「你也知道疼?」充满男人味的年轻主任医师,不屑地扬起唇角,流露一丝教人心惊胆颤的煞气,「既然怎么说你都不听,那么我这个主任医师就找更有效的方法让你改正好了,让你这个不管病人感受的家伙,切身体会一下被人用仪器进行检查的痛苦。」

凭借压倒性的身体优势,很方便的把骨架比较修长纤细的叶广儒压在诊断床上,并且就地取材,用挂在金属架上的消毒布带把他的双手紧紧绑在背后。

将要「教育」的对象绑得逃不掉后,江一天把墙角的前列腺诊疗仪推到诊断床前。

叶广儒努力从床上挣扎着抬起头,惊骇地瞪大眼睛,「用不着这样吧?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江主任,江老大……我不敢了,真的!再也不会让病人投诉,再……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你已经用光了。」江一天不为所动,摆弄着仪器。

插电源,调整参数,把两根细长圆柱形的金属探头,用酒精消毒。

异常熟练的动作,带给叶广儒的,是犹如大难临头的危机感。

滴。

原本无害的仪器启动声,也吓得他微微一颤。

「不要!」看见江一天拿着消毒过的探头靠近,叶广儒色厉内荏地大叫,「江一天,你敢这样对我,我就要爸爸开除你!我要他明天,不,今天晚上就把你赶出济生!你敢?」

「别傻了。」江一天嗤笑,「院长把你放到我的科室,不正是希望我把你教育好吗?」

「这哪里是教育?这是虐待!你是虐待狂!」

江一天啧啧摇头,「看来你不但医术需要改进,连基本礼貌也需要温习一下,否则,你根本就没有资格穿这身白袍。」

「呸!你才没资格,我爸爸可是医学界……啊!」

他的话不知惹了江一天哪一处。

江一天沉下脸,抓住他身上白袍的衣襟,噗!毫不留情地将白袍左右撕开。

布裂声连续两次响起。

里面的衬衣也遭到了和白袍同样的命运,纽扣在地上乱蹦开来。

裸露出来的粉红色乳头,被惩罚似的狠狠捏住。

「呜……放开,好疼!」

「谁没资格穿这身白袍?嗯?」用可怕的低沉语气拷问着,手劲又加大了一分。

敏感的花蕾被拧得红肿,叶广儒从小娇生惯养,疼得不断扭动。

这时候,他当然不会选择傻瓜一样的宁死不屈的角色,赶紧投降,「我……我错了……呜……是我,是我总行了吧?求求你放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还不行吗?」语不成调地央求。

「肯听话了?」

「……」

「嗯?」男人两根充满劲道的手指,再次狠狠夹住娇鲜欲滴的茱萸。

又痛又辣,又夹杂着奇异快感的电流,激打在神经末梢。

「啊啊啊!」叶广儒扭曲着漂亮得令人惊叹的脸孔,断断续续地求饶,「江……呜……我听……嗯呜!求你松手,被你捏坏啦……我听话……」

「哼,现在才听话,晚了!」面对把自己惹了不知多少次的可恶下属,江一天怒火狂燃,无法遏制,他在病人和下属前必须保持的种种文雅伪装,全部在熊熊火焰中烧得一丝不剩。

剩下的,只有血液里最潜在的本能——江家人以暴制暴的激烈手段。

和叶广儒不同,江一天对于医疗仪器的运用,每一样都非常有经验。

瞧他拿金属探头的那个架势,就知道不是唬人的。

「我都已经说了听你话啦,你还想怎样?喂喂……你……你不要乱来啊!不要靠过来!」

被撕开的白袍和衬衣,变成碎步条一样挂在手臂上,刚刚才被江一天「稍加惩罚」,拧得通红的小花蕾,挺立着微微战栗,泄露出畏惧。

看着再三警告都不把自己当回事的叶广儒开始害怕,江一天曾经被治病救人的崇高理想覆盖之下的邪恶之性,忽然被一丝快感挑拨得抬了头。

这家伙,不好好修理一顿,还以为我这个主任是当假的!

「你读这么多年的医学院,就是为了泡妹妹,对吧?」一旦下了决定,并且予以执行,江一天的神态变得令人胆颤心惊的平静。

平日总是一丝不茍的阳刚俊脸,扬起微妙的弧度,形成一丝笑意,带着极端的危机。

叶广儒浑身汗毛,倏地全竖起来了。

「我……我……江主任,你听我说,这次我真的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不听你的警告了……」

江一天对他急急忙忙的解释根本不予理会,慢悠悠地叹气,「泡妹妹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读了多年的医学院,怎么会连前列腺诊疗仪都不会用呢?现在的医学院都不用通过考试就能毕业的吗?」

「考试可以找枪手嘛……呃,我是说……我考试只要习题做熟手就行。」

「嗯,有道理。」江一天点头表示赞成。

看他的态度有所软化,叶广儒松了一口气。

「其实,医疗仪器的使用,也仅仅是一个熟手与否的问题。」但紧接着,江一天换了一种教人毛骨悚然的邪恶腔调,露出微笑,「江主任我今天就亲自给你示范一下好了。」晃了晃手中已经消毒好的金属探头。

叶广儒眼睛瞪大到了极点,片刻后,爆发出惨叫,「江一天!你来真的?你敢?我要我爸爸……」

「这些废话你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江一天嗤笑,「有空嚷嚷,不如留点精神好好上课,这一堂可是私人单独授课哦。」

把打算逃开诊疗床的叶广儒轻易抓回来,江一天为免他等一下把绑住的双手挣开,又挑了两条医用胶布,重新把他的双手绑了一边。

比第一次更紧。

叶广儒似乎非常怕疼,手腕被勒到后,立即疼得眼泪汪汪,激动地摇头,「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关黑房子!不要关黑房子!」

「谁要关你黑房子?」江一天低沉地笑起来,「只是给你上课罢了。」

甚至连穿着,叶广儒也很不遵守医生的常例,白袍下穿着轻松随便的牛仔裤。他的双腿又长又细,江一天只用了一点功夫,就把牛仔裤连着内裤一起从他身上剥了下来。

吓得发抖的可爱器官毫无遮掩地暴露。

江一天有些惊讶,作为男性泌尿科主任医师,他不知看过多少病人的下体,但叶广儒这个花花公子的生殖器官,却显得格外干净稚嫩。

包裹着肉茎的肌肤,是淡淡的,极新鲜的浅粉色,仿佛在诱惑人去好奇地摸上一摸。

江一天总觉得,常常和女人鬼混的男人,那地方的颜色都会比较深,黑黑脏脏的。可叶广儒,却恰恰相反。

「看什么?」察觉江一天盯着自己的下体打量,叶广儒又气又羞,把双腿合拢起来。

这下意识的动作,既让江一天觉得可笑,又让江一天生出一丝异样。

不知道勃起的时候,这张充满医师的斯文气质,活脱脱可以当最佳医师的骗人的俊逸脸蛋,会露出怎样欲仙欲死的表情?

江一天怦然心动。

「你说得对,现在不是看那里的时候。」江一天拿着长长的探头靠过来,这次的微笑,掺入些许暧昧,「我们应该认真研究这里。」

把叶广儒掀翻,让他趴躺在诊疗床上,江一天看见了双臀裂缝中,颜色同样鲜嫩的蜜穴。

「啊!」

探头沿着臀缝探到边缘,稍停一会后,开始像菊洞中央缓缓深入。

即使只是轻度进入,但屁股被侵犯的强烈感觉,已经让叶广儒哽咽起来,「不要……啊啊……我……我真的以后好好看病……呜!江主任……」

「真想不到,叶广儒叶医师这么容易哭啊。」江一天啧啧地摇头。

在科室内被护士们爱慕欣赏的优雅院长公子,现在却被反绑着双手,剥下裤子用探头插入禁地,虽然很没有医德,不过江一天不得不承认,这正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幕,令人血脉贲张到了极点。

拼命扭头挣扎的苦闷,泫然若泣的侧脸,还有叶广儒求饶式的呜咽,都成了引发欲望的高效燃料。

江一天明白,本来只要狠狠教训一顿的暴戾怒火,现在不知不觉烧到不该烧的地方去了。

不管是为了恩师,还是为了济生医院,或是为了自己一直不断付出而追求的理想,此刻所做的事,都是不应该的!

立即停下来!

大脑高声疾呼,却并不能真正指挥江一天的四肢动作。

他的眼睛被迷惑住似的,盯着一张一合,仿佛正在哭求哀告,抗拒侵入的蜜穴,那么脆弱可怜,委委屈屈。却又正把探头一点一点迫不得已地吞进去。

面对抉择,江一天罕见地选择了放纵本能。

对方是本来就该被严厉教训的叶广儒,索性就教训得彻底一点好了。

「不……不要再进去了……呜……」

「以前做过指检吗?」

凭借经验,江一天已经感知探头即将到达目的地。

「不……不要……嗯?什么?」叶广儒正沉浸在极大的恐惧中,半日才反应过来,生出一点希望地问,「我回答的话,你可以把那个东西抽出来吗?」

「什么那个东西?这叫前列腺热疗探头!连仪器基本零件的名称都不知道吗?」

顶端是半圆形的,有着金属冰凉感的探头,准确无比地压在了最要命的位置上。

如同一记闪电蓦然打在身体深处,叶广儒几乎从诊疗床上跳起来。

「啊!」

「鬼叫什么?这就是你在病人体内戳了半天也找不到的前列腺。」江一天一边用正经的语气说教。一边摆弄金属探头,指导似的,不断按挤那个敏感的小凸起。

粘膜覆盖下的肢体,遭到无情的玩弄,立即导致了理所当然的反应。

叶广儒狼狈地察觉到事情越来越不妙。

「呜——啊!住手!不要戳了!我……我已经……已经……」

叶广儒下体的变化,江一天也注意到了。

只是简单地操纵器具,就让这有着著名医师血统的年轻男人哽咽着勃起了,这种强大的控制和蹂躏感,让江一天下腹绷硬。

他坚信自己并没有老爸身上那种喜欢打打杀杀的暴力兼无脑倾向,更不是性虐待狂。

不过,当一切发生在总给他捅娄子,把他的科室搅得乱七八糟的叶广儒身上,事情就多了一种难以解释的奇异快感。

「已经怎样?已经记住了前列腺的位置?」

「记住了!记住了!快点……快点拔出去!」

长圆柱形探头已经插入的部分被甬道和括约肌紧夹着,而露出体外的二分之一,则淫靡地半竖着,呈现在江一天视线下。

江一天喉咙开始发紧。

叶广儒迫不得已趴在诊疗床上,并不知道自己从学生变成了男人的猎物,还在断断续续地强调,「江主任,我记住了,真的,真的……不骗你,江主任。」为了快点脱离屁股里探头的折磨,他努力说得再可怜兮兮,再尊敬江一天一点。

「看不出来,你还是倒挺聪明的学生嘛。」江一天冷笑,「不过医生培训是否及格,可是涉及病人安全的事情,不能口头说说就算,必须经过考试才行。」

「考……考试?」

不会吧?

当年在医学院,叶广儒考试的基本法门来来去去就那么两招,枪手,还有教授看在父亲老同学情面上的「考前辅导」,说白了就是稍微泄露一点考题……

他可不是热爱考试的好学生!

「当然要考试,难道你以为我会向你医学院的教授那样,轻易把你这种不学无术的人放出去给病人诊病?」

江一天把他被绑住的手腕解开。

这并不是打算放过叶广儒,而是为了下一步更刺激性的节目。叶广儒双手一得到解放,立即手脚并用地想逃下诊疗床。但脚尖还没碰到地面,又被江一天抓住拽回床上,就着他双腿分开地趴在床单上。

为了惩罚他的妄图逃走,江一天抓住露在外的探头一端,毫不商量地往里面更深入了一截。

「呜!」叶广儒差点又被他弄哭出来。

「再逃一次,我就把这探头全部插进去,百分百的插入。」

在可怕的威胁下,叶广儒不敢再妄动。

「现在开始考试,少给我三心两意,屁股翘起来。」江一天用手掌清脆地拍打他的屁股,用教人害怕的冷静语气,命令叶广儒在诊疗床上,摆出趴跪姿势,「你不是说记住了前列腺的位置吗?给我用探头把它给我指出来。」

「啊?」

啪!又一记巴掌,落在白皙翘挺的臀丘上。

「啊什么?还是刚刚交过的又忘了?前列腺在哪里?用探头指出来,位置对了就当你及格。」

「我不……」

「不什么?又不记得了吗?可恶,你根本没有用心学,我这个主任医师可是很忙的!」明明并不感到生气,江一天却故意用透着不满的鼻音说话。

他知道这样会让受到教训的叶广儒害怕。

这个从出生那一天就被宠到无法无天的纨袴子弟,现在总算知道该怎么尊敬上司了。不过最重要的是,叶广儒裸露着双丘,让探头半插入的淫荡样子,激起江一天无限的快感。

他情不自禁想要得更多。

「好吧,本主任就再教你一次。」又肆意拍打了可怜兮兮得白软臀部几下后,江一天果断地再次握住探头,操弄着,让里面的圆形金属顶端狠狠压在那一点上。

「呜……不……不要……!」

「就是这个点,明白吗?压下去的时候,病人会有强烈的刺激感,懂吗?」

「懂……啊——懂了!停下……求你了……」

「好,现在轮到你自己操作。」江一天放开探头,「快点,考试要开始,给你,嗯,我就算宽容一点,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吧。」

他退后一步,环起双手,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叶广儒僵硬地趴跪在床上。

这位院长公子从没被人这么无情、而且变态的折磨过,父亲不在身边保护,眼前这个恶魔,虽然是父亲的弟子,不过看起来也不会像过去的教授们一样瞧在父亲的面子上放过自己。

这次真是惹错人了。

因为害怕真的被江一天把整根探头百分百插入屁股,他不敢再趁机逃走。可是要在男人的注视下,自己用插入屁股的探头踫那个地方,实在是他……

江一天举起手,看了一眼手表,「嗯,已经过去两分锺了。你是打算交白卷吗,叶广儒医师?考试不及格的话,我可是会给你再好好补习一番的。」

语带双关的话,让叶广儒心惊胆跳。

他别过头,悄悄观察江一天的脸色。那个冷淡的,看起来很无情的脸,让叶广儒心又往下一沉。

真的太可怕了,说不定他真的会说到做到。

在叶广儒的生命里,没几个人能把对他的威胁认真进行到底,尤其是父亲,不管犯多少错,自己只要小小耍点花招就能蒙混过关。

他不知道,现在凝视着自己,等待自己「做考题」的江一天,正竭力按捺着汹涌的欲望。

他几乎赤裸的,趴跪在病床上,屁股还夹着金属探头的狼狈样子,却诱发了眼前这个男子最最原始,怎么克制也无法熄灭的占有欲。

「你这算是罢考了?嗯?」江一天的声音,因为情欲而变得低沉。

听在叶广儒耳里,却被误认为严重的生气。发觉江一天往自己靠近,叶广儒猛烈地颤栗,「别!我我……我做……」

这句话总算把邪魔一样可怕的江一天给挡住了,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再不给点「诚意」,说不定江一天真的来个「百分百」实现诺言。

为了不成为济生医院第一名光着屁股死在万恶探头下的医师,叶广儒只能再一次对自己叮嘱「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老道理,狼狈到极点的伸出手探到后背,摸索到探头露出体外的那一端。

「嗯……」

勉强抓住探头,仅仅这样轻微的动作,也让他感觉异常。

主任医师的目光落在身上,好像火一样烧得他脸红耳赤。

随便动一下探头后,叶广儒立即完成任务似的松手,「就是这里。」

「位置对了?」

「当然是……对的。」

「触碰到了吗?」

不管江一天问什么,叶广儒当然都是无一例外的给出最好的答案,「碰到了,绝对碰到了。我可以把它拔出来下床了吧?」期待地看着江一天。

「不行。你位置没找准,重考。」

叶广儒又惊又气地抬头,「明明找准了!」要不是打不过江一天,他早就动用武力了。

现在却只能光着屁股和这个疯子主任讲狗屁道理!

江一天振振有词,「如果找准了,前列腺受到刺激,男人会勃起的。」

「我已经有……有……」叶广儒难以出口。

「有什么?已经勃起了吗?只能算半挺而已,说不定只是你的生殖器表皮摩擦床单的后果,并不能说明你找对了前列腺。」

叶广儒简直气晕过去,「什么摩擦床单?明明就是前列腺受到刺激而引起的!」大声辩解着,他受不了地在诊疗床上直起上身。

「趴好!」江一天蔫然拔高声调,威胁地低喝,「再不听话,你就连补考的机会都别指望了!」

严重的压迫感,让叶广儒不得不服从他的意思。

「医学是一门科学,必须有凭有据,要让我相信你找准了前列腺,把前列腺受刺激的证据给我看。」

叶广儒露出了不妙的表情,「什么证据?」

「勃起,前列腺受到刺激时会渗出的前列腺液,还有,射精。」

「你……你变态!」叶广儒从额头红到脖子,又从脖子红到整片前胸,半晌之后,骤然吼了一声,飞快地跳下诊疗床,一边跑,一边把屁股里面的探头咬着牙一口气拔出来丢到地上。

江一天斯条慢理地等着,在他快逃到房门前时,才把他再一次抓住。

「叶广儒医师,你的考试成绩是零分。」江一天把医疗胶布扯得嗤嗤作响,「科室里居然出了一个成绩这么糟糕的医师,简直是男性泌尿科的耻辱。我这个主任医师应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你迷途知返呢?」

短短的说话时间,同时迅速用医疗胶布把仰躺的叶广儒双手左右分开,捆绑在诊疗床的两侧。

济生医院所用的医疗胶布和诊疗床都是同行钟最昂贵的高价货,格外坚固,叶广儒根本没有逃脱的指望。

因为改用了仰躺的姿势,江一天分开他细长的双腿,并且举起来,压向胸前。

叶广儒被迫成为像仰面朝天的青蛙一样的,最容易遭到侵犯的姿势。生殖器和后面羞涩的小洞,都因为这个淫邪的姿势而裸露在江一天眼底。

「你……你想干嘛?」叶广儒脸色苍白。

他用受到惊吓的乌黑瞳子看着上方的江一天,原本的嚣张气焰早被打击的一丝不剩,惊惶失措的脸流露出一丝可怜。

江一天忽然发现自己有点心软。

这家伙不值得心软。

江一天知道他有多么冥顽不灵,不管怎么劝告、警告,他根本没有做一名医师的自觉,不把关系人命的工作看在眼里,整天就知道和护士们打情骂俏,医学院靠混的过关,给病人看病就不懂装懂,还取笑指检中病人的JJ太小!

可现在,明明知道他的可恶,却只因为这副带着哀求的漂亮脸蛋,就忍不住想……安慰他。

「你不知道我干嘛吗?」江一天扬起唇角。

叶广儒又不是傻子,他用膝盖都能猜到,「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战战兢兢的语气,好像掉进险境的小兔子威胁大灰狼。

江一天失笑。

「笨蛋,这种时候,没用的威胁只能诱发男人的征服欲。」他忍不住低头,爱怜地亲亲带着泪水生气的脸颊。

叶广儒的皮肤触感很好,亲上去冰冰的,又软又滑,江一天原只打算亲一下脸蛋,可后来又把目标移到了双唇上。

颤栗的唇瓣,居然比女人的还柔软香甜。

江一天细细品尝着,察觉叶广儒似乎想别过头,用手指轻轻拧着他的下巴。手劲并不大,目的只是不许他逃开,并不想弄疼他。

他不断用双唇和舌头挑拨着对方,在这个吻里灌注浓烈的官能刺激,彷佛蜜蜂纠缠花朵一样,锲而不舍地吮吸唇瓣上每一寸,把它们从淡淡的颜色吻到娇鲜欲滴。

「嗯……」叶广儒慢慢喘息起来。

他开始是想逃的,可唇碰着唇,不断传递热量的感觉极美妙,他感觉着自己被细密地亲吻着,好像膜拜一般,一点一滴地被侵润。

原来接吻真的是一种享受。

「乖,张开嘴。」充满诱惑力的磁性嗓音传进耳里。

已经开始晕乎乎的叶广儒迷茫地半睁眼睛,头顶上方的男人,表情很温柔。

游弋在外的理智竭力呼唤,也只像一缕无法看清的轻烟,他只茫然了片刻,就听从身体的需求,乖乖把牙关打开了点。

微仰着头,好像送上门的小羊羔。

江一天欣喜交加,他没想到叶广儒这方面居然如此青涩。

简直就是毫无经验,连接吻的经验都没用。

这发生在号称要进入女性泌尿科,整天把时间精力都花在如何哄女孩子的叶广儒身上,实在太奇怪了!

难道他一直都在伪装?

撬开牙关,探求似的掳获柔软的舌头。

「嗯——呜……」叶广儒发出轻微的呻吟。

口腔内侧受到温柔漉湿地爱抚,一阵阵甜美在体内轻涛似的酝酿。

「这么享受啊。」江一天微笑着低语。

手伸向下方,握住已经挺立大半的漂亮玉茎。叶广儒的肌肤真的很好,即使是这个地方,握起来手感也与众不同。

江一天用掌心包裹它,上下揉搓着,让它在手掌里涨了一圈,变得更硬。

顶端开始渗出泪珠般的透明体液。

「呜……嗯嗯——」」被亲吻的同时,被下体遭到狎玩的强烈感冲击着,叶广儒眼眶湿润。

「看,前列腺液渗出了。」江一天用大拇指按住小小铃口,慢慢打着圈。

被男人玩弄着器官,说着羞辱的话,但叶广儒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

为什么会这样?

被迫接受爱抚和亲吻,那种感受既疑惑又迷惘,渐渐沉溺其中,简直快不可自拔了。

被江一天耐心地抚摸着,叶广儒发出不掩饰的甜美的呻吟。

不断渗出的透明液体,润湿江一天的指尖和被玩弄的花茎。

指腹的动作进一步带来刺激感,让叶广儒猛烈扭动起身子。他抽动双手,试图自行抒解这种热切,但遭到医疗胶布的桎梏双腕无法挣脱。

江一天的唇角扬得更上。

叶广儒坦率又稚嫩的反应,令他心情极好。

不断扭动的,微微往上反拱的白皙胸膛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江一天低下头,衔住其中一颗鲜红的花蕾,轻轻往外拉扯。

头顶上方,传来叶广儒猛然地抽气声。

「不……不要……」

「不要?这可是女人最常用的口是心非的字眼。」江一天揶揄。

牙齿松开后,探出舌头,强硬地反复舔着刚刚被咬疼的乳尖。

叶广儒像被甜美的鞭子抽打一样颤栗起来。

花茎顶端也像被刺激到似的,加速分泌着透明的前列腺液,宛如眼泪一样,晶莹剔透地挂在那里。

「现在教你更有趣的。」

沾满了透明体液的指尖,穿过两腿之间的缝隙,往禁处探去。

「啊!不……你给我住手!」

「别大惊小怪,这和指检一样寻常。」

察觉到异物入侵,括约肌受惊般的缩紧。

为了降低反抗性,江一天用另一双手加紧抚摸叶广儒的下体。挺立的阴茎毫无遮拦,只能任由江一天用五指像调弄复杂仪器似的揉捏挤压。

「啊啊——呜……慢一点……嗯!……呜!」

掌心包裹并且向内收拢的动作,让叶广儒被快感冲击得丢盔弃甲。

沾着泪珠得脸颊,覆上一层妖媚的光泽。

「呵,看你这个享受的淫样。」已经嵌入半个指节的手指,不动声色地向内穿透。

「嗯?」叶广儒若有所觉地睁开水汪汪的眼睛。

已经嵌入深处的指尖,先发制人地狠狠按压在前列腺上。

震撼性的刺激像闪电一样打在下体。

「啊!」叶广儒整个人反弓起来,玉茎笔挺指向半空,硬到了极点。

「爽透了,是吧?」江一天一下接一下地按压着那个小凸起。

医师的指头稳定而充满力度,每一下都彷佛在按着一个安装在叶广儒体内都电流开关,让年轻的身体一阵阵痉挛。

「不……不要……呜——!」

「别说废话了,这个时候停下来你才想哭呢。」

前端的挺立,和身体内部的前列腺,都受到了充分的照顾和冲击。

江一天毫不留情地持续着按压的动作,直到叶广儒哭叫着,激动地射在了他的掌心里。

第三章

房中弥漫的男性的淡淡麝香味,已经开始慢慢消散了。

快感的余韵过后……

「变态!」

在江一天手掌里激情难耐地射出精液后清醒过来的叶广儒,摇身一变,成了正义感十足,勇于挺身而出和邪魔歪道做斗争的大好青年。

「身为科室主任,居然猥亵下属!」

「你还有脸见我父亲吗?」

「济生医院的耻辱!」

「你还撕碎了我的白袍!破坏狂!」

现在,叶广儒可有足够的事实,对抗这个整天看他不顺眼的主任医师了。

哼,整天装出个一本正经的样,实际上却是个变态色情狂!

「怪不得愿意待在男性泌尿科,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叶广儒把手腕上残存的医用胶布狠狠撕掉,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对毫无悔恨之色的江一天怒目相视。

上衣都成了破布条,看来要披着床单溜出走廊偷件衬衣才行了。

混蛋!

哪来这么大的手劲?

「我要把你的恶行公告天下!我要让你在全台湾,不,全世界的医院都无法立足!」

江一天悠闲地站在一旁抽烟,闻言朝叶广儒吹了一口烟,「什么恶行?主任医师亲自指导一个连前列腺在哪里都不知道的笨蛋医师,只能说是尽忠职守。」

「你这算什么指导?」

「我教了你前列腺诊疗仪的金属探头如何使用,还有,教了你怎样进行基本的直肠检查。」

「狡辩!指检哪有你那么过分……」

「过分到让你爽歪了?」江一天宽容地笑笑,「没什么好害羞的,你也是医师,以后经验丰富了,就知道这种事并不少见。因为前列腺的关系,男性病患接受指检时常常会勃起。不过叶医师你就敏感了点,居然直接给我射出来了。」

「你!你你……江一天,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需要你放过我,只管告诉大家好了,女人们心中最爱慕的叶医师,被主任医师用手指插屁股插到射出来了,呵。」

痛快!满腹怨气,总算出了一点。

他江一天已经算仁义了,毕竟没有不管三七二十一,趁机把叶广儒给上了。

天知道他多想知道把自己的肉棒插进那个软软白白的屁股里,不知会有多爽。

之所以临时放弃了这道美食,除了自制力过人外,叶广儒当时生涩又不知所措的无辜样子,大概也是一个原因吧。

没有感情的强暴,不管对于女人还是男人,都是一种终生痛苦。

江一天庆幸自己并没有因为一时兽欲,而成为那种人渣。

对于江一天的手下留情,叶广儒可一点也没感恩,把江一天骂得狗血淋头,用白床单披在身上,他走向房门。

打开一条门缝,对外窥探一眼。

才发现,以济生医院的鼎盛人气,想披着一条床单从人来人往的走廊上不引人注意的溜走,真是白日做梦!

他还打算继续做女人们的梦中王子呢,可不想被送进精神病院,或者不得不对外坦诚自己屁股挨了一顿指插。

还射了!

叶广儒只能打别的主意。

「喂,把你的白袍脱下来。」瞅了半天,唯一的方法,似乎只在房中的另一个男人身上。

「喂?你这样称呼自己的上司?」江一天轻轻挑眉。

现在,叶广儒已经清楚领会到,这男人冷静微笑的时候,比暴跳如雷的时候可怕多了。

他揉着还在发疼的手腕,情不自禁的缩缩脖子,「那个,江主任,把你的白袍脱下来,借我。」

「你其实没有踫过女人吧?」

叶广儒惊愕。

「说什么笑话?」很快,院长公子夸张地哈哈大笑起来,「我叶广儒对女人,可是泡遍天下无敌手,小时称雄幼儿园,大时称雄医学院,现在科室里的女护士,哪个不是被我手到擒来……」

「可是没有一个上过床。」江一天斯条慢理地在后面加了一句。

叶广儒的笑声变得干瘪起来,「笑话,哼,凭我叶广儒的玉树临风……」

「就凭你那被人摸两把就哭着射出来的傻样,你绝对是个可怜的在室男。」

「胡说!」叶广儒脸颊通红。

高大的身体带着压迫力缓缓靠过来,叶广儒如同惊弓之鸟往后急退,脊背咚地撞在门板上,「你又想怎样?」万分惊恐的目光。

江一天居高临下审视着他,直到叶广儒呼吸开始恐惧性地紊乱,才呵地一笑,「你不是要借我的白袍吗?给你。」

帅气地脱下白袍,丢给叶广儒。

叶广儒匆匆穿上,他身材欣长,比江一天只矮了一点,但肩膀却比江一天窄了不少,由于里面没有衬衣,白袍穿在身上显出有些松垮,平添了一分孩子似的可爱。

江一天忽然感觉心头灼热得厉害。

叶广儒专注于把扣子扣起来时,下巴忽然被人轻轻拧住,往上抬起。

唇触到热热得柔软。

江一天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低声问,「在室男,离开前,想不想再来一个让你爽翻得热吻?」

「变态!」叶广儒露出恼怒得表情。

从来只有他把别人气得活蹦乱跳,今天居然处处吃瘪。

但男人的热气喷到脸上,还有唇瓣受到指腹占有性抚摸的触感,都为身体带来致幻剂一样的甜美错觉。

被对方轻轻的,细致地蹂躏着敏感的唇角,叶广儒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滚……滚开……」抗拒的力量,几乎等于零。

江一天把猎捕的对象夹在房门和自己高大的身体之间,手探入未扣好的白袍中隙。

彷佛探宝般摸索着,很快找到胸膛上圆润的小突起,两根指尖稍用力度地捏紧。

「嗯……」叶广儒发出又疼又爽的呜咽,把头往后深仰,期待江一天给予得更多一点。

他的反应如此自然,不加修饰,天真的教人吃惊。

江一天怜爱地深吻。

舌头和舌头的交舞,翻搅着啧啧的水渍声,浓烈地刺激着感官。

年轻的科室主任已经分不清体内那些复杂的神经,究竟被这整天给他捣乱的家伙挑拨了哪一条。

大脑乱成一锅浆糊,只剩下一丝潜意识的庆幸。

幸好,当日没一脚把这纨绔子弟踢出男性泌尿科。

世事并非如人们想象的那样,稍微有个什么变化,就会发生不可思议的逆转。

诊疗室「激情碰撞」一事发生后,叶广儒医师除了尝到了几个可以打满分的热吻,增加了对主任江一天的又恨又怕又忐忑不安的复杂心理外,基本上没别的改变。

男性泌尿科鸡飞狗跳的情况,依然如故。

「江主任,叶广儒医师这次把CT机也弄神经了!你能不能禁止他再碰医疗机器啊?」

仿佛探实般摸索着,很快找到胸膛上圆润的小突起,两根指尖稍用力度地捏紧。

张医师的话还没说完,黄医师又怒气冲冲进了主任办公室,双拳几乎捏碎了,「他……他又取笑了我另一个病人的JJ!」

这家伙又欠教训了!

江一天放下手头工作,亲自去找叶广儒。

找他并不难,循着走廊里最灿烂的女子笑声过去,一定能找到正在花言巧语,大展泡妹妹神功的院长公子。

「叶医师啊,每次都让你破费,带小点心给我们吃,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男人的责任就让女孩子高兴嘛。」

「叶医师这样的好男人,女朋友一定看得很紧吧?」

「我还没有女朋友。」

「骗人啦!怎么可能没有?」

江一天进去护士休息室中,果然找到了正被众星捧月中的叶广儒。

穿着白袍的他,笑吟吟的坐在女人中,正享受被女人们视为捕猎对象的优越感。

「啊,江主任来了」。江一天的现身,好像带着煞气一样让护士们惊惶起来,「哎呀,我应该给病人换药了。」

「我也是,去量体温。」

护士们纷纷把吃得正高兴的小点心放下,悄悄溜走。

「呃,我也应该去看诊了。」

江一天把经过身边的叶广儒一把拉住,缓缓转过头,露出一个可怕的微笑,「叶广儒医师,我们聊一下。」

「以后吧,今天我值班……」

叶广儒汗毛直竖。

这男人虽然也穿着白袍,却完全没有医师应该具有的和蔼宽厚,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另人不敢忤逆的威慑力。有这种气势,为什么不去当黑道老大?偏来和平美好的医院干活!

「江主任……你慢点走,好啦,我认错还不行吗?最近我有改进啊,你看,呼吸治疗仪,我都没有再弄坏了……」被拽着手臂,踉踉跄跄经过走廊,叶广儒也知道大难临头,不断为自己分辩,「你先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嘛?好好,我承认,对黄医师的病人不怎么礼貌,你也知道我心直口快,咦,你要把我带哪去?……救命啊!要聊天就大庭广众的地方聊!打死我也不去诊疗室!」

想清楚江一天拽着自己大步走去的目的地,叶广儒惊天动地地惨叫起来。

手脚并用,像无尾熊一样抱在江一天身上,赖着不肯挪动脚步。

走廊上人来人往,对最近常常上演的这一幕已经司空见惯了。

「又是叶广儒医师在鬼叫啊?真是的,明知道主任不能得罪,就别在捣乱了嘛,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活该!这小子,要不是院长公子,我早就揍他个半死了!笑话我病人的JJ小,害得我也差点被病人投诉!」

「不学无术,哼,上次科室讨论病例,他连运动性血尿是肾小球滤过膜暂时性变化引起的都不知道,如果病人是被他诊治早就死翘翘了。」

这是同一个科室内,饱受叶广儒摧残的男性医师们的意见。

至于有着丰富同情心的护士们,当然是另一种意见了。

「所以我说主任的行事作风,真的太不近人情了,除了医术高明,也要有宽广的胸怀吧?叶医师哪里做错了,好好说不就行了。」

「不如我们上去给叶医师说说情吧。」

「……我可不想找死。」

「江主任沉着脸的时候,比黑道老大还黑道老大啊,太可怕了……」

虽然走廊上看着叶广儒求助的人不少,但肯伸出援手的,仅仅只有一个。

「一天啊,你要带着广儒去哪里啊?」

即将走到有隔音设备的诊疗室门前时,院长从走廊的另一头刚好经过,听见了儿子的哀叫。

慈祥的笑容映入叶广儒的眼帘,简直比天下第一才美女还动人。

「爸爸!爸爸!快来救我!千万不要让他带我去诊疗室!」叶广儒看见救星,激动得大叫起来。

「是院长啊。」江一天握住叶广儒小臂的手,硬得像老虎钳子似的,微笑着向院长解释,「为了保证医疗品质,最近科室都要进行针对医师的专业考试,我担心广儒刚来,不能适应,所有有空就帮他私下补习一下。」

「哦?这是好事啊,一天辛苦你了。」

「没什么……」

「辛苦个屁!爸爸你别听他妖言惑众!他在诊疗室里……那个……他教学用的都是实例啊,很不人道的!他还整天要考试,考题很变态啊……呜!」

江一天私下捏了他一把重的,让叶广儒疼得直抽气,才笑着对院长说,「医学是科学,实例教学,才能让他更好的掌握,院长你看,就算是普通护士,为了不让病人痛苦,也常常在自己身上练习扎针啊。」

「呵呵,一天啊,我知道你的苦心,你也是为了广儒着想。」叶济名频频点头,看着在一旁挤眉弄眼,龇牙咧嘴,又不敢开口明说的儿子,和江一天商量着说「不过,我正好有点事,想和你私下谈一谈,不如这样,我们先谈,给广儒补习的事,就留到明天再说吧。」

众目睽睽下,恩师兼院长这样开口,江一天于情于理,都很难不给叶济名一个面子。

「好吧」他放开叶广儒。

叶广儒如逢大赦,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江一天跟着叶济名,直接到了院长办公室。

谈话的中心,自然只有一个,就是叶广儒。

「广儒在男性泌尿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有一点。」

「我对这孩子,好像有点宠溺过头了。」

「老师,学生说句实话。」江一天放下茶杯,在沙发上直腰杆,严肃地说,「您对自己的儿子,确实太放纵了,这样下去,无论对他还是对他身边的人,都不是一件好事。」

叶济名有些愕然地看着江一天。

半晌,很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一天,只有你才会这样直接揭老师的短啊。」叶济名,自嘲地笑了笑,眼里中流露出落寞,「我何尝不知道教育的道理,可是有的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广儒确实常常犯错,而且脾气倔强,屡教不改,我却从来都狠不下心教训他就是」

「老师,就是因为常年娇惯,他现在才会……」

「不用你说了,一天啊,我知道,这是我教育的过失。但他母亲死的时候广儒才只有一岁,这么小的孩子就没了妈妈……」

江一天猛然一震,「什么?老师的太太……不是和老师离婚后,一直定居在美国吗?」

他和叶济名是师徒情分,多数是医疗学术和工作上的交流,对于叶济名的私生活,并不太清楚。

「离婚的那个,是我的第二任太太。我的结发妻子,也就是广儒的亲妈妈,在很多年前遇上车祸死了。」叶济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声说了出来,「至于和前妻离婚的原因,还是因为广儒。」

江一天露出关注的眼神。

「说起来我也有错。」一丝内疚,浮现在叶济名的脸上。「广儒他太想要个妈妈了,我再婚之后,他非常高兴,整天粘着新妈妈。我见他和太太相处得很好,就放心把他交给太太照看,去参加了一次欧洲的学术讨论会议。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在我面前其实只是在演戏,表面上特爱广儒,等我走了,却不耐烦广儒老缠着她,这女人居然只是为了参加酒会,居然把年纪还很小的广儒……把他关在……」往事不堪回首,想起幼小的儿子被继母虐待,那种痛苦仿佛又像当初那样涌上叶济名心头。

「关在黑房子里?」江一天平静的神色非常吓人。

「你怎么知道,广儒告诉你的?」叶济名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沉默一会后,才继续说出难过的往事,「其实,比黑房子更糟,她是把广儒锁在一个木箱子里,孩子……孩子连手脚都无法伸展,缩在里面像只发抖的小猫。」

江一天的心脏,仿佛被什么梗塞住的难受。

「一天,你听老师说。」叶济名伸过手,轻轻握住他,语重心长地说,「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为儿子开脱,不错,广儒,读书看诊,确实不争气,玩心重,说话也不负责任。可他不是外面传的那种人,他没有到处拈花惹草,依仗着院长儿子的身份玩弄女人。」

「老师……」

「我知道,他的同事都骂他是纨绔子弟,说他是万人斩,当医师只是为了方便勾搭女人。他们错了,我儿子不是这样放荡的人,他只是……唉,大概是对女人,有一种既依恋又害怕被抛弃的感觉吧。他想得到身边女人的关注,总是想努力亲近她们,可这种感情,并不是别人想象的那种下流的目的,你明白吧,一天?我不希望我最看重的弟子,也这样误解我唯一的孩子。」

江一天沉重地点头,「老师,我明白,我知道广儒在男女之事上,绝对没有人们想象中的开放。」

何止不开放,简直是保守。

他压根就是个有胆说没胆做,只敢看不敢伸手的——小!处!男!

第四章

济生医院,男性泌尿科人来人往的走廊上,有一个身影,显得特别鬼鬼祟祟。

头戴着鸭舌帽,不冷的天,居然穿着一件刻意遮掩身形的风衣。不过如此高大的身材,怎么可能缩小成别人看不见的小圆点?更别提他怪异的举动,反而招惹更多狐疑的视线。

「老爸,看医生是光明正大的事,干嘛这么鬼祟?」跟在他身后的江一水,不赞成地摇头。

「嘘,死小子,你声音轻点!」江大天把脑袋缩在鸭舌帽下,警惕地观察着来往病患和护士医师,「还不都是你,哪个医院不挑,偏挑那混小子干活的医院。早知道老子自己开车找别家医院好了,要是在这里撞上那不孝子,你要老子的脸往哪搁?算了,我看我还是走吧。」

江大天转身要走向电梯。

江一水赶紧把他拉住,「老爸,看病重要还是斗气重要?济生医院是这里最好的医院,你找那些三流医院,万一给你看错了诊,那才糟糕呢。」

「哼!想当年我胳膊一枪,大腿一枪,哪用上什么医院,还是一瓶酒精,一把小刀,嘴里咬着木塞就……」

「好啦好啦,当年是当年,当年你玉树临风,现在还不是……」

「还不是什么?」江大天凶狠地瞪着小儿子。

江一水笑笑,哄小朋友一样,「这样吧,你怕丢脸,不找大哥也可以。能在济生医院任职的医师应该都不错的,我们另外找一个就好了。」

这还算可以接受。

江大天考虑了一会,提出附加条件,「要找,就找个和那个不孝子有过节的,不然等他帮老子看完病,转头给那不孝子报信,老子岂不丢脸?」

江一水一口答应下来,果断地在走廊上随意拦住一位护士,露出阳光灿烂的微笑,「护士小姐,请问一下,这里是不是有一位江一天医师。」

「江主任吗,他现在没空哦,好像和院长谈话去了。」

「太好了。」旁边的江大天发出一声嘀咕。

「哦,江主任没空不要紧,我们其实也不想找他。」江一水压低声音,「再请问一下,男性泌尿科有没有哪位医师,是和江主任交情不怎么好的?嗯,我们上次被江主任看诊过,觉得效果不是很好,所以这次想换个医师。」

和江主任交情不好?

这个问题太简单了,整个济生医院的人都知道答案!

「叶广儒医师」护士小姐干脆利落地回答。

想起可怜的叶广儒医师,护士小姐就心痛,这么潇洒多情的院长公子,居然整天被一板正经的江主任打压。

幸亏今天院长爱子心切,亲自出马把叶医师从江主任的魔掌里救了出来。

「叶广儒医师,他的医术怎么样?」

「这个……我不太清楚。」虽然风闻叶医师的医术不怎么样,不过女孩子嘛,当然维护自己爱慕的白马王子,难不成维护那个脸一沉下来,比雷公还可怕的江主任?护士小姐非常聪明地提到了叶广儒医师最值得骄傲的本钱,「不过,叶医师可是院长的独生子哦,从小就受到院长的精心栽培……」

「好啦,就是他!」江大天在旁边用手肘撞撞小儿子的胳膊,「人家是院长儿子,真正的医家子弟,那才是有真材实料的,一定比那不孝子强多了。怪不得和人家交情不好,八成那不孝子医术不精,嫉妒那姓叶的,老子就挑他了!」

特意选定了「有真材实料」的院长之子,江一水陪着老爸在叶广儒的专用诊疗室外等着被叫名。

「看起来好像找这个医师来看病的人是很不多啊。」

「胡说,我看是他医术好,看一个好一个,排队的人当然就不多啦,死小子,你上次不是说那不孝子继承了什么院长的衣钵吗?人家根本就有亲儿子嘛,根本用不着那不孝子,喂,你说我们不如找那个院长喝点小酒私下聊聊,要他痛快点把那你那混蛋哥哥踢出医院好了。」江大天越想越得意。

江一水脸色骤变,「老爸,大哥的事,你可千万不要……」

滴滴,滴滴。

手机铃声打断了江一水的话,断断续续说了一阵,江一水沉默下来。

「知道了,什么都别碰,等我过来再说。」浓黑的粗眉锁在一起,瞬间已不是老爸和大哥面前的好好先生,浑身充满了令人骇然的冷冽。

「怎么了?」

「社团有点小事,我要去处理一下。」江一水挂了电话,立即站起来,「等一下轮到你进去,老爸你……」

江大天不满地喊一声「废话,我什么场面没见过,看个病还不知道怎么应付吗?社团既然有事,你快点滚去处理。」拿出面对千军万马也不畏惧的勇气,豪爽地对着走廊打个快去的手势。(本段实在看不清楚……大概是这样的)

年轻的护士小姐清脆的声音传来,「江大天先生,请到诊疗室里去。」

「嘿,老子来啦!」江大天倏地从等候椅上站起来。

走进诊室时,前一个病人正骂骂咧咧地出来,江大天一点也没在意,多好的医师偶尔都会遇到难缠的病人。

他大步跨进门。

「你就是叶广儒医师?」

「我就是。」

哇靠!老子真有识人之名,挑得太对的!

果然是人的名树的影,有个当名医院长的老爹,儿子也长得斯斯文文,这样的人才应该穿着白袍嘛。

一表人才,从容镇定,瞧样子就知道医术不错。

「哪里不舒服?」

「那个……那个……」

「嗯?」叶广儒不耐烦地抬头扫他一眼,咦,这病人,怎么让人一眼就联想起江一天那个混蛋?

「到底哪里不舒服?」

江大天浑身不自在地扭扭脖子,靠过来,压低声音,「最近尿尿,有点不顺畅,好像管子里面……」

「哦,泌尿系统的问题。」叶广儒一如既往,用他那靠枪手蒙混过关得来的医学资格帮病人看诊。

「泌……泌尿?」

「就是你撒尿的地方嘛。脱裤子吧。」叶广儒戴起医用橡胶手套。

「啊?」江大天张大嘴。

「脱啊。」

诊室里面医师最大,连昔日黑道老大也不得不乖乖低头。虽然在后生面前光屁股比较尴尬,不过小便不畅通的问题已经困扰多日,不是实在受不了,他也不会上医院来看这丢脸的毛病。

江大天一咬牙,把裤子脱了下来。

「小弟弟怎么这么小啊?」又是叶广儒的一句口头禅。

江大天大受刺激,脸色爆成猪肝色,「小?老子的小弟弟小?!」

「别在意嘛,老伯,我也是实话实说。」

「少年仔,想当年我一人独闯……」

「好汉不提当年勇啊,你大概是年纪大了,那里萎缩了,所以才尿不出来哦。」

江大天一下子懵了。

他可不是医师,根本不懂医学上的问题。

难道真的人一老,那里就会萎缩?没听过别的老兄弟有这种现象啊,不过人家真的有这种毛病,也不会告诉你。

不禁低头看看自己的下面。

好像……真的比从前小了点的样子。

惨了,有哪个黑道老大的JJ会萎缩啊?万一传出去,以后还怎么见江湖弟兄?

「那那,那叶医师,那怎办?」江一天一脸苦相地请教。

「呃……这样吧,你扶着床边,撅起屁股?」

「哦,好。」

在医学院学到的那点东西,早就还给各位教授了。叶广儒脑袋里,其实就只有最近「私人授课」里被迫学到的一点点渣子。

前列腺探头的使用,和直肠检查。

「哇!」扶着床栏,撅起屁股的江大天忽然大叫起来,「我是小弟弟尿不出来,你干嘛戳我屁股!」

「叫什么叫,这是指检,你不懂吗?」连口气都学了江一天的。

「指检你的头啊!你插我屁股,小心老子……」

「男人老了,前列腺容易出毛病啊,各种前列腺癌啊,阴茎癌啊,性无能啊,性变态啊,都是这里诱发的。」

「什……什么?性无能!」

「所以要检查啊。检查前列腺要插屁股的,你看,这个就是你的前列腺,我这样一压……」

江一天被刺激得往上一窜,「啊,你干嘛啊!」

「趴好点,嚷什么?」不愧是院长之子,有真材实料的人,说话就是底气十足,「医师在帮你检查,配合点呀。还是你宁愿到了阴茎癌晚期才知道病情?」

「阴……阴茎癌?」

可怜江老大一生东征西讨,扬威江湖,却也有每个男人都具有的弱点,一听到性无能和阴茎癌这些男人最怕的字眼,就会心底发冷。

为了保证自己日后雄威不会出什么故障,不得不服软听话,继续撅起屁股,让戴着手套的医师在自己菊花里面戳面团似的揉来按去。

拿出江湖强人面对酷刑也好不动摇的毅力,咬牙忍过了几分钟,叶广儒的指头终于抽了出来。

呼!

江大天大大松了一口气。紧张兮兮地问:「叶医师,检查出来了没有?我到底有没有阴茎癌?性无能肯定是不可能的,我的小弟弟虽然是有点萎缩,不过功能很强啊,最近我才和花非花的小姐……啊!你又插了什么进去!」蓦然惨嗥。

「不要大呼小叫,只是一支探热针嘛。」

「为什么要在屁股里面插探热针啊?」

「这样才可以知道直肠的温度。」

「为什么要知道直肠的温度啊?」

「啰嗦,你是医师吗?不懂就别老嘀嘀咕咕。」

虽然很想一把抽出屁股里面的探热针,给身后这年轻的小子还几记左勾拳,不过万一自己真的有什么阴茎燃面的毛病,可能是要靠人家给自己诊治的哦。

「那个……要探多久才行啊?」

「急什么?趴好啊。」叶广儒打个哈欠,拿起桌面闪的杂志,悠闲地看起来。

不好意思,谁叫你让本医师想起那个混蛋主任呢?算你倒霉吧,多让你屁股多吹一下凉风。

忽然,有人敲响了诊室的门。

护士小姐俏丽的脸从外面探进来,「叶医师,你在忙哦?」

「不怎么忙,」见到女人,叶广儒立即摆出最佳风度,把杂志丢桌上坐直起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我带了一些自己做的小饼干给大家吃啦,想着你要不要一起来?叶医师经常给我们带好吃的……」

「小饼干吗?好啊。」

医师和护士,对病人的光屁股早就见怪不怪了,根本没注意到还在撅着屁股,菊洞里插着探热针的江大天尴尬得快晕死过去,「喂!喂!到底探好了没有啊?」

「急什么?等我吃好饼干回来,时间就差不多了。」

叶广儒站起来整了整白袍,快活地跟着护士小姐出门。

护士小姐在走廊上轻声问,「哎,叶医师,那个病人的探热针,是不是先取出来比较好?」

「怕什么,又不会死人,让他多量一下好了。」叶广儒任性地甩头,忽然又转回来,神秘兮兮地笑声说,「呵,我告诉你,那病人,和江坏蛋长得挺像的。」

护士小姐恍然大悟,「哦!叶医师,你真是太坏了。」她捂着嘴轻笑起来。

「可不许和江坏蛋告状哦。」

「放心啦,我们所有的护士都是拥戴叶医师你的。」

原本只是打算享用一两块饼干就回去把屁股插着探热针的倒霉病人放走的,没想到……

「叶医师,这是今天中午才来报道的新人,林护士哦。长得很漂亮吧?」

叶广儒没回答张护士的笑语,他有点看呆了。

新来的林护士好像有着一部分的外国血统,漂亮的瓜子脸上,嵌着两颗栗色宝石般的眼睛,微微上扬的唇,好像总是在微笑似的。

而且,那长长的,发梢有些微卷的黑发……

叶广儒怔怔看了林护士好一会儿,直看到林护士的脸颊泛起羞涩的红晕。

「哎哟,叶医师,这样看人家女孩子真的不好啦。」

「也不是啊,说不定这顿饼干就成了媒人呢。」

「林护士。」

「嗯?」

「我可以……」叶广儒露出令人目眩神迷的优雅微笑,「摸一下你的头发吗?」

当叶广儒陶醉地一边抚摸美女的长发,一边啃饼干,倒了十辈子霉的江大天,正在为自己「前途叵测」的生殖系统忧心忡忡。

前列腺癌、阴茎癌,性无能、性变态……太可怕了!

这些词从院长之子,一看就知道很有料的,穿着白袍的威严的医师口里说出来,其威力简直足以和原子弹媲美。

可是……这屁股里面的探热针,也插得太久了吧?

随时秒针弄嗒弄嗒地走了一圈又一圈,叶广儒踪影全无,江大天越来越感到怀疑和不安。

砰!

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叶医师,今天的会议你怎么又给我缺席,别以为江主任不在……」身兼科室副主任的黄医师挟怒而来,话说到一半,忽然没了声音。

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位撅起屁股,屁股中间还插着一根探热针的大叔,不,病人。

「叶医师呢?」

「我哪知道?」江大天一头冷汗,不知道要不要把屁股藏起来好,粗声粗气地问,「喂,我说医师啊,这个探热针什么时候才能探好啊?」

黄医师顿时觉得有背后吹过冷风的感觉,「你……叶医师从什么时候开始给你探热的?」

「至少半个小时了,是不是屁股里面要探热特别困难啊?」

「……」

「喂!你说话啊!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探好?那个叶医师什么时候回来啊?再不说老子发飙啦!」

「……你可以把探热针取出来了。」

「可以取出来?你确定?叶医师说如果自己随便乱动,可能会检查出什么前列腺癌、阴茎癌,性无能、性变态哦,我警告你,老子可不想得那种病啊。」

「他耍你的。」

「什么?」

「他耍病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可以投诉……哇!叶广儒耍你,你干嘛打我啊?呜,我的鼻子……」

第五章

叶广儒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次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本来打算吃两块饼干就回去,预计也就让那病人屁股探热十五分钟左右,没想到护士妹妹热情惊人,那头黑发更令他爱不释手,当然,饼干味道也很不错。于是两块变四块,四块变成八块……

等他吃完了饼干,和新认识的林姓护士告别,准备溜回去偷偷把被他遗忘的老伯病患放走时,才刚刚经过走廊,就忽然被人拉到逃生梯,往头上套个黑袋,像猪一样被丢上了车尾箱。

那个过程,嗯,好像有点像绑架。

经过一段不知长短的车程,他被人从车尾箱抬出来,丢到地上后,又被人粗鲁地从地上拽起来。

有人取走了头套。

「老大,我们没绑错人吧?样子斯斯文文的,瞧不出胆子这么大啊。」

「对嘛,看样子挺有料的嘛。」

从一片黑忽然来到灯光下,叶广儒感到刺眼,困惑地眯起眼睛。下一秒,耳边爆起的吼声震得他打了个哆嗦。

「有个他奶奶的料!狗皮膏药!无良医师!混账王八蛋!我一定要活剐了他!」

「老爸,」江一水拦住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叶广儒的江大天,「人已经抓到了,想怎么处置都行,你冷静一下。」

「冷静?你要我冷静?!」江大天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死小子,你老爸活了一辈子,被这样丢脸过!今天你不处置了他,以后就别管我叫老爸!算了,不用你处置,让开,我亲自劈了他当柴烧!」双手拔出当年横扫天下的尖刃刀,杀气腾腾地走过来。

尖刃刀寒光闪闪的逼近,叶广儒简直吓懵了。

他怎么忽然从天堂般宁静的医院,掉进了九流黑道电视连续剧里?

不过那可怕的锋刃尖锐的凶器,看起来不像道具。

那拿着刀的老伯,也就是他今天的病人,好像也挺有黑道老大的威风,并且好像——有充分的动机。

「老老老……老伯,不不不,老大!有话慢慢说,误会啊!误会!」

「误会你的头!误会你的屁股!这次老子要你的屁股捅上九十九个窟窿,每个窟窿里插一支探热针。」

江一水跨前一步,揽住即将把叶广儒开膛剖腹的愤怒老爸,「这小子就是该死,敢这样对我老爸,我也不会放过他,不过老爸,这人是大哥的同事……」

「你这忤逆子!自己老爸受了奇耻大辱,还想帮外人说情?」

「我是想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老爸,至少给人家留个全尸吧。」

「全尸?」

「对啊,丢海里算了。不然又是刀,又是血,又是断手断脚,处理起来挺麻烦的。」

叶广儒缩在墙角,听得瞪大眼睛。

他们这两个人是在谈论他吗?怎么口气和讨论一只猫狗差不多?

天啊!天下这么多病患有意见都会投诉,为什么这个长得像江一天的偏偏就是个黑道老大?

这次惨了!

「都是误会啊,老大,我保证是误会,只是因为吃饼干……呸呸,是因为有另外一个急诊,病人情况危急,我迫不得已……」

「我爸爸是济生医院的院长,他很有钱,他会给你很多钱赎我的……」

「我不要死啊,不要把我丢进海。杀人要偿命的,员警会发现你的罪行的!」

发现自己身陷魔掌的叶广儒,不断用各种言辞给自己找活路。

但忽然之间,所有的哀求和抗议骤然消失了。

叶广儒仿佛哑了似的,直勾勾地看着剽悍大汉们从地下室角落里抬出来的东西。

箱子!

他倒抽着气,惊恐万分地看着他们把箱子打开。

箱子里黑漆漆的,好像一张大开的血盆大口。

「不不,不要关我进去!」叶广儒惧怕地大叫起来,「不要!不要!求求你,我不要!」

江大天不屑地哼一声,「死小子,现在知道求我了?晚了!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江一水抛给手下一个淡淡的眼神,「先关进去,等晚上再说。」

「不要把我关进黑房子!放开我!爸爸!爸爸!救救我!」被几个大汉抓住,拉到箱子前的叶广儒,力竭声嘶地挣扎起来,「求求你们,不要这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不要把我关黑房子……」

「那是箱子,不是房子,啧啧,看样子挺聪明的,原来是个蠢蛋。」江大天走过去,也帮上一手,把哭叫不安的叶广儒塞到箱子里。

二话不说,哐当!把铁箱盖了起来,锁上。

「别关我!别关我,求求你……」更加惊惶的哭声从里面传出,隔着铁板,非常微弱,隐隐约约地听不清楚。

江大天侧耳听了听,悻悻道,「这兔崽子,还擂箱子呢。」扬起声音对着箱子骂,「擂吧,笨瓜!擂断了你的狗爪子也开不了箱子。等晚上天黑,老子就送你去喝海水!让你插老子屁股哼!」

微弱的哭叫声和乒乒乓乓在里面敲打箱子的声音,持续了很久。

但最后,终于还是渐渐平息下去了。

「你们把叶广儒弄哪去了?」

半个小时后,浑身散发着森冷寒气的江一天以无以伦比的恐怖气势闯进江家别墅。

「哼,不孝子,你还知道回来啊?」虽然对打儿子的怒气有点惧怕,但江一天也不是吃素的,撑起老爸的威严,「谁是什么叶广儒?我没听过这个名字啊,一水,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少给我装蒜!」江一天跨前一步,盯着自己的老爸,「医院里面有电子病例,我查到你今天有找叶广儒看过诊。你差点把我的下属黄医师的鼻梁打断,接着,叶广儒也不见了。老爸,别和我说你不知道叶广儒在哪。」

黑沉的脸,笼罩着一层暴风雨即将到来的惊险。

慑人的压迫力,连江大天也觉得有些发冷。

他这个大儿子,发起火老可是六亲不认的。

「知道又怎样?」江大天也跳脚了,「你知道那姓叶的怎么对我吗?我往我屁股里插了一根探热针,就跑去吃饼干了!这样的混蛋活着也是社会败类,你老爸这是为民除害!」

「人呢?」

「那可不是别人的屁股,是你老爸的屁股!你这不孝子!你还敢为了他过来和老子叫板?」

「人呢?」语气又提高了八度。

「丢海里了。」

「什么?」江一天高大的身躯猛一下剧震,霍的转身,带着杀气的目光停在了江一水身上,「一水!」

江一水这种时候永远最机灵,赶紧摇头加微笑,「老爸说的是气话,要丢海里也要等深夜才好带出去丢啊。人还在地下室。」

江一天立即冲出书房,直奔地下室。

「大少爷。」

到了地下室,看守的帮派兄弟见到江一天,赶紧恭敬地放行。

但地下室,并没有叶广儒的踪影。

江一天随便抓住一人,「今天抓来的那个医师呢?」逼人的目光教人浑身汗毛直竖。

「医师?在……箱子里。」被抓的人,手指往地下室阴暗的角落一指。

「箱子!」江一天怒不可遏,「你们居然把他关在箱子里!」

随手给了那人一记狠拳,打得他飞跌开去,江一天没功夫理会旁人,飞一样扑到角落的铁箱处。

这是临时找来的铁箱,大概是装旧车零件用的,箱身上落满灰尘,还沾着油污,外面有一个简易的横拉锁,不需要钥匙,在外面用手一拉,就可以打开。

叶广儒,居然被他们锁在这种箱子里。

江一天把横拉锁打开,掀开盖子。

入目景象,让他的心忽然痛得好像裂开来一样。

洁白的医师袍沾上箱子里面的污迹,东一块西一块脏兮兮的。箱子并不长,身形颀长的叶广儒只能蜷缩在里面。

「叶广儒?」江一天轻轻叫了一声。

他以为叶广儒已经吓昏过去了,可一开口,叶广儒忽然睁开了眼睛。睫毛迟钝地扇了两扇,呆呆地看着他。

这眼光看得江一天分外难受,好像锐利的爪子抓在心上。

「别怕,我抱你出来。」江一天靠过去。

叶广儒受了惊吓,而且有小时候的心理阴影,江一天挺担心莽撞行动会把他进一步吓坏。

但他把手伸过去时,叶广儒就同样把手伸出来了,像孩子要妈妈抱一样。

叶广儒的眼神还是直直的,可伸手的动作毫不犹豫,一抱住江一天,双臂就环着江一天的脖子不肯放手了,仿佛畏惧被丢下一样。

「江一天?」叶广儒忽然发出一点声音。

他的声音很轻,好像刚刚出生的小猫地一声的呜咽。

江一天仿佛被感染了似的,也用很轻的声音回答,「是我,江一天。」

叶广儒扎扎眼睛,轻轻说,「我就知道,遇上你准没好事。」声音有点发抖。「你就是个混蛋、恶魔、魔鬼主任……」他一边说,一边搂着江一天的脖子,好像搂着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样。

虽然还在为叶广儒所遭受的愤怒不已,江一天却无法不去感觉一分甜意。这可恶的小东西,气人的时候却是想打他一顿,可一旦亲昵起来,却又这样的惹人怜爱。

真是像院长说的,无论干什么坏事都不忍责罚他。

江一天好像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把叶广儒抱到自己的房间。

虽然最近搬离这里,但佣人们还是天天打扫,随时准备迎接大少爷回心转意。

他抱着叶广儒进房,走到床前,又停下脚步。

看看叶广儒身上脏兮兮的白袍,江一天亲亲他的脸颊,「你该洗个澡,小脏猫。」

他不知道自己的语气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温柔,好像顺理成章似的。也许叶广儒依恋他的感觉实在太好了,明明已经是成熟的男性,却散发着好像受惊小动物似的气息,一点也不像那个顽劣、不可救药的纨绔子弟。

「我比你干净多了。」声音还是轻轻的,可用词还是嚣张硬朗。

「反正你要给我乖乖洗澡。」

江一天把叶广儒抱进浴室。

他打算把叶广儒放下,帮他脱衣服,放水,好好洗一下身上的灰。

但刚刚碰到叶广儒的手腕,叶广儒就露出仿佛快哭起来的表情,察觉到江一天有把他的头从脖子上取下来的打算,叶广儒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抱住了江一天不肯撒手。

江一天哭笑不得,对叶广儒柔声说,「我不会走。」

叶广儒抽抽鼻子,俊美的脸显出一股倔色,「我巴不得你滚蛋。」

「要我滚蛋?可以,你松手啊。」

「我偏不松手。」叶广儒双手抱得更紧,为了让自己安心似的,还把自己的头像鸵鸟一样往江一天胸口挤。

又挤又蹭。

江一天简直要被他逗笑了。

他索性打开水龙头,穿着衣服,抱着这不肯离身的「大猫」坐到浴缸里。

温水哗啦啦地注入大浴缸,浴室里不一会儿就成了热雾的世界。

可能是水温缓和了叶广儒的情绪,又或者和江一天这样贴着坐在一个相对狭隘的地方,让叶广儒相信江一天不会忽然丢下他消失。当浴缸里装满了令人缓和舒服的温水后,叶广儒总算慢慢松开了江一天的脖子。

江一天这才清楚地瞧见了他的双手。

十个指头上都沾着血,是被关在箱子里时,拼命挠箱壁时弄伤的。

「疼不疼?」

叶广儒瞥他一眼,「废话!」

江一天心痛地抓住他的指头,一个一个放到嘴里轻轻吮吸。

「变态……」

对他的出言不逊,江一天罕见地表现出大量。

叶广儒虽然恢复了张牙舞爪的老样子,但这只是表象。和他身体几乎贴在一起的江一天明显察觉到,他的身子还在一阵一阵发颤,而且,那双亮晶晶的乌黑眼瞳仍然闪烁着不安。

「舒服吗?」江一天把他的十个受伤的指头都仔细舔了一遍,盯着他的眼睛询问。

「一点也不。」叶广儒小声抗议了一句,但江一天的眼光仿佛能把他刺穿了,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可以逃得过这人的眼睛。

他低下头,有点想逃走,可浴缸里很暖和,坐在江一天强壮的身躯上,也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地安心。

和箱子里面截然不同……

想起黑漆漆的箱子,叶广儒顿时打个哆嗦。那窒息的感觉还留在他每一根神经里,新妈妈就曾这样把他关在箱子里。

那一天本来很高兴,他答应会乖乖睡午觉,醒来后就可以得到和新妈妈出去玩的奖励。他特意换上有可爱卡通图案的新睡衣,在新妈妈身边睡着,醒来的时候,眼前却只有一片漆黑。

他伸手,四周都是硬邦邦的,好像一个小人国的黑房子,阴森可怕的黑房子。

「妈妈!妈妈!」

他哭了很久,没有任何人来理会他。

黑房子很小,手伸展不开,连转个身子都不行,他哭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一直哭着,一直在黑暗中呜咽,待了很久,久到失去了意识……

唇上热热的,叶广儒从回忆中被惊醒过来。

江一天正在吻他,男人的热气从唇上传递过来,比浴缸的水要热上几倍。舌头侵犯着柔软的口腔,迷药一样,酥酥麻麻。

舌蕾被外来物刮过的感觉,既刺激又充斥濡湿的热情。

缠绵的吻中,早已全湿的白袍,和其他衣物,都被轻巧地脱下来,扔在水里。

江一天把他从浴缸里打横抱起来,从浴室到床上的短短路途中,不断低头逗弄花瓣般的唇瓣。

叶广儒根本不懂怎么拒绝。

其实也不太想拒绝,这男人虽然凶起来比恶魔还恶魔,但吻起来,味道却真的好极了。他柔顺地待在江一天怀里,让他把自己带到床上。

赤裸的脊背触及床单,叶广儒才察觉自己全身不着一缕。

他露出困惑的表情,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你脱光了我的衣服。」

「这是必要程序。」江一天低沉地笑着,「总要看看你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给你做一下身体检查。」

上方的江一天仿佛一座巨神般,带着能够把他完全笼罩的阴影缓缓压过来。

叶广儒不太防备地瞅着他,忽然「咯」地笑了一声,抬起腿往江一天肋下踢了一脚。江一天猝不及防,被他踢得隐隐发疼,刚竖起眉要发火,叶广儒却又忽然凑了过来,战战兢兢地钻到他怀里。

柔软的肌肤,丝绸一样贴上江一天的胸膛,下腹蓦然暴增的脉动,几乎让江一天感觉到痛楚。

这个欠教训的嚣张小猫!

野性一旦被撩拨起来,江家人的血统完全压过了理性。江一天顺应本能似的,拧住他尖巧的下巴,往前一倒,把猎物重重压在身下。

指尖穿过两腿之间,准确地压入蜜穴。

「嗯……」叶广儒无辜地眯起眼,「你想干嘛?」

「身体检查。」江一天邪气地朝他笑笑,「指检。」

插入身体探索柔软甬道的手指,从一根,增加到两根,最后达到三根。

不满于两根指节的深度,江一天霸道地完全没入到指根处。

叶广儒在他身下慢慢扭动起来,艰难地喘气,「走开,我不要……我不喜欢。」

「撒谎的小孩。」江一天咬咬他的唇角。

对甬道的蹂躏加重了,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在薄薄粘膜下埋藏的前列腺,那是所有男人的弱点所在。

「不……不要!呜嗯——!不要压那里……」

「别乱动,叶医师,你不是很讨厌病人检查的时候扭来扭去吗?男人的生殖系统可是需要定期检查的,尤其是——前列腺。」

指尖在粘膜上搔刮的感觉强烈到惊人的地步。

「功能挺不错嘛。只是用手指检查一下,就完全勃起了。」江一天揶揄着发出笑声。

胯下挺立的阳物,遭到长着薄茧的手掌的抚摸玩弄,男人用指头沾了花茎渗出的透明眼泪后,方便的送到肉穴入口附近,当成润滑剂一样涂抹。

然后,早就准备好的肉刃,强悍地从白皙的臀缝之间挺了进去。

叶广儒立即呜咽着哭了出来。

虽然经过手指的扩张,自己也确实感觉到快感勃起了,但内部被粗大异物塞满的压迫感还是异常涨满。

连内脏都被男人的肉棒碾坏了。

「不哭。」细碎的吻好像雨点一样洒在额头和脸颊上,很难想象浑身上下总是散发阴冷的江一天能有这样宠溺的语气,「我会慢慢来的。」

「慢你的头……」叶广儒好看的眉疼得完全皱起,扭曲着俊美的脸,断断续续说,「你……呼——好疼……你给我……出来呜——」

他一边说,一边寻求让自己不那么难受的身体姿势,又用手搂住了对方的脖子,像要攀在这粗壮的身躯上。

没有经验的小处男一点也不明白,自己采用的正是最危险最诱人的姿势。

江一天欲火被他引得燎原,在紧窒的甬道里加快抽插的频率。

肉棒在粘膜上来来回回的摩擦,胀到几乎裂开的痛楚,和颠倒离乱的快感,让叶广儒一阵阵莫名的战栗。

「呜嗯——完了……啊啊!不——不要啊呜——嗯嗯……」

体内的那一点不断遭到毫不犹豫地顶撞,带来甜美却又焦急的快乐。

「什么完了?身体检查才刚刚开始呢。」江一天磁性的声音氤氲情欲,变得十分性感。

只是被他舔着耳廓说笑了一句,叶广儒就觉得自己吃了媚药一样,两腿之间的昂扬硬的宛如标枪。

又疼又硬的男性器官渴求着安慰,他很自然地把手伸向自己下体。

「握住它,慢慢的从下往上撸,好像挤牛奶一样。」江一天一边用劲贯穿着他,一边腾出一只手,教导他怎么自慰。

当叶广儒哆哆嗦嗦又快感难耐地握住了自己的器官准备抚慰时,江一天坏心眼地把肉棒完全抽出了密穴,瞬间狠狠一下没根而入。

叶广儒发出一声尖叫,刚刚握住肉棒的手松开了。

「本主任辛勤地用大香肠给你检查前列腺,你也不能太懒,什么都不干,快点继续用手自己检查阴茎的勃起和射精功能。」江一天淫邪地微笑,抓住他微微颤抖的手,按在变得更挺直的花茎上。

「变……嗯嗯——哈乎……你……你真变态……」

「变态的是我吗?叶医师,听到这个声音了吗?不知道谁的身体在被男人的肉棒狂插时,竟然分泌了大量肠液哦。」

抽插的幅度变得更大了。

坚硬的硕大嵌入肉洞里面,确实发出吱吱喳喳的猥亵水声。

肉棒压入括约肌,好一些粘液被挤出来,混合着汗水,浸湿了大腿根部。

肌肤反射着水的光泽,也变得滑溜溜的。

「啧啧,你可是我检查过的病人中肠液量的第一名啊,比润滑剂好用多了。」

江一天的讥笑,像神奇的催化剂一样,明明是在用言语蹂躏,带来的却是一种从未尝过的,不知羞耻的绝顶快感。

身体被这个男人肆意破坏着,几乎濒临崩溃似的,根本无法遏制战栗和喘息。

好像一团奶油,被火热的铁柱贯穿,完全要溶化了。

叶广儒一边承受着体内的异物冲刺,一边在男人灼热的视线下,因为撕裂般的快感驱使,啜泣着玩弄自己的阳具。

「啊——好粗……呜嗯——嗯嗯——插坏了呜!」

越来越快的撞击每一下都一前列腺为目标,错乱的快感,和过往任何一次自慰都无法比拟。

叶广儒扭动着发出特别大的叫声,身体再也无法忍受地一阵痉挛。

体内猛烈收缩,吮吸似的把巨大的肉棒咬得死紧。

「你这淫荡的医师!」江一天低吼一声,握紧纤细腰杆用力往深处一送。

热度惊人的精液,射在甬道尽头。

男人野兽般的气息和体液,把叶广儒身上的每一寸全部占有了。

「初步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江一天喘息着,大汗淋漓的额头贴着一缕黑发,桀骜不驯地俯视着沉浸在激烈余韵中的猎物,「不过为了确保无误,我的专业意见是必须进行复检,你觉得呢?」意犹未尽的目光,舔舐着泛出情色光泽的身躯。

「嗯?」被绝顶高潮刺激到的叶广儒还在失神。

江一天动动腰部,还深埋在体内,再度开始变硬硕大,让叶广儒湿漉漉的脸又开始覆盖上妖媚之色,既惊慌又期待的眼神,「复检?不要……」

那样的快感,太具有毁坏性了。

「病人必须听医师的话。」

「我不是病人,我也是医师……」

「好吧,看在你也是医师的份上,免费为你全套健康检……」江一天磁性的嗓音带着戏谑传入耳膜,「……指检,和升级版的超大香肠检。」

重新坚挺起来的灼热肉棒,缓缓向柔软肉壁深入……

砰!房门猛然打开。

「不孝子,您天这事我决不会轻易算数,不管他是不是你的同……」

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的江大天,再三鼓起勇气后,终于大步走进来,和总是压在自己头上的大儿子理论。

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一切,就让他眼珠子几乎瞪出来掉在地上。

床!赤身裸体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还是他儿子?

这,难道是……

「老爸!」江一天的怒吼差点把屋顶震塌。他猛然从床上跳起来,顺手扯过被单往叶广儒赤裸的身上一盖,转过身来,以一幅要吃人的狰狞面孔对着江大天,「你这时候闯进来干嘛?!」

「乖小天!」江大天呆滞了片刻,忽然转愕然为极度狂喜,叫出最叫江一天吐血的小名,抚掌大笑,「好儿子,果然还是你最有办法。哈哈哈!干得好!不亏是我江大天的儿子。」

大步走过来,猛拍江一天的肩膀,边笑边夸,「好小子!这才是以牙还牙,你总算没有把老爸的苦心教导全部还给老爸啊。好啊好啊!这兔崽子插我屁股一支细的,我儿子插他屁股一支粗的,插得好!插得妙!插得兔崽子呱呱叫!」

美食吃到一般被中途打断,让江一天的俊脸憋得紫红,低吼着,「闹够了没有?别吵着我办事!」

「好好,你办,继续办,狠狠的办!哼!看他还敢不敢插人家的时候中途跑去吃饼干,你老爸我……」

「不送了,老爸。」

还想鼓励大儿子两句的江大天,被箭在弦上的大儿子二话不说地丢出房间。

弄嗒,里面传来斩钉截铁的上锁声。

「喂!」江大天不甘心地贴在门上朝里面喊,「记住!至少办他半小时,他可插了你老爸的屁股半小时啊!至少半小时!听见了没有?」

「闭嘴!」

随着隔门出来的怒吼,是一声巨大的「哐当」声。

不知江一天拿起房里的什么东西,狠狠砸到房门上。

第六章

新的一天,济生医院还是像往常一样挤满了等候的病人,穿着白袍的医师和护士忙碌地穿梭其中。

一幕激烈的抓捕剧,又在护士休息间里上演了。

「叶广儒医师,立即跟我到诊疗室来。」

正在甜蜜地吃着林护士亲手做的便当的叶广儒,被忽然钻入耳膜的低沉男生惊吓地差点咽住,「诊疗室?为什么要去诊疗室?!我不去!」

「还敢给我说不?过来!」

「放手!哇,救命啊!」

当着所有吓呆的护士的面,毫无商量余地的把叶广儒拧进诊疗室,江一天重重甩上诊疗室的门。

转身,对上叶广儒愤愤不平的俊脸。

「江一天,你脑子又进水啦?我警告你,诊疗室可不是专门给你……」

「你脑子还进粪了呢!我早就警告过你,未经本主任允许,禁止你使用任何医疗仪器,你敢给我当耳旁风!我问你,肠道冲洗器怎么坏了?」

「什么肠道冲洗器?」叶广儒愣了一下。

「别给我装傻!医院新买的肠道冲洗器,专门用来检查和手术前清理肠道用的,你也敢乱动?想找死是不是?」

「你才找死!什么肠道冲洗器?我连影子都没见过。要是我见到,早用它冲洗你的猪脑了!」

「科室的其他医师异口同声,都说是你弄坏的。」

「他们放屁!」

「你真的没有弄坏肠道冲洗器?」

「谁弄坏它,谁的小JJ烂成花椰菜!」叶广儒斩钉截铁的赌咒发誓。

江一天犀利的眼眸扫视着他。

这表情,不像在撒谎。

叶广儒整天把科室弄得鸡飞狗走,科室里的医师们对他成见很深,也许是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仅靠猜测就把责任推给了叶广儒。

虽然很不满叶广儒的种种不专业行为,但发现叶广儒可能受到冤枉,江一天心里也很不舒服。

不过,把他抓到诊疗室,除了肠道清洗器,还有别的原因。

「肠道清洗器的事先放到一边,等我调查清楚再说。可是现在,你先给本主任解释一下护士休息室的事。」

「解释你的头啊!我在护士休息室里吃便当吃到一半,平白无故就给你这个疯子抓出来了,差点吓出肠胃炎,你才应该给我解释。」

「吃便当?我看是泡妹妹吧,叶广儒,你的鼻子都快蹭到人家脖子上去了!」蕴满怒意的凛冽眼神,直刺向面前俊美不羁的男人。

叶广儒被他盯得脖子后面一阵冷飕飕,但——这个冷傲严肃,被誉为医学界奇才的桀骜不驯的男人,居然是在小气地为护士休息室里的小事吃味?

心底深处,又仿佛被用狗尾巴草撩拨着一样,痒痒的,弥漫起激怒大魔王的莫名其妙的快感。

「我泡妹妹关你屁事啊?」叶广儒不知死活的劣性根,又冒出绿芽了。

「叶——广——儒!你再说一遍?」

「江一天,别以为和我上了一次床,就可以要我负责到底啊?」叶广儒啧啧摇头,「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嘛。俗话说,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至于一夜情的对象呢,就和一次性免洗筷差不多,啊啊啊啊……你干什么!」

「帮你治一下坏掉的脑袋。」把说完话就想溜走的叶广儒一举按倒在诊疗床上。

「你脑袋才坏掉了——哇哇!治脑袋就治脑袋,为什么又剥我裤子?」

「谁让你脑袋长在屁股上?」江一天重重一掌,打在失去布料遮掩的雪白臀丘上。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江一天肺都要气炸了。

昨天他还挺愤怒老爸把叶广儒关进了箱子,今天,他恨不得亲手把这混蛋再塞回箱子里去。

居然敢把他当成一次性免洗筷?!

不过生气归生气,医师的白袍下那双修长光裸的细腿,还是让人心脏一跳。

想到上次叶广儒被他操得死去活来,被汗水湿透肌肤,小嘴半开半合忘情呻吟的媚态,胯下的小弟弟立即不争气地挺立致敬了。

怒气和情欲燃烧成熊熊异色火焰。

江一天大医师毫不犹豫地开始他的「治疗方案」。

医疗绷带,再次成了束缚双腕的道具。

「先听一下诊,看看病情到底有多严重。」

江一天拿起挂在胸前的听诊器,把扁圆形的听诊头不容拒绝地塞进菊穴里。

「不……不要啊!快点拿出来,哪有听诊器放人家屁股里的?啊!呜——」

「闭嘴不许骚扰本主任诊断。」带着惩戒的意味,冰冷的听诊头被人用指头压到身体更深的地方,江一天拿出旁人无可比拟的专业姿态,「嗯,病情果然很严重,不过幸好,还未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你才不可救——哇啊!不要再往里面塞了!救命啊——」

「哼哼,身为严重病患,还敢妨碍医师诊断?」

在男人指尖的推动下,听诊器向从未探索过的柔软内部深入。

肠肉包裹着冰冷的听诊头,艰难地被拓展着通道。

听诊头扁圆的外形压迫着甬道,强烈的被道具操弄的异物感,让叶广儒呼吸急促紊乱。

「不……不要再——啊啊——算我错了,还不行吗?嗯呜——好难受……呜——江……江主任,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啊啊啊——」

埋在体内的听诊头忽然被一口气拉出了大半,金属狠狠磨过甬道嫩肉的感觉,顷刻让叶广儒的眼睛湿润了。

「嗯?我现在又成了江主任了?不是一夜情的对象,一次性的免洗筷吗?」

「不不……呜唔……我……我是免洗筷,总可以了吧?啊啊!不要又——呜啊!」

叶广儒尖叫起来。

恶劣地把听诊器塞回菊穴中,又故技重施猛然抽出来,再强硬地把它整个金属面挤进紧张的入口。

叶广儒被折腾得泫然若泣。

年轻俊美的医家世子被反绑着双腕,趴在本该用于给病人诊断的诊疗床上,上身穿着宽大的白袍,下面却一丝不挂。浑圆臀肉夹着深处体外的听诊器胶管,无法控制地战栗抖动。

这是极度淫靡的景象。

啵!

金属听诊头终于被完全拔出来,和肉壁分离时,发出令人难堪的轻微的响声。

「呜——」被迫趴躺在诊疗床上的叶广儒因为刺激而身躯剧颤。

「你才不是,什么一次性的免洗筷。」江一天性感的声音传入耳膜,沙哑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温柔,低沉的,「你是,我江一天的头号病人,叶广儒。既要时刻看护,又要经忏悔施以猛药的重症病人。」

他开始吮吻被听诊器蹂躏到发红的后蕾。

括约肌羞耻般的猛烈抽动,浓烈的感官冲击让叶广儒大脑几乎麻痹。

叶广儒扭动着啜泣,「不……呜——不要亲那里……」

「嘘,安静点。」江一天柔声安抚着,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心悸,「这可以算是治疗前的麻药步骤吧,先让你淫荡的屁股享受一下,接下来才好进行深入的治疗。」

「什——什么治疗?已经够了吧……」

「检查之后,当然要进行必要的治疗。」

用力握着可爱的屁股,用津液把入口彻底湿润后,江一天改而用两根手指深入扩张。

「嗯嗯——呜——」

「你还挺享受治疗过程的嘛。」

勃起的肉棒早就硬得发疼,江一天没有耐心再耽搁下去,扩张得差不多后,很快用坚硬的昂扬代替了手指,长驱直入。

叶广儒立即哆嗦着发出呜咽。

除了腹部涨到无法忍受的充实感外,属于别的男人的器官正插进自己屁股里,在野兽一样的抽动摩擦中,羞耻心和痛楚氤氲出难以形容的甜美。

「呜——嗯……嗯嗯——啊嗯——肚子……肚子要被插穿了……呜嗯——」

前列腺被肉刃来回碾压着,从后腰往下,都产生了似乎要碎掉的快感。

被快感引导着,几乎稍显白皙的阳具也紧张地直竖起来,顶端分泌的粘稠体液越来越多,滴向白色的床单时才半空拉出丝状。

「只是刚刚开始,就分泌了这么多的前列腺液,啧。」

肉棒嵌入翘挺的屁股,江一天分出手,把玩叶广儒潮湿的小弟弟。

双手都被反绑在身后的叶广儒,喘息着体会他所给予的淫靡爱抚。即将被操坏的身体,传递到大脑的感觉既鲜明又朦胧。

前面和后面,都受到这男人邪恶地玩弄,却不可思议地感觉甜蜜。

「今天分泌的体液比上次更多呢,肠液份量也不少。」热气戏弄地吹进耳道,「看起来你很喜欢被听诊器插屁股嘛。」

「胡……胡说——啊嗯——才不喜欢……呜唔!呼哈——呼哈——」

断断续续反驳着江一天的话,身体却老实地做出最本能的反应,迎合男人的撞击。

湿答答的交媾动作,发出一下接一下的,濡湿的碰撞声。

明明就快到达巅峰,江一天却忽然停止了对花茎的玩弄。

骤然失去抚慰的器官,不甘地竖在半空中战栗渴求。

「嗯——呜——不……不要……」叶广儒发出不满的呻吟。

「想射吗?」

叶广儒艰难地回头,用湿湿的眼睛看着操弄着他身体的男人,「要……要射。」没有虚伪的掩饰,快感控制着他每一个神经,他老实的承认。

扭动着勃起的胯下,摆出哀求的姿态希冀受到更激烈的爱抚。

像一只饿极了,理所当然要求美味鲜鱼的小猫。

江一天露出宠溺的微笑。

双受握住被神圣白袍包裹着的纤细腰杆,要撞坏这身体似的用力贯穿。

每一下狠狠的刺入,都伴随着男人身体拍贴肉臀的撞击声。

啪!啪!

「给我记住,以后,不许你,再乱泡妹妹。」

啪!啪!

「不许,随便弄坏昂贵的仪器。」

啪!啪!

「也不许,拿病人开玩笑。」

啪!啪!

「今天开始,你给我,好好把医学院该学会的,全部补回来。否则……」

啪!啪!啪啪啪!

「别怪我把全科室的治疗仪器都用上。」

最后的一个猛烈挺身,幅度大到让叶广儒哭叫出来,再也无法维持姿势,完全趴倒在床上。

乳白色的精液飞散。弄湿了床单。

他们,同时射了。

借助诊疗室内的独立洗手间把身体弄干净,整理好身上的白袍后,两人一同离开诊疗室。

跨出门时,双腿有些发软的叶广儒微微一个趔趄。

江一天立即在后面把他扶住。

「怎么样?」他沉声问。

叶广儒回头看他,鼻子里轻轻嗤了一下,「不怎么样。」

他努力站直阵子,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外走,江一天的手却不肯离开他的后腰。

「跟我到主任办公室去。」他用手带着叶广儒往走廊另一头去。

「喂。我看诊时间还……」

「你这个猫样,怎么可以帮病人看诊?全部给我推了,休息好再说。」

「我?我猫样?你还狗样呢!」

虽然发出不满的抗议,在江一天压倒性的体型优势下,叶广儒还是被带到了主任办公室。

济生医院不愧是一流医院,对高级医师的待遇也很好,主任级别的不但拥有私人办公室,在办公室后面还附加了小小的带床的临时休息室。一但遇上特殊情况需要连续加班,这里至少可以让主任医师补眠几个小时。

「我不困。」

「你累了。」江一天用医师的口气下了结论,好像这是在说一个治疗方案,瞧见叶广儒不甘心的眼神,他危险地半眯起眼,「是不是要我让你更累一点?」

目光中暗燃的欲火吓了叶广儒一跳。

只能咬牙切齿都躺倒床上,闭上眼睛。

「江一天。」他忽然又睁开眼。

「嗯?」

「你留在这?」

江一天点头。

叶广儒皱了皱眉,好像不耐烦江一天的肉麻,不过他很快又把淡淡的眉放松了,仿佛藏了一点不希望被人揭穿的快乐。

「快睡吧。」江一天说。

叶广儒知道拗不过他,也不再啰嗦,侧翻过来,伸出两只手,像小孩子抱洋娃娃一样,抱住江一天的一只手,确定江一天不会溜走后,闭上了眼睛。

医院中央空调温度适宜,并不需要盖任何东西,年轻俊美的男人穿着白袍侧躺在小床上,身体起伏着音律般柔和的曲线,形成了一幅动人心魄的美景。

江一天深邃的眼神凝结在他身上,简直无法移开。

两个小时前,他还被这家伙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把叶广儒揍一顿。

可现在,这脸庞俊美得令人惊叹的人,却在他眼底下静静躺着,仿佛身上萦绕着淡淡光芒,宛如沉睡的阿波罗神。

江一天知道叶广儒并不是心甘情愿躺上床的,但江一天也知道叶广儒很快会睡着。他们在诊疗室折腾了很久,耗费了许多体力,叶广儒在这方面和五六岁的孩子没什么区别,明明累了却叫嚷着不肯睡,但如果真把他弄上床合上眼,不到一会儿就会酣然入梦。

江一天暗暗觉得不可思议。

他的生命一向精彩,除了斗争同样激烈的黑道和医院,还有不少美丽而且主动的女人,可没什么能够让他像现在这样,瞬间被什么溶化了似的,从里到外都变成最彻底的温柔。

叶广儒这最喜欢若是生非的家伙,一定有某个地方神奇地触动了他的软肋。

也许是因为在第一次接吻时,那异常青涩却又坦率乖巧的回应。

或者……是因为他可怜兮兮地被关在箱子里,蜷缩得如同一只受虐小猫的样子?

江一天还记得自己帮他从箱子里抱出来的触感,柔滑动人的肌肤,簌簌发抖的身躯,明明已是成年的男人,江一天却仍然觉得自己正在解救的,不过是当年那个八岁的被后母关在箱子里的孩子。

这小东西……

江一天的一只手被叶广儒当成了抱枕一样的抱着,他用另一只手轻轻帮叶广儒拨着额上的黑发。

叶广儒真的一沾枕就睡了,睫毛覆盖着眼睛,落下长长的两道阴影。

睡相把他所有的顽劣可恶的缺点都掩盖了,只展现出他讨人喜欢的一面。浅色的双唇闭合着,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既柔美又沉静,儒雅俊逸。

江一天极爱叶广儒甜甜睡着的样子,一个永远不知道什么是责任,还整天给他捣蛋的三流医师,怎么能有这么诱人的一面?

江一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思索着要不要低头来一记深吻。他饥渴似的想尝尝那一定非常美味的水润润的唇,可是又生怕惊醒叶广儒。

正犹豫着。

滴滴滴滴!

腰间的传呼机忽然响起来,不大的声音,却让江一天脸色微变。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传呼机按下,肚子里恶狠狠一轮咒骂,看了一下叶广儒,发现他还一副好梦正酣的样子,才放心了点。

在室内和传呼机通话会把他吵醒,江一天轻轻把手从叶广儒怀里抽出来,顺手塞了个软绵绵的抱枕进去,快步踱出休息室。

「什么事?」关上门,江一天对着传呼机口气不大和善地问。

「江主任,C07的病人忽然休克了!」

「我立即过去。」江一天飞快向门口走去。

「嗯……」

叶广儒慵懒地在床上转了个身,缓缓睁开眼睛。

下午睡个小觉的感觉真不错,双手抱着东西令他觉得份外安心,只是——为什么江一天的手抱起来软绵绵的?

把视线移向自己双手紧抱的物体……

抱枕?!

叶广儒愕然后,脸色大变地从床上猛坐起来。

「江一天?」他低声叫着,狐疑地环顾四周,嗓子沙哑得令他自己也觉得悚然。

不见江一天的踪影。

他是抱着江一天的手睡去的,虽然那恶魔总欺负他,而且是个十足的假公济私的下流胚子。可是感觉着他的体温沉沉睡去,真的很让人放心。

叶广儒已经很多年没有试过这样。

自从那一次后,他突然多了一些决不能有一点被违逆的怪癖,他憎恨所有的箱子,还有狭小的房间,甚至所有会让他联想起黑房子的东西都不能容忍。

他也不允许有人在床边看着自己睡觉,厌恶在入睡时感受到别人的气息和抚摸。

连他最信任的爸爸,都不能陪在他窗前看他入睡,否则叶广儒会哭闹整整一晚。

这样的习惯持续到现在,叶广儒甚至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就被江一天强悍的打破了。

一定是在诊疗室被压榨得脑汁都变成浆糊了,所以才……

「江一天?」叶广儒又愤怒又难过,却忍不住再叫了一下那混蛋得名字。

一股难以形容的绝望像乌云一样无声无息笼罩了他,叶广儒告诉自己不应该害怕,却察觉自己开始颤抖。

真是的!

他竭力装出平日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在心底嘲笑自己。

已经多少岁了?走在大马路上都可以招蜂引蝶,让女人们哗啦哗啦流口水了,真是的!他可不是当年那个几岁的小笨蛋,以为找到了一个仙女一样的新妈妈。新妈妈的手和江一天一样,有着令人安心的热度。他抱着她的手甜甜睡着,醒来后手里却什么也不剩,陪伴着自己的只有绝对的黑暗和死寂。

今天……叶广儒垂头瞥了一眼,倒不能说什么也不剩,至少还有一个抱枕。

他勉强扯扯嘴角,想发出一点轻松的笑声,可嘴咧开的时候,却泄出哭泣似的呜咽。

叶广儒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咬住下唇。

他咬得很用力,下唇剧疼起来,传来血腥味,才懂得松开牙齿。

「混蛋江一天!」叶广儒抬起头,对着屋顶吼了一声。

但立即他就后悔了,屋顶在视野中只是一块小小得长方形,让他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休息室的狭小。

江一天带着他进来,把他放到床上时,他居然一点也没注意到——这里狭小得教人毛骨悚然。

黑房子!

叶广儒浑身的汗毛倒竖起来,这空间不大的房间虽然有窗户透进的几缕阳光,却比上次江家的黑箱子更可怕。

箱子打开后,他至少能抱住江一天发抖,江一天还会亲吻他,抱他去浴缸洗澡。

现在,却只有他一个。

叶广儒四肢颤栗,从床上跳起来,像被几百个恶鬼在后面追着似的逃到休息室的小门那。

他拽着门把,却怎么也拧不开。

「打开!快点给我打开!」他厉声叫起来。

休息室的门连接着主任办公室,也通常被主任医师当成临时存放私人物品的地方,是可从外面锁上的,江一天接到紧急呼叫时,为了不吵醒叶广儒而离开休息室,顺手反锁上了门。

「开门!江一天!你混蛋!」

济生医院永远只选用品质最上乘的东西,门和门锁也不例外。叶广儒把门擂的咚咚作响,对着门狠狠踹了几脚,除了把自己的腿弄得很疼外,一点用处也没有。

叶广儒喘着粗气,转过身,让无力的身躯挨在门上。

江一天,江一天和那个女人一样,哄我睡着,然后离开,把我锁在屋子里。

他们是一样的。

脊梁渗着冷汗,贴在门上,冰凉入骨,虽然有光,叶广儒的感觉却并不比面对黑暗好多少,黑暗中看不见任何东西,可是有光纤,他看见四周的墙壁正向他缓缓逼来,一点也不留情,好像很快就要把他夹到动弹不得。

叶广儒觉得快窒息了,他狠狠捏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往窗户那边走。

几步的距离,他走得跌跌撞撞,碰翻了精巧的立式衣架,经过床边时还摔了一跤,爬起来的时候双手乱抓,把床单枕头哗啦一下全扯到了地上。

终于,他摸到了窗户,用力一推。

「呼——」清风吹来拂在脸上像冷水浇在着火的人身上一样,让叶广儒顿时清醒不少。

像从地狱见到了通往天堂的出口一样。

叶广儒贪婪地大口吸着外面的空气,把窗户推到最大,手脚并用地爬出窗户。

到了窗外,攀着窗台上地铁栏往下一看,骇的差点松手摔下去。

刚才逃得太慌张了,压根没想过这是几楼,居高临下的视野变得有些摇晃。

叶广儒一阵头晕目眩,赶紧闭上眼睛,高处的风打在脸上,似乎也变得份外冷冽起来,摔下去的话,可就没救了。

但是,难道要重新回休息室里去?

他犹豫着把眼睛打开一丝缝隙,透过窗子看进屋里,阴冷的墙壁让他打个哆嗦,露出惧色。

不不,宁愿摔死也不回去。

该死的……该死的江一天!

叶广儒惊惧万分中,还忘不了咒骂江一天,难过的感觉塞满了胃腹,反而激发了一点勇气。

他左右看看,咬咬牙,开始不顾后果地行动起来,伸手抓住隔壁窗地栏杆,一点一点地靠着高楼外墙挪动。

连续攀过了两个窗,却发现窗户从内紧锁,无法进去。

在这种情况下移动一步,比平日跑上千米消耗的精力还多,叶广儒累得双手双脚都有发软的迹象,低头看看在自己脚下远处的广场,只好强迫自己继续移动。

终于,当他在高空像壁虎一样,一小步一小步移到第三个窗外,终于发现这个窗户并没有锁死。

感谢老天。

叶广儒松了一口气,狼狈地从窗户手脚并用地爬进去。

脚刚刚落地,忽然听见一声惊呼,「我的天啊,是叶医师?」

叶广儒边喘气边抬头,眼帘里跳进林护士惊讶万分的美丽脸庞。

原来他误打误撞,爬向了熟悉的护士休息室。

林护士正端着配药盘,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靠近过来,「叶医师,你……你怎么……」

叶广儒刚从阎王门口绕了一圈回来,余悸未了,他怔看着这有着酷似母亲乌黑长发的女人向自己缓缓靠近,脸上带着关切的温柔表情,忽然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叶……叶医师?」林护士又惊又喜。

「不要离开我。」叶广儒喘息着,低声说。

「什……什么?」

「永远不要离开我,不要骗我,不要趁我睡着了丢下我。」

「可是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答应我!」叶广儒的声音骤然激动。

林护士有点受惊地愣了愣,却感觉到一分甜蜜,「嗯,我答应你。」

叶医师的怀抱,好温暖。

她肯定的回答让叶广儒胸膛的起伏放缓了一点,好像安心了。

林护士在他怀里仰头看他,眸子放出喜悦的光芒,「叶医师,你真的……真的喜欢我?」

叶广儒呆了一会。在经历过刚刚的事后,脑子好像被保鲜膜包裹了一层,显得迷蒙迟钝。好一会,他才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我只喜欢你,绝对没有喜欢过江一天那混蛋,对,绝对不可能!他只是本医师无聊时玩玩的对象而已。」

「你说什么?」

「我叶广儒对天发誓,江一天不过是个用完就扔的免洗筷,我真正喜欢的是你。」一口气把心里的恨发泄出来,叶广儒才觉得气氛变得很诡异。

刚刚那个「你说什么」的声音低沉阴冷,带着令人心悸的愠怒,绝不可能出自林护士之口。

叶广儒潜意识地转头向门口看去。

穿着白袍,脖褂听诊器地江一天站在门外。

英俊霸气地脸比锅底还黑,双眸装满了失望愤怒,正冷冷盯着他。

第七章

江一天从没尝过这种仿佛被人在心脏上狠插一刀的滋味。

在C07房病人的情况总算暂时稳定下来后,筋疲力尽的江一天赶紧回到主任办公室。他本来还期待叶广儒未曾醒来,可以看见叶广儒睁开眼睛的模样。

那一定很美。

打开休息室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慎把休息室的门反锁了。江一天知道叶广儒对密闭的箱子有心里恐惧,却不知道他连狭小的空间也不适应,不过,他已经估计到如果叶广儒已经醒来,休息室里面一定会有变故。

叶广儒那种大少爷脾气,向来不讲道理,要是发现自己被人像囚犯一样反锁起来,还不闹得鸡犬不宁?

果然,门一开,江一天就发现满目疮痍,桌椅全倒,床单被子也扯到地上,上面布满脚印,房里好像卷过一场风暴。

而叶广儒踪迹全无。

大开的窗户让精明的江一天立即猜出叶广儒的去向,也使江一天瞬间暴怒起来。

这小兔崽子,不要命了吗?发脾气也就算了,把门反锁确实是自己的疏忽,给他骂几句打两拳发泄一下也没什么,可他为了赌气,竟拿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爬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去!

江一天把头探出窗户,正巧看见叶广儒把半边身子探入远处的一个窗户,如此危险的高度,他却只靠双手抓住铁栏稳定身体。

江一天的心立即提到嗓子眼上,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甚至不敢发出声音,唯恐自己吓到叶广儒。

只犹豫这么一会,叶广儒已经爬进了窗户,江一天这才敢喘气。他认得那是护士休息室,立即冲出办公室直奔那里而去。

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叶广儒抱着女人含情脉脉告白的吐血一幕。

「我只喜欢你,绝对没有喜欢过江一天那混蛋,对,绝对不可能!他只是本医师无聊时玩玩的对象而已。」

听着叶广儒对那女人说的话,江一天高大的身影顿时僵硬了。

「你说什么?」他停在门外,嘶哑低沉地问。

「我叶广儒对天发誓,江一天不过是个用完就扔的免洗筷,我真正喜欢的是你。」

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地说出这句,俊美优雅得令他心痛得叶广儒转过头。

两人终于面对。

「叶广儒,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向我解释清楚。」

视线相撞的刹那,惊讶和畏缩在叶广儒眸底极快的一闪而过。

下一刻,他却又变得斗志昂扬,唇边扬起一抹放荡不羁的笑意,「有什么好解释的?江主任耳背吗?没听见我刚才的话?」

和江一天以目光狠狠对峙几秒,叶广儒低下头,抱着林护士,在她额上万分温柔地印下一吻。

吻过后,他挑起眼,得胜似的看向房门地地方,不禁一愣。

房门什么也没有。

江一天高大俊伟地身影,已经消失了。

叶广儒看着空空地房门,觉得心上的一块,似乎忽然之间,不见了。

随后的日子,安宁得近乎诡异。

叶广儒早知道江一天一板正经面孔下暗藏得危险和暴力,满以为第二天就会被他转到诊疗室「问罪惩罚」,谁知道,江一天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没有诊疗室问罪,没有私人授课,什么都没有。

江一天压根不理睬他。

他制造了多起病患投诉,他惹毛了所有男性同事,他把能够弄坏得医疗仪器都给弄坏了,可江一天就像不知道一样,什么行动都没有。

甚至连在走廊上面对面撞上江一天,那男人的眼里,似乎也没看见他叶广儒的影子。

完全被……忽略了。

无风无浪,本应是一件好事,但不知为什么,叶广儒却份外难受起来。

好像心窝里被人塞了一把沙子,毛毛刺刺,被隐隐约约地扎着一样。

更惨的是,他自己还给自己找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自从亲密拥抱兼指天发誓的告白后,林护士和他就成了所有护士眼中最教人羡慕的一对。

温柔的林护士更是对他百般体贴,每日奉上花费不少时间心血的亲制便当。

「广儒,是不是我做的炭烤牛肉不好吃?下次我换别的好不好?」

「不,很好吃。」

「可是,你吃得很少啊,剩了好多。」

「对不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护士亲昵地靠在他肩上,露出一丝担忧,「人家是担心你的身体。」

身体?

叶广儒疲倦地揉揉太阳穴。

最近状态真的挺糟糕,每天晚上他都会中途惊醒,吓得坐起来到处张望,迫不及待地想到某个熟悉的身影。

这太疯狂了,简直就是神经病!

他和那家伙才认识了多久呀?不过几次露水姻缘,大不了就是激烈点的做爱,爽过就好。

为什么自己却这么不争气?好像连魂都丢了似的。

猪头江一天!真应该把他一脚踹进地狱,让地火烤烤他自大自私的猪脑!明明是他做错事,把睡熟的自己弃之不顾,反锁在休息室里,现在不但不过来痛心疾首地反省道歉,还一副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地嚣张气焰!

什么嘛!

叶广儒把吃剩大半的便当盒还给「女友」,逃似的溜到走廊上。

自做主张,什么都以自己为中心的江一天,是这世上最该死的王八蛋!

叶广儒回到褂着自己姓名的诊室,关上门,拿起笔在处方笺上心烦意乱地乱划。

他一点也不想念那个暴力虐待狂,真的。只是有时候四周无人,不安会如同宿敌一样不放过地侵来。

如果有什么强大的,带着凶猛气势的东西,能紧紧拥抱他,那就好了。

如果有什么,能轻柔的,像对待世界上最易碎的宝物一样,细碎地吻他赤裸空虚的肌肤,那就好了。

江一天已经玩腻了,对他视而不见了,那很好,太好了。

可是,要是以后他又被关进了黑漆漆的箱子,快要死掉了,谁来救他?

叶广儒记得,那一天他缩在铁箱里,绝望又窒息,几乎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箱子打开了。

黑暗裂开一道缝隙,光出现了。

而江一天,出现在光里。

他从没见过如此英气逼人的男人,坚毅从容,如同上天降下的神祗仅仅从那双深邃眼眸中发出的光芒,就足以让他从冰冷的地狱回到人间。

他毫不犹豫地抱住了这个男人。

他抱住了。

猪!

你抱只狗都好过抱这个无情无义的恶魔主任。

叶广儒恶狠狠地在心底骂自己两句,眼角忽然瞥到处方笺,猛地呆住。

一股难言地酸楚和悲愤,涌上心头。

满纸无意识的乱划,全是密密麻麻的江一天,江一天,江一天……

江一天你这个吃饱了抹抹嘴就翻脸不认人的贱男!别以为占了本少爷的便宜还可以不当一回事!

叶广儒把写满的处方笺拿起来,把它当成江一天的替身,七八下撕成一堆纸屑,怒气冲冲地全丢进垃圾桶,然后坐下来,手一拍,「啪」地启动了开始看诊的提示器。

护士小姐的声音立即从走廊外面隐约响起来,「叶广儒医师开始看诊,江大天先生,请进诊室。」

诊室门被推开。

看清楚病人的脸,叶广儒露出惊讶的表情,「是你?」

可怕老伯!杀人如麻没人性的黑帮老大!江一天的变态老爸!

「是我,哼。」江大天眯着眼,一副暗藏杀心的黑道气势,大模大样走进来。不过他对这个插屁股的历史场所还有点心理阴影,在叶广儒对面坐下的时候,情不自禁用双手捂了捂自己的屁股。

唉,为了那不孝子,他可是经过不少心理斗争,才决定再到济生医院走一趟的。

坐下后,江大天摆出江湖谈判的气势,「小子,老子今天来,是和你谈个双方都划算的交易。」

「啊?」

「你老爸不是院长吗?你要做的,就是在你老爸面前下功夫,叫他把江一天那混蛋小子开除,让他滚出医院,给我乖乖回家,继承老子辛苦打下的江山。」

叶广儒第一次遇上黑道谈判,好奇地打量着正经严肃的怪老伯,「把江一天开除,我有什么好处?」

江大天把眼睛瞪得又圆又凶,「你的好处,就是不会被老子丢到海里去喂鱼!你干不干?不干就丢海里喂鱼!」

他虽然凶恶,气势却比江一天差了一截。况且现在身在医院,总不能真的说动手就动手,和江一天打过交道的叶广儒,还不是这么好吓唬的。

「不干。」

「什么?你小子找死啊!你上次插老子屁股的帐还没有算清……」

「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老子现在就把你小子给……咦?你刚才说条件?」

「对。」叶广儒点头,「你帮我的忙,我就帮你的忙。只要你做到我说的事,我叶广儒对天发誓,一定帮你把江一天赶出济生。」

多日来,一直愁眉不解的俊逸脸庞,终于因为半路杀出的程咬金,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江家大宅里,江一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老爸,还有跟着他老爸一起回来的叶广儒。

「这个要求……也太……太那个了吧?」

叶广儒无所谓地耸肩,「很普通嘛,你们不是常常这么干吗?」

「强暴一个男人,然后把这个男人打晕,塞到箱子里,这个我们偶尔也干干。可是,」江一水悻悻地说,「干了这些事后,竟然还要我想办法通知大哥,让他过来找我的麻烦,那可就不那么普通了。」

「不是强暴,是假装强暴。我警告你,可不要假戏真做啊,我告你的。」

「姓叶的,你到底玩什么花样?」江一水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叶广儒,哼着说,「想勾引我大哥的人多着呢,比你花样玩的更绝的都有,可从来没成功过,你可别以为扮一下可怜,就能让我大哥怜香惜玉,说不定他知道后,连问都懒得问呢,男人嘛,玩腻的女人都不值钱。」

虽然明知道江一水是恶意挑唆,叶广儒俊俏的脸庞,还是忍不住猛然苍白了一下。

他咬咬牙,「你们要是不答应,合作的事就一笔勾销。」

「当然答应。」一边的江大天可不愿意自己的计划再一次成为泡影,凑到儿子耳边嘀咕,「混小子,你犹豫什么啊?反正他自己身上发痒想找点罪受,你尽管上好了。强暴的痕迹很好弄的,乱掐一把就差不多了,青一块紫一块,再咬几口了事。老爸我最多帮帮忙,等你把他用棒子敲晕关进箱子,我就给你大哥报信,嗯,怎么说好呢?」江大天一拍大腿,「就说你和他一样孝顺,为了我被这小子欺辱的事不甘心,所以把这小子抓回来,插他屁股报复好了。」

江一水直想吐血,压低声音说,「老爸,你想害死我是不是?大哥说过,再敢碰这姓叶的,他会开杀戒的,你不想这里上演兄弟相残吧?这样好了,我负责掐,你负责咬,有责任父子一起承担。」

「你个不孝子!」

「不然我就撒手不管。」

「嗯……好吧。」

一轮密议,江家父子互相点了点头,撩起衣袖,一起走向身材比他们纤细,如同待宰羔羊的叶广儒。

「小混蛋,这可是你自找的。」

「对啊对啊,别说我们下手狠。」

两个同样高大粗壮的身影像乌云一样笼罩过来。

嗤!江一水抓住叶广儒身上的白袍,左右用力一撕,白色大大纽扣落到抵上乱蹦开去。

「住手!」大叫踹门的巨响,和江一天的怒吼,同时震的屋顶簌簌掉灰。

「大哥?」

「不……不孝子?」

露出一脸凶相的江家父子脸色大变,不约而同迅速和叶广儒拉开距离,拼命耸肩摆手洗刷嫌疑,「大哥,这不关我的事,是老爸……」

「放屁!关你老爸我屁事!」

「都给我闭嘴!」

江一天可怕低沉的低吼,让房中顿时一片屏息寂静。

他大步走到叶广儒面前,锐利如剑的眼睛盯着他不放,「叶广儒,你到底玩什么花样?」

叶广儒被这双猛狮般的眼睛盯得头晕目眩,视线模糊,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惊讶,还是激动,反而眼睛无缘无故的就丢脸的湿了。

「我……我……」 叶广儒把眼睛里的泪花逼回去,答非所问,「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还没有……」

「还没有强暴,然后打晕塞到箱子里面,对吧?」江一天一把捧住他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咬牙切齿地说,「本主任二十四小时监视着你呢,想在我眼皮底下玩花样,你做梦!」

二十四小时?!

不是视而不见,把他完全忽略了吗?

叶广儒一阵激动,瞬间又冒出不甘,俊脸泛上一丝倔强,「监视?你凭什么监视我?本少爷要干什么关你江一天屁事!」

「我凭什么?」江一天冷冷地,用能够刺痛人肌肤的犀利视线扫视叶广儒,他已经忍受多日,自从叶广儒抱着那女人,说出令他每次想起感觉到恨不得用刀子刮自己的话后,耐性受到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早已到达临界点,现在,该是彻底爆发的时候了,「凭你平均每天五起投诉率,凭你给我在科室惹出的各种大大小小麻烦,凭你弄坏了刚刚修好的肠道清洗器!凭你和你那个林护士,每天在医院走廊、诊室、休息室、广场,肆无忌惮的卿卿我我!」

「你吃醋?」

「你放屁!」江一天俨然怒吼,震得叶广儒脑袋嗡嗡作响,大吼之后,他收敛音量,语气却变得异常危险,,一边审视着叶广儒,一边冷笑起来,「叶广儒,你说的对,这不但关我屁事,更加关你屁事,我江一天这一辈子,从没试过控制不住自己,但现在却不得不认输,好,你赢了,我江一天就算被你当成用过就丢的免洗筷,也还是忍不住想操烂你的小屁股!」

他说到一半,叶广儒已经嗅到大难临头的不祥味道,竭力往后缩。

但江一天怎么可能让自己咬牙切齿的对象从手里溜掉?他的手比虎钳还有力,一下子就把叶广儒扯到怀里,打横抱起来,二话不说地大步往外走。

「放开我!救命啊!出人命啦!」
叶广儒终于知道自己干了一件多蠢的事,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只能在被江一天带走前拼命央人救援,力竭声嘶地叫唤,「江老伯江小弟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大哥发疯啦!救命啊!」

江家父子却袖手旁观,悠哉悠哉。

「去吧去吧,不送啦,儿子啊,你明察秋毫就好,记得这不关老爸我的事啊,对了!给我狠狠插这小子啊!插啊插啊!」

「老爸,你也太为老不尊了吧?」

「放屁!这叫爱恨分明!君子报仇,插他屁股!」

江一天把叶广儒丢到自己的跑车上,跳上跑车,踩下油门,立即风驰电掣,飞沙走石开到济生医院,捂着叶广儒的嘴,把他绑架似的一口气弄到诊疗室。

砰!

诊疗室的门,又被重重摔上,并且「咔哒」一声——上了锁。

这真是,怎么看都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不管叶广儒开头怎么委屈,怎么不服气,怎么打算据理力争,痛斥江一天的薄幸无情,弃他于梦乡,锁他于狭室,反正……现在没那么多美国功夫,最要紧的是保住小命。

「有话慢慢说,反对强权独……哇啊!不要医疗胶带……啊啊!救命啊!」

无视他的挣扎,江一天驾轻就熟,逮他早已逮出经验,轻易就用韧性超强的医疗胶带绑住了他的双手。

轩昂英伟的男人,因为唇边扬起的邪恶冷笑,变成了恶魔的化身,「旧账那么多,应该先算哪一样呢?不如先从病人的投诉开始算吧。不过……投诉那么多,是按投诉量算个狠帐,还是循序渐进,一个一个投诉来处理呢?」

故意拖长的,低沉的语调,令人不寒而栗。

「什……什么投诉?不关我的事,投诉年年有啊,当医生总有投诉的嘛……」

滑轮在地砖上拖动的声音引起叶广儒的注意,看见江一天推着一个装有奇形怪状仪器的小车过来,早又过惨痛教训的叶广儒立刻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这是什么?」

「向你介绍一下,这是医院最新引进的高能超导仪,」江一天给他一个英俊的微笑,接着骤然沉下脸,恶狠狠告诉他,「真不幸,它今天中午才运到医院,还没来得及被你弄成一堆废铁!」

叶广儒做出一副极端无辜的样子,「这很好啊,这有什么不幸的啊?」

江一天危险的笑了一下,「因为它很好,所以你那根想勾引女人的阴茎,,还有你那淫荡的小屁股,就非常不幸了。」

叶广儒被他笑得浑身发毛,扫一眼小车子上的探头和导入设备,惊讶的大叫起来,「江一天你个虐待狂!我会报警的!」

下体一阵冷飕飕。

西装裤连同内裤,被江一天一把扯了下来。

「不……不要用那个,会死人的……」 叶广儒改而可怜兮兮地哀求。

江一天对他的话不屑一顾,依然如最专业的医师,淡定从容地做着动手术前的准备。

事前清洗时,药用酒精的可怕味道,散满整个诊疗室。

「高能超导仪,一般被用于男性尿道炎和前列腺炎,」一边用镊子夹取棉球消毒,江一天斯条慢理地解释,「它具有磁场定位吸附导管作用,也就是说,先把这个导管金属头插进你的尿道……」

他朝叶广儒晃动一下手里细细的,后面连着一根电线的导管金属头,看见叶广儒惊讶的脸庞,才微笑着继续说,「然后,再把另一个比这个粗长的金属探头插进你的肛门。」

「我不要!」

「金属探头插进肛门,深入的前列腺的位置,这个时候,再启动仪器,探头就会与尿道进入的导管金属头在精囊腺及射精管门部产生磁场吸附作用。」

「救命啊!爸爸!你快来啊!」

「接通导管的药物进入生殖系统的前列腺组织后,会发射震动按摩作用,震频为最高每分钟一千一百转,」江一天对他的呼救声充耳不闻,微笑着补充,「对了,做短波治疗时,金属探头会发热,可控制温度在三十五度与六十度之间,虽然只是区区六十度,不过对于你敏感的屁股来说,应该很刺激吧!」

消毒好等一下要插入尿道的导管金属探头,放在医疗放盘里,又拿起即将折磨肛门的金属探头,有条不紊地消毒了一遍。

一切准备完毕,江一天把双手被绑,无法逃脱的叶广儒掀翻,弄成仰躺的姿势。

纯洁的白袍在江家已经被江一水从中扯到纽扣,一旦仰躺,白色的衣服从左右散开,再没有一丁点遮掩的作用,连内裤都被剥掉的叶广儒,只能被迫在江一天视线下裸露出自己的男性器官。

「我我……我最多向你道歉,泡妹妹嘛,不都……都说点花言巧语……呜―――」

下体被男人的手握住的感觉,让叶广儒忽然连说话的力气都仿佛被夺走了一样。

骤然,一种异常冰凉的感觉,附上他最敏感的地方。

「嗯……唔―――」 叶广儒忍不住刺激般,发出轻微的呻吟。

江一天一手握住他的阴茎,一边用镊子夹着浸过酒精的棉球在上面擦拭。

药物酒精挥发时带来的发出冷,和江一天掌心的热,形成天与地的强烈对比,叶广儒又惊又怕地感觉着自己的阴茎被当成手术对象一样的对待。

明明只应该感觉到无限恐惧,可是,大概是因为领悟到握住自己下体的人是江一天的缘故吧,身体却不听使唤般,奇异地泛起热潮。

「啧,已经饥饿到这种程度了?被酒精消毒一下,也能勃起。」

江一天的嘲笑,让叶广儒脸庞开始弥漫受到羞辱般,却妖艳诱人的红晕。

坚硬起来的肉柱,被男人控制在掌中,江一天用棉球消毒兼玩弄的蹂躏一番,让它挺立出最完美的形状后,低下头,开始往肉棒顶端轻轻吹气。

尿道口受到惊吓似的张开,露出一点嫩红的内部。

经过专业部门的调试,用于人体医疗的导管金属头,在尿道口张开的瞬间,稳当地插入了一点。,「啊!」

「别乱动哦,不然日后不举,后果自负。」

邪恶的,威胁的语句,江一天说着的时候,却不禁在唇上逸出笑意,他那双有资格在手术台上大展神术的手稳如泰山,如同对待稀世珍品一样,缓慢而温柔地,让导管一点一点的进入。

「嗯……」 叶广儒发出呜咽般的声音。

尿道被插入的轻微痛楚,让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神经都敏感得紧张,这使他仍然被握住的阴茎,越发感觉到灼热起来。

令人不堪却又淫靡到极点念头,在脑海中无法压抑的翻滚——自己的男性生殖系统,正在被另一个同性,肆无忌惮地用仪器玩弄。

紧张的喘息,啜泣似的呜咽,俊脸上想挣扎却又因为害怕伤害到器官而不敢挣扎的被迫忍耐,散发出令人心神皆醉的魅香。

即使连原本怒气滔天,誓要狠狠报复的江一天,都为眼前的俊美青年心动。

本来的计划,是拿出江家人本色,给叶广儒这个纨绔子弟来一顿彻底教训,让他这辈子不敢再偷偷勾引女人。

现在,江一天却再也无法按捺忍耐多日的热情。

他一边用手引导着导管金属头继续插入尿道,一边低下头,轻吻叶广儒美得无可挑剔的勃起阴茎。

为什么?

只要是叶广儒的一部分,总是令他无限沉迷。

他轻轻的,一遍又一遍的膜拜,用双唇和舌尖,抚慰摩挲他心爱的男人的肉棒。

叶广儒喘起来。

「嗯―――呜―――唔唔……江……江一天――」

尿道内部被器具插入,阴茎却又遭遇周到的吻舐,疼痛和快感撞击出的强烈感觉,浓烈到无以复加。

腰部之下,岩浆一样灼热的流动着快感。

「感觉好棒,是不是?」

导管金属头插到了尿道内适当的位置,江一天站起来,把他扶起来,让他跪趴在诊疗床上。

「现在,轮到屁股了。」

已经消毒过了的金属探头,突破括约肌防线,擦过甬道黏膜往内深入。

想象中应该是酷刑的直肠探入,在金属探头触碰到前列腺时,却因为引起的性刺激而带来了更深的欢愉。

「嗯嗯―――」呻吟中,逸出明确的淫湿鼻音。

在插入金属探头的同时,江一天也用手指戳入夹着细导线的括约肌,在紧缩的菊形洞口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媚肉。

受到多种刺激的叶广儒,体内仿佛短路的电路板一样,火花四溅。

江一天观察着他阳物上青筋的勃动频率,在他几乎兴奋到要爆炸时,咬住了他的耳垂,声音性感到极点,「现在,治疗开始。」

滴。

机器被启动了。

从肛门进入前列腺部的金属探头,和从尿道进入的导管金属头同时作用,在精囊腺记射精管口部发生磁场吸附。

带着略微辛辣的痛楚,像龙卷风洗刷过全身的敏感带,把一切都连根拔起。

「呜―――啊啊啊―――」 叶广儒猛然把头后仰到极点。

那是一种,仿佛被人在生殖器官内部狠狠操弄的感觉。

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江一天把导管金属头从尿道骤然拔出来。

「啊呜―――!」 叶广儒忍受不了这种刺激,无意识的射出了第一轮精液。

陷入晕眩的高潮快感中,叶广儒手足发软,既可爱又淫荡的模样,让江一天忍不住在他唇上狠吻一番。

意犹未尽似的,又一次把导管金属头插入阴茎顶端。

经历过刚才的射精,尿道口变得更为敏感,仅仅是插入细小的仪器,叶广儒就呻吟着再次勃起。

「这款仪器对病患的刺激其实并不大,不过,你硬的太厉害了,感觉当然会强烈一点,等震动功能打开,你会叫的更欢的。」

江一天把仪器的电频调整到最高的每分钟一千一百,再次启动仪器。

「不……不―――啊啊啊呜―――啊―――嗯唔―――嗯唔―――操……操坏了呜!啊啊啊啊!」

尿道处和插入肛门的两个金属器具,隔着薄薄的肉膜组织同时震动吸附,叶广儒尖叫着,在不到十五秒的时间内再次勃起射精。

强烈的刺激,让他在高潮后啜泣个不停。

「被治疗仪器操得很爽吧?这样不是比和女人上床有趣嘛?」

还插着金属探头的屁股,被男人用手掌狠狠打了一下。

白质的臀丘出现五道淡红的指痕,往上翘起的臀缝处,垂着细幼的连着探头的金属导管线。

这极其色情的一幕,落在任何性功能无障碍的男人眼底,都会引发野兽般的占有欲。

「如果我江一天只是免洗筷,满足不了你的话,这些仪器也应该可以暂时喂饱你淫荡的屁股吧?」拍打过可怜的屁股后,江一天一边责问,一边握住下面刚刚射精过的柔软阴茎,用力抚摸着,「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下流医师一天到底能够射几回,是什么身体本钱让你这么大胆的在我面前乱泡妹妹。」

调整仪器的电子声,让刚从高潮中找回神智的叶广儒胆战心惊,「不……不要再来了!谁乱泡妹妹了?我没……我没有!」

肛门中的探头,被人狠狠往里面推了一下。

叶广儒发出悲鸣。

「还敢说没有?是谁抱着那个姓林的不放?还说我叶广儒对天发誓,江一天不过是个用完就扔的免洗筷,我真正喜欢的是你?」江一天逐字逐句的背出当日叶广儒所说的话,回忆起那叫他咬牙切齿的一天,刚刚开始变软的心肠,蓦然重复冷硬,「原来,我在你眼里始终只是一双免洗筷。叶广儒,很好,你好大的胆子!」

「我抱她,还不是被你逼出来?」

「放屁!我什么时候逼你去抱女人?」

「你等我睡着了就不见了,把我锁起来,丢下我不关,就和……就和那个女人一样!」 叶广儒忽然激动起来。

颤抖着声音,蓦然惨烈。

江一天的心里像被巨石毫无预备地狠压了一下。

他愣住了。

弥漫着医用酒精和男性独特香混合味道的诊疗室,空气凝固般的沉默下来。

叶广儒下体不着一缕,大腿根部和床单上,减满了黏糊糊的白浊精液。

激动的大叫后,他没有再说话,在诊疗床上蜷缩成了一团,发出模模糊糊的呜咽。江一天看见他一阵阵颤抖的背影,极度的心痛内疚。

「对不起……」江一天沉痛地说,「我没有想到这样。不,这都是我的错。」

他抱住叶广儒,把背对着他的英俊男人扳过来,看着他的脸,「你为什么不说?」

「我不是说了吗?」

「你没说?」

「我说了,江一天是个用完就丢的免洗筷。」 叶广儒的眼神,倔强却惹人怜爱,像机了为了引起注意而惹事的孩子。

江一天灼灼有神的眼睛盯着他,半晌,无奈地苦笑。

他抚摸叶广儒精致的脸庞,「你就只能用这种糟糕的表达方式?」

凑上去,用舌尖轻轻吻舐叶广儒叶广儒的嘴角。

温柔的,甜美的,深入的吻,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道歉。

他细心的,,竭尽所能的抚慰着温柔口腔的每一个角落,丁香更是讨好的重点,两人的舌头缠绕在一起,彼此激烈吸吮,发出啪嗒啪嗒的水渍声。

叶广儒被口腔跟酥酥麻麻的感觉,刺激得身子开始扭动。

「对不起,」深吻之后,江一天又一次直视乌黑的眼眸,郑重的道歉,他低头,用指尖碰碰连出体外的导线,「疼吗?」

叶广儒给了他一个老实到极点的回答,「还好。」

「要帮你拔掉吗?」

叶广儒点点头。

江一天毫不犹豫的动手,把肛门里的金属探头和尿道中的导线金属头,小心翼翼的拔出来。

仪器被拢在一边。

「现在,」江一天又抱住了叶广儒,指头慢慢顺着他的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乌黑短发,问,「要我用纯天然的,硬度和粗度都一流的人体肉棒,好好安慰你的小屁股吗?」

他压低声音,舌头几乎舔到叶广儒的耳廊,「想不想?」

带着笑意的,磁性的男声,具有冲击性的诱惑力。

叶广儒的肌肤,迅速覆上一层满蕴期待的妖艳色泽。

他咬着下唇,内心强烈挣扎似的看着江一天。

「以后,不可以。」

「明白,陪你睡觉,绝对陪你到最后,我江一天对天发誓,今后绝对不离开睡着的叶广儒,一定让醒来的叶广儒第一眼就看见我。」

和江一天相识以来,叶广儒总算第一次吐气扬眉。

「哼,这种肉麻的誓言,本少爷就姑且听着吧,如果再犯,我就去泡十个八个妹妹。」

「你敢!」江一天翻脸如翻书,从极端温柔变成绝对凶狠,瞪起大眼,「叶广儒,你要是敢红杏出墙,我就把全医院的仪器找来,通通塞进你的淫荡屁股!让你爽到不举!」

把叶广儒掀翻过去,早已怒发冲冠的肉棒找到入口,毫不留情的一挺到底。

「啊―――」 叶广儒发出痛楚却又愉悦的叫声。

双手被反绑,下身剥得光溜溜,大腿上还黏着自己被器具玩弄到射出来的精液,实在是一副丢人现眼的样子。

但即使这种姿态下,从身体到心里的快乐,却仍然无从遮掩。

闭上眼睛,感觉猛烈的力道向深处攻击贯穿,把身体完全交付给侵犯自己的男人,随他揉搓,操弄,直到摧毁。

却,异常安心。

虽然被剥夺了反抗力,但却不怕受到伤害。

不管遇上什么,江一天,会不惜一切保护他。

体内被灼热的硬物拓展到极限,碾磨着甬道,叶广儒在沸腾叫嚣的快感中,朦朦胧胧地体会着着被人占有和珍惜的美妙,「嗯―――呜唔―――啊……啊―――好涨―――」

「以后,不许你和女人乱来,也不许和男人乱来。」

「啊呜―――呜哈,呜哈―――才……才不!我又呜嗯――嗯嗯――不是你……你的唔―――呼呜―――你的所有物……」

「嗯?还敢顶嘴?」

体内加大力度的撞击,让叶广儒发出一阵飚高的呻吟。

身体内部,完全被肠液和男人的体液浸湿了。

摩擦的时候,发出吱吱的不堪入耳的声音。

有增无减的贯穿幅度,伴随着耳际令人醺醺然的热吻。

「叶广儒,你不是我的所有物,但你是我的病人。我江一天最重要的病人。」

「嗯呜―――你……你的病人?嗯呜―――呜唔―――你……你……」

「你什么?」

「你这个死黑帮淫医!」好不容易,能把整句话一口气说出来。

江一天动作稍滞,瞬间眼中精光闪烁,霍霍磨牙,「可恶,我今天一定操烂你的屁股!让你胆敢对专业人士不敬!」

就着连接在一起的姿势,把叶广儒猛然翻过来,面对面的疯狂侵犯。

肉棒刺入的角度和频率更激烈的变化,一定要把他榨到四肢无力,跪地求饶为止!

「啊―――嗯呜―――慢―――慢一点―――呜―――会死人的―――」

「不行,这次一定要教训到底!绝对不手软,不。绝对不肉棒软!」

「呜―――」

医院繁忙的走廊上,依旧人来人往。

没人知道,在隔音的诊疗室门内,一场香艳的专业医师对手戏,正方与未艾……

尾声

铃……

叶广儒拿起电话,「喂,叶广儒医师诊室,哪位?」

「小兔崽子,是你老子我!」听这熟悉的噪音,就知道是不甘心大儿子抛弃祖业,转而从医的江大天打来的。

「干嘛?」

「什么干嘛?你被我儿子操到失忆了?我们说好的交易呢?现在我儿子已经被你勾搭上了,你应该实践诺言,想办法让他滚出济生了吧?」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电话里的声音升高了八度,不用说,另一头的江大天已经跳起来了,扯着嗓门大骂,「你个混蛋姓叶的,讲不讲信用?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指天发誓说只要我答应帮你,你就……」

「我叶广儒指天发誓就当吃生菜,吃过就算的。当年我还指天发誓说江一天是用过就丢的免洗筷呢,现在还不是用完又丢,丢完又捡回来洗洗继续用嘛?江老伯啊,以后你熟悉熟悉我的为人,就会明白的啦。」

「熟悉个屁!你敢耍哦?老子找人阉了你!」

叶广儒打个哈欠,「阉我,我肯你儿子都不肯呢。」

「叶广儒!你个混蛋王八蛋,你等着!别以为那个不孝子护着你,就可以安枕无忧!想当年老子单枪匹马横扫蝴蝶十三街……」

咔。

叶广儒懒洋洋挂下电话,又伸个懒腰。

还想趴在办公桌上睡觉,电话又铃铃响起来。

叶广儒不高兴地翻个白眼,拿起电话,「你到底有完没完……啊?江一天?你不是去外地参加学术交流,明天才回来吗?你不是已经回来了吧?」

「对,会议提早结束,我立刻回来了,干嘛这么慌张?你不会又给我的科室添增了几起投诉吧?」男人的声音悦耳低沉,但即使在电话里,还是透出令人不敢轻忽的震撼力。

「呃?投诉?嘿嘿,不过一桩两桩,比以前好多了,我有小心哦。」

「仪器呢?没有给弄坏几台吧?」

「嘿,不过一台两台,也没有全部弄坏啦。」

「我给你布置的,说明白了回来就要检查的医学基础课题呢?做好了没有?」

「当然有做。」

「五十题,估计就只做了一题两题,对吧?」

「你真了解我。」

江一天的磨牙声,在话筒里传来,「叶——广——儒!你给我待在办公室,不许动!敢逃我就操死你!」

「爸爸呀!」 叶广儒猛然丢下话筒,想也不想,跳起来就往外狂奔。

废话,现在不逃,等江一天过来逮他的时候才真的会被操死呢。

济生医院的走廊,再一次的充满朝气蓬勃的景象。

「哎呀,江主任又在抓叶医师了。」

「不知道叶医师又做了什么坏事。」

「不过,叶医师不管做了什么不对的事,还是那么英俊不凡风度翩翩啊。」

「江主任还是那么凶巴巴,阴冷冷啊,每次看见他,都叫我打冷颤。」

「可是哦……」年轻的李护士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曾经看过江主任性感到爆的笑容哦,他有一次和叶医师在主任办公室聊天,我进去送X光片,刚好看到江主任对着叶医师笑,那个笑容,真的甜死人了,又帅又性感啊……」李护士露出回味不已的神情。

「我觉得还是叶医师最棒了。」

「对,江主任虽然医术最好,但是最讨人喜欢的,还是叶广儒医师啦。」

房门紧锁的诊疗室内,两个身穿白袍的俊男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被外面的护士们热烈讨论着。

色厉内荏的叶医师,「江一天,你又想怎么样?」

好整以暇的江主任,「嗯,学术交流还是挺有用的,我正发愁怎么教训本性难移的你呢,正巧,开会的时候,同慈医院的孙博士介绍了这个美国专利的新仪器。今天就来让你使用一下好了。」

「喂喂喂!我没干什么坏事吧?就算不小心增加了一点投诉,弄坏了一点仪器,少做了点课题,可至少没有红杏出墙……呜哇!这是什么东西?哪只禽兽设计出来的仪器?会死人的!救命啊!爸爸救命……嗯呜―――!」

诊疗室内,俊美可爱的叶医师的惨叫声遏然而止。

发生了什么?

嘻,医院内部机密,恕不外泄!

本文完

特典——神医

七月的西班牙,加那力群岛海滩,艳阳四射,银浪轻翻。

这堪称世上气候最好的海滩,即使在盛夏,水温也保持在令人愉快的范围。

难得医院肯给假期,江一天领着他最重要的一级病患——叶广儒,到这个好地方渡假来了。

脱下白袍的两人,坐在一座装饰得别有风情的咖啡厅的露台上,远眺美丽的大海。

「旅行社的小姐介绍得不错,气候果然很好。」

「很好个屁!」叶广儒拿着饮料,负气地把吸管吸得簌簌作响,以表达心中不满。

西班牙,这里可是西班牙啊!最吸引男人的才不是什么狗屁海滩,应该是美女如云,热情如火的红灯区才对,闻名已久,他当然想过去逛逛,见识一下。可江一天那个独裁的家伙,连商量一下的意思都没有,立即斩钉截铁地否决了。

专制!

自从和他认识后,自己就成了一个倒霉的囚犯。

虽然很不高兴,但叶广儒却不敢无视江一天的拒绝,偷偷溜去红灯区,江一天发起脾气来可是很吓人的。

只是,太不甘心了!

叶广儒坐在江一天旁边,不中断点着昂贵的饮料,把吸管在手上弄来弄去,有一次,还装作不小心弄翻了饮料,让江一天的沙滩短裤有一半被冰打湿了。

浑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正被眯着眼仰躺在椅上,貌似正享受夏日的江一天看在眼底。

叶广儒的样子,和一只因为偷不到腥而发脾气,乱抓家居的小猫差不多。

可爱极了。

这时,平静的沙滩忽然引发一阵骚动。

不知发生了什么,人们正朝一个地方聚拢。

「发生了什么事?」百无聊赖的叶广儒,立即好奇地站起来,从略高出沙滩地露台探头。

距离不远的人群中央传来焦急地声音,「有医生吗?我妹妹晕倒了,你们这里谁是医生?」

有病人?

懒洋洋晒着太阳的江一天猛然睁开双眸,从躺椅上一跃而起。

挤进人群。「我是医师,请让一下,让我看一下病人。」

「太好了,请你……嗯?」原本露出惊喜的年轻男子,在看见江一天之后,神色一变。

面前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男人,和一般人想象中的医师形象,也差太远了吧?

高大得吓人的身材,宽大T恤加沙滩裤,虽然这是海滩边人们在夏日的常见打扮,但让他穿起来,却格外强调了挺拔壮硕的身材,流露出一种绝不容人违逆的粗犷霸气。

这样看起来就知道有着极大爆发力的双手,怎么可能是拿手术刀的?估计是——拿机关枪的吧?

最近报纸上好像有报道,说该地黑帮肆虐,而且还干拐卖妇女的勾当,难道……

男人抱着晕倒的妹妹,上下打量着江一天,越看越怀疑。

「先生,你真的是医师?」

「是的,让我看看你妹妹的情况。」

「不不不,不用麻烦了……」

「什么不用麻烦?难道你要任由你妹妹晕倒不管吗?如果是急发病,不立即急救会有危险。」江一天不耐烦地靠过来。

年轻男人吓了一跳,把妹妹抱得更紧,「真的没关系,你你……你别过来,我们没有钱……」

「我是医师,请让一下,请大家让一让。」优雅温和的声音,恰好在这时传来。围绕着他们的人群动了动,让开一条小小通道,腿脚不够江一天迅速的叶广儒,终于从外面挤了进来。「病人在哪里?我是医师。」

「你是医师?」

「对,我姓叶。」

看清楚叶广儒,男人眼睛一亮。

斯文俊美,气质优雅,虽然也是T恤加沙滩裤,但丝毫不损其潇洒从容,只瞧他正直宽厚的眼神,就知道一定是水准很好的专业人士。

「太好了,叶医师,请你看看我妹妹,她正在沙滩上散步时,忽然晕倒了。」他赶紧把怀里的少女塞给可信又气质高雅的叶医师,这可比交给那个身上有黑道味的高大男人安全多了。

可以在江一天的目光下,光明正大的抱抱很久没机会接触的可爱妹妹,叶广儒万分高兴。

但抱着晕倒的少女,这里碰碰,那里摸摸,装作深沉地思索片刻,把指尖凑在她红唇上,按她的人中。

「叶医师,我妹妹还好吧?」

「嗯,情况还不错,幸亏我来得及时。」

「她到底怎么了?」

「这个嘛……这个……咳,医学术语说起来你不懂,我简单点解释好了,中暑……」

被晾在一边的江一天早就憋到脸色青紫,双拳紧握,滚过来在叶广儒耳边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音量低吼,「中你个屁!这里气温不高,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中暑?」

叶广儒也算机灵,立即中途转了话锋,「中暑嘛,那是不可能的。」他对病人的个个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指着江一天说,「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助手,只有他这种没经验的新人,才会把令妹的状况误诊为中暑。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给他指导一下实际病例。」

没经验的新人?江一天差点吐血。

叶广儒暗爽得不得了。

「哦,原来这是你的助手。」众人恍然大悟,继而对叶广儒更加钦佩。

只有这样专业得一流医师,才有令黑道大汉臣服跟随的高尚人格魅力啊。

江一天气到脖子都扯疼了,但病人在前,最要紧的是诊断,和叶广儒的帐今晚再算!

这里不是医院,而病人家属又不信任他这个真正有料的,偏偏信任一个草包。

「问一下病人之前有没有发生过这种忽然晕厥的情况?」叶广儒开始鹦鹉学舌。

「曾经有一次,她说可能是太累了。」

江一天在叶广儒耳边说,「多长时间?晕倒前有先兆性的感觉吗?往下跌时,大脑有意识吗?是否出现意识障碍?」

叶广儒一一照搬,少女的哥哥尽量把自己知道的都回答了。

江一天听后,沉凝不语,灼灼有神的眼睛,审视着少女苍白,而且正略微渗汗的瘦弱脸庞。

他不做声,叶广儒当然没话说,也装出一副深沉思索的模样。

「叶医师,我妹妹……」

叶广儒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你妹妹病情不简单,给我一点思考时间。」

「哦,是的是的。」

江一天靠过来,在叶广儒耳边嘀咕了一会。

叶广儒顿时精神大振,咳嗽一声,语重心长地对男人说,「这位先生,你妹妹的晕倒,照她目前的症状来看,有可能是脑源性昏厥。这是一种不容忽视的病徵,我建议你立即结束渡假,把你妹妹带到一流医院进行检查。」

「哦,哦,是不是做心电图之类的?」

叶广儒威严地一摆手,「不,心电图对于脑源性昏厥并不能检查出什么,我的建议是——头颅CT,脑血管透影,脑脊液检查,头椎X光片,以及颈动脉和椎动脉血管B超。」

他一口气,背出江一天在耳边说出的大串医学检查名,流畅度让众人叹为观止。

「谢谢你,叶医师。」男人感激不尽,「如果要到好医院检查的话,叶医师,请问您所属的医院……」

「台湾济生医院,我的名字,是叶广儒。」叶广儒神气地报出姓名。

脸上优雅的微笑,不由自主增添了一丝得意。

回到可以从窗户远眺海滩夜色的饭店,叶广儒依然神情兴奋。

「当地医院派来的医生,对我简直五体投地啊,这次真的为爸爸争光了。嘿嘿,也算为济生医院宣传了一次!」

「笑得很得意嘛。」江一天把房门反锁,环起手,冷笑。

叶广儒脸上的笑容顿时识趣地全部收敛。

「我又做错什么了?」他改得意为无辜状,摊开双手。

「我是你的助手?没经验的新人?」江一天的微笑,好危险。

「呃……开个玩笑嘛。」

「当你的助手也没什么,」江一天宽厚地耸肩,下一秒,爆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但随便把病人判断为中暑,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后来不是改成……」

「如果我不在,你差点就害死那个女孩!你这个九流江湖郎中!上次教你的心率性昏厥和脑源性昏厥基本判断都给我忘到瓜哇国去了?」

「没有忘啊,至少记得一半,嗯,至少三分之一……」

「少给我狡辩!还想逛红灯区,还给我耍脾气,自己不学无术还敢说我是菜鸟?叶广儒,你屁股又痒痒了,是不是?」几条帐一起算,江一天发威了。

把叶广儒逼到墙角,扼住他的肩,先低头惩戒般的吻得他喘不过气来。

对他高超的吻技,叶广儒真是又爱又恨。

「嗯——呜……你屁股才痒痒!呜——」被江一天吻到咿咿呀呀的呻吟,不自觉地从双唇泄露出来。

明明知道这混蛋在肆无忌惮的玩弄自己,但是,身体却总是丢脸的想迎合,而且还想更深入一点。

唇舌触碰时产生的甜美感,强烈得叫人吃惊,从没有和别人接吻过的叶广儒,一直很疑惑,到底是任何人的亲吻都有如此效果,还是这混蛋特别精通此道?

虽然和江一天常常接吻,但是每一次,好像都……陷得更深。

「冤枉!冤……呜——」刚呼吸一口新鲜口气,唇又被强悍地封住了。

把怀里地猎物吻到双膝发软,江一天才满足地停下来,露出微笑,「你每次开始爽,就会叫得比发春的猫还浪,我喜欢你这种时候叫我江主任,听起来很淫荡。」

「狗屁主任……假……假公济私的变态!」叶广儒气喘吁吁。

「对了,提到公事,作为你的上司,虽然现在是渡假期间,为了避免你继续草菅人命,我还是要复习一下功课。我给的习题册应该都记熟了,对吧?」问话的时候,手已经钻到T恤下面,捏住敏感的小花蕾。

叶广儒惊恐起来,张口结舌,「那个习题册,里面的习题有一百道啊!怎么可能……」

「都是普通医校生就应该懂的题目,有什么不可能的?」江一天的语气斩钉截铁。

「我有用功啊,不过目前大概就只记得……」

「考试开始,限定每题十秒内回答,第一题,尿中β2微球蛋白增多而血中β2微球蛋白不增高,此时出现的蛋白尿是什么?」

「啊?」

「啊什么?今天扮神医的时候不是挺爽的吗?想享受神医的待遇,就要拿出真本事。你只有十秒时间,十、九、八、七——」倒数着时间,指尖轻轻揉搓着在T恤下簌簌发抖的可怜花蕾。

如果回答不出来,这敏感的乳珠就要倒霉了。

叶广儒心跳加速,被江一天单手提住固定在头顶的双腕微微颤栗。

会受到惩罚的恐惧,却因为联想到蹂躏至红肿又被舌头舔过乳头的感觉,而生出异样的紧张感。

呼吸紊乱起来。

「三、二——」

「等一下!等一下!我想起来了,是……是肾小管性蛋白尿!」说出答案,有些不安地察看江一天的脸色。

江一天露出一丝微笑。

「不错嘛,总算有点长进了。」唇几乎碰到耳垂,低声轻笑。

作为奖赏,手往下移动到裤腰处,轻易滑到沙滩裤里面。

尚未苏醒的器官被男人捏入掌心,叶广儒猛然倒抽一口气。

「这是奖励。」江一天咬着他的耳朵,轻轻发出小声。

火热的掌心,包裹着敏感嫩茎上下移动,并不急促的速度,拖长了享受的时间,叶广儒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野兽给吞入了腹中,像从头到尾都像那东西一样,被江一天强悍地包裹着,懂得自己需要什么似的摩挲着。

他细细地喘息,头情不自禁地往后仰。

把自己努力沉浸到快感中的模样,让江一天不禁失笑。

「喂,你才回答了第一题哦。」让叶广儒享受了一下,却刻意在阴茎变得更硬时停止了动作。

叶广儒抗议地呜咽起来,好像吃得正香甜却忽然被人抢走了嘴里鱼肉的小猫。

「乖,下面一题答对了,我们就继续。」热热的掌心,握住花茎静止着,「肾病综合徵低蛋白血症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叶广儒眼神迷茫地在他怀里乱扭。

下面硬得发疼,好想被继续抚摸。该死的江恶魔,明明知道他很想要,很想!

「江一天,继续。」叶广儒含混地说着,抬起头,用唇在江一天脸上探询可以给他慰藉的热吻。

「你给我正确答案,我才继续。」江一天简直要用超人的意志,才能克制住自己。

他并非圣人,可除了得到叶广儒的身体外,还有另一种更迫切的需求在心底萌生。江一天很想把这个懵懂无知又俊美无双的年轻医师变成自己真正的所有物,他必须寻找某种方法,把自己的一部分灌注到他的身体和大脑中去。

这种浸润了淫靡的考试,让江一天胸中充斥了控制和改变的快感。

他喜欢看叶广儒在他怀里露出渴望的眼神,喜欢看叶广儒脑袋乱成一锅粥,还要乖乖听他说话,努力思索他说过的每个问题的表情。

该死,也许他真的有江家人的劣性根!

「肾病综合徵低蛋白血症的主要原因是什么?」普通的医疗问题,在变成调教的道具后,每个字都充满了淫邪感。

叶广儒被难耐的感觉折磨着,双手被江一天抱住,连抚慰自己都做不到。

而那双男人的可以使自己得到极乐的手,却偏偏静止着不移动分毫。

掌心的湿度,传递到阴茎上,热得叶广儒几乎啜泣起来,「我……我不知道,好热……」

「怕热就快点给我答案。你可是答应过我会好好看习题册的,快点回答问题。」显得过于冷酷的话,震动耳膜。

叶广儒却不知如何解释,那种难以逃避的灼热,和冷酷的话语碰撞后,为什么会使自己更加渴望被这男人用力地爱抚。

大概是因为江混蛋抚摸性器的技巧,实在太高竿了……

「叶医师,时间快到了哦。」危险的微笑,跳入眼帘。

「是……主要原因是白蛋……白蛋白分解代谢增强!求求你,快点继续!」叶广儒秀眉紧蹙起来,哀求着扭动着身体。

但可怕的答复,却传进耳里。

「答错了,肾病综合徵低蛋白血症的主要原因,应该是肾小球毛细血管壁通透性增强。啧啧,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记不住,你说自己该不该受点教训?」

惩罚的目标还是原定的乳头。

擒住右边的一颗,毫不容情地捏住往外拉扯。

「呜!不……不要!好疼!」叶广儒顿时泪花四溅。

「身为医师,连普通的内科问题都回答不出来,还有脸哭着说不要?」

乳头被拉到变长,松开指端,让它猛地弹回去后,又再次好整以暇地重新捏住,改变着方向用力拉扯。

可怕的痛楚和快感,洪水一样袭击至神经。

叶广儒哭叫着,下体却挺直起来。

江一天立即感觉到了。

「教不严,师之过。为了让你成为合格的医师,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下一次再给我敷衍了事,惩罚的就是你这里。」

隔着沙滩裤,男人的手握住硬挺的器官,警告似的力度,让叶广儒吓得浑身一震,「不……那里会……会出人命的……」

「你也知道医师不专业,会惹出人命啊?肾病综合徵低蛋白血症的主要原因是什么,这次应该记住了吧?」

叶广儒又惊又恐地低头看着江一天握住的地方。

如果那里挨上这家伙用力一捏,会疼到死吧?

唯一的明智回答,当然是识时务地拼命点头,「记住了,真的记住了。」

该死的独裁暴力主任。

偷偷腹诽着,心底却泛动如加那力群岛海滩般的迷人色彩,甜蜜热浪氤氲撩人。

「复述一遍。」

「肾病综合徵低蛋白血症的主要原因,是那个那个……哦!是肾小球毛细血管壁通透性增强。」叶广儒愁眉苦脸,好不容易记住几句。

看见江一天满意的微笑,才透出一口大气。

挺直的阴茎,又受到了粗糙掌心的缓缓爱抚。

这次连顶端都受到了爱怜的关照,隔着裤子,能听见指腹摩挲时令人脸红的濡湿声。

这是一次温柔的嘉奖。

「感觉好吗?」低沉的男声。

叶广儒本来下意识地想摇头,挣扎一会后,闭上双眼,老实地点了点头。

江一天被他泛着情欲的脸颊诱惑得难以自禁。

下体完全硬疼起来。

江一天的嗓音,因为情欲而沙哑,「第三题,这一题如果答出来,我就摸到你射到爽为止。不过,」他居心叵测地提醒,「如果回答错了,就要用前列腺检查来作为惩罚。」

「还……嗯嗯——还要考?」

「不许质疑老师的决定。」

指甲划过伸出蜜液的铃口,叶广儒浑身一阵爽到极点的乱颤,无法再发出抗辩。

反正落在江一天这个独裁份子手里,他也没指望过能有获得民主权利的一天。

什么都是江混蛋说了算。

「肾小管上皮细胞中有大量类脂质沉着是导致急进型肾炎的原因之一,对吗?」

「嗯?」

「对不对?」

「大概对吧。」

「对个屁!回答错误,立即开始前列腺检查。」江一天对他答错第三题,其实暗暗高兴。他已经硬得发疼了,刚好趁机扒下两人的沙滩裤,把叶广儒翻过去。

屁股被灼热的壮硕男物抵着,叶广儒又怕又期待,哇哇大叫,「前列腺检查也不是这样检的,你违反常规条件。」江一天浅笑着,舔他的耳朵,低声说,「这是主任级别才可以做的特殊检查,不用指检,用这个来检。」抓住叶广儒的手,反按在自己抵上菊洞的坚挺上。

让叶广儒抚摸着根部,慢慢动着腰杆,贯穿情人美妙的身体。

开始的动作很温柔,猛然间,却异常激烈地狠狠撞击起来。

黏膜扩张到极点,还要接受频率令人难以招架的抽插,叶广儒被攻击得只能大口喘气。

被反握到背后的手,下意识抚摸着操弄自己身体的粗粗根部。

这火热的东西,不断摩擦过柔软掌心,迅速刺入、抽出、再刺入。

两具年轻的身体用极大的动作撞击着,碰碰作响,好像在未把彼此撞成碎片前,绝不会停止。

「嗯——唔嗯——江……江一天呜——嗯!呜呜——」叶广儒半张着唇,轻轻呻吟。

江一天拧过他的下巴,粗暴的狂吻着。

黑道世家的气势,和医者深沉严谨的气度,不可思议地综合在一起,从江一天唇上传递过来。

叶广儒闭上眼,沉溺在这种感觉中。

独裁、霸道、却专业、执着,江一天身上矛盾的一切,他似乎……都深深的喜欢上了。

一切都颠倒错落。

热到把人烧着的吻,还有不停歇的,疯狂的贯穿。

「嗯嗯……啊!好热……」

身体内部好像奶油一样,要融化了。

叶广儒翘起臀部,迎合江一天狠狠的穿刺。

快感的电流,不断打在剥去衣物的光裸脊背上,紧紧弓出弧形的背部布满汗珠,异常妖魅淫靡。

「呜——!」热流激打在体内的滚烫,让叶广儒眼睛骤然湿润。

尾蹊部的快感近乎疼痛,他剧抖一下,腰部一阵痉挛。

饭店华丽的玫瑰色墙纸,溅上乳白色的精液。

「再一次检查出你的前列腺功能良好。」江一天喘着粗气,在他后颈上用劲咬了一口。

汗水淋漓的江一天,充满了男性的刚阳气,性感得迷人。

「现在,继续考试。」他抱起叶广儒,意犹未尽地放到床上,高大轩昂的身躯压下来,严肃的表情藏着笑意,「每答错一题,就给你再检查一次。」

「答错一题检查一次?」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的叶广儒瞪大眼,「你不怕精尽人亡?」

江一天豪情大笑,「精尽人亡的那个是你吧?每次检查前列腺,你都兴奋到前列腺液和肠液直淌,操几下就射哦。听好,下一题来了!」

窗外,夜色下的加那力群岛海滩美丽动人。

涛声拍岸,诗情画意。

谁也猜不到,如此渡假胜地,还有两位医师能休闲不忘工作,「热情无比」「身心投入」的研究医学课题。

有他们在,看来医学界的兴盛,指!日!可!待!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