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誌存檔
-
▼
2010
(419)
-
▼
6月
(47)
- 易人北“与兽同行”系列1-4
- 《潮落岩西》作者:草草~(黑帮 强取豪夺)
- 《犹记小桥初相见》作者:剩余石(欢喜冤家)
- 《将灵》作者:剩余石(高积分完结 灵异 惊悚)
- 《子璋》作者:吴沉水(VIP完结+3番外)
- 《长歌行》作者:吴沉水(VIP正文+番外)
- 《四月流萤》作者: 吴沉水
- 《狐狸还债之点点》作者:筱悬\轩辕悬(出书改章节版~大叔攻)
- 《子不语》作者:轩辕悬/筱悬(出书版完结)
- 《拾荒》作者:皂斗(VIP完结~强推~)
- 《“攻”略》作者:剩余石(VIP完结+番外,当攻爱上攻,强强,情有独钟,写给成年人看的耽美小说,HE~)
- 《偏见》作者:苍泽略 【正文完结】
- 《重生-第二次初恋》作者:龙井行(正文+番外,回到过去(15年前),温馨感人,强推~)
- 《公子晋阳》作者:吴沉水(长篇穿越,上部+下部 不缺字vip完结)
- 《寒雨连江》作者:薄荷酒[经典,完结]
- 《寒氏异闻录》作者:旁白(全五卷完!恋童+玄幻+武侠!HE完结! )
- 《白骨精三打孙悟空》作者:蝶之灵(网游,绝对好看,推荐)
- 《恶徒》作者:尼 罗(晋 江VIP11.9完结,季榜人气作品,不缺字)
- 《凤于九天》第25部 再临博间
- 于烟罗耽美合集
- 《桃花债》作者:大风刮过(完结出书版)
- 《败絮藏金玉》作者:酥油饼(VIP6.20完结~推荐~)
- 《站着说话不腰疼》作者:金大(6.17VIP正文完结)
- 《晟世青风》作者:耳雅 part-III
- 《晟世青风》作者:耳雅 part-II
- 《晟世青风》作者:耳雅(5月8日更新至VIP正文完结+番外3) part-I
- 《金貂应让侬(韩子高)》作者:一寒呵 part-IV
- 《金貂应让侬(韩子高)》作者:一寒呵 part-III
- 《金貂应让侬(韩子高)》作者:一寒呵 part-II
- 《金貂应让侬(韩子高)》作者:一寒呵 part-I
- 《天师执位Ⅱ之四 轮回》作者:樊落(出书版)
- 《天师执位Ⅱ之三 契约》作者:樊落(出书版完结)
- 《打造盖世英雄》作者:于烟罗(历史穿越小说、非耽美) part-III
- 《打造盖世英雄》作者:于烟罗(历史穿越小说、非耽美) part-II
- 《打造盖世英雄》作者:于烟罗(历史穿越小说、非耽美) part-I
- 《不伦不类》作者:剑走偏锋(强攻强受~渣攻VS强壮受)
- 《乔路》作者:来自远方(正文完结)
- 《单向强制》完结+番外 作者:洛夜紫
- 《无罪》作者:南枝(6/6VIP完结+番外 黑帮,父子)
- 《朗月笑长空》作者:耳雅(鼠/猫,10.6.5vip完结)
- 银座妈妈桑说话术
- 《子璋》作者:吴沉水 (小老百姓与恶霸奸商的故事~好文笔~)
- 《当少爷遇上少爷》作者:晓十一(腹黑攻×别扭受超甜,5.13正文完结)
- 《发狠先生》作者:长雾(暴躁经理攻与腹黑助理受~)
- 《粉红先生》作者:长雾(痞攻VS诱受,FH先生第二部,萌向甜文)
- 《废话先生》作者:长雾(面瘫精英攻VS人妻话唠受~)
- 《恶魔之名》作者:耳雅(VIP完结)
-
▼
6月
(47)
Cbox! 碎碎念[留言板]
《寒氏异闻录》作者:旁白(全五卷完!恋童+玄幻+武侠!HE完结! )
in 脫線文 on 2010/06/23
《寒氏异闻录》作者:旁白
启子
黑暗的空气中飘荡着一丝丝清香,不是任何一种香料,不是任何一种植物。
寒俊麒猛地睁开眼睛,胯间湿漉漉的,包裹在温暖湿润中。向下摸去,那是一头柔软的青丝。他知道是谁,只有那个人才会有这种味道。俊麒一把扯住那人的头发,"放开我!"语气中充满了怒意。那人毫不理会,反而用力□起来。
俊麒迅速点向对方的几大穴度。那人竟毫不受影响,更加肆意地用舌头逃逗着嘴里之物。一阵酥麻从尾椎直冲而上,俊麒直想将两条腿并拢,腿去被掰得更开。
那人的舌头顶在最要命的尖端,舌尖更侵入尖端的小口中,间隔着用牙齿去咬下面的小丸。
"嗯……"他两条腿都痉挛起来,拼命相挣脱下身的禁锢,用脚踢向对方,却被那人一把捉住了小脚轻轻地抚摸起来,按捏着脚板中心最敏感的地方。
"啊……"俊麒不过刚及舞勺之年(注:13-15岁),哪里禁得起这般□,甜腻的呻吟自口中溢出。但刚一出口,便被少年用手捂住。自幼的教导及原本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放纵自己,即使明知这微不足道的反抗无用。
当那人的欲望没入身后的□时,这个小小少年再也忍不住了。
"啊……不要……"无力的小手推拒着,其实他心中明白,自己没有'拒绝'能力。对方的身材比他任何一个哥哥都要高大强健,力气相差太悬殊。不过,最可怕的是,点穴、毒药都对他无效,任由俊麒如何攻击都不能伤到对方。
自三个月来,每个晚上'他'都会出现。开始只是轻轻的抚摸,后来是亲吻,最后……
这个人是绝世高手?是邪魔妖怪?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其实俊麒很害怕,对未知的事物感到害怕,这是人类的本能。更何况俊麒只是个少年。
阳光穿过雕花窗棂,洒满一床的暖和。床上的小小少年,肤若凝脂,唇如浅樱,不似人间所有,而是仙童降生。长长的睫毛微颤着,双眸幽幽睁开,隐隐泛出碧色微波,像划不出雾霭迷茫的幽潭深处……
俊麒坐起来,发现自己衣着整齐,浑身清爽,并无异样。昨夜仿是一场初夏的噩梦罢了。一缕清香飘过,让俊麒全身颤抖起来。这味道……
枕边,一朵白色的小花飘着淡淡幽香。那么不起眼的模样,却是他从未见过。三个月来,每每放于床枕上的花,无论是精通医药的八姐,还是见多识广的五哥,都不知道其来由。
只有太祖爷爷说过:"那并非世间之物。"
俊麒不敢说,不敢告诉任何人夜里发生的事。因为他觉得说出来也是无制于事。只会令家人徒增忧心而已。
一
筷子打碗响一响,老爷善心万年长。
施舍给我两个钱,老爷发财万万千。
蓬头垢面的小乞丐用竹棍敲着破碗,堆满笑容的脸也因为沾在上面的污泥及满身腥臭而变得恶心无比。酒楼柜台后的账房先生脸厌恶,挥着手:"去,去,去。"
"呀~~~~~"伴着一声惨叫,一物体凌空直飞向门外,一路竟没撞着人,客人,伙记,连门口的小乞丐也闪开了。
而大街对面,一帮人正簇拥着一位锦衣公子。眼看那不明飞行物体就要撞上了。就在离锦衣公子半寸时,公子身边的侍卫一手捉住物体顺势转了一个圈,稳当当地将其放下。众人定睛一看,哪是什么不明物体,只是酒楼的一个小二。此时小二已吓得无力站立,软在地上。
锦衣公子抬头,眼前是写着'聚雄楼'的金漆匾额。公子正要举步,突又飞出一物,仍被侍卫接下。居然又是一个小二。公子纳闷,天下暗器何其多,却从来没听过用人作暗器的。
"一百两?荒唐!一桌要一百两?你敢再跟大爷我说一次?"一进酒楼是这震耳欲聋的大喊,锦衣公子再次纳闷,服务质量这么差也能列入五星级吗?
"是……是……"小二哆嗦人不停,话也说不了。拎着他的是个八尺大汉,身穿短打,虎背熊腰,手臂的肌肉割下来至少有两个大碗(可怕的形容)
大汉单手起起小二衣领向一抛,就像抛个纸团似的轻松,但小二却像箭般直飞出去。这里离大街对面少说也有二十余步。能做到这样可见大汉并非等闲之辈。
"没钱就别学人家上酒楼。"锦衣公子优雅地扇着扇子,走到大汉身边。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大爷我说话?"
"那你又是什么东西?敢这样与本少爷说话?"
"哈哈,我是什么东西?哈哈。"大汉像听到什么笑话般,"听了本大爷的名号可不要尿裤子咯。生裂虎豹关二爷就是我!黄毛小子还不快快给爷爷我磕头,我可饶你不死。"
"我听说他老人家过逝多年了。敢情你不是关二爷,而是只鬼,是只姓李的鬼吧。"
"你……"大汉一手捉住公子衣领,在场的客人有些愤愤不平,有些低头装看不见,就是无人上前阻止。
大汉突然脸色大变,由红转青,由青又转白,眼睛睁得像灯笼似的看着锦衣公子。公子一脸悠然,单手捉住大汉的衣领将他缓缓举了起来,众人哗然。
大汉有多重没人知道,但锦衣公子却像丢一个毫无重量的纸团一样将其丢了出去。
碰的一声,大汉撞到街对在的石栏,石栏尽碎。
"若他日再你冒用前辈之名,我就真的将你生裂八块。"公子轻摇纸扇,一身潇洒,四周响起叫好之声。
"原来是慕蓉山庄的少庄主大驾光临。"刚才不知出了何处的掌柜冒了出来,一脸奉承。公子身边的侍卫递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小二子,上茶!"掌柜眉开眼笑,身着一张空桌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少庄主,请!"
谁知公子眉头一皱步上二楼。
"等……,少庄主请留步。"掌柜匆匆走到公子身前。
"怎么?"锦衣公子已是不高兴了。
"这……这……二楼雅座……"公子这才明白一百两是一楼的价钱。
"掌柜,真是杀人不见血呀,今天不知多少英雄好汉要给你痛宰了。说吧,多少。"
"二楼五百两,但是……"不等掌柜说完好两张银票递了上来。
掌柜没接,颤颤惊惊地说:"二楼雅座已满……"
"什么?"公子自知已失态,步上二楼,十五桌确实桌桌已满。
"好,那就三楼吧。"
"少庄主,这可使不得呀。"掌柜赶急上前拦住公子。
"怎么?还怕我慕蓉山庄给不起银两?说吧,多少?"
"三楼一千两一桌……"
"什么!"公子咬牙切齿捉住掌柜的衣领。难怪刚才那大汉将人扔出去,他现在也很想将这'杀'人不见血的掌柜扔出去。
"没钱就莫学人上酒楼。"其中一桌的青衣少年走了过来。
"哼哼"锦衣公子冷笑两声,"一千两而已,对于本庄来说只是个小数目,但对于某些人来说确实给不起。"有意无意瞟了青衣少年一眼,"我只是怒于生意人的奸诈,真是看不惯呀。"说罢盯了掌柜一眼,摇头做出无奈状。侍卫又递上两张银票。
"你……你刚才说谁给不起?"青衣少年怒道。公子不理,步上楼梯。
"等一下!"掌柜依然拦于前,"三楼已被包下。"
"什么!"这句是重音,青衣少年与锦衣公子均吃了一惊。三楼最高,四周景致看得最清楚。少说也有十桌,全包下启不是一万两?那真是不是一个小数目。
"大爷,行行好吧。"破坏气氛的声音来自刚才的小乞丐。不知何时他也跟着众人上来,赖在掌柜旁边。
"去去去。"掌柜挥手赶人,本来够烦了,掌柜也到了极限。拜托,今天是第几回了。慕蓉山庄的人他惹不起,青城派的少爷脾气也不好。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物。"锦衣公子唰地收起纸扇,抬步上楼。掌柜白了一张脸,却被众侍卫拦住。
"使不得呀,少庄主。"
"行行好吧,大爷。"
"去去去,没空理你,少庄主……"
青衣少年似乎也出于好奇跟着上楼。忽觉脚下一痛,前脚已踩空整个人向前扑倒,只听'咝'的一声,一块锦布已被青衣少年捉在手中。因为跌倒,少年下意识地伸手捉住前方之物。但他捉住的竟是锦衣公子的裤角。这下好了,慕蓉山庄少庄主的裤子没了一大片,春光乍泄,众人哗然。锦衣公子的脸由白变红,由红变紫。青衣少年的脸则比他的衣服还要青。小乞丐见势不妙,忙溜下楼。只听楼上锵锵的拔剑声,接着是打斗声和吆喝声。小乞丐拍拍胸口,好险好险!
小乞丐并不是怕刀剑无眼,而是怕有人上了三楼之后不知会发生什么事。这里除了掌柜大概就只有他注意到那个包下三楼的客人了。轻功好的人也可做到走路不发一丝声响,但那人根本不像走路,双脚似不着地,飘于空中,不沾一尘,不惹一风,就若羽毛一般。要不是现在大白天,小乞丐还以为自己撞到鬼了。要是惹怒了这种人……全身打个寒颤,不敢再想。
二
江南明月广寒宫,人比明月剑如虹。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三百年前有个皇帝下江南,见着寒家人。他道:"人人都说江南水乡明月美,朕宁愿看寒氏人也不看明月。"三百年间,寒家出了不少美人。
作为古老武林世家,三百年间人才辈出,就没出过一个胚种。
他们有个很有意思的习俗,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进行比武招亲。由寒家一人在台上接受群雄的挑战,不换人不休息,直至被打败。胜者再接受三人挑战,最后能胜出的人均可与寒家中任何一位独身者结为伴侣。乍看之下对寒家相当不利,如果用车轮战术,先派普通功夫的人上台,当台上之人战累再坐收渔人之利。但其实寒家的早已想到,寒家子弟的内力修为极好。耐力也经过特别训练。反而以此作为新一辈出道江湖的引荐仪式。寒家不断有名动江湖的人物出现也是因这一习俗。
今天聚雄楼之所以开出天价待客,也是因为酒楼正对着寒家的招亲比武台。而比武台后是名动天下的红叶山庄,庄主是上届武林盟主,亦是寒家现任当家的莫逆之交。谁不给几分面子,谁又敢在这个地头上闹事?
小乞丐抬头望向酒楼外,一抹红影略过眼前。伴随着是银铃般的笑声,少女一身红衣,如朝阳之丽云霞,若流风之翔蓬岛,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又一白马奔来停于少女跟前,马上跃下一名白衣少年,柳眉下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眼中波光流转,说不出的风雅潇洒,面容竟与少女十分相似。
少女朱唇轻启,"十哥,你输了。"
"我的好妹子轻功天下无双,踏雪又哪能及上你。"少女得意地一笑,如朝阳下的盛开的花朵,惹来四周的惊叹。
"真是个美人儿呀~~"
小乞丐看到账房先生也掂高了脚尖向外望,便笑嘻嘻地走过去,"大爷,赏几个钱吧。"
"怎么你还在?去去去,别碍着大爷我看寒家美人。"
"你面前不是有一个吗?"
"你?哈……哈哈哈……"先生狂笑起来,"真是天下最荒廖的笑话了。"
"什么笑话,千真万确的。他们呀,还要叫我一声哥。"小乞丐昂首挺胸指着外面的寒家兄妹。"不信?好,如果是真的你得给五两银子。"
"没问题,如果说是真的,别说五两,十两我也给。"
"一言为定。"
此时白衣公子竟向他们这边走来,"九哥,你怎么还这个样子,你不丢脸,我都觉得丢脸。"
这话一出,账房先生傻了。
"丢的是你的脸,又不是我的脸。"小乞丐一脸无赖。
"你……好呀,你别忘了,我俩的脸是一样的。"
这话一出,账房先生下巴掉了下来,俊美非凡的贵公子和蓬头垢面的小乞丐是双胞胎。真是天底下最荒廖的笑话。
"喂,回魂呀。你输了,我的十两银子呢?"小乞丐向还愣着的账房先生伸出手。可惜后者是无论如何也没回魂来,倒是有人递上的十两。掌柜不知何时已经搞定了上面的混乱。
"小兄弟,下次别随便乱丢花生壳,弄伤人就不好了。"
"掌柜,那种人的生意你也敢做?天下第一商的手下果然名不虚传。"(旁白:挣钱不要命。)
"生意难做…………"
此时白衣公子终于发难了,"什么?你又拿我们的兄弟关系和人打赌?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跟我走!"说完揪着小乞丐的后衣领往外拖。
"小白别生气!"
"不许叫我小白。"
"放开我,我的银子呀~~~~~"
"九哥,你怎么还这个样子?"少女迎了上来又退后半步,与兄长保持距离。
"红豆,相思。"白衣公子唤了一声,刷地一下,小乞丐身后出现了两名少女。
"把他洗干净。"
"不要~~~~~"扬起比杀猪还可怕的惨叫,小乞丐已跃出数丈。一丝软鞭像蛇一下缠上小乞丐的脚。
"九哥,你就乖乖地洗洗吧。"红衣少女娇笑,手中软鞭一拉,将小乞丐拉回原地。相思红豆立即一左一右挟起他飞奔而去。
"十哥,我也去看着。"
"好,莫让他再溜了。这次是小十三打擂,别让他丢脸。"望着少女远去,白衣公子从腰间取出纸扇唰地打开,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家门不幸。
这少年是寒白玉,寒家玉字辈排第十,人称'痴情公子',其实不是他痴情于某人,而是因为他腰间的'痴情剑'而得这一名号。不过痴情于他的也很多,比如唐家的双绝'柔情似水'两姐妹。可惜人家是痴情,他当人家是痴线。(旁白:粤语:神精病)
小乞丐是他的双生哥哥寒翠玉,丐帮帮主的唯一弟子,由于帮主乃兼职'神龙教教主',所以翠玉现在是代理帮中一切事务。
至于红衣少女,他们的妹子寒红玉,塞外第一美人,为什么不是天下第一呢?因为天下第一美人是他们的八姐。
他摇着扇子踱入会场,贵宾席已经坐了几个人,像以往一样,和尚、道士、空座、病号……
病号?
"你来啦?怎么这么没规矩,还不向各位叔伯问好?"青年剑眉星目,若不是脸色腊黄,受病魔折磨而削瘦,必定俊美非凡。
"晚辈寒白玉见过几位前辈。"寒翠玉以优雅潇洒之姿向另两人一揖。
和尚当然是少林方丈阿弥大师,而道士……
"白玉儿,一年不见又漂亮了。别闯什么江湖了,来给我当媳妇儿吧。"道士向着白玉飞了个媚眼。弄得白玉一阵恶心。
[色道士,谁当你媳妇!]虽然在心中问候了道士家中所有女眷,表面却看不出一丁点,依然笑若春风。
"段道长,不知段夫人最近可好?"
"很好很好。"道士的脸抽了一下。
"改日有空,白玉必再拜访。"
"有心有心,不必不必。"一想到他家母老虎,道士抖了一下。
为什么道士也有妻子?对,因为道士本来不是道士,是给他老婆逼的。如果不当道士,段夫人就要他当太监。这个好色的道士以前叫段小楼,现在叫段三玉。人家叫他俱内道士或好色道人。可十年前他是江湖第一剑。武林兵器谱中排第一位的'小楼听春雨'就是他的剑。PS:春雨是他老婆的名字。
"三哥,为什么不在家里休息?这对你的病……"白玉担忧地看向青年,这位满脸病容的青年是玉字辈排第三的寒华玉。
"没关系。这事只有你们在,实在不放心呀……"
不知道华玉不放心的是什么事,白玉也不便再问,只好坐到贵宾席的后排。
"三哥,小十三还小,武艺的话也不成熟。这时候打擂似乎不太妥吧?"寒家子弟二岁习文,三岁习武,不过一般都是十六岁才出道江湖。若是太早,修为不过关岂不让人笑话。而且小十三……
想到这个最小的弟弟那花容月貌,白玉只想到两个字:危险!
"是太祖爷爷的决定。"
"什么?"白玉大惊,这个太祖爷爷是寒家最最神秘之人,地位最高,可是没人知道他几岁,长什么样。
"说是'某人等不及了'。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
这时,比武时间已到。台下已有人在愤怒吆喝,因为主角还没到。在这群江湖前辈的眼中无疑是摆架子。
"三哥,小十三呢?"
"你没见到他?"
这话一出,白玉再次大惊。"这……他不来怎么打得成?"
"他来了也未必打得成。"声音从白玉左边飘来,翠玉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坐在那里。
"为什么?"声音从白玉右边飘来,这回是红玉。(旁白:吓人的兄妹。)
"他怎么还这个样子?"白玉看着红玉,手却指着翠玉。(旁白:到底是什么玉?看不懂!)
红玉耸耸肩,"九哥说得对,出个乞丐已经够丢脸了,要出个干净而且衣着光鲜的乞丐岂非更丢脸?"
白玉一时无语,轻咳了一下,"对了,你刚才为什么说他来了也未必能打成。我看很多人想上台。"
"上个月我见过他,当时崆峒派和华山派的弟子正准备群殴。结果没打成。"
"为什么?"
"因为小十三策马跑过。"
"??"
"那些人都追他去了,没追的都愣了好半天。"
见过了许久,台上仍空无一人,台下开始群情汹涌了。有人丢鸡蛋,有人丢水果,甚至钱币、暗器、内衣(?)…………
一人踱上擂台,翩翩公子,头束纶巾,星目清澈,身材修颀,腰悬玉佩,若画中神仙。只见他微微一笑,仿如春风吹遍江南,百花争艳,台下一片寂静。
"今日能得八方好汉,四方名士云集至此,实属寒家之荣幸。在下寒柳烟在此先谢诸位抬举。"
"原来是广寒子,难怪……"
"这就是那个'一笑天下喜,一悲天下哀'的广寒子?"
不理会台下的赞叹声,广寒子说了一大堆比赛规则,最后:"只要胜出者即可选寒家中独自者之一结为伴侣。"
马上有人起哄:"包括你在内?"
谁都知道广寒子只有一子,却早年丧妻,现在亦是孤身一人。
"胜了再说。" 那微微一笑不知又让几人醉倒了。
白玉:"敢情小叔是想找第二春吧?"
红玉:"男人四十一枝花,小叔才三十岁。"
翠玉:"刚才起哄的好像是个男的。这……真的没问题吗?"
华玉:"所以我才不放心。"
三
一声鸟鸣划破长空,白隼展羽在擂台上空回旋。
一抹人影身若轻燕掠过众人上方,轻落于台上。
白隼停立于来人肩上,那人一手扯下披风,白隼被惊,再度展翼。
一瞬间时间仿若停顿,世间再无声息。
披风下的少年穿着雪白的短打,紧束的腰带尽显少年纤细的线条,乌丽的长发用白色的丝带束起,两鬓略长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扬起。
少年一抱拳,"寒家玉字辈第十三子,寒俊麒见过各位前辈。请各位前辈赐教。"
全场一片寂静,只有少年清朗的声音。
寒俊麒是故意来迟的,以此激怒众人,情绪不稳是武者的大忌,容易露出破绽。可惜并没有出现意料中的情况,众人愣呆地看着他。
向父亲广寒子投来求助的眼神。后者只好朗声喧布比武开始以惊醒众人。
约一个时辰,少年将最后一名挑战者打下擂台,气定神闲,面无倦容,抱拳道:"承让。"
"小十三的武艺又精进不少。"华玉舒了口气,看来这次能平安度过。
"对着唐家双绝的时候真让我捏一把汗。"翠玉看着白玉道。
"我没让她们来。"
"对着荻族国师时真凶险非常。"翠玉又对着红玉道。
"你这是怪我们沾花惹草?你那个'臭财主'才更可恨!差点伤了我们小十三那冰雪肌肤了。"
"咳咳……"
"若真这么结束就好了,麒儿中了双绝的毒又被国师的掌风震伤。不知能支持到几时。"广寒子这么一说,其余人都禁声,希望不要有人再上台了。
不知何处传来一阵清脆的琴声,有人在唱:"今夕何夕兮,与君相见,今日何夕兮,得与君相识……"
声音清亮甜美,让人为之心醉。几个白衣少女挽着一段白绸飞跃至台上,白绸上掠过的美丽少女,玉钗簪头,白裙绣莲,衣袂飞扬,落于台上宛如天女下凡。
"山有木兮木有枝,我悦君兮知不知?"少女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美目正含情脉脉地映出少年的身影。
"□噬骨白灵儿!"台下一片惊呼,很多人都变了脸色。连寒氏一干人等都紧张起来。、
少年却脸不改色,一掬手:"请赐教。"
"哎呀,讨厌啦!一点也不懂人家的心。"一声嗲得骨头都软了的娇呤,少女又掌齐出袭向少年。少年那敢怠慢,回身闪过,运剑反击。
少女掌风凌厉,所击之物皆化为碎末。这便是江湖上让人闻之色变的□掌。少年虽身形灵巧,却要用真气护身兼之受伤中毒,已力不从心。
铮的一声,少年手中银剑碎成银屑。白灵儿伸手为爪捉向少年右肩,后者以真气护肩,出左拳击向少女面门。不想脸部中拳,白灵儿迅速后退。
嘶——少年半边衣服被白灵儿撕下,露出大片如雪肌肤,可爱的锁骨,胸前粉嫩的红缨随着呼吸的起伏,引诱着别人去采摘。
所有人的呼吸都凝住了,地上渐渐出现大量鼻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惨案。(旁白:其实还有口水,不过太恶心了,正文不出现。)
白灵儿神情暧昧,将撕下的衣布凑到鼻边轻闻,"嗯~~是桂花,果然是极品。这次不枉此行。"
少年不理会众人□裸的目光,摆好架势想以赤拳再战,却突然脸色苍白,抚胸跪下。寒氏人等心知这下糟了。
"请等一下。"父亲广寒子终于坐不住,"我儿年幼,能否请小姐另先他人?"
"你……你是他父亲?"大概是被广寒子年轻的外表吓到了,白灵儿杏眼圆睁,不敢置信。
"正是。"
"呵……呵呵~~~~"白灵儿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一双美目在父子俩人之间飘来飘去,竟说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
"还是要儿子好了,你这么疼儿子,这回肯定是买一送一。终于能让我YY父子年下攻啦!!"
…………(旁白:前面的不是省略号,是表示在场的人都无语ing。
"什么?我反对!!"气势汹汹拍案而起的是寒红玉。
白玉用手掩在嘴边对翠玉说:"小妹什么时候这么有正义感了?"对此,后者不置可否。
然后红玉说了一句也是惊天动地的话。
"怎么可以年下呢?一定要年上!!"
…………(旁白:前面的不是省略号,是表示在场的人继续无语ing。
"你凭什么这样决定!说不定人家是年下呢?"白灵儿叉腰泼辣起来。
"就凭我是他姐姐,就凭我是菊花教教徒,我们早就YY了年上。" 红玉对泼ing。
"呵呵~~可惜呀。你输了。"
"凭什么这样决定?"
"就凭我是白莲教的。收起你那小菊花吧。"(旁白:大家知道吗?莲花一般都比菊花大朵。)
"你……"红玉气得发抖,玉手一指,正要开骂。
翠玉用手掩在嘴边对红玉说:"妹子,你是女孩子,不要出现脏字及不要提起对方的母亲。"给红玉一盯,立即收声。
"我祝你下半辈子像宫灯一样。"(旁白:考虑到大人可能会不懂这些骂人的术语,这里设解释。这句话的意思是:祝你下半辈子像宫灯一下被吊起来燃烧。)
"那我就祝你儿子成为名人,海外的国家都认识他。"(注:臭名远洋)
"你就像根翠绿的葱!"(注:头在下身体在上)
"你……你整天坐在漂亮的马车里。"(注:被送到各处的医馆看病。)
"你的名字会被记在书上留传后世。"(注:怪病记载录)
…………
————————————
寒玉:她们说的是哪一国的语言?
白玉:她们说的是火星文?
翠玉:现在不流行这些说法了,应该说:天呀,我们这是穿越到哪个时代?
四
聚雄楼三楼,宽广的大厅里只有靠近擂台的一边放着一桌一椅。一人手摇绢扇,悠闲自得地看着楼下的闹剧。
突然那人摇扇的手停了下来,脸色大变,迅速站起向身后鞠躬行礼,冷汗很那人的额上渗出,
恭敬地叫一声:"主上!"
大厅中不知何时多一个人,这人可能只是刚来,也可能已经站了许久。若是前者,摇扇的青年觉得还好,若是后者,他一定不会好过。难道自己的警觉性下降了?还是主上的能力……青年立即收起心思,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心脏再停一次了。(旁白:刚才吓得停过一次。)
被青年称为主上的人头戴紫滕帏帽,从帽沿垂下的轻纱不知什么质地,薄若蝉翼,在光线的照射下只是普通不透明的白纱,将人遮个严实,但在阴暗处却能看到蝴蝶图案。
来人走到栏杆边,似乎在俯视楼下的景物,又似乎并不在乎眼底下若流蚁般的人群,而是在举目远眺。光线从楼外射进来,洒在那人的身上,为他披上了金色的纱衣,仿若神祗。看着他的背影,青年觉得自己非常渺小,对那个人来,世间的一切都是渺小的吧?
那人皱了一下眉,青年并没真的看到,但他知道他皱了一下眉。那人解下身上的外袍,伸出栏杆之外,在扬起狂风时放开了手。外袍被狂风卷走,只留下眼前的一片青空。而大厅中也只剩下那人的身影,青年不知所踪。
楼下仍然是'菊花教'与'白莲教'之唇枪舌战。
"你就一辈子抱着柱子睡觉吧。"(注:柱(处)女。)
"你……"红玉手指着对方,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发不出一语。
"妹子,加油!"那边白玉在打气。
"妹子,拖住他!让小十三争取时间运功调息。"这边翠玉小声道。
红玉憋红的脸,许久才崩出一句:"……我……没词了。"
众人皆倒。
白灵儿仰天长笑,"哈哈哈,我赢了!还有谁要挑战?"(旁白:刚才那好像不算一场挑战吧?白:当然算,都已经说是'唇枪舌战'了。)
四下无声,竟无一人敢上台。寒氏一族因为规定不能上台,于是把目光集中在和尚及道士身上。和尚只是'阿弥陀佛'了一下,再无声音。道士只是'无量他奶奶的'一下,也再无声音。电影中的常规——关键时刻总是毫无用处的武林前辈们。
"没人挑战吗?那么小美人就归我啦!"白灵儿'□'着逼近寒俊麒。电影常规中,'英雄'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
天狂起一阵狂风,顿时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旁白:好像太夸张了吧?就狂了那么一阵'微风')天上突然掉了个人下来,各位客官请注意了,是天上掉下来的,而不是在其他任何地方冒出来的。(旁白:这句真的很废!)
这位天外飞仙选了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降落,竟落在白灵儿的身上。
众人看清'天外飞仙'竟是位翩翩公子。头戴玉冠,手摇绢扇,温文尔雅,白衣飘飘,颇有神仙风姿。脸带温和的笑容,向寒俊麒一揖。
"纪某来迟,让小公子受惊了。"
看到小小少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尽是疑惑,纪公子又是一笑,扬起一件长袍披在寒俊麒光裸的身上。轻声道:"这是主子令我给你的。"
寒俊麒脸色大变,紧握着拳头。这件宽大的长袍质地柔软光滑,就像丝绸一般,乍一看去只是白色的素布,可是在衣物扬起时,却隐隐见到一条银龙盘踞了整件衣物。但是令寒俊麒心惊的是,衣物上的清淡的味道,那味道再熟悉不过了,每天夜里梦中他都会闻到。
是'他'!
公子悠然地站起来,可是他脚下之人却没有。所以这局,'天外飞仙'公子胜。(旁白:这也算一局?)
"请问还有人要挑战吗?"台下一片寂静,一招便打败了白灵儿,还有谁那么蠢会上台出丑?至此比武告一段落。
寒柳烟走上台检查儿子的伤势,看来并无大碍,只是神情有些恍惚。以为是输了比武,心中自责。安慰了几句,白玉、翠玉等人也围到俊麒身边。
寒柳烟对公子一揖,"公子如何称呼?"
"敝姓纪,单字'挚'。在下久仰寒先生大名,今日一见,实三生有幸。"
"公子客气。公子这日已胜,不知心中可有适全人选?"
"不不不,在下仍奉主上之命而来。"寒柳烟心中一惊,这样一个风姿卓卓之人,一见便知并非凡物。而他的主上……
"先生不必担心,小公子与主上早已认识。"
寒柳烟更加震惊,儿子一直都在家中,并未在江湖上露面,如何结识这个人的主上?看向儿子,俊麒触到父亲的目光,立即低下头。
"不知先生可否承全这段良缘?"(旁白:你确定是良缘而不是孽缘?)
不愧是江湖老油条,片刻,寒柳烟便已恢复过来,笑得春风化雨,"寒家当然会遵守诺言。"
纪挚长舒一口气,总算没搞砸,向聚雄楼望了一眼,虽然看不到那个人的身影,但他知道那个人的脸上一定也挂着微笑吧?
"今日能定此亲事,普天同兴之日,纪某送上第一份聘礼。"展开绢扇,上面竟绣着片片红叶。纪挚轻摇扇子,翩翩地舞了起来,唱道:
"枫叶千枝复万叶,正是苍苍翠玉时。何故此刻染醉霞,为作良媒唱新诗。"
声音优雅,唱得遏云回雪又如风摆碧荷,柳拂水云。人若仙子,舞得行云流水又如风中柳叶,宽袖白衣上绣有流云彩鸟,此刻也随衣舞动。
可惜的是歌不应景。天下人皆知,红叶山庄流传的美丽传说。红叶定姻缘的故事,故然四周种满枫叶,此时却是初夏,哪有红叶'染醉霞'?
突然惊呼声起,在场所有人都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寒俊麒一抬头只见眼前一片绯红。若此景象是真实的话,难道是天降神迹?
比武场四周所有的枫树,仿如受到一夜的秋风,千树万枝,尽着红装。略远一些的亦正从苍翠渐染绯红。
只听纪挚朗声道,"天地作证,红叶为媒。愿尔结成龙凤配,比翼连理翔九天。"
声音仍在空中回荡,一阵让人睁不开眼狂风伴着鸟鸣过后,一切回复平静,只有被风吹得纷纷飘落的红叶,仿若婚礼上抛于空中的碎红。
许多年后,当时在场的江湖客回忆道:"竟若一场梦幻,这种只有神仙才能做到。"
五
当然,寒俊麒并不那么想。众人散去后,他独自站于一颗枫树下,捡起一片树叶。叶红于纹理,相当自然,并非涂沫。
"你在做什么?"翠玉拍了一下俊麒的肩,他相当担心这位最小的堂弟,就算是他自己也惊吓不小。因为纪挚一出现,他便认出是那个包下聚雄楼三楼的人。他刚才也回聚雄楼打听,掌柜说三楼已人去楼空,只有桌上散着数十颗圆润的珍珠。这么大颗完美的珍珠,一颗也不下千两黄金。看来,对方来头不小。
"小九哥?十哥和十一姐呢?"家族里,这三兄妹跟俊麒年龄相近,性格爽朗,俊麒亦跟他们最亲。因为翠玉总是叫他小十三,所以他叫翠玉里在前面也加上'小'字。
"你不是和唐门双绝对招了吗?白玉被她们追着跑了。红玉嘛,我把今天在聚雄楼里青城派少主非礼慕容家公子的事告诉她,她追他们去了。"
"为什么要追他们?"
"你不知道吗?红玉要写一部《江湖BL情事集》,笔名叫桐仁汝。"
"那是什么呀?"寒俊麒忍不住笑了出来,其实他是知道内里的做含意吧?翠玉不禁想。
"终于笑了,你总是恍恍惚惚的,害我们都好担心你。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如果那人欺负你,尽管对我们说,我们一定会整死他。才不管他是神仙还是妖精呢。"
"不是神仙也不是妖精。" 寒俊麒将那片红叶递给翠玉。后者疑惑地接过,但左看右看也不见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是真的变红了?邪门。"
"你再仔细瞧瞧。"
掌巴大的红叶上,纹理鲜红,叶面上沾着少许黄色粉沫。翠玉有手指沾了一下放到嘴里。
"酸~"
"对,就是这个。枫叶含有花青素这种特殊色素,它在酸性液中呈红色。那人在跳舞时用扇子将粉沫散至空中,粉沫融入叶里让枫叶的细胞液呈酸性,叶子便变成红色。看来有人在装神弄鬼。"想起夜里的'噩梦',看来那个亦是'人',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且纪挚的出现,让他捉到了一丝线索。
翠玉听得一愣一愣的,"那个花青素是啥?细胞?小十三,你没发烧吧?"说完还摸摸寒俊麒的额头。有时候翠玉觉得这个弟弟与他们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他又说不出来。仿佛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如果不捉紧就会没了。
此时寒俊麒已经换了衣服,翠玉比他高一个头,看到他的头发整齐地分梳两边,连发旋也看不到,头发扎成两上小髻,眉心点了朱纱,煞是可爱,让人想搂搂抱抱。一定是红玉的恶趣味将他弄成这样。
看到翠玉的表情有点发愣,寒俊麒叹了口气,轻拉了拉翠玉的衣袖,"小九哥,小九哥。"却突然被翠玉一把抱住。
"呀~~~~~~小十三,你怎么可以嫁人!!我们绝不会将你嫁给来路不明的家伙!!!" 寒俊麒知道,小九哥又开始发疯。=_=|||||||
"所以才请你查明那人的来历。"
"好,一切交给我吧。小九哥一定会帮你把那人整得鸡犬不宁。"(旁白:没人让你整他,你也整不了他。)
"小九哥可有什么线索?"见翠玉说得那么信心满满的,寒俊麒问道。
"暂时没有。不过那家伙的轻功倒是了得。"
"对,就是这个。" 寒俊麒将一根羽毛放在翠玉手中。"这个是我在那人站过的地方捡的。不白雪的羽毛。"白雪就是俊麒养的那只白隼,出场时飞在他上空。
"他消灭的时候你可听到有鸟鸣?"翠玉点头,而且当时还有黑影在上方遮住太阳。
"我也问的擂台四周的人,那人消失时,他们虽然睁不开眼,却都没有感觉到有人掠过身旁。东南西北,那人并没有向任何一个方向走,天空中降下的羽毛,了得的轻功。你想到什么了吗?小九哥。"
寒俊麒的暗示使翠玉更加疑惑。
"西方的百鸟之国,那里的人能御鸟,踏着羽毛飞到天上的鸟背上。但那仅仅是故事呀。"翠玉想起小时候长辈们讲的故事。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中,往往也有很多是真的。
想到这里,翠玉点点头,"我明白了,就从这方面开始调查吧。"
六
夜色如水,星斗满天,偶有虫鸣,更显宁静。
回到家中自己的小水榭,寒俊麒已是疲倦不堪。听着屋外水车吱咋吱咋转动的声音,俊麒不知不觉进入梦中。
皮肤一片冰凉,俊麒想起自己是和衣而睡的,当下惊醒,但太累了,眼睛却如何也睁不开。那双手又在抚摸他,"不!"
使出七叔教他的擒拿手,想制住对方,却捉了个空。手已移到他的下身,在□的四周抚摸逗弄,刮着上面的皱折。有些冰凉的东西浸了进去。俊麒大惊,"不要碰我!"
用右手肘撞击身后,被对方手掌挡下。抚摸关□的手指已探进去,他紧张下拼命缩紧,令对方插进去一个指节便再难进。对方也不急,捉住他的手肘举走,湿滑的东西在腋窝略下的地方滑过。那是小孩子极敏感的地方。身子一下子放松,手指很容易地插进深处,轻轻转动,将冰凉抹于内壁。
感觉到手指在那处□中转来转去,俊麒呼吸变粗,颤抖着挣扎,扭动的小小身驱碰到了背后某样坚硬炙热的东西。手指撤了出来,那炙热坚硬的欲望猛地挤了进去。
"!"咬牙吞下差点溢出的呻吟,俊麒张着小嘴喘气,下身不禁习惯性地自动放松。他知道疆硬地抗拒无用,只会苦了自己,只要忍一忍就过去了。谁知□一放松,那人的粗大又再次挺入更深。
"嗯……"用手捂住欲发出的呻吟,少年小小的身体颤抖着。那人却并不急着□,粗大在□里缓缓地移动,转换着角度触碰内里的皱褶。因那处传来的痕痒,而那人的移动触碰却是每次都碰不到重点,不能舒缓反而加深了那种感觉,少年不禁收缩了□。
"……"身后的人倒抽一口气,一个挺身将粗大送入少年的深处。
"啊……不……" 似乎被刺激那某一点,少年一阵阵痉挛,后处也绞得更紧。身后传来舒服的叹息,少年的前端便落入一只大手中,那只手完全将少年的下身包起来还有空余,手中有薄薄的茧,但并不觉得粗糙,修长的手指,指甲也修剪得整整齐齐。那一定是一只漂亮的手吧,俊麒不禁想道。而那只漂亮的手现在正一下轻一下重地搓揉着他的下身,间隔着抚摸下面的小丸。
想到这里,俊麒不禁脸红耳热,下身一股燥热胀得生疼,挺直身想要对方更多的爱抚,如此一动,身后的粗大从□中离开了一点。俊麒觉得那里一阵酥麻。
那人突然坐了起来,姿势的转换令热物又再次进入□,并且比之前更深。
"啊……"连俊麒自己也不相信,那甜腻的声音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立即咬紧了牙,不让那羞人的声音再出现。
这种姿势让俊麒紧贴着身后的躯体,感到对方炙热的气息,规律地起伏的胸膛,全身完美的肌内纹理。那是与自己少年稚嫩的身体完全不同的身躯,一具成熟男子的身躯。
双腿交叠,俊麒发现自己的脚跟到对方的膝盖略下一些之处,小小的身躯完全被后方之人的身体包裹。身高大概是……心里计算着对方的体形,希望能找到更多对方身份的线索。
似乎知道自己的不专心,身后的男子不满地用手抬起了俊麒的腰身,又突然放下。粗大狠狠地挺入了□深处,直撞到那一点上。
"啊啊……不要……"那种刺激令少年的□顿时收紧,紧紧地夹着男人的欲望。男人强硬地将少年的腰身再次抬起,□中媚肉与男人的欲望大力地磨擦,发出淫糜的声音。
腰身上的手又放开,在少年身子落下之际,男人身上一顶,狠狠地冲撞了□里的那一点。
"啊~~~~" 俊麒尖叫着,身体不住地痉挛。
男子的手也没有闲着,□着少年□,却又掐着根部不让其发出。可怜的□尖端滴着泪珠,在男人手心中颤抖着。
身后是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前端男人的手恶意玩弄。受到双重夹击,少年意识一团混乱,琉璃般的眸子布满□,脸上一片绯红,口中不住媚喘。不知此刻自己的模样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都为之疯狂。
男人轻轻地刮着了一下手中□的尖端,
"不……放开我……放开……"少年尖叫着全身颤抖,奋力反抗,全无招式可言,手肘乱撞一气。男人喘着粗气,更用力箝制住他,翻身将少年置于身下,手托起少年腰身大力地□。
少年得不到解放,后处越收越紧。
"……"男子在耳边说句话,放开了少年的下身,两人同时达到□。
空气中充满了淫靡的气味,情事后慵懒。俊麒觉得动一根手指也非常艰难。鼻中尽是那男子独特的气息。身内的东西并没有抽离,穴口有东西在蠕动。俊麒意识到那是男子的手指在抚摸着他们的□之处。身后的平稳呼吸又有些重沉了。
心中一阵惊慌,天呀,才刚刚……难道真是妖怪之类的?
容不得俊麒胡思乱想,□里的东西有些蠢蠢欲动。俊麒一扬手用发饰打灭了挂在房外屋檐上的灯笼,伸手到床板下转动了机关。整个广寒府都是依水而建,所有房子里都有密道或是机关,能够在危急时让寒家人逃出生天。小水榭的这张竹床下面是空的。
床板突然向下倾斜,接着是落水声。
毫无预兆地落水,无论那人到底会不会水都一定会慌张。毒药、点穴都对付不了他,只要他是人,就一定会有情绪。
不出所料,那人松开了手。寒俊麒就是在等这一刻,像鱼儿一样向水底潜去。寒家的子弟自幼便训练,通习水性,就是为了在遇险之时能有一线逃走的希望。俊麒摸到了条条相缠的水草,游向上方竟捉到了对方的脚。将水草缠上那人,然后向另一个方向游去。
那些水草要不好对付,哼!别以为我们寒家的子弟好欺负。俊麒想着,浮出水面,游至围绕水榭用竹制的小道。不远处有两点亮光,渐近了原来是两盏灯笼。一中年人及一少年持灯笼快速靠近。来到跟前,中年人一手将俊麒提到小道,见他全身□,立即解下外袍给他披上。
"麒儿,怎么了?你的警示灯笼灭了,发生了什么事?"中年人急切地问,脸上尽是关怀。俊麒看清,原来今晚守夜的是七叔和下仆小李。寒家每人都会在房外的屋檐下挂灯笼,若是遇到危险,例如有人闯入房中,就会将灯笼熄灭。并每一夜都让子弟轮流守夜巡逻。
俊麒现在应该将水下之人的事告知长辈才是,可是话到嘴边就说不出来。告知七叔自己每夜都与男子共渡□吗?连续三个月,那人千般玩弄,至少从没有弄伤过他。而且,若是捉到那人,长辈们大怒之下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这个人的来头恐怕不小,处理不当会给家里添麻烦的。
小小少年其实不知,自己在替对方担心的同时,心已经沦陷了。
七
俊麒乌亮如丝的长发湿润地沾在雪白的身子上,红唇轻启,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美丽的双眸染上夜色,波光流转。胸前的樱桃在湿了的衣衫隐若可见,说不出的妩媚诱人。
年轻的小李是当场鼻血横流,连七叔寒飞烟也看得脸红心跳,追问之下也不见美丽的侄儿回答,甚是尴尬,不禁轻咳一声。
"让七叔担心了,并没事。麒儿觉得闷热,故到水里解解暑。"
"可是你的灯笼……"
"大概是风吹熄了吧,麒儿这就去点上。求你不要告诉父亲,若是让父亲知道麒儿让七叔虚惊一场,大概是会……"说着垂下眼帘。
寒飞烟一下子慌了,所有人都最疼这个最小的侄儿,可不能让他哭。虽然私下也想看看他梨花带雨的样子,可是想到可怕的八侄女若是知道自己弄哭了他,铁定没好日子过。于是慌忙保证不说出去。拖着已经被迷得七荤八素的小李子继续巡逻。
等他们走远了,俊麒在岸边小声说:"可以起来了,他们走了。"
可是水面毫无动静。不知道那人到底会不会水,功夫高却不会水的大有人在。
少年急了,一下跃下水中。游到方才落水的地方,却摸不到心中想着的那人。难道他已经逃了?果然还是捉不到他。
中心升起一阵惆怅。我这样对他,他是生气了吧?爬上水榭,将灯笼点上,回房中想换下湿了的长袍,可得洗干净还给七叔的。
一进房就觉得不对劲,正想转身,被一阵劲风卷住,下一刻已落入炙热的怀抱中。俊麒正想反抗,却发现浑身无力,软软地趴在对方的怀中。
"我的小麒儿真真顽皮。" 磁性的男中音,性感而暧昧,在夜之深处响起,宛如恶魔的诱惑语句。
以前他也有说话,但每次都沉浸在欲海之中,根本没听到对方在说什么。俊麒是第一次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声音。
你是谁?
是人还是妖怪?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虽然有许多问题,但俊麒并没有问出口,即使问了对方也不一定会回答吧?
"你的问题,其实心中早有答案,为何还想问我?"
俊麒不可置信地盯了眼睛。
他是如何知道我心中所想?
"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低沉沙唖的声音,甘醇如酒,像在引导,又似诱惑。男人的手轻抚过俊麒的脸颊,指尖停在了柔软的唇上,来回摩挲着。在俊麒处于滞愣状态的时候,一阵缠绵的亲吻,柔软的舌尖探进僵硬的口腔,男人熟练的逗引,陌生如蚂蚁噬骨的酥痒感逐渐蔓延开来。
"嗯……"这种感觉令小小少年一阵慌乱,用小手抵在对方的胸前,想推开他。
"别乱动!"男人的呼吸重了几分,俊麒这才发现,手上所触的是光滑的肌肤,对方仍未着寸缕。下身更感到硬物的触碰。
看到怀中的小人儿一下子变'乖',男人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手掌抚着小人儿的背,滑过纤细的腰身,覆在了小巧臀上。
"嗯嗯……"摇着头想摆脱嘴上的束缚。最初的时候他试过咬对方,但那人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每次都能避过,结果俊麒好几次都咬到自己。所以现在也不敢再用'咬'的了。
结果当然是……更挑起了对方的欲望。
大手包着细滑的臀挲着,手指竟探入那之前受到过多的'疼爱'而仍未闭合的□中。□受到入侵而收缩。男人却突然猛地抽出手指。
"嗯~~~~"呼吸变得沉重,小小的身体因为受不住的快感,颤抖着软在男人的怀中。
小嘴被放开,仍有一丝银线牵连,男人低下头用舌头舔着小嘴边流下的液体。手指也不安分地在□外轻按着。少年的琉璃双瞳渐渐染上一层迷离,就要沉浸到□之中了。
"月即明,西轩琴爱清,寸心斗酒争芳夜,千秋万岁同一情……"夜色中悠悠传来的歌曲,伴着一丝凉风,吹入窗棂。
"放开我!"俊麒途然清醒,用手抵住对方,"再不放手,刚才的冷水澡就再洗一次!"
少年已经完全清醒,语气中带着怒意。男人当然不怕再游一次水,不过……
看着那张带着警惕的小脸,男子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小麒儿不喜欢这样吗?"得到一记'废话,你是白痴吗?'的眼神后,男子微微一笑,"那么我们来打个赌,若你赢了,我以后都不会这样对你。若你输了,就要乖乖听话哦。"
"赌什么?难道是赌我会爱上你?如果是这个的话可不必了。这个题材某小说用过。听说题目叫月什么楼来着。会被人说是抄袭。"(旁白:同人女之E搞,大家可不必理会,PS:我喜欢那部小说。)
"以一个月为限,查出我是什么人。"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一言为定。"
八
一江烟水照晴岚,绿树成荫垂画檐。草色天涯,燕啼蝉鸣,暮春刚过,盛夏未至。江南宁静的清晨。
寒柳烟坐在翠烟阁上,望着远处碧云连天天接水,一壶碧螺春,一碟桂花糕,人生不过如此。
拿起白瓷茶杯啖一口,满齿流香,不由得眯着眼回味。正要喝第二口……
"X你爹的兄弟!!!!!!"
"噗……"非常有创意的骂语,不止煞尽风景,还让寒当家形象尽毁。看着被自己喷湿的桂花糕。寒柳烟的四周燃起熊熊烈火。
阁楼的栏杆外人影一闪,有人踮着栏杆跃上阁顶。寒家广寒府依山傍水,亭台楼阁不少是盘山而建,这翠烟阁便是建于峭壁之上。那人是顺着建于峭壁的楼台屋檐,施展轻功飞跃而上。
寒柳烟冲到栏杆边,往上方大喊:"你他娘的,一大早找抽……"。
还没骂完,建在上面峭壁的飞檐楼里也传来惊呼及叫骂:"兔崽子,皮痒……"寒当家一滴汗,那是七叔和他相好的声音,好事被倒吗?老爷子的精神真是太好了。(是寒当家的七叔哦)
一阵打翻碗碟的声音,"我的药!!!!寒紫玉,我和你没完!!!"是三姑婆,这下完了。一大早就让千年老妖发疯。
"寒紫玉,我X你爹的兄弟!"寒当家回头,身后正站着个青衣少年,气喘嘘嘘,口里正骂着那句创意的'句子'。
寒柳烟眯着眼,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你刚才说要X谁?"
少年被他这笑吓得一脸苍白,谁不知道家主露出种笑的时候已经开始暴走了。
"如果我没记错,紫玉是玉字辈排第七,他父亲是我的九哥。"寒柳烟微笑着缓缓逼近。
青衣少年见事不妙,走为上着,一个字:溜!
纵身一跃跳上栏杆,栏杆叭的一声断裂,少年再一跃跳上阁顶,又叭一声阁顶被踏出一个洞。
"寒青玉,你忘了这里禁止你用轻!!"寒当家终于出离愤怒了。全家上下就只有这小子不能在这里用轻功,这里铁定给他拆了。
"呀!!!!!"上面又再次传来七叔相好的尖叫。
"我的药房~~~~~~"再上面又是三姑婆的叫声。
……………………
楠木雕梁的小楼里,纱帐银勾,似兰非兰香气袭人。梳妆镜,胭脂盒,这里是天下第一美人寒冰玉的香闺。
"八姐,下边好像发生什么事了。"少年还没有变声的嗓音清脆若鸣鸟,"我去看看。"语气中带着期盼。
"别管他们,每天闹都不烦。小麒儿,这支钗子衬你这身衣裙。"声音若流水般温柔,流入人的心沁,令人醉于其中。
少女一身月牙白衣裙雅然淡逸,长发及腰,朱唇胭霞,长眉细描,静仪含蓄,黑如深潭的双眸温柔如絮。对于弟弟想看溜的藉口只有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冰玉,冰玉,这是我最新的作品。小麒儿穿上一定很美!"一少妇兴冲冲地跑进来,身态丰盈,竟是身怀六甲。手拿一件雪白纱衣,一脸兴奋。
少女将白纱衣拿在手里细细抚摸,两眼放光,"呵呵~~~~"
诡异的笑令俊麒浑身打颤,连连后退。"不要!!"
"小麒儿乖!姐姐一定会将会你装扮得令天下男人都为你而疯狂。"
"是呀,是呀,小麒儿就乖乖的穿上我最新杰作吧。为了它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
二女说完向着少年扑了过去。
"不要……放手……姐……不碰那里……啊……"
红纱帐内香气四溢,一声声让人脸红的低唤,让人对帐内浮想联翩。(旁白:但各位同人女一定知道他们在干嘛)
碰!一声巨响打断了这一切,一人破窗而入,窗栏破碎四散。寒冰玉怒吼一声,拨开红纱帐。
"哪个兔崽子敢打搅本姑娘雅兴?"
来人一身紫衣,披头散发,口中仍含着一只包子。正是被青玉追着要'X他爹的兄弟'又撞到七叔公的好事再来打翻了太姑婆的药的寒紫玉。(旁白:好累!为什么介绍他的对白一个逗号也没有?)
此时的紫玉已经受惊过量有点傻了,根本不任何反应。
门被撞成碎片,一头牛……哦,不,应该是一个少年冲了进来。"寒紫玉!我X你祖宗!"
"臭小子,敢X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后面是气急败坏的七叔公。
"你要X他,我为你提供些药,保证让他生不如死。"明显的尖锐声音,太姑婆来也。
"各位长辈让稍安勿躁,让晚辈为你们出这口气。"说话人温文儒雅,但眼里尽是狠毒。家主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etty呀?
"柳烟,他惊吓了小苍,还让我走光,让我晚节不保。你要给我作主呀。"(旁白:阿伯,你走光没吓着人家少年仔吧?)
"小柳,我的药没了,我辛苦做了来让人□的药没了。你说,如果你是我的客户会怎么样?你要替我作主呀。"(旁白:你的客户我不知道会怎样,但你客户药的那些人倒会多谢人家少年仔。)
寒柳烟心想,他意图X我,我找谁作主呀?
"小叔,不关我事,都是他。"青玉指着还在发愣的紫玉:"他抢了我包子。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呀。"
"嗯嗯……"包子仍在嘴里,紫玉无法辩解。
这时红帐突然揭起,一个小小身影冲了出来,跌倒在地上。
"爹爹救我!"小人儿身仅覆着一件轻纱,柔软细滑,紧贴着纤细稚嫩的身体,勾画出诱惑的曲线。轻纱透明,纱下的冰雪肌肤隐现。胸前束了樱红的肚兜,上面竟绣着明月玉兔,煞是可爱。肚兜系带并未绑好,布料离开肌肤,露出漂亮的锁骨。绝美的容貌虽稚气,在某方面来说却是一种诱惑。琉璃色的双眸沾了泪光楚楚可怜,颊微红若桃花,小嘴微张喊着爹爹。
血气方刚的少年们当场鼻血横流,不是血气方刚的就流口水。
"爹爹?"喊了两声都得不到回应,小俊麒捉着寒柳烟的衣服就往他怀里挤。"爹爹救我。"
要晕了,要晕了。苍天呀,让这篇文变成父子文吧!!!寒柳烟在心中之呐喊。(旁白:偶听到了,话说回来,最近这类文还挺受欢迎的。2007年父子才是王道。)
"小叔加油,一定要年上攻!!"
"我这纱衣不错吧?叔父,咱们支持你。快上!"二女成了啦啦队。
苍天:我无语。谁来制止这场闹剧!!!!!
"奉天承运,皇帝召日……"(旁白:这是什么?突然跑出来的对白,作者神经错乱?)
你才神经错乱!只见一人踱入楼阁之内,身穿玄色官服,手拿金黄卷轴,不肥不瘦,不男不女,口中念念有词。
"这人是谁?"青玉小声问。(旁白:你不是说了吗?就是那'谁'呀。'谁'来制止这场闹剧)
"尊称是公公,俗称是太监,学名为宦官。"老伯露出你真没见识的表情。
"谁问你这个。我是问他来干嘛。"
"宣旨呀。还不干嘛?" 老伯再次露出你真没见识的表情。
"我是说,这人干嘛来这里宣旨。"
"因为皇帝赐婚。"
"啥?谁和谁?"
"将小麒儿赐给一个叫公孙氏的。"
此话一出,阁楼中传出尖叫、惨叫、惊叫。
"不可能!"
"我绝对不会让他也嫁的。"
"呀!!!!我的耽美,我的生命,我的事!!!"
这件事震动了整个广寒府,好不容易平息了。当他们知道'公孙氏'其实是个男的之后,广寒府又再次震动了。
日后有人想起这恐怖的日子,都会咒骂那老太监几句。但没人奇怪,那老太监究竟是如何进到布满奇门阵法的广寒府,也没人奇怪,那老太监是如何得知众人都在那小小楼阁里。
九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摇碧波光冷,摇红花色妍。小乞丐身若轻燕,掠过莲叶碧水之上,双脚一沾岸立即向寒风家的主屋奔去。主屋外放了一箱箱金子,却无人理会,寒翠玉心想:咱们寒家什么时候变得视黄金如粪土了?步入大厅,里面的情景是翠玉出生以来都没见过的。叔伯兄弟,姑嫂姊妹,济济一堂,有的口中念念有词,有的悲愤交加,有的哭笑不得……翠玉拉了个人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人只是口中念念"怎么会这样……没天理……"之类的也说不到什么来。又拉了一个问,还有那样。
不日前接到飞鸽传说,只有速回二字。以为发生什么生死存亡的大事。一到家却见大家好端端的。害他跑得这么辛苦。
"小九哥,你回来啦?"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若清泉一般沁人心脾。
"小十三,你也在。这到底出了什么事?"看到自己可爱漂亮的弟弟,翠玉立即息怒。却见寒俊麒沉了脸。
"其实是……好像是……我要成亲了。"
"哦,原来是这样……"
沉静三分钟之后……
"你说什么?!!!!!!!"一声暴喊将所有屋顶上小鸟全部惊飞。
暴喊之后,屋里的人终于安静下来到,却齐刷刷地看向翠玉。翠玉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小翠儿,你终于回来了。你一定要动用上所有丐帮的力量查同那个叫'公孙'的人是什么人?敢抢走咱们的小麒儿。哼哼……"七叔公笑得十分阴损。
"翠玉,找到那人后立即……"五叔用手掌在脖子上一横,"懂了吗?"
"不用这么麻烦,只要用上我的药,保准他再也'挺'不起来。"太姑婆一脸奸笑。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他嫁出去的。"寒当家对天发誓。
翠玉黑线。=_=|||||||||"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七嘴八舌,颠三倒四,终于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这人姓'公孙'应该不是皇族。"
"不是皇族,皇上干嘛还送黄金一百万两作聘礼?不是一两,而是一百万两呀!!"
"说不定那人是将军呀,状元呀之类的。"
"没听说有战事,将军都没机会立功,哪来赏赐?也不是科举期。"
"我倒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翠玉一脸认真。众人又齐刷刷地看向他,他却缓缓道"四哥去哪里了?"
|||||||||||||||||||||||||||||||||||||||||(旁白:这不是一般的竖线,是众人的反应。)
"你管这个干嘛?"
"我就觉得奇怪,怎么会这么乱,原来是四哥不在。若是他在的话应该会想到办法的。"翠玉的话让众人如梦初醒,再次齐刷刷地看向正在缝纱衣的孕妇。她正是四嫂子。
少妇发现众人都看向自己,只好放下手中的活,"他呀……昨晚被神仙请去做客了。"
|||||||||||||||||||||||||||||||||||||||||(旁白:这不是一般的竖线,还是众人的反应。)
"四嫂,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要开玩笑了。"
"是真的呀。神仙说可以治好他的病,但要让他去做客几日。"
"你是在做梦吧?"
"是呀!"
|||||||||||||||||||||||||||||||||||||||||(旁白:这是什么,不用我解释了吧?)
但少妇接下来的话让大厅再次混乱起来。
"但是我醒来之后,他真的不在。整个寒家都找不到他。"
"这是绑架……绑架……"
"居然敢在寒家的地盘上劫人?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helloketty呀?"
"四哥这样的身子真能挺得住被……"
众人七嘴八舌,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激动,乱成一锅粥,完全忘了他们聚在一起的原因。而当事人的妻子却气定神闲地继续缝纱衣。
"四嫂,带走四哥的究竟是什么人?"俊麒觉得这事发生的时间也太巧了,他有不好的预感。
"神仙呀!"少妇天真烂漫地一笑,完全看不到忧心。但俊麒知道这个四嫂虽然看起来有些糊涂,却是不会说谎的,犹其是不会拿关系到自己丈夫性命的事来开玩笑。如果她说四哥被人带走了,那么就肯定不在寒家之内。所以父亲及叔伯只听她这么说便相信,并没再寻。至于神仙嘛……
"能形容一下那神仙的样子吗?"
"嗯……很漂亮,穿着黑色衣服……对了,在衣服上绣了一个红色的十字。"
"红十字会?!"青玉脱口而出,看到俊麒脸上有些不自在的扭曲。以为他是不明白,解释道:"这是一个医疗组织,以救死扶伤为宗旨。在发生大灾害时总能见到他们的特殊队伍救助百姓。下属的大夫医术极高,听说还有能起死回生的,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却无人知道他们的总部在哪里,相当神秘。只知道他们清一色的黑衣,以红十字为标志。"
谁知这一解释让俊麒的脸抽得更厉害。"小十三,你怎么啦?"
"没……突然想起一些事。"俊麒摸着脸,心想,怎么能告诉他在另一个世界也有一个这样相似的组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相似?
"小麒,你的嫁衣一定要让嫂子来做哦。"四嫂一脸兴奋地插了一句。
"这事还未定……"想起今早的事,寒俊麒只觉得实在荒唐。
"可是,神仙送聘礼来了,我想这事一定是天定的。你就安心嫁过去吧。"
"什么?"闻言,俊麒不解。"哪来的神仙送礼呀?"
"昨晚那神仙说的,治好你四哥作为你的聘礼。"
"什么?"俊麒及青玉吃了一惊。
"说好了,嫁衣我来做,作为我的谢意。"
她眼中的欣喜,并不像在说谎。四哥得了肝病,连精通医术的八姐也措手无策。俊麒觉得那并不是中医能治好的疾病,需要进行西医的手术才行。但这个世界的医术还不能达到这个程度。若是能治好,那又是用什么方法呢?
十
"小九哥,上次的事,查出什么了?"
翠玉知道他在问比武时突然出现并获得胜利的那个青年的事。青年使用的特别轻功,俊麒认为他是传说中的某人民族。
"一点儿也没有。那大概只是一个传说吧。不过,倒是有那人的消息。"
"哦?"
"比武的两日之后,有人在皇都见到他进行皇宫。"
"什么?他是高级官员还是皇族?"难道他所说的'主人'就是皇上?没听说过皇上有奇怪的嗜好,而且圣旨上写的是'公孙'氏。
"都不是。根据我们的线报,宫里根本没人知道他是谁。不过,皇上无条件答应了他的要求。"
"怎么可能?"九五之尊居然无条件答应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的要求?
"开始,我也不相信这个情报。所以试着从其他渠道打听,结果是八九不离十。"停了一下,翠玉见俊麒眉头皱起了一个小凸槽,稚气的脸硬是装出老大人的样子,相当可爱。不由得用手揉乱他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
"你做什么嘛?小九哥。"俊麒慌忙按住在头发上肆意的手,可惜仍是迟了,头发散下来乱蓬蓬。
"不用担心啦!七叔公不说过:世上没不透水的墙,纸是包不住火的,秘密总是会被人揭穿的。只要是人,就会留下蛛丝马迹。"也许吧?翠玉最后一句没说出来。因为他觉得那人太诡异,说不定不是'人'。
看到惹上了不得了家伙呀,小十三。
"不得了啦!家主!大事不好啦!"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未到声先响。仆人小李窜入大厅直扑到寒柳烟身上。寒家主当然不可能让他'揩油',往边上一闪,叭的一声,一条鱼,不,一个人就趴在寒家主的脚边。
小李捉住家主的裤角,"大事不好啦。有人来踢馆……"
"居然有人敢来踢馆,欺我寒家无人?"老伯挽起衣袖就往外走。
"我跟你去,刚好研制的新药终于有试验品啦。"
"紫玉,把包子还我就让你打头阵。"
"小李子,咱家好像不开武馆。"家主一句话令头脑发热走到门口之众人停了下来。
"哦……不是……应该是有人来闹事!"
当众人赶到'出事地点',那里已围了一大堆人了。几乎整个寒家的人都来了,大家都为了看看这百年难遇的踢馆,哦,不,应该是'闹事'。
只见不远处烟水飘渺,一人立于水面,如立平地。(旁白:各位看官注意了,是'立'在水面上。)
"请问哪位是寒家当家?"低沉的男声悠然飘来,却是字字清晰,显然用了内力。
寒柳烟在岸上鞠手道:"在下正是,不知贵客今日光临有何指教?"对方语气里并无一丝敌意,寒当家只能依江湖规矩,先礼后兵。
"寒当家有礼。在下今日仍是受主人之命,前来送上聘礼。"说着来人已飘近,此人身材修长,一身青衣,相貌堂堂,一双剑眉不怒而且威。此人必非池中之物。
但明明是个严肃威严之人,此时却带着一丝诚心的笑容。
"请问贵主人姓名?此聘礼又是谁?"最重要的是聘礼在哪?最后一句是寒柳烟及众人心中都有的疑问。那人两袖清风,不像带来什么东西。
"主人乃寒俊麒小公子之夫婿,此聘礼正是为寒小公子准备的。"说完,手掌朝下与水面平行,水面上突然涌起水花,一只白玉箱子浮出水面。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玉箱飘近岸边,这才看清,箱子竟是由百条锦鲤托着。打开箱子,精光闪耀,满箱的白珍珠。颗颗都如拇指一般大小,圆润细滑。一看便知是精剔细选,极之难得。寒冰玉伸出执起一把贴在脸上,然后又闻了一下,"这……东海明珠?"
"真是东海明珠?"三太姑婆惊叫着与冰玉做了同样动作。"真是东海明珠……天呀!还么多……"一脸花痴状。
"那东海珠子和其他珠子有什么区别?大惊小怪。"老伯不屑一大队顾。
"天上和地下的区别。人间奇珍中的极品。此物只生于东海深处,不可人工养殖,往往因水太深而无法采集。能偶得一二已是难得,是非常珍贵的药材。用它磨成粉末涂于脸上还能永保青春。我活了几十岁了,才得过五颗。想不到这回却一下见到这么多。"说着口水要流出来了。
"真这么神奇?"老伯有一丝疑惑,这么难得的东西却一下子拿出一箱。对方是什么人呢?
这此,又有一玄玉箱子浮出水面,缓缓飘来。打开箱盖,玄光四照。寒冰玉和三太姑婆立即尖叫。"天呀,这是……这是……玄珠!"
一整箱的黑色珍珠发着耀眼的光芒。粒粒与刚才白色珍珠一样大小,乌黑亮丽。如果东海明珠海世间珍品,而这玄珠更是珍品中的珍品。一千奇颗东海明珠可能只有一颗是玄珠。这会儿却是满满的一箱。
接着是红玉箱子,仆人想打开盖子却被三太姑婆一把按住,"等一下,让我缓口气。"然后深呼吸一下,"好了,开箱。"
一开箱,三太姑婆直接晕了过去。寒冰玉也惊傻了,"血……血玉珊瑚!"
血玉珊瑚是传说中的宝物,血色绯红,温润如玉,是神话时代诸神所留之血凝成。
十一
寒柳烟见状,命人将箱子盖上。突然飞身掠过水面,竟能单足立于水上。"贵客远道而来,请到寒舍一坐。柳烟有事请教。"说完也不等对方答应便径自拉着他跃向岸边。
来人"啊"地惊呼了一声,被拉着跃上了岸,却仍回头看向适才站立之处,有些手足无措,不过亦只是一瞬即逝。
"贵客怎么了?若是失落东西,我等将会尽力打捞。"少年清朗的声音响起,寒俊麒走上前一揖道。
那人颇有深意地看了俊麒一眼,道:"那就有劳寒小公子。"说完随寒当家和主屋而去。
看他们走远,寒俊麒即让人下水去捞那贵客'不慎'落水的东西。
"你搞什么呀?小十三。"问话的人是翠玉,他看到那人被寒柳烟拉上岸时,有一物飞过那人的手掌之下。然后那人就'啊'地一声。但并没有见到任何东西落水,水面也没有荡起水花。
俊麒并没有回答翠玉的问题,而是问道:"小九哥认为那些鱼为什么会聚在一起将箱子托上水面?"
"这个嘛……确实不可思议。"翠玉想小时候听过的故事:"太祖爷爷说的故事不是有个东海龙王吗?他能够驱使所有的水中生物,在他的水晶宫里有数不尽的珍宝。"
说完却见俊麒盯大眼睛看着自己,"你怎么了?"
"小九哥,你真相信那些吗?"=_=|||||
"是你自己问我的呀,不仅是我,其他人大概也这么想。到底他丢了什么?我可没看到有东西掉进水里。"
"因为本来就在水里。他用银线串着一样东西放到水面下。我让七叔公用叶子将银线割断。"(旁白:摘叶飞花,老伯的功夫是大大地好呀……)
"捞到了!捞到了!"叫唤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众人围在一起看着小李子捞上来的东西。
紫玉一阵惊呼:"呀!!!我的鞋子,去年丢了。原来在水里。"
|||||||||||||||||||||||||||
"捞到了,捞到了。"
青玉一阵大叫:"呀!!!我的内裤……"
"捞到了,捞到了。"
冰玉一阵尖叫:"呀!!!我的□工具!!"(旁白:你怎么会有这个?冰:用来写虐文时参考用的)
捞了一堆东西,在岸边堆了个小山。俊麒在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拿出一个圆球。大约鸡蛋般大小,洁白的外壳又硬又滑,不知是何种材质制成。球身上排列着整齐的小孔。小球相当坠手,上面穿着的银丝虽细却很坚韧。
"难道就是那样东西控制着鱼儿?"翠玉听说过苗疆那边有人用笛子控制虫子,也异人能用口哨控制鸟儿,但控制鱼倒是闻所未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龙珠?"
俊麒一头黑线,"小九哥,别开玩笑了。"
"抱歉,抱歉。但真的很像太祖爷爷讲的那个故事。这珠子如果能控制鱼,那倒也是神物呀。"
"哪有什么神鬼之类的,是科学啦。有人能用声音控制虫鸟,鱼也是一样能用声音控制的。但哪是听不到的声音。"
俊麒脸上闪过一丝高深的笑容,"声音是靠振动产生,振动的快慢不同,波长也不同。人的耳朵只有听到一定波长范围内的声音。但有些动物不同,他们能听到人类听不到'声音',那就是超声波。鱼也是有听力的,而且还会对喜欢的'声音'产生反应。所以人们利用'超声波'来捕鱼。"
俊麒兴高采烈地说着,而翠玉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个弟弟总是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但看他兴奋起来红通通的小脸,还有眸中的闪耀光芒,又不忍心让他停下来。这时的小小人儿是那么耀眼,那么吸引人。
寒柳烟带着'贵客'来到大厅,命人端来香茶糕点。两人落座,客套一翻。
"不知贵客如何称呼?"
"敝姓姬,单名俊。"
"姬公子,勿怪寒某唐突,实在有一事想请教。"
"若是在下所知,定会知不言,除了有关我家主人之事。"一句话封住了寒柳烟的'所谓请教之事'。
寒当家的脸沉了下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之辈,我寒某又岂敢将麒儿托付。公子请回告你家主人。这亲事,寒某不会答应。"(旁白:哪有人说媒下聘连对方姓名也不肯相告的?寒当家好气魄!加油!)
"寒当家莫气,听说寒当家喜欢古玩,这次前来主人专门为寒当家准备了礼物。"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个锦盒。寒柳烟看着锦盒,竟不禁打开了盒盖。
叭地一声,在开盒的一瞬间,他突然将盒子盖上。兴奋、惊讶、疑惑同时在脸上汇聚。良久才道:"这是真的吗?"声音在颤抖,是禁不住的兴奋。
"寒当家可慢慢鉴别。"
竟是真的?寒柳烟想起盒中之物,四寸见方,金光闪烁,温润通透,纹理清渐,一条金龙盘于上方。不用看也能想到,底部必定是刻八个字'受命于天,即寿永昌'。千年前的古物,只有一个人用过,这个人是统一了中原大地的霸主。
这个世界的历史也不过一千两百多年。历史之前的神话时代记载并不可信,神话时代之后是纷乱时代。很多国家很多部族互相争斗,最后出现了一个人结束了这个时代。建立了第一个皇朝。
传说他得到了神仙的帮助。在他登基的那天,皇城上方乌云密布,突然一条金龙穿云而过,在城上方盘旋,最后潜入皇城中的无名小湖中。人们在湖中捞起一块金光闪闪的玉石。红白黄紫青墨,却从来没有金色的玉。所有人都认为一定是上天的神物。在捞到时玉的一面已被切割成平面,上面刻着八个字。正因为这八个字,此物被送入皇宫,成为了开国玉玺。
这件事被记载在史书中,很神奇,乍听之下会以为是官方为了强调皇权的至高无上而编造。但是编著那本史书的却是后一个朝代的官员,而且并不只一本书记载了这件事。当时金龙出现于天空,皇城里的百姓都看到,有许多人证。
可惜这个皇朝非常短暂,那个人死后,皇朝就结束了。当起义军攻入城中时,那个人带着玉玺跳海自尽。
寒柳烟的手按在盒盖上,心潮汹涌。对于收藏家来说,即使它不是玉玺,只要被那个人用过,只要有金龙的传说,就已经是无价之宝。自己房里像宝贝般收藏的东西与之一比,竟全变成了废物。
过了好一会儿,寒柳烟吐了口气,将盒子推回姬俊面前,"公子,此物寒某不会收。"
"哦?为何?"
"麒儿是我唯一的儿子。对于寒某来说,天下间的宝物都不及他珍贵。"
"寒家仍是武林世家,在下想,寒当家也是个守信之人。"
寒柳烟知道他提起了比武招亲的事,微笑着道:"比武招亲只是说胜者能选寒家中的单身者为伴。若不是寒家人,便管不着了。"
"难道寒当家要将俊麒小公子……"当然,如果寒俊麒被逐出家门,确实不用再守比武招亲会上的约定。不过,到时他们就更不用大费周张了。(旁白:连聘礼都可以省了。)
"若真要行到这一步,就不会只有麒儿了。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会一直陪着他。"(旁白:不给你们得手的机会,呵呵~~)
当'龙'遇到'狐狸',会有什么结果呢?
姬俊其实并不想跟寒柳烟耗,毕竟他并不擅长谈判。早知道就让同是'狐狸'的纪某人来了。
"寒柳烟,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语气平稳而且不带一丝怒意,姬俊的脸色也很平淡,与刚才并无不同。寒柳烟却感到无形的压力排山倒海地扑面而来。这样的气魄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此人确不简单。
"麒儿是我唯一的儿子。即使赔上一切,我亦不会让他跟来路不明的人走。"寒柳烟脸上依然挂着微笑,笑得令人如沐春风,是广寒子的'招牌笑容'。手入袖中摸着他的成名武器'扶柳',随时抽出。
一时间屋内暗流汹涌,烈火熊熊,杀气四溢,战意冲天。屋外仆人们吓得颤抖不停。
许久,姬俊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气势突然全消失了。掬手道:"寒当家的胆量令在下佩服。"
姬俊还没见过有人敢在他家主上面前说一个'不'字的。
"不过,若姬俊没记错的话,尊夫人并不能……"接下来的话说得很小声,似乎只有嘴唇在动。
寒柳烟大骇,他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这事除了他和妻子白雪卿,没第三人知道。
大约过了三刻,寒柳烟打开房门送客。(旁白:这句话怎么令人遐想无限呀?)
"多谢寒当家,主人期望着那一天的到来。"姬俊如释重负,掬手道。而寒柳烟只是说了些客套话。并没有显露任何表情。
寒俊麒和翠玉他们早在门外等着,见人出来便迎了上去。俊麒递上捞起的小球,"晚辈好奇心太重,刚才多有得罪,请贵客原谅晚辈的无礼。"
接过小球,姬俊似乎想了一下,然后露出奇怪的笑容,道:"小公子聪颖过人,在下怎么责怪。可惜这颗'龙珠'今日不能送你,我还要靠它返回水晶宫。若小公子喜欢,明日在下遣人送来。"
"既然是如此重要之物,俊麒不能收。"俊麒心想,哼,你倒是挺会编故事逗小孩。可惜我可不'小'了。想着却被翠玉推了一下,"哎,原来那真是龙珠!"一脸崇拜的样子。原来真有'小孩子'相信这种'鬼话'。=_=||||||
姬俊如来时一般,将小珠放入水中,然后踏上水面飘然而去。
"能够踏水而去,他果然是龙王爷!"
"他是踩着很大的鱼。清醒点,小九哥。根本没那种东西。"=_=||||||
其实俊麒更关心爹爹与那人谈了些什么。因为寒柳烟像平日里的寒当家,没了平时的潇洒,十分阴沉,应该说是沮丧吧。
"爹,你怎么了?"小手拉了拉父亲的衣角。寒柳烟似乎突然惊醒,浑身是一颤,随即扑到俊麒的怀里大哭起来。
"哇~~~~麒儿……爹对不住你……呜……"
俊麒吓了一大跳,"爹,你怎么了?"
"是呀,小叔。谁欺负你了?我找他算帐。"翠玉挽起袖子。(旁白:这……好像年龄颠倒了。汗~)
俊麒相当尴尬,相挣开却被父亲抱得更紧。四周的仆人已经都停下窃望。寒柳烟却没停下来的打算。双手用力地抱着儿子,鼻息间全是那小小身子传来的桂花香。像这个孩子的母亲一样的香味。
卿卿,对不起呀!!是我太懦弱,儿子让别人抢走了。呜呜……
折腾了大半天才知道,原来麒爹把儿子给'卖'了,日子定在一个月后。
十二
长天净,湖水静如镜。兰舟一叶,划开道道涟漪。流水中夹着桃花碎红,小舟转入一片芳菲,水上桃树,深红间浅红,落英缤纷,映照于水面之上。
桃源深处,隐隐歌声:
"乌啼白门柳,乌啼隐杨花,君醉留妾家。博山炉里沉香火,双烟一气凌紫霞……"
歌声如风摆碧荷,柳拂水云,绕进人心。
桃树之间的缝隙越来越窄,最后无法容小舟经过。见寒俊麒站起身,翠玉一把捉住他:"你真的要去?太祖爷爷正是发疯的时候。"
"没事的,小九哥。我有些事想问太祖爷爷。大概只有他才知道吧。"说完转头跃上桃树,掠往桃源深处。
俊麒觉得这个大家族相当神秘。隐居于水乡深处,四周布满了奇门循甲,每晚的巡夜,每一间房子都有逃生的机关。到底在防范些什么呢?祠堂里有奇怪的符号。不是每一个寒家子孙都能姓寒,却也有硬逼着外姓子孙姓寒。
不过让俊麒觉得最神秘的就是这位太祖爷爷了。寒家地位最高,年纪很大,父辈们说他有六十岁,叔公却说至少八十,而太姑婆认为他是妖怪,至少一百岁以上。并且他知道很多奇奇怪怪的事,一直住在这个开不败的桃花林中。
一年中只有新年的三天能见到他,平时是绝对不会踏出这里。但那一夜,俊麒绝对没有听错,将自己□中拉回来的是太祖爷爷的歌声。
而那人听到歌声后,也停了下来。
太祖爷爷知道些什么呢?
在一棵棵桃树间穿行,漫天的绯红散落,约一刻钟,终于见到林中的水榭。一足刚点在竹栏上,心中一惊,足下一点旋身跃至另一边的栏上。刚才所立之地旁边的桃树刷地一下倒了。
黑线 =_=|||| 他真的在发疯,到底进不进去好呢?
"朝霞照东窗,窗外是何人?为何不进房,让人等得心儿急……"水榭内响起奇怪的曲子。让俊麒再次黑线,真有点可怕,还是回去吧。
"可爱的小麒儿,既然来到怎么呆站在外面?快进来!"声音很轻,像山间的清泉,沁人心恬。分明是年青男子的声音,语气中却带着一些妖媚。
什么嘛,根本就知道是我,还出手,很危险耶。俊麒再次觉得挑这时候来这里是个错误。
硬着头皮进去。水榭不大,内外间只用一层轻纱隔开,地板用竹片制成,俊麒脱了鞋子席地而坐。透过轻纱能看见内室的纱帐被铺,有人坐在内室的满月形窗棂上,似乎在望着外面的风景。
风吹过轻纱微微飘动,在轻纱卷起的一瞬间能看到内里之人白色的衣袂以及银白的发丝。
"太祖爷爷。"俊麒直起了腰板,端正的坐姿。轻轻唤了一声。
"小麒儿真乖!还记得来看我。这大半个月都没人来看我了。人家好寂寞呀~~
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玉楼花似雪。
暗相思,无处说,惆怅夜来烟月。
想得此时情切,泪沾红袖湿 "
说着又唱起歌来,俊麒想:他是彻底疯了。||||||
"太祖爷爷,你可认识'公孙氏'?"
"哦……哪个公孙氏呀?天下那么多姓公孙、公羊的,想当天跑南闯北,认识的人多着呢。"似乎说得心不在焉。但俊麒知道他在听,而且还在想。他并没有疯吧?
"月即明,西轩琴复清,寸心斗酒争芳夜,千秋万岁同一情……"俊麒唱起了那夜听到的歌。他绝对不会认错那把声音的。
"歌宛转,宛转凄复哀,愿为星与汉,光影共徘徊。悲且伤,参差泪成行。低红掩翠方无色,金徽玉轸为谁锵。歌宛转,宛转情复悲。愿为烟与雾,氛氲对容姿。"室内之人接着唱道,一首宛转歌,宛转温柔,愁心醉酒,愁情千迭。
"我跟他……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
一声鸟鸣划破,白色的影子掠过竹窗飞了进来,打断了那人的话语。白隽毫不空气地落到主人的手腕上。在雪白的手腕上划出了红痕。
俊麒取下了白隽脚上的纸卷,上面写着:有客送聘至,速归。
放走了白隽,俊麒皱起了眉,怎么又来?似乎问了一个让太祖爷爷想起伤心事的问题,还是不要追问了。正想起身告辞,一阵的香风扑面吹来。白色的发丝已垂在眼前,手腕上有湿软滑过让他心中一颤。
低头见粉色的舌头正在红痕处留连,那张媚惑人心的脸近在眼前。第一次看清太祖爷爷的容颜,俊麒吃了一惊。
"太祖爷爷!"想抽回手却如何也挣不了。
那人抬头,眼中的媚,嘴角的笑,足以让所有男人为之迷倒。若是女人见到必定会喊一句妖精。
软滑无骨的手抚上了俊麒的胸膛,"这就要走吗?陪我多一会吧。人家好寂寞呀。"
寒俊麒没反抗,因为大脑处理不了'数据',正处于'死机'状态。八姐说近亲有'父子''兄弟''叔侄',所以平日里与父辈以上的长辈在一起是安全的。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祖孙'?(祖先与子孙)(旁白:你就因为这个死机?在耽美世界里,没有写不出,只有想不到!)
少年完全没发觉那只冰凉软滑的手如蛇一般潜入了衣领内肆意地抚摸过胸前的红果,胸膛,小腹,再向下……@_@
当身体开始发热时,俊麒才反应过来。这回糟糕了!长辈们的警告,见到太祖爷爷时,一不可吸入他的体香,二不可看他的眼睛,三不可让他靠近五步以内。这回是全都犯了,回去铁定被父亲责罚。(旁白:你就只想到这个吗?这时候应该担心一下自己的贞操。)
想推开对方,才发现全身无力,身内燥热。听太姑婆说太祖爷爷的体香是□,绝对不要吸入。
"太祖……爷爷……请您不要开玩笑了……"看着压在自己上方的祖辈,少年溢着泪水的眼中尽是恳求。(旁白:是假装的)
"是谁欺负了我家麒儿?让我好好疼疼你。"舌头在少年的颈间滑过,伸入衣内的手也肆意地玩弄起少年的花茎。另一只手却握着少年的手探向自己的下身。
俊麒觉得被捉住探入太祖爷爷衣内的手所触之处皆是细滑冰凉,摸起来极是舒服。再次大脑'死机'。(旁白:老人家,你这是诱惑未成年人犯罪。)
正当'危急'之时,一丝轻微的气息从轻纱那边飘了过来。那人停下了一切动作,俊麒惊讶地抬头,对上的眼睛中一片清明。
"我……这是怎么回事?"白发人脸上闪过惊讶之色,随后立即起来整理好彼此的衣物,将俊麒拉了起来。
"麒儿,你怎么来啦?这种时候……"白发人停了一下,脸上闪过红霞,"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看到对方的眼中的关切,俊麒知道太祖爷爷总算醒过来了。
"没啦!"想到方才,少年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红得跟炸虾子似的,也不敢去看对方,"麒儿还有事,先告辞了。太祖爷爷安好。"说完飞快地走出屋去,跳上桃树,离开水榭。
屋内又恢复一片寂静,仿佛刚才少年的存在只是白发人的幻觉。摸着竹片上留下的余温,白发人有些心不在焉。许久,才悠悠道:
"你的宝贝儿就还给你了,我们终于两清了。"
"谢谢你。"磁性的男声从纱帐另一边传来,内里不知道何时站着一个人。
"你滚吧!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声撕力竭的吼叫,大概寒家没有一个人见过这样的太祖爷爷。
风卷起了轻纱上下飞扬,内室里空无一人。
当俊麒和翠玉摇着小舟离开,背后的桃花林中再次响起悠悠歌声:
昔君与我兮形影潜结,今君与我兮云飞雨绝。
昔君与我兮音响相和,今君与我兮落叶去柯。
昔君与我兮金石无亏,今君与我兮星灭光离
十三
回到主屋,大厅里已坐了几人。主座是寒柳烟,客座上坐着一位青年。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刀削般的五官,若不是他红发蓝眸,俊麒会以为是一个北方汉子。
见俊麒进来,寒柳烟起身道:"麒儿,这位是姜先生。"
俊麒对青年一揖:"寒俊麒见过姜先生。"
青年忙起来回礼:"小公子不必多礼,在下是粗人,不是什么先生,你还是叫我姜大哥吧。"青年爽朗地笑,大手拍到俊麒的肩上:"今日一见,小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
"不知姜大哥今日前来是……"俊麒看到正厅中央的八仙桌上放了几个长盒子。不过似乎都没被打开。
"对了,你看我,高兴得什么都忘了。"青年拍了拍头,打开了其中一个盒子。盒内红绒之上放着一把刀。
刀宽八寸,弯若明月,刀身寒光闪烁,刀柄金龙踞,顶端一颗猫眼石似乎盯着人们看。
"明月?!"喊出声的是七叔公。老伯相当激动,全身抖动,椅子的扶手已裂。一步一步走近,拿起盒中的刀。抚上刀身,猫眼石不断变动着,老伯老泪纵横。
"真的是明月!我的天呀~"
俊麒知道'明月刀'是七叔公的成名武器,很多年前因发生的事而刀断,后遗失了。七叔公也回水乡隐居。寒家的人在出道时,家里都会为他们铸造武器。这件武器会成为他们最好的有朋友,伴随一生。七叔公这些年大概没有忘记过它吧?
"'明月清风照我还',当年与清风剑齐名的刀客寒明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下打从心里敬佩,故千辛万苦寻到此刀并重新修复。"
俊麒知道,那明月刀是出自当时最有名气的铸冶师之手,同时铸成的还有清风剑。刀有刀魂,剑有剑魄,故成为名刀名剑。若刀断魂灭,刀也已死,青年是如何修复呢?而且七叔公遗失这刀也有几十年了,现在江湖中知道这事没几人。青年又是如何寻得此刀残骸?
见七叔公抚着手中的刀,激动得像个小孩子一样。俊麒实在不忍怀疑这刀是假的。(旁白:其实是真的。小孩子家家不要这么多疑。)
青年打开第二个盒子,蓝绸上是一把长剑。三尺有余,剑身若白雪,却隐隐泛出悠悠蓝光。剑柄上吊着一块蓝田玉。青年将其呈至四嫂面前:"这是为夫人腹中之子所铸。"
"哦。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呀。"少妇惊奇地睁大眼睛。
"是呀,孩子不一定适合用剑。"旁边的七叔寒飞烟道。他现在负责发掘寒家子弟的才能,并为他们选择适合的武器。
"请相信我,这把剑一定适合贵公子。请夫人收下。"
见青年态度坚决,少妇接过盒子,无意中看到剑柄上的玉佩。惊呼一声:"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了?"寒当家走上前来安抚,不想孕妇太激动。
"这……"少妇执起玉佩。寒当家看到玉佩上刻着:'初晴'二字。
"夫人,这是初晴剑。是在下专为您的小公子而铸。"青年态度诚恳,并不像在夸夸其谈。
"有什么不妥吗?"寒柳烟觉得剑是好剑,并不需太惊小怪。
"小叔,玉字辈之后是雪字辈,我和华玉已为孩子取名:寒霁雪。"
霁雪初晴。果然是最适合这未出生的孩子。(旁白:'霁'有天晴的意思)
但是青年又如何得知呢?
十四
此时第三个盒子被打开,里面是一对银枪。枪头的红缨鲜红欲滴,枪身刻了银蛟腾云。一开盒盖竟寒气逼人,白绸上结了一层微霜。
"冰魂寒银?"寒冰玉禁不住叫出了制枪所用的金属。这种金属相当难得,是在千年冰山找到的银。若制成银针,针灸的效果更加显著。制成武器,所伤之处皆会结成冰霜。
青年将盒子呈至冰玉跟前,"这是专为小姐制铸。"
"真的给我吗?"冰玉看着自己一直期待的武器,轻轻摸上银枪,只觉寒气在指尖缭绕。突然停了手,定定地望着对方:"你怎么知道我用双枪?"寒冰玉并没有通过寒家的'引荐'会正式出道,知道她是天下第一美人的人很多,却没人知道她使用的武器。甚至外人都认为她并不会武。
"小姐双手上的茧告诉了在下。不过,为免伤了小姐的手,请戴上这对天蛋丝手套。啊,对了,你看我,见了美人什么都忘了。"青年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除了一双冰薄的手套外,还有一束银针。
"在下用余料制成的银针,希望小姐能喜欢。"
冰玉接过盒子,眼中流光闪动,说不出的美丽动人。戴上手套舞动了双枪。厅内顿时寒光银影,如漫天雪花翻飞,又若蛟龙在云中飞舞。
俊麒觉得此时的八姐若云中仙女,美得让人窒息。
冰玉停了下来,"这枪真不错,可惜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武器。"语气中颇有些失望。
众人盯大眼睛,这样的神兵利器还不满意?冰玉有意无意地略了一眼俊麒,后者知道她是有意如此说的,鸡蛋里找骨头。其实冰玉非常想收这礼品,可是若收下了就好像自己将弟弟'卖'了一样。
"请小姐指教。"青年相当老实,并没看出冰玉是故意。
"虽然我擅用双枪,但最近练了新的枪法,现在我想要的武器是一枝长枪。"长枪的威力更大,或许真的更适合冰玉,像冰玉这样的女性并不利于近身战。但问题是已经制成短双枪的银又如何再变成长枪?难道要融了重铸?恐怕到时寒银也不再是寒银了。
听了这话,青年认真地思考着,突然一拍捶手心,"我想到了。没问题,没有我姜榆罔制不出的武器。"
青年徒手接过双枪,竟没被寒气所伤。不知从哪拿出一个木盒打开,里面全是小型锤子、钳子等工具。用戳子在枪的末端划了几上圈,又将另一支枪的底部镂空。本应坚硬的寒银在他手上就像石膏一样,任何他雕琢,完全不费一丝力气。
只用了一刻钟,青年将双枪末端相对,双手一用力,叭了一声,双枪完全地接合在一起,成了一支长枪。枪身上的两条蛟完美地对称,分向两端枪头跃去。
青年将长枪交给冰玉,并且将使用方法讲解了一遍。两枪连接处有个小按扣,只要按着那里,长枪又能再次分成双枪。这回冰玉是无话可说了。
俊麒想起以前长辈们讲过在南方有一位异族铸冶师,能徒手铸制兵器,他所铸的兵器都是神兵利器。每每制出总会引起人们的抢夺。后来就再也没有这位铸冶师的作品出世了。人们逐渐也忘了他。
但那好像是很久之前的故事了。这人太年轻,会不会是那位铸冶师的弟子?
盒子送完,青年最后笑着来到俊麒跟前。单膝跪下,在怀中拿出一个小锦盒打开。小心翼翼地将里在的金色绸缎揭开,亮出一只银色的手环。
看着手环,青年眼里流露出'倾慕'与'钦佩'。笑容也变得柔和,"小公子,这是主人亲自设计,并参预铸造。请你收下。"非常郑重地双手呈上。
看到他这样,俊麒实在不忍心伤他,只好拿起手环套上手臂,寸尺不差分毫,非常合适。手环上面没有任何花纹,虽然是上好的银,但与之前的神兵利器,名刀利剑相较之下,实在普通。
俊麒觉得手臂上有温流流过,这银竟不是冷的?
"小公子,这手环叫'银麟',能变成小公子所希望的任何形状。不是一般神兵利器能相比的。"
"哦?"俊麒相当疑惑,有这种东西?之后青年又教了他如何使用。用不同的方法握着手环,小小的手环真的会舒展开来变成各种武器。有长剑、短剑、长刀、短刀、长枪等。
送走了青年,翠玉等人就抢上前去看那手环。
"这一定是神物,那人是神仙来的。"
"小九哥,别迷信了,我都说了没那种东西。"俊麒拿着手环把玩,比一般的银要重许多,微热的温度从手环上传来,好像连心也热了起来。那是他第一次收到家人以外的人所送的礼物。做这个一定费了很多人力物力吧?即使在现代社会要做出这个也不容易。俊麒紧紧地握住了手环。
"那你说是什么?"
"是科学。万能金属,利用纳米技术制成的金属,纳米机器人能自动修复损伤,也能变成任何形状。采用热能感应设置,受热位置不同而变成不同的形状。"
"啥?米做的银?小十三又在说糊话。"翠玉在俊麒的头上乱摸一通,始终是听不进他说的半句。
十五
日头拨开云霞,碧空万里,绿叶阴浓,雏燕双飞,鸳鸯戏水,并蒂莲开。
广寒府的牌坊前站了一个人,看着牌匾上挂着的红绸及两边的大红灯笼,那人一脸惘然。举步踏进去,见仆人们忙得团团转,顺手拉了一个仆人来问:"怎么?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仆人一见到此人,整个跳起来,"玉四少爷,你总算回来。"他这一叫,其他人也拥了过来。
此人正是失踪了一个月的寒华玉。
从仆人们的话里,华玉才知自己失踪了一个月,妻子说他是被神仙请去作客了,家里仍派人去寻找他。谁知他今日却自己回来了,让人匪夷所思。
"是谁办的喜事?"华玉觉得这阵势倒像是办亲事。
"华玉!"此时一个娇小的人影冲了过来扑进他的怀里。华玉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小妻子。
"你总算回来了,你知道人家都想你吗?病是不是冶好了?还有……"华玉微笑着听妻子说了一大堆。
寒柳烟等人也闻讯而来,只见华玉脸色红润,气息平稳,完全没有之前病怏怏的样子,好像换了个人。
"华玉,你这些天是去了哪里呀?四嫂说你被神仙请作客,我们还乱担心一把。"寒柳烟拍了拍侄子的肩,这身子似乎比以前结实了。
华玉却一脸迷惘,"我也不知……好像做了一场梦。对了,是谁办喜事?"
"四哥!"一团火红向他奔来,近了才看到,那人乌檀般的长发用金凤发饰束起,金凤的两尾长长地垂在身后,身穿的大红长袍上,用金丝绣成凤凰于飞,外层的红纱在风中轻扬,真若展翼的凤凰,要翱翔于九天之外。
"麒儿?"华玉差点不敢相认,少年那如玉的脸在红衣的映衬下像上了一层胭脂,朱唇不点自红,美如红莲,艳若桃李,却又不像女子的娇柔。虽然稚气未脱,却英眉秀目,风采如神。
俊麒捉住华玉的手臂,上下打量,见他并无病容,难道真的治好了?突然扯开华玉的衣带,揭开他的衣服。
不仅华玉,在场的人都傻了,小麒儿在做什么?他在非礼他的四哥?他在自己成亲之日非礼他的四哥?
[当寒华玉出现在他的面前时,麒儿就已经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他是属于他的,不管世人如何说……](旁白:这是什么?喂,作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变成兄弟文啦?小攻怎么办?)
"八姐,你在写些什么呀?"翠玉凑到正在捧着纸和笔一脸□的寒冰玉旁边。
"关你什么事?你又不肯给我灵感,八姐我只好自己找啦。兄弟,兄弟……"
以上皆是寒冰玉走火入魔之想象,看官可不必理会。(旁白:原来是虚惊一场。)
回到现实,揭开华玉的衣服,只见腰间有一道七寸长的伤痕,但颜色很淡,似乎愈合了一段时间。
"四哥,这伤是如何得来?"俊麒皱起了眉,或者他之前的想法是正确的。
"就像做了一场梦,四周都是光,却看不到影子。那些人在我身体里注入了一些液体,然后我的整个身体都无知觉,但仍能看到他们将这里割开,用很小的刀和钳子在里面搅。还有很多线连着我的身体,旁边都是屏面,有光点在里面跳动。"寒华玉想起之前的事,还有些心惊胆颤。"后来的事我不太记得了,也不知道是怎样回到这里。"
听到这话,众人大惊。开膛,真是骇人听闻。俊麒却没有吃惊,那必定是现代医术——外科手术。
此时,有人一声惊叫:"大家看,那是什么?"
只见水天相接之处升起一个红色的椭圆形球体。现在已是日上三杆了,红球与烈日相映,就像边天出现了两个太阳。
十六
一声鸟鸣划破长空,天上突然降下彩雨,碧空透出七彩霞光。俊麒用手接了'雨'点,竟是一朵朵的花瓣。
"天下花雨呀!!老天爷显灵。"
"神奇啊!我活了几十岁还未见过这种奇景。"
整个广寒府的人都走出屋外观看这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只见一人身穿锦袍从开而降,他身后跟着四名美貌少女。那人落地向众人一揖:"西方的纪挚见过诸位。"
这个人正是那日在比武招亲会中出现的纪挚。也是他,将红叶山庄的枫叶变成红色,说是为他家主人作媒下聘。只见他今日一身锦衣,上绣有百鸟齐鸣,鸾凤起舞,仍是翩翩佳公子,却多了一分庄重,少了一分轻浮。身后四名少女身穿霓裳羽衣,彩带翻飞,若仙子下凡。
寒柳烟走上前掬手道:"纪公子不必多礼,今日良辰吉日,不知你家主人何时前来迎接我儿?"言下之意是,你家主人不亲来,我可不放人。
纪挚听此言却是一笑,"我家主人已作安排。请寒当家莫急。"转而向身后四位少女道:"春花秋月夏荷冬雪,准备迎亲。"四女应声,云袖翻飞,辅开长长红地毯。(旁白:现代婚礼@_@)
红球缓缓从天上降下到地毯的尽头。众人这才看到,红球之下用细链系着一间房子,雕栏绿瓦,花窗木门。房门打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了出来。
那个矮小的身影一下来就冲过来扑到俊麒身上,幸好练之人的下盘都很稳健,两人都没有因为冲力而跌倒。那是个十岁左右的童子,一身蓝锦,上有银丝绣成流云烟霞,发饰上系有蓝色的羽毛及同色飘带。头发却是如年老人般的白色。脸如冠玉,一双大大的眸中溢着泪花。
"麒麒,终于见到你了。呜~~"如小鸟般的声音带着哭腔。
俊麒搜索了一遍记忆,好像没见过这个小孩子。便向翠玉求助,却见翠玉用'你弄哭小孩子了'的眼神看着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呀,只好回以一个'我不认识他'的眼神。
"小弟弟,你是谁?我好像并没见过你。"
此言一出,小鬼哇地哭了起来,"我是风儿呀~~~你怎么能忘了我……呜"
疯儿?哪个疯儿?
背景音乐:你是疯儿,我是傻,飘飘荡荡到天崖。(旁白:以上歌声由青玉和紫玉提供,双玉魔音,众人倒了一遍。)
"哎哎,小风,别撒娇了,耽误吉时就不好了。"与孩子一起出来的高大男子也走了过来,拍着孩子的小肩膀。
"哼,不许叫我小风。"孩子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再转过来时已换上一张平静的脸孔,黑色的眸子像深深的水潭,看不见底。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所拥有的。此时的风儿更像一个深藏不露的长者。
风儿郑重地向寒柳烟一揖:"寒当家,在下风后,那位是力牧,尔等奉主人之命前来迎接俊麒小公子。"
"辛苦两位。敢问你家主人何时会到?"寒柳烟仍不肯让步。管你是谁为,主人不来,才不放人。
风后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家主人不是来了吗?请寒当家看清楚。"指向天边。
天色骤变,风起云涌,日光暗淡,突然红光溢出云边,天空像被火烧,巨大的鲜红大鸟从南方飞来,在上方环绕。北边的天空乌黑一片,似龟非龟似蛇非蛇的灵兽稳坐于云中。
一道金光划开云层,云层之上是一条金色的翔龙,脚前五趾清晰可见。右边是立着白色的巨虎,左边是盘踞在层云间青龙。
金龙舒展开巨大的身躯,绕着广寒府飞翔,让下面的人们能清楚地看到那优美威严的姿态。巨龙的身子竟是透明,片片的龙鳞金光闪闪。
寒家的人全惊呆了,黄龙降世?神仙显灵?
寒柳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景象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直到被俊麒拉了衣袖才醒悟过来。
"爹爹,孩儿要走了。"少年的眸中透出坚定,但寒柳烟知道,从小就很懂事,从来不会哭哭啼啼的,不知何时他已长这么大了。
抱着小小的身体,心里实在不舍得。为什么人家生儿子都是娶媳妇,我生儿子却要送给人家,心里极度不平衡。
"对不起。"寒柳烟声音已经咽哽了,却只能说出一句话。
"我会回来的,爹爹。"说完转身向红球走去,风后和力牧一左一右跟在后面。
寒柳烟看着那小小的身影,一个月前姬俊所说的话犹在耳边:
"若在下没记错,尊夫人并不能怀孕。"
"你……"寒柳烟怒火中烧,抽出扶柳。妻子白雪卿早年得过大病,失去生育能力。但后来确实怀了麒儿,寒柳烟当时觉得奇怪,不过白雪卿却认为是神仙实现了她的愿望。但这些事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难道他们对雪卿……
"寒当家请先别动怒,当家有否想过,小公子如何来到这个世上,又为何而来?"
"雪卿曾说过,她作了一个梦,有位神仙骑着麒麟送她一个孩子。醒来后就发现怀了孕,所以她才将孩子的名字取作俊麒。难道那个梦是真的?"
姬俊笑而不答,只道:"主人一直期待着小公子的降临。"
看着红球升了起来,渐行渐远,天边的奇景也消失了。寒柳烟觉得像作了一个梦,梦醒之后可爱的儿子还会在身边吗?
雪卿,请保佑我们唯一的儿子吧。
十七
一丝悠悠清香,清冷清甜又清新,那铭刻在灵魂深处的气息,令寒俊麒睁开眼。他记得自己进了那氢气球下的小房子,吃了桌子止放的点心就睡着了,看来自己太大意了。
俊麒坐起来,仔细打量四周。这是一间很宽阔的房间,雕花木床,锦帐银勾,十分华艳。七色的水晶灯为房间染上绮丽色彩,檀木画屏精致非常,镂空的铜香炉里香雾飘渺。脚触到地上,似木非木的地板光滑,却不冰凉。下了床站起来,俊麒这才看清,床柱上缠绕着翠绿的滕蔓,在同一枝滕蔓上开着七种颜色的花朵。
俊麒开始以为是假花,用手一摸却是温润芳香。不仅不是假的,而且是活的,有些正含苞绽放,有些却是盛开斗艳。他这才发现,房间的墙壁,家具全是这摸起来有点温温的木质所制。整个房间沌然天成,难道是自己正在一颗大树内?房间四周的窗子皆下了帘,使房内有些昏暗,光丝透过帘子的缝隙流了进来。
仍然是白天吧?
俊麒拉开了东面的窗子,揭开纱帘,花香扑鼻,繁花如锦,碧草纤纤,蝶舞莺啼。再细看,竟有桃李争艳,牡丹盛放。仿若回到了春温花开的时候。但现在不是初夏吗?不可能会有这些花开才对。一个名青年正在为牡丹浇水,那牡丹一树开着不同色彩的花朵,红橙黄绿青蓝紫,竟有七种颜色。
青年似乎注意到视线袭来,抬头与俊麒相望,友好地点头微笑。俊麒不由得后退两步离开窗台,他觉这一定是幻觉。那人又在装神弄鬼的。会不会是跟那金龙一样,是三维幻灯呢?
走过南面的窗户的时候,俊麒轻轻一颤,心里想着不是吧?仍无可抑制地推开纸窗,烂灿的阳光照入,莲叶连天,荷花如面,碧水长空,其间曲折的长长水廊绕着,窗下的清流澈中锦鲤喋水。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不知何处传来的采莲歌,让他觉得自己是否回到来那个夏季的水乡。
东南尚如此,难道……
卷起西边的竹帘,凉风扑面,红叶纷飞,满树的金色。风过翠竹沙沙作响,细水流满了竹桶敲在石子上发出卟的一声。
用力推开木窗,寒风伴着六出飞花,银装素裹,玉琢乾坤,冰山叠叠围成云母屏风,宝塔层层照见琉璃灯火。俊麒伸出手接了雪花,只觉手心微寒,雪化成水。竟是真的!
"四周窗户同时打开,东南西北,赏尽春夏秋冬四景。小公子对此可满意?"那个为牡丹花浇水的青年不知何时已靠到窗前,见俊麒呆着不回答,以为吓着他了。
"小公子莫惊慌,我是这里的园丁,叫我阿锦都可以。若小公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跟我说。喜欢什么花,我都可以种出来。想看什么景色,我都可以帮你布置。"
"咳咳。"两声干咳引起两人注意,风儿不知何时已进到屋里,身后的四名侍女每人手托银盘,盘中全是美食。
"阿锦,你可真闲呀。若是如此有空就去姬石年那里帮忙。那边人手缺得很。"风儿的威严让阿锦向后缩了缩。低声道:"什么嘛,和公子说句话也不行。装嫩的臭老头!"
"你说什么?"更加严厉的声音响起,阿锦只好应到:"是。"
临走前还调皮地对俊麒眨眨眼。"我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哦,希望小公子你喜欢这里。"
把阿锦赶走,风儿让侍女将盘子放下。"麒麒饿了吧?这些食物不知是否合口味。若不好吃,想吃些什么尽管说,咱们厨子一定能做出来的。"说着,风儿亲自为俊麒布菜,手下不停,嘴里也不停地说着这是什么菜那是什么菜。完全没有刚才的威严,像一只活泼的小鸟儿。
吃过饭,俊麒发现西边的园子里居然有温泉。一边泡一边可以赏红叶,人生一大乐事。风儿居然还命人准备了酒和小点心。或者神仙也没这么快活呀。
泡完澡已是华灯初上,远远的亭台楼阁,描金绘银,飞檐朱栏,掩影着琉璃灯火,雕梁画栋。楼内灯火辉煌,拱形的门上轻纱幔帐垂下,显得更加旖旎绮丽。
南边的窗外,湖光映照,上面竟放上一朵朵莲花灯,织就一条光河,仿若夜空中的银汉倒映。
东边的窗外有人在唱:
朱日光素水,黄华映白雪。折梅待佳人,共迎阳春月。
阶上香入怀,庭中花照眼。春心郁如此,情来不可限。
吹漏不可停,断弦当更续。俱作双思引,共奏同心曲。
歌声如夜莺般宛转动听。
南边的窗外,软软的侬音唱出靡靡之音:
玉盘贮朱李,金杯盛白酒。本欲持自亲。复恐不甘口。
垂帘倦烦热,卷幌乘清阴。风吹合欢帐,直动相思琴。
西边的歌声是清亮含笑的:
当信抱梁期,莫听回风音。镜上两入髻,分明无两心。
寒闺动黻帐,密筵重锦席。卖眼拂长袖,含笑留上客。
北边却是悠悠温柔:
绣带合欢结,锦衣连理文。怀情入夜月,含笑出朝云。
俊麒坐在中间的桌前,倒了一杯酒,他在等那个人来。自从那夜定了赌约后,那人再未来过。许多个夜里突然惊醒,总是习惯性地去寻找那温暖的体温。俊麒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应该是讨厌他的,强逼自己做那种事。
'那种事',想到这里,刷地一下子脸红了。抑头将一杯菊花酒饮尽。谁知一下子呛到气管里,猛烈地咳嗽起来。背后感到了轻轻的抚顺,温柔又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喝得这么急,没人与你抢。"
那有如夜魅般的磁性嗓音,在俊麒记忆中盘旋已久,已经刻入灵魂中。一抬头,对上一双异色的眸子,开始以为是淡绿,但再凝视时却是金色,清澈若水晶,能清楚地看到狭长若烛火的瞳仁。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入其中,再也无法移不开视线。
许久,俊麒吐出了两个字:"猫咪?"(旁白:煞风景的家伙。)
十八
被说成是'猫咪'的人勾起了嘴角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我还以为你会说爬虫类什么的。"
确实,蛇或是螅蜴之类的也是金瞳狭长瞳仁。可是这人的感觉并不是那种东西,所以俊麒说了一样自己最喜欢的动物。
可是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俊麒倒满了两杯酒,自己拿一杯,递了一杯给对方。
"交杯酒。"说了一声便拿起酒杯凑到嘴边,却被那人止住。
他拿起酒杯,绕过俊麒的手臂才凑到嘴边,微微一笑:"交杯酒是这样喝的。"却被他的小'新娘'盯了一眼,不过,小巧的嘴唇依然乖乖喝下了酒。同时,他也抑头将酒喝下。(旁白:喂喂,小麒儿如此乖,其中肯定有诈,你还真敢喝?)
少年的小脸因为酒而且泛起的微红,眸中流光转动,在琉璃灯下显出几分妩媚。金发的青年不禁道:"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哎哟……"还没有说完小腹便受了一拳。
"谁是你娘子呀?"
"咱们喝过交杯酒了。"
"又没拜过天地。"
"那有什么关系呢?不是有赐婚的公文吗?还有婚姻事实……哎哟……"又是一拳,不过这拳被青年用手挡了。(旁白:对呀对呀,都'登记'了,合法了,谁管你有没有摆酒?)
"公孙氏,那个赌约你还没忘吧?"虽然寒翠玉最后并且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但是俊麒却猜到了大概。
"别叫得那么生外,可以叫我的名。"青年笑咪咪挨着俊麒坐下。(旁白:各位看官不知有没有猜到小攻的名字,已给出诸多提示了。没猜出也不要紧,反正猜没猜到都没奖。)
"装神弄鬼的东西,我才不会叫那个名字呢。"
"哦?愿闻其详。"
"在纪挚说出他的名字之时我就知道了。叫做纪挚,让枫叶变红暗喻着掌管秋天,传说里只有一个,就是西方的少昊帝。后来的姬俊、姜榆罔是东方的帝喾及南方的炎帝之名。在神话传说里,能在他们之人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收服的他们的黄帝轩辕。公孙轩辕,大概你就是想告诉我这个名字吧?"
青年并没有作出回应,只是静静地听着。
俊麒继续道:"可是,这个名字是你故意给我的提示,还让手下的人搞那么多'神奇'事件出来,不过是想误导我的方向而已。虽然我对'那个世界'印象很模糊,依稀还是记得的。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推动着社会前进。从社会形态就能看出它所拥有的技术。超声波,三维幻灯,氢气飞船,这些技术都不是这个世界现时能够造出的东西。"
"说出你的答案吧。但只有一次机会哦,小麒儿。"青年的笑容未变,等着俊麒说出'答案'。少年却浑然不知,一步步踏入青年所设的'陷阱'。
"与我一样,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异邦人'。"
青年大笑了起来,"小麒儿,你是不是懂法术?为什么总能做出让我开心的事来?"一把将俊麒搂到怀里,见少年盯大了眼睛,鼓起的小脸煞是可爱,不由得伸手捏了一下。
"反璞归真,物极必反。这些东西全都是这个世界创造的哦。"
"我不相信!你骗人!"
"你口口声声所说的'科学'能解释你如何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吗?借尸还魂?投胎转世?全都不可能吧?在你的记忆中,并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能从一另时空到达另一个时空。"青年贴近,在少年的耳边轻轻地道,仿佛在与少年耳鬓厮磨,却每一句都敲打着少年的心。
"就这么肯定自己来自于'另一个世界'吗?"(旁白:认识上的大革命呀!!各位看官听明白了吗?听明白的请举手!!欢迎各位发表意见。天音:这些不重要,我只要H。)
俊麒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一开始就是个陷阱,青年利用识知上的理所当然,故意误导了自己。在记忆里有太多关于穿越时空的小说,却忘了那也仅仅是小说而已。但是,青年所说的'真相'似乎比'穿越时空'更难让步人相信。
"赌约是我输了。"
看到少年突然变得乖顺,青年相当高兴,"我的小麒儿终于觉悟了吗?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
少年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好呀,若果你能干什么的话就干吧。"说完主动投入青年的怀中,还蹭了蹭。早上太姑婆将药给他时说'绝不会让人欺负他',方才他将药下在那人的酒杯里,现在应该起作用了吧?
公孙子,敢欺负我寒家人,这回一定要教训教训你。(旁白:你还真腹黑。)
正得意着却被抱起来,"真的吗?我太高兴了。"那人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正想开口反悔,嘴已被堵住。
俊麒晃动着头拼命挣扎,紧闭着嘴巴,不让对方深入。谁知那可恶的公孙子一手捏住他的鼻子,好整以暇地等待着。憋得他小脸通红,良久,终于张开了嘴巴。湿滑的舌头立即伸了进去与内里的丁香小舌纠缠,在温暖的口腔中摩擦,寻找着小嘴中的敏感,当划过小舌的下在时,俊麒轻颤了一下。
就是这里。青年将舌头抵起少年的小舌,□着小舌与下颚的柔软之处,惹得少年娇喘连连。
俊麒被吻得晕呼呼的,不知何时被放了床上。外服褪去,只穿着亵衣,那是四嫂专门为他做的,红色的布质柔软顺滑,紧贴着身体,勾划出少年纤细青涩的曲线,无花纹的素色,再仔细看才发现,布质透明如纱,不过是将肌肤染上一层红晕,胸前两颗的樱桃清澈可见,腹上的脐眼小巧可爱,再向下,稚嫩的青芽乖乖地躺在两腿之间,等着人去采摘。(旁白:这个词通常是指胸前的'小果'哦。青芽摘了的话不是变成那个宣旨的人?)
天音:以下正式开始直播特别节目,请各位观众抱着严肃认真的态度观看,有不妥之请指出。为免各位的情绪受暴笑之扰,旁小姐将暂时退场。旁白:我抗议!我也可以在旁指导的……(被拖出直播室)
十九
公孙子俯下身隔着亵衣舔吮着小人儿胸着的小果,用舌尖缠着小果转圈,另一边的用指腹划弄。被爱抚过的小果挺立将亵衣顶出了两个小尖。布料因被湿润而紧紧沾在上面。
俊麒可不想任人鱼肉,右手握上套在左臂上的银环,银光一闪,环变短剑,速度向身上之人袭去,青年并不理会继续舌上功夫,俊麒大惊,想收势已是来不及,眼看剑尖将刺入眉心,却在触到之际停止,短剑被垂下的藤蔓缠住,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青年缓缓抬起头,金色的眸子中流动着欲望,邪魅的笑容让俊麒的心狂跳,熟悉的气息迎面吹来,"很危险哦。"短剑被收走,缠着双手的藤蔓却没有松开。
"你知道吗?你在玩火。"
感到顶在大腿上的炙热,俊麒在心中大喊:太姑婆,你骗人!
"你太姑婆没骗你。她给你的药是真的。"看到身下的小人儿疑惑又惊讶地看着自己,公孙子不禁亲了亲他的眼眸,"不过,你八姐把药换了。"
俊麒想起冰玉在帮自己换喜服时的情形,心中大骂,当然并没有出现祖宗之类的词儿。
"而且,她换了的药是……"声音很小,最后是贴着俊麒的耳朵说的,俊麒知道是什么药后真是欲哭无泪。
公孙子见他闭着眼睛似乎在等待受刑般,离开了他的上身,改为握住他的脚踝。小脚丫白皙圆润,触手如丝缎,光滑细致。轻轻地搔了搔脚心,引得少年一阵颤栗,逗弄了半晌,突然将他脚踝用力分开,向上一提,□完全暴露在眼前。
他要做什么?俊麒惊得睁开的眼睛。
只见青年拉过一条藤蔓,就着这姿势把他双腿高高分开吊起,染了红晕身子被绿藤纠缠,双腿大张,雪白臀瓣之中,那□娇红湿润。
青年伸出手指在上面按揉,□羞得轻轻颤动。俊麒又惊又羞,想伸脚踢他,藤蔓却缚得很紧,动也动不了。
"公孙子,你这无耻之徒,我X你爹的兄弟!放开我!XX的!"俊麒可顾不得什么文明礼貌了,将向青玉他们学来的粗言住骂了出来。
"干过这么多次了,还害什么羞呢?让为夫好好疼你。"
"下流!无耻!下贱!贱人!"
"人至贱则无敌,谢谢你的赞美!"一边抬扛,一边手下可没停住。拿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分成十多个小格。每一格都是不同颜色的药膏。
将盒子亮到俊麒面前,"麒儿,喜欢哪一种味道?"
受到冰玉的荼毒,俊麒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了,"你变态!"骂了一句,转过头不理他。
"那么说,麒儿是每一种都想尝试?好呀,咱们每干一次换一种。今天把这通通用一遍。"
俊麒一阵黑线,通通用一遍?那他还有命?这个是在开玩笑吧?据他所知,一般男人都不可能做这么多次的,最多就三次。
"做做做,做死你!精尽而亡,肾亏而死!"
"好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着用手指剔出一块红色透明的药膏抹在□之上,□变得鲜红欲滴,缓缓张开小口。手指伸入其中,将药膏涂在内壁,又轻轻搔动着,引起俊麒一阵阵的颤栗,只觉得外处一片火,内处却又痒又热。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手指更加探入,进到了最深处,向四周抚着,突然点到一处,一股快感流遍全身,俊麒终是忍不住呻吟出声。
"嗯……"比平日高上一些的声音,听起来娇媚动人,让人骨子也酥麻了。
公孙子知道就是那处了,手指不断地点按抚搔。骚人的呻吟也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开始收缩,咬着手指不放。公孙子突然猛地抽出手指,媚肉也顺着手指抽出,引得俊麒一声尖叫。
反正横竖也是要做,不如快些让它过去,俊麒大叫道:"公孙子,你做什么就快做。不要磨磨蹭蹭的折磨人!"
"不行,会伤着我可爱的小麒儿的。"
听到这话,俊麒不由得翻白眼,前个月的夜晚,他哪次顾忌会伤了自己?猛然想起,自己无论哪一次也没受到伤,虽然有点红肿,但并没有出血。在第一次做之前也用了好几晚让自己适应,难道他……
接下来的事让俊麒没能想下去,有冰凉的东西塞进了□。顿时浑身一个激灵,"你放了什么东西?"
公孙子将手中之物送到俊麒眼前,一颗颗白色的小玉圆珠上雕有一点一点的凸起。
"这是向你八姐买的东西,说可以用来开拓这里哦。"说着又塞了一颗进去。俊麒狠狠磨牙,八姐竟将他卖了还不够,乘机卖这些东西争外快。
一连塞了七颗,将□撑得满满,最后一颗还露了一点白在外面。公孙子双手捧着少年圆润滑腻的双臀揉搓着,□内的圆珠互相魔擦,一粒粒的□刺激着内壁。稚嫩的身体一阵阵的痉挛,淹没在快感之中。
"舒服吗?可爱的小麒儿。"继续揉弄着手中的双丘,公孙子挨近少年的耳边,伸出舌头舔着小小的耳珠。
"唔……"受不了地呻吟着,俊麒只觉得□酥痒难当,有炙热的硬物顶在那处。俊麒惊慌不已。不是吧?里面还有东西呀!!至少拿出来再……
"不要……不……"
"真的不要吗?看,这里也不老实起来了。"
硬物在□和青芽之间磨擦着,那里本来就稚嫩柔软,哪里经得起这般□。俊麒觉得全身的血都向下身涌去。俊麒抬头看去,亵衣本来就没有束腰带,此时已大大倘开,下身的□不知何时已竖起,小小的一根指向上方,立即羞耻得闭上眼睛。
公孙子却坏心地用手指在□上弹了一下,惹来俊麒的一声惊叫,不禁又睁开眼睛怒盯着对方。
"这里多么小巧可爱。"公孙子将□握在手中,精致而润滑,正好能握在手中把玩,道:"慢慢地周围会长细毛,长大,颜色也会改变。我一定会好好琢磨它,观察它的变化,让它成为我最喜欢的样子。"
想不到对方会说出这么变态的说话,俊麒觉得这人一定是个疯子。□的圆珠滑进了更深处,划到了敏感点上,前端又被玩弄,□下的柔软也被炙热的硬块□,不时又移到穴口欲进不进。
小小的身体承受不住这种快感,惊叫着要解放出来。就在此刻,顶端却突然被捏住。得不好解放,□流连不住,只好尖叫着拼命挣扎扭动。
"放开……快放开!"
公孙子托高的少年的腰际,将□对着自己,"现在不能哦。里面的东西要清理掉之后才能。"说着将手伸到臀下,"来,将里面的东西清出来。"
言下之意是要俊麒自己将东西排出来。俊麒不是不想将东西弄掉,但在别人面前做这种动作,而且排出来……会不会将中午吃的东西都一起…………(=_=|||||||||)
"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公孙子用两只手指撑开俊麒的□,圆珠露了出来。
"用力推。"磁性的声音带着坏坏的语调,俊麒像被惑住了般,乖乖地腹部用力,一颗圆珠转过穴口滑出,落到了公孙子的手上。接着第二颗,第三颗……
七颗珠子全出来了,□还未能闭上,微微地张开着,能看到内里的媚肉。公孙子就着此势将自己的欲望尽根顶入。
二十
□被突然其来的炙热充满,前端同时放开,少年尖叫着射了玉液。之后再无力气,浑身软了下来,抑着头不断地喘息。
公孙子并不急着抽动,抱着小小的身体,尽情地感受那包裹着自己的□。轻吻着怀中之人的额头,手再次抚上那圆润的双丘。公孙子的手很大,或许因为他的身材较高的原因吧,双手能完全包裹着小丘。
手指潜进缝隙中,抚过两人相连之处,一点点地将□的皱折抚平。感到身下的小身子在颤动,少年的琉璃眸子中水气蒙胧,颊若桃花,小唇微张,娇喘不已。轻啄了一口,柔声道:"这里要用力才行。"
听到这,俊麒差点晕死过去。用力?那里用力?那处又热又胀,而且痕痒不已。但自己现在搔不到,□不由得缩了缩。
"呀……"轻柔的叹息从公孙子的口中溢出。那处的突然收缩差点让他精关失守。看来他的小麒儿还挺有天赋。缓缓地移动着□,在□中捣动,恶意地擦过敏感点,却又不多给。搔得俊麒浑身发热,再次陷入欲海之中,□不断收缩又放松,希望那恼人的东西能一抽到位。
□渐快渐狠,公孙子的喘息不再平稳,每次都全部抽出又狠狠地一抽到底,直撞到内里最脆弱的一点上。俊麒大声尖叫,挺起腰迎合着,让他更加深入,一下收紧穴口,公孙子低吼一声将炙热的液体喷入俊麒体内深处,少年也同时喷出了□。随后欲望并没有抽出,他享受着□过后余韵,□因不能闭合依然颤抖着。
不知何时,藤蔓已松开,没支撑,俊麒双手乱捉一通,将公孙子的头巾扯下。金丝倾泻而下,落在枕边与洒在上面黑发纠缠。
俊麒伸手抚上了金丝,之前在黑夜里摸过本以为是黑色,原来却是金色的,皮肤也比较淡,在记忆中应该是另一个国度的人种。而在现今,这人种在遥远的西域才有。
但金色的眸子是不可能有的,因为要防止阳光紫外线的伤害,人类的瞳孔不可能比天空的淡蓝更淡。
看着那双金色清澈的眸子中只映着自己,俊麒鬼推神磨地抬头亲了一下对方的眼帘。淡金的眸子变得深沉,身下的欲望突然抽出。
"唔……"□没了爱抚之物,无法闭合,内里的白浊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流下,滴到鲜红的床单上。公孙子将少年抱了起来,衣物早已脱尽,他伸手拿了刚才的盒子,又剔了其中一块冰蓝的膏药抹在少年的□中。
一阵冰凉从□处一直涌上腹中,让俊麒打了个寒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薄荷的清香。
"我们再试这一种吧。是薄荷味哦。"说着,公孙子就着坐姿,搂着俊麒的腰将他压向自己高耸的欲望。□在过度的爱抚过后不能闭合,又受到药膏的刺激,很容易地接纳了那事物,并且一插到底。
"啊~~~"少年的惊叫声最后被深深的□淹没。每一次都撞击到最脆弱的那一点上,少年只能如浪涛中的孤舟,捉着青年的肩,随着欲望上下摇摆,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月落星沉,天色渐明。东面的窗外落起了细雨,滴滴沥沥的,落红满地。北边的窗子霁雪初晴,片地的银装。西边的窗子是关着的,红叶落下无声,只有潇潇凉风抚窗之声。南边的窗暖风送入红纱帐,鲜红的床单上沾满了欢爱的痕迹。肢体交缠,细语轻吟,说不尽的缠绵,道不尽的情长。
俊麒醒来却不想睁开眼睛,因为他知道看见的铁定是那个可恶的家伙。经过昨晚,可不想再看到他。自己无论如何求饶,那人也不停下来,最后只能不争气地晕过去,但醒来时那人还在做。真的将盒子里每一种药膏都试了一遍。俊麒现在完全相信,那人是妖怪。
浑身无力,动也动不了,比寒家过年三天的特训还要累。寒家的习俗,在过年的三天聚集在广寒府的比武场,连续三天三夜的集体比武,不吃饭不休息,将人的体能施展到极限,练就出非凡耐力。
若果不是自己耐力好,现在肯定已经死掉啦!公孙子,你不是人!!!
"可爱的小麒儿,你醒啦。"好听的男低音在耳边响起,语调中含着无限柔情,仿佛能令千年冰山也为之融化。
俊麒听了却是怒气中烧,因为昨晚多次晕了之后又醒来时,那也说了同样一句话。虽然他那个地方已经没感觉了,却清楚地知道,那人的欲望肯定还在里面。即使在寒家训练的强韧意志也要崩溃啦!
"放开我……够了……"话一出口,俊麒完全不相信那是他自己的声音。沙哑轻弱,想说得清楚些,字音又会突然高得尖锐。
公孙子却认为那声音像小猫咪在叫春,下身又蠢蠢欲动。感到怀里的小人儿一阵颤抖。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话是这么说,却是包含着□的声音。下身也没有停止动作。
俊麒小脸微红,实在说不出口,现在的情况不说出来又得不到解决。红着脸小声道:"我……想去解手。"说完觉得尴尬万分,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样。
"是这里要?"□被顶了一下。
"不是!是前面,放开我!!我忍不住啦!"因为没力气挣扎,俊麒只能尽量叫喊着。但声音依然很低很轻,像在撒娇。
"马上就去,马上就去。乖~"公孙子托着少年的臀,就着连接的姿势将他抱了起来。突然失去床面的依靠,俊麒不知所措,慌忙用双手环住公孙子的颈部。
俊麒发现自己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青年身上。□因为摩磨和深入再次传来酥麻感刺激得前端差点失禁,"出来!快出来。我真的忍不住啦。"
青年不理他的哀求,迈开步子向洗涮间走去。每一步都像□与里面的庞大磨擦着,引起少年一阵阵的痉挛,收缩着□夹紧里面的□希望减少磨擦,却发现抱着自己的人呼吸开始急促,□里的东西竟缓缓□起来。
二十一
"不……不行啦。我忍不住了。快停下。"知道前端已经有些液体渗出,俊麒惊恐道。
"忍不住……就尿出来吧。反正等会也会洗澡的。"
"不……呀……求你……求你。"声音也咽哽了,少年眼中泛起了氲氤的水气,楚楚可怜。公孙子心都痛了,只好硬忍着欲望来到厕盘边。
将少年就势转让过来,那处依然相连。用手扶着少年的□,"我们到了,来,尿出来。"
俊麒在心中惊叫,不是吧,要这样子解手?
在心里将那人的祖宗连同下属也一并骂了个遍。前端明明急得要命,但在那人金色眸子的注视下哪能尿出来呀。急得全身也红如煮熟的虾子了。
"莫急莫急,我来帮你吧。"听到少年的心声,公孙子缓缓抽动着下身,恶意地撞击到里面的一点。
"啊……"少年再也忍不住,前端喷出一股热液,划出漂亮的弧度,如小泉般流到白瓷厕盘上。因为得到解放,少年全身放松,小嘴微发出轻轻叹息,双眼迷离,颊若桃李,竟比出精时更加动人。公孙子觉得浑身燥热,刚才未能释放的欲望也急促地□起来。
感到□所发生的事,少年浑身颤抖,前端也被握着挤弄还在流着液体,前后夹攻的快感是这付还未成熟的身体不能承受的。
抬眼看到前方竟是一面镜子。然后,他才惊觉,整间室的墙壁都是镜面。不是他们常用的那种模糊不清的铜镜,而是清晰的玻璃镜。镜中的少年目光迷离,艳若桃李,媚态毕露,男人的□在体内忽出忽入,前端在男人的手中排着尿液,这个人是谁?俊麒几乎认不得自己来。
俊麒想起春天的时候,七叔称赞自己的剑法进步神速,已没有东西可教他。说再过两年他就能像哥哥姐姐们一样出道。跟着父辈们参加武林大会,十一姐答应过会带他去塞外的马场,驰马尽情奔腾于草原之上。然后去十二哥那里拼酒豪饮。还能跟十哥参加华山论剑。再跑去五哥的画舫上玩。
但现在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只能在男人的身下承欢。想到这里,悲从中来。前尘往事俊麒已记不清了,现在的他还是小孩子心性,哪能受得这种委屈,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哇~~~~~"声撕力竭的哭叫,让在东窗院中检测温度的阿锦吓是伞也掉了;在南窗准备唱歌的夏荷慌张地跑去找上级。
这一哭又把公孙子吓坏了,慌忙退出来。知道他哭闹的原因,也后悔自己做得太过份。自己得意忘形,忘记了怀里的宝贝还是小孩子。
抱着小人儿柔声地哄着:"别哭别哭,你的愿望会实现的。"轻拍着颤抖的背部,亲吻着眼角的泪珠。待人儿没那么激动后,放了热水,将两人都清洗了干净。用毛巾包好小儿人放到床位。因为哭累了,俊麒沉沉地睡去。看着小脸上安静的睡颜,青年的金眸中泛起无限温柔。将小脸上几缕滑下的青丝捻到少年耳后。什么也不做,坐在那儿看着少年,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就像个普通的男子,痴痴地看着自己的恋人。恐怕就连风后和力牧也没有看过这样的公孙子。
良久才悠悠道:"我会实现你所有愿望。"
丹枫剑 启子
云闭月,星暗淡,好一个月黑风高夜,杀人放……哦,跑题了。
一盏孤灯飘于漆黑之中。
梆梆梆,锵!"风高物燥,小心火烛~~~~~"打更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就带着一丝诡异。(更夫:你才诡异呢。我正常得很。旁白:除了长得有点那个……)
更夫寒二如往常一般穿过梧桐巷,走过红叶山庄的大门,转往西巷。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旁白:这是寒二自个儿说的,实现有无不得而知)寒二打个颤抖,心想着偷溜回去的喝酒,却突地发现除了更声,夜里还有别的声响。
他侧耳细听,像是有人在唱歌,断断续续,在漆黑的夜里悠悠传来: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谁与?独息?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
寒二心里觉得奇怪,深夜里怎会有人不睡觉跑出来唱歌?内里必有'奸情'。(旁白:这人台词读错了,是'冤情'。)
于是他在八卦心态的驱使下,沿着歌声一直找去。在一块大石上似乎坐了个人。
已是初秋之季,红叶飘落无声,远处的白发雪山在夜里散发出莹白的光。那人侧坐于石上,似乎抑望着夜空。月色暗淡,无法看清那人是男是女,声音也雄雌莫辨。但寒二觉得那应该是个女人,虽然看不到脸,寒二却觉得那人很美,而且唱的那首歌《葛生》,所以认为是女子。
"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若不嫌弃,在下可以当个听众。"谁知等了许久却无回答,寒二再看清,石上根本空无一人。
摸摸后脑,心想应该是自己太困了眼花,还是在附近转两圈之后回去算了。往回走,一路上总有小虫沾飞过来,用手拨着在梧桐巷转了一圈,寒二在地上发现了一些痕迹。将灯笼近些细瞧,不得了呀,是一行血脚印。还是穿着鞋的印子,能看清鞋底的花纹。
寒二算是比较负责的更夫,他想着是不是有人受伤了呢?也许需要自己的帮忙。壮着胆子顺着脚印走,结果又转回原地,血脚印变成了两行。
他想起那脚印的花纹很熟悉,今天才看过,是隔壁李大姐帮做的鞋底。而自己也得到一双……
啊~~~~~~~~~
惨叫声被齐眉镇漆黑的夜吞噬。
丹枫剑1
长风万里,碧空中不见一丝流云,庄庄大道直通天际。隆隆的马路蹄声由远而近,几个年轻人策马驰骋,卷起黄沙厚土。他们衣着各异,却是统一斜背着一支木棍。可见,他们是同一派别弟子,所使武器乃是棍。
突然前方大路中央杀出一人,"停下!"
事发突然,带头白马已冲至那人跟前,眼看前方之人要被踏于马蹄之下,马上的年轻人猛然勒紧缰绳,白马一声长嘶,前蹄离地高高立起,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当前蹄落地之时,马鼻碰到了人鼻。
马上的年轻人道:"前方何人,竟敢挡我去路?"
"此路是我开,此花为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钱。"前方之人毫不客气,念出了经典台词。
青年还未作反应,后方已有人策马上前,刷地抽出背上木棍,"哪里的强盗,快快报上名来。今日我布衣派范健就要为民除害。"少年手握长棍,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青年低声嘀咕:"小师弟,我说过多少次,别把你自己的名字放在派名后面。"
前方之人怒道:"什么强盗恶棍的?小兄弟,你武侠小说看太多了。咱们可是光明正大,按法律条例进行合理收费。"
青年见前方之人与官府里的衙役打扮相似,而且只有一人,不可能是强盗。下马笑着鞠手道:"大哥您别生气,小师弟不懂事,我真昊采向你赔个不是。"青年浓眉大眼,长相憨厚,笑起来阳光灿烂,是个相当温暖的人。没有人会对他反感的。
衙役亦释然,道:"不打紧,初生之牛犊不畏虎,这小子将来有钱途。"然后向着真昊采张大了手心。
真昊采知道他的意思,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一鼎银子放到衙役手里。那衙役掂了掂,笑道:"几位还需在此留下画像才能离开。"
"为何?"真昊采皱眉,奇怪,这道路收费管理部只负责收取过路费,还从来没听说过要留过路人的画像。难道在帮六扇门追查逃犯?
"你有所不知,其实这有两个作用。过了前面这山即到齐眉镇,武林大会及红叶山庄庄主大寿期间,来往江湖人较多,齐眉镇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外地人口,不利于人口普查,流动人口一多,治安也得不到保障,故有此一举……"
说到这,路边有人喊:"哎,那边过路的快点,后面还有行人呢。"只见路边站着几个也是衙役打扮的人。真昊采他们走了过去,只见那只有一间茅房,没有画师。
"这要如何画像?"
"这位兄弟,这下开眼界啦。特别介绍,这间快带画像神奇茅房。"衙役将真昊采推到茅房的小窗前,一会儿,在茅房中间的小缝隙中飘出一张画,画上正是真昊采。
"大师兄,这多神奇。"后面几个师兄弟争着站到小窗前。
"对了,官差大哥,前面有两个路口,到齐眉镇应该走哪个?"
"两个都通往那里。"
"哦?为什么还会有两条路?"
"走右边那条去齐眉镇要十几天,走左边那条就一辈子也别想到。"
"这……刚才不是说两条都通往那里吗?"
"对,这也是画像的其中一个原因。左边那条经过无常山,约一天路程即可到齐眉镇。但是山上有妖怪,哦,不,应该是黑白无常,哦,我又错了,是黑白双刹。"
"你说那两个有名的恶人?"
"对,他们盘踞此处时间不长,过路之人都有去无回。咱们这画像就是为那些不听劝告非走那条路的大侠们留张遗照。"
"看来那条路走不得,真是多谢官差大哥提醒。"
正在此时,大道上一片尘土飞扬,一驾豪华的马车呼啸而过。衙役根本还没反应过来,马车已行远去,神奇茅房里飘出一张画,衙役拾起画一看,愤怒地揭开小窗窗布,吼道:"这怎么回事?连车夫的脸都没画清。以后怎么找他们补缴?"
只见里面一个画师颤颤惊惊地说:"他们……他们超速……"
此时真昊采已一跃上马:"驾!"
"大师兄,你去哪?"范健喊着奔上去想拦住青年。
"救人!不能走那边的路。"声音飘来,白马已尾随马车消失在左边的叉道上。
"大师兄回来!停下呀……"范健还在'招魂',衙役拍着他,"算了,小兄弟,节哀顺便。你看,至少你师兄还留下一张遗像。"
范健还在发愣,伸着手向青年消失的方向,"大师兄……至少……把送给红叶山庄庄主的寿礼放下……咱们没钱再买啦……"(旁白:—_—||||||||||)
丹枫剑2
豪华的玄色大马车驰骋在官道上。四匹脾性刚烈的赤兔名驹此时如久经训练的士兵,在车夫的驱使下齐头并进,不见一丝杂乱。道路崎岖,起伏不平,车行得四平八稳,似四轮不着地,行于流风之上。
车轮压于石上不时发出吱哳声响,期间混着细细的呻吟,似愉悦又似痛苦。车内,精美雕花墙壁上嵌着鸡蛋般大的夜明珠,金猊香炉吐着缕缕熏香,金丝绵被上的景象足以让任何人都气血翻滚。
男孩全身□,跨坐在男人的身上,双脚向着车门大大地张开。巴掌大的小脸上挂着泪珠,沾湿了他那如仙子般的美丽容貌。眉宇间的稚气讲述着他依然是介乎于童子与少年间的年纪。雪白如玉的身体紧贴着背后的男人。
男人一只大手来回抚摸着少年美好的胸线和优美弧度的腰身。匀直修长的双腿无力地大张,中间的粉色的嫩芽因□的高涨而挺立,尖端上的鲜红溢着泪珠。嫩芽下两颗精致小肉珠在男人另一只手的玩弄下瑟瑟颤抖。再往下的花蕊,鲜红欲滴,正含着男人□的雄伟吞吐着。白色的欲液从小口中缓缓流出,湿了臀下一大片。
"呜~~~~"男人突然用力的顶入似乎触到了某处,男孩发出高昂的声音。却已醒悟到什么似的,立即用手捂住,不让那艳丽的声音溢出。
男人看他如此可爱举动,弯起了嘴角,轻声道:"小麒儿不用害羞,咱们恩爱怕什么别人知道?"滋性的嗓声如魔魅般的诱惑,让人乖乖按他说的去做。
可惜俊麒却不吃他这一套,因为吃过太多次亏了。那人的话语总是带着一些魔性的暗示,只要心志坚定就不会被左右。
"放开我!公孙子,你这个无耻之徒……"接着的破口大骂被男人的唇夺了去。
许久,吻得俊麒几乎窒息,小嘴才被放开,还未能喘息,那两片湿腻如水蛭般的嘴唇又移到耳背及颈间纠缠,使得他的耳窝和颈鬓都觉得湿湿痒痒好不闹心和难受。下身一阵收缩,惹得男人又加快了□。
车箱内春情荡漾,车外却是危机重重。两边林间数百支小箭如雨射来,箭头泛着蓝光,一看便知有剧毒。车夫气定神闲,长鞭飞舞,若化成数黑色蛟龙,笼罩了整辆马车,滴水不漏。毒箭触动鞭影立折落了满地。
马车一刻未停,车夫竟仍有闲余催动马匹,"谁让你们慢下来的?驾!特别是红豆沙,不许偷懒!"叫着毫无品味的马名,一鞭抽在那'红豆沙'的屁股上,惹得那马'娇叫'?一声。
毒箭暂停,林间传出怪叫,一股黑影向马车直冲过来。车夫看也不看,一扬手,长鞭抽向黑影。黑影身法诡异,一下子避过长鞭窜上了马车顶。
车内的俊麒听到响声,心知不妙。手握腕上银环,环化为长剑,闪出银光,正想撑身而起。却被男人一双大手突然扣住腰间向后一拉,再次跌坐在男人的胯上。
"啊……"刚拔出的□再次嵌入体内,直撞到最深处。少年惊叫一声,咬牙切齿道:"你……你想死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在这个厚颜无耻之徒口中不知道出过多少次。从没哪次让俊麒这么痛恨的。
变态也要看情况吧?(旁白:变态死到临头也是变态呀。)
车顶传来撞击之声,似乎有人用东西凿着车顶。俊麒紧张异常,下身不禁绞紧,公孙子舒叹一声,抬起俊麒的双脚缓缓抽动起来。俊麒一手握剑,一手在后扯着公孙子那若绵缎般的金色长发,希望疼痛能让他认清现在的状况。
真昊采催马奔驰,见着一路的毒箭,心中不禁恶寒:这样的毒箭雨下,不知多少豪杰藏身于此。但令他更为心惊的是,所有毒箭均被折断。什么人竟有这等武功?好奇心聚起。
刚才马车瞬间飞驰而过时,真昊采看到拉车的马似乎是赤兔良驹,自己的马铁定追不上。林道沿山而行,迂回曲折,催马入林中,希望能抄到近路。不多时,竟真的让他追上了那辆马车,不由得心中一喜。
冲至近处才看到,车顶竟站着一人,全身黑衣,披头散发,面容可怖,不知是人是鬼,手中的铁勾正凿着车顶。真昊采心想这个必是黑刹。飞身跃上车顶,一棍打过去。黑刹只觉面门生风,立即后退,躲过一棍。谁知长棍从下挑起,又击向下鄂。黑刹被逼头向后昂,木棍带着劲风擦过面门。
丹枫剑3
两人在飞驰的马车打斗,真昊采棍若灵蛇,挑、刺、打灵巧万分。那黑刹亦非省油之灯,身法诡异,如鬼魂般飘忽,在数道棍影中,左闪右避,突然铁勾一提,竟勾住了棍端。两人暗自使劲,比外家招式变成了内力比试。
偏在此时,车内传来羞人的娇喘,公孙子将俊麒压于身下,用力地捣着那让人□的□。弄得小人儿忍不住发出呻吟之声。车内是'极乐世界',而车外的人却是苦不堪言。
车夫将鞭子抽得唬唬生风,"XX的,辣椒仔不准东张西望。别人办事关你啥事?麻婆豆腐,你拐错方向了,乱发情的家伙!别让我再说一次,红豆沙不许偷懒……"车夫吼着马匹,完全不把车顶的两人当一回事,竟在这个乱七八糟的时刻唱起歌来。
"潇遥游,潇遥游,天下地下任我游,俊男美女任我挑……"
车内,公孙子低骂一声:"X的,力牧这家伙又酒后驾车。"骂完又'埋头苦干'起来。(旁白:他有没有驾驶证呀?)
而车顶上的僵局被打破了。真昊采是个憨实的小子,还没开过荤。(旁白:是没钱开荤)听着不禁脸红心跳,内息一乱,让那黑刹有机可乘,一掌打开来。真昊采不由后退,脚下踏空整个人向车下跌去。幸亏他反应灵敏,一手抓住车檐,身体凌空却不至今于跌落。
黑刹正想补上一脚,突然惨叫一声。双手捂脸,连铁勾都丢了。真昊采一抬头,只见几十只乌鸦围攻着黑刹。黑刹满脸是血,惨叫连连。
从震惊中醒悟过来,真昊采扒回车顶,一棍打在黑刹头上,一代恶人当场毙命。看着尸体滑落到车下,真昊采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趴到车顶上。
突然车夫一阵吆喝,"捉紧啦!"整辆车腾空而起,四匹马齐齐飞跃,仿若神匹仙驹。真昊采哇地大叫,捉住车檐。风声在耳边呼呼地响,真昊采觉得似乎在腾云驾雾,难道他坐了风神所驱之车?
马车平稳着陆,真昊采往后望,只见那地上是一个大洞,洞中可见尖刀利矛。洞边未曾落下的掩盖之物可以看出,这是伪装起来一个陷阱,不知因何已被人揭开。若不是的话,恐怕也会车坠人毁。
经过了陷阱眼前竟是一片光亮,原来他们已出了山林。真昊采心想:这双刹好恶毒,当过路之人以为快到出口最松懈的时候,肯定会踏到陷阱之上。难怪这么多的英雄豪杰有去无回。
马车停了下来。真昊采乘这档儿跳下车顶。车夫丢了一个皮袋给他,并掬手行礼:"这位少侠一路相助,力牧感激。可否问少侠大名?"
真昊采开始以为是水,扭开盖了猛喝一口才发现原来是酒。"大哥客气,在下也帮上什么忙。在下是布衣派真昊采。"
"哦……布衣派。难怪难怪。真少侠少年英雄,让力某佩服。"
真昊采哪有被人如此夸奖过,脸红着搔搔头,"哪里的话,路见不平,拨力相助。行侠仗义,警恶除奸不正是我们学武功、行走江湖的根本原因吗?"
车内两人虽在纠缠,却把这话听得清清楚楚。俊麒想起了前辈们所说的江湖故事,试问有多少个江湖中还会如是想?那些所谓侠士中又多少人真正做到?
一抬头却见公孙子勾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容,竟开口道:"少侠今日相助,吾将许你三个愿望以作谢意。"
车外之人只听到低沉的男音悠悠传来,如夜里微风绕入心沁中,令人无酒也自醉。真昊采从来不知,原来男人的声音也能如此动听。声音的主人一定是如神仙般的人物吧?又突想起方才车内传出的呻吟之声,顿时脸红耳热。
"不……不……用……谢了……"说话也结巴起来,托辞说要找回马匹与师弟们会合,从原路返回。真昊采一直觉得非常奇怪,为何只见到黑刹而不见白刹。
不远处的林中,一人坐在树枝上。一身白衣,一把折扇,好一个翩翩佳公子,弯起手臂上正立着一只乌鸦,对着他哇哇地叫。
纪挚皱眉道:"知道啦!知道啦!很难吃也没办法,向我投诉更是无用。"然后对着树下道:"快些吃干净,主上他们要起程了。"树下一片黑羽间,露出了血肉以及黑刹衣着款色相同的白衣。
俊麒觉得这个公孙子真是怪,许人家三个愿望,难道他自己是神仙不成?正想着,体内的那事物又再次蠢蠢'欲'动。俊麒大惊,忙挣扎起来。
"不要……"
"别害羞嘛……可爱的小麒儿……嗯……小宝贝……"车内立即传啾啾的亲吻声,然后细细的某种声响,让人听了脸红耳炙。
"都说不要啦……"带着湿意的稚嫩童音完全变了调。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手掌打在皮肤的声音。"做做做,小心肾亏而死!!!"响亮的声音惊起了一片乌鸦。在树上纪挚危些掉了下来,力牧捂着嘴全身颤抖,他真怕自己忍得内伤。
丹枫剑4
白发山下的齐眉镇本来只是一个小村子。后来红叶山庄在此建成,当时的庄主是名动江湖的四大公子之一,人称丹枫公子的叶知秋,他邂逅了美丽的少女红叶,结为夫妇后,叶知秋为她在此建造了红叶山庄。渐渐地这里繁荣起来。后来叶知秋夫妇遇害,红叶山庄由其兄,前武林盟主叶知春接管,不时有武林人士往来于此。今天,齐眉镇已是一个繁华大镇了。
车水马龙的繁荣大街,商铺林立,小贩叫卖,顾客与商人讨价还价,茶肆内客似云来。华衣公子,娇艳妇人,持剑侠士,黄毛小童……各式各样的人全聚在这里。简直比京城还要热闹。
俊麒趴在车窗前贪婪地看着这一切。他从没出过家门,离家出嫁后又一直在四季小院里,哪见过这种场面。一张小脸上尽是好奇和兴奋,公孙子弯起了嘴角,俯到小人儿贝壳般的耳朵边轻声道:"想出去玩?"
俊麒立即转过头来望着他,可爱的模样让公孙子想到摇着尾巴的小狗。忍不住抱起他猛亲了一口,道:"那就出去玩吧。"
玄色的大马车驶入一处不起眼的院落。大门里早有人候着,年轻的公子手摇折扇,另一只手正用袖子擦着汗。现在已是夏末初秋,天气并不很热,公子哥的汗不是热出来的,而是冷汗。心里想着,总算是平安到步。
车夫跳了下来,和公子打招呼:"小挚,还好吧?一路辛苦了。看你年纪轻轻就流这么多虚汗,去石年那拿些东西补补吧。"
"我哪有流虚汗,牧大哥又喝醉了。"心中暗自问候着力牧的母亲。
力牧打开了车门,两人一起道:"恭迎主上。"可是半天也毫无反应,疑惑地往里张望。
力牧惊叫:"真好玩,主上和小公子变成了木头。"只见车箱内哪有公孙子和俊麒,锦被上只有两根套着衣服的粗木,一根上还沾张画了鬼脸的白纸。
想起风后可怕的脸,纪挚浑身颤抖了,咬牙切齿道,"一点……也不好玩……"
院子里响起的尖叫,"你这个酒后驾车的家伙!"
天上飞过乌鸦叫着:傻瓜傻瓜……
而此时大街上多了一个小书童和一个戴着纱帽的神秘人。俊麒戴上人皮面具,打扮成普通的小书童模样。人皮成败具是八姐送给他的,一直收藏着,以备将来外出使用。现在终于能用上了。俊麒对自己的易容术很满意,现在他一点也不起眼,是那种混在人群中就会走失的主。再看看与自己同行之人……
"小麒儿,快来看,这个人会吐火!"
"小麒儿,这是泥人公仔耶。好可爱!"
"小麒儿,那边的大婶胖得像酒缸,他老公像竹杆,真是绝配!"
"小麒儿……"
某人完全忽视小书童头上逐渐增多的'十字',玩得不亦乐乎。哪里人多就往哪跑,简直比他这个十几年没出过门的小鬼还要'小鬼'。而且他身材又高大,衣着又光鲜,还带着顶纱帽,怎么可能不成为众人的焦点。
俊麒正想后退几步装着不认识这个人,手已被握住了。那悦耳的男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人多,别跑丢了。"
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热度,俊麒唰地一下脸红了。"放手,你才会走丢呢。"说完用力扳开牵着自己的那只大手,手却被握得更紧。
"那你得牵紧些,别让我走丢了。"
听到这句话,俊麒不再挣扎,没好气地说:"那你不要乱走。别让我回去没法向风儿交待。"虽然隔着纱帽看不到公孙子的表情,俊麒却觉得他在笑。至于为什么这样想,却说不出原由。
丹枫剑5
公孙子拉着他东闯西逛,一边走一边解说,完全充当导游的角色,似乎对红叶镇相当熟悉的样子。由于就快到红叶山庄庄主叶知春的大寿,又武林大会期间,大街时常能见到持刀剑的江湖人士。电影普遍规律,江湖人多的地方总会发生一件事:群殴。
唰地一声,一个人在俊麒脸前飞过,跌到旁边菜摊上,小贩大叫:"啊~~~我的菜!"
只见前方尘土飞扬,一干人等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一眨眼,又一个人飞了出来,旁边的路人立即闪开,没人垫底那人只能跌到地上哭爹喊娘。
"大爷我今天非揍到你们变猪头。"(旁白:人头变猪头?敢情您是玩魔术的?)
"怎么尽这种又老又丑的妖怪,玷污视觉。兄弟们,给我打!当是为民除妖。"
又有人飞出,撞向推着水果车的阿婆。阿婆誓死保卫自己的家当,不闪反而推着车向飞来之人猛撞,终于一颗星星划过天际消失了。
又一人飞出,扛着冰糖葫芦的小贩闪过了,扇着扇子的公子闪过了,连路边正在撒尿的狗也躲过了。终于墙边多了一摊肉饼。
打得正激烈,不知何人喊了一声:"小心迷药!"唰地一下白粉飞扬,所有人全打起喷嚏来。包子摊上全是白粉,只听阿伯苍老的声音在喊:"咋整的?让俺的包子咋卖呀?"
山侬水软的江南,生长出来的人儿也特别娇小可人,俊麒无论如何踮高脚尖都无法超过比前面围观的人群。正想着是否要用轻功时,一双大手抱住了他的腰,视野逐渐升高。
俊麒发现自己坐在公孙子的臂弯上,像小孩子一样被抱着,脸再度红了。低声吼道:"快放我下来!"
"有什么关系?这样看得清楚些。快看,正打得精采。"
毕竟是小孩子心性,俊麒一下子就被人们的喝彩声吸引,便没再注意那双抱着自己而不安份的大手。
那边确实打得非常精彩,一年老者对三个年轻人,双拳敌六手,却是势均力敌,一时难分高下。(旁白:4P呀~~~~~年上还是年下呢?)围观的人们有的喝彩,有的呐喊助威,还有人在赌谁输谁赢,就是没人上前制止这场殴斗。
因为自小受到的教育,俊麒觉得这种事总是不好的,刀剑无眼,若一个不慎就会演变成江湖恩怨。长辈们讲过许多这样的故事。"为什么人们总要为这些无义意的事呢?"不觉说出了心中所想。盘算着要如何去制止他们。
"冤家却相爱,无冤无仇却相害,明明爱得要死却又背叛对方。人类呀……总是会做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做的事。"
一瞬间,俊麒觉得公孙子似乎变了个人,变得缥缈而难以捉摸,之前那个拉着自己满街跑的公孙子根本不存在一样。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男子续又带着神秘地说:"不过,他们做的并不是没意义之事。"
双方终于停手竟握手言和,大笑离去,那个速度之快可用一眨眼功夫来形容,留下一群观众一愣一愣的。然后突然有人叫道:"咦?我的钱袋呢?"接着是丢钱袋之声此起彼覆。
俊麒不明白,为什么武功这么高强的人还要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公孙子似乎早知他的心声,道:"人嘛……衣食住行才是最重要的。并不是所有武林人士都能像你一样幸运。"
盯了公孙子一眼,俊麒心想:什么嘛,你自己还不是啥也不干?后者只是一笑带过,递了一支冰糖葫芦到俊麒嘴边。"别生气,吃颗冰糖葫芦。"
"才不要,这是小孩子吃的东西。"
"好好,我的小麒儿不是小孩子。吃吧,很好吃的。"公孙子哄小孩一样柔声细语,俊麒嘴上不承认自己是小孩,却完全是小孩子心性,看着亮晶晶的红色珠子,忍不住咬下一颗。舌头碰到甜甜的冰糖,内里是酸咪咪的果肉。大概觉得很好吃吧,俊麒不由得伸出丁香小舌舔着唇边的糖屑。
"好吃吗?也给我吃一个吧。"
说着,公孙子已拨开了帽檐的轻纱,凑过来咬上俊麒嘴里叼着的第二颗果子,硬是将那果子咬下一半。还眯着金色的眸子,舔了一下嘴唇,道:"真甜。"那样子看起来像只偷腥的猫儿。
俊麒微张着嘴,另外半颗果子还没咽下去,他被青年刚才的举动惊呆了。没见过天地下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连小孩子嘴里的糖果也要抢。(旁白:你终于承认是小孩子了吗?)
这时,四周的人群已散去,俊麒瞄到一抹青衫拐过了街角。那背影看起来是个很像翠玉。难道是小九哥来了?挣扎着跳到地上,向那抹青衫追去。
公孙子只觉臂上一轻,怀里已经空了。却不急着追,脸上挂上了一抹苦笑。
我的眼中只有你,但你眼中的我又是什么呢?
丹枫剑6
俊麒追着那抹青衫转了几个弯,却是跟丢了。四周仍是人来人往的大街,公孙子也没有跟上来,他一个人站在街中央有点发愣。此时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走过来,"这位小公子,你的家人正在楼上雅座等你。"俊麒这才发现,他站在一家叫'悦来'的饭馆旁边。(旁白:电影永恒定律,叫这名的客栈和饭馆总是江湖殴斗的地方)
一听到'你的家人',立即便想到小九哥寒翠玉。但是翠玉当乞丐,上饭馆也只是乞饭,怎么会订雅座?虽然心中有疑问,但俊麒仍跟着小二进了饭馆。
二楼很宽敞,摆了十几围桌子,人也不算多。在靠窗的桌子旁坐着一人,头戴纱帽,身着名贵的丝绸长衫,正悠闲自得地喝着茶。窗外微风吹过,衣袂轻扬,仿若仙人,与此污世格格不入。俊麒吃了一惊,一把捉住他的手,道:"你怎么会在这?"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俊麒抛下的公孙子。
"为何不在此?我一直在此。只不过刚才站在外面,站累了进来喝杯茶。"悦耳的男低声带着轻快的语调,仿若清泉。
俊麒从窗户往外看,这才发现,饭馆外面正是方才有人殴斗的大街。自己转了一圈又回到这里。
"人生何不是如此呢?兜来转去,不过是回到原地而已。你小九哥正要去会情人,哪会让你跟着?"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热气喷到耳背上让俊麒不由得缩了一下。想躲开,却发现自己已被公孙子一手箍在怀里,哪也逃不了。
看到那人正准备将纱帽脱下,俊麒一手将纱帽按回去。因为公孙子死也不肯易容,说什么对皮肤不好之类的,只找了顶纱帽戴上。若素脸朝天的话,单是发色和瞳孔就会引起注目了,但最麻烦的恐怕是他的容貌,必定会发生些祸国殃民的事。美貌是不分男女的,在寒冰玉一干同人女的熏陶下,俊麒对这方面的事再清楚不过了。不过眼前这家伙是一点儿自觉也没有。让店小二搬来几扇纸屏风将这一桌隔成一个单间,才放心让公孙子将纱帽脱下。
"呵呵,好开心哦,小麒儿不舍得我让别人看到。"脱下纱帽,金发的青年笑得一脸欠揍。
"神经病!"俊麒翻了一下白眼,不加理会。转头看到桌上摆满种式好菜,才发觉已到了'祭五脏庙'之时。想到这里,一颗肉丸已夹到自己嘴边。
"来,是这里的招牌菜芙蓉珠子。"青年将俊麒抱在怀里,夹着菜喂他。
"我自己吃,放我下来。"俊麒当然不依,自小生活便自理,况且寒家兄弟姊妹多,练完功后还要抢吃,哪有被人喂饭的事儿,不吃拉倒。
公孙子仍耐心地将夹着肉丸,在挣扎想离开他怀抱的小人儿耳边软声细语地说着话,别人以为他在哄小孩子,其实他在说别一回事,"不要动,再动就擦枪走火咯。"
这招一出,小人儿果不敢再动。瞄了一眼那肉丸子,觉得与那人一样可恶,于是一口咬下。丸子入口即化,相当美味。俊麒正想找筷子去夹那芙蓉珠子,却发现,桌上并无筷子。
"好吃吧,还要吗?"另一颗肉丸子又夹到他的嘴边。这回俊麒可是'老食'不客气了,爽快地吃下。寒家的教育里就一条,能享受就享受,何必为难自己。(旁白:用美色换来的享受?这教育…………=_=)
俊麒指着菜式要公孙子夹这夹那,最后还要他为自己剔鱼骨,拨虾壳、蟹壳。公孙子却只是笑着照做,仿佛很有趣一般。
吃饱喝足,俗语有云:饱暖思XX。俊麒才发现,抱着自己的手有点儿不安分。但因为吃饱了,俊麒实在不想动,任他摸着。谁知那手得寸进尺,越摸越下,竟伸到亵裤之中。
"你……呀……"句还没说完整,那只手已经握住了俊麒的脆弱,惹得他不禁惊叫了一声。想起这里是哪之后,立即用手捂住嘴。毕竟只隔了薄薄的一张纸。
俊麒狠狠地盯着公孙子,似乎在说:混蛋,看清楚地点。谁知后者仅是报以一笑,又继续着手中的活。
公孙子的手很漂亮,玉葱般修长的手指,手掌上有着薄薄的茧,却是不习武而长。而这只漂亮的手正在逗弄着俊麒身下的青芽。大手可以完全包着稚嫩的□,再用指腹划着尖端,指甲抠了抠包着尖端的皮。
俊麒死死咬着牙不让那羞人的声音溢出半分。一手捂嘴,一手按着那只不安分的大手。可是一切皆徒劳,稚嫩的身体受到太多□,以至于极其敏感。只要稍微逗弄便起了反应,全身软绵绵的,任人鱼肉。
"住手……"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小麒儿吃饱了,可我还什么也没吃呢。"说着,将小人儿的手转过来亲着他甜美的小嘴。手下仍一下轻一下重地□,不时还掏着下面的小丸。
"这可爱的小丸子不知有否芙蓉珠子好吃呢?真想现在就尝一尝。"变态的家伙嘴里永远吐出的都是变态的语言。
"不……"小人儿全身颤抖,终于射了出来。
丹枫剑7
公孙子沾了一下□将其涂在俊麒的花穴里。那□不久前才被爱抚过,开始是害羞地紧闭,但后来轻起逗弄,终是向公孙子倘开。俊麒感知到将要发生的事,惊得盯大了眼睛。他想在这里……还没想完,一颗椭圆的东西塞进了花穴中。
"这是丢下为夫去追另一个男人的惩罚。"公孙子温柔地咬着俊麒小巧的耳背,手指将那椭圆的东西推进最深处。
俊麒转过头惊恐地看着他,只见金色的眸子里鲜红的狭长'烛火'似是一丝怒意,猫瞳本就凌厉,现在更是让人不敢直视。而那人嘴角却是带笑,笑得让人心中发寒。这个人并没有逼人的气势,也不残忍冷酷,总是一副和颜悦色。但就是让人害怕,就是让人敬畏。
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吓得一动也不动,公孙子亲了亲他的额头,柔声道:"别害怕,只是教你一些事件。"说着,手指退了出来,花穴立即闭合。手指抚弄着□外的皱折。
"上次这里是用力了,可惜呢,我是想让你里面用力的。"
嗡的一声,俊麒脑袋短路了。=_=
里面用力?怎么用力呀?(旁白:就是直肠用力夹XXOO。天音:由于语言过于儿童不宜,故自动消声)
"来,试试用力把鹌鹑蛋的壳夹碎。"
俊麒脑中一片空白。把鹌鹑蛋的壳夹碎……把鹌鹑蛋的壳夹碎……
天呀……他把鹌鹑蛋塞进那里面?还是在一堆陌生人吃饭的公众场所。俊麒发现公孙子已经将'变态'这个特性发挥到淋漓尽致。
屏风外开始吵杂起来,似乎有人在大声争吵。
"王八,你们海鳖门真是欺人太甚,竟将我儿子打成这样。他现在如同废人一般。这笔帐老夫今日要与你算个清楚。"一把沙哑的男声响起,其中夹杂着一些呻吟之声,似乎是他的儿子在喊着哎哟。
"乌归,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还有脸来见我,我将女儿托付于你儿子,就是让他好生待她。谁知你儿子竟虐待小女,全然不顾他身怀六甲。这笔帐今日老夫就要与你算个清楚。"另一苍老男声说着,其中有女子低泣之声,似乎是他女儿在哭。
"哼,还有脸说这话。你女儿不守妇道,她肚里的孩子都不知是谁的?"
"你……你还敢说这话。本不想挑明,失了你我脸面,现在老夫实忍不下这口气。她肚里的孩子是谁的,你心知肚明!"
"你血口喷人!不管怎样,今日老夫作主,将这不守妇道之女休掉。以后此女与乌家再无瓜葛。"(旁白:干嘛要休掉?我看您两家可是绝配呀。乌龟王八配成对。)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王八道:"那么把小女嫁妆还来。"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之人!休想拿回一分钱。"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知你让儿子娶小女是冲着盘龙宝珠而来。你到是还不还?"
"珠子没有,老命有一条。"
一阵金属撞击声,一阵尖叫连绵,纸屏风外刀光剑影。想必是两派人士大打出手,客人们抱头鼠窜。
俊麒担惦记地看着并不结实的纸屏风,耳边又起公孙子的声音:"看来,小麒儿得赶紧了。"完全没有就此罢休的样子。
看来他不把那可恶的蛋壳弄碎,这状态就得一直维持。不知那些人何时会误闯这里,现在只好捉紧时间了。俊麒咬着牙,收缩□。可是没动静,似乎不是那个地方用力。
俊麒急得满头大汗,而始作蛹者却无动于终。缓缓将俊麒的亵裤除下,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一只手抚着软滑的大腿内侧,一只手伸进衣服下摆向上摸去。大手划过少年纤细优美的曲线,覆上略薄的胸膛,感到胸膛急促的起伏。指尖刮过小小的红樱,惹来小人儿一阵颤抖。
摸着下身的手又握上了青芽,恶意地将青芽向外拉了拉。"呀……"俊麒终于忍不住,低声惊叫一声,立即就再次咬牙。
公孙子见他脸泛绯红,眸含水光,一脸隐忍的样子,好不动情。身体也炽热起来。手握着青芽下的两个玉珠揉动着,让两个玉珠互相磨擦。另一只手捏着他胸前小小的樱果又拉又按。
俊麒觉得一股热流涌向下身,快感不断折磨着稚嫩的身体,收紧腹部再次射出了欲液。似乎有什么东西破了,但俊麒脑袋里似乎只有绵花一样,想不到任何东西,小身体完全软倒在公孙子的怀中。
公孙子笑着从俊麒□中取出那个鹌鹑蛋。只见蛋壳表面无数裂痕,道:"不错不错。想不到小麒儿真有天赋呀。"他将蛋壳拨下,递到俊麒面前。
俊麒见到那白嫩嫩的蛋肉在眼前,想起刚才这东西可是从那里面拿出来的。立即扭过头去,有点恶心。
"怎么啦?不喜欢吃?既然不喜欢吃这个,那就'吃'另一样东西吧。"
俊麒还没想明白之时,庞大而炽热的棒形物捅进了花穴中。当他明白到那是公孙子的□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外面还在打得你死我活,甚至有鲜血溅上了纸屏风。这人竟敢在这时候还……
"你疯啦?"俊麒已经顾不上被硬生生侵入□的痛楚了,咬牙切齿道。
"按刚才的方法用力。"
疯子!疯子!疯子……俊麒在心中骂着,仍是照做了。以前的无数次经验教训,这家伙不达目标绝不罢休。现在若不照做,这人绝不会管有没有看到,肯定会将现状维持下去。
调整好姿势,收缩着□。却听到身后之人道:"不对哦,刚才不是这样的。"俊麒不禁翻白眼,天呀,到底要如何呀?学武都没这么难。
外面的打杀声渐近,有兵器撞击声就在屏风之外,因为屏风是纸制,嵌在木框中,因两人的剑气而微微震动,随时有可能会破出一个大洞。
以俊麒现在的状况,若被别人看到,他宁愿死掉。上衣被捻起至胸前,下身□,白浊的液体顺着大腿流到地上。一双大手还在玩弄着他的红樱和青芽。□含着男人粗大的□一吐一吞的,淫靡得一塌糊涂。(旁白:这形容词有点毛病)
俊麒异常紧张,紧紧盯着纸屏,生怕它真的有破了使春光乍涉。公孙子享受着那□和温暖,全然不顾四周的情况,缓缓□,寻找着□里的敏感点。
叭的一声,屏外一人倒下撞到了纸屏,纸屏前后摇晃,似欲倒下。俊麒的心提到颈上,收腹下身绞紧。公孙子只觉得下身的顶端似被咬了一下。差点把持不住射了出来。低吼一声,加快□,顶在□最脆弱的一点上。俊麒狠命咬牙,却仍忍不住低低呻吟。
外面的打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乌家几乎全倒,乌归就倒在纸屏外,破口大骂。而王八却冷笑着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乌归,你也有今日。快快将珠子交出来。"
"老命有一条……"
"那我就要你的老命……"手起刀却说没落下,因为他家闺女挡在刀口子前。
"爹爹,不要杀他。求您了。珠子在我这里。"然后从胸前的衣服中拿出一个盒子。(旁白:胸前?)
"你不可以给他。带着珠子和孩子离开这里过些新生活吧。乌某对不起你。"乌归老泪纵横。
"不……公公,是我不好。是我不守妇道勾引您……对不起……"(旁白:你们家可真乱)
王八看到自己女儿竟承认奸情,心向着外人,一时气不住,大吼道:"这……这真是一团糟,一团糟……这东西不要也罢……"一挥手,盒子飞到了屏风里。
一片惊叫,毕竟是为了这颗小小宝珠生死相博,两帮手下齐齐冲上前把屏风推倒。接着他们看到……
各位看官先别慌,咱们小麒儿和公孙子不会春光乍涉的,只见屏风内空无一人,盒子端放于桌上。打开盒子一看,众人皆惊呆了,王八女儿直接晕了过去。盒内锦垫上放的并不是宝珠,而是一颗拨了壳白白嫩嫩的鹌鹑蛋。(旁白:大家知道这是哪只鹌鹑蛋吧?)
丹枫剑8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还有更新.请大家看完才看这章.
公孙子抱着一包东西落在一座院子里,随便进了一个房间,将怀里的'东西'放在床上,小心地拨开用于包裹的长衫,内里雪白躯体尽显于眼前。纤细青涩的小身子上布着斑斑红痕,白浊的液体从双股间隐秘处流下绘成一条淫靡的长线。胸前的红果依然鲜红欲滴,楚楚可怜。刚刚经过□的青涩身体,是男人见着都会把持不住。
公孙子想着方才的'美味',金色的瞳孔深了几分。忽对上愤怒的琉璃眸子,差点忘了小人儿是醒着的,收起心神。环境视四周,见有一银盘放置于红木架子上,盘中盛有清水,架上还有布巾。便用布拭了水帮小人儿清理,并且又吃了'豆腐'无数。俊麒经刚才之事,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任人摆弄。
当盒子飞进来落在桌上时,□涌入一股热泉,身子不住地痉挛。在屏风倒下的一瞬间,心脏几乎停了,猛地闭起眼睛,心想死定了。耳边风啸呼呼,再睁眼时自己已被公孙子抱在怀中,飞驰于房脊之上。
自我安慰着:根本没被人看到。然后又恨起那个始作俑者。发誓绝不再理他,又再发誓一定要'血债血偿'。(旁白:你不理他又如何血债血偿?)
俊麒的衣服皱得不成样子,还沾了液体,着实不能再穿。公孙子在房内的一个箱子中拿出一套衣服。"来,让为夫服侍你更衣。"
"你确定……要我穿这个?"一看衣服,俊麒头上出现无数十字。那是肚兜加纱质长衫,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穿的东西。
"呵呵,现在找不到别的了。"
"我不要穿!"
虽然在家也不是没穿过这玩意,四嫂做的纱比这更透明。而且这房内放着银镜梳妆台,胭脂水粉,珠翠发簪,满屋馨香。一看就知是女性的寝室。只有女性的衣服并不可疑,可疑的是公孙子狡猾的笑容。直觉告诉俊麒绝对不是换衣服这么简单。
"好呀,不穿就不穿。"公孙子笑得更盛。
"你干嘛□?我又没说不穿衣服,把衣服脱了给我穿。"
"那我穿什么?"
"禽兽还用穿衣服吗?"(旁白:小麒儿,你忘了你八姐的告诫了吗?在'危险'时刻,绝不能骂对方禽兽。俺出救不了你。)
公孙子笑得邪魅,露出一匹狼看一只羊的表情,"那我就禽兽给你看看。"
"不要!救命!"
"喊吧,喊破喉咙……哎,导演,这台词不对。"(旁白:不好意思,拿错了色狼调戏良家妇女的台词。这本才是。)
"别忘了现在咱们在哪。"
他们似乎是在别人的家里,若被人发现……俊麒立即闭嘴。
"这才乖~~~"公孙子笑着帮俊麒穿上肚兜。鲜红的丝质肚兜衬得俊麒的肌肤更加雪白如玉,上面的点点爱痕若朵朵梅花,青丝如锦,散在枕木上。此时,脸上的易容已去掉,精致的面容雌雄莫辨。美丽的人儿就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公孙子俯下身去亲吻那可爱的锁骨,隔着布料抚摸少年胸前的红果。丝质肚兜非常贴身,抚弄了几下的红果将布料撑起了两个小点。公孙子续又用嘴含其中一颗□舔弄。唾液沾湿了布料,内里的肌肤感觉更加敏感。
"不要……"俊麒扯着金色的发丝。
拜托,这家伙又不看场合就乱'做'起来。这里不是咱们家里啦!!是别人家里!还是女人的房间~~~~
可惜公孙子对俊麒内心的呐喊充耳不闻,继续虐待着嘴里的小果子,大手向下摸去。肚兜仅及俊麒的大腿根部,刚能遮着青芽及玉珠。不过此时青芽却将肚兜下面的尖端撑起,变得只盖住了青芽而两个玉珠露了出来。
"呵呵,不要吗?身体却不是这么说。"公孙子放开了小果,看向俊麒半遮半掩的下身。后者听了立即全身都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双手紧紧压住肚兜的下摆,想遮住那羞人的部位,却被公孙子制止。
"别害羞,我的小麒儿漂亮,穿这样更加诱人。"突然抱起俊麒让他背对着自己坐到那早已挺立的欲望之上。(旁白:先生,你什么时候脱的裤子呀?天音:难道他压根没穿裤子?)
"啊…………"一声惊叫,俊麒被突然一顶到底,刚好撞到内里最脆弱的一点,一股触电的感觉流过,禁不住射了出来。
在这幽静小院的房间中溢出了继续的呻吟声及喘息,□撞击声,房内充满了□的味道,淫靡的春色。
俊麒仍穿着肚兜,不过背后的系带已松,一双大手从肚兜边上伸进去肆意地抚摸。从肚兜下摆伸出雪白修长的双腿大张,下摆不能完全遮盖着正抬头的小小□。再下面的玉珠也随着一上一下的动作而摆动着。
俊麒被弄得意乱情迷,当他听到门外的人语声时,才发现自己正面对着的大门并没有关闭。这一惊吓便又射了出来,下身猛然一缩。身后的男人低吼一声将热泉射入那□的甬道里,引起了□一阵阵的痉挛。
这一耽误,门外之人已走了进来。俊麒慌乱地用手压住下摆,尽量地掩盖重要部位。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羞得连死掉的心都有了。
丹枫剑9
但是却久久没听到尖叫声,而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主上,小公子,你们可回来了。"
惊讶地抬头,只见站在面前的人一身公子打扮,腰别折扇。不是纪挚又会是谁?
俊麒想站起来穿衣,扦动了两人相连之处,浊液缓缓地随着大腿流了下来。立即羞得脸红耳炽,又坐了回去。结果磨擦到内壁,又是一阵颤抖,而内里的东西竟也有反应,明显感到身后之人变重的呼吸。石化一样不敢再动。
公孙子当然不想自己的宝贝被人家看了去。用锦被盖住小人儿的身体。
"纪挚,进来时敲门是礼貌。"
纪挚心想:我敲了你也未必听到,道:"打扰主上雅兴,属下罪该万死。尔等因不见了主上及小公子而心急如焚,怕不能与风大人交代。故一听到主上回来,便勿勿来见驾,失了礼数。请主上降罪。"
意思就是说:你自己开溜也不想想咱们下属的心情,现在还恶人先告状。老狐狸即是老狐狸,说句话还兜来兜去。
"就是说我想自己出去走走也不行啦?"极度不悦的语气。
"不,属下的意思是,主上以后开溜请把属下一并带走,或是先炒掉属下。风大人的怒气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发现马车空了的时候,我还以为后半生就这么完了。"说到最后一句不是'属下'了,而是'我'了。
"好啦好拉,下去吧。跟秋夫人说借她的房间一用。还请她帮忙准备沐浴用的水和衣服。"语气平和下来。俊麒觉得公孙子还蛮好说话的,不像一般的主子欺压下属。(旁白:当然啦,现在的社会兴跳槽。)
洗澡水及衣物很快便送到。难得公孙子没来骚扰,俊麒舒舒服服地洗完澡,送来的也只是普通服饰。穿好后任湿润的头发披散在肩上,便走出房间。
院子幽静,假山亭台间流水淙淙,小径间红叶纷纷飘落,长廊迂回曲折。与四季小院西边窗子外的景观布置有些相似。隐隐传来人声,俊麒站爬满牵牛花的大石后寻而望,不处远的水上小亭中,金发青年正站在雕栏边。身着白色长衫,同色的腰带,无任何花纹,金色若绸缎般的头发束成马尾,未用任何发饰。他不需任何东西去修饰,出凡脱俗。他就站在那儿,似望着水中的鱼儿,又似在沉思,而心却在碧水流云,不在红尘。
"主上,真的要'入世'吗?吾等恐怕……"说话的人,俊麒认得,正是红发的异族铸冶师姜榆罔。他站在公孙子身后,脸带忧色。俊麒觉得这种表情不应在他那样的人脸上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相貌粗犷的汉子却像小女子家般的皱眉,忧心忡忡,真有点可笑。
"好啦!别恐怕啦,入世即是出世。"公孙子转过来拍着姜榆罔宽阔的肩,轻松地笑着,"以前不也是这样在外头走动吗?都不知你们在担心什么。"
担心什么?该担心的事多着呢。这句话姜某人是不敢说出来,但他相信,其他几人也在担心相同的问题。真不明白风后怎会让他出来。
"风后倒没同意我入世。"此话一出,姜某人大惊。
"不过他同意了我和小麒儿的蜜月旅行。"
姜某人黑线,"主上,请别吓唬人。"掏出手帕擦汗。(旁白:吓得一身冷汗。)
公孙子坐到亭中的石桌旁,桌上放着一个长盒子,姜榆罔上前将盒盖打开。因为离得比较远,俊麒看不到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不过他觉得应该是一把剑,还很可能是姜榆罔带来的。上次他也是用相同的盒子装着武器送去他家。就不知这盒中又是什么神兵利器。
公孙子抚着盒中之物道:"许久不见了,这些年来让你不见天日,着实委曲了你。"说完从怀里拿出一颗金色的珠子放到了盒中,还拍了一下,似乎是将珠子嵌入盒中之物里。不知为何,俊麒想起今天在饭馆,两派所争之物似乎叫什么盘龙宝珠的。装着珠子的锦盒确实就落在他们随手可得的地方。难道……
他们在那里仅是巧合吗?
"这孩子犯下杀戮重重,浑身染血,不复原色。已经很可怜了,主上是想让它再做什么呢?"红发的青年脸上充满怜爱,似是在说着自己孩子的事一般。但他口中的'孩子'却是盒中的杀人如麻的利器。
"看来你很'疼'它嘛。"金发青年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准备将盒盖合上。
"因为它与你同名!" 姜榆罔一怒之下冲口而出,又因这话涨得满脸通红。抢过盒盖小心地合上。
大概没料到对方会有此反应,公孙子一脸无奈地笑道:"好啦好啦,别生气嘛。不会让它做什么的。"抚过盒盖,道:"完成这事后,我就实现你的愿望吧。"
这句话并不是对姜榆罔说,而是对盒中之物。武器也会有愿望吗?俊麒也觉得这荒诞的想法很可笑。正想着不着边际的事儿,背后被人一拍,惊得心跳到嗓子了,整个人儿跳起。慌忙用手捂着嘴巴,不让叫声溢出。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妇人站在那儿掩嘴笑着。
俊麒正要开口,那妇人将手指竖在嘴边示意他别出声,然后招招手,让他跟着她走。沿着石径转了几个弯,完全听不到那两人的声音了。俊麒打量起妇人,大约三十来岁,眉间有股英气,明眸柔肠百结,如同浮萍随水飘荡,万道流光,头插红叶发饰。说不出的风韵,道不尽的柔情。大概就是这里的主人——秋夫人。从她的脚步来看,这妇人会武。看着她的背影,俊麒总觉得有一种不协调感,到底是哪里不对,又一时道不出来。
丹枫剑10
秋夫人领他进入一个小厅,红木桌椅,雕花窗棂,莲灯银盏,古色古香。秋夫人让他坐下,在取出茶具,点着小炉,不一会儿,小炉上的壶水咚咚地烧开。倒水、洗茶、彻茶,一系列动作优雅非常,仿如行为流水。
闻着满屋茶香,俊麒不由得想起家里的事。寒家也有经营茶叶生意,大姐的茶园每年都会送来上好的碧螺春。每年到这个时候,全家人聚在一起,大姐为大家彻上一壶好茶。大姐的儿子寒初雪比俊麒小一辈却大一岁,总是偷偷塞给俊麒一大包好吃的茶叶点心。紫玉和青玉就是抱怨他差别对待,扑过来抢点心,结果总是混战一场。正想得出神,一杯碧绿已送至面前。
"小公子,在想什么呢?想得如此入神。"声音也如她的一样,柔若秋水。
"谢谢夫人。只是想起了家里……"一滴水珠落到了杯中,俊麒往脸上一摸,竟是湿了。唰地一下子脸红,作为一个男孩子,竟在别人脸前哭,真是太不像话了,忙用衣袖擦拭。
"别用衣袖擦……"秋夫人拨开俊麒的手,从怀里抽出手帕帮他擦拭。将他搂到怀中,轻抚他的后背。"好孩子,别哭。这么小就离开家人,一定很难过吧?"
耳边是柔声软语,鼻息间全是女子的香甜气味。俊麒不禁想起母亲,白雪卿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去逝了,并不记得她的样貌。如果母亲还在生的话,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旁白:小麒儿在撒娇!!但若是知道这人的真面目,铁定撒不起来。)
"不会,父亲总是说:男儿志在四方,我亦不会总呆在家里。"
"真是好孩子,不知我儿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声音停止了,只是片刻,秋夫人突又说道:"我帮你扎头发好吗?"
家家都本难念的经,俊麒亦不想打听别人的家事。确实不拿手扎头发,故而点了点头。
公孙子踏进小厅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对'母女'在有说有笑。不禁愣了,"秋夫人,你何时收了个女儿呀?"
女童听到声音转头来,公孙子噗地笑了出来。哪是什么女童,只见俊麒扎了两个宫丫髻,两边用银丝各串了一只金铃。小脑袋一转动,铃叮随着摆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可爱极了。
俊麒在家时,姐姐也经常帮他这样扎的,故而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看公孙子笑得'猥琐',便皱起了眉,道:"你笑得真欠揍。"
秋夫人站起来一福,"主上。"态度很恭敬,俊麒想,难道她也是公孙子的下属。
公孙子含笑地将俊麒抱起来,对秋夫人道:"辛苦你了。"
"哪儿的话,主上光临寒舍是我的荣幸。寒舍简陋……"
"好了,别说些客气话。夫人亦非我下属,不须称我为'主上'。"说完抱着俊麒往小厅的另一边走去。原来小厅是一间店铺的内厅,辅内摆了各式茶具,一罐罐的茶叶。半掩的店门外停力牧驾的玄色马车。公孙子抱着俊麒坐上马车。
俊麒回望那间茶叶店,招牌上写着'一捻丹枫',秋夫人站在店门向马车行礼,目送马车驶远。
"只有秋夫人一个在那吗?"想起店内并无伙记,小院内也不见一个下人,俊麒疑惑道。
"是呀,她喜欢清静。"
"不会寂寞吗?"
"人生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丹枫剑11
马车驶在两旁都是枫叶的大道上,大道的尽头便是天下闻名的红叶山庄。透过车窗看到道旁尽是带着刀剑的各路江湖人士。俊麒想起初夏的时候,在庄门口摆擂台比武的情形。那时台下站满了人,甚至有的还坐爬到树上。但他不知,有人花千金包下酒楼的一层,就为了看他。
时已入秋,枫叶转红,若染胭脂。红叶山庄一直都有一个美丽的故事。记得那时,纪挚硬将附近的枫树全部变红作媒,也是源于这个故事。
"少女红叶将隐含了自己名字的一句诗写在枫叶上,让其随水流去。谁知却被丹枫公子叶知秋捡到。心中疑惑,是什么人将他的名字写在了叶子上呢?于是顺水寻去,遇到了红叶。正是'一联佳句题流水,千里姻缘诗叶牵。'麒儿知道红叶写的诗句是什么吗?"公孙子亦看着外面飘飘而落的红叶问道。
"一叶能知天下秋。" 这个故事,寒家的长辈讲过。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老一辈的江湖客都知道。记得当时听到这个故事,俊麒很感动。一片叶子,一句隐藏两人姓名的诗句,机缘巧合下竟成就了一段传奇的姻缘。
穿过了枫叶纷飞的大道,红叶山庄展现在眼前。红墙绿瓦,朱门石狮,气势庄严。
"知道为什么叶知秋要选这里建造红叶山庄吗?"公孙子将俊麒抱下车,今天他似乎特别多话,而且尽是考些'基本知识'。
俊麒翻了翻白眼,意思是:干嘛尽问些人尽皆知的蠢问题,道:"因为这里叫做齐眉,而那座山叫做白发。"山庄的后面,终年'白头'的雪山与近处的红叶,组成了美丽的图画。
"取自白发齐眉的意思,以红叶之名命名山庄。山庄是为了红叶夫人而建。"整个山庄,甚至整个镇里,都随处可见枫树。这一切的含意非常明显,'红叶知秋,白头到老,举案齐眉'。
公孙子对俊麒的回答仅是抱以一笑,那是有深意的笑容,俊麒却想不透,难道这种想法还有错?
朱红的大门两端站着庄中子弟,江湖人士均递上请贴才能进入。俊麒没看到有人送请贴给公孙子,亦没有在他身上看过这种东西,便问道:"你的请贴呢?"
回答竟是'摇头'。
"你和叶伯伯关系很好吗?"
回答仍是'摇头'。
"算了,我带你进去吧。"以父亲寒柳烟和叶知春的关系,应该能进去的。
俊麒正要走过去却被有力的大手从后面抱住,"我们来打个赌好不好?不用打出寒家的名意,亦不用请贴,他们会乖乖地请咱们进去。"
"不要!"无多次教训中,俊麒总结出一条经验:绝对不要和公孙子打赌。这个卑鄙无耻下流贱格的家伙,无论输赢,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反正不能和他赌。(旁白:是你太笨。)
俊麒扳开抱着自己的手,走到朱红大门前,对站在两边的'门神'道:"我是寒家寒柳烟之子,玉字辈排第十三的寒俊麒,想拜访庄主。"
两人一见他,心中同时想到:好漂亮的小人儿,哪来的仙童呀?又听他道自己是寒家子弟,并且是庄主好友寒柳烟之子。竟不疑有他,进去禀报。不一会儿,门里走出个俊美的公子,笑着拉起俊麒的手,道:"麒儿,还记得我吗?"
此人一身青衣,明眸若水,温文儒雅,看起来确实有点眼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见过。小人儿偏着头却硬是猜不出的模样甚是可爱。青衣公子笑得更灿烂,"我是随风哥呀。可想起来了?"
俊麒这才想起来,这是叶知春的儿子叶随风,曾随父亲到过广寒府,不过已过了四五年,当时的小孩子竟长成了翩翩公子。
说着,叶随风已拉着俊麒进入庄门。俊麒转身想叫公孙子,却只看到来一堆没请贴被拦下的江湖人士,哪有公孙子的身影。
见小人儿四处张望,叶随风拉了拉他问道:"怎么了?在找谁吗?"
俊麒想:他大概有什么事要办吧?算了,到时再去找他。便跟了叶随风进庄。(旁白:你也太好拐了。)
丹枫剑12
红叶大道上,背着刀剑的江湖人士络绎不绝,却有一人徘徊不前。此人一身粗布衣,长相憨厚,背了一把长木棍,正是布衣派的真昊采。只见他在道上走来走去,一会仰天长叹,一会儿搔头拍脑,一会儿自赏锅贴,口中念念有词。来往之人无不侧目而视,对他的评语只有一个:疯子。
真昊采其实不是疯子,他只是太焦急!根本原因是:没钱!直接原因是:把送给叶庄主的寿礼弄坏了。原因的原因是:多管闲事!
在来齐眉镇的途中,他将江湖道士发挥个淋漓尽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杀了拦路杀人的恶人:黑刹。在打斗中将寿礼弄坏了。那寿礼是很昂贵的陶瓷古董酒杯,相传是千年以前统一中原大地的帝皇用过。他们布衣派本来就是小门派,没几个人,生活艰苦。这次师傅之所以不来,却是为了节省路费,让多一个弟子见识世面。哪有钱再弄寿礼呢?
他让师弟们先进庄,自己一个人想办法,毕竟弄坏了寿礼是他的责任。寒酸的寿礼是绝对不能送出手的。但一时间去哪弄好东西呢?正当他脑子烦得乱七八糟时,一个天籁之音将他从三千愁绪中救出。
"真少侠,不必为此事烦恼。"
那是真昊采一生中听到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他转过身,只见一人站在道旁的枫树下。红叶片片,秋风徐徐,那人一身白衣,头戴纱帽,衣袂随风,轻纱飘荡,黄昏的金光从叶间泻下一道道的光丝。四周一切都变得朦胧,世界再无声息,真昊采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梦中他见到了神仙。
那人手中托着的长盒缓缓飘起,悬于中空最后飘到真昊采的面前。真昊采不禁摊开了双手,长盒落于手中。
"将它送给叶庄主,你的第二个愿望实现。"
"等一下!什么第二个愿望……"真昊采大叫,却猛地被人拍了一下肩膀。他又再转过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请问阁下是布衣门的真昊采真少侠吗?"那陌生人笑容满脸,抱拳道。
"在下正是真昊采,但称不上一个'侠'字,请问阁下是……"
谁知那人笑得更加灿烂,而且还带着敬佩,"原来真的是真少侠!!失敬失敬。在下是崆峒派田七。"(旁白:牙膏吗?)
"在下的师叔被黑白双刹杀害,可惜在下学艺不精未能与他老人家报仇。听闻少侠怒斩黑白双刹的英勇事迹,师叔终能含笑九泉。田某实在感激不尽!"说完深深一揖。
此时,道上几人竟同时回望,一听是真昊采,立即拥了过来。"真少侠,在下华山派大弟子高露洁。"(旁白:又是牙膏?)
"在下的小师弟不听劝告,闯入黑白双刹的地盘,我们找到他时已经……少侠为吾师弟报得此仇。若他日有需用到高某的时候,请尽管告之,高某必全力以助。"
然后其他几个人也有差不多的理由围着真昊采道谢。这几个全是武林中有些名气的少侠,于是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大家一听真昊采的名字,都纷纷称赞。似乎大家都听说了黑白双刹的事。
真昊采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这样追捧过,觉得实在不好意思。而且杀黑刹的事也纯属运气,若不是那群乌鸦,他早成黑刹勾亡魂了。白刹却不是自己所杀,真正的英雄不是自己的,这样岂不是揽了人家的风头?
当他说白刹并非死于自己手下时,又响起了阵喝采。众人皆赞他年少有为,谦虚诚实,对他更加敬佩。听说他要去武林大会,将他围在中间,前呼后拥地向工叶山庄走去。真昊采想起
才之事,扭头往回看,那枫树下只有几片落叶飘零,哪有那人的踪迹。
而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一双金眸正注意着这一切。车夫低声问道:"主上,您不进山庄了吗?"
金眸青年嘴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道:"小麒儿不跟我睹,我进去做什么?那人自会将东西送到。"马车缓缓行驶,按着原路返回。看着渐渐远离的红叶山庄,公孙子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喃喃道:"我可爱的小麒儿,连续两次跳离我的怀中,真是不乖的孩子,可得好好'教训'你。"
丹枫剑13
俊麒被叶随风拉着进入山庄,经过迂回曲折的长廊,左拐右转,终于到了迎客厅。庄主叶知春正坐在大厅中接见各派的掌门。他们等里的客人走了后才进去。叶知春四十岁上下,为人正派,是丹枫公子叶知秋的兄长,当叶知秋遇害后,他代为打理红叶山庄。与俊麒之父寒柳烟、少林方丈阿弥大师、好色道人段三玉是知交好友。由于三年前受了重伤,将武林盟主之位暂交少林方丈,一直深居简出休养身体。初夏时,寒家摆擂台,他鼎力支持,可是却因身体不适无法在场观看。今年的武林大会其实是为了选出下一任的武林盟主而举行。
见过叶知春,俊麒问起自己的父亲在何处。得到的答案却是尚未到达。他觉得很是奇怪,以往若举行武林大会,父亲必定会和叔叔提早许多到达。为何此次却迟迟未至,难道遇到什么事吗?
叶知春对他相当照顾,让他住在内院的一个独立小间。内院只住叶家的人,便不会有其他武林人士打扰。俊麒考虑到自己的样貌问题,于是又用上了八姐送的人皮面具。他没带行李,但寒家的教育,这种东西是必须随身带着。
看天色不早了,叶随风本想领他去饭厅,却又有重要的客人到来而抽不开身。这山庄俊麒也来过几次,告诉他自己能认得路。叶随风却啰啰嗦嗦交待了一大堆事之后才离开。
山庄的结构其实很简单,以中间的大枫树为中心,分东南西北四个部分。南边是比武场,北边是叶家人住的内院,东边是饭厅,西边是招待客人住宿的房舍。俊麒从南边走去东边,经过那颗大枫树。笔直的树干须三人才能环抱,满树的绯红,红叶纷纷飘落,围绕着大树的长廊很安静,只听到树叶沙沙声及挂在廊檐上的铜铃叮当响。一时间气氛有点诡异,俊麒转到东边的长廊,眼角瞄到有红色的东西在动,站定看向枫树,却并无任何异样。大概是枫叶吧,俊麒想着便向饭厅走去。
与刚才的宁静完全相反,饭厅坐满了人,鱼龙混杂,吵闹不堪。中央一张长方桌上放着几十个大盘,里而装着各种菜式,木桶盛满白饭,面条、馒头,样样皆有,还有各类美酒。人们可以将自己喜欢的食物夹到碟子里拿到旁边的方桌上去吃,有点像自助餐。
大门派的都独占几桌,安静吃饭;小门派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喝酒猜拳;不太清高的独行人士会同在一桌聊聊天,分享江湖信息;清高的就会独自一人坐在角落自酹自饮。
俊麒领了菜,找个角落坐下,他可不想引人注意。慢慢地吃着饭,侧耳听着旁边的江湖客聊的新鲜事。
"……这事可神奇了,整个庄的红叶顿时全红了……"坐在身后的一个人说道。
"你说的是寒家比武招亲的事吧?这事儿早传遍了,寒家的小公子可是被神仙娶了去。"
"哎,我说这男人就像小姑娘一个被另一个男人娶走?寒家的脸都丢光了。"
听到这俊麒正想发作,却有一个尖锐的声音插了进来,"男人娶男人有什么丢脸的?你倒是给本姑娘说说。"
"哎呀,原来是铁娘子李大姐呀。失敬失敬!"一阵奉承之后,"这小子说浑账话,您别介意。"
那之前说话的人也不太甘愿地承认自己说错话。
"就是,狗会捉号子,公鸡也能下蛋,男人娶男人这事是一点也不丢脸。应该是光荣光荣。"
"哼,算你识相。"那女人终是走开了。
然后那两人继续坐下吃饭,"我说,你干嘛怕她呀?俺哪有说错。"
"傻瓜,你没看到那女的衣服上有朵白菊花吗?"
"呀?就因为这个?"
"我问你,哪个邪教最可怕?"
"这三教九流,白莲教、幽冥教、凌霄教,我觉得都很可怕。"
"错!最可怕的是菊花教。这是令正常向消失,令全世界的男人闻风丧胆的教派。"
"有这么可怕?"
"你不信?俺家那位就是这个教的教徒。"
"这……确是很可怕。当初她过门时看咱们的眼神,我就再没敢进你家。"
丹枫剑14
俊麒想起寒红玉似乎也是菊花教的,这么说来确是可怕。
然后又听到另一边的老头在说,"你听说了吗?这镇出了妖怪。"
"吴先生,你别吓呼咱。什么妖怪?我只听说黑白双刹被卡擦了。"一把年轻声音说道。
"我听说这镇死了好几个人,全都是一夜之间暴毙,死相恐怖,死因不明。"
"谋财害命的事多着呢。这种事我也见得多。"
"不那么简单,奇就奇在那些人的尸体……"老人家在此处特意停顿,吊得那年轻人猛吞了一下口水。俊麒想起寒家的长辈也是这么跟他们讲故事的,不由得竖起耳朵听。
"全部都化成白骨,衣物却是完好无损,而骨下必是一大堆的鲜血。那情形想多恐怖就有多恐怖。"那老人说话阴深,听得年轻人汗毛直竖。
"不……不是真的吧?吴先生,您别吓呼我啦。"
"当然是真的啦。昨天才死了一个倒夜香的,我可是亲眼看到衙役抬走尸体。我听那些人都说是有个女鬼夜间在镇上徘徊,把那人的肉和内脏全吃光了。"
这倒是挺像鬼故事的,不过俊麒不相信有鬼,只是一笑置之。可他没想到,不久之后却亲眼看到的可怕故事的重现。
吃完了饭,又听了一些新闻,便打算回去休息。却见叶随风站在门口对他招手。他随着走出去,原来好色道人段三玉和少林方丈都到了。他们听说俊麒在这里,就想见见他。俊麒也想问父亲寒柳烟的下落。
回到迎客厅,里面竟坐满了人,中央坐着的除了叶知春,还有一中年和尚,慈眉善目正是少林方丈阿弥大师;青衣道人道骨仙风,背着用白布包着的长形物,一看便知是好色道人段三玉,背上布中之物必是天下第一名剑小楼听春雨。
除了少林及武当的弟子,还有其他门派的代表。一个长得憨厚的青年坐在叶知春旁边。看不出他是哪个门派的,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看气氛,俊麒一时不好上前问候,便站在旁边等待。
"真少侠斩杀黑白双刹为民除害,真是少年英雄。"看得出叶知春很欣赏这青年。
"叶前辈过赏。其实在下不过是尽了微薄之力,是上天要亡双刹。"青年的声音,俊麒是一下子就辩出来了。不久前才听过,公孙子许了他三个愿的那个青年。
"哈哈哈,叶某今天很是高兴。武林中又出一个真英雄。你说是吗?方丈。"
"阿弥陀佛,苍生之幸,武林之幸。"
"无量他奶奶的,小兄弟,身材倒是不错。可惜就是脸不太漂亮。"好色道人老毛病又犯。
真昊采搔搔后脑,有些不好意思。想不到能见到敬佩以久的武林泰斗,而且还得到他们称赞。而且自己竟得了少侠之名,这是每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的梦想。自己出师就想过要在武林大会上混个名头,光耀门楣,竟真实现了。突然想起'神仙'曾许自己三个愿望。难道这就是第一个?第二个却是……想着竟将手中的锦盒捧到叶知春的面前。
"叶盟主,这是送您的寿礼。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叶知春显然很高兴,打开了盒子,脸上的笑容突然凝住了。"这……这是……"
大家见他脸色凝重,似乎发生了什么严重之事,段三玉问道:"怎么了?阿春,出什么事了?"
叶知春不说话,反而问真昊采,"这是如何得来的?"
真昊采吓了一跳,不知是否闯了大祸,便将自己遇到'神仙'之事简单地说了一遍。虽然离奇,但真昊采为人憨实,铁定编不出这样的故事。
"原来如此……"
见叶知春神情恍惚,段三玉又问了一次:"阿春,你倒是说呀,这是怎么回事?"
"你看这剑……"叶知春将剑盒递于众人面前。那盒子俊麒认得,正是姜榆罔交给公孙子的那个锦盒。原来青年口中所说的'神仙'就是指公孙子,什么神仙嘛,根本就是恶魔。不知公孙子在玩什么花招,俊麒倒非常想看看盒子里的东西。能令叶知春这么震惊,应该不是凡品。想着便伸长脖子看去。
盒中锦布上横卧着一把剑。剑身赤红,若朝霞脂胭,秋风红叶,剑柄除了一颗金色宝珠再无其他装饰,却引起了无数赞叹之声。仔细看才发现,那宝珠内竟有一条金龙盘踞。
"这是……这难道是丹枫剑?"段三玉叫道,语气中有一丝激动,亦有一丝不确定。
"正是吾弟的丹枫剑,只是多了这颗宝珠。"
丹枫公子叶知秋有一名剑,剑身赤红,锋利无比,不知其名。世人皆称其为丹枫剑。叶知秋便是凭它一举击败幽冥教教主祁青风而闻名天下。之后,他建造红叶山庄,以自己在江湖上的影响力,寻找这剑柄上遗失的饰物。可惜直至他命殒亦未能找到。十年前,叶知秋全家遇害,丹枫剑失去踪影。而现今,此剑竟再度出现,找寻多年的饰物竟亦嵌上。
"阿春,我想到一件事。"段三玉突然道:"既然剑完好无缺,我想令弟有可能仍健在。"
丹枫剑15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叶知春点头道:"当年他们全家被歹人逼上白发山的悬崖,当我赶到之时,他们已遇害。弟媳自刎身亡,而知秋的尸首并未找到,当时以为他坠崖而亡,却不知……"说到这里,声音咽哽,再道不下去。
这事俊麒也听过,传奇姻缘却不能白头到老,着实让人惋惜。却发现身旁之人的手在颤抖,那人便是叶随风。见他神色激动,眼中似有泪光,不太正常。俊麒伸手握住那抖动的手。(旁白:小麒儿,不可以出轨呀!!)
叶随风觉得突然有双小手握着自己,低头碰到俊麒担心的目光,知是自己失态,便是微微一笑以示无事。仍是握着那只小手,童年时在寒家的记忆涌了上来。那一张张好看的笑脸温暖了他冰冷悲伤的心。
送走了真昊采等人,俊麒撕下人皮面具上前拜见阿弥大师及段三玉,并询问父亲的下落。可是两人皆道并未见寒柳烟。
"小美人,别担心。皱眉就不漂亮了。"好色道人老毛病再犯,"柳烟一个大美人,走到哪都吃香,没事的。"
俊麒心道:就因为是'美人'才让人担心,说不定会有'二娘'出现。(旁白:我看是'二爹'的可能性还大些。)
夜阑人静,俊麒在床上转辗难眠,开始以为自己是认枕头,在陌生床辅睡不着。后来才觉得似乎少了一些东西。以前从不会这样,无论在哪,只要眼睛一闭立即就见周公。
都是混蛋公孙子不好!在心里把想到的词骂了遍,又突然想,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秋夜的凉风吹入屋里,卷起纱帐微摆。俊麒从不知,原来北方的秋夜如此寒冷,不由得拉紧了被子。想家,想亲人,想江南的烟雨水乡。
明天还是该去与公孙子会合,让他帮忙查查父亲的踪迹。(旁白:没心肝呀,你就想到这个。)
突然一声惨叫划破夜空,俊麒猛地跳起,声音是从东边传来。俊麒连鞋也未穿,跃过窗栏,跳上屋顶,施展轻功,向东院飞掠而去。
他落在饭厅的屋顶上,因为乌云盖月,一片漆黑,惨叫已停,只有沙沙的奇怪响声。俊麒很紧张,直觉告诉他这里有可怕的东西。睁大眼睛,想看清情况再下去。只见一团乌黑迎面扑来,他脚下一滑,趴倒在屋顶上,那团东西沙沙地在头顶略过,朝着中庭飞去,融入夜色之中。
俊麒落到地上,四周了无声息,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小心地向前行,希望能找到惨叫之人。脚下似是踢到什么东西,俊麒蹲下想确认,身后传来轻微的声音。他唰地一下站起,臂上银环化为长剑握于手中,准备迎敌,只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抬头却见一盏灯笼后映出一张熟悉的脸。
"随风哥?"
叶随风亦是一脸惊讶,"小麒儿,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惨叫声,所以跑过来。随风哥也听到了吧?"
"太危险了,快回去。通知我父亲,让他多派几人过来。"说着将俊麒推到自己后面,挑起灯笼环视四周。
想了一下,似乎也对,现在乌灯黑火的都看不清,不如找多些人过来将灯笼都点着。不过,也不必去找人了,已经有大堆的人举着火把向这边走来。带头的正是少林方丈及好色道人。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段三玉看到他们两人,问道:"小美人,随风,你们俩没受伤中?"大概以为刚才的惨叫是他们俩中的一人发出。
"段前辈,我们没事。是听到惨叫赶来。"
"哇~~~~你们看!"有人尖叫一声,似乎十分惊恐。
此时,月光终于从云中露了出来,照得院子一片银白,呈现在人们眼前的画面是如此恐怖,令在场的每个人都说不出一句话。
地上辅着一块'红地毯',上面是白生生的一具人骨,骨下散着衣物。那赤红'地毯'不断地扩大,血腥味呛得呼吸也不能。哪是什么红毯子,分明是鲜血。
所有人都知道,人死了很久后才会化成白骨。可是那具骨头相当完整,骨节之间还有韧肉相连,而且血流满地,分明是新死。但若是刚死,又如何化为白骨?
"吃人女鬼!一定是镇里传说的那个吃人肉的女鬼……"不知谁喊道。接着是一片混乱,有女子尖叫,有人骂粗言,有人打击架(?),吵闹万分。
少林方丈念着经,段三玉说了声'无量他奶奶的',突然发现,下面的经文早忘光了。只好帮忙维持纪律。叶知春在人的挽扶之下也来了,不过已经气喘嘘嘘。看来他的身体真是越来越差了。
叶知春一见尸骨,脸色大变。"这……发生了什么事?"
"爹,你怎么出来了?天凉,多穿衣服。"随风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披在父亲身上,然后简单地将事件说了一遍。
俊麒走到尸骨旁边蹲下,是具男尸,骨头完整,并没哪里少了,也没破碎或断裂,不是被掌法阵死的,也不是被刀剑斩死。正想用手挑起那衣服,手却被一把握住。
"住手!小美人,你想干什么?"段三玉被这孩子胆大的举动吓了一跳,"没明显的外伤,说不定是中毒。"
叶知春对叶随风道:"快叫唐门主过来。"他口中所说的唐门主即是四川用毒名门唐门门主唐胡卢,今日刚到山庄。
"我看不必找了。"声音清脆若鸣鸟,说话的正是寒俊麒。只见他用银剑挑起骨下衣物中的一块令牌。
"此人正是唐门主。"
丹枫剑16
"此人正是唐门主。"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一片。所有人都惊恐地看著那小小令牌,紫金雕花,上写著一个'唐'字,确是唐门门主信物。难道连唐门也对付不了这毒?
"而且,尸骨并无毒素。"这句又令众人震惊。俊麒将一支银针呈给叶知春,"刚才用银针试过,并没变黑。"由於家里的教育,银针也是俊麒随身携带的东西之一。
这麽恐怖的场面,不要说小孩子,连大人看了也感到害怕。但这小小童子却脸无惧色,镇定冷静地分析,著实令人佩服。恐怕不是一般的孩子。
段三玉及方丈等知道俊麒身份的人都面露赞叹:寒家的子弟果然不同凡响。
听到不是毒素,叶知春的脸色很难看,喃喃道:"难道是……"
正在此时,有人慌张地奔来,"老爷,老爷…………"管家模样的人跑到叶知春跟前,"刚才……小人看到……小人看到……"那人气喘嘘嘘,一脸惊恐,指著北院似想表达什麽。
"李管家,别急,发生什麽事,慢慢道来。"叶随风扶起那人。
"刚才小人得知老爷到东院,故而正想挑灯前来,却是内急,当小人经过北院的假山里,看到……看到……"
"看到什麽?"叶知春急道,难道此人看到了凶手?
"小人跟随老爷多看,从不曾向老爷说过半句谎言。"
"这我知道。李管家看见什麽旦说无妨。"
"小人对天发誓,所言之事绝对真实,若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看他真认非常,还发毒誓,不知是何事如此严重。
"你说吧。我相信你。"
得到叶知春的应许,管家吸了口气道:"我看到了叶二爷。"
"什麽?"众人皆惊讶不已,叶二爷不就是叶知春的弟弟吗?但叶知春似乎只有一个弟弟,说是丹枫公子叶知秋,那人已死十年了。
"混账,李管家,你竟当著这麽多人的面胡说八道?"叶随风厉声叱责。
"小人绝不是胡说,小人可以拿出证据。"
"证据呢?"
"请随小人到北院假山一趟,即可见到证据。"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究竟是真的叶知秋回来了,还是鬼魂显灵呢?江湖人都很八卦,当然是一堆人跟著管家来到北院。
管家来到假山後的石墙前,高举灯笼,昏黄的灯光下,墙上竟有一行字:
山风盖日六出花
叶知春摸著墙上的字,喃喃著:"是秋儿的字,真的是秋儿回来了……秋儿!"向著院中大喊,却只有风吹红叶发出的沙沙响声。
叶随风捉住那老管家的衣领道:"我二叔在哪里?"
"小人不知……小人远远见是二爷的身影,只以为是眼花。走近一看,却已无二爷踪迹。小人在叶家几十年,二爷是小人由小看大的,背影却绝不会认错。"
叶随风怕叶知春太激动,影响了身体,故将事先搁下,挽扶著父亲回房休息。方丈则命人将唐门主尸骨收好,让唐门的人领回。
然後其他亦如潮水般散去。突然人潮中一声尖叫,然後是娇叱:"你这臭道士,竟敢非礼我门下弟子?"
只见一老尼姑捉住段三玉的手腕,怒目圆睁,似要将段三玉盯出个洞,旁边一小尼捂著脸偷哭泣。
这一声如在静水中投下一颗石子,人群又再度起哄。这段三玉是出名的好色,这次竟连尼姑也不放开,难保下次不是非礼男人。(旁白:这事他早干过了。)
"喂喂,老太婆,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干的?人那麽多,指不准是别人。"
"想抵赖?老身亲眼所见,你这人面兽心的家夥。"
旁边开始有人插话,"就是就是,好色道人,干过就认了吧。男子汉大丈夫,光明磊落。"
"不就娶个尼姑吗?道士尼姑,绝配。"
"我看这小尼姑还不错,这回让段色鬼赚到了。"
小尼姑越哭越大声,老尼姑的脸是越来越黑,"段三玉,你得给老身一个交代。"(旁白:哇,这话太那个,是交代你的去向,还是你家弟子的?)
"交代?笑话,我是什麽时候跟你扯上关系了?也不数数自己脸上的皱纹。"段三玉开始口不择言。
旁边的人再度起哄:"原来是这样,老尼姑动了凡心!"
"真太太可怕了,若是我娶这老太婆,还不如只娶母猪回家。"
"你这说话,小心灭绝师太将你的後代都'灭绝'了。"(旁白:命根子那个了的意思~~~~)
小尼姑越哭越大声,老尼姑的脸是越来越黑,"段三玉,你得给老身一个交代。"(旁白:哇,这话太那个,是交代你的去向,还是你家弟子的?)
"交代?笑话,我是什麽时候跟你扯上关系了?也不数数自己脸上的皱纹。"段三玉开始口不择言。
旁边的人再度起哄:"原来是这样,老尼姑动了凡心!"
"真太太可怕了,若是我娶这老太婆,还不如只娶母猪回家。"
"你这说话,小心灭绝师太将你的後代都'灭绝'了。"(旁白:命根子那个了的意思~~~~)
"你……你这下流之人……"灭绝师太气得喷火,一掌打过去。段三玉也不弱,闪身躲开。师太身後的一帮小尼噌地一下拔出利剑。段三玉身後的道路士也唰地一下拔出银剑。一时间杀气四溢,刀光剑影,天昏地暗,风声鹤唳,你我不分,乱成一团。
"你干嘛斩我?我不是……"淹没在刀剑撞击声中。
"吴先生,你踩到我那里了……"淹没在哭爹喊娘声中。
"铁娘子,你居然乘机吃我豆腐,我家那位……"淹没在一阵变态的□之中。(旁白:好诡异。)
段三玉溜呀溜终於滑到少林方丈的身边,"阿弥,救我。有女鬼索命。"
身後,灭绝师太提著寒光闪闪的长剑,如猛鬼般红著眼冲来。"臭道士,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哇~~和尚,你快让她停下。"
方丈果然是方丈,气定神闲,目空一切,平静道:"臭道士,竟敢与老衲抢师太。"
师太果然停了,道士和尼姑也停了,其他一干人等也停了。一时间,天地静止,连根针落地也听到。为什麽知道是针落地也知道呢?因为俊麒试著把手中的银针掉到地上,发出叮的一声。(旁白:小麒儿,你少无聊了=_=||||)
"呜……呜……段前辈,今日你对我所作之事,我必定将其完整地告之令夫人。"只听一女声幽幽道。那捂脸哭泣的小尼姑飘然而去。
在众人没反应过来时,段三玉已惨叫一声,追了过去。当然了,他最怕就是老婆春雨。所以其名号也叫:俱内道士。追出当然是阻止对方去告状。
荒唐一夜彻底完结,似乎还有些後遗症。例如道士一见尼姑掉头就走,师太一见方丈就抛媚眼等事不一一具道。
丹枫剑17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俊麒来到昨晚叶知秋写了一行字的墙前。昨夜就觉得字迹很熟悉,特别是风字,写得很特别。外匡写得半圆,与中间'虫'字下角连接。似虫子的口中吐出丝来,绕着自己一圈。到底是哪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
关键是叶知秋写这个有什么意思?他若未死,为何不现身?他又是如何突然消失的?
俊麒觉得这个地方必有古怪。一定有什么机关通往外面。当他在翻找的时候去听到脚步声。抬头见叶随风站在面前。
"随风哥。"
"小麒儿,你在做什么?"
"找机关密道。"
"哦?这里有这种东西?我住这十多年也没发现有这个。"叶随风一脸惊讶,慢慢地明白过来,"难道你认为昨夜二叔是由密道走了。"突然脸色大变,似想到了什么。
俊麒却没注意到,解下腰间的水壶,将水倒到地上,观察水的流向。那水慢慢地流淌,竟渗入了假山的缝隙中。
就是这下面!
俊麒用力推假山,却纹丝不动。俊麒运起内力,双手捉住假山转动,仍是无用。正想让叶随风来帮忙,却见他扳动了墙角的砖石,假山居然慢慢移开,下面现出一个方形的洞。
俊麒没问叶随风为什么知道开关,那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俊麒跳下方形入口,里面漆黑一片,却无奇怪的气味,看来有通风口。俊麒用火折子点着了墙上的油灯拿在手里,正想往里走却被叶随风一手捉住。
"很危险,我们找人再来探路。"
"放心吧,没事的。这应该是用来逃生的通道,怎么会有危险呢?"
果然若俊麒所言,秘道没什么特别,直来直去一条路,即无叉道也无机关,约半个时辰,就到了出口。俊麒推开了顶部的石板,眼前光亮一片。
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后,出现在眼前的是别致院落。流水假山,亭台楼阁,红叶纷飞,俊麒觉得这地方很眼熟。当看到那水上小亭时才想起,这里竟是秋夫人的家。
秋夫人跟叶家有什么关系发吗?还是那秘道本来就建于此,叶知秋死后便荒废了,而秋夫人是后来才搬来?她知道有这个秘道吗?
最重要的是叶知秋是否真的没死,利用这秘道出现在红叶山庄。
"麒儿,快来看。"叶随风的声音从之前俊麒和秋夫人饮茶的小厅传来。
一进小厅,血腥味迎面扑来,看到地上一滩鲜血,其中散落着一些金色的碎发。瞳孔收缩,俊麒的心突然似有什么梗住,脑中闪过那金色的身影。
"公孙子!"俊麒奔了出去,大声喊着心中之名,可是却得不到回应。在走廊和小亭中发现了更多的血迹。
"公孙子!别玩了,快出来!我知道你在这!"
"混蛋,再不出来,我就不理你了!"
一直喊着,直到声嘶力竭,"求你……快出来吧……"
叶随风见俊麒突然竭嘶底里,赶紧追上去拉住他,可是被一手甩开,手劲极大,让他倒退三步,跌坐在地上,显然是用了内力。到底是什么令他突然性情大变?
"麒儿!"叶随风再抬头时,发狂的小人儿早不见踪影。
丹枫剑18
大街上,少年疯了似拼命找,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金发的青年。人们都以为他是疯子,见而避之。
那个人,其他人当他是神仙,但俊麒知道他是人类,只要是人类就会受伤流血,就会死亡。那么多的血,若果他……
猛力地摇头,那人绝对不会轻易死的。八姐说过,变态都像蟑螂一样,打也打不死。(旁白:喂喂,你就想到这个?)
冷静下来,俊麒开始找公孙子的下落。回到秋夫人的茶辅,附近的人竟不知那户人家的事,甚至不知那房子有人住。他又去了悦开饭馆,小二也道没再见过那天戴纱帽的人。因为急着找人,连自己养的白隼飞到他身边也不没空理会。将公孙子那天带他走过的地方再走一遍,依然得不到半点消息。
他想回家,江南水乡在千里之外,如何回去?
美丽的四季小院又在何处?恐怕比千里更是遥远。他一觉醒来已在马车中,根本不知归家之路。
俊麒觉得越来越渺茫,人海如潮,却没他想到的那个身影;天大地大,却没一处是他的归属。
天暗了下来,竟淅淅涅涅地落起小雨,路上纷纷走避。少年却仍漫无目的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走着。一场春雨一场暖,一场秋雨一场寒,秋雨极冷,俊麒觉得寒入心骨,不由得双手抱肩。这时才知,那人的怀抱是如此温暖。
[那你得牵紧些,别让我走丢了]
眼前似乎又出现那天金发青年微笑着握自己的手的身影,俊麒伸出手去想要捉住,却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倒在地上,浑身的污泥,说不出的狼狈。
"公孙子……求你出来吧……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你……"脸上淌下的液体不知是泪还是雨。
"小麒儿。"低沉磁性的男声,如风抚云过,叶落水中,寂静优雅,让人听不进世间的其他声响。
"小麒儿……"
声音再度响起,俊麒才知道那不是幻觉。缓缓抬起头,油纸伞沿上,雨珠串串。茫茫雨幕若缈缈轻纱,遮蔽了世间万物,只有眼前的身影看得真切。
秋风阵阵,雨水化成星屑飞散,沾上了青年金色的发丝、轻扬的衣袂。一瞬间,俊麒以为自己看到了落入凡尘的仙人。
青年微笑着单膝跪下,不理会泥水沾污的衣袂,伸出手用衣袖擦拭少年的脸颊,"怎么弄得这么脏?下雨也不撑伞,还乱跑,会生病的……"
话语中尽是关切。温柔的语调,让人甜腻入心,无酒亦自醉。少年未等他说完,猛地扑到青年怀中,纸伞落地,两人失去平衡,跌坐于泥水之上。
少年紧紧地抱住对方,仿佛一松手那人就会消失掉般。
公孙子看到他这般可爱,抚着少年纤细轻颤的后背,低下头轻轻亲了亲他的额角。心想是否'教训'太重了些?
少年猛地抬起头来与他对视,沾满水气的双眸尽是怒意,大吼道:"你去了哪儿?刚才你去了哪?"
一双小手抚摸着青年完美的脸颊,口中喃喃道:"你知道我多害怕……多害怕……"
青年笑得像偷了鸡的狐狸,正想说:别怕,话未出口,嘴已被堵住了,脸上不由得掠过一丝惊讶。少年生涩地亲吻着他,用小舌头舔着他的嘴唇。公孙子当然乐意之极,乖乖张嘴,感到那丁香小舌犹豫了片刻,仍是伸了进来,在内里乱动。虽毫无技巧可言,却挑起了公孙子的□。
小人儿第一次主动亲吻他的嘴,第一次说害怕失去他。一想到这公孙子就觉得有股暖流流入心坎。只有在此时,才感到自己也是有'心'这种东西。千百万年岁月,万丈凡尘,笑看风云过,沧海桑田,繁华皆成烟。将这世间的一切掌握在手中之后,才知道自己真正想得到的,不过只是这种东西而已。
丹枫剑19
秋风阵阵,雨水化成星屑飞散,沾上了青年金色的发丝、轻扬的衣袂。一瞬间,俊麒以为自己看到了落入凡尘的仙人。
青年微笑着单膝跪下,不理会泥水沾污的衣袂,伸出手用衣袖擦拭少年的脸颊,"怎么弄得这么脏?下雨也不撑伞,还乱跑,会生病的……"
话语中尽是关切。温柔的语调,让人甜腻入心,无酒亦自醉。少年未等他说完,猛地扑到青年怀中,纸伞落地,两人失去平衡,跌坐于泥水之上。
少年紧紧地抱住对方,仿佛一松手那人就会消失掉般。
公孙子看到他这般可爱,抚着少年纤细轻颤的后背,低下头轻轻亲了亲他的额角。心想是否'教训'太重了些?
少年猛地抬起头来与他对视,沾满水气的双眸尽是怒意,大吼道:"你去了哪儿?刚才你去了哪?"
一双小手抚摸着青年完美的脸颊,口中喃喃道:"你知道我多害怕……多害怕……"
青年笑得像偷了鸡的狐狸,正想说:别怕,话未出口,嘴已被堵住了,脸上不由得掠过一丝惊讶。少年生涩地亲吻着他,用小舌头舔着他的嘴唇。公孙子当然乐意之极,乖乖张嘴,感到那丁香小舌犹豫了片刻,仍是伸了进来,在内里乱动。虽毫无技巧可言,却挑起了公孙子的□。
小人儿第一次主动亲吻他的嘴,第一次说害怕失去他。一想到这公孙子就觉得有股暖流流入心坎。只有在此时,才感到自己也是有'心'这种东西。千百万年岁月,万丈凡尘,笑看风云过,沧海桑田,繁华皆成烟。将这世间的一切掌握在手中之后,才知道自己真正想得到的,不过只是这种东西而已。
少年背抵在墙上,双手抱着青年的脖颈,弓起身,将□贴向青年,让他的欲望进入得再深。公孙子倒抽一口气,他快要被这磨人的小东西逼得失去理智了。双手不满地揉搓着少年的圆润,一口咬上少年胸前的红樱。
少年吃疼,下身一下子收紧,吸得公孙子差点泄了,他觉得若自己再不动真的要爆血管。开始狠狠地□着那□的□。每一下插入都故意撞击到□最脆弱的一点,以至于每次插入少年都收紧□,粗大的□却毫不留情地抽出,扦动内里的媚肉,惹来一阵阵的痉挛。
少年的双手开始笨拙地在青年身上抚摸。从后背顺着脊骨一直滑入,从腰间滑过转而抚上结实的胸膛,最后停在青年的脸上。
俊麒现在才发觉,公孙子的容貌是如此吸引他。生在那个尽是出美人的家庭,俊麒以为自己对人的相貌已经麻木了。但现在却觉得,世间一定没人比眼前之人更好看,不是兰的高雅,不是牡丹的华美,不是莲的清丽,硬要说的话就是魔性,诱惑人心的魔。
抬起头,主动吻上了青年的唇。青年也强烈地回吻着他。
两人抵死天缠绵,身体隔着湿透的衣物彼此磨擦。天地间,只剩下雨落在屋檐上的滴答,包含□的沉重喘息,以及□撞击发出的噗兹声。
丹枫剑20
俊麒睁开眼睛,木雕窗棂外仍然是滴滴答答的水滴声,红木桌椅,简洁的布置,自己竟回到了红叶山庄北院的房间。
坐起来,身上的锦被滑下,如玉肌肤上尽是点点红梅,俊麒感到某处传来不可名状的酸疼,昨天的□画面涌进脑海。
自己竟然……竟然在大街上……想到这里,脸上火辣火辣的。
脚步声伴随开门声传来,一个人端着碗热汤进来。俊麒忙用被子遮盖身体,正想开口道:怎么不敲门,抬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金眸。
啊的一声,俊麒惊叫着将被子盖住头,缩成一团。
想到那时的事,实在太丢脸了,以后哪有脸见人。(旁白:小麒儿,都做到这步了,还害羞?)
公孙子见他反应如此可爱,不由得想逗逗他,走到那一小团旁边,趴在上面低声道:"有什么害羞的?昨天的麒儿多主动,媚内心骨,真的让为夫□。"
这种变态的话都能说得出口,俊麒觉得公孙子已经变态得不是人啦。
一股力度想将被子揭开,俊麒死命捉着被角,不让被子揭掉。突然脚下一凉,脚裸已被伸进来的五爪捉住,扳着一只只脚趾,在脚心摸捏。那处也是孩子最敏感的地方,俊麒浑身颤抖,用另一只脚去踢那只手。
谁知那只手避开了脚踢,竟越摸越上,覆到了大腿内侧,就要摸到那个地方了。
"住手……"俊麒一边拼命揪住被角不让被子被揭,一边想挣脱那只乱摸的手。无奈被子里空间狭窄,施展不开,空气也越来越少。
"一摸摸到麒儿脚,白雪莲花滑溜溜,二摸摸到麒儿腿……"被外传来乱七八糟的歌儿,一般在妓院里才听到的十八摸略为篡改。唱歌的人按歌词越摸越上,终于摸到俊麒的花茎上。
俊麒感到那只手微凉,包裹着自己开始发热的下身,丝丝的快感涌了上来。
"不……不要……"就在他快窒息的时候,眼前一片光亮,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立即大口大口的喘气。
喘息完才发现被子已被揭开了。"啊~~"惊叫一声,想再去揪被子却捉了个空。被子不知何时已被丢到他够不到的地方。接着男子强壮的身体就压了下来。
双手被男子的大手捉住置于头的两侧,俊麒被逼要与最羞于见到的人眼对眼,鼻尖对鼻尖。扑面而来炽热气息,夹杂着那人独特的味道,隔着衣物,感到身上那具成熟男子的身体强壮充满力量。
江南的人儿俊俏漂亮,可惜就是身材太娇小。俊麒的父亲兄长虽然身材修长,却说不上高大强壮。俊麒觉得这是先天决定的,也是没办法。可是现在与公孙子一比,真得自卑得要死。(旁白:你才13岁,还有机会长高的。到时再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公孙子本只是想戏弄这个可爱的小人儿一下,见他羞得满脸通红,眼泪汪汪的样子,好不惹人怜爱。心想就不再捉弄他了。拿起床头小桌上的热汤,含了一口,哺到俊麒口中。(旁白:喂喂,'不再捉弄'就开始'吃豆腐'?)
俊麒觉得一股热流流入口中,带着点辛辣的味道。他知道是姜汤,寒家三面环水,经常湿身,着凉的时候八姐就会煮这个给他喝。现下的情形,他可不敢再乱动,怕擦枪走火,乖乖地一口口喝下。
喝完姜汤,公孙子帮俊麒盖好被子,自己也脱了上衣躺到被内,将俊麒搂到怀里。俊麒觉得很温暖,一旦感受过这份温暖便不想再离开。
"那个……这里是红叶山庄。"一直沉默让俊麒觉得很尴尬,故而开口道。
"嗯。"
"我们怎么进来的?"想到那天的事,若果这家伙素面朝天抱着自己,光明正大地走进山庄,肯定很轰动。自己以后哪有脸见人呀。
"呵,不用担心。绝对不会有人发现咱们进来了。"
俊麒心道:这家伙还真厉害。秋夫人那就算了,红叶山庄里有这么多武林高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开去自如,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丹枫剑21
想到秋夫人,在那里见的鲜血和金发是怎么一回事?这家伙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受了伤,昨天他亲自'检查'过的。(旁白:原来你乱摸不是在吃公孙子的豆腐,而在检查他有没有受伤?人家还以为你终于开窍啦,天大的误会呀~~~~)
"这鲜血不是我的。"公孙子知道俊麒心中所想,答道:"我只是在那里修了修额发,这段时间都没整理,额发太长挡着眼睛。"他这么一说,俊麒才发现公孙子的额发确实短了。
"那血是谁的?"那么多的血,难道是秋夫人……
"不,也不是她的。"
"那是谁的?"
"我也不知道。"这明显是一句假话。俊麒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说话之人。而后者脸上并破绽,微笑道:"剪完额发我们就离开了,确实没看到发生的事。不过肯定不是秋夫人的。我可以保证,她平安无事。"
算啦,有些事情少知道为妙。公孙子不肯说,俊麒也不问。
"你去了哪里?我……我……"'我'了很久就是说不出那个词儿,只好道:"找了你好久。"
"小麒儿担心我?好高兴哦。"公孙子笑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亲了亲俊麒的额角。"我们碰上你九哥了。"
"他在哪里?"俊麒忙问。
"他呀……和情人恩爱着呢。"
什么嘛,原来是开玩笑的。小九哥当乞丐的,哪有姑娘肯嫁他呀?(旁白:不是姑娘就肯'嫁'他,不,应该是娶。)
俊麒又想:不知父亲在哪里。如果是小九哥的话,应该能找到他。
"你父亲一直在这里呀。"公孙子在他耳边呼气,弄得俊麒痒痒的。将公孙子推开一些,问道:"我爹在庄里头?我怎么没见到。"
"不信?你听。"公孙子将一个黑色的小虫子沾在俊麒耳垂下,开始俊麒觉得很恶心,若是小虫子跑耳朵里了怎么办?但在公孙子的再三保证下,只好应许了。一股振动之后,竟能听到人语。
只听里头说话的是两个男子,俊麒认出一个是叶知春,另一个的声音温柔低沉,让人如沐春风,竟是父亲寒柳烟。
"小柳,你说秋儿他没死为何不来见我?"说话的是叶知春。
"叶大哥,我想阿秋这样做一定是有苦衷。或者是因为当年之事,他觉得再没面目见你。"
"那事也不能怪他,爱上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错就错在他爱的人是男子罢了。"
这句话带给俊麒的冲击不少,叶知秋爱的不是红叶夫人吗?怎又爱上男子?叶知秋因这事和他大哥闹翻过?
又听叶知春道:"十年了,他妻死子散,孤身一人,也不知过得如何。"语气中尽是哀伤与担忧。
"这事随风知道吗?"寒柳烟道。俊麒又是一惊,怎么会提到随风哥呢?
叶知春叹了口气,"这孩子自从十年前的那场劫难之后就变了,问他是谁杀了他父母,他也不回答。我想他知道所有的真相,却不肯说出来。"
十年前的劫难?父母被杀?难道叶知秋夫妇才是叶随风的亲生父母?他是唯一的目击者,却不说出真相,叶知秋活着却也不说出真相,看来十年前的事必有内幕。
俊麒越想越觉得事情很不寻常,十年过去了,齐眉镇突然有人离奇死亡,叶知秋再次出现,墙上的诗句,还有秘道,这些事情冥冥之中似有关联。
俊麒想与父亲会合,正想跳起来,却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了公孙子一眼,又低头不动。
公孙子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放开了抱着俊麒的双手,扶俊麒坐起来,将他耳后的东西取下来。又拿了一套衣服帮他穿上。拍了他一下,道:"去吧。他们在叶知春的书房,会遇到好玩的事情。"
丹枫剑22
俊麒被他好说话的态度吓到了,有点发愣地走出房间。带好人皮脸具,关上门,向叶知春的书房奔去。俊麒觉得刚才那东西应该是窃听器。幸好是刺激听觉神经听取声音,若是像耳塞一样塞进耳朵里,想到那虫子的样子,俊麒一阵发抖。也就只有像公孙子那样的变态才会做这种东西。
当他冲到叶知春书房外时,迎面走出一人。由于跑得太急,俊麒直接撞到那人怀里。那人反应极快,一手扶住他的肩,让他平衡不至向后跌倒。
"对不起。"俊麒道歉,抬头只见一妇人对他微笑。这位妇人他见过,正是叶知春的夫人。在俊麒印象里,这位夫人并不漂亮,却很温柔慈祥。但今天见她感觉有点不一样。是哪里不一样呢?
俊麒看了一会才发现,是眼睛,若一汪春水,让人沉醉其中。以前她的眼睛没这么漂亮。俊麒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叶夫人微笑着替他整了整衣裳,道:"麒儿,走得如此匆忙,要去哪儿?"
奇怪,叶夫人的声音是这样的吗?进庄之后并没见过这位夫人,俊麒听过她的声音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亦记不太清。
"寒俊麒见过夫人。"俊麒行了个礼,难得这位夫人还记得自己。
"真是个好孩子,听说你成亲,对方对你还好吗?住得可习惯吗?"俊麒看叶夫人的神情并不是在取笑自己,而是真心的关切。
"一切安好!谢谢夫人关心。"
突然叶夫人抱住了他,俊麒正想挣开,他实在不习惯别人的拥抱,尤其是像母亲般的女子。头顶上却传来有些咽哽的声音:"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离开亲人身边……"
被抱着的感觉让俊麒想起父亲寒柳烟,对了,不要浪费时间,得赶紧找到他。于是挣开了叶夫人的怀抱,说了一大堆劝说的话。
好不容易搞定的叶大妈,俊麒步入书房,却只见叶知春一人在案前看书,并无寒柳烟的身影。开口询问,叶知春却闪烁其辞,不正面回答。俊麒觉得追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只好放弃。
走出书房,发现怀里竟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福寿庄。
问了人走到那里才发现,是一间义庄。推门进入,阴风混杂着腐臭扑面而来,因为阴雨灰霾,室内昏暗,一口口棺材静卧于此,仿佛会突然跳出东西来。俊麒对这阴森恐怖的气氛浑然不觉,绕着房内走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奇怪之处。叶夫人为什么告诉自己这个地方?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将棺材逐一开启检查之时,传来一阵咯咯声,似是有人用手敲木。庄门大开,并无人于外敲门,室内也见不到一个人,那么只有……
走过一排排棺材,声音是从其中一具发出,棺盖竟有些微震动。俊麒将银环化剑,正想用剑尖撬开棺盖。(旁白:知道大家看到这里都会紧张,我就插一句:小麒儿,你胆子真大!天音:滚!)
棺材突然立了起来,直直撞向俊麒。俊麒迅速后退,眼看退至墙边,退无可退。棺木仍直逼过来,似要将其夹于墙壁与棺盖之中。俊麒不退反进,冲至棺木前,起跳,左脚踏到棺盖上一用力,向墙壁跃去,右脚触墙再用力一蹬竟跳至九尺高的棺材之上。再轻轻一点,翻了个跟斗落到棺材后面。
那棺材仍直撞至墙壁,粉碎,窜出一条身影向俊麒迎面扑来。俊麒挥剑斩去,却只斩到残影。那东西飘呼一下不见踪影,不知是人是鬼。四周顿起一阵阵怪笑,像入了阎王鬼域,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俊麒却异常镇定,只说了一句话便把'鬼'镇住,各位看官知道是哪句话吗?想来大家必是不知。
丹枫剑23
他说:"小九哥,别玩了。"
顿时寂静一片,满屋黑线。
寒翠玉垂头桑气地从一口棺材后走出来,"小十三,你怎么知道是我?"俊麒带的人皮面具翠玉是认得的。
心里想着:拜托,就不能给点'可爱'的反应吗?果然嫁出去的'弟'泼出去的水,一点不可爱了。(旁白:这跟着嫁没嫁有什么关系?)
从麒指着门边的一根竹竿,全身翠绿,似玉似竹,正是丐帮的打狗棍。翠玉尴尬笑笑,道:"一时忘了收起来。"(旁白:你知道那是多重要的东西吗?丢了怎么办?)
"小十三怎么会在这里?"
俊麒想了想,道:"有高人指点。对了,小九哥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不进庄?"
"小十三听过最近齐眉镇闹鬼的事吧?"见俊麒点头,寒翠玉神秘地一笑。将打狗棍抓在手里转了一圈,挑起了一口棺材盖。
棺材内的尸体只剩一副骨架,白生生的骨头煞是吓人。
"不是唐门主,这是谁?"那白骨显然不是男性。
"怡红院的□红红。"
接着,翠玉又挑开了另一口棺材,又是一副白骨。
"倒夜香的大牛。"
寒翠玉将棺材一一打开,共七副,竟连失踪的唐门门主尸首亦在。乍一看去,除了唐门主之外其余全是通常的老百姓。俊麒点了油灯,弯下腰仔细看其中一副,整个人几乎趴在上面。翠玉觉得这场面实在太诡异了,终于忍不住捉住他的衣领,将他拉了起来。
"肩骨曾经被利器砍断,这女人不是一般的□。"俊麒指着红红的尸骨道,□怎么会受这种伤?既使是被用刀乱砍,一般都会后背或手臂之类的地方。只有在武斗中,对手为了抑制她的攻击或让她的武器脱手才会故意砍肩骨。而且位置准确,对方一定会武。
似乎很满意俊麒的判断,翠玉频频点头,指着倒夜香的大牛的尸骨:"你看这副。"
尸体的右手头全黑,俊麒不禁叫道:"万毒手!这人是万毒手吴蚣?"(旁白:虫子吗?)
翠玉点头,道:"红红也不叫红红,她叫织朱。这两个人都只为某个组织卖命。你想到什么了吗?"(旁白:虫子?)
俊麒想的却是叶知秋写在后院墙上的诗句:"山风闭日六出花。"
"你说什么?"
"有人写在红叶山庄后院的一句诗,其实是一个谜语,猜两个字。那个風字写得像虫子吐丝,山里的虫子吐丝,被盖着的日,下面是六角花。"
俊麒与翠玉同时道:"幽冥教。"
"难道幽冥教已偷偷潜入了齐眉镇?"
"不,据我所知,除了唐胡芦之外,这些人在齐眉镇已很久了。看来他们潜入是在很早之前。怎么说呢?其实这里就是他们的总舵。"
代表正派的红叶山庄及邪教幽冥教的总舵居然在同一个地方?明摆着的挑衅?
俊麒突然想起公孙子问过自己的问题。
[知道为什么叶知秋要选这里建造红叶山庄吗?]
当时俊麒以为他在考自己'基本知识',看来并不如此简单。这个人的说话都有特别的含义,只是自己想不到而已。
难道齐眉镇有什么特别的秘密吗?
丹枫剑24
"让你看一样厉害的东西。"翠玉秘密地一笑,走到一副未打开的棺材前却不打开,作了个手势示意俊麒打开它。
后者毫不犹豫,唰地一下将棺材盖推开。
"啊啊啊~~~~~~~~~"震耳欲聋的一阵尖叫由棺材里发出,俊麒又唰地一下将棺材盖盖好,隔绝了噪音。
见弟弟看到内里的东西后居然可以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翠玉佩服得五体投头。想当初他看到这东西时那个感觉,直想将前天和大前天吃的东西都呕出来。(旁白:他戴着人皮面具,你看不到而已。其实小麒儿早吓得脸无血色了。麒:才没呢,你别听它的!)
"你就没任何想法吗?"翠玉忍不住问。
"这人是谁?"小脸上依然面无表情。
"厉害呀,你还能看出他是个人?我当初看到还以为地狱跑出来的恶鬼。"
"回答我!"
"齐眉镇的更夫寒二,但真实的身位是幽冥教的左使张郎……"(旁白:又是虫子?)
"受害者中唯一活下来的。"翠玉又补了一句,虽然是活着,估计比死更惨。
俊麒轻轻推开棺材盖,这下没发出吓人的声音了。迎面一股让人作呕的腥臭,里面一堆东西,勉强可以辨认出是个人形,下肢完全是白骨,上身血肉模糊,明显是烧伤。更难以接受的是脸部,皮肤全无,露出黄黄的牙齿,一边白色的眼球完全突出,一边只剩一个洞,隐隐看到内里的头骨。
恐怖异常的画面,非一般人能接受,俊麒一脸清冷,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虫……子……"同样是异常恐怖的声音,估计一般人听了也会作恶梦。
"凶手是谁?"
那人不回答,从他的眼中的困惑看来,他也不知是何人要杀他。
"为何幽冥教要选此作总舵?"
那人还是不回答。
"好吧,若你说了,我就实现你的愿望。"俊麒觉得自己怎么越来越像公孙子。
那人犹豫了一下终是说了生平最后的一句话:"……宝藏……"
俊麒一剑刺入那人心脏,那人终可以安息了。翠玉想自己废尽心思都没问出来的事,结果这么简单就问出来了。早知也给他一剑,不用浪费了这么多的名贵药材。
"宝藏?齐眉镇有宝藏?"翠玉怎么也想不通,"这里以前也只是个小村庄,大概就十多户人口,也没什么特别的传说。"
"齐眉山呢?"俊麒突然道。
翠玉用指节顶着下巴,不断翻动着脑中的资料。丐帮的'信息网络'相当广,收集到的小道消息非常多。甚至连一个人内衣内裤穿的是什么颜色也都能查到。
"齐眉山……齐眉山……这真的好像有什么……"
这时,有人在外叫道:"翠儿,你在吗?"声音刚落人就进来了。来人一身锦衣,衣上云龙刺绣,气势非常。头束紫玉龙冠,眉如剑,眸如星,一身贵气。对于来人身位,俊麒已猜到几分。
"八王爷,这污浊之地,你就别进来了,不要让尊贵的□沾上晦气。"翠玉语气中似有些火药味。
"翠儿,那时是我一时语快,你就别生气了。"能让八王爷低声下气,俊麒觉得小九哥真厉害,大概就是八姐说的'女王受'。(旁白:你中毒太深了。)
"别立得这么近,让小乞弄脏了你的衣服就不好了。"
"求你了,翠儿,别生气!"说着也无视翠玉衣服上的污泥油迹,靠了过去。翠玉一闪,躲了开来。
"翠儿……"男子亮晶晶的一双眼睛,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狗。俊麒心想:这就是八姐所说的'忠犬攻'吧?(旁白:你就只想到这个?)
"好啦,王爷,你别再装可怜了。到底有什么事?"翠玉是受不了这种眼神的,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其实是这样的……"正想说,却看到俊麒,脸上突然阴沉下来。"这人是谁?"
"我弟弟。有意见吗?"
八王爷顿时笑容堆满脸,让俊麒极度怀疑他是否会变脸。"哎呀,我就说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原来是你弟弟。虽然不太像……"最后一句很小声地低咕。俊麒是易了容的,当然看不出寒家的美貌。
"到底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幽冥教送了封信给叶知春,要他交出丹枫剑。"
"什么?"俊麒与翠玉同时惊道。
"是今早的事,现在外面传得轰轰烈烈,谣言满天飞!"
幽冥教为什么要丹枫剑?剑是宝剑,但天下的宝剑何其多,丹枫剑也只是'普通'类型的宝剑而已。比它更厉害的宝剑很多,比如好色道人的'小楼听春雨'。
"叶知秋就是凭此剑打败幽冥教教主祁青风。难道幽冥教只是想毁掉它泄愤?"翠玉猜测道。
"说不定幽冥教只是要找个理由捣乱这次武林大会。"
翠玉和八王爷的猜测都很有道理。俊麒却认为没有这么简单。
剑……宝藏……白发山……
[因为它与你同名!]红发的异族铸治师所说的话犹在耳边,叶知秋得到此剑之时并无名字,丹枫剑是后来人们给它命名的。但剑的原名是……
丹枫剑25
"小九哥,你记得吗?太祖爷爷讲过的故事。关于剑的'宝藏'。"
看着弟弟兴奋地眼神,翠玉翻动着脑中关于太祖爷爷讲的地些光怪陆离的传说故事,亦露出了笑容。
两人同时道:"轩辕剑。"
"轩辕剑?天盛皇朝开天帝的轩辕剑吗?跟这有什么关系?"八王爷脸色凝重,若是与此剑有关的话,可不得了。
开天帝是历史上第一个统一了华原大地的霸主,天盛皇朝的第一位亦是唯一的皇帝。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帝王,若流星一般在大地上出现,发挥灿烂的光芒,又瞬间消逝。他的佩剑就是轩辕剑。
此剑全身金色,剑柄上镶有盘龙宝珠,是仙人所赠,助开天帝一统江山。开天帝极是喜欢,即使平定天下后亦剑不离身。在他被逼跳海自尽之时却并没带在身上。
从此就有一个传说流传开来,开天帝将他得到天下的方法写在书上——《开天手卷》,并将它藏在一座雪山上,轩辕剑就是锁匙。于是流传下来的说法就是:得到轩辕剑者得天下。
八王爷一掌拍在棺材盖上,咬牙切齿道:"他们果然想谋犯!难怪最近发现幽冥教大规模异动。"看来八王爷出现在此地亦并不是巧合了。
翠玉道:"不过是传说而已,亦未必是真。而且那丹枫剑是红色的。唯一与轩辕剑相似的就是它剑柄上那颗珠子,叶知秋亦曾找寻过。这么说来,叶知秋一家的死说不定是……"
俊麒想起在姜榆罔与公孙子的对话,那剑极有可能是轩辕剑。叶知秋在十年多前得到这把剑,并得知藏'宝'地点是白发山,在此建了红叶山庄,想找到开天帝留下的东西。幽冥教不知何途径亦知道了这个消息,想抢夺故杀害叶知秋一家。
说不定叶知秋未死回来报仇,利用虫子杀死幽冥教内的人。但这些人藏得很深,叶知秋又怎么知道他们是幽冥教教徒呢?俊麒将疑问提出。翠玉却回答了这个问题。
"据这些天收集到的消息看来,这些人包括唐门主,在死前都去过一间茶叶店。说不定那里就是他们的总舵。"唐门门主即使不是幽冥教中人也是与此教有关人员。
"那间茶店叫做'一捻丹枫'?"
"小十三,你是如何得知的?"翠玉甚是惊讶,他查了许久才得到的消息。
"我去过那儿。"那里只有秋夫人一个。
难道秋夫人即是叶知秋本人。但问题是秋夫人是女子,俊麒曾被她搂过,先不论她胸前柔软的感觉,秋夫人没喉结。这点俊麒看得一清二楚。否决了这个想法后,剩下的结论是,秋夫人是叶知秋的内应,将幽冥教人员的名单透露给叶知秋。
想起后院的秘道,说不定秋夫人就是通过秘道传递信息。那么说叶知秋根本一直都在红叶山庄。
不过那晚叶知春和叶随风见到叶知秋写的字句后的表情,他们两人都不知叶知秋还活着。为何叶知秋不出来与他们相认?即使叶知秋不想与他们相认,一个是亲生儿子,一个是哥哥,难道同住一个山庄之内亦会认不出来吗?
俊麒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觉得有漏洞。
"我们忽略了一个人——红叶夫人。"
翠玉道:"红叶夫人不是死了吗?十年前,叶知春在白发山的悬崖前找到了红叶夫人的尸体。"
"那么她在嫁给叶知秋之前是什么人?从何而来?根本没人知道她的身世吧?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叶知秋在嫁了她之后建了红叶山庄,以丹枫剑打败了幽冥教教主祁青风而一举成名。"
翠玉皱眉想了许久却真的想不到任何跟红叶夫人有关的信息,只好道:"我会查清楚,可能需要些时间。"
走出义庄,天已完全黑了,雨却是已停。临走前翠玉告诉俊麒,叶随风也在调查'一捻丹枫'。
俊麒没有直接回庄,而是朝着'一捻丹枫'走去,一切的答案就在那里。
丹枫剑26
秋夫人究竟是何人?院子里的血又是谁的?其实答案只要问公孙子就会知道,但俊麒不想依赖他。他要自己找寻答案。
俊麒没走正门,从后院的围墙翻进去。一进去就听到争吵声。俊麒偷偷摸到小厅外的窗子下,用口水弄穿纸窗看进去。在家里的时候,紫玉的带领底下,这些听墙角的事干得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旁白:小麒儿被带坏了。)
啪的一声,秋夫人被狠狠地搁了一巴掌,整个身子跌倒在地上。一个男人的吼道:"你这个贱人!竟敢背着我干这种事?"
俊麒透过小洞看去,那个男人身穿道袍,背后一把用布包着的长剑。竟是好色道人——段三玉。
他为什么在这里?跟秋夫人什么关系?俊麒越看越觉得这场面眼熟,脑中只浮现出四个字'奸夫□'。
这段道长昨晚才调戏过小妮姑,今晚又跟卖茶的独身女子纠缠不清。俊麒想着是否要向段夫人汇报。
"我没有!"秋夫人昂起头看着段三玉,眼中尽是悲伤。
"没有?那昨晚你去哪了?"
秋夫人低下头没回答,良久才轻声道:"我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你好。"
段三玉一听火了,扯住秋夫人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俊麒看不到他的表情,想必他一定是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为我好?你以为背着我做的事我不知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他在哪里?"
"……谁?"
"叶知秋!你把他藏到哪里?"
秋夫人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他早死了,尸骨无全!"
段三玉猛地一把将秋夫人摔到地上,可能还想动粗,却被一个声音制止了:"段道长,欺负弱小妇儒不是武林之人所为。"
其余三人一愣(包括俊麒),同时心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叶随风。只见他从屏风后走出,屏风后正是茶店,看来他是从茶店那边进来的。俊麒觉得这场面也非常熟悉,脑中又浮出四个'捉奸在床'。(旁白:你怎么老是想着有的没的?)
段三玉甚是尴尬,毕竟是当场被捉获,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讨好道:"原来是随风贤侄,怎么这么晚来这小地方?"
"我是来买茶的。想不到撞上段前辈。您也是来买茶的吗?"
段三玉立即嘻皮笑脸,"对,我是来买茶的。这茶不错。"然后拉着随风到一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叶随风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只要段道长不再欺负这女子,随风便当今晚什么也没看到。"
又说些客套话,段三玉头也不回地溜了。叶随风将秋夫人扶起,却突然停住,盯着秋夫人的脸直看,秋夫人也回望他,'含情脉脉'、'眉来眼去',俊麒见这场面也非常熟悉,脑中又浮出三个字'姐弟恋'。(旁白:拜托你了,别再胡思乱想。人家秋夫人可以当随风小哥的娘了。麒:说不定随风哥有恋母情节。)
"夫人看起来好生面熟,我们在哪里见过?"(旁白:随风公子可是在向星史郎学习?这泡妞招数有点过时了。)
"叶公子说笑,妾身身份低微,即使公子见过又如何记得?"
然后又说了些什么什么茶之类的事,俊麒都快睡着之时,叶随风终于买了些茶叶走了。小厅里一片寂静,良久,只听秋夫人缓缓道:"你还要听多久?"
丹枫剑27
俊麒心知这是在与自己说话,只好从窗外跳入,捉捉后脑勺,极不好意思。想不到向紫玉学习的掩息之术不到家,被人逮个正着。
"对不起!"
秋夫人见他头低得像要埋在胸前,可怜兮兮的,脸上添了柔和的笑容。招手让俊麒坐到身边,又摆出几碟精致的小点心。俊麒这才发现,从早上到现在除了那碗姜汤之外,什么东西也没吃,却是不觉得饿,似乎那碗汤不仅是姜汤这么简单。不过点心很漂亮,一时嘴馋,吃下好几块。
秋夫人抚摸着俊麒柔顺的头发,笑得越发慈祥,"好吃吗?"
"嗯,嗯……"边吃边点头。
"吃完后就不要把今晚看到的事说出去。"
俊麒一下定格,脸色煞白。这种情况难道是传说中的'杀人灭口'?
秋夫人见他惊吓地看着自己,哈哈大笑起来,"麒儿,你真有趣。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然后又逼近俊麒说道:"不过,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俊麒只好点头,女人呀,都是可怕的动物。(旁白:谁叫你是小受来着。)
"男孩子也会喜欢这些点心吗?"
"秋夫人这样问,好像我不是男孩子一样。"(=_=||||)
"是吗……如果我儿也喜欢就好了。"秋夫人低声喃喃,一双秋水眸很柔和。
俊麒想,秋夫人的孩子是不是已经不在了。总是很怀念的样子。像她这种年龄的女子,大多在家侍奉丈夫,儿女承欢膝下,可是她却独身一人在这不邪不正之地,还要受人欺负,实在可怜。
真不知叶知秋是怎么想的。让这么可怜的女子做奸细。
想着不禁问道:"秋夫人,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秋夫人一惊:"为何这么说?"
"夫人要不要来广寒府?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彼此也有个照应。我跟父亲说,他一定会同意的。"
秋夫人只是淡淡地一笑,"谢谢,麒儿真是个好孩子。但我不会离开这里。麒儿相信有神仙吗?"
俊麒不知为何她突然问这个。说到神仙,脑中映出那金色的身影。猛地一甩头,他才不是神仙呢,绝对的恶魔。秋夫人却把他这一举动当是否认。
"我年少时也是不信的。初入江湖,想游历一番,但真的给我见上了。神仙说如果我到这里来就会遇到一段奇缘。十多年前这里是一间破亭子,齐眉村在这儿南面十里之外。我半信半疑地来到这里,却真的给我遇到了他。"说着,脸颊微红,像怀春的少女般娇美可人。
"我做了个一生中最美好的梦。真不想醒来呀,所以我会为他做任何事。即使他不再需要我了,我也会在这里等他来的,一直等他来……"
俊麒走出了茶店,身后传来悠然的歌声:
好姻缘,恶姻缘,只得长亭一夜眠,会神仙。
琵琶拨尽相思调,知音少,待得鸾胶续断弦,是何年?
丹枫剑28
不管这里是不是幽冥教的总舵,不管秋夫人的身份为何,她只是个寂寞的可怜女子而已。一个人守着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等着那不可能再回来的恋情。
想起某人还在庄内等着自己,俊麒加快脚往红叶山庄走去,生怕又将那人看丢了。来到转弯处,一条黑影闪出。只见银光一闪,俊麒银剑已挥了出去,黑影侧身又是一闪,大叫道:"哇哇,小十三,你想谋杀亲哥呀?"
"小九哥,你今天干嘛老吓我?"俊麒脸色平淡,不像吓着了。(旁白:其实是吓得乱挥剑,小孩子家家的要诚实一些。)
"你哪有吓着?说正经事,我调查了红叶夫人,结果是……"翠玉顿了顿,继续道:"结果真是令人惊讶。"
翠玉将红叶的身世娓娓道出,"我们去查了齐眉镇的户籍,红叶的原籍和出身都不是真的。正一筹莫展时,让咱找到了一个人,这人是红叶夫人生前的贴身丫环,现在隐姓埋名在布装里做事。这女子一见我们就跑,而且用的竟是上乘的轻功。"
"本来嘛,也没什么奇怪,红叶山庄的人会一些武功才是正常。但一交手就不得了啦,这女子用的竟是幽冥教的功夫。好不容易捉住了她,花了些时间才让她招了。"
"红叶原来姓祁,小十三,你想到什么了吗?"翠玉故意让俊麒猜。
"她跟幽冥教教主祁青风什么关系?"
"聪明!红叶和祁青风是同宗族人。而轩辕剑就是他们祁家的传家宝,而幽冥教的功夫就是祁家的家传武艺。更有意思的是,他们两人虽同族,却是死对头,原因是红叶的祖先偷了轩辕剑离开了祁家,结果代代都受到祁家的追杀。"
听到这,俊麒也大概知道了故事的来龙去脉,"十多年前,红叶遇到了叶知秋,与其结为夫妇,将轩辕剑赠予。叶知秋凭此剑打败祁青风,建造红叶山庄,为了找到白发山上的宝藏。后来祁青风为了夺回轩辕剑而杀叶知秋一家。但剑没夺到,红叶自杀,叶知秋失踪。"
"还有一件事令我对红叶之死十分怀疑。"翠玉说道:"从那丫环口中得知,红叶夫人有一绝技,能使人瞬间化为一堆白骨。"
翠玉说到了至关重要之处,如果红叶夫人未死,当然会找幽冥教报仇。那么就能解释幽冥教中人连续惨死的原因。可是当年叶知春确实找到了红叶的尸首。这又如何解释?
"我们不必多想。只要去问叶伯伯就一切明了。"
兄弟两人一同向红叶山庄而去。
皓月当空,将大地染得银白,树叶投影于上,仿若大地上绣着暗色的片片红叶图。两人走进山庄,除了门卫外,北院竟安静非常。此时大多数人都吃过晚饭回房休息了。走在迂回的长廊,廊檐上两排白纸灯笼发出柔和的光辉。
两人一直没说话,此时翠玉突然道:"其实也不用问叶伯伯,红叶夫人确是死了。"
走在前面的俊麒停下步子,略带疑惑地看着翠玉,等他说下文。
"当年有人亲眼看到她自刎,那人亲自将她的尸体火化了。"
"那个人是叶随风吧。"不是疑问句,而肯定句。俊麒这一句话让翠玉惊讶不已。
"随风到咱家来的时候,他只对我提过此事。你是如何得知的?"叶随风不可能会向多人的提及此事,尤其是像俊麒那样的小孩子。毕竟知道此事就等于知道叶随风即是叶知秋和红叶的亲生子。而杀害叶氏夫妇的人知道了的话,肯定会加害叶随风。当年叶知春便是担心此事而隐瞒了叶随风的身份。
俊麒不想将公孙子的事告诉翠玉,打算转移视线,道:"那对于红叶夫人的那绝技如何解释?"
翠玉悠悠道:"我记得长辈们说过一个很邪门的故事——借尸还魂。外面是不一直传说是女鬼把那些人都吃了吗?其实是张郎说的。在我们找到他之前,他一直由里长(注:乡长)照顾,陆陆续续说了些东西。"
"出事那晚,他遇到了个女人在唱《葛生》。说不定是红叶夫人因恨化为厉鬼,附于人身,为家人及自己报仇,誓要饮尽仇人之血,吃尽仇人之肉。"
四周寂静,只听风吹红叶沙沙作响,白纸灯笼轻摇,突明突暗,一时诡异非常。入秋后的寒意,瞬间使人寒入心骨。庭院里黑影重重,似乎隐藏什么东西蠕蠕欲动。
"那女鬼是怎么样的?"悠悠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翠玉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欲抱住俊麒,后者闪身一躲,让他跌个四脚朝天。慌忙爬起来,一抬头,只见一张狰狞的鬼脸出现在廊外漆黑的庭院中。
"哇!!!!!!!鬼呀!!!!!"翠玉鬼叫起来。(旁白:你叫得比鬼更吓人。大概鬼也给你吓着了。=_=|||||)
俊麒却毫无反应,因为在他记忆里只有马克思主义之唯物论,一切唯心主义皆不存在。而且对方也只是穿了黑衣服,带了个面具而已。金色的头发早就将他的身份泄露了。
丹枫剑29
"你干嘛戴个这么难看的面具?"
公孙子知道俊麒认出他了,叹息着:"哎呀呀,你就不能给点可爱的反应吗?我的小麒儿。"说着跃进廊内。
翠玉惊魂未定,哆嗦着站起来,"你……你……是人是鬼?"方才此人跃进来,完全不沾廊栏,似飘在空中,仿佛没一丝重量。
"非人亦非鬼。"磁性声音飘渺,在夜色中慢慢散开。
翠玉觉得眼前之人不是人类,而是妖魅仙魔之类的东西。
"小十三,他是什么东西?你认识他?"翠玉小心地缩到俊麒身后。
俊麒还未回答,公孙子已争先应了:"敝姓公孙,乃麒儿的夫婿也。这位想必是寒翠玉,麒儿的九哥吧?"说罢便行了个礼。
"哦,原来是弟婿呀……吓死我了……"
笑了三分钟,脸突然僵住……
"什么!!"翠玉跳了起来,睁大眼睛将公孙子上看下看,前看后看,东看西看,半天挤不出一句话。
"啊————"一阵凄惨的叫声划破夜空。
翠玉一惊,醒了过来。声音是从西南的比武场传来,一声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翠玉立即严肃起来,施展轻功向比武场奔去。
俊麒亦正想跟上,却被公孙子一把拉入怀里。
"你做什么?快放开!"
公孙子埋首在俊麒的颈间深深地闻了一下,"我的小麒儿真香,是桂花吧?"
对于这个变态的话,俊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开了。
"不会有问题,'鬼'是不敢近你身的。去吧!"
不明白公孙子的话语,大概变态的思维不是普通人能懂的。俊麒摘下走廊上的一个灯笼,展开轻功向着练武场奔去。
练武场的漆黑中发出沙沙的声响,一个身影挥舞着衣袖,呼呼的风声说明此人正运用内力驱赶着什么,不时传出疼痛的叫声。
翠玉亦正将打狗棍舞得唬唬生风,像被什么缠住了一般。见俊麒走近,焦急地大喊声:"别过来!!"
有东西飞,灯笼的光将其影于地上。
"蝴蝶?"
俊麒将灯笼高举,眼前的奇景是他一生也不会忘记的。
微弱的灯光下,漫天飞舞的蝴蝶,若龙卷风暴,围绕着他们一直延伸至黑色的夜空。
"啊~~疼!可恶!"翠玉吃疼地呻吟,地上已经有少许血迹。
"小九哥,你怎么啦!"俊麒顾不上那么多,冲至翠玉身边,只见有数只蝴蝶沾在翠玉手臂上,翠玉用内力将其震开,手臂上竟已血肉模糊。
"这些东西吃人肉?"俊麒简直不敢相信,成年的蝴蝶因为嘴是长长的虹管,只能吸取蜜汁或叶液,不可能有牙齿,也不会吃人。想起'幽冥教左使'所说的虫子,难道就是这东西将那些人都吃了吗?
"啊!!!!!!"不远处的人亦发出惨叫,大概已被咬多处了,地上有斑斑血迹。从青衣道袍及背上的长剑来看,那人正是段三玉。
可恶,再不救人就来不及了。有什么方法能驱散这些蝴蝶呢?受袭存活的就只有'左使',身上有被烧过的痕迹。难道……
俊麒脱了外衫,将灯笼里的点着灯心的灯油碗取出倒在外衫上,衣衫顿时烧了起来。俊麒扬起火烧的外衫。果然,蝴蝶不敢近身,只在他们身边飞来飞去。
果真如此,这些东西怕火,'左使'应该是不小心打翻了灯笼,引燃了衣物才勉强存活。翠玉也脱下破烂的外衫将其引燃。
两人一左一右护着段三玉,扬起火焰衣衫,驱赶着吃人蝴蝶。段三玉外露的手臂血肉模糊,长衫也被血染红,看来伤得不轻,全凭着深厚的内力才得以保命。
俊麒一靠近段三玉就闻到一股难闻的臭味,虽然血腥味很浓烈,臭味也很淡,可能平常人都不会留意。但俊麒自小被寒冰玉捉去辨别药物,而且不用眼睛,而是用闻,鼻子特别灵敏。
[我的小麒儿真香,是桂花吧?]
[不会有问题,'鬼'是不敢近你身的。]
想起公孙子所说的话,他莫名其妙的话语总是某种提示。俊麒这才发现,在还未点火之前,蝴蝶亦并没有沾上他的身体,却攻击在他身旁的翠玉。
香味吗?这些蝴蝶难道害怕香味?但是扮成□的织朱应该也有用女子常用的香粉才对。
是桂花!这些蝴蝶只害怕桂花的香味。那么说,段三玉身上的臭味反而是吃人蝴蝶喜欢的味道,引起它们疯狂地攻击。
俊麒不再迟疑,拉起段三玉的衣领,展开轻功向练武场西边唯一的水池掠去,身后蝴蝶蜂拥而至。来到水池边,俊麒一把将段三玉掉到水里。
段三玉还没来得及反应,而是栽进水中,发出巨大的水声。蝴蝶群似乎失去了目标,在水池上空盘旋了一圈,如潮水般退去。
此时,练武场外传来吵杂的人声,灯光点点,庄里的武林人士终于赶来。俊麒并没有停下,足下一点,如大鸟般掠过夜空,跳上屋顶,朝红叶山庄的中庭而去。
无风,中庭的巨大枫树却发出沙沙的响声,夜色中红叶纷纷飞舞。俊麒记得走廊的尽头有个小柜,用于存放灯油以便添加到走廊的灯笼里。
打开小柜,取出装满灯油的罐。用绳捆好,将手里烧剩的破布一头塞进罐里,另一头点燃,抡起绳子开始转圈,转了几圈之后将油罐向枫树顶一抛。罐碎发出清脆的声音,枫树轰的一声燃起。红黄色的火苗一眨眼已布满整棵枫树。蓝黑的天空被影成火红,无数的红叶带着火焰纷纷落下,化为点点星屑飘散,'火树银花'大概就是这般境像。
丹枫剑30
"不!!"尖叫声惊天动地,一阵香风扑面,俊麒还没看清,已被一拳打到地上。嘴上有血腥味,大概咬到舌头了,脸上吃疼,眼冒金星。但他心里却知是何人,正是此人,将腥臭的药粉下在目标身上,为免蝴蝶攻击自己而在身上涂上浓郁的桂花香粉。
叶随风疯狂地冲到枫叶下,用长衫扑打着火焰,可惜只是杯水车薪,整棵枫叶燃烧着它仅余的生命。
因为这边失火,赶到练武场的武林人士有一些涌来此处。庄里的人也大叫走水,家丁拿着水桶脸盘冲了过来。俊麒却不让那些人救火。
翠玉也奔来了,"小十三,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救火?"
俊麒没回答,接了一片烧了一半'枫叶'递给翠玉。
翠玉接过一看,哪里是枫叶,竟是一只红翼的蝴蝶。只觉手上一痛,被蝴蝶咬了一口。
"是……这就是……"看着漫天飞舞的火焰蝴蝶,翠玉惊得目盯口呆。这树竟是它们的巢!平时看到的红叶竟是蝴蝶。
叶随风见扑打无用,转头冲了过来。翠玉见他露凶光,隐隐杀机。忙拦到俊麒前面,"随风哥,你想做什么?"
叶随风哪里听得进,一剑向翠玉刺去。翠玉闪身避过,叶随风剑势不变,直刺俊麒。眼看就要冲到,只听当的一声,长剑断裂。
有人大喊一声:"风儿,住手!"
叶知春、方太等人来到,段三玉亦被人扶着站在后面。
叶随风不顾父亲劝说,还想再攻击俊麒,却被翠玉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好冲着俊麒大喊:"为什么要这样做?那是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回应他的是叶知春,"风儿,我才要问你为什么这样做?你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他们害死了娘,我用娘留下的东西为她报仇有什么错?"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报仇?娘?叶随风不是叶知春的儿子吗?叶夫人好端端地在这呀?众人都以为叶随风疯了。只有几人得知他的娘是红叶夫人。他的仇人正是幽冥教。
"看到那些尸体时,我就知道是弟媳的绝技所为。开始我还不相信是你,但在你房中找到的信签却使我不得不信。"叶知春拿出纸片,大概是撕碎之后又重新粘好的。上面写着的都是近日来死者之名。
"你知道是谁给你的吗?"
叶随风沉默了。
"你……你不知是谁,竟相信这上面的东西?若是被奸人所利用……"
"宁杀错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你……"叶知春痛心疾首,几不能言。若不是管家挽扶,便要倒下。
武侠小说的永恒定律,坏人一旦被戳穿,就会涛涛不绝地将罪行供之,结果武林大会就变质成批斗大会。为了本故事能够免俗,也为了广大同人不至于太郁闷,武林大会有关人员决定将叶随风暂时关押。阿弥陀佛………………
这一夜发生之事令众武林人士摸不着心脑。大伙一边讨论一边回个自房内。江湖人就是这样,神经比水桶还要粗上一百倍,自朝有酒自朝醉,明日谣言满天飞。
真昊采跟着众人回宿舍,眼角瞄到走廊外黑暗之处的一个身影。本来没什么特别,可能是家丁和下仆之类的,却让他停下步子。
那人站在那,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若融入黑暗一般,或许说他本来就属于黑暗。
"什么人在那里?"真昊采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不久前才遇到过,忍不住开声询问。
"不要碰盛酒的杯子,打斗之时尽量往高处。这样你的第三个愿望就会实现。"优雅如萧鸣的声音在夜风中悠悠飘来,似一种咒语,将人的心魂都迷住。
真昊采站在那里许久,直到师弟猛摇他才醒过来。再回头,园内只剩下一片黑暗。
丹枫剑31
第二天武林大会正式开幕,各门各派进场就坐,升会旗,由上届武林盟主及各大派掌门讲话,歌舞之类的在所难免。各界媒体大肆报导。(旁白:你确实这不是在举行奥运会?)
之后主持人宣布本次大会的讨论事项——选出新任武林盟主。
然后是一个小上的仪式,主持举前手中的酒杯道说:"今日武林大会亦是叶庄主的寿辰,各位江湖豪杰,五湖兄弟,我们为叶庄主一起举杯,祝叶庄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下面一片整齐洪响的声音:"祝叶庄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布衣派的几人哪有见过这么壮观的场面,都纷纷举杯一饮而尽,只除了一人——真昊采。他隔着衣袖端杯子,当然也没喝下去,偷偷倒掉了。虽然对不起叶前辈,神仙的话也不得不听。但是自己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除了真昊采没喝酒之外,还有一人没喝——寒俊麒。当然不是他自己不想喝,而是公孙子不让他碰酒杯。本来他们站在练武场的一个角落里,人实在太多,公孙子干脆抱着俊麒坐到一棵枫树上。
"你干嘛?"俊麒一把按住在腰间不规矩的大手。
"别动,别动。"公孙子将怀里的小人儿抱得更紧,"这里可是看'戏'的贵宾席。"
不明白公孙子所说的'戏'是什么,但俊麒感到今日的武林大会必会有一场恶斗。幽冥教既然扬言要丹枫剑,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武侠小说的永恒定律,每届武林大会都必有邪教来捣乱。
再放场内看去,并没找到寒翠玉的身影,亦不见寒柳烟现身。俊麒纳闷,他们都到哪去了?
"放心,很快就会见到他们的。"公孙子又看穿了俊麒的心事。
"看,好戏开始了。"
此话一落,只见场中一人若大鸟掠上擂台,一剑直取叶知春,剑没入血肉之躯,鲜红溅湿了擂台。
风乍停,
人乍惊,
一切太突然了,以至无一人反应过来。
那人缓缓拨出长剑,叶知春无力之躯滑落地上。台下一片寂静,那人妖媚一笑,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似乎没之前以为的那么老。
"叶庄主,我教特来取丹枫剑。"竟是年轻女子的声音,看来她真的的面容藏在了伪装之下。
叶知春捂住伤口,挣扎着想坐起来,虽然狼狈,却不愧为武林至尊,不悲不亢,"没想到松山派灭绝师太竟是邪教中人。我就说,好端端一个女子何必出家。看来是狠毒心肠没人要,不得不……唔……"(旁白:叶大叔,干嘛要调戏良家……妮姑。果然跟段道长、方丈是物以类聚。—___—)
灭绝师太用力踩上叶知春的伤处,笑得越发妩媚,"叶庄主,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今日是你的生辰,别让它成了你的死忌。"
方丈上前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
"哎哟,方丈大师,妾身还望你点化。"说着,老妮姑发起骚来,向方丈身上靠去。台下顿时满地鸡皮疙瘩,有人很干脆地将胃中之物吐了出来。方丈大师果然是武林泰斗,脸不改色,一动不动。
叶知春担心地看着他,低声道:"阿弥,这样的女人,你也啃得下,小弟佩服,佩服。"(旁白:你就只想到这个?)
"佛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旁白:老和尚决定牺牲'色'?相,以挽救武林同道?)
"放下屠力,立地成佛。还请施主……"
"哎哟,死样啦!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情趣。可惜今日妾身实在要事缠身。不能作陪。"师太向和尚抛了个媚眼。
武侠小说永恒定律,在对付邪教时总会有人喊:"跟邪教讲什么江湖道义,兄弟们,一起上!"
可惜的是,此处的武林人士未能喊出这一句经典台词,已被邪教之人抢白:"诸位可自行运功试试。"结果台下众人皆脸色铁青,功力受阻且全身无力,有不少人跌坐在地上。
俊麒见情况有变,第一反应就是:被下毒。但是所有的酒他都亲身检查过,并无问题。正想跳下去帮忙,却无奈被抱得死紧。
"放开我!"左右扭动,想脱离身后之人的禁锢。
身后炽热的气息有些微急速,邪魅的声音带着危险的语气:"别乱动!"
俊麒感到屁股后面的硬东西,立即停了下来。这个一天到晚发情的死变态,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
丹枫剑32
树上是打情骂俏,卿卿我我,树下却是危机重重,生死一线。灭绝师太道解了俊麒的疑惑,"毒是下在杯子中,所以即使是喝茶也是会中招。"说着媚眼瞄了一下方丈,后者目不斜视,脸无表情。
"把丹枫剑交出来!"见叶知春仍不加理会,灭绝师太一下发狠,"众弟子听令,现在开始每隔一刻便杀一武林人士,女的先X后杀,男的先阉后杀。"
妮姑们唰地一下拨出银剑,而台下一片激烈的回响:
"你他XX的!"
"老吴,没了X,你怎么X她?"
"我……没了X也可以X她,你信不信?"(旁白:大哥素强人!)
"可不可以改成女的先阉后杀,男的先X后杀?"
"铁娘子,不要胡说。"
"你怕啥?不就'菊花'不保吗?能让老娘死前看到真人秀,死而无憾呀!!!"(旁白:只有两个字能形容:骠悍)
此时一妇人抱一木盒走上擂台,大喊一声:"丹枫剑在此。不得伤害无辜。"大伙定眼一看,此人正是叶知春的夫人。
"不,夫人!别交给她。"叶知春挣扎着想爬起来,满脸担忧和悲愤。
叶夫人并未听入半句,将木盒递到绝灭师太面前。灭绝一脸得意:"还是这位夫人聪明,能看清形势。"
伸手推开盒盖,这千钧一发之时,寒光一闪,只听灭绝一声惨叫,一把匕首插入了她的肩头。叶夫人手中一支翠玉萧向灭绝点去,叶知春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双手成爪,朝灭绝头顶捉去,方丈双掌齐出,击向灭绝后背。
形势大变,三人同时出手,灭绝不愧是武林高手,拨出匕首一甩,匕首射向叶夫人。左手出掌在叶知春胸前一拍,右手与方丈对上一掌。三人同时散开,方丈与叶知春吐出鲜血。
而灭绝却气定神闲,笑道:"中了我教的软绵绵,居然还妄动真气?简直找死。倒是这位叶夫人,怎么会使翠玉扶柳萧?"
叶夫人伸手在脸上撕下一块皮,露出本来面目。那人一笑若春风抚脸,江湖上能有这般气质的只有寒当家寒柳烟。
俊麒见父亲露出真面目,嘴角抽了两下。天呀!!!他为什么要扮女人?还要扮有妇之夫的老婆!(旁白:你就只想到这个?)
父亲一直都在山庄,还与小九哥有联系。他们似乎早有防备,可惜还是被幽冥教摆了一道。那么小九哥是去请救兵了?
树下的形势又变,灭绝与寒柳烟打得不可开交,可是灭绝明显占上风。寒柳烟被打了一掌,急速退后数步。台下的尼姑们一涌而上,将他团团围住。
"卑鄙无耻!下流…………"寒柳烟被一堆女人,不,一堆尼姑围着,脱不了身,大骂起来。
绝灭不管他,发令让手下之人动手。尼姑捉住布衣教的范健,对着要害之处就是一剑。范健吓得大嚷,痛疼却并没出现。睁开眼睛一看,见真昊采木棍架住了银剑。
"我师弟范健……虽然叫这名,但不代表他就是犯贱。"
范健觉得师兄大义凛然,真是帅呆了。可是他为什么说自己不是自己呢?不是范健还可以是别人吗?高人果然难懂。
灭绝师太妖媚一笑:"这小子有意思。若我硬要他犯贱呢?"
"那就得罪。"说完真昊采手握木棍攻向灭绝。他是真的被激怒了,灭绝的人行实在令人发指。
绝灭本以为这小子很好对付,并未放在心上。只要利剑一斩,木棍必会断。但是使用了内力也无法将棍子斩断,一时有些慌张。两人过了几十招未有分胜负。台下众武林人士呐喊助威,群情汹涌。有人大叫:"我们不能让真少侠独力迎敌。"
"对,不可以让毛头小子爬到咱头上。"众人纷纷抄家伙向幽冥教弟子袭去。没用上内力,毫无章法,却让那群尼姑慌了手脚。
台上台下都是一片混乱,俊麒见了仍想跳下去帮忙,耳边响起邪魅的声音:"不可以哟,小麒儿会把剧情弄乱的。很快就有结果了。"
"什么……"转头想追问,金发青年将手指点在他唇上。
"嘘……看戏莫言戏。"然后抬头看着天空。
之前还是青天白云,现下却突然风云变色,乌云密布,云间隐隐闪着白光。
擂台上,真昊采因为要运用内力注入木棍,毕竟修为尚浅,内力已有些不济。灭绝也看出端儿,更是招招狠毒。真昊采只能以守为攻,退至台边上。只见寒光逼近,真昊采脚下一点,飞上练武场后的大殿屋檐。灭绝哪里肯放过他,跟着跳上去。
两人在屋顶上开打,下面的人都停了下来,紧张地注意着上面的战况。
真昊采明显处于下风,出招开始缓慢,木棍被斩成两段。仍不肯放弃,以一双肉掌对利剑,身上多处负伤。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倒在屋瓦之上。灭绝狞笑着,缓缓举起手中的利剑。狂风吹得两人衣袂猎猎响,乌云中雷鸣轰轰。
所有人的心到吊到嗓子上,却无法动弹,只能死死地盯着屋顶上的两人。
灭绝喊道:"受死吧!"
一声巨大的雷鸣,众人眼前一片白光。
真昊采紧闭双眼,心中只念着对不起师傅父母之类的,却久久未等到那一剑下来。缓缓睁开一只眼睛偷看,吓得另一只眼也睁大。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本来站着绝灭的地方是一个焦黑的东西。似乎是人形,但又不太肯定。只有那把长剑,真昊采是认得。难道是……
"天要亡灭绝!"
"看来老天爷也要收她。"下面的人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渐渐地变成人们的欢呼:"我们胜啦!真少侠胜啦!真少侠万岁!武林盟万岁!"(旁白:这对白真俗!)
电影永恒定律,警察永远是打斗完了才出现。一堆穿着官兵冲了进来,带头的是八王爷和寒翠玉。可是已经打完了,也只有捉捉余党。
顿时,四面'楚歌'声:
"自首吧,自首是你的唯一出路。"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所有的户籍及画像在此,欢迎各位来指认。"
丹枫剑33
俊麒挣扎着想跳到地上,却发现抱着他的大手并没松开。
"放手啦!"
"急什么呢?小麒儿。"
"那个人不见了!再不追就来不及了。"俊麒很焦急,四处张望,却似乎并没人发现那个人不见了,包括寒柳烟和叶知春。恐怕那人已带着丹枫剑……
"别急别急,只要是小麒儿的愿望,我都一定帮你实现。"见小人儿惊奇地看着他,公孙子笑意中带着一丝狡猾,"如果实现了,你就要亲我一下。"
俊麒知道绝对不是'亲'这么简单的,不过现下的情况也不容他多想。绝不能让《开天手卷》落到那人手中。
想到这,俊麒点点头。公孙子嘴角的弧度弯得更大,俊麒还未反应过来,嘴已被亲住了。公孙子狠狠地亲吻着怀里的小人儿,将舌头探入小嘴中□那丁香小舌,□着内里的甜美。俊麒被吻得晕头转向,不知身在何方。当他差点以为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嘴唇终于被松开了。那人还意犹未尽地舔着他嘴边流下的液体。迎面全是金发青年炽热的气息,俊麒觉得心狂跳,几乎要晕厥过去。
奇怪,自己是病了吗?从未听说寒家有心脏病史。(旁白:小麒儿,那不是心脏病,是相思病。)
浑浑噩噩的,直到身上感到一阵寒意清醒过来。俊麒睁大眼睛,竟是一片银装素裹,他们所在之处已不是红叶山庄。
寒风猎猎,卷起地上的雪花飘散。蓝天如此之近,似乎一伸手便触到。他们怎么会一瞬间就来到这里?俊麒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公孙子将外衣披在俊麒身上,抱着他藏到一块大石后面。俊麒想不明白,正要询问,却听到雪被压得咂咂响,有人正向此处走来。
那人一身道袍,背上长剑,正是段三玉。俊麒正要冲出去,却被公孙子死死抱住,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狠狠地盯了公孙子一眼,俊麒收敛气息,还是先看清情况再行动。
段三玉将背上长剑取下,打开布包,把剑从鞘中拔出。鲜红的剑身闪着寒光,那不段三玉的小楼听春雨,而是丹枫剑。不,应该是轩辕剑。
事情果然如俊麒所想的,这人不是段三玉,在唐门门主死的那晚,段三玉已经被换了人。那群尼姑是幽冥教的人,那晚必是把段三玉引到幽冥教的老巢——'一捻丹枫'。俊麒第二天在那里见到的血可能是在打斗中双方受伤流下的。而幽冥教的人假扮段三玉的因为是:得到轩辕剑。
既然幽冥教扬言要得到此剑,叶知春当然会采取一些措施,最安全的就是将它放在人人都看得见但不会想去拿的地方。段三玉一直都背着自己的配剑,谁又会想到会被换成了轩辕剑呢?
但叶知春还是算错一着,幽冥教的人早已扮成段三玉,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轩辕剑。那帮尼姑亦只是为了麻痹武林人士而已。
只见'段三玉'将剑插进石壁之中,旁边一块石壁轰轰地移动,露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入口。'段三玉'正要走进去,突然一个闪身撞到旁边的石壁,而他原来站的地方,插着一把银晃晃的匕首。
俊麒看得很清楚,匕首不是洞内的机关,而是从外面射过去的。
'段三玉'大喊:"何方卑鄙小人,还有快快现身?"
入口正对的断涯之上,一只手臂从涯下伸了上来,那手爪住涯上积雪,实在诡异,仿若地狱里要爬出恶鬼般。慢慢地,另一只手也伸了上来,断涯下爬上来一个人。寒风吹得他的衣袍猎猎响,碎雪飘落在他的肩头,打湿了他的长发。
"你……你是人是鬼?"'段三玉'惊得一时说话也结巴。
淡淡的声音从风中飘来,"祁青风祁教主,你还认得我吗?"
"你是……"原来假扮'段三玉'的正是幽冥教教主祁青风,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狡猾的笑意:"原来是叶随风叶贤侄。我还道是谁呢?"摆明不把叶随风放在眼里。
叶随风突然一笑,这一笑若春花秋月,妩媚娇艳,在俊麒的记忆里,叶随风重来不会这样笑的。难道这个人不是他?
丹枫剑34
"祁教主,看来你真是贵人多事忘。风儿那孩子不过是借了我一个身躯。"
说完缓缓地抽出腰间长剑,剑与鞘磨擦发出铮铮地响声。寒光映着叶随风无一丝表情的脸,浑身的杀气,如化身为利剑,直指祁青风。
"你……你是谁?"祁青风似想到什么,睁大的双眼中渐渐泛起恐惧。他不知为何,觉得此人一举一动都无比熟悉。那封尘已久的记忆又呈现在眼前。
"你还记得吗?十年前此处的惨剧,那个被你们逼死的女子,她从地狱爬了出来,为了向你们复仇!"
说完,一缕银光闪烁,西风渐起,寒意沁骨,剑若灵蛇,蜿蜒诡异,专指向祁青风的要害之处。祁青风哪敢怠慢,拨出轩辕剑抵挡。血色剑光化为炎龙,与银蛇纠缠,剑气四溢带起地上碎雪飞舞。
俊麒觉得两人的剑术如出一辙,一时如寒风席卷大地,无尽芳华尽可萎落,一时又如东风暗换年华,破暖轻风弄晴微雨,月明风细。其间铮铮清脆剑鸣若天籁之音,绕入心房。每一招每一式都配合得天依无缝,仿佛不是在生死相斗,而是在舞剑嬉戏。双方皆不能伤对方半寸,亦不有占到便宜丝毫。只有两人脸上的决绝、仇恨,浑身的杀气,才知两人怀有深仇大恨。
俊麒知道,叶随风是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武功修为的。被逼死于此处的女子,难道是红叶夫人?想起昨夜寒翠玉的话[说不定是红叶夫人因恨化为厉鬼,附于人身]。
怎么可有嘛!一定是随风哥神经错乱……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下身一紧,低头看到是竟是一只大手伸进了他的亵裤之中。因为不能出声,俊麒狠狠地盯着公孙子,仿佛在说:'做'也要看场合。
青年有些无辜地一笑,似乎在说:人家无聊嘛!手上并没停下来。
俊麒推拒着那只大手,心里大喊'不要,不要'。他知道公孙子肯定听到的,谁知身上的那只手更加肆意,甚至伸了一只手指进后面的花穴之中。俊麒用双腿夹住那只手,想让他停下来。身后传来重重的喘息,有硬物顶在臀后。
俊麒满脸通红,急得眼泪差点溢出来。他再也不要在这种时候'做'了,那种羞耻之感啃噬着他的心。但是禁忌的刺激及□的快感却磨光了他的意志,身体渐渐地沉沦下去。
此时一声惊呼,惊得俊麒射了出来。意识开始清晰起来。
有人一边大喊住手一边跑向生死相斗的两人。寒风吹乱了她的发髻,却不能掩去她的丽颜。女子不顾性命,硬生生地闯入两人之间,血溅到白雪之上,仿若开出朵朵红梅。
相斗的二人都傻了,没想到会有人这样打断他们的打斗。祁青风看清来人,竟正是秋夫人。一把揣住她的手臂,怒火中烧:"你这贱人,来此做什?不要命了吗?"语气甚重,但脸上却是心疼与怜惜。
那边的叶随风冷笑道:"哼,原来是新欢。真替知秋不值,竟爱上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今日就让我将你们两个一起送到地狱,向知秋谢罪吧!"
秋夫人用身体挡住祁青风,脸对着叶随风道:"不要再胡闹了,风儿。"
凌厉的气势让叶随风一顿,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凭什么……教训我?"
"就凭他是你父亲。"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悠远而优雅,在雪山中回响,一时间让人有种错觉,是雪山的神在说话。
三人同时一惊,他们竟没有发现,此处除了他们还有人在。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从巨石后走出,怀里还抱着名少年。少年用长衫裹得密实,只能看到露出的几缕青丝。
那人姿态悠然,如凤翔于空,龙遨于海,虽是随意,但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种超然的美,让人窒息,让人移不开视线。整个人飘然而至,地上积雪无一丝痕迹。
三人同时想,此人的轻功竟已到踏雪无痕的境界。
叶随风首先回过神来,"你刚才说她是什么?"
"你父亲叶知秋。"此话一出,不仅叶随风,连祁青风也大吃一惊。
半晌,叶随风露出嘲弄的表情:"胡说八道,她是男人?"(旁白:不,他是变性人。)
而秋夫人只是低下头不作应答。祁青风一把捉住秋夫人的肩膀摇晃,"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知秋,秋儿,你真是秋儿?"
丹枫剑35
秋夫人突然抬起头来,似是下了决心,道:"不是,叶知秋在十年前已死了。从这个断涯上跌下去,粉身碎骨!"
"我不相信,你是秋儿!难怪这么相似……你怎么会变成女子……难道是你向他许了愿?"祁青风边说边抚摸着叶知秋的脸,激动不已,"我真傻,十年的岁月,你一直伴在我边身,我却不知……我还以为又再爱上别人……原来……我没有对不起你……"
寒光闪动,叶随风一剑刺来,祁青风忙用剑挡开,"你干什么?"
叶随风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道:"你什么这对不知廉耻的家伙,当年骗我母亲的丹枫剑,被母亲发现,带我逃走,你们竟逼死她于此处。今日就让我为她报仇雪恨!"说完,剑雨散向祁叶两人。
叶知秋躲开剑雨,焦急道:"风儿,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
"我不听,事情是我亲眼所见。母亲自尽之时,我便躲在大石之后。"
叶随风疯狂了,剑招更为狠毒。却露出了不少破绽,祁青风不愧是久历江湖的高手,有机可乘就要捉紧。一手将叶知秋推向叶随风的剑尖,后者忙剑尖改向,祁青风迅速伸手点了叶随风胸口的穴道。
啪一声,叶随风倒在雪地上,动弹不得。又是啪的一声,叶知秋一掌打在祁青风脸上。脸上的怒意突然凝住,身体软倒在祁青风怀里。
祁青风亲了一下心爱之的人额头,轻声道:"对不起,秋儿,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吧。事到如今,我已不能回头了。一定要得到《开天手卷》。"
"是一定要得到整个江山吧?"站在旁边的金发青年终于开口道。
"你也别想阻止我。"祁青风语气中带有一丝警告的意味。
俊麒一直窝在长衫内,却对发生之事清清楚楚。怒叱道:"难道你想卷起战火,生灵涂碳,民不聊生吗?"
现在的局势本就够紧张了,南北对恃已久,说不定哪天就再次开战。若果《开天手卷》再次出现于世,先不论此人要争霸主之位而发起的争战,抢夺此卷而引起的腥风血雨就在所难免。
"现在就天下太平吗?我不过是想一统江山,让人民永世安康。而且《开天手卷》本就是我家之物。"祁青风撕开了脸上的易容,露出本来面目。脸容刚毅,五官若刀削般,是个英俊的男子。眼角的鱼尾纹更显苍桑。
俊麒想起此人姓祁。《开天手卷》是开天帝所著,而这位千年前的帝王正是姓祁,名天赐。传说他家中贫穷,本无名无姓,神仙赠他姓氏,为他起名——祁天赐,上天的恩赐,他迅速地崛起,所向无敌,仿有神助。真的是上天的恩赐。
不过那只是传说而已,未必属实。但这个祁青风很可能正是祁天赐的后人。当这位帝皇自尽之后,史书上并没有记载太子的下落。这个本应继承皇位的人渐渐地为人们所遗忘,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在俊麒发呆的时候,祁青风已走进入口。公孙子不知想干什么,也抱着俊麒走了进去。旦凡有惊世宝物的地方总有暗箭机关之类的守护。但此处却是没有,内里是宽阔的冰室,地面墙墙全是冰辅成。冰室长约20丈,宽10丈,呈长方形。尽头是一块巨大的冰块,冰块晶莹剔透,能看到冰中间的石台放着一本书。书面的字清晰可见——开天手卷。
要拿到书就必须打破冰块,十多年前,就是因为没能打破冰块,叶随风才会与祁青风串通,做了一场好戏给武林人士看。叶随风击败祁青风,一举成名。并利用他得到的人手及名誉,寻找剑上的饰物——盘龙宝珠。
现在宝珠找到,剩下的就是打开寒冰取出《开天手卷》。
祁青风手握轩辕剑,罐入全身内力,猛地向冰块一斩。剑与冰相撞发出巨大的响声,震耳欲聋,四周的墙壁落下少许冰块,地面也啪啦啪啦地响。
"可恶,怎么会这样?"祁青风双眼发红,猛地又斩几下,冰块仍然完好无缺。祁青风怒火中烧,转身狠狠地对公孙子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只要剑上饰物与剑一同使用即可碎此寒冰?现在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如此,我何必说谎?你家中传承下来的卷轴也是如此记载吧?"公孙子轻轻抚着俊麒的后背,似当祁青风为无物。
被无视者怒火更盛,他知道对于眼前之人来说,一切皆归无。根本没任何事任何物会映照于他的瞳中。恐怕现在用剑威逼,他亦会视若无睹。自己付出的一切就这样逝水东流吗?
不,绝对不能这样。为了这个,他赔上了一生,赔上了恋人。绝不能如此罢手。
"我记得当初你许了我三个愿望。"
公孙子停下了抚摸俊麒的手,却依然心不在焉:"记得,第一个是得到叶知秋,第二是得到轩辕剑。你说吧,第三个愿望是什么呢?"
俊麒刚才已知道,公孙子是认识祁青风的。想不到公孙子竟亦许过祁青风三个愿望。就像真昊采那样吗?但俊麒不明白,为何公孙子会随便许人愿望。他又不是神仙,若不能达成怎么办?
"打破此冰。"
戴着面具看不到公孙子的表情,但俊麒知道,他此时一定在笑。而且笑得狡猾奸诈,甚至有几分得意,好像看到猎物掉进陷阱的猎人。俊麒不知为何会如此认为。
"最后一个愿望哦,不后悔?"
"废话少说。"只差一步了,祁青风是绝不会放弃的。
公孙子一手抱着俊麒,一手接过轩辕剑,低声对俊麒道:"在我怀里有个瓷瓶,将里面的东西倒到剑身上。"
俊麒照做,瓶子里的液体流过剑身,剑上的赤红竟而化开。俊麒用手袖将剑擦干净,顿时金光耀目,满屋生辉。四周的冰反射光芒,点点金光,像嵌入了无数的宝石。这便是轩辕宝剑的本来面目。可想象到千年前,开天帝手握此剑,意气风发,威震四方的情景。
"取出珠子,敲在剑身上。"公孙子再度轻说,俊麒只得照做。他着实好像,这块坚不可摧的冰石究竟要怎么才会破碎?祁青风必定用过火烧、刀斩剑削等方法,却亦不能让此冰碎裂,说明这并不是冰,应该是其实物质。但开天帝又是如何制造这东西的呢?
俊麒将珠子在剑身上轻敲了一下。
铛——
不过是很细微的声音,之後冰块发出啪啪的响声,竟哗的一下子变成碎片。太让人震惊,千年以来,火烧刀削都无法造出一丝裂隙的冰竟因如此微小的声音破碎了。
"千里之堤毁於蚁穴,掉了一颗钉子也能毁掉一个国家。这样的事例不是很多吗?"
(旁白:大家大概不知道一颗钉子毁掉一个国家是什麽意思吧?这里解释一下,
失了一颗铁钉,丢了一个马蹄铁;丢了一个马蹄铁,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损了一位将军,输了一场战争;输了一场战争,亡了一个国家。)
丹枫剑36
俊麒却觉得令冰碎掉是因为'共振'。女高音歌唱家能将玻璃杯振碎,军队在过桥时不能齐步走也是为避免共振使桥倒蹋。但是制造机关的人必须懂得这个原理,还要测出使冰破碎的频率。这些技术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应该拥有的。
祁青风走到石台前,激动得手指也在颤抖,千年以来家族的梦想就要实现。当手指快碰到书面时,俊麒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不要碰……"
祁青风哪会听他的,翻开第一页,上面画了两条相缠的蛇。只一瞬间,书本竟化为尘埃,飞散在空中。
"不!!"他的梦想在一瞬间灰飞烟灭了。
纸张经过千年的长久岁月,变得脆弱,只要接触空气就迅速风化。所以有很多重要的文献都没有保存下来。
看着那人的背影,俊麒觉得祁青风亦不过是个可怜的人。传说不过是镜花水月,永远也摸不着捉不到,千年梦想总成空。
"祁青风,受死吧!"高声的呼喝,一人持剑冲了进来,直指祁青风。祁青风在地上一滚,险险地躲过剑刺。公孙子将轩辕剑掉给祁青风。
来人正是叶随风,看来他硬冲开穴道。
两人在冰室里又再斗了起来。两剑相击发出清脆的鸣动,俊麒注意到冰辅的地面上裂成了无数细痕。难道这些冰的下面是……
还未想完,冰面裂成数块,冰下竟是深水见底的水池。原来这间冰室并无地面,是整个水池,水面结着簿冰,只要受到一定程度的震动便会碎裂,人亦会掉入水中。难怪无机关暗箭之类的。
公孙子稳稳地站于一块方寸大的冰上,水刚好漫到了他的靴子,靴子开始结冰。
俊麒不敢置信,不可能如此之快就结冰的。这些水并不是普通的冰水,难道是冷冻剂?
相对于公孙子来说,另外两人并不像他幸运。全落入水中,好不容易捉住各自捉住一块浮冰。身上已经开始结冰。不多时便会全身冰冻而死亡。
"放我下来!"看着公孙子靴子上逐渐增加的冰,俊麒焦急地叫道。至少减少重量的话,这块浮冰有够浮在水面之上,不至于靴子碰到水。至于能放他在哪儿,俊麒并不在乎。
"不放!我再也不会放手!"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直接传入的心中,少年的心揪住般疼痛。
俊麒奋力地挣扎,想跳到水里。公孙子死死地搂住他,因为这一折腾,冰块在水中摇晃,水溅到青年衣服又结了冰霜。少年见状便不敢再动。
琉璃色的美丽眸子中水气迷弥,"我不要……不要你死……"
青年柔声道:"怎么会?我如何舍得我可爱的小麒儿。"
语气突然转冷,"即使是死,也要整个世界来陪葬。"俊麒打了个寒颤,一瞬间,他觉得抱着自己的根本就不是人,是比恶魔更加可怕的生物。
"救我……"祁青风趴在冰块上发出嘘弱的声音。
他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公孙子。后者笑道:"你的三个愿望都已经许了,与我无关系。"祁青风眼睛中透出深深的恐惧。不知他究竟恐惧死亡还是在恐惧眼前这个比恶魔更可怕的人。
"不过……"公孙子转过头看向入口处,"还有一个人能向我许最后一个愿望。"
入口处,叶知秋扶着冰壁,双膝跪在地上,嘴角有一丝鲜红。看来是勉强运用内力冲开穴道,因为刚才的伤势再加上现在的内伤,令他非常虚弱。
"救他们!求您,求他们两人。我的第三个愿望……"叶知秋用尽力气大喊。
"抱歉啦,夫人。你也看到现在的情形了,我只能完成你半个愿望。"
"您的意思是……"叶知秋脸色发青,害怕知道自己的猜想变成现实。
"只能救他们中的一个。"
一句话如一盘冷水淋下,叶知秋脸色刷白,浑身颤抖。"不……不……求您,您必有办法。我给你磕头。我叶知秋下半生愿为您做任何事。"说完用力磕着响头。
金发青年轻叹一声,"抱歉。当初许你愿望的时候就说好的,只能完成我力所能及的愿望。这个愿望还要不要许就随便你了。"
似乎跟许给真昊采三个愿望时不太相同,那时也没有加条件呀。不过现下的情况,他还救一个人吗?只怕自身都难保,俊麒想到。
这个决定,对叶知秋来说无疑比死更疼苦。一边是心爱的人,一边是亲生儿子,比世间任何一种酷刑都来得残忍。
俊麒捉住公孙子的衣服,嘴唇动了几下,但最终依然没有说出来。现下的情况,自己又哪有资格向他提出请求呢?若不是抱着自己,大概也能多救一个人。
"小麒儿,不是你的错。那是他的命,鱼与熊掌岂能兼得?昨日种下的因必得今日之果。他应该承受的结果。"青年在俊麒耳边低说,那话语仿佛有魔力般,让俊麒的心情平复下来。
"选好了吗?"青年高声道,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叶知秋泪流满脸,看着祁青风,后者亦在看着他。两人深深地对望,这一刻天地间的一切都不存在,就像两人初次相遇时一般,只有彼此。
丹枫剑37
最后祁青风笑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原来一切都是空,知秋,我明白了……知秋,我真的不舍得你……"缓缓放开了捉住冰块的手。
叶知秋看着心爱之人一点点地没入水中。少年时美丽的梦,纠缠半生的爱,终于消失在冰封之下。
公孙子一扬手,一条银丝缠上了叶随风的手臂。用力一拉,整个人已离开水面。接着俊麒只觉得耳边生风,眨眼已落到了入口的地面上。从他们站的那块冰到这里少说也有N丈,要用带着两个人,用轻功跳到这里,须要是怎样的轻功呀?
此时,山下有人寻来。正是叶知春及寒柳烟等人。将人救下,说明原委,事情总算告一段段落。
红叶纷纷扬扬,远山白头,蓝天清净。一辆豪华的玄色马车停在小小茶店门外。车夫一手拿葫芦,一手摸着红色的赤兔马,好不休闲得意。突然天上掉下一驼鸟粪塞住了葫芦口。
车夫惨叫一声:"呀!!我的酒…………小纪,你好狠毒。"
"我说过多少次,不许酒后驾车。"俊公子坐在车顶,一手摇扇另一手上停着只乌鸦。那只乌鸦还冲车夫叫着'傻瓜傻瓜'。逗得俊公子呵呵笑。
当金发青年抱着少年走出茶店,俊公子立即收起笑意,跳下车顶,与车夫一起恭恭敬敬地行礼,"主上!"
青年轻柔地将少年放到车上,女子站在茶店门口向青年深深地行礼,"知秋今生今世都会记住主上的恩典!若他日有用得上的地方,知秋愿尽微薄之力。"
青年呵呵笑,道:"让你失去了祁青风,应该恨我才对。"
叶知秋淡淡地一笑,"好姻缘,恶姻缘,一眨眼间二十年,仿若大梦一场,弦断不能续,镜碎不重完。这是知秋的命,也是青风的命。"
"秋……"俊麒坐在车内,向外探着身子,想叫声秋夫人,却发现不太妥,只好道:"真的不跟麒儿去广寒府吗?"她一个人留在这儿是多么寂寞呀。
"麒儿真是好孩子。梦醒之后,我也想过自己的人生。"叶知秋眼中的光彩,让人觉得她仿佛又回到十多年前那个手持丹枫剑的丹枫公子。
"你的第三个愿望我只实现了半个,另外半个'来'了。"公孙子看向店铺旁边道路,众人跟着纷纷看向那里。
一人正走近店铺,众人见到他除了公孙子之外都有略为吃惊,来人正是叶随风。
叶随风瞄也不瞄他们一下,径自走进店入,在里面大喊:"喂,打开门还做不做生意呀?让客人等半天也没个人出来接待一下。"
秋夫人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再次向公孙子行礼,然后走进店内。只听里面秋夫人地叫了一声'风儿'。之后叶随风故意大声说道:"别误会,我不是原谅你!我是来帮伯父买茶叶。"
马车渐行渐远,再也听不到店内的声音。透过帘子,俊麒看到正被武林人士围着谈笑的真昊采。他因为阻挡幽冥教有功,被推举为新一代的武林盟主。虽然年轻,功夫也未到家,但心怀正义,是个耿直的青年。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说是一套做又是另一套的人好多了。
段道长也在一捻丹枫的地下室找到了。只是受了些伤,并无大碍,那晚一时大意中了埋伏,杀了几个幽冥教教徒却仍是被捉。事情终于水落石出,聚在红叶山庄的武林人士也陆续离开。
马车突然停下,前方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盘龙玄衣的人正是八王爷。身后一队官兵跟着,似乎正在等他们。公孙子拿出一个锦盒,里面竟是已掉入冰封中的轩辕剑。不知他是如何将其捞起。
只见他取下剑柄上的盘龙珠,合上盒盖,递给坐在车夫旁边的纪挚。纪挚将剑呈给八王爷。
"我们现在便无拖欠了。"公孙子道,然后又低低地喃喃:"轩辕剑还是喜欢在王者身边呀。"
如果后面这句话被八王爷听到,他是绝对不会要这剑的。那之后发生的政变多多少少都与此剑有关。可惜,王爷并未听到关系自己未来的那句话语,一恭手说了声告辞,便策马离开,官兵也踏着整齐了步伐紧跟其后。
车内,俊麒躺在公孙子的怀里,把玩着那颗盘龙宝珠。因为他说喜欢这只珠子,公孙子也很'大方'地给了他。
"叶知秋向你许过什么愿望?"
"麒儿想知道?"
看到金发青年眼中的狡猾,俊麒想他肯定会提'过分'的要求,立即不加理会。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一个叫做风的少年当了某教教主,他在一片枫叶林里遇到了一个美丽的少年,那个少年叫叶。风强列地想将叶占为己有,于是向神仙许了一个愿:希望得到叶。于是神仙跑去告诉叶,如果到某处去的话,就能遇到一段奇缘。叶刚刚离家出来游历,对任何事都充满好奇,也就照做了。"
"叶去到那个地方,风早已在那里安排好了一出好戏。被风'救'了的叶非常感觉风,并且爱上了他,希望能为风做些事。他知道风在找一把宝剑,能够开启宝藏的锁匙,而那把宝剑在一个女人手中。于是叶向神仙许了一个愿:得到那把宝剑。"
"于是神仙又告诉他一个地方,叶去了,并使那女人爱上了他,娶了那女人,亦得到了那把宝剑。可是剑少了一样饰物,并不能完全开启宝藏。于是叶建了一个山庄,利用他得到的势力到处找寻那个饰品。"
"同时,在山庄某处做了秘道,通过秘道与情人相会。最终被他的妻子发现,这个女子拿了宝剑带着儿子逃起。却被逼上雪山,最后自尽而亡。叶非常伤心,毕竟那是自己的发妻。自己害死了他。携宝剑跳涯自尽。"
"可惜他并没死成。他许了第二个愿望:变成另一个人。神仙让他变成了女人,默默地留在风的身边,即使是做情妇他也甘愿。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旁白:变成女人?变性手术?)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一开始说许愿:得到宝藏?那就省很多弯路啦!"其实俊麒心里想的是,让他俩认识的是你,将轩辕剑带出世的是你,告诉叶随风幽冥教人名的也是你,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他们为什么不恨你。
"不愧是小麒儿,一下子就切中重点。我再说一个故事,神仙告诉一个乞丐可以许三个愿望。乞丐第一人愿望是吃一个包子。神仙给了他一个包子。过了几天,乞丐许第二个愿望:吃一顿饱饭。神仙又给了他一桌丰盛的饭菜。又过几天,乞丐第三个愿望是:要吃不完的饭菜。之后,他拼命地吃着饭菜直至饱死。你说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许第三个愿望?而且在临死之前还对神仙千恩万谢?"
这回俊麒就答不上了。公孙子见他鼓着双颊煞是可爱,忍不住捏了捏他的上脸。
"对了,小麒儿接着想去哪?去南方阿榆的开天工房?去东海小俊的水晶宫,还是去西方纪挚的鸟之国?"
"……"
"想去那里也行,可是要亲我一下哦。"
"不要!"
车外红叶纷纷,车里春色无边。
不死药(启子)
若说雨是江南的景,雪就是塞北的魂。塞北雪的感觉是粗犷大气,豪迈磅礴。天地融为一体,尽是浩若烟海的霜白,一望无垠。
一声马嘶打破了雪止的寂静,马蹄踏碎了满地'琼玉'。
茫茫宇内,一骑白马,四蹄生风,在白雪上掠过,溅起碎雪飞散在马背上两人随风飘扬的发丝上,闪着点点银光。
座上两人并不理会,激烈地纠缠。
坐在前面的男孩介于少年与童子之间的年纪,秋水为神,琼花作骨,美得不似凡物。此时男孩无瑕的小脸染上了红晕,水灵灵的琉璃眸子迷离动人,朱唇微张喘息着。用手肘撞,用后脑顶,身体拼命地扭动,想摆脱身后之人的缠绕。
可是那双肆意的大手,根本不会离开小小的洁白如玉的身体。终是成功将孩子那碍人的亵裤脱下。
看着那条白色的丝质亵裤被随意丢到雪地上,俊麒羞红了脸。心里狠狠咒骂,公孙子,你这个大变态!
好不容易选了匹好马,在雪原上尽情奔跑,那家伙突然跳上来,不容分说就开始脱他衣服。
下身一阵寒冷,俊麒打了个寒颤。上身还穿着肃鸟雪裘,下身已经□,洁白如玉的肌肤暴露于寒风之中。俊麒惊得什么招式都忘了,转过身胡乱拍打着身后之人的胸膛,大叫:"不要……住手!"
"是不要住手,还是不要?"身后传来磁性的男声,带着诱惑的味道,让人想按照他的话去做。
俊麒可不吃他这套,咬牙道:"请……高抬'贵'手。"
金发青年觉得孩子无措的样子可爱极了,坏笑着将他压到白背上,解开裤带,腰身向前一挺。未经润滑的甬道被硬生生地挤进异物,俊麒惨叫一声,趴在马背上拼命喘气。
由于很不畅顺,公孙子只进入了一半,怕伤了小人儿,压下了欲火,等他慢慢适应。亲吻着俊麒后颈,一只手控马,一只手摸上俊麒圆润的小臀。俊麒觉得甬道内,公孙子的□顶端有些炽热的液体流到甬道内,内壁泛起一阵痕痒感。不禁扭动了腰,让体内的□与内壁轻轻地磨擦,以缓解那种感觉。
"嗯……小麒儿,你是在玩火。"这句话俊麒听过数次,每次都一样,语气中带着□,性感,让心也被这人蛊惑的魅力。
"不,不是……呀~~~~~~"
被大力的顶入并且撞到了某点,最后叫出的声调高了许多,在雪原上回响。马儿也被吓了一跳,跑得更快。看着马蹄下的雪地因速度太快而一片模糊,俊麒有些害怕,若是掉下去……紧紧捉住马骢毛,不敢再乱动。
公孙子见小人儿如此乖顺,当然是得寸'进'尺,将小小的身体转过来坐在胯间,顶入□更深处。托起俊麒的小脸,一口含住了那因为寒意而发抖的小唇,辗转缠绵。下身也因为马儿奔跑的节奏,一上一下地□着。一只手肆意地玩弄上人儿身前已立起的小青芽。
公孙子觉得很暇意,无论是下面还是上面都很舒服,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怀中人儿甜美的身体就像毒品,尝过之后就上瘾了,而且需求越来越大,越来越离不开。
突然马儿不知将什么绊了,一声长嘶,马失前蹄。两人失了平衡跌下马,公孙子反应奇快,在半空翻了个身,让自己先着地,俊麒跌在他身上。
"公孙子!喂,你怎样?回答我。"俊麒焦急地拍打着青年的脸,他知道从堕马是很危险的,可能会脊骨断裂终生瘫痪,若是肋骨插入肺部则可能当场死亡。
其实公孙子根本毫发无伤,雪很厚,跌下来就像跌到大棉被上一般。落下的姿势很正确,也不用担心他的脊骨。不过他就是不睁开眼,听着俊麒焦急地大叫,心里正偷笑。感到脸上一热,是液体滑到脸上。睁开眼睛,原来是小人儿的眼中滴下大滴的泪珠。一只小手在他的胸前乱摸,另一只摸到他的后颈。
"小麒儿,你又在玩火。"
一句话令俊麒停了下来,忽地发觉自己的下身仍与对方相连,而且里面的事物又涨大几分。刚才太慌张,俊麒根本没注意到青年已经醒了,正用那双惑人的金瞳看着自己。
"你……"怒吼全被青年的嘴堵住,俊麒只觉天地旋转,自己已经躺在公孙子身下,背后垫着他的披风。
"不要,我不要在这里做。"
"为什么?天作罗帐,地为床,雪是锦被。小麒儿有何不满?"
这些话只有疯子才会说得出来,当然,还有就是变态!俊麒心里大骂,身体却受不住诱惑,配合着公孙子的□。
湿淋的肉身撞击声及羞人的呻吟在雪原上响起,这一天一地,仿佛只有他们两人般。
俊麒尖叫着射出白浊的液体,同时公孙子也在他身内解放了。疲倦之中,俊麒像摸到了什么,侧头看去,旁边雪堆里一长青黑色的死人脸露了出来。那人似乎全身血被榨干般,因为雪的关系并无腐败。大概就是这个绊倒了他们的马。
而他们竟在死尸面前……
俊麒狠狠地盯着公孙子,后者不知他怎么突然用这么狠的眼神盯自己,凑过去问:"怎么了?"
啪的一声,一记锅贴的声响在雪原上回荡。
不死药1
北方的冬天很是难熬,特别是这塞外大漠。来得早,去得迟。那呼啸而过的狂风、纷纷扬扬的大雪、黯淡无光的日头,这一年的冬天又格外地冷。
"开门!快开门!"有人猛敲一家小小酒馆的木门。只听内里小二道:"暗号。"
"见鬼!他X的什么暗号,老子快冻死了。"那人破口在骂,还要对暗号,难道是家黑店?
"可是……"
碰地一声,门突然被撞开,门栓光荣'牺牲'了。
"妈的,屁股都要冻僵了!" 汉子骂骂咧咧地闯了进来。
一阵冷风卷着雪片从门外长驱直入,坐在门边的人不禁都颤抖了一下。跟在汉子身后的中年人赶紧将门带上。
那汉子径自跑到火炉边上焐手,看他腰佩长剑,一身劲装,想必是江湖人,没人想惹他麻烦。 倒是中年人向众人歉意一笑,然后给了小二些银子当赔偿。
"小二哥,我们是外地人。不懂你们这儿的暗号,请多多包涵。"
小二拿了银两,那足足可以换十根门栓了,立即换上笑脸:"这位爷客气了。其实暗号就写在门边上。"
"呀?那为什么还要暗号?"中年人实在摸不着头脑。
"这个呀……"小二压低声音,秘密地说:"最近附近出了点事儿,咱们就怕是'那种东西'找上门来。你知道,'那种东西'肯定都不识字。"
中年人还想问是啥东西,那头有人叫添酒,最后小二只来得及道:"客倌,晚上千万别外出。"
中年人想了一下便有些释然。向店内环视一周,目光停在一桌前,那桌的女子也在看着中年人。
"原来是老吴呀,又在这遇到你。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女子笑得很爽朗,是江湖人的豪迈与不区小节。
"铁娘子李大姐,咱们又见面了。"说着,中年人正要过去,汉子一把拉住他。
"你疯啦?她是菊花教的教徒。"(旁白:菊花教发扬光大,遍地开花!)
"我说小七,你在怕些什么呀?你家那位还不是菊花教的?"说着,硬拉汉子坐到铁娘子那桌。
铁娘子已让小二多拿来两个小酒杯,为他们倒好了酒。
汉子嚷道:"拿这么丁点的杯子哪够老子我喝?娘儿就是娘儿。小二,拿大碗的来。"
铁娘子也不怒,道:"这么小兄弟可不知了。这儿的酒叫一步倒。一般人喝了一步就醉。我们这些练家子的人也是不能多喝的。"汉子试了一小口,劲头从心冲到头顶,浑身发热。不由得呼了一口气,看来这一步倒真是名不虚传。
铁娘子继续倒酒,目光却停在两人拉着的手上,笑得越发诡异。"哟,老吴,这位小兄弟是你的哪位呀?"
老吴微笑道:"这位是崆峒派田七,我俩在路上遇到的,大家都是有家室的人,说话也投机。"
"家室?"铁娘子吊高的声音。
"他有老婆我有儿子。"老吴依然微笑,田七的手抖了一下,满头黑线。心里叫道:好不容易才找个藉口逃出家里那菊花教徒的手掌心,现在又遇到另一个。
"呵呵,老吴呀,你儿子还好吧?是不是越来越可爱了?"铁娘子目标转移了。
"哦,他长得越来越像他娘了。"铁娘子脸上唰地一下白了,似乎想到可怕的事,不再追问。田七想起老吴妻子的脸,也有点呕吐状。幸好那女人已经死啦。
接着的对话暗潮汹涌,你来我往,滴水不漏。田七狂汗不止,虽然同人女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但老吴居然能在她的YY之下还有'活口',比同人女还要可怕。
扯着扯着,终于到了正事上。
"铁娘子这回也是为了冷月堡悬赏的事而来吧?"
"也不尽是。"
"冷月堡的悬赏是怎么一回事?"田七不解道。
另两人惊讶地望着他,"小七你不知道?那你来干嘛?"
"我……我听说这里有武林盛事,来看热闹。"
两人反应:—__—|||||||||
武侠小说永恒定律,这世上总有那么一把刀、一把剑或一部武功秘级引来一大群人抢夺。这文里也不能免俗。这冷月堡的奖赏就是传说中的不死药。
"这东西可是他们的家传之宝。只要吃了就刀枪不入,阎罗王也奈你不何。"
"这不生不死的,岂非僵尸?"
对于田七的话,两人一时无语。其实那东西也是好几百年以前的流传下来的传说。根本没人见过,只是冷月堡在几百年前突然崛起,听说就是凭着这种药的。不过两人都认为这药不能吃。
因为几百年了,肯定早过期或变质。
(旁白:喂喂,这么现实干嘛?你们就不能浪漫一点吗?天音:即'浪'费时间又'漫'无目的?)
不死药2
"老吴难道就是为了得到这药而来。"
中年人道:"不是,你们都没听说吗?这地方发生了怪事。"
这老吴在红叶山庄里也是,收集些古怪的信息,又特会讲故事,引得两人竖起耳朵听。
"这附近农户家养的鸡死了。开始以为是狼之类的,但是鸡肉没被吃掉,只有鸡血被喝光了。后来是狗,是羊,是猪。村子组织了一小队人巡逻,第二天早上……"
老吴那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停了,只剩下寒风刮得木窗发出咯咯声,气氛带着一丝诡异。
老吴再接道:"第二天早上,他们发现在外巡逻的四个年轻人全部被吸光了鲜血。"
两人打了一个寒颤。田七勉强笑笑:"老吴,你他X的老吓人。上次在红叶山庄又说什么女鬼吃人的。实际上是叶随风那小兔崽子发疯。"
"什么吓人,这事是真的,要不是这小二为什么要暗号才能进来,还不是防不是'人的东西'?冷月堡就是为了这事悬赏。只要捉到那东西,就能得到不死药。我虽不是为药而来,倒是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只喝血不吃肉。"(旁白:大叔,好奇心能害死一只猫。还有,是人也不一定都识字。)
"对了,李大姐是为何而来?"
"我嘛……我听说日月神教的圣姑也来了。"此话一出,田七与老吴睁眼张嘴,惊讶得话也说不出来。
同时,坐在他们旁边一桌的少年也惊得喷酒。三人看向旁桌的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眉目俊朗,小麦色的皮肤有着健康的亮泽。一身劲装,背上斜背着一把全身玄色的剑,相当奇特。不过更让人惊讶的是,桌子上掉满了酒酲,而且全都空了。少年只是一人一桌,并无旁人与喝。
他竟是一人喝这么多一步倒!
但见他脸不红,眼明晰,若平常人一般。少年发现三人注视他,歉意地笑笑。笑容充满了阳光气息,让人想与阳光照耀下的江南。
田七觉得这小子除了有点功夫外,没啥好看的。便继续刚才的话题:"大姐,这日月神教的圣姑真的来了?"
可是铁娘子仿佛没听到般,死死盯着人家少年,笑得诡异非常。
令同桌两人同时想一句名言:走在你后面我想犯罪,走在你旁边我想后退,走在你前面我想保卫。(旁白:由于与某词同音的原因,所以把'自卫'改成保卫,以免误会。)
此时,店门又开,雪花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在空中散开,仿佛是冰天雪中的一道清泉。引得店内的人纷纷看向进来之人。那是个少年,宝月祥云,明霞仙露,香触触,春霭霭,如天仙下凡。人们看得眼也不眨一下,少年却神态自然,步入店里径自找地方坐下。
少年似乎天生就有吸引人的特质,众人好不容易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只听少年一句话,目光又回到他身上。
少年道:"小二,我要一壶开水!"
不死药3
不要茶不要酒,就只要一壶开水?小二也是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开水都是一直烧着的,于是很快就上了一壶。少年从衣服里拿了一堆茶具出来,小心地打开了银色的茶罐,闭着眼闻了一下,看他陶醉的样子,众人都想象那一定是难得的好茶。
接着少年冲水,洗茶,泡茶,行云流水,轻若点水燕子,柔若扶风摆荷,一双小手不像在泡茶,倒像在抚琴。所有人看得眼也不眨一下,行商的几人倒也见过茶道,可哪有这美少年的茶道做得漂亮?
所有人都有同一个想法:如果能留在他身边,天天看他泡茶该多好呀。
少年不知自己进了狼窝,休闲自得地品起茶来。
铁娘子早已将视线从背着剑的少年身上转到这个品茶少年身上。笑得比之前诡异十倍,害得老吴和田七冷汗直冒。两人同时又担忧着,若她出手调戏,自己到底要不要救人。救,肯定被YY个正着。不救,又肯定会有别人救。那么也是YY个正着,只不过对象不同。(旁白:你们都在想些什么呀?)
此时店门又开,坐在门口那桌的人终于忍无可忍,破口大骂:"你他……"最关键的字却没出口,整个人僵在那里。
店里凡是带刀带枪的都脸色凝重,气氛很紧张,只要那崩紧的弦一断,冲杀就会一触即发。
进来的是几个姑娘,身穿白衣,衣裙上还绣着朵朵白莲。其中一少女长发雪白,一双美眸环视店内,最后停于品茶少年身上。脸上露出娇艳的笑容。
她走到少年那桌坐下,用手顶着少年的下巴轻抬,媚笑道:"小美人,加入我白莲教吧。"
众倒,那个背剑的少年又再喷酒。铁娘子一拍桌面就要怒起,老吴一手按住她的肩。眼中似乎在说:笨蛋,你以为她是谁呀?她是白灵儿,□噬骨白灵儿。你打不过她!
铁娘子眼睛似乎在喷火,咬着手帕似乎在说:我不管,我不管她是谁,猎物是我先看到的。
两人巨汗,老吴头上出现了无数十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
(旁白:这……武林纷争就是这样来的。)
少年不理这些,一旋身脱离了白灵儿的手。白灵儿只觉眼前一花,小美人已坐到另一张椅子上,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似连衣角也没动过,继续品茶。
"有意思。"少女低笑了声,手轻触上少年坐的木椅,木椅瞬间化成碎片飞散,就在椅碎的前一瞬间,少年又再次旋身坐到另一张椅子上,衣未沾到一片碎木,仍维持着同一姿势,静若风中蜻蜓。
白灵儿也不怒,按顺序将这桌的木椅全粉碎。少年突然跃起,身上的轻纱飘荡,若飞天起舞,落在木桌之上。白灵儿一掌拍在桌上,木桌再碎。少年足下一点,如蜻蜓点水,单脚落在木桌一只仍立着的木脚上,另一只脚搭在膝,整个人似坐于无形椅上,神态休然,继续品着茶。而小脚上套的银环芙蓉铃铛发出叮叮的清脆响声。
真不明白他是如何维持平衡,有的人大声叫好,有的人在心里赞叹少年的好轻功。白灵儿有些怒了,柳眉一皱,又想上前。突然眼前横出一把玄色长剑,有人握着剑鞘横于她面前,铮地一声,剑从鞘中滑到地上。众人一看,大吃一惊。这店的地面是用石板辅盖,剑竟陷入地上三寸。
剑的主人正是那背剑喝酒的少年。只见少年有点尴尬地捉捉头发,捡起地上的黑剑。挽了一个剑花,收剑入鞘。
不死药4
白灵儿缓过神来,福了一福,道:"原来是青龙剑寒青玉少侠,妾身有礼。"白灵儿□噬骨掌名满天下,哪样东西不能碎?只有一样,就是玄铁。寒青玉的武器正是玄铁所铸,白灵儿不得不忌讳三分。
少年也抱拳道:"灵儿姐,这是我寒家子弟,尚未出道,亦不识江湖规矩,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原来是寒氏子弟,难怪难怪。那么妾身先告辞了,今日之约请勿忘记。"身青玉抛了个媚眼之后,一干人等如来时般走得了无痕迹。
'祸害'走后,众人舒了口气。老吴看向铁娘子,只见对方早无怒容,两眼发光,紧盯着两少年。明明是寒冻入骨的天气,老吴却掏出手帕擦汗。(吴:导演,压力太大,我要辞演。)
青玉嘻皮笑脸地一把将还在品茶的少年抱下,"小初初,好久不见了!"(大心)
"笨蛋,放我下来。"少年拍打着青玉的后背,一抹绯红染上洁白小脸。
"叫声十二叔就放你下来。叫呀,肯叫麒儿小叔却不肯叫我。"被抱的少年正是寒初雪,比俊麒和青玉都小一辈,理应叫青玉一声叔,可是他们亦只是差了两岁而已。青玉十六岁,初雪十四岁,叫一声叔已有些诡异,但俊麒也就十三岁,初雪叫他叔叔更是诡异。
"叫你个大头鬼!"初雪不知使了什么身法,像条鱼儿一样滑出青玉的臂弯落回地上。
"哇~~老鼠!"青玉喊了一声,初雪就像触电一般跳了起来,一把抱住青玉,两脚缩起。
"在哪?在哪?快打死它!"转头看到青玉狡猾的笑脸,知道对方在骗自己。狠狠地扭青玉的耳朵。"竟敢骗我?"
"哎哟,好疼!"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铁娘子看了笑得眉眯起来,其他人…………(旁白:这省略号代表其它人是跑龙套的,反应都可忽略,谢谢。)
一声鸟鸣在店外响起,伴随着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
初雪说了一声:"是雪儿的叫声,小叔也来了?"顿时小脸上笑开了花,鱼儿般滑到门边,开门冲了出去。
青玉望着空空的双手,觉得胸前凉丝丝的,皱了下眉,在桌上丢下银子也跟了出去。
白马如风一般奔驰,踏碎了地上的'琼脂白玉'。初雪和青玉出来时,马儿已跑远了,那方向的雪与天之间矗立着一座孤堡,"塞北冷月雪连天,盗得灵药不死身"——冷月堡。
传说嫦娥奔月时所剩的灵药被堡里的人保存,若能得之,永生不死。
初雪施展轻功,在雪面上掠行,轻若灵燕,踏雪无痕。青玉也提气狂奔,跟在后面,却与初雪完全相反,每一下起落都留个大坑。玄铁剑实在太重了,平时还一直用轻功行走,泥土上才不至于出现太深的脚印,但发力狂奔却是能。青玉在广寒府里是禁止用轻功狂跑的。
不死药5
冷月堡高台,俊美公子披着貂皮大衣,内里是白色云龙锦绸长衫,手捧暖手桂枝雕花铜炉,腰上还别着一把不可能在这季节出现的纸扇。望着眼前银装素裹的世界,天上飘下降下六出花,堡外一片梅花似雪,却因阵阵香气而尤胜于雪。顺口就来了一句:"手捧银炉望雪飘,"
角落里一个乞丐哆哆嗦嗦,叹了一口气,悠悠道:"老天降下杀人刀。"
贵公子头上出现了一个十字,继续说:"雪下三尺才为美。"
乞丐一咧嘴:"阴曹地府走一遭。"
雪落无声,两人也无声,隔了一会儿,贵公子才缓缓道:"九哥,你这是在跟我作对?"
"我说得不对吗?只有富人才会喜欢下雪,穷人只会认为那是杀人刀子。"
"切,九哥,你哪里穷了?乞丐是现下最赚钱的行业,多少乞丐都是有车有楼,还有二奶。我看你上个月也赚了不少,还不包括从那王爷和那财主、那庄主身上得到的。要我说个数字出来吗?"
乞丐无言以对。
贵公子正是寒家玉字辈第十的寒白玉,而乞丐呢,正是他同胞哥哥,寒家玉字辈第九的寒翠玉。贵公子和乞丐是兄弟,还真是天下最奇特的兄弟了。
鸟鸣划破长空,高台下一阵喧哗,堡门开了,一匹白马闯了进来,全身似雪一般毫无瑕疵,长长的宗毛在寒风在飘散,前面两腿在凌空踢腾,整个身子立起,如一条白龙要凌空飞翔,神骏无比,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白玉和翠玉见此马都露出欣喜之色,"小十三回来了。"
"这小子,跑哪儿玩去了?这么久才回来。"两人说着奔下高台。
俊麒跳下马,故意忽略马背上还坐着的人,径自向堡的内门走去。他现在还很气,那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家伙逼他在马背上做,还在一具尸体面前野合。简直……(旁白:这里俊麒骂人的语自动省略,以免影响小受的形象。)
幸好在附近的村子找到衣物替换,若不是要光着身子回来,让自己以后如何见人?俊麒气得不行,狠狠跺脚,雪地上出现了一个个小脚印。
公孙子很优雅地跳下马,虽然戴了面具,那风姿还是让牵马的小哥看呆了。
知道俊麒生气,自己确实过份了些,公孙子也不再调戏他。见到地上小小的脚印,故意在旁边印了一个自己的,一比之下发现小人儿长得可爱,连脚印也无比可爱。(旁白:这家伙真是疯了。)
就快走进内门了,俊麒回首见青年还愣在原地,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你傻愣在那儿干什么?还没冻够?"一出口就后悔了,说过不再理他的。
虽然戴着面具,俊麒却知道那人现在肯定笑得傻呼呼的。心里又来气,转身进入内门。穿过内门就是外堂。这是一个很大的会堂,堡内有什么重要的事都在这里商议。此时,里面已经坐了十来个人。炉子里的火烧得正旺,整个堂内暖融融。
俊麒一进来见翠玉与白玉迎了过来。一人一边走着他的手,一阵嘘寒问暖,诉尽心中之情。俊麒只能拍拍两个哥哥的肩以示安慰。两人其实是想抱抱他,小孩子的体温就是比较高,江南人都受不了这种鬼天气,当然想找个'暖炉'取取暖。
可惜如此猥琐的企图早被公孙子所洞释,捉住两人握着俊麒的手,硬是拉离俊麒,然后与两人'热烈'地握手,"敝姓公孙,两位哥哥好。"
白玉是第一次见公孙子,翠玉却在红叶山庄见过他。今天的公孙子载了个狐狸面具,衣服上也绣着只雪地九尾狐,头上的金发用头巾包好。容貌是一点儿看不到,却盖不住身上自然流露的风采。
两人低声咕嘟,"你看这人怎样?"
"千年狐狸。"
"恐怖份子。"
两人一致认为自己可爱的弟弟是被这人吃得死死。弟弟才这么小,天下未来花朵儿,还没开花就被这人给摘了。
实在可恶!
实在可恨!
疯子!
恋童狂!
两人在心里骂着,都知这人不好惹,故都没骂出口。谁知公孙子一句令两人石化了。
他道:"多谢两位哥哥如此夸奖。"
这明显是一句反话,这人居然知道自己在心里骂他。难道真是神仙不成?
此时一阵寒光扑面而来,伴着一阵清铃声,一个身影扑进俊麒怀里。
"小叔!"
大家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寒初雪。门口又传来沉重的喘息声,"小初初,不要跑得这么快嘛。"青玉跑得一身汗,浑身冒出白烟。
初雪只顾着向俊麒撒娇。其实俊麒比他还小一岁,个子也比他小一些。见他死抱着俊麒,青玉有点不高兴。叫了九哥十哥之后,发现了公孙子。
"难道这就是传说是的'弟婿'?"弟婿两个字重音,听到他的话,初雪终于抬起头来。狠狠刮了公孙子一眼,又继续撒娇。
众人那个无奈呀。
"谢谢诸位远道而来。"这个开场白通常都是主人家。只见堂中央走出一名青年,不到三十,剑眉星目,俊美非常,束腰紥袖,更显北方人高大强壮的身材,皮肤白皙,似乎有胡人血统。后面跟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俯首站于阴暗处,看他衣着似乎是管家之类的。
"在下冷月堡堡主永恒。"青年一拱手行了个江湖见面礼,气度不凡。然后青年说了这次悬赏的事情,注意事项及堡里的规矩。只要是捉到凶手除了得到不死药之外,还能得到黄金万两。药可能会过期,但黄金是绝不会过期的,堂内沸腾起来。
其中一个身着灰衣的少女诡异地笑着,暗语道:"这次出来真是正确的选择。不知他是攻是受。"
旁边衣裙上绣着朵莲花的白发少女也道:"我看呀,非受必攻。"
两人相视而笑,"来者何人?"
"同人。"
"攻得无量。"
"万受无疆。"
"终于找到组织了。"
"同志,辛苦了。"两人激动地握手,甚至拥抱。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姐妹相认呢。但真相其实是……
"八姐,你跟她不是同一阁的。"一位红衣少女走了过来。红绒配饰,腰缠软鞭,红衣上还绣着朵黄菊,少女如火,娇美艳丽。此人正是寒家玉字辈排第十一的寒红玉。
灰衣少女不解道:"十一妹,何出此言?"这灰衣少女其实是易了容的寒冰玉,天下第一美人,寒家玉字辈排第八。
"这女人是白莲教的。"红玉指着白灵儿道,后者也怒盯她。因上次在红叶山庄擂台之事,两人是仇人见面份外眼红。
"哦,原来是灵儿妹。"灰衣少妇放开白灵儿的手。
"我正是白莲教的圣女白灵儿。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日月神教圣姑任莹莹。"(旁白:真不是抄袭金大叔,只是想表示对他的敬意。)
"什么?日月神教?""白莲教也来了?""那女的衣服上有朵菊花,是菊花教!""天下三大邪教全到了,我的老天爷呀。"旁边众人脸露惊恐怖之色,纷纷向边上闪开。以三个少女为中心空出了一片空地。
那边翠玉见了一拍额头,"天呀。原来她真来了。"
俊麒不解道:"为什么寒家子弟来这么多?"好像从来没试过一次这么多兄弟姐妹聚在一起。连平时不出门的八姐和初雪也出来了,他们都没出道呀。看来这事情不简单。
"其实是太祖爷爷的命令。"
听了这话,俊麒更是吃惊。这个冷月堡到底……
那边的三人已经开始'过招'。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便无花。"
"莲之出污泥而不染,濯青莲而不妖。"
"你们都输了,收起那些小花儿吧。"
"凭什么这样说?你教又没花。"
"日月神教的秘级——葵花宝典。没听说过?"
两女无语,其他人黑线。(旁白:这儿解释一下,葵花比较大朵。)
"花大没用。我教宗旨——年上攻,满足年纪大的男人心理。"
"谁说,我教宗旨——年下攻,年轻男子更有活力。"
"你们还有归顺我日月神教吧。我教宗旨——若练神攻,必先互攻。"
"为什么不是互受?"
"妹子的问题提得好。互攻即互受也。"
两女再无语,众人再黑线。
突然两人一起握住寒冰玉的手,道:"姐姐(八姐)说得对,我们应该互相学习,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咱们就联手吧。"
"千秋万世,一统耽美天下。"三人大喊。
其他寒氏子弟一起按额头。虽然不是武林大会,但也不能变成邪教大会,哦,不,应该是耽美组织联谊会。
因为他们完全无视主人家的发言,无视正常向人们的心情,故而被永先生'请'出大
不死药6
冬天日短夜长,像塞北这种地方更是如此,天黑得特别早。堡内点点昏黄油灯,堡外雪原反射点点银光。本应是在家围炉喝酒之时,堡门外的梅花林中却聚满了人。
一眼看过去,全是身穿劲装,拿刀带剑的江湖人士。听到悬赏,这些天不断地有人到冷月堡。梅花下的刀光剑影,实在是破坏了这好好的一片香雪飘零之地。
突然远处有人大喊,"西边有发现!"
所有人都精神一振,本来蹲着的也唰地站起来。有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向西边跑去。
俊麒跳上马背,策马向西。
"小十三,等等咱。"翠玉及白玉见此,也催马跟上。初雪没马,又施展那奇怪的身法像鱼儿一样窜上白玉的马上。可怜同样没马的青玉还是不能骑马,只好在大伙儿后面狂奔。
几骑在雪夜里奔驰,俊麒的一马当先,英姿卓卓,披风飞扬,衣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白玉的白马,翠主的黑白一左一右分在两侧。
初雪一手抱着白玉的腰,一手交头巾拉下在空中甩起来。大叫:"呜哇~~~好爽!十叔,再快些。"
"不行,再快就超速了。"(旁白:你们是在飙车?哦,不,应该是飙马。)
白隼不知主人要去哪,在众人周围穿行,忽左忽右。头顶一道红影掠过,像夜空中一只大鸟,在马头上一点,又飞快地飘向前方。
"红儿的轻功又进步了。咱们的马儿肯定追上不她。"
俊麒听了白玉如此说,一扬鞭,白马长嘶一声四脚生风,似不沾地,向红影追去。另两人也不落后,纷纷催马儿跑得更快。这样一来便辛苦了后面跑的青玉,大喊道:"等等我!"
和兄弟们在原野上奔马一直都是俊麒的愿望之一,今天终于实现了。茫茫雪原,长风万里,无拘无束。寒风吹刮着面颊,吹走一切烦恼,心也突然开阔了,在原野上自由自在地飞翔。(旁白:现在好像在捉妖怪耶,怎么变郊游了?)
刚进入一片树林,惨叫声一阵阵地传来。众人向惨叫方向奔去,只见黑色的树干间,一地血红,在白色的尤其鲜明。
俊麒率先下马,检查地上的尸体。一共有三具尸体横在地上,俊麒认出是刚才跑在前头的人,双目圆睁,表情恐怖,似乎惊恐得来不及反应便被杀。全都是被穿胸而过,胸前大血洞空空如也。
"怎么样?小三十。"翠玉问道。他知道小弟遇事冷静,上次在义庄也没害怕过,现在这样简直小菜一碟。
"心脏不见了。"俊麒摸了摸尸体突然唰地一下站起来,翻身上马。
"你去哪?"翠玉见他这样忙拉住他的马。
"尸体还热的,凶手还在附近。"因为俊麒他们都是骑马的,那几人虽先走,使用轻功也只是比他们早到那么一丁点儿。但能比马儿还快,恐怕武功必不弱。能在一瞬间杀死三人,凶手的武功……
"大家快来,这边还有一个。"是红玉的声音。众人走过去,只见离刚才三人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具尸体。这具不是被挖了心脏,整具尸体苍白,脸无血色,竟也是温的。
翠玉将那人衣领翻开,脖子上有两个洞,仍留着血。
"僵尸!"初雪抱着青玉尖叫,"一定是僵尸干的。太祖爷爷说的……"
白玉深深吸了口气,吐出白烟,问:"现在怎么办?"
"凉拌。"红玉答话,跳上一棵树,继续道:"十丈之内无人,呀,不是。其他的人已经进树林了,在林子的北边和西边。八姐怎么不跟咱一块呀?"
"她呀,大概跟灵儿妹讨论问题去了。"翠玉边说边低头拿着打狗棍四处拨着地上的雪,似乎在寻找什么。
"小九哥,不用找了。凶手连脚印也没留下,也不会留下什么东西的。"
正当俊麒和他的兄弟姊妹们在林子里喝西北风兼追凶之时,公孙子也没闲下来。他正在参观冷月堡永家的祠堂。一个大家族,特别是像永氏这样有悠久历史的家族,祠堂一般不对外开放。但公孙子是个例外,因为他去哪从来不问那地方的主人的意见。别人是先上船后补票,他是先上船从来不补票,还让船主自愿倒贴给他。所以,现在他只是进祠堂看看而没让永先生倒贴钱给他时已经是十分慈悲。
祠堂不大,青石雕刻,红木大门,十分庄严。但内里却怪异非常,既无牌位也无香烛,方方正正的露天院子空无一物,只有天上飘下的朵朵六角绫花将它所有秘密都覆盖。
走到一面墙壁前,墙壁结了一层白茫茫的冰。公孙子将皮手套脱下,手按到墙壁之上,动作十分优雅,似乎只是轻微地抚上,冰层却突然出现数道裂痕,当公孙子的手离开墙时,冰层破碎,溅出点点星屑飞散在空中。
青石墙上刻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都是永氏族的之名及他们的生辰死忌。公孙子扫了一眼,目光停在其中一个名字上。乍看之下也无什特别,问题出在此人的生辰死忌,居然相差了二百年之久。一堵墙上有几个人都是如此,其中有一个生于九十年前,却无死忌。
公孙子的嘴角露出一个不明意义的笑容,道:"果然如此。"
然后走到墙壁最右端的一个名字前,名字是"永宁",无生辰也无死忌,永氏族人的名字是从他开始排列的,说明此人是永氏的祖先。
他伸出手轻抚此名,低低的柔声咛喃:"你去了哪里?也不管管你的子孙,让他们任意妄为……"突然又变得严肃凌厉,"难道你忘记誓约了吗?"
回应青年的,只有静静的雪花飘落,天地之间似乎再无一物,只有金发的青年。公孙子感到寒冷,想着还是早点回去抱抱小麒儿吧。想到那软软暖暖的小身子,又一股暖间涌上心头。
可是小麒儿在生气呢,怎么办好?
只好用'□'让他重新投入我的怀抱好了。金发的青年如此想着,脸上浮现出邪魅的笑容。
不死药7
雪越下越大,黑夜中,风刮得树木吱吱作响。风卷起雪花,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睁不开眼。寒家子弟知道不能继续搜索了。但回去堡里也是有困难的。
红玉在树上大喊,"那边,那边有个山洞。"
让众人精神一振,向着那方向缓缓移去。在树林深处,小山丘下果然有个山洞。看起来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奇怪的是马儿无论如何也不肯进山洞,似乎受了惊吓一般。只好将马匹都拴在洞外。
进到洞里,翠玉拍着身上的雪花道:"这洞难道是个狼窝?"
青玉铮一下拔出玄铁剑,道:"那正好,送狼入人口,宰狼下酒。"突然背后趴着一双手,吓得跳了起来。
红玉趴在他后面悠悠道:"可是北方的狼聪明又凶残,你斗得过吗?它们喜欢用前爪趴在你的肩上,让你以为有人拍你肩膀,当你回头去望的时候,它们会咬破你的喉咙。"红玉长年在塞外的马场工作,对于北方的狼有着深刻的认识。
青玉被她眼中的寒光吓得打了个颤抖。初雪更是吓得刷白了脸,紧紧捉住青玉的衣袖。
俊麒抖净身上的碎雪,点着了白玉捡来的树枝,道:"这附近也没有动物的粪便,应该不是野兽的窝。即使是,我们点了火应该不怕的。"
这时白玉捡来更多的树枝,走到火堆旁,在衣袖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琉璃灯点着。"从马儿的反应来看,这山洞必有古怪。我们到处看看。"说完向翠玉撇了一下头。
翠玉在火堆里挑了根较粗的柴枝作火把,两人向洞深处走。俊麒从怀里拿出一颗夜明珠,跟了上去。他这样一走,初雪当然死缠着跟上去,青玉也只好跟着。红玉当然不会独自留在洞口处,赶紧跟在后面。
山丘不大,但洞却很深,可以感到地面向下倾斜,看来这个山洞是延伸到地底下。四处一片黑暗,连狂刮的风声也听不到了。路上并无奇怪的东西,突然黑暗的天顶出现了红色的'繁星'。
翠玉将火把高举想看清是何物,俊麒大喊:"快把火都灭掉。"可惜已来不及了,满天的赤红'繁星'乱飞,发出吱吱的声响及振翅之声。拿着光源的三人赶紧将光源灭掉。
众人陷入一片漆黑,只觉数只小动物迎面飞来,俊麒大叫趴下。只觉头顶被胶状翅膀拍打,一阵阵怪风抚过。初雪大声尖叫:"老鼠!有翅膀的老鼠!"
青玉惨叫一声:"别捉我,好疼。是蝙蝠,不是老鼠。"
一会儿声音渐远,黑暗中出现一点柔和的光亮。俊麒拿着夜明珠站起来。翠玉和白玉也再次点着手上的火把和琉璃灯。在光的照射下,他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十分宽敞的洞穴。
这个洞穴似乎就是尽头了。三人拿着光源四周探查。这个洞除了比较宽阔外,也无一丝特别。这时,白玉叫道:"你们快来看。这里有些字。"
他高举着琉璃灯,灯光下那块平整的石壁似乎被人工修凿过。壁上一排排整齐的方格,每个方格刻了一个字。
"前痴不愿红但凡,世安蚕成莫结缘……写什么呢?"青玉试着读,可是怎样也不通,似乎不是诗也不是词,甚至也不是完整的一句话。
"不对,中间有个空格凹了进去。"翠玉用手摸着那些石格子,一用力,将凹格旁边的一他格子推到了凹格中。
"这些格子是可以移动的。只要移对了位置才能读得懂。"俊麒道。
众人试了好几次,可惜都不能将格子移对位置。青玉哇哇大叫:"我投降,我不玩了。"其他人也失去耐心。
突然一把声音在黑暗中悠悠传来,"前尘宿命谁安排,痴情笑我凡世人……"低低的,似唱非吟,原本诡异的气氛更加诡异。
不死药8
众人身后出现了一张苍白的脸。青玉吓得鬼叫:"鬼呀~~~~~"
翠玉也捉着头发大叫:"救命呀!我不要……"
俊麒是最冷静的一个,只是冷冷说了一句话让大家静了下来。他道:"二哥,请出场的时候不要吓人。"
|||||||||||||||||||||||||||||||||||||||||(旁白:这是啥,不用我说了吧?)
来人书生打扮,披了件大绵袄,约三十岁左右,五官端正,就是那单凤眼妖里妖气的。正是玉字辈排第二的寒瑕玉。虽为寒氏子弟,却不会武,但江湖人都怕他,包括自家兄弟。翠玉更是一见他就跑,青玉见他如见鬼。江湖人称'鬼见愁'或'鬼哭神嚎'。因为每次他出现,都伴随着嚎叫。
"什么嘛,真没礼貌。我好歹也是你们二哥。别老鬼呀鬼呀乱叫!你看我哪里像鬼呢?如果鬼像我,哪里还是鬼呢?只可能是艳鬼。我走在扬州街上还不知有多少姑娘回头。我一皱眉还不知有多少心碎到地上。我……"
翠玉和青玉已经抱头捂耳了,白玉立即将'鬼见愁'的嘴捂上,其实二哥还有唐二世这个称号,即唐三藏二世的意思。
"二哥,你为什么在这里?"白玉小心地将手移开,但仍停在瑕玉的嘴边随时'待命'。
"太祖爷爷的命令呀你们没接到吗看来是接到了所以都聚在这里不过我来迟了些刚到就遇到暴风雪进来避雪就见你们的马儿……"嘴巴再次被白玉捂住。
俊麒道:"墙上的字你能看懂?那你指点我们把它排好吧。"这回白玉是不放开手了,让瑕玉用手指示他们将格子移好。
一会儿,原来杂乱无章的字有了意思,诗不是诗,词不是词,更像是一封信:
前尘宿命谁安排,
痴情笑我凡世人,
不忍见君独俜伶,
不愿君见红颜老,
天不变,情难绝,
双蚕成茧共缠绵,
但愿再结后生缘。
方格的下面刻着行小字:致不死永远的爱人,解此意者非君即我。
当移好最后一个格时,另一边的石壁发出隆隆的响声,岩石向两边移开,露出后面一道石门。石门上两条巨蛇互相纠缠。
一个画面在俊麒脑中闪过,那本开天手卷首页里也画了这个符号。到底有什么意义呢?门中间刻了奇怪的图案,六角形,在其中两个角又有分线延伸。两个角上嵌了红色的珠子,一个分线顶端嵌了一颗红珠两颗小小的蓝珠。其余角都没嵌珠子。另一个分线顶端凹了进去,似乎应该还有一颗珠子。
俊麒觉得这个图案很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青玉正在推石门,可惜无论如何用力,石门丝毫不动。
"看来这门要有锁匙才能开。里面到底是什么呢?"少年人的好奇心旺盛,当然不可能就此罢休。
俊麒突然掏出在轩辕剑上取下来的盘龙宝珠,放进凹陷处,竟完全吻合。石门发出隆隆的声音,伴随着泥沙灰土滑落缓缓地打开。一阵灰尘扬起,众人咳嗽了一会儿。等灰土沉积后,俊麒拿着夜明珠正想走进去,翠玉制止了他,丢了一颗石头进去。
石子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过了一会并无异状。翠玉高举火把带头走进了去。里面是一个不大的石室,竟空无一物。
翠玉举着火把走了一圈,四面的墙壁是用一整块岩石制成,不知当时是如何运来又是如何建造的。墙上没刻文,地上也看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不是墓室,如果是墓室,就算被盗过墓也不会搬得如此干净。也不是藏宝室,因为无机关暗箭,而且也被偷得太干净了吧?连一点残渣都不剩。
"走进一间房,四面都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
寒瑕玉走进室内,口中念念有词。因为初雪在室外大呼小叫,似乎室中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死也不肯进去。青玉和白玉只好在室外陪他。瑕玉的嘴巴解封,他当然捉紧时间外说说话。
"奇怪,没东西呀?初雪那孩子在怕什么?"寒初雪的第六感特别灵敏,这样害怕这间石室确实不太正常。
看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古怪的东西,寒氏子弟们只好离开石室。俊麒取下石门上的所有宝珠,门却再也没能关上。他们回到洞口,发现雪已经停了,于是纷纷上马离去。
却不知若是走迟一步的话,就能知道初雪所害怕的东西。空无一物的石室中响起了细微的声音,似是什么东西魅醒而发出的低吟。
石室中间的地面隆地,渐渐地裂开,一只手从泥中伸了出来,指甲长而尖锐。似人的手,又似魔之爪……
不死药9
回到堡里,天还一片漆黑。其他的人似乎都回来了,各自回去休息。俊麒走到半路便被寒冰玉拦着。冰玉很亲切地搭上弟弟的肩,脸上堆满笑容。俊麒却不理会她,他还没忘记,成亲的时候,八姐竟将姑婆给的药换了,让俊麒相当'壮烈'的一夜。
"怎么嘛?还在生八姐的气?好啦~~~是八姐不对,不该出卖你。这回八姐让你报复回去总可以了吧?"
她这么一说,俊麒知道肯定又没好事,立即转身就走。(旁白:快快离开'魔爪'。)
可是冰玉缠住他不放,硬塞了一小包东西给他。
"这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冰玉笑得越发邪恶,俊麒打了个寒颤,把纸包随便一塞,跑掉。
这时一红一白两个身影跳到冰玉身旁,正是红玉和白灵儿。
红玉道:"八姐,你给了什么小麒儿呀?"
"是能让他以牙还牙,以X还X了的药。"冰玉想:抱歉啦,弟婿。谁让我教宗旨是互攻呢?(旁白:你真是'卖'完一个又一个,小心报应。)
白灵儿一听来劲了,"我就说这孩子有年下攻的潜质。姐姐果然厉害!那么现在咱们必须做的就是…………"
三人志趣相投,蛇鼠一窝,狠狈为奸。寂静无音的庭院里响起一阵诡异的笑声,让冷月堡的寒夜越发显得寒冷可怕。
俊麒回到自己的房间,房内的火炉冒着星星火苗,让人感到一阵阵的暖意。金猊香炉里飘着缕缕熏香,高贵而淡雅的,使这简陋的房间亦能让人有种奢华的感觉。床上的幔帐放下,看不到内里。不过俊麒知道公孙子肯定躺在里面。
这么晚,大概也睡了吧。想到这,俊麒松了口气。将披风脱下挂起来,见桌子上放着酒壶,便在炉子上温了酒。
北方的冬天很冷,人们在晚上都会喝点酒暖暖身子。寒家的教育中就有练酒量这一项,避免他们在行走江湖时因酒量太浅而吃亏。俊麒虽未成年,酒量却是很好。当然,还不能和家里开酿酒坊的寒青玉相比了。
"你总算回来了。"优雅的带着磁性的男低声在寂静中传来,不只是在耳边回响,更穿透人的灵魂,进入人的心坎,让俊麒全身一颤。
机械地转过身来,只见青年侧卧在床上,一手倚着头,一手扦起幔帐。鲜红的绣花锦滑落到他的腰下,上半身白皙,健康光泽的肌肤完□露在俊麒的视线之下。不是俊麒那般纤细,而是成年男子健美的躯体,□的肌肉下充满强健的力量,比大卫雕像更完美的艺术品般。如果刻意去量度的话,一定完全符合黄金分割的比例。
金色的长发如锦,披散了他一身,有几缕划过他的脸庞,垂到胸前。让那俊美无俦的脸带上一种妖媚的气息。双唇扬地一个好看的弧度,让整个人又添邪气。那双如金色眸子目光迷离,诱惑人心。
俊麒感到心怦怦地似要跳出来了,不敢与其对视。视线向下,正看到他紧实胸膛上的樱红,几缕金丝垂在其上,似是在诱人□。绯红布满俊麒的脸颈,慌忙把视线再往下,看到纹理清晰的腹肌,锦被滑到了腰下,隐隐看到腹部以下金色的体毛,男人是□的。
一想到被子下面的景象,俊麒感到唇干舌燥,血都往脑上涌,鼻子似乎有热热的东西要流出来。
过于□与淫靡的场景让仍是孩子的俊麒承受不住。从来不知男人也可以这么妖艳诱人,硬要说的话就是魔性。就算定力再好的人也把持不住,甘愿成为他的俘虏。
天呀!自己在想什么?不能被他诱惑!
俊麒狼狈地转过身去,慌乱之中袖子里的纸包掉了出来,白沫散到酒杯里和桌子上。
惨了!
俊麒急忙用袖子将白沫扫到地上,拿起酒杯准备倒掉。拿杯子的手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包起。熟悉的气息笼罩着全身,炽热的体温贴上了后背。
"人家等了你好久。"
湿热的气息喷到俊麒耳背上,让他不犹得缩了缩脖子。
"你……你在做什么?干嘛不穿衣服?"俊麒的声音颤抖了。
"一边帮你暖床,一边等你回来呀。"
俊麒总觉得公孙子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的味道。到底是自己思想太不纯还是这家伙又发疯?(旁白:这是勾引,是勾引啦!小孩子果然不懂情趣。)
"这酒真香……"公孙子说着,低头将杯中的酒吸入嘴中。
"!"俊麒大吃一惊,想到冰玉诡异的笑和这药的效力,全身更红得像炸虾子。
难道……自己要做……上面……
脑中浮现出公孙子大张着双腿在向他媚笑,俊麒鼻血差点就流出来了。
天呀!!!自己为什么会想这种东西。果然被八姐的书烧坏脑子了。(旁白:是你自己太色。不关咱们BL小说的事。)
不死药10
房内是诡异的景象,房外也是诡异的景象。只见三个少女趴在窗边,从窗缝中窃见了全过程,一边看还一边露出诡异的笑容。真是既诡异又诡异呀!!!!(旁白:你的形容词真是既贫乏又贫乏呀!)
正等待好戏开场之时,后面的轻咳把三人吓了一跳。三人均是高手,而且女子都比较灵敏,却居然没发现有人接近。三人同时转头一看,轻咳之人是一个贵公子。头束玉冠,白裘锦衣,手上居然摇着一把不合时宜的扇子,扇上是雪雁纷飞。
"你是谁?"
"别打扰本姑娘雅兴,快快走开。"
被人打扰,三人都不高兴,开口赶人。冰玉和红玉倒是对这位贵公子有点印像。
"你好像是弟婿那边的人……"
"在下纪挚。"纪挚行了一礼,端出温文的笑容,可惜众女不受。纪挚仍是微笑着道:"其实纪某今日找众位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
"在下有位友人想入教。"说着指了指某个方向,力牧正拿着酒壶从那处走过。见到他们,举了举酒壶打招呼。
一听'入教'这个词,还见是位男子,尤其是位很帅的男子,三女双眼放光。
"他想入哪个教?"
"是攻还是受,我看他虽然年近不惑,但应该是受吧。就入我白莲教好了,我教无限欢迎大叔受。"
"去去去,你看他长得多结实多强壮,一看就知道是攻,还有粗犷攻。我教有许多可爱小受等着他哦。"(旁白:那岂非要NP,小心'铁棒'磨成'针'。)
被三女围'攻',虽是大冷天,纪挚还有大滴汗珠落下。
"这……各位姑娘还是去问他本人吧……"众女已先一步向入教志愿者奔去。纪挚只好在心里默哀三分钟。力牧,为了主上的'清白',你就委曲一下吧~~~~~~
这边厢,纪挚终于把看'戏'之人赶走,那边的好'戏'却刚开场。
"快吐出……"俊麒还未说完,头被向后扳,唇嘴被柔软之物压着,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入口腔。由于向后昂着,液体一下子就流入喉咙,进了肚子。
醒悟过来时才发现,公孙子将刚才的酒踱给了他喝。
天呀!!!!
俊麒大脑当机,无法对现下的情况作任何处理。(旁白: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公孙子见小人儿呆呆的,相当可爱。一把将他抱到床上,自己也钻进被窝里,两三下把俊麒的外衣脱下。隔着薄薄的亵衣,摸到炽热的身体。心道小孩子的体温果然比较高,便抱着蹭了几下。软软的,有香甜的桂花味,令人想起糖果。
伸出舌头在洁白的肌肤上舔了几下,引来怀里小人儿的一阵颤抖。公孙子虽然这样逗他,其实并没打算做什么。毕竟是□成功,让小人儿不再不理自己,可不想第二天又再闹别扭。现在却见小人儿双颊绯红,美眸中波光流转,呼吸也渐渐地沉重,当下觉得有点不动劲。
"麒儿,你怎么啦?"温柔的语气能令所有的冰都融化般。
"呜……嗯……"俊麒发出极其诱人的呻吟,发现自己发出这种声音时,立即咬着了下唇。他觉得体内似有股热流乱窜,无法找到发泄口,令全身发热,隐隐的酥麻之感啃噬着他的意志。
不知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平息,双手在身上游走,撕扯着自己的亵衣。
寒冰玉给的可不是一般□。要知道日月神教的是以互攻为前提的。可是一般小攻都会因为男性的尊严等各种因素而不肯就犯,特别是那强攻弱受型的想要互攻就更加棘手。所以日月神教化了大理人力物力研制药物。药可分两种,一是服用后不想攻也得攻,二是服用不想受也得受。发掘了无数小攻的闷骚潜质,让无数小受找回了男性的尊严。
所以,日月神教的药都是很烈的。小孩子的身体是无法承受这样强烈的药性。但这种药阴险的地方就是不含迷幻药的成分,使用者是完全清醒的,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俊麒颤抖的手指无法解开衣带,干脆用蛮力将衣带扯断了。急促地抚摸着自己雪白的躯体,当手指滑过胸前的红樱时,一阵电流掠过,体内涌起的快感令他觉得舒服了一些。一只手不停地捏拎着其中一颗红樱。让它立起显得更加鲜红欲滴。另一只手无意识地顺着腹部滑向下身,抚弄起自己的青芽。
突然而来的香艳场面,一般人恐怕会脑冲血,公孙子虽然不是一般人,但也已经气血翻滚。
不过仍发现俊麒的不妥,捉住那双□着他自己的小手,道:"麒儿,你怎么啦?吃坏脑子了吗?"(旁白:破坏情趣,不像你为人呀?导演,这个公孙子是不是假的?)
无法用双手'灭火',俊麒扭动着身体,让肌肤尽可能地与周围的物件磨擦。当下身擦过一个更大的棒形物时,快感又涌了上来。弓起了腰肢,用下身磨擦起那棒状物,渐渐地那东西也硬了硌到他的大腿。用自己挺立的小青芽绕着那东西磨擦,用尖端去触碰对方的尖端。感到那尖端比自己的还要滚烫。渐渐分泌出粘液,顺着自己的青芽流到股间,沾湿了后面的花穴。
"呀……"上方传来男子低吼,似是压抑着什么,沙哑低沉,却包含着欲望。
接着俊麒被炽热的气息封住了嘴唇,不是平日甜蜜温柔的深吻,而是疯狂的略夺性的吻。霸道地侵占了口腔,用力□着舌头,□着俊麒口中的每一寸敏感处。不知谁的唇被咬破,口中充斥着血腥味,但两人并没停止纠缠。
俊麒觉得公孙子疯了!
俊麒觉得自己也疯了!
下身的磨擦已经得不到满足了,俊麒一个翻身,跨坐到公孙子腹上。执起男子那只大手在自己身上乱摸,俯下身去再次吻上男子的唇,与之舌头相交缠绕。另一只手□摸去,被前端分泌出的粘液沾湿的□正一开一合等待着爱抚。
手指很容易就进入,舒服的叹息从俊麒口中溢出。让手指抚摸着内里的皱褶,很快一根手指已得不到满足,俊麒又加了一根手指。因为弄得舒服,连亲吻也停了下来。被手指玩弄的□完全地暴露在公孙子的眼前。
不死药11
没想到可爱的小麒儿会在自己面前摆出如此□的姿势,公孙子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他唯一的感觉就是'幸福得要死'。(旁白:那你就去死吧!!)
一定是神仙听到了自己的愿望!(旁白:你不就是'神仙'吗?公孙子:导演,我强烈要求将旁白小姐请出去!)
"……不……不够……嗯……"俊麒一边弄一边发出既痛苦又愉悦的呻吟,美丽的琉璃眸子透着迷离的水光,恳求着男子。
"可爱的小麒儿,想要什么来满足你呢?告诉我吧……"含着□的磁性男低声,充满了诱惑的味道,让人无法拒绝。
"帮我……"
"帮你什么?"邪恶的声音,似乎一定要逼小人儿说出那羞耻的言词。
俊麒咬着银牙忍了一会,实在受到住了,颤抖着道:"帮我XX……"说完双眼泛红,眸中水气更浓。
"可爱的小麒儿的要求,我就怎么会拒绝呢?坐上来吧!"
俊麒一下子愣了,'坐'上去?要'坐'到哪里?当看到公孙子胯间耸立的欲望时,终于明白他所指。狠狠地刮了那人一眼,仍是撑开□,缓缓地坐了上去。
□本来就被弄得微张,被欲液沾湿了,耸立的欲望很容易便滑了进去。看着鲜红的□一寸寸地吞下自己的□,公孙子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被填得满满,一丝空隙也没有,俊麒快被那涨满感逼疯。可是身下之人始终不动如泰山,无法舒缓那种感觉,内壁竟开始痒起来。
俊麒忍无可忍,向公孙子投去一个恳求的眼神。后者在他的诚意'邀请'下差点把持不住。强行压下欲望,邪恶地道:"想要就自己动吧。"
"你……"俊麒差点又要破口大骂,可是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凶归根到底就是自己。
自知理亏,只好咬着银牙,缓缓挪动□,让内里之物小幅度地磨擦着内壁。减少了不适,还有股酥麻的快感,不禁溢出愉悦的呻吟。
但总觉得这样不够,似乎想要得到更多。扭动着腰身,让内里之物的顶端触碰着甬道各处,找寻着让自己舒服的位置。
公孙子觉得□被柔软的内壁夹着,顶端触碰着的地方却在缓缓移动。这样的快感,这样的诱惑,仍要忍耐着不动,对于他来说简直说是酷刑。当碰到某一点时,内壁突然收缩,敏感的顶端似乎被咬了一口,像被电到一样,酥麻之感流遍全身。
"呀……嗯……"两人同时发出呻吟,俊麒的是甜腻,他却是忍到极限的痛苦。
俊麒尝到了甜头,找准位置提起臀部,狠狠地坐下,让公孙子的欲望一插到底。又提起再坐下,每一下都碰到那□之处。
"嗯嗯……"伴随着搔人心房的呻吟,俊麒有节奏地起伏,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摸到前端的青芽之上,竟用双手□起来。在前后都受到抚慰之下,前端溢出了泪珠,□即将来临。
前端突然被伸出的大手捏住,解放不得。
"你……呜~~~"□中的冲击令怒骂变成了呻吟,埋在□中的事物终于动了。
公孙子另一只手捧着小人儿的粉臀抬起,突然收手,当粉臀落下时地抬前腰身,欲望狠狠地刺入□中,进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处。
"呀~~~~~~"受不住这种刺激,俊麒大声尖叫,内时反射性地紧紧收缩。腰身又再次被抬起,带动了内壁的皱褶。公孙子能清楚地看到俊麒的□吞出自己的□,使艳色的媚肉外翻。
捉住小人儿青芽的大手亦在不断地□着,另一只手捧着小巧的粉臀抬高又放下。手指伸到结合之处搔刮,其至塞了一点进去。
前后的夹攻令俊麒承受不住,尖叫连连,挣命挺动腰身想要□,可是大手恶意在止住了尖端,□流连不住,只能一直持续着这折磨人的快感。
俊麒觉得自己快死了,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死的。(旁白:腹上死?马上风?)
终于一记重重深入,直刺到□最敏感之处,引得□一阵收缩,前端的手放开。俊麒只眼前白光一闪,终于可以得到解放,同时穴内的事物了涌出一股热泉。
房内只回响着两人粗重的呼吸声,清雅的熏香混入了□的味道,显得无比香艳□。
俊麒趴在公孙子身上不断地喘息,公孙子的欲望深埋在他的体内。他也想起来,可是实在没那个力气了。全身散发着情事后的慵懒,享受着□后的余韵。却不知这样是极之危险的,身下之人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
当俊麒醒悟到这一点时,已经被公孙子压在身下。疯狂的亲吻几乎让俊麒以为自己要窒息了,□内的□又开始进出。
唇被放开,俊麒正准备破口大骂。抬头对上青年金色的双瞳,一下子把台词给忘了。(旁白:导演,快拿小麒儿的剧本来。导演:H还需要台词吗?)
有如豹子般优雅却又充满危险气息,那双美丽的金眸中只映出俊麒饱含□的身影,如火焰般狭长的瞳仁让人觉得似乎会被其灼伤。鲜红的唇轻轻地喘息着,白皙的皮肤也因沾上了点点汗珠,在灯光下笼上一层光泽。
美丽得惊心动魄,俊麒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公孙子。那双眸子,那种气势,似是要吃掉自己般。俊麒觉得灵魂已经被他吞噬了,再也离不开他。
"麒儿……我的麒儿……唤吾之名……"
被恶魔的声音诱惑了,俊麒乖乖地唤着:"公孙子……"
"不是……不对……你知道的,吾之名……"
"……"似乎冲口而出的说了什么,事后俊麒却完全不记得。
不死药12
寒风狂雪,却吹不尽这小小房中的春色无边。满屋回荡着肢体碰撞的啪啪声响,以及某处□带来的淫亵水声,情交特有的腥膻味飘荡在四周。
少年被压在床边的墙壁上,雪白的双腿被分开,一只架在金发男子的肩上,
一只环着男子的腰侧。可爱的私密处毫无遮拦,处於勃发状态的青芽,随著男子一下一下的挺动而一颤一颤,身後窄小的後穴正吞吐著男子硕大无比的欲望。
稚气的面颊晕出红霞,眸中的明晰早已被急速腾起的欲望淹没,却仍倔强的咬著下唇,白齿朱唇,别有一种难言的□冲击。
这点更刺激了公孙子的□大盛,一手用力抵在墙上,几下用力挺动之後,再也承受不住□的□软嫩,下腹一阵颤动,热液泊泊流出。与此同时,他可以清楚感觉到禁锢著男物的□也是一阵收缩,少年的青芽也吐出蜜液,沿著小腹向下流淌,和後穴中吞咽不下的精水混在一起,沾湿了两人发丝。
就在一切云收雨散,彼此享受着□后的余韵之时,可怜的墙壁终于承受不住公孙子大手的蹂躏,早已散开的数道裂痕扩开。
隆地一声,墙壁上破了一个大洞。两人一时不避落入大洞之中。谁知洞内并不是隔壁房间,而是一条向下倾斜的甬道,两人顺着甬道快速滑下。
俊麒反射性地伸手向甬道壁捉去,却被另一只大手包着,将手置于胸前。俊麒想大叫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旁白:虽然这个动作很像,但人家小公(攻?)并不想做这个。小麒儿的思想不纯哦~~~~)
公孙子紧紧楼着怀中人,一手护着俊麒的头部,一手搂着他的腰,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护着他滑下甬道。
滑到底后才发现,下面并无机关,只是虚惊一场。俊麒向上望去,却一点儿也看不到入口,要爬上去是不可能了。这个冷月堡还真是奇怪,竟然修这种甬道,但为什么将甬道口封起来?又发生了吸血事件,太祖爷爷竟命令寒家的子弟聚到这里,这堡必有古怪。
习武之人五官相当灵敏,俊麒闻到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脸上有点温热的液体。
"你受伤了吗?"想到那人流血,俊麒一下子慌了。他是为护着自己而受伤呀。伸手去摸对方,想检查伤口。对方的呼吸却突然沉重,炙热的气息喷到脸上。
"擦伤而已,别乱动!"黑暗中饱含着□的低吼,一下子让俊麒明白过来。下身的感觉也一下子回来了。自己最私隐的地方还紧紧含着公孙子的XX。
自己玩弄自己的那里,又'做'得连墙壁也破了个大洞,滑下来时自己的那里还一直含着那个。要是让人知道……
想到这里,俊麒从头到脚指尖都红得像炸虾子一样。虽然在黑暗之中,不过公孙子仍看这一清二楚。埋在软嫩□中的□已经蠢蠢欲动。
可惜呀……现在不是干这个的时候。(旁白:太阳从西边出来吗?世界没日了吗?天下第一变态的小公(攻?)居然能想到干别的事!导演,这公孙子肯定是假的!)
公孙子心中一边惋惜,一边抱起小麒儿,让两人的下身分离。谁知□似是不愿□的离开,突然收紧。
"嗯……麒儿……"听到公孙子咬牙强忍欲望的声音,俊麒也羞得想找洞钻。
"那是条件反射!条件反射!不是我想的……"一边拼命解释一边试着站起来,由于刚才的'强烈'运动,脚下一软,又跌坐回去。
经过刚才的折腾,公孙子的忍耐力已经很脆弱了,现在□又突然被包裹里炙热的□中,还一插到底,连根部也进去了。难得的自制力一下子烟烧云散。
"这是你自找的……"
"不要~~~~嗯……那里~~~快~~~呀嗯~~"
"小麒儿,我都还没开始,干嘛叫得这么兴奋?"
"我才没叫!"打死他也不会叫得这么搔。但声音一阵阵传来,难道这秘道内还有别人?
俊麒立即抽身,秘道内很低矮窄狭,只能爬行前进。而且叉道很多,俊麒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爬去。觉到有件衣物披到身上,似乎是他的亵衣。后面传来公孙子的声音:"披上吧,别着凉了。"
"你是怎么拿到的?"俊麒记得这衣服虽在床上,但掉下来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呵呵,我身手好呗。"
既然反应得这么快就去捉洞边的墙壁嘛,那样子就不会掉下来。俊麒越想越觉得这家伙是故意让他们掉下来的。
"冤枉呀~~我也想捉一样东西稳住的。谁知捉错,捉了件衣服。"
"哼!混蛋!"
才不相信他!才不相信他!
俊麒把怒气化为力量,拼命往前爬。秘道前方的一条小缝透出点点微光,声音也是从这里传出。
俊麒透过小缝看去,外面是一个水池,白雾谒谒,暖气阵阵,竟是个温泉。刚才就觉得奇怪,秘道内一点也不觉寒冷,看来是因为靠近温泉。玉雕龙头流出泊泊泉水,翠竹环绕,隐有五色小花,四面皆是石壁,壁上嵌着硕大的夜明珠。
地下温泉!俊麒脑中出现四个字。似乎没听说过冷月堡有温泉。
白雾散开,池边两人的身影呈现出来。俊麒大吃一惊,其中一个竟是冷月堡堡主永恒。而另一个男子脸朝外坐在永恒的腿上,修长的双脚大大向外张开,那让人羞红脸的呻吟正是从他口中溢出。由于两人□的姿势及缝隙的角度正好,那男子的□及两人□之处被看得一清二楚。
不死药13
俊麒脑中轰地一下子烧了起来。被迫看这种没格子的'A片',还是男男。自己'做'是一回事,看人家'做'又是另一回事,不应该偷窥人家'做'。还是孩子心性的俊麒哪受得了这种思想冲击,马上当机。
公孙子没看到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小麒儿实在太可爱了,都做这么多次了还如此单纯。男人的劣根性突然耸动,想将纯洁的东西染上□。
虽然四周一片黑暗,但公孙子看得很清楚。眼前就是俊麒两双洁白的大腿,因为爬姿必须将屁股跷起。亵衣不够长,衣摆只能盖住半臀,粉嫩的双丘间隐藏着鲜红的花蕊。大腿内侧仍有未干的□流下,微张的双腿间,蛋蛋及粉色的青芽尽收眼底。大概因为受到刺激,青芽已有点反应。
公孙子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俊麒双腿的内侧。感觉舌下的肌肤颤抖了一下。
突然的刺激让俊麒差点叫了出来,不想让墙外的两人听到,立即用手捂住了嘴巴。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用脚向后踢了踢。谁知脚被一下子捉住,脚心传来一阵痕痒。俊麒慌了,立即挣脱。
却感到大腿内侧最稚嫩的地方被一片湿热的东西舔弄。越舔越上,在蛋蛋和青芽间的嫩肉处舔弄□,间中用牙齿轻咬。
俊麒用手紧紧捂着嘴不让发出一点声音。但下身被灵巧的舌头不断地□,涌起的快感快把他逼疯了。
要忽略它,忽略它……俊麒在心中碎碎念,试着转移注意力。可是那热血的A片场面又直直冲击着视线。永恒将身上的男子双脚分得更开,抬起男子的腰身,将□抽离那处。俊麒看得清清楚楚,男子的穴口紧紧咬着粗紫的□,一下子抽离,连内里的媚肉也外翻开来。男子又被狠狠地往下按,□挤入穴口,穴口的肌肉竟在蠕动,想吞入更多。
男子双脚痉挛,拼命摇着头,长发下清丽的容颜露了出来。竟是那个跟在永恒身后的管家。
俊麒脑中想瞬间出现:主仆,年上,十一姐喜欢之类的词。(旁白:你已被彻底变成'同人男'了。)
两人似有交谈,但听不太清楚,但俊麒听到其中一句,亦是最令人震惊的一句。
永恒把玩着管家的□,下身坏心地顶了几下,道:"看来你这里很敏感谢呢,祖父大人。"管家全身抖动射了出来。
祖父大人!?
俊麒记得管家的名字似乎叫永缘,并不叫祖父。而且永堡主也不可能称一个管家做'大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叫永缘的男子其实是永堡主的祖父。
俊麒脑中想瞬间出现:祖孙,年下,白灵儿喜欢之类的词。(旁白:你就只想到这些?)
此时,永恒不断地叫着'缘……缘……'亦□了。不过俊麒觉得他的声调特别奇怪,'缘'这个字叫得走调了。
俊麒的意识突然被身后的湿热拉回。柔软而湿热的东西穿进了□,谁也不能把这种感受忽略的。用手脚拼命踢,想一脚踩某个不知廉耻的变态脸上,脚却被大手捉住向两边大大地分开。灵巧的舌头在内里任意妄为。
"住手!"俊麒忍无可忍压低声音道。
回答他的却不声音,而是手指伸到□深处。
"嗯……"突然的刺激让俊麒差点叫了出来,忙用手捂着嘴。再看外面的人,竟已离去。松了口气,回头骂道:"混蛋!快住手。"
炙热的气息突然俯上后背,腰被一只大手搂住。公孙子整个人俯在俊麒背上,肌肤之间紧密相贴。
"很重耶,你要干……啊~~~"□突然地被插入,俊麒一阵惊叫。
"放开我……现在不是干这个的时候……不要……"拼命挣扎,可惜秘道内太窄,根本施展不开。
"不要……不要在这里做……不……嗯~~~"挣扎怒骂的声音最后变成了迎合呻吟。两人紧紧相连,内为姿势的关系,进入得更深。黑暗中更加敏锐,感觉着彼此。淫糜的□顺着两人大腿滑下,滴到石板上,使这狭窄的秘道内也一片春色。
当俊麒睁开眼睛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在硬实的秘道石板中,而是又软又厚还熏过香的锦被中。挑开床帐,竟还在原来的房间里。难道那一切都是梦?是自己喝多了发的春梦?(旁白:现在是冬天!!!)
将靠墙那边的床帐捻起,俊麒一阵黑线。白色的墙上有一大片不同颜色,一摸上面的白灰还有点湿,似乎重新刷过。而且身上一片酸软。想起昨天一大堆荒唐事,俊麒又再度红得像炸虾子一样。自欺欺人地认为那一定是梦,一定是梦。墙上的痕迹是因为漏水。(旁白:现在没有下雨耶。)
穿戴好之后转头看到被子里露出的一缕金发。一切的罪恢祸手还在呼呼大睡,微弯的嘴角露出邪恶的笑,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越看越可恨!俊麒看到书桌上的文房四宝不禁露出人恶作剧的笑容。
公孙子一觉醒来,精神爽朗,浑身舒畅,生活真是太美好了。虽然昨天累是累了点,可是比起得到的回报……呵呵……那点小事可忽略不计。干脆在家里也弄个秘道,就可以天天和小麒儿这样玩了。(旁白:实在太变态了,我也受不了他了。)
起来穿戴好出了门,早等在房顶上的纪挚跳了下来。
"主上。"
"麒儿去了哪?"
"小公子去了……哈……"
纪挚用手捂着嘴,可惜他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这家伙在嘲笑我!公孙子想道。用手在脸上一摸,一掌都是墨。大概是把他画成一只国宝,然后又写上'我是色狼'或'我是贱人'之类的话。
想到这不禁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的小麒儿呀,真越来越可爱了。不过眼前这笑得伸不直腰的家伙倒是越来越不顺眼了。
于是决定派个'特别'的任务给他……
不死药14
当寒翠玉打了二两酒经过中庭时,看到修长的身影立在雪中。九尾雪狐长衫与白雪相映,玉冠后的飘带长长地在风中飘扬。整个人如神仙般飘逸出尘。有这种风姿的除他的弟婿还能有谁?
"喂,弟婿,你呆立在那干嘛?向雪人学习?"等公孙子转过身来,翠玉吓得退后两步。
"弟婿,你的脸……"公孙子没戴面具,两眼被墨水画了个大眼圈,嘴巴被涂了个大黑唇。左脸写着'我是贱人',右脸写着'我是色狼',显得滑稽可笑。素颜是一点看不出来,但从轮廓来看原貌相当俊美。
"呵呵,小麒儿帮我化的妆,九哥不必在意。"公孙子有礼地一笑,即使是滑稽的面容,笑容却仍能吸引人心。
翠玉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这……麒儿太恶作剧了。"
心想麒儿从来都是的乖巧的孩子,小小成纪就无比成熟,从来不会干这种恶作剧。倒是他和青玉、紫玉老干这些事儿。不知为什么麒儿突然干起这事来。又想到似乎这才符合他的年龄。
"九哥知道麒儿在哪吗?"
"他在和大伙一起,对了,我们在玩麻将和喝酒,弟婿也来吧。"因为下大雪,而且白天似乎'那东西'也不会出来。于是大家都不出门,他们几个就聚在一起喝酒吃肉玩麻将。
"真的可以吗?"
"当然,俊麒和初雪又不玩,红玉不知跑去哪了。正好三缺一。"
"太好了!"金色的眸子泛起美丽的光彩,翠玉完全被迷住了。
当他们一走进屋里,本来闹腾的房子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露出相同的表情,然后是一阵轰笑。翠玉一阵无奈,本来劝公孙子擦了脸才进来。可是后者却不听,说什么是小麒儿画的要珍藏。
俊麒也看到他了,想不到这变态会毫不忌讳地挺着这张脸到处走,连面具也不戴。这个疯子!看到疯子正含笑看着他,尴尬地转过头去避开视线。
公孙子却大大方方地走进去,坐到麻将桌边。白玉、青玉早已坐在桌边摆好了牌,翠玉将酒放下也坐了过来。四人终于凑齐,可以开局。俊麒和初雪却在窗边饮茶吃点心。不见女孩子们,大概去了白灵儿那开'研讨会'了。
外面大雪纷纷扬扬,室内的火炉散着暖暖的红光,上面的酒温得差不多了,酒香四溢,与桌边的小矶上放着熟牛肉及小菜的香味混合,噼呖叭啦的打牌声。当然不是普通麻将,是带有处罚性的。赢的人要抽签,大伙按签上写的去做。
第一盘白玉自摸,一家赢三家,抽到签上写:出一谜语,输者请以谜答谜。
白玉抽出扇子并不打开,在手中边敲边道:"此花自古无人栽,一夜北风遍地开,近看无枝又无叶,不知何处长出来。"
其实是个相当简单的谜语,不过以谜底再出谜语却不容易。翠玉想了半天,道:"大雨淋倒山。"十分直白,倒很符合他的性格。
公孙子笑着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连古诗都用上了。
结果青玉想不出来,只好自罚三杯。不过喝酒是他的特长,根本没任何问题。反正他就是想喝酒才打麻将的。
第二盘是青玉吃了翠玉的牌胡了。青玉抽到的签到是:一边打牌一边玩接字游戏,直到有人吃胡。
四人开始接字.
青玉:乌龟。(旁白:狗嘴长不出象牙。)
白玉:归宿。(旁白:我看你根本不知此为何物。)
翠玉:赎罪。(旁白:虽说长得漂亮是罪,但你是吗?)
公孙子:最爱麒儿。
此语一出,喝酒的喷酒,饮茶的喷茶,白玉那个抖呀,翠玉那个鸡皮疙瘩掉呀,俊麒黑线。(旁白:我无语。)
沉默三分钟,继续接字打牌。
青玉:儿童。
白玉:同志
翠玉:挚亲
公孙子:亲亲俊麒。
||||||||||||||||||||||||||||||||||||||||||||||(旁白:这是竖线是什么,我不用说了吧?)
青玉:其实是个色狼。
白玉:狼子野心
翠玉:心理变态
公孙子:太爱麒儿
||||||||||||||||||||||||||||||||||||||||||||(旁白:这根本是犯规!)
青玉:尔是找抽?
白玉:抽死色狼(旁白:我闻到空气里有火药味。)
翠玉:狼……我吃胡!!!!
众人心想,总算结束这变态的游戏。根本就是在显露这个变态到底有多变态。
翠玉抽到的签是:请说一句骂人的话,但不能说得太直白。
白玉盯着公孙子道:身穿锦衣,头戴玉冠,此并非人,问是何物。(旁白:这里翻译一下,白玉说的是一个谜语,谜底是衣冠禽兽。)
翠玉也盯着公孙子道:老太太背靠墙喝粥。(旁白:卑鄙(背壁),无耻(无齿),(口水)下流)
公孙子不怒反笑,对着青玉道:这世上什么东西最喜欢问'为什么'?
青玉还没反应过来,随口说:鹦鹉。
公孙子:错!
青玉:人。
公孙子:错。
青玉(怒):那你说是什么?
公孙子:答案是'猪'。
白玉和青玉大喊:现在不要问任何问题!
青玉:为什么?
白玉和翠玉手扶额头无语ing,青玉还有一脸不明所以,后来初雪实在看不过了,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青玉的脸由红变紫,再由紫变青,大声嚷嚷着:"我不玩了!我不玩了!你们都欺负我!"
不死药15
"好啦好啦!别生气,我和小叔都来帮你总行了吧?"初雪说着搬了凳子坐在青玉右边,俊麒只好坐到青玉的左边,另一边就是公孙子。立马要求和初雪换个座位。
俊麒心知公孙子能够知晓其实人的想法,这样的游戏根本没意思。只要他想,谁也赢不了他。看了青玉的牌之后又想道:应该还可以碰碰运气。
结果真的给青玉自摸扳回一盘。结果抽到的签竟是:输的人请讲一个志怪故事。
在天昏地暗,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还是在有怪事发生的地方说志怪故事,那种感觉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从白玉开始讲:"有一个木材商人带着几人上山找好木材遇到大雪,在山上的一间小屋过夜。向导睡前向着山林拜了拜说:'士田公,今夜寄宿在此,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奇怪的是山里根本没别人,但向导之后又祈祷了几次才睡觉。"
室内静得出奇,只有白玉低低的语调,间中还有火炉因火旺而发出的啪啪声。让人觉得他们仿佛就是那大雪中投宿的商人。
"夜里雪更大了,听到屋外的树下有人道:'张礼。'树上有人应声。树下人道:'今夜北村有人嫁女儿,去喝口喜酒吧。'树上人道:'有客人在此,要守侯至早晨,若离开,黑狗无知,怕伤了他们。'树下人道:'天冷得厉害,姑且找吃喝,理当同去。'树上人又道:'不可,已应其要求,须防黑狗子。天亮后我再去。'到了天亮,商人离去,撤掉辅的毡子时他们看到………"
这时外面啪的一声,初雪尖叫:"啊~~~~~~~"把大伙吓得头皮发毛。
"笨蛋,你叫什么叫?那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青玉也吓得脸色发白,将初雪扯他衣服的手拽下来。
白玉接着道:"地板下面竟有条大黑蛇,足有三尺长。那蛇渐渐睁开了眼睛……"当大家等着故事的结尾时,白玉说这个故事讲完了。
接着,翠玉说了两个僧人的故事。两僧人在山上建了一座庙,雪夜里常会听到男子的哭声,并且越来越近。
一雪夜,东廊僧听到西廊僧屋里互相打斗拼搏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咀嚼吞吃,□的声音很响。东廊下的僧人惊恐,急忙冲出逃跑。路中有河,便淌水而过,听到后面有人叫道:"要不是被水阻挡,我应该把你一块吃了。"
东廊僧对外人说了这事,大伙一起冲上山却看到西廊僧好端端地在念经,还怪东廊僧独自离去。大伙都当那东廊僧发疯,便全离去了。
东廊僧站在庙内不知如何事好之时,身后传来那夜的声音:"送到嘴边的肉,我不可能不吃。"
讲到这里翠玉就道故事结束了。又是一个有头没尾的故事。
大伙将视线集中在公孙子身上,俊麒满头黑线,觉得这个老妖怪不知会说些什么恐怖故事出来。(公孙子:麒儿在嫌人家老?)
公孙子微微一笑,道:"大家都知道这冷月堡是以什么闻名的吧?"少年们都点头,当然是不死药了,这次也有不少人为这个而来。
公孙子又问:"你们知道这不死药的传说是怎么来的吗?"
"知道,他们偷了嫦娥吃剩的灵药,并且在这里建了冷月堡。"好孩子初雪举手回答。
"传说呢,总是有很多版本的。那么我给大家说另一个版本如何?"虽然现在流传冷月堡不死药的传说铁定是假的。但还有其他版本的传说吗?寒家的孩子们从来没有听过,不由得全看着公孙子。
在那么多双漂亮的眼睛注视下,公孙子悠悠地开始说他小孩的故事。
"大概九百年前,有一个男人从西方的鬼域来到这里。他在路上收养了一个孩子,因为要抚养孩子,于是就在这个地方住下。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孩子渐渐长大,越来越漂亮。孩子变成了男人的妻子。这本来也没什么问题,但村子里的人越来越畏惧男人。"
"不是因为男人奇异的样貌,也不是因为男人有起死回生的医术。而是因为他不会变老。那个孩子从小不点儿长成了大人,那时村里的年轻人也变成了脸上布有皱纹的中年人。但是男人却一点儿也没变化。更奇怪的是,无论他受了多重的伤都能快速的痊愈。"
"接着村子里发生了怪事,鸡呀、鹅呀突然死亡,不是被狼咬死的,而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鲜血。最后发现有人也是这样死亡。"
俊麒想到这不是跟现在发生的事有点像吗?长生不老……想到这里看向公孙子。他知道这个人绝对不如表面上那么年轻。他遇到红叶山庄的叶知秋和幽冥教的祁青风应该是在二十年前。还有那把轩辕剑,是N年前的古董耶!
"村民很恐惧,怕那男人是鬼怪。乘那男人不在,冲进他的房子将他怀有身孕的妻子捉了起来。男子回来看到的是村民围着柴堆,他的妻子被绑在柴堆中的柱子上。"
"男人看到许多熟悉的脸。那些年轻人在小时候都甜甜地叫过他叔叔,也向他讨过糖吃。中年人中也有许多他称作朋友的人。自己也帮老人们看过病。一张张往日都是亲切笑容的脸,现在却充满了仇恨及恐惧。温暖的双手现在却握着利刃与尖矛。人心叵测……人心叵测……人类总是让表象蒙蔽自己的双眼。"
语调中的悲伤与无奈,感同身受。俊麒不禁看向公孙子,但后者却无任何表情,仿佛说话的人并不是他。
当众人听得最入神的时候,公孙子却笑着道:"故事说完了。"
不死药16
"啥?"
"才到故事的□耶!"
"后来呢?后来怎样?男人和他的妻子怎么样了?"
大家纷纷抗议,连俊麒都不满地盯着他。
公孙子无奈地举手投降:"哎哟,后来怎样我也不知道呀。不过那晚之后,村民全不见了。不久就建起了冷月堡,还流传了不死药的传说。因为现在的村民都是外地迁入的,所以没人知道这个故事。"
接着一局的白玉胡了翠玉,抽到的签是输的人说一个笑话。
翠玉:"小红、小白、小黑三个人一起坐马车,谁会吐?答案是小白,因为小白吐(小白兔)。"
基本上是很冷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大家满头黑线,白玉正想毫不留情地发个评论。却突然听到噗哧的笑声。众人看向发笑者,居然是大花脸公孙子。
公孙子发现大家都惊奇地看向他,收起笑声问:"怎么了?"
"你真觉得好笑吗?"
"不是笑话吗?当然好笑了。"
其实也只是一件小事,之后谁也没在意。但是俊麒却觉得很不对劲。应该是公孙子这个人有点不对劲。
此时,公孙子突然站起来,吓了大家一跳。
"怎么了?"看着他严肃的表情,俊麒担心地问。
"没。力牧有事找我,我出去一下。"飞快地在俊麒的脸上亲了一下,推门走了出去。
虽然他这么说,可是并没有听到力牧在外面喊他。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行为,引起了其他人一阵骚动。
"喂,弟婿,就这样走了。三缺一呀!!!!"
"我来补上如何?"后面有人悠悠道。青玉觉得一阵气息喷在颈后,汗毛直竖。转头一看,只见一人披头散发。
"贞子呀!!!!!!"
没叫完就狠狠给'贞子'K了,"乱叫什么?我是瑕玉。"那人将头发挽好,果然是瑕玉。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也没觉查到。"
"我一直都在这里睡觉。"瑕玉指了指里间,然后坐到刚才公孙子的位置。"来来来,继续玩。"
翠玉、白玉、俊麒突然严肃起来,翠玉做了手势。意思是:外面有人偷听。
瑕玉似没事一样,继续说道:"这圈谁做庄?什么风呀,现在!"做了个手势。
俊麒猛然跃出窗户,只听到当当两声,脚步声音远去。
翠玉站起来:"小十三,别追!"谁知有个白影更快地掠出房间。
"初雪!"青玉喊着跑出屋去,外面只有茫茫白雪,根本没了两人影踪。可是青玉感到气氛非常诡异,心跳得飞快,感觉异常清晰。不明由的害怕致使神经紧张,如临大敌。不自觉地握住了背上青龙剑的剑柄。
"青玉!"
"别出来!"青玉握着剑柄,一步一步的后退。
退至门边,一阵腥风扑面而来,青玉未能看清眼前之物,衣领已被翠玉一把揪住甩进房内。同时,白玉与翠玉一左一右将门啪地关起,上门闩。那边瑕玉已将唯一的窗户关好上闩。
碰一声闷响,整扇木门被撞得差点散架,两臂粗的门闩出现了裂痕。
"不妙!"白玉与翠玉一左一右运起内力顶住木门。
又是一声强烈撞击。不愧是双胞胎,做的事一样,想法也一样,同时转头朝着青玉喊:"你还愣在那干嘛?快为帮忙!"
青玉这才回过神来,一起顶着木门。
"究竟是何物,如此大的力气。莫非是黑熊?"白玉道。
青玉听了之后大骇。翠玉忙问:"怎么了?"
"不……不是……不是一般东西。"
"啥?"
"没脚印。外面的雪地没那东西的脚印。"
不死药17
这时门的另一边居然安静下来。屋内四人毛骨悚然,瑕玉突然大喊:"窗户!"
三人立即明了,冲到窗前顶住木窗。窗子受到巨大的撞击,窗边墙壁的石灰居然都脱离下来。
"二哥,快喊人来帮忙!"
瑕玉大喊:"救命~~~救命~~~~"不知为何,'命'字有长长的尾音,某人嘴里吐出的字软软的,还有点走调的拔高,让人听了那个别扭。
"二哥,叫得激情点好吗?"
"二哥,叫得凄厉点好吗?"
"算了,别叫了!你这是在叫救命还是在□?"
窗户似乎比木门要脆弱得多,巨大的响声,窗户碎成木屑飞散。三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飞。青玉只觉眼前一团黑影,快如闪电,临面而来。
双手下意识地抵挡黑影,可是冲地太大,一时无法停住,后背直撞上墙壁。只觉腥风扑面而来,前眼只有那东西尖锐的犬齿。
"啊~~~~~~~~"尖叫声直冲云宵。
尖叫的不能青玉,而是瑕玉。青玉已经没那个力气了,他一手顶住那东西的头不让尖锐的牙齿靠近。一手制住那东西的一只手。可是那东西的另一只手却捉住了青玉肩膀。尖锐的爪子已陷入肉中,血缓缓地流出。
青玉哼也不哼一下,只是和对方拼力气。白玉翠玉也撞到墙壁才停下来。见状立即冲上来一人捉住那东西一只手,企图将那东西从青玉身上扒开。
可是那东西力气奇大,两个人竟也拉不动。
"二哥,快想办法!"
"二哥,快帮忙!"
瑕玉慌手慌脚地拿出一本书,"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妖有了人心就不是妖,而人妖!"
||||||||||||||||||||||||(旁白:这是啥,我不用说了吧?)
瑕玉:导演,不对呀。这写着妖怪A立扑,妖怪B呕吐!这只有一只妖怪呀。
导演:对不起,拿错剧本了。这是《月光宝盒》的剧本。这本才是你的。
瑕玉慌乱地翻开剧本,"现在应该怎么办?现在应该……晕倒?"
咚一下,晕倒在地。
|||||||||||||||||||(旁白:什么烂剧本。我要辞演。)
二哥靠得住,母猪能上树。三兄弟不再理会晕倒之人,继续努力企图把妖怪拉开。那东西却突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青玉流下的鲜血。
太恐怖了,比死亡更恐怖的恶心,青玉立即石化。白玉像捉到蟑螂一般闪电跳开,打了个寒颤,抽出腰间痴情剑,打算宝剑斩妖魔。
剑未发出,那东西丢开呆了的青玉,一个转身将白玉整个扑倒在地。白玉连尖叫也没来得及就听到嘶的一声,貂皮大衣及内里的绵绸衣衫被撕成两半,皮肤在寒冷的空气中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妖怪低下头,尖锐的牙齿向白玉光滑的肩膀袭来。翠玉一见这妖怪竟想'非礼'自己的弟弟,拼命扑了过去双手从后面抱住那东西的脖子,制止那东西的头靠近白玉的肩膀。
英雄总是在最危急的关头才出现,但是通常都会令情况更加危急。以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小九,你们竟敢……你们竟敢……"三个娇美的身影出现在窗外。
翠玉一听,喜出望外,心想这回有救了,渴望地看向窗外。白玉从妖怪身下探出头来,发丝凌乱,眼泪汪汪,楚楚可怜,估计被吓得不轻。
谁知,他们看到的是三人身后燃起了雄雄烈火。一股不祥之感传遍全身。
"你们竟敢玩NP也不告诉我们!"
"八姐,救命呀!!这不是……这是妖怪!!!"乘她们还没开始YY之前,翠玉大喊澄清。
谁知已经迟了,任何事情也不能阻止同人女的YY。
"哇~~~~终于看到传说中的人兽!"
"那不是兽类啦!SB!是妖怪!太好了,终于看到传说中的人妖啦!"
"你没看到他们的位置吗?是妖人!"
"人妖!"
"妖人!"
看到自己的妹子又和魔女杠上了,翠玉有些绝望地看向冰玉:"八姐,救命!"
"小九,现在的表情很好。继续坚持!"冰玉拿出纸笔画起来,她是日月神教教刊的插图师。傻瓜都知道她在做什么,估计又会有新连载了。(旁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要辞演!)
妖怪似乎恼了,后肘一撞,将翠玉整个撞飞。然后低头在白玉肩上一咬。
"呀~~~~~~"惨叫伴随着血腥味四散。妖怪舔了一下沾着血腥的嘴唇,有些失望地放开了白玉。
失望?白玉也不知为何会觉得那东西在失望。那妖怪放开白玉,咻地一下窜到翠玉跟前。沾血的利齿就在眼前,翠玉只来得及伸出手腕来挡,利齿深陷入肉里。
啪地一下,妖怪吃痛地哼了一声,松开了口。打中妖怪的是红玉所使之长鞭。只见她一身红装似火,脚上是高跟小皮靴,翘着二朗腿坐在屋内的桌子上,鲜红的小舌正舔着鞭子,艳丽无比。
翠玉一头黑线,想着妹子是不是在cos女王。但总算有心救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想到这不由得放开心来。
红玉缓缓开口:"真是太粗俗了,动作太粗俗了。一点美感都没有。有你这样玩NP的吗?就让我来指导一下吧。"
翠玉再次黑线。
白灵儿也不知何时进了屋里,悄悄走到妖怪的后面。寒冰玉却提了银枪站在侧面。三人形面了三角围住妖怪。
翠玉脑中N个词儿形容现下的情形:女王驯兽、三同人女大战妖怪……(旁白:你就只想到这个吗?)
不死药18
在青玉等人面临危机之时,俊麒也陷入了困境。被追踪的黑影突然消失在一面石壁之前。不是'一眨眼就消失',而是眼睁睁在看着他消失。
实在太诡异了,俊麒不禁想道,刚才自己到底在追什么东西?难道白日撞到鬼?
背靠着墙壁想休息一下,谁知一靠上竟翻天覆地,眼前陷入黑暗。因为在家中所受的训练,即使是现下在情况,俊麒也不慌张。掏出夜明珠,仔细观察四周。似乎是墙壁有机关门,他在墙的另一边。
不对,这墙隔开冷月堡中庭与西翼,墙的另一边并没靠着任何房屋。但现下漆黑一片的,应该是在没窗子的房间之内。难道这是在墙里面?
墙是中空的,而且里面是条密封的走廊,比一人肩宽点。俊麒用尽法办法也没能将进来时的门打开,似乎设计成只能进不能出,肯定另有出口。
俊麒举着夜明珠,将银环变成长棍探路。走了一段竟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还听到了谈笑声,似乎是为奖赏而来的武林人士。俊麒拍打着墙壁大叫,但脚步声仍是远去了。里面能听到外面的声音,但外面却完全听不到墙内的声音。
不能放弃,出口肯定在某处,俊麒如此相信着。走廊的尽头是一道狭窄的楼梯,再上去的甬道很矮,只能爬行前进。石板下面竟传来了说话声,似乎也是一些武林人士。难道在屋顶的夹层里?
想道昨夜滑进的通道,俊麒越发觉得这个冷月堡怪异。就像是堡内还有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冷月堡一样。一个黑暗通道相连构成的暗堡。这个才是它的真面目吧。
想起地底下的温泉,昨夜的激烈画面一下子全涌到脑中,俊麒不由得脸红脳炙。不知那只公孙子到底跑哪펻了,也不说一声,顶着一副涂鸦脸到处乱跑,他不羞,画的人也羞呀。
俊麒觉得刚才因无法找到出口的烦躁一扫而空。还是快些出去叫那家伙把脸擦干净。(旁白:你不是在跟他冷战中吗?)
甬道突然往下倾斜,俊麒顺着甬道滑了下去。眼前豁然开朗,花香扑鼻,暖风阵阵,仿若回到春暖花弐之时。细看四周,似乎是一个庭园。流水潺潺,碧水与暖烟轻扬,白霭霭的积雪间竟盛开了五彩斑斓的鲜花,如入仙境。
俊麒用手一拭,水是暖的。正是这温泉使这里四季如春。
"一上一上又一上,上到青天白玉楼……"烟雾飘渺间传来隐隐童谣。俊麒抬头望去,流云碧水间玉彻亭台,一白衣少年倚栏而坐,水下彩鲤汇聚,水上仙鹤起舞。
"楼上有面大明镜,镜里乾坤千万丈……"
歌声停了,俊麒发现少年也同时望着他。一股熟悉感尤然而生,是在哪里见过?还有那首童谣……
"谁?你是谁?"少年问道,很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眸子中却透出好奇与喜悦。
没有得到回答,少年继续道:"是白鹤童子吗?"
仍没有回答,少年自顾自地说起来,"我叫永远,来做我的朋友好吗?"
少年的脑袋一定秀逗了——大概也不会知道出口——现在最优先的事情是找到出口。想到这里,对于少年问话,俊麒决定不加理会。
身后是物体落地的声音,之后就再没少年的声息了。俊麒转过身来,看到少年倒在亭子里,脸色苍白得如死人般。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俊麒跃过去,抱起少年,见他咬紧牙关,紧紧地捉住胸前的衣襟。
"怎么了?哪里痛?"
"胸口……心……"
心绞痛!三个浮现在俊麒脑中。
"药……"少年捉住衣襟道。
俊麒快速地解开少年的前襟,摸到一小纸包药,将药倒进少年嘴里,抑起他的头让他将药吞下去。将人平放在地上,来回抚摸前胸的位置。
少年的脸颊渐渐恢复的血色,给了俊麒一个虚弱的笑容:"谢谢!"年轻的脸颊就像那月下盛开的檀花,盛放的美丽瞬间就要逝去。
刹那芳华,无论何时都让人觉得惋惜与心疼。心脏病,患者的生命都极其短暂,即使在俊麒记忆中那个高尖科技的时代也极难医治。就算能施以移植手术,也会因为排斥现象使患者最终死亡。而现在的时代并没有能救治这个少年的技术。
有人的气息靠近,俊麒立即警惕,直觉告诉他不能让人发现他到了这里。(旁白:这叫做贼心虚。)
正想找地方躲起来,衣袖被一只小手捉住。
"你还会再来吗?除了爹爹,就不会再有别人来。永远好寂寞。"
看着少年恳求的眸子,俊麒无法回答他。只是握了握他的手,随即起身掠到枝叶繁盛的暗处。少年坐了起来,一个白影出现在亭子里,响起了来人急切地询问声。俊麒认得那个声音,是冷月堡堡主永恒。
奇怪,听说他的儿子早夭,而且妻子亡故后也没再娶。还有与管家,不,应该是其祖父永缘的关系不清不楚。冷月堡果然有很多问题。
一脚踩空,整个人落入黑暗中。
?
不死药19
"痛死人啦!!!!"杀猪般的惨叫当然不是自主角的嘴中传出。不管怎么说,小受的形象是很重要的。
"那我的形象不重要吗?"惨叫的人怒吼。翩翩白衣公子现在衣冠不整,血迹斑斑,披头散发,毫无形象可言。
他可是人称痴情公子的寒白玉耶!江湖上无数男女为之倾倒的寒白玉耶!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白玉无语问清天问天地诸神佛ing。
"我不记得咱们寒家子弟这么窝囊。"冰玉用力在白玉刚包扎完的伤口处一拍,又是一声惨叫。
"八姐,就不能清点吗?"
"就你伤得最轻。翠玉被咬得连骨头都看到了,青玉也被伤了骨头。"
"八姐,你还不是擦破了皮而已?"
"你居然敢跟女子比?"
白玉心中暗道:当然不能比,同人女比我强悍多了。
房间内一片狼籍,到处是碎片和血迹,一看就知道经过了激烈的打斗。青玉仍然石化中,伤口已包扎好。红玉正在帮翠玉包扎,白灵儿去通知堡内的其他人。回想起刚才,她们三人竟不能压制住那东西,还为它所伤,冰玉不寒而栗:究竟是什么怪物,如此利害。若不是那东西突然逃走,他们也不能安然脱身。如果那东西去而复返……
这时,地板下传来微弱的声音,一块地砖微微的移动。
什么东西?冰玉握紧了手中的寒银长枪。白玉想起自己说的那个志怪故事,地底下的黑蛇什么的,也吓出一身冷汗,抽出痴情剑。其余人也紧张地看向地砖。
地砖完全被抬起,一个脑袋冒了出来。
"啊~~~~~~~"惨叫声再次直冲云宵。
然后是一个极度冷静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旁白:这是什么,不用我解释了吧?)
从地板爬出来的居然是寒俊麒。
"吓死人了!小十三。"
"你怎么会在那里跑出来?玩魔术吗?"
"你做'地下党'就不要跑出来吓人。"
俊麒见房间一片狼藉,也觉得莫名其妙:"这是怎么回事?"
双方交换完信息,俊麒问道:"怎么好像少了人?"
"少了谁?"
冰玉决定点名:"从大到小开始点名。我是排第八的冰玉,小九。"
"到。"
"小十。"
"到。"
"十一。"
"到"
"十二。"
"到。"
"十三。"
"八姐,好像前面还有更大的人。"
大家呆想了一会儿,一起道:"二哥!"
"不对,还有初雪!小十三,初雪呢?他跟你一起出去的。"
"不对,二哥一直躺在这里的。怎么没了?"
兄弟姐妹多就是有这个坏处,冰玉不禁想,走丢了谁一下子还不能知道。(旁白:你的数学真差。)
他们得出的结论是,那妖怪带走了二哥。
"说不定是当紧急食粮,现在是冬天嘛。"翠玉说得轻松,好像寒瑕玉不是他们的兄弟,而是一只猫或一只老鼠那样。
"我们现在先去找初雪。"
"可是二哥……"
"放心啦,小十三,那种人吃下去会闹肚子的,妖怪才没那么蠢。唐三藏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但他们找遍整个冷月堡也没能找到初雪。俊麒站在刚才那面墙壁前,无论怎么推机关也不再启动。难道只能启动一次?初雪应该不是掉进机关里了。
雪在他们追踪时已经停了,地上有俊麒的脚印,旁边是初雪浅浅的脚印,脚印在墙边就消失了。自己的脚印消失在墙边并不奇怪,因为他掉进了墙里。但机关不能开第二次,初雪并不是掉进墙里。
"可恶!"青玉一拳打在墙上,"要是我看紧他就好了。"因为当时没跟上初雪,青玉感到深深的自责。
"奇怪!奇怪呀!"翠玉一边看着地上的脚印一边道。
"怎么了?哪里奇怪了?"
"小十三,你是跟踪某人来到这里的。但是没那个人的脚印。"
翠玉一说,俊麒才注意到,地上除了他和初雪的脚印,确实没第三人的脚印。离这比较远的地方倒是有二行脚印。不过应该是其他武林人士留下的,脚印并没拐过来这边。
"除非那个人的轻功非常了得,真正做到了'踏雪无痕'。"轻功好的人多的是,但真能做到这的有几人呢?除了公孙子之外,俊麒还没见过第二个,不过公孙子没必要捉初雪。(旁白:其实纪挚也能做到。)
"第二个可能就是……那东西不是人。"翠玉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地说,"想想看,今天遇到的事够神奇了。再加上鬼魂呀,幽灵呀之类的并不奇怪。"(旁白:是这样子吗?=_=|||||)
"总之先通知永堡主,让他找人帮我们找。"冰玉拍着青玉的肩道:"放心吧,初雪不会有事。我们寒家子弟岂会如此容易受人欺负。"(旁白:大姐真是可靠呀!!)
翠玉也拍着身上的碎雪道:"那么我也去帮里看看有没有消息。"
正想走便被俊麒叫住"小九哥,能不能顺便帮个忙?"
"咦?"
不死药20
寒瑕玉醒来,耳边是呼呼风声,阵阵寒风卷着碎雪打在人的身上,令没有丝毫内力的他冷得牙齿直打架。四周漆黑一片,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和蜡烛点着,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大山洞里,四周有点眼熟。当看到石壁上的诗句时才知道,他昨晚遇到其他兄弟姊妹的那个山洞里。
怎么会来到这里?难道他穿越了?和小弟们打麻将,后来有妖怪闯进来,之后……
瑕玉发现他不用再想了,因为'妖怪'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蹲着。
"那个……我一点也不好吃……虽然大家都叫我唐二世……其实我根本不是唐三藏……那只不过是外号……三天都没洗澡了……吃了我会闹肚子的……"瑕玉正用他三寸不烂之舌,企图说服妖怪。(旁白:这不是唐三藏是什么?=_=||||
确实不能吃。)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咦?你怎么了?"
妖怪发出低的嘶鸣,浑身发抖,似乎极之难受。瑕玉想它是不是受伤了,正好,乘现在快走。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向出口移动。
一团黑影如风般突然掠过,当瑕玉抬头时,妖怪已蹲在出口前。布满血丝浑浊的瞳孔与瑕玉对个正着,嘴上发出怒吼。
"啊~~~妖怪大人,你不是要吓我呀!!我不走就是。"瑕玉吓得脚软,一屁股坐到地上。
走又走不得,拼命嘛,自己又没那个能力。瑕玉发觉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对付武林人士嘛,还可以用'鬼哭神嚎'的能力试试,但是妖怪嘛……大概没有'烦人'这个概念。他都不停地讲了半个时辰了,那东西还仍是刚才那模样。
但是看它似乎十分辛苦,不停地呜呜叫。但并没有血流出,应该没受伤才对。看它一直抱着头,是不是头痛呀?
"喂,你是不是失眠呀?我来唱首摇篮曲给你听,包你立即呼呼大睡。小时候,家族的大人总是唱这首歌哄我们睡。"
"一跳一跳又一跳,跳下晴海水晶宫……"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宫里有扇如意门,门内智慧千万重。"少年靠在窗边唱着小时候族里的童谣。
"小十三,为什么突然唱起这首歌?"白玉拿起酒杯坐到俊麒身边。他们没能找到初雪,而外面又下起雪来,只好暂时留在屋内等消息。
"十哥,你说这首歌会不会有第二段?"
"咦?第二段?这歌不是九叔公自己乱编的吗?哪有第二段。"
"不对耶,是太姑婆从别处听来的。"青玉插嘴道。
"是吗?"俊麒想起,这歌明明是太祖爷爷哄他睡觉时唱的。真不明白,太祖爷爷让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大雪纷纷扬扬,越下越大。俊麒不禁想起某个人还在外面:公孙子那个笨蛋到底跑哪儿去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凛冽的北风将雪花卷起在天空旋转,茫茫雪原,灰色的天空似乎伸到可及。丝丝清脆银铃之声穿透了冰雪,银铃是挂在马车车檐上。华丽的马车停在白雪之上,银色的车轴并不是木制,马车也不能叫马车,因为无马拉牵。
四面的竹帘被风吹得拍拍作响。竹帘内挂着的一层轻纱也在寒风中轻轻飘荡。隐隐可见车内端坐一人,那人手持银笛置于唇边,似在吹奏。可是风中除了银铃之声及竹帘碰撞之声外,只有风呼啸之声。
那人放下手中的银笛叹了口气,"看来他并不在冷月堡。"明明是男子之声,却轻柔优美,似从悠远的彼方传来,阵阵春风吹过大地,让人即使在这寒冷的北地也能感到江南春天的温暖。
站在车左边的男子行了个礼道:"尊上,属下愿到堡内查探。"
"不必了。都失踪九百年了,那家伙是生是死有何关系。我只想得到那样东西。"车内男子凌厉道:"哦,看来没引到那家伙出来倒是把贵人请来了。"
一声鸣叫,天空巨大的白鸟盘旋,风雪突然停止。云散去,竟露出了一角蓝天。而四周的天空仍飘降着大雪。
雪白的大地上出现了一锦衣身影。锦衣人停在马车前,身后雪地平整,根本没有走过的痕迹。
"很久不见。"车内男子首先开口,优雅而温柔的语调,无论是什么人听了都会如沐春风。
锦衣男子并不说话,伸手向远方天雪交际之间一指。
"哎呀哎呀,不和我说话就算了,一见面就赶我走吗?太让我伤心了……公孙……"
就在那人说出锦衣人姓氏之时,狂风骤起,围绕着马车刮起了龙卷风。站在马车右边的男子吹了个响哨。空中响起拍翼之声,碰撞之声,鸟类的鸣叫,风渐渐停下。
竹帘全毁,轻纱也不知吹到哪儿去了,车内人依然从容不迫。优雅的笑容就像春天盛开的特丹花般,雍容华贵。乌黑的头发散了满车,像亮丽的锦缎。
"连名字也不许我叫吗?"男子轻皱了下眉头,那样的感伤似乎能令百鸟为之悲鸣。
"这支笛子你也听到吧?"男子抚着银笛,"那家伙不可能听不到,但他不可能会死,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他忘记了誓约……"又是一阵狂风,这次不是龙卷风,而是扑面而来的冲击力。锦衣人伸出手掌对着马车,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扩散,就如炸药炮炸,以锦衣人为圆心,十丈之内所有积雪突然消失。
站在马车左边的青年不敢怠慢,跳到车前手掌按地,整块地面立了起来,被冲击力振得粉碎。
碎石四处飞溅,在碰到锦衣男子身体前碎成粉沫。他头上的玉冠也因为冲击力的反弹而刮落。如金色绮罗的发丝随风飘动。丝丝阳光穿过云层照在其上,闪闪生光。
"还是如此美丽……"马车中的男子眸中尽是痴迷。而对上他的却是锐利如冰刃般的金色眸子。
锦衣男子重复着刚才的动作,指向远方。
"哎哟,算我怕了你。我走总行了吧?"语气中有着对恋人般的宠腻。
"对了,我'不小心'将那位王爷得到轩辕剑的事告诉了皇帝。那个皇帝虽然有点窝囊,不过对于自己的皇位还是很重视的。"说完狡猾地一笑,见对方并无反应,有点不高兴。招呼上左右两人,架着车离去。
纪挚从鸟背上跳下来,轻轻地落在公孙子身后。
"主上,刚得到的消息,祗帝已经向御林军下达了命令,很快王爷的府第就会被包围。我们……"接下的话却被公孙子举手制止。
"不用管他。"
"可是……"吐到嘴边的话被金眸一盯立即吞了回去。看来主上真的发怒了,那家伙还是老样子,那么喜欢激怒主上。可怜他们这些做下面的人呀……
不死药21
瑕玉发现妖怪突然不发抖了,但并不是自己的唱的歌起作用。难道是有什么影响了他的吗?那影响消失就没事了。
想着自己的手被一把捉住,蜡烛落地熄灭,一股腥风扑面,炙热的气息近在指尺。一抬头,对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竟不再浑浊,瞳仁是清澈的碧绿,让人想到深深的湖底。
"小……玉……"沙哑的声音似在地底下面发出般可怕。
妖怪会说话!妖怪居然会说话!瑕玉惊得差点尖叫。我发财啦,只要把它卖到戏班去表演,肯定能赚许多。
妖怪当然不知瑕玉在想什么,知道的话肯定气得吐血。只是伸出有着尖锐爪子抚摸着瑕玉的脸。
"小玉。"吐字终于清楚了,碧绿的眸子溢出了滴滴泪珠。
"啥?"瑕玉完全不知是怎么回事。"你别哭呀!笨蛋!我才想哭呢。"
苍天呀!大地呀!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那么多兄弟中,就只捉了他来。他还年轻,还没有寻遍天下美食,尝尽天下美人。(旁白:好像说反了?导演:别管他说啥,关灯,亮聚光灯照着他;音乐,来个贝多芬的命运,快!)
当瑕玉完全陶醉在自己扮演的悲剧角色里时,妖怪突然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他。
"呀~~~~不要吃我~~~~"
"小玉……小玉……"
沙哑的声音在瑕玉耳边响起,肩上的衣服被炙热的液体打湿。身体被抱得死紧,骨头像要被压碎了。
看来这妖怪并不是想吃了他(旁白:错,他确是想'吃'了你,不过此'吃'非彼吃也)。想到这,瑕玉尽量放柔了声音道:"别哭别哭,先放开我。我快被你挤扁了。"
妖怪果然立即放开了他,却仍双手捉着他的肩膀,瑕玉被逼与它对视。瑕玉发现那双碧绿的眸子实在漂亮。清澈明亮,无一丝杂念,不像人类的眼睛那样带着太多的欲望。里面映出喜悦、温柔,还有瑕玉不明白情感。仿佛经历了轮回转生,千百万年,终又再与至亲至爱之人相逢。
"小玉……"
"那个……你认错人啦!虽然我叫瑕玉,但叫玉的人也很多。"瑕玉虽然以前有养过动物,但可不记得有养过妖怪。这东西肯定认错主人了。(旁白:世上哪有妖怪?没脑筋。)
"不会认错……我绝对不会认错你……是你……是你……"
瑕玉还想说什么,外面传来一阵吵杂。有大批人进入了洞穴,并且越来越近。其中听到有人说道:"白小姐,你确定是这儿?"
一女子高声说道:"怎么?你竟怀疑我白灵儿的千里追魂?这我们白莲教研制专门用于小攻千里追踪逃家小受的秘药。无论是小受跑到茅厕里还是被虐得不成人形,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这位小哥要不要买?我找个八五折给你。哦呵呵~~"(旁白:好可怕!实在太可怕了!)
这时,众人已经进入了瑕玉他们所在的大洞穴,带头的正是白莲教圣女白灵儿。她在妖怪身上下了追踪用的药。
她最近都没有灵感,这妖怪用来做素材正好。打不过就找人帮忙,这么多人总不可能捉不住它,到时就可以和姐妹们研究一下人妖或是妖人、又或是妖人NP、人虐妖或妖虐人。这次来果然不枉此行。(旁白:原来这才是你来冷月堡的目的。)
想到这里,白灵儿发出冷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的笑声。
"哦呵呵~~~妖怪!你就束手就擒吧。"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毕竟捉到这妖怪就能得不死药和黄金。洞穴被火把照的通红,照出了一张张充满贪婪的脸。人类呀,经过千万年,无论文明如何提高,科技如何发展,都不会改变其本质。
剑和刀的寒光闪动,偶然会映照在碧绿的瞳孔中。一下子仿佛回到了九百年前,村民们团团围住了被称为妖怪的男子。
而男子只是平静道:"我任凭你们处置,但不可伤害她。"
安排命运的天神总是偷懒,将命运造成齿轮状,转了一圈又回来起点。
碧绿的眸子依然平静,时间并没能在其中留下痕迹,"我任凭你们处置,但不可伤害他。"
不死药22
冷月堡的前院热闹非常,听说捉到了吸血妖怪,所有人都跑出来看,连附近村子的居民都来了。一个披着黑色破布的身影被锁在木笼子里,看不太清楚是什么样子。只能看到那东西有着尖锐的爪子。
"二哥!"俊麒一眼便看到走在人群后面的寒瑕玉,立即跑了过去。
"二哥,你没事吧?"寒瑕玉除了脸色苍白以及手上有擦伤外,似乎并没什么问题。俊麒总觉得他有点不妥。
"怎么了?二哥?为什么不说话?"若在平时,被誉为唐二世的瑕玉一定会不断地唠唠叨叨,说一大堆有的没的,让人烦得鬼哭神嚎。但现在却出奇地安静。
瑕玉完全没在听小弟说话,眼睛一直看着木笼中的身影。
它为什么不反抗?连九弟他们三人都制不住它,只要它想,既使打不过那些人也完全能逃掉。难道是为了我?在那么窄的洞里动起手来,刀剑无眼,肯定会误伤到不会武功的我……
每每想起那双漂亮的碧绿眸子,寒瑕玉的心就一阵抽疼。
"二哥,喂,二哥!魂归来兮。"俊麒用力在瑕玉面前拍手掌。
"咦?是小十三呀。"
"你还'咦'些什么?二哥,我们还担心你被妖怪吃了。"白玉也走了过来,"我看现在是魂被勾走了而已。"
俊麒立即想到:不会真的出现传说中的'人妖'吧?(旁白:你都在想些什么呀?)
关于妖怪,冷月堡的处理是先将它关起来,择日在村里祭祀,公开杀掉。而帮忙捉到妖怪的武林人士则先领赏钱。不死药也会在祭祀当天一并奉上。他们其中就有很多人为了金子而来。能拿到金子什么都没所谓,至于药嘛,迟点就迟点。反正在堡里有吃有住,没什么不好。
当晚冷月堡大摆宴席庆祝。寒氏子弟却没参加,他们聚在寒瑕玉的房间是里。白天的时候大家还在这房间里玩麻将,现在却一片冷清。
"还是没初雪的消息吗?"冰玉看着完全失了魂的青玉问道。后者的态度已经很明确地给予了答复。今天他找遍了整个冷月堡,茅厕和水缸都不放过,可是连初雪的一根头发都没找到。(旁白:你连他的头发也认得?)
"那小九呢?有什么发现?"
"没有。在这里的兄弟都说没见过初雪,倒是向我报告剑客田七和吴仁道吴前辈也失踪了。。我已吩咐他们四周查探。"翠玉转向俊麒道,"小十三,你托我办的事没办成。"
"哦?小十三托你办什么事?"白玉好奇地问道。
"我托九哥找那些被妖怪咬死的人的尸体。"
白玉低呼了一声,真是可怕的委托。俊麒还说得一脸冷静,直不知他到底几岁。
"说起来真是奇怪,那些尸体立即就被火化了,说是怕尸变,一具也没剩下……"说到这里,屋顶发出巨大的响声,一件东西伴着瓦片掉了下来,刚好掉到翠玉面前。
翠玉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吓得一动也不动。众人抬头向上看,屋顶穿了个大洞。低头向下看,地上竟是一具尸体。
"哎,各位,快件送到。"屋顶上传来的很明显是纪挚的声音。
"……高空袭物,足以致命!难道你没听说过吗?"寒冰玉暴怒。(旁白:是高空袭尸。)
"对不起呀,一时手滑。"接着是振民翼之声,看来是跑掉了。纪挚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只不过嘲笑了主上一下,就被罚干这种事,把白云漂亮的毛弄脏了。(旁白:白云是他养的鸟)
俊麒觉得这具尸体有点眼熟。应该是公孙子让纪挚运来给他的。难道是……想起在雪原上两人所'做'之事,俏脸立即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这尸体有什么问题吗?"翠玉他们将尸体摆到桌子上。冰玉戴上了天蚕丝手套,用寒冰小刀割开了尸体的衣服。劲部有两个小孔,似乎被抽干了血。
"要剖开来看看吗?"冰玉一边问道,一边将尸体的衣服剥了下来。眼中闪着寒光,让俊麒等人打了一阵寒颤。
"哎呀,似乎有人先剖过了。"冰玉指着尸体胸口的位置,一条三指长的疤痕还没愈合,用线缝着。
俊麒大吃一惊,在记忆里的那个世界,动了外科手术之后用线缝着伤口很是普遍。但在这个世界,医学并未发展到这种地部。一般的外科手术也只不过是割掉腐肉而已。
"剖开他。"俊麒道,难道这具尸体在生前做过外科手术。但那个地方是……
冰玉将线割断,重新剖开了伤口,冰玉惊呼一声。俊麒也一脸严肃。
"怎么了?"青玉、翠玉、白玉都挤过来看,到底是什么让两人那么吃惊。
"心脏……他的心脏不是他的……"冰玉有点语无伦次,这具尸体心脏与血管相连处曾做过手术。有人用她重没见过的方式将心脏与身体重新连在一起。
换心,在冰玉脑中只想到这个词。
心脏移植,在俊麒脑浮现出这个词。
但这两个词都是相同意思。将本不属于这个人的心脏移到这个人的身体里,并让它像其他脏器一样正常'工作'。
即使是俊麒记忆中的那个世界,但这种手术也是很难成功的。手术能够成功,之后也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病人的寿命也不能延长多久。
俗语有云:阎王要你三更死,不留人到五更。生老病死本来就是自然规律。人类总是想逆天而生,改变命运。真的能做到吗?
"难道吸血妖怪只是个幌子?"想起他们在林子里见到的尸体。那些被挖掉心脏的人都是当场死亡的。但那具被吸干血的并不是当时死的,而是早就死了。说不定死亡现场还不是那里。有人抽干了他的血再移尸到林子里。刚好被那些人看到,凶手随便结果了他们并取走了他们的心脏。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他们捉走初雪只有一个原因。
"小九哥,必须立即去救初雪。"
不死药23
酒席早已经散去,屋外寒风呼啸,将木窗吹得碰碰响。雪压断了树枝发出巨大的响声,让冷月堡的夜显得更加可怕。
永恒吩咐家丁收拾好后,正准备回房休息。那么冷的天,即使在温泉旁边也能感到的寒冷。不知那孩子睡了没,他那个身子恐怕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想到这,永恒不由得改变了方向。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很轻,是个高手。永恒停了下来。
"不知何方贵客,请现身吧。"
"永堡主言重了。"少年清朗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永恒转过身看见一白衣少年站在面前。俊美的面容让人想记不得也难。
"原来是寒家的小公子。这么晚了找永某有什么事?"
俊麒从怀里取出一个布袋交给永恒。
"这……"永恒打开布袋,里面是秀明的琉璃珠子。
"近日我的外甥不见了,他叫寒初雪,永堡主记得吗?"
"当然记得。既然他在我堡中不见,永某定会负责到底。已加派人手寻找了。但恐怕……"
俊麒盯着永恒道,"永堡主,这是在下追踪妖怪时无意所得。那个地方离冷月堡甚近,我想这些东西应该是永家之物,顾特意归还。也希望堡主在见到我外甥时能将他送回来。"
"若是我们找到他,必定送回。"
俊麒行了个礼,转身离开。永恒站在那儿,直到见不到俊麒的身影后,才说道:"他知道。"
四周一片漆黑,并见不到一人。永恒继续道:"像以前那般处理吧。"
无尽黑暗的长廊中飘着几盏灯,有人低声抱怨,"到底要走到几时?我们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
"白玉,你在唠叨些啥?"翠玉回头看向弟弟,"别紧张,我们不会迷路的。"油灯照亮了他手中所拿着的罗盘和冷月堡的地图。
"小十三发现的这些暗道全部都互相联通。按这个方向,应该就快到堡主所住的院子了。喂,青玉,记得做好记号。"
"知道啦!没问题。"走在最后的青玉在墙脚画了个符号。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门,门上雕着两条相缠的蛇。若是俊麒看到的话,一定会觉得很眼熟。那图案竟与开天手卷的封面一模一样。
翠玉用工具弄开了大门的锁。(旁白:别问我用什么工具,我又没当过小偷。翠:你的意思是我当过?)看到门里的东西,三人无不掩嘴想吐。
这是一间大石室,石壁上嵌了几十颗夜明珠,淡色的光芒照亮了一口口无盖石棺。棺内装满了淡黄色的透明液体,而液体里竟浸泡着完整的尸体。有年轻人,有老人,有男人,有女人,一个大琉璃瓶子里还装了个小婴儿的尸体。
白玉再也忍不住了,由于平时的型像问题,不可随地乱吐。看到墙边放着几十个小瓷罐,打开一个就吐了下去。谁知往里一看,再次大吐特吐。
"你没事吧?"翠玉走过来帮他顺气。白玉完全说不出任何话语,语言已经难以形容他的心情了,只是指指罐里。
"我知道啦!你继续吐。"
知道翠玉不明白,白玉拿起另一个罐子递到翠玉面前。翠玉接过打开一看,立即也吐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在吐什么?"青玉觉得尸体虽然也很呕,不过似乎没这么严重吧?江湖人谁没见过尸体的。只不过这样处理有点那个而已。不过,当他看到罐子里的东西时就不这么想了。
罐子里的透明液体中浸泡着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一个个人的心脏。
尸体中居然有他们认识的武林人士,都是前些日子失踪的。难道他们被捉来作了小白鼠?那么初雪也……
又找到一条通道,这条通道特别可怕。墙壁上画满了一幅幅惊人的图画。基本上都是人体的解剖图,还有一群人围着一个病人动手术,病人身上插满了导管,连着的袋子里装满了鲜血。三人越看越惊悚,难道这是地狱的描写。(旁白:错了,这是现代外科手术。)
不死药24
寒瑕玉总觉得心神不灵,半夜惊醒,发现睡在四周的兄弟没一个在。外面下着鹅毛大雪,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披上衣服走出房间,外面不太寻常,居然连一点灯光都没有,平时应该还会听到一些武林人士的鼾声,但现在没任何声音。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到了一个地方。
四面都是高高的围墙,在这里会感到很压抑。这地方使他很不舒服,正想离开。前方黑夜里一双红的珠子在移动。
幽灵?!
瑕玉想大叫:鬼呀!还没叫出,那双红色的珠子快速地向他脸门冲来。
"啊~~~~"他大叫双手捂脸。只听振翼之声,那东西只在脸前掠过。身后有个微弱的声音:"小玉。"
咦?怎么这么熟悉?白天才听过的声音,但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熟悉了。瑕玉转过身,身后是一个大木笼。刚才进来时因为天黑,又离得远没看见。
木笼中一个黑影动了动,又叫了一声:"小玉。是你吗?"
瑕玉虽然害怕,但这只妖怪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很怀念。而且它也没伤害过自己。瑕玉走到木笼子前蹲下。
"你究竟是什么?我并不认识你。"
那双碧绿的眸子在黑夜里依然明亮,透着淡淡的悲伤。妖怪将手伸出笼子,在瑕玉前面摊开。一股淡淡的梅香扑鼻而来,只见妖怪的手中躺着一朵白梅。
"要送给我吗?"妖怪点点头,瑕玉摊开心掌,感觉梅花落到了手心。是堡外种的白梅花,沾着一点点的冰雪,堡里的人管这叫冰梅花。(旁白:变成'美女'与野兽了。)
"你是怎么摘到这个的?"花是刚刚摘下来的。
妖怪伸出手,一双红珠子停在它的手上。瑕玉这才看清,那是一只蝙蝠,有着红的眼睛。果然是只妖怪,难道是蝙蝠妖?
"你为什么不好好修炼,要吸人鲜血?为什么要杀村里的人?害人性命,是不能得道的呀。"
对于瑕玉的话,妖怪似乎相当困惑。"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其他人不相信他无所谓,难道连小玉也不相信他吗?
"并不是你做的?"瑕玉觉得这只妖怪并不坏,不知为何,他就是相信它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我放你出去。"
俊麒离开永恒所在前殿,走在回住所的路上。由于风雪太大,只好尽量靠墙壁行走。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听到寒风呼啸,似乎世间只剩下他一人。俊麒打了寒颤,心中升起一股恐惧。不知觉地转头看向身后,仍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看来是自己吓自己,俊麒不禁在心里嘲笑自己。
但他不知,身后,此时在黑暗中一双手向他伸来。有着尖锐的爪子,似乎并不是一双人手,而是黑暗里的魔之爪。
啊~~~~~~~~~
惨叫打破了黑夜的寂静,白色的雪地上染上了鲜红的血迹。俊麒右手紧紧握着银剑盯着趴在墙上的一团黑影。
黑影痉挛了一阵,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寒家子弟,竟防了这么一手。你是怎么知道的?"
"之前追踪你,你却在这里突然消失。不是进了墙里的机关就是跳到墙头上去了。当时没想到这堵墙有这么宽,由于角度问题,在墙下看不到你。其实你一直在墙头上,当初雪追来时,你就从上面偷袭他。我说得对吗?永缘管理家,不,应该是冷月堡上上代堡主永缘前辈。"
"你……"银剑反射出寒光照亮了那团黑影苍白的脸,正是永缘。此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好,今天是绝对不能放过你了。"
话声刚落,腥风已至面前。俊麒根本没看清永缘是怎么移动的,举剑勉强地挡下一次攻击。知道自己远远不是对手。转身施展轻功逃跑。
俊麒很是惊慌,自己的轻功虽好,但以刚才永缘的速度来看。自己和他相比,根本就是乌龟和兔子的速度相比。知道自己绝对跑不过他,那么就赌一把了。赌他的猎手心态,不太快弄死猎物,而是慢慢玩死猎物。这样俊麒就能挣取一点时间。
果然,永缘只有在俊麒后面不快不慢地跟着。他喜欢让猎物尽情地逃命,跑到筋疲力尽他才动手。见俊麒跑进了一个四面高墙的地方,永缘知道是收网的时候了。
寒瑕玉正在与木笼的铁锁奋战,俊麒突然冲过来,险些撞上他们。
"哇,小十三,你跑来这干嘛?"寒瑕玉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旁白:人妖还是妖人?)
"二哥?对不起,打扰你们幽会了。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话没说完,头顶一片黑影,永缘像一只大蝙蝠,飞掠过众人头顶。
"原来是这样,衣服当滑翔机,难怪没脚印……"俊麒喃喃道。(旁白:现在不是研究这些会时候吧?)
"啊~~妖怪呀,妖怪呀!"寒瑕玉吓得哆嗦起来,又是一只妖怪。
永缘目露凶光,五指成爪就向俊麒攻过来。俊麒手持银剑,毫不退缩。在利爪与银剑相碰之时,银光一闪,永缘手上插了一支短箭。
"卑鄙小人,快快现身。"永缘捂住伤口,咬牙切齿。
一阵尖锐的笑声破空而起,"哦呵呵,谢谢夸奖,妾身有礼了。" 高墙之上站满了白衣少女,各人手持弓箭,箭头直向永缘。
永缘笑道:"原来到□蚀骨白灵儿白小姐。不知今夜为何如此有兴致,竟在此处赏雪?"一边打着哈哈,一边伸手入怀中摸出沾了药的暗器。手中一痛,暗器落地。
红衣少女站在墙角,手拿长鞭,盯着'猎物'不放。另一角落站在灰衣少女,手提双枪,已摆好架势,准备进攻。
俊麒脑中N个词儿形容现下的情形:女王驯兽、三同人女大战老怪……(旁白:你怎么跟你九哥想的一样?)
永缘不怒反笑,"原来这是一个圈套。不知诸位为何捉我?"
"当然是捉血吸妖怪啦。"
"但妖怪不是在那吗?在下可是货真价实的人呀。"永缘指着木笼道。(旁白:活了二百年,你也算货真价实的人吗?)
"俗话说,苛政猛于虎耶。人类其实比妖怪还要可怕。"地上的石砖被堆开,说话的人从地下爬了出来,吓了众人一跳。
接着陆续有人从洞中爬上来。首先上来的是翠玉,接着是白玉扶着老吴,青玉抱着初雪,最后是田七,被救的三人似乎没受伤,只有初雪晕过去而已。
"永管家,想不到冷月堡竟是这种地方。你们真是太可怕了。"田七想到下面的情形,打了个寒颤,要不是有人来救,过了今晚他们也会像那些尸体一样的。
"探寻拯救生命的方法有什么不对?你知道将来会有多少人因而得救吗?"
"那就要牺牲现在的无辜的生命吗?"俊麒大声反驳,这样使医学进展绝对是错误的。"你只不过想救自己的亲人吧?"应该是为了救那位得了心脏病的少年吧?
"不是,我是为了他。他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是为了他而活……"
不死药25
永恒对于永缘发生的事一点不知,他只是想着自己的儿子,去看看他睡了没有。走进永家祠堂,因为机关入口就在里在。地上的积雪很厚,墙上一层簿冰将历代祖先的名讳全部遮住。
希望永氏的历代祖先保佑我儿能长命百岁。
永恒不禁祈祷着,既使用他自己的性命相换他也愿意。
"真的吗?既使用你的性命交换?"一把优雅的声音穿过黑夜,入人心房。不禁让人想到夜魅作崇。
"谁?"永恒警惕道。
"那就实现你的愿望吧。"黑影无音无息地落在永恒面前,伸出一指点到他的眉中。永恒无声地倒下,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死亡的事实。
脑中只出现一个少年的身影,永远,他唯一的儿子,再也看不到他了吗?
用手捉身胸前,手指陷进肉中。
至少让我为他做最后一件事……
黑影弯下腰在永恒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倒出里面的珠子。嘴唇弯成一个优美的弧度,"终于找到了。"
当众人压着永缘来到祠堂时,见到的只有永恒的尸体。他身上根本无任何伤痕,也无打斗的痕迹。
看着永缘抱着心爱之人的尸体哭得声撕力竭,俊麒不禁想:会不会是家族遗传病,这人其实也有心脏病,所以才突然暴毙。
"不是。他是精神被摧毁而亡。"带着磁性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俊麒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是戴上了面具的公孙子,头发却没有束起来,金色的发丝披了一身。
"你跑哪去了?"
"有点公事要办。"回答一笑带过,走到永缘跟前。"你要完在他的愿望吗?"
永缘停止了哭泣,有点发愣,"什么愿望?"
"你看他的手。"
永恒五指成爪捉在胸前陷入了肉中,似乎要将整个心脏掏出来般。
"知道为什么你们总是失败吗?其实你们已经很厉害,只用祖先留下来的书籍及图画,在技术如此落后的现在,离成功亦只有一步之遥了。同类血型的人才能互相输血。那么心脏也要合适才能移植。"
不相符会出现排斥现象,有不少病患就是因此死去。
"这个人的心脏与他儿子正好合适。"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公孙子,在这个时候这个人还想干嘛?
"这恐怕是他最后的愿望。现在动手术还来得及。"
"但是……我一个人办不到。"永缘的手受伤,身上也有伤,无法进行手术。
"无须担心,不是还有一个人帮忙吗?"公孙子看向跟在众人后面,扶着寒瑕玉的碧眼妖怪。"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的子孙就要死了。永宁!"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一堆人等在所谓的'手术室'外,门终于开了。一个穿着沾血白衣的男人走了出来。人们立即围了上去。
"怎么样?"
"手术成功了。不过还要观察一阵子,如果没排斥现象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真的!天呀,真是神仙显灵。"
"换心,我老吴一辈子想也不想到,今日居然亲眼所见。"
男子将口罩和头巾除下,一头大波卷的金发,白皙的皮肤一看就知道是西域人。俊美的外貌,碧绿清澈的眼珠。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人是谁?不是说由那妖怪操刀吗?"青玉不禁问道。
男人微笑着靠近青玉,青玉被他高大的身材完全压住。男人在他耳边道:"这么小哥,你的血很不错呢,充满了生命力。"
青玉立即弹开,"你……你就是那只妖怪吗?"
"十二,不要'妖怪''妖怪'地叫人家,叫兄夫,知道吗?"冰玉与男子对视一笑,似乎做了什么奇怪的约定。寒瑕玉打了人寒颤,自己绝对被人'卖'了。
永缘苍白着脸走了出来,等在一边的衙役帮他上架锁。临走时不断地回头看向放置永恒遗体房间。
那个男人的真心永缘知道得清清楚楚,现在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与自己所爱之人合二为一,永远在一起了。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冷月堡由永宁管理。永缘被压往衙门受审,对被他们无辜杀害的生命负责。武林人士知道不死药是一个骗局,但人都死了,只好无奈地散去。
俊麒觉得仍有许多自己的不明白事。到底是谁杀死了永恒?永家的人为什么能活这么久?太祖爷爷为什么让他们来这里?不死药的传说真相到底是什么?还有那些珠子,在永恒身上没能找到。
知道他一直都是'问题'少年,公孙子笑道:"其实,答案我大概也能猜到。"
看着少年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公孙子觉得他很可爱。"说出来我有什么好处?"少年生气地转过头去。
"别生气,我不做什么。"说着乘少年转过头看他时,飞快地亲了一下少年的小嘴,小脸一片绯红。
"前尘宿命谁安排,
痴情笑我凡世人,
不忍见君独俜伶,
不愿君见红颜老,
天不变,情难绝,
双蚕成茧共缠绵,
但愿再结后生缘。"
不明白公孙子为什么突然念起山洞里墙上的诗句。
"看着自己一天天的老去,而心爱之人却不会陪着自己变老。那位夫人不想丈夫一个人留在世上忍受千年孤独,也不想他看着自己变老变丑,才会煽动村民将永宁捉了起来封在石洞中。再将知情的人全杀了,或是用于研制保持永远青春的方法,并建造了冷月堡。"
"你是说,那位小玉夫人为了保持自己青春而吸食鲜血?"
"医学初期的误区。大概是相信了一些神话故事。后世的子孙为了隐瞒真相便编造了不死药这样的传说。"
"至于永氏的寿命,大概是遗传吧。你太祖爷爷不也很长寿吗?"
想起太祖爷爷的命令,俊麒问道:"你们是不是认识的?永宁,太祖爷爷和你。"
"我们守着一个永久的誓约。但有些人不想再遵守了……"金色的眸子透过车窗望着茫茫雪原,却根本不是在看雪,而是看向更加悠远的彼方,是时空的尽头还是红尘之外的仙境?
"麒儿,如果有一天,我老了,你还是很年轻,你会怎么做?"金发青年突然问道,语调中略带忧伤,或许青年并不如他外表一样年轻吧。
"休了你。再找个年轻貌美的。"少年毫不犹豫地回答。
青年惨叫一声,"你就不能像永宁那样,等我轮回转生吗?"
"这些是骗人的,哪有什么轮回转生,永宁先生将二哥错认成小玉夫人了。"
"'再结后生缘',那是小玉夫人最后的愿望。若果你不相信的话,就当那是为了安慰永宁而写的吧。千万年的岁月,如果没有'希望'是根本活不下去。从来就没有不死药,'不死'的只有永宁对于小玉的爱恋。"
"所以……所以你不可以比我先老,也不可以比我先死。"少年紧紧地捉住金发青年的衣角。
"好。我说过会实现你所有愿望的。"
马车在无限的雪原中奔驰远去,在融化的雪堆之中,嫩绿的新芽冒了出来。大概不久就会春回大地,温暖人间。
桃源梦(启子)
江南雨夜,漆黑如墨,却有一人提灯夜奔,远远望去,犹如鬼行。
马上之人不断催促,骏马展开四蹄,沿站河岸狂奔,追云逐月,啸风如狂,似将这江南水乡当作了茫茫草原。
夜空中一声长啸,四周杀气聚起,十几条黑影夹着银寒利刃向马上之人袭来。一道金光划出漂亮的弧形,黑影全部散开,几个倒地不起来。
马匹一刻未停,狂奔而去。黑影哪能放过,几闪流星镖射向马儿。金光闪动,那人挥剑挡下数颗,却仍是让马中镖倒地。那人拍拍马头,轻声道:"你已尽力,谢谢你。"马儿仿能通人性,流下清泪,长嘶一声闭上眼睛。
那人转过身来,黑影早已将其团团围住。有人道:"八王爷,请跟属下回去吧。"虽自称'属下'语气里却无一丝敬意,倒是像捉拿要犯的捕快。
那人也不说话,亮出手中金色长剑,众人只觉金光一闪,刚才说话之人已倒下。其余数人也不再多费口舌,一起攻向执剑之人。他们都知道,八王爷虽习武,但并不是高深。只要他们一起上,这个王爷即使手中有轩辕剑也绝不是对手。
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最后一人倒地,他至死也不信那个有点傻气的王爷出手会又快又狠,"你……究竟是谁?"
一道亮光划过长空,将那人的相貌映在黑衣人眼中。艳如桃李,俊美非凡,一双桃花眼诉尽风流。手握金色长剑之人竟是寒翠玉。
寒翠玉一剑了结最后一个黑衣人,本想松一口气,黑夜中又是一声长啸。这次长啸不是一处,而是好几处互相应和,此起彼伏。
河岸亮起无数火把,黑衣人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翠玉团团围住。翠玉冷笑一声,"你们围我有什么用?你的要捉的王爷可不在这儿。"
空中传来一人冷漠的声音:"江南明月寒氏名满大江南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将你捉了做小妾……"接着一阵怪笑。
"你……"翠玉咬牙切齿,可是那说话之人却并未现身,应是在远处传声而来,可想而知内功之深厚。此人应是北朝宰相王霸。(旁白:大家用普通话读读这名字。)
翠玉眼珠一转,露一丝狡黠的笑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宰相果然利害。虽然我不是天鹅,可也轮不到你这水里的老龟鳖。"
知道对方取笑自己的名字,那声音冷酷道:"给我上!死活不论。"
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黑衣人,翠玉从容不迫地擦去剑身上的血渍,摆好架势准备迎战。
金光犹如蛟龙,在黑夜中飞舞,兵忍相撞火花四散,整个河岸笼罩在一层血雾之中,惨叫声连绵不断,河水也被染成红色。
火光之中,寒翠玉浑身鲜血,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散开的乌丝因为雨水而贴在脸上,沾了血的美丽脸容变得更加艳丽,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凌厉地直视着敌人。手握的轩辕剑发出金光,站在满是尸体及鲜血的大地上,就如传说中的战神修罗。
三兄妹虽是一胎同生,却各有不同。世人都知寒白玉俊美非凡,风流倜傥,寒红玉热情爽朗,艳如朝阳。却不知褪去小乞丐的伪装后,寒翠玉的美是如此振憾人心,犹如盛开在黄泉的彼岸花。
嘶杀了将近一个时辰,黑衣人虽攻势减弱,却仍未不断涌来。寒翠玉虽未露疲色,但他本来就受了内伤,现在又是多处外伤,动作也渐渐放缓。这些并未逃过站在高处的王霸的法眼,只听他高声道:"寒翠玉,你是在等他来救你吧?可惜呀,最是无情帝王家,你以为八王爷会来吗?如果你识相弃剑认输,在下可留你一命。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不等他说完,那边寒翠玉喊道:"寒氏子弟岂是孬种,绝不会向老龟鳖低头。今日我寒翠玉命尽于此也要拉你这个老龟鳖垫背!"
说完一剑将面前黑衣人的头颅斩下,运起内力将它掷向声音传来之处,又高喊:"这个就是你的下场!"
王霸看到地上的头颅气得七窍生烟,"杀!给我杀了他!然后找一群公狗来奸尸!"
黑衣人得令更是疯狂地进攻。寒翠玉自知不妙,心道:龙鸣,翠玉恐怕再也不能护你周全,希望你能逃出生天,不要辜负我寒翠玉的一翻苦心。脑中又掠过另两张俊脸,那亦是他生命中的爱恋。那二人恐怕正动用自己的势力四周寻找他。
默念心爱的三人名字,想道:是我寒翠玉负了你们。既使自己赔上性命,也绝不要失去你们之中任何一个。
寒翠玉握紧轩辕剑,抑天长啸,震耳欲聋,不少黑衣人被振得吐血。接着金龙狂舞,剑气逼人,黑衣人均胆寒心惊。
"不要害怕,他已是惊穹之末!大家一起上!杀呀!!!"
寒翠玉的情况越来越不妙,身上的伤口增加,眼看就要倒地。远处马蹄声响起,数匹良驹呼啸而至,马上之人均是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有些挂着几个布袋,一看便知是乞丐。
一群骑着马的乞丐将黑衣人冲散,用中竹竿、菜刀、锄头,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向黑衣人打去。一匹黑马跑至寒翠玉身边,马上之人高大魁悟,眉如剑,眸如星,即使衣衫褴褛亦盖不住一身贵气,正是北朝八王爷司徒龙鸣。龙鸣将寒翠玉一把提起放到马背上。一手搂着他,一把牵着马绳向黑衣人较少之处冲去。
"司徒龙鸣!你这混蛋,怎么又跑回来!!!浪费我一番努力!"寒翠玉怒吼。
"我怎可丢下你一人?若是你……我……"最后话因为咽哽而无法吐出,寒翠玉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到肩上。
"笨蛋!!"
远处又传来那冷漠的声音,"八王爷,若能随属下回京向圣上请罪,再献上轩辕剑。圣上必定看在兄弟情份上,饶你谋逆之罪。"
龙鸣立马向那处高声道:"原想将轩辕剑送予祗帝作寿礼,却不想他诸多猜疑,又错信小人之言,竟不理兄弟情义,下此杀手!本来我也不想当这个王爷,逃出来也就算了。我姐姐长平公主有何罪过?我刚满月的小外甥又有何罪过?他们是我的姐我的外甥,亦是祗帝的姐姐祗帝的外甥,他竟下令将他们满门抄斩!他不仁,我不义!鸣龙与北朝皇族恩断义绝!"
然后低声对寒翠玉道:"将剑给我!"
那声音又道:"说得好听,你想凭轩辕剑谋取皇位,却讲得圣上无情无义,居心叵测。你回来不是为了救美人,只不过是不想失掉轩辕剑吧?"
寒翠玉抬头看着龙鸣,见对方也在看着自己。很干脆地将剑放到对方的手心,"我相信你。"
男子坚毅的脸上露出笑容,拿起轩辕剑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掷去,"你那么想要这破剑,就给你吧!!!接好了!"
金光划过长空,直刺向王霸,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来不及闪避。王霸头上的玉冠落地,冠发被削了一半,金色的剑刃离他头顶半寸,刺入他身后大树之中。
夜空中响起男子豪爽的狂笑及少年清脆的笑声。王霸尖叫:"放箭,射死他们!"
箭雨辅天盖地的袭来,鸣龙策马飞奔,呼啸风声在耳边擦过,没入黑夜之中。
跑呀跑,直到再也听不到嘶杀声,绵绵雨夜中无一丝光亮,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他们。马儿跑累了终于停下,翠玉感到身之人缓缓滑下,落到地上。
"龙鸣!"翠玉跳下马,抱起他。那魁梧的身躯上竟多处中箭,黑色的血从伤口流下。
抱着渐渐失去温暖的身体,翠玉大叫:"不!别死!睁开眼睛!!"
河面上响起了少年将要失去心爱之人而绝望的悲鸣。他却无注意到,河面上正飘荡着另一种声音。是歌曲,是一首童谣:一走一走又一走,走到银海冰梅林,林里有只神仙鸟,鸟鸣传递千万里……
——————————————————————
没有阳光,金碧辉煌的大殿蒙上了一层暗淡。青年跪在冰冷的大理石上,静静地等待着那尊贵的声音。隔着层层金色纱帐的大床上,绣着九龙戏珠的锦被象征了躺在上面之人的身份。但置在锦被上的手却是枯黄老朽。
那声音很微弱,但青年一句不漏地听到了。
"属下必不负圣命。"青年跪头行礼,站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房间的一面开着大大的满月形窗户,窗外是一树盛开的桃花。粉色的花瓣在雨中纷纷飘凌。
已是五月梅雨季节,哪来的桃花?青年不禁心中疑惑。
"很漂亮吧?是她娘家的桃花。"那声音响起,依然微弱,却在提到'她'时,带着特别的情怀。"就像她一样,美丽却又短暂……"
青年再次轻道:"属下必不负圣命。"迅速转身离去。
青年走出宫殿,听到有人唤他,转头一看是一个小宫女抱着黑色的盒子匆匆跑来。却不料撞倒了另一个宫人。小宫女慌慌张张捡起地上的盒子,交到青年手中。说是大臣让她交给青年。在找到那个人的时候就打开,里面有圣上写的亲笔信。
青年知道里面是什么,将盒子放进怀里,觉得格外的沉重。此行关系到整个南朝……不,应该关系到整个天下的命运。
桃源梦1、2
柳丝长,春雨细,汇在琉璃檐瓦落下,一声声滴滴沥沥,楼外漏声迢递,楼内香雾透帘幕,帘内琉璃枕上,春丝缭绕。
金发青年侧卧,把玩着怀中人那乌檀般亮泽的发,沉幽的眸中尽是宠溺,尽是痴迷。
他轻轻地抚上那如玉般的温润,上面布满一点点红,宛若梅花。
公孙子轻吻着那些红痕,想起昨夜的缠绵仿若春梦一场。这个美丽得不似人间之物的少年在自己怀中低吟求欢。(旁白:说白点,就是公孙子一早在YY。)
"嗯……"柳眉轻颤,怀中之人将要醒来。
"醒了吗?"
"下雨了?"少年并未睁眼,带着慵懒的语气,不答反问。清脆如玉石轻扣之声,江南的侬音。
"嗯。"公孙子继续吻着少年的肌肤,手顺着腰际向下滑去。十三、四岁的年龄,体形还雌雄莫辩,还是个孩子,却更具诱惑力。
"讨厌下雨。"
"为什么?"
"在广寒府,下雨的时候还要练武,尤其是梅子雨的季节,又湿又滑,一下子就掉到水里。"
寒家的训练是很严格的,新年时公孙子正式拜见过了。从年二十九至年初一三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集训。上至当家,下至仆役全部参加,甚至连在外的子弟也得回来。方法是一对一的打斗,打胜了可以休息半个时辰,输了继续抽签打斗。公孙子因为陪俊麒回家过年,被硬拉着参加,只熬了一天就找个藉口溜掉。俊麒倒是坚持到最后一天,说是最后一天太祖爷爷会出来说话。当然,公孙子可不想见那个人,也是他提前溜走的原因之一。
大概下雨的时候,特训也很苦吧。
"哦~~这样呀?"公孙子温柔地说着,手指滑到了昨夜让他□的地方,□还没完全闭合,湿润的液体缓缓渗出。手指很容易陷了进去。
"呀……你……"鲜艳的樱桃小嘴已被吻住,公孙子将舌头伸入□那丁香小舌。□的下身也顶入了半张半合的□。
放开了固定俊麒后脑的手,摸上了他可爱的前端。
"呀……停……"少年轻轻喘息,小声的呻吟。让人觉得那像小猫似的,实在太可爱了,没有男人能忍受得了的。
另一只手抚上薄薄的胸膛,如丝细致的皮肤下能看到青蓝的血管,身上透出的桂花香。好舒服的身体,不由得加快了抽动。
"嗯……停下来。"缠绵个没完没了,少年开始不耐烦了。
"够了!"愤怒地一下睁开了眼,倾城绝色的眸子幽滟流光,映出内里的怒意,公孙子不禁沉伦于其中不能自'拔'。
碰!一声巨响。
坐在楼外栏杆上正在与力牧喝酒的纪挚一口酒全喷了出来。力牧惨叫道:我的好酒呀!!!
只听房内传来男人的哀嚎,"麒儿,你怎么可能踢为夫下床?"
"滚开!你有完没完呀?"
喝酒的两人笑抽。
力牧的总结:小麒儿真是越来越泼辣了。
纪挚的总结:主上真是越来越没型像了。
总结的总结:主上很快会得'气管炎'(旁白:妻管严!)
房内的两人还在闹,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只有一个——麒儿被压在床上乖乖就范。
"嗯……放开我!"俊麒双颊通红,□被顶到最脆弱的地方,下身酥软,"放开……我快忍不住啦。"
"那就射出来吧。"青年完全没停止的意思,继续动作。
俊麒用力拍着公孙子结实的后背,大叫道:"我是要去厕所啦!!"无法忍耐的尿折磨着他的意志。
突然木棂花窗被什么东西冲破发出巨大的响声,吓得麒儿差点失禁。那东西直冲向床上二人,公孙子并不慌张,一抬手,那东西落在他的手臂之上。
一只白色长尾的小鸟,头顶有朵小桃花,甚是可爱。俊麒从没见过这种鸟类。
小鸟向着公孙子叫了一声,公孙子眉头一皱,竟将小鸟捏碎。
"呀!你做什么?"俊麒惊叫道。
"主上,你没事吧?我们在外面听到……"两个身影突然踹开正门闯了进来,他们看到床上下在纠缠的两人……
"啊……"突然的惊吓接踵而来,俊麒终于忍不住生理上的需求……
白衣公子和青衣大汉就像小孩子被夫子罚一样,双手捏着耳朵,跪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衣服上还写着'我是猪头'。经过的人们无不掩嘴偷笑。这里可是杭州最大的客栈,来往过客得皆是有头有脸之人,看来以后他两不用在现世混下去了。
白衣公子想起自己最疼爱的白云硬是被主上拨了两根翎羽,心疼要死要活。
青衣公子想起自己主上下达的禁酒令,真是生不如死呀。
两人脸如死灰,对于四周的嘲笑浑然不觉。
房间内,金发青年两颊各一个巴掌印,双手抱着头正为如何讨好'小妻子'而烦恼着。俊麒洗完澡衣戴整齐走出来。
公孙子立即迎上去,讨好地道:"小麒儿,我帮你梳头吧。"(旁白:公孙子的型像呀~~~神秘攻的型像去了哪呀??)
"哼!"重重的鼻音后,俊麒不理会他,坐到大理石八仙桌前,桌子上早已放满了热粥粉面,各式精美的早点,还有五颜六色的水果,甚至有些是这个季节绝对见不到的。
俊麒小口小口地吃着粥,视线停在桌上的一张白纸上。纸上是一首诗:人间四月芳菲尽,五月山中花色靡。君若有意再赏花,请作桃源乡中客。落款是桃源主人。
见俊麒专注地看着这封信,公孙子立即献宝似的凑上来,道:"小麒儿想去吗?"
"咦?"
"看桃花呀。到桃花源参加蟠桃宴会,看五月桃花。"
现在梅子都熟了,还能看到桃花?俊麒的好奇心开始作祟,再瞄了一眼那张信纸,一眼看去是普通的白色,仔细再看,其中竟有祥云流纹,精致无比,尤其是角落处的小桃花怎么看都像白色小鸟头顶的那朵。
看鱼儿上钩了,公孙子继续努力,"到时会有很多能人异士参加。还能看到无数的奇珍异宝。对了,那人最喜欢收集宝物,宝库里的东西……"
公孙子说得天花乱坠,俊麒越发好奇,这个桃源主人听起来像是个神仙耶。陶渊明所写的《桃花源记》在记忆中不断出现。虽然俊麒相信世上没有神仙,不过这桃花源似乎也值得一去。而且他真的很好奇,公孙子的朋友到底是个怎么的人。
不自觉地瞄了公孙子一眼,那美丽的金眸含笑看着自己,想起刚才之事,俊麒立即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见他这样,公孙子笑容更加灿烂,本来并不想去的,不过,只要麒儿肯愿谅他,其他事都不重要。
拿了笔墨纸砚,磨了墨,将信纸反过来,写些什么好呢?与那人也许久没见了。那人的温柔笑语仿佛犹在耳边。
俊麒转过头来,见公孙子挥笔在纸上写道:千年花开花又落,乱世桃花逐水流。愿作桃源乡上客,有缘能遇惜花人。
一气呵成,气若青松,苍劲有力,又若游龙般优雅威严。落款是公孙氏,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只小印也不沾印泥直接印在纸上,竟是只金色五趾小龙。
吹干了乌墨,纸竟自动地折叠,化作一条小小金龙,优雅地在空中飞舞。俊麒将眼睛睁得大大,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伸手去捉,小龙轻巧地躲开,又调皮地在他身边转了两圈像是让他看清自己的全貌,呈现自己的真实。然后呼地一下飞出窗外,消失于天际之间。
俊麒不自觉地捉住公孙子的衣袖,另一只手指着窗外,结结巴巴道:"那个……你看到了吗……是龙耶……纸变成龙……"
公孙子看他眼睛睁得大大,小嘴微张,一付惊慌失措的样子非常可爱,不由得想逗逗他,"想知道那是怎么弄的吗?"
看小人儿双眼亮晶晶的,趴着他的衣服,好奇宝宝的样子。(旁白:你也太好拐了。一看就知道是骗小孩的把戏。)
公孙子坏笑道:"亲我一下就告诉……"
话未说完就听啵的一声,脸颊受了一记响吻。公孙子当然很满意,道:"只不过是个小小法术而已。"(旁白:看吧,不幸被我言中。=_=|||||)
俊麒知道自己上当,毫不犹豫地又赏了公孙子一记锅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纪挚和力牧被告知'因要出行,受罚暂缓',马上大呼万岁,瞬间收拾顶当,高高兴兴地上路了。
暮春江南,烟雨蒙胧,绿水浮萍,远山如黛。俊麒拉开窗帘,趴在车窗的雕花栏杆上,观赏着故乡的美丽。以前在家里习武,很少到外面。但广寒府山清水秀,春天的时候大伙也会在附近踏青。
现在也是踏青,却另有一番感觉。总觉得天高地宽,风长万里,赏天下美景,听奇闻异事,识英雄豪杰。这大概就是他的愿望吧。
"管你金花银花,借点钱来花花。若敢乱叫哇哇,打得你屁股开花。"N个大汉手持大刀,胸口长毛,一脸大胡子,一看就知道是拦路抢劫犯。(旁白:居然不是那经典台词,有点奇怪。导演:你在说什么?那是公路收费管理的台词,不是用于抢劫的。)
强盗的出现简直煞尽风景,俊麒不禁皱起眉头。从车窗直接跳下马车将银环化作利剑,准备大干一场,肩被人按住。疑惑地看向公孙子,后者只是对他微微一笑,示意他不用出手。
后面车道又响起了马蹄声,强盗的注意力立即全被它吸引过去了。那辆马车非常夸张,足有他们的马车两倍大,十六匹马分成四排拉着,虽然不是赤吐宝马,却是上等的青芒。整个车厢都是镀金的,还嵌了无数珍珠宝石,像整个珠宝箱在跑。俊麒的评语是:俗!俗不可耐!
强盗个个眼睛发亮,看着马车直流口水。有人已经跳到车前将马拉住。赶车的是两个美貌女子,已经吓得芙蓉失色,微微发抖。马车内竟还有女人惊叫,而且不只一个。难道是妓院的花车?俊麒不禁想道,但也不可能一个护卫也没有吧?
车厢里响起了一把沙哑难听的声音,"诸位英雄,有话好说,别吓着我家美人。"
声音像公鸭一般,极之刺耳难听。却有娇声应和,"爷,奴家害怕。"
"爷,人家快吓死了。"
"爷,妾身心儿吓得直跳哦,全身都没力气啦。"
可以想象车内的男子左拥右抱的情形,真是艳福无边。俊麒想,这人一定是个丑陋无比的大款!(旁白:人家碍着你了吗?)
外面的强盗愤怒了,"立即滚下车,将钱全部交出来。"(旁白:分明是嫉妒人家有钱又有美女。)
车门打开了,四个美丽的少女下了车,香衣红袖,朱唇皓齿,衣裙上分别绣了牡丹、梅花、兰花及桃花。赶车的两名少女将木制台阶放到地上,衣裙上绣了梅花和桃花的少女在台阶上辅了红地毯,穿牡丹和兰花衣裙的两名少女扶了一个人下车。
桃源梦3
那人全身包在白色的披风里,帽沿遮得低低,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脸也用白色的布巾蒙着,完全的密不透风。引人注意的是,这人奇矮,大约只到俊麒胸前。听声音此人并不是小孩子,难道是个侏儒?
那人叫了一声:"牡丹。"
穿牡丹衣裙的少女应声,然后从车内抬出一个大箱子放到众强盗的面前。
"我王四郎平日最佩服的就是绿林豪杰,今日与众人相见,可见是缘分。这是在下小小心意,如果诸位看得起我王某,就请收下吧。"矮小的白衣人双手抱拳行礼道。俊麒注意到他露出披风双手的皮肤竟是绿色的。
某中一人打开箱子,竟全是一块块金砖。众强盗立即哄抢起来,贪婪嘴脸尽露。
因为家里教育应该打击罪恶而不是助长犯罪气焰,俊麒想上前制止,却被公孙子一把拉住。公孙子示意他再瞧瞧。再看向那边,矮小的白衣人及众美女全退回车内。而赶车的少女还驱车后退了几步。
突然其中一强盗惨叫,接着惨叫声此起彼落。全在地上乱滚,皮肤迅速溃烂,肌肉脱落露出了骨头,活生生的人瞬间化成一具白骨,然而骨头也渐渐地变黑。
难道金子上涂了剧毒?若是,此毒实在可怕。太姑婆是个用毒专家,寒家的教育课程里也有毒药的认识,但俊麒从没听过这么厉害的毒药。
"不是毒药哦。"公孙子在他耳边低低地说,"王四朗是个炼金术师,知道什么是炼金术吗?就是将其他金属运用'技术'制成纯金。但他所炼出来的金子却绝对不能碰。"边说边从车窗探出身子搂着少年的腰将他抱回车里。还偷亲了一下少年的耳鬓。
俊麒被他弄得痒痒,却被身材高大的青年搂在怀里,动弹不得。续又想到公孙子的话,炼金术吗?物质由原子构成,而原子的区分在于其内里电子的数量,只要能改变电子的数量就能让它变成另一种物质。但让电子脱离原子所须的能量极大,而且原子也会变得极不稳定,通常会带有辐射性。
辐射!俊麒似乎明白了那些强盗的死因。炼金术,现在哪有可能做得到?
牡丹少女再度跳下车,将箱子盖好搬回车上。那箱子恐怕也不是木制,而是铅。因为铅能够防止辐射外涉,但一个少女又怎么可能抬得动铅制的大箱子,箱子里还装满了黄金。难道这些少女是……
俊麒越想越觉得害怕,不敢再想下去。那边马车里男子高声道:"公孙兄,咱们好久不见了。"这位王四朗原来认识公孙子。
"王先生,近来可好?"公孙子回道。
"老样子啦。天下真是不太平,刚才的强盗可真凶狠。"(旁白:五十步笑一百步吗?)
"是呀,是呀。"
"既然我帮了你,公孙兄也该表示一下吧?"(旁白:开始敲诈。)
见公孙子不回答,那人道:"也帮我实现一个愿望吧。"说着,那声音突然变轻,"我就只有这么一个愿望了。"
俊麒扭头看向公孙子,见金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大为不解。毫不犹豫答应真昊采三个愿望,轻易地帮祁青风完成愿望,现在却不能实现这矮小之人的一个愿望吗?
许久,公孙子叹了一口气,说:"对不起……"声音极温柔极轻,仿佛怕伤害了对方。那边的马车内也良久无语,俊麒似乎能感到对方也皱着眉叹气。
许久,那人才道:"哈哈,开个玩笑你还当真。难道我的愿望还要你小子操心吗?我会自己去实现这个愿望,总有一天我会回去的。回到……"接着的声音低得俊麒完全听不到。
这位王四朗也是受到桃源主人的邀请来参加宴会的。于是与俊麒他们同行。那男子虽声音难听,也未必是善良之人,却与公孙子极好,两人似乎是老朋友。知识也很渊博,天南地北,竟与俊麒聊得不亦乐乎。还送了一样东西给俊麒。
看着他从车窗伸过来绿色的手,那手没指甲,而且手指极长并不像普通人。看着手心的东西,俊麒看了看公孙子,后者点点头,俊麒也就收下了
桃源梦4
路的尽头是一望无垠的湖水。岸边停了一条豪华的游船,马车能直接驶上去。船上无人,却自动飘荡于湖上。细雨飘飞,击起点点涟漪,随后又泛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隐约可见,水下鱼儿嬉戏。
水气渐浓,与天边烟雨溶合,见不着四周景物,分不出南北西东,仿佛这水天之间只剩这游船随水飘荡。突闻香气扑鼻,辖然开朗,
"……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眼前的景象正是《桃花源记》最真实的写照。
暖风吹过仙源里,红霞开遍水国中,千株万株含露态,深红浅红吐芳华,春风一卷碎红飞,落入水中化作胭脂泪。
游船靠于用竹架起的回廊边,马车是不能上去的,众人下车登上回廊。力牧和另外两个赶车的女子随船驶去别处能让马车登岸的地方。
两个衣上绣有桃花的小童在走廊两边候着,见公孙子他们便立即上前问候,然后在前带路。曲折的长长水廊绕着桃花林,廊下流水咚咚,清澈可见水底琉璃石般透明的椭圆石头,五彩缤纷锦鲤争相嬉戏,水面上飘有莲叶浮萍。朱栏画檐,每根廊柱子上都嵌了鸡蛋大的夜明珠,廊檐缠着七色花藤,俊麒认得正是他房间床梁上生长的那种花(参照结亲第N话)。
水廊尽头是圆若镜面的水池,池中间有一白玉圆台,池底用太湖石彻,锦鲤游动,莲花吐艳。似乎只有此处云收雨霁,桃花围绕着数张紫檀满月桌,桌面镶有光滑玛瑙,坐了数十名客人。公孙子他们一到就有人迎了上来。
"哎呀呀,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一俊美锦衣青年微笑着走来,向公孙子掬手道。
"许久不见了,应该有二十年了吧?无颜,你一点也没变呢。"公孙子也掬掬手,今天他依然戴着狐狸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
无颜伸手想脱下公孙子的面具,"这个面具一点也不适合你,让我再看看这张绝世无双的脸吧。这次一定能找到它的缺点……"
还有一寸就碰到时,被伸出来的小手捉住,俊麒脸无表情,道:"别脱下它!"
"抱歉,内子独占欲很强,我这张脸以后就只能给内子看了。"公孙子笑道,并有深意地看了俊麒一眼。俊麒哼了一声也是反驳,事实的真相是公孙子的脸上还有红红的手掌印啦。俊麒哪能让他的脸给别人看到,他不觉得丢脸,俊麒可会觉得丢脸的。
无颜将注意力转到俊麒身上,尖叫道:"哎呀呀,好可爱好漂亮的人儿,让哥哥看看。"说着捧起俊麒的脸,"真精致,角度准确,比例恰当,真是一张好脸。让哥哥再帮你修一修,肯定比天下第一美人还美。"
俊麒有点无措地看向公孙子,后者将他搂回怀中,道:"不好意思,我喜欢内子现在的脸,不需再修改了。不如这样吧,你帮王先生改改。"
无颜看了王四郎一眼,立即跳开,"绝对不得,这家伙是怎么改也改不过来。"
王四郎也立即跳开:"我现在这样子很好,你们非我族类,不会欣赏而已。"
此时四个小童扶了一位女子踏着石阶走到圆台中,三十岁上下,眸若秋水,脸如桃李,是典型的南方美人儿,只是身怀六甲,行走起来有点累赘。
女子向客人福了福道:"奴家纪柔,见过诸位。主人今日身体不适,让奴家代为主持,诸位请见谅。"
客人们一阵骚动,请了人来又不理,这是怎么回事?
女子不慌不忙,道:"节目依旧,绝不会让诸位失望。"说完一击掌,白玉八仙桌面分在两半,底下升上一大块琉璃圆板,上面放满各种美味佳淆,桌面合起琉璃圆板置于上面,竟是可以转动的。
有人大声叫道:"良辰美景,佳肴满桌怎可无美酒?"
女子笑道:"葛先生酿的美酒天下闻名,我这儿的酒恐怕入不了葛先生的眼。"
那是个衣穿青色道袍的道士,嘻嘻笑道:"原来你这孩子在打我的美酒的注意。好吧,今天大家这么高兴。葛某就献丑了。"说着走到一棵桃树下,拿出空心竹管插入树杆中,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竹管另一端汩汩流出透明的液体。
那人用酒杯接了递给离他最近的白衣青年,青年接过一饮而尽,叫一声:"好酒!"接着小童纷纷用酒壶接下美酒分派到每桌。
俊麒看着彩釉白瓷杯中透明的酒液上飘浮着一抹桃瓣,清香扑鼻,心想:这真是桃花酒吗?刚才那人玩的魔术,他一点儿破绽也看不出来。抑头把酒喝下,香醇可口,淡淡的桃花清香在齿间流连。
期间不知众人又说了什么,女子退了下来,刚才第一个喝酒的白衣人走到圆台上,抱拳道:"良辰美景,美酒佳肴均齐,怎可无丝竹之乐?"抽出腰间翠玉长箫却并不吹奏而是将其抛向空中,长箫竟停在半空,一阵优美的乐曲随之而出。
又有人在席间附和:"有曲,怎可无歌?"那人右手上的红尾金色大鸟凌空飞扬,转眼化作一黄衣少女飘落在台上。
少女唱道:"山源雨天度仙家,朝发东园桃李花,桃花红兮李花白,照灼城隅复南陌……"歌声如黄鹂般优美清脆,响遍桃源。
又有人道:"有歌有曲,如何能无美人伴舞?"接着四只小狐狸跳上台去,舞动着红色毛茸茸的尾巴,灵巧的跳跃,一眨眼,竟变成四个红衣美女扭动着腰肢。
俊麒拉拉公孙子的衣袖,后者正在饮酒,带着几分酒意低下头凑到俊麒耳边问道:"怎么了?"
桃源梦5
俊麒拉拉公孙子的衣袖,后者正在饮酒,带着几分酒意低下头凑到俊麒耳边问道:"怎么了?"
"这是魔术师的聚会吗?"
公孙子差点跌倒,"你就不能带点浪漫的幻想吗?"(旁白:即浪费时间又漫无目的吗?)
俊麒用'你是傻子吗'的眼神看了公孙子一眼,后者'误'以为要跟他调情,故而准备向俊麒伸出'魔手',正于'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个声音插入进来,
"先生,我家主人有请。"
阴谋没能得逞的公孙子差点就要恼羞成怒,正要发作,抬头一看来人,正是代为主持宴会的纪柔,大概不好与孕妇计较,公孙子立即收起怒意。
"他怎么了?为什么不出来见我?"语气中还有一丝冷淡。
纪柔突然跪下,"求先生去见见主人吧。"
两人都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俊麒立即去她扶起来,开玩笑,孕妇出了什么事,他们可负责不起。可是纪柔不肯起来。公孙子一抬手,纪柔竟轻轻飘了起来落在旁边的椅子上。纪柔不知对方是如何做到的,有点惊慌失措,本来打算一直跪到对方答应为止的。
"先生!"
"夫人请安心,我本来亦是想见见他的。"说罢,站起来示意纪柔让人带路。又转身弯下腰在俊麒耳边道:"我去去就回。你在这儿不要乱走,也不要理会其他人……"说了N个'不要',金色的发丝垂在俊麒耳边,隐隐发痒。
"够了!快去!"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那个啰嗦之人。真不明白他是不是被二哥传染了,变成这样。
金发青年走出几步,突又转回来飞快地在俊麒嘴上吻了一下,媚惑的一笑:"小麒儿不可以乘我不在就去勾引他人哦。"
回应他的是一个迎面飞来的酒杯。金发青年嘻笑着闪开,跟着仆役走进了桃林深处。
公孙子走后,台上开始拍卖一些物品。头戴桃花,三个身穿粉衣的小童各捧着一只盒子,里面是碧玉酒杯、红玉做的枕头和紫玉小盒子。
纪柔向大家介绍这是玉清三宝——碧玉杯,红蕤枕,紫玉匣。似乎很贵重,客人们都争相竞拍,很快就拍出了。
接着是一块一丈方圆的石头,像玉一样晶莹,上面有树。俊麒不太清楚这石有什么好。不过看客人的狂热应该是一件难得的宝物。纪柔介绍这是松风石,夏季的时候放在室内,引来清风阵阵,消暑纳凉。
这不就是空调吗?俊麒不禁想到。
接下来的几件物品都不是一般宝物,可是俊麒却毫无心思。
"小公子。"
俊麒发现这是在叫自己,转头看到纪柔走了过来,笑着道,"没有喜欢的物品吗?看来我们这的东西都入了不小公子的眼。"
"不,并不是!"俊麒忙解释,"那些都太贵,我……"
"没关系,只要是小公子喜欢的,尽管说,就作为我们桃源乡送给小公子见面礼。"
俊麒心里咯嗒跳了一下,这女人怎么对他那么好。可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其中必定有诈。
"不用了,这里每一件都是稀世珍宝。我对这些不甚了解,放到我手里只会糟踏了。还是让懂得珍惜它们的人得到吧。"
"你真是个好孩子。"虽然纪柔如是道,但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看她走开了,俊麒不由得舒了口气,果然是个圈套。只是,她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呢?看她刚才的样子,桃源主人应该是有求于公孙子吧。大概想让我拿了他们的东西,借此要求公孙子答应他们的请求,幸好他没答应。
拍卖完几件宝物后又开始表演,应该表演一段后会再拍卖几件物品吧。俊麒继续看表演,可是无论如何精彩神奇,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心里念叨着金发青年的去向。然后又发现,他才不过离开不过一刻钟而已。
台上正有人对着他的猪唱歌:"明明知道向死苦,偏偏对你牵肠刮肚……"(注:黄安的歌,原词是'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对你牵肠挂肚。')俊麒真想上台把他揍成猪头。(旁白:是因为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还是爱护动物呢?)
接着是鹦鹉在讲故事,关于某位公子结了婚又与旧情人久别重逢之类的老套故事。说到公子对自己老婆说'我去去就回'其实是去会情人时,俊麒再也坐不住了。
无颜和朋友聊了一会儿,见俊麒独自一人,本想走过去调戏一下。一靠近便感到一股低气压,立即跳开。望着某人背上燃起熊熊怒火,走进桃花林,无颜打了个寒颤。喃喃道:"公孙果然得了'气管炎'(妻管严)。"
离了那片天空,外面仍是下着雨,俊麒转了几圈依然无法寻着道路,只有无尽的绯红飘散在身边。突然看到青衣在林中一闪,俊麒觉得那背影十分熟悉。
小九哥?
桃源梦6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自从得知祗帝下令缉捕八王爷,小九哥赶往都城,已经好几个月音信全无了。他知道以丐帮的势力,藏匿应该无问题。所以他也没有刻意地打听。
北国全力地追捕,八王爷确是有可能逃到南国来,小九哥肯定在他身边。但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俊麒满心疑惑地追了上去,转了几个弯却又不见影踪。突闻桃林深处有人声,循声寻去,看到讲话的人时,俊麒转身躲进桃树之后。
"你邀请我来就是为了这事吗?"磁性的男低声,那是俊麒无比熟悉的声音,夜夜都在他耳边低语,说尽情话的声音。
"不是。还有一事相求。"另一个声音悠远低沉,略带着沙哑,是年老者的声音。语气却温柔犹如春风抚脸,让人不禁听得入迷。
俊麒不禁探头偷看,刚好能看到公孙子的侧面,他站在那儿并没有撑伞,任由雨丝落在一头金丝上,沾湿了他的衣衫。另一个人撑着竹伞,没能看到他的面貌,白衣长袍,扶着一枝镶有翡翠绿红玉桃花的木拐杖。
俊麒猜那人就是桃源主人。
"能实现我的一个愿望吗?最后也是唯一一个愿望……"
雨雾如纱,一丝一缕像飞天云袖,香散烟飘,抚过朵朵桃花,让绯红芳华尽带泪,或许正是为他而感到悲伤。
沉默了许久,公孙子将手伸进伞内,看他的动作,俊麒想那人可能戴了面纱,公孙子正将那面纱揭开。正想着,金发青年停止动作,后退了两步,脸上是俊麒从没见过惊讶表情。
"你……为什么会……难道你的愿望是……"青年就像掉了魂一样,表情尽是惊讶与不信,说话断断续续。
"我要用'刹那芳华',求求你!"那人向前捉着公孙子的衣袖,哀求着。
公孙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让无颜帮忙不行吗?"
"不行,好不容易才遇到他,我想以真实的面貌见他。"
"原来如此,我明白。东西我会让石年拿给你。"青年终于恢复了总是挂在脸上的微笑,而且还带点狡诈,"对了,可不能平白无故地给你,我要谢礼。"然后俯身在那人耳边说了几句,那人似乎也答应了。
看公孙子一脸的坏笑,俊麒突然打了个寒颤。心想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等两人都走,他才展开轻功往来处奔去。他明明记得来时做了记号,可是有几处记号不见了,结果又迷路了。
坐到桃树下休息一下,头摸到树旁的一块白色圆石。感觉有点不对劲,低头一看,竟是一块人的头骨。再看四周,雨水冲洗的泥土,竟隐约有许多白色的石块露出来。
俊麒拨开一块泥土,下面有七八根人的大腿骨,难道这里是乱葬岗?(旁白:你就一点也不害怕吗?)
那些尸骨似乎都很久了,根本没留下任何可以辨认的东西。前面有一潭混浑的水池,俊麒走进蹲下来想洗洗手。突然左手被什么东西拉着,只见自己白色的手臂处攀着一只白骨手。手是从水池里伸上来的。巨大的力度将俊麒向水池里拉。
俊麒瞬间将手臂上的银环化成利剑斩断了那只骨手。刚想站起来逃走,脚却被捉住。地上伸出无数只白骨手,拉着他的脚,扯住他的衣摆。
俊麒挥起银剑乱斩,可是骨手越来越多,甚至攀上他的身上,捉住的他的双手,阻止他挥剑。
"放开我!"越是挣扎越是缠得紧,双脚开始下陷,仿佛要被拉向泥泽之中。
"不!!!!"
桃源梦7
"麒儿,麒儿,醒醒!"带着磁性的男低声在耳边响起,唇上的触感一下子让俊麒睁开了眼睛。映入眼中的是金色的眸子里炙红的火焰。反射性地用手将贴近自己的脸推开。
"麒儿,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关切的声音,让俊麒一下子想起方才的恐怖。
紧紧捉住公孙子的衣衫,向着那熟悉的怀里钻,"刚才……刚才……有白骨的手捉住我……"俊麒感到脸上全湿了,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旁白:你也会害怕?)
"没事,没事了,我在你身边……"炙热的唇落在挂着水珠的脸上,磁性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人感到被温暖的力量包围,无比安心。
"喂喂,我说公孙老兄,我肉都麻了,拜托你们这些事就回房去做吧。"一个很无耻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缠绵。
说话的人是无颜,俊麒这才发现他们仍然坐在原来的座位上,台上还在表演,四周的客人都用暧昧的眼神望着他们。
难道刚才都是梦吗?俊麒立即脸红耳炙,只喝了那么一点儿酒怎么会醉?
知道俊麒在想什么,公孙子笑着道:"这是桃源乡的特产桃源梦。麒儿做了个什么梦?"
真的是梦吗?俊麒不禁问自己,衣角上还沾着一点泥土,但俊麒记得坐下来喝酒之前并没有沾到的。
宴会一直进行到入夜,公孙子抱着俊麒偷偷离开。
"我们要去哪儿?"天色尚早,应该还不到就寝的时间吧。
"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公孙子神秘地一笑,抱着俊麒穿过长长的回廊。左转右转,来到一块大石头前,按了机关,石头自动移开露出一条通道。
走了下去,通道两边都嵌着夜明珠,地上还辅了地毯。并没有一般地底秘道因空气不流通而发出的腐臭,反而有淡淡的桃花香。打开通道的尽头的石门,只觉眼前一亮。
石室四面都由一整块明镜镶成,地面辅着透明的水晶砖块,可看到水晶砖块下面是白玉彻的地板。水晶里嵌了一弯黄金制成的月亮,水晶面上浮着一朵朵如圆盘大的七彩莲花,也是用通体透明的水晶雕成。翡翠莲叶在旁边舒展开来。每一朵莲花上都有一个箱子,有些箱子打开着,里面装满光芒耀眼的宝物。
石室的中间有两条黑玉大蛇互相盘缠着腾飞而起。俊麒觉得这个雕塑很熟眼,似乎是《开天手卷》第一页里的图案。正想走过去,被公孙子一手拉着。
"不是那边,是这边。"公孙子指指一面镜子,然后将手伸到镜子前,整只手陷进了镜子中。然后半个身也跨了进去,回头对俊麒招招手,"进来这里。"说完就进入了镜中。俊麒只好跟着,这根本不是镜子,俊麒觉得有点像一层水质的薄膜。
穿过去后,面前竟是刚才石室一模一样的景象,再看薄膜,仿佛刚才所进的石室才是镜中之物。
镜花水月!
桃源梦8
俊麒只想到这个词儿,难道刚才石室中的东西才都是假的吗?
"对。那边都是映像,而且还有机关哦,所以不可乱碰。"知道小人儿的想法,公孙子解释道,"不过,这边的都是真的。"
说着,走到一个箱子前,"他还真喜欢这些东西,又增加了这么多。"随手拿起一块如瓮片,如手掌般大,半青半赤,放到俊麒手心中。
"这是宝母,只要月圆之夜放在海边祭坛就会有和种珍珠宝贝聚拢。"
说着又去看其他东西,俊麒模着手心中的宝母,光滑如玉,真的能聚集珍宝吗?不知公孙子是将这东西送给他还是只给他看看,不过这里的东西应该都是桃源主人的,故而将东西放回原处。
公孙子叫道:"过来这边!"俊麒走过去,又有一件物品落在手心。这是一块红玉,长半寸,上尖下圆,像一滴水珠。
"是火玉哦。能发光发热,冬天放在屋里就不用穿棉衣。"公孙子殷勤地献宝,但俊麒却将火玉放回原处。
"怎么了?小麒儿,这些都不喜欢吗?"
"那是人家的东西。"在寒家的教育里面,所有的宝藏都是不能乱碰的。得到一份宝藏相对地也会得到一分危险。
公孙子坐到一个箱子上,与俊麒平视,"人家已经允许了,只要是你喜欢都可以拿走。"
俊麒立即想到那个梦,桃源主人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送东西给人的,"那个……代价是什么?"
"一件小事,不用担心。"
俊麒才不相信,公孙子在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感。平时他总在笑,但金色的眸子却很平静,看不到任何情绪。俊麒觉得心里揪疼了一下。
走上前去一把搂着青年的脖子,"我会在你身边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却没看到金色的眸子里露出狡诈之色。
"可是,我想送东西给你。"公孙子将俯在身上的少年拉开,"你不再看看吗?说不定有喜欢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俊麒觉得心里暖暖的。只是为了送东西给我吗?所以答应别人的要求吗?(旁白:不全是因为这样。你太纯真了,快被'吃'掉都不知道。)
俊麒四处张望,一眼看到箱子里一块青石板,上面镶了几颗珠子。红色的,黄色的,青石板上刻着六边形的图案,珠子都嵌在六边形的角上,还有一分枝,末端也嵌了珠子。不知为什么,那么多的奇珍异宝,俊麒就只注意到这样东西,大概因为它与封印永宁的石室门前刻的图案很像吧。
告诉公孙子自己这样东西,后者听了有些惊讶,然后又狡猾地一笑,将珠子取出递给俊麒。后者正想接,却被他一手拉进怀里。
"喂,你做什么?"感到一只大手已经穿入了亵裤中,俊麒大叫不妙。
"既然已经拿了就要收好它。"
大手捏着嫩滑的小臀,刮过敏感的股沟,向那让人□的□探去。
"嗯~~放手……我不要在这里……"俊麒挣扎着,可惜力量相差太大,根本无济于事。只得任由那巧的手指在□口磨擦,另一只手也探进亵衣里戏玩着胸前的乳珠。
"呀!"俊麒惊叫,感到有冰凉的东西侵入了□,但并不是公孙子的手指,而圆圆的珠子,一颗两颗……
"不要!不要……嗯……"
桃源梦9
"不要!不要……嗯……"
"上面的嘴这么说,可是下面的嘴却说着很想'要'。"
魔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俊麒全身发软,只感到仍有珠子塞进身后的□,磨擦着内壁,带来一阵阵快感,甚至有液体流了出来。
俊麒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很奇怪,只要公孙子碰一碰那个地方就会有反应,□还会自动分泌滑腻的液体来。
珠子全部塞进去了,俊麒已经无力地倚在公孙子身上。后者竟将俊麒的亵裤拉上,扶着他向着一面镜子走去。并不是来时的那面镜子,俊麒惊慌地看着他。公孙子却道:"再进里面看看吧,还有更漂亮的。"
穿过那面镜子,眼前的景象更加漂亮,像一个小庭院,银色的树木,翡翠绿叶,红玉果实。公孙子走到一棵桃花树下,伸手摘下一朵递给俊麒,竟是粉水晶作的桃花。花草树木皆是宝石制成,闪着醉人的光辉。但俊麒哪有心思观赏,甬道内的珠子上下滑动,挤压着敏感的内壁。又生怕珠子滑出,因为某人威胁说若是掉出一颗就要'惩罚',所以一路上俊麒努力收缩着□夹着珠子,双脚根本使不上力,完全依靠公孙子半扶半抱。
庭院中间用玉石彻的门框,上面牌匾写着延清宫,门框内置了翡翠圆桌椅,后面是火齐石的屏风。
公孙子扶着俊麒走到屏风后,里面是画石作的床,七彩琉璃帐幔,灵麻蜡烛,紫玉盘子上放着鲜红欲滴的果子。
"你……不要……"俊麒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没想到那家伙竟想在这里……这儿可是人家藏宝的地方呀!!(旁白:某人就是随心所欲,想'做'就'做'。)
"真的不要?"男子邪恶的在耳边响起,大手隔着丝质的亵裤扶摸着少年稚气的下身。抱着小身子坐到床上,解开了少年的裤带,亵裤滑到了大腿。雪白的大腿中间,粉色的花茎趾高气扬地耸立着,尖端不断流出蜜汁。
俊麒觉得太羞耻了,不想再看,将头抬起。眼前是一片淫靡景象,一个少年正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两脚大张,青涩的□分泌出的液体沾湿了身下的□,玖瑰色的□微微地开合着。
那个少年正是俊麒自己!
从里侧看,床前的屏风是一块大玻璃镜,将床上的一切映照得清清楚楚。
"你……嗯~~~"正要破口大骂,□突然被修长的手指侵入,俊麒感到已经夹不住里面的珠子了。
"看,这里的颜色真漂亮呀。"公孙子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俊麒的下巴,逼他正视着镜子。只见少年绯红的□里被男人的手指玩弄着,隐约看到里面的珠子。
"得把东西弄出来才行,来……"公孙子放开了□,拿了一只玉精制成的盘子捧到俊麒身下。
明白了他的意思,俊麒脸都青了。要自己看着自己做那种事,一定会羞死!
死也不做!
突然感到□被强行撑开,甬道内沾着液体,内壁再也夹不住珠子,感到圆形之子滑下甬道,珠子撞击玉盘,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当——
声音在寂静的室内特别响亮,仿佛其他水晶制品都产生的共鸣,像圈圈波纹扩散开来。
"真好听!再来。"某人无耻的说着。
变态!大变态!俊麒在心里开骂,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和这个变态在一起。(旁白:物以类聚嘛。)
尽管如此,叮叮当当时声音依然在室内回响,如奏动听的乐曲。(旁白:这形容太变态了。)
看完'鱼嘴吐珠'的全过程,俊麒羞得想死,全身红得像炸虾子。琉璃眸子早被泪水浸湿,羞涩又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想狠狠地怜爱一翻。
桃源梦10
公孙子拉下了裤头,将肉柱抵在俊麒的臀间,"都这麽湿了……要不要我进去?"前端浅浅刺入却不贯穿。
"呜……"俊麒无法说出一个字,感到一个冲力,瞬间的涨痛,是快乐也是痛苦。抬头看到镜中少年长发披散,缠绕着雪白的肤肌,目光迷离,媚态尽露,大张着双脚,□不断地吞吐着男人紫色的□。青芽随着男人的冲撞那上下摇摆,尖端欲液渗出。
觉得那处胀痛,俊麒下意识地伸手去抚弄,手却被公孙子一把捉住。
"不行哦,今晚就来练习只用后面就射出来。"炙热的气息喷在最敏感的耳背上,同样炙热的舌头舔弄着耳朵,甚至穿进耳中。
黏腻湿滑的水声,淫言浪语,微热的呼吸,刺激俊麒的感官,无论是意志还是未完全成熟的身子都陷入了快感之中。
男人修长的手指跟著□一起进到少年体内,探索著,挤在肉揳与内壁之间,在深处揉了一下,少年无可自拔缩紧叫了出来
"啊~~~~~"身体一紧,蜜汁从青芽中喷射出来,沾到了镜子之上。
俊麒像得力气像被抽掉了般,喘着气,摊在男人身上。感到深埋在体内的□又开始活动起来。
"呜……嗯…"衣摆被捻起,男子从后面肆意揉捏着俊麒的双臀,让臀部更大幅度地磨擦着男子的下身。熟悉的酥麻感从身体最深处涌起,让俊麒难以忍耐的挪动着臀部,向后扭动着腰,想要得到更多更好的快感。
不经意的抬头,面前的大明镜清清楚楚地映出满床的春色。少年双腿大分,臀部秘处完全曝露在明镜里,身下青芽随着剧烈撞击来回摆荡。身后的男人舔着他的耳垂,满头的金丝与少年的黑发纠缠,面具早已摘下,那双有着狭长犹如鲜红火焰般瞳孔的美丽如金眸,正瞬也不瞬地直视着镜子,邪肆妖冶。
少年的眼光与之在镜中对上,男子嘴角弯起了好看的弧度。一瞬间,俊麒被盅惑了,被这个邪魅如魔的男子盅惑了,伸手扯住长长的金丝,在对方低头时,回头吻住了男子的唇。
狭长的瞳孔微微收缩,一阵电击般的快感让公孙子再也难以抑制,泊泊热液喷散在少年体内。
猛地将少年的身子压倒在床榻上,保持着相连的动作,将少年整个人翻了个身
"呜……"巨大肉刃在体内转了个圈,肉壁一阵磨蹭,俊麒脊椎都随着一阵战栗,而接下来激烈的仿佛将身体要拆散般的强烈动作。
"啊……不……不行了……太深了……饶了我……呀~~那里……用力" 激昂煽情的喘息声、呻吟声伴随着啪啪的□撞击之声在如梦如幻的藏宝室内回荡。
桃源梦11
梅子黄雨,江南草长,扬柳堤岸,烟雨朦胧,柔风舞絮,道不尽的旖旎温柔。
西子湖畔,白衣纸伞,江南的公子俊逸文雅。都道是江南景如画,人若画中行,却不知,人亦如画。青年腰间的折扇旁却系着一把长剑。
折扇与长剑,书生所使,武夫所用,搭配于青年身上却是那么自然。
又是落花时节,满街的碎红,青年叹了一声,"红颜化作胭脂泪,落入空阶无人怜。"
"你们想干什么?不要过来!"
"小美人,和哥们玩玩吧。"
"不要!"
惊慌的娇咤与猥琐的鲁语,如煮鹤焚琴,煞尽风景。受到三名男子包围的白衣少女不算绝色,却是小家碧玉,我见犹怜。
青年眉轻皱,悄悄从四人身边走过。
"公子,请救救我!"少女伸出手想拉青年的衣袖,却被男子阻拦。
"小子,劝你别多管闲事,爷们可不是吃素的。"男子瞟的一眼青年腰上的长剑。
青年一笑,说道:"天下和尚虽少,但岂有不吃素之人,阁下信口雌黄,岂非在吃'素'?"
"你……"男子正要发作,却见青年那一笑,暖润如玉,春风沐面,当场呆了。青年已抚袖离去。
"什么呀,原来是个胆小鬼。"
"那也是个美人呀,可惜是个男的。还是这边的小美人好。"说罢便向少女伸出魔爪。
"你们滚开……"
听到尖叫的同时,纸伞转了半圈,骤然向四人掠去。伞下几束银光溢出,竟直射向少女。
男子甲未动,男子乙未动,男子丙……(旁白:作者,你这有凑字数之嫌。)
少女动了,抬起玉掌,动作柔软无力,抚过银光。
银光飞散,全数没入甲乙丙三人身上,惨叫连声起,血染白衣裙。
青年急退数十步,持剑于前,仍带笑。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江南四公子的君子如玉,奴家倾慕已久,今日得见,感谢上天之眷顾。公子有礼了。"少女福了一福。
"有礼有礼,白莲教圣女,□蚀骨白灵儿,今日能一睹姑娘风采,真是三生有幸。"青年鞠手一揖。
"不过,公子名不虚传,却有一样不真。"
"此话怎讲?"
"公子并非传说中的那般是个惜花之人。有美受胁却不相救,绝非惜花。"
"哦?可是在下已尽力相救,只可惜救不得呀。"青年扫了地上一眼,三人一片血肉模糊,又叹息一声。
白灵儿奇道,"公子眼光果然独特,竟说'猪'也美。"
"有光才有暗,有错才有对。美丑乃相对而言,猪与孔雀比之,当是丑,与蛤蟆相较之……"
白灵儿终于明白如玉公子的意思,立即燃与熊熊怒火。但她终不是泛泛之辈,只稍片刻即收志怒气,脸露娇媚之笑。
"你我素昧谋面,不知公子如何辩识妾身。"
"衣裙。"
"衣裙?穿白衣便是白灵儿?"
"非也,天下细雨,姑娘不撑伞却衣未湿。可见内力之高。"
"内力高的女子江湖上也不少。"
"可会这么做的人却不多。" 会这样浪费内力又任性的人确实也只有白莲教的圣女白灵儿才做得出来。
白灵儿心中冷哼,即使是做教主的哥哥也不敢教训我,你凭什么说我?今天就是好好教训你!
"把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青年甚是疑惑,不知她对何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知道白莲教的圣女到底向他要什么。
"果然不识好歹。"说罢,白灵儿衣袂翻飞,衣袖腰间的铃铛发出清脆之声,满头青丝化为银发。青年知道今天一战在所难免。
"不知公子又凭什么与妾身斗?"
"手中之剑!"
"手中之剑?"白灵儿撇了一眼如玉公子手中的那把残剑,轻笑着。
"春风细雨,风花雪月,岂可无音律相伴?奏乐!"白灵儿身后的桃树上,不知何时已坐着三名少女,一色白衣,或手抱琵琶斜倚于树干,或横吹竹萧立于枝端,或端坐枝上奏起玉筝。乐声骤起,仿若千军万马,处处刀光剑影,天暗地裂。
狂莲魔音!
青年不敢大意,运起内力护身。白灵儿已经掠至跟前双掌齐出。青年闪身避开,对方又是一掌从不同方向袭来。掌风阵阵,所触之处皆为玉碎。
□蚀骨掌再加上狂莲魔音,青年力不从心。白灵儿又抚上了残剑,银光飞散,青年转动纸伞,化入真气形成屏障挡开碎片。失去了残剑,只能以纸伞作屏,以守为攻,眼看难以支撑。
桃源梦12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不知何处传来,歌声尤如清泉,穿过狂乱的魔音,流入人的心坎。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不似吴儿的温柔侬语,不似汉子的豪壮高歌,声音清朗,宛若春风,掠过湖面,绕上桥巅,使人心弛身逸。
众人无不一惊,一首歌竟冲破了狂莲魔音。
突觉一阵寒意袭来,是剑气!几道剑气从伞后溢出。可是哪来的剑气呀?白灵儿不及细想,脚尖用力一点,向后跃出十丈,可仍是迟了,衣袖被削下一角,露出一弯白藕般的粉臂。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双雪"歌声仍然响着。
剑气再次袭来,白灵儿总算自清。
剑非剑,指剑!
伞下青年双指作剑,以气御剑,剑从人身,人身化剑,剑人合一,随心而动,潇洒自如!
"好个君子剑法!"白灵儿不禁赞叹一声。刚才青年以气护身未能使出,现在魔音已破,百无禁忌,一击不中,连环出剑。
气剑无形,不为掌所碎,白灵儿被剑气所笼,眼看要被剑所伤。
——当——
玉石撞击之声,一切都鸦然而止,剑气消失了,魔音消失了。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地上是一只白玉酒杯,就是这只酒杯阻止了这场生死斗。青年忍着手腕之疼,朝玉杯飞来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座小楼,二楼的雕花木窗栏斜倚着一位少年,修长的腿踏在窗栏上,薄若蝉翼的单衣随着微风轻扬,盖不住下面白玉凝脂。
一瞬间时间仿若停顿,世间再无声息。
少年提起白玉酒壶,壶嘴轻触红唇,抑头饮下,颈部并不明显的玉珠上下滑动。
对于楼下众人,少年视若无睹,只是向青年举举酒壶,展颜一笑。
这一笑仿若卷起千堆雪,千枝万树的绯滟,红尘梦中的绮丽,难及他那清浅悠远的一笑,羞尽百花,落尽繁华。
青年在剧斗中一直握着的纸伞落地,俊美的脸容上也挂着那如玉般的笑颜。两人对视着,仿佛天地之间根本无他人存在。却没发现,一群白莲教徒正在YY个没完没了,白灵儿甚至拿出了纸笔开始写起来,似乎又有新连载了。
"五哥!"少年叫了一声,直接从楼上跳下来,青年将他一把接住,搂到怀里,揉搓着少年一头乌亮的青丝。而白灵儿已经将原来的单纯的年下文改成了兄弟年下文。
"麒儿,你怎么在这里呀?"
少年正是寒俊麒,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并不在那个镜花水月的藏宝室,而是在先前入住的客栈房间里。桃花源、奇怪的盛宴、镜花水月藏宝室,犹如一场梦般。
他是绝对不会问公孙子的,应该是下定决心再也不理他。(旁白:真的吗?)
"五哥为什么在这里?"俊麒的五哥寒如玉,江湖上人称君子如玉,16岁离家之后一直在江湖上闯荡。住在一艘画舫上,云游四海,逍洒自如,俊麒在家里修练的时候就一直想到画舫上玩,也想跟着如玉在江湖上游历一番。
不过寒如玉绝少回江南,也绝对不会回广寒府。因为那里有他不想见到人,不想回想的事。
"五哥,回家里看看吧,大家都很想念你。八姐,九叔公,还有五哥……"寒如玉示意俊麒不要再说下去。
"麒儿,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寒如玉向俊麒伸出手来,又道:"没能参加你的婚宴,真抱歉。为了赔罪,想到我的画舫上玩吗?"
"嗯。"俊麒将手放到如玉的手心,后者将他的小手握住。
两人纵身跃起,轻如飞燕。后面传来白莲教魔女暴吼:"你们两个要去哪?寒如玉,将那东西还来!!!!!"
小楼上金发金眸的青年望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烟雨之中,皱着眉喃喃道:"小麒儿,你怎可以丢下我跟别的男人私奔呀?"随即嘴角又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这回的惩罚可不轻哦。"
续又看向地上如玉落下的竹伞,"竟敢拐走我的麒儿,你好大的狗胆。绝望的滋味,你慢慢就会尝到……"
桃源梦13
俊麒跟着寒如玉来到一处码头,那里正停着一只漂亮的画舫,雕花船身,朱檐画梁,飞檐坠着的琉璃风铃随风发出清脆响声。两人跃到船上,船舱里奔出一青衣少女,大约十三四岁,卷曲的黑发扎成两个小髻,水汪汪的大眼睛,圆圆的脸,可爱得像从西域进口的洋娃娃,樱桃小嘴翘起,似乎不太开心。
少女扑到如玉怀里,撒娇道:"如玉哥哥,自己偷溜去玩,都不带人家。"
船舱内又一女子走出,一身红衣,云袖处用金线绣着几只蝴蝶,雪肌朱唇,美艳动人。女子走上前挽着如玉的手臂,玲珑有致的身体挨着如玉,朱唇轻启,吐气如兰:"如玉,你刚才去了何处?也不道一声,妾身挂心得紧呀~~"
看到这个情形,俊麒脑中浮现出'左拥右抱'这个词。(旁白:这词形容的得对。)
俊麒看向船舱,正想会不会还有美女跑出来时,真有一人走了出来。也是一身白衣,衣摆上用银丝绣着祥云。
那人向如玉行了一个礼,道:"公子可回来了。"然后又身着俊麒行一礼,"两位小妹记挂着公子,怠慢了客人。云书在此赔不是,小公子请里面坐。"说完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此人容貌俊美,温文儒雅,让人顿生好感。但这个可是货真价实的男子呀!
俊麒的脑中又浮现出'男女通吃'这样的词儿。(旁白:我在怀疑寒家的教育。)知道弟弟在想什么,如玉无奈地一笑,道:"红袖,添香,云书,我来介绍,这是我最小的寒俊麒。"
这三个人的名字俊麒曾经听过,江湖上有名的'红袖添香夜读书'四人组,跟随君子如玉。今天'夜'似乎不在呢。
"原来是寒家子弟,好漂亮好可爱哦。"添香第一时间冲过去抱着俊麒,后者被女孩子这么大胆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慌忙'逃脱'开来。
众人进到船舱内,舱内布置优雅,坐在雕花木椅上喝茶,船行在江南烟水之间,暖风吹开了窗纱,能看到外面的如画景色。
两人聊了一会儿,如玉说起江湖上的新鲜事。俊麒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位哥哥了,想起以前大家一起在广寒府的日子。他们几个小辈总会央着哥哥们讲故事。
俊麒也说了一些和公孙子一起时的奇事,当然中间有很多省略。有些科学技术是如玉不能理解的,俊麒也不想将公孙子太'神仙化'。不过已经足够令如玉吃惊了。
"是吗?那还真神奇,说起这样的奇闻我最近倒是遇到一件呢。"如玉望着窗外的山水之色,仿佛仍在回味着,似乎那事带给他极大的冲击。
半个月前如玉受朋友所托到江南办事,那天烟雨朦胧,江南水道错综复杂,平时负责驶船的夜误入某条水道,迷了路。本想上岸问路,正好看到岸边几个童子提着竹篮不知在捡拾何物。
云书上岸问路,回来却以奇怪的表情让如玉上岸去看看。那几个童子穿着统一服饰,应该是某富贵人家的仆童。童子都长得甚是可爱,见到如玉他们也不怕生,热情地回答了如玉的问题。
"你们在捡什么?"如玉看到他们的篮子里装着几只白玉般的圆形石头。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般的玉石,却不知是何物。
"蛟龙蛋呀。"一个童子天真的笑着,将篮子递给如玉看。神怪之类的如玉不像俊麒那样完全不信,但蛟龙之类的东西还是令人难以置信。
桃源梦14
如玉拿起其中一个,表面光滑,摸起来倒不像玉,更像鹅卵石,却白得无一丝瑕疵,比一般的头沉许多。
"你们捡这些蛋做什么?不怕蛟龙发怒吗?"
童子听到这话都嘻笑出声,"不怕,蛟龙和海里的龙不一样,一次能产很多卵,并不是所有的卵都能孵化。龙肉美味,但龙难捉,蛟龙近于龙,故而肉也鲜美,其蛋亦是。我们捡些回去准备做宴会的菜式。"
一只长尾的白鸟在他们身边掠过,飞了一圈停在其中一个童子手上,向着童子叫了两声。那只白鸟头顶上有一红斑,状像一朵桃花,如玉从未见过这种鸟类。
"主人在呼换了,我们要回去了。"那童子对如玉道。
"能不能带我去见你们的主人?"好奇心人皆有之,无论这蛟蛋是真是假,如玉实在很好奇这些仆童的主人是个怎样的人物。
跟着那些童子穿过一段从林,眼前呈现出更加宽阔的河道。水面烟雾缈缈,两旁的水中竟开满了这个时节早应落尽的桃花。水面上一艘巨大的白色画舫,若一只白鸟静静停泊。画舫豪华,雕栏玉彻,柱子上嵌着五色玉石,飞檐下垂了轻纱,窗前挂着琉璃铃铛,在暖风中叮咛奏响。
烟雨之中,悠悠传来的歌声:"……引君入香堂,言词论今古。君心城切切,妾意情楚楚。盟定三生约,共谱月下曲……"歌声低沉温柔,声声写尽情浓处。
如玉正在好奇,听到身边的童子对其他人道:"主人又在唱这些伤心的歌了。咱们快去劝劝他。"
"……岂料鸳鸯棒,分飞相思苦。纵有抱柱信,不能容世俗。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不能同世生,但求同归土……"上半厥还是情深点点,后半厥却愁肠百结。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眉间心上,无计可回避,但愿黄泉路漫漫,再续前缘劫。
如玉一时感慨良多,想此人的心思又多一分。亦朗声唱道:"冰城有佳人,一笑便倾城,但求同归土,又把前缘续。"
一童子踏水而去,一直走到船边,从垂下的绳梯爬上船。其余的童子一个跟一个地踏上水面,水不湿脚,如走平地。这是轻功吗?如玉疑惑了,从没见过这种轻功,看不出这些童子身怀绝技。
船上,一妇人抚开轻纱走出船舱,带头的童子道:"荷姐,我们回来了。"那女子点点头,让童子将东西拿进船舱,续又向着岸上的如玉道:"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说完也没将船靠岸的意思,如玉微微一笑,施展轻功,中途在水面的花瓣上一点,又再跃起轻轻地落到船上。
那妇人约三十岁上下,面容姣好,见如玉一身好功夫并无露出惊讶之色,微笑道,"公子,请。"
如玉拨开轻纱走进船舱,怀疑这真是船上吗?内里布置得极华丽却不俗气,恐怕皇宫大殿也及不上这里。
大厅用藤木架挂起的轻纱隔开,轻纱后隐约可见一人正端坐于地上,案前放前一把木琴。
那人道:"公子,请坐。"声音低沉却温柔,正是刚才唱歌之人。
桃源梦15
如玉坐到面前的玛瑙半月桌旁,桌上放着用玉精作的果盘,盘里的水果是如玉从未见过的,而且这个季节也不会有如此多的水果。
"在下雾里迷路至此,冒昧打扰,请先生见谅。"如玉摆出招牌笑容掬手道。
"公子不必客气,在此雨雾中行船确实危险,可等到雨雾略散才走。"
"多谢先生!不知在下能否得知先生姓名,它日必相谢。"听声音,此人的男性,而且应该已过中年,故如玉称其为'先生'。
那人沉默了一阵,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此人甚是神秘,不知来头,但如玉对他却有不明由的好感,笑道:"见面不问南北,只问姓名,看来是我俗了。"
那人似乎并不是江湖中人,如玉说起江湖上的英雄豪杰他并不知,却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提问。那人也对如玉说水中的蛟,天上的凤,地上的各式宝物,还有隐藏在人间的仙妖鬼怪。
他说话风生水暖,碧玉双螭杯里飘浮着不存于典籍这间的茶叶,沁人的香气,让如玉有种身在仙境般的感觉。眼前之人便是那脱离凡尘,生活于九天之外的仙人。
不知不觉已有撑灯时份,檐上不知何时多了几盏琉璃宫灯,童子进厅内点上了彩色纱灯。桌上满了各式美食,紫花碧叶,白莹如雪的鲈丝,还有蜜蟹。全都是传说中的食物。
荷姐走进来问道:"主人,是上龙光香无忧酒还是昆仑觞?"
"嗯……就用碧筒酒吧。"
荷姐应道,不多时便提着酒壶及一些器具进来,其中还有新鲜的莲叶。如玉不知她要做什么。
荷姐将莲叶放在砚格上,再盛了三升酒,用簪子将将莲叶刺穿,叶柄弯曲如象鼻,递给如玉。如玉接过却不知如何喝用。
那人道:"这叫碧筒酒,只要吸叶柄就行了。"
如玉照做,酒从叶柄中吸放嘴中,带着莲花的清香,香冷如冰,若是夏季一定能消暑解渴。
荷姐却拿了其他的酒给那人。那是用透明的七彩琉璃杯盛着的无色酒,那人告诉如玉这酒叫'无忧'。
"无忧无忧,喝了这酒真的能无忧吗?"
那人但笑不语,细细品着手中的酒。
不知为何,这人的忧伤令如玉心里面极不好受,又道:"刚才听到先生歌声含有淡淡的忧伤,先生是在缅怀佳人吧?但让夫人听到不太好。"荷姐虽然呼那人为主人,但说不定是那人的侍妾。
那人低声轻笑,道:"公子误会了,荷姐是在下的亲戚。在下并无娶妻。"
这回如玉窘得不得,红着脸轻咳一声,道:"那先生寂寞吗?"
那人又道:"寂寞……是呀……"说着起身缓缓走出船舱,站在船栏前,"茫茫天地,千百万年,我们只能忍受着这般寂寞。但我相信,这滚滚红尘中,必有我要等之人。那个我命运中唯一的人……"
风吹开了轻纱,船外一片白雾苍苍,那人身体衣袂翻飞,仿佛立即就要腾空而起。如玉跃过去,一手捉住他的衣摆,"我会陪你的,无论天涯海角,千年万年,我都一定会伴着你。"
说完此话,如玉大吃一惊,自己为什么要许这样的承诺?仿佛冥冥中早有注定。
那人全身一颤,缓缓转过头来……
桃源梦16
俊麒听得入神,正等着下文,如玉却道:"说完啦!"
||||||||||||||||||||||||||||(旁白:这是啥不用我多说了吧?)
"那人的样子是怎么样的?"
"没看到呢,接着云书就叫醒我了,说我在岸边睡着了。大概只是南柯一梦吧?"
俊麒一头黑线,什么嘛,分明就是五哥作的春梦而已。问题是春梦的对象竟是个老头,五哥的'口味'真是广泛呀……(旁白:好像不是这个问题吧……)
此时,云书走了进来道:"公子,夜回来了。"
接着一个全身黑衣戴着面罩的青年走了进来,向如玉行礼道:"公子……"看到俊麒一眼,欲言又止。
如玉道:"没关系,这位是我最小的弟弟。有什么尽管说吧。"
"公子,出大事情了!布家被灭门……"
如玉撑着伞,站在布家的前院中,满地的嫣红被雨水冲洗,渐渐淡去。他深吸了一口气走进的大堂,俊麒跟在他身后。大堂里摆满了一具具用白布盖住的物体。有几个人还不断从外面搬入这些物体。虽然早有准备,但如玉仍不禁动容。到底是谁在布老爷七十大寿的当天,灭了布家满门?
蹲在其中一具旁边,揭开白布。是铁拳李七,被一剑刺穿咽喉,从他仍睁开眼中看到的只有惊恐。恐怕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连看家本领也没能使出就死了。好快的剑!
继续检查了几具尸体,全都是一剑闭命,但使剑之人招数杂乱无章,这个被刺穿咽喉,那个被横末脖子,使剑似乎相当随意,根本看不出是哪门哪派。只有一个结论,就是这人的剑很快!
他们一具具尸体地检查,当俊麒揭开一具小尸体时"咦"了一声。
"怎么了?" 如玉问道,此时,他知道俊麒铁定是发现了些什么。
"这孩子是谁?"
"布老爷的孙子,今年三岁。"如玉翻着死者名册。
"尸体在哪发现的?"
俊麒抚上这个三岁小童的额心,中间有一点红,似是朱砂般。接着的动作让如玉吓了一惊。俊麒的手指竟陷进了那一点红中,并抽出了一口钉子。
"七寸?"如玉惊叫,这七寸正是布家老爷布清白的护身暗器。
"这……"如玉被自己脑中的假设吓呆了。
"我现在所想的和你一样,尸体在哪发现的?"
"在布老爷的书房窗外。布老爷孙媳妇的尸体也是在那里发现的。"
检查完所有的尸体,天已经全黑了。两人洗净双手,向着内堂走去。
"公子,你要去哪?"随他们一道来的夜问道。
"不是有两个幸存者吗?"如玉也不禁奇怪起来,不明白夜为什么这样问。
"怎么?他们不在里面?"
"他们不在里面。"
布家的围墙外,一盏孤灯,昏黄的,似在为逝去的灵魂照出回家的路。走近了才看出,灯是挂在一个小木棚里。三人走了进去。
"一个是管家,受不了打击晕了过去。另一个是宾客,似乎吓得不轻,死活不肯再走进布家一步。只好在这里架了木棚安置他们。"
木棚内的草席上躺了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想必是管家了。另一人年轻人相貌憨厚,但双目呆滞,口中嘀嘀咕咕着什么观世音保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吓疯了!!
如玉在他面前拍了几下手,"魂归为兮!"
"哇~~~~不要杀我!!"那人回魂之后吓得整个跳起来冲向外面,俊麒手中一动,只听那人哎哟一声跌倒在地,分明就是被人点了穴。
"这回安静了。"俊麒拍拍手,而如玉公子觉得自家弟弟实乃强人也。
如玉蹲下见那人畏惧地看着自己,好笑地拍开他的穴道。
"你是谁?"年轻人防范地退到安全距离(自以为)。
旁边的夜道,"我们公子是四公子之一君子如玉寒公子。"
"啥?什么四……什么??"
对于此人的不敬,夜十分恼火,"公子,这人可疑之极,所有宾客都死了,就他没死。他……"
"你才可疑,我没死是因为我姓苟,叫腿子。"那人脸上还有得意之色。
"那里面也有个姓马,叫赛克,轻功了得。但他就没逃出来。" 如玉觉得这人还有点意思。
"这你就不知道了,狗比马有本事。"
"哦,此话怎讲?"
"这狗急了还会跳墙!"
"…………"
桃源梦17
"那天喝多了,走出去吹吹风。一回来就看到布老爷拿着明晃晃的剑砍人……"
"你说什么什么?"如玉高了声音,虽然猜到过,但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布老爷子砍人,无论宾客还是下仆,一剑一个,就像砍猪肉一样……"苟腿子抖了抖,想起那恐怖的事情,"我就没敢再往前走,立即翻墙跳了出去。"
"他没追你?" 俊麒插了一句。
"有呀,但他没翻墙,而是走正门,不过走到正门口就遇到他家管家。"苟腿子指了指地上的人,"他一见到这老头就自刎了。这我才保住性命呀。真TMD的邪门!"
如玉转向夜,指着那老头说:"把他弄醒!"
哗~~~一盘冷水,保证连冬眠中的老鼠都会醒来(旁白:我插一句,老鼠好像不冬眠)
"老爷呀~~~~你死得好惨呀~~~~"老头一醒就抱着如玉鬼叫。
"看清楚,我不是布老爷。"后者一手把他扒下来。
"鬼差大人,我给磕头~~~请不要捉我。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小儿,左有……右有…"
"你还没死呢。"说着寒如玉摸摸自己的脸,难道这脸就这么难看,像死人又像鬼差?
老头用力拧自己的腿,"一点不疼,果然死了。呜~~~"
"我说……你拧的是我…………"苟腿子在旁边阴阴地道。
"哦,不好意思~~~呵呵~~~"
折腾了一会(旁白:是被老头折腾了很久,寒公子真不老实),老头把当天的情况说了出来。
"说来真是不该呀,小人在老爷大寿前一天晚上病倒,告了病假。但是当天已好了大半,故匆忙回来看看,就怕那些小杂种们没把客人招呼好丢了咱家的脸。可是刚到大门就看到老爷持剑站走出来,满脸杀气。我吓得跌倒在地,喊着老爷。他看到是我就举起了剑,当时小人真是吓得半条命都没了。但是老爷不知怎么的,说了句:造孽呀!突然把剑横在脖子上一抹,然后…………"
"这段时间布老爷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没有呀?老爷精神得很,哦……对了……"
"有什么吗?"如玉问。
"前两天有个妇人来找老爷。"
"宾客吗?"俊麒问。
"不是。"
"相好吗?"苟腿子问。
众人—___—||||||||
"那妇人来找布老爷做什么?"
"在书房秘谈。不过我听到最后一句,那妇人说:请先生准时出席。"
"那妇人相貌如何?有什么特征吗?"
"大概三十岁左右,很漂亮,而且身怀六甲。"
三人走出木棚,雨下得更大,简直像天上穿了洞一般。
"公子!公子!出大事了!"雨夜中撑着伞跑来一女子,竟是红袖。
"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妾身到客店卖酒,那客店中死了人。听说是江湖中人,便一道去看看。谁知那死者竟是幕容友醉老前辈!"
"什么!?"三人同时吃了一惊,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自彼之身,通晓百家武艺,上一代家主慕容友醉更是名震武林,看在他的脸上,武林中谁不礼让三分。但此人已隐退多时,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是谁杀了他?
他们赶到客栈,慕容友醉的尸体已经被官府运走。又去了一趟府衙,验尸的结果竟是慕容氏是自杀的。昨夜,他运足了内力一掌振断自己的心脉。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自尽于此?难道他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就是为了自尽?
桃源梦18
他和布清白都死得相当诡异,两人虽是同期成名,而且在江湖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但并无交情。表面上看似乎无任何关系,但俊麒总觉得这两件案一定相联。
如玉检查着慕容氏的包袱,里面放了几套衣服及银两,如玉从中捡起一张信笺,乍一看去只是白纸,细看上有流云暗花图案,写着一行小诗:花在舞楼空,年年依旧红。开处妾先死,落时君亦终。蟠桃宴中席,为君留座空。落款是桃源主人,还有一桃花印记。
俊麒看到此信笺愣了一下,那与公孙子收到的一模一样,只是诗不一样。难道这个人也被邀请去桃源乡?这与此人的死有何关系?
不禁又想起公孙子,不知他现在怎样了,出来也没说一声,肯定气得跳脚。怎么又想起他,不得不得!大力地摇头想将公孙子的景象甩出脑中。
如玉见弟弟又是发愣,又是偷笑,又是摇头,担心他是病了,摸摸他的额,又不是发烧。
"我知道了,小十三是恋爱了吧?啧啧啧,真是弟大不中留。"(旁白:暴汗~~~~~这是对弟弟说的话吗?他是弟弟不是妹妹哦。)
"才不是呢!我见过这东西。"
此时,夜走了进来,将一封信笺呈上,说明在布清白家中搜到。竟跟如玉手中的一模一样,只有诗不一样,此笺的诗是:原是王母殿中花,降下凡间添春色。犹恨东风随意采,落入空阶踏作泥。空枝结出蟠桃实,东风可能再采之?署名依然是桃源主人。
这两道诗中有着深深的怨恨,不是邀请函那么简单,其中隐藏的真相当复杂。难道两人与桃源主人结怨?
"这个就是你所说的桃源主人的邀请函吗?"如玉想起之前俊麒告诉他的奇闻异事,"看来真有必要去拜访一下这位传奇人物。"
他这次来江南要办的事关系重大,可不能空手而归。现在似乎有人故意阻碍了这件事的进展。抽出腰间的玉骨扇打开轻轻摇着,脸上露出温润的笑容,仿佛能让人沉醉其中的温柔。但旁边的俊麒已经吓得冷汗直流,五哥的性格一点儿也不温润,至少他在家里的时候绝对不是,也一点儿也不君子,至少俊麒亲眼看到惹怒五哥的人的下场。每当他越发笑成这样,就越发的……反正就是恐怖!!
帮他取这名号的江湖人一定是被他的外表骗了!!
————————————
窗外雨势更大,虽是梅雨季节,应不会有这种倾盘大雨才对。金发青年坐在窗栏前,金色的眸子似在注视窗外的雨幕,又似并不在意任何事物。
"已经办好了吗?"青年说道。
其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白衣纸扇,正是纪挚,"是。信笺已放到布老爷和慕容氏的房间了,而且小公子他们亦已找到。"
金发青年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五哥呀五哥,红线我也帮你牵了,接下来的'结果'就要看你自己咯。呵呵……"
金色的眸子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却让人不寒而颤,纪挚不禁向后退出数步。心想:小公子,看来你真的将主上惹火了,自己好自为知吧。然后又对如玉公子哀悼一番。
——————————————————————
桃源梦19
俊麒虽去过桃源乡,可是白雾茫茫,水道复杂,根本不知桃源乡究竟在何方。只能尽量回忆,他们在雾里兜来转去,始终找不着。
俊麒站在船头,心想如果是公孙子应该知道在哪里。又拼命摇头,发誓过再也不理他的。低头看到水面上飘着花瓣。捞起来细看,果然是桃花。这个时节有桃花的地方,恐怕只有那里了。
顺着花瓣飘来的方向,他们总算找到了那个桃花盛开的幽境。下船上岸,在桃林里转了半个时辰,都没能找到原来宴会的地方,亦见不到半个人。俊麒想起那个被白骨拉脚的梦,不由得拉住如玉的衣袖,竟拉错了,拉了夜的黑衣。他们这才发现,如玉不见了。
寒如玉早就发现自己迷路了。这个桃林甚是古怪,像个迷宫,但做了记号的树却在返回的时候不见到了。除非树木有脚会跑,要不是如何会不见?他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
突然听到一股清脆的琴声,如玉心中一喜,展开轻功向着琴声传来之处奔去。
"……岂料鸳鸯棒,分飞相思苦。纵有抱柱信,不能容世俗。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不能同世生,但求同归土……"
听到这首熟悉的歌,一瞬间,如玉感到心脏差一点停了。是他!一定是那人!
大声唱道:"冰城有佳人,一笑便倾城,但求同归土,又把前缘续。"
如玉落在一池清潭边,潭中种着一树桃花,唱歌之人坐在一棵桃枝上,盛开的桃花围绕,白纱衣袂散在树枝上,一头乌丝随风轻轻飘起。素手抚着膝上端放的一把琴。
那人停下来,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翩翩公子。如玉同时也看着这个若仙人般的少年。少年给人一种蒙胧感,额上的五瓣红印仿佛一朵桃花,为他添了一抹艳丽。
不是他……原来不是他……记忆中,梦里之人并没有那么年轻。如玉惋惜地叹了口气。看到少年仍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像一般少年的可爱及天真,而是透着千年的寂寞及淡淡的忧伤,又与梦中之人重叠。
"你……是谁?"如玉问道。
少年露出一丝苦笑,喃喃着:"该来的就是要来。"
续对如玉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真是你!"如玉伸手想去捉那少年,却捉到一只小手。眼前亦不是那如仙的少年,而是他最小的弟弟。
"五哥,你还好吧?"看到如玉眼中的失望,俊麒关切地问道。
"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俊麒暴怒,这家伙突然不见了,害他们到处找。谁知他竟在桃花树下睡得舒舒服服,恐怕还作了什么春梦,和佳人约会。
如玉这才发现,他根本不在桃花林中,正躺在一张竹床上,房间布置优雅。难道刚才又是一个梦?
刚才俊麒他们找到躺在如玉后,就有一名小童过来接他们。说是桃源主人有请。于是就到了这个房间,然后如玉就醒了。
两人无事可做,如玉提议去看看那神奇的盛宴。虽不知是否已结束,俊麒仍带着如玉转到原来宴会的地方,那里却无半个人。见到一小童走过,俊麒捉住他问个究竟。那小童道:"这里是桃花宴举行的地方,已经结束了。蟠桃宴在另一边。"
小童带他们来到一池清潭边,潭中央有一树桃花,花瓣正纷纷飘落。潭边几张石桌边上的石凳坐满了人。
有人正在画画,但白纸上并无一物,笔上也并未沾墨。那人却笑道:"画好了。"然后将画放于一盘清水中,纸上竟显出山水奇绣。
有人道:"陈先生的画技果然厉害。看来这次的蟠桃非你莫属。"那被称为陈先生的只是哈哈一笑。
那些人轮流变了一些戏法,乍看起来不可思议,俊麒觉得这些应该都是魔术。这些人应该都是宾客,但俊麒却只认得一个——无颜。
桃源梦20
俊麒走了过去,看到无颜正在桌上玩纸牌。他说自己最近学了读心术,让同桌的几个人在纸上写上数字,不要让他看到。他能看出这些数字的总和。
俊麒唤了他一声,无颜看了他一眼,便道:"这位小公子,过来将他们的数字加起来。看我写的对不对?"
俊麒觉得很奇怪,无颜似是不认识自己一般。但他仍将那几人分别写在纸的数字加起来。果然等于无颜说的那个数字。俊麒心中疑问更多,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此时一阵惨叫,有人厉声道:"这个人类竟混在此处!"
那人求饶道:"别杀我!别杀我!"
而众人高声叫道:"杀了他!杀了他!不可让他玷污了这场盛会!"一声惨叫,那人再无声息。有人一脚将尸体踢进潭中,瞬间,尸体化为一团血水渐渐被桃树吸去。
俊麒及如玉看得毛骨悚然,这是什么宴会呀?
与无颜同桌的人对如玉道:"这位公子面生得很,不知尊姓大名?"
如玉淡笑回礼:"在下如玉。此次是初次参加。"
"哦,原来是如玉公子。不知公子有何能力,能否一展身手?"
俊麒看向如玉,他们都是普通人,根本不会什么那些把戏。若是说不会,下场可能如被杀的那人一般。手移到银环上,准备一见情况不对就大打出手,然后跑掉。
如玉却气定神闲,道:"其实会的也不多。不过是会听物件说话。"
"哦?倒未曾听说过。那就一定得展试一下。"
"那就献丑了。"
如玉在桌上摆了五个铜钱。背过身去,让那人选其中一个握在手中,然后放到如玉的耳边,如玉装做认真倾听的样子,让那人拿了好一会儿,再放回桌上。
俊麒看到好个放好铜钱后又将铜钱的顺序调乱,他从没听过如玉会这种东西,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转过身来,如玉伸手按在五个铜钱上,然后笑着挑出了那人选的铜钱。俊麒盯大了眼睛,不明白自己的五哥是如何办到的。
如玉已经和那些人聊了起来,只说俊麒是他的侍童就蒙混过去了。
"张兄,在下是初次参加这宴会。不知这宴会有何趣味之处?"
"你不知道,蟠桃宴当然是吃蟠桃啦。"张兄指着潭中的桃花,"那就是王母娘娘的蟠桃,掉了一颗下来长成了树。百年才结一次果哦。不过不是人人都能吃到。法术最强的人才能得到。"
"张兄不知对这附近熟不熟悉?"
"在下就是住在这江前的大树下。不知公子想问些什么?"
"张兄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一户姓纪的人家?"
张兄脸露惊讶之色,道:"纪姓?当然知道,难道公子不知?"如玉不答,听张兄说下去。
谁知那人却一脸警惕,道:"不知公子找纪家有何事?"
如玉抽出玉骨扇轻摇着,"二十六年前,这纪家有一女儿,能歌善舞嫁入皇家做了皇子妃。一年后,由于宫中政局不稳,那女子有了身怀,皇子让她回娘家待产。谁知后来便音信全无。"
张兄道:"不知与公子有何关系?"
"我的原身正是那女子送给皇子的一块玉佩。后来那皇子登上帝位,现在已是弥留之际,却仍唤着女子之名。不忍见主人如此,便想成全他此个心愿。"同桌的几人都竖起耳朵听,而俊麒却知他在胡说八道。不过说不定五哥真是到江南来寻人。
无颜突然插嘴:"我看如玉公子并非来寻那女子,而是来寻那女子肚子里的孩子吧?"
如玉心中暗暗吃惊,表面依然平淡。"被无颜公子说中。我曾帮夫人算过,红颜簿命,应已不在人世。无法帮主人寻到妻子,能带回他的孩子,主人也必能走得安心。"
张兄道:"原来如此,如玉公子对主人的忠诚让无颜佩服。其实在下亦对纪家略知一二。"
"哦?请张兄指点迷津。"
桃源梦21
"纪家是个古老的家族,像他们这样的家族还有三个,这些家族以灵蛇为印,我们称之为灵蛇四家。纪家一直守护着蟠桃树。每一百年的蟠桃宴,纪家会将蟠桃送给宴会中最强的人。过去都会宴请人类的,但二十五年前的那次宴会纪家惨遭灭门。之后,蟠桃宴就只宴请我们了。"
俊麒觉得这番话前后茅盾,非常奇怪,既然被灭门,又如何再设宴?蟠桃一百年才结一次果,为什么短短二十五年又开蟠桃宴?还有,江前的大树下根本没有人家。这个姓张的人绝对有问题。
如玉则是将这些问题都问出了口,张兄却笑得诡异:"被灭门当然没有活人了,但宴会呢,不一定是活人才可以开的。至于蟠桃嘛,你没看到刚才那个被丢下池的人吗?只要有足够的人血,蟠桃也是能开花结果的。那是人类自己种下的'因'而结出的'果'……"
此时,头戴桃花的小童端上一壶美酒。有一孕妇由小童搀扶走到众人面前,俊麒认出那女子正是纪柔。
纪柔说词跟桃花宴上的一样,都是主人抱恙,不能见客,她代为主持,规矩照旧之类的。俊麒无意中看到无颜露出惊异的表情,瞬间即逝。
宴会继续,张罗帮如玉和俊麒倒酒,道:"来来来,这是桃源乡的特产,名叫桃源梦。凡来过桃源乡的客人都必须尝尝。"俊麒接过,杯中液体淡绿,尝入口中竟有点酸,跟之前尝到的大为不同。
张罗又道:"桃源梦也有两种,前几天桃花宴上饮的叫梦醉,是用刚开的桃花酿的,可惜我来晚了没能喝到。现在的叫梦醒,是用落花酿的,味道大为不同。桃花开时梦中醉,花落时醒一心酸。"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宴会结束,他们回到之前休息的房间,俊麒追问如玉如何猜到那人挑的铜钱。如玉一笑,道:"是温度啦。我让他拿久一点,手里的温度传到钱币里。只要感觉一下哪枚铜钱暖一点就知道了。"
如玉吩咐手下四人回船上待命,然后躺下休息,俊麒见无事可做,亦躺到另一张床上假寐。
不出所料,一会儿,如玉便偷偷起身外出。俊麒翻身下床掩去气息,跟在后面。
如玉根本不知弟弟跟踪自己,他一心想见这里的桃源主人。据张罗所说,举办蟠桃宴的正是纪家人,即使不是活人也一定要去问问,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如玉不知不觉回到刚才宴会的地方。水池边已无半个人,天飘着细雨,将这里笼罩在一层烟水之中。
一片寂静,连鸟语虫鸣也无,只有桃花静静飘落。突然噔一声清脆划破死寂,接着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优雅的琴声响彻桃林。
如玉不由得兴致大发,挥指成剑,君子剑舞,手中无剑,心不思剑,却剑气逼人,无数花瓣被剑气逼落,漫天飘飞。白衣公子,逍遥自在,衣袂翻飞,青丝随着姿体摆动,俊美的脸容,宛如仙人,边舞边唱: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忒风颠,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曲终,琴止,剑收。桃园又恢复寂静,却多了两颗不平静的心。
坐在池中蟠桃树上的少年,将琴抚平,笑道:"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公子真的这么想吗?"
"当然不,天大地大,我意逍遥,不过……"如玉不怀好意地望着少年,"若是有桃花美人陪伴,那如玉真的宁愿醉死于花中。"
少年知他在'调戏'自己,也不恼,依然是淡淡的笑容。跳下桃树,踏水而来。
如玉本就觉得少年很美,现在近看,更是让人倾心。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却有着解不开的忧愁,让人为之疼惜。
"能与公子相见,是因我们有缘。何不坐下喝一杯。"少年坐到桌前,一挥衣袖,桌上立即多了酒壶酒杯。少年倒了酒,将酒杯敬到如玉面前。"这是桃源梦,不过跟公子今天喝的不同,这是梦醉,用刚盛开的桃花酿制的。"
如玉却不接过,一手捉住少年的手,将嘴凑到杯边,抬起少年拿杯的手,酒液慢慢倒入口中。喝完之后嘴唇还有意无意地碰到少年的手指。少年哪知他会如此,立即羞红的脸。
"也让在下'敬'你一杯吧。"说罢,如玉将另一杯酒喂到少年嘴边。少年想用手接过,如玉却一再坚持,少年只好将酒喝下。
少年正想将酒杯放下,一只大手却复在他的手上,少年红着脸低头不敢看对方,"你……你放手……"
"不放,刚才已经喝过合卺酒了,还有什么害羞的?"如玉说得极是厚脸皮。
"你怎么可以这样?!"少年嗔道:"我说正经的,这里很危险,快点带着你的弟弟离开吧。"
"那你跟我一起走吧。"
"不行!"
"为什么?刚才喝过合卺酒,你就是我的人了。无论生死,我寒如玉都不会离开你!"
少年被他似是誓言般的说语吓了一跳。抬头见他无比真诚,无半点虚假,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跟我来。"
少年带如玉来到水池的另一边,那里有一块大石。上面刻着几个名字,那些名字都是两个两刻在一起。石头上有三个大字:三生石。
"我终归不是普通人,若公子真想与我相守,便将你我之名刻于石上。"
如玉运指如剑,将自己的名字刻在石上,转头看向少年:"我还不知你的名字。"
"我姓纪,你为我取个名字吧。"
如玉想了一下,道:"那就叫纪陶吧。陶渊明的陶,和桃花的桃同音。"说罢又将名字刻上。
桃源梦22
雨雾渐浓,隐去了两人身影。俊麒躲在树后,觉得不对劲。走到石旁发现两人早已不见。石上刻了一双一对的恋人之名。但有一处却是好几个名字刻在一起。那些名字都是很久很久以前赫赫有名的人,只有中间一个叫'石月寒'的人并没听过。
又在旁边发现了一首小诗:蟠桃不是好东西,彻莫贪念服食之,生命本应有终止,无始无终只剩空。署名也是石月寒。
脑中不知为何浮现出银发之人寂寞地看着窗外的影像。俊麒拼命摇头,不对不对,太祖爷爷的名字是倒过的。
将人跟丢了,俊麒只好回去。五哥根本不是办正事的,就只想着风流。(旁白:那你跟着人家干嘛?想做电灯泡?)
走着走着,又迷路了。只听走廊另一端有细小的声音,似是有人在低声唱歌。
俊麒循声而去,趴在一扇窗往里看,房内摇椅上坐着一个妇人,正是纪柔。纪柔抚着肚子轻声唱着童谣:"一走一走又一走,走到银海冰梅林,林里有只神仙鸟,鸟鸣传递千万里……"
俊麒觉得那道歌很熟悉,跟自己家族及永家听到的很像,但又不相同。说不定这首歌有三段耶。(旁白:你就只想到这个?)
此时,门外有人走了进来,由于角度问题,俊麒看不到那人的样子。只听那人道:"你是纪柔?"年轻男子的声音有点熟悉,俊麒觉得一定见过此人。
"妾身正是纪柔。公子有何事?"
"你说谎,你根本不是纪柔。因为纪柔在二十五年前已经死了。说!你有何企图?"那人狠狠道。
"妾身不明白公子所言,妾身确是纪柔。连这个孩子也是真的,你看,他动了。"似乎是纪柔捉住那人的手按在自己腹上。"感觉到了吗?他很活泼,一定是个男孩子。"
"你……你……你这个疯女人!"急促的脚步声,那人跑远了。纪柔疯狂地大笑,笑得非常诡异。
此时俊麒觉得有点害怕,难道真不是活人?正想走,脚下踩到石子发出声音。纪柔叫了声:"谁?"
俊麒想跑,背后突然有人用手捂住他的嘴。接着眼前天旋地转,自己竟翻上了屋顶。纪柔来到窗前张望,却不见人影,只好将窗子关上。
那人又抱着俊麒跳到一处走廊,俊麒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垂在眼前的金丝也表明了那人的身份。
正想松一口气,耳边却传来那人邪魅冰冷的声音:"自己跟男子跑掉,真是不乖的孩子,麒儿,你说我要如何罚你好呢?"
耳边的炽热气息令俊麒全身一颤,听声音就知道他真的生气了。一双大手不规矩地在身上全摸起来,俊麒深知那人的脾气,吓得不敢阻止他,亦不敢动。
大手探入俊麒的衣襟中,拿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那天在藏宝石拿到的珠子。公孙子将珠子全部倒到手心,看到珠子俊麒就想起那天的事,脸颊迅速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公孙子解开了俊麒的裤带,大手伸了进去,肆意地抚弄。俊麒大惊,低声道:"这里是走廊!"可是根本毫无作用,大手绕到俊麒的前端,探向□。
"不……不行……"俊麒吓得伸手去捉裤子里的手。
"乖~~~~~别动~~~要不是我不能保证能忍到回房哦。"边说着手却没停上,在花穴外的皱褶处抚摸按捏,花穴很听话地变软开放了。
俊麒感到冰凉的球状物被塞入□,转头吃惊地看向公孙子:"你……你将那个……"
那双狭长的猫眼像点燃着烛火,炽热绯红,允满了邪恶欲望,像要将俊麒吃了般。"不仅是那个哦……上次你放在酒里的药粉,地上还有一些,我收集起来给了石年。石年是个很出色的药师,他很快配出相同的药还改进了不少。能直接途抹,效果更好。所以我将药途在了珠子上……"
上次的药,上次的药,俊麒想到上次让他放荡不堪的药,脑子立即短路。
桃源梦23
随着珠子越塞越多,身体也开始发热,当珠子全塞进去后,俊麒觉得全身发热渴望着别人的触碰。□里奇痒无比,却又搔不得,前端也感到一股热流想要发泄。自己挪动着磨擦起公孙子的身体。手也伸进裤子里要摸前端。
"对了……石年说他除了改进使用方法外,还将药效改成若使用之人得到别人的□前是无法泄精的。"邪恶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宣布着对俊麒来说无比可怕的事情。
"你!"俊麒怒盯了说话之人一眼,后又闭上眼睛,咬着银牙,难道非得求他不可?
在思考之间,那双大手又在他身上到处点火。俊麒的身子已被公孙子□得极其敏感,那禁得起□,只好认输。转过身扯下公孙子的衣领,主动吻了上去,舔着对方口腔中的每一角落。
生涩的技巧,有点怯怯的丁香小舌,却让公孙子觉得无比这更能挑起他的欲望。不过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必须给小人儿一点教训。
吻毕,俊麒大口大口地喘气,琉璃瞳孔浮现着水气,楚楚可怜地望着公孙子。小手捉着青年的大手在自己的身体上全摸。这么明显的邀请却没能打动金发青年。
公孙子只是微笑着帮俊麒整理好衣裤。在俊麒惊讶的注视下,搂着他的细腰,道:"我们回房吧,这里人多。"
回房回房回房……就这样回房吗?□里还夹着N颗珠子!!!他又开始发变态疯!!!(旁白:他本来就是变态。)
可是,公孙子不由分说,已搂着俊麒向前走。每走一步俊麒都觉得□里的珠子在滑动。刺激着痕痒的内壁,而珠子像要掉出来般。但走廊上还有其他人在走动,绝对不能让珠子掉出来。
双脚不停地发抖,软弱无力,完全靠公孙子扶着他。拼命收缩□夹紧珠子,却又想让珠子滑动来止痒。一松一紧,珠子在内里磨擦起来。
"哦?竟能这样自己玩起来。麒儿真是越来越□了。"青年吐着邪恶的话语,用手拍了拍俊麒的小臀。紧张、羞耻与快感折磨着俊麒的意志,让他差点哭出来。
"咦?这不是公孙先生?幸会幸会。"前面有人向公孙子掬手行礼。俊麒抬头一看,竟是张罗。
公孙子回礼道:"张先生,许久不见了。"
"咦?这位不是如玉公子的小侍童吗?怎么在这里?"张罗认出了俊麒。
"其实他是我内子,贪玩偷跑出来。"说着大手从腰际滑到俊麒的小臀上来回抚摸、轻捏。手指坏心眼地隔着衣裤点到花穴上。
俊麒现在极度敏感,一点儿小刺激也会让他忍不住。让他这样一摸,呻吟一声,下身一放松,珠子就滑了出来,咚地掉了一颗到地上。
张罗以为是从俊麒衣袋里掉出来了,弯腰捡起递了过去:"小兄弟掉了东西。"
俊麒又羞又怒,脸红得快要滴血。公孙子将珠子接过塞进怀里,说了声:"有劳张兄了。"搂着俊麒拐了个弯,这边的走廊倒没有人。
俊麒正要问他要干什么,身下一凉,亵裤已被脱至大腿处。
"啊!你做什么?"虽然没有,但难保等下会有人来。
公孙子蹲下,一口将俊麒翘起的□含在嘴中□。手伸到后面去挖俊麒的□。
"啊嗯……不要……放开……"受到双重刺激,身体里快感流窜,前端胀得不得,却无法泄出。□完全松开,珠子一颗一颗滑了出来。公孙子将其全部接住塞进怀里。
松开口,邪笑着道:"麒儿,你真是选了样好东西。"(旁白:那珠子可不是用来干这个的。只有公孙子这种变态的人才会想用珠子做这种事。)
说罢,将俊麒一把抱起抵在墙上,分开他的双脚,将自己的□从裤子里掏出来,炽热的柱身抵上了已湿透的□口,来回磨擦着引得俊麒一阵颤抖。
"想要吗?麒儿?"恶魔邪魅的声音在引诱着,少年因为药的作用而全身都在叫嚣着'想要'。自觉地身子向下沉,□含住了男人的□。
桃源梦24
公孙子顺势全部顶了进去,触碰到少年最敏感之处,引起一阵娇吟。□迅速地收紧,内里轻轻地磨擦着。
公孙子却并不动,将俊麒的外衣理好,衣服下摆很长,足够遮住两人□之处。而且俊麒的亵裤还挂在大腿上,外人看来只是公孙子抱着他行走而已。并不会想到,两人竟是在□。
"麒儿可要抱紧咯。回房还有一段路程。"
回房回房回房……这样回房吗?!俊麒脑子再次短路。(旁白:只能说明,公孙子有在公众地方'做'的怪癖。)
公孙子不由分说,双手托着俊麒的小臀,迈开步子向前走。因为怕掉下来,俊麒双手紧紧地环着青年脖子。每走一步,身内的□就磨擦到敏感之处。俊麒只好用双脚紧紧地缠着对方的腰,减少在行进中的磨擦。
看小人儿又惊又羞地趴在自己身上,鼻息间全是桂花的清香,前端被□包得紧紧,内里柔软而温暖的感觉让公孙子差点发疯。
不行,现在还不行。说是惩罚俊麒,其实公孙子自己也忍得很辛苦呀。
而对于俊麒来说,简直比死更难受。体内有股火一般的热流无处发泄,□像有上千只蚂蚁在爬,想搔又搔不到,想让内里的那条肉柱狠狠地磨擦却又不能。但偏偏那东西随着公孙子的脚步一动一动的,轻微的磨擦完全解不了痒,只会更难受。俊麒收紧□阻止它动,一收缩又疼,只好放松,一放松那东西又动,又想收缩。
公孙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声音变得低沉又沙哑,充满□:"别动……麒儿……嗯……再动我就忍不住了……"
"还是说你想当场被就地'正法'?"
俊麒一听僵住,绯红从脖子一直爬到额顶,拼命摇头。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咦?这不是弟婿吗?"
小九哥?!
俊麒一听这声音,瞳孔收缩了一下,身体不自觉地崩紧。却不知这带来的连锁反应,公孙子只觉包裹着自己的□一紧,差点射出。不由得呀地一声,是个人都听出声音沙哑极是□。
来人正是寒翠玉,司徒龙鸣跟在他身边。那天他们被人救起,一直在这里避难。翠玉虽然觉得这家主人确是古怪,不过想到公孙子这个弟婿,桃源主人也只不过是大巫见小巫而已。想不到在这里见到金发戴着面具的人,九成是公孙子。
"弟婿……咦,是小十三!你怎么啦?"翠玉想问候几句,却赫然发现俊麒紧紧抱着公孙子,样子亦不太对劲。
"脸好红,发烧了吗?"翠玉伸手摸了摸俊麒的额头。俊麒现在全身都异常敏感,哪受得了翠玉冰凉的手,不禁呻吟出声,□又跟着反应。
公孙子立即后退,天呀……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疯的。忍得太多不举怎么办?
可是俊麒的意志像是崩溃了,再也忍不住,抬臀上下轻轻磨擦起来,紧缠着公孙子腰间的双腿也缓缓地挪动。
没想到药效强了这么多,公孙子终于知道什么叫玩火自焚。搂紧俊麒的细腰,"别动,别动。就快到了,再忍一会儿。"
又道:"九哥,麒儿身体不适,我带他去休息了。"也不等翠玉回答,转身就走。
翠玉突然道:"等等。"(旁白:难道想3P或是4P?)
桃源梦26
"啊!"公孙子惊叫一声,难道今天自己□贞操不保?心里早把石年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可惜却不能阻止小舌的侵犯,已经撬开了穴外的皱褶钻了进去。
"啊嗯……不要……不要……"乱蹬着双腿,公孙子没想到自己也有叫'不要'的一天。天呀!!快来救救我!(天音: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突然啪的一声,床柱倒了一根,一边的幔帐盖了下来。
原来公孙子太兴奋,将固定双手的那根床柱硬生生地掰断了。没想到这样就恢复自由了,公孙子一阵黑线。=_=||||||
下身的快感提醒他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立即用蛮力将俊麒从身上扯了下来,压到床上,提起他的脚架到自己肩,一记贯穿到底。
"啊~~~~~"俊麒尖叫着,全身兴奋得打颤,□收缩,头不住向后抑。耳边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及□撞击之声。
后来感到不对劲的公孙子总算发现,□上的发带没有解开。(旁白:=_=||||我无语ing)
解开郁闷的禁锢后,公孙子终于可以一泻如注,俊麒也尖叫着射了出来。刚才的惊吓和激烈的□使公孙子有种虚脱感,摊在床上不想动。本来要好好惩罚小麒儿的,变成这样也不是他能控制的。还是用另一种方法'惩罚'吧。
身体上突然的重量令公孙子回过神来。俊麒已经坐到他的腹上,□对准□坐了下去。再看俊麒的眼睛,还是通红的,充满了□。
不会吧???公孙子还未哀嚎完,身上之人又开始自己动起来。□内里蠕动收缩,一进一出,□很不挣气地马上抬头。
这一夜,房间里一直传来令人脸红的呻吟声,淫靡的□撞击之声,有时还会有男子沙哑的惨叫。
____________________
男子站在江边,黑发在风中飘散,衣袂翻飞,美得不似凡人。两个青年一左一右地站着,似是持护着他的卫侍。
有人跪在地上道:"尊上,一切已准备就绪。"
见男子不回答,那人献媚道:"尊上鼎力相助,王某感激不尽。事成之后,王某一定向圣上秉报,让尊上……"
"好了,起来吧。"男子打断了那人说话,语气中带着极度厌恶。挥了挥手,站在左边的青年将一个小盒交给那人,"这是控制器,按这里就可。"
"谢尊上……"那人不断磕头,让男子更是讨厌。
等那人走了,男子望着江水交接之处,嘴角泛起意义不明的笑意,自言自语道:"有好戏看了。"
桃源梦27
俊麒是被雨声吵醒的,大概真的对下雨有本能的讨厌吧。意识清醒了,但眼皮根本不想睁开,全身像散架一样痛,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突然一连串的影象像走马灯一样掠过脑海。
寒冰玉的药本来是让人在'做'的时候保持清醒,只是身体不受控制。石年将药改进,让人'做'的时候失去理意,但完事后又完完全全地记得任何一个细节。可见,石年和寒冰玉绝对是同一个档次的人物。
俊麒被这些影像吓得魂飞魄散,那个在自己身下辗转呻吟的男人是谁?那个媚入心骨,不断求饶的男人谁?但这世上,金发金眸的男人就只有一个,可这表现却怎么也对不上号。(旁白:'身下'是意思不是公孙子□失守,而是小麒儿……)
但自己也太那个什么什么了。绝对不是真的!俊麒自我催眠地将这些影像视为一个梦。
"麒儿好无情哦,为夫如此辛苦的一夜,你却当是一个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隔了许久俊麒才分辨出,那是公孙子的声音。
猛然睁开眼睛,对上的正是那双美丽的金眸。那些不堪的影像又掠过脑海,羞得无地自容。俊麒立即很驼鸟随手拉起被子盖住头,不去看他。
只听公孙子继续说道:"麒儿昨天好勇猛哦,为夫差点就被你榨干了。"语气像极了小媳妇在撒娇。俊麒心想:这人根本不知'无耻'这两个字如何写。
身体的轻微移动令俊麒发现一件惊人之事,对方的XX还有自己的□里。酥麻的感觉一下子升起,下身麻痹了,但□还在不自觉地收缩。
"呀……"呻吟的是公孙子,"麒儿……还未满足吗?可是为夫……为夫……已经……嗯……"
拜托拜托,不要叫得那么□!!俊麒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身体很痛,动也动不了,却仍然很想'要'。
公孙子只好又'努力'了一回。两人沐浴更衣搞了大半天,终于平息下来。糊乱吃了些早饭,俊麒躺在床上不想动。意识朦胧中,听到有人在说话。
"南朝皇帝……今晨……死……炸药……置好了吗?"只能听到公孙子断断续续的几个词。
"是的,主上。已完部办妥。"似乎是纪挚的声音。
"好。接着就要看如玉公子表演咯。"这句话听得很清楚,俊麒不明白为什么会提到自己的哥哥,难道哥哥有危险?昨天小九哥这里会变成战场是什么意思?
昨天的宴会确是很不对劲。之前的王四郎也没出现,那些客人都没见过,除了无颜……那人更不对劲。
俊麒后来才想到,无颜表演的其实是一个魔术,只要写数字的人和无颜合谋就能行了。那几个人分别在纸上写上数字,而数字是他们一早商量好的。
画画的先生其实是用白矾作画,画放到水里,白矾产生化学反应就显了出来。那位先生也是人类吧?那么说参加宴会的客人都是人类。但他们杀了一个人,可能是在排除异己,那个人不是他们一伙的。
那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桃源梦28
俊麒跳出窗外,展开轻功向宴会的会场飞奔而去。转过长廊,廊外就是滔滔江水,俊麒觉得很奇怪,连日的大雨,江水却丝毫没有上涨。这个地方真的很不对劲,不由得加快脚步。
好不容易来到会场,宴会似乎已经开始。俊麒觉得客人减少了,是被那些人杀了吗?焦急地四处张望,总算在一棵桃树下找到他的五哥。
寒如玉正在和张罗喝酒。那酒是如玉向纪陶A来的,桃源梦之桃醉。因为张罗之前没参加桃花宴,所以没喝到,现在终于可能品尝,心情大好,向如玉提供大堆情报。
看到哥哥不知死活,还在'花天酒地',俊麒一阵怒意。
"五哥,你还在这干什么?"
如玉被弟弟的怒吼吓了一跳,"怎么啦?小十三,干嘛发这么大火?来来来,一起喝酒,很不错的酒哦。"
俊麒就要暴走之时,空中传来乐声。一青年吹着横箫,一红衣美人凌空而起,流云水袖,仿若仙女下凡。那美人脚下并无一物,飘浮于空中,如若平地。
下面喝彩不断,美人嫣红一笑,跃到众人上方。丝薄的红绸下,一双玉足套着银铃叮当,一抬脚,雪白的大腿就呈现于众人眼前。
差点忘了,现在还有表演。但俊麒越看越觉得那身法很熟。
美人舞得极是□,故意奏到客人面前去喝他们手中的酒。马上把一堆人迷得七荤八素。其他客人也纷纷倒好酒端着,等美人来喝。
无颜也倒了一杯,美人弯腰,突然银光一闪,叮的一声,无颜手中酒杯粉碎。
音乐声骤停,杀气骤起。吹箫青年拔出银箫中的小剑,刺向无颜。美人一击不中,手中匕首回转,直取无颜心脏,
无颜却气定神闲,挥起衣袖,化解攻势。四周的人竟纷纷拔出刀剑围攻那二人。俊麒了突然将手镯化为银剑,提剑上前为二人挡去那些人攻击。
如玉看得一头雾水,大喊:"小十三!"
"五哥快来帮忙。是小九哥,他是小九哥!!"俊麒指着红衣美人喊道。
红衣美人正是寒翠玉,虽然戴了人皮面具,仍被俊麒认出来了。吹箫的青年正是八王爷司徒鸣龙。如玉运气入指,加入战场。双方一阵混战,一时难分高下。
突然啪的一声,翠玉中掌倒地。龙鸣大惊,立即上前抱住他。翠玉内伤未愈,自己的外伤也并未全好。追杀之人却已到眼前。所以他才铤而走险,使用刺杀这一招。可惜仍是功亏一篑。
"司徒龙鸣,快快束手就擒,若不是你和你的情人就作对同命鸳鸯吧。"无颜奸笑道。现在的无颜完全不同与俊麒初见之时,奸诈凶残。
"王八蛋!我就算死,也不会向你投降。"翠玉破口大骂。
无颜正想上前,一把银剑已指着他的咽喉。
"你不是无颜,你是谁?"说话的人正是俊麒。
那人将人皮面具撕下,"吾乃是北朝宰相王霸,毛头小子快快让开。"北朝宰相王霸以心狠手辣闻名,是祗帝的心腹。但他在朝已二十余年,此人看起来却不到双十年华。
"你……你……"看着这过分年轻的外貌,俊麒有不好的预感。
"花在舞楼空,年年依旧红。泪光停晓露,愁态倚春风。开处妾先死,落时君亦终。东流三两片,应到夜泉中——"一曲《金谷桃花》悠悠传来,打散了凝在空中的杀气,怀有身孕的少妇缓缓行至,向着王霸福了一福。
"王少侠,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王霸竟退后一步,指着少妇,"你……你……"
桃源梦29
"妾身是纪柔,王少侠贵人事忘,已记不得妾身了吧?但对你,妾身是一日不敢忘。"又走近一步,表情阴深恐怖:"不敢忘你灭我纪家之仇,不敢忘你辱我之恨,还有我肚里未出生的孩儿……"抚着大肚子道:"幸好,他没死……你还在里面活得好好的,等着寻你们报仇。"
"你这个疯女人!纪柔早就死绝了,说!你是谁?"王霸气急败坏,但掩不住自身的害怕。
"死绝?我是死了,但我诅咒你们,我诅咒你和那两个污我辱我之人不得善终!"
俊麒想起了布清白和慕容友醉的死,难道是这位纪柔做的?但纪柔又是什么人?为什么王霸要害怕?
看了一眼如玉,如玉却是一脸震惊。想起如玉说的故事,他要来找的王妃。难道纪柔就是那位王妃?但已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王妃即使未死也不会这么年轻,但若是她的女儿岁数也不对。
"难道那二人……"
"没错,但我并未出手,是他们自己害死自己。那天我假扮宾客混入布家,在书房与那人提起当年之事。他想杀我,可是窗外动了一下,那混蛋一点儿都没变,外表道貌岸然,极爱脸子,哪能让人听到他的丑事。使出暗器杀了窗外之人,后来却发现其实那是他的小孙子,只是想在窗外吓吓爷爷,结果却惨死于他手下。接着被他媳妇撞见了,他又杀了媳妇,可是涌来的人越来越多,他只好一个一个全杀了。我什么也没做,他已冲到前厅将所有人都杀光。"
俊麒想起那天有个叫苟腿子的年轻人没死。当时就觉得有古怪,原来竟是这位夫人假扮。
"我家主人一早就得到消息,将布家灭门之事告之慕容,并威胁说慕容一家也会是如此下场。那人立即就自尽了。哈哈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也会是同样下场。"
俊麒心想,慕容家势力很大,若慕容氏不自杀,纪柔恐怕也耐他不何。但却是如此结果,真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平生若做亏心事,风吹草动也心惊。
"你这疯女人……"王霸运起内力向纪柔一掌打去。
俊麒大叫不好,正想将银剑刺出,谁知王霸突然倒下,嘴角溢血,"你……毒?"四周的假宾客也陆续倒地。
纪柔笑道:"对,我在酒里下了毒。二十五年前,蟠桃结实,父亲好客,邀请江湖豪杰前来。你们三人害我全家,毒死所有前来的客人,将罪名转到我家头上,抢走蟠桃。你们用的正是这种毒。不过我倒是在'桃源梦梦醉'里下了解药。所以参加了桃花宴的客人不会有事。我想你不会费劲去参加桃花宴的,因为你最终的目的是蟠桃,我说得对吗?"
各位看官,根据电影永恒定律,在这种时候坏人当然不会轻易就犯。只见王霸一阵怪笑,手中出现一个小盒子,按下盒子中央的红色按钮。
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众人头晕目眩,五藏六腑都像乱了位置般。不远处的桃花树没了一大遍,只剩下个大坑。
"太可怕了!!"
"老天呀,这是什么?"有人惊叫。俊麒知道刚才听到公孙子说的话。
是炸药!
但为什么公孙子要帮他?这人明明是坏人!
纪柔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不知是不是动了胎气,捂住腹部。王霸站了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看来他是内力压制了毒。
"哼,以为这种毒就能毒死我?贱女人!"说着一脚踢在纪柔的肚子上,后者惨叫一声。俊麒立即提剑指着王霸。
"毛头小子,不想这里的人全死掉就别轻举罔动,我一按下按钮,这里一切都灰飞烟灭。"
"这样的话,你也会死。"
"我不会死,哪里埋有炸药哪里没有,我最清楚,但你却不知,他们也不知。你说我躲不躲得了?"
王霸年轻的脸上浮现出与之不符的狠毒笑容,转而对纪柔道:"纪柔那个贱女人在二十五年前就死了,就死在那棵树下。"
他指了指池边的一棵树,"那真是世间少有的美人,我们三人轮翻强上她,却一句也不求饶,直到她断气。那孩子也确是死了,我将他拖了出来掉到池里。是个男孩子,却没活成。哈哈哈……"
桃源梦30
竟做出这令人发指的事情,还轻描淡写地说出来,真是残忍之极,令人疑问:他还算是个人吗?
"你……你不是人!"这句话不是纪柔骂的,而是司徒龙鸣。只见他双眼通红,怒火中烧,眼泪慢慢地从眼角溢出。躺在他怀里的翠玉也不知他怎么回事,为何如此激动。龙鸣来到这个地方就有点不对劲。一直说在梦里见过,有熟悉的感觉。
"王爷说得对,在下自从吃了蟠桃后就脱胎换骨,功力大进。大概只要再吃一个就能成仙成佛,天下无敌。"他走到池边,蟠桃在水池中央,但这水池会吃人,王霸一时也不知如何取得蟠桃。以前这水池可不会吃人。王霸转过来掐着纪柔的脖子,"说,如何摘得蟠桃。"
纪柔紧闭双目,看来是晕死过去了。
林中一声低叹,走出一个少年。少年道:"王宰相请莫伤人,蟠桃给你就是。"
俊麒定眼一看,此人正是纪陶。
纪陶凌空跃起,如行平地般的一步一步靠近桃树,摘下桃树上唯一一个果实。俊麒看到他脚底有一丝反光,再看清,原来空中扯了无数条细线。原来刚才寒翠玉也是踩着这些细线在半空跳舞。
少年翩翩而下,宛如天仙下凡,将桃子交予王霸。王霸接过,哈哈笑道:"多谢桃源主人了。"
对于这身份,少年也不否认,只道:"请先生立即离开此处。"
所在人都在心里大呼不要给他,可是王霸依然是笑着将果子吃下。
接着,王霸道:"可我得带上那二人。"指了指司徒龙鸣及寒翠玉二人。接着走了几步,突然停住,捂住自己的脸大声惨叫:"呀!!!!!!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原本少年姣好的脸出现一道道皱纹,乌黑的头发渐渐变白,最后脱落。只是瞬间,王霸从一个未满双十年华的少年变成一个八十岁的老头。他抬头凶狠地看向纪陶。
"你……你做了什么?"
"蟠桃不是好东西,它是一种毒,能缓慢人的新陈代射,百年年华对服食者来说只是瞬间。但是只要再吃一个,就会使新陈代射加速,服食者只要瞬间就是过了百年年华。"纪陶露出嘲讽的笑容。
王霸是贪心害了自己,不可怨人。
王霸像疯了一样,抑天长啸,一按盒子按钮,俊麒大叫糟糕。又是一阵巨响,尘土飞扬。
一会儿尘土散去,地上又是一个大坑。寒如玉抱着纪陶倒在十步之外。俊麒呼上口气,刚才好险。
王霸走前几步捡起地上一物,是一个黑色的盒子。俊麒发现如玉脸色惊慌,难道是五哥的东西?
王霸怪笑道:"这是南朝皇室之物,看来如玉公子是皇室的御使,奉命来寻王妃之子吧?王某没猜错的话,这是南朝皇帝的遗昭?"
如玉不出声,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王霸继续道:"可惜……根本就没有什么皇子。而且王某得出消息,今晨南都安宁寺的哀钟响了。"
如玉猛地抬起头来一脸不敢置信,安宁寺的哀钟只在皇帝驾崩之时才会响起。如玉脸如死灰,向着南方跪倒,"圣上,属下有负重托……"最后竟流下了眼泪。
突然又一声巨响,林子那边火光冲天,王霸哈哈大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这个就是北朝的军队的信号,祗帝的十万兵马已经聚结在此处下游,只要接到信号就会渡江而来。到时你们家你们的国土都会是我们北朝的。"
怪笑消失在一阵阵的爆炸声,桃源到处都是火光,宛如人间地狱。涌起的大量尘土让俊麒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觉手中一紧,有人拉着他的手,"跟我来。"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是公孙子?
桃源梦31
司徒龙鸣手持短剑,向王霸刚才站的方向走去。翠玉一手捉住他:"你要做什么?"
"去杀了他,那样的人我要亲手杀了他。翠玉你先离开,在老地方等,不见不散。"
谁知寒翠玉也拿起匕首,"我跟你一起去。"
只听一阵惨叫,两人迅速走过去,被眼前的境像吓住了。无数的白骨从地下伸上来缠住了王霸。王霸不断地挣扎,最终被拉入了泥土中。
"我……不是在做梦吧?"
"大概他坏事做得太多,冤魂来找他报仇。"两人都知此地不宜久留,立即离开。
古人云:世事重重叠叠山,生生死死有循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差来早与来迟。王霸一代袅雄,坏事做尽,最后逃不过此规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如玉拉着纪陶向林外跑,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去通知镇北军李将军。圣上驾崩,群龙无首,恐怕一场内斗在所难免。希望念在大敌当前,朝内各股势力能暂时和解解决眼前危机。
心里转得飞快,却没有发现接着之人越来越慢。最后手上一松,纪陶竟倒在地上。如玉想抱起他,纪陶抵拒,推着如玉道:"快走!别管我。"
"不行!"如玉不顾纪陶挣扎,抱起他,突然大惊,纪陶的脸也像王霸一样出现了一道道的细痕,头发开始变白。
纪陶用手遮住如玉的眼睛,"别看,求你别看。没想到偏偏这个时候,药效太短了,本不想让你看到的,这个才是我真实的年龄。"
如玉将他的手握在手中,"让我看,我知道,我知道的。"
刹那芳华,正如药的名字,只是给人一瞬间的美丽,然后永远地消逝。怀中心爱之人的生命渐渐消逝,但如玉一点办法也没有。他重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不吃那种药,这人也不会消逝得如此之快。
"我说过,在这滚滚红尘中,必有我要等之人。千年万年一直等待,终于让我寻到了,容颜却已老去,我不甘心……即使是刹那我也希望……"
怀里纪陶的声音已越来越弱,"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三生石盟约,再结来世缘……"
怀里之人的气息已完全消失,如玉依然抱着他,对四周的爆炸浑然不觉,这一刻或许一切都不重要了。
"以前我喜欢过一位长辈,"如玉抚着怀中之人的头发,喃喃道:"他清醒的时候很优雅,发疯的时候魅惑众生,可是我知道他无心,再也不会接受人间的情爱。所以我离了家,不再见他。"
"第一次遇见你,就觉得你跟他有点像,美丽又寂寞,你们有着相同的气息。后来接近你也是为了打听纪王妃的事。我还一度以为你就是她的孩子,或许有什么际遇使你的外貌比较年轻。"
"后来我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你。真是可笑,只认识了那么短暂的时间,我却觉得此生足以……"
"……岂料鸳鸯棒,分飞相思苦。纵有抱柱信,不能容世俗。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不能同世生,但求同归土……冰城有佳人,一笑便倾城,但求同归土,又把前缘续……"
青年低声唱着当日相遇时的歌曲,歌声渐渐地淹没在爆炸声里。
桃源梦32
俊麒被那人拉着一直向前行。四周烟雾弥漫,根本分不出东南西北。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水声,烟雾淡薄了许多,眼前一条瀑布飞泻而下。那人带着他绕山而行,来到瀑布之上。俊麒这才看清,那根本不是'山',而是一个堤坝。
难怪连日大雨,水位不见上涨,原来这里竟有一个堤坝。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俊麒不禁问道。
"看好'戏'呀。"戴着半截面具的青年微笑道,风吹过瀑布的水花,化为星屑,随着青年的金发在空中闪闪发光,犹如神仙下凡。
俊麒突然挥起长剑,指着对方的咽喉,"说,你是谁?"
"小麒儿,你疯啦?我当然是公孙子呀。"青年向前一步。
俊麒的剑却并未退后,剑尖点到的皮肤已渗血,"你不是他,将脸具摘下。"
青年将面具摘下,露出俊美无俦的脸容。
"将人皮面具脱下!"俊麒真生气了,这人竟敢易容成自己最喜欢的人的样子。
"哎呀呀,哪有什么人皮面具呀。小麒儿,别跟为夫玩游戏了。"连语气也一模一样。
俊麒用剑尖挑起那人的下巴,确实找不到面具的接缝。又有剑尖轻轻刮了一下,竟刮出了血。(旁白:破相呀!!!)
俊麒大吃一惊,眼前之人绝对不是公孙子,他到底是谁?
那人见俊麒并没有移开剑尖的打算,便叹了口气,"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呢?"
俊麒当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难道要说:因为你脖子上没有我的咬痕。
"你果然不是他。说,你是谁?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笑道:"好了,不闹你了。"手指在双眼抚了一下,瞳孔竟变成了黑色,将头上的假发揭了下来。一头乌丝披散而下,犹如锦缎般。这个人与公孙子长得一样,但是气质却完全不同。如果说公孙子是红尘之外的仙人,不可触碰,那么他就是浊世佳人,更让人亲近。
"小麒儿,我来问你,你觉得他为什么会喜欢你呢?"
俊麒一愣,不明白他的用意。
"我再问你,在那之前你们认识吗?"
别说认识,在结亲这前,俊麒根本没见过公孙子的脸。
"但他却对你说,他等很久了,等不及了之类的话,对吗?"那人拨开剑尖微笑着靠近,俊麒后退了一步。
"别怕,虽然我们长得一样,但我并没有他那种能力。你说,我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你也拥有那些记忆对吧?"那人用手指摸着俊麒耳朵后面脖子顶端的位置,"这里面有个像海马一样形状的器官,它是人类储存记忆的地方,如果在这里动点手脚的话……"
那人的声音淹没在巨大的爆炸声中,下面的堤坝被炸开了一个大口,水流汹涌而下。俊麒大惊,看向那人。
"哎呀呀,别盯着我,我只在桃源里放了炸药。这些可不是我放的。"
此人跟王霸是一伙的?这里的炸药不是他放的还有谁?想起今早听到的话,难道是……
"他应该没有想到我会带你来这里吧?现在一定还在找你。"
俊麒大惊,立即施展轻功冲下山去。看着他的背影,青年泛起意义不明的笑意。有人在青年背后跪下,道:"尊上,坏消息,北朝军渡江,现在正在江中央。我们要不要……"此人竟是善长易容术的无颜。
"算了,说到操纵命运之事,我们哪是他的对手?反正我要的东西已经拿到手了。"青年抛了抛手中的锦袋。那正是俊麒用来装从'镜花水月'里拿到的珠子的锦袋。公孙子用来做那种XXX事之后,俊麒醒来发现袋子放在他的衣服上面,于是顺手拿了。现在却不小心被人扒了去。
桃源梦33
俊麒沿着高地一直飞奔,江边水中盛开的桃花林现在成了一片汪洋。
"公孙子!小九哥!五哥……"用尽内力反复地高声喊道,但是回答他的只有汹涌澎湃的潮水声。
想起在红叶镇的时候也是这样,以为他死了,但后来又突然跑出来。这次也一定是的,他一定是在耍我。
"你不用耍我了,这次我绝对不会上当的。快出来!" 回答他的只有却依然只有汹涌澎湃的潮水声。
俊麒顺着高地一直跑,边跑边喊,却连个人影也没有。渐渐失去了耐性,其实他知道水流如此急,来势汹汹,即使是再好水性也会被卷走。
若是他真的……想到这里,俊麒很害怕,就像在泥沼里被白骨拉下去的时候那种感觉。不是自己的性命有危险而害怕,而是再也见不到那个人,所以感到害怕。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公孙子……回答我……大笨蛋!自己淹自己的大笨蛋……"
"啊啾,别骂啦。害我老打喷嚏。"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转过身来,果然见公孙子浑身湿透,面具不知跑哪去了,怀里还抱着纪柔,整个人狼狈不堪。
俊麒扑过去,正面不能抱后面,狠狠地捶着他的后背,"笨蛋!猪头!你又吓我!很好玩吗?"最后已经是哭泣声了。
"哎哟,好疼,别打。快来帮忙。"俊麒这才发现,纪柔在不断地呻吟,表情痛苦,衣服下摆沾了血,还有不知明的液体流出来。
难道是要……
"那……那我去找产婆。"可能这里方圆N里都毫无人烟,去哪找呀?
"我让纪挚去找了,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是来不及了,必须立即接生。"
"谁来帮她接生?"俊麒有不好的预感。
"这里还有谁吗?"公孙子嘴角泛起意义不明的笑容。
俊麒一阵黑线,"不太好吧?那个……要……"虽然是男孩子,但他也知道一点点啦,是从'过去的记忆'里知道的。要看女性的那个地方,而且还是生产,对于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来说还是太……
俊麒满脸通红,公孙子才笑道:"傻瓜,我开玩笑的,哪会让你去接生呢?别乱想。我记得那边有个茅屋,就到那儿吧。"
两人带着纪柔来以茅屋,里面竟已有人,寒如玉、张罗、寒翠玉、八王爷全在里面。
如玉倒在地上的草堆中,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张罗在旁边拍打他的脸,道:"喂,醒醒,如玉公子。"大概是张罗救了如玉,翠玉和八王爷身上都没有湿,应该是跑得快没被水淹到。
翠玉和龙鸣看到公孙子的外貌愣了好一会儿,张罗侧是站起来行了一礼,"原来是公孙兄,你们也没事吧?"
"小十三?"翠玉这才看到公孙子旁边的俊麒。(旁白:一见美人,六亲不认?)
"小九哥。"俊麒喊了翠玉一声,又冲到如玉身旁,"五哥,五哥,快醒醒。"
如玉微微张开眼,苦笑道:"小十三,是五哥害了你。不该带你来这里,也好,黄泉路上,我们兄弟也有伴……"还未说完,就被俊麒一脚踹翻。
"笨蛋,猪头!看清楚点,我们还没死。"那凶狠的样子,让公孙子和张罗都倒退两步。
张罗:公孙兄,你有没有得'气管炎'(妻管严)?
公孙子:哈哈……(苦笑)
桃源梦34
"什么?我没……"如玉看着自己的手发了一会呆,突然跳起扯着俊麒的衣服,"那么陶陶呢?我是说桃源主人呢?你有没有见到他?"
见俊麒不答他,又去扯张罗的。张罗只得拍拍他道:"冷静点……如玉公子,桃源主人大概已经……"
如玉还想发难,结果又被人一脚踹开,这次是公孙子所为,"发疯靠边去,别碍着孩子出生。"说完脱下外衣辅在草堆上,将纪柔轻轻下,指着张罗道:"你,去烧开水。"
又指着俊麒,"你,去点火堆。"
然后指着翠玉和龙鸣,"你们两个……站到外面去。"
最后指着如玉:"至于你……"嘴角泛起邪恶的笑容,让后者打了个寒颤,"你留在这里帮忙。"
"现在,马上,立即,去干!"公孙子大叫一声,张罗立即醒悟过来,跑了出去。俊麒也走出去找柴火。另两人也只好退了出去。
如玉还愣在原地,不知要干什么。公孙子却笑得越发邪恶。
俊麒点好了火,不知张罗从哪变出锅子和银盘,一会儿水就烧开。屋内传来一声又一声惨叫,听声音却都是如玉的。
俊麒一阵黑线,到底是纪夫人在生孩子还是五哥在生?
经过一番折腾,终于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召示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门被撞开,如玉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江边大吐突吐。(旁白:有那么夸张吗?)
噩梦!绝对的噩梦,对于女性,如玉现在是什么幻想也没有了。
公孙子抱着一包东西走出来,金发散开了,却没有如玉那么狼狈。走到如玉旁边,道:"抱好你的恋人。"
接着,将那包东西丢给对方,后者还未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反射性地接过。俊麒想那应该是小婴儿,凑上前看。
布里包着一个皱巴巴的小婴儿,眼睛闭紧,小小的眉,小小的嘴,没有眉毛,额中心有一朵红色的桃花型胎记,跟桃源主人纪陶的一样。
"是他的孩子吗?"如玉抱着软绵绵的小婴儿有点发愣。
"他那么大年纪了,而且他不会□啦。里面那位夫人也并未嫁人。"
"可是,这……"
公孙子含笑道:"我不是说了吗?他就是你的恋人呀。你认不出来吗?"接着拍如玉的肩,"好了,别发愣了,进去吧,夫人有事要跟你们说。"他所指的你们竟然包括寒翠玉和八王爷。
众人进了茅屋,纪柔躺在辅了衣服的草堆上,虽脸露倦色,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安详。如玉将孩子递她,她却不接,只道:"如玉公子,这孩子还请公子多多照顾了。"
刚才公孙子说的话,如玉是不太相信的。看来似乎也不像胡扯。刚生下孩子母亲当然会将孩子护在身边,这是一种本能。但是现在却全完不是这么回事。
还想问什么,纪柔已经将脸转向八王爷,"你过来。"
不明所以,龙鸣仍是走了过去,纪柔伸出手拉着龙鸣的手,男女授授不亲,纪柔这一动作倒把身为男子的龙鸣吓了一跳。
"夫人……"
"不要惊慌,听我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桃源要救你吗?"纪柔平静地说道。
"这……不论为何,龙鸣都感谢夫人及桃源主人的救命之恩。"
"不要客套,说出你的想法。"
"是为了引王霸前来吗?夫人与王霸的恩怨,龙鸣能够理解。"
纪柔摇了摇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正如王霸所说,我并不是纪柔。我叫做纪荷,是纪家第一百零五代当家的女儿。而你是我姑姑纪柔的儿子李龙鸣。"(旁白:南朝皇族是姓李。)
此话一出,众人大吃一惊。北朝的皇子又怎么会变成南朝皇子?
桃源梦35
"当年纪家被灭门,那时我只有五岁,逃到桃树上躲过一劫。亲眼看着亲人被害,等那些人走了,我才跳下树,想将父母姑姑的尸体一起埋藏。却发现,姑姑的身子还在动,我掀开姑姑的衣摆,发现一个婴儿的头伸了出来。我慌忙将孩子拉出来,原来姑姑当初怀的是双胞胎。"
"那是个男孩子,因为生怕被仇人追杀,我抱着他离开了桃源。那时的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带着一个孩子哪能生存,马上就被人拐卖到北朝。后来被回娘家探亲的老八王爷的夫人救起,八王妃的小儿子夭折了,我看她对那孩子特别喜爱,就拜托她照顾那孩子。自己孤身一人回到江南寻找桃源主人,希望他能帮助我报仇。"
"后来我找到了在外出游的他,又花了许多时间重建桃源及寻找真相,计划了今天的事。整整二十五年了,今日大仇得报,又能重见亲人,纪荷死而无憾。"
"本来想将此秘密带入棺材,但是南朝现在危在旦夕,皇上一死,群龙无首,皇上对姑姑忠心不二,亦未有其他子嗣,朝中必定大乱。桃源已经化为泽国,纪荷也死不足惜,但是南朝是我们的祖国,是千千万万同胞的家……"纪荷艰难地挺起身,扯着龙鸣的衣袖。
"表姐求你……表姐求你继承皇位,保我祖国。"说到最后,已经泪流满。一个娇小可人的弱女子竟承受了如此之多。用自己的双手报了仇,在失去了家园,生命最虚弱的时候仍记挂着自己祖国的安危。
众人将目光聚到龙鸣身上,后者握着纪荷的手道:"你又如何证实我便是当年你交予母妃的那个孩子?"
"没有,不过……"大家都屏息等着纪荷讲下去,"你在桃源里从来没有迷过路,对吗?"
"那根本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还有,当年将你交给北朝八王妃后,有世外高人曾对我说,你会回来的,会带着曾经取得天下的轩辕回来。"
纪荷目光跃过众人,看向公孙子。不知何时他已捧着一个长木盒走了过来,"殿下,你丢的东西,在下已差人寻回来了。"
龙鸣有点惊讶,犹豫着要不要接,看向翠玉,后者点点头,龙鸣打开盒子,抽出里面的轩辕剑,"我明白了,今日我李龙鸣向轩辕剑起誓,与北朝恩断义绝,从今天起我为南朝人,为保卫南朝付出一切力量。"
"糟糕了!"正在众人兴奋之时,如玉大叫一声。
在众人的怒视下,如玉结巴道:"我……我刚才想起……那个……那个遗昭被王霸抢了啦。没那个的话恐怕……恐怕……"
"那老王八被鬼拖下去了,我们也没见着那东西。"翠玉想起之前的一幕,还有点打颤。
此时,张罗走到中央施了一礼,道:"如玉公子曾请在下喝酒,为表谢意,在下将尽力找寻,请各位到在下舍下来取。"说完大步走出屋外,众人追出屋外,那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玉想起张罗曾说过他家在江口的大树下,众人来到那处,江口边确有一棵大榕树,枝繁叶茂,一部份枝节横生于水中,大约已有百年。但哪有什么人家?
如玉围着树走了一圈,竟见水中的树根处有一张大蜘蛛网,网上正是他当日被王霸抢走的黑盒子。如玉拿起盒子,网旁边立即有一只巨大的水蜘蛛爬过。
张罗,原来是如此张罗,如玉一笑,对水蜘蛛一揖,"谢谢张兄。"
俊麒当然是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说不定是被水冲来,刚好这网网着了。
如玉打开盒子,那盒子不知是什么做的,密封性特别好,里面的纸一点儿没有湿,如玉拿出内里之物,一下子傻眼了。俊麒见他神色不对,凑上去一看,那是一本书,书名印着《污黑》作者:黑色禁药,作画:黑色禁药。
||||||||||||||||||||||(旁白:大伙都知道这是什么吧?)
此时,一把尖锐的女声插了进来,"寒如玉死人头,快快把那东西还来。"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白衣少女站在面前,狠狠地盯着寒如玉。正是白灵儿是也。
"这位大姐,我到底拿了你什么东西?"寒如玉大叫冤枉。
"你还有不认?就是你手中拿的,我教震教之宝,大叔受文之代表——黑大的《污黑》!这可是流传在世的唯一版本。"(旁白:抱歉,同人女一出,又开始恶搞了。)
||||||||||||||||||||||||||||||||
"天呀!那么遗昭在哪里????"如玉大吼。
"你是说这个呀。"白灵儿从怀里拿出一个与如玉那个一模一样的黑盒子,"那天我教特使把东西送给太后看,谁知走的时候跟别盒子弄乱了。"如玉想起,那天确是小宫女撞了另一个宫人,那人手里拿的好像也是一样的盒子。
||||||||||||||||||||||||(旁白:这是如玉的反应。)
拿回遗昭,宣读,李龙鸣接任南朝帝位,即日返京。
桃源梦36
北朝军虽然在渡江时被大水冲散,不得不退回北朝境内,但南朝之危仍未解除,而且新帝还未正式登基,故此次回京须低调进行。但已有人收到消息,大街上一片肃然,百姓分站两边,他们等待着新任皇帝经过。
李龙鸣受了外伤仍未完全好,故而只能坐车,如玉请来震北军护驾。他的车队经过,虽未让百姓下跪,但百姓们都弯腰作揖表示尊重。
俊麒站在人群里看着车子经过,对旁边的翠玉道:"小九哥,真的不和他一起吗?"
恢复到小乞丐外貌的寒翠玉戴了顶竹笠,淡笑道:"不了,以后他做他的九五之尊,我做我的小乞丐,各走各的。"
过去王爷的身份虽尊贵,但祗帝疑心甚重,王爷也没有什么实权,反而逍遥自在,能够与他一起,并不觉得身份的差距。但是现在不同了,皇帝与乞丐,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再也不能像过去一样了。
"可是……可是……"俊麒还想说什么,此时,车子突然停住,车内之人挑开了车窗窗帘,拼命向外张望。
看到那人,翠玉一阵心疼,不过只离开了两天,他瘦了憔悴了,怎么会这样?
"小九哥,既然是不跟他一起,也要跟他道个别吧?"俊麒拉着翠玉的衣袖道。
翠玉叹了口气,高声唱道:"君乘车,我戴笠,今日相逢为君揖。"
昔日我与你虽然亲密,但今日我俩地位悬殊,你是九五之尊乘着华丽的车子,我只是戴着斗笠的小乞丐,我还得向你作揖行礼。一个天,一个地,恐难再相见。
他的声音,龙鸣如何不认得?立即在众人中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唱道:"君担竹,我骑马,他日相逢为君下。"
你是拄着竹竿行街市的小乞丐又如何?我骑着高头大马遇见你,我也必定会为你而下马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尾声
窗外梅雨仍然下着,室内满屋春色,俊麒不是被雨水吵醒的,而是被某只的性骚扰弄醒。
"不要啦……不要……人家忍不住了。"
"那就射出来吧。"
"人家……人家是想去厕所啦!!"拼命拍打着公孙子的后背。而身上之人根本不放开他,俊麒总觉得这情形很熟悉,似乎在梦中发生过。
然后,两个随从突然闯了进来,"主上,我们听到……"
"啊~~~~~~~~"
梳洗后,俊麒看到公孙子被揍到头上起包的样子十分好笑,故意不去看他,怕自己忍不住原谅了他。吃早饭时,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流云纹理的信签。
金发青年注意到他这一举动,笑道:"这是朋友的邀请函哦,要不要去……"
俊麒想起一些片段,不知是梦还是现实,但似乎绝不是好事。马上将信签丢出窗外。
"啊!我的邀请函……"
细雨如丝,又是一年好时节。
启子
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圆形的石室内,中间的四方平台旁分别站了四人。站在西边的青年身材高大,皮肤白皙,典型的西域人。一头大波浪卷的金发用绿色的发带束在脑后,脸上挂着阳光的笑容:"大家都想好了吗?"
"我无异议。"声音清脆,是站在南边的东方少年的声音,额上的梅花印娇艳可爱。他向平台中央伸出了手。
"即使是誓约也不能束缚我的思想,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凌厉的男中音,却带着点点女子的媚,站在北边的男子有着绝美的容貌,银色的长发随意披散,淡蓝的瞳孔勾人魂魄,倾国倾城。他说完也伸出了白皙右手。
站在东方的人没有说话,全身裹在青色绣着奇怪花纹的披风里,密不透风,他沉默地伸出右手,手的皮肤是深褐色的,手臂上竟布有青色的鳞片。
大波浪卷的金发青年笑着看向他,碧绿色的眸子清晰见底,最后一个将手伸到平台上,"我就说嘛,大家都会同意的。现在可以开始了……"
青年最后叫了一个名字,那个名字他没听清楚,平台上巨大的彩色双蛇纠缠跃起,墙壁开始发光,瞬间完全黑暗,平台发出耀目的光芒,四周出现几个圆球,围绕着平台缓缓旋转,蓝色的、红色的、褐色的……有些球体还有小球围绕其转动,例如蓝色的球体就有一个灰白的小球在旁边绕转。
当他看清蓝色球体是什么东西时,身体被沉重之物压着,喘不过气来。
俊麒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在上方压着自己的'东西'……
啪!一声很响亮的耳光,开始了他们的一天。
公孙子抚着左脸,很是郁闷,很是郁闷!为什么麒儿越来越'凶残'呢?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修改一下教育计划。
"呀~~~~~~~神仙呀~~~~还我一个温驯可爱的小麒儿吧~~~~~"(旁白:神仙不就是你自己吗?求人不如求己。)
又是一阵砸东西的声音,奇怪的叫声在惨叫之后停止了。
"看来主上又被打了。"力牧拿着酒壶道。
纪挚坐在屋檐上,"这你就不懂了,打是亲,骂是爱,主人还觉得很幸福呢。"手中的乌鸦呱呱叫着'傻瓜,傻瓜'
远古的希望1
进入初夏,天色晴朗,四处可见片片翠绿,正是办公共活动的好时节。而初夏最著名的活动是什么呢?
郊游?错!
打仗?没分季节的,正在打着呢。
武林大会?差不多。
在江南最大的酒楼前早已围满了人。这绝对是武林盛事中的盛事,几百年来被所有说书人讲得出神入化,让人神往不已。
那就是'华山论剑'!
可是这和酒楼有什么关系呢?因为酒楼的名字就是'华山'。
酒楼内已经坐满了人,据说是从四天前就开始排队等位置了。外面却仍有人在等待,希望能在黄牛手上买到位置。
"哎哎哎,东边楼站位一张,五百两。"有人高声在人群中喊道。
"这不是抢劫吗?"
"我干强盗这么多年也没赚过这么大笔的银子,比抢劫更厉害。"
站位一下子就被卖掉了,"哎哎哎,厕所蹲位一张,四百两。"
蹲位一下子又被卖掉了,"哎哎哎,屋顶趴位一张,三百两。"
趴位也被卖掉了,"哎哎哎……"叫卖声和叫骂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而那边已有人摆好桌椅开赌档,"来来来,大家来下注咯。今年大热门仍然是剑榜第一位的'小楼听春雨'好色道人。"
"我说那好色道人也应该退休啦。我看呀,今年最有希望的君子剑如玉公子。"
"这位小哥,人家如玉美人陪伴新登基的南帝打仗去了。哪有过来,依我看,应该是蝴蝶派的蝴蝶流星剑……"
俊麒趴在马车的车窗前,看着外面热闹的情景。没想到'华山论剑'会这么热闹,他印象中'华山论剑'应该是很严肃的事情。
"小麒儿在看什么?"耳边传来炙热的气息和磁性的男声,俊麒用手肘向后一撞,后面惨叫人声。
"哎哟,麒儿,你真狠。"
不理会某人的'无病呻吟',继续看热闹。都是这家伙的原故,昨晚才会作怪梦。梦里的人有些竟是认识的,例如那个大波浪卷金发的青年其实是冷月堡的永宁。头上有梅花印的少年,应该是纪陶吧?不过这些人根本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马车驶入酒楼的后门,他们下了车。公孙子用手在一面墙上按了一下,墙上打开了一扇秘门。进到里面,竟是布置优雅的大厅。中间摆了上好的红木家具,八仙桌上放满各水果和小吃。正面是一面长方形的大玻璃镜。
这里就是公孙子说的贵宾特等座吗?俊麒不禁想起今早的事情。作了怪梦醒来,想起今年竟是华山论剑的日子。他一直想去看看的,梳洗后正想出门。公孙子竟说他能得到特等贵宾席。白玉参加过几次华山论剑,俊麒从没有听他说过华山酒楼有特等贵宾席的。
华山酒楼建造成一个井形,四面楼层呈阶梯状,中间的天井架了擂台。人们无论坐在哪一层楼都能将擂台看得一清二楚。
但这大厅根本看不到外边吧?
公孙子知道他心中的疑问,拍了拍手,眼前的大镜子竟突然变得透明,透过镜子,外面的擂台看得一清二楚。擂台上已经有人在比划了。
"……剑本就是杀人利器,讲求快、狠、准,有何不对?"一黑衣人手中一把玄色长剑不知沾了何人鲜血,地上也有着一滩未干的鲜血。
虽然隔着玻璃,但声音却能听得很清楚。而且离擂台距离很近,俊麒猜他们是在一楼。
"非耶非耶。兄台杀气太重,反而使剑变钝。"一身白衣的男子手握一长一短双剑,气定神闲。
"哦?那就请兄台试剑吧。"黑衣人攻向白衣男子。
一黑一白纠缠,瞬间分开。黑衣人跪倒在地,"不可能……不可能……"
"兄弟杀孽太重,怨气缠身,剑也在怨气变钝。"白衣男子正是今年的小热门蝴蝶流星剑胡叠。
"这位兄弟似乎对剑也了解不深。"一名青衣人跳上台,此人无臂,但在原来的手臂处嵌了一把剑。
两人打了起来,青衣人获胜,"我就说嘛,兄弟还未了解剑之道。人剑合一,才能天下无敌。"
"此言还待补充。"有人在楼上高喊,众人向上望去,只见一青年坐在四楼,手中一杯酒,一把扇,翩翩佳公子。
"请兄弟赐教。"胡叠掬手道。
"剑之道有四层,第一层,心中无剑,手中有剑,第二层,心中有剑,手中亦有剑。第三层,心中有剑,手中无剑。你所说的人剑合一只是第二层,第三层嘛,比如说君子剑就是心中有剑,手中无剑,以气运剑。"
"那第四层呢?"
"第四层,心中无剑,手中亦无剑。"
|||||||||||||||||||||||||||||||||||||||(旁白:这不用我说也知道是啥东东吧?)
"哦?这我倒没见识过。"
"活生生的例子就坐在你面前,你还看不到?"
"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寒瑕玉,人称'百事通'。"此人正是寒家玉字辈二哥寒瑕玉,至于百事通的称号是他自封的。
看到这里,俊麒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原来是寒家人呀,难怪。敢问先生使的又是哪家剑法?"胡叠是个好学的三好青年。
"我不使剑。"
"那……使刀?江湖上的人都说刀剑一家。"
"我也不使刀。其实我不会武功。"
||||||||||||||||||||||||||||||(旁白:这不用我说也知道是啥东东吧?)
"这家伙摆明是来踢场子的!"有人在楼上大叫,接着一堆人冲到四楼将青年抬走,青年大叫kang议。俊麒看到楼上有个高大的身影在四楼闪过。看来有人护着二哥,应该没问题。
远古的希望2
论剑继续进行,此时上来的是位中年人,看脚步便知此人无一丝内力。
"我认为一把好剑还应有一个好的鞘。"那位掬手道。
"哦?这位先生是?"
"在下乃铸剑师。我听说华山论剑,并不仅是为了比武而设。而是为了众人一起研究剑之道而举行的。故在下不懂武,也希望能来见识一二。"
"先生说得对,一把好剑还要有好鞘配。"娇美的声音响起,一抹红艳飞上擂台。来人面如芙蓉,娇美无比,正是寒红玉是也。
美人上台,下面一片热列,口哨声和鲜花一起下来。但俊麒却有一种极度不祥之感。
"请姑娘赐教。"那两人见是美人,当然以礼相待。
"'剑'有粗剑、细剑、长剑、短剑……外形不一,刚出的好'剑'硬度够、但往往锋利无比,易损伤到'鞘'。所以好'鞘'比好'剑'更难寻。但是'剑'无'鞘'又怎能称得上是好'剑'呢?"
众人听了点头称是,但俊麒听得一头冒汗,因为此'剑'非彼剑耶。(旁白:各位同人女,对于'剑'和'鞘'的定义,大家明白吗?暴汗。)
"你姐姐说得真是太对了。"一双大手不知何时已摸到他腰间,俊麒回过神来,发现公孙子正抱着自己坐在椅子上。奇怪,自己明明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的话。
"她在胡说八道。就没人来管管吗?"
"怎么是胡说?就让我们来实践看看,她的理论是不是胡说。"
"哇~~"心知不妙,俊麒一跃而起,跳到八仙桌上。谁知啪的一声,桌脚突然断了,桌面倾斜,俊麒一个站不稳跌了下来。
结果又跌回公孙子的怀里。
"你是逃不掉的,小麒儿~~~"
听到身后的吃吃坏笑,俊麒怒火不打一处去,"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在这种情况之下,小攻应该答道:你喊吧,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可是,公孙子却是把手指放到嘴边,"嘘——这里隔音效果不太好。你想让外面的人听到吗?"
看俊麒慌忙用手捂住嘴,狠狠盯眼的样子煞是可爱。公孙子邪笑着,将手探进了俊麒衣服的下摆。
"嗯~~"俊麒想再挣扎,但身体已经自动起了反应。他呆在公孙子身边也快一年了,逐渐地长大,慢慢地知道自己的身体所发生的变化。这个可恶的男人似乎在根据自己的喜好训练他。只要他一碰某些地方,自己就浑身使不上力。
可恶的大混蛋!!残害祖国花朵大色狼!!
"大家不知是否听过梅敛载剑和回投剑的对决?大家知道为什么回投剑会得胜吗?"外面的论'剑'仍在继续,某女讲得口沫横飞。
"剑有时一拔出来就制敌,而有时却拔不出来。梅敛载剑就是没能拔出他的剑,所以落败,知道为什么拔不出来吗?因为他的'鞘'损毁了。"听众们一阵低呼,虽然他们从没听说过梅敛载剑是因为'剑'拔不出来落败。(旁白:当然了,这是菊花教教刊中的同人文)
"所以大家要爱护'鞘'呀。将'剑'插进去的时候也尽量放慢速度,让'鞘'能够适应。最好是加以白色的润滑油。"四周的武林人士纷纷点头称是。(旁白:我暴汗,这么经典的词都出来了,你们还不明白?)
此时公孙子的手指已经伸进俊麒的嫩道里,沾了白色乳液的手指深深地探入,搅动着柔软的内壁。
"你姐姐的理论很正确呢。不过要是我,宁愿'剑'永都插在'鞘'里面不拔出来。"男声低沉沙哑,带着说不出的魅惑,却说出如此变态的语言。
"不要!!变态……嗯……"俊麒嘴上是这样低吼着,但□却像要挽回手指般猛地收缩。灵巧又修长的手指翻搅玩弄着内壁,发出诱人的水声,让俊麒的眼角染上羞怯的嫣红。
"这里……舒服吗?"(旁白:这句话真真是老套中的老套了。)
"嗯……呀~~~~"似乎被刺激到敏感点,甜美的呻吟突然拔高。内壁猛地收缩,前端的花茎喷出了白浊的液体。
俊麒因自己只被玩弄后面就射jing而感到羞耻无比。自己的身体怎会变成这样,变得如此yin荡。
紧接下来的□被撑开的感觉让他吓了一跳。下身被坚硬而硕大的事物顶'入,非常缓慢地移动,仿佛想让俊麒记住□的每一寸形状。
"不要……放开我!我不要在这里……"
尽管嘴里如此喊叫,紧绷的嫩褶却热情地缠住□,诱使他更往深处移动。公孙子当然没放过这个机会,一口气顶'进俊麒体内的最尽头。
"呀~~~~~~"俊麒弓起腰身尖叫着。
站在外面的寒红玉似乎感应到什么,转过头来看身后嵌大墙上的大铜镜。同人女的直觉告诉她,这长方形的大铜镜后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其他人也因她这个动作而好奇地向镜子望去。
而镜子那一头的俊麒已经吓得冷汗直流,全身绷紧。虽然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玻璃,而是反光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但是总觉得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这里。而自己正大大地张开双脚,前端不听话地翘起,滴着'泪珠',后'穴里男人硕大的□正进出着,说不出的yin靡。感觉像是在被一大帮人观赏一般。
"不……"琉璃色的眸子已蒙上了雾气,双脚颤抖着无法并拢,少年发出了低低的呻吟。
"乖孩子,别哭,来……将脚再分开些。"邪魅的低沉声线,犹如恶魔的诱惑,让人明知不对还按照他说的去做。
用膝盖将俊麒的双脚顶得更开,公孙子伸出手指梳理着少年下'体有稀稀的体'毛。
"这里……只长了这么一点点吗?应该会更多,不过颜色很漂亮。"又移到之上的花茎,"长了大概Xmm,成长速度正常。半径也粗了约Xmm,形状我也很喜欢,不过现在还小了一点,将来……"(旁白:让我死吧!!!我读不下去了!!变态中的变态呀~~~~)
——————————————————————————————
以下紧急通知:由于公孙子殿下的行为语言过于变态,作者也写得脑抽筋,故以下内容请各位自行想象,完毕!
可恶……是谁?是谁在砸鸡蛋?是谁?是谁在砸西红柿?
————————————————————————————————
远古的希望3
镜的另一面,菊花教教徒寒红玉继续大发神威,她的'剑与鞘之理论'让所有英雄好汉都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场华山论剑的大赢家眼看就要被她夺得。
正在此时,一人突然跳出来,大喊道:"简直一派胡言!"
大家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梅敛载剑。只见他一身玄衣上透着朵朵白梅,腰间别着梅香剑,发上束着玄色头巾,威风临临,英姿勃勃。但脸容却因怒意扭曲得厉害。明显是冲着寒红玉而来。
寒红玉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诡异,淡定非常地问道,"敢问先生,晚辈哪里说错?"
"我什么时候因剑拔不出来而输了?我从来没听说过!"
"哦?可是人证物证都有。先生怎可不认?"
"拿出来吧。人证呢?物证呢?"
"人证是回投剑,这是他的证词。"红玉拿出一叠纸,"物证嘛——当然是你的'剑'啦。"(旁白:我插一句,那回投剑是女的,也是菊花教的,可想而知她写了些什么。)
梅敛载剑拿起那叠纸,扫过几行,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青,再由青变紫,最后呈现黑色,瞬间将纸撕成碎片,伸手按在剑柄上。
红玉早有防备,"你想拔'剑'?"
"对,我要拔剑!"
一听此话,众人皆惊。可知这梅敛载剑在剑谱上排第二,仅次于好色道人的小楼听春雨。剑一拔出将散发出梅花冷香,而敌人被割破咽喉之际,仍沉醉此香之中。不禁都为这漂亮的小姑娘捏一把汗。
就在剑要出鞘那万分之一秒之际,一团东西从天而降砸在梅敛载剑头上。
那团东西是一个身穿白衣的贵公子,只见他头束玉冠,衣袂翻飞,风度翩翩。那贵公子有点儿无奈地向众人行了个礼,"不好意思,打扰了诸位雅兴,请继续。"
说完飘然而去,只剩下被他踩趴在地的梅敛载剑。
梅大侠好不容易再站起来,"可恶!!!刚才能谁踩我?"
碰的一声,又是两团东西落在他头上,只见两个娇美的人儿大声喊道:"可恶的寒白玉!!你居然敢逃?今天非要把你捉去跟我们洞房!!"
说完呼一声不见。只剩下被她们踩趴在地的梅敛载剑。可怜这次他是晕了过去。
真是风回路转的一次华山论剑呀!!(旁白:真是一场闹剧。)
看到寒白玉那一瞬间,俊麒皱了一下眉。公孙子用力一顶,害他呻吟了一声。
"小麒儿,你不专心哦。"
"可……恶……"俊麒咬牙切齿,突然用力收缩□。耳边传来倒抽一口气的声音,□中涌入了一股热泉。乘着身后之人刚解放的一刹那放松,俊麒滑出他的怀抱。脚一着地,捉起衣服溜出两丈远。
迅速地清理□,穿好衣服。公孙子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看着他整理衣物,道:"怎么了?"语气有点不高兴。
"我出去一下,十哥可能出事了。"
"你十哥在跟情人们打情骂俏,出什么'事'应该也不会吃亏。"
俊麒抬头,椅子上已空了,耳边传来炙热的气息,公孙子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后搂着他,"小麒儿,我们继续吧。顶多你十哥成亲时,我送厚礼过去。"
"不,他一定出事了。"俊麒终于整理好,转身在公孙子的唇上亲了一下,"我去去就回,好吗?"
被俊麒的举动吓了一跳,看着那美丽的琉璃色眸子直视着自己,充满了恳求,公孙子觉得心跳快了一拍。
好可爱哦!真想再亲一下。
见对方没反对,俊麒转身从进来时的暗门走了出去。看着少年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的后面,公孙子不禁想道:他似乎长大了一点。
其实俊麒只是吸敢了之前的教训。与其一声不吭地跑走,回来后要受那么'重'的惩罚,还不如预先支会一声,给他一点儿甜头,回来就不用受'苦'了。
走出华山酒楼,由于华山论剑活动,外面的大街比平常热闹得多。俊麒走到街边的一个戴着竹笠披着一块破布的乞丐跟前,那乞丐愣了一下。
俊麒道:"别装了,唐门的'柔情似水'已经走远了。"
那乞丐好一会儿才发出嘻嘻的笑声,摘下竹笠,脱下破布,露出内里一身洁白的衣裳,一下子恢复成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还是骗不了你。"
"是出了什么事吗?"俊麒可不想和他开玩笑。
"能出什么事?柔柔和情情也太强势,我都快招架不住了。"贵公子露出苦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炫耀自己的桃花运。可唐门的'柔情似水'两姊妹又岂是一般女子。对于'痴情公子'来说,她们是太过于'痴情'了。
俊麒一把捉住白衣公子的衣领,严肃地道:"我可不是开玩笑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小九哥!"
后者听到不禁微微吃惊,摊开双手道,"看来还是骗不了你呀,小十三。"此人并不是寒白玉,而是其兄寒翠玉。
俊麒当时一眼就认出是突然出现的白衣公子是九哥而不是十哥。本来寒白玉应该出席此次华山论剑的,但为什么由翠玉假扮他来参加呢?白玉若有事不能来,就会干脆不来。根本没必要让翠玉假扮他。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寒白玉出事了,翠玉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白玉出了事。
远古的希望4
因为觉得论剑很无聊,公孙子坐在椅上闭目养神,等着小麒儿回来。纪挚匆匆忙忙地走进来,也没有行礼,直接附在公孙子耳边说了几句。
金色的眸子猛然睁开,内里闪过一丝慌张,"麒儿呢?"
纪挚以为自己看错,从没有事情能让感到'慌张'的,因为一切总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小公子在后面的大街……"
还没有说完,眼前之人已经闪出暗室。纪挚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酒楼后门正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戴着面具的男子在人群中穿梭,但始终没有看到心中的那抹可爱的小身影。不禁皱起了眉,一股不祥之感觉涌上心头。仿佛眼前有一个巨大的陷阱,等着自己跳下去。
此时一个人行色匆匆地走过,因为公孙子正在思考着什么,不防被那人撞了一下。锥心的刺痛传遍全身,公孙子的左胸前多了一把短剑,完全没入胸前,只有剑柄露在外面。
只一瞬间,他看到那人的手,褐色的皮肤上覆盖着青色的鳞片。看着那人已经完全消失在人群之中,公孙子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原来是他。
血大量地涌出,被刺穿的心脏在做最后挣扎,好痛!用手捂着伤口,艰难地迈出一步。
可恶,我还要去找小麒儿!
鲜血染红了身上白色的衣衫,他却浑然不觉。伸出手似要捉住什么。
为什么头这么晕?耳边的尖叫声似乎越来越远。天黑了吗?什么我看不到东西?
麒儿!麒儿!
"小十三,小十三?你怎么了?"翠玉推了推在发愣的俊麒。
"怎么了?小九哥?"俊麒迢然回过神来,不知为何间心惊肉跳,内心骚动不安,心好像突然缺了一半似的,猛地抽疼了一下。
"小十三,你的脸色很差呀。没事吧?白玉的事你不用担心,只是失踪而已,我会找到他的。"翠玉觉得弟弟似乎有点不妥,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有发烧呀。
"你还是先回去吧,弟婿会担心哦。"
"其实你已经动用丐帮的力量了吧?结果还是找不到他,这事情不简单。小九哥,我先回去说一声,之后再来与你会合。"俊麒说完转身向酒楼走去,心仍然狂跳不止。难道十哥真的出了什么事?(旁白:你想错方向了,真是心无灵犀。)
走到暗门前,却发现无法推得动。刚才公孙子进来的时候一推就开了的,俊麒用力拍了拍外形很像石壁的暗门,喊了两声,得不到一丝回应。
"怎么会?公孙子!快开门,是我……"更加有力地拍着石壁,直到墙上出现血痕,不断高声嘶喊,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至全身。
寒翠玉不放心,跟过来正好看到自己最小的弟弟满手鲜血,仍疯狂地拍打着酒楼的石壁,鲜血沾了他的衣衫,沾上了他散乱的发丝,沾上了挂着泪珠的脸颊。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寒翠玉立即上前制住俊麒,防止他再去拍打石壁。
"小十三,你怎么啦?"看到弟弟这样,翠玉很是心疼,刚才还好好的。
琉璃色的眸子不断滑出泪珠,却找不到焦距,"他不见……他不见……"
"谁不见?"翠玉皱眉问道。
"你……去了哪里?回答我,公孙子!"俊麒突然大喊了一声,除了屋顶被惊飞的鸟拍翼之声外,再无声息。
远古的希望5
无奈之下,翠玉只得将俊麒带回家里。
寒翠玉的父亲在寒家烟字辈排第八,是个满脸胡子、身材魁梧的大汉,惯用一双板斧,却有个与其人极不相称的名字:寒云烟。他成亲后就搬出广寒府,与妻子四娘一起开了家镖局,他们的家就设在镖局里。翠玉在丐帮里极少回家,红玉也一直在关外工作,甚少回来。只有白玉一直留在家中,也经常在镖局帮忙。
翠玉背着俊麒到了家门口,看着'威远镖局'的牌匾,翠玉突然有点踌躇。小十三都能认出来,爹娘肯定也是能认出来的。纸是包不住火的,真相总会大白的,看来小白失踪的事肯定会使家里鸡飞狗跳了。
他仿佛能看到父亲那怒气冲冲的脸,和娘那明晃晃的刀。
一抬头,眼前是一张满脸胡子的脸,龙目圆睁。翠玉想:对了,就是这样子的脸。
"呀~~~~~~~~"一声巨吼,震开动地。翠玉被一股力气挥到一边的门板上。
碰—— 一声巨响,明晃晃的菜刀在离翠玉的脸只有一寸的地方,插到他靠着的门板上。
离家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老样子?看着菜刀上映出自己的影子,翠玉猛地吐了一下口水。
还没吞完,衣领被一把提起,"这位小哥,很生面熟呀?是在哪见过?"大汉长满胡子的脸超级放大,翠玉满头黑线:我的担心真是多余的?
还没想完,又被用力推开,一把菜刀从两人中间飞过,碰的一声,插在门板上。
"寒云烟,你这个死鬼,又在勾搭些乱七八糟的人。当老娘死的?"只见一个红衣美少妇一手叉腰,一手拿着一把菜刀,刀尖直指大汉。
看着少妇怒气冲冲的脸,翠玉满头黑线:我的担心难道真是多余?
看见少妇已经冲了过来,翠玉很小心地向侧边一闪,从少妇左边溜了过去。在从后面飞过来的数把菜刀之间左躲右闪,安全地来到客厅,将俊麒放下。
屋外传来一声比一声高的男子惨叫声,堪比杀猪。翠玉叹了一口气,帮俊麒包扎好双手,顺手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只见那双美丽的琉璃眸子没了往日的生气,垂下眼睑,这样不睡不醒的,翠玉又叹了一口气。
唉——
忧怨的气息在空中舒展,翠玉突然发现那不是自己发出的。转头一看,左边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一抹红影。
"哇~~~~~妹子,你别吓唬我。"翠玉差点跳起来。
寒红玉坐在桌边静静地喝了一口茶,"谁吓你了,我一直都在这里。"
看来妹子的轻功又进步了。翠玉不禁想到。
"怎么了?妹子,你不是在论剑吗?干嘛坐在这里呀?"
"唉,别提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所一切都搞砸了。"啪了一下,重重的一掌拍在桌面上,所有的杯子都跳了一下,吓得翠玉也跟着跳了一下。
"可恶的白灵儿,说什么'剑'之道为重,'鞘'没了可以再找。简直无耻!白莲教,我菊花教和你们不共戴天!"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翠玉纳闷,现在到底在论什么呀?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寒红玉愤怒完,转向翠玉问道。
"你哥哥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翠玉抽出腰间的纸扇,优雅地扇了扇,桃花眼微微上翘,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尽显风流贵公子。
红玉看着他若有所思,"你不是被一堆风流债追得满街跑吗?"
"所以跑回家来。" 翠玉暗自吐了口气,看来混过去了,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喝下一口。谁知寒红玉下一句话就让他全部吐了出来。
"在家也不见得安全,大庄主还来过呢。"
噗……翠玉喷得一地茶水,有点呆愣地看着妹子。
"你就别装了,九哥。你想想,风流文雅受怎么会突然变成妖媚受呢?"
"在家也躲不过风流债的。小兔崽子,梅大老板的聘礼都下了,你就等着过门吧。"红衣美少妇把被打成猪头大汉丢进来,拍着双手说道。
翠玉惨叫:原来连娘也知道了。而且自己还被'卖'了。
"儿子呀,我看你还是嫁王爷好了。哦,不,应该尊称他为皇上了。真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子呀。当了皇帝还惦记着你。他捎了信给你。"'猪头'拍着儿子的肩膀道。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蛋啦!
远古的希望6
翠玉不明白他到底在哪里有漏洞。明明脸颊长得一样,风流俊俏嘛,他也能做到呀。难道真是做惯乞丐,难改正?其实他不知,自己跟族里的那位长辈有些像,眼角带着一点点媚,让人不自觉地被吸引,那是白玉所没有的。
"小九哥,十哥到底是怎样失踪的,你告诉我们吧。"一直没反应的俊麒突然轻声说话。屋内突然安静下来。其他人都觉察出他有些不动劲,但没人敢问他。
结果,其他人全看向翠玉。
感觉到无形的压力,翠玉擦了把汗,"其实是这样的……"
半个月前,白玉负责护送一趟镖银去苏州。走到某处林地突然受袭,镖银没事,其他镖师均未受半点伤,只是白玉不见了。镖师们差点把那一带都翻了个遍,就是没一点踪迹。
镖师们就有点怕了,怕林子里有捉人的鬼怪。一进城就立即和那里的丐帮分舵取得联系,丐帮分舵又把消息传给翠玉。翠玉当时就在苏州附近,于是马上赶了过来。可是他动用了所有丐帮可以动用的力量去找,依然毫无线索。寒白玉就像凭空消失了。
"你说消失?"俊麒轻声问,想起另一个突然消失的人,总觉得这太巧合了。
"对呀。据镖师所说,他们进了林子,突然天空变黑,就像天黑了一样。一阵狂风吹过,吹得他们头晕脑胀,开始时还听到白玉的叫声,让大家不要惊慌。但当风停天空变亮的时候,白玉就不见了。"
"这还真是离奇呀。"汉子在旁边发出悠长一叹。(旁白:拜托,现在是在说你儿子事。不是在说怪谈。)
翠玉听到离奇两个字,脸色变了变,"说到离奇,我听说那个林子一直有山鬼的传说。还说山鬼专捉俊俏的男子。家里的镖师都说白玉是被山鬼捉走了。"
想起那些四大五粗的汉子哭花了脸的样子,翠玉就想笑。可是一想到他们对自己说的话就笑不出来。
'公子长得那么漂亮,肯定被捉去做山鬼老婆了。'
俊麒知道绝对不会有山鬼的,肯定是有人乘机捉走了白玉。他们捉白玉要做什么?如果是为钱,半个月了,家里肯定会受到消息的。如果只是为了寒家的美人,捉红玉不是更好?如果是白玉的风流债,小九哥应该早知道了。
"小九哥,我们去苏州吧。"
"啥?"
远古的希望7
自古有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被称为天上人间的苏州,初夏的阳光照着杨柳堤岸,处处是香衣翠袖,凝脂粉颊,便含羞笑相语。
男人会认为这里是天堂!河岸两边大大小小的妓院林立,河上还有五颜六色的画舫隐隐传出丝竹乐声。
女人却会认为这里是地狱,万丈红尘背后含着多少辛酸泪,多少美人湮灭在这紫醉金迷的世界里。
但也有例外,比如说菊花教的寒红玉,只要一有男男走过就直盯着,兴奋非常,拿着笔不停地写。有小倌穿着的男人走过,还会吹口哨调戏一番。
翠玉把竹笠拉得更低,头疼,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妹子。回头想拉俊麒,却拉个空。
"小美人,和哥哥回家吧。哥哥一定会好好待你。"
"别听他的,小美人。你家在哪?我带你回家。"
翠玉转身看到自己的小弟被一大帮男人围住。
他不是已经易了容吗?怎么还这样,头疼,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弟弟。
翠玉再把竹笠拉低,捡起一块石头暗中用劲弹出,其中一个男人大叫:"谁打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旁边的男人当然否定,接着闹起来,打成一团。
翠玉过去把俊麒拉出重围,另一只手拉着红玉,快步离开战场。来到丐帮的分舵,这是间破烂的空房子,似乎许久没人住。进到里面,只见墙角蹲着几个乞丐,见翠玉等人进来,马上站起来行礼,"代帮主!"
"大家好。老牛,事情查得怎样?"
那个叫老牛的乞丐说道:"还是没消息。不过代帮主放心,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去去去,哪来这么多废话?"翠玉用打狗棍打了他两下屁股。然后转身对俊麒和红玉说:"你们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下?"
红玉说:"不用了,我去联系当地菊花教教徒,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说完挥了挥就,飘然而去。
"那小十三呢?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看你的脸色很差。"其实俊麒的情绪很低落,翠玉和红玉也只能干着急而已。
俊麒点点头,走进屋内,外在很破烂,但里面还可以住人,可能是收到翠玉的通知,丐帮的人将里面收拾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脑中浮起的每个念头都与公孙子有关。他曾请人将暗门打碎,但是墙壁后面却仍是墙壁,那间暗室似乎根本不曾存在过。酒楼的人也始口否认有这么一间暗室,并且也没见过像公孙子那样的人。
他就像自己作了一场梦,梦醒之后了无痕迹。
俊麒知道那个人绝对不是梦,也不是幻想,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人,从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开始就一直在自己身边的。
他突然失踪,家里也发生了同样失踪的事,这绝对不是巧合,一定有着关联。
正在胡思乱想中,门外又响起寒红玉娇美的声音。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跑回来,还说有人能帮他们找到寒白玉。
红玉领着他们来到一间十分诡异的店铺前,店前挂满了各种宣传标语:占卦、算命、测字样样皆通;五周年店庆所有服务五折优惠;新增通灵、辟邪、驱鬼等服务……
|||||||||||||||||||||||||(旁白:这些竖线是小麒儿和寒翠玉的反应。)
愣了半天,翠玉道:"我说妹子,这真的能行吗?"
"放心吧,这是我们菊花教中最厉害的灵媒,一定能行。"说着也不顾他们反对,一手一个拉着走时店里。
里面比外面诡异十倍,放着人头骨、水晶、稻草人等等,应有尽有。有个不知是男是女的人坐在小桌边拿着笔鬼画符。红玉走过去跟那人打招呼,谁知一拍那人的头掉了下来。
翠玉正想尖叫,旁边突然有把悠悠的声音道:"你们是谁?"
转头只见一个头上插三根蜡烛,披头散发的女人,左手一把锤子,右手一个带钉的稻草人。
"鬼呀~~~~~"寒翠玉吓得跳起来,想往外跑被红玉一手捉住后衣领。
"鬼不什么鬼,没出息的东西。看清楚,是人啦。我来介绍,这位是我们菊花教的右护法兼灵媒宁梅。"(旁白:这名字……)
"灵媒就灵媒啦,干嘛重复两次?"
"后一个是她的名字,宁静的宁,梅花的梅。"
"起这名就不要干这行嘛。"翠玉嘴里小声明,虽听她是人,但还是有点心寒,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谁知那悠悠的声音竟在身后传来,"这位小哥长得好美,整一个妖媚受,不知如何称呼?"
不知她何时已站在自己后面,像鬼一样,翠玉觉得后颈阵阵寒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红玉很大方地向她介绍,两人兴奋地对话了一阵,终于进入正题。宁梅问他们有没有带白玉用过的东西来。红玉似乎早有准备,马上拿出一条内裤。(旁白:为什么你会有这种东西?红:就凉在家的院子里,不拿白不拿,用来卖给追他的人可以挣一笔。)
然后是最恶俗的通灵仪式,最后宁梅写下:本年教刊三十二期第十五页第四行。那句话是:好好学习,天天想'上'。
远古的希望8
"这是什么意思?"对于这句话,翠玉不是不明白,但是这跟白玉有什么关系?难道……
"我明白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红玉一捶手心,然后笑着向宁梅道谢,拉着翠玉和俊麒就往外走。
临走时,俊麒不知什么原因回头看了看宁梅,只见那女子亦在看他,张嘴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不要抛弃他。]
那是什么意思?不要抛弃谁?本想问清楚,却被红玉强拉着走了。
红玉拉着他们转了几个弯来到另一间店铺前面。抬头一看,赫然四个大字'天天洗衣'。原来'天天'字面的意思就是指全国有无数分店的'天天洗衣'。
他们进到里面,看到几个正在井边洗衣服的妇女。俗话说两个女人等于四百只鸭子。这N个女人正聊得热火朝天。红玉勇敢地加入了她们。
大家都说天下事没有丐帮不知道的,但如果连丐帮都不知道的事情又有谁知道呢?
答应是:妇联。全称是妇女联盟,盟主是三姑,副盟主是六婆。丐帮只能查到一个人他今天说了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可是妇联却连那人穿什么内衣裤,和老婆一夜做多少次都知道。天天洗衣正是她们的驻点之一。
于是红玉很高兴地拿着一条亵裤走了出来,正是寒白玉失踪当天身上穿的。然后三人来到一座华美的楼阁之下,招牌上用朱笔写着'花绛楼'。
翠玉一脸黑线,"妹子,我们真要进去?"
"怎么?你没进过这种地方?那让小妹我带你开开眼界。"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翠玉暴汗,"家训明写着不得进妓院的。"(旁白:说得对,你们进妓院不知是去嫖人还是被人嫖。)
"怕什么?咱们是去救人,万不得已,当家不会怪罪的。再说……"还未说完,有人插了进来。
"翠儿,想死你了!!!!!"
俊麒回头,见一貌似蛤蟆状的东西扑了过来,被翠玉一棍打飞。
"再说,反正不用花咱们的钱,我请了金主来……呀,你怎么把他打飞了?"红玉回头之时,只看到天上的一颗星星了。
看官们,这金主是谁呢?猜不到没关系,反正猜中也没奖。(旁白:那你叫人猜什么,找抽!)
这金主是翠玉的相好之一,江湖四公子之一,树德达人梅树德,也被称为天下第一商。各行各业都有他的产业,从南到北甚至西域都有他的分号。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少财富,曾有人传言他一年的收入比整个南朝的赋税收入还多。(旁白:这是不可能D。)
红玉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如何钓到这条金龟的。哥哥明明就是做乞丐的。这成了寒氏异闻录之中最大的一个谜。(旁白:大家明白这个意思吗?就是说作者自己也不知道。)
只见那条金龟一来就将翠玉粘得死紧,"小翠儿,你为什么要去这家妓院?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的。再不是,就到我家开的妓院吧,可是杭州第一大妓院哦,服务质量第一。"
翠玉作了个闭嘴的动作,跟着弟妹走了进去。梅树德也只好摸摸鼻子跟着进去了。
一进去,首先蹦出来的是值班老鸨。这里无分昼夜,员工两班制,当然日班的人数要少许多。老鸨一见进来的两个美人,一个俊公子,还有一个乞丐。马上心想:完了,居然让我遇到踢馆的。
老鸨抱拳道:"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后再无花。请问诸位是哪条道上的?为何今日到此?"
||||||||||||||||||||||||||(旁白:大家知道这是什么了吧?)
红玉还算老道,找个位置坐下,叫道:"老鸨,你这叫花绛楼,色子应该都是以花为名吧?把这最漂亮的花叫来。"
老鸨看这架势越看越像是来踢馆的,道:"诸位,不好意思,现在还未开门。"
红玉向梅树德打了个眼色,梅树德当然想与翠玉的家人打好关系,尤其是这位妹子。于是马上掏出一锭金子掷到桌上。
老鸨仍然坚持未开门,又一锭更重的掷到桌上,之后又一锭……看着越来越多的金子,老鸨投降。
"咱们这只有菊花、莲花和葵花。请问客人想点哪种?"
"请新来的都叫出来。"
老鸨心想:完了完了,这绝对是踢馆专家上门。还叫新人出来,都没□好,铁定闹事。
知道老鸨心里想什么,梅公子笑着将他拉到一边,说了几句又塞了一叠银票给他。老鸨终于眉开眼笑,进去叫了几个小倌出来。
远古的希望9
这边,红玉严格地审查着一帮小倌,"太圆,太扁,太瘦……没人及格。本教要求之小受必须是不胖不瘦,不圆不扁,不男不女。"(旁白:你不是在找人吗?什么不男不女,岂不是太监?)
那边,翠玉正被梅树德烦得死去活来,"小翠儿,来,喝杯酒吧。我好想你哦……"(旁白:你们真来找人?)
俊麒本想到处走走,被翠玉一手拉住,"小十三,绝对不可以乱走。"
"可是……"
"没可是……"翠玉把他拉着坐到自己身边,防止他跑掉。
"哦?这就是翠玉常说的美人小弟。果然小美人一个,让哥哥我教你一些快乐的事。"梅树德猥琐的笑容被翠玉一棍敲碎。
"好疼,翠儿,你别敲。为夫不舍得你心疼。哎呀!别敲了。为夫说错说错……对了,翠儿,你来这地方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是被那个庄主知道可是大大不妙哦。"为了躲避打狗棍法,梅树德只好转移话题。
一听到'庄主'两个字,翠玉不禁抖了抖,"你干嘛提到他?"
"因为他来了呀。"
"啥?"
"他来找你。"
翠玉僵硬地顺着梅树德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正门屹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白衣飘飘,一头青丝用银饰束起,俊美的五官,剑眉之间有一股英气,抿紧的嘴唇有一种禁欲的味道,总的说来是个很正派,很严肃的人。
此人正浑身上下散发出可怕的气势。就像被捉奸在床的奸夫,翠玉吓得直抖。
"小翠。"那人许久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翠玉却吓得整个跳起,"哇~~不是我想来这里的……"
"明明就是你说要来这里又不够钱,才让你妹子叫我过来当金主。"那边的梅公子却在落井下石。明摆着挑拨离间。
那人突然嫣然一笑,犹如清丽的莲花盛开,"小翠,我本来以为我们已能满足你了。看来是我低估了你。"
那人一步一步地走近翠玉。翠玉只能一步一步往后退却,"我的大庄主呀,你误会了,绝对不是……真的不是……"
最后退无可退,翠玉看向门口,突然开心地招手道:"鸣龙,快来救救我。"当众人看向门口时,翠玉一个转身施展轻功就想跳窗跑掉。
对待其他人可能可行。但是眼前这人是谁,这人是北方鼎鼎有名的铸剑山庄之莫大庄主莫倾城。这点小招数哪能逃过大庄主的法眼?只见他扬手,一条白练飞向翠玉。翠玉侧身避开,但那条白练像蛇一样拐了个弯又窜向翠玉。
"莫大庄主,我没嫖妓,真的没有!"翠玉一打躲一边想解释。
"是没嫖'妓,只是叫了小倌而已。今天就让为夫来教训你这个不守妇道的男人。"(旁白:最后一句彪悍呀。)
屋内的东西被打破的打破,被砸烂的砸烂,老鸨哭爹喊娘,小倌们鸡飞狗走,乱成一团。打着打着就跑出去了,梅公子也跟着跑出去看热闹。而红玉当然是一把拉上俊麒跟随其后。
他们逐渐进到妓院深处,翠玉慌乱中跳入一扇窗户,却见到……
远古的希望10
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莫倾城威风临临地站在门口,只见房内的床上有两个人,一人正压着另一个,两人皆是衣衫不整。莫倾城一看被压着的那个人,那无比熟悉的面容,正是他在追逐之人。
好呀,刚才还在逃,现在就逃到其他男人的怀里了。
"你们这对奸夫淫夫!看我……"还没说完,由于气血攻心,一口血就吐了出来。(旁白:气得吐血。)
"我说莫大庄主,你就别气了。咱们的小翠儿如此吸引人,惹来蜜蜂和蝴蝶是在所难免的。做小的要有肚量,看我,多有风度,都没受影响。"梅公子继续说话气某人。心想最好把他气死,少个劲敌。(旁白:莫大庄主是做小的?难道南帝是正房?)
"十哥。"俊麒一进门就向床上的人喊道。
"啥?"众人惊讶。
"十哥,终于找到你了。"俊麒想跑过去,却被人一把拉着。拉着他的人有着与床上之人相同的脸。
"小十三,别过去。"翠玉死拉着小弟,他可不想让小弟看到少儿不宜的东西。(旁白:人家做的比你还多。)
"原来不是……"莫大庄主一口气缓不过来,翻白眼晕了。
"呀,莫大庄主。"翠玉忙过去扶他靠到墙边。
此时床上之人终于从惊呆之中清醒过来,有了动静。
"九哥,十一妹救我!"
[白玉一脸委屈,桃花眼红红的,欲泣还忍,别有风情。让人看了想狠狠虐他。而他身上之人更是大力冲撞,XXOO……]
俊麒走到正在疾书写作的红玉身边,问道:"十一姐,你在写什么?"
"开新坑。痴情剑客无情刀,斩不断,理还乱。为了把无情刀占为己有,痴情剑客竟将其掳来关在妓院之中,日日□他的身心,让他……"(旁白:好像攻受反了。)
"够了!十一妹,你有完没完。"白玉已穿上外衣,愤怒地吼道,"什么日日□?你别瞎说毁我清誉。"
"人赃并获,还想抵懒?难道他不是无情刀吗?"红玉指着床上另一个人,那人也穿上外衣走到白玉身边。
这人高大的男子有上一双清亮的乌黑眸子,厚嘴唇,皮肤特别黑,只有寸来长的头发卷曲,不像是中原人。他就是江湖上有名的无情刀刀无情。
那人一声不哼地站在那,身上仿佛有特别的气质,与其他人不同。俊麒注意到他的手背上有着大片的青色鳞片。这让俊麒想起那个梦,梦中四个人之中,只有一个看不到脸,但是却有着与刀无情一样的青色鳞片。
这究竟有什么联系呢?
正想着,突然听到有人悠悠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正是混乱之时,通常出现的人都会令事情更加混乱,这便是个很好的例子。只见门口站着个大汉,背上背着两把板斧,喃喃道:"天呀,不是真的。"众人都不明白此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一步一步地走进来,"天呀,我寒云烟还想着抱孙子的。呜呜……我的孙子……"
"爹,你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翠玉不识相地凑过来。
寒云烟看了看他,哭得更大声,红玉在边上劝道:"别哭了,爹!我去找N个夫胥入赘,你想抱多少个孙子都行。"(旁白:N个?)
"你们……你们听我说!!!"白玉终于暴走了,一声狮子吼把屋顶上的瓦片都震掉了几片。
事情的经过是,白玉押镖受袭,被打成重伤,眼看快被擒之时,刀无情经过将他救下。由于内伤极重,只好躲在这里疗伤。而又因为白玉一直时昏时醒,无法交待马无情与翠玉他们联系。
"袭击你的是什么?"俊麒问道。
"我不知道。"白玉回答得很干脆,"很诡异,真的很诡异。那人披着披风,我看不到他的脸。他的武功很奇怪,嗯……不像是武功。"
不像是武功?那会是什么?白玉的形容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对了,爹,你怎么来?你就不怕娘……"红玉做了个咔嚓的姿势。
"别瞎说,我是有紧急事要通知你们。"寒云烟做出一枝桂花,现在并不是桂花开的季节,可是这枝桂花却盛开飘香,实在奇异。
"桂花令?"翠玉吓了一跳,这个桂花令是寒家重要昭令。寒家子弟见到此令就必须马上回广寒府,同时还得通知离自己相近的寒家子弟一同回去,不得在外界久留。此令的意思是'有危险,速归'。
"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们立即动身前往。你们娘已先行一步。"
远古的希望11
一帮人风风火火地赶回江南水乡深处的广寒府,当然回来的不仅是他们几个,还有一帮跟班。莫大庄主是一定不再让翠玉有出轨的机会的,梅老板是来看热闹的,刀无情……不知这人来干嘛,反正跟来了。
一进主屋,众人都被凝重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太姑婆和叔公都一脸悲痛,连平时嬉皮笑脸的紫玉也面无表情。隐隐听到里屋有哭泣之声。
见到寒柳烟眉头紧锁,脸露忧色地走出来。寒云烟问道:"怎么了?小弟?出了什么事?"
"八哥,你回来了?"寒柳烟不答,只道:"你进去看看便知。"
俊麒许久未见到父亲了,只觉他憔悴了许多。一阵心酸,"爹爹。"叫着扑进父亲怀里。
寒柳烟把他搂紧,"你回来啦,麒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俊麒一听知道绝对是家里的人出事了。离开父亲的怀抱,走进内堂。内堂中放着两副棺材,一位美妇正趴在其中一副上哭泣。俊麒一眼认出是大姐寒明玉。
一股不明的强烈感情在心中涌起,手脚冰冷,俊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想到的。强行保持镇静,走到寒明玉身边,轻轻叫了声:"大姐。"
美妇抬头,双眼通红,明眸中满是泪水,"是小十三呀?来,跟初儿说句话吧。"然后又低头抚摸棺材,"初儿,你最喜欢的小叔来看你了。"
俊麒觉得心头一震,捂住嘴后退几步。脚碰到地上的一把剑,那黑剑深深陷入地板中。蹲下运起内力,将剑从鞘中抽出,原本坚不可摧的黑色剑身竟碎成了一块块。
那是玄铁剑,使这把剑人素来都是剑不离身,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只是在做梦。醒来就没事了,醒来后就能见到青玉在桌边饮酒,而初雪一边砌茶一边与其拌嘴。
俊麒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内堂,当他回过神来,已经在自己以前住的水榭里。
冬天的时候还在冷月堡一起饮茶吃酒。那时候大家围在一起打麻将,听没结尾的怪谈。仿佛只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吗?
脑中又浮现出那个金发之人的身影。
公孙子,你去了哪里?你去了哪里?难道你不要麒儿了吗?
远古的希望12
此时外面传来吵杂声,隐隐听到'踢馆'、'挑战'之类的词语。俊麒擦干眼泪,探头出窗上,只见水面上的竹搭小路,几个人施展轻功飞驰而过。俊麒喊住走在最后的小李子。
"发生什么事了?"
"玉十三少爷,听说有一大批人在广寒府外面'踢馆'。我们正要赶去帮忙。"说完,咻的一声跟上前面的人,一眨眼便跑得不见踪影。
俊麒知道小李子所说的'踢馆'十有八九是指有人找寒氏麻烦。寒家人因为美貌及武艺,本就经常会惹到麻烦。所以俊麒也不觉得奇怪,但是奇怪的是小李子的神态。平时有点傻呼呼的小李子现在却神情紧张。若是平时有人来'踢馆',他一定会说'去看热闹',而不是说'去帮忙'。
看来这次不是一般的'找麻烦'。
现在确实不是自怨自叹的时候,即使再哭公孙子也不会回来。我是寒家的孩子,必须要振作才行。想到这里,俊麒跳出窗外,展开轻功向广寒府的大门奔去。
广寒府的大门其实是一个小小的码头,水面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大小船只,一时数不清数量。写着'广寒府'的牌匾下也站满了人。五叔、三叔公、太姑婆、小李子等一干仆人,连厨房里的大妈也提着菜刀跑出来了。
"你看那面旗,是乌衣教!还有凌宵教、法轮宫……难道是魔教联盟军?"一个丫头点前一只只船道。
"哪能呢?我刚才看到灭绝师太和传真教的道士们。"另一个丫头道。
"那一定还有少林寺的和尚们吧?"
"对呀,你也看到了吗?"
"没有,不过这三角关系总是剪不断理还乱,哪里有妮姑道士,哪里就一定有和尚。"(旁白:喂喂,现在不是讨论八点剧剧情的时候。)
突然一人走出牌坊,向着般只行礼,朗声道:"不知今日诸位到我广寒府有何贵干?"此人正是寒氏当家寒柳烟。
有几人从船上跳下,带头之人道:"小柳,多日不见,甚是挂念。"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寒柳烟的好友前任武林盟主叶知春。只见他脸色红润,身手矫健,完全没了之前病怏怏的样子。
寒柳烟甚为惊愕,"大哥怎么……"
"你是问我是怎么好的?当然是有高人指点。"叶知春笑了笑,似乎不愿多说。
寒柳烟扫了一眼来人,五个之中竟有两个是认识的,不仅认识,而且还是知交。分别是好色道人段三玉和少林方丈阿弥大师。可是他总觉得他们的眼神有点不对劲,感觉很是陌生。
"不知诸位今日到访,有何指教?"寒柳烟不动声色,掬手问道。
"小柳,你我兄弟一场,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次来是为了远古遗产一事。"
"什么?"寒柳烟以为自己听错。什么远古遗产,他从未听过。江湖周刊也没报导有关这样的消息。(旁白:有报纸杂志这种东西吗?)
"少装蒜!"此时另外一人跳出来想捉寒柳烟的衣领,却被好色道人制止。
"道长,你干嘛?很明显,这家伙不想交出来!不见棺材不流泪,看我用……"
"好了好了,让我来说。"段三玉让说服那人,转头笑眯眯看着寒柳烟,"柳烟美人,你就乖乖地把东西交出来吧。你皮光肉嫩,贫道可不想一不小心伤了你。"
寒柳烟一皱眉头,"段大哥,我从未听说过什么远古遗产。我爹的遗产倒是有些,只不过是些破铜烂铁,你也不会想要吧?"
"那远古流传下来的大宝藏,不说财富,宝剑和武功秘籍,应有尽有。怎么能说是破铜烂铁呢?"被段玉三挡着的人终是忍不住了。上前去捉寒柳烟,后者一个闪身躲到阿弥大师身后。
"大师!出家人四大皆空,你不会与这些小人一般见识吧?"寒柳烟问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阿弥大师合掌道:"寒施主请勿怒,求知之欲,人之常情。本丈只想参透武术之秘,而且,那些秘籍必能造福后世。"
"你……"寒柳烟一脸不信,后退一步,他从未想过自己十多年的好友今日会变得如此陌生。"好了,别玩了!我认输,你们别合起来捉弄我了。"
"谁跟你玩了?快快把宝藏的钥匙交出来。"有人冲上前捉寒柳烟的衣领,寒柳烟伸手一拨,竟将那人掀倒在地。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寒柳烟脸上竟有些绝决,看向段三玉等人,"各位大哥,你们真是如此想的吗?你们真认为我寒家有什么宝藏的钥匙吗?"
"那就烦小弟让我们进去搜搜,若是没有,大哥再向你赔罪。"叶知春仍是笑着,但那笑容却透着寒气。
"如果我说不行呢?"
"那就休怪我们不讲情面!"话音刚落,只听咻咻几声,般上几道人影窜向牌坊。接着刀剑之声相撞,夹杂着惨叫和尖叫之声。地上多了几名道士的尸体,也多了二个丫头的尸体,血开始在地上漫延开来。
一时之间,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和肃杀之声。俊麒看到地上的尸体,那是寒冰玉和四嫂的丫环,他曾经被她们压着换裙子,那时虽然很无奈,但两人对他极好,还做莲子羹给他吃。那样美丽开朗的女孩子,一下子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俊麒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
这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冤家却相爱,无冤无仇却相害……】
突然这句话在脑中掠过,可是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呀!是贪欲,人性中的贪欲能令兄弟变仇人,朋友变敌人。俊麒知道此时父亲一定比自己更加难受。
远古的希望13
"小柳,难道你今日确要与我撕破脸皮,斗得两败俱伤吗?"
"你我相识十数载,我寒柳烟是什么性子你最清楚。告诉过你没有就是没有,若你们今日确要硬闯,我寒柳烟绝不是贪生怕死之徒。"说罢扶柳翠玉箫在手中转了一圈,横在嘴边。
"大家小心!"叶知春大叫。一股箫声响起,犹如气势汹涌的波涛,向众人布天盖地的涌过。又像银剑数把,刺进人的耳膜。
那些人当中有两人来不及使用内力,抱头惨叫。阿弥大师一掌拍向寒柳烟。一把银剑从寒柳烟身后刺出,直指阿弥大师。后者只得变掌为指,想用一阳指破剑法。
剑尖一转向下,剑刃向着阿弥削去,逼得阿弥只得后退。剑竟像活了一般,粘着阿弥不放,一朵朵剑花将他罩在银光之中。
"清风剑!"有人喊了一声,他并没为此声停住,继续进攻。
"苍清风,就让贫道会一会你吧。"银光一闪,段三玉的小楼听春雨终于出鞘。剑光闪烁,银蛇飞舞,只听铮的一声,火花四散,持剑两人都被相互的内力震退数步。
苍清风一袭青衣,夹杂了银丝的头发挽成一个髻用布束着,虽然已入暮年,依然清风淡雅,可想象当年是何等之姿。
"小苍!"三叔公一声大喊,粘上自己的相好,左摸右摸,上看下看,"没事吧?没事吧?"苍清风脑上的十字越来越多,一脚将他踹在地上,之前的形象全毁。(旁白:三叔公的相好身份终于真相大白。)
"'清风明月照我还'?好呀,今天终于能与传说中的高手过招,不枉此行呀。"段三玉挽了剑花,小楼听春雨铮铮作响,剑气逼人,直取明月清风二人。
这边高手过招,那边虾兵蟹将已一涌而上。寒氏人纷纷抄家伙迎战,但是由于其中有许多正派人士,寒氏人实在不好下狠手。
俊麒舞起银剑解决了身边几个,再看向段三玉他们三人,越看越感到不对劲。
不可能是这样的!绝对不可能!
突然大叫:"三叔公,苍前辈,缴他的剑给我看看!"
马上一把银剑咻的一下插在俊麒的脚边,当然不是三叔公他们缴获的,而是寒柳烟乘三人打得难分难解时在背后偷袭,挑飞了段三玉的剑。俊麒捡起剑一看,果然如此。跳到父亲身边,将剑递给他。
"爹,你瞧。"
"果然如此!"寒柳烟一直皱着眉舒展开来,露出一个令人颤栗的笑容。"大家听着,这些人都是假扮的,给我狠狠地打!"
"柳烟美人何出此言?"段三玉靠近一步问道,眼睛却盯着他们手中的小楼听春雨,大概想伺机抢回武器。
"就凭此剑并非小楼听春雨。"寒柳烟运内力于指尖,弹了剑身一下,只听银剑铮铮鸣动,"果然是一把绝世好剑,可惜绝对不是小楼听春雨。他说剑只用过三次,第一次打败了剑神,第二次打败了剑仙,第三次打败了剑魔。所以此剑传为江湖第一,可是见到的人却寥寥无几,我认识段三玉十数载,也只见过一次剑出鞘。"
寒柳烟故意停下观察'段三玉'的表情,可是看不出什么端儿,"可能所有人都没想过,那只是把缺了数个口子又有点生锈的剑。剑是段三玉第一次跑江湖时,他夫人典当了嫁妆去铁铺打的,所以才叫做小楼听春雨。那时只是一把普通的剑,也算不上是好剑。后来对剑神,又与剑仙决斗,剑已千创百孔,所以他后来极少使用,贴身保存,爱护珍惜。"
"剑的好坏其实不在于剑本身,而是在于使剑之人,这是他告诉我的,我想即使有千百把好剑在他面前,他也不会要的。试问这样一把明亮的剑又怎会是小楼听春雨呢?试问这样的人又怎么为了飘渺的宝藏而伤害朋友呢?"
"阿弥陀佛,他虽不是真的,本丈也不是真的吗?"阿弥大师也走了过来。
"少林寺有很多珍贵的武功秘籍,例如洗髓经,但大师从来不会去练,他说一个人的武功高低不在于他练的是什么武功,而是在于那武功合不合适他。每个人的身体素质都不同,有些人适合用剑,有些人适合用刀,只要练习合适他的武功,就能成为高手。所以我们寒家没有统一的武功,通过观察孩子们素质,决定他们将来要练的武功,有时还会特意创一些只适合他们的剑法之类教给他们。"
"所以大师也不会是为了武功秘籍而伤害朋友的人。我相信你们都不是真的,都是假扮的。"只听铮的一声,'段三玉'的头脑飞了出去,寒柳烟舔着沾了血的翠玉箫,露出令人颤栗的妖艳微笑,"敢在广寒府闹事,你们胆子不小。'门票'可是很贵的。"
"呵呵……果然是他的后人……不错不错……"一阵怪笑传来,本来倒在地上无头的'段三玉'尸体,竟然爬了起来。接着原本已死的几个道士竟也慢慢爬起,歪歪扭扭地站着,双眼浊白,宛如僵尸。(旁白:道士变僵尸呀!!!)
远古的希望14
寒氏众人大惊,有丫头吓得尖叫出声。突听有人大喊:"快快躲开!"然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再看那些道士僵尸,已经四分五裂。
紫玉站在牌匾上,手里拿着类似炸弹的东西,"大家别怕,这是我特制的轰天雷,能把那些僵尸炸上天!"
假叶知春一声令下,又有不少'人'从船上跳下来。奇怪的是,水面上的船只竟开始向下沉。没来得及跳到码头上的'人'随着船沉没。'叶知春'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你们'僵尸'竟敢入侵'水鬼'的领域,当然会遭到报应啦!"不知哪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接着一只白皙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拉住'叶知春'的脚,他没想到会有这一招,整个被拉下水中。接着整个码头的木板开始松散,数只手伸出来将入侵者纷纷拉下水。
'阿弥'大喊一声,震得众人耳鸣嗡嗡,水面也随着激烈荡漾。只见一人从水中跃起,轻巧地跳到一块木板之上。翠绿的打狗棍转了几圈,散出无数水晶,在阳光下犹如星屑。
"小九哥!"俊麒跳到寒翠玉身边。然后水中又有数人跳上来,是红玉白玉等人。
'阿弥'一阵怪笑,"太天真了,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们吗?"水里头伸出的无数只手,刚才掉到水中的'人'竟慢慢爬了上来。有些甚至爬到了牌坊后的平台上。由于码头散架了,寒氏人大部份已经退至平台,现在又三面受敌,众人只得奋力应战。可是僵尸打也打不死,由于寒氏人太密集,紫玉一时也不好乱掉炸药,怕伤到自己人。
绝对不可能僵尸这种东西的,但是他该怎么办?要怎么对付这些东西呢?寒氏子弟被害,公孙子失踪,现在又来了大堆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俊麒脑中乱成一团,剑法也乱了。
一只僵尸扑过来,张大嘴就向他咬去。俊麒一时不防,眼看就要咬到脖子,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下的痛苦。可是尖利的牙齿却迟迟未到。
再睁开眼时,首先看到的是一束金丝在风中飞舞,高大而熟悉的背影站在面前,那只扑过来的僵尸已四分五裂,只剩碎块。
我是不是在做梦?俊麒伸出手去捉那白色的衣袂,那人突然转身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麒儿,麒儿!"一声一声的轻唤,让俊麒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真的是他,他回到自己身边了。
"公孙子……"颤抖的咽哽的声音之后是一记响亮而清脆的巴掌声。
"好痛!"公孙子摸着被狠狠赏了一记锅贴的左脸,一副可怜样,"小麒儿你好狠心!"
"你这可恶的家伙!到底死去哪了?害我害我……"再也说不下去了,扑在公孙子怀里哇哇大哭。
"好好,别哭别哭!我死了还不是从地狱爬回来找你吗?"拍拍着小人儿的后背,小声安慰着。又一伸手,碰地一掌将扑过来的僵尸打到一边。继续拍俊麒的后背安抚。(旁白:手不干净耶!)
爬上平台的僵尸越来越多,有不少寒氏人被打到水里。突然空中飘来一阵悠悠的歌声,"彼岸花开彼岸,奈何桥上无奈何,你若不愿过河去,只得魂飞与魄散!"
紫玉大叫道:"大家快跳下水!!!"说完通通的跳水声,俊麒和公孙子仍在二人世界,冷不防被翠玉一掌推到水里。水上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激起水柱十丈余高。平台尽毁,僵尸全灭!
俊麒游上水面,见一白衣人飘然而降,单足落在只有寸来长的碎木之上。衣袂翻飞,碧蓝的天空之下,银发在风中散开,倾国倾城的面容,那人犹如落入凡尘的仙子。
"太祖爷爷!"不知谁喊了一声。
"小小妖孽也将你们搞得如此狼狈,我可不记得有这么没用的寒氏子弟。"那双凌厉的蓝眼一盯喊他的人,后者马上垂头丧气。一时之间,也没人敢说话。
"全都愣着做什么?还不上来,想得病吗?"说着整个人犹如白鸟,掠过水面轻轻落在岸边。
众人也纷纷游游上岸。当俊麒他们上岸时,却不见父亲,一问才知大人们跟太祖爷爷到祠堂去了。还要求所有人到祠堂集中。一路上见到各人在收拾东西,仿佛明天就要逃命一般。
"你不去收拾些东西吗?"公孙子在俊麒耳边吹气。
敏感的小耳马上起反应,俊麒捂着耳朵避开,脸上泛起红晕,"没东西要收拾。"
公孙子见状,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我就来做你的大件行李吧。可是捉紧我咯。" 不由分说拉起俊麒的小手。
"笨蛋!"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手却紧了紧,似乎一放就又会不见了般。"你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酒楼的石墙怎么也打不开。我叫你也不回应,我以为再也……"说着眼圈又红了。
远古的希望15
"我不是说了吗?死去地狱了。"公孙子将俊麒的手贴以自己的胸前,"这里……被插了一剑。"
俊麒大惊,要知道那个位置是人的心脏。马上撕开他的衣服,胸前心脏的位置划过一条细细的红线,仔细看才能看出,那是被匕首穿插过留下的。可见当时对方的速度是多么的快,而且一点也没有偏差,才能留下这样完美的伤口。
奇怪的事伤口即没有缝针,也没有结茧,到底是如何愈合的呢?
"那时,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找不到你。所以……"公孙子那双金色的眸子直视着俊麒的眼睛,"绝对要捉紧我,不要再放开!"
俊麒心里一动,正想开口问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是如何愈合的?又是如何来到广寒府的?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笨蛋,你放开我!光天化日之下,你到底有没有廉耻?你没有廉耻吗?还是有廉耻但忘光了,让我再教教你那是什么意思吧,就是……"这么啰嗦的家伙,寒家就只有一个——唐二世寒瑕玉。
"玉儿,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好吗?"有着大波浪卷金发的青年不理会那些啰嗦,拉着寒瑕玉的衣襟,寒瑕玉红着脸抵抗。两人一拉一扯,周围的几个年轻男仆吹了几声口哨,甚至有人为大波浪卷的金发青年加油。
竟然是冷月堡的永宁。他怎么也来这里了?
"若不是遇到他们,为夫可就被阎王扣起,回不来见小麒儿了。"捏捏俊麒的脸蛋,公孙子和着永宁打招呼。
永宁拉着寒瑕玉跑过来,笑得一脸阳光,"公孙,你还好吗?刚才掉水里,伤口没裂开吧?我想过了,还是应该用防水胶把它粘起来,会好得快些。"(旁白:你真是大夫吗?)
"没事,我看不用了。"公孙子马上推搪。原来当日在华山酒楼,寒瑕玉被捏了出来,永宁跟他在街上见到倒在血泊里的公孙子,随手救了他。休养了几天,寒瑕玉接到了桂花令,三人一起赶来广寒府。
"当时真被这家伙吓死。幸好他复完能力还行,而对方也只刺了一剑就跑,若是再被一剑,我看他真要去当阎王的小妾了。"永宁相当开朗,还口不择言,跟在冷月堡时妖怪形象相差甚远。
俊麒觉得他与公孙子相当熟悉,应该说是损友吧。可是他是几百年前的人,那么公孙子……
不知不觉就来到祠堂。寒家的祠堂很大,四面高墙,中间大片空地用于新年三天的集训。大厅也非常宽阔,足够容纳寒家所有人在此暂住。此时已经用布帐分开男女两边。地上也辅了一些被垫,还排出整齐的走道。祠堂的内间则是给产妇及婴儿居住。
俊麒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副忙碌的景象,寒翠玉领着一帮仆人在搬水和干粮。八姐在给刚才受伤的人包扎。婶婶们在整理被垫之类的,叔伯们则去了祠堂外围加强戒备。
俊麒有点惊讶,这是在备战还是备荒?(旁白:是避难啦!)
寒翠玉搬着一堆东西走过,见到俊麒愣在那儿,便叫道:"小十三,太祖爷爷叫你去。"
"他找我有什么事?"俊麒觉得很奇怪,太祖爷爷不是应该和父亲他们在相量今天的事吗?找他做什么?
"我哪知道,'高人'的想法不是我们'低人'能知道的。对了,你要小心他又发疯。"
"我陪你去。"公孙子拉着俊麒的手不放。
"不用了。"不知为何,俊麒不想公孙子与太祖爷爷见面。冥冥中,他们似有什么关联,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这种想法令俊麒很不舒服。
翠玉见状,将手中的东西将公孙子身上一放,"弟婿,现在是你显示的时候了。让各位叔伯长辈看到你是多么的有力量,多么的可靠。能长辈们觉得把小俊麒嫁给你是正确的决定。"
"那要怎么做?"公孙子被翠玉一番话说得一愣一愣的。
"搬东西吧!!"翠玉将公孙子往仓库方向推。后者还十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看着俊麒。永宁也被寒冰玉叫去帮忙。寒瑕玉也跟着跑去了。
那人并不在内堂,而是在天井等他。那个美丽得犹如仙子般的人,坐一口井边,白色的衣摆辅在青砖地上,冰蓝的眸子望着井内似乎在沉思。宁静安详的美丽画面,让人不忍去打扰。
"太祖爷爷。"俊麒轻轻地呼了一声。
寒月石抬起头,那双冰蓝眸子浮着星光,弯起了眉,嘴角的笑,一切都是那么魅惑人心。"麒儿,你来啦。"向俊麒伸出手,"到太祖爷爷这儿来。"
鬼推神磨地走到那人身边,正想拉他伸出来的手。脚下一拌,背后一股力量推过来,整个人失去平衡,通的一声掉到水井之中。
远古的希望16
"太祖爷爷!"俊麒不知怎么回事,浮出水面向着井上叫了一声。井口之人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连笑容也未变。
"玉字辈中就你水性最好。去吧,我的小麒儿,去帮太祖爷爷取那水底之物。"
虽然不太明白,不过俊麒仍是深吸一口气,潜进水里。他听说这口井在广寒府建成之时就已经存在。只是一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井而已。俊麒从来没有想过井里会有什么东西。
水很深,到底还有多深才到底,俊麒不知道。四周一片黑暗,俊麒以为自己已经忍受不住之时,眼前竟有微微的亮光。向着亮光处游去,肺里的氧气越来越少,俊麒强忍着,将手伸向亮光。他似乎看到了井底有交缠的双蛇,伸手去捉,不管捉到什么,马上向上浮去。
但是已经太迟,眼前发黑,整个人又再下沉。此时,腰间似乎缠上了什么,被一股巨大的力度向上猛拉。再睁开眼时,已经在井口太祖爷爷的怀里了。
"我可爱的小麒儿真厉害。不愧是'他'的宝贝。"银发之人咯咯笑,轻轻地擦试着俊麒脸上的水珠。然后吻上那还在颤抖的嘴唇。
俊麒太脑当机中……
三分钟之后,俊麒太脑依然当机中……(旁白:作者这是在凑字数吗?)
五分钟之后,银发美人终于放开了他。舔了舔嘴唇,"味道不错。"解下外衣披在俊麒身上,看到俊麒还是愣愣的看着自己,又亲了亲他的小脸,"小麒儿,别露出这种表情,让我心痒痒,真想'吃'了你。"
俊麒马上将衣服裹紧,有点不知所措地。
"不逗你了。这个……"寒月石将俊麒手中的东西拿了过来,那是一块很薄的瓦片,上面画着六角形的图案,每个角中都嵌了一颗珠子。跟俊麒在冷月堡山洞的大门上及桃源乡藏宝室里看到的图案非常相似。
寒月石将珠子取下放到一个锦衣里,然后塞进俊麒的手心。"收好它。别丢了!"
不明白这些珠子到底是何物,为何永宁及纪陶处也有这些珠子,太祖爷爷为何突然将这个给他。心中有许多问题,不知从何问起。寒月石看出他的心思,邪邪一笑,"这是定情信物哦!"
"咦?"
"山有木兮木有枝,我悦君兮君不知……"说完又开始唱歌。
俊麒心想:太祖爷爷又开始发疯。
问不出什么,俊麒回到大厅,见公孙子正轻松地扛着N袋东西在肩上,手里还拎了另一麻袋。肯定相当之重,但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健步如飞。翠玉招呼道已经完部搬完。
那边又喊他,说是屋顶穿洞,要他去修补。他二话没说,就随着梯子爬上去。拿了工具和材料,叭叭两三下搞定。之后又有人喊他……
见他如此忙碌,俊麒连喊他都插不上嘴。公孙子好像万能一样,什么事都会做。俊麒觉得自己太没用,只能帮帮婶婶们辅垫子。
傍晚时分,太阳将整个天空染得鲜红。听着鸟儿归巢的鸣叫,辛苦了一天寒家人开始停下来吃晚饭。其实也只是一些干粮而已,不知为何搞得像避难一样,但大家都不敢问,默默地吃着。他们都知道,在很久以前,寒氏并不姓寒,也不居住在南方水乡。因为受到追杀,寒家才会隐姓埋名,从北方迁居到南方。
但究竟是什么事情受到追杀,那些知道真相的前辈们却不告诉年轻一辈。慢慢的就再也没人知道。不,应该说只有一人知道,那就是太祖爷爷。他像是寒家的守护神,一直一直带领着寒氏一族。
远古的希望17
公孙子终于忙完了,看到俊麒靠在墙角啃着干粮。一笑,走过去蹲在他身边。
"你忙完了吗?"俊麒闷闷地说。
"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发现小人儿有点不对劲,公孙子关心地摸摸他的额头,却被拨开。
"没有。你的饭呢?"
"紫玉抢了白玉的'饭',白玉就跟他打起来。我说兄弟两人不要打架,打架伤和气,所以给把干粮给他了。"
"呀?这怎么行?那你吃什么?"俊麒觉得这人真是白痴。他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僵尸虽然暂时被打退,但是保不准还会有一堆在外面等着。父亲肯定派了人到外面侦查过,无法突围,所以才让大家到这里来避难。他不知现在是要死守这里还是要静待机会突围。但无论是哪种,他们的粮食确实都不够。
"小麒儿,你是在关心我?"
看那人笑得这么坏,俊麒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却感到一只温暖的大手摸着自己的头发。
"这个身体跟普通人不一样,你也知道吧?我少吃一两顿也没关系的。"声音很温和,令人有种安心的感觉。公孙子的话语似乎总是带着魔力,对人产生很大的影响力。
"那可不行,你又不是神仙。多少吃点吧。"俊麒将干粮掰下一半伸到公孙子前面,后者静静地看着他,俊麒给他看得发毛,"你到底要不要呀?"
好看的嘴角弯了起来,金色的眸子带笑,公孙子张嘴直接咬了俊麒手中的干粮。俊麒想缩手,却被他一把捉住,然后慢慢将那小块干粮吃干净,又舔着俊麒手指上的残渣。
俊麒满脸通红,大庭广众之下,他竟如此,"你……"
"真好吃!"公孙子继续舔着那只手指,眼睛却注视着俊麒的表情。
"笨蛋!"
"哎哟,好痛。"公孙子抱着被揍的头,"小麒儿,你好狠心。为什么老打我?要知道,打在我身,痛在你心呀,要爱惜自己。"
俊麒磨牙,"对,我就想罚罚自己。当初为何会……为何会……"实在不好意思说不面的话,只得低头继续啃干粮。
"别生气嘛!"公孙子用膝盖碰了碰俊麒的。此时,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寒家人在外面升了火堆,大厅内也点起了灯。
俊麒觉得自己是年轻人,应该将有瓦遮头的地方让给老人和幼儿。所以走到外面的集训场,坐到一个火堆旁边。公孙子当然是公不离婆,称不离砣地跟着。幸好天气还算晴朗,能看到满天的繁星。
初夏夜不算太凉,火堆噼噼啪啪地响,有点弹出点点火星。公孙子拿了毯子将两人裹住,让俊麒依在自己怀里。
翠玉白玉都守夜去了,那边瑕玉还在闹,偶尔能听到紫玉在鬼叫。甚至还听到了太祖爷爷的歌声。难道他们还在开party吗?
俊麒有很多话想问,但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表达。他已经不想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要那人在身边就行了。身边的温暖让他感到安心,沉沉地睡过去。
一声吆喝刺入俊麒的耳膜,让他从梦中惊醒。一摸身旁,竟是空的。心里一慌,猛然张开眼睛,天空依然漆黑,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应该不超过三个时辰吧。
四周一遍混乱,火堆全灭,黑暗中处处刀光剑影。血腥味夹杂着尖叫声充满了整个黑夜。
"小十三,当心!"一根翠玉棍从身后擦肩而过,插进面前黑夜之中。定睛一看,俊麒出了一身冷汗,一张苍白的脸离他只有一寸,正张大嘴尖锐的牙齿就要向他咬去,翠玉棍正插在那张脸的额中心。是白天的那些'僵尸'。
"小十三,你没事吧?"翠玉伸手猛地将俊麒拉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俊麒不知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以他的警惕性,有什么风吹草动应该会被惊醒。
"夜袭。"翠玉挥起打狗棍打倒另一个冲过来的僵尸。"看来我们着道了,攻到身边了才发现。我们之中有内奸。"
一边说一边拉着俊麒往祠堂方向跑。俊麒慌忙问道:"你有没有见到公孙子……"
"谁?"
"那个金发的人。"俊麒急了,转头四周张望,可是一片漆黑,除了偶然闪动的刀剑寒光,根本看不见其他。
"弟婿?没见着。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应该没事的。"
两人进了祠堂,内里根本一个人也没有,仍是一片混乱,寒家的人都去了哪里?
远古的希望18
"别担心,他们都撤走了。本想明天的,但是遇到了夜袭,太祖爷爷只得下令提前撤退了。"翠玉拉着俊麒穿过大厅,看向方应该是去后院。但后院根本没出路呀,俊麒一阵疑惑。
当他们经过内堂外的走廊时,俊麒听到内里传来一阵怪声。似乎是木板移动的声音。但内堂无人住,只放了两副棺材。
他转头从开着的窗户望地去,漆黑中似乎有什么在移动。翠玉拉他不动,转头见他一脸苍白地看向内堂。于是也透过那扇窗子看进去。
这一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两副棺材的盖全部打开,两个黑影坐了起来。
"初雪,青玉,是你们吗?"明知不可能,但翠玉还是喊了声。
那两个黑影咻地一下跳出棺材,敏捷得像只豹子。然后又咻地一下跳到了窗边,似乎要趴出窗来。
只见银光一闪,俊麒手中银剑已经攻了过去。窗内的黑影只得后退。
"小十三,怎么……"
"快走!绝对不是他们!"
"那是什么?"翠玉不明白,难道初雪和青玉都变僵尸了?
俊麒知道这世间没僵尸鬼魂之类的,但是有一种东西却是极像真人,但是全身冰冷,无论怎么砍也不死。
"别管,总之砍碎它们。"说完就向冲过来的黑影挥出一阵银光。翠玉也不敢怠慢,挥起打狗棍向黑影击去。
俊麒砍下了黑影的手,竟像真人的手一样,但却并没有流血,更证实了他的猜想。黑影移动得极快,在这一片漆黑之中,两人只能以感觉来确实对方的位置,一时陷入被动状态。
不知何时,又有几条僵尸围了过来,俊麒他们更难脱身。就在成分危急之时,数道寒光穿过了黑夜落在那些僵尸身上,几只僵尸分成几份跌倒地上。
"翠儿,你没事吧?"沉稳的男低声响起,听声音应该是莫大庄主。
月光从云朵后露了出来,照亮了院子。只见莫大庄主持剑站在一堆碎块之上,而他们面前站着黑影竟真是初雪和青玉。初雪已被砍掉一只手,而青玉却没了脚。
初雪那苍白漂亮的小脸正满是痛楚,向着俊麒叫道:"我很痛……快来救救我。"那凄惨的声音,让翠玉感到一阵心疼,而俊麒也犹豫了。
"小心!"莫大庄主的叫声似乎并及不上青玉的速度,只见青玉张大嘴已经朝俊麒扑了过去。俊麒退后已经是来不及,眼看要咬上。
只听扑扑两声,青玉的身躯就在俊麒面前被砍成几段。而站在俊麒面前的人变成了刀无情。月光照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显得更加冷漠,或许杀手都是如此的吧。
俊麒根本看不到他如何出手,初雪的身躯也瞬间化成碎块。
"走。"刀无情一把将俊麒扛起,走到后院的那个井边。
此时又有几只僵尸围了过来。翠玉及莫大庄主在井的一左一右护着井口。
"小十三,这井能通到外面。我们到莫家庄会合。"
俊麒最后听到翠玉在井外喊道,正想开口刀无情已经带着他跳进井中。之前的水竟全没有了,刀无情一手扛着俊麒,一手攀着井壁放到井底。
井底的墙壁上有一个能容入一人的洞口。俊麒上次被太祖爷爷推下来摸东西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这个洞口。难道那块石块其实是个开关,取走后这个洞就出现,水都随着洞口流走了?
刀无情将俊麒放下,让他先进去。俊麒心中挂念着公孙子,可是已经下来了,无法再折回去。那家伙不是普通人,应该有办法逃走吧。
想着,便走进了洞内。洞很长,看得出是人工修建的。壁边都点了油灯,寒家的人应该就是从这里逃走的。身后可以感觉到刀无情沉稳的呼吸声。
"那个……你不担心十哥吗?"太安静,让俊麒感到不太舒服,只得找点话题。
回答他的却依然是寂静,刀无情沉默得像块石。
俊麒忍不住停了下来,转身一把住他的衣襟,"你真不担心他吗?"
微弱的灯光中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但俊麒能想象出对方的表情一定如他的名字一样。刀无情将捉着自己衣襟的手拨开。
"问你自己。"淡淡的几个字已让俊麒感到自己的失态。没错,他并不是真想问刀无情这个问题。其实他是想问自己的,他真的在担心那个人吗?那个人不是说要捉紧他吗?但现在却撇下他自己逃走。
一路无言,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总算走出了洞穴。天已经蒙蒙亮,四周的景物也看得清楚了。他们已经走出广寒府,这里是离广寒府不远的小树林,前面就是官道了。却有一股不详之感在俊麒心中盘旋。究竟是什么呢,他也说不上。
"麒儿。"有人在前方叫他的名字,语气中充满了欣喜。抬头竟看到自己一直担心人就站在面前。
公孙子张开双臂想抱起他,"我们走吧。马车已经在等了。"但俊麒却后退避开了他的怀抱。
"又是你!"警惕地将银剑握在手中,俊麒紧紧地盯着对方。这个人他见过,在桃源见过。
远古的希望19
"又是你!"警惕地将银剑握在手中,俊麒紧紧地盯着对方。这个人他见过,在桃源见过。
那人脸上的笑容变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认出了。"顺手将假发扯下,露出一头乌丝。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
"为什么要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人环抱双手,道出了俊麒中心所想。
"你……"
"放心,我没有他的力量。但小麒儿想的东西全写在脸上了。"那人走近,伸手想触碰俊麒的脸。就在他的手要碰到俊麒前一刻,突然脸色大变,向后跳开数尺。
劲风横扫过那人刚才所站之地,但吸引俊麒目光的是劲风扫来的方向,站在树林边那抹金色的身影。只见公孙子披散头发,衣衫被割破数道,血迹斑斑,狼狈不堪。
"公孙子!"俊麒正想奔过去。
公孙子也张开了双手,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可是那抹笑容却是瞬间凝结了。锋利的匕首从身后贯穿了他的胸膛,殷红的鲜血不断溢出,迅速染红了大半边的衣服。
"你……"公孙子一张口,血就从嘴中溢出,顺着嘴角流下颈脖。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整个人已经软软地跌到地上,露出了身后毫无表情的黝黑人脸。
那人将匕首抽出,手背上能清楚地看到覆盖了青色的鳞片。令人难以置信,暗算之人就是刀无情。
"公孙子!"俊麒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手臂却被死死拉住。转身就是一剑,剑尖被对方双指捏住。
那张酷似某人的脸轻轻地笑了,"你不想见你侄子和十二哥了吗?"
"什么?"昨夜过后,他就知道那绝对不是初雪和青玉尸体。那是仿制的,跟那些袭击寒家的东西一样,是'傀儡',或说得科学点就是'机器人'。只不过不是用金属制成,而是用一种他不知道的仿生物质。如果认真检查的话,肯定能找到脑部的晶片什么的。
那么说,青玉和初雪应该还有生存的可能。现在这人提这事,难道……
"你就是放那些东西袭击我们的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快把青玉、初雪交出来!"
"哎呀呀,小麒儿好凶哦。"那人竟将公孙子的表情学个十足,"跟我来你就知道啦。"
"我凭什么信你?"俊麒挣扎着想甩开他,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公孙子。
那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捉住他的手按到自己颈后,俊麒马上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对方。
"你也有,对吧?我上次说的话你想过了吗?你来到这世上的原因;你太祖爷爷、永宁等人跟公孙子有什么关系;寒家到底守着什么……这些我都可以告诉你哦。只要你跟我来。"
恶魔带着笑容诱惑着少年,他知道,猎物一定会上钩的。人类呀,就是这种生物。总是不懈余力地想找寻问题的答案。
"公孙子……"俊麒再次看向公孙子,地上的血并不扩散,似乎已经止血了。
"他死不了的,我保证。"那人也看向倒在地上之人,皱了一下眉头,眼神变得忧伤,"那也是为了他呀……"
"咦?"俊麒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了。
那人示意刀无情扛起俊麒,官道上已经有一辆马车等着了。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地守着,见他们到来,便揭开了车帘,让刀无情将俊麒放进去,那人也准备上车。
这时应该天色大亮,天空反而越来越暗,风起云涌,乌云如潮水般流得极快。在官道前不知何时竟多了个人。
瘦小的身影在狂风之中屹立着,白色的发丝被风吹得飞散,衣袂翻飞,表情严峻,凌厉的目光直指向众人。就在他的上空,如潮水流动的云之间,有一个巨大的椭圆型暗影。
远古的希望20
那人并没有上车,转身对着瘦小之人一笑,"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风后大人。"
风后冷冷道:"将车上之人留下!"
"很可惜,办不到。是他自愿跟我离去的。你应该看得一清二楚吧?"
"你……"
"风后大人,我劝你不要浪费时间了。他还等着你去救呢。"说完步上马车,年轻人和刀无情都纷纷跳上车,长驱而去。
在经过风后身边时,只听到风后轻声叹了一声,"你会后悔的。"
看着马车远去,风后走进树林。竟轻易地将公孙子抱起来,眸子突然亮出红光,天空的乌云形成旋涡,中间射出一道亮光,两人都消失了。
俊麒再次醒来,马车已经驶到了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没有阳光照进来,俊麒本以为是夜晚,下车之后才知猜错了。他们在一个长长的洞穴中。
洞穴很深,完全看不到出口。岩壁上点了无数的灯,但不是油灯。俊麒总觉得那是电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个时代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但他确实看到亮光之间的岩壁上有线相连。
他们下了车向前走,一路上看到很多运泥土的'人'。或许不能叫做人,应该是傀儡吧。全都面无表情,也感不到人的一丝气息。
大约半个时辰,眼前辖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洞穴呈现在眼前,很多傀儡在挖掘着什么。但他发现其中竟有些活人。这些人都不干重活,大多在指导傀儡们挖掘,有些拿着小扫子在小心地清理着坑内的泥土。很像俊麒记忆中的那种考古工作。还能看到远处的坑内有很多弯曲的钢架露了出来。
那人将他领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大账蓬。一进去,俊麒大吃一惊。帐篷之中的地上辅着石板,而石板之上又辅了层油布,再上面辅着一片片巨大淡蓝的膜。形状都很奇怪,并不是规则的六棱角,而且似乎能拼在一起的,让人想到水里一堆堆的泡泡。
俊麒觉得这很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不,应该说在记忆里有的影像。
当那人将他带到某个模型前时,他被惊呆了。石桌上摆着一个立方体模型。淡蓝色的,由一块块的膜组成,像阳光透过水映出的鱼鳞水纹。
"那是……那是……"在记忆中,这个建筑举世闻名,为了某个盛会而建造的。
"没记错的话,这东西叫水立方。对了,它的对面应该还有一座相对的建筑,现在正在挖掘。"
俊麒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个世界就是记忆中的世界,他并没有穿越到任何时空。只不过记忆之中的世界竟是远古时代。
'物极必反,返璞归真',他终于知道公孙子这句的真义。
"你终于明白了吗?离你记忆中的世界,已经过了几千年了。"那人无奈地笑道,"但你却并不属于那个世界。你根本没有在那个世界生活过。只是被强制地加入了记忆。那是离末日稍前一些时日,幸福时代的记忆。"
那人闭上了眼睛,"那个时代的人们已经感到了末日的到来,石油开始枯竭,污染的大气,两极开始融化的千年寒冰,无一透露出这个信息。所以从那时开始,人类展开了一项计划。将希望的种子留给未来。"
那人睁开眼看向俊麒:"你大概猜到了吧?他们破译了基因图谱,并制造出能活得更长久,无论在任何恶劣环境之下都能生存下来的人类。在末日之时,将他们冷冻起来,放在飞船之中,运往太空。"
"当末日后的几千年过去,大地再次生生不息,这些人被解冻,并引领为大难过后生存下来的人类学习知识,使用技术。这些人就成了传说中的神仙。"
原来如此,难怪公孙子他们能够掌握如此先进的科技。但是俊麒仍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那……为什么现在这个世界无论是人文还是技术都停留在封建社会?"不是可以一次将技术教予吗?只要撑握了技术,一定很快就能恢复到那个高科技的世界。
那人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那也我搞不清楚的地方。大概害怕重蹈覆撤吧?发展得太快未必是一件好事。"
他说得很有道理,只有一千的历史,已经发展了三千年的文化,那是由于有'神仙'们的指导。但是,或许顺其自然更加好。现在有点拔苗助长的感觉。
俊麒思考着,将目光转到那人脸上。对方一笑,道:"你是想问我是谁,究竟想做什么,对吧?"
俊麒想我的心思就这么容易猜吗?但仍是点了点头,这个与公孙子有着相同面貌的人。他总觉得很不舒服,为什么会有一个跟公孙子一模一样的人呢?这个人的作用又是什么?
远古的希望21
"你应该已经想到了,我是被'神仙们'造出来的。"
俊麒是猜过,但真实听到之时仍有点吃惊。
"你见过那个姓纪的吧?"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这个,他所指的应该是纪陶吧。俊麒老实地点点头。
"他也是'神仙'之一喔。"
"可是他……"
"对,他老了死了。他最早出现了衰老现象。然后就是石月寒。对了,他现在叫寒月石,你应该对他很熟悉吧?"
没想到会出现这个熟悉的名字,俊麒非常地吃惊。寒月石就是太祖爷爷的名字。
"不是指外貌的衰老,当然,到了最后外貌也会衰老的。而且是他们的力量开始衰竭。他们每个都拥有着特殊的力量。但这种力量开始衰竭了。"
俊麒想起公孙子确实有点不同常人的力量,比如说读心术。但他倒想不起太祖爷爷有什么力量,不知魅惑人心算不算。
那又怎么样?俊麒不明白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是这个世界仍然需要神仙的。"
这一句话令俊麒大惊,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要跟公孙子一模一样了。
"难道……难道……他也会……"
俊麒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个惊吓太大。他简直不敢相信。想到那抹金色的身影,心里一阵刺疼。
那人站了起来,走到模型前,"我没有他那么强的力量,知识和技术几乎都是从他们那里学来的。不过,我却拥有记忆。凭着这些记忆我找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这一带国家的首都,有着许多重要建筑。而有些里面保存着珍贵的资料。远古的人类很聪明,用各种方法保存这些资料令它们即使过了几千年依然能够重见天日。我发现了一项重要事情。"那人拿出一叠拓本递给俊麒。
俊麒翻开,里面记载了一项叫做'希望'的计划。跟那人之前说的无异,似乎是由许多个国家一起完成的。但在拓本的最后却记载了一段话:99号的提议得到了批准,另外四人也发誓会遵守这个誓约。守护我们的'希望'千年万年,让我们的子孙后代能够得到这个'希望'。
"这里说的'希望'是什么?"
"这就是我想知道的,也是想你能够帮助我的事。"
俊麒想起之前的僵尸段三玉似乎提过什么远古流传的宝藏之类的。大概就是这个东西,但是寒家真的有锁匙吗?
"对不起,我帮不上忙。我从没听过寒家有这种东西。其实你可以直接去问太祖爷爷或其他'神仙'吧。即使他们不肯说,那个刀无情不是跟你一伙的吗?他也是'神仙'中的一员吧。"如果那个梦是记忆的话,有着青色鳞片的家伙就是他。
那人露出了苦笑,"若果是真正的'他'就好了。"不知何时刀无情已经立在暗处,一动不动。感觉不到一丝人气,就像那些傀儡一样。
"他不叫刀无情,他叫月无情。"那人靠过去抚摸着月无情的脸,"虽然姓纪的和石月寒最早出现了衰老现象,但最早离开的却是他。"
"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希望',远古留下来的'希望'。"那人跪到俊麒身前,双手搭在他肩上,"你会帮我。"
不是疑问句,而肯定句。俊麒不知对方为何有这种自信,但他确实会帮他找那个所谓的'希望',或许那东西对公孙子也非常重要。
"你要遵守约定,放了青玉和初雪。"
"没问题。他们在你到达之时已经离开了。"
一路奔波,大概那人也累了。他唤了一个年轻人来领俊麒到洞穴中的房间休息。俊麒一见那年轻人就愣了。那年轻人竟然是纪挚。
他不是公孙子的下属吗?为什么会在这儿?难道他……
一路跟着纪挚,俊麒冒出一大堆疑问。洞穴有许多叉道,没有人带路极容易迷失。当他们经过一个叉道时,俊麒无意瞥了一眼,吃了一惊。
远古的希望22
那叉道不是很深,一眼就能看清,里面是一个比较宽的小洞穴,中央吊着只两米高的大鸟笼,鸟笼中关着一个人。那人洁白的长衫已经沾了污渍,头发凌乱,但依然不能遮掩他的气质,
腰间别着的折扇让俊麒确定,那真是他本人。
那人本是坐在笼中,看到俊麒似乎也吃了一惊。马上站了起来,双手捉着铁栏,向俊麒大叫:"小公子,你怎会在此处?"
俊麒大惊,看向身边的年轻人,无论是相貌还是声音都是一样。但世界上怎会有完全一样之人?就算双胞胎也会有所不同吧?
"你……你……"俊麒觉得诡异之极,不由后退一步。
笼中人看到俊麒身后的年轻人也吃了一惊,随即暴怒,"无颜,你这无脸鬼!是不是你将小公子骗来此处的?"
'无颜'这个名字很熟耳,俊麒想起是在桃源乡见过的人。但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不过似乎他很擅长易容术。俊麒也学过易容术的辨别方式,寒家有这方面的能人。人的脸骨是很难改变的,就算最高超的易容术,如果细心观察还是能看出来的。但俊麒完全看不出此人是易了容。
无颜微笑着做出请的姿势,"小公子,请随我到休息之处。"
"放了他。"护卫不在身边,难怪公孙子会遇刺。
"我只是奉君之命,领小公子去休息。其余的事一概作不了主。"依然作出请的姿势。
看来只能向那个人提出了。俊麒无可奈何,只得跟着无颜走。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用鸟笼关着纪挚,他又不是鸟。(旁白:大家现在知道在酒店中骗公孙子的是什么人了吧?)
休息的地方是个四方的石洞,石壁上嵌着几颗夜明珠,房间并不阴暗潮湿,不冷也不热,相当舒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俊麒脑中不断充斥着各种信息。那个人的话实在太震撼了,写下来后就能成为一部科幻小说。
那个人是被造出来的,那么自己必定也是一样。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他们的共同之处了。不同之处是,那个人是为了继承'神仙'而被造出来,可是自己呢?又是为了什么而造出来的?
我是谁?从哪里来?为何来到这个世界?
似乎千年以来,人类都在找寻这些问题的答案。
那抹金色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不知他怎么样了,受的伤会好吗?那个位置似乎与上次受伤的位置相同。
【不要抛弃他……】
脑中突然又响起那个灵媒所说的话,俊麒心如刀绞一般。
"一颗一颗又一颗,满天星辰真是多……"黑暗中回响着低低的歌谣,无论声音多么的低,在这个寂静的洞穴仍能听得清彻。
这首歌很熟悉,俊麒小时候曾听过很多遍,但歌词不一样。同一首歌却在冷月堡中听到,少年无聊时轻轻哼着的儿歌。而在桃源中也听过,那女人所唱的如摇篮一般的童谣。
旋律是一样的,但歌词却不一样,会有什么联系吗?
俊麒猛地跳起身,向着歌声飘来的方向跑去。那是一个略为广阔的洞穴,中央一池清泉,四周长满五光十色的钟浮石,如梦景般美丽。那个人长长的乌黑披散在身后,玉白的双脚正浸在水中,如星子般的眸子注视着平静的水面,宁静中带着淡淡的忧伤,让人不忍打扰。
俊麒冲过去一把捉住他的手臂,"你唱的歌是从哪里学来的?"
那人不明白为何他突然冲过来,大概手腕被握得疼了,皱了一下眉,"小麒儿,你怎么了?"
"我问你,这歌是从哪学来的?"
那人不着痕迹地推开了他的手,"有什么问题吗?"
"回答我!"
轻轻叹了一口气,那人道:"是月无情教我的。在我还小的时候,他仍在世,像个长辈般教了我很多事情。这歌儿是他教我的。"
"原来如此……原来真是如此……"
"小麒儿?"那人看他一脸呆愣的样子,甚是担心。难不成受不了打击,突然间傻了?轻轻拍拍他的背,"小麒儿,你怎么样?"
"我已经知道'希望'的秘密了。"
"咦?"
"请马上放了纪挚。"
那人不明白这与纪挚有何关系,一时也反应不过来。
俊麒一跺脚,似乎很焦急,"快去准备,我在路上告诉你。"
远古的希望23
可能纪挚现在对他们没多大用处,那人也就马上放了。然后他们坐上马车起程,目的地竟是白头山。
一路上,俊麒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根据记忆,那四个人在某个地方发了誓。那个地方应该就是放置'希望'的地方。而歌也有四首,分别在冷月堡、桃源乡、广寒府还有你那儿听到。我家虽然没有告诉我们歌是怎么来的,却告诉我们绝对不能失传,必须一代一代地传下去。我想永家和纪家也是一样,应该是那四个人传承下来。他们为了记住某件事,希望将来的人能够知道所以才编成歌谣传下来。"
"永家的歌词是这个的:一上一上又一上,上到青天白玉楼,楼上有面大明镜,镜里乾坤千万丈。"
"纪家的是:一走一走又一走,走到银海冰梅林,林里有只神仙鸟,鸟鸣传递千万里。"
"我们家的是:一跳一跳又一跳,跳下晴海水晶宫,宫里有扇如意门,门内智慧千万重。"
那人听了眼前一亮,似乎已经明白,"这些歌词里讲的是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放置'希望'的房间。"
"月无情的那首歌词是怎么的?"
那人听罢便低低地唱了起来,"一颗一颗又一颗,满天星辰真是多,望能悟出其中意,传承希望千万年。"
"可是有个问题,这些歌词又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会知道那地方在白头山?"
"并不在白头山,但必须先去那个地方。"俊麒顺手拿起马车内案几上的一张纸,用笔在上面写了四个字:永、纪、石、月。
那人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这四个字不是那四人的姓吗?
看着他疑惑的表情,俊麒似乎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你想得对,是那四个人的姓,你读读看。"
"永纪石月……永纪石月……"那人低头专心地读了几遍,俊麒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虽然外貌一样,但公孙子从来不会有这种表情。果然是完全不同的人。
"永记誓约!"那人终于读懂了,想不到他们的姓氏竟蕴藏了这样的秘密。
"其实是只是暗示顺序而已。永家的歌词在先,青天上的白玉楼,除了白头山我想不到其他地方了。"
白玉般的白头山屹立在青空之下,山脚的齐眉镇依然被红枫环绕着。俊麒想起上次与某人一起来的情景,离那时已过了快一年。
他们到达时已经是黄昏,没有进镇里,而是直接登山。白头山顶上有个湖叫镜湖,因为平静得如镜子一般。他们就在湖边停了下来。
"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总会有些提示的,只有找到了这些提示才能知道下一个地方。"
俊麒找了个地方,准备坐下来,却被那人拦住了。那人让手下的年轻人拿来油布辅于石头之上,再放上厚垫,便跟俊麒一起坐下。
此人真细心,俊麒不禁这样想。但他跟公孙子的关系似乎很差,甚至可说是敌对。按理来说,不应该如此的。
似乎看出俊麒的心事,那人道:"你想知道吗?知道我为何为会离开他们?"看到俊麒目不转睁地看着自己,那人笑了。
"我真的没有公孙那种力量。其实,被'造'出来的人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缺陷,你不知有没有发觉。阿纪外貌渐渐地老去,石月寒精神不稳定,月无情皮肤上长了鳞片,永宁会突然发疯变成野兽一般,至于公孙……"那人转头看着俊麒。
"在他身上,你有没有发现一些奇怪的地方?"
远古的希望24
奇怪的地方?不知 '做'得特别多算不算奇怪。俊麒想到这个不由得满头黑线。
那人皱起眉头,"你竟然没有发现?公孙他能够读懂人的内心,并且做出对方希望的反应。就像是一部电脑,按照已经编好的程序,只要输入数式,他就会自行运算。但若果是程序之外呢?他就不知如何反应了。"
俊麒越听越感到不对劲。将公孙子说得好像一部机器一样。机器是冰冷的,没有感情的。猛然想起在冷月堡的冬天,他们聚在一起喝酒打麻将。当有人说了一个冷笑话时,大家都没有笑除了公孙子。笑玩不好笑,他却笑了,而且是大笑。就像是电脑一样,输入了'听到笑玩要大笑'的命令,当判断听到的是笑玩时就发出大笑。
"他……难道他……"俊麒脸色发青。
"是拟人化,被'造'出来的人中只有他是没有'感情'这样东西的。一切都是模仿正常人类的反应,让他看起来更像人类。人类想制造出完美的'人类',但试问世上又哪里有完美的东西呢?逆天而行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曾经觉得他就是我的整个世界,我爱他。可是那并不真实,他的温柔,他的痴情,全是梦。曾经我也努力过,可惜……所以我放弃了。离开那里,拒绝继承他的所有,还毁了那里很多东西。"
所以他和公孙子的关系才这么差。那么自己呢?俊麒不由得想到,对于公孙子来说,自己又是什么呢?难道是另一个继承人?看起来也不太像。
想起他对自己温柔地笑,调戏的话,还有深情的眸子,难道都是假的?其实自己对他来说根本什么也不是,因为他无心。
想到这里,心里刀绞般疼痛,眼泪差点就流出来了。那个人放弃了,他呢?也要放弃吗?
"快看。"
只听那人在旁边喊了一声,俊麒抬头看向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深蓝色的夜空之中,一轮明月缓缓升起。湖面如一面大铜镜,映照出银色皓月的倒影。
俊麒马上知道下一目的地是哪儿了,那人似乎也知道了,吩咐手下的人准备启程。
————————————————————————
四面都是金属墙壁的密封房间中,无数的金属线连接着载满不明液体的透明棺。液体里躺着之人浑身□,金色的发丝在液体中四散飘动,完美的□就像一件上天雕制的艺术品。
白发的孩童走近透明棺,弯下腰查看复原的程度。一只手从棺中伸出猛然拉住他的衣领,孩童并未防范,脸不得不贴着液面。一双金色的眸子攸然睁开,鲜红的狭长瞳仁散发着锐利的光芒。
"我睡了多久?"磁性的男低音尤如夜魅,蛊惑人心。
"七十二小时二十六分十五秒。"
风后极不愉快地挣开公孙子的手,直起腰来整了整衣服。听到哗哗的水声,转头却见公孙子已经从棺中走出来。
"还未完全复完。"风后皱起了眉,两次重复伤在心脏,就算恢复力多强也顶不住。况且现在他的力量已经不如千年之前,不得不借助仪器来恢复。
"麒儿在哪?"公孙子对于风后的话充耳不闻,四处张望能否找到衣服,却没能找到。
"主上,请以恢复身体为第一要务。"
"把衣服给我!"
公孙子的怒吼让风后彻底暴走了,"主上,请您清楚现在情况。您现在没继承人,一个也没有,若果您出了什么事的话,谁来完成'任务'?"
两人僵持了一阵,风后首先叹了口气,"主上,可爱的娃娃要做多少个都行。风后会重新做一个更好的给您。请您制好草图给我……"
风后还未说完,公孙子转身就往外走,完全不顾身上□。风后气得跳脚,自己怎么会教出个这么不知廉耻的家伙来?
接着就听到走廊外面有打翻东西和吹口哨的声音,然后就是人跌倒的声音。
"非礼呀~~~~主上,你要我会给你的。请不要来强的……"
"主上,你怎么可以这样,点了火却不负责灭掉。喂,您去哪呀,主上~~~~~"
风后走出门外见到织锦被剥得只剩下底裤,坐在地上鬼叫。见到风后咬牙切齿地走出来,吓得马上闭嘴,仿佛刚被X了,缩到墙角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风后简直火山爆发,"织锦!!!!"
"呀!!!!!救命~~~~~~"
就在一场几乎惨绝人寰的场面要发生之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你们在做什么呀?"
"石年,救命呀!!!"织锦就像见到救命草,把上扑到来者的身后,"我的贞操不保呀。"
来人正是药师姜石年,一脸正经地看着风后,"风(疯?)大人,没想到您的口味如此奇怪,不过老牛吃嫩草还是有点吃力吧?需不需我提供一些药来助兴?"
风后抚着额,无语问苍天问天地诸神佛。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他会培育出这种家伙来,果然造出来的东西都有缺陷。
风后不跟他们闹,对两人道:"我已经关闭所有出口,你们去把主上捉来这里继续强制恢复。"
"你说主上?"
"有什么问题?"
石年继续一脸认真道:"主上刚刚已经从紧急出口走了。他说要去为抢回'爱'而战斗,多么浪漫呀!!!"
风后晕倒。(旁白:果然老了,机件坏了。)
远古的希望25
因为镜湖中映出的只有一轮冷月。所以俊麒他们第二个目的地就是冷月堡。来到冷月堡的外围,俊麒突然明白第二首歌的意思了。
堡外的梅林现在结着一个一个的青梅。但在冬天的时候,这里可是开满了沾了冰雪的梅花。上次来时俊麒就觉得堡的结构很有趣,有左右翼,从空中望下来一定会像一只大鸟。而'鸟'嘴的位置就是永氏祠堂。
永家没有人在,堡里也只有几个看门人。他们很轻松地潜了进去。祠堂里的冰雪早已化去,墙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显了出来。让俊麒惊讶的不是这些文字,而地上的图案。浩瀚的大海,一望无垠,波涛汹涌,而岸边的岩石上立着一根黑色的巨柱。
"东海?"那人叫了一声,看来他知道这地方在哪。
马不停蹄地赶往那处。一下马车,夹杂着腥咸味道的水汽便迎面扑来。碧蓝的大海连接到天际,一层一层的白色巨浪向岸边涌来,拍击在岩石水花四渐。俊麒从来没有见过大海,不由得被眼前壮观的景象而感到震撼不已。
岸边立着一支黑色的巨柱。令俊麒感到惊讶的是,在远处的天际之下有个小岛,岛上似乎也立着一支相同的巨柱。
这柱子究竟有什么作用呢?俊麒走过去抚摸着柱身,有点像是金属,按理来说,若真是金属的话应该被海水腐蚀锈迹斑斑才对。但柱身上却没有一丝锈迹,光滑如新。
那人走过来敲了敲柱身,发出清脆的响声。
"奇怪,究竟要怎样?难道要爬上去不成?"那人喃喃着,绕着柱身走了一圈,均无任何发现。
这柱子肯定是远古的遗迹,立在这里肯定有什么作用。俊麒用手摸着柱子,突然感到有一个地方的质感不太一样。用衣袖抹了抹上面的水滴及污垢,发现柱身上有一块质地不一样的方片。更加光滑,而且并不像金属那么冰冷。敲一下发出的声音也比较低沉。
那人也靠过来看,道:"这个不是塑料吗?"
俊麒脑中灵光一闪,捉着那人衣袖,"你的衣服是不是丝绸?"
"咦?是……"那人还没有发应过来,只是点头。
"用衣袖擦这块板。"
那人也明白过来,马上照做。丝绸和塑料摩擦会生成负电,而金属柱是用来导电的。地上传来微微的震动,金属柱似乎闪出了电光,与远处的金属柱相呼应。海水骚动起来,突然向两边退去,露出了海底一条宽阔的大道。
两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传说中摩西用权杖令海水退却露出逃生大道,难道现在传说重现?
"我们下去吧。"俊麒回过神来,对那人道。眼前的景象或许是磁力造成的。电磁具有排水性,地下埋了强力的电磁系统,这黑色的柱子就是开关,令水退向两边。那么海底下肯定有远古的遗迹。
那人让无颜留在岸上接应,带着两人年轻人走下大道,俊麒跟在后面。两边是比人高的水墙,可以清楚地看到有鱼在内里流动。地上似乎曾经辅了青石路,在水草之下还能看到一些有花纹的青石块。
走了不多时,地上出现一个圆型的大青石,他们一站上去,青石竟开始下降。墙壁全是金属,青石降到大概二十米左右,前眼出现一条通道。俊麒想走进去,那人一把拉住他,示意身边的年轻人先进。
年轻人走进去后,示意没问题,两人才走进去。通道两旁画了很多图画,都是描述末日之前的世界。飞机、地铁、摩天大楼,高度发现的人类明文,却在最后销于一旦。在图画的最后,一艘太空飞船飞向天空。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黑色的金属门,门上写着一条算式:(1110)2 *(101)2 = 下面有1和0两个键。显然是要他们计算出这算式的答案。
远古的希望26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黑色的金属门,门上写着一条算式:(1110)2 *(101)2 = 下面有1和0两个键。显然是要他们计算出这首算式的答案。
"奇怪呀,1110和101之积是112110,怎么只有1和0这个按键?若果是1110平方和101的平方之积,应该是12568652100。若果是1110的两倍和101两倍的积应该是448440。"那人道:"无论如何也输入不了答案,远古的人真会耍人。"
俊麒觉得没道理,远古的人们千方百计地留下线索就不可能在这门边上耍人。再看那两个键,眼前一亮,道:"计算方法也有很多种,若是不用十进制,而是用二进制呢?"
那人一拍大腿,"难怪只有两个键。"很快就算出了答案,看来他比俊麒还要熟悉这方面的东西。
门打开了,内里是个圆形的石室,中间有座四方平台。正是俊麒之前梦到的房间,似乎还能看到那四个人发此发誓的身影。平台上放满了黄蓝红三色的珠子和金属棒。
这些珠子跟俊麒在寒家井中捞上来的珠子一样,也跟在纪家和永家见到的珠子一样。那人从怀里拿出一个袋子,从里面倒出许多颗这样的珠子。
"你……原来杀死永堡主的是你。"这些珠子的数量越过了他在纪家得到的,那么多出的珠子应该是永家的。那时永堡主被害,俊麒交还给他的珠子也不翼而飞。
那人弯起了嘴角,做出个'是又怎样'的表情,将手伸向俊麒:"拿出来吧。"
知道他要什么,俊麒将寒家的珠子拿出来递给他。那人开始将金属棒插进珠子中,组成一个个六角形。又小心地将一个个六角形叠起来。
俊麒马上明白这些珠子是用来做什么的了。也明白了那'双蛇'图案究竟是什么东西。红色代表碳原子,蓝色代表氢原子,黄色代表氧原子,一个六角形就组成一个碱基。不同的碱基组成碱基对,再组成掌管人类生命的密码——DNA。
那人已经将所有的珠子都组好了,一条双螺旋型的DNA呈现在平台上。那人走下退后几步,
兴奋地望着平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人一脸不可置信,冲到平台旁边,"怎么可能,难道组错了?"那人又拆模型再重组了一次。仍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又拆下重组,不断重复。
俊麒觉得他很不对劲,走过去拍拍他,"别激动,或许还有什么遗漏了。"
谁知那人一挥,俊麒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将他整个击飞。
"不可能!不可能的!!"那人跪到地上,拍着平台,珠子散了一地,"这是最后的锁匙,绝对不会错。"
俊麒忍痛走过去,他想起在白头山死去的祈青风,长久以为的梦却在今天破碎了,这种绝望是多么地可怕。
远古的希望(大结局)
此时,他注意到平台中央有个凹位,呈四边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胸前的挂饰。那是去桃源乡之时遇到王四郎所送的东西。
难道是那个东西是这样用的吗?
马上掏了出来,那是一块四角的水晶片,俊麒将四角的水晶片放到凹陷处。水晶片放出数道光线,在平台上沿特别的线路游走,接着四周散落的珠子竟自动组了起来。
飘浮于空中的双螺旋尤如两条蛇互相纠缠。石室的上方缓缓打开,上面射下白色的光芒。
天顶完全打开,外面已经是夜幕低垂,繁星点点。那人跪于地上,惊异地抑头望向上方,等待着所谓'希望'的出现。
一阵鸟鸣划破长空,一只白色的大鸟从天而降,上面跳下一道金色的身影。那道身影落在平台上,踩散了那双螺旋。
"麒儿!"公孙子一把将俊麒拉到怀里,不顾在场所有人惊异的眼光。低头狠狠地吻上俊麒的小嘴。在场所有人都想到这种惊变,全部石化。
俊麒也愣了,任由他辗转□,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在远古遗迹的石室里,在众目睽睽之下,某个人竟不分场合地……(旁白:是这个问题吗?)
用手拉扯着对方的头发,让公孙子停下来。
"你为什么在这儿?"
"因为我想你……"说完竟吻向俊麒的颈脖,大手也摸到了禁区。
"笨蛋!快停下来。"
突然迎面一股巨风刮来,公孙子抱着俊麒退后数尺。那人已经醒悟过来,悲伤地道:"你为什么要破坏……我明明是为了……"
公孙子一笑,"你错了。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希望'。至少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东西。"
"我不信!远古留下来的东西,里面一定有能帮你……"
"够了。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公孙子制止了他继续说话,"远古留下的'希望'其实是那个。"说着指向天空,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
俊麒想起图画最后那艘太空飞船。难道……
"这里是后来我们造的。其实所谓的'希望'已经去了那里。那里有祖先们留给后世的遗愿。"
俊麒想起那些歌谣,在白头山镜湖中映出的是月亮。可以想象得到,月球上有着一个个如花一般的白色殒石坑,停舶在那里的飞船朝向着叫'晴海'的地方。在那儿人类建造了透明的太空基地。虽然已经没有人类在那里了,却留有对孙子后世的遗言。
"人类的科技只要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到这儿来。他们就明白到过去世界的错误。为了能够得到那些遗言,他们会继续探索,直到他们能够凭自己造出到达太空的飞船。甚至超过远古的技术,到达更加遥远的太空。这就是远古人类的'希望'。"
公孙子抱着俊麒跳上了白鸟的背,离开了石室。俊麒回头看去,那人依然跪在地上,看不到什么表情。是绝望吧?
"他没事的。"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别忘了他是什么人。他是不会绝望的,他会继续寻找。就像人类一样,不断地绝望,依然不断地探索前进。"
俊麒觉得那人很可怜,或许他只是为了公孙子才去寻找那些遗迹的。因为他不希望看到眼前这个人力量渐渐地衰竭而死。
那个人明白永远也得不到那份感情,理智上告诉自己要放弃,实际却仍是不肯放开,而以另一种方式去表达出来。
那么自己呢?是否要当作不知?
"不对!"公孙子知道他在想什么,马上否定。"我是有感情的,我已经学会了。"
俊麒不解地看向他,只见他将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你不见了之后,我会心会痛。痛得以为自己死掉了。"(旁白:因为你受了很重的伤,当然会疼。)
【不要抛弃他……】
俊麒脑中又呈现出这句话。或许那个灵媒真的有两扫子,自己确实不舍得放弃。不希望像那人一样地生活下去。他宁愿去相信,精诚所致,金石为开。
俊麒牵起公孙子手,"我们回家吧。回到那个四季的院子中。"
碧蓝的夜空,繁星点点,巨大的白鸟飞往天际。
This entry was posted on 2010/06/23 at 下午4:39:00 and is filed under 脫線文. You can follow any responses to this entry through the RSS 2.0. You can leave a response.
- No comments y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