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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難為》(番外長滴俺想哭T_T)、《養父》《攻四,請按劇情來》《三十而受》《浮生劫》《国王X国王》《傻夫吴望》《小兵方恒》《人鱼法则》《射雕之拱手河山》新增了番外,大家直接拉到最底下的“留言”部份閱讀

另、8月中旬開始包包的工作會比較忙,所以一切更新暫緩,希望各位親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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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碰我》作者:风继续吹

内容简介

  一个偶然兴起,他沦落为他们三人的玩物。

  他愤愤的对他们说"不要碰我。"

  拒绝,仍躲不过一夜风流,难舍,终究陌路分手,他以为,他的生命中再不会有他们驻足。

  只是,世事难料,他们的再一次交集。

  他,他,他,他。

  恨,爱,欲,欺骗,纵横交叠。

  艰难携手的他们能否走向幸福的彼岸。

  玩物

  楔子

码头边的货运仓库中,不时会传来一阵阵铁链扯动的声响,蔓延在开阔,狭长的空间里,森冷寒迫。
从屋顶垂下的两条粗粗的铁链捆住一个男子的双手,手被无情的悬在半空,和铁链形成一条直线,暗红的血顺着手腕处乌黑的铁链缓缓流向手臂,黏稠的,腥臭的。
男子的腕子无力的低垂,从手腕处下移,是手臂上的条条鞭痕,深紫色的,暗红色的,有的已经结痂,有的正冒出颗颗血珠。
男子的衣衫褴褛,开至胸口处的衬衣内,是被烙铁灼伤的苍白皮肤,焦糊的心型烙印赫赫彰显。
"哈哈。"
男子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无力又无奈的哼笑,完美的唇形只是微微勾起,泛白的唇上便已渗出丝丝血迹,干裂处溢出的鲜红,瞬间盈满毫无血色的唇瓣。
他和莫刚十几年的恩怨总算了结了。
尽管,他还是未能替楚江和楚爱报仇,不过,他们三个欠莫刚的所有情分时至今日已全部还清了。
男子如释重负的长叹一声。
没有莫刚,没有这个他们口口声声喊了十年的干爹,他或许活不到现在。
可是,也正是这个他们曾无比敬重的男人,毫无怜惜的将他们送上不归路。
男子有预感,今天,莫刚一定会出现,而自己一定会死,只是面对死亡,他剩下的只有坦然和从容。
不是多年的杀手生涯,让他能做到无惧,无恐。
而是,他知道,闭上眼,他就会见到楚爱和楚江了。
这一天,他等的太久,太久了。
他是寒夜,一个并不优秀的杀手。


嗜血

"世家"酒店门前,一群黑衣小弟挽着一个大腹男人,谦卑拘谨。
"大哥,还是我们送您过去吧。"
大腹男人挣脱了众人的搀扶,随意摆了摆手。
"不用了,瞧瞧你们一脸凶神恶煞,别吓坏了我的美人。"
说话时,男人的眼中闪着淫光,脸上满是猥琐的表情。
一些黑衣人退到一边,一些人则争着打开车门。
大腹男人艰难的挤进黑色的本田中,车子一溜烟飞驰在笔直的公路上。
与此同时,酒店对面的路旁,一个俊美的长发男子,慵懒的倚在湖蓝色的保时捷旁,将手中还剩半截的香烟弹出,烟火散落的零星光亮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安然的落在平整的路面,那一抹金色的撩燃随着一习微风轻抚,忽明忽暗,鬼魅异常。
长发男子整了整身着的浅色休闲西装,随即上车。
保时捷以最快的速度追上那辆黑色的本田。
早已摸清大腹男人的去处,每个周末,他都会独自来到山顶的别墅区,幽会自己的情人,而这时无疑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两辆车几乎同时到达地下停车场,保时捷中的长发男子在手枪上装上消音器,纤长手指完成的优雅动作似乎让人忘了这是一场即将展开的杀戮。
下车,男子帅气的转身瞬间,毫无悬念的击碎了停车场唯一的摄像头。
这貌似简单的一幕,在行家看来绝非易事,显然这一幕也给刚刚下车的大腹男人一个强烈的震慑。
"你,你是什么人?"
打量着眼前清冽的俊颜,男人断断续续的发问。
头脑不停运转,想像着事情的来龙去脉,谁最有可能买他的命。
男人的手渐渐移向身后,那有他赖以防身的工具,枪。
只可惜,他的动作怎会快过一个杀手,一个顶级杀手。
几秒钟后,一声闷响,大腹男人捂着自己的胸口,任由汹涌的血不断的溢出,而此时男人的脸上仍是不知所措的表情。
长发男子不羁的轻吹了下手枪的消音器,黑色的金属细管还残留着子弹快速滑过弹道的焦糊味以及淡淡的青烟。
"我是自然,你的仇家张老板要我来杀你,现在,你清楚了,也该瞑目了。"
大腹男人安静的听完长发男子的话,"咣"的一声,倒了下去。
男子无动于衷的看着地上的大腹男人,薄凉的嘴角轻挑,像是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也许,他还不够残忍,他总是会给对方留下几秒钟,要他们清楚,为什么会死。
男子轻启车门,从副驾驶的位置上取出一朵白色的玫瑰,扔在大腹男人胸前,瞬间,白色的玫瑰鲜红一片,绚丽的色彩在阴冷的停车场中更显妖魅。
谁会想到,第一个祭奠亡者的人,竟然是个嗜血如命的杀手。
这世界就是无常的,难以想象的,何况是人。
笃定,悠闲的转身后,男子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从监视区到这里最快也要5分钟,而他杀人的时间仅用了十几秒。
看来又是一个无头悬案了。
保时捷再次行驶在无人的高速公路上,男子轻启车窗,微凉的风随即闯入,男子飘顺的长发在风中起舞,宣告着一场死亡游戏又一次顺利的结束。
很久了,他们从之前的想过上富有的生活,到现在仅为了杀人而杀人。
厌倦了,真的厌倦了,厌倦了血腥味,厌倦了亡者的垂死挣扎,厌倦从一个个噩梦中惊醒,若要不是那个信念一直支撑着他们,他们可能早就收手了。
杀人,真的不好玩。
打开车载的可视电话,画面中是两个绝美的男子,百般聊赖的陷在松软的沙发中,摆弄着遥控器和一把锋利的匕首。
"我去卖命,你们倒很悠闲。"
车里的男子低哼,深邃的眸中盈动着温和的波光。
"雨,这种小KASS,我们怎会担心,那样也太小看你了。"
屏幕中的棕发男子撇着狭长的凤眸,玩味的看着投影屏中叫雨的长发男子。
"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了,以后这种小动作你来好了,怎么样?风。"
雨擎着微微弯起的眸子,狡黠的答道。
棕发男子斜瞄着大屏幕中的雨,手中的匕首在指间来回窜动,闪着银光的刃口,却伤不了他分毫。
"我无所谓,不过,你知道的,我从不用枪,所以我比较适合贴身肉搏,哈哈。"
风放肆的哼笑,杀人对于他们三个只是小儿科的把戏,一种驾轻就熟的职业罢了。
雨不再理风,视线转向另一个短发男子。
"雷,给张老板发个邮件,叫他们打钱过来。"
屏幕中的短发男子顺从的点头,浓重睫毛下的杏眼多了几分敬重。
厚重的唇随即吐出两个字。
"收到。"
"哗"雨截断了通信信号,屏幕没了图像,一片雪花,然后是深蓝的待机颜色。
打开CD,是艾尔顿.约翰的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舒适的车子里霎时弥漫着悠扬的曲调,舒缓,平静,完美的音质将这位音乐巨子的声线演绎的淋漓尽致。
雨把着方向盘的手指打着拍子,慵散,随性的像是十几分钟前的那场血案与他全无关联。
早已习惯这种游戏,从看到血会恶心呕吐到现在只当它是某种带着颜色的液体,这是众多尸体带给他的感悟。
几首歌的工夫,车子驶进乡间的一栋别墅,是很普通的二层小楼。
放眼过去,小楼的周围是一片度假别墅,很多有钱人会选择在初夏和隆冬来这里住上一阵,这里的夏和冬都美的惊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景。
火热的,凄美的。
只是,他们三个似乎从未用心的体会过这种沁人的风光,这里对于他们只是一种祭奠,一种激励,一种警示。

回首

对雨而言,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的心似乎已经僵硬的像块顽石,没什么能带给他悸动。
走近别墅,开门,手中的钥匙随意的高抛。
沙发上的短发男子,雷,一跃而起,一个地道的腾空转体,手在半空中接到了雨撇过来的钥匙。
"雨,别考验我的身手,用枪我比不过你,不过,用打的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雨擎起嘴角,眸子中闪过一丝疼爱。
"雷,钱打过来了。"
"Ok了。"
雨笑笑,转身,准备去浴室将自己清理一遍。
沙发中,一直默不作声的棕发男子,风,终于开口。
"雨,雷,这种日子我TMD的过够了,我们收手吧。"
风知道,不止是他一个人讨厌这种嗜血的生活,雨,雷亦是如此。
杀人久了,他们都养成了一种坏习惯,每次动手归来,他们都会将自己的浑身上下用酒精清洗一遍。
尽管以他们的手段,身手,不会将死者的半滴血液溅到自己身上,可是,他们仍会觉得自己的身上有来自亡者的血腥味。
那种感觉让他们如坐针毡。
"风,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杀人不是为了钱。"
雷说完,毫无生气的眨动着低垂的杏眼,盯着手中紧攥着雨刚刚撇过来的钥匙。
他们有很多钱,多的根本花不掉,他们选择继续杀人,只不过在伺机寻找那个残害师傅的凶手罢了,可是,过了这么久却没有任何线索。
每次当他们以为,真相即将揭开时,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掌将他们的视线阻断,然后是他们的一无所获。
"风,我答应你,只要替师傅报了仇,我们就收山。"
师傅,那个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他们的至美男人,在一个清冷的傍晚将他们三个安置在这里,再也没有出现。
几天后,他们从新闻中得知曾经居住过的房子被炸成一片瓦砾,画面上的残垣断壁,让他们触目惊心,而媒体对于那场灾难的解释是很简单,瓦斯泄漏。
那时,雷举起大拇指大赞师傅的睿智,还好,他们早一步离开了。
十几天后,当他们无趣的团坐在电视旁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一个健硕的男人赤裸着上身躺在临江的江边,面目全非,被水浸泡过的惨白皮肤上是数不清的伤痕,大大小小,错落着,交叠着。
电视播音员的声音还在继续。
"警方证实该男子在溺水前被挑断手,脚的韧带并遭到多次侵犯,因男子面部被毁,警方正在用DNA手段,辨识男子的身份。"
尽管,他们看不清男人的脸,但是凭着各自敏锐的观察,他们还是发现男人左胸下方的那个细小的图腾。
他们认得那个图腾,他们曾经问过师傅,为什么会刺上这么怪异的符号,那时,男子的视线落在远方,他的唇角随即展开俊美的弧度。
是师傅没错。
可是,谁会有这么大能耐将师傅置于死地呢?
以师傅的身手,怎么会?
他们不知道师傅会与什么人有过节,那个男人从未告诉过他们,他的过去,甚至连师傅的名字他们都不知道。
原来师傅并不是个平凡的人物,事情也远没有他们想象的简单。
雷愤怒的冲出别墅,被冷然的雨拦了下来,师傅应该早就料到事情的始末,所以,才将他们安置在这间离事发地点很远的别墅,他们不能露面,将自己暴露给仇家,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秘密的雇人将师傅的尸体安葬,在心中默默的送他上路。
恨,一点点被激起,攀升在三个人的心中,那天,雷砸碎了电脑显示屏,那天,他们发誓一定替师傅报仇,不管,对方多么强大,也是那天,一个叫自然的杀手组织应运而生。
从此,他们建立了一个私密的邮箱,专门接收付给他们钱,要他们杀人灭口的生意。
从此他们只为了一个信念活着,借着杀手的身份查到那个将师傅致死的仇人。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样子,所有知道他们是自然的人都闭上眼睛,去了另一个地方。
自然,
温和时,风轻云淡。
暴虐时,雷雨大作。
就像他们。

恶意

三个男子陷入沉思。
良久,风的一句话打破了萧静的局面。
"嘿,别想了,找点事做怎么样?相信师傅也不愿看到我们这样。"
雨和雷同时抬头,看向突然间眉飞色舞的风。
雷急着问,"做什么?"
三个人中,雷的年龄最小,也最不冷静,头脑的使用率偏低,风经常说雷是个莽夫,很多时候,雷也总是憨憨的默认。
"找个人HAPPY一下,怎么样?"
风轻描淡写的一句,雷郑重其事的点头,雨则不露痕迹的蹙眉。
"好呀,找个人好好爽一下。"
雷,手舞足蹈的像个孩子。
雨,淡淡的一笑。
"你们随便吧,我不喜欢这套。"
很久了,除了风和雷,雨还是很难和他人接触,所以,雨的朋友也是少之又少。
雨掩饰杀手身份的工作,几乎也是一个人的独断独行,所有委托人只需在电话中联系,交代他们的要求,不过,更多的时候,他们更愿意选择相信雨。
他的触觉和视角太敏锐,敏感了。
雨的工作是一位投资顾问,尽管他并没有学过专业的金融课程,可是,每一次投资,他几乎都能稳操胜券,这个圈子里认识雨的人不多,可是,那个一头飘逸长发男子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
雨没有异性或同性的爱人,他总是说,他的心死了,而风和雷却固执的认为,是雨执意将自己的情感封闭起来,不想动用感情。
"风,找个男人,好吗?"
雷喜欢男人,更确切的说,他想在男人身上得到心灵的满足和救赎。
当一个个男人在他身下求饶时,当他们喘息连连的伏到在床上时,他觉得,他似乎替师傅报了仇,替师傅讨回些东西。
那些男人带给师傅的痛,他要成百上千倍的讨回来。
"男人,好呀,至少没麻烦,上完了,转身就走,不过,男人我最想做的是雨,哈哈。"
风随意的性格,雨和雷早已见怪不怪,他没有固定的性向,对于男人,女人,只要是美的,他都可以与之承欢。
雨记得,小时候的风并非如此,自从师傅死后,每到烦躁的时候,风总会找个人渲泄,只是,他从不和相同的人做爱,每个人只能享有他一次或是粗暴或是温柔的给予。
看来这个提议完全占领了雷的心思,雷迫不及待的问风。
"去哪找这个人,"午夜"的那些人我都做遍了。"
"午夜"是这里一家规模不大,但极具品味的夜店,这家店的主人是风和雷。
当初,这个提议是雨的主意,雷太冲动,太莽撞,雨担心他在外面乱搞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要知道,他们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至少在替师傅报仇前不能。
雨兑下了这间店,交给风和雷,有风看着雷,雨放心很多。
对于雷的话,风全不在意。
棕发男子扬起魅艳的凤眸,瞅了瞅身旁事不关己的雨。
"雨,帮个忙,怎么样?"
"说。"
对于兄弟的请求,雨向来答得痛快。
"记得那个三岔口吗?"
雨点头,怎会不记得,他们的第一次杀人行动就在那里顺利结束。
之前,他们用了几天的时间摸清照片中男人每天的行程,然后,从三个行进,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将男人堵在一个三岔口。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喷涌而出的鲜血,他们从不知道,人的血有那么多,可以流那么久。
师傅常常告诉他们,他们三人,永远不要比试,不要分出胜负,他们要做的只是团结一心,所以师傅教他们用不同的方式杀人。
雨,除了用枪,只会一些简单的,可以防身的搏击。
风,从不用枪,却可以用匕首和任何细小的物件杀人于无形。
而雷的杀人手段,就是他的拳脚。
开始的时候,他们将杀人行动配合的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到后来,他们可以单独执行一项任务,从无失手。
但,无论怎样,他们始终记得师傅的话,只要他们三人的心是一致的,那么没有任何人能击败他们。
"我们三个人,在同一时间,从之前的三个地点出发,最后被堵在三岔口的那个人,就是我们的猎物,怎么样?"
雨,随意的用手指打了个OK,雷却开口问道。
"要是女人或者没有人呢?"
"嗖"的一声,伴着一道寒光,一把锃亮的匕首落在离雷只有几厘米处的沙发靠垫上。
"如果和你想象的一样,你就回来打手枪吧。"
三辆车同时驶出停车场。
雨的湖蓝色保时捷,风的银色宝马和雷的黑色奔驰,分别向三个地点飞驶。
到达,他们分别启动了三方通话装置。
"22:10"
"22:10"
"22:10"
三个人看向腕上的手表,时间一致。
"GO。"
风的一声落下,三辆跑车瞬间引爆引擎向三岔口驶去。
20分钟后,三声不同力度的刹车声,三个男人同时开启车门。
"风,是个男的。"

捕获

雷惊喜的看着蹲在三岔口处的男子,确切的说,从他单薄的腰背看来,他更像个男孩。
三双美眸眼底的男孩,不知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吓呆了,还是在全神贯注的想着什么?
直到风走到他身边将他扯起来,男孩的黑亮的眸子里才显露惊惧之色。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男孩挥舞着双臂,想甩开风落在他衣袖上的手。
他的力气不小与他单薄的身形格格不入。
只是,他的拳脚在三个杀手眼里无异于花拳绣腿。
雷也走上前,宽厚的大掌牢牢的钳住男孩的手臂。
"放开我。"
男孩仍是倔强的抵抗着,做着无用功,消耗自己的气力。
"会放开你的,不过,条件是你把我们伺候好了。"
风戏虐的挑起眉眼盯着眼前的男孩。
男孩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很文弱的模样,不大的眼睛,黑得没有半点瑕疵的瞳,干净,白皙的皮肤,让人不觉得心动。
薄薄的唇,没有什么涂抹,却借着月色盈着柔和的光泽。
风满意的点头。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们?"
男孩还是抵抗。
风的唇角微微轻荡,随即递给雷一个眼色,马上,雷的大掌上青筋突起,
而男孩紧蹙的眉头也将他的隐忍出卖了,不过,他还是咬紧牙关没有半句呼痛。
"现在你应该知道,你没的选择,所以,我们也不需要你的答应。"
风贴近男孩,纤长的手指抵上男孩尖尖的下颚,跟着端起男孩白净的脸,毫无警示的伸出舌头在男孩红润的薄唇上轻舔了一下。
"味道还不错。"
"噗。"口水立即从男孩的口中喷出,风下意识的偏头,很自然的躲过了迎面而来的愤怒。
"你TMD变态。"
避开男孩的黑眸,那双眸中迸射的波光像是可以洞察风的内心,风有点想逃。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一会儿有更变态的事等着你呢?"
再次递给雷一个眼色,雷会意的将男孩拽到自己的车旁。
"要带他去午夜吗?"
雷用男孩看不懂的唇语问风。
风则看向雨。
雨简单的两个字的唇语,随便。
这个时间段,午夜应该是人流鼎沸,两个老板就这么带个男孩来,势必会想起一番波动吧。
风想了想,再次轻启唇角。
"带他回别墅,怎么样?"
雨蹙顿一会儿,还是点头。
得到了雨的认可,风向一旁急不可待的雷启唇。
就这样,他们第一次带着一个陌生人回别墅,可是,平日里谨慎的他们却未发觉自己的决定有一点唐突。
雷扯了块黑布蒙在男孩的眸子上。
愤愤的开口,"老实点,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看到雷似欲撑起的手刀,雨喊住雷。
"雷,别伤他,他还小。"
雨落在男孩脸上的视线顿了一会儿,之后慢慢的移开。
"嘿,雨,看不过去了,这可不像你。"
一个杀手,不能有心,有心就有情,而有了情,他便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风打着口哨,冲着雷,扔过一根绳子。
"把他绑上,这家伙可不老实。"
风说着,嬉笑着,坐进自己的车中。
三辆车相继关上车门,向别墅的方向前行。
车子里被捆住手脚的男孩不再扭动身体,无声的坐在雷身旁副驾驶的位置上。
黑色布条下的双眼紧闭,眉头处结出了疙瘩。
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对于将要发生的事,他也没那么在乎了。
这一天,怕是他这辈子最倒霉的一天。
之前在电话了约好晚上七点约女朋友见面,结果,在快餐店门口,等了多时,男孩也没见到那抹亮丽的风景。
男孩拨打了女友的电话,那端传来的只有一种声音:"您所拨叫的电话已关机......"
一遍又一遍,在男孩又一次拿起手机时,电话响了。
是女友的来电,他兴奋的接起电话,她却告诉他,我们分手吧。
女孩说,他不能跟一个在快餐店打工的穷小子过一辈子,她要过富有的生活,而且凭她的美丽,这个愿望一定会实现。
然后,女孩毫不怜惜的挂断电话,男孩再打过去时,女孩的手机又关机了。
男孩聊赖的的走,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身心疲惫的再也挪不动步子,他蹲在那个三岔口处,想着记忆中他和女孩的故事,就在这时,三辆车不约而同的将他夹在中间。
雷,斜眼瞟向身边的男孩,黑布下紧蹙的眉,高挺的鼻翼,微翘的唇,给这张神色黯然的脸增色不少,月光下男孩的侧脸被镀上一层亮白,将本就白皙的肤质衬得更加晶透,雷的心猛地一窒。
第一次对男人有这种感觉,从来,男人只是雷发泄,报复的对象,他对他们没有爱,甚至连怜惜都没有。
可是,眼前的男孩却带给雷一种非比寻常的触动。
雷收回视线,权当刚刚的触动是一种幻觉。
脚不由得用力,油门已给到最大限度,只是几十秒,他的车已超过前面的两台跑车。

欲来

回到别墅时,已近凌晨,车上的男孩也停止了反抗任由雷为他解开绳子,拽下车,任由雷将他推进一个大房子。
黑布被撤下,眼睛缓缓睁开,慢慢的适应客厅中明晃的灯光。
男孩的对面的三个男人,俊美的让人窒息。
黑色长发男子优雅的叼着一只深褐色的烟卷,一个个吐出的烟圈渐渐弥漫开来,遮掩着他刀削的面颊,像是云里雾里,似幻似真。
棕色短发男子熟络的摆弄着手中轻薄的刀片,带着刀锋的金属在他的指尖跳跃,舞蹈,狭长的眸子勾勒出娇艳的美,是很多女子都无法比拟的绝色。
黑色短发男子的视线始终落在男孩的身上,浓重的睫毛上挂着大型吊灯投射的光线,随着杏眼的眨动,散落一室。
"要怎么伺候你们,才能放我走?"
男孩从他们不凡的气质中寻到一些信息,他没的逃,眼前的三个人似乎很强大。
或许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他们会放自己一马。
女友的离去让男孩绝望了好一阵子,后来,男孩无意中触到颈间那抹冰冷的触感后,他的心好像有了些着落。
他不能这样,他要找到姐姐,找到父亲,尽管那个狠心的男人从不知道,他在这个世上,可是,男孩还是想亲口问他,为什么那么对待他的母亲。
男孩的话说完,风扬了一下手指,男孩感觉一丝风从腮边掠过,转头,才发现,适才男子手中摆弄的刀片已深深的没入门边的立柱上。
"雷,看这模样是个处,先让给你。"
风随意的将男孩扯过来,甩到雷的跟前。
男孩低垂着头,他觉得自己像是个的物品被看中他的人挑挑拣拣,完全没了尊严。
一直直视男孩的雷薅着男孩的手臂向浴室走去。
"雷,下手轻点,我可不想弄个死鬼玩。"
是风的声音,轻飘的仿似远处飘来的声响,却又魅惑非常。
雷将摞着男孩的大掌加大了力道,继而转身。
"应该给你介绍一下我们,我可不想你高潮的时候,喊着别人的名字。"
雷钳住男孩尖尖的下巴,一只手指向仍迷漫在青雾中的长发男子。
"雨,我最信赖的人。"
雨没有看向男孩,仍无动于衷的吐着烟雾,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
"过了今晚,我们就放你走,你也学着忘掉今晚发生的事,之后,我们不会再有交集。"
沉厚的声音带着独有的韵律将要发生的事轻描淡写的盖了过去。
男孩面无表情的看着雨,他怎会知道,这个晚上,这几个男人,对于他是一生难以磨灭的烙印。
雨说完,雷的手腕一转,男孩吃痛的将头转向沙发的另一边。
"我的好兄弟,风,我们三个是最要好的朋友,记住我们的名字,只要今晚就好。"
简单的介绍完,雷将男孩推进浴室。
"把自己洗干净了,出来找我。"
男孩不知所措的被关进浴室,他仍是搞不明白,三个男人口中所谓的伺候是什么含义。
浴室的水声响起,舒适的温度渐渐取代了男孩心中的困扰。
管他呢?只要过了今晚,他就会忘记 今天带给他的种种不快,然后凭着自己的努力找到他的亲人。
脖颈微凉的金属触感再次袭来,男孩低头 将铂金链子上的钻石指环捧在手中。
"欢娱"夜总会,那些把他养大的阿姨告诉他,他姐姐的身上也有一枚这样的指环,刚好可以和他的拼成一个整体的心型,这是他们的母亲留给他们唯一的东西。
母亲,这个字眼太陌生了,也有些血腥,因为他和姐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祭日,那个可怜的女人临死前还攥着这枚指环,泪洒衣襟。
浴室外,三个男人,一个兴奋,一个期待,一个淡漠。
雨站起身,手中的烟头准确无误的落入桌子上的深蓝色的金属烟灰缸中。
"我去洗澡,祝你们玩的愉快。"
雨的视线投向两个男人,略有所思。
最后他的目光定在风的身上,缓缓开口。
"风,天亮之前送他走。"
说着,雨朝着楼上的卧室走去。
身后,是风散漫的点头,和雷清亮的声音。
"雨,你真的不要吗?你还不能学着忘记吗?"
雨,没有回头,径直上了楼。
忘记,好像是这个生存空间最难的事吧。
其实,不能忘记的何止是他,风和雷不也是以另一种方式祭奠他们记忆中那抹难以根除的伤吗?
也许有一天,他们会学着忘记,但一定是杀死那个将他们师傅凌迟的人。
他会是谁呢?

侵犯

宽敞的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风和雷。
"雷,手下留情,别像往常那样把人弄得要死不活的?"
风戏弄的调侃着,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你还不是一样,发泄完了就闪。"
对于性,两个人的更多的是释放,渲泄,少了享受,少了爱。
声音渐没,两人倏然对视,四目中流露的是难掩的伤。
浴室的水声终止,男孩穿好自己的衣服,木然的站在门前。
要出去吗?他们嘴里的伺候意味着什么?男孩不知道,甚至茫然。
矗立了几分钟过去,他还是无奈的拉开磨砂玻璃门。
男孩站在门前,湿漉的头发贴合在额头和脸颊,撩人的锁骨处残留着尚未拭干的水滴,晶莹,无瑕。
风和雷没缘由的一愣。
透明的水滴沿着男孩额头渐渐滑落,一滴滴并到下颚,垂落。
男孩白皙的肤质在水滴的映衬下,凸显透彻。
风和雷在这一刻想到一个人,他们的师傅,那个他们都叫不出名字的男人。
不知道是哪种感觉突然在心深处滋生,是恨,或是什么?
他们理不清楚。
雷利落的起身,一把扯过男孩,瘦弱的身子被踉跄的拽到雷的卧室中。
而客厅沙发上安坐的风无动于衷的看着这一幕,直到简约的木门掩住两个人的身影。
随后,思绪再次捕捉到那个清冷的晨,耳边是播音员毫无感情的声音。
"警方证实该男子在溺水前被挑断手,脚的韧带并遭到多次侵犯,因男子面部被毁,警方正在用DNA手段,辨识男子的身份。"
风寂寥的点上一支烟,耳边再次萦绕的却是雷卧室中传来的声音。
"放开我,你变态......不要碰我,混蛋 ......"
呵,这就是雷的宣泄方式,绝对的残暴,就像他的性格,只是谁能知道,雷曾经是他们三个人中最胆小,最乖巧的孩子。
师傅走后,雨变得硬冷,雷变得暴躁,而他,随意的连他自己都鄙视。
风打开音响,带上耳麦,盈入耳膜的音量大的惊人,他蹙紧眉,还是没有将音量调小。
害怕听到这种声音,他会不禁想到师傅在那些男人身下是怎样的挣扎和无望。
人可以不惧怕死亡,但却不能忍受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屈辱。
更何况是师傅那么淡漠的男人。
风渐渐的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挤出,然后慢慢的干涩成一个白印。
雷的卧室里。
雷俯视身下的男孩,用瘦骨嶙峋形容他应该不为过吧。
可是,就是这样的人,在刚刚的反抗和挣扎中狠狠的赏了他一脚,还好,偏了一点,要不然现在安静躺下的一定是雷。
当然,男孩无疑会为他的那脚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的身上已布满了不同颜色的印记,对于反抗自己的人,雷从不会留情。
雷的动作停止后,男孩闭上眼睛,他终于明白,男子口中的伺候是什么含义。
这种事,他听说过,他见过,曾经打工的那家快餐厅就有这么一对。
社会的发展,让这些从前难以启齿的行为,在今天看来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这一幕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还是始料未及的。
手被绑在床的横梁上,他想,这张床就是给他这种不听话的人,准备的吧。
身上的衣物已被尽数剥去,白皙中的每一处暗色都是与男子争斗留下的战败纪念,每动一下像是都能牵动痛感神经。
怎么会这么痛?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时候何止是这一次,儿时,少时,他被一群人追着,打着,叫着,他是妓女的孩子时,他只有难以抑制的怒气,而今天,他的怒气呢?为什么只剩下心的哀鸣。
是女友的离去,还是这难言的屈辱。
泪无声的滚落,一滴,一滴,到后来连成一片。
只是这浸湿枕边的水滴没有唤起雷的丝毫怜悯。
男孩不再幻想,他会安然的走出这间屋子,他唯一指望的就是一切能早点结束,夜能快快过去。
"明早会放我走,对吗?"
声音很低,透着绝望和些许的倔强,让人听着不觉的心酸。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我高兴了,自然会放你走。"
雷轻撩了一眼身下的男孩。
男孩的头微微偏了一下,脖颈的铂金链子和半个心型的钻石指环垂落到枕边。
男孩深吸了口气。
"你要我怎么做。"
身上的男人像是得到犒赏的士兵,立刻来了精神。
"我没耐性教你怎么做,女人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男孩嘲讽的咧了咧嘴角,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像个女人任由男人在自己的身上承欢。
"我没和女人做过,你想怎样,随你。"
只要忍过今晚,再学着忘掉,一切也许还会回到从前。
男孩,是这么想的。
雷脱了衣服,萎靡的男性瞬间露了出来,他想要解开被绑在床头上男孩的手,攥住他那里。
每次性爱雷几乎都是这么开始的,有时候他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喜欢男人,还是潜意识里只想把男人置于身下凌迟。
还没有碰到男孩的手,下体先贴到男孩细致的皮肤,那里却出乎意料的叫嚣起来。
雷有些仲怔,第一次,可以不靠外来的刺激将自己的欲望唤起的居然是这个瘦弱的男孩。
怎么会这样?

撕裂

没想更多,雷收回手,将男孩细长的双腿举起搭在自己的宽肩上,随后把住早已直立的坚挺。
嫩红的私密处,立时显露出来,像是一朵含苞的雏菊引人垂涎。
雷觉得自己的欲望在手中不断膨胀,再膨胀。
性事经历的多了,可是没有一次不是身体主导意识,而这次却硬生生的倒过来。
雷的头脑一片混乱,是他从未触及的感觉。
有点欣喜,有些茫然,还有淡淡的无措。
雷摆摆头,压制住自己的心念,然后,毫无预警的将硕大的坚挺刺入男孩的身体。
"啊......"
是凄惨的嚎叫,男孩下意识的猛地向后噌着身体。
没有润滑的私处仿佛瞬间被撕扯开。
疼,羞耻,还有什么感觉,他已无法形容了。
泪再次弥漫双眼,朦胧中,只有雷模糊的身形在他的眼前来回窜动。
身下的一进一出,像是每一下都生生的割着他的皮肉,干涩的摩擦更像是用细细的砂子在他的内壁打磨,顿慢却持久。
雷的动作仍是大力的冲刺,没有因为男孩的呼痛,减弱半分。
渐渐的皮肉和皮肉的贴合处有了些黏稠的东西,男孩知道,那一定是自己的血。
疼,没有一丝缓解,每一下都是撕心裂肺。
男孩紧咬着下唇,屈辱的姿势让他绝不允许自己再有呼喊溢出唇边。
忍着,就这么忍着,盼着,盼着这种酷刑能早点结束。
雷注视着身下的男孩,他的脸微红,下唇被上齿咬得由白变紫。
不拒绝,也不迎合,没有享受,只有忍受,他的行为和那些被雷上过的男孩不同。
他不会对雷说:"用力点,用力点,这样我才舒服。"
他不会情不自禁的低哼。
他只是紧攥拳头,紧蹙眉头,紧咬下唇。
只是男孩不知道,他的这些隐忍无疑是在雷焦灼的欲望上添加了一把火,将雷的淫念越烧越旺。
雷的双手钳住男孩纤细的腰身,柔滑的触感,紧致的肌肤让下体的炙热更加蓬勃,雷再次加大抽搐的力道和律动的速度。
紧致的内壁包裹着硕大的坚挺,每一次盈入都让雷置身于极度快感之中,像是只身踏上云里浪尖,叠叠荡荡,兴奋难耐,而这给男孩带来的却是下体更加的扯痛,男孩的拳攥得更紧了。
迷离的杏眼中映着男孩僵硬的面孔,他的双眸开启,只是暗淡的目光不知延伸到哪里?
雷,有那么一瞬失神。
感觉到身上的雷看向自己,男孩立刻紧闭双眼。
下体还是那么疼,可是,心却渐渐的麻木了。
他想起了养大他那些女人们口中的清丽女人,那是他素未蒙面的母亲,他想起了应该貌美如斯的姐姐,和那个把他母亲和她们姐弟都遗忘的父亲。
他们都在哪,在哪。
眼前的事物渐渐昏暗,意识也像是从身体中剥离,男孩觉得,他要死掉了。
紧握的手指缓缓展开。
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可是当男孩再次睁开双眼时,雷扔在他的身上驰骋。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腹部残留着一滩晶莹的液体。
男孩笑了,这就是生存吗?弱肉强食。
只有强势的人才能活出尊严,像那些欺负阿姨的男人们,像眼前的这个男子。
每一次释放,每一次重来,男孩似乎可以听到雷再次进入时自己刚刚愈合的伤口爆裂的声响。
只是,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因为有个地方的痛已经取而代之了这肉体的伤。
夜,为什么这么长,什么时候能熬到天明呢?
终于在雷的又一次释放后,雷停止了再次进攻,虚软的瘫在床上,一会儿,雷健硕的手臂圈在男孩的胸膛。
"我弄疼你了,是吗?对不起,真的,我......."
雷没在说出最后的话,睡了。
其实,他还想说,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只要一接触男性,那些记忆中不堪的一幕幕就会不断的在眼前释放,然后,所以的行为都会转成恨。
不想听雷的抱歉,男孩无力且厌恶的扭动身体,躲开雷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好不容易将被子卷在身上,他在不想将自己暴露在这个空间里,他不想回望自己的难堪。
男孩此时只想把身体洗干净,让洁净的水冲走雷强加在他身上的污秽和耻辱。
只是,他的身体一点都挪不动了,手仍被桎梏在床头,好累,不止是肉体还有心。
"有人吗?放开我。"
男孩带着低泣的声音正传到刚刚走出卧室,雨的耳畔。
每个夜晚,雨都会做着同样的梦,梦中的师傅被一群男人亵渎着,在他们没有玩够,玩爽的时候,他们不允许师傅已死以示清白。
雨似乎听见师傅喊着他的名字,雨,替我报仇,每每这个时候,雨都会在梦中惊醒,然后随手抹去脸颊上的冷汗。
今晚,雨再次从那个噩梦中惊醒,他木然的走出卧室,却听到从雷的卧室中传来的声音。
师傅,是你吗?
而此时,楼下摘下耳麦的风,也同样听到了男孩的声音。
师傅,是你吗?
雨连忙的闯入雷的卧室。
风几步跃上台阶,顿在雷的卧室外。
不是师傅,师傅死了,怎么会是他呢?

茫然

正当他们想转身离去时,那个微弱的声音再次充斥他们的听觉神经。
"放我走,好吗?"
雨和风顿住脚步,为什么这声线中透出的绝望和期许让他们的心有点酸。
雨先一步解开捆在男孩手上的绳子,他的眸光清晰的觅到男孩手腕处明显的嘞痕和淡淡的血迹。
连同被子一起将男孩抱起,雨走进自己的卧室。
男孩很轻,就算加上被子的重量,也不到50KG吧,雨是这样想的。
带上雷卧室的门,风想也没想,便跟去雨的房间。
"你想接着来?"
雨没瞅身后的风,淡淡的一句,颇有意味。
风打量着被被子包裹的男孩,他无力的低垂着眼帘,唯一一处裸露的肌肤上布满暗红的瘀痕。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风不相信,雨会动这个男孩。
"帮他清理一下,送他走。"
雨说完,关上浴室的门,门外是一头雾水的风。
今天是怎么了?他们三个是怎么了?
雷居然没有把男孩扔出来,对他说。
"风,接下来是你了。"
而雨,一向事不关己的雨,会心疼男孩会再次被侵犯,急着帮他清理身体,送他走。
自己呢?
竟然没有从雨的手中夺下男孩,好好的释放一番。
为什么会这样?
风迟疑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脚步混乱。
雨扯去男孩裹在身上的被子,将他轻轻放入浴盆中。
打开花洒,适宜的水温浇在虚弱的身体上。
雨转身去拿清洁用品,再回过头时,发现男孩已经滑向浴盆的底部。
雨忙跨了进去,将男孩扶了起来。
男孩的头无力的垂在雨坚实的胸膛中,眼睛再也不想睁开。
雨用一只手紧固住男孩的头,另一只手帮男孩清洗着下体。
男孩很瘦,肋骨一根根暴露在外,他的身上都是雷留下的施暴痕迹,青色的,紫色的,和他白嫩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尤其是后庭处,那里几乎是血泞不堪。
雨轻柔的扬起水,轻试男孩的伤口处,动作很缓,可是雨还是注意到男孩的眉,微微蹙起。
"弄疼你了,再忍忍,马上就好。"
男孩点头,不知为什么,在雨的胸膛,他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像是被最亲近的人呵护着。
终于,伤口处被清理干净,雨关上花洒,拿起大浴巾,擦干男孩身上的水痕。
手无意触到男孩粉嫩的男性,雨的手一抖,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身下一直窜到头顶。
然后,雨感觉自己身体的某处突然挺立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为什么这个平凡的男孩能带给他这种触动。
"让我离开,求求你。"
男孩的乞求在雨心的某处化开。
他将男孩抱到自己的床上。
他太虚弱,就这么出去,一定会病倒吧。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保证天亮之前会让你离开这里。"
雨凝视男孩苍白的脸,身体的欲望没有半点缓和。
男孩微微牵动嘴角。
"我叫绝义,你和他们不一样。"
再也没了声响,男孩的气息变得均匀。
雨把男孩身上的被子往上拽了拽,自己则走到卧室的单人沙发上仰靠着。
夜,快过去了,希望你会忘了今天发生的事,继续你的人生吧。
雨,无声的对男孩说着,随后,合上了深邃的眸子。
许久,雨的房间没了声响。
风疑惑的从卧室中走出,不是说,要带男孩离开吗?
"吱"
开门的声音,雨一下从睡梦中惊醒,沙发缝中的手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雨的手上。
"雨,你的动作慢了一秒钟。"
说话的是风,他正玩味的看着雨,随即,邪魅的凤眸中闪过一波诡异。
"谁叫你进来的。"
雨,不爽的回了一句。
"我不进来,怎么知道你也好这口了。"
风说着眸子撇向雨床上的男孩。
"我记得,你好像有洁癖吧,不许别人上你的床,我们都不行。"
风记得,一次雷和他开玩笑说,要在雨的床上做爱,结果,雨差点把枪举起来。
可是,现在的情形?
听着风的话,雨也将目光移至自己的床上,他似乎没想过什么就将男孩抱向自己的床。
为什么,他不会觉得厌恶呢?
"风,下次雷再找男人,你看着点,他这样会弄出人命的。"
雨转移了话题,某些不解留在心底。
"雨,你够狠,看别人做爱我怕长针眼,还是你来吧。"
风不羁的笑,羽睫也跟着抖动着。
两个人正相互诋毁着,男孩缓缓的睁开眼睛。
第一个映入眼底的是雨,男孩笑了,再来是风,男孩慌乱的将身体窜到床头,深蓝色的薄被紧紧的裹在身上。
男孩局促的神情全部落在雨的黑眸中。
"风,给他找件衣服,在雷没醒来之前,我要把他送走。"
不能要男孩再看到雷,他似乎被雷伤怕了。
风没理雨,继而走向男孩。
"宝贝,你不打算要我尝尝。"
风的手指碰到男孩的下颚时,男孩偏头,无助的看向雨。
那眼神是绝望的,苍凉的,像极了师傅的眼神,雨的心一沉。
"风,别碰他,你会吓到他的。"雨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力度。
"OK,我去找衣服。"
风松开男孩的下颚,转而走出雨的房间。
在雷没有醒来时,雨带着男孩坐上了他的保时捷,向市中心驶去。

焦灼

遥望天际,天地的交汇处还是一片灰蓝,山的那头是蓬勃欲出的艳阳,在高高的山顶处一泛起淡淡的橙黄,给这黯淡的清晨装点出一丝愉悦的色彩。
坐上车,男孩紧闭双眸,他的双臂紧锢在身体两侧,焦灼不安。
"你不怕我认出这里吗?"
以他们的身份该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这么好男色吧。
男孩单纯的想。
男孩的话落在雨的耳畔,雨的心一顿。
他忘了,完全忘了,忘了来时那块布条,忘了自己确实不想陌生人知道这个地点。
而男孩,恰恰看出了这点。
开始他将男孩抱到自己的床上,现在竟然对他全无警惕,一切的发生自然的有些可怕,可是却完全的真实。
雨承认,男孩对于他们确实够不上威胁,可是,这种情形却从未发生过。
很久,雨讪讪说道。
"你也不想认出这里,不是吗?"
雨的话有些僵硬,伴着些许烦乱。
雨清楚的触到,这个叫绝义的男孩从坐进车里就紧扣眼帘,他也不想记得这个给他伤害的地方吧。
男孩无语,随即难以言说的痛蔓延到苍白的脸,闭合的眼睑下是不时滚动的瞳子,连带的稀疏卷曲的眼睫一阵轻抖。
雨的心头一振。
忙转开脸专心的开车,不再看男孩。
几十分钟后,车子驶进市区。
"你家在哪?"
雨问,深邃的眸子撇向男孩。
男孩仍旧扣着眼眸,双臂紧箍住自己的上身,只是双臂下的身体瑟瑟轻抖。
"你冷吗?"
尽管是清晨,可这个季节的晨,应该不算冷吧。
雨默默的开启车内的空调,马上,温热的风扑面。
男孩仍未做声,眉宇间的褶皱更深。
雨觉出男孩的异样,腾出把着方向盘的一只手触上男孩的额头。
"呀,你发烧了。"
雨触上男孩的手被男孩额头的温度吓得一惊。
难怪,他一直抱着自己的身体,难怪,他的身体不断抖动。
"你住在哪?你得好好躺下来,看医生。"
雨的声音有点抖带着明显的焦虑。
"上航路,89号。"
男孩无力的交待着,气弱如丝。
上航路……………
雨知道这个地方,一个老板曾出到20万,要"自然"杀死一个出卖自己的兄弟,而那个人就躲在这个地方。
上航路是一片贫瘠的平房,这里居住的人不是过气的妓女,就是这个城市最底层的人。
看来男孩的身世并不好。
雨不再想这些,转而认真的开车,不多时,保时捷进入这片上帝都冷落的人间地狱。
豪华的跑车不适时的在清晨出现在这个地方引得早上出门务工的男男女女驻足。
89号,雨摸索着,终于在路的尽头找到一个破旧的小屋。
"是这里?"
带着疑问雨向男孩发问。
男孩渐渐抬眼,倦怠的神色暴露无遗。
"嗯。"
他的手摸索着想要开车门。
雨忙打开自己身侧的车门,先男孩一步踏下车。
男孩身侧的门开了。
"谢谢你。"
男孩无力的轻笑,微微擎起的嘴角透着些许感激。
"我送你进去。"
雨不容分说抱起男孩走到门前。
"钥匙给我。"
想腾出一只手,为男孩打开简陋的木门。
男孩又是一笑。
"没锁。"
说话时,雨已将门推开。
称这里陋室一点都不为过,十平米的小屋连独立的卫生间都没有,小屋的陈设更是简单,一张单人床,一张刻满沧桑的木头桌子,剩下的就只有桌子上简单的饮具。
将男孩放到床上,雨为男孩盖好被子。
"陈尚,有时间吗?来上航路89号,我的朋友生病了。"
没等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话,雨挂断了电话。
陈尚是个医生,更确切的说,他是一名整形医生。
他是雨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他们的交流不多,但却惺惺相惜。
当然,陈尚并不清楚雨的另一个身份,但是直觉告诉他,雨绝不是他看到的那么简单。
等着陈尚的到来,雨拿起木桌上的暖水瓶,想倒杯热水给男孩。
木塞拔下,暖水瓶中的水已没了一点雾气。
走到液化气罐旁,雨试图打开液化气烧些热水给男孩。
"不用麻烦了,打不着的,还有,我没事的,不要叫人来。"
男孩勉强撑起身体,艰难的挤出这句话。
这是个家吗?
没有吃的,喝的,用的,雨不禁蹙眉。
"不用麻烦了,我真的没事的,雨,你回去吧。"
男孩唤了他雨,雨一愣,男孩也是一愣。
怎么会这么自然的喊出雨的名字,而且自己听起来也是这般亲切。
"绝义,你是怎么生活的。"
他的际遇让雨想起十岁前的自己,要不是师傅,或许他们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他不经意间吐出的两个字,也是那么自如。
男孩没什么表情,不痛苦也不哀怨。
他就是这么活下来的,没有人关心他的生活,他的身体,他的世界除了把他养到十六岁的那些女人们,很少有人驻足。

沉淀

而最近,他的生活更加窘迫。
为了那个女孩,他已经倾尽所有,买了她痴痴期盼的昂贵手袋,就在昨天他想送给女孩,可是,女孩告诉他,他们分手了。
绝义无奈的擎起嘴角,苦笑时却见雨再次拨通了电话。
"陈尚,叫些外卖,还有,生活的必需品。"
又是简单的交待后,雨坐在绝义的的身侧。
"你的家人呢?"
绝义费力的扬起剑眉:"他们不再我身边。"
他没有对雨说实话,或许他也没有说谎,他坚信他的家人还活着,只是不再自己身边罢了。
雨点头,不过还是没忽视绝义渐变的神情。
接下是无声的沉寂,正当两个人顿觉尴尬的时候,有人敲门了。
是陈尚,男人的左右手拎满了手提袋子。
"雨,这个地方很难找呀。"
陈尚说着将手中的袋子放在小屋里仅有的木桌上。
雨告诉他,他的朋友生病了,直到此时陈尚也很难相信雨会有这种朋友。
见陈尚有些错愕,雨忙将他引到绝义的床边。
"他烧的很厉害,你看看帮他降降体温吧。"
陈尚仍是愣在那,从来事不关己的雨竟然会如此关心一个人。
陈尚望向床上的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不是很出众的容貌,但少年眸中透出的眼波清透的让所有人都望尘莫及。
"他是?"
陈尚是雨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他自认熟知雨的关系网,而这个男孩,他从未见过。
"雷伤了他。"
雨不知如何作答,如果说伤害,他也是祸首。
陈尚无奈的摇摇头,随后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手提兜。
方方正正的皮包打开后,是琳琅的医疗用品。
陈尚揭开男孩的被子。
"自己能把裤子脱掉吗?"
绝义闻声不由得向床头处靠去,目光涣散。
"绝义,别怕,我的朋友是医生。"
雨一直注视着绝义,见他慌张的后退,雨握上了绝义的指尖。
第一次,一个陌生人向他伸出手,雨的掌心很粗,掌中的大茧摩挲着绝义的手指。
暖人的温度从指端一直传达到内心。
绝义怦然心动。
松开绝义的手,雨走到床尾。
他的手缓慢的解开绝义的皮带,慢慢的褪下男孩的外裤。
雨的动作很轻,怕一个不下心吓到床上已经惊厥的男孩。
还是触到外裤下的光滑皮肤,雨没来由的一抽,然后身体的某处立刻有了反应。
sait,这种时候,自己怎么会?
雨甩甩头,将绝义的外裤从脚踝处褪去。
想再脱掉绝义的内裤时,男孩还是怕了。
"不用了,我没事,真的。"
他的目光闪烁,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躲避着猎人的追逐。
雨的心好似被什么狠狠的揪了一把,身体的欲念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放心,我们不会伤你了。"
他对绝义的态度,让身旁一直没出声的陈尚几乎呆掉。
这是雨吗?是他认识的雨吗?
他看男孩的目光,他轻柔的动作,他娇哄的语调更像是对待自己的爱人。
陈尚上前一步,拨开挡在身前的雨。
"我来吧。"
说着,陈尚迅速的脱掉男孩的内裤,从皮包中拿出一管药膏。
洁白的棉签上挤满了淡绿色的药膏,陈尚将它小心的涂抹到绝义的私秘处。
男孩紧张的抓住被角,直至某处的疼痛被凉爽渐渐取代。
绝义紧张的面部线条也慢慢舒展。
白色的棉签经过擦拭后都被染上暗红的颜色,陈尚不禁蹙眉。
雷什么时候能学会好好爱一个人呢?
不多时,药膏被均匀的涂抹在伤口处,陈尚又从皮包里拿出一瓶药递给雨。
"给他吃了吧,应该没什么问题。"
雨接过药,从瓶中倒出几颗,捧在掌心中转给绝义。
纯净水也同时递到男孩手中。
"吃了药,好好睡一觉,一切都过去了。"
男孩听话的接过药片,一仰而尽。
安顿好男孩,雨将陈尚送出门口。
"你不回去吗?"
陈尚见雨停滞不前,丝毫没有回去的念头,忍不住问道。
"我想看他没事再走。"
雨不露声色的回答。
"雨,这不像你。"陈尚似乎言有所指,而男人撇向雨的目光更是意味深刻。
雨随意的咧咧唇角。
"是吗?"
真的不像平日里的自己吗?
送走了陈尚,雨无声的坐在床边,床上的男孩早已熟睡,微翘的唇一张一和,安详的睡态更像个不经世事的孩子。
雨忍不住轻笑,深邃的眸子中是难掩的爱意。
绝义的脸颊上渐渐有汗珠渗出,汗液一点点带走身体的热量,当雨再次将手抚在男孩的额头时,绝义的烧已经退了。
他欠起身,从上衣口袋中拿出钱夹,是一叠钱。
将它们轻轻的放在桌上,雨带上了绝义的房门。

势要

安睡了一整晚,雷睁开惺忪的睡眼,却再没见到男孩的身影。
雷跑去风的卧室,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开门声惊动了浅憩的风,男子随手从枕边摸出一只星形的飞镖。
刚要掷出,雷的半面身子已经窜了进来。
风看清来人,手指一抖,金属镖嵌入离雷头部只有几厘米的门框上。
"雷,进屋怎么不敲门,你疯了,要不是我发现的快,你已经倒下了。"
风气急的向无措的雷吼叫。
全无在意风的斥责,雷拔下门框上的飞镖,丢给风。
"风,那个男孩呢?"
风的床上并没有人,雷急切的询问。
接过飞镖,风撇撇嘴。
"怎么还没玩够呀,你知道吗?他差点被你弄死。"
"你还不是一样。"
雷负气的回了一句。
"我,我可没你那么没人性,我没碰他。"
雷讶异的盯着风看,漆黑的眸中盈满不解。
"你放他走的?"
点上一支烟,风重重的啄了一口。
"我没那义务,雨送他走的。"
"为什么不叫醒我,我............"
雷有点急。
"你怎么样,还想要?"
风戏弄的哼笑,对雷的行为多少有些嗤之以鼻。
"我........我........我也想送他。"
面对风的质疑,雷答得含糊其辞。
不想要男孩离开,雷第一次对男人有了依恋,梦中,他看见男孩苍白的脸,暗淡的眼,他是那般后悔伤了他,如果,要他重新来过,他一定会温柔的对待男孩,一定会。
他以为一切还来得及,他以为,他睁开眼会在第一时间看到男孩,然后他会对男孩说。
"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可是,当他看到空无的身侧,看到床头散落的绳子,他的心好像被掏空了。
"他还好吧?"
夜里的时候自己不停的侵犯他,他会不会真的向风说的那样。
"死不了,不过,也很难说,雨已经走了很久了。"
风看向腕上的手表,距离雨送男孩离开已经有两个小时了。
这家伙不会是?
对于晨时雨的表现,风还是难以忘怀,雨的反常举动,雨的奇怪表情,让风觉得那不像平日里冷情寡淡的雨。
打了个电话过去,却被雨无情的挂断,这异样的情形更是不多见。
怎么了?他们都怎么了?
自从这个男孩出现,他们三个像是被施了咒语,被无形的力量蛊惑,都变得身不由已,难道他的出现是上天的刻意安排,让他们不由得深陷,再深陷。
风,呆直的目光中印下的是雷的难以琢磨。
两个人坐在风的房间,不停的吐着烟圈。
雨回来的时候,平时在客厅中追逐,打闹的风和雷没了踪影。
雨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回应。
宽阔的二层小楼中是难得的静谧。
雨沿阶而上,风的房间中溢出缕缕青烟。
雨推门而入。
席地而坐的两个男人完全没有在意雨的擅闯,仍是呆坐在原地。
朦胧的青雾中是两张萧索的脸,没了昔日里机警和凌厉。
"你们这样做杀手,不知道要有多少命才够用。"
雨的双手直接捻灭了风和雷手中的香烟。
男人们这才回过神。
走到窗前,将窗户大开,浓重的烟雾从敞开的窗子中一泄而出,房间霎时清新了许多。
房间中的人也顿时清醒了不少。
"雨,回来了,他怎么样?"
风淡淡的一句,却略带焦灼。
雷却不然。
站起身,雷抓住雨的手。
"为什么送他走,他还好吗?他有没有怪我。"
一系列的问句,而雷的脸上也满是求索的表情。
雨没说话,他们三个怎么了,怎么可能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孩如此上心。
是他的苍白,稚气,略带的倔强,还是他周身散发的气质很像一个人。
雨想了一会儿,在心中确定男孩带给他们的只是一种不同的感觉,但那绝不是情。
是的,他们不能有情,他们不能有这种感觉牵绊,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完成。
顿了顿,雨平静的开口。
"他很好,我留了一些钱给他。"
雨说完,扭身离去。
"可是..............."
风及时的掩住雷的嘴,将要溢出的话被淹没在雷的口中。
"雷,忘了他,不该让他扰乱我们的生活。"
风很清楚雨的交待,他们不能用心,不能有情,一旦有情会失去判断,一旦用心,他们会变得脆弱。
而这些是杀手的大忌。

迷乱

又是一个迷乱的夜,"午夜"中奏响的乐曲为这深谙的场景营造了淫靡的氛围。
舞池中的男男女女像是没了性别的约束,近身贴靠,女人胸前凸起的脂肪毫无芥蒂的在男人的平坦的胸膛上噌碰,而男人被欲望浇灌的坚挺也全无保留的触上女人超短热裤下的私隐处。
相继,一些簇拥着的男女不再固守着自己的情欲,纷纷奔向夜店外的旅馆,那里他们可以肆意的放纵自己,直到心身疲倦。
在"午夜"的包房中,一个瘦弱,单薄的男孩跪在地上,低头凝视着手中全无变化的男性。
而此时,男孩身前的雷仰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着男孩把持着自己的许久未见起色的欲望。
男孩的手仍在雷瘫软的欲望上套动,很久,雷的男性还是无法仰头。
不得已,男孩低首将雷萎靡的男性含在口中。
舌尖轻轻的扰动,牙齿间断的轻咬,手在根部时松时紧的把握,雷的欲望还是没有一丝抬头。
绵软的男性被男孩吐了出来,又一次攥在手中,男孩再次俯首。
灵巧的舌尖从雷的大腿内侧散开,再向后,再向后,直到雷紧闭的后庭。
娇嫩的私密处,像是一朵欲将绽开的花,撩人心脾。
男孩,不自觉的低吟。
另一只手握住自己的早已坚硬的雄起,上下攒动。
"啊..........啊........."
不多时,浊白的液体喷射出体外,而此时,男孩手中的男性还是没有被唤醒。
雷听着男孩的呻吟,看着男孩满足的自慰,心中有些微漾,可是目光延伸至男孩的脸孔时,刚刚兴起的欲念索然全无。
这张脸不是他留恋的那个面孔,他在男孩的脸上找不到刻在他记忆中画面的一点影子。
尽管眼前的男孩也很瘦弱,也很苍白,尽管他也有一双深黑的眼,可是,他不是雷记忆中的模样。
他记忆中的男孩的脸上没有情欲的表现,他不会低吟,不会迎合,更不会为他做这些全套服务。
可是,雷就是想他,尤其在自己欲望难平时。
那次粗暴的性行为后,再没人能唤起雷的欲念,不论怎样都不行。
男孩的手还箍在雷的男性上,不遗余力。
身体已经攀上雷的身体,在雷胸前的蓓蕾上开垦。
粉嫩的舌带着撩人的温度在雷黝黑结实的胸膛上流下淫靡的丝,借着包房中暗魅的灯光,泛起浅浅的暧昧。
雷,有些恍惚。
他猛地捧过男孩的脸,撬开男孩的牙齿。
他的舌坚硬,霸道的闯入柔柔的口唇中,与男孩的灵软的舌上演着激情戏码。
粗重的鼻息不时喷洒在男孩的腮边,男孩不自主的呻吟着,下身的欲望再次充盈。
而男孩手中的巨物也在一点点的膨胀。
艰难的从雷的缠绕中退下,男孩趴在地板上,私处暴露在雷的眼前。
"上我,求求你,快点…………… "
雷漆黑的眸子对上男孩的眼,那道目光中透出的不是他向往的清澈,可以洗涤他幽暗灵魂的清澈。
雷骤然清醒,愤怒的踢开男孩,提上外裤。
"滚,别让我见到你。"
雷的声音大的惊人,男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呆,转头,愣愣的直视着雷。
对面的包房,是一直无所事事的风,听到雷的大喊,冲进雷的包房。
雷身前的男孩赤着身子趴在离雷不远的地面上。
风上前一步将呆滞的男孩扶起。
"穿上衣服,去约翰那,他会给你钱的。"
男孩终于缓过神,慌乱的套上自己的裤子,仓惶而逃。
风心疼的看着雷,那双欲将喷火的黑眸中噙着淡淡的伤。
风的心紧紧的抽在一起。
"雷,别这样,慢慢会好的。"
"风,我想他。"
雷说的凄然,风听的黯然,他开始后悔自己那次恶意的捉弄。
现在看来被捉弄的不单是那个男孩,还有他们自己。
走出"午夜",风和雷寂寥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帅哥,要不要玩玩?"
路边穿着另类的女孩们不想放过这两个美男。
风桶了捅一边的雷。
"要不要玩玩,女人的味道不错的。"
雷恶恶的瞪风一眼。
"要玩你去玩,我不喜欢娘们。"
雷说着起身,朝着身前的两个女孩说道。
"把这个淫魔陪好了,他不会亏待你们的。"
向自己的车子走去,却听见风在身后大喊。
"喂,等等我。"
风几步追上雷。
"我不开车了,你载我回去。"
雷扭头,憨厚的笑,语气却像发现新大陆般。
"风,你难得会放过这么诱人的雌性动物,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风随着雷坐上车子,随意的摊开手。
"我怕刺激到你,免得你触景伤情,哈哈.........."
风大笑后,车子里再也没了声音。
雷的脑子中盘旋的都是男孩的样子。
白皙的肤质,纯黑的眸子,微翘的薄唇和抗拒时倔强的模样。

魅惑

车驶进别墅时已是月盈枝头,星撒罗盘。
雨坐在电脑操作台前,眉头微蹙。
"雨,有生意?"
风摇晃着手中的小刀,信步走来。
雨点头。
"雷,最近怎么样?还不行吗?"
见雷去了洗手间,雨轻声的问风。
"还是那样,他说他想那个男孩,ZTMD后悔,出了这个主意,把雷搭了进去。"
风低落的垂眼,面色惨淡。
"别想了,过阵子应该没事的。"
雨紧攥着风的手臂,压低声音。
雷从洗手间出来时,风正盯着电脑屏幕。
"有生意?"
雷凑了过来。
"对方给了100万,买大华网络的公司李屈的命。"
雨简单的回答。
"大华网络,是不是最近走红那款网路游戏的代理商。"
雷突然想到"午夜"中,有人曾提过这个名字。
"怎么?你对他们公司很了解。"
雨不解的问道,除了杀人,玩男人,雷对这些向来不关心。
"不了解,但是我听说,他们公司最近发行的这款游戏风靡网络,叫什么............."
"夜之魅,是限制级的,全部三维动画,动作绝对朝爆,画面绝对淫秽,不少孩子疯狂的效仿游戏中的高难性爱镜头,看来挺有搞头。"
风接过雷的话,照着刚刚查阅到的大华网络相关资料喃喃的念着。
"你们进来之前,我也查阅一些,这个李屈很好男色,而且有SM倾向。"
雨说着目光落在风的身上。
而雷却恶意的开口。
"好呀,让风去,风可是一等的美男。还有,前些天是谁说,适合贴身肉搏,风,这次可是你大展拳脚的机会,好好的肉搏吧。"
雷狡黠的看着风,大大的杏眼迷的弯弯的。
"No problem,肉搏没关系,不过,对方一定要漂亮,我也不介意为他提供一次死前的性服务。"
回着雷的话,风的视线还是落在电脑屏幕上,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舞动着。
" my god,我看还是免了吧,这副尊荣,我可消受不了。"
液晶显示屏上是李屈的全身照,大饼脸,大肚腩,小短腿,没有一处可以用上眼形容的器官,风失望的叹气。
"怎么样,风,应该没问题吧。"
雨促狭的轻笑,扔下一句话,头也没回走向卧室。
雷拍拍风的肩膀,满脸的节哀顺变。
风则无奈的撇嘴,习惯了,凡是好色的人物大概都是他摆平的,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风随后走进卧室,倒头睡下。
跟踪李屈几日,风大体了解男人的固定行踪。
男人每到晚上都会泡在一个名叫"同志吧"的酒吧,寻找猎物,而且每次都不会空手而归。
而男人每每都会去同一家宾馆的同一个房间乱搞,这个习惯,让风对这次的行动更有把握。
只不过,近一两天,男人身边多了几个像保镖似的人物,难道,他已经有所发现。
风满不在意的嗤笑,看着再次挽着一个男孩走进宾馆的李屈,轻蔑的牵动唇角,用唇语吐出两个字。
"再见。"
说完,车子一溜烟驰骋在平整的马路上,没了踪迹。
又是一个夜晚,一个妖媚的年轻男子抚在"同志吧"的吧台前,一杯一杯的灌酒。
男子的口中念念有词。
"你不理我,自会有人要我,什么了不起,说分手就分手........我TMD才不在意呢...............不要我...."
男子像是醉了,始终叨叨咕咕。
一直色迷迷的盯着年轻男子的俊颜,一个肥硕的中年男人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上前一步。
"美人,谁说没人在意你,我在意你,我会好好的宠你。"
中年男人说着伸出粗短的手指触上男子的脸。
男子的脸因为酒精的缘故,腮边泛红,视线也渐迷离,男人的手忍不住从年轻男子敞开的T恤领口中下滑。
柔滑,稚嫩的触感让男人的手不禁轻颤,没想到今晚碰上个极品。
他朝身侧紧紧跟随的保镖使个眼色,几个男人马上将年轻男子架了起来。
"宝贝,我这就带你去个地方,好好的疼你。"
不知死期将近的男人跟着几个保镖走出酒吧,驱车赶往那家熟悉的宾馆。
他就是李屈,而那个年轻男子就是风。
故作酒醉的风被几个保镖推进一间不大的房间,整间房唯一醒目的就是那张几乎有3米宽的大床,看来这个李屈对性事绝不含糊。
大床的一角,摆着很多SM道具,铁链,鞭子,皮质的腰带和金属口嚼。
风心中大骂李屈的变态,脸上依然不动声色,迷幻,迷蒙,迷离。
随着李屈的拉扯靠到床边。
"你要干什么,带我来这干嘛?"
风假意的摔在床上,敞开的领口下是欲出的蜜色胸膛。
李屈兴奋的用手攥住自己的硬物,隔着裤子,那里已经呼之欲出了。
"美人,叫哥哥好好爽爽,伺候好哥哥,我就放你走。"
李屈说着,趴在风的身上,带着浓重酒气的气息喷到风的脸颊。
风厌恶的侧头,邪魅凤眸中闪过犀利的光。
趁着男人趴在他身上的空隙,风从皮带的搭扣中抽出一根几毫米粗细的钢针。
他的手渐渐移向李屈的胸前,顺势把李屈掀翻在自己的身下。

再遇

风的手渐渐移向李屈的胸前,顺势把李屈掀翻在自己的身下。
"要怎么玩。"
转移男人的视线,风有意的吐出自己的舌在红润的唇瓣轻舔。
男人呆直的看着这一幕,不住的吞咽口水,喉结在粗大的脖子处上下攒动。
风的指尖放入口中吸允一下,再轻轻的扣在李屈的唇上,暧昧的举动让男人更加兴奋。
"美人,没想到你还会这套。"
风的另一手在唇边做出个禁语的手势,男子却在他的掌心中撇到一抹银光闪过。
没等李屈反应,风掌心中的钢针准确无误的插入男人的心脏。
这个位置会使心脏迅速痉挛,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人致死。
风扣在李屈嘴上的手已经严严的将其罩住,男人的呼救全部掩在风的掌心中。
只是几十秒钟,男人的脉搏没了跳动,鼻息也没了温热,而那根刺入男人胸口处的钢针周围连点血迹都看不出。
风简单的清理的现场,向床上扔了一台微型录音机。
打开窗户,从窗口跳了下来。
下一层窗户外伸出的救生网将他轻盈的身体接住,跳进房间,收起救生网,风快速的脱下自己身着的体恤和牛仔裤,拿起地上的皮包换上一套运动装。
几分钟后,一身运动装的男子坐上车子,慢慢的撕下脸上硅胶制作的假面。
而此时,宾馆楼上的房间中仍是不断的传出。
"啊.........啊....啊"的呻吟声,微型录音机中的磁带还在不停的旋转着。
车子无忧的行驶在空旷的道路上,狭小空间里是震耳欲聋的DJ乐曲,风摇摆着身体和着节奏扭动。
视线不时落在暗色玻璃窗外的道路两旁,尽管此时仍是华灯峥嵘,但是熙攘的人流渐没,偶尔会有几个穿着怪异的少年打着口哨一拥而过。
又是几分钟的车程,风无意间瞥到几个男人推推搡搡着一个男孩进入一条僻静的巷子。
是他...........
凭着杀手对人的敏锐判断,让风仅从男孩的背影便认出,是那晚,他一时兴起逮到别墅的男孩。
是什么心理作祟,风没想过,将车停靠在路边,只身走进巷子。
刚刚靠到巷子口,风便听见众人打斗的声响。
"MD,来陈老大的场子闹事,你活腻了。"
细长的巷子里,只有一盏微微发亮的灯忽忽悠悠的悬挂在树枝头摇荡。
忽明忽暗的光,从不同的角度照向各异的脸孔。
风首先寻到那个男孩。
他的脸上,和身上裸露出皮肤的地方布满瘀青和血迹。
却见男孩抹了把嘴角的血,气势逼人。
"我不会放过他的,做鬼也不会。"
"咣"身前的男人狠狠的赏了他一脚,随口说道。
"等你做了鬼再说吧,兄弟们,老大有话,要这小子死的很惨。"
说着,几个男人的手分别伸向腰背。
风不慌不忙的从腕表的夹缝中抽出几根银针。
"唰"的一声,银针闪着清冷骇人的光,射向几个欲将拔刀的男人。
"啊"随着几声凄惨的呼叫,男人们齐齐的倒在已经紧闭双眸的男孩的身旁。
男孩惊厥的睁开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男孩身前唯一还站立的男子已经堆遂下身体,他的头慌乱的转向身后,那里应该是这场无声杀掠的始作俑者。
却见,风撇着优雅的步子慢慢前行,他每走近一步,男人周身的抖动愈加。
"你,你,你是谁?"
风痞痞的笑,眸中闪动的却是极寒波光。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知道,你马上就要死了。"
飘渺的视线落在早已瘫软的男人身上。
"你,你敢,我是陈老大的人,我死了,他绝不会放过你。"
男人故作彪悍,只是,颤抖的声音早已将他的胆怯出卖。
哼,风像是听到极好笑的笑话,无惧的低哼。
"不如我们试试............"
他的尾音还盘旋在巷子的上空,男人已经惊恐的看向自己的胸前。
一把三棱的匕首已经悄无声息的陷入男人的身体中。
男人的全身不停的抽动着,血液跟着身体的脉动一股一股的从匕首处涌出。
脸色渐渐苍白,再后来,男人只是努力的扯动嘴角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本来你会死的舒服点,可是你偏偏不想。"
风摊开手臂,不再看地上无力挣扎男人,他是决计看不到明早的太阳了。
生活或许是美好的,可是,他却偏偏惹怒了一个杀手。
所以,他死了……………………
风轻撇了墙角处的男孩一眼,在心里对男孩说。
或许,我们欠你的今天我都还给你了,以后,不要再记恨我们了。
迟迟的转身瞬间,风借着飘摇的灯光,触到男孩身上不断涌出的血。
他慌张的回身,只是他自己忽略了这平日里鲜有的表现。
他看到男孩受伤慌了,紧张了,害怕了。
"你怎么样,能不能站起来。"
直到此时男孩还是没有从适才的杀戮中回过神来,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得他难以判断。

低吼

男孩的视线定格在风的身上,目光闪烁。
"能站起来吗?"
风再次问了男孩一遍。
"是你杀的这些人?"
故作淡定的声音还是有点抖,男孩质疑自己的判断。
"你以为呢?"
不以为然的几个字将几个人的生死轻描淡写的抹了过去。
没等男孩反应,风上前一步,抱起男孩。
这里太危险,不宜久留,风迈开步子,几乎是跑到自己的车旁。
男孩在风的怀中不住的挣扎,口中念念有词。
"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不断蹬踏的双腿处,血再次勃勃涌出,浸透了风的运动衫,直入风的手臂。
风有些嗔怒。
"你最好老实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结实的手臂用力的将男孩紧箍在怀中,一想到在转瞬间,几个男人无声的躺下,男孩有点怕。
血还在源源的从翻开的伤口处流出,男孩的声势也渐没,不再言语。
车子缓慢的前行,风不安的转头,看向蜷在后座的男孩。
"你怎么样?说话?"
男孩还是没有声音,只是无力的垂目。
"雨,能联系到陈尚吗?"
风烦乱的拨通电话,指尖下的按键像是突然间被缩小,弄得风有些忙乱。
雨则在电话的那头惊厥的从沙发上站起。
风走后,雨掐算着时间,应该结束那场杀戮的时候,风却没有打电话回来。
不安的念头一直侵袭着雨的情绪,雨辗转煎熬。
终于等到风打来电话,雨听到的却是风要他联系陈尚。
"风,你受伤了。"
雨的沉厚的声音也难以掩饰他的焦虑。
"没有,那个男孩受伤了。"
风一带而过,而雨的脑子里立刻出现绝义的模样,清澈的眸子,微翘的唇角还有瓷白的皮肤。
"我马上打电话给陈尚,你开车去他那。"
按下按键,雨打了电话给陈尚,
随后,快速的穿上衣服,奔到门边。
开门时,难以掩饰慌乱的雨和刚刚回来的雷撞了个满怀。
"雨,你要出去?"
雷不解的问,雨很少在这个时间段出去,除非去索人性命,可是,雷知道最近除了风的那件Case,他们应该没接到什么索命的邮件。
"绝义受伤了,我要去陈尚那?"
雷从未听过绝义这两个字,可是,仅仅是雨的一句话,他断定一定是那晚的男孩。
"我也去。"
带上别墅的门,雷扭身。
雨有些迟疑,顿在门外。
"我不碰他,离他远远的。"
雷瞬时明白雨的困厄,忙解释道。
雷刚刚停在别墅外的车,再次启动,以最快的速度开往陈尚家。
风早一步到达陈尚的别墅,抱出车后座的男孩。
轻柔的将男孩放到陈尚指定的床上。
"怎么又是他?"
陈尚看向眼前的男孩,讶异的说道。
"你认识他?"
风钝促陈尚的话,不明。
"上次雨要我给他看过伤,就是那次雷.............."
原来,那次雨迟迟的回到别墅也是因为这个男孩,那天他们没问,雨也没在提起这件事。
风示意自己已经明了,阻止了陈尚的话。
"帮他止血吧,还有伤口是不是要缝合。"
陈尚没接话,低头仔细看着男孩的伤口。
他的身上伤了多处,不过大多是瘀痕,最严重的是大腿处的刀伤,那里的皮肉翻起,血珠还在不时的从截断的毛细血管中渗出。
陈尚拿出剪刀,似要剪开男孩的外裤。
"陈尚,轻点。"
风突然喊了一句。
陈尚狡黠的瞄了风一眼,不满的开口。
"风少,要不然你自己来。"
只是玩笑,却不想风真的接过陈尚假意递到他面前的剪刀。
陈尚骇然。
这家伙怎么了?
从来都是漫不经心,没想到今天却突然认真起来。
直起腰身,陈尚端着手臂,瞠目盯着眼前异样的风。
只见,男人小心的提起男孩的外裤,手中的剪刀有些抖动。
"风,你的手有问题吗?不会剪一条裤子都抖成这样吧。"
陈尚嬉笑着,试着缓解风的紧张情绪。
怎么会这样,他掷出钢针杀人时,他将匕首插入他人的心脏时,他的手都从未抖过,可是,今天................
风看向自己仍在颤抖的手掌,愤愤的回道。
"闭嘴,别打扰我。"
风屏息凝神,缓慢且轻缓的剪开男孩的裤子,每一下都印满柔情。
终于,男孩大腿处的伤口全部暴露在外,绽开的皮肉让人为之怵裼。
为什么平日里看来不起眼的伤搁在男孩身上,自己的心会这般痛楚呢?心底的某处像是有一股喷涌的水柱自下而上的冲上来,和着一种异样的感觉打破沉寂,叱咤嘶吼。
风按住自己的胸口,踌躇。
这时,门铃响了。

伤口

门开了,雨和雷相继走了进来。
"他怎么样?"
雷薅住陈尚的手,紧张的问。
"不知道,应该死不了。"
男人无畏的摊开手,瞅向床上纹丝不动的男孩。
想睁眼看看雨,他们三人中他唯一相见的人,可是当男孩听到雷的声音后,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要是他有个什么不测,我.............."
雷眈眈的怒视陈尚,口不择言。
有人说,人有两个时候最不理智,爱和恨。
从雷急切的心态判断,雷对男孩绝不会是恨,那么是爱?
雷会爱上一个人,陈尚哑然失笑。
不再理雷,男人转身走向床边。
进屋后,就给男孩注射了止血针,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接下来就是缝合伤口了。
拿出自己的医用提包,陈尚拿出酒精,纱布,和一些缝合的必需品。
头顶上方是三个人的六只眼睛紧盯着双眸紧闭的男孩。
陈尚觉得他周身的空气窒闭的要命,他顺手打开电视。
"麻烦你们先看看电视,都堆在我身边,我的手会抖。"
陈尚说完,目光不自觉的移向风,而男人正倨傲的瞅向他,眸中的火光尤甚。
陈尚忙低下头,他不敢看着三个男人,他觉得,自己只要稍有闪失,他们就可能杀了他。
"糟了。"
翻找着瓶瓶罐罐,陈尚突然突出一句,马上招来三个男人的围堵。
"怎么了?"
是异口同声的三个字,这紧张程度不亚于面对自己的恋人,这三个怎么了?
陈尚睇视着雨他们几个。
"没有麻药了。"
"我去买。"
雷主动请缨。
风却意外的对雷使出唇语。
雷和雨转头,电视中正播放着一条插播新闻。
"在此巷子中警方发现五名死者,死者均被利器所伤,据初步判断,死者系青龙帮的小弟,警方暂时判定此次仇杀为黑社会性质的斗殴,凶手也正在排查中。"
雨的目光延伸到风的眸前,嘴角轻启。
"是你?"
风点头。
电视画面中,是很多辆交错的警车和不断攒动的警务人员。
这个时候怕是全程的警察都已经处在戒备状态了,去药店买麻药,只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陈尚,不用麻药,他能不能挺得住。"
雨开口问正在帮绝义清理伤口的陈尚。
男人郑重的点头。
有些事,他不便问,就像他始终觉得他们并不是他眼见那么简单的人物。
雨走到男孩身边,粗砺的大掌触上男孩的额头。
"你在听吗?"
男孩一直在听,而且听的真切,他骤然明白,他们是什么人,做什么的,他更明白,这个时候,他们是不能露面的。
如果,他没猜错,他们是杀手。
缓缓的睁开双眼,雨平静的表情落在男孩的眸中,绝义微微笑道。
"就这样缝吧,我没事。"
深深的凝望着雨,他的样子一直落在绝义的心底,男孩顿时觉得自己平和了许多。
一句话说完,绝义的眸子再次扣上,而他的笑靥却陷在雨的眸中,那么深刻。
"风,雷,你们过来帮我把住他。"
陈尚取出缝合的用具,吩咐风和雷分别按住男孩的双腿,而雨则握住男孩早已冰冷的手指。
手术用的短针,一下下的穿进男孩的皮肉,雨,风,雷听着针戳破皮肉的吱吱声,心中不住的打颤。
这种感觉比他们自己遭受这种际遇,更要他们不能忍受。
心像是被高高的悬起,空荡荡的没个着落。
男孩紧咬着牙齿咔咔作响,双拳更是紧紧的攥着,指甲早已深陷在薄薄的掌心中。
雨不停的抹掉男孩脸上渗出的冷汗,心疼的波光投在男孩隐忍的面孔上,久久不散。
手术进行一半,陈尚抬头。
"怎么样,还挺得住吗?"
他惊讶男孩的承忍能力,更惊讶他的坚毅。
男孩没有抬眼,只是微微的启唇。
陈尚却没有忽视,男孩嘴角溢出的淡淡血迹。
"这样不行,他会伤了自己的,雨让他把这个咬上。"
陈尚说着掷过一叠消毒纱布。
而此时雷却上前一步,向男孩微张的口中,递上自己的手臂。
男孩毫不客气的叼住雷的小臂。
手术继续进行,谁也没有阻止雷的举动,或许这样,能减轻雷心中的罪孽和伤害男孩后的不忍吧。
或许这样,能抹平男孩的怒气和不堪的记忆。
尽量放松手臂,雷小臂处的肌肉松弛下来,而另一只手臂却因身体的疼痛无意识的绷紧。
血从男孩的嘴角淌下,沿着雷的小臂一滴滴的滑落。
男子仍旧保持着轻松的姿态,漆黑眸子里流露出的爱意满满。
紧张的气氛持续了很久,终于在陈尚的一声嘘气后结束。
陈尚将男孩的伤口包扎好,雷取出自己的手臂时,用手轻柔的拭干了男孩唇边的血迹。
古铜色的手臂上是男孩印下的花朵,深厉的,恶意的。
雷全不在意的甩了甩正在流淌的鲜红,仰首问道。
"他会不会高烧,伤口会不会发炎。"
"这么大的创面一定会有炎症的,放心了,今晚我会看着他的。"
陈尚一边答道,一边麻利的将点滴注射在男孩的手腕处。
"雨,你们去楼上的客房休息吧。"
看向三个不知所措的男人,陈尚委婉的开口。
谁也没动,三双美目仍是停在床上,男孩的身上。
"陈尚,你知道的,我在外面睡不着,今晚,我照顾他吧,麻烦你一个晚上,去休息吧。"
雨说着做到床边,随后命令道。
"风,雷,你们去客房。"
两个男子势要拒绝,但见雨挥起手臂,便不再言语。
风缓缓的走进浴室,雷也不情愿的推门进入客房。


滋生

别墅的一楼只剩下雨和陈尚。
"去休息吧。"
雨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不想睡,我们聊会儿吧。"
陈尚走进雨,目光深重。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他,把他留在身边吗?"
睿智的陈尚怎会看不出,雨他们三人对这个男孩有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尽管他不能断定那是爱,但是他们目光中的灼热,是任谁也无法容忽视的。
"等他好了,就要他回去。"
雨貌似不加思索的回答。
"真的?"
陈尚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雨没言语,像是刻意躲闪着这个话题。
"你的女朋友?"
床头是一张女孩子的全身照片,雨指着问陈尚。
对于陈尚是何许人也,雨清楚的很,他虽然是一位整容医生,可是他也是青龙帮老大的唯一的儿子。
陈尚一度鄙视老爸的行当,所以,他毅然决然的从医,希望自己的救死扶伤能帮手中沾满鲜血的老爸赎罪。
随着雨手指的方向,陈尚凝视照片中的女孩。
"曾经是,不过,她死了很久了,她被无辜的卷入一场黑帮的仇杀。"
陈尚说着,脸上噙满伤感。
雨刚要道歉,却意外的看到床头的另一张照片,只是照片上日期距今很近。
"陈尚,这种玩笑你也开的出来,这张照片好像拍完没多久。"
雨调侃道。
"哦,你说这张呀,她们不是一个人的,我只能说怎么多,她不喜欢说自己的故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陈尚的视线移到床头的另一张照片,目光中的伤感渐渐转为浅浅的依恋。
雨重新打量着照片中的两个相像的女孩,确实不一样,陈尚的女友甜美,温婉,而另一个女孩,虽是相 同的容貌,可是女孩眸中的凛冽,深幽,完全让人无法参透她是一个怎样人。
守了男孩一整晚,还好,雷担心的状况没有发生。
当天际渐露曙光,早已醒后多时的风和雷恍然的走出客房。
"怎么样,他还好吗?"
雷跑到床边,想要抚上男孩的手,却因为男孩突然的睁眼,停顿在尴尬的空间里。
"对不起,我................"
不等雷说完,男孩厌恶的偏过头。
雷悻悻的垂下手臂,小臂处的齿痕渗出丝丝鲜血,像是肆意的嘲笑着雷曾经的行为。
"雨,带他回去吧。"
风盯着男孩苍白的脸,迟迟开口。
"好呀,带他回去。"
雷像个孩子,顿时忘记了之前的不快,叫嚷着。
雨迟疑着,要将男孩送回那间小屋,他确实不忍,那里实在太简陋,完全不适合男孩养伤。
只是,他不知道,对于风的提议,他的心中早已给出了答案。
有些时候,不经意的邂逅就可能是一生的牵绊,就如他们的故事一般。
"跟我们回去,等你的伤好了,我送你回家。"
回家,男孩猛地一怔,他已经没有家了,那些人不但烧了阿姨们的家,连他那间简陋的小屋也没放过。
对了,阿姨,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浑浑噩噩了挨了一个晚上,男孩这才想到那几个养大他的阿姨。
她们还在陈老大的手里,昨日自己的鲁莽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
吃力的支起手臂,绝义想要起身。
"你要干嘛?"
雷慌张的按住男孩狭窄,骨感的肩。
"你让开。"
男孩的气息微弱,却坚定,雷茫然的收回手臂。
"我要回去,我要回家。"
他的眸光落在雨的身上,近似哀求。
大腿处包裹的纱布渗出鲜红的血,一点点的扩大。
风气急的喝向男孩。
"你这样子能做什么?回去,想去送死吗?"
他救回他,他却急着摆脱他们,风气愤的甩出手腕处的钢针,几厘米的金属针几乎没到男孩床头处的墙壁中。
雨忙上前止住风的过激行为。
"有什么事等身体好了再说吧。"
男孩听着雨的话,无力的阖上眼帘,顺从的点头。
他确实没能力改变什么?而且现在的他,连自由的行动都办不到。
报仇,这两字离他太远。
"我跟你们回去,不过你们要帮我找到几个人。"
三个人几乎同时点头。
雷的脸上瞬间擎满欣喜,风的愤谩也慢慢转淡。
"陈尚,我们回去了。"
雨向陈尚简单的致谢,男子跟着点头。
"雨,有什么事再联系吧。"
一包药品送到雨的手上,陈尚躲开床边。
雨轻缓的抱起绝义,男孩颈中的白金链子垂向一侧。
陈尚一愣,这条链子怎么这么眼熟,在哪见过?
呆然的目送几个人离去,陈尚略有所思。

难题

上了雷的车,雨将绝义轻柔的搂在怀里。
雷则紧张的从后视镜注视着男孩的状态,正准备启动车子时,风轻盈的从敞开的玻璃窗外,跃身而入。
"你的车呢?"
两个人同时发问。
风眨着狭长的凤眼,玩味道。
"凑凑热闹。"
男孩没事了,他们悬了一整夜的心也有了着落,突然间胸膛中的某处像是被填得满满的,很惬意,很怡悦。
一阵风吹过,空气中掺杂着晨曦特有的泥土芬芳闯进车内,几个人长吁了一口气。
风随手打开CD,撇出之前碟片,放入自己手中的那张。
"雷,拜托你,弄点高品位的好不好,整天都是这些重金属。"
雷没接话,很多时候,风说他,他都是默默的听着,不驳斥也不顺从。
很快,音响中漫开的是班得瑞的Endless Horizon,空灵,纯净的钢琴曲悠扬的飘荡在车子的上空,静谧且深远。
男孩听着舒缓的乐曲,眉宇间的褶皱渐渐松弛,胸口处的起伏也慢慢的平和,只是内心的混乱没有一丝平息。
自己的世界中又一次上演了一场悲剧,有那么一刻,他似乎觉得过往的所有血与泪在枯萎的瞬间都化作不可名状的悲愤,绽放在杂乱了心境中。
于是,他失去判断,于是,他独闯青龙帮,于是,他被几个人撕扯到巷子里,于是,他没能救出几个阿姨。
直到那时,他才顿悟,他的力量是多么微小,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以卵击石的方法他做了,结果,比他预想的还要惨重。
绝义无望的擎擎微翘的唇角,嗤笑着自己的愚钝。
头脑中突然出现一句电影对白,上帝会把我们身边最好的东西拿走,以提醒我们得到的太多。
那个他从不信仰的上帝接二连三的拿走他拥有的东西,可是,他从未觉得自己拥有的太多,他甚至觉得他的生命中,能拥有的真是少之又少。
他出生后,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他成年后,再次遭遇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他能拥有的东西,他仅拥有的东西,是不是又要离他而去了。
绝义想着,眼角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溢出眸子,滴落在雨的手背上。
没有帮他拭干脸上的泪,有一些经历是必须用泪水浇灌的,旁人再怎么插手也是无可奈何。
雨低头,看着男孩不断涌出的水滴,神色凄然,那一瞬,他再次想到他的师傅,寒夜。
车子终于驶入乡间的别墅区。
安置好绝义,三个人走出房间。
"雷,出去打听一下,昨天那件案子的情况,另外,去上航路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雷听话的点头,准备出门。
"雷,小心点,遇事别冲动,不论发生什么事,回来再说,还有,不要张扬。"
雨的叮嘱后,雷打了个Ok的手势,推门而出。
"风,查一下绝义的身世,详细一点。"
"好的。"
风说着,纤长的指尖随意的敲打着键盘。
不多时,电脑屏幕上出现几排字。
"绝义,86年生人,没有家人,从小被几个舞女养大,只读到初中,然后一直在快餐店打工。"
风读完液晶显示器中寥寥字迹,闭上嘴。
深思中....................
86年出生,就是说男孩已经18岁了,不像,一点都不像,他瘦弱的模样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
想不到男孩的身世这么凄惨,他没有自己幸运,他没有遇到像师傅那样的男人,他的生命靠着什么支撑,延续呢?
霎时,有一种情愫在风的心底滋生,他很想好好的保护男孩,就像当年他们的师傅,寒夜一样。
两个小时后,在雨和风的焦急企盼中,雷推开别墅的大门。
"事情怎么样?"
风心急的迎上前。
雨则坐在沙发上,转头看向雷消极的脸膛。
"不是很好,陈老大坚持要找出杀了那些人的凶手,还有,一定要抓到绝义。"
雷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
"对了,他叫绝义,没想到他的身世那么可怜,他是孤儿,从小被几个酒吧女养大。"
雷的眸光一直延伸至雨卧室的门前。
"这个我们也刚刚知道。"
风也跟着道来。
雨还是没有言语,目光凝沉。
雷再次开口。
"起因是养大绝义的那几个酒吧女,在陈老大的赌场输了很多钱,结果一直没钱还,所以陈老大烧了他们的房子,想吓吓她们,没想到绝义私闯到陈老大的场子,一刀把陈老大给砍伤了。"
"伤了,严重吗?"
风预感到事情的不妙,忙扯住雷的手腕,急着问。
"还好了,听说伤了手臂,应该不要紧。"
紧窒的心,微微缓和,三个人也没了声音,这件事远没有他们想象的简单,陈老大是这个地方鼎鼎有名黑帮老大,得罪了他,无异于死路一条。
风杀人的手段绝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那么,最后,陈老大的怨气无疑会落到绝义的身上。
静了很久,雨始终落在自己卧室门前的目光渐渐从焦灼到释然。

  深陷

  心痛

雨徐徐开口。
"那几个女人是不是在陈老大的手里。"
雷不假思索的点头,随即答道。
"陈老大放话了,今天要是见不到绝义,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就算雷不说,机警,敏锐的他们,怎么会不了解绝义口中要解救的那几个人,就是养大她的舞女们。
风听着一顿,唇角展开一个弧度。
那个弧度将要吐出的是"雨"这个字。
风只是无声的牵动嘴角,雷却焦急的吼了起来。
"雨,能不能..............."
其实,雷和风想的一样,只是,他们不知这么做会不会给他们未知的道路蒙上阴影,或者会给他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雨沉稳的欠身,眸光的深重一点点散开。
"我去找陈尚,把这件事了结了,只是,这以后,我们一定要减少和陈尚见面的机会,还有,等绝义的伤好了,送他走。"
雨交待几句,向门口走去。
风颓败的仰在沙发上,望着白色顶棚的眸中目光涣散,凄凉。
雷则上前一步,挡在雨的面前。
"雨,我想要他留下。"
雷说着,脸上显露羞涩。
"你想他死吗?"
雨答的干脆,很有力度。
"我.................."
雷支吾着,一边怪自己嘴拙,一边试图想着说服雨的理由。
"雨,别理他,去办正经事吧。"
风还是噙着狭长的眸子,只是那抹光线中少了玩世不恭,多了几许无奈。
雷识趣的让开,看向自己的挚友。
尽管他们从不认为自己做着挣命的游戏,可是,他们为师傅报仇路上会遭遇到什么变故,他们无法预知,所以他们尽量少的结交朋友,不去爱上谁,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做到无心,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被任何事牵绊。
可是,自从男孩的出现,好像一切都变了。
风,毫无原则的救回男孩,雨,毫无原则的带他回来,而雷,对男孩的一切都难以自持。
无声,偌大的别墅静得只可以聆听彼此的呼吸。
悒悒不安的雷摆弄着手中的烟卷,怃然楚楚的风把玩着腕表中的银针,倏然对视,唏嘘叹气。
雨的卧室中,"乓"的一声,风和雷疾骤般窜到房间前,推门而入。
垂目,雨的床侧是男孩似欲撑起的身形。
风和雷扑了过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风唯唯开口。
"你TMD的疯了,不想活了。"雷咆哮着。
语气不同,却带着同样的关心,关切。
绝义甩开雷的手臂,攥上风的手,吃力的站起身。
腿上的伤口好像被挣开,猩红的颜色随即透过白色的纱布浸出一片。
"风,快扶他躺下,他的伤口流了很多血。"
雷咋舌,大喊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扶着绝义轻缓的躺在床上,风的脸上渐渐充溢愠色。
"你不懂得爱惜自己吗?还是你觉得我们救你回来是自作多情。"
绝义无声的盯着风媚艳的脸,那张面孔有他看不懂伤感和愤谩。
"我要去找阿姨,再不去,她们会没命的。"
绝义说着眸中盈出潺湲的水波。
风抚着绝义的散碎的发端,安慰道。
"放心吧,雨会替你摆平这件事的,所以,你要好好养伤,才能早些见到你的阿姨。"
风凝视男孩的脸,他深黑的瞳子中,刚刚那抹潋滟已将褪去,可见的是熹微的光,纯净,透明。
风失神时,雷嘘着气进来。
放下手中的小箱子,雷不容分说按直绝义受伤的腿。
"啊。"
男孩惊叫,额头上瞬间爬满冷汗。
"雷,轻点。"
雷就是这样的人,做事鲁莽,不会思前想后。
"对不起,弄疼你了,我想帮你看一下伤口。"
雷颤颤的对向绝义。
风忙着帮雷说话。
"让雷看看吧,我们三个只有他会这些。"
杀手一定会受伤,而杀手受伤决不能就医,所以,师傅教雷处理各种伤势的方法,因为那时的雷尽管任性,却也乖巧。
风不由的叹气,他们都变了,变了很多,很多。
男孩的视线始终没有落在雷的身上,缄默着。
粗糙的大掌轻缓的拆着纱布,一层层白色纱布被浸上鲜红的色彩,风看到雷的手在抖。
十几厘米长的伤口终于暴露在两个人的视线中,雷和风的心没来由的一抽。
还好,伤口没有扯开,但是刚刚闭合的皮肉处仍是不断有血珠渗出。
雷的动作更轻了,为绝义擦拭着鲜血的同时偶尔会抬眼瞧瞧绝义的眉心,他不想再伤他了,伤了他一次,像是伤了自己一世般难熬。
那种感觉就是疼彻心扉吧。
本不复杂的包扎动作,雷足足做了半个多小时,直到风擦干了绝义额上的汗水,直到雨不响的走进房间,直到男孩的呼吸渐趋平稳。
雷抬起头。

了结

"雨,事情怎么样?"
雷漆黑的眸子里是难以掩饰的焦灼,男人认真的模样异常生动。
雨卓立在床前,关切的看着床上已经浅息的绝义,如释重负。
"没事了,陈老大不会追究了,另外,我已经把那几个女人欠陈老大的钱还上了。"
雨平静的说完,目光还是没有离开床畔半分。
"他还闹着回去吗?"
看着绝义平缓的睡颜,雨再次开口。
风的唇似要微张,雷连忙答话。
"刚刚还吵着要回去,差点把伤口挣开。"
风狠狠的瞪了雷一眼,讪讪说道。
"我看是你把他吓得吧,都怪我弄了那个鬼主意。"
他的语气中充满斥责和悔意,眉目中溢着浓浓的伤。
床边呆直的雷,再也没了声音。
是他的错,是他的没有节制伤害绝义,同时也伤害了自己。
世事皆有因果,雷霸占了绝义的身体后,上天也毫不留情的安排雷喜欢上这个男孩。
从绝义离开后,雷就已发觉,男孩已经完全占领了他的心,然后步步为营,反客为主。
而雷自己却是弥足深陷,如履薄冰。
雷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后悔那夜他对绝义做过的一切。
他在心中发誓会好好的善待男孩,好好的补偿他,只是,伤害往往比弥补来的快,来的迅速。
而想要驱走它,绝非易事。
雷低垂着头,无声的看了一眼绝义,惨淡的走出了雨的卧室。
"风,别再教训他了,他已经为他做出的事付出代价了。"
雨望着雷索然的背影小声的嘱咐风。
一起长大的他们,彼此太多了解,他们一直视雷是自己的亲弟弟,所以他们宠他,爱他。
也正因为这些,雷很多时候做事都很粗蛮,很少会关心他人的感受。
就在昨天,雨看到雷将自己的手臂挣到绝义口中,雨知道,雷动心了,他的动作,他的表情告诉雨,雷在乎绝义,很在乎。
雨的话说完,风也垂下头。
也许雷该为他做过的事负责,可是自己呢?
自己不就是主导这件事的祸首吗?他又有什么资格斥责雷呢?
"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绝义今天就不会那么恨雷了。"
想着绝义甩开雷的手臂时,雷黯然的神情,风的情绪也跟着暗淡起来。
"算了,别想这些了,如果,没有之前发生的事,你会出手相救吗?"
雨的话总会适时的点破玄机,一语道破。
却是如此,如果没有之前不堪的交集,风对于这种习以为常的争斗绝对会视而不见。
"那几个女人知道绝义在这?"
风转念后,问向雨。
雨摇头,目光又撇向绝义沉睡的脸孔。
"我要陈尚给了她们些钱,要她们避避风头,虽说陈老大放他们一马,但是那些死了兄弟的人未必不会对她们下手,这会儿,她们应该走了吧。"
"就是说,绝义会一直住在这。"
风的话音带着明显的兴奋,凤眸中的迸射的目光灼灼。
雨沉思着,许久,他的视线从绝义的脸上移开。
"等他好了,还是送他走吧。"
尽管不舍,可是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他们不能深陷其中,更不能连累男孩。
房间中又陷入无声的气氛,雨和风不舍得盯着绝义,仿佛他们一眨眼,男孩就会随风而逝,漂远的无声无息。
"放开我,我要去找姐姐,找爸爸...............放开........."
静寂的卧室被男孩睡梦中的挣扎唤醒。
同时被唤醒的还有雨和风的心,两个人忙拥到床边。
床上的绝义,双眸紧闭,只是眼底不时盈动的瞳子突显出男孩的不安和躁动。
他恹恹的抿着下唇,不停的呓语着。
"姐姐,你在哪?爸爸不要我们了,是吗?"
雨坐到床头,轻抚着绝义额头上的碎发,风则拿起毛巾拭去绝义身上的汗水。
他们的动作亲昵,温柔,举手投足中盛满爱意。
随着绝义的声音渐没,卧室又静了下来,只有四道投射在床上悒悒的目光,愁闷,不安。
又是一个难眠的夜,当天边的灰暗渐渐转向灰亮,当东方泛起一丝橙光,绝义缓缓的睁开眼。
他的身侧坐着两个男人,雨和风。
两双深邃,幽远的眸子中布满了血丝。
见绝义眨着迷蒙的双眼,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说:"绝义,你醒了。"
而就在这时,早已在门外伫立的雷也疯了似的推门而入。
"他醒了。"
听到雷焦躁的声音,绝义马上闭上眼睛,任性的说道。
"我不想见到他。"
顿时,雨和风愁云满面,雷更是难堪的无地自容,他小声的嘟囔着。
"我只想你没事,现在就走。"
刚毅的脸膛蒙上一层萧索的面纱,雷不禁深深的看了绝义一眼,绝望的扭身。
"雷,买些早点回来。"
雨忍不住交待雷,缓解尴尬的局面。
雷回过头,不似转身前的黯然。
"他想吃点什么?"
他不敢问向绝义,男孩恨他深切,雷只能借雨的口问出点什么。
雨看着雷,笑了,他浅浅的笑意中透着耐人寻味。
"绝义,想吃点什么?要雷去买。"
男孩没有睁眼,却也没有喑喑不语。
在任何时候,雨的话都能带给绝义暖心的感觉。
是雨将自己从雷的床上抱起,是雨轻柔的为自己清洗身体,绝义不得不承认,那个绝望的夜,他靠在雨怀中,第一次有种被关爱的触动,那情形绝义一生都忘不掉。
"油条,豆浆。"
听雨的话,绝义说出四个字,雷却欣喜的像个孩子似的跑出门外,大声重复着:"油条,豆浆,我记住了。"
盯着雷转瞬即逝的声音,雨会心一笑,风无奈的摇头。
粗犷的雷面对绝义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惶然

雷跑出卧室后,绝义吃力的撑起上身,缓缓开口。
"雨,阿姨的事怎么样了?"
他唤着雨的名字时那么自然,风一惊。
雨却像是习以为常了一般,对着绝义焦急的表情妍妍一笑。
"她们很好,你放心吧。"
雨点头,淡定且坚韧的神情,让绝义也不由得跟着点头。
"陈尚给了他们一些钱,我想她们应该出去旅行了。"
绝义仍是点头,不住的点头。
他没想到事情会以这种形式结束,他想过两败俱伤,想过同归于尽,却独独没想过这个结局。
看来这座别墅中的三个男人绝对不是平凡的角色。
好奇心作祟,绝义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们是杀手,对吗?"
话一出口,绝义对面的两张面孔徒然一笑,他们的表情中没有绝义自以为可以看到的警觉,反而有点无恐。
风的杀人手段绝妙,完美轻盈,无懈可击,任谁都不会觉得他是个简单的人物。
绝义不傻,自然能瞧出些眉目,所以,他们无须隐瞒。
风的眸光定在雨深索的脸,见雨点头,风长嘘口气。
"你猜对了,不过,我想你很聪明,应该............"
风的话还没说完,绝义紧忙接道。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只知道你们救了我。"
风听绝义的话满意的点头,雨却眉心微蹙。
男孩的语调中有很明显的惧意,他该是不想与他们有瓜葛的,雨这般想着,一丝酸涩渐渐涌上心头。
可是转念,雨暗暗安慰自己,也许绝义的躲闪对他们都好吧。
他们的再次交集本就是个错误的邂逅,即是错误,延续下去只能错上加错。
很久,雷终于气喘吁吁的闯进别墅,手中提着各式的早点和一张小桌子。
在雨的卧室中,四个人的第一顿早饭在无比尴尬的气氛中进行着。
无声中,还是风的调侃打破了僵局。
"雷,看不出你这么细心,对我们你可从没这样过。"
风看着雨的床上放着的,雷特意买来的小桌子,随后打量着雷渐渐胀红的脸。
拿起一片土司,风凑近绝义的身边,想也没想便坐在雨的床上。
"风,站起来。"
雨更是想也没想,说出了要风起立的话。
风无奈的撇撇嘴角,口中叼着半片土司,噎的说不出话。
站起身,却无意间瞥到床上的绝义,轻视的笑。
"看来你对雨的印象不错,宝贝。"
风骤然想起,适才听绝义亲昵的喊雨的名字,心突然间变得不是滋味,酸酸的,涩涩的。
风转而将气焰迁怒到绝义身上。
男孩识趣的收敛笑颜,低头撕扯着手中酥脆的油条,默不作声。
雷站得最远,几乎是逃避着绝义的视线,只是,他目光还是忍不住一次次的在绝义身上流连。
三个人,绝义最讨厌的就是他,一天的时间,绝义几乎没正眼看过雷,更别说,对雷说话了。
目光远远的注视着男孩,直到绝义放下手中的食物,抬眼望向雨。
雷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任人践踏着,他黯然的看着绝义目光中透出的那抹他永远得不到的依恋和温和,雷觉得眼前有点模糊。
看到绝义仰头,雨轻声的问,随即走到绝义身边。
"怎么了,不合胃口。"
"雨,我有点冷。"
绝义说着,楚楚的眸光中渗出些许疲惫。
雨的手轻缓的触上男孩的额头,一怔。
"怎么又烧起来了,快躺下。"
搬开绝义身前的小桌,雨扶着绝义慢慢的躺下,男孩一直低垂的脸孔此刻看来苍白的骇人。
"陈尚,绝义的体温很高,怎么办?"
风不知何时取来的电子测温仪,液晶显示屏上的数字有点怵目惊心。
雷忙拨通了陈尚的电话。
掖好绝义身上的被子,雨扭头问雷。
"陈尚怎么说?"
"他说,马上过来,要我们先给绝义服一片退烧药。"
雷的话音刚落,风已经将温水和药片递给雨。
雨,近乎吃惊的看着这一切,他们的手忙脚乱,他们的惶恐不安,他们对绝义在乎程度胜过对以往的任何人,这是从未有过的。
难道,他们真的..............
雨摇摇头,吃力的在心中否定自己的猜忌,不会的。
也许,他们不过是触景生情,感怀身世罢了。
看着绝义吃过药,看着绝义并不安稳的睡相,三个人焦急的等着陈尚。
钟表的滴答声,不绝于耳,心像是被不断的撕扯着,意乱不堪。
陈尚来的时候,绝义还是昏昏沉沉的迷睡,不时翻动的身体,让大腿处的纱布再次渗出血水。
"陈尚,是不是很严重?"
雷站在陈尚的身侧,无助的打量男孩腿上的伤。
没理会雷的焦急,陈尚麻利的为绝义注射好静脉滴液,见绝义没什么反应,转身将雷推向同样焦灼的雨和风的身边。
"你们是不是爱上他了,盲目的连起码的判断都没有了。"
确认绝义还在睡着,陈尚轻声的质疑眼前三个男子。
三个人听闻陈尚的话,哑然。
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相信旁观者清,这四个字,而此时,他们才顿觉,他们真的有点不对劲了。
他们是杀手,他们曾经受过这样,那样的伤,这种大面积的创伤当然会发烧,并不需要这么大惊小怪。
为什么,这种状况出现在男孩身上,他们就手足无措,心烦意乱呢?
三个人猛然间预感到,事情的不妙。
爱情,是很微妙的东西,它任何细微的变化可以潜移默化的改变一个人。
三个人仍是愣在原地,俊雅的目光中少了炯炯神气,多了踌躇,疑惑。
"好了,三位,爱就爱了,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我还真替这小子担心。"
陈尚戏弄的瞅着眼前三个呆滞的俊颜,讪讪开口。
走近雨,陈尚拍拍雨的肩头。
"这几天可能会维持这样,晚上看着他点就行。"
没人送陈尚出门,三个人依然在雨的卧室中回味着陈尚脱口而出的话。
"爱就爱了,没什么了不起。"
他们爱上了男孩,真的吗?
他们不可以爱上别人的,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有完成,不是吗?

自慰

来到别墅的第二夜,雨坐在床边一直凝视着绝义,男孩身体的温度忽冷忽热,眉心紧蹙。
雨轻抚着绝义双眉中皱起的疙瘩,眸中的爱意绵绵。
"知道吗?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我们的师傅,虽然你没有一处像他的地方,可是不知为什么,看到你就像看到了他,他死了,被他的仇家杀死了,我们三个发誓一定会替他报仇的,今天,陈尚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我想我们不能让自己陷进去,那样无论对谁来说,都太危险,绝义,你的伤好了,一定要好好的生活。"
雨爱怜的看着绝义的脸,娓娓道来。
也许,他们真的爱上了,但是,他们也只能爱到这里。
他们的爱,牵扯到他们今后的处境和男孩的安危,这种爱,变数太多。
这种爱,不能爱。
男孩的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闭合的眼睑下圆圆的瞳子时而不安的转动。
半晌,男孩再次翻身,喃喃启唇。
"雨,我冷,我............"
他的手从被子里挣脱出来,正好碰上雨覆在他眉心处的掌心。
绝义火热的手紧紧的攥住雨的大掌,仿佛在川急的流水中攀上一枚救命的木桩,生命在那一刻得到救赎。
轻轻的靠在绝义身侧,雨将绝义的手放回被子里,却不想绝义细弱的手臂,环上了雨健硕的腰身。
雨一惊,下体处莫名的发生了变化。
绝义的身体很热,却仍是像在冬日里跋涉后终于觅到一团火堆似的凑在雨的身前。
他们的身体几乎紧贴着,近到没有丝毫距离。
绝义的全身近乎裸露着,暴露在被子外的瓷白皮肤借着月色更显清透。
雨呆掉了,忘记了躲闪,忘记了拿开绝义的手臂,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很久。
直到绝义将雨的搂得更紧,直到雨发现自己的某处已经深深的杵到绝义的双腿间。
雨酣然清醒。
想要拿开绝义的手臂时,男孩再次恹恹轻语。
"雨,抱紧我,我很冷。"
绝义每次唤他雨时,雨的心总会莫名的荡漾,轻飘的,甜蜜的。
雨停下了想要进行的动作,他的手慢慢搭在绝义嶙峋的肋骨处。
男孩还是那么瘦,雨骤然想起绝义那个不能称之为家的小屋。
或许,他没向师傅许下那个承诺,他一定会留下绝义。
他真的不忍,绝义再回到那里。
雨想着,指尖不经意触到绝义细致的肌肤,光滑的感觉让雨的心又是一窒。
而自己身体的蓬勃处更是一跳一跳的抽动着。
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雨记得他抱着绝义洗澡时,自己就曾这样过。
对一个男人有这种感觉,雨从未想过,可是,偏偏绝义就能带给他这种触动,欲望的冲动。
夜,对于雨来说,一直是难熬的,只是,这个夜,除了难熬更多的是迷乱。
紧贴的肌肤,雨聆听着绝义有节奏的心跳,绝义身体的热量渐渐传导在雨的身上,超过正常的体温,加速了血液的急速流动,雨难忍的想撇掉欲念,却发现这东西真的是如影随形。
绝义,每扭动一下身体,雨的坚挺处就更加澎湃,欲望像潮水般一波一波的涌上,越想压制越叫嚣的厉害。
雨渐渐的觉得,自己的体温也在不断的上升,身体中的血液像是全部集结在欲望处,难以平息。
绝义的又一次攒动身体,男孩的手终于从雨的的腰身处退下来,雨不禁深深的嘘了口气。
却不想,绝义的手从他的腰腹处移到灼热的欲望上。
从不相信自己会如此失控,定力好一直是雨引已骄傲的,可是为什么这次,他分毫也控制不了呢?
绝义的手还搭在雨撑起的欲望上,男孩手掌的热度,透过雨的睡裤烙在雨的坚挺上。
一种强烈的酥麻感觉席卷着雨的全身,最后全部落在绝义掌下的欲望处。
雨的手渐渐移向自己的欲望处,他拨开绝义的手,隔着睡裤攥上了自己的坚挺。
对于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欲望来袭,做这种事在平常不过了,可是,雨,从未做过,无论是自己还是与他人,这么释放欲望都是第一次。
他微微的转身,迟疑的退下睡裤时,绝义的手臂再次圈上雨没有一丝赘肉的精干腰肢。
再也无法隐忍,雨攥上自己的欲望,生涩的套动着。
"雨,雨,谢谢你,雨............"
绝义的手臂不老实的移到雨小小的蓓蕾上,加上不合时宜的梦呓,像是在焦灼的炭火上泼上一盆汽油,呼的将雨的欲念升腾直最高点。
手中的动作更加的快速,雨突然觉得所有的感觉都涌到炙热的欲望上,突突跳动的男性越发的硬挺。
"绝义............"
"绝义.............."
雨一次次喊着绝义的名字,岩浆喷薄倾泻,热热的,黏稠的流到自己的掌心。
该死,雨在心中暗骂自己的不堪,竟然在绝义的身边轻易的释放了。
红晕渐渐笼上雨的脸颊,潮红的两腮是欲望过后的表现,只是,雨不知,此时的他美的无以伦比。

莫名

最初的日子平和,舒缓,别墅中多了绝义,像是多了一个燃着旺火的壁炉,让曾经清冷的空间徒然温暖起来,这种氛围也为几个人无端的平添了几许生气。
每晚,华灯初上后,风和雷,再不会出现在"午夜"嘈杂的环境中,反而会与雨一起静静地守着绝义。
笑,会心的笑渐渐萦绕在别墅的上空,这种笑声,从心而来笑声在师傅离开后,已经远离他们多年了。
每每三个人独处的日子,他们也会为彼此递上笑脸,但,任他们伪装的再像,他们深知自己脸颊挂上的只是彼此间的安慰,与愉悦全然无关。
而,现在,有绝义的日子,他们恍然觉得生活,或许是美好的。
看着绝义一点点好起来,一点点摆脱雨和风的搀扶,不再吃力的行走,他们的心中像是冉起了一轮红日,暖暖的感觉沁满身体。
只是,在一个个日月交替后,他们觉得心中那一抹光辉渐渐暗淡,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踟躇,烦躁。
绝义的伤好了,他就要走了。
"过来,看看你的腿怎么样了?"
听着雨的房门响,风召唤刚从房间走出来的绝义。
男孩没有迟疑的跑到风的身前,挽起裤管。
很明显的伤疤,粉嫩的一条落在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别扭异常。
风的手触上那条突起的疤痕,轻颤着。
"风,我的腿已经好了,你看我,可以跳这么高。"
绝义孩子气的跳了起来,伸张的手臂势要触上别墅顶棚上垂下的吊灯。
"绝义,快坐下,别把伤口挣开。"
风连忙起身,想要按住绝义,可是他的手还未搭在绝义的身上,伸直的手臂便凄然的垂下。
绝义的腿伤已经好了,再不要他们的搀扶,保护,那么他们也就没任何理由留下绝义。
除非,绝义不想离开他们,这个理由或许能打动雨。
十几天的时间,他们多了许多习惯,好的,不好的,但,无论怎样,他们的心都是甜的。
原来,甘之如饴是这种滋味,只可惜,它来的太短暂了。
十几天的时间,他们习惯叫男孩绝义,而男孩也可以自如的唤他们雨,风。
只有雷,绝义从未喊过他的名字,男孩总会愤愤的说,这是给雷的惩罚,而每到这时,雷也会憨憨的笑,漆黑的眸中噙着和煦的暖意和深深的悔意。
看着风索然的坠下手臂,颓废的窝在沙发上,绝义站定。
眸光中,是三张各异的脸,俊美的容貌上深刻的印着不安,不喜。
晚饭的时候,他还见三个人有说有笑,只是最后雨的一句话,让爽朗的笑声嘎然而止。
"绝义的腿伤好了,明天,我打算送他回去。"
那时,绝义看到的是风低垂的眼帘,飘忽,惶然。
那时,绝义看到的是雷手中的筷子滚落在碗边,滑落到地面。
那时,绝义似乎听到自己胸膛的某处,有一种迸裂的声响,然后,一种莫名的痛席卷全身。
他要走了,要离开他们,绝义从心底感受到的,家给他的感觉马上就要结束了。
男孩默默的放下手中的碗筷,在三个人茫然的注视中走回雨的卧室。
只是,十几天的工夫,绝义却发觉,他对这里有着太多的不舍。
低头,床边是雷买来的小木桌,他记得,风刻意的嘲笑雷突然变得细心和雷躲闪的眸光。
抬头,床上是风买来的昂贵服装,他记得,他勉强套在身上时,听闻的却是三个人毫无掩饰的大笑。
绝义太瘦弱,完全无法将他们穿着的size,撑起来。
他记得,雨紧抿的唇,抖动的肩,他记得,雷像是捡到宝似的嘲笑风的拙笨。
他记得的太多,多到这些日子的记忆满满的堵在他的心里,塞到他的头脑中。
他从心底一直问自己,如果,雨他们要留下自己,他会答应吗?
答案绝义想了很久,在心中否定了多次,最后,绝义还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心,他想留在这里,留在他们身边。
或许与爱无关,实在是这里带给绝义从未有过的温馨触动。

深吻

别墅的最后一夜,绝义早早的躺下,身侧还是雨微凉的身体,宽阔的肩背紧绷着,偶尔伴着细微的抽动。
"雨,你睡了吗?"
绝义轻轻的唤着背对自己的雨。
男人慢慢的回身。
"有事吗?"
沉沉的声音中透着满满的宠爱,雨的眸光落在绝义稚气的脸上。
"雨,你有心事,是吗?"
来到别墅的十几个夜,一直都是雨守在绝义身旁,被保护的感觉时常盈在绝义的心中,让男孩从被动的接受变成主动的想要靠近。
他理不清这种感觉,他在心中认定,他一定是把雨他们当作自己的兄长。
所以,他心安理得接受他们细心的安排,接受他们温柔的给予。
绝义的伤一点点的好转后,他还是赖在雨的床上,还是贪恋夜晚的时候,雨坚实的手臂环上他的身体。
那种感觉怪怪的,确是极舒心的,那该是哥哥的爱吧。
绝义傻傻的想。
但是,到了后来,慢慢恢复的绝义,发现在他身侧的雨,每个夜都辗转许久,他很难沉沉的睡,即便是睡的沉了,他的口中也是不停的喊着两个字,师傅。
那声音中透出的无助,无望,将绝义的心一点点封动。
原来,他们的心中隐藏着深霾的裂痕,原来他们并不是自己所见的风光。
每到这个时候,绝义总会轻柔的放下雨挣扎,撕动的手臂,然后,心疼的看着雨惶然的睁开双眼。
他很想知道,是什么让雨难以释怀,念念不忘。
月色中,是雨俊美迷幻的侧脸,银白的光映在他的脸上,有点刺眼。
绝义没有看到雨眼中一闪而过的伤。
"你怎么知道?"
雨笑着问绝义,看似无动于衷。
"你的师傅对你很重要?"
男孩说的时候,雨的身体一抖,月光璀璨,迷住了绝义的眼,可是雨激烈转变的面部表情还是落在男孩的眸中。
那个雨口中的师傅,应该是雨很在意的人吧,瞬间,心泛起酸意,绝义感到心口处仿佛裂开个小口子,有点刺痛。
雨慢慢的静下心,潺潺道来。
关于师傅,关于他们,雨对任何人都是守口如瓶的,只是,这次,面对绝义的质疑,他想也没想的全盘托出。
"师傅,我们十岁那年,他捡来了我们,教我们功夫,教我们做人.........."
雨的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很慢,似乎每一次扯动唇角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
"他也是杀手,他在哪?你们怎么不在一起?"
没等雨说完,绝义急切的问。
"他死了,师傅被人杀死了,我们发誓一定要找到真凶,为师傅报仇。"
刀削般深刻的面颊上瞬间满溢的,是绝义从未见过的森冷。
"对不起,雨。"
男孩的手覆上雨渐变狰狞的脸,那里的肌肉紧紧的抽在一起。
雨浅笑,不露声色的拿掉绝义不大的手掌。
他掌心微凉的触感,让绝义的心舒缓了少许。
"睡吧,我没事。"
粗糙的大掌紧紧握住绝义的手,坚定的力量不容忽视。
绝义听话的扣上双眼,不多时,均缓的呼吸声传到雨的耳畔。
雨凝视着绝义稚嫩,柔滑的脸,乌黑的暗影投射在男孩的腮边,借着光,雨可以清晰的看到绝义侧脸上密实的汗毛,和一呼一吸间轻颤的眼睫和微微扯动的唇角。
真的很美。
钱早就准备好了,应该够男孩无忧的生活好一阵,或许,应该为他找间房子,上航路那里实在没法住了。
雨想着,慢慢的合上眼睑。
月渐渐爬上天际的最高处,周遭是忽明忽暗的星星像顽童般躲在轻薄的云朵中,时隐时现。
房间里一片通明,耀眼的不似夜的昏暗。
"师傅,放开我师傅.........."
绝义被雨的嘶喊惊醒,他慌快的坐起身。
身侧是雨被月色照得通透的脸,那里已印满杀戮,阴郁表情很难与平日里温雅的雨联系到一起。
绝义的手又一次触到雨的眉心,那里深结的疙瘩硬硬的。
"雨,不要想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绝义轻轻的诉说着,对雨,对自己。
他深信一切的刻骨铭心在时间面前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落在雨眉宇间的指尖熨平了雨眉心处的褶皱,绝义刚要躺下,却被雨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没等绝义反应,雨微干的唇贴了上来。
雨在吻他,绝义怔住了。
他分神的瞬间,雨的舌尖霸道的闯进绝义的唇,席卷男孩口腔中的每个角落。
"雨,不要这样,我是绝义,绝义。"
许久,男孩终于缓过神,含混的喊着雨的名字,含混的拒绝。
手移到雨的胸口处,绝义正要推开雨,却意外的感到自己的脸上凉凉的。
绝义寻过去,是雨闭合的眸中溢出的泪。
原本坚定的动作被瞬间截止住,那滴泪渗进绝义的皮肤一直落到绝义的心底,灼伤了男孩的心。
绝义触到雨胸膛的手慢慢前伸,最后箍在雨的脊背。
雨深刻的吻还在进行,只是不再是雨一个人的独角戏,绝义扣上眸子,他的舌和雨的舌尖牢牢的缠在一切。
第一次和一个男人深吻,绝义吃惊的发现自己竟没有一点反感,反而身体的某处在渐渐胀大。
雨的舌很软,齿间淡淡的薄荷味让绝义有些依恋。
微干的唇早已被绝义湿滑的唾液滋润,薄荷凉爽的感觉从雨的口中传到绝义的口中。
"雨............."

诱欲

"雨.............."
绝义忘情的喊着雨的名字,男人像是被什么蛊惑般,从绝义的唇边退下。
手觅到绝义的衣襟,雨哗的一下扯开了绝义的衬衣,银白色的小扣子被高高的弹起,甩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叮叮作响。
雨微微张开眸子。
敞开的衬衫下是绝义瓷白的皮肤,耀眼的色泽霎时印在雨的眼底,细致的纹路瞬间在迷蒙的欲望上浇灌出希望。
雨的头蹭向绝义的胸口,长长的发散落在绝义的胸前,发丝中散出茶香迷幻着绝义的神经。
手插进雨的发端,拨弄着雨柔顺的黑发,男孩跟着发出"嗯,嗯....."的嘤鸣。
拨开自己垂在绝义身前的长发,雨粉嫩的舌尖沿着绝义的胸口一直滑到男孩高高支起的锁骨上。
莹亮的唾液拉出一条长丝,在月色下莹莹闪亮,魅惑非常。
绝义难耐的蜷缩着身体,小腹处更是绷得紧紧的。
灵巧的舌从男孩的锁骨处再次下滑,最后落到绝义胸前的小小蓓蕾上。
雨含住了小小的一抹红润,舌尖处的小颗粒一点点发生微妙的变化。
手顺着绝义的小腹慢慢下行,直至穿过男孩的紧身内裤,攥住那里已欲勃发的男性。
"雨.....雨......不要。"
断续的喊着雨的名字,男人粗砾的掌心摩挲着自己粉红色的坚挺,绝义欲拒还迎。
雨微睁的眼慢慢闭上,只是手中的动作仍在进行中。
掀开罩在两个人身上的被子,绝义清晰的看到雨掌中自己欲将喷薄的欲望。
那里的血液充盈,早已由淡粉色变成深红色。
时轻时重的套动中,绝义胀大的前端以溢出晶莹的粘液。
借着月光,绝义看着自己坚挺的入口处泛着盈盈的光,迷幻,迷乱。
能带给自己欲念冲动的会是雨,一个男人,绝义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身体的信号提醒他,事实却是如此。
在男人时轻时重的揉捏下,绝义早已把持不住,男孩难耐的低吟,难耐的扭动着身体,一种他不知晓的酥麻感觉遍布全身,扩散到各个角落。
雨手中的动作,越发的快速起来,绝义顿感欲望处痒痒的感觉像骇浪般一波波扑向自己,要他欲罢不能。
"雨,再快点,我要射了。"
紧紧的圈住雨的腰肢,绝义随着雨的动作不时的弓起身,他的迎合将雨握在他欲望处的大掌推至最深处。
绝义觉得那里像是被瞬间打开了一条通道,再也隐忍不住,火热的熔岩一股股的喷射出来,顺着挺立的欲望流到雨的大掌上。
雨"霍"的睁开眼睛,手心处的凉意和绝义渐渐低萎的男性,提醒他,原来一切并非发生在梦境中。
雨急忙展开攥在绝义欲望处的大掌,抬眼看着绝义。
"我............我,不是有意的。"
自己在干什么?
他以为自己做了个梦,梦中,他深吻着绝义,他把绝义身下处的坚挺的欲望握在手中,开始时,他是觉得难堪的,可是当欲望充斥着自己的身体时,他却舍不得放手了。
以为是梦,是幻境,可是当自己意识到它真实的发生时,雨傻眼了。
他忘不了,雷对绝义伤害后,男孩厌恶的神色,这次,居然是自己。
心念踌躇,挣扎间,绝义猛地将灵舌探入雨的唇腔中。
"雨,我想要,是我想要你。"
囫囵的声音在雨听起来却清晰无比,男孩坚定的立场霎那间击碎了雨的愧疚。
雨递上自己的舌,与绝义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一次次深啄后是暂短的换气,两张唇严丝合缝的贴合在一起,随着唇角处溢出的清亮的银丝。
一个翻身,绝义攀上雨的身体。
从雨的唇畔退下,绝义吻上雨的耳垂。
温热的鼻息,湿热的吻,一下下烙在雨的心中,雨莫名的驿动。
他猛地捧过绝义的脸,月光下男孩的脸,绯红一片,宛若夕晚时悠然云朵中的一抹霞。
雨不断的吞咽着欲望,喉结处颤颤的抖动。
再次盖上绝义的唇,雨像是被施了魔法般,难以控制自己的心念。
霸道的舌肆虐的闯进绝义的口中,吸允着绝义软软的舌。
男孩配合着雨的动作,伸出自己的舌尖,探上雨来势汹汹的擅入。
男人从温润的允吸到竭力啃咬,他的牙齿一次次落在绝义的舌上,留下或深或浅的齿痕。
有点痛,但是疼痛过后,却是难耐的炽烈火焰焚烧着绝义的身体。
"雨,抱我,抱我............."
喘息间,是绝义的呼求,绵绵的声响丝丝印在雨的耳畔。
雨环上自己的双臂,紧紧的箍住绝义细弱的腰肢。
男孩偏开自己的双腿,身下露出的是雨坚硬的男性。
绝义的手移到雨的身下,攥住了雨挺立的欲望。
紧张的握紧,生涩的盈动,雨的欲望在绝义的一系列动作后,更加澎湃。
欲念霍霍逼近,像呼啸的风汹涌而至,雨吻着绝义的唇更是忘情的抽吸着,撕咬着。
手从男孩的后背挪到正前方,雨的指尖掐住了绝义胸前淡粉色的突起,狠狠的揉戳着。

肉欲

男孩识趣的用一只手臂撑起身体,让雨的行动更自如。
雨则不停的揉捏着绝义已见红润的乳/尖,另一只手摩挲着男孩胸前的另一抹红润。
"雨,雨,不要了,不............."
男孩低吟着,迷离的眼中印下的是雨更加迷离的脸孔。
雨擎起上身,粗砾的大掌游走在绝义的小腹处,那里是男孩绷紧的腹部肌肉,火热的温度传导到雨的手中,传递到雨的心中。
瞬时,欲念更胜。
拨开绝义握在自己欲望上的手,雨将绝义掀翻在身下。
掰开绝义的双腿,下体浓密的体毛处是男孩已见挺拔的男性,粉粉嫩嫩。
雨看着,心动不已。
俯下身,雨趴在绝义的双腿间,他的吻雨点般的落下。
在男孩的大腿处,欲望处,灼热的吻带着炽烈的温度,一下下烙在绝义的身体上,男孩的低唱更甚。
"雨,快点,我受不了了。"
密林中直立的坚挺突突的抖动着,绝义紧攥着床单的手,骨节泛白,青筋跳动。
雨抬眼,男孩迷幻的神情楚楚动人。
他的吻越过绝义的欲望,直落到男孩紧闭的后庭处。
淡红,收紧的褶皱处,因为男孩的紧张情绪闭合的全无缝隙。
舌尖轻撩着含苞的菊花,雨温润的舔舐着绝义私处。
紧抽的褶皱渐渐平缓,雨的舌趁机探到绝义的入口处。
一瞬间,酥痒的感觉传遍绝义的全身,男孩不由得攥上自己的欲望,揉搓着深红色的玲口。
"雨,我想要,帮我,帮我…………"
绝义焦灼的嘶吼着,蜷起的双腿不停的摩擦着丝软的床单。
"啊………啊………"
一声声难耐的呻吟让雨不容忽视。
雨按住绝义的擎起的双腿,把着自己的欲望,推到男孩的私处前。
没做过这种事,偶尔听风说过,如果没有人体润滑剂,对方一定会很痛的。
雨迟疑着,杵在绝义私密处的男性不时的昂头,撩拨着男孩的敏感地带。
"雨,快点进来,求你……………"
耳畔又是绝义的低吟,男孩手中紧攥着的欲望颜色更加深重。
摆在眼前的是一幅活色生香的情爱画面。
雨再也把持不住,将自己的欲望狠狠的推进绝义的身体中。
"啊………………"
男孩吃痛的大喊,手快速的从自己的欲望处撤下,攥上雨按在自己双腿上的大掌。
绝义的力道很大,连指甲都陷进雨的手背中。
雨心疼的扬眼,转而握上绝义的纤细的手腕,想将硕大的欲望退出时,绝义忍不住开口。
"雨,不要出去,我想要…………"
男孩的话,是对雨最大的褒奖,雨迟钝且轻缓的推动着自己的欲望,一点点的深入。
男孩的内壁很紧,很热,因疼痛不时抽搐的通道一顿一顿的,挤压着雨的欲望,从坚挺处传来的美妙感觉霎时席卷着雨的各条神经。
手拖起绝义的双腿,搭在自己的肩头,雨再次握上绝义的欲望。
身下是海浪般汹涌的欲念,呼啸澎湃,身上是雨力道不同的攒动,欲意绵绵,渐渐的身体所有的痛感都化为莫名的冲动,涌到小腹处,火烧火燎。
"雨,快点动,用力呀…………"
男孩推动着自己的身体,配合雨缓慢的律动。
"快点,快点。"
自己是不是又要射了,绝义有点把持不住了。
雨的每一次进入,退出,再进入,再退出,两个人贴合的皮肉处就收的更紧,慢慢的甬道内渗出的肠液滋润着摩擦互动的贴合处,湿滑的内壁让雨的动作更自如。
雨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温柔的抽动变成大力的穿插,一次次落在绝义身体的最深处。
"绝义,喊我的名字。"
低头,是男孩红润的两腮,光亮中,清透,细致,雨穿梭在绝义身体中的坚挺更加硬朗。
雨的欲望越是粗大,绝义的肉壁越是紧缩,再后来窒密的通道似乎已经没有什么缝隙。
雨的欲望被紧紧的夹住,进退两难。
"绝义,放松点。"
拍打着绝义的臀部,雨盈满茧子的大掌游走在绝义的大腿内侧。
"雨,我控制不了,我………………"
绝义仍是难忍的低诉,他的手拽起雨的手,将男人的大掌盖上自己的坚挺。
"雨,雨,帮我。"
粗砺的掌心握上稚嫩且坚硬的欲望,每一次伸动,肉与肉之间的摩擦都带着撩人的触感。
只是几下,雨发觉手中的硬物突突的窜动,男人不禁加快了动作。

爱欲

"雨.................."
微翕的唇发出颤颤的声音,一个长长的"雨"字后是喷薄的欲望咄咄而出。
绝义绯红的脸颊蕴染着羞涩的美丽,纯黑的瞳闪着莹莹的光,璀璨的像是一块上好的玉石。
紧抿的薄唇已渐松动,紧攥上床单的手指渐渐松开,绝义懵懂的模样轻易的印在雨的眸中。
掌心是男孩释放的黏稠液体,泛白的晶莹映出皎洁的月影。
雨的手移到绝义的身下,将男孩释放的欲望丝毫不留的覆盖在紧扣的私秘处。
沾着湿滑的液体,雨的指尖缓缓的探入绝义的体内。
火热的温度抚上雨的指尖,紧致的内壁沾满黏稠的液体,雨微微动了几下,男孩收紧的秘道也渐渐松弛下来。
雨的第二根手指,也跟着探入。
一进一出,丝滑的液体也跟着侵入身体,在指尖和私秘处的拍打中,啪啪作响,淫糜混乱。
"还疼吗?"
雨小心的进行着手中的动作,含宠的问向仍在欲望中挣扎的绝义。
男孩迷幻的脸媚惑非常,看着雨的眸光中有深深的依恋。
"不疼了,雨..................."
手不知何时攥上了雨的挺立,把着雨的欲望触到了自己的后庭处。
男人盯着视线前的绝义,目光中流露出些许犹豫。
双腿从雨的肩头撤下,男孩弓起腰肢,手攀上雨的脖颈,吻深刻的盖在雨的微干的唇上。
"雨,让我来,好吗?"
绝义含混的说着,清透的瞳子中是雨略见呆滞的神色。
起身,将雨按在自己的身下,男人紧致的白皙皮肤下是坚实的肌肉线条,玲珑有致。
绝义看着心莫名的狂跳。
跨坐在雨的身上,绝义蹲坐着,将雨蓬勃的坚挺移向自己的私秘处。
朝着雨的欲望,绝义缓缓的坐下去,杵在雨胸前,伸直的手臂轻轻的抖着。
"很疼吗?"
还是轻声的开口,雨眸中盈爱。
很疼,尽管下体并没有被撕开,可是这么硬生生的坐下去,还是像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撩刮着皮肉。
但是,不想雨担心,绝义轻笑着,清丽的笑颜绽放在夜的绚丽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生动。
雨望向绝义的眸光,直直的停顿了。
一下子深深的坐了下去,尽管男孩隐忍着,但雨还是感觉男孩擎在自己胸前的指尖,陷在薄薄的皮肤中。
雨爱怜的看绝义,男孩却回他一个明媚的笑。
慢慢的欠身,再缓缓的蹲坐,雨硕大的欲望直传入绝义抽紧的秘道中,突突抖动。
男孩忘情的抓住雨胸前的粉色突起,不停的揉捏,摩挲着,口中溢出的是一声声"雨"字。
"绝义................"
喊着彼此的名字,瞬间一股暖意流满身体,两个人的心中冉冉泛起各自不明了的情感波动。
掐在绝义腰间的大掌不由得收紧,雨的双臂带动着绝义的律动,直至彼此紧密贴合的身体中溢出彼此的体液,他们的动作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男孩的体内很热,不时抽动的内壁紧紧的包裹着雨的欲望,每个穿插间都将雨的欲念提升至最高。
"绝义,快点动,高一点............."
环在男孩腰肢的手臂,深深的镶入男孩本就瘦弱的身体两侧,绝义吃痛着,却因意外的痛感将欲望表现的更加炽烈。
高高的抬起身体,沉沉的落下,孔武的劲道不似他能有的力道。
紧密的通道摩擦着血流充盈的铃口处,男孩再次挺立的男性随着两人间激烈的动作不时的拍打在雨的小腹处。
雨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无数的虫蚁不停的啃噬着,痒痒的感觉袭遍周身。
又是一个大力的蹲坐后,绝义没再欠身,反而在雨的身上磨蹭着,坚挺的欲望随着男孩的动作,在男孩的体内画着圈,雨猛然觉得自己的欲望全部充斥到绝义身体中的挺立上。
"哗"喷薄的液体一泄而出,胀大的男性将男孩的紧密的内壁撑得没有一丝缝隙,绝义坐在雨的身上,感觉雨撩人的灼热一股股的喷洒在自己的体内。
许久,雨的欲望渐渐低靡,绝义抬起身体,贴合处是雨释放的液体,湿滑,粘腻的沾满两人的身体。
趴在雨的身上,男人澎湃的心跳一直传入绝义的心中,那是这些日子绝义熟悉的韵律。
"雨,我,我不想......................"
他想告诉雨,自己想留在这里,可是,绝义还是胆怯了,不想看到雨为难的神色,真的不想。
本来可以少些牵挂的离去,可是,这个激情的夜,留给男孩的感触太多了。
抱着雨健硕的腰肢,男孩的后话没在口中,沉沉的睡去。
柔柔的将伏在自己胸前的绝义抱下来,躺好。
雨的心,还在狂跳着,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
许久,欲望平息后,雨仍是不能自拔,想着当自己的再次睁眼后,男孩会在他的视线中消失,雨的心突然漫上沉重的恐慌。
爱上了,比失去更可怕,更不堪忍受。
看着身前睡意盎然的男孩,雨的眸光久久不能散开。

不舍

就这样一直盯着眼前酣睡的稚颜,生怕落下一点点,让今后的回忆有些许遗憾。
雨温柔的眸光没有偏离过绝义的脸上。
直到,天色渐亮,晨曦柔和的光撇进卧室中,绝义紧闭的眸子下圆圆的瞳不时的转动后,男孩缓缓的睁开眼睛。
很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身边有雨温柔的作伴,可是,生活不能由他这般任性。
"雨,你没睡吗?"
眼前放大的俊颜,一脸疲惫,红肿的眼不时眨动着。
绝义的手伸向雨的脸颊,心疼的抚触着。
"没事,我经常这样。"
雨笑着回答,脸上的疲累退去,却漫上绝义已渐明了的伤感。
想站起身去清理一下昨夜身体上残留的浊物,男孩低头时却发现自己赤裸的身下早已被洗涤的干干净净。
"谢谢你,雨。"
扭头看着雨,男孩刻意的露出清明的笑意。
接下来,是无声的沉寂,两个人只是缓慢的做着习以为常的穿衣动作,目光再不会停在对方的身上,彼此都明白,关于留恋,有太多的印记就会滋生更多的不舍,不能延续的缘分,其实就是一种折磨。
同时走到门前,同时触上门锁,两个人像是触电似的松开碰在门锁上的手指。
四目倏然对视,眸光中是难掩的伤。
谁也不再有动作,门还是开了,门外是两张索然神伤的俊美脸膛。
"雨,我买好早饭了,要绝义吃些再.............."
雷的浓眉颤颤抽动,接下来的话被淹在口中。
自从绝义住进别墅,买早饭的任务落在雷的身上,也是那天起,他们的早餐出奇的丰富,多样。
今天更是如此。
默默的坐到餐桌旁,四个人全无食欲,口中的美食更是似如嚼蜡。
"绝义,雷去看过上航路那里了,被烧的一塌糊涂,所以你可能无法回去了,不过,风租了间公寓给你,还有,这些.............."
雨说着欲从口袋中拿出早已为男孩准备的钱,这时,门铃响了。
刺耳的声音持续了很久,雷终于厌烦的欠身,几步窜到门前。
"陈尚,你怎么来了?"
憨厚的声音中盈满了不解,直到雷转头后,男人的脸上还是不明所以。
雨说过,他们要尽量减少与陈尚的接触,可是,这次这家伙不请自到了。
"喂,雷,你那是什么口气,我为什么不能来,我是来接绝义的。"
本是嬉笑着逗趣,却发现三个人的目光很不友善了,陈尚忙闭上嘴。
"有事吗?"
陈尚是个明白人,为了救出陈老大手中的酒吧女们,雨已经将那日发生的事全盘托出,这些自然也包括,他们三人是个杀手,那天雨警告陈尚一定要远离他们,否则有朝一日,雨不敢保证会有什么事落在陈尚身上。
今天,陈尚来到别墅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当然有事,你以为没事,我会受你们这杀人的刀光。"
陈尚说着,走到餐桌前,停在一直默不作声的绝义面前。
"嘿,跟这几个男人相处的如何,真是难为你了,有没有.............."
陈尚假意的发出慎人的调调,脸部的线条扭曲着。
"他们很好,对我很好。"
没有思考,是从心而发的感动,绝义侃侃而来。
陈尚嘴角盈笑,没等接话,雷一步迎到绝义身前。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他们很好,对我很好,雷欢喜的以为绝义口中的他们一定也包括自己。
眼前的男孩听雷说完,微微转头,眸光落在它处。
绝义的举动仿佛是一计重锤,狠狠的击打着雷的自尊,男人垂下头,勉强吐出几个字。
"我明白了。"
说着步子向后退出几步,沉重的,皮鞋拉动地板的声音落在绝义的耳边。
男孩突然觉得心有点酸酸的,也许雷做的已经很好了,一个大条的男人能为自己的三餐不停的斟酌,揣摸,变换着花样讨他的欢心,只为了弥补曾经的伤害。
绝义想着,就这样憎恨雷一辈子,将他的付出全盘否定,是不是有点过了。
再见他们不知会是何时,为什么一定要雷自责呢?
绝义将头慢慢的转回来,视线中是雷低垂的眉眼,落寞凄凉。
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雷的跟前,绝义才发现,男人很高,很壮,魁梧的身形可以将他装起来。
可是就是这样的男人,被自己的无视,折磨的心伤无比,绝义有些不忍。
"你对我也不错。"
递给雷一句,淡淡的,轻轻的。
男孩说完,将头扭向雨和风的方向。
"我走了,你们好好保重。"
眼睛睁得大大的,男孩想将这里的一切尽收眼底,这里的人,这里的摆设,这里发生的故事,牢牢的印在心里,也许今后他会靠着对他们的回忆生存好长时间。
"绝义.............."
"绝义................"
"绝义................"
三种不同的声音带出三种不同的焦虑和不舍。
男孩凄然的咧咧嘴角,尽量潇洒的走到门边。
"绝义,等等再做决定吧。"
是陈尚,男人意味深长的撇了雨他们一眼,走近绝义。

抉择

纤长的手指轻巧的按下键子,陈尚将拨通的手机递给绝义。
慢顿的接过男人手中的电话,电话那头已传来聒噪的女声。
"是绝义吗?你小子有了爱人就忘了阿姨了。"
"拿来,我跟他说............."
"喂,你放手,八婆........."
"绝义,你认识的男人真的不错,出手还大方,要好好珍惜呀。"
"对,对,对,放心了,阿姨,不排斥这些的。"
"你给我,我跟绝义说几句........."
"绝义,你知道的,虽然阿姨们是吃这碗饭的,但是,我们最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就算你的爱人也不行,所以,你小子,就好好的呆在他身边,替我们还人情吧,还有,替我们谢谢他。"
几个女人们轮番讲着电话,语气轻快,略显纷杂。
"阿姨,你们过的好吗?"
半晌,嘈杂的声音渐没,绝义终于说上几个字。
"好,好,从没这么好过,好了,不说了,我们在赌场赢了好多钱的,别忘了,替我们把人情还了,好好的爱他........"
"阿姨,我............"
没等说出下面的话,电话那端已是一阵嗡鸣声。
拿着电话的手,无声的垂落,男孩木然的站在别墅的门前。
十几天了,他几乎很少会想起这些养大他的阿姨们,是不是这间房子的男人们给他的关爱太多了,让他深深的陷在他们编织的幸福中,难以自拔。
缓缓的转身,绝义的目光落在离他不远的三个男人身上,三张落寞的脸上深刻的印着难舍。
恍然记起,雨曾告诉过他,陈尚给了阿姨些钱,那时,他几乎没深究过事情的始末,原来独占他们的温柔,能让自己忽视很多,无视很多。
为什么会这样?
男孩一直单纯的以为,自己依恋他们无非是贪恋这里给他带来的,家的感觉,可是刚刚阿姨们的一番话,提醒他,或许,他留恋的还有另一些原因,会是自己真的............
"是你给阿姨的钱?"
眸光从雨他们身上移开,绝义扭头,清凉的眸子对上身侧陈尚的脸。
"你说呢?"
男人无畏的一句,将答案推给了问话人。
其实,答案绝义在心中早已给出,但,他还是想借陈尚的口讲出来。
身体再次转回来,绝义面向眼前的三个男人。
"是你们对吗?"
不需要他们回答,他们的沉默早已给出了答案。
这十几天都是他们为自己付出,而自己也是心安理得的接受,当一切要结束时,绝义发现,他们的温柔,宠溺已将自己禁锢了。
或许,自己该为他们做点什么?
"这个你拿着,一会儿让风送你走,好好的生活。"
雨上前几步,将手中攥着的卡递到绝义面前,想上前将男孩搂在怀中,将他的温度留在自己的身体中。
覆上前的身体还未定格,却见。
"啪",手中的信用卡被男孩无情的掀在地上。
"这算什么?补偿我吗?就算是补偿,你们救过我的命,也已经还完了,还用得着给我钱吗?"
男孩的愤怒将三个男人怔的哑口无言。
不是补偿,是另一种感觉,当他们已见明了的时候,他们却怕了。
怕的不是爱上了,怕的是一旦爱上了,那么有朝一日的失去将变得更伤人,更可怕。
"绝义,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想你能快乐些。"
风狭长凤眸中的波光噙着深深的爱怜和一抹愧疚。
"有钱就能快乐吗?"
男孩撇了一眼脚下的信用卡,咄咄开口。
他们很有钱,可是,当绝义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男孩就敏锐的捕捉到他们并不快乐,他们的内心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背负的太多。
可是,就在这十几天中,男孩能感觉到他们脸上渐渐擎上源自内心的欢怡,他猜想,自己或许就是他们开心的源头,而,自己呢?
与他们相处的日子中,男孩忘记了寻找姐姐,父亲,忘记的养大他的阿姨们,忘记的不堪回首的身世,忘记了很多,很多,他甚至可以淡忘雷给他的伤害了。
男孩只记得,他们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温柔倍至的呵护,只记得,自己喜欢看他们嬉笑的脸,俊秀的眉眼,还有雨有力的心跳声。
男孩的话直博的钻入三个男人的耳膜。
也许,绝义的话是对的,有钱并不意味着快乐,就像他们,从来不会觉得钱可以给他们带来些什么。
而在男孩出现的日子里,他们发现,原来快乐是如此简单,可以如此纯粹,原来所谓的快乐就是可以在任何时间看到自己喜欢的对象。
"我要留下,就算你们赶我走,我也要留下。

留下

"我要留下,就算你们赶我走,我也要留下。"
许久,男孩很大声的说出一句,坚定的,不容驳斥的。
迟钝的很久,三个男人才回味过来。
雷手舞足蹈的蹦到男孩面前,粗糙的大手一下攥住绝义的手掌。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率真的笑容漫步在雷的脸颊上,男人兴奋的模样很可爱。
没有抽出自己的手,绝义坚定的点头。
"绝义,你真有种。"
风伸出大拇指,递给男孩一个痞痞的笑,温柔而真切。
接下来只剩雨了,房间中所有的视线都落在雨的身上。
有期许,有淡定,有恳切。
"雨,我要留下。"
见雨迟迟没开口,绝义缓缓说道。
想他留下,这房间中,怕是没有谁有雨那么迫切的心情想男孩留下。
如果爱上一个人,并且那么真实的拥有过,那么失去将会变得多么痛心疾首,雨从昨晚已深深的意识到了,正因为爱上,所以,他更不想绝义受到无辜的牵连。
他们三个对于自己的未来无法预知,那种莫名的恐惧,决不能落在绝义身上,男孩太单纯,不懂世故,他不能要他们喜欢的人涉足在他们的仇恨中,那样对绝义太残忍。
"绝义,你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就应该明白跟在我们身边很危险,所以,你必须离开。"
雨压低声音,尽量要它们表达的没什么温度,简单的一句话,似乎只是在阐述某个观点。
话音渐弱,风和雷的眸光直直的投在绝义身上,也许雨说的没错,尽管他们想要绝义留下,可是对他们来说,绝义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懂得爱,就要适时的学会放手,这些他们很清楚。
"我知道你们的身份,所以更相信你们会好好的保护我,如果,你们连这点都做不到,就妄称那几个字了。"
男孩的话让雨他们一怔,简练,坚决中确是字字珠玑,听着绝义的话,风和雷几乎要举起自己的手掌,狠狠的为男孩喝彩。
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无法保护,还谈什么复仇,思想在瞬间发生转变,全因绝义的一句话。
这么说来,雨应该没什么理由拒绝男孩的要求。
倏然间,别墅中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谁都没再说话,只等着雨开口,决定男孩的去留。
"好了,雨,别口是心非了,留绝义在身边有什么不好,多个人也热闹,我这次来就是劝绝义留下的,没想到这小子比我想象的有勇气,雨,这点你就不如他了。"
最终还是陈尚打破僵局,看似清淡的语气却道出一些真谛。
爱,不顾一切又何妨。
雨捡起绝义剥落在地上的信用卡,莞尔一笑,甩甩手中的卡片。
"这个我收回。"
"就是说,我可以留下了。"
"风,绝义,能留下了。"
须臾,别墅中愉悦欢欣的四个人被淹没在莫名的悸动中,难以自持。
绝义高高的跳起,脖颈中的白金链子随着身体的浮动,上下飘曳。
泛着银光的链子落在陈尚眼中,陈尚的眉眼中浮出一丝探求。
"几位,至于这么高兴吗?你们的朋友要走了,是不是应该送送我。"
为他们能释怀的接纳对方高兴,陈尚那抹窥求的眸光从绝义身上退下,男人走到门前。
"喂,陈尚,以后没什么事不要出现在这里。"
人未走,雷先下了逐客令。
陈尚转头,玩味的笑。
"绝义,别忘了,这屋子里有野兽那个,那个................很坏的。"
男人说完,哈哈大笑,冲着雷假意的做个鄙视的手势,夺门而出。
就这样留在别墅中,留在他们身边,欢快的气氛继续在诺大的房间中滋生和延续着。

争抢

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四个人愉快的消灭了餐桌上丰盛的餐点。
绝义顿了顿,随即说道。
"从明天起,三餐由我负责吧,你们这样每天都买着吃,很浪费的。"
瞄瞄餐桌上剩下的琳琅美食,绝义撇撇嘴角。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雷像是遇到救星一样,猛地站起身,对着绝义的眸子刷刷放电,这种无趣的生活终于要结束了。
自从,男孩来到别墅,每天的三餐对于粗线条的雷来讲真的太为难了。
白了雷一眼,绝义撅着嘴怒道。
"你除了这句,能不能说点别的。"
对雷的态度还是不同于雨和风,不过,雷还是雀跃的,至少绝义可以跟他说话了,这也算是进展吧。
"哦,我知道了,下次不说这句。"
雷老实的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唯唯诺诺。
雨和风不禁笑着看向雷,平日里彪悍的男人面对绝义却乖巧的像只小猫。
转而,风不羁道。
"雷,你转性了,什么时候变乖了。"
说完,盯着雷已见转怒的黝黑脸膛,风不由的嗤笑起来。
"你别笑,以后晚上的时候,你和雷不用守着我,你们不是有家夜店吗?你们之前晚上都去那里的。"
风擎起的唇角渐渐还原,邪美的眸子伸向雨的方向。
轻启唇齿,风的嘴角一翕一和间将问话传给雨。
"你说的?"
雨无惧的点头,眸中盈笑。
"叛徒。"
又是两个字的唇语。
"对了,以后不许说这些我看不懂的东西,不行,我也要学。"
绝义的话未说完,扭头看向雨,企求着雨的许可。
没等雨说话,风连忙接过来。
"好呀,想学可以,不过,我来教你,怎么样,宝贝。"
戏弄的语气,贪婪的目光,让绝义想逃。
"我也可以的。"
雷也不甘示弱,急忙请缨。
男孩看看三个人,最终视线还是落在雨的身上。
"我要雨教我,雨,好吗?"
稚嫩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依恋和淡淡的羞怯。
"不行。"
是风和雷的二重唱。
"雨,这次我可不让你了,总要留些机会给我们。"
风盯着雨,眸光中掠过一丝嫉妒。
"对,你已经霸占绝义好多天了,也该给我们了。"
雷又一次被风留下的后话带进了圈套中。
雨轻笑,随意的摆摆手。
"绝义,唇语他们比我厉害,跟他们学吧。"
欠身,雨的大掌自然的搭在绝义狭窄的肩头,这些日子,男孩胖了些,摸起来的感觉不再咯手了,雨欣慰的将手掌移开,走到电脑前。
身后传来,餐桌旁两个人争抢绝义的吼声。
"跟我学,我还能教你用暗器。"
"学什么暗器,都是旁门左道,跟我学,我教你拳脚。"
"雷,你竟敢说师傅教的功夫是旁门左道。"
"我没说师傅,我是说,你选的功夫不入流。"
"是吗?在不入流也比傻呵呵的拼拳脚强。"
"怎么,不服气,要不要比划比划。"
"算了,我可不想伤自己的兄弟。"
冗长的对峙一直持续着,直到绝义站起身。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每人学一天,行了吧。"
争吵骤然停止,两个男人呆呆的看着绝义跑进雨的房间,带上门。
"雨,绝义可以自己睡了。"
看着绝义又一次跑到雨的卧室,风猛地来了一句,雷也急忙跟着点头。
随即,酸酸的味道在别墅中蔓延开来。

涌动

"宝贝,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真不是做杀手的料。"
风盯着绝义费力掷出的匕首不由得感叹道。
瞪了一眼跟前魅艳的男人,绝义跑到十几米外的地上捡起几只匕首。
"是你教的有问题吧。"
为什么风每次都能将匕首投到靶心中间,而自己连靶子都挨不到边,绝义虽然嘴硬,也不免回味风的话,或许自己真的没什么天份。
"再来,绝义,你记住了,手臂不要太僵硬了,还有你的视线和手臂的落点要一致,再有,出手时手不要抖。"
风交代着,站在绝义的身后,把着男孩的手臂。
"是这样吗?"
男孩认真的学着风的模样,有板有眼。
风的头前伸,想赞许绝义的动作,男孩却意外的转头。
双唇碰巧贴在一起,两张薄唇,男孩的微翘,风的上扬。
时间被定格在这一瞬,动作却被时间定格,微愕的两个人,吃顿的愣在原地。
几秒钟后,还是绝义的后撤,将两张红晕的脸和两张温润的唇分开,只是一瞬,男孩羞涩的模样全无遗落的烙在风的视线中。
唇畔似乎还残留着男孩的体温和淡淡的漱口水味道,风的舌尖轻舔着绝义留在他唇上的味道,却发觉自己的身体暗自发生着变化。
"风,我再试试吧。"
捅捅眼前滞纳的美颜,绝义开口。
"哦,哦,好的。"
再次贴在绝义的身后,把着绝义僵直的手臂。
"这样不行,小臂绷得太紧,匕首出去后,很容易偏离原来的方向。"
风说着,擎在绝义手臂上的掌心试图舒缓男孩的紧张。
揉搓了几下,却发现紧张的不仅是男孩还有自己。
低头,暗暗勃起的欲望已经将纯棉的运动裤高高的支起,风的脸颊瞬时盈满情欲。
"你自己来吧,只要按照我告诉你的动作要点去做就行。"
脱下运动上装,系在腰间,风尴尬的闪躲着绝义投来的懵懂目光。
视线前的男孩,板正了自己的姿势潇洒的将手中的匕首掷出,午后抢眼的光线折射在凌厉的匕首刃口上,银光闪烁,熠熠生辉。
转瞬间,匕首颤颤的落在远处的圆盘上。
"风,我扎到靶子上了,我扎到靶子上了。"
兴奋的跑到退到远处的男人身前,绝义跳着攀到风的身上。
已见低迷的欲望被瞬时唤醒,风不自主的将手臂紧紧的圈在绝义的身后。
滚烫的吻随即落下,没等男孩反应,风柔软的舌霸道的闯到绝义的口中。
"风,你要做什么?"
几个字的落下,深深的齿痕明显的烙在风的舌间。
霎时,血腥味充斥到口腔中,浓重的味道让本就灼灼的欲念更加无休。
风的唇再次盖上绝义薄而软的唇上,带着血水的舌又一次递到男孩的口中。
绝义的牙齿探到风的舌尖上,可是,这次却说什么也无法落下。
口中是风舌间处漫出的血水,咽下去,心却有点痛。
"风,不要这样,不要............"
含混的声音噙着特有的味道,风听着脸上的情欲更胜。
唇齿间,还是彼此的纠缠,一个进,一个退。
男孩想用力的推开风的桎梏,垂目,却发现两个人的暧昧姿势让人浮想联翩。
绝义的双腿圈在风的腰间,风的一只手臂擎在绝义的臀上,另一只则环在绝义的腰间。
双腿间被一个硬物咯着,硕大的欲望势要穿破衣物直捣男孩的身体。
"风,放开我。"
嘶吼着,蹬踏着,可是,眼前的男人却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再次躲开的唇,被又一次覆上,更加激烈的吻落下,印在绝义的唇上。
"风,你再不放手,我就不理你了。"
心扑通通的乱跳一气,绝义不明所以的躲闪着风的痴缠。
束在腰间的手臂,渐渐松动,绝义从风的身上挣扎下来。
心还在莫名的狂跳,两腮边的潮红慢慢的盈上,风盯着男孩脸孔的眸子中欲念没有一丝褪去。
西下的光,投在男孩的脸上,橘红一片,和着男孩本就白皙的肤色,将那种与生俱来的魅惑展现到极致。
风的心不由得快了几拍。
"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在这样就不理你了。"
看了风一眼,男孩跑去拔掉靶子上的匕首,扔下顿愕的风,独站在葱郁的草地上。
微风拂过,男人散碎的棕色头发被扬起,小麦色的皮肤被这时独有的光线映照出另一种魅艳,而男人唯一裸露的颈部皮肤留下了与绝义争扯时的暗红印记,有点刺痛。
低头,风触摸着那片红色的印记,流露出伤感的神色。
"绝义,什么时候会接受我。"
一口气跑到客厅的沙发上坐定,男孩的心还是没有节奏的跳动着。
为什么,风的吻不会令自己反感,反而在离开时有一点不舍,难道.................
视线移到窗口处,落寞的身影印在绝义的眸中,心的某处突然泛起隐隐的痛。

恋上

夕暮柔和的光毫不吝啬的撒向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橙红的颜色落在别墅外和草坪上绝义和雷的身上。
粗犷的男人和瘦弱的男孩正展开一场并非势均力敌的较量。
男孩被一次次的掀倒在地上,而健壮的男人像是丝毫没有手软。
别墅中的另两个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的打斗。
终于,风忍不住站起来。
"雨,我出去看看,在这样下去,会打死人的。"
魅艳的脸颊上布满了心疼,风的脚步向门边踱去。
"风,你看不出雷根本没有用力吗?他不过是用技巧跟绝义过招。"
雨,没有动,他早已看出,雷的动作只是点到为止,决没有要伤害绝义的意思。
雨的话音落下,风顿足。
视线再次落在窗外,这场对峙中,雷确实像雨的说的那般,根本没有任何企图伤害男孩的动作。
扭身,又坐回雨的身侧。
风不再言语。
很久了,风发现男孩的一举一动时时牵动着自己,要他饮食不安,要他彻夜辗转。
时而,看着男孩望向雨的目光时,风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
想得到那种注视,那种爱人间的关注,哪怕只是一点点。
可是,当他屡屡想在绝义身上寻找时,男孩的视线只是淡淡的一瞥。
"唉"风长叹一声,寂寥的眉眼无助的看向雨的方向。
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想些什么,雨自然清楚的很,对视着那抹寂寥,雨徐徐开口。
"慢慢来吧,给他点时间。"
风暗自点头,时间他可以给绝义,只是,他自己也无法预料,他们到底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爱,能够爱。
"风,晚上我会出去一下,替我好好照看绝义。"
"出去,什么事?还是有案子?"
风不解的问,除去索命,雨很少在晚上离开别墅的。
"有一个客户约我谈点投资上的问题,时间是他定的。"
还是不解,风紧紧的盯着视线前波澜不惊的俊颜。
"如果我没记错,你向来不见客户的。"
雨微笑,却很难在他的面孔上看出什么情绪。
"是公司安排的,不好推脱,听说这个人来头不小,如果可能或许能掌握一点我们不知的东西。"
风跟着点头,随即说道。
"雨,小心点。"
总觉得这次雨要见的人非同小可,风的第六感隐隐泛起不祥的征兆。
正想再次提醒雨时,别墅的门,"咣"的一声被怒气冲冲的雷踢开。
"雷,你吃火药了。"
一种困扰变成另一种担心,风看着雷气得直抖的身形,大声的问。
"MD,老子从没见过这么笨的人,这功夫我交不了了。"
雷说着挽起衣袖,黝黑发亮的浑圆手臂上布满了大小不等的瘀伤。
"看到没有,教他功夫弄得我满身是伤................"
不等雷再讲话,风的笑声慢慢的在别墅中回荡。
"这只能说明一点,师傅太笨,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还在继续,雷怒道。
"我是不行,不过,有些人的手上好像也都是刀片割破的伤口吧。"
风的笑声立即终止,雷的笑声随后漫上。
低首,看看掌心和手指上的刀伤,风不免蹙眉。
为了保护绝义不受伤,他们不惜一次次的以身试法,结果弄得伤痕累累。
这也罢了,重要的绝义的功夫和暗器得使用方法没有一丝一毫的进步。
落地玻璃窗外,是男孩不屈不挠的对着木桩厮杀,全无章法的打斗,让别墅的三个男人忍俊不禁。
"风,雷,我看算了吧,我想我们应该可以确保绝义安全的。"
教绝义各种技能起初只是风和雷的意气用事,但是后来,三个人聚在一起谈论这个问题时,却发现这是一个极好的点子,要男孩可以保护自己,那么他们的胜算会更大些,而且危及男孩生命的因素也会降低些。
只可惜,这些日子,他们渐渐的看清,男孩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看着绝义一次次被打翻在地,看着匕首和刀片一次次划伤男孩的手掌,他们越来越不忍,越来越心疼。
回想,师傅教他们这些杀人技巧时,或许,他们受的苦要比绝义多很多,可是不知为什么,这种辛苦落在男孩身上,他们就是不忍,不想见到。
这就是喜欢,就是爱吧。
"风,我要出去透透气,你把绝义叫进来吧。"
听雨的话,雷的怒气也渐渐平息,随手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雷对着风说道。
"等等,我也出去,我们一起吧。"
雨说着也站起身,朝雷的方向走进。
别墅的门被开启,雨回头冲风弄了个手势,薄唇中吐出几个字的唇语。
"看你的了。"
看似玩味的笑被瞬时掩在门外,门关闭的瞬间,雨突然觉得心口有一股酸意涌动,就这样将绝义交给风,他还是不愿的,与他人分享自己的爱人,真的很伤。
别墅外是两个男人倜傥的背影渐渐消没,风凝视着玻璃窗外的男孩,又一次动心。

暧昧

草草的与绝义吃过晚饭,两个人无聊的坐在沙发上。
电视中播放着索然无味的沉长剧集,风的视线也始终落在绝义目不斜视的双眸上。
"喂,这么没劲的东西,你看得津津有味,你还真无聊。"
想找点话题引起男孩的注意。
"你还不是一样,盯着别人这么长时间,你的脖子不疼吗?"
无疑,风的话确实得到了男孩的注意,只不过,绝义的回答有点出乎风的意料。
"行呀,功夫见长,这么被别了看着,还脸不红,心不跳的,佩服。"
有点生气,风将"别人"两个字咬得很重。
只见绝义转过脸,尖尖的面全部映在风的眸子中。
男孩的脸被屋顶上吊灯投下的光影映的有些斑驳,却多了另一种味道。
风不禁痞痞的笑。
"怎么,配合我,要我看个够。"
不羁的话落下。
"是呀,免得雨回来后,看到你的脖子歪了,会怪我。"
提到雨时,男孩的眸光明媚,笑逐颜开。
风的心重重的一沉,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瞬时心底的某处泛起不知明的味道。
"你爱上雨了,是吗?"
无声,没有肯定,也没否定。
会爱上一个人,绝义想过,但对方是男人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爱吗?他对雨的感情真的是爱吗?
他有点弄不清楚,起初他只是依恋,但是当他和雨拥有了那个澎湃的夜晚后,雨的模样就会不时的出现在他的心里,头脑里,记忆里。
离开雨的睡房,离开雨的身边,每个独眠独睡的夜,他都会幻想着雨微凉的身体和紧紧的抱拥。
这也许是爱吧。
见男孩不回话,风又说道。
"不想回答,其实,你也用不着回答,你的眼神早就将你出卖了。"
那种眼神什么时候会向自己惊鸿一瞥,风在心中暗想。
顿蹙间,却见绝义,对着风的面孔上,突然漫上一种莫名的表情,男孩的唇形也跟着微微上翘。
"眼神能表明一个人的情感吗?那么,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每当目光转换时,绝义都能对上风痴痴的注视,那种眼神除了爱恋还噙着一种孤独的表述吧。
本是男孩报复的回击,却顿时将风驳得哑口无言。
想告诉绝义,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却害怕男孩笑容中的那抹鄙夷和讥讽。
风无声的欠身,沉重的步子落在地板上,拖沓的声音一直延续到自己的卧室门前。
想爱不能爱,留给自己的尽是伤痛。
风孤寂的按住胸口,那个位置有些痛。
盯着窗外,繁星闪耀的夜空,所有挂在天际的闪亮看似都那么快乐,只是,它们的快乐丝毫没有带动风的心情。
回想着自己的过往,每每夜夜承欢时,他都是兴奋的,欢愉的,只是当床畔荒芜,却发现自己从未快乐过,从未真正的拥有过。
可是,不知为什么,自从那次恶作剧后遇到绝义,自从他与绝义的深吻后,他发现男孩已经扎根在他的心中,难以拔出。
想要忘掉,很难,除非,他的心没了,死了。
眼睛有点痛,风的视线依旧固执的留在窗外,不想眸光回归时,看到的是双人床上的一只枕头,那种感觉好凄冷,不是这个季节应有的寒意。
"风,你睡了吗?"
"噔噔"的两声敲门声后,是绝义轻柔稚嫩的声音。
房间中的男人眨了眨微红的凤眸,急忙收回视线,匆匆的跑去门边。
"没有,怎么了。"
门开了,风焦急的问句也相应落下。
"风,我热。"
除了热,还有一种无法解释的感觉渐渐的席卷绝义的身体,说不清楚,但是很不好受。
望着男孩绯红的两腮,风的手抚向绝义的额头。
不是很烫,额头的温度与男孩的脸色极不协调。
没等风的手臂收回,男孩将其紧紧的攥上。
风的手臂很凉,绝义火热的身体像是觅到寒瑶般在风的手臂上下摩挲。
眼神渐渐迷蒙,在风呆直的注视下,绝义踮起脚,递上了自己的唇。
下意识的推开男孩,风不能置信。
"到底怎么了?"
眼见情欲渐浓的绝义,风不明。
为什么,突然依恋男人身上的温度,为什么抚触着他的手臂,自己这般安心,而此刻的男孩只想紧紧的抱住风,将自己交给风。
怎么会这样?
不知那里来的力量,男孩一把将风推到床边,按下仍处在滞纳状态的风,绝义纤瘦的身体随即盖了上来。
男孩的唇带着灼热的温度覆上了风的薄唇。
"抱抱我,我难受。"
手不由得圈在男孩的腰间,风撬开了绝义的牙齿。
男孩也毫无保留的递上自己的舌,他的舌渡到风的口中,任由男人不停的吸允,裹舔。
男孩的口中是淡淡的香橙味道,他的舌滑滑的,软软的,风贪恋。
不久,在风老道的攻势下,绝义的喘息渐重,温热的鼻息不时的扑到男人的脸颊。
双唇的交集中,是欲望溢出的银丝,垂落在彼此的嘴角,又被两人激烈的吻摊平,稀释在暧昧的空间中,在各自的下颚泛起丝丝清凉。


  深陷 迷蒙

欲望愈演愈烈,绝义勉强挣开风紧搂着自己的双臂,毫无章法的撕扯着风的淡蓝色衬衫。

袖口,领口,被胡乱的扯开,风暴露在外的蜜色肌肤印到绝义的瞳眸中。

低头,男孩滚烫的吻,从风的唇上移到男人的胸口。

绸缎般丝滑的触感更加激起了男孩的欲望,绝义疯狂的啃咬着风的胸膛,不知深浅的啃咬让风顿感吃痛。

瞬时,蜜色的胸膛印满红色的花朵,或大或小,微微的隆起。

抱着绝义,轻巧的翻身,将男孩扣在自己的身下。

绝义迷离的双眸中,是风胸前暗红的齿痕,夜色中,那里还残留着未干的唾液,晶莹,迷幻。

男孩弹起身,伸出小巧的舌,漫过每一朵,他烙在风身上的印记。

男孩的舌尖湿滑,唾液弥漫在每一个齿痕上都有点刺痛,但风却觉得微微的痛感过后,剩下的只是身体更加愈烈的叫嚣。

手钻到绝义的衣衫,风寻到绝义胸前的两个小巧的蓓蕾,用力的揉捏着。

"啊……啊……"

男孩的低唱随着风的动作有节奏的进行着,双腿绷得很紧,细弱的手臂不停的胡轮着。

"我想要,给我,快点。"

迅速的脱掉上身的束缚,稚嫩的皮肤落在风的实现中。

白皙的肤质中掺杂着暗红,青紫,乌黑的瘀伤,风看着心痛。

低头,风的滑过绝义身前一个又一个的伤痕,柔柔的,满怀爱意。

焦灼的欲望被一次次的提升,绝义挥舞着双臂,想要的更多。

手触到风的皮带,绝义胡乱的想要打开。

"给我,给我……"

焦灼的呐喊一声高过一声,更坐起身任由男孩解开自己的皮带,裤子搭扣,拉链,任由男孩褪下自己的裤子,再来是内裤。

蓬勃的欲望呼啸而出,只是,刚刚暴露在外就再次被什么东西裹住,很热。

风低首,是男孩的唇含住了自己的欲望。

头上下攒动,欲望处盈满的男孩的唾液,湿漉,微凉。

每一次的探入都是从头到尾,风觉得自己的坚挺每每都会顶到男孩咽喉的深处,敏感的前端被重重的撞击,然后是满满的欲念从自己的挺立处传导到全身。

"宝贝,没想到你的功力不错。"

按着男孩的头,风不羁的笑。

"给我,我想要,那很难受……"

吐出风的欲望,将风的手从自己的头顶拽下,移到自己早已坚挺的欲望上,绝义哑哑的嘶喊。

隔着外裤,风的手揉搓着男孩欲望的前端,由下至上的触摸,时松时紧的按捏,不多时,外裤处溢出星点的湿潮。

"宝贝,我可不许你射,做 爱我一定要同步。"

还是不羁的笑,风按在绝义坚挺处的手加大了力道。

攥住男孩的欲望根部,风重重的顿了几下。

"舒服吗?宝贝。"

点头,不住的点头,男孩没有说话,口中溢出的呻吟声已将答案告诉了风。

帮绝义脱掉裤子,男孩粉嫩的挺立不时的昂头。

只是几眼,风的欲念尤甚。

腾出一只手,风前倾着身体,打开了床前的柜子,里面是一只牙膏状的东西。

将男孩的双腿蜷起,分开。

风打开塑料管子,将淡绿色的透明膏体挤在指肚上。

"这是什么?"

男孩噙着迷蒙的眼,发问。

"让你不疼的东西。"

浅浅的笑意中透着浓浓的关爱,风不假思索的答。

手指伸向绝义的后庭处,将透明的膏体厚厚的涂抹在紧密的入口。

纤长的指尖探到菊花的中心,风沾满润滑液的手指小心的挤进绝义的通道中。

空无的通道像是被瞬间填满,心也在此时被某些东西装的满满的。

男孩本能的将那里收紧。

风的手指被牢牢的桎梏在男孩的肉壁中,进退不能。

"宝贝,放松点,这样会伤了自己的。"

风的另一只手游走在密闭的入口周围,清凉的润滑液被涂抹在绝义的臀部和浓密的体毛处。

密布的森林中士男孩抖擞的挺立,没有任何把持,却独占鳌头。

薄唇裹住了男孩敏感的前端,风深深的一吸,男孩不由得跟着一挺身,后庭处渐渐松动。

只是一下,风展开了唇。

"宝贝,你的味道真诱人。"

月光中,男孩斑斓的肤色,诱惑的眼神,红晕的脸颊,微张的薄唇每一样都魅惑非常。

风深吸一口气,将探入男孩身体的手指向前推进着。

屈膝的双腿,不老实的蹭触着床被,难耐的动作,摩擦的声音给这个魅惑的空间更添气氛。

男孩的挣扎间,风的第二根手指也跟着插到火热的内壁中。

扩开男孩的通道,风费力的打开两个手指。

肉与肉的接触和摩擦带动着绝义的欲望,男孩的手紧紧的攥住风的手腕,让风的行动嘎然而止。

"受不了了。"

邪魅的眸中是男孩欲罢不能的焦灼,男孩点头。

拨开男孩的手,风的指尖在男孩蓬勃的欲望上轻轻一弹。

"受不了了,就自己来。"

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了,这时做,男孩应该不会痛了。

从男孩的身上迈开,风赤裸的躺在男孩的身侧。


  深陷 炽热

男孩木讷的坐起身,呆呆的盯着身侧邪魅的俊颜,稚美的眉眼中却有着非同以往的如炬火焰,泛滥在纯净的瞳眸里,无边无际。

是纯美与魅惑的交融。

风看着,心旌摇动。

"宝贝,要我教你吗?"

欲 火在两人的身体中攒动,本该是绝义的更胜些,却被风的几个字变主为客。

绝义不明的点头,焦灼的蹭碰着自己的双腿,两腿间的欲望在火热的摩擦后更是澎湃非常,而风则紧攥着拳头,努力隐忍着,抬眼望去确实自己坚硬的挺实卓立在浓黑的密林中。

欲望来袭,任谁也套多不掉,尤其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

禁不住欲念的冲突和诱惑,男孩听话的跨坐在风的大腿处,清爽的润滑液全部扣在风的双腿上。

"宝贝,你弄错地方了。"

还是戏弄的语气,只是,男人双眸中的情欲愈见灼烈。

举起结实的手臂想将男孩的上身攀起时,风,突然觉得火热的欲望被罩上了一层更加火热的外衣。

转眼间,见男孩正把住自己的坚挺毫无章法的套弄着。

手臂无声的落在床上,风的尾音化成一声声浅浅的低吟,听似轻飘,既是深沉。

身下是男人紧抿的唇,迷魅的眼和断断续续的爱歌,落入绝义的眼中,耳中,在男孩的心中掀起层层叠叠的浪。

每一声低唱仿似在绝义炽热的欲念上添薪燃火,酥麻的感觉在小腹处和欲望上愈演愈烈。

男孩顺手拿起之前被风丢在身边的塑料管子。

淡绿色的人体润滑液被满满的挤在掌心中,绝义刚刚从风欲望上退去的手又一次紧紧的攥住男人的坚挺。

魅艳的凤眸一直注视着这男孩的举动,刚想说"不要",男孩已将手触到风的欲望上。

"啊……"

风难耐的低吼一声,腔调中时难掩的欲念灼灼。

冰凉的触感将坚挺的欲望刺激的更加蓬勃,游走在致冷和致热的边缘,频临极限的感觉更添情欲的味道。

"宝贝,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想不到平日里单纯的男孩竟会这般运用自己的手段为他们的性事增添情趣,风喜然,喘息着对绝义开口。

手中的润滑液已经全部溶在掌心和风的挺立上,快速的套动在皮肉中带出"哧哧"的声音,给这幽静的夜增添了几分淫靡的味道。

手又一次重重的杵到风硕大的男性根部,接着慢慢的,紧紧的向上律动,在到达风膨胀的前端时,绝义的指尖留在那个位置,不停的揉捏着。

麻痒的感觉瞬间占领着风的感觉神经,从绝义的手中一直走遍身体的每个角落。

"宝贝,坐上去,快点。"

飘忽的声音漫在静谧的房间中,确是极其坚决。

早已忍耐不住,风的话和男孩的动作几乎同时进行。

只见,绝义蹲起身,手把着风的欲望触在自己的入口处。

"快点,宝贝……"

声音中还隐秘着灼热的求助,不等绝义的反应,风坐起上身,双臂迅速的打在男孩的肩头,重重的将男孩按了下去。

"嗯……"

尽管,做好了一切准备,可是这样被一贯到底,后庭处还是有点痛。

微抿的薄唇还是没有掩住,男孩浅浅的呻吟。

瞬间的痛感被立时带来的充盈感觉取代,男孩的手随意的按在风的胸口上,感受着风带给他的驿动。

"动呀,宝贝。"

不是第一次与男人做这种事,但是,确实第一次这么冲动,生涩的像个未经情事的少年。

每一次风与他们做爱时,都会用尽手段,让对方在自己的凌厉攻势下娇喘连连。

然后,风会像欣赏美景般,看着自己加载在他们身上的难以自拔,嗤笑着,而自己则无动于衷的流连在这种另类的快感中。

风曾经以为那种感觉很棒,将他人凌驾于自己的股掌之中,那时他是个统领者,或者说,那时他会淡忘一些事,会觉得自己一直都是坚强的。

而这次,同样是与男人做爱,只是,当对方换做是绝义,风像是和以往对调了一个角色。

他被男孩驾驭着,不论是身体还是心。

手钳住男孩的腕子,健硕的手臂将男孩的纤细的手臂撑起。

想让自己欲望从另一个方向发泄一些,却发现自己已经全神贯注在那一点上,汲取着男孩带给他的心动。

终于,绝义适应了在风身上的感觉,缓慢的坐起,再缓慢的落下。

由浅至深的蹲坐,由小到大的力度,由慢到快的盈动,随着绝义的动作风有节奏跳动的男性在男孩的内壁中轻舞。

男人的越是膨胀,男孩的越是收紧,知道彼此的接触间没有一丝缝隙,绝义动作停止在风的身上。

硕大的男性根部包裹着男孩不断伸缩的紧致内壁,每一下都将风置身于情欲的巅峰,云里浪尖。

"别停下来,宝贝。"

喜欢,喊男孩宝贝,这两个字只是用来轻唤绝义的。

记不清,有多少人在情爱中要风喊他们宝贝,风都会想不都想的拒绝。

风一直以为,这世上不会出现那个可以令他不吝啬给予这个称呼的人。

因为,这是爱人间的称呼,而他,不会爱上任何人。

只是,世上的事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当风第一次看到绝义时,他就用上了这个词。

"宝贝。"

当时,他不以为然。


  深陷 蔓延

那时,风不以为然。

可是,在雨将男孩送走后,在风以为这一辈子将不会遇到男孩时,在那个斑驳光影摇曳的小巷风再次遇到男孩时,他发觉,他曾经自以为是撩拨男孩的那两个字,根本不是刻意的,而是从心而发。

原来冥冥中自有注定,他不相信一面倾情,所以上天给了个教训予他,偏偏他的爱情应了这句话。

"萍水相逢,却是一生难忘。"

风的话音刚没,绝义随之俯下身。

"太紧了,我动不了。"

喘息中勉强吐出几个字,随即,男孩含住了风胸前的粉红色的花蕾,轻轻的啃咬着。

沉重的鼻息喷洒在风的胸口处,温热的,带着欲望难平,丝丝缕缕的渗透进男人的心里。

风攥紧的手,骨节泛白,邪美的脸颊也盈上绯红一片。

"绝义,不会怪我吧。"

很轻声的表述,轻到似乎只有言者可闻,风的眸光中除了欲望,多了些许迟疑。

显然,男孩没有听到风的话,趴在男人的身上,柔柔的舌尖圈住风胸前的那抹红润。

两指间是风突起的乳 尖,绝义肆无忌惮的蹂躏着。

渐渐的,淡粉的颜色被换上了新的色彩,红肿的蓓蕾搭配蜜色的皮肤让本就迷人的风更加妩媚。

唇瓣和指尖都从男人的胸口处褪下,绝义紧贴在风的胸口,男孩坚挺的欲望也紧扣在两人中间。

手臂不自觉的环上了男孩的后背,风紧紧的将他圈住。

绝义的身体还是很热,超于正常的体温烙在风的身上,将风的血液都燃到蒸腾。

"宝贝,你真好。"

偏开的头因为风的话,摞在一起,绝义的唇印在风的唇畔上,舌也轻易的探到风的口中。

狠狠的含住风的舌尖,男孩的唇从风的舌尖到舌根不停的裹拭着。

肆意的汲取,欲望中,只有一个念头,要他,要他……

牙齿落在舌根处,一路前伸到舌尖,再到风的薄唇上。

深浅不一啃噬,痛感也不相同。

浅淡的痛感印在风的唇上,传到风的心里,浇灌在男人的欲望上。

风觉得自己隐藏在绝义身体深处的欲望随着绝义狂肆的挑衅更加坚硬。

想将主动权掠过来,却在与男孩的交涉中被男孩重重的赏了一口。

红肿的薄唇上,一阵剧痛传来,血倏然漫在两人的口中,浓重的血腥味却意外的加重了欲望的升华。

绝义大力的吸允着风唇上溢出的鲜红,抬头间,风凤眸中盈满的不是男孩想像的阴霾,反而是潋滟的清明眸光随之漫开。

"满意了,宝贝。"

就算,绝义加载在自己身上的永远是痛,风也甘愿。

只是,他错了,他以为是男孩在惩罚自己的无端占有,殊不知,在这个夜,这个非凡的夜,在他的身上男孩同时寻到了某些东西。

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却又很想拥有的感觉……

骤然间,激情变成了相偎,风沉静的看着男孩湿滑的舌尖掠过上下唇瓣,将遗在唇上的血迹全部纳到口中。

霎时,红色的血液被莹亮的唾液取代,转而男孩的唇上银光一片。

月色投射在房间中的光影落在男孩的脸上,潮红的脸颊,绯红的唇和迷离的眸光,让风的心重重一窒。

掐住绝义单薄的腰肢,风将男孩推起,身体后撤的同时,男孩挺立的欲望也随之弹起。

"帮帮我……"

男孩像是自说自话,只是他迷离的神色紧紧锁在风的俊颜上。

"你动,我就帮你。"

性格使然,风仍不忘在这个时候展现他桀骜的一面,男人玩味的瞥了一眼绝义,看似无动于衷。

置在床上的手臂被费力的扯起来,移到一个硬物前,风则不动声色挪开手掌。

"宝贝,我的话,你没听懂吗?"

很想要男孩,却又忍不住想看到他急切的模样。

手不再扯动风的大掌,视线中的男孩挺直身体,重重的坐在风的身上。

起起落落的蹲坐间,腿部的肌肉线条在表皮先蠢蠢欲动。

身体中的充沛感觉更加浓烈,绝义的欲望也跟着攀升。

"帮我,我想要……"

膨胀的前端,欲望仿佛要呼之欲出,绝义半睁的眸子觅到风的时候,男孩胡乱拿起风的大掌再一次靠在自己的欲望上。

只是,摊平的大掌没有丝毫握住自己的意思。

"喜欢我吗?"

很突然的问句,突兀的连风自己都有些讶异。

"喜欢,很喜欢……"

身上的男孩轻喘着,不住的点头的同时,认真的回着风的话。

应该是喜欢的,若不然为什么和风做这种事,自己的感觉这么强烈,从心里到身体,都是满满的。

"真的喜欢。"

风喜出望外的盯着男孩,细长的凤眸中弥漫着浓浓的欣喜。

还是点头,自始自终的唯一动作却让风的喜悦更加浓烈。

"叫我的名字好吗?"

与众多的人有过身体接触,在爱欲中,各异的男声火女声都爱意沉沉的喊过风的名字,可是,男人从未有过心动的感觉。

只有,眼前的这个男孩能带给风,他想要的异样冲动。

"风……"

男孩按照风的要求做着,单个字长长的延续了几秒钟。

心有个地方仿佛渐渐的塌陷了,就这么轻易的被男孩的一个字溶掉了。


  深陷 浓烈

心有个地方仿佛渐渐地塌陷了,就这么轻易的被男孩的一个字溶掉了。

"再叫一遍好吗?"

"风,风,风……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如果说,是雨的温柔打动了绝义,那么喜欢风,一定是从那个黄昏开始的。

那天,玻璃窗外,橙红色的落日余辉下,那抹孤立,落寞的身影就在一夕之间悄然无息的挤进男孩的心,深深的驻扎。

唤着男人的名字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热的更加厉害了,风的名字像是带着灼热的温度化在绝义心里,在男孩心口处荡起涟漪一片。

蹲坐的力度大了许多,风不断穿插在绝义体内的坚挺也像是被施了魔法似的,澎湃愈烈。

身体的贴合处,随着男孩动作的增大,"啪啪"作响,让本就狂乱的心更加焦灼,难耐。

"绝义,快点,再快点……"

"风,握着我那里,我想要……"

想要得到对方的一切,不仅仅是身体,欲望,还有很多,很多。

爱欲,身体交融,纠缠。

男孩快速的动作,将风的欲望推至最高点,膨胀的坚挺一次次狠狠的贯穿着绝义紧收的内壁,流连在男孩身体的最深处。

硕大的欲望像是随时都要将绝义拥紧的通道绽开,在润滑液的帮助下,皮肉的贴合处,不是很疼,但是却又一种频临极致的感觉,一次次从身体内摊开传导到大脑中。

"风,按住这里。"

囫囵的喊着男人的名字,将男人的手紧紧的箍住自己颜色愈渐深重的前端。

风拨开绝义的手,纤长的指尖不断揉捏着男孩膨胀至极的挺立前端,不时,会有晶莹的液体渗出,被男人的手指轻轻带过,涂在绝义的欲望上。

每到这一刻,绝义觉得自己灼热的欲念被风,轻飘的,却又极具挑逗的行为带动着,像是有种瞬时窒息的感觉,心也跟着风的动作混乱的跳动着。

"风,我要射了……"

真的无法隐忍了,风手指每按动一下,绝义就会觉得自己的欲望全部聚集在红肿的前端。

玲口出又有液体溢出,只是这次,风的指尖没有漫过这里。

热热的大掌慢慢的移至男孩坚硬欲望的根部,两指用力的箍住了男孩的那里。

"我喜欢做爱时,双方同步,所以,你千万不要射出来。"

漫不经心的话音落下后,男孩专注的只有风的指端。

持刀的手,力道大得惊人,绝义觉得自己的欲望仿佛被一根绳子紧紧的勒住,所有的感觉都像是憋在风手指圈住的地方。

想释放,却这般被束缚,男孩不再在风的欲望处窜动,只是坐在风的身上艰难的扭动着身体。

手臂在风的胸前,乳 尖,大腿处混乱的游走着,紧抿的薄唇关不住莺莺低音,男孩祈求的眸光落在风肆意的脸颊上。

"风,风,求你放手,这样很难受……"

旖旎的模样衬着夜景将房间蒙上绚丽的色彩。

风看着,不由得呆掉。

禁锢在男孩欲望根部的手指渐渐松动。

男孩微蹙的眉眼,紧抿的下唇,混乱的挥动手臂,这样的情形像是一幅被定格的电脑画面印在风的视线中,经久不散。

以至于,男人忽略了绝义长嘘的气息和自己手中突然胀到极限的欲望。

在风仍停留在自己的幻想中时,媚艳的双颊上突然扑满阵阵凉意。

思想瞬时回归,只是为时已晚。

淡淡的咸腥味灌入鼻腔,风阴晴不明的盯着绝义惊恐的脸。

"风,我不想的……"

第二次跟男人做这种事,对于性事,绝义实在不能像风似地,做到收放自如。

"我给你擦掉,马上……"

慌乱的用眸光寻找着可以擦拭的东西,却意外的被风按到蜜色胸膛前,匍匐在男人的怀中,

"宝贝,我要你亲自帮我弄干净。"

嬉皮的语调,却泛起寒意阵阵。

手摸索到身侧的衣物,绝义一把抓起,手臂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正要落在风的脸上。

"啊……"

手腕处被拧了一袭,手中的布料无声的落在床上。

不明的瞥向眼前的男人,绝义目光闪躲。

却见,风吐出自己粉红色的舌,在唇边绕了一圈。

"宝贝,用这个,明白吗?"

迟滞了半响,绝义才读懂风的意思。

"不,我才不要……"

头不停的晃动着,男孩的口中也只有一个字。

"是吗?你自己穿的祸,就要自己摆平。"

手上的力道照比之前大了些,风的另一只手插入绝义的发端,按下男孩的头。

"不要,不要……"

嚎叫伴着撕扯,风连忙松开双手。只是想吓吓他,却没想到男孩的反应这么激烈。

泪已从男孩的眼眶滑落,风的心一瞬间漫上难言的伤痛。

扯起男孩身侧的衣服,随意的抹了抹脸颊处的湿漉,腥腥的味道更甚。

但是,自己真的不反感,因为那是爱人的味道,胜过这世间任何一种凝香。

  柔情 甘愿

不敢对视风的眼,怕那细长的眸中投来的尽是凛冽的寒光。

绝义一直低垂着眼帘,稀疏卷曲的眼睫上挂着窗外挤进的月光。

银白的的光亮落在男孩的眉眼上,格外楚楚动人。

心中正犹豫如何正视男人时,突然觉得自己的唇瓣热热的,暖暖的。

"对不起,我不想伤你……"

真的不想,爱,风都不知怎样成倍的给绝义,至于伤害,男人怎会?

风黯然的说着,神情低落。

温润的唇瓣从男孩的唇上移开,落在绝义的眉眼处。

顺着眼角滑落的泪被风柔柔的纳入口中,丝丝点点的凉意留在绝义的脸颊。

欲望从男孩的身体中退出,风紧紧的拥着怀抱中的绝义。

精健的胸膛外,是男孩胸口处传来的心跳声,声声有节奏的跳动让风安心。

原来,爱,远比欲望来的长久而且快乐。

"风,你不要吗?"

讶异风的退出,绝义疑惑的将眸光转移到男人的脸上。

邪魅的面上展露出男人平静的笑容,不张扬,很窝心。

擎起嘴角,眨动眸子,风淡淡的回了绝义一个坚定的表情。

"有你就足够了。"

希望男孩能懂,自己爱男孩,不仅仅是恋上男孩的身体。

能这样拥有他,这样默默的爱着他,就够了。

听着风的话,绝义安静的闭上眼睛,甜甜的笑容挂在嘴边,不多时,均匀的呼吸盛在风的耳畔响起。

将男孩放到自己的身侧,第一次觉得这见房间有了温度。

风垂目凝视着男孩稚弱的面,不禁轻笑。

有爱真好,有一个值得牵挂的人更好。

~ ~ ~ ~ ~ ~ ~ ~

再睁开眼,已是隔日的清晨。

稀疏的光透过淡色的窗帘闯进风的卧室。

身侧的床单平整,好像不曾有人拥紧过自己。

绝义坐起身,回想着昨晚他和风发生的事。

先是风进了自己的卧室,然后,自己无聊的拿出冰箱里的可乐喝了几口,再来,就觉得身体很热,之后,自己敲响了风的房间,接下来,就是……

越想越脸红,掀起被子,看到身上密布的欢爱痕迹,更加印证了昨晚的事实。

以为那个男人会一次次的要自己,没想到,风却对他说:"有你就足够了。"

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讲出这样的话,没想到,自己的存在对于风竟然是独有的。

男孩想着,嘴边泛起一丝甜蜜,随后在心中慢慢的散开。

穿好衣服,走下楼,长条形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

"这么早,想要你多睡会,所以没叫醒你。"

风的声音还是很轻飘,但是轻飘中却多了几许柔情。

"哦。"

有些不适应风的语调,绝义简单的应着。

"喂,绝义,怎么我昨晚没见你在房里睡,你去哪了?"

回来后,习惯性的在睡前看看男孩,雷却意外发现绝义的房间空无着。

"我,我………."

要怎么回答雷。绝义噙着羞红的面颊,不知所云。

"宝贝,跟我一起很丢脸吗?"

风的话音有些不满,盯着绝义的眸光也渐渐暗淡。

没等男孩回话,雷"噌"的一下从餐椅上窜起来。

"什么?你是说,你们昨晚住在一起?"

回味风的话,雷满脸的不可思议。

看着男孩不容置疑的点头,心重重的一沉到底。

这个别墅中,恐怕只有自己永远得不到男孩的垂青吧。

雷低垂着头,凄然的越过绝义身侧,走回卧室。

"雷,你不要吃早饭吗?"

绝义轻轻的说,想叫住雷,却发现男人的脚步没有停止。

没想过要伤他,对于雷给绝义的不堪记忆,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男孩也忘得差不多了。

"要他去吧。"

雨的手不知何时落在男孩的肩头,安慰着绝义,却不想自己的心也有点疼。

爱,总希望独有,所以雷才会有这种表现。

"来,来,来,吃饭………"

雨正想着,却见,魁艳的风系着一条淡黄色的围裙,汗流浃背的从厨房中跑出来。

晨光中,男人棕色短发上的汗水闪亮发光,顺着鬓角滑落的汗液给眼前的风平添了些许家居气息。

绝义看着不禁笑出声来。

"风,你这样太迷人了。"

只是有的没的,随意的调侃,风却迎上来,抓住男孩的手,大声说道。

"宝贝,你说的是真的?"

对自己的相貌从来都是自信的,可是,为什么从男孩口中说出来,确是另一种滋味呢?

"什么呀,看不出来我在讽刺你。"


甩开风的手,绝义假意的撇嘴。

随后,拿起盘子中的烤面包,放入口中嚼了起来。

"好难吃,风,你烤的面包太酥了。"

没注意男人反应,绝义将手中的面包放入盘中,又拿起盘子中的煎蛋。

"风,你是第一次煎蛋吧,弄得这么老?"

嚼着鸡蛋,绝义有意的嚷嚷着,其实,风做的早餐还好了。

只是,自己不想男人太得意,所以,绝义打算给风一个下马威。

原以为男人会不遗余力的为自己辩解,可是,等了许久,身边还是没有声音。

颔首,是男人落寞的脸,无力的眸光映入绝义的眼中。


  柔情 误会

正如绝义所说,是第一次做饭,只想做给自己喜欢的人吃,所以,风早早的起床,在厨房忙开。

一遍,两遍,三遍,摆在男孩眼前的早餐不知是风做出的第几遍成果,尽管这样,心还是很甜,原来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些事,就算再苦,再累也是甘之如饴。

只可惜,自己的付出却没有让男孩为之感动。

风失望的拿起盘子,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雨的手在这时触上了男孩的掌心,随即吐出唇语。

"去看看风,他为你忙碌了一个早晨。"

恍然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慢慢从心底浮出,绝义连忙站起身,跑到风的身前。

"喂,不过是说一下我的感受罢了,又没说不喜欢吃,小气鬼。"

扯过风手中的盘子,绝义拿起面包大口的吃了起来。

"你真的喜欢?"

为什么能得到男孩的肯定,自己会这般高兴,风情不自禁的拥住男孩。

"风,把手拿开,很由的。"

搡开风的拥抱,绝义回到餐桌旁,坐下。

男人在原地滞了一会儿,也随着绝义坐打餐桌旁。

"昨晚你就不会用这种腔调跟我说话。"

浓浓的醋意,风抱怨着绝义对自己的态度,像个被丈夫冷落的小媳妇。

"不许你说………"

男孩说话时,轻撩了一眼身旁的雨,随即低下头。

不想让雨知道这件事,昨夜与风发生的事是不是代表自己对雨的感情不忠,男孩的心中充满矛盾,无奈的将目光锁在白色的盘子上。

只是,睿智的雨怎会不明。

很晚才和客户谈完生意,雨走上楼梯时隐约听到风房间传来的低吟声,没有打开绝义的房门去验证自己的猜测,雨不想看到男孩房间空无的床畔,更不想面对自己虚无的心。

爱他就选择相信他,爱他就要给他自己的空间。

黯然的站起身,刻意忽略风和绝义的对话。

只是封住了听觉却封不住自己的心。

身后的声声言语还是丝丝入耳。

"好,不说就不说,不过,你欠我一次。"

风不羁的话落下,绝义抬眼,狠狠的白了男人一眼。

昨晚,是风说不要的,也是风说,有你就足够了,只是十几个小时,自己反倒欠了男人一次。

"无赖。"

不想与他纠缠,绝义淡淡的回了一句。

"呵呵,随你怎么说,事实就是如此。"

男人不甘示弱紧跟着又是一句。

战争在两个人中间漫开,谁都不遗余力的要对方哑口无言,直至绝义注意到,雨打开冰箱的门,拿出一听橙汁。

"雨,那个橙汁不能喝的。"

快速的夺过雨手中的那听昨晚自己打开的易拉罐。

"我没看到已经打开了。"

雨抱歉的摊开大掌,柔柔的看着绝义。

"关键不是打开了,是这饮料有问题。"

想着自己昨晚的异常表现,绝义迟疑着对雨开口。

只是着随便的一句猜测却点醒了一直迷惑不解的风。

总觉得昨晚的男孩怪怪的,以他的性格怎么会主动求欢。

从绝义手中拿过橙子罐子,风猛然想起。

"哈哈,宝贝,你昨晚就是喝了这个,所以才爬上我的……"

还未说完的话被男孩盖在风唇上的手掌掩住。

"你闭嘴。"

讨厌风在雨的面前提起这件事,自己会觉得很难堪。

"是那次你买的提神饮料?"

雨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缘由,瞅了瞅风,又看了看绝义。

谁会想到两个人的结合竟是从阴差阳错的误会开始,这大概是上天的安排吧。

揪在一起的心渐渐的释然,雨欣然的接受了自己爱着的男孩也同样爱上风的事实。

只要绝义快乐,何必在意他的选择呢?

"什么提神饮料?"

不知道为什么喝了这东西,自己的身体热热的,很想找个人释放。

绝义盯着雨,不解的问道。

男人煽动着炯炯有神的眸子,轻撩了风一眼。

"你惹的祸,你自己摆平吧。"

视线从风的身上退下,雨笑着回了绝义两个字的唇语。

"问他?"

转身间,男孩像是明白了一些东西,看向风的眸光暗焰攒动。

"是你对吧,是你给我下的陷阱。"

本是简单的问题,被雨意味深长的两个字弄得难以解释。

"雨,你帮我说说。"

想喊住雨,可是男人只是背对着风,回了一个拒绝的手势。

风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是几个月以前的事了,雷那段日子总是埋怨除了绝义没有任何人能带给自己快感,所以风去情趣用品店买了几罐能够在性事前提高欲望的饮品。

给了雷,却被雷骂了一顿,说自己不会像风那样随意,男人,女人都上遍了,也没个钟情的人。

那天,风气急败坏的将自己的好心扔到冰箱里,没想到却在无意中,被绝义喝了。

半响没说话,绝义拿起餐桌上另一盘装满食物的盘子,转身。

"无聊的人。"

很生气,以为昨晚风的退让有爱的成分,现在看来,无非还是占有,居然给自己下药,为了这具身体,男人还真是费尽思量。

"想要,凭你的力量简单的很,把我绑起来直接上就好了,干嘛,搞这些伎俩。"

冷冷的落下这句话,绝义走向楼梯台阶。

"宝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再解释也不过是欲盖弥彰,自己想要男孩却是不争的事实,风顿时觉得无话可说。

  柔情 解开

"别叫我宝贝。"

似乎已经习惯了,男人唤自己宝贝,绝义也曾想过,就这么做风的宝贝,尽管这个词真的不是很适合一个男人。

可是,至今才发现男人口口声声的爱意呼唤,全然都是欺骗。

绝育冷冷的掷下这几个字,走上楼。

同样的几个字也狠狠的砸到风的身上。

男人手中的银针飞掷出去,没什么力道,却意外的弹到杯子上,扎到自己的手腕处。

风暗暗的嘲笑自己,遇到男孩,什么事都变了。

从未出现过的手误似乎也能轻松的解释了。

爱,真的伤人,深陷其中的感觉更是可怕。

腕子处是渐渐盈出一颗血珠,鲜红的色彩中映出的是男孩尖尖的面,大大的眼,呼扇着的长睫。

只是,男孩绝情的那几个字仍盈在风的耳边,挥之不去。

"别叫我宝贝。"

~ ~ ~ ~ ~ ~ ~ ~

推开雷的房门,浓重的烟雾扑面而来。

浓雾中是粗犷了男人萧索的面颊,颓废且消极。

"你不要命了,把烟掐了。"

是绝义的声音,雷抬眼有点喜出望外。

不顾灼痛,指肚自然的将手中燃烧的香烟捻灭,雷欠起身。

"你的早饭,还有以后不要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男孩只是想提醒雷,要他爱惜自己的身体。

而雷却像听到了世界上最美,最动听的声音似的,浓密的眉眼直直的盯着绝义,眸光中是深深的感动。

"不要讨厌我好吗?"

很想男孩能像对待雨和风那样对待自己,但是雷知道,他没有资格要求男孩这么做。

毕竟,是自己先伤了男孩,算是罪有应得吧。

听着雷的话,绝义思量了很久。

还讨厌他吗?

霎时,心已给出答案。

不,真的不再讨厌雷了,当男人一次次的黯然离开,当他宽厚的背一次次寂廖的落在绝义的眼底,男孩觉得自己已经慢慢将雷留在他心底的仇视化开。

不知他,或许不懂他,可是,自从自己住进这间别墅,他发觉雷是三个人中最单纯的,最直率的。

或许,那日雷的发泄只是在寻求心灵的寄托吧。

青灰的烟雾渐渐散开,彼此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的脸,表情更是了然于目。

"答应我,以后不再抽烟,我就不讨厌你。"

将手中的盘子递给雷,绝义讪讪开口。

"不抽,再也不抽了。"

火机和烟盒被捏皱,随手撇到不远处的垃圾桶中。

雷,一下子有了食欲,全因男孩的一句话。

"没想到风这么有心,这可是他的处女饭呀。"

随意的说了一句,一早就见风一边哼唱着,一边一遍又一遍的烹饪着早餐。

问他为什么会这么高兴,男人只是傻傻的笑,手中不间断的摆弄着面包,香肠鸡蛋……

其实,能从风的脸上见到这种情绪,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是爱上了什么人。

在这栋别墅中,能让风恋上的也只有绝义。

就这样和雨一起看着风出来进去的忙碌着,雷觉得自己的胸膛处漫上难掩的酸意。

"别跟我提他,卑鄙。"

刚刚还好好的绝义,听到风的名字,立即愤愤的说。

不解的看着男孩,雷不由得发问。

"怎么了?"

在他走进卧室之前,楼下的气氛还是那么融洽,怎么短短的十几分钟,发生如此大的改变。

"他,他买了春药给我喝。"

气急败坏的讲给雷听,这个罪魁祸首一定要得到大家的谴责。

"春药?"

仍是不明。

"就是那听橙汁。"

恍然明了,雷憨厚的笑笑,只是那抹笑意过后,雷的面上随即布满难言的痛。

"别怪风,都是我不好,那听橙汁是风买给我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还记得那日自己嘲笑风男女通吃,没有真情,而今才发现,不是风没有真情,是他没有遇到夺走他心的那个人。

雷对男孩说着实情,心中莫名的感叹。

一个刻意捉弄,竟让他们三人都深陷其中,爱,是冥冥中的注定,还是……

吃惊的望向雷,男孩等着雷的后话。

"你走后,我对谁都没了欲望,风为了帮我才买了那些东西,真的不是想给你喝的。"

他们全部爱上了男孩了,而爱,怎么会是伤害呢?

绝义愣愣的消化着雷的解释,没想到是自己错怪了风,不分青红皂白扔下那么伤人的话,风一定会很寒心吧。

"谢谢你,雷。"

攀到男人的身上,在男人的脸颊上轻轻一啄,绝义跑出雷的卧室。

"这是真的吗?"

脸边的余温还在,绝义留在自己腮边的吻痕泛着淡淡的凉意,雷痴滞的呆立在卧室中,回味着男孩的吻。

仿若幻境,却又真是的触动人心,雷的笑再次擎在嘴角,不知不觉的展开。

楼下,不再是自己走之前那般清朗,浅浅的烟雾弥漫在偌大的客厅中,似幻似真。

白色沙发上落寞的男人正大口的吸着烟,又大口的吐出烟圈。

圆圆的白色烟圈慢慢散开后,渐渐的残缺,将萧然的气息称染的愈加浓烈。

悄声的走进风,平日里机警的男人全然不觉。

夺下风手中的香烟,绝义作在风的身侧,捧起男人俊美的脸,暖心的吻扣在风的薄唇上。

柔润的舌在男人的唇瓣上不停的轻舔着,等待风的迎合。


  柔情 前奏

痴痴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冷然的眉眼看不出什么情绪。

"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风。"

知道自己伤了风,却不想自己的一句话可以伤他这般透彻,深切。

为什么不选择相信他,自己真的该死,绝义在心中暗骂自己,同时,扯起男人的大掌,摊到自己的脸上。

男孩温热的气息印在风的掌心。

"你打我吧,打吧………"

如果这样可以缓解风的心痛,绝义在所不惜。

手被温柔的拿开,风的吻叠在绝义的唇上。

轻轻柔柔的。

"我永远不会再做傻事了。"

只想好好的拥有男孩,风贪恋绝义身上暖暖的感觉,那种爱人带给他的感觉。

"风,我喜欢你。"

绝义的一句话,愣住的是两个人。

是脱口而出吗?

绝义对自己提问说了个"不"字。

从什么时候开始,绝义已经无法揪清,只是清晰的记得风流连在自己身上那抹灼热的眸光,只是在入夜后,会想起男人唤自己宝贝时飘忽的声音,原来关于风的记忆早已悄然的留在心底,很多,很多………

瞪大狭长的凤眸,风不可思议的盯着绝义坚定的面颜。

没想过男孩会坦白自己的感情,没想过,男孩真的会喜欢自己,太多的没想过,突如其来让风倍感惊异。

"谢谢你.........."

许久,男人傻傻的吐出三个字,却发现这几个字与自己想要表达的完全不达意。

紧紧的拥进男孩在自己的臂弯中,却听男孩"啊"的一声,大力的闯出自己的怀抱。

"怎么了?"

焦急的在绝义身上寻找着男孩呼痛的缘由,风急忙问道。

"以后不许抽烟了。"

蹲下身拾起被自己丢在地板上的烟蒂,绝义咄咄的怒道。

抬起被烟火撩伤的手指,在风眼前晃了晃,白皙指尖上显现出米粒大小的水泡,霎时印在风的眸中。

"刚才怎么不扔掉。"

心疼的责备着男孩的冒失,风拿起男孩的手指放入口中,吸允着。

灵巧的舌尖一次次的荡过绝义指尖上小小的突起,随之荡漾的还有风的心。

~ ~ ~ ~ ~ ~ ~ ~

又是一个早晨,餐桌前的三个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一直在厨房忙碌的绝义。

想帮他做点什么,可是,刚一踏进厨房就被男孩轰了出来。

没办法,三个人只有无聊的坐在餐厅看着男孩。

"雨,你上次见的那个客户什么来头?"

猛然想起,前几日雨去赴约的事,风随意的问道。

点起一支烟,雨淡淡的答道。

"他叫董悔,三十岁之前的事,一无所知,三十岁后在这个地方出现,现在经营着几家赌场和娱乐场所,我托人查他之前的资料,一无所获。"

重重的吐了一口烟雾,雨略有所思。

这个叫董悔的人要他一次性收购了很多"莫氏"集团的股票,而且手笔相当大,很少有人采取这种投资方式,这个人?

一定有很多故事?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想搞垮"莫氏",雨摇摇头,以那个男人的实力是根本无法与莫氏抗衡的,这点,怕是他自己也相当明了。

"雨,我总觉得这个人一定有问题。把他的生意交给别人吧。"

自从这个人出现,风总会有隐隐不安的感觉。

"哼。"

雨从鼻腔中不屑的挤出一声,随后徐徐开口。

"我觉得他在隐藏一些东西,而我突然对他的故事很感兴趣。"

虽只是一面之缘,雨就已察觉这个董悔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暗暗觉得男人隐藏的某些东西似乎与师傅的死有关,而董悔也不像自我介绍时,对雨说的那样,只是个简单的生意人。

他递过自己拟定的投资计划时,雨清楚的看到了男人那双满是厚茧的大掌,雨断定那是一双拿枪的手,绝不会错。

"雨,这不像你的性格。"

雨留给风的印象向来淡定,对于人际关系的处理也是出奇的风轻云淡。

"是吗?"

雨接过风投来的异样眼神,浅浅一笑。

从烟盒中抖出两支烟,掷给坐在对面的风和雷。

收到的是风不羁的笑和认真的回答。

"我戒了。"

香烟被准确无误的扔进敞开的烟盒中。

刚要问风原因,一直沉默不语的雷也收回扔在绝义身上的视线,转而看向雨。

烟卷被拧成两节,落在餐桌上的烟灰缸内。

"我也戒了。"

戒烟,他们曾经筹划几次,可,最终还是没有成功。

是什么原因让两个人这么坚决?

望了望窗外,雨转过头看着风和雷,玩味的说道。

"太阳没从西边升起来啊,你们两个发什么疯?"

看着两个男人将眸光移到绝义的身上,雨有点明白了。

"你们在聊什么?"

终于端着做好的早餐从厨房走出来,男孩明媚的笑意在晨光下格外绚烂。

"我在告诉雨,你很关心我,不让我抽烟了。"

接过绝义手中的盘子,风说着向雨投过一抹挑衅的目光,心中却暗暗得意,男孩对自己的关注竟然超过雨。

"对啊,对啊,绝义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所以,我也不吸烟了。"

雷也兴高采烈的跟着附和着,却忽略了风渐没的笑容和雨眸中的丝丝醋意。

  柔情 温泉

坐在雨的身侧,男孩拿起桌上的桌上的香烟和打火机。

"雨,风和雷答应我以后不会吸烟了,你也不要吸了,好吗?"

与警告风和雷时的语调不同,此时的男孩更像是在祈求雨的同意。

眼前的俊颜跟着点头,长长的黑发垂到脸颊边,落在男孩举起的手臂上,痒痒的。

"太好了,雨。"

捧起男人的脸,绝义兴奋将一个热吻印在雨的腮边。

手中抓着的烟盒,打火机也被撇进脚下的垃圾桶。

"宝贝,你这样很不公平,我也要。"

风不满的开口索吻,薄唇高高的撅起。

没理会男人的假意娇嗲,绝义撇给风一个白眼。

"不给,吃你的东西吧。"

翘起的嘴被男孩举起的勺子狠狠的打了一下,绝义眨着纯黑的眼无惧的对视风的凤眸。

男孩的挑衅激起了风的兴趣。

"宝贝,你在挑逗我吗?"

风支起手臂,两指间的竹筷子顺着男孩的下颚向脖颈。

眸中的玩味渐渐被认真取代,风灼热的目光撇在绝义的身上。

羞涩的从男人的视线中退出,绝义低首,颤颤的双手胡乱的切着盘中的煎蛋。

一顿早餐,无声无息的过了大半,每个人都考量着自己的心思。

爱,到底有多重,那个被爱上的人到底多重要。

其实,而他们怎会不明白,生活中,只要有男孩的陪伴,就算无声也是甜美的。

还是男孩先抬起头,目光逐个扫过视线前的俊颜。

"我们今天去泡温泉吧,怎么样?"

白天的时候,他们呢都很闲,所以男孩想出这个提议,大家一起出去玩,好好地快活一下。

"温泉?"

三个人相继提出疑问。

"你们不知道吗?离我们别墅很近的,我看到那里每天都会有很多人的。"

每天去超市的路上总会路过那里,络绎的人流也激起了男孩游玩的兴趣。

话说完,等着男人们的回应,可是,他们仍是一脸呆滞。

住在这里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对于这里的一切他们还是一无所知。

就连这里独美得景致在他们看来都是索然无味的。

无心看风景,只因心中尽是阴霾和败落。

蓝色跑车越过一片娇艳,繁盛的荷花池后,眼见是不远处袅袅的薄雾,丝丝绕绕的弥漫在翠兰的天际下。

只是百十来米的距离,却是两种截然的景观,让人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独具匠心。

"住着好几年了,没发现这里竟然这么美?"

风感叹着,狭长的眸光流连在跑车外纷繁的景致中。

"怎么样?我的发现不错吧。"

得到风的褒奖,绝义自信满满的扬起头,撇向车后座的男人。

清明的双眸中是难以遮掩的兴奋,穿过薄雾的光线偶尔投射在男孩脸上,白皙的面被挂上淡金色的光,清纯,稚嫩。

此情此景,看得两个男人呼吸一窒。

雨把着方向盘,不由得笑着投给男孩一抹宠溺的眸光。

风更是媚颜绽放,邪美得眼不曾从绝义的身上移开。

从来不懂得,不清楚,原来心中有人驻足的感觉这么美妙。

感觉到车里两个男人的火热目光,绝义连忙调转话题。

"风,雷怎么没来。"

不相信那个男人会放弃与自己在一起的机会,绝义不假思索的问道。

接下来是风不羁的笑,轻抖得面孔上渗出不知名的表情。

就在出门前,雷接到一个电话。

风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就见雷愤怒的将手机摔到地上,破口大骂。

"MD,要他们干什么,这点小事还要我出面。"

不用猜,一定是"午夜"的经理打来的,风正庆幸着电话没有打给自己时,粗犷的雷已经站定在自己身前。

"风,当不当我是兄弟。"

若无其事的对视风的眸光,只是黑色杏眼中的胆颤却轻而易举的将雷出卖了。

"电话是打给你的,别拉我下水,虽然,我从来都当你是最好的兄弟,但是这件事免谈。"

绝不会放弃与绝义相守的任何一个分秒,就算雷也不行。

"你……你从此不是我兄弟。"

彪悍男人气愤的直指着风,牙齿咬的吱吱作响。

没理会雷的气焰,多年相处的兄弟,怎么想风自然清楚。

不过,风猜想,有一个人要倒霉了,那就是打来这通电话的人。

开门时,随意的一瞥,身后的雷颓然的陷在沙发里,目光闪烁,神情失意。

难得这家伙会有如此表情,看来真的被绝义降伏了,只是,被男孩征服的又何止是雷一个呢?

"风,我问你话呢?"

思路夭折在绝义的呼喊中,风对上男孩的脸庞,说道。

"雷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绝义能够关心雷的去留了,雨和风的心情也跟着开阔不少。

能释怀过往,走出内心的阴霾,对谁都是件好事。

"哦……"

一个长长的"哦"字,一直持续到男孩转头后。

雷没来,自己的心竟有小小的失落,绝义无聊的摆弄着手指,喃喃自语。

"大白天的,这家伙会有什么事?"

  柔情 冲动

要了间套间,三件白色的浴袍平整的摆放在温泉池边的大理石台上。

雨和风相继脱去衣裤踏进热气腾腾的池子。

"宝贝,怎么不下来?"

是男孩的提议,到了房间却只有男孩踟蹰着,一动不动。

慢慢的解开衬衫扣子,白皙的胸膛渐渐暴露在两个男人的视线中。

"怕我吃了你?"

风戏弄的眉眼滑过绝义羞涩的面和轻抖的手指,不羁的含笑道。

"你不是吃过了吗?"

回着风的玩味的话,男孩不示弱的顶了一句。

不提还罢,男孩的这句话却勾起了风那晚的记忆。

"宝贝,你不说我还忘了,你欠了我一次吻。"

那晚是男人的主动退出,现在到反咬一口。

绝义跟着愤愤的骂道。

"是你自己不要的,你活该。"

衬衫的扣子全部解开,男孩瘦弱的胸膛,纤细的腰肢烙到雨和风的眼帘中。

两个男人看着,不住吞咽着冉冉升腾的欲望。

目光延伸到它处,以为可以就此平息,不想身下的欲望叫嚣的已渐炽热。

风一跃而起,箍住男孩的手臂一把将绝义拽到水中。

手腕处被男人扯住的地方有点痛,绝义一边挣扎,一边大叫。

"很疼,风,放开我。"

那道力量没有了,却是眼前魅艳的男人将自己拥进怀中,激吻着自己的唇瓣。

"嗯……"

身体的力量像是被一点点的抽离,绝义瘫软的倚在风的身上,任由男人的舌霸道的闯入自己的口中。

纠缠不断上演,在温热的水池中愈来愈烈。

"风,不要,放开我……"

口中说着,心中却并非如是所想。

想得到男人的吻,想依附在男人的身上,体会男人带给他的感觉。

斜眼睇视时,却看到雨绯红的脸颊和已欲站立的身体。

绝义的薄唇忙从风的唇上离开。

伸手递给雨自己的指尖。

"不要走,我想要。"

身体已经被老道的风撩拨得欲望难平,绝义触到雨的手,轻轻的拉住雨到自己的身侧。

男孩的手摩挲着隐在水下,雨灼热的欲望,那里坚挺的要绝义惊心。

唇再次被风肆意的吸吮着,绝义回应着男人的动作,轻撩着风可以挺直的舌尖。

周遭的空气像是无法吸入到鼻腔和口腔中,与风的吻似乎将自己的肺部仅存的氧气都消耗殆尽。

胸口处的起伏加重,气血都涌到头上,想推开风的拥抱,却不想男人的手臂那般孔武有力。

"风,不要了,很难受……"

感觉绝义不断起伏的胸膛和艰难的呼吸,风不舍得从男孩的唇瓣退下。

"宝贝,这就受不了了。"

指尖掠过男孩尖尖的下颚,风戏弄的盯着视线前男孩潮红的面颊。

将男孩的身体调转过来,风的吻从男孩的脖颈一路下滑。

头半掩在水中,不时有气泡浮出,男孩的腰背被风肆意的咬啃着,白皙的皮肤瞬间被染上旖旎的色彩。

想要努力的掩住呻吟,却还是无法控制欲念的勃发。

"风,不要呀……"

握在雨欲望上的手掌,因为自己的欲念加大了力量。

渐渐地感觉掌心处膨胀的男性更加坚硬,男孩抬眼看向雨迷蒙的脸。

"雨,吻我。"

囫囵的低呼渐没,胸口处传来一丝丝凉意,不是温泉的水温。

绝义低头,是雨柔柔的舌的滑过自己的胸膛。

手不再把持雨的欲望,男孩举起手臂,纤细的十指穿过雨的发端,摆弄,揉搓着雨长长地黑发。

绸缎般的手感,丝丝缕缕的撩过男孩的胸膛,让彼此的欲望更胜。

几乎是同时迈上水池中的台阶,如此默契到心有灵犀,怕是只有爱人间才可以做到。

彼此的身体赤裸的暴露在对方焦灼的视线中,不断滑落的水滴将缭绕的房间蒙上绮丽的情欲。

站在完全可以容纳三个人的宽大台阶上,他们的性爱继续上演。

风跪在台阶上,大掌拨开绝义的臀瓣,灵巧的舌随即探入男孩娇闭的后庭处。

袅袅的欲望从心底徐徐升腾,男孩本能的收紧双腿。

想要阻止风的动作,只是,似要伸向身后的手,被身前的雨一把摞住,攥在男人轻颤的欲望上。

随后,雨温柔的吻轻轻的盖在男孩的唇上。

自然的展开唇角,任雨的舌尖轻易的探到自己的唇齿中。

搅动的舌头,吸吮的唇瓣,彼此不断吞咽的唾液,将欲望不懈的燃烧着。

"雨,风,给我。"

想要他们,想霸占他们给自己的愉悦感觉,那种感觉是独一无二的。

绝义灼灼的唤着男人的名字,声音微颤。

风的指尖缓缓的挤进男孩紧闭的菊花入口,探入的手指在绝义紧致的秘道中做着扩张动作。

而雨则是蹲下身,一口含住男孩的欲望,不停的舔舐着。

舌尖从绝义欲望的根部绕着圈,牙齿轻轻的落在男孩不时膨胀的坚挺上。

宽厚的大掌摩挲着穿过男孩黑密的丛林,在男孩收紧的小腹上来回抚触着。

被自己的爱人这般恋爱着,男孩的低吟源源不断,此起彼伏。

"雨,不要弄了,我会射的……"

像是所有的欲念都凝聚在雨口中正在不断舔吸的前端,绝义的身体抖动着,娇稚的呼喊更像是声声低泣。


  柔情 激情

手杵在雨的头顶,盲目的撕扯着男人如瀑的长发。

另一只手则擎到身后,触上了风的棕色碎发。

"快停下,我受不了了。"

粗重的喘息,隐忍的企求落在雨和风的耳边,让两个男人的欲望更加澎湃。

手指从一根到两根,最后三根。

被强行撑开的后庭有点痛,绝义难耐的扭动着腰肢,想要风停止接下来的动作。

"宝贝,忍忍,马上就不疼了。"

男人的话渐没,绝义觉得自己的后庭处传来一阵阵微凉,转脸,是风的薄唇在亲吮着那里。

柔软的舌尖不时落在后庭处,轻柔的漫过每一个褶皱,男人温柔的舔舐像是刻意撩拨着绝义的敏感。

紧张的收缩后,是肌肉的慢慢松弛,风站起身按住绝义的细腰,将自己的坚挺杵到男孩的私密处。

铃口处溢出的晶莹被涂抹在男孩的入口处,被唾液浸湿的秘道被风的欲望盈入,慢慢的填满。

硕大的男性将本就紧实的通道撑得没有一丝缝隙,风不禁蹙眉,艰难的抽动着自己的欲望。

"放松点,宝贝。"

手掌在男孩的大腿内侧打着圈,等着男孩放松自己的身体。

身前是雨含着自己的欲望,舌尖飞舞。

身后是风填满自己的空洞,努力穿梭。

娇媚的呻吟不断,男孩迷离的眸光落在视线前雨的俊颜上。

"雨,用手吧,快点……"

不想见自己的欲念释放在雨的口中,那样总会让绝义觉得很难堪。

男孩说着,将手伸向正攥住自己欲望根部的大掌。

吐出男孩粉嫩的挺立,暴露在外的男性上血液充盈,显露的血管突突的跳动,雨看着心念愈加。

"雨,雨,我想要,快点……"

迫不及待的想要男人的手紧紧的圈住自己的欲望,雨手掌的温度绝义只想独独的拥有。

粗砾的大掌紧紧的围住炽热的欲望,皮肉间,不间断的摩擦将本就浓重的情欲演释的更加淋漓尽致。

大拇指的指尖轻轻的滑过肿胀的铃口,指肚漫在红胀的前端来回摩挲,面溢满爱意的动作在男孩的坚挺上附着。

感觉男孩的欲望在手掌中不断膨胀,从根部一直到前端,雨低头,在男孩的铃口处,轻亲吻了一下。

"雨,快点,快点动。"

想要这种感觉,痛快的连心都跟着打颤,闭上眼像是游历在浪端,交叠,呼啸的欲望一次次袭来,拍打着自己难以把持的身体和心灵。

欲望上的大掌快速的盈动着,紧致的套弄,变换的手法将男孩的身体引领到极致。

"雨,我爱你……"

绝义的话伴着自己灼热的欲望喷涌在雨的心中和掌中。

随着欲望喷薄时身体的收紧,风在男孩体内律动的男性被绝义紧实的内壁包裹的严严实实。

不断抽搐的内壁,不时的拍打在风的坚挺上,配合着男人欲望有节奏的跳动。

突然觉得有一股暖流从脊椎处一下窜向大脑,随后风的几下大力抽射,被渐渐的挤出绝义的体外。

身体撞击的"啪,啪"声将房间中蒙上一层。

瘫软的躺在地上,风呆呆的看着男孩身体慢慢流出的浊白。

"宝贝,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转脸投给风一抹娇羞的笑,绝义扭头将绯红的面埋在雨起伏的胸膛中。

胸前的蓓蕾被男人轻轻的揉捏着,渐渐突起的粉润,被雨含在口中。

雨博直有力的心跳声传入耳畔,刚刚褪去的情欲再次席卷而来,绝义的手摸索着握上雨昂扬的欲望。

"还行吗?"

不确定男孩的身体可以再次忍受自己的进入,雨柔声的问绝义。

其实,男孩也同样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给雨予一次完美的性爱,但是,他却真的想将自己交给男人,全无保留。

在雨的胸前点头,乌黑的碎发撩拨着雨按耐不住的焦灼欲望。

绝义弯下腰,双膝跪在台阶上,双臂杵在身体的前端。

一直躺卧的风,噌的一下窜起来。

"宝贝,对我,你从来没这么主动过。"

邪魅的脸贴近男孩,趁着男孩失神的瞬间,风的指尖撩过绝义低靡的欲望。

"风,你讨厌。"

狠狠的瞪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而,男人听闻绝义的话更是识趣的将头偏到一旁。

"享受完了就骂人,你可真现实。"

看似放荡的眸光延伸到男孩的身后,雨的身上,风淡淡的开口。

"雨,替我报仇呀。"

说完,男人跳下温泉的池水中,背对着两个人。

欲望仍在上演。

将手中男孩喷射出的晶莹液体涂抹在自己的欲望上。

雨轻柔的将坚硬的欲望顶到男孩的私密处。

"如果很疼就告诉我。"

只想要男孩快乐,这种事本来就该是快乐的。

紧密的通道不似之前那般不容易进入,加之有精液的润滑变得轻松了许多。

雨将自己的坚硬一点点的顶入男孩的体内。

"疼吗?"

感觉男孩的通道不时的收紧,被包裹的欲望跟着男孩抽动的内壁同样合拍的跳动。

"不疼,雨快点动,我……"

不住的摇头,雨给绝义的永远是男孩享不尽的温柔,让男孩的心暖暖的溶在雨的宠溺中。


  柔情 欲望

男人的动作还是很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伤了绝义。

每一次的挺进,雨都努力的隐忍着自己的情欲。

"快点,快点……"

硕大的男性与男孩的内壁紧密的摩擦着,顿慢却极有张力。

绝义萎靡的欲望随着雨带给自己的触动渐渐抬头。

"雨……"不停的叫着男人的名字,仿佛只有这样男孩满满的情欲才会得到些许释放。

细弱的腰肢不自觉前后摆动,来来回回,每一下都重重的落在雨精壮的小腹。

男人的坚挺也跟着绝义的挺动,一次次的撞击到男孩身体的最深处,灼热的情欲从男孩狭长通道的内壁,像涟漪般在他的全身荡开。

私密处像是要紧紧的闭合在一起,箍住雨火热的欲望,不停的抖动着。

"绝义,你真好。"

三十年来,只有男孩能带给自己这种欲望的冲动,所以雨能做的只有好好的爱绝义,珍惜绝义。

"雨,我爱你。"

男孩转脸对上雨深刻的面额,吁吁的说道。

只想雨能知道,自己的心为他留了空间,那个地方只可以雨驻足,停留。

绯红的脸颊是欲望充斥的反应,旖旎的模样落在雨的眸中,生动的让男人心动不已。

雨的手触上绝义潮红的腮边,笑意盎然。

爱,已在不经意间,深深地印刻在雨和绝义的心中,当他们幡然觉悟时才发现,彼此早已深深的陷入,不能放手,也不想放手。

猛地抽出灼热的挺立,雨的男性搭在绝义的臀瓣上,炙热的岩浆远远地喷射在男孩的脊背上。

将绝义抱起,揽在身前,雨的唇落在男孩的耳边,轻柔的说道。

"谢谢你。"

也许这三个字并不能完整的表达出男人的心意,雨还想男孩知道,在那个无趣的夜晚,是绝义在第一时间闯进雨的视线,也是,从那一刻起,男孩的存在让雨有了爱的感觉,让雨头顶曾经灰色的天绽放出亮丽的颜色,让雨的生活变得有味道。

~~~~~~~~~~~~~~~~~~~~~~~~~~~~

"雨,今天怎么安排?"

吃过早饭,雷见绝义忙着收拾碗筷,用唇语问雨。

"这些我不在行,你和风弄吧,只要绝义高兴就好。"

几乎是数着分秒挨到了今天,绝义的生日,雨望着男孩的眸光明艳,宠溺。

关于男孩的一切,他们都了然于心,所以,这个重要的日子更不能落下。

直率的男人转头瞄向略有所思的风,再启唇语。

"风,你的意见呢?"

邪美的男人桀骜一笑,回了雷一句。

"这个立功的机会交给你,我可以在身边帮你。"

打了个OK的手势,风的眸光再次转向男孩。

怎么也看不够,就算把绝义收进眼底,溺在心底,还是不够。

正当雷愉悦的接受风的建议,准备起身去准备晚上的节目时,别墅外传来了门铃声。

这个时候会是谁?

风扭身,手中的银针落在电子监视器的开关上。

"啪"的一声,别墅侧墙上的液晶屏幕上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

"陈尚,这个家伙干什么来了?"

雷不解的嘟囔着,雨则渡到门边,旋转了门把手。

"哈喽,你们都在呀。"

男人还未走进别墅,愉悦的话音响起,一句话让雨三人不禁诧异。

陈尚的性格有些像雨,遇事总是波澜不惊,这也是两个人惺惺相惜的原因。

只是今天,走进别墅的陈尚无论从衣着到谈吐,都和以往大相径庭。

"陈尚,我们好像提醒过你,这里你最好少来。"

风轻飘的吐出一句,定晴注视着陈尚的反应。

"放心了,我不是来看你们的。我来的目的是借用绝义一天。"

抖了抖肩,陈尚走向厨房,想面向自己走出来的绝义打招呼。

"绝义,想不想摆脱这几个男人?"

嬉笑中是满不在乎的口气,陈尚的眉眼撩过三个男人,若无其事的薅起绝义。

到自己的家中,要带走自己的爱人,陈尚还说得理直气壮。

雷听着不满的开口。

"放开他,绝义不能给你走,我不同意。"

一把扯过男孩,坐在自己的身侧,雷像是在保护着一个易碎的玩具,摞着男孩的手有点抖。

擎起嘴角,陈尚无动于衷的看了雷一眼,有面向雨。

"雨,你过来一下。"

自知和雷说不清楚,陈尚叫过雨,共同走向别墅的一侧。

在雨的耳畔耳语了几句,雨听着不时的点头。

"绝义,今天我们三个有点事,让陈尚带着你出去玩玩,好吗?"

雨的话总是那么温柔,温柔的让男孩不懂得拒绝。

盲从的点头,走向陈尚,跟着男人走到门边。

"雨,这是?"

风的话暗藏玄机,却又不想一语点破。

"雨,你怎么能让绝义跟他走。"

起身,彪悍的男人想扯过绝义,却胆怯雨咄咄的视线。

背对着绝义,雨用唇语对雷说道。

"这样你不是更有时间准备晚上的节目吗?"

雨的唇没有闭合,微微的翘起,腮边笑靥盈起后随即又擎上难掩的暗淡。

回想着陈尚的话,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男孩走了,门关上了,房间中的三个男人坐在沙发上,瞬时间,没有了生气。

"雨,陈尚找到绝义的姐姐了,是吗?"

知道这件事只有他们四个人,以陈尚的个性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那么,选在今天这个日子,是不是真的如自己的想象呢?

  柔情 生日

风说着,不安的眸光锁定在雨的面上。

"他也不确定,借着今天让两个人见见面,其他的,陈尚也没说。"

尽管不确定,但是雨还是隐隐的感觉,这件事会是真的。

什么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几个男人算是知道了。

也许,男孩一直寻找的真相就是这么简单。

对上风和雷的疑问,雨将刚刚陈尚对自己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原来,绝义脖颈上的项链坠子和曾经雨在陈尚床头上见过那张相片中的女孩脖子上的很相似。

陈尚听女孩说过,那是一枚可以重叠的戒指,她和从未蒙面的弟弟各有一个,两枚戒指合起来是一颗心。

自从见到绝义脖子上的那条链子,陈尚就一直怀疑女孩和绝义之间的关系,也恰巧就在姐弟生日的前一天,陈尚终于见到了女孩,所以他约好今天带着绝义跟女孩见面。

是值得高兴的事,却不知为什么,雨他们完全没有激动,雀跃的感觉。

如果,女孩真的是绝义的姐姐,那么,是不是预示着他们与男孩的朝夕相处就会告一段落了。

他们的爱会不会就此走向终点呢?

耳边响起攀谈时,绝义坚定的话语。

"我相信我一定会找到姐姐,她是这个世上我最想见的人,等有一天真的见到姐姐,我们再一起去找父亲,然后一家人,好好的生活。"

男孩说这话时,目光中渗出无限的期许,坚信,曾经让三个男人嫉妒非常。

绝义对家庭的向往,对亲情的依恋远远超出雨他们的想象。

无奈的对视,无奈的对笑,许多事实必须经历的,任你怎么躲,怎么逃都无济于事,这些,雨他们在很多年前就了然于心了。

顺其自然,还是誓死捍卫,他们无措了。

不再想这件事能带来的后果,三个人努力的摇头,似要消除心中的阴霾。

真的怕失去,但当前为男孩筹备一个独特的生日才是最重要的事。

沉寂了许久,雷酣然的声音终于将郁闷的气氛打破。

"不想这些没边际的,还是为绝义好好弄一个难忘的生日吧。"

走进雨和风,雷的双臂搭在两个男人的肩头,用力的摇晃。

眉头舒展,笑意颜开,别墅的三个男人终于可以各抒己见,为筹划绝义的生日忙的不亦乐乎。

一个白天几乎就在彼此无休的争论,确定,行动,再争论,再确定行动中度过,不觉得,天色渐暗。

当天边的最后一缕霞光渐渐隐去,男人们的准备动作也随之结束,刚刚按着计划各自隐密在角落中的时候,绝义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黑漆漆的大房间,没了三个男人,清冷的骇人。

"雨,风,雷……你们在吗?"

喊着几声,不见有人回自己,男孩伸手想要开启客厅的灯,却发现别墅居然停电了。

"雨,你们在吗?"

声音在偌大的别墅上空回响,稚嫩的声音也变的森冷。

正当绝义胆颤的摸索着向楼梯的方向走去时,别墅顶棚的吊灯却意外的被点亮了。

转头,金黄的颜色透过灯罩映在水晶坠子上,精致的切割面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投影在别墅的各个角落。

吊灯下方有一颗很大的心型气球,红彤彤的心体上时几个颜体字。

"生日快乐。"

认得那字体,绝义在雨的房间中看过这种字体。

是雨,这个男人真的细心到记得自己的生日。

眼睛开始泛酸,男孩瞪着饱含水雾的双眸,强忍着不要泪水淌下来。

"雨,是你吗?"

颤颤的唤着男人的名字,雨带给绝义的远远不是惊异,也非感动,那是超越一切平凡的举动,那是真爱。

话音落下后也没见面,却吃惊的看到掩在厨房的风和雷捧着一块很大的蛋糕,走了出来。

"宝贝,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魅艳的男人依然是曼联的玩世不恭,只是,凤眸中的真诚却是他假意的玩世不恭掩饰不住的。

"绝义,生日快乐,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风说完是雷的声音跟着响起。

男人黝黑的脸庞很难看出羞涩的红潮,但是,雷眉目中闪烁的羞涩却清楚的落在绝义眸中。

原以为,只有雨一人会给自己惊喜,没想到,还有他们。

从来,男人们带给绝义的一切都远远的、超出男孩的想象。

他们的宠爱,他们的承受,他们的包容,他们的种种……

薄薄的眼睑最终还是擎不住沉甸甸的水滴,泪,决堤般的涌出,泻了有泻。

与风将蛋糕放在餐桌上,雷恍然的站在男孩身前,慌张的不知所错。

"别哭,别哭啊,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

粗糙的大掌抚上男孩娇嫩的脸颊,却拭不干男孩水润般的两腮。

拨开雷的大掌,绝义愉悦的笑扑面而来,春风般暖暖的拂过风和雷紧张的心。

气氛骤然轻松了下来。

"我是高兴过头了。"

努力的抹干眼角的泪痕,绝义的笑漫上脸颊,眉梢和整个身体。

真的很开心了,男孩从心底庆幸,自己能被他们这般爱着,如果,这就是结局,那么这一生就算经历再多的风雨也值了。

泪眼迷蒙中,楼上的雨也双手擎着几个盒子,向男孩走来。

"打开看看,我们送你的。"

深蓝色的包装纸被撕掉,是个精致的盒子。

男孩颤抖的打开盖子。

"是项链?"

是疑惑的口气,男孩说着眸光向雨的方向延伸。


  柔情 礼物

买项链给男孩作为生日礼物,是这个下午三个人唯一没有争论的问题。

很想有一天绝义脖子上悬挂着的是他们赠予的真心,很想那个装满他们真心的白金坠子会一直垂落在男孩的胸口处,因为那里最贴近绝义跳动的心,因为那里可以聆听男孩的心声。

可是,男孩看到礼物怎么是这样表情?

雷忐忑的问。

"你不喜欢吗?"

为了买这条链子,几个人第一次有了冲突,因为选什么类型的坠子差点大打出手。

雷说,要心型的。

风说,太俗气,要个骷髅好。

雨说,太阴森,不适合绝义的个性。

最后,争来争去,三个人一起将目光锁定在一个精致的白金钥匙坠上。

是男孩打开了他们尘封已久的心,让他们懂得爱,能够爱,那么这把小钥匙最适合不过了。

三双美眸望着男孩,晶亮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失望。

绝义看着,心不禁泛起酸涩。

"不是不喜欢,只是,我已经有一条项链了。"

说着,解开T恤领口的扣子,扯出一条白金链子。

失望的感觉尤重,或许男孩根本不会带上他们的爱意了。

雨伸出手将男孩扯出的链子放进衣服中,淡淡的开口。

"只是我们的心意,你留下就好。"

是他们的爱,真挚的爱,不求男孩能懂,只要绝义开心就好。

"谢谢你们,我会留下的。"

将项链的盒子盖上,绝义将深蓝色的盒子放到餐桌的一角。

转眼,垂目,是巨型草莓蛋糕上赫赫入目的几个红色大字。

从前陌生,今日熟悉。

"生日快乐。"

生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男孩已经完全忘了,或许不是忘了,而是这个日子,这几个应该饱含快意的字,对他来说,太陌生了,太遥远,也太寒冷。

小的时候,每到这个时候,他会窝在被子里无声的流泪,哭够了,哭累了,男孩就默默的为自己祝福,祈祷。

再后来,男孩慢慢的长大,每年的这一天都会被刻意的忽略掉,生日对绝义来说,不是愉悦的,这一天似乎昭示着某种痛苦。

因为在这一天,原本孤独生活变得更加孤寂,因为在这一天,不会有人对他说,生日快乐。

苦苦的挨过十八年,依然没有人送给男孩他想要的祝福。

正痴痴的看着,想着,风飘忽的声音响起。

"生日快乐,以后的每一年,你都有我们。"

绝义抬眼,不争气的泪水再次充盈在纯净的眸中。

无声的看着风插上十九岁的数字蜡烛,看着风在口袋中翻找着什么。

"雷,火机给我。"

找了好久一无所获,风伸手问雷。

"我哪有?"

那种东西在绝义告诫他们不要吸烟后就不知被雷撇到哪里。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都没准备?"

失望的垂下手臂,风说的无力。

忙着抹了一下眼睛,绝义想到了办法。

"没关系,我去厨房把火引来就好。"

男孩说着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手臂不知被谁温柔的攥住,男孩回头。

雨眸中带笑,顺手递过一只火机。

"定蛋糕时,顺便要的。"

任何时候,雨的心思都是缜密的,也是周到的。

将几个人都拽到自己身侧,男孩笑着看着视线前的三个人,眸中满是开怀的 波澜。

"我们许个愿吧。"

"我们?"

这种时候只要男孩许愿就好,怎么会涉及到他们?

三个男人不解的询问。

"对呀,我们,我们一起许愿,说不定我们的愿望还会实现呢?"

孩子就是孩子,说话时也无时无刻不透着孩子气。

三个男人看着绝义的表情不禁轻笑出声。

"好,我们一起许愿。"

心中默默的告诉绝义,只要你喜欢,我们都愿意。

爱,亦是如此,心,为你所属。

雨说着,首先闭上眼睛。

接下来,是十几秒的沉默,每个人都将心中最美好的愿望默念着。

男孩最先睁开眼睛,也最先开口。

"雨,你们许的什么愿?"

很想知道他们有些什么牵挂,期盼,很想借这个机会好好的了解他们的所思,所想。

脸颊被适宜的体温附着,雨低沉却略带宠爱的声音在别墅上空回响。

"你想知道,不过,我听说,如果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白皙的手扣在雨附在自己面颊的大掌上,男孩撒娇道。

"不会的,这里只有我们四个,我们把愿望都说出来,看看谁的能最快实现,好不好,雨。"

清凉的黑眸噙着娇媚的明艳,让雨的心瞬间萌动。

微笑着点头,男人的腮边笑靥绽放。

板正绝义的面,雨用唇语对男孩说道。

"我的愿望,希望绝义永远快乐。"

师傅在的时候,他们三个人都会选在同一天过生日,那时,师傅也会让他们许愿,只是,许过后,三个人会同时用唇语告诉师傅,他们的生日愿望。

"师傅要永远开心,没有烦恼。"

以后的每一年,他们的愿望都是如此,因为,每到这时他们会在师傅脸上看到从心而发的笑容和感动,他们觉得只有这个时候的师傅才是快乐的,但是,他们忽略了,有些快乐往往不真实。

直到那天,师傅不在了,他们才恍然明白,这个美艳的男人背负了多少不快,伤痛和隐忍才将他们抚养成人。

而他们的生日愿望,他们曾那么诚恳的祈祷在现实面前时多么的不堪一击。

师傅不快乐,或许,从未快乐过。

  柔情 认定

心弥上一层暗影,直到感觉唇边的温热,雨才缓过神。

目光中是绝义娇羞的面颊,颔首,微红。

"谢谢你,雨。"

男人的关爱永远超出男孩所想,雨给予绝义的温柔让男孩享之不尽。

与雨的眸光分离,绝义跳转过身,蹦跳着站到风的身前。

"风,你的愿望呢?"

纯净的如墨玉般的瞳眸一丝不眨的盯着男人魅惑的脸孔,绝义兴奋的把着风的手摇晃着。

邪魅的轻笑,风擎起薄唇,随即从口中吐出唇语。

"我会让你一直快乐下去,宝贝。"

男人口中的宝贝落在绝义心扉,温暖了男孩的心,丝丝缕缕的萦绕在心头,让浓浓的依恋徜徉在胸膛中。

伸出舌尖,灵巧的舌在唇边旋转了一圈,绝义踮起脚,将温润的唇印到风的唇瓣上。

"谢谢你,风。"

紧贴的双唇中挤出含混的声音,男孩圈住风腰背的手指顽皮的缠绕着风身着的真丝衬衫。

背脊处传来痒痒的感觉,绝义不经意的动作却像是刻意的诱惑,让风的情欲渐渐萌生。

男人的舌伺机而入,扫过绝义齿间与男孩的舌尖缠绵着。

"嗯……"

情不自禁的低吟声声溢出唇边,飘在彼此的耳畔,却深刻入骨。

"宝贝,我想要你。"

听着男孩的沉吟,风的身体骤然发生变化,不舍得与绝义的唇分开,风伏在男孩的耳边,压低声音对男孩说道。

头因为风的一句话,涩涩的窜到男人的颈窝处,白皙的面一点点滑向风的胸口,埋在风的胸膛中。

正当风的手臂举起,正欲搂住男孩纤细的腰肢时,雷疾步走过来,一把拿开风的上臂,愤愤的说道。

"喂,该轮到我说生日愿望了。"

为什么自己总是最后一个,雷只是相信就会觉得郁闷。

从风的怀中将绝义抢了过来,紧紧的护在臂弯中,像是一个不小心男孩就会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理会,风已欲喷火的眸光,雷对视着男孩的眼,瓮声瓮气的问道。

"为什么我总是最后一个,这样不公平。"

貌似不满的口气中却隐约的暗含着些许无奈。

眼前是粗犷男人纯黑的杏眸,圆圆的眼中噙着淡淡的水雾,看似不甘心,看似愁淡。

不知如何开口,对于雷,绝义给予的确是不多。

虽然早已清楚的了解自己的心声,虽然明白雷给自己的关爱一点也不会比其他两个男人少,虽然可以淡然的看待那晚雷对自己的伤害。

可是,真的面对起来,绝义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愣愣的顿在雷的臂弯中,男孩迟迟无语。

无声的沉默让贴身的雷急了。

"不想知道我的愿望吗?"

为什么每每与自己相处,男孩总不能像对雨和风那般,轻松,自在。

绝义微蹙的眉心纠结着,双眉间布上些许褶皱,平日里稚嫩的面颊渐渐噙上淡淡的沧桑,雷看着有点心疼。

伸手展开男孩眉心处的疙瘩,雷头渐渐的垂下,厚厚的唇定在绝义的眉间。

"绝义我爱上你了,怎么办,就在那天后我就发觉我的心里只有你。"

对男孩的肆意伤害换来的确是自己的无时无刻的心伤,如果一切可以重来,雷宁愿那天什么也没发生,如果那样,他是不是也能像雨和风一样得到男孩无尽的垂爱。

想男孩能爱上自己,哪怕一点点,而就是这么一个心愿却一直挤压在心口,像块巨石沉得雷喘不过来气,让男人寝食难安,辗转难眠。

可是,就在雷以为,自己的愿望或许有一天会实现的时候,绝义的情感不再前行了。

杏眼中映出的是男孩眉宇间的皮肤,吹弹可破,雷觉得自己的心都呆掉了。

还是得不到男孩的任何反应,绝义僵直的身体只是静静的陷在雷粗壮的手臂中。

心骤然冷却下来,身体也跟着冷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冰冷的感觉慢慢的传到表皮。

原来,关于爱与被爱,只是自己的憧憬罢了。

雷唏嘘一声,茫然垂下手臂,放开绝义。

从未像今天这般无助,无力,为什么在这一刻,突然觉得有些结果是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任凭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厚重的唇从男孩的双眉处离开,却不想雷早已将自己的心留在绝义的胸膛中。

一颗水滴从男孩的眉心处潺潺滑落,沿着鼻骨侵入口中。

齿间是雷苦涩的泪,像极了男人此刻的心情。

"雷……"

伸手握上黯然转身的雷,男人的掌心冰冷侵骨。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上你了,但是我知道,我不想失去你。"

看着雷扭过头,绝义用唇语告诉雷自己的想法。

拥有,是男孩有生以来感觉最美好的事,而能拥有他们的怜爱,更是足矣。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壮实的雷蹿的很高,双脚落地后便将男孩一把抱了起来,口中更是念念有词。

"我的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绝义,这是真的吧?这是真的吧?"

看着男孩点头,心中的喜悦更加澎湃,雷激动的将圈在男孩腰间的手臂收的更紧。

暖暖的感觉包裹着雷,心也冲破冰封重燃生动的气息。

原来,一切不快在有了男孩的认可后能变得无比晴朗。

原来,住在他人心中的感觉这么美好。

泪不觉得涌出,撒播在黝黑的胸膛上。

  柔情 满足

不知是谁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飘忽的烛火,红红的烛光映着男孩眼角溢出的水滴,晶莹且凄美。

动情的将绝义拥在怀里,雨的唇落在男孩的脸上,柔柔的舌卷干了男孩腮边的泪,虽苦也甜。

"谢谢你们,谢谢……"

对于自己,眼前的三个男人从来都不吝啬任何一次付出,绝义颤颤的声音仍然难表心中的感念。

手圈在雨的背后,男孩浅浅的给了男人一个吻。

再来是风。

最后是雷。

"谢谢你们……"

扎着红色丝带的刀递到男孩手中,刀柄上还余留着风掌心的温度。

绝义的手紧紧的攥住那里,希望能将男人的体温长久的留住。

蛋糕被切成几块三角形,绝义将蛋糕拨到三个男人跟前的盘子里。

"喂,照张相怎么样?"

雷憨然的声音响起,马上得到大家的认同。

飞奔到楼上的房间取来相机,没等跃到客厅就听到快门被按下的动静。

风搂过男孩,细长的指尖拨弄着绝义耳边的碎发。

"给我照一张,这个poss怎么样?"

液晶显示屏中出现风和绝义成双的对立,男孩嘴角洋溢的笑意,瞬间绽放在脸孔的各处。

手臂环在胸前,手指与风的指尖紧紧的扣在一起。

一切看着那么和谐,没有瑕疵。

雷按下快门,急切的奔到绝义身侧将手中的相机递给风。

"该我了,该我了。"

浑圆的手臂在绝义的身后举起,也想做出风的动作,但是在手臂即将落下的一瞬,雷还是犹豫了。

怕绝义会无情的打开自己的手,怕男孩的举动将自己本就脆弱的心击碎。

僵直的手臂滞在半空,停止不动。

等着雷的动作,男人却意外的放弃了。

绝义扭身,不大的手掌握上雷的大掌。

明显的色差,却又显得如此合称。

将雷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头,绝义笑道。

"这个姿势舒服,你觉得呢?"

冲着呆滞的雷挤了挤眸子,俏皮的摸样将痴顿的雷唤起。

"舒服,舒服。"

口中不断的自语。喃喃中透着惊喜与感动。

与雷的合影完毕,绝义忙跑到雨的身侧,伸手挎上雨的手臂,头歪在雨的胸口处。

"风,给我和雨照一张。"

无间的动作,自在的表情,完美的搭衬将雨和绝义的美丽表现的淋漓尽致。

"OK。"

打了个手势,风宣布他们的合照告一段落。

几个人终于安坐下来,往嘴里抿着稀松的蛋糕。

"没想到蛋糕这么好吃。"

绝义满足的轻舔着唇边遗落的白色奶油,感叹道。

三个男人停止了口中的咀嚼,痴痴的看着男孩。

只是一块蛋糕,绝义可以吃的这么兴高采烈,欢天喜地,在此之前男孩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

他们庆幸,他们在十几岁的时候遇到了师傅,而男孩却一直孤单的挨到成年。

心中漫起一个念头,只有这一个念头。

一定要尽力的照顾绝义,一定要男孩快乐。

再转睛时,已见绝义又拿起一块蛋糕猛的往嘴里塞。

"别噎着,慢点吃。"

男孩贪婪的样子看的雨有些心痛,拿起一张纸巾,雨轻柔的抹掉绝义嘴边的奶油。

"你没吃过吗?"

雷讶异的盯着绝义看,慢慢的黑眸中的水雾泛起。

只是摇头,男孩的两腮被蛋糕撑得鼓鼓的,说不出话来。

"以后,我天天买给你吃。"

想给绝义他想要的,想让男孩的人生从此变得不再贫瘠,不再单调,雷的大掌不由得紧攥着,青筋暴露。

就这么看着男孩不断地吞咽蛋糕,不知不觉桌上的红酒杯三个男人喝了几瓶。

终于,绝义停下手中和口中的动作,开口说道。

"天呀,撑死我了。"

沾满奶油的手拍在隆起的腹部,男孩满意的点点头。

扬眼,是三个男人绯红的脸,迷幻的眸光。

"你们,你们怎么了?"

一直低头努力的消灭蛋糕,忽视了男人们做过些什么,而此时男孩才看到餐桌上空无的玻璃瓶子。

"你们喝的?"

一,二,三,四……

数着空空如也的红酒瓶,男孩的心不住的打颤。

这三个人居然喝了五瓶红酒。

风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走到绝义的身旁,贴在男孩的身侧。

"宝贝,你真美。"

软软的堆在绝义身旁的椅子上,风捧过男孩的脸颊,呆呆的注视着绝义。

舌卷卷的伸了出来,停在男孩的腮边,从上至下的滑行。

"风,你喝多了。"

手搭在男人的肩膀,绝义想推开风的身体。

"宝贝,我想要你。"

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感觉,只想好好的拥住男孩,好好的将男孩留在身体里。

紧紧的圈住绝义的身体,风的舌绕到绝义的耳边,在男孩的粉薄的耳垂上不停的轻咬。

粗重的喘息一丝不漏的落在绝义的耳畔,突然间像是在身体中点燃了一丛火焰,烧撩着绝义的心念。

摇晃着头,想躲开风炽热的舌尖,却不想男人的手攥住了绝义身下的欲望。

隔着牛仔裤,风的手指一会紧握,一会轻弹,时轻时重的撩拨让绝义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风,我扶你进屋吧。"

钳住男人的手腕,绝义拿开风盖在自己欲望处的大掌。

男人出乎意料的跟着绝义起身,迈上台阶,走进自己的卧室。


  柔情 魅惑

本想扶男人上床,却不想风一个转身直接将绝义掀翻在床上。

湿热的呼吸贴近男孩的口鼻,浓浓的酒气让绝义不由的偏头。

"风,你喝醉了,好好休息吧。"

感觉男人欲来的情绪和胯下咯着自己的大腿的硬物,绝义忙挣扎着起身,安慰道。

"宝贝,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喝醉了吧。"

风放肆的盯着绝义,蔓延在眸中的是男人掩饰不住的情欲。

男孩怎会知晓,三个人中数风的酒量最好,区区几瓶红酒对于男人来说只是小意思罢了。

呆呆的看着风的手上移,穿插在自己的发端,恣意的摆弄着。

眉眼中是男人不羁的轻笑,促狭的眸光轻撩着绝义的颜面。

"你没喝醉吗?"

男孩质疑风的话,刚刚在楼下风瘫软在自己的身上,那般无力绵软。

"宝贝,你还真单纯呀。"

插在男孩发端的纤长指尖顺着男孩鬓角滑到耳边,腮边,最后落在绝义的薄唇上。

在男孩的唇上徘徊的几圈,风将手指植入自己的口唇中。

迷魅的凤眸中是绝义迷惑的神情,纯美也稚气。

风看着心头又是一窒。

俯下身,男人的唇肆无忌惮的贴在绝义的唇上,没等男孩反应,唇齿间已满是风口中淡淡红酒味。

"风,你骗我。"

附和着风的激吻,绝义还是讪讪的含糊其辞。

"对不起,宝贝,至少我的感情是真的。"

被男孩的愤愤话语言重,风扬起头,认真的凝视着绝义板起的脸。

"我爱你,只想爱你。"

发自肺腑的感言,虽只是谆谆几语,却直击男孩的心房,潺湲的萦回在绝义的心头,泱泱深远。

让绝义只能无言的对视那抹温柔且坚韧的眸光。

爱他,当然选择相信他。

头又沉沉的垂了下去,风吐出灵巧的舌,沿着绝义的下颚滑落。

湿润的吻停在男孩的脖颈上,淡淡的齿痕落在绝义不断窜动的喉结处。

迷离的视线中是男孩紧抿的唇,微蹙的眉心,刻意的隐忍灌在风的眸中瞬间演变成播撒男人欲念的催情剂,让风的情欲在身体中不断的萌芽,滋长。

解开绝义的T恤口子,男孩更是配合的将手臂举起,上衣全无悬念的被风轻而易举的脱掉。

瞬间,男孩白皙的胸膛落入风的眸中。

淡紫色壁灯下,男孩晶莹的肤质闪着暗魅的光,平凡中却透着颠倒众生的美。

风愣愣的盯着绝义,目不转睛。

男人呆痴的模样清晰的投到男孩的双眸中。

风的棕色碎发垂在额头,丝丝缕缕的遮住了他的眉眼,男人呆呆的注视带出从未有过的沉静和性感。

深深的呼出口气,喷在风的脸上,甜甜的草莓味沁入男人的鼻腔,零散的落在风的心中。

散碎的发被男孩的呼气吹到额头一边,风邪美的凤眸随即显露出来。

"风,有没有人说你像个妖精。"

这个五官几乎占尽所以美感的男人居然会这般刻骨的爱上自己,绝义的心都跟着暗暗澎湃。

男孩的逗趣被男人尽收,风仍旧直视着绝义,只是之前认真的眼波渐渐蒙上迷离的色彩。

"你才是我的妖精。"

尽管阅人无数,却从未真正的留意过谁,不论男人,女人,即使再怎么美貌,床上功夫再怎么厉害,风也完全不在意,不想在意。

爱,风原以为遥不可及的东西,在遇到男孩后,在那次刻意的玩弄后,风发现那种他从未在意的感受竟然时时刻刻围绕在他的身旁,深刻的烙印在他心里。

从不相信命运,可是,男孩的闯入让风不得不相信,缘分亦是上天的安排。

爱,往往就在不经意间滋生,然后让深爱的人泥足深陷,难以自拔。

头埋在绝义的胸前,风含住男孩胸口处的小小突起。

舌尖一次次在绝义的蓓蕾上轻轻越过,牙齿也不时的在粉色的突起上荡来荡去。

"嗯……"

爱人间的抚触不需刻意的调情也可将欲望提升到至高点。

男孩忘情的呻吟着,手按住风的头,狠狠的抓住风的短发。

"不要呀,风……"

从胸口处传来的酥麻,让身体都跟着一点点松软,绝义颤颤的语调,无所适从的动作像是在风的欲念上加油添醋,让男人欲望连绵不绝。

含住男孩乳/晕的唇突然用力的吸允起来,啧啧的声音盈在彼此的耳畔,让焦灼的情欲充斥在身体各处,横冲直撞。

"真的不想要?"

没有抬头,风薄唇从男孩的乳/尖上撤离。

胸口处是风留下的湿润,被摊开在暗红的乳/晕上,不再是温热的感觉,反而散发着丝丝的凉意。

绝义的身体微微轻抖。

低首,风的眸底映出的是自己刚刚的杰作,目光中,男孩瓷白的胸膛上是被风用力吸裹时留下的迤逦色彩,大大小小的暗痕,布满在胸前的一侧。

风压抑着自己呼啸的欲望,等着男孩吐出他想听到的言语。

绝义将手移上自己的胸口,想捂住泛着薄凉的胸膛,却捂不住被风煽动的难耐欲望。

忍不住在风的身下,交替摩擦着双腿,而双腿间的男性已隔着外裤触到风支起的身体上。

衣料与皮肉的摩擦加重了欲望的升华,绝义清明的眸光不再。

"风,我要,我想要……"

每次他们的性事,风都这般逗弄男孩,很想给风狠狠的回击,可是男人给绝义的触动容不得他说:"不要。"

  柔情 欢爱

攥住床单的手掌圈在风的身后,紧紧的合十在一起,绝义费力的板下风的身体。

挺立的欲/望顶在男人的双腿间,与风坚挺的男性来了个亲密接触。

"唰"的一下,痒痒的感觉顺着背脊遍布全身,欲念中两个人神情的相拥,激吻。

风的手摸索着打开床头的抽屉,摸索着拿出牙膏状的塑料管子。

将手中的东西置在身侧,男人忙乱的解开绝义的皮带。

外裤与白色的短裤被一起褪到男孩的膝盖处,黑色地带中粉嫩的坚挺连同男孩的挣扎全部倒映在风的眸中。

欲望难平,像潮水般吞噬着身体。

风迫不及待的讲绝义的身体翻转过去,手钳住男孩的腰肢将绝义桎梏在自己的身前。

迷离视线中是男孩微翘的臀,狭窄的胯骨,只是微微的轻撇,风的呼吸都瞬间被打乱。

手从绝义的腰间慢慢滑向男孩的臀瓣,风掰开绝义柔滑的皮肉,狭长的凤眸中是男孩粉嫩的菊花入口,收紧的褶皱性感非常。

伏在男孩的脊背,风的唇从男孩的颈项一直吻到紧闭的后庭处。

一路湿滑,一路微凉,一路轻柔,一路澎湃。

男孩的身体跟着风给的触动不由得轻颤,腰部的肌肉线条绷得紧紧的。

"宝贝,别紧张。"

轻拍着绝义的身体,风的大掌绕过绝义的腰腹,掐住了男孩一侧的乳/尖。

手中的动作由轻到重,知道指尖中男孩的蓓蕾凝结成小疙瘩,风的动作乍然而止。

迷幻的眸光瞄向男孩身侧的人体润滑液,风将淡绿色的膏体挤在指尖上。

厚厚的涂抹在男孩的后庭处,清凉的感觉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

一只手从男孩的双腿间越过,阔开男孩双腿间的缝隙,风的大掌猛地攥住男孩坚挺的欲望,粗粝的掌心贴合着挺立的男性上下套弄着。

男人另一只手的指尖穿过厚重的人体润滑液,慢慢的植入绝义的体内。

许久未经开垦的禁地还是无法适应风的突然闯入,男孩的身体收紧着,裹住风的手指的甬道热热的,让男人难以自拔的腻在欲望的漩涡中。

双手停留在原有的位置,风跪在男孩的身后,脸颊贴在绝义的臀瓣上。

唇一个个印在白皙的皮肤上,轻柔而婉转。

舌尖不时的掠过绝义幼滑的肤质,在男孩的臀上留下淫靡的丝线。

一阵柔柔的抚触过后,风的唇齿不依不饶的在绝义翘起的臀瓣上印下了绮丽的花朵。

粉红色的齿痕渐渐深重,看似一副简单的水彩画,却掩不住满园春色。

感觉绝义渐渐松弛的身体,风挺起腰背,将盈入男孩身体中半截的手指缓缓的推进。

不再是紧致的难以盈入,风的指尖在男孩的密道中旋转,扩张,直至男孩渐渐适应了风的进入。

被撕扯的感觉不再,转而代之的是欲望的冲动。

杵在身体前的手臂不禁的伸向风探入自己身体的手掌上,男孩想要的何止这些。

"风,给我。"

摸索着触到风的坚硬的男性,绝义攥在手中对上自己的花蕊。

将男孩的手挪开,风把自己的欲望慢慢的推进男孩的体内。

被撑开的甬道像是无情的撕开,风的硬物远比他的手指粗大的多。

渐渐适应的内壁再一次收紧,肆意跳动的肠壁排斥着风的挺进。

似要闭合的通道阻止欲望的前行,风搁在男孩身体中坚挺跋前止后,进退两难。

目光延伸到绝义的身上,视线中是男孩抖动的双肩,紧攥的双拳,白皙,瘦弱的后背渗出密密的汗液,在紫色的灯光的映衬上,熠熠发光。

男孩的隐忍让风心痛,男人抽出自己的坚挺在绝义的后庭处轻轻的磨蹭着。

想得到绝义,心中的叫嚣仿似要冲破身体,横冲直撞。

可是,却不想伤害男孩,爱,应该是双方的愉悦,如果只是自己单方面的快乐,那么,这种快乐风宁愿不要。

身后的痛感随着男人硬物的撤出,不再,可是心却变得空空的,没个着落。

从后庭处传来的酥软感觉一波波的进入身体,冲入身体的挺立处。

"风,我不疼了,你来吧。"

想拥有那种身心被填满的感觉,那种被爱人独独占有的感觉。

绝义摇摆着臀,摩挲着风烙在自己后庭处的欲望。

灼热的男性再次盈入窒密的甬道,绝义努力的放松身体,让男人的挺入没有顾虑。

还是很痛,但是却伴着侵入骨髓的快感,让身体都跟着颤抖。

一点, 又一点,风缓慢的将自己的欲望推进男孩的身体中。

紧密的通道被硕大的坚挺涨开,风慢慢的退出,再慢慢的进入。

涂抹在后庭处的润滑液被风的律动带入绝义的通道中,涩涩的触感被滑润取代,让风的抽动更加自如。

钳住男孩不赢一握的腰肢,风快速的在男孩的体内冲刺。

"疼就告诉我。"

轻唤着男孩,飘渺的声音带着爱意,慢慢的钻进绝义的心里。

男孩点头示意,身体跟着风有节奏的盈动前后摇摆。

清透的皮肤被弥上一层绚丽的红润,那是欲望的颜色。

风看着,心念更加肆虐。

抽动一下重过一下,一下深过一下,男人的腹部和男孩臀部在激烈的撞击中发出"啪啪"的声响,淫靡的魅音盈蔓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融入在空气中,吞咽在呼吸里。

各自体会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感觉,完美的性爱配合的天衣无缝。


  柔情 低吟

"风,帮帮我,我想…….."

男孩呼喘着,粗重的吐纳中带出男人的名字。

喜欢绝义这样喊自己的名字,欲望淹没中的男孩每每唤着风这个名字时,声音中噙着独有的妩媚,拨动风的心旗。

"再说一遍,宝贝。"

贪恋这种感觉,只是一个字,却将风的心重重包围,让男人的全身顿生暖意。

"风,帮帮我,我想射。"

手臂背在身后,绝义胡乱的寻找男人的手掌。

突然间,欲望处被灼热的体温覆盖着,铃口被风的拇指死死的罩住。

粗糙的手掌紧紧地箍住蓬勃的挺立,风的大掌从男孩的欲望根部一点点窜到前端,周而复始。

粉嫩的挺立在粗砾的掌心中越发壮大,风感觉男孩的欲望像是要冲开自己的手掌的桎梏 ,勇往直前。

贴上男孩的后背,那里曾经渗 出的点点汗液已凝成汗珠,颗颗晶莹剔透。

风的舌尖卷起咸涩的颗粒,不住的吞咽着男孩的汗液。

男人满怀爱意的动作变成 撩拨绝义的致命武器,让男孩的欲念深重。

掌心握住的坚挺又传来了一阵突突的窜动,风跟着男孩的反应在绝义的挺立处又是一阵老道的摆弄,揉捏,紧握,不同触感的套动。

动作仍未停止,男孩已觉得自己的情欲全部充盈到坚挺的前端,像是瞬间就可倾泻而出。

"风,快停手,我不行了。"

情欲带动着身体的异常变化,全身的肌肉都随之紧收,裹住风欲望的甬道也紧紧地贴在风的坚挺上。

箍在欲望根部的菊花入口,跟着后庭处颤动的韵律将风的欲念攀起。

"宝贝,我们一起吧。"

男人的话音刚落,绝义的坚挺充胀在风的掌心中,从欲望根部传来的信息预示着男孩的欲念已到极限。

霎时,风的掌心已是一片湿漉,粘稠。

而自己的欲望也因为男孩的情欲释放全部泄到绝义的内壁中,流动的液体和胀大的男性膨胀了男孩密致的通道,密实的没有缝隙。

"啊......"

喘息着伏到床上,溢出体外的是风还未底靡的欲望和莹亮的粘稠液体。

躺在男孩的身侧,风温柔的唇瓣印上绝义的脸颊。

粗重的喘息趋于平缓,男孩慢慢的睁开黑眸。

"宝贝,累吗?"

男人狭长的眼中柔情泛滥,直视男孩的眸子闪着莹灿的光,是极致的美,妖孽般的诱人。

绝义看着心动不已,摇头,手臂搭上男人的腰间,男孩回了风一个浅浅的吻。

"我去洗澡了。"

想坐起身,却在瞬间意识到自己身后的窘境。

绝义正欲倒着身体下床,风己将手臂攀在男孩的身体上。

轻巧的将绝义抱起,尽管这些日子以来,男孩已经胖了些,可风还是感觉怀着的爱人,有点弱不禁风。

"宝贝,怎么还是这么轻。"

凤眸投射在男孩疲倦的脸庞,风宠溺的对着绝义轻撇唇角。

男孩独立却又娇弱的性格总能将他的单纯演泽的完美无缺,让风他们不由得陷入,生死不渝。

踢开浴室的门,风轻缓的将绝义抱进园形的浴缸中。

花洒下散落着密集的水流,适宜的温度将体内的疲倦全部驱除。

男人的手置在绝义的后庭处,轻轻撩起的水波冲走了男孩体外的粘稠。

手圈住风的脖颈,将自己攀在男人的身体上,绝义任由风冲洗自己的身体,一遍又一遍。

清爽的浴液挤在手上,揉搓在男孩身上,泛起细腻的泡沫。

淡淡的茶香弥漫了整个浴室。

手中丝滑的触感从掌心一直传递到内心,摩挲间,碰触间,风发现自己的欲望又一次勃起。

身着的衬衫已经被绝义身上的水滴沾湿,紧紧地粘在胸膛上,真丝质地的面料与皮肉柔软贴合,自然的像是身体的一部分。

结实的胸口处又星星的两点突起,绝义抬头,了然于目。

站起身,手沿着风的脖颈一直滑倒男人小巧的蓓蕾 上。

指尖停在那里,绝义用力的揉捏着。

欲望如凌滟的水波泛着涟漪从胸前荡漾开来,分散在身体的各处。

狠狠地圈住男孩的细腰,风魅惑的眼紧盯着绝义认真地颜面。

"宝贝,你在玩火吗?"

男人眼中喷涌的烈焰全无掩饰的映在绝义的眸中,危险的信号让男孩"嚯"的一下松开捏住风乳/尖上的手指。

局促,匆忙得从浴盆中跨出,绝义随手扯了件浴袍披在身上。

"我去看看雨。"

不敢久留在这里,男孩的眼前再次出现风魅惑的神情。

按下门把手,绝义偏过头,递给风一抹和煦的笑。

如夏风般飘进风心房的微笑,让男人也跟着咧开嘴角。

呆呆的看着浴室的门开了又关,风想要留住绝义的手臂仍滞在半空。

浅淡的笑意变成若有似无的讥笑,风不禁暗嘲自己的行为。

没想到男孩只是随意的挑逗,自己的身体却像是被置于欲望的顶端,呼啸鼎沸。

攥住上扬的坚挺,风闭上眼回想这与绝义的激情碰撞,手在如坚的欲望上用力的套弄着,飘忽的低吟声与花洒中喷下的水声和为一体,风不清哪一声才是男人难耐的低吼。

  柔情 霸占

以为风会追出浴室外,男孩快步躲闪着风的追逐,快速的走动使简单系上的浴袍带子轻易的散开,绝义没有留意自己的窘态,用力的旋转门把手,飞似的逃出风的房间。

"啊。"

只顾着逃离却忽视了躲闪,男孩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回来,后背狠狠地撞在风卧室的门上。

头脑仿佛瞬间失去了判断,绝义昏沉的靠在木门上,半晌,纯净的黑眸清明,眼前是雷木纳德身形,呆直的目光。

"好好的,你站在这里干嘛?"

揉揉被撞疼得胸口,绝义省略了雷德反应,愤愤地说道。

男人没有回应,目光犹如一道火光迸 射在绝义的胸前。

"喂,跟你说话呢?"

手递到雷德眼前,摇晃着,男人还是没有反应。

"你傻了。"

纯黑的杏眼渐渐失去安然,弥上的是男孩看得懂的情绪。

顺着雷实现延伸,绝义低头,身上的浴袍早已失去遮掩的作用,白皙的胸膛上密布淡淡的红印,是刚刚与风欢爱是留下的印证。

就这样出现在雷德面前,难怪男人的表情那么奇怪。

想裹紧敞开的浴袍,却不知道为何,系好的带子总会莫名的散开,绝义一遍遍摆弄着,忙得慌乱。

浴袍几次敞开,每一次都给雷不小的触动。

男人的眸中是绝义沾满水滴的发梢,是敞开浴袍下如雪的肌肤,是白皙的皮肤下了与风欢爱杰作,像是皑皑白雪中盛开的红梅,美艳,孤傲。

沿着胸口下移,男孩的粉嫩欲望垂在双腿间,从颈部流淌下来的水滴沿着身体的曲线汇在绝义稚嫩的欲望上,滴滴落在地板上,嘀嗒作响。

雷哑然的看着这一幕,费力地将目光转移,排除男孩给自己的欲念冲动。

垂目时,却发现如炬的坚挺已隔着笔挺的西裤高高攀起,雷看着身体猛然一抖。

终于将浴袍裹好,此时,绝义白净的脸颊已蒙上一层红润,眉角处也微渗出星星点点的莹亮。

不舍得让男孩遗失在自己的视线外,雷还是扬眼,凝视男孩的深眸中,攀不住地欲望夺眶而出。

上前一步,扯开绝义刚刚系好的浴袍,抱起男孩踏入自己的卧室。

正欲习惯性的想将怀中的人扔到床上,低眼间却将臂弯中的人看个清楚。

是绝义,自己的爱人。

倐然将手臂收紧,雷爱意满满的将男孩轻放在床上。

纯亮的黑眸中渗满讶异和惊厥,绝义不安的眸光锁定在雷情欲泛滥的脸膛。

男人毕竟伤他不轻,深藏在心底的恐惧满满的弥漫出来。

抓紧身下的床单,男孩因紧张而颤抖的身影落在雷的眸中。

泛白的十指,微挣的血管,绷紧的肌肉,将绝义的惶恐展现在雷德眼前。

酒精的催化在这一刻全然没了作用,思想在这一刻也变得清晰。

将男孩身下的薄被裹在绝义身上,雷纳纳德开口。

"对不起,我不想的,我不想伤害你的。"

憨厚的声音将男人的悔意烘托得淋漓尽致,雷黯然的队在床边,不敢对视绝义的眼。

惊恐渐渐被男人颤动的声音冲淡,雷无力的模样黯然落在绝义的视线中。

爱,早已让男人悔悟,爱,也让男孩学会淡忘。

手冲破雷裹在裸露身体的被子,决意纤细的指尖握上那黝黑的大掌。

第一次男人压在他的身上,男孩有的只是厌恶,愤怒,忍受。

而今,当一切过往有如云烟淡去时,绝义只想真正的将自己交给雷,让男人好好的拥有他的身和心。

轻柔的触摸让雷徒然回神,不明的眉眼中是男孩淡淡的笑,温和暖人。

能说得,想说的,还是那几个字"对不起",尽管在伤害面前,他们是那么无力,无济于事。

"对…….."

厚重的唇只吐出一个字,余下的被男孩盖在雷唇上的手掌掩住。

借着雷身体的力量,绝义坐起身。

赤裸着移向雷的一边,男人仍是垂着头,双手握拳,紧张的犹如一个等待法官宣判罪行的囚徒。

而那个能宣布他为知命运的人就是绝义。

暗黑的手臂突增白皙的颜色,绝义摇晃着雷浑圆的小臂,期待着雷昂起头。

低垂的头缓缓对上男孩的眼,雷落寞的神情看得绝义的心沉重。

跨坐在雷德腿上,男人惊讶的刚要开口,欲吐出的话语意落入男孩的口中。

"绝义…….."

瞪大的杏眼,瞬间弥上难以置信,雷任由绝义的舌充填自己的口唇中,满满的,清香的。

后背传来一丝痛楚,随后是男孩怒视的双眸。

与雷德唇分开,绝义假意的怒道。

"接吻还要我教你吗?你能不能配合一下。"

遥不可及的期盼,来得那么真实,也那么突然,男孩给的温柔沉溺在雷德心中,看似遥远却又垂手可得。

"真的可以吗?"

等着这一天,连做梦都想紧紧地拥住男孩,哪怕绝义投来的只是淡淡地一瞥,那么雷也甘愿了。

可是,今天的男孩竟然会主动吻他,却是雷万没想到的。

思绪时,微凉的唇再次被适宜的体温附着,雷定晴,眸中是绝义禁闭的眼,沉醉的表情。

一点点伸直堆在口中的舌,慢慢的渡到男孩的唇齿间。


  柔情 澎湃

灵软的舌随即挑拨这雷德舌尖,绝义顽皮的含住男人的舌尖,用牙齿轻摩着。

攀在腰间的手臂满满收紧,雷情不自禁的圈住绝义的身体。

男孩的吻像是遥控器般瞬间启动了雷德欲念。

长期隐忍的情欲追逐在绝义甘甜的齿间。

拥吻从刻意到激烈,从轻挑到忘我,从清醒到迷乱,直至绝义用力的推开雷德胸膛,雷才觉得自己被这个深吻弄得快要窒息了。

彼此迷幻的模样双双投射到对方的眼中,嘴角外溢的水痕,在夜色的映衬下闪着魅惑的光亮,迷美,撩人。

又是男孩主动将手臂搭在雷德肩头,柔软的舌卷去雷溢在唇边的晶莹。

沁心的吻从雷德唇移到男人的耳垂上。

绝义的牙齿轻咬着那里,在雷德耳畔留下自己的齿痕和淡淡的依偎。

"忘了那件事吧,我们都学着忘记吧。"

心中的阴霾早已被雷德无尽给予冲淡,男孩平静的陈述着他原以为不堪回首的过往。

分散在身侧的手臂再次环住男孩的腰肢,雷重复着绝义刚刚在自己身上上演的动作。

将男孩的脸庞捧起,雷吻干了绝义嘴角的水痕,厚重的唇落在绝义的耳边。

"谢谢你能原谅我。"

心在这一刻泛起的香甜是任何时候都无法比似的,男孩的释怀让雷得以重生,让雷看到希望,让雷德心都跟着晴朗。

原来,当欲望与爱被放在天平的两侧,欲望是那般渺小,渺小的近乎可以不计。

只要身边有了绝义,只要能这样爱下去,那么任何事是不是都可以变得不重要。

唇回到男孩的薄唇上,雷第一次柔柔的吻着对面的人。

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有爱的接触,可以这么美妙,无以伦比。

舌尖轻轻滑过绝义温润的唇路,曼妙的感觉在心底不断的滋生,扩张。

男孩带给雷德感觉足以让男人回味一生。

胸膛处是轻柔的碰触,雷低头,是绝义白细手指一颗颗揭开男人黑色衬衫。

最后一个口子散开,雷结实的胸膛暴露在彼此视线中。

衬衫被绝义脱掉,甩开。

接下来是皮带被解开,外裤松垮的搭载胯上。

雷一脸茫然的看向绝义,吃顿的问。

"你要做么?"

男孩给雷德吻已然深深的融化在雷德心底,接下来的会是?

雷在心中否定自己的想法,自嘲,不会的?

"我想给你,这次是我自愿的。"

绝义的话音盈在雷德耳畔连同男孩呼入自己口中的湿热一起烙在男人的心上。

油然而生的是感念还有浓烈的渴望。

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抱住男孩,平缓的将绝义置在床上,雷褪掉外裤,战战兢兢的躺在男孩的身侧。

在之前的每一次性爱中,雷都是残暴的,无情的,唯有这次面对绝义的身体,男人竟然无措了。

他给绝义的伤害被男孩温柔的反击回来,当再次面对两个人的性事时,雷反倒素手无策了。

等着雷德行动,偏偏憨直的男人没有一点反应。

床上是两具赤裸的身体和两颗等待爱人抚平的心,砰砰的跳动声似乎可以清晰地落在彼此的耳畔。

几乎同时转过脸,几乎同时伸出手臂搭在对方的身体上。

四目相撞,激情就此点燃。

跨坐在绝义的身上,雷支起结实的手臂,头垂落在男孩的胸前。

含住男孩的乳/尖,雷德大掌移至绝义的身下。

手握上男孩的欲望,不断胀大的男性在雷德掌心中愈加澎湃。

"嗯………"

细微的呻吟顺着齿缝,溢出唇外,男孩也将双手落在雷德胸口处。

肆意的揉捏着男人小小蓓蕾,突击的乳/尖在绝义忘情的摆弄下渐渐红润。

拱起腰身,将力量全部落在雷德身上,男孩的唇扣在雷的喉结上,轻轻的含裹着。

不断吞咽的欲望将雷德的忍耐多日的情欲撩拨得无处遁形,肆无忌惮的在雷的身体中冲撞。

杵在男孩双腿处的坚挺不自主的拍打在绝义的身上。

铃口处溢出的湿漉也随之蹭在男孩的大腿上。

"雷,给我。"

躺下身体,绝义抬起双腿,私密的后庭一下钻入雷的眼帘。

欲念跟着心念瞬间充盈到硕大的挺立处。

呼啸的欲望几乎没有延时,咄咄而出,全部喷射在绝义的密林中。

男孩盯看着雷释放欲望的全部过程,娇羞的面颊布上绚丽的红润。

眸中雷释放过后的男性还在勃勃跳动,暗攀得欲望前端还挂着男人残留的晶莹。

绝义看着心欲更甚。

"雷,帮帮我。"

难耐的欲望在焦灼的身体中穿行,每一次撞击都像是要将男孩身体燃尽。

温厚的大掌攥住粉嫩的挺立,密林中,雷刚刚浇灌的浊百被均匀的涂抹在绝义的欲望上。

男人满意的轻笑,随即蹲起身子。

"雷,你要做什么?"

但愿事情的发展不是自己想象这般,绝义挣扎着支起上身,靠在床头。

木然的看着雷将双腿跨在自己身体的两侧,木然的看着雷缓缓地屈膝,直到男孩感觉自己的坚挺已触上男人的紧闭的入口。

"雷,不要。"

怎么也没想到,雷会这么做,是爱的表现,还是赎罪的忏悔,绝义无意探明。

伸手想要阻止雷的动作,男人却死死的攥住绝义细弱的手腕。

"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柔情 情欲

男人痴迷的恋上绝义,起初,雷以为恋上的只是男孩的身体,清明的眉眼,但是,不断逝去的时间告诉雷,他恋上的是男孩,是完整的男孩。

那种迷恋于欲望无关,与性无关,那绝对是心的向往。

不想绝义会再次阻止自己,雷把上自己的坚挺狠狠地贯入绝义的体内。

眉心处立刻结出个大大的疙瘩,雷忙咬住下唇,截住欲破口而出的呼痛。

被薄薄涂抹在欲望上的精/液完全没有起到润滑作用,身下像是被活生生的撕扯开,男孩坚硬男性填满在雷德甬道中。

一股比体温更热的液体包裹在绝义的欲望上,南海霎时明了。

"雷,快起来,你流血了。"

男人没有答绝义的话,转而,攀下腰身吻住了男孩零乱的心扰。

"我没事。"

曾经给你的痛,也让我真实的感受一次,尽管,事已至此,这种伤痛已经不能弥补什么,可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雷在心中默默地对男孩说着,徘徊在心头重重的压抑感也随着男孩的关爱话语和自己后庭处 渗出的鲜血得以纾缓。

男人的吻带着浓厚的悔意对上绝义的唇,而鬓厮磨中是男孩微张的口,等着与雷在唇齿间的激情上演。

为什么会这么感动,仿佛泪水回流到心底,从胸口处漫上涩涩的酸楚直至咽喉。

舌尖杵到雷德齿间,男人的躲闪最终还是陷在男孩柔溺的纠缠中。

吸允,舔弄,撩 咬,每一个暧昧的动作都将彼此的情爱凝结在一起,深刻的让对方的喘息愈见浓烈。

身体中的氧气渐渐流失,窒闭的感觉逼迫贴合双唇不舍得分离。

雷抬起头,黑亮的眸中是男孩盈上爱欲色彩的肌肤,月光下,白皙 肤质上泛起红潮让雷德心脏欢快的跳动着。

粗壮的手指掐住男孩的蓓蕾,柔柔的磨擦间,淡粉的乳晕被蒙上绯色的红,迷魅,刺眼。

雷猛地咽下口水,蹲坐起身体。

后庭处的痛感已渐渐淡漠,裂开的入口随着身体的每一次律动,摒 弃了疼痛,初露兴奋。

被男孩欲望填满的甬道,有节奏的紧缩着,连同男孩突突跳动的坚挺,合拍的将无间的爱欲进行到底。

紧密地摩擦,肉与肉的碰触,酥麻的感觉从彼此的贴合出蔓延到全身。

手难耐的置在雷德大腿上,绝义攥上了拳头。

掌心中是雷健硕的腿部肌肉,男孩狠狠地捏了上去,想将欲望打个豁口,让他们能流逝些。

却不想,与雷德身体接触让想要努力压制的欲念不但没有半丝的缓解,反而越来越冲动。

所有的欲望都瞬间集结在小腹处,随即传导到男人秘道中的挺立上。

"雷,快点动,我受不了了…….."

手不知何时握住了雷德腰肢,绝义快速的盈动着手臂似要带动雷德律动节奏。

快速的蹲坐,每一下都重重的落在绝义的小腹上,而深深陷入雷身体的坚挺也贯穿在男人紧致的内壁中,越发膨胀。

绽开的菊花渐渐收紧,箍住男孩欲望的根部,感受着瞬间,男孩窜动的澎湃。

"雷,不要动了,我………"

死死扣在雷腰间的手掌,钳住男人腰腹处的皮肉,绝义的欲望倾泄在雷德体内。

"啊……"

一声长长的呼气,男孩松开手掌,随意的摊在身体两侧。

胸口处是剧烈的心跳声,欲望过后仍然蓬勃。

雷低首,自己才次充盈的男性从绝义的腹部扬起,直挺挺的置在暧昧的空间,灼热,灼烈。

"雷,你还要吗?"

用力的支起身体,绝义抱住跨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胸口处传来彼此的心跳声,心在这一刻仿佛紧紧地贴在一起,粘在一处。

"不要了,谢谢你。"

渐渐平缓的呼吸,不再灼热,吸吐间却带着浓浓的眷恋。

"雷,其实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的。"

寥寥话语轻轻落在男人的耳畔,雷跟着摇头。

怎么会委屈,为了爱就算付出再多,也是甘之如饴。

黝黑的手臂圈住白皙 的腰肢,雷将绝义牢牢地嵌 在自己的胸膛。

娇嗲的将头埋在雷德颈窝,绝义伸出舌头轻舔着男人的皮肤,啃咬着那里的皮肉。

浑黑的身体外布满在这场性爱中,男人溢出的汗液,落在绝义的齿间咸咸涩涩的。

这是爱人的滋味,也是爱的滋味。

男孩含笑将口中的咸涩咽了下去,将雷德味道堆积在心底,随后在那里泛起丝丝甜意。

示意蕾从自己的身体上退下,绝义将男人按倒床上。

躺在床上的男人背对着男孩,臀部盈满暗红的痕迹和绝义释放的洁白,雷德血和绝义的精/液混在一起,红与白形成鲜明对比。

男孩呆呆的看着,心有点痛。

"雷,不要动。"

从床上一步跨到地面,绝义飞快地跑到雷房间的浴室。

大大的方巾被温水浸湿,绝义轻柔的擦拭着雷臀部的血迹和粘稠的液体。

扒开雷的臀瓣,私密处仍有鲜血渗出,沿着暗黑的皱褶丝丝盈在雷德紧闭的菊花处。

拿起毛巾的一角,绝义轻轻的沾掉雷入口处的鲜红,直至雷德私密处恢复原来的颜色,直到禁致的后庭处安然的闭合,再没有鲜血溢出。


  柔情 凌乱

跑进浴室送毛巾的工夫,再回来时,雷的鼾声响彻。

月色下,男人的脊背被映的通亮,浑黑的皮肤像是镀上了一层银色,清晰似乎可以睇见每一个细微的毛孔。

吃力的将健硕的男人翻转过身体,绝义将薄被搭在雷的身上。

沉睡中,男人猛地攥住绝义的手,随即,棱角分明的面上漫过难以言表的舒悦。

闭合的杏眼微微上翘,厚重的唇角向一侧擎起,被夜色笼罩的长长的眼睫在雷的眼睑处投下昏暗的魅影。

绝义凝视着眸底的男人,熟睡的雷此时更像个乖巧的孩子,讨好般的依偎在男孩的身侧。

手不自主的擎上男人的脸庞,睡梦中的雷,唇角伸展,笑意更浓。

手指顺着雷的两腮滑向男人的额头,拨开雷散碎的黑发,绝义俯首,在男人黝黑的侧脸印下自己温暖的唇瓣,男孩含笑走下床。

扭头,是莹亮月光中,雷酣然且纯净的面,虽然与男人的肤色有些不搭,但是却更显露出雷稚气的一面。

绝义盯看着男人,心中暗想,这才是真正的雷吧,很干净,很纯粹。

轻轻的带上雷的房门,走向走廊的一侧,男孩叩响了雨的房门。

半晌,房间没有传来半点声音。

绝义小心的压动门把手,顺着轻启的门缝放眼望去,映入眸底的是雨卧房中平整的床榻。

他还在客厅吗?

就他一个人,会不会很孤单?

绝义忙着责怪自己,只顾着欢愉,却忘记了,这个时候雨在孤寂的独守。

沿阶而下,视线中是雨微颤的背,宽阔,萧索。

液晶电视中画面被无声的定格,暗淡的背景下一个面目全非的男人赤裸着身体倒在河边。

突然觉得周遭的空气都跟着凝结了,一阵寒意从脚下席卷而来,一直冰冻到胸口处。

绝义一下想到了,雨口中的那个人。

他们的师傅,寒夜。

无声的走到雨的背后,全神贯注的雨全然没有感觉身后的异样。

绝义直视着电视屏幕,画面中的场景更加清晰可辨。

从没想过,一个人可以死的这么凄惨,男人的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烙印和齿痕,手腕和脚踝处是明显的割伤,外翻的皮肉下,渐露的白骨历历在目。

细弱的手掌渐渐握成拳状,身体也渗出一层冷汗,不知不觉男孩的眉心紧蹙在一起。

心为什么会这么痛,只因为,这个叫寒夜的男人是雨在意的人吗?

河边堆满或大或小的岩石,粗砺的棱面似利器般陷入男人的皮肉中,男人身边一波一波扫在身体上的污水,将他本就全无血色的躯体浸泡的臃肿,雪白。

不堪的情形,一下子全部灌入绝义的头脑,凌乱却又清晰。

只是一瞬,落在记忆中俨然变成了挥之不去。

"雨,不要看了,不要看这些。"

绕到雨的身后,绝义关掉电视屏幕,转而,低视男人的面。

深沉的面颊氤氲布满,随着眼角不断有泪水倾巢而出,泛滥在无可挑剔的脸膛。

让人只是看着都难掩心痛。

凄然的蹲下身,绝义捧起雨湿漉的脸颊。

"雨,今天是我生日,不要想这些不愉快的,好吗?"

眼底是男人木然的点头,泪却依然沿着之前的落痕,潺潺滑下。

"其实,今天也是师傅的祭日。"

忙着为绝义准备生日,让他们忽略了这个重要的日子,从前,这一天对于他们来说,只有仇恨,愤谩,只有漫骂,怒视,可是,男孩的出现让这一天有了爱,而爱,似乎让他们淡忘了那幕刻骨的恨。

是喜,是忧,雨无法判断,渐渐袭上心头的恐慌,还是不时的提醒雨,爱,对于他们是不是太荒唐了。

爱上男孩,会不会让他们一直追逐的复仇计划全盘皆输。

雨不得不承认,男孩的出现让他们的警觉变得迟钝,将他们血管中流淌的愤恨稀释,冲淡,让他们溺在爱的沼泽中,无力的看着自己慢慢的陷入其中,沉入,再沉沦。

温热的唇覆住冰冷的脸颊,截断混乱的思维,男孩的唇舌柔柔的卷过雨肆意的泪。

"雨,你还有我呀。"

绝义的唇定在雨的耳侧,娓娓倾诉。

手紧紧的圈住雨的脖颈,绝义攀在雨的身体上。

白色浴袍下,是男孩细致的肌肤,蹭擦在男人的胸前,恨意渐浅,爱意渐浓,欲意尤甚。

仰头,纯美的眼对视雨的星眸,绝义眼底是男人深邃的眉眼,卷曲的羽睫挂着零散的水滴,噙着几许哀愁,几许动人。

男人顺滑的长发垂在两腮,让本就哀怨的面更加凝重,凄美。

绝义定睛看着,胸臆不由泛起丝丝酸楚,慢慢的袭上心头。

手支在雨的肩头,男孩在雨的额头印下一吻。

接下来是雨的双眸,男人也顺势闭上深重的眸子,长嘘一口气,瘫在沙发靠背上。

薄唇沿着男人高耸的鼻翼落在雨的唇上,微干的唇一翕一合间沁出的是浓重的酒气,绝义转脸,才发现雨身侧的矮桌上堆满了啤酒罐子。

借酒消愁,只可惜愁入心底,沉溺于身体之中,怎是酒精可以填平的沟壑。

努力的咽下心痛,男孩的舌漫过雨干渴的薄唇。

混杂的酒气冲进绝义的口鼻中,醺醺欲醉的是身体,飘忽摇曳的心痛。

撬开雨的牙齿,绝义的舌探到雨的口中。

男人呆直的目光不知延伸到那里,落点在那里,雨木然的任由绝义的舌席卷自己唇腔的每一个角落。

"雨,我爱你。"

还想告诉男人,在你伤痛的时候,记得,我会在你身边。

一直,一直……


  柔情 催动

轻撩的话语在顿蹙间唤醒滞纳的容颜,雨将自己的舌递到男孩的唇中,深吻着绝义的唇舌。

肆意的掠夺对方唇齿间的柔情,温热的鼻息双双喷到两张俊美的颜面上,粗重的喘息从彼此的口腔过度到身体中。

紧紧圈住爱人的身体,只想将彼此的身心融入到一起,让贴近没有距离。

手扯出雨系在外裤中的衬衣,绝义炽热的掌心顺着雨的腰肢滑进男人的后背,掌心所到之处是男人如缎的肌肤,柔滑,细致,触摸中让绝义的心跳澎湃。

双唇的激情热吻仍在上演,欲望不断升级,酒精的催动下,原本清晰的思路渐渐懵茫,雨扣合的双眸开启。

圈在男孩腰间的手臂掐住绝义身上的浴袍,肥大的裹束被男人轻而易举的褪了下来。

耀眼的灯光下,男孩狭窄的肩,高高支起的锁骨全然暴露在雨灼灼的视线中。

按住绝义的头,雨的吻重重的压了下来。

从男孩稚弱的肩滑向性感妩人的锁骨,雨的吻停在那里。

含住绝义的支起的锁骨,轻咬着男孩瓷白的皮肤。

齿间是男孩身体散发的微香,丝丝入鼻,深深入心。

手摩挲着将束在男孩上身的浴袍脱掉,绝义也识趣的伸出双臂,将自己的上身暴露在雨的眼前。

埋在男孩颈窝处的头,移至绝义的胸前,雨的唇盖住男孩小巧的蓓蕾。

舌尖轻舔,所到之处都伴着男孩微栗的轻抖,魅惑,撩人。

乳尖突起,乳晕泛起红潮,男孩在雨温柔的攻势下娇嘤连连。

"雨,给我……"

被欲望充斥的身体,像是活生生被炙热的烈火焚烧,愈是焦灼,愈是浓烈。

胡乱的撕扯着雨的衬衫,解开雨的袖扣,直至雨精干的胸膛倒影在男孩的眸底。

几欲喷火的眸眼道出欲念的深重,推开雨的身体,避开男人在自己胸前开垦的热吻,绝义狠狠的咬在雨的蓓蕾上。

被情欲冲昏的头脑,男孩啃咬在雨胸膛上的齿痕深深的陷进男人的肌肤中。

粉嫩的乳晕立即呈现绯红的色彩,雨胸前深重齿印渐渐拱起,红肿的突起仿似一朵娇艳的花绽开在雨的胸前,散发出绚丽的美。

突如其来的痛感让雨措手不及,男人忍不住"啊"的惊叫一声。

沉魅的声音带着独有的暗哑,环绕在绝义的头顶,贯入男孩的耳畔。

低首,柔滑的舌尖落在雨隆起的乳晕上,男孩竭力的医治自己给雨带来的痛。

唇扣在雨的蓓蕾上,男孩的舌漫过每一个细微的突起,最后定在雨挺立的乳尖上。

在小巧的蓓蕾周边打着圈,湿热的唾液顺着唇角溢到雨的胸口。

手沿着男人的脊背摸索到男人的身前,隔着外裤雨的坚挺以杵到男孩的双腿间。

轻而易举的解开了雨的皮带搭扣,绝义的手探到雨的内裤中。

握上男人炽热的欲望,绝义的心欲更加激昂。

费力的扒开雨的内裤,男人硕大的挺立直直的高扬在绝义的眸底。

战场从松塌的沙发转战到地毯上,绝义推倒眼前的男人,毫不犹豫的含住雨的欲望。

高耸的挺立直入男孩的咽喉,一瞬间,有一个地方翻江倒海。

深邃的眸中是男孩胀得通红的脸颊和紧蹙的眉心,尽管男孩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看似正常,可是,细心的雨还是轻易的察觉出绝义的不适。

手捧上男孩的颜面,雨示意绝义吐出自己的欲望。

半露的坚挺,余下的还矗立在男孩的口中,绝义摇头。

想让男人快乐,没有阴霾,而自己能做的,只是将身体给他,让雨愉悦的释放。

笑意渐露,微翘的眼角,明镜般的黑眸映入雨的眸中,让雨的心转瞬间变得暖暖的。

纤长的指尖点在自己的唇边,递到绝义的唇上。

"谢谢你,绝义。"

谢谢你在我迷茫的时候出现在我的世界,谢谢你在我痛苦的时候为我解忧,谢谢你能让我了解什么是爱,还有,很多,很多。

手指正欲移开,男孩顽皮的攥住放在自己鼓胀的口腔中,轻轻的咬了一下。

连同雨膨胀的欲望一起被刻上绝义的齿痕,浅浅的,麻痒的。

猛地将男孩的头扬起,男孩也全无准备的吐出雨的欲望。

雨顺势将绝义掀在身下,解开绝义腰间的浴袍带子,男孩白嫩的躯体赤裸在雨的眼底。

密林中是男孩粉嫩的坚挺,银亮的灯光下,欲望前端溢出的晶莹折出七彩的光,撩人心脾。

蜷起绝义的双腿,让男孩的私秘处显露出来,雨低首,吻上男孩紧闭的后庭。

舌尖撩过紧缩的褶皱,肆意的漫过每一个纹路。

掌心中是男孩光滑的腿部肌肤,收紧的肌肉是男孩欲望袭来的表现。

不再静静的等待雨带给自己的冲动,绝义难耐的扭动着身体,双脚与地毯的紧密摩擦,发出"莎莎"的声响。

"雨,快进来,快点……"

焦灼的呼喊着男人的名字,青涩的声音听似纯净,却深刻无比,魅惑无限。

挺立的男性触到男孩的菊花处,雨停下了动作。

就这么硬闯进去,一定会伤了男孩,雨不忍。

美眸中的情欲霎时暗淡了许多,雨侧身将手指抵在绝义的唇边,男孩也明了的裹住了雨的指尖。

上下攒动间,男人的手指盈满男孩的唾液,湿滑,润泽。

雨满意的轻笑,头微微垂落,顺长的发丝丝丝缕缕的轻撩在男孩的欲望上。

"雨……"


  柔情 汹涌

挺立处传来的欲念萌动全部聚集到紧实的小腹上,紧绷过后,绝义的全身都跟着松软下来。

手瘫在身侧,男孩焦耐的唤着男人的名字,囫囵,含混,却声声娇媚。

从男孩口中抽出的手指杵在男孩的后庭处,慢慢的探到绝义的体内。

雨轻缓的抽动着纤长的手指,直到被窒闭甬道紧紧包裹的指尖可以轻松的攒动,男人挤进了第二根手指。

在绝义的秘道中画着圈,两根手指也慢慢的扩开,绕在紧致的内壁中。

男人的动作仿佛将绝义推上了欲望的浪头,汹涌的情欲呼啸来袭,不停的拍打在身体各处,凝结在与男人接触的后庭处。

"雨,可以了。"

推出雨探到自己后庭处的手指,绝义握上雨的欲望,将男人硕大的男性缓缓置入体内。

被扩张的甬道仍然无法容纳雨的坚挺,刻意放松的身体在雨的欲望刺入后,不自觉的排斥着男人的挺进。

停滞不前,雨把着自己的欲望轻柔的后退,在慢慢的推进,每一下都噙着浓浓的关爱和深深隐忍。

看着绝义紧抿的下唇微翕,雨的面渐露释然。

摩擦间,甬道内渐溢的肠液使得皮肉间的接触滑润许多,雨的眸光再次从手中把持的欲望上移到男孩微红的脸颊上。

黑玉般清明的眼蒙上迷幻的雾,被欲望擎上色彩的两腮,散出迷人的美,男孩独一无二的纯美再次重重的抨击着雨的触觉。

掩藏在心底的欲望咄咄而出,在身体内不断的冲撞着,肆意的袭击着男人,让雨的欲念横流。

"我进来了,好吗?"

任何时候,面对男孩,于呈现的都是温柔的情愫,话语,行动,亦是如此。

只是,伟岸的男人留给男孩的岂止是他独有的温柔,还有,他暴戾时喷火的眸眼,他宠溺时如醉颜面,他深沉时流露的独美,他……

他的好,他留给男孩可以流连的东西太多,太多。

口中呢喃低语,绝义的头不住的摇晃。

蓬勃的欲望填满紧致的甬道,填满空旷的心。

手掐住男孩细弱的腰肢,雨轻缓的向男孩的身体深处推动自己的欲望。

因情欲袭来而不断抽搐的秘道紧紧的包裹着硕大的坚挺,炙热的温度在焦灼的欲望处贯上难以自持,雨慢慢的加快了抽动的速度。

夏末,尽管空气中携带的窒闷已悄然消逝,可是,两个处在欲望巅峰的男人,还是感受到偌大客厅中,回流的温热气息。

汗水密布皮肤,沾染在彼此接触的位置上,闪着莹亮的汗液在耀眼的吊灯映衬下,更显晶莹。

眸底的男孩,身体渐渐蒙上情欲的色彩,白皙的皮肤红潮遍布,透着诱人的美。

雨盯看着,被这旖旎的一幕重重回击,心头猛地一窒,身体中的血液仿佛全部冲向坚挺的欲望处。

倚下腰身,钳住男孩腰间的大掌毫无征兆的攥上绝义如坚的欲望。

紧紧的将手指扣在男孩的挺立上,雨的指尖轻轻的带过绝义红胀的铃口。

又是一阵收紧的欲念,从蠢蠢欲动到澎湃灼热。

又是小腹处一阵难忍的酥麻,男孩的身体不由得跟着收缩。

"雨,不要呀,我好难受……"

不是难受,而是难忍,欲望像纵横的沟壑难以填平。

男孩青涩的声音在此时听来不再纯净,放肆的嘤咛丝丝盈入雨的耳畔,驻进雨的心头。

下颚扣在绝义的腰背处,男人的舌尖放任的洗涤着男孩脊背的每一个角落。

绝义身体渗出的水滴被男人唇舌所到之处席卷的干干净净,摊平的晶莹水痕在脊背处泛起微微的凉意,让身体的灼热得以舒缓。

单手支撑起身子,绝义将一只手臂搭到身后,摸索着雨的脸颊。

男人用头抵住男孩的手臂,俯首间含住绝义递过的纤细指尖。

灯光下,男孩细致的肤质透出粉嫩的色泽,通透的仿佛可以窥视肌肤的深处。

男人双腿间的欲望没来由的一抽又一抽。

"雨,它在动。"

感觉男人的欲望在自己的体内抖动,男孩的身体也跟着发生变化。

肉壁密实的贴在雨的坚挺上,随着男人的抽动,不断的收紧。

欲念像山风一样,呼啸而至,把在男人手中的挺立也不断胀大。

"绝义,它也在动。"

男人握在绝义欲望上的大掌感受着男孩分秒的变化,从套弄到断断续续的把握。

"雨,快点动,我想要,快点……"

盲目的想抽掉雨含在口中的手指,男孩微翘的臀重重的撞在雨的小腹处。

雄壮的男性似乎全根没入,直直的穿插在男孩的甬道内。

雨吐出绝义的指尖,男孩顺势抽回手臂,瘫软的搭在身前。

唏嘘中是粗重的喘息,一声胜过一声。

"喜欢这样吗?"

深邃眸中印下的是男孩贪婪的回味,紧扣的双眸带着幸福的满足感。

"喜欢,你怎样我都喜欢。"

笑颜灿灿,绝义回复着雨的问话。

只有沁满爱的性/事才是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愉悦吧,也只有爱人给的触动才能深深的反馈到心底,浓浓烈烈。

圈住男孩欲望的大掌再次钳住绝义瘦弱的腰身,雨将自己的坚挺重重贯穿在绝义的体内。

大力的抽动让男孩细弱的肢体不断轻颤,欲望像汹涌的海浪一波波的席卷而来,疯狂的撞击在澎湃的身体中。


  柔情 一夜

跟着雨的蛮力冲刺,男孩前倾着身体,与男人的碰撞同步进行。

彼此的贴何处是来自对方重重的冲撞,让难以隐忍的情欲不断深重。

男孩忘情的窜动,将雨埋在绝义体内的欲望逼迫的走投无路,男人身陷得眸中弥漫浓浓的情欲,危险也魅惑。

"还要吗?"

身体已濒临崩溃的边缘,雨仍然想要顾忌绝义的感受。

"要,我想要……"

想就这样陷入男人的身体,融入其中,暖暖的化在雨含宠的关怀中,那么就算难以自拔也是心甘情愿。

男孩的话给男人带来了无限的动力,雨再绝义甬道中的奋力搏杀变得更加充沛,激烈。

快速,大力的抽动让男人的挺立更加健硕,让男孩的秘道更加湿滑,紧致。

"我们一起吧。"

激情的碰撞中,雨用力的捏住绝义肿胀的前端,粗糙的手指换成一个小圈套在男孩的欲望上,从男孩膨胀的前端一直顺道底部。

在绝义欲望的根部狠狠地收紧,雨的手指沿着之前的路线返回到男孩挺立的前端,指肚停在绝义的铃口上,温柔的在那里轻柔的摊开,外溢的液体被涂抹在暗红的前端,蒸腾在暧昧的空气中。

"雨,我们一起,现在就....."

绝义的话未说完,男人的手掌已经湿润,而穿插在男孩秘道中的男性也随之喷射出火热的液体。

手掌还在男孩的挺立上套动,释放后的男性也仍然穿梭在绝义的秘道中。

直至手中的欲望渐渐低靡,直至自己的坚挺慢慢瘫软,雨停下了动作,趴在绝义的脊背上。

两具身体都热的烫人,绝义转头,男人俯在自己的身上,顺长的直发丝丝垂在男孩的腰间,像一块上好的绸缎,盈满包润的光泽。

男孩的手穿插在雨柔顺的发梢,柔柔的抚弄着。

新底的甜意油然而生,漫到胸口,漫到脸庞,漫到唇边。

彼此粗重的喘息渐渐平缓,雨赤裸的坐在松软的地毯上,将手搭在绝义的腰间,顺势抱起男孩坐在自己的腿上。

"雨,不要,我……."

不想男人看到自己窘迫的样子,绝义躲闪着雨的抱拥。

男孩的力量自然不是雨的对手,几番撕扯后,绝义还是被雨牢牢的压在双腿上,动弹不得。

"没有人会嫌弃你,你的任何模样都很美。"

深郁的眉眼定开的柔软波澜,雨注视眸底的男孩。

"真的?"

他们在意自己,男孩了解,只是能这般深切,确是绝义没想到的。

清明的瞳眸中,是雨安然的点头,浅浅的动作胜过万语千言。

男孩觉得有一股暖流溢满胸腔,身心霎时被雨的回应填的满满的。

"谢谢你。"

男孩说完,雨轻笑,抱起绝义,男人沿阶而上。

大腿处湿湿凉凉的,是自己释放在绝义体内的欲望沿着男孩的后庭,流到雨的腿上。

男孩掩面,羞涩的红潮漫布在尖尖的面上,美丽无暇。

雨垂目,薄唇柔柔的落下,爱意横流。

"你是最棒的。"

能让他们三个同时在意的人,是多么特别,独有,无一,怕是只有雨他们三个才能给出答案。

其实,爱只是不经意的相伴,执手,究其缘由,也鲜少有人能娓娓道来。

将男孩抱进浴室,绝义无力的将手臂搭在浴盆的边沿。

"雨,你帮我。"

娇嗲的声音只为爱人绽开,咛唱,绝义娇羞的模样清晰的印到雨的眸中。

将浴盆注满水,雨倒入沐浴露,能容纳两个人洗浴的空间,被细腻的泡沫填满。

细白的泡泡漂浮在温水上,挡住了雨的视线。

男人的手圈住绝义的脖颈,另一只在温水中寻着男孩的身体。

先是男孩软软的男性,再来是紧闭的后庭,胸膛,后背,四肢,这一系列的动作结束后,雨发现绝义居然睡着了。

欣然的躺在雨的手臂中,男孩的唇角微翘,脸颊显露的是肆意的满足和感动。

轻轻的抱起绝义,不想自己任何一个不小心惊动了男孩,手中的浴巾温柔的拭干绝义身体的每一处,雨将男孩平放到床上。

绝义睡得很熟,薄唇微启,粉嫩的舌尖从洁白的齿间抵出,稚气的模样像小婴儿。

雨不由的轻笑,锁定在男孩面上的眸光经久不散。

怎么也看不够,尽管男孩的一切都已深深地雕刻在雨的心中,可是,每一次与男孩的目光交集,心得某处依然如初见般澎湃,热情。

无声的移到绝义身旁,躺在男孩的身侧,耳边盈入的是爱人不疾不徐德呼吸声,灌进心底,那般安心,惬意。

雨伸出手臂搭在绝义的腰间,缓缓地扣上眸子。

一夜沉睡,梦中是男人们温柔的呵护,是自己与他们追逐在广漠的浩瀚中,将身心放逐在天地间。

美景,美颜,美心,美意。

再睁开眼,惺忪朦胧中是卓立在床前的三张俊颜,美的让人窒息。

"你们不睡觉都看着我干嘛?"

迷蒙的视线渐渐清晰,眸底是雨浅淡的笑,柔美,温和。

是风邪魅的凤眸投过一抹狡猾的光。

是雷厚重的唇吐出几个字的唇语。

"绝义,现在是中午了。"

  柔情  疑虑

想支撑起身体,却恍然发觉自己的全身酸痛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绝义无奈的躺回到雨的床上。

"怎么了,宝贝,要不要我帮你。"

风圈着自己的手臂,上前一步。

男孩则下意哼只的瞄向被子下自己裸露的身子,忙乱的将被子裹紧,眸光也延伸到雨的方向求助。

"雨,快拦住风。"

对上绝义清明的眼,男人温和的眸光渐渐凝重。

"好了,风,别逗绝义了。"

邪魅男人的脚步停了下来,促狭的撩向男孩。

"宝贝,昨晚你可是很热情的。"

笑意分散左风的脸上,却是任谁也看不出的情绪。

"昨晚,是你先装醉的,所以,我才……"

男孩急着辩解与风的牵扯,羞怯的面颊立即擎上难掩的绯红。

"好了,宝贝,不要解释了,欲盖弥彰你总该懂吧。"

风说着,转身的一瞬,唇微微凸起,朝向绝义的方向轻轻一啄。

男孩羞涩的低下头,耳边再次传来男人飘忽的声音。

"宝贝,我不得不说,你的味道真的不错。"

气急的扯起头下的枕头,绝义狠狠的将它掷向风的方向。

白色的真丝枕面落地,风回头,却出乎意料的盯向雨微颤的俊艳。

"雨,这个小东西,越来越任性了,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调教调教他。"

慵散的坐在雨卧室中的小沙发上,雨却拿起手边的烟灰缸砸了过去。

"起来。"

厚重的玻璃烟灰缸被一跃而起的雷轻巧的接住。

男人纳纳的开口。

"雨,为什么绝义能,我们就不行。"

雨被雷的话问住,踌躇间没了言语。

一直以来雨都是这样,不喜欢别人擅自动自己的东西,就算那个人是自己的好兄弟。

看着风无奈的摊开手臂,无奈的起身,雨的眸光落在地板中央的枕头上。

为什么能这般容忍绝义的行为,而男孩的动作在雨看来是那么的无所谓。

雨暗笑,这么不善待自己物品的人,怕是只有绝义了。

拾起松软的枕头,看看身边满是不解的风和雷,雨淡淡的道来。

"以后,我会注意的。"

擎起唇角递给风几个字的唇语。

"不会生我气吧。"

男人也会了雨几个字。

"我们是好兄弟。"

跟绝义争风吃醋,风是绝不会的,更何况,一个是自己的爱人,一个是自己的兄弟。

三个人对视,酣然的大笑起来,罢了,雨转头看着绝义。

"起来吧,吃点东西再睡也好。"

听话的坐起身,酸痛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绝义低哼着。

"很疼吗?是风弄伤的吧?"

雷递过男孩的衣服,紧张的询问。

男孩刚想摇头,却听风愤愤的开口。

"喂,你们都怎么了,矛头都指向我,我可是很爱护我的宝贝的。"

等着绝义为自己平反,风递向男孩的眸光不再懒散,玩味,而是乞求。

"不是风,与你们无关了,只是有点累了。"

挣扎着想将衣服穿好,眼前突然同时呼上六只大手,左右开攻。

索性就任由他们摆弄,绝义美美的腻在男人们编织的柔情中,沉醉。

本来简单的几件衣服, 男人们却笨手拙脚的穿了十几分钟。

被他们搀起来,被他们抱着走向餐厅,绝义突听雷迟缓的问话。

"绝义,陈尚找你做什么?"

憋在心中的疑问在这一刻冲破唇齿,勇往直前。

雷的话音未落,三双美眸直直的落在绝义的脸上。

对于陈尚此行的目的,绝义也一直很疑感,本想回来后就与他们研宄一下,可是,三个人给绝义的感动让男孩暂时忘了这件事。

目光漫过几双探求的眼,男孩滞滞的答道。

"我也不清楚,我们一起去了游乐场,咖啡厅,还有酒吧。"

"他没问你些什么吗?"

风的凤眸中噙满疑惑,不解的问。

"没有,不过,他的女朋友问了我很多,雨,你们认识陈尚的女朋友吗?她很……"

该怎么彤容那个叫莜情的女孩呢?

第一次见识到一个女孩能喝那么多酒,第一次领略了一个女孩那么寒畏的目光,绝义纳问,陈尚怎么会喜欢她?

几乎过去一天的时间,那个叫莜情的女孩让绝义只是想着都觉得不寒而栗。

女孩眼中释出的那抹眸光太清冷,太阴森,完全不像那个年龄能透出的目光。

"她问你世什么?"

雷急切的再次询问,双拳紧张的攥起,大掌上的青筋爆起。

"也没什么了,都是些琐事,什么时候生的,多大了,父母是谁,还有,唉,我都忘了。"

懒得在提起那个女孩,每次一想起她,男孩的心头都跟着轻颤。

"她没看你的项链吗?"

雨和风想阻止雷时,男人唇边的话已经溢出。

"我的项链,好像没看吧。"

绝义掏出悬在脖颈上的白金链子,苦苦的回想,显然男孩也并没有发觉雷此话的用意。

"只是这些吗?"

一直不言语的雨也不禁喃喃低话。

他以为陈尚口中的女孩会问的很细致,会拿出那条他们可以相认的项链,会抱着绝义哭着喊着大叫"弟弟",可是,这一切居然都没有发生。

怎么会这样?

"对,就这些。"

绝义随意的点点头,低首间,猛然发现自己指端的小伤口,男孩忙将手掌握拳,掩住那个不明显的伤痕。

  柔情  我们

还是不要让男人们看到,他们一定会紧张的问这问那,男孩不想因为自己的一点小伤惊动他们。

欠他们的实在太多了,能回报他们的却是少之又少。

攥紧拳时却意外的将指端的割伤挣开,绝义的头脑中出现一幕场景。

怎么都觉得那个酒杯是女孩有意扔到地上的,当绝义和女孩同时哈腰拾起地面上的破碎玻璃片时,女孩却将手中的碎玻璃滑向他的手指,她解释说她是不小心伤了绝义,可是男孩仍是觉得,女海的动作是刻意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还是自己真的误会她的行为了。

算了,不想了,想多了也是徒增烦恼,男孩甩甩头,目光再次流连在跟前的男人们时,绝义不由得一惊。

三个男人迷情的眸光盯在绝义的身上,男孩低首。

从外衣中扯出项链时,领口开的几乎将一侧的锁骨全部暴露出来。

从脖颈到锁骨处布满了暗红的吻痕和昨夜的欢爱痕迹。

男孩羞涩的颜面,小声的嘀咕。

"都是你们了,害我弄成这样。"

转身,逃走在男人们灼热的注视中。

"喂,宝贝,你去哪?"

"绝义,你放心,今天我们不会要你了。"

雷和雨的声音相继响起,男孩听闻逃离的脚步更快了。

"我去超市买东西。"

别墅的大门掩住了男孩的身影,清爽的微风夹杂着稚嫩的声音跟着灌入别墅。

雨凝视着玻璃窗外男孩瘦弱的背影,笑意延绵。

几乎是奔跑着离开他们的视线,绝义知道,落地玻璃窗内的男人一定会将自己目送出很远,直到它的身影转向路的另一侧。

想着男人们,绝义的唇角微翘,明媚的仿似这高旷的天,没有一丝阴霾,连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都散发着难掩的愉悦。

男孩低头,顽皮的追逐着艳阳下,自己投射出的暗影,玩的不亦乐乎。

忽略了自己已然踱到路的中央,忽视了路面上来往的车辆。

"咔"

一声急速的刹车声,绝义跌在一辆黑色的轿车前。

努力的抓住思想,男孩正欲从车头支起身,绝义愣住了。

是她。

汽车的鸣笛,男孩充耳不闻,几个大汉架起自己,男孩视而不见。

"丽丽,是你吗?"

被架起的身体悬了起来,绝义双脚蹬踏着豪华汽车的车灯。

眸中,是女孩愤愤的怒视,最后置若罔闻。

"丽丽,你出来。"

与大汉们的撕扯中,腹部被很很的来了一下,绝义捂着腹部,蜷起身子。

再抬头时,是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钳住女孩的手,迈出车子。

"小丽,你们认识?"

寥寥几字,噙着不怒自威的声势,绝义的视线忍不住落在男人身上。

双目对视间,男人眸中的火花四溢,只是那么一瞬,却转视为另一种探求的凝视。

男人的目光像是要陷进绝义的身体,男孩畏惧的向后退步。

松开钳住女孩的大掌,也完全没有在意女孩颤颤的说:"我不认识他。"

男人上前一步,一把薅住在绝义脖颈上悬挂的钻石指环。

掩在颈间的白金链子,在与几个大汉的撕扯中,狰脱出来。

大颗的钻石石耀眼的光线下闪着璀璨的光。

想夺回攥在男人手中的指环,男却掰不开那只有浑然有力的大掌。

"把你的手拿开。"

生怕男人将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想念弄坏,绝义一边锤着男人的手臂,一边大喊。

魁梧的壮汉又围了过来,却见男人摆手。

"你们下去。"

旋转指环,映入眼底的果真是那两个熟悉的宇母。

WM

"这是谁的?"

男人焦急的询问,完全没了之前的气势,连洪亮的声音都有些轻抖和暗哑。

"我妈妈留给我的。"

无视男人的紧张,绝义轻撩了他一眼,仍然不遗佘力的抢夺男人手中的指环。

"你的父亲呢?"

"我从小就……"

话说到这,男孩闭上嘴巴,不再出声。

素不相识的人,实在没必要告诉他,自己的身世。

见男孩不说话,男人抬手,将指环递到男孩的眸底。

"知道这两个字母的含义吗?"

是我们,他和他的爱人张倩。

那日,那个骄傲的女孩对他说。

"莫刚,把我们的结婚戒指刻上两个字母,好吗?"

他点头应允,对于张倩的任何要求,他从不会说"NO"

刻上他们两个人姓氏的缩写也确实不错。

正想着,女孩狡黠的一笑,又说道。

"你一定在想,戒指上刻上我们两个人名字的第一个宇母,是吗?"

没等他点头,他听到张倩爽朗的笑声。

"呵呵,我才不要,那样太俗气,就刻WM好了,是我们的两中字的开头字母,怎么样?"

她扬头,傲慢的像一只立于百鸟中的天鹅,美丽的不容亵渎。

而他似乎还记得自己当时傻傻的笑,宠溺的眸光一直溺在她身上。

那段时光真叫人难忘。

低首,指环上的字母再次落入绝义的眼。

知道那两个字母一定有它独有的含义,只是,众多的猜想还是让男孩参不透这其中的奥秘,怕是只有他的父母才能知道吧。

茫然的摇头,痛从心底暗暗的翻卷而上,酸楚得让双眸都洒进水雾。

"是我们两个字的开头宇母。"

男人说的黯然,男孩听的真切。

手垂落到身侧,男孩抬头睇视跟前的男人。

能知道这个秘密的应该只有当事人,他真的会是自己的父亲?


  记者招待会 我做过一次小攻

"各位娱记们,大家静一静,咱们的记者招待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上午8:50分的时候,这次《不要碰我》主创人员见面会的司仪,七彩薄荷糖扯着嗓子开嚎了。

因为耽美文《看上他》而在BL圈中,小有名气的七彩薄荷糖此言一出,马上得到响应,台下的娱记们真的收敛了不少。

大声的吵嚷声变成小声的嘀咕。

"真想快点见到雨,我爱死他了。"

《绯闻》的编辑linna=linna一脸陶醉的自言自语。

"爱有个屁用,人家只爱绝义。"

《我不是狗仔》的编辑nancao76067,满是不屑的撇了一眼浓妆艳抹的ecnna=ecnna,暗想,把自己弄得跟艳鬼似的,不知道现在已经不流行烟熏妆了。

看来同行真的是冤家呀。

"我还是喜欢风,痞痞的看着就有感觉,而其性向不定,说不定我会有机会的。"

说话的是《前沿》的编辑18590278,此女正眯着狭窄的凤眼,回味着心仪的男人。

"我看你还是别抱什么幻想了,你说,同样是丹凤眼,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身边《要你红》的编辑kygygb,撇撇嘴,说话那是相当的不客气。

举起手中的扩音器,就要照着kygygb的脑袋砸下去,手刚落到半空,反倒被自己杂志社的主编ly6612898抓个正着。

"注意点,别影响我们的公司形象。"

老兄,听说你们的杂志社算你就五个人,还学人家弄什么集团化,产业化,真他妈的服了。

这不,都是玩文字的,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不觉的会场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我喜欢雷,看那一块块的胸肌,做起来一定能教人欲仙欲死。"

《做你爱做的》娱乐吧编辑燚火,一想到雷胸部和腹部突起的肌肉,心都跟着叫嚣。

"一天到晚就知道做,小心你那小体格。"

《性爱要健康》的主编巴黎橘子,戏弄的撇着嘴角,轻撩了一眼燚火。

就这小身板,能禁住雷的折腾。

"铛,铛。"

随着几声钟响,七彩终于忍不住了。

"静一静,我们的主角们就要登台了。"

我×,七彩,你那是什么话,登台,怎么听着都像接下来我们的四个帅哥要出卖色相似的。

改改,叫粉墨登场。

"唰"

会场一下子从纷乱到无声,所有人的视线都瞅向会场东侧的大木门。

现在有请《不要碰我》的作者,小皮皮。

门被推开了,一身淑女装扮,不施粉黛的小皮皮走了进来。美美的朝大家挥挥手,完全没有注意通向看台的一截台阶。

"啊……"

正当皮皮无比懊恼的在心中大骂自己,正当自己做好了摔门牙的准备,七彩一个箭步将身体已经倾斜的皮皮接住。

倒在七彩的怀中,皮皮突然有种感觉,哇塞,好温暖呀。

不会是自己有Gay的潜质吧,七彩不带这么勾引人的。

终于从七彩的胸膛中挣扎出来,皮皮的视线落在七彩的咪咪上,娘的,你吃什么长大的,馒头又大又圆。

低头,瞅瞅自己的,唉,天壤之别呀。

终于走到自己的位置前,皮皮再次向各位娱记们挥手。

"大家好,我自我介绍一下,我的中文名字叫小皮皮,英文名字是xiaopipi。"

本以为能博得满堂喝彩,没想成,台下是鸦雀无声。

恭喜你,小皮皮,你的冷笑话获得2009年,最冻人的笑话之一。

看着台下大家的反应,皮皮不禁心寒。

MD,小沈阳这么说,你们乐的嘎嘎的,怎么我一说,就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男扮女装好使,下次我女扮男装。

估计也没几个能分辨出来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喂,这是哪位仁兄,骂人都不带脏字的,虽然皮皮不漂亮,至少还能看出男女吧。

真是的。

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皮皮拿起桌上的纯净水就是一顿猛灌。

大家别见怪,出来时吃卤子,吃咸了。

其实,皮皮你多虑了,大家根本没瞅你,那小眼神全部集中在木门前。

只听,七彩又说话了。

"下面,第二个出场的是,我们可爱的小绵羊,绝义小受。"

门再次被推开,我们的小绝义,隆重登场。

我的天呀,你的形象设计师是谁,这,这身打扮分明在告诉大家,我就是名副其实的小受嘛。

黑色的收身西服,包身的西裤,这倒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这领口处的金色领结。

我,我晕了。

红着脸走到七彩身边,绝义小声的在七彩耳边嘀咕。

"你不知道,我做过一次攻吗?"

七彩,拍拍自己的脑袋,我×,真的忘了,下次再有这节目一定好好做做功课。

摸摸小绝义的脸,七彩满脸悔意。

"宝贝,对不起,下次不会忘了。"

啪,手被绝义无情的打落。

"别碰我,还有不要叫我宝贝,小心风灭了你。"

扬起稚嫩的小脸,做了一个发狠的手势,瞧,这骄傲的,不就是弄了几个杀手在身边吗,有什么了不起。

怎么,杀人不犯法,那只不过是书中的情节罢了,现实生活中那是不可能的。


  记者招待会 就是三个字,不满足

非常有礼貌的朝着娱记们行了行礼,绝义说道。

"你们好,我是绝义,希望今晚以后,你们能记住我。"

这是什么自我介绍,记住你,谁敢啊,我们还想活得久点。

台下的同志们也起身向男孩回礼,同时冒出一句话。

"你好,绝义。"

皮皮当时那心情,甭提了,欲哭无泪啊。

连个小鬼都得到如此优厚的待遇,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那个,皮皮你也不要懊恼,你还看不出来吗?大家是怕你笔下的那几个小攻。

那是,杀人不眨眼,拔刀不见血,谁敢来惹啊。

看着绝义落座,七彩拿起麦克风。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

话还没有说完,台下的部分女娱记大喊。

"雨,雨,雨……"

声音用惊天动地一点不为过,那情形也可以称得上是感天动地了。

嚼着润喉糖,含着胖大海,吃着草珊瑚,不顾形象的大吵大嚷,完全没有淑女风范。

在巨爆的呐喊中,应声而入的就是我们的第一小攻雨。

迈着倜傥的步子,合身剪裁的西装,幽蓝的领带,钻石袖口,更衬出男人不凡的气质。

"你们好,我是雨,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们。"

礼貌的微笑,眸光却始终落在娇红双颊的绝义身上。

"雨,我爱你……落日之灯火阑珊好爱你!"

已经平静的会场被一声大的惊人的呼喊打破,皮皮不由得闻声望去。

我×,准备还挺充分,台下,一名粉丝举着印有雨照片的横幅,手舞足蹈。

皮皮狠狠的瞄了一眼七彩,这家伙打包票说,准备工作做得很隐蔽,没想到粉丝们还是捷足先登了。

对上皮皮的怒视,七彩不好意思的走到皮皮身边。

"家里人,就想看看雨,跪求我好几天了,我实在不好拒绝。"

瞪了一眼七彩,皮皮暗想,要不是看在你给我做封面,得到广泛好评的面子上,我肯定把这小丫头请出去。

台上没了声音,台下可炸开了锅。

"没想到,雨比我想象的还要帅。"

《娱报道》的记者多彩蒲香,捧着下颚盯着台上温文尔雅的雨,兴奋之情无以言表。

"是呀,何止帅,还超级温柔,真是理想的老公人选。"

《尚导》的记者小猫上树,也不由的跟着附和,这世上的好男人,要么娶了人,要么喜欢男人,老天何时能给自己摊派一个,唉……

甩了下顺长的直发,雨坐在绝义身侧,爱意满满的抚上男孩的手。

咣,台下的忠实粉丝落日之灯火阑珊终于受不了这么巨大的打击,晕了。

手持话筒的七彩,立即慌了。

"快,快,打120,是我家亲戚啊。"

还是皮皮手疾眼快,急忙阻止了七彩的动作。

"打什么120,知不知道来一次多少钱,败家,抬到休息室,浇点凉水就行。"

想当年迷上华仔的时候,这阵势见多了,去什么医院。

工作人员非常识趣,几个人架着小女生下去了。

七彩长嘘了口气,唉,知道这样就不要她来了,添乱。

做事。

"下面,我们有请风。"

话音落定,邪魅男人在众人的千呼万唤中推开木门。

纯白的PAMA运动装,彰显出男人姣好的身形,让台下的男人,女人看的眼都直了。

不愧是,男女通杀啊。

"我操,这要是给我弄一下,我TMD一辈子都不找女人了。"

终于有一个男士发言了,YY着风脱光光的样子,qinglen的心头一热,浑身一抖,不好,裤子湿了。

就这样,还想做我们风的性伴侣,严重的早泄,鄙视你。

"qinglen,你找男人或是女人都一样,他们的评价就是三个字,不满足。"

《我知道》的花边新闻部编辑520gmd,戏弄的撇了一眼之前说话的qinglen,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真狠,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你这也太露骨了吧。

但见,qinglen无声的低头,双拳紧握,md,要不是今天这么多人,我非废了你。

目光的落点是自己的裤子,已有斑驳的水印,这早泄的毛病怎么就治不好呢?

实在不行就去沈阳天桥医院吧。

对于两个人的打趣,显然比不上风潇洒的登台更具有吸引力,台下所有喜欢风的男女双眸都迸射出满目淫光。

"要是他能那么喊我一声宝贝,我宁愿一辈子自慰。"

说话的是《慰》杂志的编辑cathy1022,话说,这等美女要是一辈子靠手淫过日子,真的有点可惜了。

cathy1022视线呆直的定在风的身上,看着男人走到绝义的另一侧,俯身亲上了男孩的面颊。

"宝贝,有没有想我。"

我说风,这才几分钟不见绝义,就想来想去的,恶。

男人爱意的动作显然刺激了cathy1022,摔掉话筒,不顾同事的阻拦,徜徉而去。

泪洒衣襟,口中念念有词。

"风,我恨死你了。"

字字都像个被抛弃的怨妇,拜托,这位女士,我们的风可是不认识你的。

门被重重的摔上,我们的七彩又开口了。

"最后这位是,雷,欢迎。"

粗犷的男人一身街头的装扮,肥大的工装裤,肥大的圆领T恤,敞开的领口下是雷健硕的胸肌。

  记者招待会 我爱你,只爱你

咣,又是一声。

我的祖宗又是谁晕了。

一番查找之后,发现是《恋童》的主编784421848,大姐,不对,看着年纪应该是大妈了。

我说,你一个欧巴桑,兴奋个什么劲,我们的雷真的那么诱人吗?

哦,忘了,一定是这位大妈有恋童癖。

"抬下去,浇冷水。"

这次七彩一点没慌,吩咐左右,将昏倒的欧巴桑抬到休息室。

对着台下《恋童》杂志社的摄像玻璃的假面,七彩气愤的说道。

"你们《恋童》杂志社,下次找个定力好的,这不是添乱吗?好在工作人员发来信息,说她没事,要不然我们主办方得担多大责任。"

话一说完,目光转向台上就座的各位,12345全部到齐。

七彩清了清嗓子。

"我们的主角都到齐了,现在我宣布《不要碰我》记者见面会,正式开始。"

哗,掌声雷动。

听着如雷的掌声,皮皮激动地热泪盈眶,几乎两个月的辛苦终于得到大家的认可了,谢谢,谢谢呀。

呵呵,皮皮,是说你单纯,还是说你傻呀,你看不出,大家根本不是冲你来的,你兴奋什么呀。

长达几分钟的掌声终于落下,娱记们都站起身,准备提出自己酝酿多时的问题。

"静一静,一个一个来。"

看着大家几乎要冲到看台上,七彩连忙阻止。

"首先,大家向雨提问,开始。"

还是有点秩序的好,七彩自作主张要雨先回答大家的问题。

对于七彩的这个决定,皮皮显然很不满意。

小子,怎么不让我先,是咱俩的关系好,还是雨,下次再不看你的《看上他》,再好看也不看,哼。

又往肚子里灌了一大口纯净水,娘的,这是什么卤子,这么咸。

争先恐后的举手,雨温柔的起身,深邃的眸中噙着淡然。

"你先来吧。"

被男人第一个点名的是《搬弄是非》编辑部的xiaoxue_9990,来人那是相当的冲动,不对,是激动。

"我,我,我……我想问问雨,你喜欢绝义什么?"

这磕磕巴巴的,还做什么记者,是上边有人吧。

雨扭头睇视视线下的绝义,眸光瞬间弥上满溢的宠溺。

"我就是喜欢绝义,他的一切。"

此言一出,博得全场的喝彩。

还有什么比男人的专情更能打动人心呢?

xiaoxue_9990坐下来,在笔记本电脑上打上几个字。

"雨最喜欢的是绝义的身体,当然,其他的也很重要。"

看看,不愧是《搬弄是非》的编辑,这颠倒黑白的嘴脸真是练就的炉火纯青。

"我有一个问题。"

《没有秘密》杂志社的记者13622423357不等雨的钦点,急切的站起身,大喊。

七彩刚要截住13622423357的话,雨开口了。

"你说?"

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男人示意13622423357可以问话了。

"雨,你的第一次就给了绝义,你不后悔吗?也没想过,要尝尝女人的滋味吗?"

看来我们的雨在娱记的面前,真的没有秘密了,居然连这个都被揭出来了。

13622423357你真厉害。

只要是自己深爱着的人就好,男人或是女人又何妨。

不假思索的摇头,眸光轻转,正触上绝义视线中的不可思议。

男孩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这么优秀男人的第一个爱人,感动油然而生,从心底漫向全身。

"雨……"

给了男孩一个沁心的笑,雨用唇语说道。

"我爱你,只爱你。"

接下来,四目唰唰放电。

好了,收起你们那暧昧的目光,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害臊。

不知谁点燃了一支烟,屡屡清雾弥漫在偌大的会场。

雷噌的一声起身,大声吼道。

"谁抽烟呢,赶快给我掐掉,不知道绝义不喜欢这个味道嘛?"

几乎是暴跳如雷的阐述自己的想法,掩在众人堆里的小小世界,紧忙将手中的烟头掐灭。

我的妈呀,吓死人了,抽支烟差点被判死刑,下次,《不要碰我》的记者招待会谁愿意来,我是不来了。

黝黑脸庞上布满杀戮,看得人一阵巨寒。

七彩连忙走过去,按住雷的肩头。

"消消气,已经掐了。"

杏眼一转,火焰燃在七彩的身上。

七彩暗想,跟我急什么。我又没抽烟,真是敌我不分。

正思索着怎么将雷安抚好,绝义开口了。

"雷,我没事的,你坐下。"

一句话堪比圣旨,凶悍的男人随即乖乖的坐好。

绝义,你究竟给雷施了什么法术,哪天教教我,我也好留着以后管制老公。

七彩正想给绝义抛了个大媚眼,求助男孩的降人大法,只是,这三位实在不好惹呀,还是算了。

看着雷安然的坐好,七彩忙打圆场。

"各位,有什么问题要问问我们的风少吗?"

哗,又是一片挥动的大小手掌。

  记者招待会 做攻和做受的哪个感觉好

"那个,那个穿黄衣服的,就你吧。"

七彩替风喊起一个美女。

"风,很高兴认识你,我是《黄刊》的编辑望穿秋水来拉,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你觉得男人和女人在性事中哪个能让你更快进入状态。"

一个女生能问出这么彪悍的问题,真是女中豪杰啊。

倚在靠背上的风,不羁的轻笑,眸光抵在绝义的身侧。

"我的宝贝能让我进入状态。"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据我们了解,风少属于男女通杀型,我想问的是,JJ是放在男人身体里面舒服,还是女人。"

Tnacy涵跟着解释道。

"呵呵"

放荡的大笑,风徐徐开口。

"怎么MM,要不要我们试试,然后你再找个女人做做,自己给出答案岂不是更好。告诉你,只有跟自己喜欢的人做爱才能有感觉,那种感觉是真挚的,与欲望无关。"

将自己这些日子悟出的真谛全盘托出,风侃侃而谈。

坐下来,是绝义欣喜的转头,这个记者见面会真好,让自己可以了解了雨他们的真实想法。

"我想问个问题。"

《黄刊》的Tancy涵羞红了脸,凄然的坐下后,《只想给你》的报社记者yu钰泠淋忙欠身,发问。

风轻飘的瞅了yu钰泠淋,淡淡的点头。

"如果现在雨和绝义一起向你求欢,你会跟谁做。"

风没言语,唇边的笑意仍在,可是,任谁都能看出,男人的笑意不善。

雨侧目,想要截住风接下来的反应,却晚了一步。

只见,风抬起手腕,轻巧的抖手,一根银针沿着yu钰泠淋方向飞去。

唰,银针泛着清冷的光,准确无误的扎在yu钰泠淋手中的麦克风上。

yu钰泠淋吓得跌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

"我的话你听不明白吗?还是你有意找茬。"

不知死活的东西,要不是临来前,皮皮吩咐说,不能伤人,我保证你一定躺着出去。

"明,明白,明白。"

yu钰泠淋一个劲的点头,口中也只有两个字。

随意的摊开掌心,风一脸无畏,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装。

风的身手不仅吓到了台下的娱记们,想来,对七彩也是个不小的震撼。

从不知道,杀人毙命的手段可以这么利落,迅速,风,i服了you。

"下面,是雷的时间了,大家请畅所欲言。"

再向风提问,估计是没人敢了,七彩将话题转移到雷的身上。

"雷,做攻和做受的感觉哪个好?"

我×,真有不怕死的,这么尖锐的问题都敢问。

七彩,颤颤的看向来人,《精彩》杂志的主编飞天小红猪,不禁为她未来的命运担忧。

雷瞅瞅绝义,男孩满面的无动于衷,应该不是他泄露出去的。

那么是谁呢?"

妈的,这些狗仔真敬业,这个隐私都被探出来了。

哈哈,皮皮暗笑,雷你被绝义无害的模样骗了,其实,就是这小子把你出卖了。

正寻思着,要不要将真相告诉雷,男人憨厚的话音响起。

"只要那个人是绝义,做什么都一样,做什么我都愿意。"

粗砾的男人竟然能说出这么细腻的言语,绝义用唇语称赞男人。

"雷,你真好。"

这几个男人总能给自己非比寻常的触动,让绝义深深的陷入爱的漩涡,被他们浓浓的爱恋包裹。

回过神时,是台下爆满的掌声,雷的话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是呀,只要是与爱人的相偎,那么什么事都会变得自然。

飞天小红猪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就是冷门》的记者muhangyez站起来。

"雷,我还有一个问题,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没有绝义不行。"

一语双关,不行,包括身体和内心。

"他走后。"

很简单的三个字,就在男孩走后,雷发现,自己的心都不知去向,欲望就更别提了。

一个人真的能有这么大的魅力吗?只是萍水相逢就能让人过目不忘,台下的娱记们杵着脑袋深思。

应该有吧,至少绝义就是这样的人。

见众人不说话,站在人堆中不起眼的nyny连忙挥动着小手。

"这个问题我想问问绝义,这三个男人你最爱谁。"

刚说完,绝义的眸光从身旁的雨,到风,最后落到雷的身上。

男孩无措的挠头,犹豫着要怎么开口。

"宝贝,说你想的就好,不要顾及我。"

男孩首先看到风递过的唇语,再来是雷的。

"我知道,你最喜欢的一定不是我,不过,我会加油的。"

雨没用唇语,也没出声,所有的决定都交给男孩。

"我,我,最喜欢雨。"

他不能否认是雨最先打动自己,也是雨第一个开启了自己的身体和欲望,让他从此无法自拔。

男孩的话说完,是三张呈现平静的脸庞,美眸含宠的落在绝义的腮边。

只要能爱上他,能爱着他,那么谁最重要这个问题也变得不重要了。

"我也有问题想问绝义。"

《意想不到》娱乐报的编辑桃伊醉仁,举手提问。

绝义睨向声音的发源地,笑着点头。

"有人说,别人只要说喜欢你,你就能满足他们身体的欲望,是这样吗?"

桃伊醉仁的话刚说完,雷又噌的起身。

"别人是谁,谁敢喜欢绝义。"

大哥,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啊。

"雷,你坐下。"

这个时候怕是只有绝义能降住男人了。


  记者招待会 我们的人,你也敢惹,你活腻了

雷愤愤的坐在椅子上,盯着刚刚提问的桃伊醉仁。

"我的身体只给我喜欢的人,雨,风和雷,其实我没有那么花心的,只要他们三个就好。"

希望你们能懂,将自己交给你们,不是你们俊朗的外表,不是你们用之不尽的金钱,而是,你们温柔的呵护和浓浓的爱。

桃伊醉仁没了声音,手中急速的敲动着键盘。

"原来,我错了,有爱才有欲望,发自心底的欲望才是爱的最高境界吧。"

台下突然没了声音,所有的娱记们被四个人肺腑的话感动着。

见台下冷场了,七彩忙说。

"各位,如果大家没什么疑问,我们的记者招待会就到此为止,我们的主角和皮皮为各位准备了薄酒,大家一定要赏脸啊。"

众人闻声,均起身向门外走去。

经济萧条,薪水越来越少,早上就没吃饭,全等着这顿开荤呢!

"喂,喂,站住,怎么没人问我问题。"

皮皮一顿飞奔,迎到众娱记面前。

"等等,我说说,我写这部书的最初想法。"

啪,weitul68不知哪来的巨大力量将皮皮掀翻在地。

"哪有时间听你放屁,老子都要饿死了。"

第一个从皮皮身上踏过去,接下来,无数双大脚丫子迈过了皮皮的肚皮。

幸亏练过气功,要不然非死翘翘了。

众人全部走出会场,皮皮终于颤抖的站起来,拍拍身上大小不等的脚印,大怒。

拿出电话,拨通号码。

"喂,聚源酒店吗?找你们经理changwn08,对,我是皮皮,把我昨天预定的酒席撤掉,对,不差钱,钱我给你,菜你别上,明白吗?不是钱的问题,老娘不差钱。"
将手中的电话挂掉,绝义从身后走了上来。

"皮皮,这样不好吧,你知道得罪娱记很严重的。"

"你闭嘴,这没你说话的份,娱记怎么了,我TMD就不信邪,要他们写,看他们能怎么颠倒是非。"

甩开绝义的手,皮皮大步流星的向门口踱去。

"哎呦,谁啊,疼……"

回身,是风大掌钳住自己的手腕,狭长的眸光怒气满满。

"赶快向绝义道歉,我们的人,你也敢惹,你活腻了。"

我,我,我好心好意要你们得到绝义,现在不但没有感激,还反咬一口,行,你们真行。

"对不起,绝义,我的心情不好,说了伤害你的话,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

看着男孩不屑的点头,风的大掌终于松开。

"还不快滚,等什么呢?"

雷说着,假意的举起拳头,挥动在皮皮的身前。

MD,凶什么凶,走就走,不过,你们等着,下半部一定把你们分开,让你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呵呵,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皮皮,要是后面把我们写的很惨,你出门一定要小心点。"

身后是雨低沉的声音,字字渗着寒意,皮皮不禁打个冷颤。

雨,你ztmd睿智,皮皮自叹不如。

走人……

喂,谁又揪住我,大哥们,我不敢了,还不行吗?

貌似手的力道没那么大,这是?

回头,一个满脸稚气的男孩正拽住皮皮的手。

"你谁啊,爸爸妈妈呢?"

这么个小孩,大人也不看好了,出来乱跑什么?

刚要甩开男孩的手,大喊,谁家的孩子,男孩却开口了。

"皮皮阿姨,我叫xiaotanke,我想问问你,什么是bl。"

对你的孜孜好学,皮皮很欣赏,好吧,就告诉你。

"bl,就是男人之间的爱,最早起源于日本的动漫。"

懵懂的点头,不过,肯定没懂。

"可是妈妈说,男孩只能爱女孩啊。"

那儿小宝宝,你妈妈是谁啊,思想这么守旧。

"xiaotanke,其实爱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爱的真诚,爱的纯粹。"

这么深奥的回答不知道这个小鬼能不能听明白,正当皮皮要做进一步解释,忽听一阵脚步 。

还没看清来人,淑女装的领口已被死死的揪住。

"你就是皮皮?"

声音有点愤怒,还有点无可奈何。

"对,我就是皮皮,你是……"

定睛看向眼前的女人,有点姿色。

"你记住了,我是kanhuayujie。"

kanhuayujie有什么了不起,也不是个名人,只不过是个人名罢了,凶什么?

"你找我有事?"

对眼前这位没什么印象,应该是第一次见面,这么来势汹汹为哪般啊。

"有事,就因为你的《不要碰我》,我老公都不理我了,现在在外面养了个小受,叫什么370130,呜……"

我×,你老公哪位,真是孺子可教,看着皮皮的文就想理论联系实际了。佩服。

"那个,kanhuayujie,你别哭啊,皮皮写的只是文章,没有要你老公真来啊。"

要是写个悲剧就有人自杀了,那作家岂不成了杀人犯。

"皮皮,求求你,现在你的话最有威信,你去劝劝他,要他回来,只要他能回来,我一定不计前嫌,好好对他。"

喂,你哭就哭吧,别把鼻涕抹我一身啊。

"行,行,行,你老公哪位?"

哭声停止,kanhuayujie忙答道。

"ee597303。"

ww597307,好像还在文中留过言,好,找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去会会他。

我的忠实粉丝,呵呵。

  恩怨  莫名

码头边的货运仓库中,不时会传来一阵阵铁链扯动的声响,蔓延在开阔,狭长的空间里,森冷寒迫。

从屋顶垂下的两条粗粗的铁链捆住一个男子的双手,手被无情的悬在半空,和铁链形成一条直线,暗红的血顺着手腕处乌黑的铁链缓缓流向手臂,黏稠的,腥臭的。

男子的手腕无力的低垂,从手腕处向上移,手臂上是条条鞭痕,深紫色的、暗红色的,有的已经结痂,有的正冒出颗颗血珠。

男子的衣衫褴褛,开至胸口处的衬衣内,是被烙铁灼伤的苍白皮肤,焦糊的心形烙印赫赫彰显。

"哈哈。"

男子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无力有无奈的哼笑,美丽的唇形只是微微勾起,泛白的唇上便已渗出丝丝血迹,干裂出溢出的鲜红,瞬间盈满毫无血色的唇瓣。

他和莫刚几十年的恩怨总算了结了。

尽管,他还是未能替楚江和楚爱报仇,不过,他们三个欠莫刚的所有情分时至今日已全部还清了。

男子如释重负的长叹一声。

没有莫刚,没有这个他们口口声声喊了十年的干爹,他或许活不到现在。

可是,也正是这个他们曾无比敬重的男人,毫无怜惜的将他们送上不归路。

男子有预感,今天,莫刚一定会出现,而自己一定会死,只是面对死亡,他剩下的只有坦然和从容。

不是多年的杀手生涯,让他能做到无惧、无恐。

而是,他知道,闭上眼,他就会见到楚爱和楚江了。

这一天,他等的太久,太久了。

他是寒夜,一个并不优秀的杀手。

寒夜的故事该追随到十几年前,那日的天有的阴,灰色的空中泼洒着细细的雨丝,颇有诗意。

望着天,失神中,寒夜想到了楚爱,他心爱的女人。

电话铃声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想起,寒夜垂目,是楚江的来电,电话中,男子只吐出几个字。

"夜,救我。"

楚江无力的低呼,让敏感的寒夜立刻预感到事情不妙。

寒夜对着电话大声的喊着楚江的名字,努力的想要确定楚江的位置,可是电话那头再也没了声响。

最后,他终于通过卫星定位系统找到了楚江的方位。

是间弃置的货仓,推开锈迹斑斑的沉重铁门,浓重的霉味夹杂着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没理会这些,寒夜奔跑着踏上厚重的尘埃,浮沉被交替的双腿带起,空间中本就浑浊的空气像是被镀上一层白霜,迷蒙一片。

寒夜放眼寻去,不远处破旧的木箱下,楚江赤裸的趴在一张厚实的纸壳上,惨白的身上是一滩滩已经干涸的,男人身体中释放的浊物和斑驳不堪的欢爱痕迹,男子身下是一片污黑的血迹,顺着血迹寻觅,是被残忍撕裂的后庭,那里已经是血泞一片,惨不忍睹。

一切来得太突然,突然的连久经沙场的寒夜都无法相信,难以适应。

紧蹙这眉心,紧揪着的内心,紧攒着的拳头,仍是无法缓解胸膛处渐渐浮现的一丝惊悚。

蹲下身,手却触不到楚江的鼻息,男人已经断气了。

寒夜的双拳重重的落到地面,他还是来晚了,没有见到楚江的最后一面。

"江,这是为什么?"

寒夜疯狂的摇晃着楚江冰冷、僵直的身体,他的激烈动作将楚江手中紧攥着的新款手机摔出很远。

寒夜慌忙的拾起手机,打开手机的储存器,是楚江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留给他的话,确切的说,是唇语,一种只有他,楚江和楚爱才看得懂的唇语。

"夜,带着楚爱离开这里,别告诉她我死了,别替我报仇,记住了夜,离开这,越远越好,还有带……"

楚江的话只说了一半,镜头中便没了画面。

没有人比寒夜更了解楚江,以楚江的伸手,在这个圈子里,没有几个人能近他的身,而且能将他弄到惨死,更是寥寥无几。

会是?

不会的,他怎么可以怀疑干爹,他把他们领回来,教他们功夫,杀人的技能,虽然只是利用,但,好歹这些年他们为干爹谋来了不少利益,干爹是决计不会杀楚江的。

那么,会是谁呢?

寒夜不得其解。

瞒着楚爱,买了块墓地,默默的将楚江安葬了,在封墓的霎那,寒夜还是忍不住将已经投到墓中的楚江的手机拿了出来,就算给自己留点想念吧。

一连几天,帮里的很多兄弟问起过楚江的去向,寒夜只说没见过楚江,对楚江的死也只字不提。

对此事之情的只有他的干爹,莫刚。

对于这个男人,他们三个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这次楚江的死,寒夜总觉得蹊跷,所以对楚江死前的那段唇语寒夜却不曾对莫刚说起。

"夜,怎么几天没见到哥哥了。"

楚爱很美,她眉头深锁的样子也同样迷人。

"江,去执行任务了,可能要有一段时间回不来。"

在没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只能骗楚爱,以她的个性,得知哥哥的死,是绝不会罢休的。

"哦,是吗?看来这次干爹还蛮看得起他的。"

楚爱,若有所思。

寒夜,却突然想到,楚江临终的话。

是时候带楚爱离开了。


  恩怨  道别

寒夜驱车驶进一个大院,这是冥帮的总舵。

宽敞的房间,装饰的十分简单,一色的深棕色基调,压抑异常,这里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寒夜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干爹,寒夜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恭敬的向坐在梨花椅上的男人开口。

"夜儿,跟干爹讲话就不用这么客气了,说吧,干爹给你做主。"

男人点点头,灰白头发下的双目,炯炯有神,仿佛可以洞察他人的心魄。

"寒夜知道干爹培养的新人,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所以,寒夜想……"

面对眼前的男人,寒夜仍是有些胆怯,实在是干爹带给他们的少时记忆有太多的血腥,残酷。

"夜儿,你想带着爱儿走,过上没有纷争的生活。"

男人简单的一语道破,寒夜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干爹在任何时候都能明察秋毫。

"好,你们还年轻,是该过点正常人的生活,去吧,干爹,不拦你了。"

男人说着,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和些许伤感。

寒夜看在眼里,心不由的一蹙,毕竟相处久了,离开怎会不痛呢。

"干爹,寒夜再帮您完成一个任务,报答干爹多年的养育之恩吧。"

寒夜说完,"扑通"跪倒在地,向上座的干爹磕头致谢。

男人忙欠身,吩咐身侧的随从。

"快吧寒夜扶起来,快。"

寒夜被几个黑衣护卫薅起来,只听。

"夜儿,虽然你们帮我杀人,但是我从来都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你这次要退隐多半是因为江儿的死,你放心的去吧,江儿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男人说着,眼角挤出几滴眼泪,这煽情的一幕更是看的寒夜心生感激。

拱手,看向已经风烛残年的干爹,尽管还是身手了得,但,谁也不能抗拒岁月在人们身上留下的痕迹。

"寒夜,就此跟干爹拜别了。"

寒夜流连的眼波落在干爹的面容上,久久难以化开,只是,他不知道,男人绝不会为之动容。

转身后,高坐在梨木椅上的男人随手找了身边的一个护卫。

"去查查,楚江的死因,寒夜是否知情。"

走出冥帮的地盘,寒夜长嘘一口。

从十几岁来到这,十年的时间,他们三个除了帮助干爹铲除异己在外奔波,余下的时间几乎都扔在这里

而今,楚江死了,他也要带着楚爱离开这,剩下的只有干爹了。

杀手的生涯不好挨,可是,寒夜不能否认这段杀手生涯却是至今为止,他的人生最无忧的时段。

不用饿肚子,不用捡人家吃剩的东西,不用看别人脸色,不用被人追着喊打。

很不舍,但是一想到,自己和楚爱将会共同拥有未来生活,寒夜似乎可以暂时放下楚江的死和他们与干爹的分离。

车子开在蜿蜒的路上,沿途腾起迷蒙的烟尘,寒夜幻想着他与楚爱今后的人生,面颊渐露笑意。

"夜,我爱你,永远爱你。"

是他的手机铃声,是楚爱录给他的,女孩坚持他一定要用这段话做铃声,楚爱说,她希望自己一直陪在寒夜的身边。

男人,依然清晰的记得,楚爱说这话时,娇美的模样和她印在他脸颊上的轻吻。

"喂,哪位?"

"寒夜,我是大嫂,我的车子刹车失灵了怎么办?"

电话里的声音巨大,透着无尽的绝望和焦急。

"大嫂,别着急,尽量找松软的地方靠,你在哪?"

寒夜安慰着焦虑的女人,心也难以平静。

"江汉路和明和路的交叉口。"

女人还算镇定的回答。

"我马上过去。

寒夜挂掉电话,掉转车头。

她叫董婉,是干爹的妻子,只是在寒夜他们几个被干爹捡来时,她和干爹的夫妻关系早已名存实亡,干爹不许他们叫她干妈,而是嫂子,他们不敢反驳,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为什么大嫂会出现在这条路上,那是去山顶公墓的路,前几天,他将楚江安葬在那片地方。

寒夜来不及多想,好在他所在的居力路,离大嫂所说的地方不远。

将车子的油门给到最大,车子瞬间急驶在公路上。

寒夜到的时候,那辆他熟悉的车子已经撞到路边的围栏上,车身已经没有一点完好的地方,挡风玻璃碎成很小的块,散落在车子周围。

寒夜,迅速的跑过去。

车门因为车身的变形,已经难以开启。

"大嫂,大嫂。"

寒夜大声的喊着,用力的敲打车门,试图唤醒昏迷中的女人。

半晌,女人像是听到窗外的响动,缓缓睁开眼睛。

"大嫂,你趴下,我把玻璃打碎。"

寒夜喊着女人趴下,随后抄起路边的一块大石头,向完好的车窗玻璃砸下。

玻璃的裂缝从击破点向周围延伸,然后是啪啪的爆裂声。

用手拔掉散落的玻璃片,寒夜将手递向车里的女人。

"大嫂,薅住我的手,我拉您出来。"

女人的全身各处布满伤痕,不时的,口中会溢出鲜红的血,一股一股的涌到剪裁精致的套装上。

她吃力的举起手臂,展开手掌,将掌心的东西递到寒夜的手中。

"给他,告诉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女人的目光凶狠,和寒夜平日里见到的温雅,判若两人。

"大嫂,您别说话,我马上救你出去。"

寒夜匆忙的将手中的物件放入口袋,再次摞住女人的手。


  恩怨 无常

"放开我,车子要爆炸了,我也该去找他了,相信他一定会高兴的。"

女人推开寒夜伸向自己的手,慢慢的闭上眼睛,安详,平静的等待死亡。

"大嫂……"

车子的油箱处开始发出哧哧的燃烧爆响,火苗也随之窜了出来。

寒夜预感到车子就要爆炸了。

"大嫂……"

他绝望的叫喊。

"快走,寒夜,你们都是好孩子,离开冥帮吧。"

女人无视寒夜的呼喊,有点视死如归。

劝不动固执的女人,寒夜看了一眼大嫂,疯狂的向离车子不远处的小水洼跑去。

"咣"的一声巨响,价值不菲的车子被瞬间夷为碎片,仅存的残破车身燃起熊熊火焰。

"干爹,大嫂的车子刹车失灵了,撞上围栏,爆炸了,大嫂她……"

寒夜拿出手机拨电话给干爹。

男人没有他想象的惊讶和慌张,反而非常平和的将话接了过去。

"我叫兄弟们去看看,寒夜,既然走了,就走的干净吧,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寒夜听从男人的话,等到处理此事的自家兄弟来了之后,开着自己的车,原路返回。

没见干爹来,他们的夫妻关系不好使兄弟们众所周知的事,近些年,干爹更是明目张胆的将自己宠幸的女人张倩,带回来与他们同住,只是,寒夜不明白,为什么大嫂可以忍气吞声这么多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这,就是爱吗?

还是,大嫂另有所想。

几天内发生了太多让寒夜难以消化的事,寒夜身心俱疲。

终于驱车回到熟悉的地方,那是,他求得干爹同意后,与楚爱在外面购买的爱巢。

"夜,你的身上怎么都是血?"

楚爱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狼狈的模样,不安的问道。

"大嫂死了。"

为什么最近与自己亲近的人都遭遇非命,寒夜心痛,这也更加坚定他要好好保护楚爱的信念。

生命无常,这绝不是假的,从前,他杀人时都悟不出的道理,可是最近……

"爱儿,我们离开这里吧,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们新的生活。"

楚爱忽闪着魅艳的双眸,莞尔一笑。

"我听你的,可是哥哥?"

坚实的厚掌覆上女孩的发端,心却在无形中掀起巨浪。

楚江,会在天上祝福我们的,看着我们幸福,快乐的生活。

"等江回来,我们也找他过来。"

只能这么答复楚爱,尽管作为妹妹她有权知道真相。

窝在寒夜腋窝的女孩顽皮的蹭着男人的胸膛,头慢慢仰起,婉婉开口。

"夜,干爹养了我们这么多年,而且现在冥帮正是如日中天,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要我们离开。"

楚爱的心思缜密,往往能看透寒夜和楚江不能洞察的问题。

寒夜轻刮了一下楚爱小巧的鼻子,宠溺的说。

"干爹,近几年培养了那么多能人,多我们不多,少我们不少。"

女孩只是微微点头,神色不明。

既然,干爹同意他们走了,就不想这些了,想着以后可以避免纷争和寒夜在一起,楚爱的小脸上盛满欣喜。

"夜,我们要去哪里,不如,我们就去旅行吧,看到哪的景色美,就留在哪,怎么样?"

这丫头,前几日还拿出一本正在促销中的假日别墅介绍,规划他们未来的去向,枉他已经背着女孩偷偷的买下来,作为他们之后的家园。

爱意满满的看着女孩低垂着眼睫,柔软的手指把玩着男人粗糙的大掌,那是常年拿枪,握刀的手。

"好呀,全听老婆大人的。"

抽出大掌,捧上楚爱的脸颊,寒夜温软的唇随即封了上来。

"讨厌,谁是你老婆?"

女人娇羞的推开寒夜,粉拳假意的锤在寒夜的健硕的胸口处。

"还不承认,那天是谁……"

男人戏谑的眸子中映下的是女人绯红的小脸。

"不许说了。"

男人,女人没了声音,只是静静的拥在一起,静静的聆听彼此的心跳。

许久,楚爱从寒夜的怀中挣脱。

"夜,我们明天就走吧,我现在就想痛痛快快的呼吸外面的空气。"

杀手做久了,连身体都染上了无法洗涤干净的血腥味,熬了这么多年,期盼的一天终于到了。

女孩闪亮的双眼中渡满对未来的憧憬,渴望。

"夜,你去买点吃的东西,我们明早就走,去哪的火车都行。"

寒夜注视着楚爱,她的迫不及待将自己的心也带动起来。

"好,我去买点吃的,早上就离开这。"

楚江,明早我就带着楚爱走了,原谅我,你的仇,我不能替你报了,我要照顾楚爱,她不能没有我,我也不能失去她。

楚江,保佑我们吧。

不过,干爹答应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寒夜在心中默念,随后男子披上外衣,在楚爱的脸蛋上轻啄一下,玩味的逗趣。

"爱儿,你越来越有味道了。"

女孩复仇的手还没有碰到寒夜的身,男人的颀长的身躯已陷入深深的夜色中。

论身手,没几个人是寒夜的对手,哥哥也不行,楚爱目送着寒夜消失在路的尽头,唇角擎笑。

只是,她怎会想到男人的背影将会永远的存留在她的心中,直至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

如果知道这一眼是生死永别,是天上人间,那么,她一定会牵着寒夜的手,一起消失在夜的尽头,如果那样,生命的变数会不会发生改变呢?

  恩怨 失踪

收拾几件贴身的衣物,"哗啦"一款熟悉的手机从衣柜的深处被衣服带了出来。

是哥哥的手机,为什么会在寒夜这里。

难怪,最近拨打哥哥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的提示。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楚爱。

寒夜也曾料到,他留在身边,借以怀念楚江的电话如果有一天被楚爱发现,他要怎样应付楚爱。

所以,他将那段不堪的录像删除了,而手机的收件箱之前就无一条信息。

安然的将手机存放在柜子里,如果楚爱问起,就说,是楚江执行任务前放在他这的。

只是寒夜不知道,楚江的手机里上锁的信箱早就被楚晴解开,不止是寒夜不知道,就连楚江本人也不知道。

那是,楚爱也只是觉得好玩,哥哥手机里的内容她是不会看的。

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楚爱解开信箱的密码。

几百条信息。

"江,你又去执行任务了,我自己好孤单,只好翻出你发给我的信息一遍遍的看,真想你。婉儿。"

婉儿,董婉,大嫂?

楚爱懵了,哥哥怎么会跟大嫂搞在一起,哥哥,疯了吗?

"婉儿,任务完成了,干爹给了一笔钱,我买了你喜欢的手链,明天回来就给你,爱你的江。"

"江,今天又是我一个人了,那个女人有意喊的很大声,其实,我才不在乎呢!只是,此情此景让我难耐,想你,江,我爱你。"

"婉儿,等这次任务完了,我就带你走,我已经存了很多钱,相信可以让我们无忧的过完下半生,kiss。"

"江,今天老头子找我,我从他的话里话外觉得,他好像知道我们的事了,江,我们逃吧。"

这是信箱中的最后一条信息,从时间看,大嫂给哥发信息的时间正好是寒夜告诉他,哥去执行任务的第二天。

会这么巧吗?

今天,大嫂也死了,只是交通意外吗?

楚爱,思来想去,越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哥会有危险吗?

如果此事暴露,那么最有可能杀死他们的就是,干爹。

真的会是他吗?

寒夜拿着哥的手机,是他知情不报,还是……

去找干爹,一定要问清楚。

没有任何准备,楚爱愤怒的穿上外衣,只身前往冥帮。

寒夜回到家,楚爱早已不在。

男人找遍了所有的房间,翻遍了屋子周围的各个角落,还是没有楚爱的身影。

会不会?

寒夜跑到柜子前,翻找着楚江的手机,不见了,真的不见了,是楚爱拿了它。

手机里没有任何内容,楚爱应该察觉不出什么的。

那么,她会去哪?

寒夜开着车子漫无目的行驶在街头,寻找着楚爱。

从月盈星繁,到日出东方,他始终没有见到女孩的影子。

寒夜最终将车子驶向冥帮。

"干爹,楚爱来过吗?"

在这里长大,生活,除了这里,寒夜想不出楚爱会去哪?

"爱儿,怎么了,你们不是在一起吗?"

梨木椅上的男人表现的很焦虑。

"我出去一会儿,回来就不见她了,干爹,她真的没来过?"

男人闻声摇头。

"夜儿,不要急,相信以爱儿的身手,一般人是伤不了她的,这样吧,我派给你些人,到处找找看。"

男人说着,召集身侧的随从,拥在寒夜的身侧。

就这样,寒夜带着干爹派给他的几十个人,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一天,两天,转眼间,已经快一个星期了,他还是没有楚爱的半点消息,女孩像是被人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天,寒夜再次回到他和楚爱的爱巢,男人愤怒的砸毁了房间中他喜欢的各种古董瓶子,古瓷的碎片扎到手掌,染湿了淡色的衬衫,鲜红一片。

男人不觉。

原来没有她,拥有什么对他来说,都是一文不值。

原来失去她,是心底最深的痛。

许久,寒夜砸累了,瘫软在沙发上。

"夜,你瞧,这是我找人抬回来的,漂亮吧,白色的沙发看起来最够档次。"

那时,他本想说,纯白的颜色很容易脏的,可是当寒夜对上楚爱潋滟的眼波,他无语。

什么颜色不重要,只要她高兴。

寒夜呆滞的注视着身下的白色沙发,脑中映出的都是楚爱圈在他身上,讨巧,旖旎的模样。

身侧的手机嗡鸣了很久,他才意识到。

"有消息了。"

寒夜兴奋的等着电话那端的声音告诉他,找到楚爱了。

"夜哥,你旁边有人吗?"

是他最得意的下属,小秋。

"没有,怎么了,小秋。"

"夜哥,你只要听我说,早上的时候,我看见老侯给门主一盘带子,隐隐约约听他们说,那盘带子与楚爱姐姐有关。"

小秋的话还未说完,寒夜,顿时觉得头部嗡嗡作响,思维像是瞬间停滞一般。

干爹已经有了楚爱的消息,为什么对他绝口不提。

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冥帮,车子飞似的在道路上疾驰,深陷冥帮的寒夜,一路横冲直撞。

"门主,寒夜他闯进来了……"

没等小喽啰完整的报告完毕,寒夜已经闯进冥帮的禁地,干爹的书房。

"你们下去吧。"

男人挥手,责令随从退下。

"夜儿,有爱儿的消息了。"

男人动情的发问。

"我没有,不过,干爹好像有了吧。"

寒夜从未用过这种语气对干爹说话,只是,此时他已顾不了许多。

  恩怨 凌辱

梨木椅上沉稳的男人再也坐不住了,欠身,一脸不明。

"夜儿,干爹不明白你的意思?"

"干爹,从您捡到我们,把我带到冥帮那天起,我一直视您为我的亲人,为什么有了楚爱的消息,干爹要瞒我呢?"

寒夜的口气咄咄逼人。

已从椅子上起身的男人,微露窘色,神色犹豫。

"唉,夜儿,我确实想一直瞒下去,实在是爱儿死的太惨了。"

男人说着,泪液纵横。

"干爹,您说什么?爱儿死了,怎么会这样?是谁,是谁做的。"

寒夜咆哮着,偌大的书房上空,回荡着他犀利的吼声。

男人没回话,走到书柜,从里面拿出一卷带子。

"今早收到的,我实在不忍看下去,我的女儿怎么会……"

泪已渐渐掩埋在眼眶中,声音却是哽咽的。

寒夜抢过干爹手中的带子,转身离去,半长的风衣在空中扬起一个弧度,掀起一丝风,带着些许寒意。

"夜儿,你放心,干爹会帮你找出真凶的。"

男人的话说的恳切,寒夜心中感动,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停住脚步,楚爱的仇他一定会自己报,这是一个男人必须承担的。

只是转身的寒夜,没有触到身后男人眼中闪过的诡异。

老侯说这件事做的极其隐蔽,寒夜怎么会知道?

"老侯,带子的事还有谁知道?"

寒夜离去后,男人拿起电话。

"报告门主,应该没人知道的。"

那个叫老侯的人答得自信满满。

"带子上没有什么破绽吧?"

男人接着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

长嘘了口气, 男人转移了话题。

"倩倩的事查得怎么样了,怎么这么多天还没有消息。"

他宠爱的女人,突然不见了,在此之前,她还在电话里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这个任性,淘气的丫头,跑到哪去了?

"报告门主,还是没有夫人的消息,不过,属下会再多派人查找的。"

自从男人的心中有了张倩,他吩咐帮里的人都恭敬的喊倩倩为门主夫人,他也在心中默认了张倩是自已的女人。

张倩年轻,有脾气,不同于董婉的温和,雅致,反而,她的个性和美貌更能驾驭男人。

寒夜疯狂的开车回到家中,来不及关门,他将手中沁满汗水的带子放到放映机中。

很快画面呈观,图像中只有楚爱单薄的身子和一只只在她身上游走的男人们龌龊的手。

和楚江风被凌辱的画面几乎一样,女孩赤裸的白皙上印满了伤痕,她的薄唇上,锁骨处,胸前的蓓蕾上,都留下深深的齿痕,血从深重的牙印中渗出,晕开一片。

楚爱的手被栲在床头,手腕处的皮肉已经翻开,可以想象,女孩曾经经历了怎样无济于事的垂死挣扎。

寒衣的双拳紧攥,十指泛白,静谧的房间只能听见男人手指伸缩而发出的嘎嘎声。

带子还在继续放映,寒夜冷然且愤怒的看着一幕幕变换的镜头。

屏幕中的楚爱始终怒目而视,眼角没有半点泪痕。

只是,她的眼波中隐藏的那抹眷恋还是被屏幕前的寒夜轻易的捕捉到。

他知她,他懂她。

个性使然,她不会像很多女孩害怕的大哭,她不会求那些无耻的男人放过自己,她固执起来谁也无法撼动。

画面切换,是更令寒夜不忍目睹的画面。

女孩的下巴被一只手钳住,口中被固定了一个金属的器具,然后是一个男人的污物被送进楚爱的口腔中。

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楚爱何时忍受过这种凌辱,寒夜发誓谁加载在女孩身上的痛苦,他一定会成百上千倍的讨回来。

男人压制着自己的愤怒,视线盯在银幕上,他必须坚持的看下去,他必须从图像中找到破绽,为楚爱报仇。

女孩的身下不断的变换着不同肤色的男人,她的小腹处布满了男人们释放的白浊,自始至终楚爱没说过一句话,而男人们像是被交待了不许开口,除了在兴奋时,几声并不明显的粗重喘息外,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凭着一个杀手的敏锐,寒夜从一个个围绕在楚爱周身的赤裸肤色中断定,伤害楚爱的有十个人。

十个男人。

镜头被不断递进,是一双手钳猪楚爱不赢一握的腰肢,在女孩的身下不断冲刺,寒夜从一幕幕切换的特写镜头中看到男人不断闯入的性器上沾满鲜红的血色。

勉强自己擎住的泪还是夺眶而出,模糊了视线,迷乱了图像。

爱儿,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带子被一遍又一遍的播放,最后画面中,楚爱的唇语一次又一次的像烈火般烙印在寒夜心中。

"夜,我爱你,别替我报仇,离……"

她的话还未说完,可是画面却被截断了。

女孩的话和楚产临死前的几乎一模一样,难道,杀害他们的是同一伙人?

是谁,谁会这么做?

寒夜不否认,他们有很多敌人,但是楚爱很少去执行杀人任务的,很多时候,他和楚江都会把派给楚爱的任务大包大揽过来。

那么,是自己的敌人?

还是楚江的?

寒夜想着,再次播放的画面让他猛地一惊,男人将电视画面定格。

攥住楚爱腰际的大掌上,一枚墨绿色的戒指。

很熟悉的戒指,在哪见过呢?

寒夜不断的思索着。

老七,对,是他。

寒夜依稀的记得,老七曾在众兄弟面前举起手掌,大肆的炫耀。

"看到没有,这是门主赏给我的。"

一定是老七。

急忙退出带子,寒夜挥门而去。


  恩怨 真相

车子急行在去往老七家的路上,寒夜踩在车子油门上的脚掌一刻都不曾抬起。

穿过一条条巷子,男人不住的按着汽车喇叭,飞速前行的车子在狭长的路上不断的上演险情。

终于,街角处,老七的家到了。

"嘎"的一声,随着疾厉的刹车声渐没,寒夜破门而入。

床上是一对赤裸的男女,正演绎着激烈的情事。

寒夜一把将老七从床上楸下来,身侧的女人则惊恐的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男人低首时,眸光对上的正是老七指间佩戴的那枚戒指。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楚爱现在在哪?"

寒夜盯着眼前的男人,目光足以置人于死地。

老七似乎早有准备,看向寒夜的鼠目中噙着有恃无恐,随即,男人淡淡的答道。

"寒夜,这一进门,你就气势汹汹,这是那出呀,再说,楚爱是你的人,怎么兴师问罪到我这来了。

寒夜没有言语,迅速的从腰间拔出手枪,对着老七的双腿间就是一枪。

男人的这里玷污过寒夜挚爱的女人,楚爱。

"啊……"

寒夜的动作太快,以至于伸手敏捷的老七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男人被手枪的力道和身体的剧痛打垮,一下子坐到地上,手掌捂在自己的双腿间,
那里的血肉早巳焦糊一片,鲜红的液体慢慢的从指间渗出,越来越多。

"你,你……"

"还想要命就痛快说出来,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我有很多,你想试试。"

寒夜的双目中迸射出的凌厉光线,让看他的老七禁不住一阵哆嗦。

握枪的手臂再次缓缓的举起。

老七颤抖的张口。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是,门主,是门主让我们好好爽爽的,我们不敢不听……"

门主,干爹,怎么会是他,怎么会?

"为什么,楚爱怎么会惹到干爹?她现在在哪?"

寒夜满面疑惑,焦急的询问楚爱的下落。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好像是楚爱找门主,然后,他们吵了起来,后来楚爱举枪要杀门主,再后来……"

听着老七的话,寒衣的头嗡嗡作响,一时间这几日所有的困感,疑虑全部挤在头脑中,越想将它们完整的屡顺,越是纠缠在一起?

手按在太阳穴,寒夜仍是重复之前的问句。

"楚爱在哪?"

他大喊着。

"楚爱死了,我们把她扔到临江了,寒夜,你铙了我吧,这不是我的主意,是门主让我们这么做的。"

男人边说,边痛苦的呻吟着。

"啊,啊……寒夜,你相信我,我真的就知道这些。"

老七的祈求再也不能盈入寒夜的耳畔,男人的视线中也只有老七的嘴巴在不遗佘力的一翕一合。

死了,楚爱死了,被他们曾经最敬重的干爹折磨死了。

手垂在腿边,寒夜呆直的迈出老七家。

已不记得是怎么来到临江的,男人抓住身边一个又一个的人打听楚爱的消息。

"大叔,有没有见过一个年轻的女孩的……尸体。"

犹豫了几秒钟,寒夜还是说出那两个字,尽管不忍,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事情的发展。

江边正打算下船的渔民,莫名寒夜的举动。

"孩子,你找人?"

寒夜急切的点头。

老人沧桑的面颊随即印下些许暗淡。

"你不知道吧,这江中有一种蛮鱼,专吃除了鱼以外的各种肉类,要是不小心溺水了,没有人能生还,唉,孩子,你节衰吧。"

老人枯枝般的大手落茬寒夜的肩头,重重的拍了一下,扭身踏上船头。

"夜,如果以后,我先你一步走了,你一定要把我的骨灰撒在大海里,我喜欢水,自由自在的。"

楚爱走了,她的话仍在寒夜耳边萦绕,女孩先他一步走了,只是,寒衣未能将楚爱的骨灰撒向大海,而是,这一片泛着浮萍的暗绿色讧水中。

"爱儿,爱儿,你在哪?"

男人哭喊着呼唤心爱的女人,只可惜,这一切,楚爱再也无法听到。

日,渐渐低垂,洒在江上一片余辉,来往的渔船都已靠岸,寒夜仍是呆坐在岸边,想着楚爱。

"夜,我们明早就走,哪的风景美,我们就留在哪。"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马上就离开了,去过楚爱一直向住的自由生活,为什么,楚爱等不到这天。

络绎的渔民早已不见踪迹,西边的天,被落日映得火红一片,一朵朵浮云仿佛被染上绚丽的色彩,像是要与这世间万物争奇斗艳。

傍晚,渐落的夕阳将江边直立的影子拉的纤长。

寒夜思痛中,延伸在江边的余光却意外的触到向自己这边缓缓移动的身影。

男人警觉的将双手陷入沙土中,大掌中攥满了江岸上的石子。

一个翻滚,寒夜的脸已面向袭击他的男人们。

手中紧攥的石子,被男人大力的飞掷出去,石子的落点是几个男人的大声呼痛。

"啊。"

"啊。"

随即,抽出腰间的手枪和裤管中的军用匕首,寒夜与向他贴近的男人展开了搏杀。

每一发子弹的出膛都有人应声倒地,每一次挥动匕首都伴着鲜血喷薄。

这里,没有人是寒夜的对于。

不多时,几十个男人铺满江边,他们的血映红了身下的土地。

唯一幸存的男人惶恐的扔下手枪,慌忙的逃窜。

"唰。"
匕首以飞快的速度追上男人仓惶的脚步,深深的陷入男人的脚踝处。

  恩怨  安排

似欲逃走的男人倒在地上,再也无法支撑起身体。

看着寒夜缓缓的走近,没逼近一步,周身是难以平息的怒火便增加几分。

"是谁派你来的。"

寒夜的声音清冷,透着无尽的寒意。

"说……"

见男人不答,寒衣的脚狠狠的踏在男人的脚踝处。

"啊……快松开,我说,我说,是门主,他让我们杀了你。"

又是干爹,寒夜睇视脚下的男人。

躺在河岸上的男人这些都是他从未见过的生面孔,看来,干爹暗地里培养的人,真是多不胜数。

这个男人的野心?

是他们几个功高盖主,所以,干爹才会对他们屡下毒手,不念旧情。

还是另有隐情?

又一次在冥帮的大门前,寒夜感慨万千。

这里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今天,不论如何,他要与干爹做一个了断。

梨木椅上,安然的坐着一个男人,好像之前发生的所有血腥与他全无没有关系。

"看来,他们还不是你的对于。"

男人无畏的用眼角撇撇寒夜,淡淡的开口。

"这些都是你做的,为什么,我们这么敬重你,你却将我们赶尽杀绝,为什么?"

寒夜低吼着,举起手中乌黑的枪。

"哈哈,你没听过功高盖主吗?夜儿,你们太强大了,我不得不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男人依旧是一脸的风轻云淡,手中把玩着一个巯璃的鼻烟壶。

"我们为了你报答你的养遇之恩,不惜自己的生命,枪林弹雨为你卖命,到头来,竟是你的不信任。"

寒夜说着将枪递到左手。

"这只手开的第一枪,是你教我的,现在,我还给你,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嘭。"的一声枪响,寒夜的右手喷出一道血水。

座位上的男人欠起身,走到寒夜的身前。

"这次,我输了,既然我们已两不相欠,你就替他们报仇吧。"

说着,莫刚安详的闭上眼晴。

"我最后叫你一声干爹,从现在起,我们只是陌路。"

十几年的感情原来只是利用和交易,寒夜绝望的扣动了扳机,转身离去。

思绪从十几年前飘回,寒夜缓缓的睁开双眼。

视线前萦绕的是三个稚嫩的青年,他们应该在哪里等他吧,而冥帮的人也一定会认为他们早巳葬身火海了。

还好,自己总算没拖累他们。

十六年前,他自以为杀死干爹的那天,他做好了一切准备,去临江找他的爱人楚爱。

可是,在去临江的途中,他遇到了三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其中最小的孩子已近奄奄一息。

他倏然想起了他的少时,他,楚江和楚爱。

眼前的几个孩子仿似与他们同命相连。

那天,寒夜救下他们,他治好了手伤,他带着他们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隐居的生话,似乎过得很快,或者说,这三中孩子给寒夜他带来了一些快乐,让男人渐渐淡忘了仇恨,淡忘了那个让他背负不忠之名的干爹,甚至淡忘了楚江扣楚爱。

直到有一天,他握枪的手将他从前的身份暴露了,聪明的孩子们看到了他手上的老茧。

在孩子们的软磨硬泡下,他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他们。

他告诉三个孩子,可以做杀手,但决不能受制于人,这是他十几年的杀手生涯给他触动最大的东西。

每一年,楚江和楚爱的祭日,寒夜都会离开孩子们一些日子。

孩子们总是问他去哪?他从未告诉过他们。

他的故事,只能永远埋在自己的心中,任凭时间和岁月的拷问。

再后来,孩子们不再问了,每到那个日子临近,他们就会为寒夜准备出行的用品,然后在家里苦练功夫,等着他回来。

而他,坐在临江一夜又一夜,一日又一日,直到想念倾尽,直到以为自己忘却,直到他觉得他该回去了。

时间就这么渡过,白天,他看着三个日渐长大的年轻人练功,晚上,独守着若干苦痛的思念,辗转,再辗转。

以为日子会一直遵循着这个规律延续,直到他从电视中再次看到那张他曾敬畏,敬重,到无比憎恨的脸。

那个他口口声声喊着干爹的人还活着。

他还话着。

那么自己十五年前亲手杀死的,只是一个替身,那么十五年前的一切都是男人的刻意安排。

电视荧屏中的莫刚不再是冥帮的门主,十五年足够他改头换面,从头再来。

不再是一身唐装,寒夜眼中的莫刚,西服革履宛若一个成功的商人。

莫刚隔着镜头的双眸中泛起的犀利,酷寒的光波直直的射向寒夜的心。

他像是在用寒夜熟悉的不芶表情告诉他,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寒夜,你逃不掉。

就在那晚,寒夜对三个年轻人说,他要去个地方,了解一件事,他给了他们一把别墅的钥匙。

这么多年,寒夜一直把这把钥匙贴身放着,金属的冰凉触感时常提醒他,这是他和楚爱未完成的梦。

"夜,你看,我喜欢这样别墅,书上介绍这里的夏和冬美的摄人,我们买下它好吗?"

楚爱提出这个建议的第二天,寒夜便偷偷的买下了那栋别墅,他想结婚时送给楚
爱,他能想像的到,女孩娇羞的轻啄他的脸颊,对她说。

"夜,你真好。"

只可惜,楚爱没有等到那天,而他自己也不会有那一天,男人的爱已随楚爱的离去埋葬了,深深的,从头到脚。

安顿了几个孩子,寒夜再无顾忌,要来的总会来的,逃不掉,躲不开。

  恩怨 了然

那天,寒夜再次来到临江,在江边,他轻声的告诉楚爱。

"爱儿,不论结果如何,等着我来找你,我们继续未完的故事。"

情形就像十五年前,西下的余辉映着身后一道道沉长的身影,只是这次,寒夜慢了一步。

他忘了,莫刚一直教授他们的话,杀手不能有情,一旦有了感情便是死路一条。

匕首深深的陷入寒夜的脚筋,他任由几个大汉将他踉跄的酎起,将他带到一个空旷而霉污的废弃货场。

寒夜瞬间顿在那,这里,楚江被强暴的那个仓库。

原来从那时起,他所经历的一切就已不再任由他掌控,他,楚江,楚爱不过是莫刚随手拈来的杀人工具罢了,可有,可无,可弃置,可杀掠。

心,突然得以释怀,如果连生死都能诚然面对,那么,还有什么可以俱怕呢?

寒夜笑了,漠视莫刚的爪牙们,挑断自己的手筋,脚筋。

看着,笑着,无视落在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鞭痕和一朵朵泛着焦糊味道的心型烙印。

楚爱,楚江,等着我……

就在寒夜觉得自己会这样慢慢的闭上眼睛,然后在某个地方与自己的挚爱扣挚友相遇时,莫刚来了。

下颚被突兀的扬起,闭合的双眸渐渐打开,视线中是寒夜曾经最敬重的脸庞,而今,所有的感觉如云烟般消失殆尽。

莫刚老了很多,双鬓处银丝掺杂,毕竟十五年的光阴,任谁都逃不开岁月无情的打磨。

然而,男人如炬的目光,是任何经历,过住不能改变的,它仍是那么深不可测,冰冷入骨。

男人朝着寒夜走来,目光从寒夜杂乱的短发一直落到无力垂首的脚踝。

"又看到你了,我的夜儿。"

听似亲昵的称呼,声音却冻彻心扉。

寒夜侧脸,选择不看莫刚的脸。

"怎么?不敢看我,还是不想着我,或者,你疑惑我怎么没死?"

寒夜无惧的轻笑,这个谜题,在他从电视见到莫刚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解开了。

寒夜在心中嘲讽自己,一个杀手,一个自恃顶级的杀手,竟然忽略了那么大的一个漏洞。

狡诈如他,莫刚怎会尘以待毙等着自己去取他的性命,那天,冥帮上下竟没一个人拦住自己,从前络绎的打手,随从全都不见了,寒夜,全然没有留意,是仇恨迷蒙了双眼,还是?

寒夜确实不是一个完美的杀手,他犯了一个连普通人都不会犯的低级错误,所以他失败了,败在他的自信,败在他忘了自己是莫刚亲手调教出来的,败在他不能做到无情无义。

"哈哈,怎么不说话,夜儿,你忘了我告诉过你们,杀手最大的忌讳就是有情,是情蒙蔽了你的双眼,阻碍了你的判断,不过,我可要好好的谢谢你,冥帮的老大死了,冥帮没落了,而我,养精蓄锐了十五年,改头换面终于得到了我想要的名和利。"

男人说着坐在随从搬来的座椅上,大笑。

寒夜仍不作声,他和莫刚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攀谈的言语。

男人扫了一眼垂首的寒夜,咄咄出声。

"怎么,不想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会死吗?还是你真的相信,我会怕你们的风头盖过我。"

莫刚的话说到这,寒夜的呼吸一窒,十五年,他沉溺在痛苦中,他忽视了对莫刚言语真伪的判断,或者,寒夜以为莫刚死了,所以很多事都应该翻过去了,当然这也包括,莫刚曾经对寒夜说过的话。

而今,男人没死,气势咄咄的站在寒夜身前,那么,楚江和楚爱的死,突然变得没那么简单了。

寒夜正想着,却见莫刚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只手机。

寒夜定睛,是楚江的手机,在楚爱出事后,寒衣找了许久,未见。

"怎么会在你这。"

他再不会喊莫刚干爹了,而莫刚听来,有些不惯。

"不想知道里边的内容吗?"

男人说着示意身边的随从退下,随即缓缓起身,将手机屏幕移到寒夜眼前。

内容,所有的内容寒夜都删了,难道还会有他不知道的?

寒夜踟蹰。

手机已近眼前,寒夜清楚的看到屏幕上的内容。

董婉,莫刚的妻子,自己的大嫂,竟然是楚将的爱人。

寒夜瞠目,却在须臾间屡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莫刚发现了楚江与董婉的关系,找人强暴并杀死了楚江,弄坏了董婉车子的刹车系统,在自己去便利店买东西时,楚爱发现了手机,而楚爱解开了他自以为没有消息的信箱,于是楚爱找到了莫刚,拿手机对峙……

"为什么不能成全他们,你并不爱大嫂的。"

寒夜紧抿着唇角开启,随后,怒吼着。

莫刚的一个怨念,却害死了三个活生生的性命。

寒夜的吼声渐没,莫刚将手机狠狠的掷到墙角,霎时,金属包裹的手机七零八碎的撒在各处。

"我确实不爱她,可是,这不代表她可以背着我跟楚江搞在一起,把你们养大不是要你们吃里爬外。"

余怒未消,男人一把拾起随从丢在地上的藤条,狠狠的扬在寒夜的胸膛上。

本已结痂的皮肉瞬间翻开,鲜血弥漫。

寒夜咬紧牙关,眈眈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脸上除了悍然,还有莫名的缟色。

"你可以把张倩带到家里,为什么不允许大嫂爱上别人呢?"

那个叫张倩的女人,寒夜依稀的记得,她娇媚的倚在莫刚身边时,男人眼中是难掩的欣愉。

提起张倩莫刚先是一愣,随即一股自下而上的戚伧蔓延在脸孔上。

张倩,他的女人,他心中早已认定的女人一夕之间没了踪影,任凭他动用所有的人力物力,还是一无所获。

她失踪前,他们还通过电面,女人笑着告诉他,很喜欢他买给自己的戒指,还有,她怀孕了。

那时,他是那么雀跃,欣然,可是,谁会想到,这居然是他最后一次听她的声音。

男人渐渐没了生气,整个人堆在座椅上。

只要是真爱,那么一定会撼动人心,无论那个对象是嗜血的魔头还是温顺的书生,在爱情面前,再冷酷的心都会被动摇,再不可一世的人物都会被俘虏。

男人沉寂了许久,终于扶着座椅的扶手,珊珊站起。

他凝重的眉眼落左寒夜身上,欲见凄索。

"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培养出来的三个小鬼也早巳一步上路了,这下你们黄泉上也有个照应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莫刚看着眼前的俊艳,声音竟有些颤动,是自己亲手断送了他们的命,这会儿,他竟会有点痛心,难道,自己老了吗?

摇摇的走到门口,闻声而入的随从顺势搀起莫刚,男人不觉的回头又看了寒夜一眼。

"我有一个要求。"

寒夜对莫刚大声的开口。

男人无声,算是默认。

"把我的尸体扔到临江,楚爱在那里已经等了我十五年了。"

楚爱,多么熟悉的名字,她是自己的养大的孩子,心头涌起一丝酸痛,莫刚微微点头。

对于爱情,他们都是性情中人,或者这几个自己带出来的孩子更胜他一筹。

一瞬间,莫刚突然觉得,他与寒夜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同是为情所因,为爱执迷。

"听到了吧,把他扔到临江。"

撂下最后一句话,男人艰难的迈出步子,蹒跚且不振。

一切恩怨都结束了,生活仍会继续。

寒夜被一群人抬到江边,他的身上捆着大拇指粗细的绳子,他们怕他会逃掉,其实寒夜完全没有这种能力了,就算手筋,脚筋没被挑断,男人也不会逃,他错过了这天,已经有十五年了。

寒夜的目光延伸到远方,他欣慰的露出笑颜。

还好,他早一步让三个青年离开,还好,他在他们一直居住的房间里安装了电脑微控热能系统,这种假象骗过了那些在屋外安置炸药的人,所以,莫刚的人以为,他们已经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了。

孩子们,坚强的活下去吧。

记住我曾任说过的话,永远不要受制于人。


  仇恨 身份

与男人比邻而坐,手掌被枯槁般的大掌紧紧的攥住,绝义几次想挣扎着抽出,都无济于事。

转脸,男人刚毅的脸庞溶在眼中,父亲,不论是字眼和形象都那么的陌生,而此时,男孩又不得不相信这也许是个事实。

手掌在男人双手的包裹中渐渐萌升温度,溢出汗水,可是,为什么掌心传来的感觉只有炽热,没有温暖,这就是父亲的感觉吗?

绝义茫然的凝望着他和男人双手间的接触。

男孩困顿的表情霎时纳入男人眼中,狭长的眸中,即刻擎上难以掩饰的伤痛。

"孩子,你……"

声音很小,几乎细不可闻,绝义闻声再次转送,对上男人黯然的脸。

"你真的是吗?"

想问男人,他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

可是,那两个字含在口中,迟迟未能吐出。

几乎期盼二十年的称呼,为什么到了嘴边,却尴尬异常呢?

简短的问句,男人显然明了,只见,他的眸子弯弯的翘动,却没有只言片语。

虽然男孩带着他买给张倩的戒指,但是,男人还不能完全确认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必要的手段他还是会用的,只是这样,会不会伤了这孩子。

睇视那张稚嫩的脸,男人踌躇难定。

狭窄的究竟,是彼此的沉寂无语,绝义望向车窗外,看着车子辗转几个街口,最后驶在郊外的林荫路上。

摆弄着指尖,细数着时间,终于豪华的轿车停在一片林立的院浇前。

"走吧,到家了。"

仍是携着绝义的手,男人朗笑着,面上流露出父亲般的宠爱。

绝义呆滞的任由男人牵着他的手走进院子。

这里大的惊人,从大门到别墅的门前是一条铺满碎石的逶迤小路,前展的路旁是男孩叫不上名字的各类花草,尽管此时已不是百花争艳,姹紫嫣红的季节,可是,院子仍有几种花卉独占鳌头。

跟着男人迈着步子,时而会有垂落的花枝打在绝义的身上,脸上,有点刺痛。

轻轻的拨开挡在眼前的枝叶,视线延伸到深色外墙的别墅前,这里真的会是自己的家吗?

为什么这里,没有一点家给自己的冲动和感动呢?

男孩想着,不明的摇头。

随着男人走进屋子,一色的深棕色调映入眼底,整间别墅几乎都是雅致的木质摆设,沉稳中不失奢华,奢华中流露清雅,只是不知为什么,这里给绝义的感觉,就如同男人的掌心,没有任何温度,森冷的骇人。

当在梨木沙发上,再回转视线时才发现,刚才的一行随从早已不知去向,宽大的客厅中只有他和男人。

笑着递过一杯果汁,男人坐在绝义的对面,凝视着男孩。

"能说说你母亲吗?"

张倩,如果他真的是我们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善待他,就像对你一样。

男人一边想着一生挚爱的女人,一边等着绝义的回话。

低沉的声音透着一股强大的威慑力,让人只是听着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绝义不由得将身体向沙发的靠背窜了窜。

男孩惊恐的模样毫无遗漏的映入男人死死的目光中,这张平淡无奇的脸似乎没有一处能寻到张倩的影子,只有在某个情绪转换间透出的那抹倔强,像极了自己的爱人。

"妈妈不在了,生下我以后就……"

没有再向男人表述什么,实在脑海中关于母亲的记忆少的可怜,养大绝义的阿姨告诉他,他的母亲应该是深爱着父亲的,因为她临死前紧紧的攥着那两枚白金指环。

父亲,头脑中又一次飘过这两个字,他就是对面的男人吗?

绝义不再说话,转而对上男人的双眼,那里布满水雾,让人难以看出情绪。

只有那道凄冷的眸子始终停在男孩的颈项上。
"是我们名字的开头字母啦。"

仍清晰的记得张倩拉着他的手不停的摇晃着,撅起的小嘴,笑眯眯的眼眸,一切宛如昨日,近在咫尺。

"说说你吧,孩子,这些年,你是怎么生活的?"

视线上移,男人看着绝义的脸,那抹让男孩倍感陌生的父爱泛滥在沧桑的脸孔上,似乎怎么看都不真实。

"你真的是我父亲吗?"

没有回答男人的问话,绝义反问道。

与在车中的情形一样,男人还是朗声的大笑,不做回应。

"如果,这枚戒指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那么我就是你的父亲。或者,你介意我们将身份确认……"

"是DNA吗?我不介意的,我也想将自己的身份弄清楚。"

绝义了然的接过男人未说完的话,男人两次迟疑的表情男孩看得真切,而从进入这个院落开始,绝义就已明白这个男人一定是个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所以这也决定了,他不会在事情没有弄清前冒昧的肯定他们的关系。

这样也好,绝义想着,毕竟,他也想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亲。

"你认识丽丽?"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男人突兀的问道。

绝义不加思索的点头,却在垂首后,有些懊悔。

从丽丽惧怕男人的表情,绝义已经猜出几分,丽丽与男人的关系一定不寻常。

车子中,每每绝义抬头都会触到丽丽眸中的惊悚,疑惑,迷茫。

仍记得他们分手那天,女孩在电话中告诉他,凭她的美貌一定会找到一个能供养的起她的男人,而今,她达成所愿,只是,这个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除了钱,还能给她什么呢?

"能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男人继续发问,面色清淡,直截了当。


  仇恨 父亲

打量着男人风轻云淡的颜面,绝义徐徐开口。

"只是普通朋友,我以前打工时认识的。"

尽管女孩曾经伤害过绝义,可是,那些已经过去很久了,男孩想着,简单的回了一句。

或许,他们之间也许真的像绝义说的那样,女孩从未当绝义是她的爱人吧。

爱人,绝义猛地想起他们。

雨,风和雷。

天呀,自己出来这么久,他们一定急坏了。

忙着想要确定自己与这个能道出戒指秘密的男人的关系,男孩竟然忘了他们,怎么办?要怎么告诉他们?

走得太匆忙,绝义将电话遗落在别墅里,试着想出办法联系到他们,男孩焦急的神色盈满面颊,而此时,对面的男人也渲染在难掩的兴奋中,不是忽略了男孩焦虑的表情,而是全当他是另一种表现,爱的表现。

狡诈如他,从丽丽看到男孩后,躲闪的目光中,男人早已觅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丽丽和男孩一定是相识的,而且关系不同寻常,所以,男孩的焦灼在男人看来只是为丽丽担心罢了。

接下来,又是无声,两个人的交谈也在沉默中结束,简短的谈话中,他们甚至都没有互道姓名,绝义的脑子一片混乱,父亲,身世,爱人,穿插在思维中,交叠,纷杂,而男人只是在等待个结果,如果,一切如他所愿,那么什么都不迟。

许久,只见,男人起身,对绝义说道。

"孩子,累了吧,我管家收拾间房间给你,好好休息一下。"

没等绝义反应,男人不容分说将男孩交给一身藏蓝色制服的管家。

被推搡着迈进一个房间,男孩双目眺望。

这里与客厅的色调一致,深棕色的落地窗帘,深棕色的床被,床幔,深棕色的单人沙发,同样,这里给绝义的感觉也依然阴冷。

颓丧的坐在床边,绝义意外的发现床头上悬起的电话。

手不由得触上电话,男孩拿起后,颓然的放下。

他们的身份特殊,就这么的打过去,会不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要怎么才能联系到他们呢?

坐直的身体重重的拍在床上,绝义挠头,却想不出任何办法。

男孩房间的另一头,一个三十几岁的高大男人一把推开书房的棕色大门。

书房中的男人脸色骤变,从温和到暴怒。

"董悔,谁教你进我的书房不敲门的?还有,谁准你来这里?"

清冷的声音伴着愤懑的腔调,书房中的男人面色狰狞的怒视着眼前的人,董悔。

"我听说,今天,你带回个男孩……"

自己安插在男人身边的耳目已在第一时间告诉董悔别墅中发生的事,董悔也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往这里。

梨木椅上的男人轻飘的睨了一眼向前的董悔,漫不经心的开口。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好像忘了我是谁了。"

他怎么会忘了他是谁?自从母亲车祸去世,董悔的世界象是瞬间被翻转过来,就是这个男人再不允许自己喊他父亲,将他的名字改为母亲的姓氏,他不再姓莫,他叫董悔。

那天起,他离开了他熟悉的家,被男人安排在冥帮的分舵。

男人对外说,他想磨练董悔,只是,在董悔被送往冥帮分舵的那一刻,他几乎没见过男人,时间久了,帮中的兄弟也心领神会了,没人再向从前一样尊重董悔,也没人再喊他小帮主。

再后来,冥帮传出帮主莫刚的死讯,冥帮没落了,之后的几年他跟着冥帮的唯剩不多的几个兄弟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不想,却在某一日,那个他喊了十几年的父亲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男人辗转地改头换面,摇身一变成为一名成功的商人,只是,他不再是莫刚,男人换了名字,莫离,切莫分离。

曾经知道男人过去了除了他非常看重的得力助手,其余的几乎都被男人铲除,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所有人了解的,看到的,就是这座城市出现了一个非常有头脑,有手段的商人,他叫莫离。

那日,只是那么寥寥的见了父亲一面,董悔便被男人安插在幕后,为他排除异己。

每每执行任务时,董悔总是那个冲在最前端的人,刀落在身体上,血肉翻飞时,他总会选择默不作声,他的心中一直期盼莫刚能回头看他一眼,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肯定,他不计生死的付出也值了。

一年,两年,三年,直到现在,莫刚对他的态度一如昨日,冷漠的几乎可以将他冰封。

董悔已经忘了要怎么称呼男人,父亲,是当初莫刚不许董悔那般称呼他,而今,董悔如莫刚所愿,对着这张脸,他已经唤不出那两个字了。

"父……"

董悔支吾着,想要刻意的寻找一种感觉,只是,那种感觉已经隐秘在心底十几年了,他慢慢的记起莫刚宽厚的大掌,宽阔的胸膛,那里的天应该是蓝的。

在董悔以为他可以减出父亲这两个字时,身前的莫刚放声大笑。

"想不到你还记得,既然记得,就好好扮演你的角色。"

男人的蔑视,再一次粉碎了董悔幻想,董悔面无表情的看着视线前的男人,他的父亲。

不再言语,董悔以为他可以无视莫刚的讽刺,笑谩,可是,当事实全无遮掩的摊在眼前,他发现他完全不能,他还是那么在乎,或许,董悔在乎的不是父子之情,而是一个认可,一个身份。


  仇恨 相遇

见董悔默不作声,莫刚接着笑颜。

"哈哈,没想到他的消息还很灵通,看来,我真是低估你了。"

早已从底下人的口中得知,这孩子的实力不可同日而语了,在莫刚不去涉足的暗部,董悔已稳坐第一把交椅。

时而,会有不知内情的人旁敲侧击的提醒莫刚,要男人留意董悔,只是,莫刚全不在意,对他来说,董悔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坐上这个位置自然比别人要好。

不过,莫刚还是没想过,董悔会安插眼线在自己身边,让男人更没想到是,董悔竟然知道自己这些年一直暗自打探张倩的下落以及与张倩有关的事。

莫刚下意识的擎起嘴角,满足的轻笑,好在,自己做事向来缜密,莫刚自信,董悔从这得不到任何他想要的讯息。

"你不会就这么认了他吧?"

忽略了莫刚近乎嗤之以鼻的态度,董悔一语道出莫刚的心声。

置疑男人的荒唐的决定,这家伙真的老了吗?连起码的判断都没有吗?

"哼,哼,怎么?为你的命运担忧了。"

莫刚不屑的低哼,面露鄙夷之色,不是没想过,董悔会窥视他的身家,只是,莫刚没想到董悔会这般急切,这般露骨。

是不是该重新认识这孩子了。

"我只是觉得你的决定太草率了。"

莫刚看似不扣正题,回答瞬间印证了董悔的猜测,看来这个被带回来的男孩与莫刚果然有些渊源。

董悔不动声色的回答莫刚,暂时还不能得罪男人,自己还没有足够的把握与他抗衡。

"我还没老糊涂,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不想在这件事上与董悔纠缠,莫刚厌烦的摆手,示意董悔出去,而男人却纹丝不动的站定在原地。

这边曾经亲密无间的父子吵得不可开交。

而在另一间别墅中,也全然没了平静,雨他们三个人焦急的在别墅的附近那抹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几个小时过去了,答案只有一个,谁也没有找到绝义,但凡他们能想到的地方都没有男孩的影子,雷甚至将上航路那间被火烧得只剩断壁残垣的废墟都翻了一遍。

颓败的陷在沙发里,三个人黯然对视。

"会不会是被他姐姐找去了。"

实在想不出,男孩会去哪里?

这也许是最后一个线索,风想到这,随即对雨说道。

只听男人飘忽的声音还在别墅的上空萦绕,雨已经拨通了陈尚的电话。

"陈尚,绝义去你那儿了吗?"

……

"没有,会不会被那个女孩找去了。"

……

"你是说你们在一起,对,绝义不见了,我们找了好久。"

……

"好,有他的消息马上联系我。"

无力的按下键子,雨摊在沙发上,手中的电话被愤愤抢在沙发的另一头。

很少见到雨这么过激的表现,风拾起电话,刚要开口,雷憨直的声音响起。

"雨,会不会是我们的仇家?"

对于雷的无端猜想,雨和风不假思索的摇头。

自认他们的每一次行动都演绎的完美无缺,毫无纰漏,绝不会给任何人留下什么把柄,更何况如果真像雷预言的那样,那么他们也应该会在第一时间接到仇家的电话。

没有,他们的电话从未响过。

几乎所有的可能都被排队,男孩究竟在哪?

就在三个人急切的想要寻找到男孩的下落,与此同时,男孩也焦急的想要回到他们的身边。

再一次将握在手心的电话挂掉,绝义抚干电话听筒上的汗液,百般寂寥的走出阴森的房间。

这间别墅很大,过道昏黄的灯光将偌大的地方映衬的更加阴冷,绝义不由得将轻抖的身体矫正。

缓慢的移着步子沿阶而下,楼梯侧边,两扇沉棕色的木门吸引了男孩,绝义停住脚步,正犹豫着要不要推开木门,一句低沉且愤懑的男音响彻别墅。

"我再说一遍,这件事我自有分寸,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男孩听得清楚,木门里传出的是,那个或许是自己父亲的人的声音。

手垂下,迟疑时,木门已被推开,随后咣的一声摔上,一个男人夺门而出。

挺拔,健硕的身体与绝义撞了个满怀。

男孩不见得倒退了几步,定住双脚,目光锁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这是一张俊逸的脸,与这张脸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眉毛下那炯炯有神的双目,倨傲,孤寂。

深棕色的眸子迸射出飞鹰般凌厉的光芒,让人胆颤。

"你就是……"

董悔定睛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稚嫩的面孔,纯净的黑瞳,像一个未被尘世繁杂玷污的纯真孩童,流露出怯懦的神情。

他就是那个男人带回来的男孩,他就是有可能成为自己弟弟的人,他就是会将自己的一切尽数夺走的那个人。

睇视男孩的双眸中,缓缓升腾的烈焰愈见浓郁,几乎夺眶而出的怒火全部投在绝义身上。

绝义看着,有种想逃的欲念。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愿也是最后一次。"

谁也夺不走我的东西,就算那个人是自己的弟弟也不行,董悔盯着男孩,将牙齿咬得喳喳作响。

走到绝义的身侧,大掌无意识的搭在男孩肩头,消瘦的肩即刻传来刺骨的痛。

"疼,你放手。"

肩头传来的剧痛示意绝义想要掰开男人的手掌,只是,在两个人的空间里,只有男孩的呼痛,没有男人的放手。

"谁在外面?"

阴沉的声音透过木门传出,董悔松开手,瞄了男孩一眼。


  仇恨 验证

"记住我的话。"

刺骨的声音自上而下灌入绝义的耳旁,男孩下意识的给男人让出路。

呆滞的望着男人大步的从自己身边走过,擦身时绝义能明显的感觉到男人的愤怒,急躁。

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对自己这般敌视?

扭身,男人伟岸的身形疾速消失在蜿蜒的院落中,绝义的视线也始终追随着男人,直至眼前只剩一片墨黑的天。

"谁在外面?"

又一声问话从木门中传出,绝义连忙应了一句。

"是我,绝义。"

"孩子,你进来。"

正想找管家将男孩带到书房,男孩到不请自来了。

推开两扇闭合的木门,莫刚擎着父亲般的笑,看着姗姗走进书房的年轻人。

缓身从椅子上站起,男人拉着绝义的手。

掌心传来的仍是冰冷的温度,没有丝毫的暖意,男孩不觉的用余光瞄向莫刚。

这是一张被岁月磨砺的脸庞,曾经英俊的面颊上深刻的印上阴的痕迹,银丝掺杂的双鬓,布满褶皱的双眸,男人的容颜像是被雨水腐蚀的铁器,锈迹斑驳,新鲜不再。

这就是父亲的脸?

正在绝义踌躇间,男人缓缓开口。

"你来到这也有一会儿了,我们好像还没有好好的认识一下,我叫莫离,你呢?"

莫离,切莫分享,改了这个名字,其实只是为了祭奠与张倩的爱。

狭长的鹰眸炯炯的扣在男孩身上,稚嫩的面颊上显现的是爱人靓丽的模样,莫离忍不住将双手抚上绝义的面颊。

下颚被缓缓的扬起,绝义抬头,对上莫离黯淡的脸,男孩娓娓说道。

"我是绝义,是养大我的阿姨们给我取的名字。"

从男孩记事起,那些女人们就不止一次的告诉他,他的父亲一定是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能无视自己的女人那般凄惨的活着,真的是做到绝情绝义了,于是,她们给姐姐起名叫绝情,而他就叫绝义。

绝情,绝义,是那个叫父亲的男人赋予他们的名字,借以时刻提醒他们记住母亲的辛酸和父亲的薄情。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绝义能够看得出他一定是深爱自己母亲的,可是,是什么将他们残忍的分开,再无联系呢?

正欲开口相问,门外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冰凉的大掌从男孩的脸颊上滑下,莫离问道。

"什么事?"

"老爷,是陈先生来了。"

门外管家礼貌的答话,字字清晰。

听闻管家的回答,莫离的脸上泛起喜色,要管家将绝义领到房间后,他给陈老大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陈老大的爱子就到了。

"请他进来。"

云里雾里的听着两个人莫名的一问一答,绝义品不出端倪。

当门再次被推开时,呈现在眼前的竟是一张熟悉的脸。

陈尚……

正当绝义怔忡时,莫离已将男孩引到陈尚身前。

没等莫离介绍,绝义含像是看到救星似的,扑到陈尚身前,正欲攀上男人的手,陈尚迟疑的问道。

"这位是?"

身子向后闪了闪,男人躲开绝义近乎热情的相迎。

只是刻意的动作,只是简单的三个字,绝义恍然间顿悟。

这个时候自己怎么可以表现出与陈尚相识的模样,若是这个叫莫离的男人问起,他要怎么解释呢?

真蠢。

心中暗叹陈尚的睿智,也惊喜男人的到来,或许陈尚可以将自己的消息带给雨,风和雷。

男孩想着,明白的垂下手臂,等着莫离向陈尚介绍自己。

清了清嗓子,莫离徐徐开口。

"这是绝义,我想,他应该是我的孩子,绝义,这位是陈老大的独子,陈医生。"

拉起绝义的手,将男孩引荐给陈尚。

对面的年轻俊颜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了,整了整凌乱的心情,陈尚刻意的抹去了满面的不可置信。

绝义是莫氏总裁的孩子?

推开门时,男孩矗立在陈尚眼前,对男人已是个不小的震撼,而现在,这个雨他们快要找疯了的男孩竟然是莫氏未来的继承人,太不可思议了。

"你好。"

尽管讶异,陈尚还是礼貌的伸出手,握上了男孩的掌心。

男孩因为紧张而溢满汗水的手很冷,陈尚攥住绝义的虎口处使出一点劲道。

希望男孩能好好的配合他演完这场戏陈尚清楚眼前的这个莫离绝非等闲宽宏之辈,若是要他知道这阵子绝义一直跟雨他们在一起,不知道会不会对那几个男人不利。

仰头,陈尚问向莫离。

"莫叔叔找我来是?"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次莫离找自己,无非是想要确认与绝义的关系,毕竟,身份尊贵,即便在心中默认绝义是自己的孩子,男人也会通过科学手段验证,得以给自己一个交代。

莫离迟迟没有开口,目光瞄瞄身侧的绝义。

很怕这个举动会伤了绝义,做父亲的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却要通过DNA验证自己与儿子的关系,会不会太……

凝视着莫离的表情,陈尚的眸光一直落在莫离为难的面庞上,看男人渐变的神色,陈尚不禁感叹。

都说莫氏总裁的行事作风阴险,毒辣,没想到面对亲情竟然也会面露窘色,无法启齿。

这该不该是人性的伟大之处呢?

时间一秒秒的滑过,三个人都选择默不作声,正当陈尚努力的寻找话题,想要打开僵局时,绝义突然伸出手臂举在陈尚的面前。

"陈医生,你帮我们抽血,我想知道我们是不是真正的父子。"


  仇恨 暗淡

很想快点弄清楚自己和莫离之间的关系,如果他们没有血缘相系,那么自己也好早点回到雨他们身边。

愕然的表情从绝义脸上渡到莫刚的面上,见男人微微点头,陈尚也跟着点头明了。

父亲打电话时说,莫氏的老总要他去府上帮个忙,陈尚本是要推脱的,可是那个道上尊称的陈老大说,莫离一定要他去,说这是家事不想外人知道的太多。

之前因为绝义的事,欠父亲一个人情,无奈,陈尚拿上必要的医疗设备来了莫家,以为是莫家的什么人受了伤,没想到却是绝义的认亲。

为两个人抽了血,陈尚准备起身告辞。

绝义却上前一步,挡在陈尚身前。

想从陈尚这里知道雨他们怎么样了,想要陈尚告诉他们,自己很好,很想念他们,

可是,身后莫离的视线却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要怎么办?

陈尚的反应不似绝义,他仍是躲开男孩的阻挡,抽身向莫离行了礼。

"莫叔叔,报告结果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您的,那么,我先告辞了。"

伸手去取自己随身带来的医用箱,绝义已早一步递到陈尚面前。

"谢谢你。"

朝绝义点头轻笑,在接过绝义递过来的医用箱时陈尚将自己掩在袖口中的电话传到绝义手中。

好在电话很小,好在他们的动作被各自的身体掩住,莫离也没有注意他们已将一部电话暗自交换过来。

"管家,送陈先生走。"

目光寻找管家的踪影时,绝义已将手机藏在裤子口袋中。

目送陈尚走出莫家大宅,不等莫离说话,绝义忙说道。

"我想回房间睡觉。"

还是没等莫离点头,男孩已然转身。

莫离宠溺的目光一直盯看着绝义,直至那个纤弱的身体消失在过道深处,只是,他怎会知道,男孩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听听爱人们的声音,而对于绝义的表现莫离自信的以为是男孩的羞怯所致。

想着绝义时,那张娇媚的脸再次浮现在眼前。

张倩,谢谢你能留下这个孩子,让我对你的爱得以延续。

默念着爱人的名字,莫刚的双眼瞬时蒙上一层水雾。

很多时候能迷住我们视线和判断的往往是爱情,而爱情赋予我们的却不止是美好和向往。

几乎是跑着进入那间压抑的屋子,绝义拨通了熟记于心的号码,雨的手机号。

电话被瞬间接通,绝义压低声音,刚要说话,雨低沉却焦躁的声音响起。

"陈尚,有绝义的消息了?"

电话上显示的是陈尚的号码,雨焦急的问道。

"雨,是我,我是绝义。"

男人惊愕的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是绝义,没错。

"你在哪?怎么这么久才联系我们?"

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得知男孩安然无事,雨的声音也从急促趋于平稳。

"是绝义吗?"

"这小子在哪?"

电话里传来雨和雷的询问,绝义美美的展开唇角,却在瞬间,难耐的苦涩溢满消瘦的脸颊,看来要有几天见不到他们了。

"雨,是陈尚把手机给我的,我在一个莫离的男人家,他认得我的那条项链,他可能是我的父亲。"

声音还是很小,男孩生怕一个不小心叫什么人听了去。

绝义的话语真切的灌入雨的耳畔。

莫离,莫氏总裁,他有可能是绝义的父亲。

若是早前,雨或许对莫氏并不是十分了解,就在一个月前,一个叫董悔的男人要他不懂代价收购莫氏的股份,就在那时雨将莫氏彻彻底底的研究了一番。

莫氏,猛然在这个城市掘起的商业巨头,莫氏总裁,莫离,是商场上有名的鬼见愁,他行事阴险,做事果断,对商场上的对手向来不留半点余地,只是,没有人了解他的过去,他在来这个城市之前的任何过往像是被完整的洗刷掉了,而他的曾经就像是一个谜,难解的谜。

该不该恭喜绝义,男孩的身家骤然暴涨,以后他的人生,他的经历都将是丰富多彩的。

可是,为什么心底这么痛呢?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与绝义的关系就此终止了呢?

雨紧握着电话,没了声音,雷则上前一步夺走了雨手中的电话。

"绝义,是你吗?"

指尖掐着一直未点燃的香烟,只因男孩告诫过自己,以后不许抽烟了,雷拿着香烟很久,只是摆弄,却未曾燃起。

"雷,是我,我很想你们。"

声音颤颤的,绝义强忍住眼角即将落下的水滴,说道。

真的很想他们,在他们身边时,男孩贪婪的独享他们给予自己的爱,不以为然。

而现在,只是短短的一天时间,绝义发现,没有他们的生活,连天空都变得暗淡,充满阴霾。

"雷,我可能找到爸爸了,你会恭喜我吧。"

为什么听到他们的声音后,连从前自己最在意的亲情,父爱,都变得一点不重要,绝义甚至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没有找到父亲,没有这段跟莫离的邂逅。

"恭……喜你,绝义……你……还会……回来吗?"

最不想听到,见到的事实就这么赤裸裸的摆在眼前,雷怎会不明白,男孩找到了家人,就意味着他们的爱要画上句号。

作为杀手,他们不能与外界有太多的牵连,况且,他们还要为师傅报仇。

"雷,你什么意思?"

风听雷憨直的问绝义,心中不详的预感更加浓重。

为什么绝义不会回来,出了什么事?难道真如自己所想。


  仇恨 断开

抢过雷手中的电话,金属机身上沾满了雨和雷掌心浸出的汗水,风的手掌紧紧的扣住手机。

"绝义,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你和陈尚在一起吗?"

隐约听到绝义在电话的那端,说自己拿着陈尚的手机,风质疑的询问。

"陈尚走了,把手机给我了,我在……"

该怎么称呼那个男人,男孩此时还不能断定他就是自己的父亲,绝义支吾着,不知如何对风道出自己的去向。

犹豫片刻,男孩还是开口说道。

"风,我可能找到爸爸了,他叫莫离。"

莫氏的总裁?

从电脑中,雨收集整理的资料里得知这个男人,却没想到,他有可能是绝义的父亲。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与绝义的对话中少了"宝贝"两字,焦躁的风忽略了平日里对男孩的爱称。

绝义找到父亲固然是件好事,可是,风更想知道,男孩何时会回到自己身边。

听着电话听筒中传出的声音,却和自己想象的大相径庭,男人没有痞痞的轻唤自己"宝贝",绝义突然觉得心像是被重锤凿出个大洞,随后,一阵阵狂风席卷而来。

"风,我在莫离的家里,刚才陈尚为我们抽了血,过几天检验报告出来,如果,我不是他的儿子,我就回去了。"

绝义轻巧的阐述着自己的观点,不是莫离的孩子,他就会回来,如果是呢?

是不是就意味着男孩,再不会踏入这间别墅。

排除他们是杀手的身份,排除他们不能过多的暴露在从前,排除他们不能仇怨未复,就算他们只是很普通的男人,那么,堂堂的莫氏总裁就会允许自己儿子跟他们爱在一起?

绝义的话音落尽,电话那端再没了声音。

风凄然的垂落手臂,将电话无力的递到雨面前。

绝义则用力的思考着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如果,自己真的是莫离的孩子,那么,他就会一直呆在这间森冷的别墅中,那么,他将再也见不到他们,那么,他们的爱要何去何从?

无声,静谧的房间中只剩下规则的呼吸声,男孩和男人们所在房间都是如此。

不是没想过,有一天绝义会离开他们,只是,他们从未真正的衡量过男孩在他们心中的位置。

而今,他们才恍悟,是他们低估了男孩带给他们的触动,是他们了自己直面分别时,伤感的底线。

原以为可以从容的面对,却不想事实真实的呈现后,他们会是这般表现。

最终,他们曾经不想涉足,只想逃避的爱,让他们深切的体会到,什么是不舍,不忍。

不知是谁按下了结束通话的键子,唯一相同是,这个夜,在同一片暗黑天际下的他们都是一夜难眠。

所有共同经历的欢笑和苦楚像放映机中播放的剧集,延绵在他们的心头,难以化开。

接下来的几天,几乎是数着分秒熬过,日子在此时变得变得异常缓慢,冗长,无休无止。

两间别墅的四个人都怀着无法言说的心情等待着DNA的检验结果。

因为陈尚留下的那部电话没有足够的电量,所以,绝义和雨他们约定在每天晚间的时候,会打电话给男人们。

每每他们一拿起电话,早已堆积在心中的千言万语反倒无从说起,更多的时候,他们都在电话的另一端聆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借以感受对方真实的存在。

同时,绝义在莫宅的生活也被莫离安排的有声有色,这几日,莫离几乎推掉了所有应酬,将公司的日程全部安排好,自己腾出富裕的时间陪在绝义的身边。

注视着那张平淡奇的脸孔,莫离总会情不自禁的向男孩讲起自己和张倩的故事,也会在绝义皱眉的时候讲个笑话给男孩听,还会耐心的询问男孩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很想清楚的掌握绝义的一切,然后好好的爱他,弥补自己这么多年对男孩的亏欠。

或许,这也是自己爱屋及乌的表现吧,只因男孩可能是张倩的孩子。

问了绝义很多,告诉了绝义很多,只是,男人的过去,从未从他的口中谈起,而男孩所历经的艰辛莫离也没有问起过,那些不堪的过往,不愿回首的昔日,迟早都会被岁月洗涤干净,然后简单的翻阅过去。

莫离深信,他能给绝义一个美好的未来,一个男孩不曾人生。

又是一天将尽,傍晚,火红的日独有的暖意渐渐滑向天际的另一头。

吃过晚餐,绝义连忙躲进卧室,拿出陈尚的手机,开机钮按了半天,屏幕上没有一点反应,男孩用力的甩动着手中的电话,气急的怒道。

"怎么会没电了,这是什么手机。"

每晚,只有听过他们的声音,才会从辗转到安睡,可是,今夜怎么办,他们此时也一定在焦急的等着自己的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绝义无能为力的垂头。

而在别一间别墅里,三个男人等不到绝义的电话,一遍又一遍的拨打陈尚的手机号。

电话听筒传来的始终是:"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雷愤愤的怒骂道。

"MD,这才几天电池就没电了,陈尚不会买部好电话吗?"

掌心中握着的手机,还在重复着那句不知听了多少遍的声音:"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雷将电话掷到墙角,随即,颓废的摊在沙发上。


  仇恨  结局

留意着雷黯然的神情,雨走过来,手掌搭在雷宽厚的肩头。

早知道他们的行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如果,逃不开命运,躲不开分离的结局,那么,他们怎会只有一天听不到男孩的声音,或许那会是永久。

"雷,别难过,说不定绝义明天就回来了。"

脱口而出的话语,连自己都觉得可笑,雨凄楚的摆摆头。

这算什么?是安慰雷,安慰自己,还是不能坦然的面对现实?

变了,他们都变了,心肠不再冷硬,行事也不果断,这一切都是拜男孩所赐,都是爱上的后果吗?

只是这一切,究竟是好?是坏?

"雨,想过绝义不会回来吗?"

媚眼的男人轻飘的问,语气中透无尽的不舍和牵挂。

雨没有笑话,挪身到雷的一旁。

不只一次的想象,如果男孩不再回来,那么自己,风和雷,要怎么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雨的第六感告诉他,那个莫离一定会是绝义的父亲,男孩会因此离开他们,而四个人短暂的爱也会告一段落。

"不论绝义会不会回来,我们都期望他能开心的活着,只要他开心,我们也安心了,不是吗?"

云淡风轻的阐述着自己的想法,心底却漫上阵阵酸涩,雨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和表情,让它们看起来更自然。

其实他自动会不知,他们的心中却全不是这般想像的,爱,是自私的,自私的只想将自己深爱的人留在身边,哪怕是用绑的,也要与他日日相守。

几个人的思绪再一次回到男孩初次来到别墅时的情景,风懊悔的说。

"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要不是我的主意,也不会惹上这……"

以为捉弄了绝义,结果却爱上了男孩,只可惜,这世上没有覆水能收的,生活也绝不会像录像机中的带子可以从头再来。

别墅中再没了对话,宽阔的房间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偶尔的叹息。

就在这时,别墅中传来。

"我是绝义,我回来了。我是绝义,我回来了……"

闻声,三个男人先是一惊,只在转念间,雨和风紧张的表情回归平静,雷却乍时起身,作势要迎到部门前。

风惨淡的一笑,索然开口。

"雷,是门铃响了,你去开吧。"

是自己将男孩的说话声设置成门铃,这个时候风比谁都清楚,男孩根本不会站在别墅的门前,调皮的怀揣着钥匙等着他们中的某个人开门。

浑黑的大掌扯开别墅的铁门,雷惊异的看着别墅站着的男人。

是陈尚。

"喂,绝义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莫名其秒的话,没头没脑的掷向陈尚,男人愣了一下。

"绝义没和我在一起,你不知道吗?"

本想从莫家出来后就将男孩的消息告诉他们,可是,正巧在路上遇到莜情,接下来的一切全在女孩的安排下进行,紧张,迫切,懊悔,不知所措,这几日萦绕在陈尚心头的众多情绪,致使男人忘了跟雨联系,好在,他将自己的手机给了绝义,想必男孩也打电话联系他们了。

为什么,这个时候雷会这么问呢?

眸光探向雨的方向,陈尚问道。

"雨,绝义没有给你们打电话吗?"

雨点头,深邃的眸中满是伤痛,深刻的面颊溢满酸楚。

"陈尚,别理他,他走火入魔了。"

是讥讽的腔调,风却说得心酸,其实走火入魔,不能自拔的何止是雷呢?

紧盯着面前的三个男人,陈尚面露难色。

虽然与他们的接触不多,但却是头一次见到他们这般颓败的模样。

陈尚迟疑着自己的决定,不忍看到他们如此痛苦,不想在他们爱的路上铺上荆棘,可是,自己偏偏答应了筱情,而自己更不愿负了女孩。

抱歉,原谅我只能这么做了。

紧攥的拳头缓缓的松开,陈尚不得已开口。

"雨,我过来告诉你们一件事,其实,就算我不说,可能明天你们也会知道。"

雨了然的点头,几天来,就等着这个结果,未知的答案已将他们折磨的苦不堪言。

"陈尚,绝义不是那个莫氏总裁的儿子,对吧。"

雷最沉不住气,将心中期待的结局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

三双眼眸齐齐的落在陈尚的面颊上,紧张的等待男人接下来的回答。

"雨、风、雷,你们不要难过,或许我们可以想出别的办法让你们能在一起。"

陈尚还是没有直截了当的说出他要说的话,只是,他也清楚,无论他怎样变化说词,事实对男人们的打击是相同的。

等到最后,还是预想的结局,还是心中最不能接受的结果,风将茶几上的打火机抛起,火机在空中翻转一圈,燃起火光,落在风的手中。

深褐色的烟卷被点燃,橙红色的光点缓缓向烟蒂的方向递进。

"风,绝义回来会不高兴的!"

答应过绝义,今后不再吸烟的,一直以来他们也做得很好,因为这个,男孩还逐一吻了他们,那是男孩不计前嫌,第一次吻了雷,雷至今记忆犹新。

"哼。"

几乎是从鼻腔中挤出的声音,风轻飘的说道。

"雷,别骗自己了,绝义不会回来了。"

不管为了谁,他们都不会准许男孩再踏进别墅一步了,这点,他们比谁都清楚。

恨只恨他们特殊的身份,怨只怨他们还有未尽的事需要完成。

一切就这样结束吧,也只能这样结束了。


  仇恨 心痛

天边唯一的一丝光亮被夜无情的吞噬,黑蓝色的天幕在此时看起来比以往更加阴森,寒迫。

绝义百无聊赖的打开房门,不敢再呆在这间屋子,生怕自己会把持不住,拿起卧室中的电话联系他们。

沿着走廊的过道缓步而行,男孩第一次认真的环视这个陌生的地方。

浅灰色的条纹墙壁上悬挂着的都是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各种表情,各种姿势,第一张都那么的惊艳。

这就是自己的母亲吗?

贴近照片中女人,绝义觉得鼻子酸酸的,慢慢的双眼中也溢上一层薄雾。

对母亲的记忆只是阿姨们的灌输,而今这么近距离的看她,心中的痛楚,以往的众多猜想像澎湃的潮水,一波波急速的涌上心头。

决堤的泪汹涌的溢出眼眶,任男孩怎么擦也摸不干净。

再一次定睛看了女人一眼,绝义转身走下台阶。

众多的矛盾席卷着思想,平息了这个,另一个又乘势占领心境。

想男人是自己的父亲,想饱尝父爱带给自己的温馨感觉,却又希望一切只是一场梦,然后可以毫无顾虑的回到雨他们身边,好好的爱他们。

要怎么办?

能让他们相守的条件不是没有,那就是要男人们放弃杀手的身份,放弃复仇。

可是,他们会吗?

相反,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太自私了?

不知不觉又渡到莫离的书房前,陈尚已经将他们的血样拿走几天了,那个大家都关注的DNA检验是不是已经有结果了?

想着,绝义的手卷曲着,欲扣上莫离书房的木门。

这里,别墅的可视对讲门发出一阵声响。

管家早绝义一步叩响了书房的门。

"老爷,陈先生来了,小少爷也在外面。"

没听到书房中男人的交代,绝义的目光转向别墅门前,暗黑的木门前,陈尚规矩的站在那,表情竟有些僵直。

"陈……先生,你为了。"

几乎是跑着靠近男人,绝义兴奋的差点喊出陈尚的名字。

几天了,一直等着陈尚来别墅宣布自己未来的拿去,直到这时,男孩却在顿蹙间恍然认清了某些东西。

心中只有一种声音在不停的呐喊,回到他们身边,一定要回到他们身边。

这一刻男孩不得不承认,爱的影响力是如此巨大,爱上他们足以让男孩无视亲情。

或许,是这个父亲来的太迟了?

灼灼的眸光盯在陈尚的脸颊上,绝义等着陈尚开口。

男人却似有意的躲开男孩的视线,随着管家走进莫离的书房。

"贤侄,你来了。"

热情的迎到陈尚身前,莫离看似无所谓的言谈中渗出一丝焦虑与急切。

"莫叔叔,今天来府上是想告诉您,您和莫公子的DNA检验结果。"

陈尚说着从随身的皮包中取出一张打印的单子递给莫离。

而男人早已笑逐颜开。

莫公子,陈尚以早一步告知莫离答案。

纸张被摊开莫离的眼前,男人也在这时将绝义引到身侧。

密密麻麻的数字,符号,男孩看不懂,只是在纸张的最后赫然印着几个字绝义看得真切。

DNA比对相似率99.999%,不排除两人是是父子关系。

事实,这就是事实。

一直期盼的东西,在这时突然变得荒唐无比,瞬间,绝义觉得头部轰轰作响,自己的世界仿佛骤然坍塌,随后,男孩只能无助的看着自己被压在重重的瓦砾中,无法抽身。

不知道陈尚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当绝义离开莫离的书房,耳边不再盈满莫离喋喋不休的兴奋言语时,男孩才发现手中紧攥着一部手机。

是自己的那款手机,是雨他们买给自己的,几个月前这款手机是最新上市的产品,绝义仍记得,他埋怨他们时的言谈。

"你们太浪费了,手机能打电话就好,干嘛买这么贵的。"

男孩仍记得,雨当时回了他一抹淡淡的笑,雷则无奈的挠头,风却一脸傲慢道。

"我就说吧,一定会挨骂,宝贝,怎么我们做什么你都会持反对意见呢?"

魅艳的男人说得轻飘,而漫在别墅中的声响中却有股哀怨。

男孩清楚他们深爱着自己,很想把最好的都买给自己,只是绝义还是不能适应他们雍容华贵消费方式。

眼前浮现三个人的俊颜,那日说过的话响彻耳畔。

"我知道你们对我好,可是,我们要为以后做些打算的,等你们报了仇,我们就可以过上与世无争的生活,那时候很需要钱的。"

男孩还记得,自己说完这句话后,羞涩的垂首,刻意避开他们各异的表情。

垂目间,绝义看到雷的双脚高高的跃起,他看到风的双腿向他的方向迈进,然后,那双粗砾的大掌捧起男孩的脸。

"宝贝,你越来越可爱了。"

递给风一个羞涩的笑,跃过风的脸颊,他看到雨会心的翘起嘴角,一切在倏然间,变得那么美好。

那一刻,男孩想过,如果生活会一直这样延续下去,那么即便他的身世永远是个谜,也值了。

而今,一切了然,绝义发现,他所想像的幸福,他想固守的幸福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按下手机按键,绝义拨通了雷的电话。

第一个想拨通的其实是雨的电话,可是,男人遇事表现出的冷静让绝义害怕。

害怕雨语气清冷的连挽留都没有,那样,男孩的心会怎么受伤,连他自己都不敢想像。

"是你吗?绝义,说话呀,绝义。"

电话在第一时间被接通了,随即,雷焦急且憨厚的声音响起。


  仇恨 席卷

"雷……你好吗?是我……是绝义……"

声音突然哽咽的不成声调,绝义含混的答复着男人的焦虑。

"绝义,你什么时候回来……"

雷隐忍着情绪,急切的问道。

"雷……"

刚毅男人的话刚没,雨和风同时喊住雷,截断了男人接下来的话。

不想为难绝义,也不能为难他们自己,或许,有些事就该当断则断。

电话那端清楚的传来雨和风果断的声音,绝义怔住了。

跟自己预想的似乎一样,雨他们不会挽留自己,男人们还有比爱更重要的事需要了断。

"雷,我想和风说话。"

想再听听风的声音,想男人能再一次亲昵的喊自己"宝贝",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风,绝义杨跟你说话。"

雷不情愿的将电话递到风的手中,男人却将电话掷给雨。

"我没什么好说的,他的样子我都快忘记了。"

全无情绪的音调落在绝义的耳边,男孩的哭声更甚。

在绝义断续的哭声中,雨话音响起。

"绝义,恭喜你找到家人了,好好的生活,忘掉我们吧,还有,这次通过话后把手机扔掉。"

没有男孩想象的安慰,也没有男孩想要的温柔,男人异常平静的对绝义娓娓说着。

只是这么寥寥话语,雨说完便将电话按掉。

手机被挂断的瞬间,绝义隐约听到雷的叫喊。

"雨,不要……"

身体的动作像是被定格了,绝义僵在原地,耳畔是烦心的忙音,在此刻听来异常阴冷,异常无情。

真的结束了,不是没想过,他们的爱会有始无终,只是,怎么也想不到是以这种情形终了的。

泪又一次滑过两腮,滴到口中,流到心底,那么痛,那么痛,痛到无法呼吸,痛到生死难辨。

颓然的垂下手臂,男孩张目看去。

想找些东西麻醉自己,绝义的眸光自然的浇在房间的小冰箱上。

在这个房间中,男孩从未动过除了床榻以外的任何东西,第一次打开冰箱,才发现这里的东西一应俱全。

拎出几听啤酒,拽开了拉环。

"咕咚",绝义狠狠地往口中灌了一大口啤酒。

苦涩,这是男孩此时唯一的感觉。

很少喝酒的,每次和雨他们在一起,绝义问题杵着下颚傻傻的看男人们将手足的淡黄色液体一饮而尽。

"宝贝,你不喝点吗?"

每每这个时候,风总会弯起邪魅的眸子直视着男孩,然后痞痞的侃问。

"风,别逗他。"

每每这个时候雨总会站出来为男孩解围。

"绝义你是男人嘛,应该会喝酒的。"

每每这个时候,雷总会用噙着他憨重的声音,质疑绝义的习惯。

眸前立时出现三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孔。

绝义放下易拉罐,伸出手臂抚上了那抹幻象。

转瞬间,视线前俊美的容颜像是被突然化开了,漫在空气中,消失的全无踪影。

"雨,你们真的不要我了。"

呢喃的唤着他们的名字,绝义将手中的啤酒全部倒入口中。

一罐,两罐,三罐……

直至毫无落点的眸光更显呆直,直至手中的酒瓶跌落在地,男孩想欠身站起,却毫无警示的跌在床铺上。

夜,那么漫长,无声,每一次心跳都足以将沁血的伤口再次无情的撕裂。

摸索着想要护住胸口,却发现,有一种伤,想要愈合近乎天方夜谭。

绝义缓缓的闭上双眸,平静的颜面上彰显出与男孩年龄极其不符的神色。

绯红的面颊仿佛一汪沉寂的死水,波澜不惊。

迷幻的意识中,男孩又一次的想起他们,不自觉的嘴角微微的翘起,也许在梦中与他们相见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迷蒙中,绝义感觉自己的唇被覆上了舒适的温度,暖暖的,很像爱人的体温。

男孩下意识的咧开薄唇,绵软的舌伺机探入。

浅淡的齿痕分散的印在男孩的舌尖,粉唇,一股扑鼻的玫瑰香气随即席卷在男孩的鼻腔中。

努力的判断来人的身份,越是探寻,越是迷惘。

咬上自己齿间的灵舌,绝义将自己的舌尖递到那张柔滑,软嫩的口中。

男孩的舌踏过对方的每一颗牙齿和游遍唇腔的每个角落。

激情碰撞中,绝义费力的咽下口中不断溢出的液体,激烈的喘息,胸口间急促的浮动,迫使男孩不情愿的吐出齿间与自己缠绕的情欲。

应该只是一个梦,却不知为何,它竟然如此的真实。

梦中有一个男人一直低着头,顺直的发梢搭垂在绝义的胸口,随着彼此的动作摇曳不停。

湿热的舌在男孩的唇瓣上不断的舔舐,随后,绝义感觉自己的唇畔微颤。

眷恋的温热已离开口唇,沿着那里滑向下颚,脖颈,最后,柔软的舌尖定在男孩的喉结处不停的打转。

轻舔,轻咬,轻轻啃噬,绝义随着身上人的抚触,不时的扭动身体。

被唾液滑过的地方留下的除了湿冷还有难耐的酥麻触感。

贪恋那种温度,迷恋那种感觉,当缚在身体上的唇移开时,男孩只想慌乱的将糨抓住,嵌在身体中。

胡乱的挥动着双臂,朦胧中有一双纤细的手攥上了自己的手掌。

不是他们的双手,不是曾经熟络的粗糙的大掌,男孩费力的挣扎着,很想睁开眼睛看清一切,却只能无力的看着自己陷在可怕的梦魇中。

现实,梦境,真实,幻影,辗转中男孩难以辨清。


  仇恨 肉惑

舞动的双臂被安抚下来,纤细且微凉的指尖抚在男孩的胸口,缓慢的解开绝义身上的衬衣扣子。

缓慢的动作中,带着刻意的撩拨,绵软的手指一次次的触在绝义嶙峋的胸骨上。

衬衣被摊开,手臂被举起,再来……

男孩被酒精吞噬的火热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迷乱的将双臂从衣服中褪出,赤裸的上身铺在暗色的床褥上,原本白皙的皮肤被酒精弥上一层绚丽的色彩,月色下,男孩的身形无意识的勾勒出一幅鬼魅的画面,诱惑非常。

柔细的指尖从胸口滑向小腹,主导男孩思想的头脑中像是在播放着一段段暧昧的情节。

皮带被解开,裤扣被解开,金属拉链被解开,接下来男孩觉得自己的某处被猛地罩上,体温在那里逐渐升高,欲望在那里慢慢升腾。

掩在短裤上的掌心不断的摩挲着,肆意的摩擦启动了男孩的情欲,欲念在那一刻无处遁形。

"雨,给我。"

伸手似要触上那抹幻影,却在瞬间从梦魇中抽身,男孩徐徐睁开双眸。

惺忪的眼慢慢适应房间的昏暗,绝义发现自己的双手真的抚上了一缕柔顺的长发。

是雨吗?

定睛捕捉眼前的人,男孩惊厥的起身,讶异的叫道。

"丽丽,你要干什么?"

眼底是那个叫丽丽的女孩,那个他曾倾心的女孩,那个已成为自己父亲女人的她。

"你疯了?"

黑亮的眸子瞪的大大的,男孩的面上是无尽的难以置信。

丽丽怎么会在自己的床上?

而自己又在无知无觉中跟她做了什么?

急忙垂首,男孩看向自己的身体,衬衫早已被甩到床下,外裤也被剥落,此时,自己的欲望处是丽丽柔细的小手,那双手掌下是男孩膨胀的坚挺。

原来,梦中的情节正真实的发生着,只是,主角却不是他们?

拨开丽丽的手,身体中勃发的欲念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在男孩充盈的挺立处表现的淋漓尽致,已经昂头的欲望正慢慢的低迷。

"绝义,其实我是爱你的,相信我?"

被甩开的手,再次捧起男孩的脸,那双美眸中含着男孩不再信任的诚恳。

"丽丽,你是我……"

想喊出父亲两个字,却猛然觉得曾经无限幻想的词组,竟那么难以脱口而出。

"你们不是在一起吗?"

尽管不知道丽丽与莫刚的真实关系,但绝义断定丽丽一定是父亲的女人。

不想与她有任何牵扯,不仅仅是因为这些,更多的是自己早已有了爱人。

雨,风,雷。

"绝义,只要你承认爱上了我,莫叔叔应该是不会计较的。"

旖旎的笑意在唇角上展开,那么魅惑,那么温婉,连曾经的冷言也似乎被虚假的言辞掩饰的天衣无缝。

"不,丽丽,我不爱你。"

想抽出身体,不想女孩反而趴在绝义的身上。

就在临睡前,丽丽换上性感的睡衣,坐在床边等着莫刚,而走进卧室的男人却突然满脸严肃的问道。

"丽丽,你的义儿是不是从前就认识?"

女孩尴尬的牵动嘴角,男人锐利的鹰眸中投射的那抹嗜血的光线让丽丽捕捉到临近。

"我……我们……其实,我们只是很普通的朋友……我……"

支吾着,女孩无意识的向后移动步子,与此同时,男人对绝义称呼的改变也让女孩悟出些端倪。

看来这几日别墅中下人议论的话题不是空穴来风,绝义真的是莫刚的孩子。

"哈哈,丽丽,我在商场驰骋了这么多年,看人可是最谁的,你们曾经的关系经绝不一般。"

从女孩第一眼看到绝义时躲闪的目光中,莫刚就已猜到,丽丽和自己的孩子,义儿一定交往过。

撤到墙边的身体不由得抖动,丽丽看着男人的眸光闪烁不定。

眼看着,渐渐贴近自己身体的魁梧身形,带着某种不能言说的情绪越来越近,丽丽紧张的将脊背紧紧的贴在墙壁上。

女孩的眸子盯着莫刚的接下来的举动,直至男人的大掌钳住自己的藕臂,莫刚突然露出一丝笑意。

"丽丽,如果我要你今晚去义儿那,你会不会同意?"

看似商量的口气,却带着不容驳斥的力度,男人说道着,嘴边的笑意更浓。

总是觉得绝义在这个别墅中过得不开心,男孩很少笑,就算偶尔会笑,那抹笑容也未及心底。

莫刚冥想了良久,在别墅中,与男孩熟络的只有丽丽,或许,她能让绝义对这里慢慢熟悉起来,让男孩可以早点融入这个他还觉得很陌生的家。

阴森犀利的目光,略显不耐烦的暴戾神色印在丽丽美艳的眸中,女孩了然的点头。

自己的身份她很清楚,她无非只是男人身边的花瓶,出门时可以借以炫耀的对象,而今,莫刚用她作为换取绝义开心的筹码也是意料之中的。

或许,再回到男孩身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他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了,更何况,绝义可以给自己莫刚不能给的东西。

就这样,丽丽身着那件本要穿给莫刚看的性感内衣,被男人摊派到绝义的房间。

原以为,会轻而易举的博得绝义垂青,没想到,男孩竟然对她说。

"我不爱你。"

身下因为情欲渗出的甘露沾湿了黑色T裤,女孩顾不得许多,不容分说的将唇压在绝义的唇上。


  仇恨 闹剧

"不要,丽丽,我说过的,我不爱你。"

愤愤的避开女孩的激吻,丽丽口中的满溢的银丝遗落在绝义的腮边,借着夜色男孩湿漉的脸颊闪出莹亮的光芒,让看的人心头一热。

手掌抵在女孩的肩头,绝义用力地推开丽丽。

"快点离开这,去他那里,我不需要这些。"

父亲这个字眼,还是那么陌生,陌生到根本说不出口。

偏过头,绝义选择不再看女孩,当然也遗落了丽丽眼中的猜忌和愤怒。

"雨是谁,你喜欢的人吗?"

男孩听着,猛地一震。

从她人的口中听到爱人的名字,竟会那么刺耳,让人不悦,正想打断丽丽的问话,却在顿促间止住即将溢出的话语。

他们的身份是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也只能藏在自己心中了。

"什么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作毫不知情的说道,只是这时胸口处翻腾的又何止是想念。

"真的不是你的爱人,绝义,你刚刚在梦中一直唤着她的名字呢?"

心中浅浅燃起的嫉妒被男孩的话打压下去,丽丽将信将疑地盯看着绝义。

"我怎么知道,你也说了,那不过是场梦。"

为什么是梦呢?真的希望它是真实发生的,真的希望他们就在自己身边,真的希望能一直爱下去,可是现实……

女孩听着绝义的回答,娇媚的脸孔微露悦色,眸光也跟着垂落在绝义低迷的欲望上。

伸手又一次附在那里,指尖刚刚与男孩的内裤接触,绝义像是被蜜蜂蜇咬似的,"蹭"的一下子弹了起开。

"别碰我,我说过我不爱你了。"

厌恶的躲开丽丽的身体,绝义下床拾起自己的衬衫穿在身上。

"在他还没发现前,赶快离开这,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守口如瓶的。"

偏开视线,绝义坐在沙发上,等着丽丽离开。

没有人这么对待过自己,就算是莫离很多时候也是以礼相待,女孩没想到,她觉得可以轻易征服的绝义竟然对她如此不屑。

盈亮的眸中,冉冉的怒气无可遮拦,女孩随手抄起深棕色的枕头撇在绝义身上。

"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穿上龙袍就是太子了,要不是莫叔叔要我来,我才不会自取其辱来伺候你呢?"

本要掷回的枕头被圈在手臂中,绝义质疑地望向丽丽。

是他的决定?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让给自己的孩子,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监视自己?不信任自己?还是……

正呆呆的想着,女孩又恹恹地开口。

"他在一次party见到我,把我带回来,我以为真的攀上枝头做凤凰了,却不想,他根本就不是男人,看他表面上那么风光,其实……"

回味着丽丽的话,绝义不解。

"什么意思?他不是男人是指什么?"

"哈哈,你听不懂吗?告诉你,有一次他喝多了,缠着我说了一些他的事,那些事在他清醒的时候,我问都不敢问的,想知道吗?"

无意识的点头,男孩只当这是好奇心的驱使。

"知道墙上挂着的照片是谁吧。"

话说到一半,丽丽转眼看向绝义,男孩也知趣的点头。

"对,是你的母亲,很难想像,他这种看似铁血的人竟然可以那么毫无保留的深爱着一个女人,只是,在他们就要举行婚礼时,你的母亲带着有孕的身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凄索的眸光再次觅向男孩的方向,丽丽凝视着眼前的绝义。

除了白皙的肤质,男孩似乎没有一处像那个照片上的女人,任谁在没有科学的认定下,都不会相信他们会是母子。

可事实偏偏背道而驰。

"你母亲失踪后,他一直不停地寻找,翻遍了许多城市,可是,就是得不到她的半点消息,也是从那时开始,他再也不能像个正常的男人那样,所以在肉体上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淡淡的笑意漫在女孩的脸上,说不清是讥讽还是自嘲。

绝义也终于听明白了,男孩跟着徐徐起身,坐在床边。

"就算这样,我也不能和你……"

为什么这一刻掩到心底的思念这般浓烈,记忆像是开了闸的潮水,汹涌而至。

床畔边,雨微凉的身体,柔柔的抚触。

夕暮下,风落寞的身影,无奈的放手。

卧室中,雷无力的模样,颤动的声音和悔语的话语:"对不起,我不想的,我不想伤害你的。"

还有,很多,很多……

多到男孩的头脑中全是他们的影像,挥之不去,却又触手难及。

"绝义,求求你,答应莫叔叔,如果你不答应,他一定会赶我走的。"

想着他们的时候没有留意女孩脸上的水痕,当丽丽的手掌紧紧地摞住绝义的手指时,男孩才幡然回到现实中。

用力的抽出手指,男孩无奈的对上那张凄然的面。

或许其它事,他还会帮丽丽,从某种程度上他是该感谢丽丽的,因为女孩的残忍放手,绝义才得以认识他们,只是,要他接纳女孩,甚至爱上她,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丽丽,你放心了,这件事我会跟他好好谈谈的,安心的住在这吧。"

掌心递到丽丽面前,不等女孩再次开口,绝义将丽丽引到门前。

一场近乎荒唐的闹剧因绝义的罢演宣布告终,可是,未知的日子还会发生什么呢?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们?

男孩不得而知。


  仇恨 伺机

站在清透的玻璃窗前,绝义交替换了换双脚。

女孩走后,男孩也一直这样站在窗前,盯着皓月,盯着繁星,漫无目的,几乎一夜未扣的眸子困倦得早已失去神色。

漆黑的夜色中,男人们冷峻的模样被一一投影在天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时而会笑着对男孩说:"绝义,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一直在等你。"

时而会满面垂丧的与男孩对视,那种近似无声的谴责让绝义难言以对。

就这么从夜幕一直站到晨曦,双腿麻木到失去知觉,可是,心底 对他们的思念却丝毫未减。

房门被叩响了许久,男孩充耳未闻,直至管家慌张地打开木门,绝义才恍然从思念中脱身。

顺从地跟着管家走进餐厅,莫离和丽丽早已落座了。

不同于之前的座次,丽丽被安排在绝义的身侧,而不是忐忑地坐在莫离旁边。

"义儿,昨晚没睡好?"

锐利的鹰眸刻出男孩倦怠的面孔,莫离的视线中噙着父亲的关爱,还有淡淡地揣测。

"哦。"

含糊的应了一声,绝义低下头,食不知味地往口中填食物,不再看莫离的脸。

害怕只是那双暴戾的眼睛,害怕男人会旁敲侧击的问起昨晚的事,绝义不知如何作答。

侧视绝义,莫离的眼中带笑,了然了一些事,也少了些许担心,男人接着说道。

"虽然没说过,可是,我一直当丽丽是我的女儿,看到你们能在一起我真高兴。"

说谎不是第一次,但这次仿佛更真实些。

能凑近自己的女人,同时,自己能接受的女人绝不是底子不干净的,所以,莫离对丽丽早就查得一清二楚,这个娇丽的女孩没有什么心计,她想的,无非是过上富足的生活,正因如此,莫离轻而易举的将丽丽带回别墅,给了女孩她要的生活,当然,这绝不是爱,男人的爱早已随着张倩的离开掩埋在消逝的光阴中,随尘埃落地,随浮云飘迹。

而自己更是因为张倩的离去对任何女人都没了兴趣,所以,更多的时候,丽丽的出现和陪伴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道具罢了。

其实,将这种女孩许给自己的义儿,莫离从心底是不愿的,只是,在这个时候,只有丽丽可以安抚绝义,让男孩可以早日融入这个家。

"我……不是这样的,我们……"

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给莫离听,绝义囫囵地说着,目光撇向身边的丽丽。

女孩纤细的指尖已经攥在绝义的掌上,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男孩的皮肉,绝义蹙眉。

抬眼与丽丽的瞳眸相撞,倏然对视的目光中,透着无尽的乞求和哀怜,那双媚眼中迸射出的光线让绝义一下子想到雨他们几个,凑到嘴边的话也被适时地咽了下去。

算了,以后再找机会告诉莫离吧。

注视着两个人的反应,还是那双鹰眸,犀利的视线延伸,落定到绝义与丽丽相挽的双手上,莫离唇边的笑意渐渐浮现。

或许,该是说正事的时候了。

"义儿,在家里呆着是不是很闷,想不想到公司帮我,也顺便学点东西?"

大掌中握着的深棕色咖啡杯子掩住了男人半张脸膛,但是,还是不难看出,男人期许的神情。

"我什么也不会,可能帮不了您,反而会给您添很多麻烦。"

随意的回了莫离一句,绝义端起杯子咽下了一大口牛奶。

清明的眸子凝视着杯子中浮现的暗影,情形像是回到那个记忆犹新的清晨。

"宝贝,你应该知道喝牛奶对身体很有好处吧。"

那个早晨,那个魅艳的男人端着杯乳白色的液体走到男孩身旁,倨傲地说道。

"对,绝义,你要多喝点,看看你多瘦。"

黝黑的男人跟着接话。

绝义没有接过杯子,正欲开口告诉他们,自己讨厌那种浓郁的味道,长发男人已将杯中的牛奶递到男孩的面前。

"绝义,即便不喜欢喝,也要喝一点,大家都很关心你。"

温柔的眸光落在绝义的脸庞,暖暖的化在男孩的心底,就在那个早晨,男孩咽下了他最厌恶的味道,即使是那时,他也很难觉得那种滋味是香甜的。

时过境迁,同样是这个时段,当绝义竭力地咽下一口牛奶后,他发觉,这种自己曾不堪忍受的味道在此时品来竟是那么甘甜,沁心。

只因,这里面伴着他们浓郁的爱和真挚的情意。

事实亦是如此,当你看清自己,当你想要珍惜,才发觉,一切都走远了,曾经触手可及的东西离你已是天涯之遥,任你迈出多大的步子也难以追赶。

雨,风,雷,他们过得好吗?

想到这里,绝义不由的甩头,他们?怎么又想到他们了,为什么三个人的模样像是影子一般,随行在男孩的身畔,挥之不去。

垂目,杯中的白色液体溅起一颗水珠,随即荡开一圈圈涟漪,氤氲的雾气中是男孩迷蒙的眼和凄然的面。

"义儿,你怎么了?"

莫离不明地摇晃着儿子,他以为是他的相邀伤到了绝义,这么急进的要男孩接触他从未触及的领域,确实是难为他了,更何况以绝义的生活状况,男孩应该没有接受过什么高等教育,真的要他管理公司?

莫离想着,懊悔得摇头,口中喃喃轻语。

"没关系,不会的可以慢慢学,我会教你的。"

也许,真的为难这孩子了,可是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得来的线报说,董悔那边已经蠢蠢欲动了。


  仇恨 不解

"我听说,你修改了遗嘱,是真的吗?"

深棕色的木门中,传来董悔近乎咆哮的吼声。

又是一个我听说,莫离的心头微微颤了一下,看来这小子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绝不是个等闲之辈,刚刚才联系了律师修改了遗嘱,这会儿董悔就来声讨了。

沉住气,梨花座椅上的莫离轻佻嘴角,不动声色的移了移身体。

"我真是低估了你,没错,我是修改了遗嘱。"

一声嗤笑,莫离犀利的眸光扫过董悔错愕的脸。

"就因为那小子,你别忘了我也是……"

"你的儿子"这几个字还未吐出,董悔的话就被莫离接下来的言语止住。

"你也是我的儿子,是吗?哼。"

几欲喷火的双眼,再次撩过身前的人,没在意董悔的反应,莫离接着道来。

"我是老了,可是我还没傻,别以为你这几年背地里做的事我什么也不知晓,冒然收购莫氏的股票,损失不小吧。"

紧握的双拳因莫离的话,渐渐松动,原以为这件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可以瞒天过海,未想还是被这个老狐狸知道了。

"我是没当你是我的儿子,你也没当我是你的父亲吧,这下,我们是不是也算两不相欠了。"

对面,那双与莫离酷似的鹰眸,直直地撩视着自己的父亲。

而男人的冰冷的话语像是一块坚硬的石头狠狠的掷向董悔的心底,瞬时,那里就已翻起千层巨浪。

自己在冥帮的暗部为莫离出生入死,只为博他的一个赏识,可是,男人连一剂源自心底的笑都未曾给过董悔。

他受伤生死不明时,喊着莫离的名字,未曾想,男人只是派来手下扔给了董悔一摞厚厚的纸币。

董悔不明所以的被自己的父亲抛弃,他努力地使出浑身解数似要博得莫离的青睐。他总觉得,儿子应该做的,他都做到了。

可是,父亲应该做的呢?

这个叫莫离的男人做了吗?

心慢慢的冷了下来,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胸膛处一直蔓延到全身。

"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母亲死后一切都变了。"

董悔的语调没了声势,近似哀怨的眸光盯看着莫离,慢慢的,直视的男人的鹰眸中泛起一层淡淡的水痕。

"你不是自认很精明吗?为什么不去查清楚你母亲到底做过些什么?告诉你,你今天的际遇全是拜她所赐。"

男人不示弱的回了一句,随手气急败坏地打落了桌上的茶杯,感由心发,却不想日后,因为这句话,莫离竟交出了自己的性命。

莫离的话重重地拍在董悔的耳际,男人第一次真正的思索这个问题。

难道是母亲做了什么对不起莫离的事?

很久了,董悔一直搞不清,为什么那个曾对他疼爱备至的父亲突然视他为无物,他问过暗部的人,问过跟在莫离身边为数不多的随从,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详情,再后来,年少的他只当是莫离想要磨练自己,今后接手冥帮,接手男人的产业。

而之后发生的种种,让董悔不得不相信,他错了,他把自己的处境想的太美好了,他把亲情想的太美好了,或者说,他把莫离想的太有人情味了。

男人傲慢轻视的神情,让董悔想转身离去,可是,他的双腿像是被牢牢钉在地上,无法挪动,一定要弄清莫离说的事,或许母亲的死也与这件事有关?

话已说到绝情,见董悔没有离去之意,莫离起身走到董悔身前。

"过两天,我要给义儿办个家庭聚会,带他认识一些商场上的名流,那天我不希望在这里见到你。"

两人擦身间带起的冷风和着莫离的不屑,顷刻,将董悔执着的信念彻底击碎。

他明白从这一刻起,莫离不再是自己的父亲,他是不是该庆幸男人没有提及暗部的事,这算不算是对他仁至义尽了?

木门被用力的打开,随后,又用力的合拢,深棕色的书房中锁下了董悔对儿时的眷恋和憧憬,而之后的路,他已知道要怎么走了。

情形如同董悔前一次来到别墅,迎头而来的还是那个莫离口中称之为"义儿"的少年,男孩正噙着年少般懵懂的神情打量着董悔。

这个瘦弱的男孩就是夺走自己一切的人。

董悔卓立在绝义对面,高大挺拔的身形笼罩在男孩的身前,吊灯下投射出的暗影,让绝义感到有一阵怨怒随即袭来。

第二次见到这个男人,只是,男人对他的怒气似乎比第一次还强烈,绝义不由得后退几步。

男孩的退步,换来董悔的前行,男人直视着绝义黑亮的眼眸,半露的瞳子中散发出嗜血的暴虐。

"我会记住你的。"

话被冷冷地掷出,鹰眸瞬时刻下绝义的痴愕的模样,绕开男孩的身体,董悔随即踱出别墅。

扭身,男人的落寞的身影印在绝义的眼底,让男孩更加难以理清。

他是谁?为什么如此讨厌自己。

不知莫离什么时候从书房中走出,直到男孩的眼中不再是别墅外凄冷的夜色,而是宠腻含笑的褶皱脸膛。

"义儿,在看什么?"

从书房出来就看到绝义伫立在门外,顺着别墅的落地窗向外望着,直至自己走到男孩的身前,绝义才发觉。

"没,没什么?我想问您点事?"

绝义总是称莫离"您",不似董悔,每次见面都是直呼一个"你"字,莫离笑着点头,眸中的爱意更胜。

"刚刚从书房出来的是什么人?"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父亲,绝义了解的并不多,男孩只知道他管理着几家大型企业,他曾深爱着自己的母亲,除此以外,一无所知。

  仇恨  疑惑

董悔来了之后,莫离交待过管家不要绝义走出卧房的,没想到,事与愿违,最终还是让董悔见到了男孩。

要不要跟绝义提起从前的事?一旦说起,男孩会适可而止吗?

莫离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

"没什么,只是生意上的对手罢了。"

还是不要告诉义儿了,如果真的讲起从前,那么自己想要掩盖的过去势必会被揭开,而很多事也会随之浮出水面,虽然这些已不重要,但是……

落在男孩脸庞上的目光看着男孩的神情从疑惑到释然,莫离满心欢喜。

只是一霎,漫在莫离脸膛上的欣喜被慢慢堆积的愁云取代。

眼前的义儿不懂世故,更不懂世事的尔虞我诈,今日的商界就如同没有硝烟的战场,这么单纯的孩子要怎么在商场上打拼呢?

而董悔却是行事果断,作风毒辣,看来绝义的处事风格是永远赶不上董悔了……

莫离不禁暗叹。

同样是自己的骨肉,一个精狡,一个却是这般清透,莫离不得不承认对于性情和秉性他喜欢董悔多一些,只可惜,董悔不是张倩留给自己的孩子。

"义儿,过几日我准备为你办个聚会,叫来一些叔伯给你认识,你觉得怎么样?"

习惯了什么事都先声夺人,所以,这件事莫离是在布置好一切后才知会绝义的。

"不要,再等等吧。"

连委婉都称不上,莫离没想过,男孩会这般干脆的拒绝,毕竟这种际遇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为什么,义儿,你应该知道,你今后的生活就是要周旋在他们周遭的。"

莫离不解的望着绝义,耐心的说教。

"我明白,可是我忘了告诉您一件事,我还有个姐姐。"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给男孩的触动太大,太多,就在管家告诉自己,莫离不要他离开房间的一霎那,绝义猛然想起关于自己的双胞胎姐姐这么重要的事他还没有告诉莫离,于是,绝义趁着管家不注意偷跑到男人的书房前。

"你的姐姐?"

沧桑的颜面瞬时溢满了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对,我有个双胞胎姐姐的,母亲生下我们之后就去世了,姐姐也被送到了孤儿院,后来,我去找过那家孤儿院,可是,他们说姐姐被人认养了,只是那个人换了电话号码,也搬了家,所以他们再也联系不到那个认养的人。"

不知何时,双臂被莫离的大掌攥得紧紧的,绝义有些吃痛的挣扎出手臂。

抬眼,眸中刻下的竟是莫离抽动的脸颊,肆意的泪水沾满了男人的两腮。

莫离没想到,张倩居然给自己留下了两个孩子,让他得以将亏欠女人的爱好好偿还。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哽咽着开口。

"义儿,这些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找到你姐姐的。"

就算布下天罗地网,也一定要找回自己的女儿,莫离心中暗自发誓。

已经告知了商场上的朋友,原定的家庭聚会自然不能更改了,一切也就按部就班的依照莫离的安排逐一进行。

专业的造型师,专业的发型师设计师和司仪早早地来到别墅。

临近晌午时,金额终于走出房间。

莫离一直在男孩的卧室外等着绝义,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现在眼前,欣悦的搂上绝义狭窄的肩头。

参差不齐的碎发,合身剪裁的西装,衬着男孩本就白皙的肤质,不由得让人眼前一亮,也让莫离这个做父亲的为之惊叹。

"我的义儿像个男子汉了。"

粗糙的大掌在绝义的肩膀重重的拍了一下,不是施虐,而是父亲的宣泄疼爱的一种方式。

尽管手劲不轻,可是,男人的动作还是没能让男孩振作起来,从走出卧室,绝义一直垂着头,他不喜欢莫离的安排,他更不想见到那些口是心非的市侩商人,他想的只有他们。

雨,风,雷。

沉默了良久绝义还是礼貌的吐出几个字。

"谢谢你。"

锐利的双眼满溢溺爱的眸光,莫离勾起嘴角笑道。

"义儿,是不是该叫我一声爸爸了。"

给了男孩很多天的时间,适应这里,适应他,可是,男人一直期盼的称呼迟迟未从绝义的口中吐露。

听闻莫离的话语,绝义的身体猛地一怔。

爸爸,男孩不是没想过要这么称呼莫离,只是,每每这两个字刚溢到唇边就被男孩莫名的咽了下去。

不知为何,眼前的男人就是无法让绝义与他想象中的父亲形象联系起来,很多时候,绝义甚至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是弄错了。

"爸……爸……"

犹豫着,还是唤出男人期待的两个字,细微且稚嫩的声音全部灌入莫离的耳际,在男人听来胜似天籁。

"儿子,我的好儿子。"

鹰眸中没了往日的犀利,取而代之的是温和和暖心的光线。

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亲口喊声爸爸更让人心怡呢?

攥着绝义的手臂,男孩也顺从的随着男人沿阶而下,宽敞的客厅已是熙攘一片,从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上,绝义看到的都是探求的神情,男孩厌恶的低首。

讨厌自己就这么暴露在他们赤裸裸的视线中,任由他们毫无忌惮的撩视,那种目光里有绝义不乐见的嘲弄和轻视,让男孩只想逃的远远的。

终于,麦克风中传出司仪的声音,清脆的话音也掩住了众人的嘈杂声,在一片短暂的萧静中,这场家庭形式的聚会也就此展开。

呆立在莫离身侧,大厅中盈满司仪的简短介绍和莫离做出的某些决定,只是这些言语没有传递到绝义的耳畔。

  仇恨 诀别

骤然间想起一个人,陈尚,这个重要的场合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一直低垂的头缓缓的扬起,绝义的目光落在人群中,寻找着陈尚的身影。

目光流转,男孩的视线与陈尚不期而遇,男人跟着绝义微微示意。

正欲迈步急进拥堵的人群中,司仪的声音翕然停止,而莫离则上前一步扯住绝义的手,悠然的将男孩引到几个中年人面前。

"爸……爸,我过去跟陈医生说几句话,好吗?"

几乎是无视眼前的叔伯们,绝义盯着莫离。近乎哀怨的神情,让男人的心随之动容。

在黑道,商界打拼了这么多年,莫离怎会看不出绝义从心底里不喜欢他的这次安排。

男孩的个性太单纯,他随遇而安,不求名利,所以他排斥现有的生活,更不喜欢附和他人的意思,这些与自己大相径庭。

或许,应该再给他点时间吧。

想到这里,莫离全无责备绝义的无理,反而开口道。

"去吧,你和陈尚年纪相仿,自然有些说的,跟我们这些老人家在一起为难你了。"

轻笑着调侃,莫离说着将绝义推向几近走来的陈尚那边。

"陈尚,他们好吗?有没有说过很想我?"

还没贴近男人,绝义就已迫不及待地呼道。

一把将男孩扯到角落边,陈尚几乎要掩住绝义的嘴。

"你疯了,这么大声,你知道要是被别人听了去,会对他们不利的。"

男人责备绝义的冲动,却也为男孩的痴心感叹,到底,自己的行为还是伤害了他们,不知道,有一天真相大白后,他们几个会不会怨自己。

心中一番感叹后,陈尚对着绝义凄然的面庞,竟无言以对。

去了别墅几次,看到的几乎是同一个情形,三个男人呆呆地对坐着,客厅中弥漫着呛人烟雾。

陈尚一直以为他们是坚不可摧的,可是,自从别墅中少了绝义,他们都变了,颓废,没落,无所事事。

再来莫离这里之前,陈尚又一次去别墅看他们,浓重的青烟中,陈尚勉强看清他们索然的面。

一股怒气从心底燃起,男人气愤的将矮桌上的玻璃烟灰缸狠狠地砸向客厅的墙面上。

陈尚大声怒骂他们:"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失声的叫骂声中除了指责,还有……

雨第一个站起身,走到陈尚身前,将手中燃着的香烟掐灭。

"谢谢你,陈尚。"

或许,是陈尚的过激举动砸醒了雨,雨对上陈尚的深邃眸中,渐渐的漫上陈尚熟悉的坚韧。

风则走到被灰烬沾染的雪白墙边,拾起摔落在地板上的烟灰缸。

"从现在开始,我把绝义忘了。"

还是轻飘的笑,只是这独属风的不羁笑意中噙满苦涩。

只有雷,坐在原处没有欠身,从烟盒中刚刚取出的香烟被无声地放了回去。

"真的不见绝义了吗?我很想他。"

什么事都能果断的处理,唯有自己的感情,雷束手无策。

沉默,无声中彼此各自想着心事,漫漫无边。

陈尚几欲开口想告诉雨,事情的真相,可是,一想到莜情的交待,男人逼自己作罢。

无奈地渡到门前,连说再见都不知如何开口。

"陈尚,若是见到绝义要他好好的活着,还有,他太单纯,不懂事,替我们照顾他。"

就这么离开别墅,门被掩上的一瞬,雨黯然的开口,随后将一个白色的信封递到陈尚手中。

如果他们可以预期到他们与绝义的爱要以这种形式结束,那么他们还会不会冒然开始呢?

也许,爱根本不会给人就会判断,爱了就爱了,无从抉择,无法扼杀。

与莫离道了晚安,绝义歉意的向莫离周身的人行了礼,走向卧室。

尽管陈尚告诉他,一定要等到大家都走了再打开,可是,关于雨他们的消息男孩真的等得太久,太久了。

不管,不顾陈尚的阻拦,绝义执意早一步向莫离道别,回到自己的房间。

急迫的撕开白色的信封,赫然入目的是雨行云流水般的俊秀字体,绝义忙将信纸展开。

"绝义:你好吧?

本想让陈尚捎话给你的,可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当,因为有些事情一定要跟你讲清楚。

先祝福你找到自己的父亲,有了家。

你也知道,我们三个从小就是孤儿,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叫什么,做什么,所以很多时候我们真的很羡慕你,绝义,学着珍惜眼前的一切吧。

我想,你也该清楚,我们的身份已经不适合与你今后的交往了,所以,忘掉我们,忘掉别墅发生过的种种。

请相信我们,曾经对你的感情绝对是纯洁且真挚的,但是,要我们在复仇和情感中做出选择,我们只能选择前者,只因,那是我们对师傅的承诺。

绝义,原谅我们,不想你背负着愤恨生活,相信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它可以医治你的伤痛。

能说的只有抱歉,除了抱歉,还是抱歉,尽管,此时它以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好哈的生活,找到更爱你的人。

雨留。

飘逸的字迹下方,有着几行笔锋不似相同的字体,灵动轻盈,绝义知道那是风的笔迹。

"绝义:

让我再叫你一声"宝贝",也许今后我们只能以陌路相称了。

能做的,只有祝福你,快乐,一定要快乐"宝贝"。

我们不愿看到你苦哭,知道吗?

所以,要笑,虽然我们看不到,还是要笑给自己看。

不要为我们担心,再艰苦的日子我们都遭遇过,失恋,只是小菜一碟罢了。

呵呵,忘了告诉你,宝贝,你的味道真好。"


  仇恨 心念

风的字迹下方是方方大大的字体,不用想,那准是雷的。

"绝义:

我是雷,很少写字的,你也是很少看到吧,别笑我的字写得难看。

很想你,风不要我这么写的,可是,我就是很想你。

虽然,看不到你,可是还是希望你此时能笑一笑,绝义,笑给我看好吗?

记忆中你的笑温软,是我们这些在黑暗边缘徘徊的人没有的。

你可能没有留意,你笑起来右腮边有一个小小的靥坑,真的很漂亮。

绝义,是不是哭了,不要哭,说不定那天我们报了仇,就会去找你,到时候我们再好好的爱一场。

不能写了,风已经不高兴了,他说我当断不断。

再见了,绝义,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颤抖着捧着手中重如磐石的纸张,绝义泣然的将整页的信读完,盯着信纸的双目渐渐模糊,水雾弥漫。

在定睛时,纸张上的字迹已然被自己的泪水浸得斑驳,迷蒙。

男孩极力的擦拭着纸张上已经晕成一片泪痕,深蓝色的墨迹转淡,而信纸上三个人的笔迹也再没了完整的笔画。

难道,真如他们说的,他们的故事就此终结了吗?就像这纸张上的字,淡淡的没了踪迹,只剩下烙印在字上的笔痕,就如他们的卓立的身影,温暖的笑意深深地镌刻在男孩心底,难以抹去。

"雨,风,雷,我不要爸爸了,我想回去,跟你们在一起。"

哭喊着唤着他们的名字,一整夜不厌其烦的叨念,偶尔短暂的梦境中出现的也全然是他们的模样,他们的故事,每一个迷乱辗转中,视线前徘徊的只有他们,全是他们。

要怎么忘记,才不会心痛,要怎么生活,才能学会摆脱。

爱上什么人或许并不重要,关键是爱的深刻与否。

而爱的深刻,爱的无暇也未必会触手可及,正如他们的爱,只有绝望,没有希望。

终于挨到天边微亮,暗蓝的天空不似夜那般清冷无边,心也被挤进一丝光亮。

走到窗前,随手推开窗子。

晨霭夹杂着烦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绝义本就凌乱的心境更加烦躁。

泪又一次无声的滑过脸庞,被风拂过的面刺痛无比,就如男孩此刻的心情。

正欲低头拭干衣襟上的泪珠,却俨然看到那个曾经百般珍视的吊坠在颈间轻荡。

残缺的心形吊坠噙着清冷的银光,像是嗤着獠牙的猛兽肆意的嘲笑着男孩的难以忘情。

曾经的向往,追寻,骤然间变成坚不可摧的牢笼,圈住男孩,无法脱身。

嚯的扯开挂在脖颈上的白金链子,绝义将它团在掌间,狠狠地掷出窗外。

白色的金属被瞬间掩在草丛中不见了踪影,男孩的心却莫名的涌上一阵无法言说的滋味。

摆脱还是释放?

垂目是空空如也的胸膛,苍白的皮肤上刻着刚刚被指尖划出的红色印记,而男孩却在顿促间想到了那条被他封藏许久的链子。

他们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从衣服口袋中取出那条印满他们沉沉心意的项链,那天生日以后,绝义就一直将它方在上衣口袋里,虽然不是悬于颈间,但是,绝义还是能感觉到他们仿佛就在自己的身侧聆听着男孩心跳声,然后爱意绵绵的凝望着男孩,柔柔的对他说:"我爱你,绝义。"

将坠着白金钥匙的链子系在颈间,男孩恍悟,也许从一开始他们的爱就被施予了魔咒。

恶意的开始,茫然的等待,当他们终于可以打开各自的心结后,一切却像是一本翻开的书,被人重重的合上,只剩扉页在飘忽的空气中摇曳不定,飒飒作响。

~~~~~~~~~~~

"老爷,新周刊打来电话想要刊登您和少爷的照片?"

管家接到电话后,匆忙的跑到莫离的书房禀报。

颤颤的等着莫离的回话,只盼着男人能从轻发落,管家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

早在家宴前莫离就交待过,决不许将此事泄露出去,更不允许家宴的当天有记者进入别墅。

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是用什么手段拍的照片呢?

老管家百思不得其解?

"哼哼。"

男人轻蔑的哼笑了两声,背对着管家的头缓缓的扭过来。

"好,就按他们的意思,告诉他们,绝义就是我莫离失散多年的孩子。"

不想再隐瞒的,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联系参加家宴的人选都是与自己的利益息息相关的人物,而今,他和义儿的照片却被拍了下来,不用猜,这一定是董悔做的。

想要我莫离身败名裂,董悔,你还不够资格。

莫离不禁在心中暗讽董悔的急进,面色微露嘲弄的神色。

"可是,老爷……这会不会……?"

一直跟着莫离左右,对于男人的行事作风知晓的一清二楚,可是,自从找到了张倩留下的骨肉,莫离变了,变得寡断,温和,只是,这究竟是好?是坏?

却见莫离擎起手臂,管家欲言又止,只得将话咽了下去。

男人自然知道管家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而那些已渐被尘埃掩埋的往昔又一次逐一在莫离的眼前重演。

杀戮,嗜血,暴戾,为了掩饰自己从前的身份,莫离做了众多努力,他改了名字,亲手毁了冥帮,暗杀了众多对他的底细颇为了解的异己,然后,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另一座城市,只为了兑现曾经对张倩的一句承诺。


  仇恨 难忘

那日,莫离捧着张倩的小脸,郑重的点头,他发誓要给张倩幸福,要给他们的孩子幸福。

绝义,张倩留给自己的延续,而今,莫离找到了这个孩子,曾经执着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或许,男人的不在意也会给董悔一个沉重的打击吧,毕竟,董悔要找到与此事相关的人与莫离对峙也绝非易事。

想着,莫离满意的点头。

"义儿呢?怎么还没见他下来?"

异己临近正午了,莫离还是没见到绝义下楼,男人不安的问道。

"是不是昨晚人多,有点不适应?"

管家毕恭毕敬的答着。

莫离听完,径直向楼上走去。

顿挫昂扬的脚步止在男孩的卧室前,莫离敲响了绝义的房门。

"义儿,身体不舒服吗?"

听闻莫离的声音,绝义慌乱的抹干腮边的泪水。

仓促的回了一句:"没有……爸爸。"

还是喊了男人爸爸,尽管很不顺口。

"我能进来吗?"

莫离轻柔地问,征求绝义的同意,而一直追随的管家,则在男人身后无奈地摇头。

他认识的莫离变了,真的变了。

门被轻轻地叩开,男人视线前的绝义,刻意地展开自以为完美的笑容。

"义儿,怎么了,你哭了?"

红肿的双眸将男孩之前的行为暴露无疑,莫离的话音未落,绝义再次慌张地抹了抹眼角。

"我,我,我想姐姐了。"

不知如何作答,未曾谋面的姐姐在此时被拉出来做了挡箭牌。

走近绝义跟前,莫离满是大茧的手抚上男孩的面。

"义儿,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去打听那孩子的下落了。"

近似大海捞针般的搜索,莫离除了从绝义口中得知,自己的女儿叫绝情,也同样有一条悬着白金指环的项链,其它的一无所知,可是,男人发誓一定要找到这孩子,算是慰藉张倩的在天之灵吧。

"我可以出去走走吗?"

抬眼,绝义望向莫离凝重的脸,呐呐地开口。

想离开别墅,这里太压抑,让男孩几乎无法喘息。

父亲,母亲,姐姐,当掩藏许久的亲情渐崭露头角后,绝义觉得自己对家的渴望索然全无,绝义默认的家,早在几个月前,几个男人已给了他。

"当然可以,我叫丽丽陪你去,或者我陪你。"

自从来到别墅,绝义从未离开过这里,这当然不是年轻人的生活方式,莫离想着,情不自禁的攥住绝义的手。

而男孩却下意识的抽出手掌,忐忑地回答。

"不,不用了,我想自己去,可以吗?"

饱含水雾的眸子睇视着男人喜出望外的颜面,看着莫离的神情由雀跃到失落。

绝义有些不安。

"好吧,你去吧,早点回来。"

说着,莫离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张卡和一摞现金递给绝义。

"拿着,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他为义儿准备的东西终究不是男孩想要的,这些天,男孩始终穿着那件他们初识时的外衣。

绝义看着莫离,迟迟没有接过男人递来的钱和信用卡,男孩的口袋中也有一张这样的卡,是雨给他的。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萦绕,那么清晰,真切。

"绝义,这个给你,以后我们的钱都会存到这里。"

雨递过信用卡时这么交代过男孩。

"宝贝,这算不算我们把一切都交给你了?"

风魅惑的扇动着凤眸,痞痞的嬉笑,飘忽的魅音流淌在男孩的心间。

"绝义,这样是不是表明我们很在意你,很爱你?"

雷总是像个孩子似的憨憨的,明了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各异的声音像是深刻的烙印在绝义的心中,挥之不去,洗刷不掉。

他们的钱都给了他,是不是证明他们的世界已经完全包容他呢?

包容,包容又怎样?最后还是落寞收场。

心在瞬间撕裂般的痛,三张俊美的容颜,颀长的身形在眼前不断交替更新,男孩猛地扯过莫离手中的钱和卡片,仓皇逃出门外。

泪又一次的打湿脸庞,和着咸涩的味道流入心底,灼伤了自己,那么痛不欲生。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区,被火烧成灰烬的老房子,他们第一次交集的三岔口,风救过他的那个巷子,凡是与他们有关联的地方,男孩几乎走个遍,除了,那栋印满他们无尽回忆的别墅。

陈尚曾经提醒过男孩,莫离是个心思缜密,暴戾辣手的人物,所以,绝义决不能将自己与三个男人交好的事让莫离知道。

忍痛止住了向别墅方向前进的脚步,绝义凄索的转身。

原本在身后的几个人因为男孩的陡然转身,慌乱了步子,面面相觑。

他们的刻意掩饰却将他们不是路人的信息传导到绝义的头脑中。

"你们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紧张之余,男孩长嘘了口气,好在自己没有去别墅,若不然……

"少爷,老爷有交代,要我们好好保护你。"

几个便装的男人恭敬地回答。

男孩伸出手,压抑着从心头燃起的愤怒。

"给我电话。"

话音刚落,已经拨通的手机递在绝义的掌中,男孩悻悻地质问:

"为什么派人跟踪我,您在怀疑什么?"

尽管生气,他还是尊敬地称呼莫离,您。

"义儿,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这样吧,回到别墅我再告诉你缘由。"

原本也是打算回去的,绝义随即坐上了身后一直缓行的房车。

推开书房门的时候,莫离正将电话狠狠掷到墙角,勃然大怒,本就寒烈的面颊更显狰狞。

"畜生,我早晚要你好看。"

"爸……"

男孩怯生生的叫了一声爸,然后,等着莫离的反应。

表情三百六十度大转变,莫离面向男孩的脸膛,怒气渐退。

"义儿回来了,玩得怎么样?"

森冷的腔调转瞬变得温和,见绝义默不作声,莫离又道。

"还在怪我派人跟踪你?孩子,关于这件事,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实情,不过,你要相信爸爸,我不是要监视你,而是要保护你。"

董悔已经知道,自己向报社坦言与义儿的关系了,以董悔的个性一定会弄个两败俱伤,所以自己不得不防。

况且,刚刚那通电话也证实了莫离的猜测。

"您的意思是,有人会对我不利?"

听说过,这些大商人会有很多竞争对手和敌人,看来真的不假,这种连出门都不能自由行走的生活就要摊到自己的身上,绝义不禁黯然。

一直注视男孩的莫离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解释,他不能告诉这个涉世不深的孩子,现在最有可能伤害他的,是男孩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而这一切的根源,终究还是自己的错。


  仇恨 索命

天边仅存的一丝微亮被夜的暗昧悄悄挤走,黑,墨黑的颜色又一次充斥在天宇中,漫无边际的墨色让心也跟着凄冷。

从前,这个时段,风和雷都会出现在"午夜"迷乱的氛围中,乐此不疲。

后来,他们的世界有了绝义,他们爱上了男孩,所以,每天的这个时候他们多半会守在餐桌旁等着绝义为他们端上丰盛的佳肴,笑着对他们说:"开饭了。"

"开饭了。"这么平凡的几个字,如今品味竟是如此让人流连。

而现在,同样是这张桌子,幽绿的水晶桌面上布满的都是速食品,没有蒸腾的热气,没有让人垂涎的味道。

冰冷的,什么都是冰冷的,这栋别墅,餐桌上的餐具,三个人的心。

没有食欲,雷推开餐桌上速食面和罐头,随即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报纸,徐徐的摊在桌子上。

"我想绝义,他一定过得不快乐!"

黯然的声音引得雨和风的眸光一致的落在雷摊开的报纸上。

暗灰色的纸张上,赫然入目的是几个红色的大字"富商寻子,感天动地",再下来便是那张熟悉的面孔,绝义。

男孩站在莫离的身畔,微微颔首,还是白皙的面,还是黑亮纯净的眸子,那么熟识,却又有点淡淡的陌生。

男孩的下颚更尖了,合身剪裁的昂贵西装裹着的是他更加瘦弱的身体,有点弱不禁风,摇摇欲坠。

"我的宝贝,瘦了很多。"

风心疼的喃喃自语,好不容易见男孩胖了一点,现在又……

雨听着,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扫过男孩的脸颊,那张他熟悉的颜面上没有家给他的愉悦,反而,多了些许伤感。

怎么会这样?

是他们的离开,还是有别的原因?

算了,既然决定了,就不能瞻前顾后,况且,现实不会给他们机会爱得长久,不离不弃。

雨无声的卷起报纸,将它团成一团,撇进脚下的垃圾桶。

"雨,别……"

雷的声音晚了一步,被揉成一团的报纸在垃圾桶中发出沙沙的杂音,似一种悲鸣,泣然于耳。

然而,被拧成一团何止是这张纸,同时,还有他们的心。

紧紧的楸在一起,像是有一口气卡在喉咙处,呼不出,咽不下。

"唰。"

一根银针深深的陷入对面的墙体上,风随后站起身。

"MD,杀害师傅的凶手什么时候能查到?"

以为忘记了,以为一切真的可以回到从前。

有兄弟,有午夜,有美女,有夜夜笙歌的日子。

但是,当他看到报纸上绝义凄然的面,风明白,不是淡忘了,而是自己可以的逃逸罢了。

多少个夜,多少次欢爱,无论周遭是清冷无声还是呢喃的低吟,他的视线中出现的都是绝义的模样,清晰得宛若男孩就真实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触手可及。

尽管从来不曾说起,但是,对男孩的思念风绝不会比雷差,他想绝义,想得那么撕心裂肺,想听男孩再轻唤他一声"风"。

那种轻柔的声音总会像一缕清风灌入男人的心际,荡涤男人曾经腐朽的灵魂,美妙得不绝于耳。

似天籁,长久萦绕于心。

别墅陷入沉闷中,或坐,或站的三个人独独想着男孩,他们的爱人。

"嗒嗒,嗒嗒……"

电脑的音响在这时传出一阵嗒嗒声,尽管不合时宜,却也将男人们的心境唤醒。

雨走进电脑,是一封闪动的邮件。

"风,雷,有案子。"

几个男人相继凑近电脑屏幕,闪动的未读邮件被雨打开。

一张男人的照片从屏幕中跳了出来,不失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只是那双泛着寒光的鹰眸,让人心悸。

"是他?怎么是他?"

雨盯着液晶屏幕,疑云满面。

"谁?你认识?"

风跟着问道,一种难觅的不安再次席卷心头。

"还记得我曾提过有一个很特别的客户吗?就是他。"

是董悔,没错。

他得罪了什么人,竟有人会拿出几百万买他的命?而翻看邮件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有寻到买主的名字。

匿名的邮件他们不是没收到过,只是价码开到这么多的,却实属少见。

不祥的预感悄然临近,而在心底滋长的却是另一种感觉,似乎离沉淀在雨心中仇恨又近了一步。

关于董悔,雨一直很好奇,男人的身世,背景,总让雨莫名的想要清查,可是,当真相初见端倪时,所有的线索又毫无警示的断掉。

"雨,不要接了,我的预感不好。"

风的第六感出奇的灵验,每每接到索命的案子,雨和雷总会要风预测一下,风每次都会满含自信,不以为然。

而这次,男人竟然提出要雨不要接手这个案子。

雨踱步,走向落地玻璃窗前,冥想。

"风,不过就是一个商人罢了,有什么吗?我们会搞不定?"

雷翻看着董悔的资料,无惧的开口。

资料上显示这个名为董悔的人,无非就开了几间娱乐场所,而且买家的条件也很简单,只要他死,什么方法都无所谓。

风的眸光从雨的背转向屏幕,那双如炬眸子似乎暗藏着杀机,让人不寒而栗,为什么这双眼这么熟悉,在哪见过?

"风,雷,我决定接了,不过,这次我不能出面,我和董悔相识,就算易容,我也不能保证他不会认出我,你们谁来?"

雨一如寻常的坚定,深远的眸底难觅恐意。

"我不同意接这个案子,不过,你一定要坚持我无条件服从。"

风说完,正欲做出OK的手势,雷却在一旁幽幽道来。


  仇恨  决意

"风,你不是说过,适合贴身肉搏吗?怎么见到美男就不能自拔了?看到没有,这个董悔可不喜男色呦。"

雷指着电脑显示屏上关于董悔的寥寥简介,肆意的调侃。

"本人可以男扮女装,你忘了,很多任务我都是这么执行的。"

风不以为然地说着,随即做出一个妩媚的姿势,那张堪比女人的面上,荡漾着无比的魅惑,引人遐想。

"貌似你那个大家伙可掩饰不了。"

雷的眸光沿着风的脸颊一直定格在风的男性上,半带戏谑,继续调笑着。

"雷,我发觉这段日子你变迟钝了,你没听说过有一种叫做裙子的东西吗?"

魅艳的男人无奈地摊开双手,狭长的眸子对上雷的杏眼,轻飘的舞动着。

一旁的雨,一直没有言语,对于选择风或是雷执行这次任务,他也没了主意。

睿智的男人又一次想起董悔那双布满大茧的手掌,那是一双拿过枪的手,绝不会错。

而这个男人绝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最适合完成这次任务的只有雨,因为男人用枪杀人。

枪,可以掩饰相貌,可以在很远的距离置人于死地,可以杀人于无形,但是,雨却有另一个想法。

而这个想法的实施,风和雷都可以,只是,风太美,他的美有种让人过目不忘的魅力,这点确是致命的。

"风,让雷去吧,他更适合些。"

雷的枪法不是很道地,但是却掌握了上乘的格斗技能,却是一般人不能及的,而这点就是雨想要的效果。

"欧吼,雨为我做主了,风,你还是留着你的魅力勾引大叔吧,他们会好好疼你的。"

憨厚如爆的嘲笑声未落,一只银针"唰"的一下掠过雷的耳边,深深的陷在男人身后的落地大钟上。

"老子男女通吃。"

风说着,愤然起身。

什么男女通吃,无非是欲望的发泄罢了,与爱无关的性事,风渐渐的厌倦了。

这一刻,脑海中出现的是一个男孩清明的眼,细致的眉,高擎的锁骨,瓷白的皮肤。

绝义,真的很想他。

思想传达给身体的信号,将欲念瞬时唤醒,风茫然的看着自己徐徐支起的外裤,转身,眸光落在别墅楼上自己的卧室前,那里留存着他与男孩的众多美妙回忆。

"雷,答应我一件事。"

雨睇视着雷,淡淡的说道。

"什么事?"

雷不解地问道。

接案子,杀人,对于三个男人来说,无非是驾轻就熟的游戏罢了,雨的郑重其事,让雷有些不适。

"我不想董悔死,明白吗?"

雷讶异地张大厚唇,风则止住迈向卧室的脚步,扭头。

"雨,你疯了?"

留下活口,是杀手的大忌,这意味着他们将自己身份拱手暴露在敌手面前,还有,要如何与金主交待呢?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杀手的信条。

一向循规蹈矩的雨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

"风说得对,雨,你知道这样会给我们带来不能估量的麻烦。"

雷挠头,满脸疑云。

疑惑的目光,双双盯住雨的颜面,风和雷看着雨踯躅地开口。

"这些我明白,可是,我隐约觉得这件事一定会将师傅的死因牵扯出来,所以才……"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努力的寻找线索,雨这般想着,深邃的眸光不由得落在风和雷的脸庞,男人希望得到他们的力挺。

"雨,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很想早点找出凶手。可是,这么做是不是太急进了,如果,不是你想像的那样,那么我们的行踪很有可能被对方掌握,你也说过这个男人不是个凡夫俗子。"

风理智的分析事件的厉害关系,俊美的双颊漫上愁雾和淡淡哀幕。

想为师傅报仇,都快想疯了。从前这只是个支撑他们活着的信念,而认识绝义后,要完成这个信念变得刻不容缓,尤其,在男孩离开后,这种念头更胜了。

可是,真的要冒险,风还是不赞同。

"风,就按雨说的办,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早一天为师傅报仇,绝义就会早一天回到我们身边。"

雷任何时候,想法都很干脆,直接,不加掩饰,同时也一语道破。

"可是……"

不是吝啬自己的生命,没有师傅,风的命说不定早就结束了,只是,雨的觉得真的有些草率,还有,那种不安情绪一直在心中萦绕,理不清,挥不去。

"风,别可是了,师傅不是说过,只要我们三人一心就没有不能攻克的难关吗?相信师傅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雷坚持尊重雨的决定,风只能无奈地跟着点头。

"好吧,不过,这次行动我们一定要设想得周密些,不能有任何纰漏。"

雨淡然地点头,随手召唤风和雷来到电脑前。

"我一直留意董悔,所以在他倾其所有收购莫氏股份的时候,我暗中用匿名买了不少。"

雨指着显示器上是数字,给风和雷看。

"雷,我可以以公司的名义撮合你与董悔见面,到时候就行动。"

雷点头,他听不懂这些,每一次行动,都是雨和风将细节安排好,而雷只需要用力一博。

"雨,这种转让好像是不合法的,真的行吗?"

风较之雷,更清楚些股票的运作,不由得问道。

"是的,所以需要双方见面。"

而说着,拿起只与客户联系的手机,准备拨通了董悔的电话。


  仇恨 转机

"雨,不要,这么做的用意太明显,你介绍的客户转让股票,双方却大打出手。这不是摆明了告诉董悔,你是早有预谋的,更何况,他与师父的死因有关系也只有你的猜测罢了。

雨,你也说过,那男的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因为报仇要我的两个兄弟暴露自己,我宁愿不做。"

风按上雨手中的电话键盘,朗朗说道。

他已经没了爱人,不能再没有兄弟。

雨盯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风,一贯嬉皮的男人难得显露如此严肃的表情。

确实是自己大意了,雨在心中暗自指责自己,只想着早一点楸出凶手,只是单凭直觉就将自己和雷的处境置于悬崖边缘。

乱了,原以为绝义的离去只是扰乱了自己的生活,现在竟然连思维也混乱了。

"谢谢你,风。"

将手中的电话放到电脑桌旁,雨淡淡的启唇。

风的一句话点醒了雨,他以为在复仇的路上埋下伏笔,实则也是对他们的挑战,是威胁他们安全的隐患。

"雨,为什么不做,我不在乎危险,我只想早点结束。"

雷呐呐的问。

这几年的杀手生涯什么大风大浪没挨过,现在只想早点结束,早点回到之前的日子,早点看到他,他们的爱人,绝义。

"对不起,雷,是我的错,只凭感觉做事,不是杀手应有的操守,这件事先放放吧,相信我们早晚会等到柳暗花明的那天。"

安抚着雷坐下,雨随即递给男人一记微笑。

想让雷安心,年纪较之他们小几岁的雷,虽然易怒,但思维简单,相信自己的一番话应该对雷会有点作用。

眸中的雷黯然垂头,不再作声,雨口中的柳暗花明要待何时,而他们如何才能拨云见日呢?

似乎一切又回到起点,然而,世事往往就是如此,当你心灰意冷时,有些你一直期盼的便会浮出水面,适时的给你一些推动。

又是月尾的最后一天,雨早早的驱车来到他工作的投资公司。

这也是男人每个月唯一与同事见面的一天,这一天大家会将整个月的业绩和各项操作汇总一下,同时,经理也会在这一天布置下个月的工作计划。

雨在公司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不仅因为雨的英爽相貌,还有就是男人低调的处事方式。

很多女人,男人都想努力地能与雨搭讪,结果多半是以失败告终。

大家暗自揣测,雨一定有心怡的对象,那个人一定是个相当出色的人物。

会议时间不长,经理的最后一句话落下,大家纷纷起身涌向门口。

雨的位置在门附近,所以也是第一个离开会议室。

"喂,张迈,晚上一起出去消遣,怎样?"

刚刚迈出会议室,雨疾走的脚步就被身后的男人叫住,张迈,是雨在这间公司用的名字。

雨转身,浅浅的一笑,摇摇头。

"不了,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

强人所难他们还做不出,几个男人只能失望地撇撇嘴,转移了话题。

"你们说,晚上去哪happy?"

身后的男人们为饭后的休闲娱乐做着打算。

"当然是'念情'了,那里的妞最棒,那胸,那屁股,光是看着我都要喷了。"男人说到女人连声音都颤动了。

"听说'念情'的老板要把它转手,不知道新老板来了会是什么路子。"

另一个男人为自己钟情的夜店,未来的命运隐隐担忧。

他们的声音很大,就算雨不想听,也无法阻止耳朵将他们的字字句句全部收纳。

就在男人们提到"念情"时,急行的雨微微顿了一下。

在那封匿名的邮件中提过董悔有几处私产,其中就出现过这个名字。

这么说董悔要卖掉这间夜店,男人现在很需要钱吗?

断然收购莫氏时,作为自己的客户雨曾劝过董悔,可是男人一意孤行的坚持自己的做法,所以那次失败的投资,董悔确实损失了不少,好在,雨用仅存的一部分钱购买了另一支股票,从而获得了很大的收益,这也为董悔挽回不少票子。

应该不是收购莫氏的后遗症,那么,男人的经济状况出了什么问题?

疑团像是百般纠结,但是,只要理出头绪就会豁然开朗。

雨犹豫着,最终还是拨通了董悔的电话。

"董先生,我想向您汇报一下,上个月您的资金走向。"

雨客气地开场。

"是张经理,我正要找你,如果我撤回放在你那的全部资金最多需要几天。"董悔的声音看似平静,但是舒缓中还是透着一丝焦虑和不安。

雨没有立刻回话,他分析着董悔的话意,看来男人真的遇到麻烦了。

"董先生,如果您急着用钱,我想那笔钱明天应该能转到您的账户上。"

这个时段已经无法操作了,最早,应该在第二天就可以。

"好,张迈,你尽快帮我搞定这件事,还有,如果有人问起,我希望……"

除了需要钱,董悔似乎还有很多顾虑。

雨忙接下了董悔的后话。

"关于这点您尽可放心,我们做这行的是不会将客户的任何信息透露给他人的。"

雨的话说完,电话那端传来草草的谢意,随后就是一阵忙音。

董悔给雨的印象深刻,他绝对是一个处事不惊的男人,为什么今天的表现会这么奇怪。

是另有缘由,还是男人已经有所发现。

那么,要探出董悔的身世和幕后的金主,是不是可以从这点入手呢?

雨想着不由的加大油门,要赶快会别墅,跟风好好商量一下。

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仇恨 念情

"风,帮我个忙?"

这是雨走进别墅后的第一句话。

魅艳的男人对着雨打了个OK的手势,随即问道。

"什么事?尽管说。"

雨做事想来果断,鲜少能说出这几个字,看来事情一定很棘手。

狭长的眸子注视着雨,风等着男人接下来的话。

"还记得《念情》吗?"

雨边说边顺手启动了电脑。

"董悔私产之一的《念情》?"风接过雨的话音。

不是杀手有过目不忘的能耐,而是尚若他们还想要自己的命活得长久些,就一定会认真记下每一个金主提供的,将死者的详细资料。

雨口中提到的《念情》,在前一日,风在那封匿名的邮件上看到过。

"对,就是昨天那个金主提供的线索中的夜店。"

"你要从这家店入手?"

知道雨不会善罢甘休,只是,风没有想到,雨这次的表现这么急切。

"不是我想从《念情》着手,而是《念情》给了我机会。"

雨笑着,眸光明艳,风则满面期待。

"为什么,快说说。"

昨天还想着事情会怎样发展,今天就拨云见日了。

"我听说,董悔要卖掉这家店,另外,今天接到董悔的电话,要我将他名下的股份全部抛出套现,看来,这家伙一定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雨盯着电脑屏幕上董悔的照片,猜测男人有可能遇到的窘境。

"要我去《念情》打探一下虚实?"

与风交涉想来不需要多费口舌,点到为止,男人便明所以。

雨微微点头。

"风,弄清楚一点,一定要保证雷这次行动的安全。"

只答了声"YES",风转身奔向别墅的大门。

"喂,我还没有说完,你能不能把自己弄得丑一点,这样太惹眼。"

雨喊住奔走的风,跟着撇过一副茶色的太阳镜。

镜子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轻盈的落在风的掌心中。

"你觉得这东西能让我变丑吗?"

不以为然的将茶色的太阳镜挂在鼻翼上,风痞痞的推了推镜片。

本以为太阳镜能掩住风撩人的眼,却不想,反到添了男人的霸气。

"不管你了,总之把你要做的做好,美丑你自己做主吧。"

雨冲风摆摆手,一副请君自便的样子。

风则借着大门两侧的厚重玻璃打量自己的容貌,无奈的摊开手臂。

门被缓缓的合上,然后是汽车的马达声渐渐远去,雨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唏嘘轻叹。

不知这次的机会,会不会通向他们复仇的那条路,而雨的强烈预感断定,他们一定会从董悔的周遭觅到些关于师傅死因的蛛丝马迹。

还有那个神秘的金主。

雨想着,慢慢的扣上眸子。

不知过了多久,电脑音箱中传出。

"嗒嗒,嗒嗒……"

是未接邮件的声音,雨忙着坐定,看向电脑屏幕。

以为是那个匿名金主发来的,却在打开邮件后,雨愣住了。

"我的爱人,你们好吗?

是不是很肉麻,你们不要笑我,虽然是我第一次这么称呼你们,可是,在我心里早就默认了你们的爱。

雨,别怪雷把这个邮箱地址告诉我,是我软磨硬泡,逼要他说的。

放心,我会把电脑记录清理干净,不给你们添麻烦。

很想你们,想用一切方式联系到你们,想听你们的声音,想你们温我时嘴唇残留的温度。

雨,风,雷,我要疯了。

每天我逼着自己做事,做事,不停的做事,然后借以让麻木的思想和身体都忘记你们。

可是,只要一停下来,你们的样子就不断的在我的眼前上演,一遍又一遍。

还记得,你们送我那条项链吗?

我现在一直带着它,每每它冰凉的在胸前晃动,就仿佛你们在我的身边,声声的唤着我,绝义。

雨,我不想要这个家,不想要父亲,我只想回到你们身边,好好的爱你们。

雨,风,雷,我爱你们。"

邮件的最后,是一整篇的"我爱你们",每念一次,雨的心都紧紧的揪在一起,胸口处闷的要命,堵住了气息,却缠不住思念。

其实,他们何尝不想绝义,关于男孩的信息他们都会尽量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

男孩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叫丽丽。

男孩得到了莫离的全部财产。

男孩到了莫氏工作。

男孩又瘦了,他穿正装的样子很帅。

男孩……

腮边有两股冷冷的水流滑下,雨扣紧眸子,挤干了眼中的泪痕。

转目眺望,玻璃窗外已是墨黑一片,稀疏的星,忽明忽暗。

自己睡了这么久吗?

风,还没回来?

视线再次移到显示屏,邮件上显示的时间是21:15

绝义很少睡这么晚的,雨记得,风曾问过男孩:"为什么每天都早睡。"

那时绝义的回答很让他们吃惊。

"以前,打工很累,好不容易回到家,当然倒头就睡,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再说,家里也没有电视,不睡觉,干嘛?"

尽管男孩说的无所谓,但是,他们听来却是那般刺耳。

那时,他们都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给男孩幸福,要男孩快乐的生活。

最终,他们还是没能做到,他们自以为诚挚的爱却彻彻底底的伤了男孩的心。

手落在鼠标上,雨踟躇了很久,还是没有发出他打了一遍又一遍的回复邮件。

没想过,他们的爱会演变成捆绑绝义的枷锁,那枚男孩生日时送出的金钥匙,却是打开了他们各自的心门,却也 无声的阻断了他们的退路。

想努力的走出彼此控制的领域,不想,却越陷越深。


  仇恨 行动

狠心的切断电源,雨渡到沙发前,身前的矮桌上是凌乱的报纸,男人伸手在杂乱的纸张中摸索着那日风撇在桌上的香烟。

答应了绝义再不会动这东西,可是,这一刻只想靠着香烟麻醉自己,麻醉灵魂。

打火机燃出冉冉的火光,红亮的色彩中映出的全是男孩干净的面,清明的眉眼,让人流连。

慵懒的吐出烟圈,雨仰在沙发上。

"雨,这事有点棘手?"

风和雷相继走进别墅,沙发上的男人全无反应。

"唰"

锋利的匕首以迅猛的速度切断燃着的烟火,雨酣然清醒。

"怎么这么久?"

深邃的眼撩向风的方向,也同时发现了雷。

"你们一起回来的?"

难怪风会去这么久,原来是与雷结伴回来的。

"事情办得怎么样?"

雨再问,风则"啪"的一声,几乎躺在沙发上。

"想什么这么出神?"

想着他们都惦念的人,雨没有说出口。

"没什么?有点累。"

倦意满满的眸注视着风淡然的面,男人会意的启唇。

"很棘手,这家店注册的不是董悔的名字,那个所谓的经理只是个傀儡罢了。"

聊赖的摆弄着手中的银针,风平静的讲述,他在《念情》打探到的消息。

"这应该不是问题,到时候要雷把价钱压得低些,相信董悔一定能露面。"

由衷的佩服那个金主,确实不简单,若不是他将董悔的资料给雨他们几个,怕是雨很难在短时间内将董悔的底细盘查的如此清楚。

功课做的这么充足,他们之间究竟有怎样的恩怨?

夜静谧无边,别墅里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玻璃窗撒满一地银亮,有些清冷。

三个人将整个计划以及可能出现的各种突发问题,演练了一遍,再也没了声音。

三只香烟慢慢的燃起,淡青色的烟雾充斥在别墅中,仿佛有个声音突然响起。

"你们不是答应我,不再吸烟了,怎么又……"

三个闪亮的橘红色光点被瞬间掐灭,雨低沉的声音漫在别墅中。

"暂时收收心,等这件事水落石出,再……"

再什么呢?

再回到从前,

再好好的爱绝义。

只是,不知上天能否给他们机会,要他们可以重新来过。

始终没有将绝义发来邮件的事告诉风和雷,风好说,他的自持力雨自然相信,可是,雷呢?

他不行,不能在行动前乱了阵脚,绝对不能。

接下来,事情似乎发展的很顺利,与雨之前的设想也没有太大的出入。

雷联系到《念情》的经理,当然,雷给出的价格比董悔的出价低了许多,他自是无法做主,而雷也当即识破了他的身份。

威逼利诱之下,那个傀儡经理还是将幕后的董悔亮了出来。

别墅中。

"雷,明天见面一定要小心,不能置董悔于死地,也不能伤他太轻,这个火候一定要把握好。"

想解密幕后真相,也要给金主一个交待。

只是,雨还是有些担心,要雷将人致死不是难事,难得是,要他不死。

"雨,放心里,我自有分寸。"

雷憨憨的笑,不以为然,杀人容易,留口气,不更是容易吗?

两个人的一说一笑,始终没有影响到风,男人一直没有言声,电脑屏幕中那双摄人的鹰眸,怎么看都似曾相识。

在哪里见过呢?

离行动的时间越来越近,三个人也不知道将有可能发生的情形演练了多少遍,最后,他们一致觉得此次行动已经万无一失了。

而这时离雷约好董悔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

"我出去透透气,雷,小心点。"

离动手的时间越近,风心底的不安念头越重,满脑子挤进都是师傅死后的样子,被施暴时的咬痕,鞭痕,被河水泡白的躯体,被毁容的脸孔。

车子还是开到了《午夜》,刚刚开门做生意,就有一丛丛簇拥的男女哼着歌从风的身侧擦过。

"帅哥,玩玩呀。"

一只纤细的手几乎抵近风的下体,风迅速的先后闪身。

"李岩,这可不像你呦。"

另一个女孩随即调侃起来,手也不安分的递了过来。

他们在外都有另一个名字,李岩就是风。

魅艳男人的大掌相继撰住了两个女孩的指尖。

"小姐们,别拿我消遣了,里面有很多人等着你们呢?"

风嬉笑,不动声色的避开女孩贴近的身体。

"李岩,我们就想让你上。"

这个男人光是邪魅的模样就足以让女孩们倾心,更何况,这里传着,李岩的床上功夫绝对了得。

风刻意的避开女孩们赤裸裸的目光,不羁的答道。

"我最近对母的没兴趣。"

曾经觉得,女人就是上天为男人准备的性感尤物,虽然在男人身上风的欲望也能肆意的发泄,可是照比女人那里的感觉还是相去甚远。

直到,风爱上绝义,男人才明白,能让性爱发挥到极致的不是女人或是男人,不是阴道或是后庭,而是自己深爱的人。

只有绝义能给他前所未有的快乐感觉,风渐渐明白,有爱的欲望,才是真正的性爱。

散开女孩们的手,风快步走下台阶。

入夜的风,沙沙吹过,风拢了拢披在身上短风衣。

已是十月的天了,不知不觉已经摒弃了闷热,取而代之的瑟瑟的清凉。

没有绝义的日子尽管度日如年,可是,再回首,逝去的依旧没有停滞,一晃已经几个月没见男孩了。

绝义,你还好吗?有没有想过我。


  仇恨  父子

"风,我喜欢你叫我宝贝。"

那天,男孩倚在风的怀中,拨弄着男人散碎的棕色短发,羞怯的说。

"宝贝,没想到你还挺闷骚,我也喜欢你叫我风。"

男孩唤他风时,总是轻轻柔柔的,像是骤然飘过一阵淡雅的花香沁人心脾,撩人情欲。

"风。"

"风。"

"风。"

"宝贝。"

"宝贝。"

"宝贝。"

"宝贝。"

"听吧,还是我对你好,多叫了你一声宝贝。"

那刻,风捧着绝义的脸颊,将唇扣在男孩的软软的唇上。

那刻,绝义躲开风的唇,不示弱的回了一句。

"风,风,风,我才不要欠你,风,风……"

男孩一直喊着风,直到风再也把持不住,狠狠的捆住绝义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你从未欠过我什么?反而,你教会我什么是爱,如何去爱,只是,我们的爱,太短暂了。

多希望,你一直喊着我的名字,一直做我的宝贝。

"MD,这也是你来的地方,没钱就别学人嗑药。"

一声叫骂后,一个人被推在地上,倒在风的双脚前。

风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后退一步,幸好从袖口中褪出的银针及时的攥在掌中,没有射出。

风低头,却见身前的人一把抱住风的一条腿,大声的求助。

"兄弟,给我点,就一点,我难受,难受死了。"

又是一个吸毒的人,倾家荡产无疑成了他们最后的结局。

风想抽出自己的腿,不想,身下的男人抱得更紧了。

"放开我,听到没有。"

风有些不耐烦,对于这种人,他向来没什么好感。

"求求你,给我一点就行,一点,一点……"

近乎哀嚎的声音,身下的男人仍是抓着风不放。

风再次垂目,眸底的男人应该有四十几岁,大概是吸毒的原因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很多。

刀条脸,八字眉,乌黑的眼睑,破烂的衣着。

风厌恶的势要举起另一条腿,踢开男人,却在于男人的撕扯中顿住了。

男人破旧的上衣随着风的抽腿,垂到胸前,脏污的胸口处一个风熟悉的纹身显露出来。

"你是谁?快说。"

风迅速的蹲下身,扯掉男人的上衣,认真的打量那个图腾。

没错,与纹在师父胸前的一模一样。

男人闻声,怔仲了一下,却没接风的问话。

"给我,给我粉,给我……"

黑黝的大手再次举到风的眼前,风会意的将男人扯到巷口。

"我可以给你,不过,你要跟我交换些东西。"

几分钟后,风甩给男人一叠钱,随后走出巷子。

"雨,有线索了,你等我,我马上回去。"

打了电话给雨,风开车向别墅方向进行。

雨则在接过电话后,一直站在门前,听到风的车驶进别墅的院子,男人忙打开大门。

见到风,雨忙问。

"电话里没有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风没有答话,反而拨开雨,直冲进雷的卧室。

那个男人口中描述的人物很像一个人,希望不是他,一定不要是他。

揭开雷的被子,风抽出那张,雷背着雨保存好久的报纸,那张印有绝义和莫离照片的报纸。

风的眸光呆滞的盯看着报纸,颓然的堆在雷的床头。

是他,真的是他,按照男人的口述和风的判断,这个与师傅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男人果然是绝义的父亲,莫离。

"怎么会这样,MD么为什么是他?"

风大声的呼喊,双拳不停的落在雷的床头。

"风,怎么回事,到底……"

雨一边问,一边阻止男人激烈的动作。

"雨,杀害师傅的可能是莫离。"

风颤颤的答道,以为,为师傅报了仇,他们和绝义可以从头来爱,没想到,老天竟然以这种方式再次捉弄他们。

握住风的掌心渐渐松动,雨愣住了。

挨到最后,以为得见曙光,却不料跌进万丈深渊,陷进泥潭沼泽,爱对于他们或许再也无望了。

雨低头,失神的眸底是沮丧的风和那张他只看过一眼的报纸。

"不好,他们是父子?"

报纸上绝义身侧的莫离与董悔那双鹰眸如出一辙。

不明的疑问再次萦绕心头。

董悔为什么不惜一切代价要弄垮莫氏,是谁会不惜重金要董悔的命,答案越来越近,却又越来越凌乱。

莫离杀了师傅,又以金主的身份引他们出来,这会不会是他与董悔自导自演的一场骗局。

真相好似近在咫尺,却无法顺手拈来。

"什么父子?"

风不解,狭长的眸递向雨。

顺手扯起风,雨喊道。

"他们可能是父子,走,去雷接头的地方,快点。"

他们可能是父子,谁与谁?

起身时,男人瞄了一眼地板上的印刷纸张,一双犀利的鹰眸映入风的眼。

难怪觉得董悔的双眸很像一个人,原来是莫离。

跟着雨跑出别墅,风不安的问道。

"绝义会不会有危险?"

如果,真的是莫离杀害了师傅,如果,这只是个引他们入瓮的骗局,那么莫离就一定会了解他们与绝义的关系,男孩会不会因此受到牵扯。

"不知道,救出雷再作打算。"

汽车疯狂的驶在青灰色的柏油路上,飞快的速度让车子看上去几乎是在公路上飘摇,然而,随之飘忽不定的还有雨和风焦急的心。


  仇恨 受伤

接近雷与董悔见面的地点,雨正要放慢车速,风则大喊。

"雷,是雷。"

距离不是很远,风清楚的看到雷从巷口跑出,而男人的胸口此时正喷着血,而后,一个高大的男人也追了过来。

车门被风推开,随后一颗烟雾弹准确无误的掷到董悔的脚下,爆开。

风借着夜视镜,将受伤的雷抱起到车上。

"雷,你还好吗?"

风按住雷的胸口,势要止住一股股的喷薄的血流。

"没,没那么容易死。"

雷像是打趣的说完,扣上杏眸,晕了过去。

好在烟雾弹的威力不小,雨并没有从倒车镜上寻到追逐他们的车子。

"回别墅还是……"

风郁郁的问雨,每到性命攸关时,年龄稍大的雨就像他们的救星。

以雨的判断,他们应该还不知道别墅的位置,若不然,他们也不会大费周章,设这么大的局。

可是,眼前最重要的是不能再出任何纰漏了。

"去宜安小区。"

那是几个月前,他们为绝义找得住所,那里所有的摆设一应俱全,虽然称不上很奢华,也算安逸。

将雷安顿在床上,雨将从车后箱取出的医用包打开。

"我打电话给陈尚。"

雷的伤势看上去很重,风急着想要拨通陈尚的电话。

"不行,现在我们不知道对方还掌握多少,这里不能再暴露了。"

雨理智的阻断了风的动作,从医药箱中取出纱布和脱脂棉。

"可是?"

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会不会挺过去,风握紧雷微凉的大掌,神色暗淡。

"我来,只要子弹没射进心脏,问题应该不大。"

急救,他们都学过,但是,会不会挽回雷的命就要看雷的造化了。

将近一个小时,雨终于停下动作,血被止住,子弹被取出,焦烂的腐肉被刮掉,好在子弹的位置离心脏很远,雷才躲过一劫。

雨和风长嘘口气。

只要过了今晚,雷的体温有下降的趋势,应该就无大碍了。

一整晚,两个人都守着雷,没有合眼,男人的体温很高,应该是受伤后的正常表现,雨给雷注射了退烧药,等着雷醒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漫过,终于在隔天的午后,雷费力的睁开眼。

喜悦随即在心底漫开,雨和风从沙发和床边窜起,守到雷的身前。

"绝义,绝义会有危险的,去救他。"

吃痛的喊着男孩的名字,雷慌乱的挥动手臂,伤口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只是,自己的痛怎能抵过男孩将要遇到的危险。

捂住雷的手臂,雨和风异口同声道。

"雷,你说什么,绝义有危险?"

焦燥,紧张,无措,杂乱几种心情在心中交叠,令两个男人更加急切的想要弄清真相。

难道真应了他们的想像。

"我和董悔在厮打的时候,把钱夹掉了,里面有绝义的相片。"

本来可以逃掉的,可是,雷想要拾起那张照片,结果,竟中了董悔一枪。

"照片。"

两个男人又相继问道。

"是绝义生日时的合影。"

那是男孩第一次对雷绽开笑脸,也就是那抹笑,让雷一直似珍宝般的收藏着。

男人将它放在钱夹中,不想,却因为自己的不舍,可能给男孩带来无尽的麻烦。

"你TMD疯了,办这么大的事还将钱夹放在身边,你知不知道,这样绝义会没命的。"

风咆哮着,举起拳头,狠狠地落在床头。

"风,住手,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重要的是保证绝义没事。"

事以至此,先弄清董悔的底细才是上策。

将绝义的事放在一边,雨睨视病床上的雷,徐徐问道。

"雷,怎么会弄成这样?"

按雷的身手,能落得如此落魄,怕是董悔的能耐应该超出雨的判断。

"雨,那家伙的招式为什么跟师傅教我的一模一样?"

雷想不通,董悔运用的散打动作,与自己学到的如出一辙,而且,还略胜一筹。

"师傅的功夫是他父亲传授的,能不一样吗?"

风飘渺的视线不知落在何处,若有所思。

"风你说什么?他的父亲是谁?"

怎么一两天的工夫,雨和风了解了这么多。

"是莫离。"

莫离,雷第一想到的是这个人与绝义的关系。

"什么,你是说,是绝义的父亲。"

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悔也是莫离的儿子?绝义和他竟是兄弟?

莫离又是传授师傅杀人技巧的人。

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牵扯。

雷的眸底的疑问在雨点头后,俨然变成不可思议。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雨却隐隐觉得与他们期待的真相只隔着层窗户纸,只需捅破,一切了然。

眼下,绝义的安全最重要,雷在现场遗下男孩的照片,董悔必会纠察,而他们又是兄弟,莫离也将所有的私产转予绝义,董悔更不会善罢甘休,这样看来,绝义的处境要麻烦了。

雨想着补救的办法,良久。

"风,找到那个男人把报纸给他认一下,看看,这个莫离是不是就是他说的十几年前的莫刚。"

雨说着将电脑中董悔的照片打印下来,递给风。

"问问他认不认识这个人?"

如果,董悔如他们的猜测,是莫离的儿子,那么,风口中的男人应该会认识这张面孔。

"可是,绝义怎么办。"

风一想到绝义有可能遭遇的危险,心就揪的紧紧的。

"我相信,绝义会没事的。"

就是相信,这件事一定会化险为夷,只因,男孩是他们的爱人,他们不允许别人伤害他。


  仇恨 编造

房间只剩下雨和受伤的雷。

"今天,和董悔见面有没有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雨坐在床边,审视雷的表情。

男人挣扎着坐起,冥想许久。

"没有什么不对,对我也很客气,看来,他确实急需这笔钱。"

他竟然默认了雷压得低的价钱,以那个地段,以《念情》的人气,不需明眼人都能看出,《念情》绝不止这个价钱。

雷注意到尽管董悔想刻意掩饰,可是男人时而觅向挂钟的鹰眸还是将男人的焦急出卖。

"我想,应该有人等着和他做一笔交易?"

能用眼神摸索的只有这些了,雷颓然的垂下眸子。

入夜时,风也回到小屋。.

男人得回的答案与他们猜测的一样,照片上的莫离就是十几年前冥帮的帮主,莫刚,而董悔也是莫离与原配董婉生下的孩子。

关于师傅的若干疑问,也统统揭开。

原来师傅叫寒夜,曾经是莫离最得意的门徒,与师傅相交甚好的还有师傅的爱人楚晴,和楚晴的哥哥,楚江。

那个男人只知道,因为楚江与莫离的妻子有染,莫离派人杀了楚江,之后楚晴知道这件事势要为哥哥报仇,只可惜她不是莫离的对手。

莫离找了若干人强暴了楚晴,其中参与的人就有风口中那个男人。

事隔几天,寒夜找到了他,也从他的口中得知了真相。

风说,那个男人只告诉他,莫离当时也有杀了寒夜的念头,斩草除根,可是究竟有没有做,他并不知晓。

之后,他因为背叛莫离不得不逃离冥帮隐姓埋名,再听到风声时,已是冥帮的老大被寒夜一枪毙命,再后来,冥帮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而后,莫离,冥帮就像人间蒸发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莫离杀了师傅?可是,师傅死亡的时间是在冥帮消失后的很多年。

是哪个步骤没弄清呢?

看来冥帮并没有没落,莫离也只是以另一个形象示人罢了。

雨和风赳赳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得所以。

又一天过去,雷专为董悔新购的电话依旧没有响过。

"雨,绝义会不会已经……"

床上的雷忐忑的问。

雨摇头,应该不会,以董悔的个性一定会在认清事件的始末后,以绝义威胁他们见面揪出幕后主使。何况,堂堂莫氏第一继承人如果真的有什么不测,电视上也该早做报导了。

安抚雷睡下,雨走出房间,拨通了陈尚的电话。

"陈尚,有绝义的消息吗?"

仍记得雨说过,他们不会再与绝义联系,有些事必须当断则断。

怎么会突然问起绝义的事,早上的时候莜情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一天内接到两个这样的电话,陈尚越发的莫名起来。

"怎么?想绝义了,放心了,那家伙吃的好,睡得好。"

接到莜情的电话后,陈尚特意去了趟莫公馆,正准备去莫氏工作的绝义连忙将陈尚劫到自己的睡房。

"陈尚,最近有没有见到他们?他们好吗?有没有问起我?有没有说想我?"

男孩攥着陈尚的手,不停地发问。

男人不知作何表示,是他的错误决定让彼此深深爱着的人,无法相守。

与绝义对视的眸子,陈尚打量着男孩近日的变化。

笔挺的西装,质地上乘的丝制领带,纯金的袖扣,男孩看上去确实成熟了不少,只是,他瘦了,比在别墅时瘦了很多。

还是那双清明的眸,没了灵气,多了只是空洞,无望。

"绝义,现在的生活好像不错,瞧你,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陈尚努力的打趣,手向上窜了窜绝义颈项上的领带,借以缓解彼此的尴尬和自己的难堪。

"他们把我忘了是吗?他们不会再理我了,他们一定认为我有了父亲,就不爱他们了。"

男孩对他们不爱理由的理解近乎幼稚,可是,陈尚听来,仍是那么心酸。

"绝义,不要想这些了,现在不是很好吗?莫氏的继承人是多少人等着,盼着,都轮不到自己头上的快事。"

大掌从绝义的西装外套上滑落,陈尚再次陷入自责中。

如果,没有答应莜情,编造了绝义的DNA报告,或许,他们仍能快活的相守,相爱,何苦现在,爱情的帷幕下只剩下伤心的四个人,遥遥眺望。

这边男人想的黯然,那边男孩答得黯然。

"如果,可以挽回他们的爱,我宁愿不要这个莫氏的继承人。"

有了金钱,有了地位,有了家庭,有了父亲,却在得到众多后,失去了自己最在意的,爱人。

绝义想着三张俊美的容颜,忍不住泪溢眼眶。

不忍再留在那里,陈尚想的全身离开。

男孩依旧攥住他的手。

"陈尚,见到他们就说我很好,很开心,我不想他们为我担心。"

手匆忙的抽离,却在手背上看到一滴晶莹的水滴。

那滴泪,凉凉的落在手上,却烫烫的沉到心底,让男人的悔意更甚。

上午的时候,绝义就是这么告诉陈尚,所以,陈尚只能违心的对雨一一道来。

"是吗?绝义没事就好。"

悬着的心,落回到胸口处,雨只是寥寥几字。

"雨,你不想绝义吗?"

雨的淡然,淡漠,让陈尚觉得他们似乎没爱过,没有过那段共同历经的风雨。

"想什么?他能活得平安,快乐就好。"

爱,他们已无所求了,唯一希望的就是这件事不要涉及到绝义的安全就好。


  仇恨 传真

一如平常,绝义早早的来到莫离为他准备的办公室。

业务部经理。

桌子上的合金牌子写着这几个字,绝义看着就想笑。

生活真讽刺,正经科班毕业的博士生,硕士生都无法做上的位置,只因他有个身为董事长的父亲,所以,经理的位置,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顺手拈来,轻而易举。

轻轻翻阅着桌子上昨日未读完的资料,男孩一个头两个大。

不懂这些,完全不懂,文件 上的很多专业词语让绝义摸不到头脑,尽管莫离安排了一个助手给他,而且关于一些问题,绝义确实请教过那个父亲安排在他身边的男人,可是男人的回答总是点到为止。

绝义明白,以他现在的身份,公司上上下下的人不能忽视他,可是,他又怎会不知,这里的每一个人从骨子里都是瞧不起他的。

他凭什么可以平步青云,他不过是一个连高中都没毕业的毛头小子。

只可惜,世事就是这么不公,任谁愤慨也是无济于事。

终于通过各种专业书籍将自己不明白的问题弄懂,男孩转而打开另一本文件。

SLTE,竟然全是英文,男孩将文件狠狠地摔在桌上,再也不看一眼。

这不该是他的生活,更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想要的其实很简单。

就是能好好的呆在他们身边,好好的爱他们。

怎么又想到他们?

陈尚走后,再没来过,只是打过一通电话,问绝义,最近身边有没有出现陌生的人,男孩答了没有后,男人便匆匆将电话挂断了。

看来,他们真的将自己忘了,陈尚刻意避开这个话题也是怕自己伤心吧。

垂目间,胸口处又传来微凉的触感,男孩解开领带,随意的抛到一边,从解开的衬衫领口处将白金钥匙坠团在手中。

他们期待自己带上它的时候,男孩只是将这把钥匙封存在盒子里,而今,绝义将它挂在自己的颈间,他们却无法看到了。

"绝义,为什么我们送你的链子,你从来不戴?"

雷不止一次这般问男孩。

那时绝义总是不以为然的轻笑,清明的眼无视雷不满的神情。

"我这个大活人整天站在你面前,带不带链子有那么重要吗?"

每每这个时候,美艳的风总会接过他们的对话。

"雷,你不要幼稚了,事实表明,我们在绝义心中没有他的亲人重要。"

风说这话时带着浓浓的醋意,像个被丈夫抛弃的小媳妇,怨气十足,看着那张近乎扭曲的俊颜,绝义每次都会朗笑出声。

只有雨,总是善解人意,也总会在这时向绝义伸出援手。

"好了,你们别为难绝义了,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朝夕相处。"

朝夕相处,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胸口处泛起的酸涩让男孩的心都跟着滴血。

手中的钥匙坠已被自己的汗水浸湿,绝义将掌心摊平。

哪来这么多汗。

想抹干手中的水痕,才发现,自己又哭了。

这些日子以来,这件事怕是男孩做的最多的事。

只是,泪水干涸后,相思还是那么无所遁形,还是肆无忌惮的侵蚀心底,很痛,很痛。

"铃……"

莫名的电话铃声打断了男孩的思路,绝义抬眼,是办公桌上传真机的声音。

谁会给他传真,这个名副其实的挂牌经理应该还没有对外宣布。

男孩迟疑的按下接收的按钮。

白色的纸边,再来是……

慢慢延伸出来的图像越发清晰,男孩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

雷,是自己在生日时与雷的合影。

抽出纸张,细细端详纸张上的刚毅男人,多久没见了,不知道,雷是胖了,还是瘦了。

目光渐渐下移,在照片的下角,赫赫几个字入了男孩的眼。

"绝义,我想你了,来北海码头102货仓,我在那等你。"

很简单,就这么几个字,却将男孩的心牵至那个不知名的码头。

绝义忘情的跑出办公室。

"经理,您要出去?"

秘书忙上前问道。

"我有事,先走一会儿,没事,不要打我的手机。"

男孩撂下一句话匆匆向楼梯间跑去。

"经理,电梯间在那边……"

男孩显然没有听到身后的呼喊,他只想急切的见到自己的爱人。

秘书无奈的撇撇嘴,这个平日里静的要命的总经理,遇到什么要他如此雀跃的事?

奇怪?

陈尚来的时候,绝义已走了多时。

"你们经理在吗?"

英挺的男人总是会得到女人们流连的目光,秘书灼热的视线始终落在陈尚的脸上,忽略了男人的问话。

陈尚也没理她,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喂,这位先生,我们经理不在。"

听到开门声,秘书恍然清醒过来。

而此时,陈尚已走到绝义的办公桌前。

低眼,雪白的纸张上赫然两张熟悉的面孔,绝义和雷。

这是怎么回事?

谁发来的传真,是雷?

不可能,这个传真号,雷怎么会知道?

陈尚随手拿起那张纸,才发现照片下的字迹。

"绝义,我想你了,来北海码头102货仓,我在那等你。"

是雷吗?

没有落款,没有署名,从语气上的霸气程度,应该不是雷说话的方式。

一种不祥的预感缓缓逼近。

"绝义走多久了。"

陈尚怒问早已站在自己身后的秘书。

"经理,走了大概两个小时了。"

两个小时?希望还不晚?

陈尚想着,慌忙的掏出电话。


  仇恨 码头

"这位先生,我们经理交待过,不要给他打电话的。"

没理会女人的哆嗦,陈尚将那张印有绝义和雷头像的纸揣到口袋里,一把拨开身侧的女人,大步踱出办公室。

"雨,我在绝义的办公桌上看到一份传真,上面有雷的和绝义的照片,传真是雷发的吗?"

陈尚一边跑着一边拨通了雨的电话。

"陈尚,我们没有绝义那里的传真号。"

传真,雷的照片,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尽管迟了几天,看来,董悔还是开始动作了。

"陈尚,绝义不在办公室,是吗?"

想到这,雨忙问陈尚。

"对,秘书他出去快两个小时了,传真上要绝义去北海码头,102货舱,我想,他应该去了。"

不祥的预感让陈尚渐渐发觉事情原没有他想的简单。

"陈尚,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莫离更不要,知道吗?"

雨按照自己的想法提醒男人。

"你们是不是要去北海码头,我也去。"

不是想弄明白事情的缘由,只是想帮助他们,毕竟,造成今天的局面,陈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不要,我不想更多无辜的人卷进来,陈尚,现在就回家,等我们的消息。"

雨说完,不等陈尚回答,匆匆挂断电话。

算算绝义从公司到码头的车程,时间大概要一个小时,而现在已经距离男孩离开近两个小时了。

"雷,那部跟董悔联系的电话,是不是一直没响过?"

雨冲向雷的卧室前,大喊。

风也急忙跟了过去。

"怎么了,雨,绝义怎么了?"

只听到一点画外音,风无法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

"董悔可能将绝义骗到码头去了?"

说话时,雨已闯进雷的房间。

"不会吧,真的绑架了绝义,怎么不与我们联系?"

如果,真是那样,这个董悔的行为也太诡异了。

听到风的话,房间中的雷挑开惺忪的睡眼,纳纳的问道。

"雨,风,怎么了?"

雨在雷的床畔翻找着,没言语,风则问道。

"雷,你的电话没响过吗?"

健壮的男人摇头。

"没有,电话没电了,我睡前关机充电了。"

话音落下后,雨已将那部电话找到,迅速的开机。

"雷,你办事不走脑子的,这个时候,电话怎么能关机,要是董悔打来怎么办?"

若不是自己的兄弟,风一定会将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掷出去。

"怎么样,雨?"

不安的眸光从狭长的双眼中迸射出来,风凑到雨的身前,看着电话上的信息。

"四十分钟前,董悔来过电话,这还有一条信息,对,和陈尚说的一样,是北海码头。"

转身,雨急速跑到自己的房间从沙发的缝隙中抽出一把手枪。

"风,拿上家伙,跟我去码头。"

魅艳男人早已将匕首和银针置入衣袖内,与雨并肩跨过雷的卧室。

"等等我。"

是雷,男人的胸前还缠着纱布,可是,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想到这些,他们想的,只是快点救出绝义,不要男孩受伤。

坐上一台车,风已最快的速度向码头的方向驶进,车上里程表的指针已按近l80。

"董悔,你想怎么样?放了绝义,这件事与他无关。"

雨拿着雷的电话跟董悔交涉。

"放心,我不会伤他,我还等着用他跟你做笔交易呢?"

电话那端传来董悔的声音,不急不徐,轻描淡写。

雨摆下电话,长嘘口气。

"他暂时应该不会伤害绝义。"

男人的一席话让悬着的三颗心有了着落,只要绝义安然无恙,那么他们一定会豁出命救男孩回来的。

从不想,六十分钟竟然是那么一长,三个人焦急的望着眼前极速后退的景致,越发烦躁。

终于,北海码头,赫然入目。

几乎一口气地到102货舱,雨推开沉重的货舱大门。

炫目的光线瞬间折射进暗黑的货舱中,正对着门的方向,他们看到了朝思慕想的男孩。

"绝义……"

没有薅住雷的一角,男人毫不犹豫的第一个跑进货舱。

"啪……"

雷迈开的步子前,是子弹溅起的灰尘,浓重的尘埃浮起,让男人无法睁开眼晴。

"司徒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司徒任,是雷与董悔见面前,编造的名宇。

"放开他,要不然我杀了你。"

雷用手拨开漫在自己眼前的沙尘,大声怒吼。

"想杀我,怕是你没那个能耐,我们的功夫可是不相伯仲呀,再说,如果我没记错,你身上的枪伤应该没有复原吧。"

董悔慢不经心的走进雷,却也同时发现了,随后跟进的雨和风。

男人的脸孔上没有雨想象中的讶异,平静的不着波谰。

"果然是你们?真是命大,那场火灾竟然叫你们躲过去了,哈哈哈。"

董悔肆无忌惮的大笑,威慑的笑声震荡在空犷的货舱中,森冷异常。

那天与雷的对峙后,董悔发觉雷的拳脚功夫与自己的如出一辙。

自已的功夫是莫离早年传授的,而这个男人的功夫出自何处?

冥想了很久,董悔还是不得要领,最后,还是莫离身边的管家将谜团解开。

男人漫不经心的一席话,听得雨不由得愣掉。

董悔怎么会知道他们的过去,难道男人已经掌握了他们的信息,他的用意何在?


  仇恨 绑架

"那是我们的事,要我们做什么?快说?"

不想与董悔纠缠,风厌烦的冲着董悔喊道。

"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才魅力呀,居然让三个这么优秀的男人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男人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你TMD不知道他是你弟弟吗,还对他下手?"

闻言,雷怒骂董悔。

眼前的男人无惧的排开手掌,幽幽的眸光睇向绝义的方向。

"哼,那个女人的孩子,不配做我的弟弟。"

真相,在诱编绝义来这间货舱前,董悔已全部知情,剩下的,就是要那个杀死他母亲和想置自己于死地的男人死在这里,死在他的面前。

"替我杀了他,我就放了这小子。"

董悔说着,撇给雨一张照片,又道。

"接近我,是想弄清我的身份,还是帮你的小情人搞清身份。"

看着雨的鹰眸中,没有怒气,反而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见到雨的第一眼,就感觉这个俊美的男人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那双深邃的眸中掩藏了太多的不为人知。

原来,他是个杀手,原来,他是寒夜一手教大的徒弟。

雨接过照片,没有答董悔的话。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要帮男人做了这件事,他们也算两不相欠了。

视线移至那张照片,雨愣住了。

怎么会是他?莫离。

见雨卓立未动,风和雷忙拥了过去。

一样的表情和面孔,三个人迟疑了许久,没有出声。

"怎么?你们的反应可不像个杀手应该有的?"

董悔走到绝义身侧,坐下,等着眼前三个男人的决定。

"你确定要杀他?"

董悔要杀了莫离,杀死自己的父亲。

风转头,对上董悔的面,想确定男人的决定。

董悔漫不经心的点头。

"对,我相信你们不会要我失望。"

"我们凭什么要帮你,你别忘了,以我们三人的实力,你决不能活着走出这间货舱。"

雷暴躁的指着董悔大喊。

"哈哈,怎么,这个时候,还怕你们的小情人伤心吗?我既然敢找你们来,当然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董悔无视雷的前行,肆无忌惮的哼笑。

"雷,不要过来,我身上有炸弹。"

见雷走过,绝义大喊。

接到那份传真,男孩发疯似的赶到货舱,没想到,他看到的却是董悔。

绝义认得男人,男孩曾经问过莫离,董悔的身份,莫离给男孩的答案是商场上的对手。

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形下,男孩被董悔绑到椅子上,捆上了炸药。他不明白,男人怎么会有他和雷的合影,他更不明白,男人为什么用他威胁雨他们几个,而不是莫离。而刚刚雷说,他是这个男人的弟弟?为什么只有自己蒙在鼓里。

绝义的喊声让雷止住了脚步,男人咄咄的目光中,有一丝水光闪过。

"放了他,要怎么样都随你。"

不想男孩有危险,那种感觉如坐针毡,让雷寝食难安。

"我说过,只要你们把他带来这里,亲手杀了他,我就放了这小子。"

莫离,绝义的父亲,要他们当着男孩的面杀了他?

以后,他们要怎么面对男孩,他们想象的将来,还会有吗?

没有人动,三张俊朗的颜面上,漫过浓浓的伤感。

"如果,要你们在仇恨和爱情中选择一个呢?"

爱情,仇恨,雨,风,雷不解的望向董悔。

悠悠的起身,董悔从椅背后拿起一部DV ,抛到雨的手中。

"好好欣赏一下,你们师傅的身材真的很棒呀。"

事不关已的再次靠到椅子上,董悔扣上双眸。

接下来,不用董悔要求,他们一定会就范。

那种刻骨的仇恨,任谁也不能无视,就如他永远不能原谅莫离所做的一切。

DV被打开,清晰地图像中是寒衣被凌辱的不堪场景,三个人屏住呼吸,怒视屏幕中的众多男子。

恨意在心底滋生,愈演愈烈。

一幅幅难堪的画面,一幕幕猥亵的镜头,让他们的身体都跟着颤动。

紧抿的嘴唇,紧攥的拳头,粗重的气息,使得货舱中的阴森氛围不断加重。

"雨,DV里是什么?"

第一次看到他们如此激烈,暴戾的神情,绝义忐忑的问道。

"MD ,是谁做的?"

雷从雨的手中夺下DV,重重的砸到地上。

雨则上前一步。

"是他,对吗?"

他们的猜测最终还是演变成事实,雨手指着照片上的男人,问董悔。

男人不屑的点头。

"对,就是这小子的老子,你们应该和我有同样的想法了。"

这个男人此时已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这小子的老子,话音传到男孩的耳际,绝义怔住。

"雨,他说什么?我父亲怎么了?"

想了很多次不同的场景,他们的重逢,他们的再见,他们的相拥,却怎么也没想过,他们会在这种情形下见面,分手。

不怕男孩的漠视,只是担心,他们注定要绝义憎恨他们一生了。

雨没有回答绝义,淡淡的睨视男孩后转而看向董悔。

"放他走,我们帮你。"

只能这般了,让男孩不知情也许是最好的办法,雨黯然道来。

"不是帮我,是帮你们自己。"

董悔说着,解开绝义身上的绳子。

"放他没问题,不过,我要给他安排个地方,这个时候,你们也不希望他回到莫离那吧?"

男人扭身,向身后的暗影处摆摆手,一群黑衣人走了出来。

"带他去我的公馆,好好伺候着。"

彪形大汉走过,架着绝义向门边走去。


  仇恨 仇敌

"我不走,你们放开我,雨,告诉我,你们知道了什么,告诉我……"

隐约觉得事情的严重性,几个人口中流露出的蛛丝马迹让男孩觉得,这件事一定与自己和莫离有关。

"宝贝,没事的,我们办完事就去找你,放心。"

风走上前,触到男孩的脸。

"啪"

手被男孩狠狠地打落,绝义耽耽的盯着风媚艳的脸。

"你们还爱我吗?如果爱我就不要瞒着我,我想知道真相,风,告诉我,好吗?"

那张熟悉的稚颜,无数次梦中出现的模样,真想就这么化到眼中,永远的刻在心中。

风知道,一旦他们几个有所行动,就意味着他们将永远的失去男孩。

"宝贝,记住,无论我们做过什么,我们对你的爱从来都是认真的。"

再次抚上男孩的脸,风的泪水噙不住从眼眶中滑落,一滴又一滴。

示意黑衣人将绝义带出货舱,风转脸,再不看男孩的面。

就让他们附加在男孩身上的怨恨,淡化男孩对他们的爱吧,也许只有那样男孩才不会那么痛。

之后的一切行动顺利的超乎雨的预想,想来,董悔已将一切安排妥当,只是假借他们的手杀了莫离,这样,男人就无需背负不孝的罪名了。

从加长奔驰汽车上将莫离劫持到102货舱。

雷将男人用力推到在地上,用绳子将莫离捆的结结实实。

"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到底是混过黑道的大哥,遇事也不显慌张。

"还记得寒夜吗?"

雨冰冷的掷过去一句。

眼见莫离的身体抖动一下,而苍老的脸上却出奇的平静。

"谁是寒夜?"

真相,莫离自认掩饰的很好,杀死寒夜后,他也没有放过参与整件事的那几个杀手。

眼下,除了自己,那件往事怕是只有家里的刘管家知道了。

"你亲手教受的徒弟,这么快就忘了,他可是为你做了不少事呀?"

是风的声音,轻蔑中透着不屑。

"还想说什么?不知道寒夜是谁,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是吗?你是个明白人。如果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把你弄到这来?"

雨走进莫离。优雅的步子却像是重重的踏在男人的心头,莫离不免心悸。

黑色的手枪在纤长的手指上打转,雨盯着莫离的鹰眸,目光深沉。

僵持了良久,终于,男人开了口。

"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名字?谁,谁告诉你们的?"

眼前是三个年级不到30岁的男子,难道,他们就是寒夜的……

他们不是在那场火灾中死掉了吗?

"是不是很疑惑,我们怎么没有死?"

风坐在离莫离不远的货柜上,飘缈的问,看似轻飘的声音却带着摄人的凛冽挤进莫离的耳畔。

"我不懂你的意思?"

莫离依然狡辩。

最终还是雷耐不住性子,奔到莫离的身前,甩开一脚,将男人踹出很远。

"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MD,要是人不知,除非已莫为,问问你的儿子吧。"

雷大吼。

莫离却不由得呆住。董悔,这小子怎么会跟他们混在一起,难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要他知晓了,怎么会?

这件事只有自己和刘管家知道。

刘管家?

义儿打电话说有事不回别墅后,刘管家好像就不见了。

事情似乎变的复杂了,莫离一边暗自揣摩一边颤颤的问道。

"你们和董悔早就认识,运筹帷幄就等着这一天,对吗?"

雨安抚住激动的雷,顿在莫离身侧,俯下身。

"其实,我们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想杀死自己的儿子,而我们又在这次行动中暴露行踪,我们也不会跟董悔联手。"

雨转过莫离的脸,轻轻的抚掉男人脸颊上的灰尘,似笑非笑的睨视着眸底的男人。

"你们,你们是'自然'?"

想不到自己买通的杀手,居然为自己裁下葬衣,莫离沮丧的垂下眸子。

"对,我们是'自然',寒夜是我们的师傅。"

雷在一旁答得很坚定,却也凄然。

养大他们的师傅,再也看不到今天,他们为他复仇的这一天。

"你们真是寒夜留下的那几个孩子,哈哈……"

斩草未除根,莫离不禁大笑起来,看来今天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既然栽在你们手里,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莫离说完,勉强支起被困住的手臂,坐直身体。

"啪"

雷狠狠的甩给莫离一巴掌。

"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凭什么装的正气凛然。"

男人被雷突如其来的巴掌,再次打落在地,不再暴戾的脸膛陷在厚厚的浮土中。

"雷,把他交给我。"

风不经意的轻笑,衣袖中的钢针瞬时褪到掌心中。

师傅遭遇的痛,他们不能如是落在莫离身上,但是,他一定要莫离生不如死。

"唰……"

昏暗的货舱中几缕耀眼的银光闪过,接下来,是莫离凄惨的呼叫。

"啊……你们有本事杀了我。"

直径一厘米的银针分别镶在莫离的脚踝和手腕处,血液从这几点蔓延开来,男人躺在猩红的鲜血中,不住的抽动着身体。

"这也是你教给师傅的绝技吧,现在,我如数还给你。"

风怒视扎满银针的莫离,妖媚的凤眸几欲喷火。

等了十几年,他们终于可以手刃仇人,为师父报仇了。

  仇恨 终章

"风,为什么不杀了他。"

见风只是废了莫离的手脚,雷揪起倒在地上的莫离,怒道。

"放了他。"

拳风几乎扫到莫离的脸,雷闻声停了动作。

扭头,是董悔。

"杀他的是你,放他的也是你,你别忘了,他也是我们的仇人。"

拎起莫离的大掌仍旧没有松开,雷对着从角落中走出来的男人大喊。

"放了他,他已经被废了手脚,相信他再也不会威胁到你们。"

看着董悔走进,男人掰开雷的手掌,将莫离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雷哑然,面上流露出难掩的不可思议。

抽掉陷入莫离四肢的银针,董悔的身体微微抽动。

他恨这个父亲,这个从少时就不再给他关爱的父亲,尽管他努力的做出成绩想博得莫离的赏识,然而一次又一次的期望换来一次次的失望,董悔得到的,只是莫离的鄙夷,不屑一顾。

绝义的到来,让莫离更是轻而易举的抛开他这个儿子,董悔自认没想过要得到莫离的一切,却也没想到,男人真的如此绝情。

然而,真正让董悔寒心的是,莫离竟然找杀手要取他的性命,同样是男人的孩子,际遇却是天壤之别。

或许,是上天的怜悯,当董悔与雷交手时,意外的得到雷和绝义的合影,同时,男人也意外的发现,雷的拳脚功夫与他的近乎相同,也是这个时候,董悔意外的等来莫家刘管家的求助,

一切像是冥冥中的安排,当真相了然,董悔怒了,他想借助'自然'的力量予莫离还击。

于是,男人真的做了,他以为自己可以安心的看着莫离倒在自己的眼前。

因为,他恨莫离,很恨他,可是,当风手中的银针陷入莫离的四肢,当董悔听到莫离凄惨的嚎叫时,董悔恍然发现,他对莫离竟然没有恨,他与莫离作对,收购莫氏股份,他不叫男人父亲,这一切一切,只不过是为了驳得莫离的注目而已。

莫离是他的父亲,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然而这个事实也再次证明了血浓于水。

男人可以要董悔死,但是董悔却做不到。

"雷,放了他,我们走,相信师傅不会怪我们的。"

莫离,挑断了寒夜的手筋,脚筋,而今,风也让男人遭受了同样的惨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事情到此结束吧。

三双美眸微微撇向一对曾势不两立的父子,转而,三个男人迈着疲累的步子向货舱门走去。

仇恨落寞,心该是欢怡的,为什么,会这么痛呢?

其实,他们怎会不知,他们与男孩的爱和这场复仇一起落幕了,无恨亦无爱会伴他们终生。

车子再次行驶在熟悉的乡间小路上,逶迤的路边,繁花凋没。生机全无。

仍记得,盛夏的某天,他们与男孩追逐在葱郁的青翠中。

"来呀,来追我,追我。"

那天,他们宠溺得看着绝义跑到自己的身前,转过身,向他们招手,挑衅。

"宝贝,要是追上了,就罚你,让我们吃了你。"

魁艳的男人轻笑,不羁的神情,贯注的落在男孩停顿的身上。

"你,你个精虫上脑的变态。"

那天,男孩肆无忌惮的吐出舌头对风做出恐怖的鬼脸。

那天,雷一个健步搂住男孩的身体,裹住男孩的舌尖。

那天,男孩扭动着身体,费力的吐出舌头,向雨求救。

"雨,救我,他们欺负我。"

那天,雨拽过男孩的手臂,温柔的将男孩揽在胸膛中。

"绝义,我们爱你。"

那天,已随风飘远,不着踪影,他们有的只是回忆,永久的回忆。

车子不由得放慢速度,沉重的心只为了祭奠他们逝去的爱。

"雨,风,雷,我回来了。"

是绝义的声音,雷抬头,在离车子不远处,是男孩的身影绰绰卓立。

像是出现在梦中,却又如此清晰。

雷忙大喊。

"是绝义,是绝义,你们看,是绝义。"

车子"嘎"的一声,停在男孩身前。

"绝义,这是真的吗?"

魁梧的男人一把将男孩桎梏在胸前,紧紧的,生怕男孩只是个幻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雷,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是吗?"

男孩哽咽的说出这句话,而雷却在霎时松开了自己的手臂。

他们约定,为师傅报了仇,就会好好的爱在一起。

可是,这个仇人偏偏是男孩的父亲。

"绝义,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不过,你迟早会知道真相,对不起,我们在爱与仇恨中,选择了前者。"

雨走过来,注视男孩,深情款款。

绝义长高了,几乎可以平视雨的眼,还是那双清明黑亮的眸子,不知道,男孩在知道真相后会是怎么的变化。

"不是这样的,雨,姐姐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不是莫离的孩子,不是。"

男孩抓起雨的手臂兴奋的说着,随后转头看向身后走来的一对男女。

是陈商和一个女孩。

"你们就是我弟弟的爱人。"

陈尚身旁的女孩面无表情,靓丽的面孔上很难寻到任何情绪。

"你是绝义的姐姐?"

雷纳纳的问。

"能跟你们说几句吗?"

女孩没理会雷的发问,将三个人引到一旁。

"陈尚,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姐姐不许我过去?"

绝义的眸光一直盯着不远处的几个人,不明所以。

"莜情,一定告诉他们,要好好爱你。"

陈尚望着女孩的眸光愣愣出神,他心中的女神在任何时候都光芒万丈。

故事画上句号,然而一段故事的结束也昭示了另一段故事的开始。

  番外之角色扮演 风的邪恶提议

"风,这是什么衣服,我不要穿。"

拿起魁艳男人准备了一天的衣服,绝义不禁蹙眉。

"宝贝,这可是你自己承诺的,不能反悔的。"

男人痞痞的讥笑,狭长的眸子难掩戏弄的神色。

就在几天前,绝义忙着为三个男人准备生日礼物。

雨的真丝领带,风的纯金袖口,雷的昂贵皮鞋。

好不容易买好了这些,却在寻找地方为这几件礼物藏身时,被风发现。

男人不屑的撇撇唇角,轻飘的说道。

"宝贝,你觉得这些东西,我们会喜欢吗?"

男孩揪了一眼怀中的礼物,无奈的摇头。

这些东西,他们确实不缺,况且,以他们的气质根本不需这些繁杂的物件点缀,他们总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吸引他人的眼球。

"那我要送什么给你们?"

把几件东西扔在床上,绝义纳纳的问。

"送礼物,不在乎它有多么名贵,多么漂亮,主要是心意,有心意才是最重要的,你说呢?宝贝。"

风一语道破。

有心意,绝义不是没想过,自己的一切都是他们给的,只是,自己能给他们什么呢?

见男孩愣愣出神,风又道。

"其实,你就是上天给我们最好的礼物,所以,只要你充分的发挥一下,我们的生日一定会超级完美。"

垂目时,没有看到男人眼中的捉弄,绝义郑重的点点头。

"风,你想要什么?"

扬头,懵懂的神情让男人的心头一颤。

"我就想要你,宝贝。"

他们的性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可是,每每从风的口中说出,绝义还是会羞涩的红了脸颊。

"那天,我会给你们的。"

男孩很小声的嘀咕。

"不过,我想要个特别的你。"

男人很大声的不依不饶道。

"嗯,只要你们开心就好。"

只要他们觉得快乐,自己做什么都是甘之如饴,男孩想着,唇边的笑意轻荡。

"宝贝,就这么说定了,你不要反悔哟,那样,我们的生日会过的很不爽呀。"

风嬉笑的注视着男孩,头脑中俨然呈现出男孩那晚的样子,乖巧的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绵羊。

"好,我不会反悔,要我怎么做,你尽管开口。"

对视风的清亮眸中,印着无比的经决,男孩大声的说道。

"OK,等到生日那天再告诉你怎么做。"

吧唧,柔软的唇印到男孩的腮边,风小啄了一下,奔出男孩的房间。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风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雨和雷,相信,他们一定会满意自己的决定。

"我不穿。"

拿起手中的衣服,再次比量一番,男孩将他们甩到沙发上。

"穿不穿随你,不过,你别忘了,你说过,今天会要我们开心的。"

男人不满的靠在沙发上,手中摆弄这瑟瑟闪光的银针。

绝义嘟着嘴,暗想,讨厌的风,你的快乐就要建立在我的痛苦上吗?太过分了。

雨去买蛋糕,在风进来时就已离开的别墅,现在只能向雷求救了。

"雷,你在干嘛?能下来吗?"

绝义冲着楼上,雷的卧室大喊。

几秒钟的功夫,粗犷的男人从房间中跑出来。

"有事吗?绝义。"

气息沉稳的站定在男孩身侧,雷不禁发问。

"雷,晚上,我可以不穿这些衣服吗?"

怎么看,都觉得尴尬,这种像道具似的服装能穿在身上吗?

"什么衣服?"

雷低头,寻到绝义甩到沙发上的衣服,瞬间了然。

"风,你买的?"

美艳的男人带理不理的点点头。

"这件,一定是我的。"

雷从几件服装中,抽出一件毛茸茸的衣服,问道。

又见风点头。

"风,你真是想到我心里去了,服了。"

早就想弄点情趣玩玩,没想到风也有这种想法,MD,到底是几十年的兄弟,真够意思。

从雷喜悦的颜面上,绝义发觉自己错了,他找错了人,雷居然同意风的恶搞。

"你们真变态。"

死死的盯着眼前俊美的男人,男孩狠狠的跺脚。

"我等雨回来,哼。"

三个人无声的坐在沙发上等着雨回来,心境各自不同。

男孩的眸光偶尔会递向对面的两个男人,风仍是怨气十足,雷还是一脸兴奋。

不情不愿的念头,渐渐淡了下来,有一种感觉心底滋生,爱他们就顺应他们,做一次又何妨呢?

心释然,心中沉重的感觉继而烟消云散。

"就这一次,今天过后,你们不许提起这件事,也不许笑话我。"

男孩站起身,警告眸底的两个男人。

"绝义,我答应你,以后绝不提。"

雷也跟着站起,抱起男孩,揽住绝义的腰身,在客厅转了一圈又一圈。

爱的笑声又一次在别墅中回响,朗朗沁心。

像是彼此有了默契,雨买回的蛋糕,在绝义的一句"生日快乐"结束后,被几个人匆匆的消灭掉。

席间,谁也没有提起晚上的计划,几个人中有的期待,有的雀跃,有的无所谓,有的羞怯。

走进自己的房间,将风为自己准备的服装换上,绝义在更衣镜前打量自己。

淡青色的小褂,活脱脱一个小跑堂,亏这男人是怎么想出来的。

正咬牙切齿的咒骂风。

"宝贝,换好了吗?我进来了。"

门外是男人的声音,绝义马上走到床边,闭上眼睛。


  番外之角色扮演 爷,我会要你舒服的

门被轻轻的推开,床边的男孩羞涩的掩面,敞开的窗子拂过一阵风,打在男孩的青衫上,飘飘扬扬。

皎洁的月,莹亮,清明,透过窗子,银辉般撒满一室。

月色下,是男孩被映的通透的脸,那种与生俱来,生动的,纯纯的美,引得刚刚踏进房间额风不住前行。

"宝贝,抬起头给大爷看看。"

心动的状况下,风还是没忘记戏弄男孩。

飘忽的声音噙着特有的魁惑,砸在男孩的耳际。

绝义不由得向床里窜了窜。

"宝贝,别忘了,我们说好的,今天要好好的伺候大爷,大爷爽了,什么都好说。"

风口口声声,"宝贝","大爷",俨然一副纨绔子弟的腔调。

好,今天就满足你做大爷的心愿。

绝义含怨的睁开眼,挑起眼角。

眼波流转,眸中的男人,一身华丽的装扮,深紫色的外袍配上淡紫色的薄纱罩衫,绣满飞龙的紫色腰带束在男人健硕的腰间,复古的打扮更彰显出男人的卓卓风姿,不凡气质。

衣风拂过,轻软的薄纱飘曳,将男人的不羁和魁艳,演绎的淋漓尽致。

绝义看看,呆呆的愣住。

"宝贝,没见过美男吗?怎么?还要大爷伺候你?"

下颚被用力的扬起,撩人的凤眼轻眨,提示男孩接下来的作为。

绝义被风邪魅的气质吸引,男孩突然觉得自己某处已经暗自叫嚣了。

天呀,怎么会这么快。

从床边缓缓起身,绝义将手搭在风的肩头。

这段时间,男孩长高了不少,虽然还是不能与风齐肩,不过,轻易扣上男人的唇已不是什么难事了。

柔软的唇带着温热的触感,压在男人的腮边。

绝义吐出舌尖,柔柔的在风的脸颊不停的舔舐。

岁月似乎没有在这张美艳的脸上作祟,男人的皮肤柔滑,细嫩,让男孩的吻一再流连。

湿漉从脸颊一直延伸到风的唇瓣。

绝义的舌挑开男人的牙齿,轻而易举的探到风的唇腔。

所有的动作,都是轻盈的,顿慢的,没有激情的挑衅,却带着浓浓的暧昧。

将风的舌裹进自己的口中,男孩慢慢的舔弄男人的舌,从舌根到舌尖,一遍又一遍。

耳边的鼻息渐重,风将绝义紧紧的圈在臂弯中。

炙热的鼻息烙在绝义的面上,男孩明显的感到,男人双腿间的巨物在不断膨胀。

侧身,从风的唇上褪下,绝义附在风的耳畔,字字撩人。

"爷,让小的伺候你吧。"

每一个字都带着浓烈的诱惑,定在风的心中,像是一股澎湃的暖流,撩拨男人的情欲,风禁不住收紧了手臂。

用力的扒开风的手,将男人推出几步远,绝义解开腰间的带子。

只是一件棉布小褂。随着带子被男孩掷到地板上,绝义素白的胸膛随即闯入风的眼帘。

正欲抓住男孩,绝义再次推开风。

"爷,说好了,今天要我来。"

青色的短褂顺着男孩的双肩滑落,绝义赤裸着上身站在风的面前。

夜色中,男孩起伏不定的胸口,明亮的眸眼,瓷白的肌肤,风盯着绝义的眸子中,欲念喷薄而出。

失神时,绝义已然走进,男孩的手从风的胸口处慢慢下移,最后停在男人的腰间。

解开风外褂处的丝绸腰带,男孩缓缓地褪下男人身着的薄衫罩衣和紧贴皮肤的深紫色真丝大褂。

精壮的蜜色胸膛展现在男孩的眼中。

丝滑的衣物堆在男人的脚下,男孩跟着抱住风紧绷的腰肢,唇瓣随即落在风的喉结上。

舌尖轻柔的荡过男人脖颈上的突起,绝义在风不断吞咽的欲望上竭力的撩弄。

小心的咬住男人的喉结,浅浅的齿痕留在男人的颈项的皮肤上,淡淡的粉色慢慢晕开。

调皮的在那抹印记上轻轻一啄,男孩将唇包住风胸口处微微突起的乳/尖。

将那抹小小的红含在口中,男孩肆意的吸允着。

不自觉的将手从风的腰间移到男人另一侧蓓蕾上。

男孩纤细的指尖在风的乳/尖上轻轻的拨弄,时而揉捏,时而摩挲,时而轻抚。

欲望的漩涡中,风挣扎着,喘息着。

"宝贝,你真好。"

总觉得今天的绝义与以往不同,他们的性爱,很多时候都是男人们主动带动男孩的行动,难得,能看到这样的男孩。

"爷,我会要你舒服的。"

吐出风挺立的乳/尖,绝义仰头,迷乱的神色让风的心跳一阵混乱。

就这样看着男孩俯下身,掐住自己的腰身。

任由男孩的双手在自己紧致的小腹不停的抚摸。

风觉得腹部的肌肉都跟着男孩的节奏颤颤抖动。

将自己的身体靠上风的身上,男孩顺势,屈膝跪在地上。

已能看到,男人的分身将轻薄的里裤高高支起,绝义隔着风的里裤,攥上了男人雄壮的坚挺。

手掌握住风硕大的男性,时松时紧的上下套动。

渐渐的,男人的亵裤上泛起星点的湿痕,男孩趁势将指甲顶在风的铃口上。

指尖若有似无的在男人欲望的前端滑过,黏稠的液体粘在男孩的指肚上。

"风。"

绝义忘情的唤了男人的名字,待风低头寻望是,男孩已将沾满粘液的指尖盈入口中。

"宝贝……"

眸底是男孩欲求不满的神情,姣白的面。不知何时堆满绯色。

风猛地按住男孩的头。

"宝贝,这里……"

  番外之角色扮演 爷,这样行吗

渐渐的,风的外裤上泛起星点的湿痕,男孩毫无预兆的含住男人跳动的欲望。

口水打湿外裤,丝丝凉凉逼近风雄壮的男性,男人的那里嘣嘣的抖动。

"爷,这样行吗?"

本就呼之欲出的欲念被男孩颤颤的几个字愈演愈烈。

"宝贝,舔里面。"

轻飘的声音擎着暗哑,风的手插进男孩的发端,抓扯着绝义的短发。

白色的里裤随即堆在脚踝处,微凉的男性一下被包裹起来。

收紧的唇牢牢的圈在风的分身上,眸底只见男孩的头来回盈动。

从男人的欲望的根部,缓慢的吐出,再紧紧的裹住。

粉红的坚挺渐渐深魅,男孩觉得风的男性在自己的口中越发胀大。

再一次裹上风欲望的前端,男孩用舌尖拨开男人微溢的铃口。

手掌攥住男人分身下的东东,绝义不停的揉捏。

"宝贝,你哪学来的这些。"

想不到男孩的技巧进步了很多,风低哼着问道。

"我看片子学的,舒服吗?爷。"

为了满足男人们的欲望,要他们过一个难忘的生日,绝义特意买了一张碟片,而且认真的看了一遍。

从来,自己的欲望都是男人们带动的,这次,怎么也要彻底的给他们一次。

"宝贝,我喜欢你这样。"

垂眼正对上男孩迷幻的眼波,噙满情欲的风眸挑起,风一把将绝义抱起,扔到床上。

"把爷的欲望逗起来,就要爷好好的爱爱你。"

"咔"

棉锦被撕扯开,绝义粉嫩的男性,瞬间显露在风的眸底。

将男孩的腰肢抬起,绝义背对着风,趴在男人的身前。

私密的入口因为男孩伏身的姿势,轻易的展现在风的面前。

嫩粉色的菊花紧紧的闭合着,跟着男孩紧绷的身体,微微抽动。

"啪"

男人在绝义细白狭窄的臀部,扬了一巴掌。

"宝贝,放松点,这样我很难进去的?"

完全不是男人满意的状态,风痞痞的甩头。

男孩的身体与男孩的个性一样,即使,他经历了许多,还是那般纯净,生涩。

伏在自己身前的身体试着放松下来,绝义扭头。

"爷,这样行吗?"

懵懂的神情,漆黑的眉眼,让风的欲念尤重。

"宝贝,还是你先来吧。"

压抑自己的欲念,风说着,将绝义的身体,翻转过来。

眸底,男孩羞怯的转脸,娇媚染红了脸颊,惹人垂爱。

视线下移,风浅笑。

男孩的双手已将自己半软的欲望捂住。

"宝贝,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像个处,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越有感觉。"

有力的大掌拨开男孩紧捂的双手,尽管绝义不停挣扎,可是,还是无法与男人的掌力相提并论。

手被风桎梏在小腹处,男孩紧张的扣上眸子。

以为,风会用手为自己释放欲念,可是……

"风,不要……"

等着男人的动作,却意外的发觉自己的某处传来灼人般的热度。

男人唇紧紧裹住男孩的欲望,手也攥住绝义的欲望下方,用力的揉捏。

"嗯……"

呻吟声渐渐溢出唇角,想努力的控制,却无济于事。

"风,不要呀,我……嗯……"

清脆的声音蒙上嘶哑,起伏的呼吸,粗重的喘息,欲将逼近的情欲迫使男孩的手从自己的小腹滑下,用力的扣住身下的床单。

收紧的唇在男孩的坚挺处,上下窜动,男人的舌尖也不时在男孩的分身上轻舔。

粉嫩的分身在风的攻势下,几乎膨胀到极限。

男孩觉得有一股暖流全部聚集在小腹处和自己的性器上。

"风,快起来,我不行了。"

好难堪,在风的舔弄下,自己这么快就要射了。

见男人吐出自己的坚挺,绝义支起身体,正欲将手移到自己的欲望处,不想,风却抢先一步。

"别忘了,你是大爷的,大爷没要你射,你可不能射呀。"

根部被男人的手指死死的圈住,几欲蓬勃的欲望被风活生生的阻断。

男孩难耐的扭动着身体。

"放开我,要我射了,风,快放手…"

勃起的欲望在男人的把持下,不断昂头,愈是难忍,风愈是收得更紧。

"宝贝,舒服吗?想要吗?"

睇视男孩的分身,莹亮的液体从挺立的前端溢出,点点的晶莹中盈上皎洁的光,纯美的就像男孩个性。

动情的俯下身,风将那点莹亮卷入口中,随后,放开自己攥住男孩欲望上的手指。

精/液像蓄势待发的枪火,毫无遁形的喷出体外。

男人忙将手掌虚掩在绝义的男性上。

粘腻的液体沾满手心,男人将他们攥在手中,望着男孩,挑起嘴唇。

"宝贝,你射了好多呀。"

男人说着将男孩的双腿搭在自己的肩头,手掌抵在绝义的私密处。

"正好派上用场。"

男孩的精/液被男人均匀的涂抹在紧闭的后庭。

坚硬的男性几欲对上男孩的后庭。

风的双手盖在男孩的臀瓣,慢慢的抚摸。

收紧的入口随着男孩的释放和风的爱抚渐渐松驰,男人飘飘的问。

"宝贝,我要进来了。"

紧抿的唇瓣中发出低低的应声。

男孩注视男人的眸中印满期待。

把持自己的欲望,风缓缓的将它推进男孩的体内。

被润滑的密道,依旧紧致,包裹着男人硕大欲望内壁此时也突突的跳动。


  番外之角色扮演 风,给我…...

收缩的秘道包裹着男人炽热的欲望,收紧的臀瓣在男人的握持下不停地前后盈动。

"宝贝,我爱你。"

俯下身,趴在男孩的脊背,男人的大掌搭在绝义的肩头,硕大的男性在男孩的体内慢慢抽动。

腾出一只手掌,绝义将它伸向背后,肆意的摆弄着男人的棕色碎发。

"风,我也爱你。"

一直无法明了,自己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他们的垂青,独独霸占他们的众多宠爱。

身下的男人仍是不遗佘力的律动,坚定且顿慢的动作让一种强烈的欲念不断充斥在两个人的身体和思想内。

"风,给我……给我……"

男人不断胀大的欲望茬男孩的体内迅速的抽插,所有的情欲似乎都集中在彼此的贴何处。

"宝贝,宝贝……"

亲吻着男孩如缎的脊背,风的气息凌乱,飘忽的声音也蒙上嘶哑。

欲望澎湃,一波波的逼近,充斥左各自的坚挺处,男人呼啸而来的欲念瞬间爆发在男孩的体内,灼热难耐。

"风,好胀……"

嘘嘘的唤着男人的名宇,风也跟着慢慢抽出的自己的欲望。

一霎那,男孩的后庭处留下男人斑驳的液体,月色下那道盈亮泛起星星点点的光。

诱惑,魅人。

从身后将绝义抱起,男孩却奋力的挣开风的怀抱。

"我不要去,我想你抱着我。"

起身,将风按在床上,绝义躺在男人的臂弯中,撒娇道。

唇落在男人薄薄的唇上,男孩轻舔着风微干的唇瓣。

情欲过后的粗重喘息,连绵不断的盈在男人的耳畔。

"宝贝,还没尽兴吗?"

纤细的指尖在男孩的脸颊画圈,风盯着男孩的脸,神色暧昧。

"风,我还想要。"

重重的点头,绝义痴痴的望着男人。

收紧手臂,将男孩紧紧的圈在怀中,风在男孩的耳边说道。

"再等一下,就给你,只要你想要,我都给你。"

只要你想要,我都给你。

为什么寥寥字数,却这般感人肺腑。

泪打湿眼眶,倾泻而出。

"风,谢谢你。"

男人紧张的将男孩的身体板正,眸底的绝义楚楚可怜,柔弱的模样让人心生伶爱。

"宝贝,怎么这么容易感动,以后我要为你做的事还很多呢,我可不想见你天天哭哟。"

弯弯擎起的唇角笑着对上男孩清澈的眼,风说的真挚。

贴近男孩,宠溺的刮着绝义的鼻尖,风含住了男孩的唇……

夜,很长,只有相爱的人才不会觉得。

"风,昨天是我们的生日,你凭什么霸占绝义一个晚上。"

一天的伊始,晨光撒在落地玻璃窗内的每中角落,坐在餐桌前的雷,一边看着在餐厅忙碌的绝义,一边愤怒的质问风。

昨晚,穿好了风为自己准备的衣服,苦苦的等着绝义,只是到了凌晨也没见男孩的身影。

急切的跑到风的卧室,却见男人手臂中的绝义早已沉沉的睡去。

尽管身下叫嚣的厉害,可是还是不忍叫醒男孩,雷折回到自己的房间,脱去厚重的衣物。

MD,弄什么角色扮演,把自己弄得像个公子哥,可是给他的却是这种毛毛的料子,看着身上微渗的汗珠,雷在心中怒骂自己的兄弟。

余气未消,雷愤怒的情绪从凌晨一直延续到清晨。

"雷,那件衣服还真适合你。"

风刻意的避开话题,笑着调侃雷昨晚的那件道具服装。

不提也罢,风一开口,直击雷的软肋。

"还不是你了,把自己打扮的最风骚,给我的却是这种东西。"

想想那件毛毛乎乎的衣服,雷的气焰愈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战争一直持续到绝义将早餐端上来。

"雨,他们怎么了?"

低头问雨,事情的缘由,男孩的目光还是有些躲闪。

不知怎么,在风的手臂中竟然沉沉的睡了一夜,当自己再睁开眼睛时,天边已染上橘色。

第一个念头就是,雨是不是等了自己一夜。

第一个动作就是,逃离风的抱拥,跑下男人的床。

"宝贝,连个晨吻都不给吗?"

男人揉着酸痛的手臂,惨淡的开口。

他们的这个姿势几乎一夜未动,风不想自己冒然的抽出手臂惊到沉睡的男孩。

回身,印在男人脸庞一记浅浅的吻。

"风,你应该叫醒我的,雨一定等我一夜。"

男孩的语气中是淡淡的责备,让男人的心底有一刻泛起丝丝酸涩。

知道男孩是爱自己的,可是男孩给风的爱,却永远无法超过雨。

"去吧,去看看雨。"

只要绝义能爱的开心就好,其他的,风已无所求。

笑着将男孩目送出门外,风的目光透出一丝无奈。

推开雨的房门,还是男孩熟悉的深蓝色基调,男人的床铺几乎没动过,整洁如新。

"雨,你在吗?"

轻轻的唤着男人的名字,门全部开启时,才发现雨只身站在窗前。

"怎么这么早,你应该多睡会的。"

无论他们怎么调整饮食,男孩的身上就是不长肉,雨看着绝义薄薄的身形,疼爱的说道。

  番外之角色扮演 绝义,今晚来我这

"雨,我……我昨晚在风的房间睡着了。"

不敢对视男人的脸,绝义囫囵的说着。

走近绝义,雨捧起男孩的脸。

这张与师傅没有半点相似的脸,却独独留着与师傅相同的血液。

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冥冥中的注定吧。

就在他们决定与绝义分手的那天,男孩的姐姐莜情交给雨一只录音笔,男孩的身份也在那刻一切了然。

绝义竟然是师傅的孩子,是师傅未曾蒙面的孩子。

世事真的无法言说,而除了爱他,除了让男孩生活的更好,雨想不出其它的方式对待男孩。

深邃的眸光满含宠爱,毫不吝惜的落在男孩不安的脸孔上。

"没关系,我们会爱一辈子的,生日也有很多次,不是吗?"

将绝义拥在怀中,晨幕的光柔和的打在两个人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的图画。

目光再次回到餐桌,雨的眸光依然温柔。

"雷为风给他准备的衣服吵起来了?"

雨说着,抚上男孩的手臂,示意男孩坐在自己身侧。

"绝义,今晚来我这,好吗?"

等了男孩一个晚上,身体也一直肆无忌惮的叫嚣,以至于雷一对视男孩的眉眼,下体又膨胀起来。

转头,看着雨,男孩有些迟疑。

"去吧。"

餐桌下,英俊男人的大掌攥住了男孩的手心,雨用唇话说出自己的想法,让男孩安心。

雨的任何情绪都能将男孩的心情带动,轻颦一笑,绝义答了雷的问句。

"好吧,不过,我不穿那件衣服?"

想起风为自己准备的那套服装,绝义不禁打个冷战,把自己扮成那样,以后要怎么做人,该死的风。

"为什么?风行,怎么到我这就不行?"

雷显然不满绝义的回答,兴奋的神色也渐渐暗淡,看向风的眼波更是怒目而视。

"怎么怨起我来了,是我的宝贝不要穿的。"

嬉笑着起身,风的手掌搭在雷宽厚的肩膀上。

"兄弟,节衰顺变吧。"

"啪"

男人的手被用力的打掉,雷愤愤道。

"你爽完了,就不帮我说话,别忘了,那天我可是……?"

难堪的一幕险些被雷再次提起,绝义急忙大喊道,同时,也止住了男人间的争吵。

"好了,不要说了,我穿就是了,不过就这一次,以后谁要是再有这种提议,我……我……"

见绝义支吾了半天也没道出个所以然来,媚艳男人绕过半张桌子,走到男孩的身后,掌心抚触男孩柔软的短发。

"宝贝,别生气了,你不知道吗?变换方式做爱会促进彼此感情的。"

斜眼睇视魅艳男人不羁的嘴脸,绝义的神情来了个大转变,男孩轻笑道。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不变换方式,你就会对我厌倦,是吗?"

欠身,转身,绝义无恐的站在风的面前。

懵懂的眼噙着无辜且迷幻的神情,打乱了风的心,让男人不禁猛咽口水。

风的表情呆滞,像是被咒语蛊惑般,不自主的点头。

"你同意我的说法了,那好,你就慢慢厌倦吧,反正我还有雨和雷。"

推开椅子,绝义与痴呆的男人擦身而过,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欧吼,有人出局了。"

雷大笑,指着风调侃道,直至这时男人才察觉,自己不经意的点头竟然惹出这么大的祸端。

不过,貌似这小子的脾气好像越来越大了。

"雨,都是你把宝贝宠坏了。"

简单的埋怨雨一句。

男人飞奔到男孩的卧室外,不停的乞求。

"宝贝,不是这样的,我错了,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就按你的方式相处,好不好?求你了,宝贝,开门呀。"

楼下餐桌旁的男人们,听着风的一句句的求饶声,不禁绽起轻柔的笑。

雷往口中塞了口面包,随口说道。

"要是师傅还在多好。"

那样,在这栋师傅留下的别墅中,会不会更加的其乐融融。

"是呀。"

雨一声叹息,深邃的目光延伸到远处。

能拥有绝义,能好好的爱男孩,是不是上天赋予他们感恩的一种方式呢?

又一次站在镜子前看自已很狼狈的模样,男孩用力的薅着身上毛茸茸的衣服。

镜子前的另一个自己几乎被严实的包裹起来,能将绝义辨认出的只有男孩那双清明,黑亮的眸子。

肉色的长耳朵,纯白色的精仿皮毛,转身还有一个圆圆的小毛球。

没错,绝义的这身打扮就是一只乖巧的小白免。

想到雷要扮演什么角色了吧,对,一只棕色的大笨熊。

风选择的衣物,好像真的蛮适合他们两人的形象。

懊恼的踢着床头,绝义心中暗骂。

"讨厌的风,讨厌的雷,弄这种变态的东西,恨死你们了。"

正当床围被踢得咣咣作响时,男孩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从身后死死的抱住。

"哈哈,森林里怎么没有什么小动物,找了这么久,络于逮到一只小白兔。"

憨厚的声音响起,是雷的,没错。

虽然牙齿咬的吱吱响,绝义还是不想扫了男人的兴致,既然答应了雷,就好好的陪他演一场"动物"追逐战吧。

咽下怨气,绝义脆快的接道。

"大笨熊,你放了我,我这有很多胡萝卜给你吃。"


  番外之角色扮演 你这个变态

粗重的气息继而逼近耳际,男人的声音更加沉厚。

"哈哈,熊大爷不想吃什么胡萝卜,只想吃香肠。"

雷说着,粗壮的手臂顺着男孩的胸前滑向绝义的欲望处,轻柔的抓了一下。

"你这个变态。"

很想甩开雷的桎梏,男孩的表情中有点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味道。

男人又是一声大笑,随后,抱起瘦弱的男孩。

"岂止是变态,我还是个流氓。"

将百般挣扎的男孩放在床上,粗矿的身体顺势压了上来。

"放开我,要被你压死了。"

即使手脚并用,也无法挣脱出男人的强壮手臂。

"你喊吧,你越大声我越有感觉。"

把住男孩的四肢,雷腾出一只手在男孩的下颚处轻轻一刮,浓密羽睫下的杏眼盯着绝义,肆意的挑逗。

"拜托,你有点创意好不好,电视上说了八百遍的台词,你还用呢?"

无视男人的讥逗,男孩不疾不徐的回了一句,却在话音落定后,在雷的眼中觅到危险的信号。

只是几秒钟的僵持,雷厚重的唇狠狠的压在男孩的薄唇上。

坚硬的舌不容分说的撬开男孩本不坚定的唇齿。

雷在绝义的唇腔中肆无忌惮的汲取男孩特有的味道,直到男孩柔软的舌尖触到雷的舌尖,努力迎合男人的进攻,雷的动作才见温柔。

在绝义的舌上打转,雷允吸,吞咽男孩不断溢出的唾液,齿间是谈淡的漱口水味道,递到雷的口中像是浓重的春药让男人的欲念勃勃而出。

隐忍着压抑自己的欲望,却发觉递进男孩口中的舌已被绝义吐出,雷正欲再次将它送进男孩口中,男孩已将自己的唇紧紧的裹住雷的舌根。

温软的唇从男人的舌根窜到舌尖,来来回回。

偶尔,会有细碎的呻吟从男孩的唇角溢出,适时的在男人的欲望上煽风点火。

今晚,眸底的绝义似乎变得不一样,不仅主动,暧昧,做爱的技巧不同往常。

男孩的巨大改变,连平日里粗心的雷都无法忽略。

按住绝义的头,雷抽出男孩口中的舌,忍不住问道。

"绝义,没想到你还会这招,我真想现在就狠狠的欺负你。"

与前一晚,风的疑惑如出一撒,雷不解的盯视这男孩。

"雷,喜欢吗?"

不知道自己刻意的取悦男人会不会让男人反感,不过,碟片上的男人好像就是这么做的,想着,绝义不禁忐忑的问。

"喜欢,很喜欢。"

雷不像风,没那么恭维的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说喜欢。

房间中的冷气很大,可是汗珠仍是源源不断的从两个人的身上渗出。

不仅是衣服质地的问题,还有就是在身体内熊熊燃烧的欲望。

从雷的身下撤出,绝义跨坐在男人的身上,扯开雷胸前的衣服拉链。

入眼的黝黑肤色更加衬出男人强健的身体,暴露在绝义眼中的胸,小腹,手臂没有一丝赘肉,都是饱满的肌肉块。

俯下身,双手杵在雷的双臂旁,男孩吐出舌一点一点允干男人身上的汗液。

雷身上咸涩的味道,没有让男孩觉得反感,反之却触动了男孩的某些心念。

软软的舌柔柔的漫过男人裸露的身体,几乎吻遍了雷的每一寸肌肤,轻吻过后那里留下了男孩的唾液,凉凉的。

心在胸膛的某处肆意狂跳,被欲望扰乱的跳动,让男人的行为近乎失去理智。

将男孩掀翻在自己身下,雷狂乱的扒掉绝义身上的白色毛绒装扮。

兔子衣服被雷撕成碎片,顺手甩到床下,眼中的男孩没穿内裤,粉嫩的坚挺直直的矗在雷的眼底。

身下的叫嚣越演越烈,雷再也抑制不住,将男孩的双腿搭在自己的肩头,另一只手把着粗大的分身槌到绝义紧收的菊花处。

"雷,不要呀。"

强烈的恐慌再次弥漫心底,眼前的一切似乎是与雷第一次性事的重演。

男孩紧张的神色将男人的心智唤醒,抵住男孩后庭处的男性被撤开。

雷也跟着趴下身体。

"对不起,我不是要伤害你的,我只是想……"

没有接雷的话,男孩将手臂支起,弓起腰身,双手自然的搭在雷垂下的头上。

男人给自己的爱早已抵过那次意外的伤害,只是,刚刚有点触景生情罢了。

正想告诉雷,不要说抱歉,男人已将舌尖触到男孩的私密处。

话意转变,绝义的声音也变得动情起来。

"雷,不要碰那里,那里……"

重重呼叫噙着浅浅的喘息,男孩话到一半欲言又止。

雷的舌尖温柔的波及男孩后庭处的每个角落,收紧的私处在雷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松弛。

与体温相同的唾液腻在男孩放松的入口处,雷的舌乘虚而入。

男孩不自觉的收紧私 处,小腹也传来一波波难耐的酥麻感觉。

"雷,给我,给我……"

揉抓男人的短发,口中再不是轻缓的喘息,嘶哑的呻吟声让雷的欲望灼灼跳跃。

一口含住男孩的欲望,雷的牙齿轻轻裹咬着男孩的坚挺。

用力的舔舐和着雷的唾液在彼此的贴合处发出淫靡的声响,将爱欲的乐章谱写的更加美妙。

"雷,用力,再用力点。"

凹陷的脸颊,盈快的律动,男人的头在男孩的眼前窜动。

撕扯着雷的黑色短发,男孩难耐的蹬踏双腿,有一股热流在身体内横冲直撞,最后都集聚在欲望的前端,势要破竹而出。

"雷……"

想要抽出自己的坚挺,却发现已径来不及了。

一声长嘘,男孩的灼热释在雷的口中。

  番外之角色扮演 雷,我们再来一次吧

就这样释放在爱人的口中,绝义羞涩的红了两腮。

"雷,我真的忍不住了。"

见男人毫不犹豫的咽下自己的精液,男孩羞红的脸孔望着男人的颜面微露窘色。

"别这么说,我喜欢绝义的味道,甜甜的。"

雷笑着安慰绝义,唇角漫上憨憨的笑意,口中是爱人的味道,咽下去的也是自己对男孩的爱恋。

"谢谢你,雷。"

没想到父亲养大的孩子,却成为自己深爱的对象,这是不是父亲在天之灵的庇佑呢?

男孩的情欲释放完毕,男人的欲念才刚刚开始。

相互转换位置,绝义乖巧的伏在雷的身前,薄薄的手掌攥上男人的坚挺,,继而顶在自己的私处。

"这样会很疼的。"

雷犹豫,抵在男孩后庭的分身停滞不前。

自己的私念,伤了男孩一次,这辈子也只会是那一次。

"没关系,我尽量放松,你慢点就行。"

看似轻松的语气,却让男人倍感心动,只是雷还是没有忽略绝义紧攥床单的手。

低头吻住男孩的后庭,雷的舌尖轻荡,唾液也被遗落在男孩刻意放松的入口处。

握着自己早已按耐不住的男性,雷轻柔的探进男孩的后庭处。

松弛的私处只是收缩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之前的状态,男孩努力的松弛身体,等着雷的进入。

硕大的坚挺缓慢的挤进男孩狭窄的甬道,尽管有些干涩,雷仍是满意的翘起嘴角。

顿慢的抽出,在缓缓的推进,雷温柔的抽动,等待男孩身体慢慢的适应。

微溢的肠液渐渐弥在两人欲望的贴合处,干涩也遂渐被湿润取代。

雷的抽插仍是徐徐的进行。

"雷,可以了。"

顺畅的律动和私密处莹润的触感让男孩不禁催促男人。

擎住男孩的腰肢,雷不由得加快了抽动。

胀大的分身全部充斥茬男孩的体内,因为欲念而不断膨胀的挺立将男孩紧致的秘道撑到极限。

"雷……好舒服……它好胀。"

感受男人的欲望在自己体内不时的跳动,男孩忍不住的低吟。

绝义的话像是对雷最大的犒赏,男人听完顺势趴在男孩的背上。

月光轻盈,皎亮,投射在绝义的白皙的脊背上,被男孩身上渗出的汗液折射出七彩的光,带来满室温謦。

舌尖卷走男孩后背的汗珠,雷轻咬男孩如缎的肌肤。

绝义的皮肤不似他们几个,没有各种疤痕,刀伤,男人的每一寸皮肤都异常的滑润,光亮。

雷动情的咬噬,淡淡的齿痕印在绝义的后背上,焦灼的欲念却深刻的烙印在男孩心底。

瓷白的皮肤上慢慢泛起粉红色,像是皑皑白雪中傲立的寒梅,更像是男孩独有的个性,坚强且独立。

已然释放的欲望再次席卷而来,男孩的下体一点点发生变化。

"嗯……嗯……"

低重的吟泣再也抑制不住,从男孩紧咬的齿间溢出。

因欲望不断收缩的秘道将雷的男性包裹的更加紧实,雷费力的抽动,再用力的挺进。

"绝义,你真棒,我爱你。"

男孩突突跳动的内壁,让雷的欲望飞升,小腹处像是被燃起一团热火,焦灼难耐。

重重的挺动几下,雷的双手钳在绝义纤细的腰肢处。

"绝义,我想射在里面。"

止不住欲望的渲泄,雷强忍着请求绝义认可。

不过,男孩似乎还没尽兴,喘息的答话。

"雷,不要射,我还想要,求……"

话音未落,绝义觉得自己的甬道仿佛被撕裂般,瞬间倾泻而出的精液被强行挤进紧致的密道中,填满在男孩的身内。

"雷……"

有点痛,可是却伴着一种至极的快感袭向全身,男孩瘫软在床上。

雷见状也跟着躺了下来,拨开男孩湿漉的发际。

"累吗?"

关切的询问男孩的状况,雷的杏眸微闪。

将头搭在男人浑圆的手臂上,绝义对望雷黑亮的眼。

男人有节奏伏起的胸膛,在夜色中清晰可见,还有是雷神情中意犹未尽的意味。

"雷,还要吗?"

绝义小声的问。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宠溺得看着男孩。

他们有一生的时间可以爱,好好的爱,雷怎会做出之争朝夕的事呢?

见雷沉默不语,绝义噙着低哑的声音又道。

"如果,我想要,你还会给我吧。"

性爱是双方的愉悦,绝义不忍心看到雷欲求不满的模样。

那么就用自己的嘴说出男人想说的话,何乐而不为。

圈起臂弯,将男孩的头窜向自己,雷在绝义腮边深深一吻。

没想到男孩可以如此懂他,在意他,绝义的寥寥几句让雷心潮澎湃,感慨不禁。

"绝义,如果,我想要,你也会给我,是吗?"

清亮的眸子被弯弯的眯起,男孩全无犹豫的点头。

"雷,不如,我们再来一次吧。"

深夜的对话,是暧昧的言语,羞涩了月,躲在云朵间红了脸,羞涩了星,在天空中密密私语。

爱在房间中不断蔓延,暖了心,温了情。


  番外之角色扮演 雨,我想回房间

他们的生活有条不紊的进行,在仇恨终结后早已回归平静,那个名为"自然"的杀手组织像是从人间蒸发般,无声无息的没落了。

雨,风,雷也不再接手任何杀人的案子。

雨凭着对金融的独到触觉仍旧从事着经理人的角色,风扣雷也依然经营"午夜"的场子。

又是一天的尾声,吃过晚饭,风接了通电话,面色有些凝重。

"雷,换件衣服,"午夜"有人闹事。"

风说着,随意披上一件暗色的短风衣,招唤雷同行。

"没有搞错吧,在我们的场子闹事,不想活了?"

跟着换上外衣,雷瞪大眼睛,怒道。

"风,你们过去,不会有事吧?"

一旁的绝义听到风和雷的对话,忙问。

走到男孩身边,魅艳男人不羁的轻抿嘴角。

"宝贝,你不相信你爱人的实力吗?你觉得有谁能轻易伤的了我们?"

对视男孩的凤眸,噙着懒散的神情,透着有恃无恐。

"我姐夫就可以。"

好胜的接了一句,男孩马上后悔起来,转过头,看向那双深邃的眸,绝义忙解释道。

"雨,我不是说你的。"

男人继而回了男孩一记暖人的微笑,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雨虽然不在意,可是,绝义的话在雷听来却倍感刺耳。

想起那次与董悔交手后的惨败,雷面露窘色。

没想到,这个曾与他们势不两立,相互利用的男人竟然是绝义姐姐的爱人。

真是世事难料。

雷默不作声,只是双拳紧紧的攥在一起,风依旧是那张无所顾忌的脸,只是在转向男孩后,已染上怒意。

"宝贝,我觉得你应该站在我们这边,是不是我们把你宠坏了。"

或许自己的话真的有点过了,绝义吐出舌头,调皮的一笑,缓解彼此间的尴尬。

"好了,我说错了,我的爱人最厉害,谁也上不了你们。"

跑到风和雷的身侧,男孩左两个男人的脸颊上分别扣上一吻,随后拉起他们的手,摇晃起来。

"不要生气了,以后,再也不说了,好吗?"

盯着两个男人的反应,雷的表情变棰的最快,男人瞬间忘记了刚刚的不快,高兴的扯起男孩的手。

"没关系了,本来我就打不过董悔的。"

他们杀手身份不再,那么功夫对他们来说只剩防身的作用罢了,雷也无需计较,自己与董悔身手的高下问题。

过了雷这关,男孩跳到风的身前,轻眨眸子。

"风,你说话呀,别生气了。"

男人不话,只是轻启唇角,回了男孩一句唇话。

"宝贝,我真想好好受爱你。"

爱字吐得很重,带着明显的报复意味,绝义听着有点恐惧。

没办法,自己惹下的祸,也只能自己圆了。

"风,下次爱爱都随你,只要你不生气。"

勉强回了男人一句唇语,掌心还是风布满厚茧的大掌,绝义刻意的加大手劲,引起风的注意。

男孩的双唇刚刚闭合,风飘忽的笑响亮别墅。

怕是又一个恶趣在男人心中诞生吧,绝义觉得风的笑声比他的怒气更森冷。

"雷,我们走吧,宝贝,回来再找你。"

英挺的男人们踱到门边,雨却突然开口道。

"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功夫,要在不行,找陈尚来。"

男人听着,随即点头。

或许真该直接找陈尚来解决,这样就不用离开宝贝了,恋恋不舍望了眼绝义,风和雷推门而去。

世间的事不到最后,任谁也猜不到结局,曾经最鄙视黑道的陈尚,竟然接手了父亲的黑色产业,而在黑道中摸爬滚打许久的董悔却摒弃自己原来的身份,将莫氏发展的有声有色。

好在陈尚为人正直,他执掌的黑帮已经不再杀人放火,搞起了企业化。

不过,提起陈掌门,还是让许多道上混的小罗罗闻声丧胆。

别墅只剩下雨和绝义,虽然自知风和雷一定能将麻烦摆平,可是,男孩还是忍不住担心。

雨似乎看出男孩的心思,男人宽厚的大掌搂住男孩细弱的肩头。

"不用担心,没事的。"

抱着绝义,两个人默不作声,不知过了多久,雨的手机响了起来。

"雨,没事了,是陈尚和董悔这两个家伙闹的,我们去喝几杯,你带着绝义来吧。"

说话的是风,心情显然不错。

男人们虽然暗自较劲,其实在骨子里还是彼此佩服的,这就是惺惺相惜吧。

拿着电话,雨扭头用唇话问绝义。

"陈尚和董悔在'午夜',要和他们去喝几杯吗?"

男孩的答案只是摇头,早已萌生在心底的念头在此时越发清晰起来。

还是熟悉的笑,没有指责,只有宠爱。

"风,我们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点。"

放下手中的电话,男人的表情依然平静,看向男孩的眸中,爱意萌动。

而男孩却无故的低下头,紧张的摆弄手指。

满足了风和雷的生日愿望,现在,只剩下雨了。

"雨,我想回房间。"

终于纳纳的开口,绝义感觉自己的脸颊热热的。

"怎么了,绝义,不舒服吗?"

急忙放下手中的报纸,雨将大掌贴在男孩的额头。

"不是的,我没病,我……"

主动邀约,怎么都会觉得尴尬,男孩说的吞吞吐吐。

"累了,是吗?那就早点休息吧。"

忙碌了一个下午的晚饭,男孩应该很累了,雨说完掺起绝义向楼梯口走去。


  番外之角色扮演 雨,帮我

安顿好男孩,雨轻轻叩上绝义的房门。

怎么都觉得绝义今晚有点反常,像是有心事,可是当雨问起时,绝义却欲言又止。

男人渡到自己房间,苦思冥想时,男孩则在卧室中将自己装扮一番。

是风为绝义准备的服装中,最后一套,也是穿给雨看的那一套。

病号服。

雨的,无疑就是白色的医生大褂。

不敢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的样子,绝义快步走出房间,又蹑手蹑脚的站应雨的房门外。

"有事吗?绝义。"

男孩的开门声,脚步声,雨听的真切,将门打开,视线前的男孩让雨一怔。

"怎么穿成这样?"

除了一身肥大的病号服,男孩手中还有一件纯白的外衣和一个小小的医用药箱。

雨猛然间想起几天前,他们的生日。

原来,男孩是为了这件事郁郁寡欢。

接过绝义手中的衣物,雨将男孩拥进怀中。

"别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我只想看到快乐的绝义。"

对于性,雨扣另两个人表现的不同,不是喜欢一成不变,而是,雨始终觉得,只要他的爱是绝义就好。

不需要调剂,不需要增色,男孩也永远是新鲜的。

挣开雨的抱拥,绝义将雨推向床边。

"雨,是我愿意为你做的,没人逼我。"

在男人痴呆的注视下,绝义解开条纹病号服的上衣扣子,男孩胸前垂下的是男人们送他的生日礼物,钥匙坠子。

"今天让我来,好吗?"

想真真正正的给男人一次,完完全全的给男人一次,那怕就这一次。

松垮的衣服堆到脚下,然后是肥大的裤子。

男孩迈过病号服,跨上男人深蓝色的床。

按倒雨直立的身体,男孩趴在男人的胸前。

深蓝色的真丝睡衣下,是男人澎湃的心跳,传递到男孩的耳畔,那么有力,那般亲近。

将头探到男人睡衣的第一颗扣子,男孩含住扣子,用牙齿剪断丝线,含在口中的衣扣轻而易举的脱落,随后被男孩吐到地板上。

接下来是第二颗,第三颗……

直至男人陶瓷般的胸膛敞在男孩的视线中。

低头裹住雨胸前一侧的红润,男孩时而用舌尖来回轻荡,时而用牙齿轻咬,乳尖处传来的酥麻感觉让已经隐忍多时的雨难耐的低哼。

"绝义……绝义……"

原本半软的男性慢慢将睡裤撑起,抵在绝义的双腿间,男孩的手随即向下寻去。

炽热的手掌插进雨的睡裤,隔着内裤,男孩攥上了男人的坚挺。

指肚在男人欲望的前端轻缓的揉捏,跟着手掌紧紧的裹住雨的分身,慢慢的套动。

本就勃发的男性在男孩的把持下更加坚硬,雨艰难的撑起身体,双手板起男孩的头,棒住男孩的脸颊。

柔柔的吻落在男孩的唇上,不等雨接下来的动作,绝义已经将舌递进男人的齿间。

"雨,我爱你……"

含混的声音带着特有的魅力将男孩的纯美展现无遗,也将男人的欲望推至云端。

雨猛地咬住绝义的舌尖,掠夺般的吸允男孩的唇齿。

欲望扩张的信号在心中,身体内不断嘶吼,像是势要冲破牢笼的猛兽,不停的冲撞,无奈的挣扎。

将男孩掀在自己的身下,雨压在绝义的身上,热烈的激吻男孩的身体。

耳际,脸颊,脖颈,锁骨,胸前的蓓蕾……

细小的手掌插进男人顺长的黑发中,男孩难耐的撕扯男人的发端。

"雨,给我……给我……"

他们的性事向来是温柔的,这次男人的一反常态,反到激发了男孩的情欲。

翘起的分身触到男人结实的腹部,雨支起手臂,低头寻去。

"绝义长大了。"

一语双关,男孩羞涩的别过脸。

分开男孩的双腿,却见男孩跟着递过一支人体润滑液。

"雨,这个……"

将润滑液递给男人后,男孩紧紧的扣上眸子,白皙的脸颊已然染上绯色。

自己的私处就这样暴露在爱人面前,已没那么尴尬,可是仍是用不到自然两个字。

淡绿色的药膏挤到指肚,雨轻柔的将它们涂抹在男孩闭合的后庭。

手指缓缓的探进紧致的甬道,男人的指尖在男孩的身体内转着圈。

被慢慢扩开的秘道渐渐适应男人的动作,男孩却意外的伸展双腿,踢开雨的手。

"让我来,雨。"

撑起身体将男人推到在床尾,男孩扒开雨的睡裤,平角短裤,低头,毫不犹豫的含住男人挺立的分身。

似乎高出正常体温的手随即握上男人欲望下端的性器,男孩使劲的揉捏。

薄薄的唇紧紧的裹住男人雄壮的精髓,男孩的头在男人的身前来回窜动。

雪白墙壁上,淡紫色的壁灯投下淡淡的光亮,照在男孩赤裸的身体和抖动的短发上,每一处可以折射出光亮的部分都闪着迷人的色彩,将夜的魅拥进雨的眼中。

心跳跟着加速,起伏的胸膛,勃发的欲念让男人不自主的收紧身体。

丝滑的床被已被雨的大掌攥出细密的褶皱,后背侵出的汗液渗进床被中,将深蓝色的丝绸打湿-片。

第一次难以克制自己的情欲,不知是男孩的装扮,还是男孩的主动献身触动了男人的欲念。

雨觉得在男孩口中的坚挺已经胀的发痛,身体内曾经横冲直撞的欲望已经全部聚集在小腹处,蠢蠢欲动。

雨不由得微蹩眉心,半抿薄唇,挺直身体。

略感男人细微的变化,男孩抬眼。

清亮的眸子闪着深幽的光,像是一块上好的玉石,让人垂涎。

"雨,不舒服吗?"

将片子上的动作生搬硬套,不知用在男人的身上会不会有同样的效果,男孩不安的问。

男人闻声摇头,不是不舒服,而是男孩今晚的表现让雨的心念越发急骤,欲罢不能。

"绝义,你变了好多。"

对于男孩的迎合,雨是矛盾的,渴望得到非比寻常的性爱,同时,又不希望男孩还为了讨好自己迫不得已。

"好,还是不好?"

口中仍是含着男人的坚挺,男孩俏皮的看着雨,心中却忐忑不安起来。

"好……"

本是简单的一个宇,被男人拉长了音,暗哑的声音与欲望的焦灼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的静谧。

吐出雨的分身,男孩蹲在男人的欲望上。

把住男人硕大的挺立,绝义慢慢的坐了下去。

润滑液的作用使他们之间的贴合容易很多,只是几下,男孩涌动的秘道就已将男人的分身全部裹住。

双臂撑在雨的胸口处,男孩缓慢的抬起臀部,男人露出的男性失去体温的附着,有些凉意。

雨紧忙抬手圈住男孩的腰肢,示意男孩做下去。

他们的动作,一次次反夏,润滑液和两人结合后,让他们的律动和交合更加轻盈。

男孩胀起的分身,在每一次激烈的蹲坐后都会拍打在男人的小腹处,这个小插曲也让两个人的情绪越发不可收拾。

快意席卷全身,即使努力的压抑,还是敌不过欲望像潮水般的涌出,波澜迭起。

"绝义,快点……"

"雨,帮我……"

急促的喘息间,男人的大掌攥住男孩的欲望,掌心残留的润滑液让男人的套弄变得轻快,粗砾的大掌覆在坚硬的男性上不但没有破坏欲望的宣泄,反而增添了些许冲动的念头。

"雨,好舒服,再紧点……我受不了了……"

收紧掌心,有一股泉涌从掌中分身的根部一直延伸到前端,男孩的精液勃发而出。

银白色的液体沿着雨的手掌流下,粗粗的印痕被紫色的灯光覆上它的色彩,让雨的心砰然而动。

欲望骤然来袭,冲破束缚,顷刻泻在男孩紧致的甬道中,让本就拥挤的贴合处被充填的满满的。

然而,满满的还有被爱充填的彼此的心,腻在一起,不离不分。

"绝义,我爱你……"

"雨,我也爱你……"

爱是什么?

是我拥住你时,我也同样在你心里。

爱是什么?

是你唤着我的名字时,我回你甜甜的笑。

爱是什么?

是你不要我改变,我却独独只想为你改变。

爱是什么?

是,爱与被爱。


  大结局 我的休息日,你在哪里?

"喂,陈尚,你不觉得做得有点过了,你是黑帮老大,不是救助站的大婶。"

仰在沙发里的董悔看着报纸上的头条新闻对陈尚嗤之以鼻道。

好好的帮派大哥,弄得一群弟兄到养老院,孤儿院做起了义工,真叫人匪夷所思。

"拜托,我是医生,发挥善心是我的优点,不像你,自以为每年捐个几百万就救苦救难了岂不知,你的那些钱还不定落到哪个贪官污吏的钱袋里。"

对面沙发上的男人也不示弱,回敬了一句。

整了整身体,董悔刚要纠正陈尚的言外之意。

"你们两个又吵上了,绝义来了,也不陪他说几句。"

从厨房走出来的莜情不满的盯着两个男人,责备着。

将手中的果盘递给绝义,莜情坐了下来。

"每次叫你都不来,今天怎么这么有时间?"

没想到,这小子会自己过来,美艳的凤眼注视着自己的孪生弟弟,莜情的面上温上疼爱的神情。

"我……我……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姐姐,姐,他们两个没有欺负你吧。"

这个与自己同天生日的姐姐却更像是自己的母亲,带给绝义的也是另一种关爱。

转向莜情,是孩子般的清秀容颜,晴朗,质朴的笑声,让人很难想到眼前的男孩已经22岁了。

莜情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欣喜。

"绝义,什么叫他们两个?我不仅是你的姐夫还是你的恩人,这样说话很没礼貌哟。"

对于男孩刚刚说过的话,陈尚显然很不落单,对上男孩的眸子,男人说的不紧不慢,却咄咄逼人。

没等绝对做声,董悔也跟着开口。

"这点你放心,你姐姐不欺负我们已是我们修来的福气了。"

董悔一改平日里的倨傲,笑着说。

男孩跟着满意的点头,却在陈尚的几句挑逗后,愁云满布。

"绝义,不会是那几个小子欺负你,你跑到这避难来了?"

男孩的脸色低沉,头也微微垂下。

见绝义不答,董悔也加油添醋起来,刚刚还是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反而像是有了默契般将矛头都指向绝义。

"也难怪,一个人要伺候三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不容易呀。"

本来只是想打杀一下绝义的嚣张气焰,不想却触及到莜情冷冷的眸光。

"董悔,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对于男人对弟弟的指责,莜情显然是多心了。

"绝情,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逗他玩的,你别生气吗?"

立即从沙发上起立,董悔几乎是用跑的到莜情身侧。

董悔从不叫女人莜情,他一直延续着他们初见时,她的名字,绝情。

甩开男人的手,莜情撇嘴道。

"陈尚,我也觉得一个人要伺候两个男人很累,以后,我就伺候你一个好了。"

刻意的对头另一侧沙发上的男人绽开一记极具魅惑的微笑,莜情轻悠的转身。

"绝义,我去接孩子们放学,你和陈尚坐一会,回来我们一起出去吃点什么?"

男孩乖巧的点头,转向董悔时,赖皮的冲着男人挤弄眉眼,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绝情,我陪你一起去吧。"

省略了绝义讥讽的表情,董悔随即跟到莜情身后,等着女人发话。

"医理 先生,就不劳您大驾,我可把孩子接回来。"

恶狠狠地瞟了董悔一眼,莜情扭过头,大步走出别墅。

"绝情,绝情……等等我。"

谁想到堂堂的莫氏总裁能对妻子这般卑躬屈膝,多嘴的一句话,给董悔带来的后患足够男人们消化一阵子了。

见两个个相继走出别墅,绝义纳纳的发问。

"陈尚,董悔好像很怕姐姐呀。"

董悔,这个曾经出现在莫宅中的男人,绝义了解的不多,但是那双锐利的鹰眸男孩看着总是觉得不寒而栗,就是这双旁人看了都心悸的眼神,投向姐姐时却是那么温和,宠溺。

"不是怕,是爱,这点你不会不懂吧。"

陈尚简单的回了一句,对于自己的这个大情敌,陈尚有的只是屿和钦佩,而关于他和莜情的故事,陈尚更是感慨万千,所以,就算莜情给董悔的爱多过他,陈尚也从未计较过。

只言片语,却寓意深刻,绝义听来也默默的点头,就像雨他们三个,不也是对自己宠爱有加吗?

那么自己这次擅自出走,会不会让他们伤心呢?

正想着,陈尚捅捅怔仲的绝义。

"怎么,他们欺负你了,要不然你是不会来这的?"

想不出,他们几个会对绝义怎样,可是,男孩的举动分明是避难来了。

"他们……唉……不是他们了,只是风和雷,都说好了,周日我休息,可是他们趁着雨不再,把我的休息日都排满了。"

想想就气得要命,说好了,周一,周四是风的,周二,周五是雷的,可是,他们还是不满足,偏偏要把周日的上午和下午也分给他们,这两个欲求不满的家伙。

慢慢在心底滋生的不忍,渐渐被怒气取代,绝义打定主意,决不告诉他们自己的去向,要他们好好的担心一次。

只是雨怎么办?

见男孩信口就将自己与男人间的秘密全盘拖出,陈尚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男孩被三个人宠得没有半点长大的迹象,说话时还是任性的像个小孩子。

"我打电话告诉他们你在这吧,要不然,他们还不满世界的找你。"

伸手叩向水晶茶几上的电话,绝义忙按住陈尚的手。

  大结局 我要孩子

"不要……"

男孩的话音未落,陈尚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按下按键,是雨的来电。

"陈尚,绝义是不是去你那了?"

低沉的声音中盈满焦虑,让男人的字字句句听起来更动情。

转脸看向男孩,陈尚捂住话筒,小声的问绝义。

"雨的电话,你要不要接?"

对风和雷的警示还没起到作用,这时候接雨的电话,恐怕要前功尽弃了。

可是,不接,自己又不忍。

男孩犹豫着接过陈尚的电话。

"雨,是我,我……"

要他们担心,绝义有些后悔,说话时也少了些许底气。

"我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风和雷也保证不会这么做了,回来吧,我去接你。"

对于雨的任务要求,绝义从不会说不,这次当然也没有例外,在电话这边一个劲的点头,绝义说完将手机甩给陈尚,随后从沙发上窜起来。

"陈尚,跟姐姐说一声,我先回去,哪天在跟她一起吃饭吧。"

抱歉的冲男人笑笑,陈尚却略显不悦。

"绝义,你该叫我声姐夫吧,还是,要我告诉雨,你是个很没礼貌的孩子。"

逗趣的盯着绝义,陈尚俊美的脸上漫过一丝狡诈。

自己已经22岁了,怎么在他们眼中就是长不大呢?

男孩想不通。

"好了,陈尚姐夫,我走了,别忘了帮我转告姐姐,对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22岁了。"

郑重其事的向男人阐明自己的年龄,绝义冲陈尚做了个鬼脸。

正欲走出别墅,男孩的脚步停了下来。

"风,雷,你们怎么——"

别墅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跟着莜情和董悔拎着两个孩子,一起走进来的还有另外两个男人。

风和雷。

"宝贝,我们找得你好辛苦呀?"

魅艳的男人抱怨着,看向男孩的眸子没有怒气,充满哀怨。

"绝义,以后别偷偷跑掉了,我们很担心你的。"

被男孩的突然走失,惊出一身冷汗,风和雷找遍了所有地方,却独独忽略了,莜情这里。

"是你们逼我的,如果,你们以后还这样,我就走到一个让你们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男孩不甘示弱,任性的对风和雷叫道。

"对不起,绝义,以后不会这样了。"

雷凑到男孩身边,弱弱的说了一句,继而捋起男孩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你看,现在还跳得很厉害呢?"

大块头的男人能有这么温柔的表现,让坐在一旁看热闹的陈尚不禁唏嘘。

"喂,这是我们家,你们要表现恩爱回家去好了,真肉麻。"

上天或许是公平的,他认识的这几个男人总算守得云开,终于可以快乐的生活了。

在大家的一阵狂笑之后,莜情向几个人邀约。

"难得大家凑到一起,风,雷,叫上雨,我们出去吃,怎么样?"

莜情相约,自然是没得说,风一边点头,一边从口袋中抽出电话。

"不用了,风,雨马上过来。"

陈尚阻止风,说道。

"对了,雨打电话过来,说接我回去的。"

绝义也想起刚刚雨在电话中说过的话。

手顿在口袋中,风看着雷,面面相觑。

两个人找了大半个城市,就是没想到绝义会在莜情这里,而他们在半路上给雨的一通电话后,男人立刻就猜到绝义的去处。

这是爱的差距吗?

还是他们爱得不够?

或许,是他们表达方式上的问题?

雨来的时候,大家几乎都坐上了车,只有绝义站在院子里,等着男人的车向自己驶近。

"雨,姐姐说我们一起出去吃,就等你了。"

跑到男人的车旁,男孩打开车门,对着雨嚷道。

男孩的眸底,还是那抹温柔的笑,沉稳,宠溺。

看得另一辆车中的两个男人,醋意横生。

风,雷,你们就不要嫉妒了,雨在绝义心中的位置,你们是永远比不上的,怪只怪,你们太色了,呵呵。

点了些菜,随后,一家人坐在一间宽敞的包房内。

两个几岁的孩子当然不会循规蹈矩好好坐下来,围在大人的身边来回追逐。

"舅舅,你给我生个弟弟好吗?我可以带着他玩。"

一张几乎与董悔一模一样的小脸,眨着懵懂的眸子,盯着绝义。

刚刚说完,啪,头上被狠狠的来了记爆栗。

"我不可以带你玩吗?跟我玩你不开心吗?"

另一张与陈尚几乎如出一辙的小脸凑近自己的弟弟,在男孩的头上就是一拳头。

"胜男,不许打弟弟。"

莜情起身,将满腹委屈的男孩拽到身旁,安慰起来。

"小男,不哭,男子汉是不能随便流眼泪的。"

男孩扁着嘴,任由母亲抹干自己脸上的大颗水滴,嘟嚷起来。

"姐姐,每天都要做警察,要小男做坏人,姐姐,每天都打小男。"

泪还是不停的滴落,打湿了莜情的衣襟。

同是自己的孩子,性情却大相径庭,陈胜男是莜情与陈尚的女儿,本来陈尚打算要女儿继承他的衣钵,做一名医生,可是,没想到这小丫头,从会走路开始主磨着董悔教她功夫,而个性文弱的弟弟董子男无疑主浝为姐姐练功的对象。

为此,董悔总是抱怨,一定是绝义把这丫头的名字起得太强悍的,致使胜男的性格就像个男孩子,而自己的儿子反倒没了男孩子的样子,总是被姐姐欺负得哭鼻子。

"舅舅,要生孩子也行,就生一个,样子像雨叔叔,性格像风叔叔,身材像雷叔叔的男孩,等他长大了嫁给我,那样带出去多有面子。"

好精明的丫头,不过,胜男,你期待的这个小孩好像没你舅舅什么事呀,为什么没有一处像我们的绝义呢。

还有,你大概不会明白,绝义瞅瞅身侧的三个男人。

"雨,你说,我们家有个孩子会不会很热闹。"

拨开眉角的长发,男人点头。

早主出绝义很喜欢小孩子,如果男孩愿意,雨并不介意领养个孩子,尽管那个小东西可能会占去绝义的爱。

见雨点头,绝义急忙问雷。

"雷,你说呢?"

憨厚的男人,只是傻傻的笑,半晌。

"绝义,我们不能生孩子的。"

黝黑的脸上留有歉意,这时的雷恨不得自己就是个女人。

雷,你的思想也太单一了,谁要你自己生了。

"雷,我们可以在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的。"

绝义连忙解释道。

男人也是笑着点头。

就差风了,之前就透过男人的口风,绝义知道,男人最不喜欢小孩。

"风,就领养一个孩子,就一个。"

媚艳的男人只是略微瞟了一下男孩,随口说道。

"不如你去找个女人生吧,我没意见。"

飘忽的声音中夹杂着明显的不愿,挤进男孩的耳际。

该死的风,就是跟我做对,好,找个女人生,看看到时候谁会难过。

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绝义转向莜情。

"风不说,我还没想到,姐,哪天介绍个女孩给我认识,我要生自己的孩子。"

话显然是针对风的,男孩说完轻佻眉眼,等着风的反应。

"你……"

敞开的领口下,男人的胸膛重重的浮动。

风,别急了,自从家上男孩的那天起,你就败给绝义了。

"怎样?就生一个宝宝,我愿意。"

男孩还是不依不饶。

"好了,就一个。"

风咬牙切齿,气急败坏,举起一个手指比划着。

笑声再一次漫在房间中,爱,也在笑声中升华。

连绵不绝……

萦绕在各自心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