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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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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多少恨,吹不动眉弯!》作者:阿弥野(古代虐文/父子年下/帝王攻)
文案
虐,好清淡者免入,孤幽忠贞者免入。
总 序
后金与大明王朝的抚顺战役以明朝军队失败告终,皇太极本来是很高兴的,可是当他知道他寄以厚望的阵前大将乌敏阵亡,禁不住大为悲痛。
乌敏,是他倾心培养,认为假以时日,必可成为后金第一将的天才,谁知竟然在抚顺之役阵亡,而更令皇太极愤怒的是,击杀乌敏的居然是一个仅仅十四岁的弱冠少年,这少年穿着一身便服,甚至连正规士兵都不是。
乌敏的死,令后金将士多有悲愤,皆力主将少年剖心切腹以祭乌敏在天之灵。现在,这少年就被五花大绑拖到皇太极的面前。脸上,发上,身上的鲜血都还没有干透,有些地方甚至还在渗血。
"把他的脸擦干净,拉起来。"皇太极缓缓的说。
马上有人拿着湿毛巾过来将少年脸上的血污擦干净,把他拉起来。少年颤抖地站立着,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伤,身上的血还滴在营帐的地上,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眼眸明亮清澈,五官眉目分明,干净。
皇太极心一颤,为什么会长得那么像啊? 不由得说:"你是个不怕死的人吧?"
少年淡淡的看着他,不语。
"真的是你杀了乌敏?"
"乱臣贼子杀之无妨。"少年眼光冷,语气冰。
帐中众将皆勃然变色。皇太极脸色一沉道:"你说乌敏是乱臣贼子?胜者王候败者寇,那东瀛丰臣秀吉隔江远海尚且对大明天下虎视眈眈,我后金不过隔着一个山海关,凭什么就不可以入主中原?就算曾经是大明臣子又如何?江山五千年,多少改朝换代都是因为那些乱臣贼子,他日入主中原,江山在手,史书我写,谁又敢说一个乱字贼字?"
少年淡漠以视。
皇太极倒有些发窘,为什么这个少年可以这么淡定无畏,难道不知道他面对的都是些要剖他的心,切他的腹的虎狼之人吗?难道因为——
皇太极却不敢想下去。
"世子,杀了他以祭乌敏将军!"众将请命。
皇太极却有些犹豫,能击杀乌敏,绝对是有过人之处,而且小小年纪如此淡定真是令人为之心折,爱才之心暗涌,却又怕惹恼众将士,一时不知如何决断。正在为难之时,皇阿玛的旨意到了,居然是要提走这少年,真是好不令皇太极和众将惊愕。
此子是谁,竟惊动大汗来要人?
后金大汗已经老了,从前的英姿已经被斑白的头发所替代。此时的他正坐在虎皮椅上默默凝视着站在台下的少年。
"你的神情和他一模一样。"大汗缓缓开口。
少年不语。
"他一直希望我做一个忠臣名将。可惜那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他就背叛我逃回关内。可是他也不想一想,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什么时候会放弃?十五年前我派人把他从关内抓回来,那个时候他的夫人刚刚怀了身孕,我好心好意的对他,可是他居然不领情,你知道他最后是怎么死的吗?"大汗喃喃诉说着一件久远的往事。
少年依然不语。但眼神已黯淡。
"我用望远镜看到你击杀乌敏,你和他甚至连杀人的神情和狠劲都是一样的。当初他也是像你这样置生死于度外想击杀我。他和你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你是在两军混战之中,而他则是以一人之力挑战我身边的所有的将士。那家伙,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秀才而已,居然有那么大的胆气。"大汗似乎沉溺在回忆当中了。
少年闭目,好让眼泪不至于流下来。
"他被当廷砍杀,剁成了肉酱。我一直护着他,想让他好好的活在我身边,可是他居然选择这样的死法远离我.你知道我有多恨吗?"
"剁了肉还有骨头,他的骨头在哪里?"少年赫然睁眼喝道。
"你不是士兵,你是到关外找他来的吧?"大汗挺直了腰杆盯着少年问。
少年又不语,多余的话不想说。
"我会给你他的骨头,"大汗的眼睛忽然闪过一丝怪异的光沉声道:"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什么?
皇太极一直不明白皇阿玛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少年这么感兴趣,但是他现在知道了,看着坐在虎皮椅子上的父亲,他明白父亲心中的恨从来没有消除。
"太极,还记得先生吗?"大汗缓缓的问。
"儿臣记得。"
皇太极不可能不记得那个教他汉话,教他朝鲜语,教他蒙古语,教他四书五经,孙子兵法的男人。
皇太极不可能不记得那个在授课授到一半,突然被闯进来的父亲摁倒在课桌上疯狂凌辱的男人。
皇太极不可能不记得那个以为自己也可以凌辱对方,结果却被父亲发现吊起来用皮鞭狠抽。害得他躺在床上足足一个月的男人。
皇太极不可能不记得那个在生命最后时刻向着父亲凄厉的喊出:"我爱你!哈哈哈,我只爱你!"可是转瞬之间已被廷前的将军武士剁成肉泥的男人!
"我儿,为父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大汗的话打断了皇太极的思绪。
"父亲吩咐,儿臣万死不辞。"
"不用死,只要你用心去做就行了。"
"不知到底何事?"皇太极小心的问。
大汗一指少年厉声喝道:"这个人从此以后就属于你,我要你一直把他带到紫禁城,如果你死的时候也没有能够进入紫禁城,那就让你的儿子把他带进紫禁城!"
皇太极心一阵颤悸,不由得望向少年,除去白天的纷扰后现在凝神细望,少年的眉目五官有一种惊心动魄却凌厉的美。少年长得其实并不太像那个人,可是却又那么的像那个人。
看着这样一个少年,皇太极明白,父亲的恨在暗夜里弥漫,粘浓;父亲的痛也在暗夜里沉淀发酵,变成烈酒,烧得心烈烈的痛却无法自拔,不能忘却。
大汗疲倦的靠在虎皮座椅上闭上了双眼,他要入梦去见那个人了。皇太极轻轻的走过来,把快要失血而死的少年悄悄的抱走了。
恨相逢
如果那一年没有被打败,如果那一年没有与手下士兵失散,又如果即使失散了却没有遇到温润,又或者即使遇到了温润,却也没有那十三个日日夜夜的照顾,或许人生会完全不一样吧?
退十万步说,如果在那一时,那一刻没有见到温润而心动,人生肯定是会不一样的。
恨相逢!
"哎呀,累死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这十三天为了照顾你,真是不眠不休啊。"温润擦着额头上的汗,斜靠在床边疲惫道。
那时的他,还不是后金的大汗,只不过是一个靠着十三副铠甲就敢起兵准备统一辽东的热血青年。他静静的注视着温润缓缓道:"你的家在关内,为什么要到关外来?"
"喜欢游历四方。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这十三天早已饱览关外美景了。"
他一笑:"你照顾了我,以后会让你尽情浏览这辽东大地,你想去哪就去哪。"
"是吗?那感情好啊。"温润展颜一笑。
他的心'哄'地一下,热浪直冲脑海:这个男人为什么可以笑得这么好看?这个男人为什么可以令自己辗转不愿离?
十三天,要是在过去,自己的伤三天就好了,根本用不着十三天,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好听,笑起来又是那么的令人温暖,还有那双手,在为自己清洗伤口的时候仿若丝绸抚身一般的温柔。
"我要睡一下,晚饭的时候叫醒我。"温润说着闭目而睡。
"叫醒你做什么?"
"做饭啊,难道你做?"温润睁开眼笑道。
"哦。"他轻轻应着,挪了挪地方说:"躺下睡吧。"
温润和衣躺在床边睡去,他从床上坐起来静静的凝视对方,温润的五官有着一种细致如画,清澈优雅的美,却并不纤弱。看着他,犹如看到那飘逸世外的仙人。
渐渐的,他的内心深底处有一丝暗流在涌动,这样一个人,即使是男人,可是如果不能拥有也会令人抱恨终身的吧?
他小心的移到温润的面前,小心的轻抚他的眉目,温润太累了,没有反应。他的胆子大了一点,把温润抱起来小心的除去自己和他身上的衣物,赤帛相见。
他的身材可以说是高大健硕,而温润相对于他就显得清瘦了,但是在他的眼里,温润的身体可谓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正正好!
他小心的拨弄着温润那粉红乳蕾,渐渐感觉着乳蕾变硬突起,伏□去啮咬,温润在沉睡中皱眉,好像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抬了几下也没抬起来。
他停止动作看着温润,知道他太累了,只怕无力醒来,便放大个胆子去握温润的阳物,只几下便肿胀起来。
在睡梦中的温润发出一丝呻吟,现出一丝喜悦的神情。
他笑了低声道:"你是不是以为在做梦?在梦中与何人□呢?"
他低头将温润的阳物含在口中,来回套弄,温润的身子有些挣扎,却仍然没有清醒。
感觉到温润身子的微颤,观察到温润的阳物渗出晶莹玉夜,他迅即做了一件事:解下那头上的青玉发簪刺入那阳物的龟口之中。
"啊!"温润惊叫一声睁开了双眼,看到他赤身□压在自己的身上,骇得神魂出窍:"你干什么,放开我。"
"现在放不得。"他盯着温润兴奋地说着话,旋即将温润一腿抬起,露出那紧窒小口,伸手就摸将过去。
温润羞愧难当,脸上火辣辣烧得通红,待要说话,他已并起二指旋转刺入紧窒小口之中。
"啊,放手,放手!"温润惊叫,企图起身推开他。可是他已迅速用另一只手握住温润的阳物用力一扯。
"啊,不要!"温润痛极而吟,又跌回床上。
他看着温润忍痛的表情,内心热流滚滚更激起他内心的热情,他本就不是一个温和的人,从小到大都是在刀里去,火里走,内心深底处充满野兽一般的激狂。
他感觉到手指触摸到温润体内的兴奋点,男人的身体他也不是没有享用过,行军作战带女人不吉利,有时身子饥渴了难免会找些俊美男子充饥解渴,对此还是熟悉的。
他的手指开始加快抚摸,温润的身体颤抖着,手无力的向下抓来似乎想摆脱这样的玩弄。
他拔开温润无力的手,眼见着温润阳物里的青玉发簪都被慢慢的逼出来,玉液渗流将出,他立刻一手将对方阳物紧握,抽出手指紧握自己那硕大无朋的阳物大力挺进温润已经张开的菊穴。
"啊!放开我,放——啊,啊,痛,痛!"温润脸上冷汗直下,身体激颤。
他却不管,着力将温润的身体侧转,用力将温润的一条腿向前压去,这样可以令自己更好的冲刺对方的身体。
温润受此猛力撞击,再加上自己的阳物被制,痛苦非常,不由得惊叫连连。
他却在这样的惊叫中感受到惊心动魄的刺激,更是狠狠的冲刺着温润那已经□着血丝和□液的菊穴,发出那啪啪的声响。
温润也在这样的巅狂中头晕目眩,神智不清了。
身体的亢奋到了极限,他大吼一声将自己的欲望深深的倾泻在温润的身体里。
高大健壮的身躯倒在温润的身上,这可苦了温润,阳物被他紧压,更加无法释放,一时竟整个身体都抽搐起来。
他发现不妙赶紧起身,就见温润的阳物一点一点的不断渗出玉夜,可是不能尽情喷射令温润极为痛苦,脸肌都□了。
他微微一笑坐在温润身边,缓缓将青玉发簪拔出来,顺着青玉发簪出来的,是温润体内的玉液。
"嗬!"温润长叹一口气,浑身瘫软在床。
他躺在温润的身边,想要抱着他,可是温润却要推开他。但对他来说,温润的力量能有多大?更何况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所以他张开双臂就将温润死死的抱在怀里。
温润羞愧难当无声的拼命挣扎,过了好一会,他手一松温润便滚下床去,随手抓了一件衣物爬起来就往外跑。
他也跳下床,伸手一下就把温润手中的衣物抢走朗声道:"你有胆就光着身子出去。"
温润浑身一颤停下脚步,回身愤怒的盯着他叫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救了你的命,你,你居然恩将仇报!"
"这不叫恩将仇报,我这正是在报恩,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不是吗?我正是在以身相许啊。"
"你,你这个无耻之徒!"温润气煞怒骂。
"从今以后我会对你负责,我会带着你走遍天下,直到走到北京城。"他认真的说。
"滚,滚!"
过去十三日他都只看到彬彬有礼的温润,现在看到失态向着自己吼叫的温润,心情更加愉快。
哦,原来这个人也会有这样血性的时候。他可不喜欢一直都水波无痕的男人,偶尔兴风作浪,失态失礼也很有味道。
"你真的要我滚?那我就滚了,不过我想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他确实要走了,离开自己的窝太久了,是要回去了。
"滚。"
他穿上衣服来到温润的身边抱紧他狠狠的吻了他一口说:"你现在激动,我且不逼你,过些时日我们再见面。"
温润挣扎不过别过头去不看他:"我们不会再见。"
他走了,出了房门复又回头道:"我叫金赤,记住了。"
温润双手掩耳闭目,他觉得他这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又返回去紧抱住他。
"放开!"温润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他'咝'了一声轻笑低语:"你越野,我越喜欢。"
温润瞬即禁声。
他闻着温润的发轻轻道:"你的发好香,送给我好吗?"
"你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
"送给别人不行,送给我就可以啦。"他说着话,手已经抽出佩刀,温润还来不及反应,只感觉眼前刀影一闪,自己那一头如漆墨般黑亮的长发已经到了他的手里。他小心的用绳子把温润的头发绑好放入怀中,然后认认真真的对温润说:"头发送给了我,你就是我的人啦。"
温润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大步离去。
大雪纷飞,温润背着行囊走在大街上,大半年的时间头发已经长长,可以用绳子束在脑后了。正当温润准备步向前方的客栈时,突然只听得几声斥喝,一个斑白头发的老人被人从另一街边的房子里扔了出来,接着冲出几个如狼似虎的奴才举着鞭子便劈头盖脸的打向那个老人。旁人都吓得纷纷躲避,温润却大步上前喝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鞭打老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在这里我就是王法!"一个穿着皮裘,高大威严的中年男子从那间房子里走出来指着温润喝道:"你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打。"
旁边有好心人忙出来将温润拉过一边低声道:"你别惹他,他是这里的旗主,他们打死个把人根本不算什么。"
"人命关天,怎么可以不管?"温润更怒,再次冲到那几个奴才面前意欲夺下他们手中的鞭子。
"给脸不要脸,给我连他也打死。"中年男子一声大喝,顿时又冲过来更多的奴才扬着皮鞭向着温润打去,皮鞭如急雨都落在他的身上。
老人吓得连滚带爬爬回屋去。真正是那么巧,这一天,他也正好来到这个城市,这个街面上。在关外这个地方,天天打架是常事,一天没人在街上打架才是出奇,所以本来他是不想管这闲事的,可是当他走过去的时候还是好奇的多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居然被他看到温润的脸。
在那一刹间,他是欣喜若狂,终于又见面了,真的是天意啊!多少个日夜,他抚摸着温润的长发,心里想着,念着能不能再见呢?如果能再相见,就证明他和温润真的是有缘分的,那么,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他不会再放温润走,他也不会再离开温润。
"啊。"温润的呻吟声令他清醒,看着温润被打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大喝一声"住手!"冲过去将那帮虎狼打得满地找牙,惊慌逃命。
他奔过去扶起温润,四目相对,他是又心痛又欢喜,温润却是三分意外,七分尴尬。他扶起温润,温润却推开他,他愣了一下,脑子一转忽笑道:"你还记得那天的事啊?我早就忘记了。"
温润恼道:"你胡说什么,走开。"
"我可没胡说,要不是那事你怎么会一看到我就这么凶?我们可是好不容易在半年之后重逢呢,想不到半年都过去了你还在想那事。"
温润说他不过,推开他就走,他追上来扶住他说:"住在那里?"
"不用你管。"
"不要这么犟吗?好歹我也算救了你一回,你是斯文人,难道不该好言好语对待救命恩人吗?"
温润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你是不是刚到这里,那不如随我一起住吧。"
"你在这里居住?"温润即时问。
"不是,我也是住客栈啊。"他笑说着,带着温润回到自己住的客栈,然后又从老板那里担了一桶热水进来说:"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温润把上身衣服脱下,趴在床上,虽然是数九寒冬穿得厚,可还是被抽出道道红痕,他伸指按过去。
"啊,不要按。"温润叫道。
"痛吗?"
温润恼怒地瞪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想试试?"
"那就不要管闲事,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穿酸秀才那里抗得过那帮虎狼之徒?"
"那你又管?"
"那不是因为看到是你吗?要是别的人我还真不管呢。"他笑着拿出药膏给温润擦药,擦完背上的伤,顺手就要把温润的裤子脱下来。
"不要动。"温润急叫。
"什么不要动,那当然要看看腿上有没有伤啊,这么计较做什么,你当我是个大□,随时随地都想找人操?"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你不想我说话难听,就乖乖趴着。"
温润只好由着他,把腿上的红肿擦上药,他站了起来说:"好在皮肉没破,要不然够你受的,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帮你买两件新皮袄穿。"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温润真诚地说:"谢谢你救了我。"
他一笑起身出门。过了大约二个时辰他拿着新衣折返回来,温润也睡醒了,他让客栈老板送上来饭菜,就在炕上和温润吃了起来。
"哎,有件事还真想问你。"他看着温润诡异地笑道。
"你问。"
"这大半年你都是一个人在路上吧?"
"不是大半年,是两年半,两年半以前开始我就一个人背着行李去旅行了。"
"你那来这么多银子供你游遍天下?你家很有钱?"
"没有,我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想办法帮人打些短工赚些花费。"温润笑道。
"做什么工?"
"帮人算算帐,写写文章,写写对子,或者帮人织几块布,有的时候也做些店小二洗碗送菜的活。或者到山间田野摘些草药去市场上卖甚至帮人看病做郎中赚些花费。"
"有没有找不到活干的时候?"
"有啊,有时候实在找不到活干,就去混吃混喝呗。"
"怎么混吃混喝?"他好奇地问。
"只要有人的地方,肯定会有红白喜事,就找那些地方冒充客人家的亲戚混呗。"
"哈哈哈",他大笑:"真看不出来这么正义的一个人还会做这种事。"
温润白了他一眼道:"吃饭怎么不正义啦?"
"我是在赞扬你,很好,很好。"
"倒是你,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我来走亲戚的。"他这话倒是没错,就算要打仗也不用天天打,这几天倒真是过来走亲戚的。
"走亲戚?那为什么住客栈啊?"
"习惯了。"
"习惯了?你不是辽东人士吗?这里是你的家乡,怎么有家不住住客栈?"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奇怪呢。你知道吗?自从半年前见过你之后,不知为什么我出门就喜欢住客栈啦。就说这一次吧,本来我没想过要来的,可是前几天我在家的时候,无意中握着你的长发,忽然就想也许我该来这里走走亲戚了。"
"你走亲戚跟我的头发有什么关系?"
"是啊,我也不明白呢,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他盯着温润笑道。
"我怎么知道。"温润避开他的目光道。
"还有一件事可以问问你吗?"他继续盯着温润微笑地问。
"有话就说。"
"我这个人啦,只要有五天不做那事就闷得慌,你说你二年半之前就开始一个人游历天下,那你怎么解决那种事呢?"他盯着温润问。
"哪种事?"温润莫名其妙地反问。
他哈哈大笑:"就是你和我半年前做的那种事啊。"
温润的脸'唰'地红到脖根恼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有很多相好啊?"
"你胡说什么?我才不像你,随便找个人就可以操。"
"哈哈哈,难道对于你来说,你也是我随便可以操的一个人吗?"
"你!"温润气煞,把饭碗一放指着门口道:"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为什么要出去,这房子可是我交的房租。"
"那我走。"温润跳下暖炕就要走。
他赶紧跳下来拉住温润哄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随便你住多久好不好?"
"我明天就走。"
"明天就走?"他皱眉:"见到我也不多住几天?"
"不。"温润回答得很干脆。
"为什么?"
"我本来就是只想住一天,明天继续旅程。"
他笑了笑不再说话,埋头吃饭去了,吃完饭他说有事又离开了客栈,温润也累了,便自睡去。温润没有想到的是,他离开客栈是去找那个打温润的女真头人。那中年男人再见到他,吓得赶紧跪下,称他为'首领'。
"你要是不想死,就帮我做件事。"
"喳。"
回到客栈,温润已经睡熟,望着睡梦中的温润,他不由得轻叹息。分开的这半年里,他总是梦到温润,而每次梦到温润都令他的心情分外愉悦,这样的心情从前从来没有过,每做一次关于温润的梦,那种想拥有的感觉就越来越清晰和浓厚,但是他并没有强求,毕竟拥有一个男人比不得拥有一个女人那么名正言顺,光明正大。
也许该过来走走亲戚了?几天前的念头里夹裹着一个看起来根本不可能的念想:如果能在这个地方见到温润,一定是上天的旨意!
现在,他果然重遇了温润,这是上天的安排,他真的不想温润再离开他。
第二天一早,温润起身把衣物收拾好准备离开,还没走出客栈的大门,就见昨天所见那个中年男人带着一帮人恶狠狠的出现在客栈门口堵住去路。
温润皱眉。
中年男子指着温润喝道:"小子,你昨天挺能耐,今天怎么没人帮你啦?想走,没那么容易。"
"那你想怎么样?"温润面不改色的问。
中年男人一怔:"你小子什么态度?"
温润懒得再理他,迳直向门口走去,中年男子急了喝道:"拦住他,不准他走。"
温润一听回身指着中年男子喝道:"你有话快说,不要阻了本公子的行程。"
中年男子更愣了,躲在一边观察着情况的他直骂中年男子蠢货,连一点事都做不到,只好现身喝道:"你们想干什么?还想来闹事打人么?"
中年男子见他现身,吓得灰溜溜的跑了。
他拉着温润的手说:"你又惹他啦?"
"是他无端端过来惹我。"
"你看,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出事,你叫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走,还是迟几天等对方气消了,不惹你啦再走吧。"
"没事的。"
"我要是不在,你连城门口都走不到。"
温润一笑道:"这还不容易吗?" 说着挽着他的手昂首挺胸的走出客栈,直向城门走去,就这样他眼睁睁的看着温润出了城,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
站在城门外温润笑道:"这不就出来了吗?那帮人欺弱怕硬,有你在他们也不敢惹我。"
"你真的要走了。"
"嗯,谢谢你救了我。"
"我救了你,你怎么报恩?"他突然说。
"啊?"
"我要你以身相报。"他脱口而出。
温润看了他一眼缓缓道:"那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不希望因为那件事影响我和你的友情。如果有一天你要我以死报答,我都可以做到。"
他叹息一声,转身回城。温润深吸一口气,向前方走去。
新的城市,新的客栈,睡到半夜的温润突然被一阵急雨般的擂门声惊醒,他披衣下床谨慎地问:"谁啊?"
"客官,官府查房了。"客栈老板的声音传来。
"哦。"温润把门打开,还没等他看清楚,他已经闪身而进,把门重新关上了。
"是你?"温润惊讶地看着他。
他取下满身是雪的披风道:"外面好大的雪。"
"你做什么?"
他赫然将温润紧紧抱在怀里,重重的吻他,将他压倒在床上。温润拼命挣扎,却抵不住他的力大无穷。
他也不多语,取出牛皮绳将温润的双手绑在床头,脱了衣服扔在地上,然后骑坐在温润身上恨恨的瞪着他说:"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我还有话要问你。"
温润脸色涨红,一半是羞的,一半却是痛的,他背上腿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被他这么一压,痛得很。
他看到,马上将温润翻转过来,硬是将温润的双腿屈成半跪的姿势,将温润的□面对着他。
"放开,放开我。"温润叫道。
他伸手狠狠的打温润的背,温润痛得冷汗直冒,他从怀中取出一物,形如男人的阳物且边带狼牙,然后抵住温润的菊穴便插入进去。
"啊,啊。"温润惊叫呻吟,只因那物冰凉彻骨,再加上比真正的阳物大了一倍,令温润那末经润滑的紧窒小口仿要胀爆,身体十分的难受。
他伸手去握温润的阳物来回套弄,弄得胀了,大了,照例取下青玉发簪就要插进去。
温润吓得直叫:"不要,不要。"
他停住手问:"这半年里你可有与其他人□?"
温润咬牙不语。他抓起青玉发簪对准龟口就刺,不但刺入还将那龟口用青玉发簪上的两根金丝紧贴着青玉发簪绑住,一点缝隙也不留。
而他的手仍然不断的套弄着温润的阳物。温润体内的洪流奔流而下,可是却在欲望的出口被硬生生的堵了回去,一回二回,终至忍无可忍,浑身激颤,温润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爆炸了。
就在此时,他猛地拔出插在温润菊穴内的狼牙阳物,将自己的欲望深深的刺了进去。
温润尖叫着浑身颤栗,而他却在这样的尖叫声中沸腾了血液,沸腾了欲望,像狗一样跪趴在床上的温润的身体在他疯狂撞击之下仿若在狂风暴雨中的倍受吹打的树,仿佛随时都会被狂风暴雨吹打得拦腰折断。
"啊!放开我!"温润用尽所有的力气呻吟出声,再也抗不住,整个人都向床上跌去,可是这却令他那插着青玉发簪的阳物狠狠的撞到床板上。
温润惨叫一声,只得再次跪起,而他则紧抱着他的腰进行着最后的冲刺。
洪流倾泄,他浑身激抖,爽死了。
温润艰难的爬起来,想要解开那束缚,但他却一把将温润的双手牢牢抓住。
温润流着泪颤声道:"求你,放开我吧。"
"答应我,不再离开我。"他狠狠的说。
温润艰难的摇头:"我,我还要去漠河,还要,还要去——"
"答应我!"他的声音重了。
温润艰难的看着他,不做回答。
"你如果不答应,我就让你这样死在客栈里。"
温润突然流着泪笑了:"你舍不得我死。"
他虎吼一声扑倒温润,温润惊叫喘息,痛得脸都白了叫道:"放开我,你不放开我,我也就死了算了。"
最终投降的还是他,解除青玉发簪束缚的温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瘫倒在床上。
"抢劫,抢劫了。"温润捂着汩汩流血的腹部在夜色中追赶着歹徒,可是最终还是因为流血过多不支倒地。
现在已经是夏至,温润本来想着到漠河去看极光白夜的,想不到在路上会遇到一股流民,不但抢走了背囊,还被人捅了一刀,无端端的就要死在这个他向往的地方了.温润觉得可笑的是,在感觉快要死的时候,居然想到了他,然后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醒了,醒了,终于醒了,老天保佑,你终于醒了。"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温润以为自己听错了,努力的睁开眼睛,却真的是他关切的双眼。
"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哪里?"
"在漠河,你不是说过想要看极光白夜吗?"他温柔地说。
"现在还可以看吗?"温润急问。
"当然可以,在夏至的九天之内都可以看,你不过昏迷了三天而已,还有六天可以看呢。"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温润问。
他不想告诉温润其实一直都有派人追查他的行踪,只是笑了笑说:"因为我也想来看极光白夜啊,我们还真是有缘,就让我碰到了你。"
"那么是不是说又是你救了我?"
他肯定的点头:"嗯!"
哎。温润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你为什么要叹息?好像很不满意我救了你似的?"他好奇的问。
温润笑了笑说:"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晚上,要不要我扶你出去看极光,很快就可以看到了。"他说。
温润点点头,在他的搀扶下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出屋外,外面夜色朦胧,却并不如其他地方那么黑。他选了一个地方扶着温润坐下,自己也坐在了温润身边。
"温润,你看,极光出来了,你看!"他指着前方欢喜地叫着。
温润瞧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举目望去,只见那北极光的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相间,色彩分明。其间不停的变幻,神奇莫测,缤纷奇丽。
温润激动得胸膛起伏,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你怎么哭了?温润?"他吓了一跳,把温润揽在怀里。
过了好一会,温润才抹去泪水感激地说:"如果不是你救了我的命,我这一生都没有机会见到这么亮丽的景色了。我们国家真的好美好美,从南到北总是有那么多不一样的美景可以让我好好的看,好好的品味,活着真好啊。"
他笑了起来缓缓道:"我救了你的命,你要如何报答我呢?"
温润看了他一眼不语。
"温润,你知道吗?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我一定都要得到,而你,我更要得到。"
"不要逼我。"
"那就答应我!"
温润叹息:"你到底想我怎么报答你?"
"我要你留在我身边,以身相许,直到死去。"
"古人常说红颜易老,色衰而爱驰,你要我留在你身边直到死去,你能保证可以爱我到死吗?"温润开玩笑道。
"我保证!"他肯定的说。
温润颇觉意外,看着他严肃认真的样子,也不由得认真起来:"你真的要我一生以身相许?"
"是。"
"你救了我两次命,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是——"
"可是什么?"
温润不语,抬头望着变幻莫测的极光入神。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其实虽然说和你认识,可实际上我对你一点也不了解。甚至不知道你可曾成婚,可有妻妾儿女?"
"那我也不知道你是否有妻妾儿女啊?"
"我没有,十七岁父母双亡之后我就变卖家产开始游历四方了。"
"我今年二十有七了,这么大的年龄说没有成婚也是骗你的,你介意吗?如果你介意,我就把她们都休了,给你下聘礼,正式娶你过门。"他笑道。
"你胡说什么,你当我是女子吗?"温润恼道。
"听说在南方福建一带还真的有下聘礼娶男妻的事情呢。"
温润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看着温润的神情,他不由自主的就撒起谎来:"其实你不用担心,虽然我有妻妾,可是都是过去的事情啦。"
温润看着他。
"我曾经有一妻一妾,不过都死了,一个是病死的,一个是生产时死的,现在的我是孤家寡人。"
温润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神情有些放松缓缓道:"那么如果我跟你回去,我到底算什么?"
"你是怕有人说闲话吗?这很简单,我就说你是我的先生。"
"先生?"
"你教我说汉话,教我学习汉人的四书五经吧。"
"你的汉话说得挺好。"
"可是我还想更好,还想真正的好。"
"那也可以,我还能教你说蒙古语,朝鲜语,藏语。"温润展颜而笑。
"你真厉害。"他由衷的赞叹。
"金赤不是你的真名吧?"温润问。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你不应该起这个名字。"
他一笑:"也算是真名吧,是我为自己起的汉人名字。够不够气势?"
"什么气势?"
"我们女真人曾经建立大金国,渤海国,所以——"
"我倒觉得像个守财奴。"温润打断他的话道:"你还是告诉我你的本名吧。"
他看了看温润,小心奕奕的说:"你听说过努尔哈赤这个人吗?"
"没有,我需要听说这个人吗?"温润问。
"那倒不是,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问。"
"如果有个人想要统一辽东的女真族各部,然后很有可能还想逐鹿中原,你会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温润眼皮也不抬便道:"击杀之。"
他心一震脱口道:"为何?"
"我虽不知努尔哈赤是何人,不过建州女真在我大明永乐年间从朝鲜半岛迁移到辽东定居,世代皆受朝廷圣恩镇守辽东,如今我大明国势确是有些艰难,但是正因为艰难才更须要忠臣良将忠君体国,如果那个努尔哈赤却在此时兴兵造反,实在是不仁不义之徒。若不击杀之,怕是后患无穷。"
"是吗?"他喃喃着,心里有些痛,也有些恼。
"你不是想告诉我,你就是那个努尔哈赤吧?"温润狐疑地看着他问。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乱臣贼子?我的本名叫博思古。不过与努尔哈赤同是建州女真族人。"他心一震,本能的撒起谎来,可是说完之后却又极为懊恼。
"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只要你不是那样的人就行。"温润笑道。
他有些心烦意乱,但是奇怪的是越是心烦意乱,他就越想得到温润的身体,好像只有进入温润的身体才能将自己的烦乱倾泻掉一样。可是温润腹部的刀伤还没有结痂,如果贸然行事,怕悔之无及,只好硬忍下来。就这样陪着温润在漠河看了九天的极光白昼,每天都为温润换药清洗伤口,看着肉芽一点一点的长出来形成一个疤痕,在身体上留下缺憾,他的心竟如被利牙噬咬一般。他觉得不能容忍温润身体上的任何一点不完美,这种感觉从前并没有,可是自从那次谈话之后,不知为什么他就有了这种感觉。
"你在想什么?"温润见他看着自己的伤疤发呆便问。
"在你这里绣个纹身怎么样?"
"啊?"
"绣个纹身可以把疤痕遮盖住,而且还漂亮。我喜欢你的身体完美无暇。"
"我不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任意损伤。"
他愣愣的看着温润,心情愈发的恶劣。他那么的爱他,为了他不惜中止和其他部落的交战也要赶到漠河来救他,可是温润却毫无半点怜惜的对他说:击杀之!这样的话如一棵有毒的种子种植在他的心里,隐隐的生根发芽。
"明天就要走了吧,我想再去看一看漠河的太阳。"温润缓缓的说。
他没有拦阻,默默的跟在温润的身后来到屋外,夕阳下红霞映照天地,也映照着披衣前往的温润。
看着一身霞红的温润,他的心竟有血腥在翻滚。
看着晚风吹拂着温润的长发,衣带,看着在晚风吹拂下渐行渐远的温润,他的心赫然间充满恐慌:不能离开我,绝不能让你离开!
他冲过去,冲进霞红雾色中,用力的,狠狠的扯住了温润,然后,摔倒了他。
温润待要说话,可是却被他的眼神骇住了,因为他的眼睛在那一刻,盯着温润,仿佛一头猛兽要吃掉对方。
一具因极痛而弓起的身躯,一头在晚风中飞扬的乱发,一声声带着暧昧,忍耐,纵情混杂的呻吟,尖叫,还有那因极度蹂躏而渗出鲜血的旧伤口,在长天一色的背景下永远的印刻在他的心底深深处。
而他那有如猛兽一般的手段,野狼一般的嚎吼,也不可避免的铭刻在他身下的那个人儿的心里,骨里,血里。
他带着温润回到了建州城,但是并没有住在城里,而是住在了城外的青山岭。幽静的四合小院,很适合温润。
"你常年游踪在外,偶尔也要歇一歇吧?答应我,不要再远走了。"他近乎恳求的对温润说。
温润微微一笑同意了。可是温润虽然没有再去远游,却也总是隔三差五的到附近地区游览,欣赏四时美景。而他为了迁就温润,总是在温润回来休息的时候到青山岭的四合小院陪伴温润,听着温润讲那各地的风情民俗,游趣兴事,然后和温润一起吃吃酒,下下棋,画画画,松松筋骨,做□。
这时候的他和温润,是最幸福,最安宁的。
可惜这样的幸福维持得并不久,只不过短短两年时间而已,因为他又要成婚了,而且这一次是大婚。他的族人为他认认真真的求得一门婚事,求得女真族叶赫部答应将叶赫家的女儿孟古嫁给他,能与强大的叶赫部联姻是稳定他们建州女真的最好的方法,所以这一次他要正正经经的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盛大到可能会令全建州城都知道的婚礼。是让温润发现还是瞒着温润?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让温润离开青山岭。
"这个月我都会很忙,如果你有什么比较远的地方可以去玩的,就计划着去吧。"二个人在炕上吃着饭,他说。
温润笑了笑抬头望他问:"以前我出去玩的时候你总是叫我早些回来,今天怎么居然肯让我远游了?"
"哎,都习惯了能怎么办呢?想想你也是对的,你又不是女人必须守在家里,我也不能天天陪着你,不出去旅游你能做什么?"
"你想明白就好。"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你问。"
"你到底爱不爱我?"
温润失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问这样的话?"
"我想知道。"他神情很严肃。
"爱。"温润笑答。
可是他听了却并不满意,总觉得温润的回答太轻率:"就这么简单?"
"爱要很复杂吗?"温润这样的回答往往令他无法反驳。
"可是也不能像你说得那么简单啊。"
温润轻轻一笑忽然问道:"听说你们的首领努尔哈赤要大婚了?"
他的心一悸:"你怎么问起这个?"
"问问呗。"
"你也知道了?你平常不是万事不理的吗?"
"整个建州城的人都在讲,想不知道都不行,是不是因为你们首领大婚,你有感触了?"
"我有什么感触?"
"如果是首领大婚,一定很隆重吧?那才有一种被人重视的感觉,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话太少,好像不够隆重的样子?"
他哑然失笑:"原来你是这样想,那就算是吧。"
"你们首领大婚,你是不是也会很忙?"
"是啊,所以我才叫你出去远一点地方旅行,等过了这段时间,我才有空陪你。"他答,忽然有些心烦意乱。
温润耸耸肩,不再言语。
"你以前曾经说过如果努尔哈赤起兵反明,你会击杀之,那么如果现在让你见到他,你会杀他吗?"他缓缓问。
"不会。"
"为什么?"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温润。
"因为他现在并没有要造反啊。要想定一个人的罪,必须是这个人肯定犯了罪,没有犯罪却拿人定罪,岂不是在载赃枉法吗?"
他的心阵阵发凉:"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他确实要起兵反明了,你就肯定会杀他?"
"就怕杀不了他。"温润淡淡的说。
"那又为何?"
"我要是想杀他,第一个不准的人必然是你吧?你我相对搏击,谁胜谁败不是一目了然吗?"
他愣了半天不语。温润也淡淡的不言语继续扒饭。
大婚在即,他也忙得晕头转向,不过心里倒是没有太大的担心,因为他知道温润早已离开了建州去别处旅行去了。这是这二年来他唯一一次不盼望着温润早早回来的旅行。
可是世事就是这样的阴差阳错。温润居然回来了,而且就是在他大婚的当天回来的。温润之所以回来其实是为了观赏一场难得一见的萨满教婚礼。对于好旅行的人来说,各地的风俗人情也是很感兴趣的事情。夜晚的时候,女真人都燃起了篝火跳舞唱歌庆祝首领大婚,温润也坐在了其中喝酒跳舞唱歌。女真人信奉的萨满教教士跳起了为首领祝福的舞蹈,温润也挤在人群中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些平时难得一见的舞蹈.然后当萨满教的教士向他们首领献上祝福的时候,温润就看到了大婚的他,和那个仅仅只有十四岁的,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难免害怕羞怯的小新娘。
温润手中的酒碗落在地上,第一次感觉到心是那么的痛,他一步一步向后退,向后退,向后退。他的笑容如一把凌利的钢刀刺进温润的心口。
在萨满教教士的祝福之下走进洞房的他,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只有十四岁的小新娘,他第一次产生一种不合时宜的感觉。自己都三十岁了,和眼前这个小女孩相差了足足十六年呢,居然会成为夫妻,真是很荒诞不经的一件事。
看着还有些不安害怕的小女孩子,他安慰了她,答应她在她不害怕的时候才会再次来到她的身边,然后就离开了新房。
走在夜色之下,看着还在篝火旁跳舞的族人,他的心真的好茫然,如果这时候温润在该多好?他苦笑,怎么这么想?如果此时温润在,只怕会拿刀捅了他吧?不说别的,光是欺骗就足以令人发疯。
侍卫匆匆而来,附耳低语,他面色大变,惊得通体冰凉,几乎是以飞的速度冲到了自己的书房。
"他像游魂似的走,我怕他出事,又怕会影响到您,所以只好把他关到您的书房。因为只有这个地方外人是不能进的。"侍卫这样解释的。
他点头挥手让侍卫下去,那侍卫是他派的跟踪或者保护温润的人。
推开书房的门,反锁,回身,四目相对。严格的说是只有他的眼睛看到了温润,而温润的眼睛几近空洞无神,温润的脸色苍白无血,温润的手冰凉彻骨。
平时总表现得云淡风轻的温润,怎么会在刹间就蜕了形,失了神?
他抱起温润放声嚎哭,他不想看到温润这个样子,他其实真的不是想要伤害温润。
"温润,你醒醒,醒醒,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听我说!"他狂吼着,不停的摇晃着温润的身体,可是温润毫无反应。
无论他用什么方法,即使用最暴烈的手段噬咬温润的全身都是血印,即使用残忍的方法挺刺温润的身体直致鲜血淋漓,也不能刺激到温润分毫。
温润仿若行尸。筋疲力尽的他抱着温润回到青山岭那只属于他们二个人的家,温润的身体终于有了反应:发烧了,且高烧不退,却无声无息。没有呻吟,没有烦叫,甚至连迷糊中说梦话的行为都没有。
大夫来看病,那烧退了升,升了退,就是不好,折腾十数日竟演变成肺炎,此后更得了百日咳。每日咳嗽达十数次至数十次,夜晚更是长咳不止,面红耳赤,涕泪交流、面唇发绀,最后更是咯血不止。好在温润已是成人,若是婴儿,早已咳死,可是经此一役,无气大伤。
在温润得病期间,他初始还日日陪伴在侧,昼夜服侍,可是当后来变成百日咳后,他也没有时间天天来了,毕竟长时间的不理军中要务是不可能的。偌大个青山岭,只有温润一个人住着,大夫也不敢天天来瞧他,隔个五六日送些药过来便是。
人常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久病床前同样也无情真,人生悲凉莫过于此了。
可是温润想不到,青山岭居然会来了一个外人。来的人竟是那个不安害怕的小新娘。
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互相凝视,小新娘有些尴尬的说:"对不起,我,我只是见你病得这样重,他也不来瞧你,所以来,来看看你。"
温润默默望着她不语。
"你别误会,他没有告诉我,只是因为自从他与我成婚之后就没有来看过我,所以我有些好奇,就,就跟踪了他一次,所以,所以——"
"你回去吧,他是个猜忌心重,又冷狠的人,如果让他知道你来到这里,你会受伤害的。"温润缓缓的说。
小新娘黯然:"我一个人在这里也好害怕,他那十几个福晋也经常对我冷嘲热讽。"
"他居然有十几个福晋么?"温润惨笑呛咳:"我以为,咳,咳,咳,我以为只有你而已。"
"你知道吗?我开始还以为他冷落我,是因为宠爱别的福晋,可是当我看到他是为了你的时候,我居然有几分欢喜。"
"他不是冷落你,他是觉得你还太小,想等你长大些。"温润喃喃地说。
"他对你说的?"
"不知道呢。"是啊,温润确实不知道他是不是对自己说的,因为那时自己总是昏迷的,而他总是握着自己的手喃喃絮语,到底是特意对自己说的,还是仅仅因为他需要一个说话的对象而已。
"以后我来照顾你吧。"小新娘语气清柔而坚定。
已经有三日没有去见温润了,这三日实在太忙脱不开身,所以当今天终于可以处理完所有的公务后,他就快马加鞭赶到青山岭去见温润。
温润居然不在。青山岭内遍寻无迹,衣衫鞋袜皆无。走了?温润舍了他逃走了?这样一想,骤觉一股鲜血涌上喉咙——
但他竟硬生生的把那口血腥吞了回去:温润,你休想离开我,到死我也不会放过你!
侍卫骑马前来向他报告,他又惊又疑,旋即回府直奔新娘孟古的宅院。
小新娘见到他到来倒也无惧,只是轻轻的说:"他好可怜,我想我可以照顾他。"
他一把将小妻子拥在怀里,热泪盈眶。从此之后他对这个妻子总是特别的好,可以说是万千宠爱在一身,只是红颜薄命,小妻子只是活了短短二十九个年头便香消玉殒。嫁给他的十五年里,孟古可说是倍受煎熬,因为他和她的娘家叶赫部是死敌,直到她死,都在看着娘家的亲人们被他不停的杀戮。好在上天还是给了她补偿,让她生下一个值得历史书写的儿子:皇太极。
他三步并做两步走进孟古的房间,看到温润正安静的半躺在床上,他欣喜若狂,紧紧的抱住他:"我以为你走了,我真的以为你走了,我吓死了,我真的吓死了。"
"你是吓死了,还是想杀死我?"温润淡淡的回应。
"是你一直想要杀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他反驳。
温润叹息:"不论其他,你骗我若此,也足够杀一万次。"
"只要你不走,我让你杀一万次。"
温润抬头看着小新娘缓缓道:"她还是个孩子,与你那十几个女人住在一起太辛苦了。"
"你放心,我给她另置别院,让她好好的过日子。"
"病愈之后,我想离开这里。"
"什么?你还是要走?"
"我想出去透透气,留在这里,我会闷死。"
他想了想道:"好吧,你出去散散心也好。"
"我不要侍从,我一个人走。"临行前,温润指着他为自己配的侍从很坚决的说。
他觉得愧疚,所以一切都依从了温润。他曾经向温润解释他因何成婚,也告诉温润自己还有很多很多老婆,但是——
"不要再说什么但是了,一个和一百个没有什么不同,是我天真了。"温润近乎淡漠的表情令他心惊。
他一度想把温润禁锢在家,因为他真的很害怕温润会一去不回,可是他太爱温润,所以还是答应让温润孤身远行。
孟古来送温润,她希望温润不要远行不归。
"温大哥,一定要回来,没有你,我觉得心好慌。他又要去打仗了。"孟古忧心地说。
温润沉静不语。
"温大哥,你很爱他的对吧,你也不舍得他对吧?"
温润凄然一笑。
"温大哥,有些话虽然很不中听,可是也还是要说,这个世界上,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甚至国之法典都有规定男人可以多妻,身为女辈的我纵有万般无奈,也只能恭而敬之,顺而从之。你虽是男儿身,却与我一般共侍于他,承欢胯下——"
"孟古,这话是你说的,还是他叫你说的?"温润断喝一声,眸中有受辱之色。
孟古惶惶然有些不安,毕竟她才十四岁,有些事不是她这样的年龄所能明了的。
他从隐身处走出来缓缓道:"她还小,不要难为她了,是我要她说的。"
温润拂袖而去。
他奔过来拉住温润的袍袖:"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如果你不放手,就永远见不到我了。"温润冷冷的说。
他放开手,无奈的看着温润远去。
一个月不归,二个月不归,三个月不归他都忍了,可是当有一天他收到一封信后,就再也忍无可忍了。
那只是一封很普通的,向他做例行报告的信,信里要报告的当然是温润的行踪。
当温润见到他的时候,正在与三五好友在郊野草亭喝酒,人在旅途交个把新朋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对于他来说,那是个相当危险的信号。
他仿如一只带箭的刺猬出现在温润面前,令温润的朋友也感受到了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一时如芒刺在背,连连起身告辞。
"看来你过得挺好?"他坐在温润对面沉声道。
"你不用处理军务吗?不用坐着羊车去见你那些老婆吗?不用抱着那些你连名字都记不清的孩子当慈父吗?居然有空来找我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温润讥笑道。
本来还沉着的脸现出笑意,他伸手握住温润的手说:"三个月,吃醋也吃够了吧,跟我回去。"
"我没吃醋。"
"是吗?你真的是那么能放得下的人吗?如果你真能放得下,为什么我们有半年没见,你都还记得我和你做过的事情?"
"我又不是白痴,又没有失忆,在我生命中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不记得,我记得又如何?记得也不代表就要跟你回去。"
他笑了笑,伸手入怀。
"怎么,要拿刀逼我吗?"
"刀在腰间,不在怀里。"他说着,把手从怀中抽出来,拿出来的是一串手链,一串用头发编成一朵朵小花,点缀着七彩宝石的手链。
"这手链有十三朵花,是我和你的头发一起编的,真的是我自己编织的。送给你。"他说完,就把温润的手拉过来,替他戴上。
温润抚着手链不语。
"我这里也有一条,不过是十四朵花。"他把左手伸出来让温润看腕上的手链。
"为什么是十四朵花?"
"你不是跟我说过吗,说广东人喜欢说一三一四,意思就是一生一世,所以我就编了这样两个手链。我们一人一个,一生一世都戴着它,好不好?"
温润展颜而笑。
看到温润的笑,他心情顿时大好,一下子站了起来抱住温润道:"你知不知道这三个月我有多想你?"
"你——"
"哎呀?"还没等温润说话,他就故作惊讶的叫了起来。
"怎么啦?"温润一惊。
"你的皮肤怎么变得这么干枯无光啊?"
"什么啊?"温润莫名其妙的望着他。
"啊,我知道了。"他神秘的笑了起来。
"你知道什么?"
"一定是没有我来雨露滋润,所以你这一亩三分地都变得枯萎了。"
"你胡说什么,现在是秋天,当然——"
不等温润把话说完,他的唇已经结结实实的印上了温润的唇。身体在移动,把温润整个人压在了草亭里的石台上。
"快起来,快起来,放开手。"温润突然挣扎着叫起来。
"干什么?"他不解地问。
"我说你干什么?这是荒郊野外呢。"
"我们又不是没有在野外做过?"他笑起来。
"可是,可是那时是晚上啊,现在,现在是光天化日之下。"温润脸红到脖根恼道。
"那又有什么关系?天为被地为床,不是很好吗?"
"不行。"
"不行也要行,我不能再等了,我已经等了三个月了。"
"难道你没有和——"
"没有!"他坚定地说着,热唇再次吻上,这一次是又结实又紧迫的吻。抱着心上人,扫开石台上的所有碗碟,横陈于上。
衣物散了一地,身体上到处都是激烈的桃红色的吻痕,宽肩,健背,凌腰都是深深的,艳色抓印。
呻吟声在风中回荡,长发在石台下激晃,石台的台基都被震动,夹和着□液横流的菊穴窒口在激抽紧送之下传出的啪啪声响,真正是销魂夺魄,逍遥沉醉于天地之外。
从石台转到石柱,再从石柱滚落到地面上,激情如火越烧越热,浑身热汗淋漓,意醉神迷之下,他执起了抛落在地的随身匕首。
俯首激吻,匕首传递到了心上人手中。
喘息声下,温润听得他附耳低语:外面有人,匕首拿好。
温润心一惊,他的手已执起地上的佩刀,长啸一声,抱着温润如离弦之箭冲出草亭,再全力一抛,将温润抛出战圈之外,乱草丛中。
四周乱箭射来,声声喝叫:"努尔哈赤,受死吧!"
他虽然勇猛,但也敌不过数十杀手对他的围攻,身上陆续被刀砍剑刺,鲜血直流。
温润看得心焦,四处望去,竟见一腰挂佩剑的英伟俊美青年身着披风悠然自得的站在一旁注视着前方的战斗,看来定是这群杀手的头目。温润悄悄移到青年身后,冲出来,一首握住对方的佩剑,一手持匕首抵住对方的后腰喝道:"叫你的部下立刻停手!"
青年回首望向温润,眼中略感意外的笑道:"你真是个男人?怪不得先前我听到那些呻吟声觉得怪怪的,总觉得不像女人在□呢。"
温润面红耳赤,简直就是连耳根都冒烟了,嗞嗞作响,可是现在情况紧急也顾不得面子了:"快叫你部下停手,不然我就杀了你。"
青年悠然笑道:"早知你是男人,就对你上点心了。你真的能杀我吗?"
温润将匕首用力捅了一下。
"哎呀,还真有点痛。"青年戏谑地说。
正说着话,前方的形势已经变了,原来是他——努尔哈赤的护卫赶到了。
"再不叫你的部下停手,可就要白白送命了。"温润喝道。
青年衡量了一下形势,打了个尖利的呼哨,听到这一声呼哨,杀手瞬即四散而去,青年也走了,但是在他转身离开之际,却迅速的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温润身上才展开身形飞掠而去。
温润披着披风瞬即转身背对着走过来的他及他的护卫。
他走过来站在温润面前,深情的把温润抱在怀里轻声道:"谢谢你救了我。"
"我那有能力救你,我根本威胁不了那个人。"
"所以才更令我感动啊,可是以后不可以这样啦,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啦?"他的声音里充满痛惜和后怕。
"我才不会死呢,就算死,也要死在你后面。"温润凝视着他右胸前的刀伤喃喃的说。
"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温润轻轻的将唇印在他的左胸前,缓缓的张开嘴,缓缓的,用力的咬住了他的胸口。他微微皱了一下眉,似在忍耐。
温润抬起头,他看到了自己左胸前清晰的牙印。
"这是你给我的定情礼物吗?"他笑道。
"不是定情礼物,是恨的印记,你真的好可恨!"温润的眼泪落下来:"你真的好可恨,可是在那一刻我却担心得要死,担心你真的死了,担心你从此就这样离开我了。"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温润把他手上手链解下来说:"你知道广东人说十四是什么意思吗?就是实死的意思,不吉利的,以后这条手链也给我戴,那才是真正的一生一世。"
最近他很忙,真的忙得双眼冒烟,焦头烂额。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不论是军务,还是政务,甚至自己的家族内务都出了问题。忙得他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那放,只恨没长多几只手好帮自己做事。
一封信递到了他的面前。拆看的他,双眼一凛,啪的一声摔下了毛笔起身就走。过了一会他又回来了,自言自语道:"不能这样失态,怎么能这样失态呢?"
重新回到座位上,心情却乱了。好不容易把今天的公文看完,心情烦闷的他去了孟古的居所。在大门口,他看到一匹骏马拴在一旁,那是他送给温润的马,想不到温润居然也来到孟古的家。
走进去,远远就听到温润和孟古开怀的笑声,虽然他知道温润在建州住的这几年间,确实只和孟古要好,但是他也从来没有听到过二人这样开心的笑声。
他的心情更郁闷了,停下了脚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温润起身告辞,赶紧转身先走了。
第二天, 第三天,他还是收到了同样内容的信,郁闷的他终于决定去做一件事。
第四天,当温润再次出现在建州城最高级的乐坊:兰阁的时候,他发现兰阁已经被查封了。温润很郁闷,但是既然被查封那也没有办法了。
刚来到建州城,就这样回去好像也不太好,不如去看看他吧?说实在话,和他相识数年,可是却没有来过一次他在建州的家,也没有去看过他处理政务的地方,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看看他好了。温润这样想着,便信步朝建州府衙走去。
他仍然在议事堂处理公务,听到侍卫的传话,沉吟半晌说:"请他到偏厅坐一会。"
这坐一会就坐了足足一个时辰,都已经到了中午还不见他来,温润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也没人给他送个饭儿,看来早就把他忘到爪哇国去了。
温润起身到议事堂去找他,议事堂的侍卫都下去休息去了,温润看一看悄悄的走了进去,他正靠在虎皮椅上闭目养神。温润走到他的身后,轻轻伸出手按住他的双肩。突然,他立身而起抓住温润的手,一个大摔背,把温润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堂上。
"哎哟。"温润痛得叫出声:"是我,不是刺客。"
他看到温润赶紧奔过去:"你怎么进来的?"
"议事堂外面没有士兵站岗,我就自己进来了。"温润站起身笑道。
"以后不要随便进来这里,要是被别的人知道了,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也不想来,可是我在偏厅等了很久也没见你过来,所以我来看一下。"
他笑了笑轻声道:"这几天太忙了,所以没去你那里。不过,我也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怎么突然想到要过来的?你以前可是从来不会来我这里的。"
"也没什么,只是突然间就想过来看看你。"
他的心一沉没出声。
"你是不是很累,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肩膀?"温润说。
"好吧。"他重新坐回虎皮椅上,温润站在身后帮他轻轻按摩着。
"这几天我没有去青山岭,你都在做些什么呢?"
"没什么啊,就是画画画,写写诗,做点针线手工。"
听着温润的话,想起那些信,他的双眉几乎纠结在一块了,但口气还是稳的:"你还在自己做针线手工啊,下回我让孟古帮你做吧。"
"不用,我做习惯了,自己做的衣服穿着舒服。"
"自己选的人一定也很舒服吧?"他喃喃地说。
"啊?"温润没听清。
"没什么。"他不再说话,专心享受温润的按摩。
温润看着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手在他的双肩,他的头顶,额头上按摩,但渐渐的,温润的双手移向了他的脖子,慢慢的伸向他衣领内。
'啪。'他伸出手刻意的用力的打了一下温润的手,那声音太大了,大得令温润一愣一愣的,十分尴尬,只好把手缩了回来。
他回转头严肃的盯着温润道:"这里是议事堂,不可放肆。"
温润展颜笑了笑,忽然身子一转,人已溜到他的办公桌下。他这张桌子很大,也很宽,因为放的公文实在太多,而且他这第桌子是三面密封的,只有对着他的那一面才是开放式的,其实他要这样一张桌子只是想在与部下长久议事太累的时候,可以把双脚好好的解放一下而不被部下看见而已,有时候坐得太久,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双脚上,脚也会很累的,今天这张桌子倒成全了温润。
他感觉到温润的双手摸上了他的小腿,慢慢的摸上了他大腿,他的腰。慢慢伸手去解他腰间的玉带。
他的心真的很烦,猛地抓住温润的双手喝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居然公然在议事堂勾引男人?"
他看不到办公桌下温润的脸色,但是能感觉到温润手突然变凉,然后猛力抽手。身子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的时候,看也没有看他一眼,急速向议事堂的大门走去。
看着温润冲向议事堂的大门,他的心猝然之间觉得好慌,几乎是本能的抓起了桌子上的纸镇击向温润的膝盖。
'啪'温润应声跪地。
他飞身而起,先把议事堂的大门关上,反锁。再回身将温润提起。
'啪'温润的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他紧紧的抱着温润,紧紧的抱着一言不发。
"为什么,到底我做错了什么?"温润质问。
"我不喜欢,我不喜欢。"他喃喃的说。
"你不喜欢什么?"温润想挣脱他,可是他却抱得更紧。
"我不喜欢你这么主动,我不喜欢你这么风骚。我更不喜欢你背着我找别的男人。"
"你胡说什么,你——"温润气得说不出话来。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真的不要再这样了。这一次我原谅你,我真的原谅你。"
"我没有做错什么,我不需要你原谅。"
"我不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我也不需要你讨好我,我只要你让我好好爱你,我只要你好好的接受我对你的爱就可以了。"他继续喃喃的说。
"我——"
他的唇压上了温润的唇,没有再让温润说话。他的手撕扯着温润的衣服,他把温润牢牢的压倒在地板上,一缕一缕的肌肤袒露出来,他的心也一蹦一蹦的撞得胸口都痛。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他一惊即将温润藏于办公桌下,返身取下门锁,坐回虎皮椅中。
他的部下回来议事堂与他商议政事了。
这下可苦了温润,但他却异想天开了。他示意温润转过身背对着他跪在办公桌下,温润呼吸都不敢大声只得小心转身跪下,□只有尽可能的翘起才能将头尽可能的缩在办公桌下,而那位置却正好可以让他伸出手来尽情抚摸温润圆滑雪白的□,又不被堂下的部下们看见。
可是温润根本不想这样,所以当他并起二指想插入温润那紧窒□时,就觉得那地方特别的紧窒干涩,他却横了一条心,硬要并指插入。温润咬着牙吸着气颤抖着身体忍耐着插入时的痛楚,紧窒的□将他的双指紧紧包裹在体内,几乎要将指骨裹裂了。
好在没过多久,议事堂内因为政事不和众人争吵声起,声震屋瓦,一直跪在桌下的温润才松了一口气,呻吟一声,身体也不自禁的放松了下来。
他感觉到了,适时的抽动手指,触摸着温润紧窒□内的兴奋点,渐渐的□内润滑起来,□液开始流出,温润的身体也时不时的因为激动兴奋而隐忍的颤栗着。
看着温润强行压抑那种兴奋,听着温润强行压抑的呻吟,再看到温润艰难的扭头凝望他时哀求的泪眼,他的心竟是春风荡漾,激情四溢,他真的爱死了这样表情的温润。他的阳物肿胀起来,顶着裤子要喷薄欲出。
他一拍桌子对着众将大喝一声:"全部出去吵!出去!把门关上,全部出去吵。"
众将听令全都关门退出议事堂,温润'唉'的一声趴在地上,他则极快的脱裤撸出肿胀的阳物,伸手拦腰提起温润,按着阳物挺刺温润那□液满溢的紧窒□大力的抽送起来。
"啊,啊,嗬,嗬,啊"温润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本能的低叫呻吟,身体剧烈扭摆。那'卟哧卟哧'的抽插进出□的声音极度的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双手紧掐温润双胯,将温润的身体牢牢控制在地上任他那阳物如入无人之境般冲杀顶撞着。
□液嘀嗒嘀嗒的滴到地上,温润的阳物也禁不住的肿胀喷出白浆,不能自禁的尖叫起来,而他也在这一刻将自己温热的□倾泻在温润的体内,温润浑身瘫软趴倒在地上久久不起。
这一夜,温润第一次睡在了他在建州的宅院卧房里,睡得很沉很沉。凝视着温润双胯间的青紫,他喃喃道:"温润,我知道你去兰阁只是为了向他们那里的头牌老倌学习如何取媚于情人,我也听孟古说过,你觉得这么多年下来都是我在主动的爱你,而你从来没有主动的表示过爱我,所以想试一试主动的爱我一次,让我开心。可是温润,你知道吗?这样的你根本不能让我开心,反而让我惊怕。主动的人也是有思想的人,我很害怕你在我们的爱情当中变得有思想,当你变得有思想,也意味着你变得有选择,如果你选择用什么方式爱我,那么有一天,你也可能选择用什么方式不爱我,可是温润,我不能失去你,我永远永远也不能失去你,所以,我只要你接受我的爱,我只要你让我来爱你。你明白吗?你明白吗?只是真的好悲哀,这样的话我都不敢对你说,怕你听到了会反感,会讨厌。我和你的关系,永远是我处于弱势,我有老婆,我有野心,我有不能放下的使命,这一切的一切在某一天,都可能成为你离开我,而我却无法反驳的理由。所以,真的对不起,有的时候,我只能用强,真的只能用强。"
温润安静的坐在海边沙滩上,安静的凝望着海上的夕阳,这是温润在建州定居后的第二次远游,因为他领兵打仗去了,没有时间陪伴温润。
身边坐下了一个人,温润转头一看,脸就红了。
"我的披风呢?"来人微笑的说。正是那个刺客的头领。
"在我住的客栈里,谢谢你。"
"不用谢,你把我的披风带在身边?"
"你应该不是建州人士,而我又喜欢出去游历四方,所以我想在路上碰到你的机会会大过在建州等待的机会。"
"想不想知道我是谁?"
"不想。"
"为什么?"
温润沉默良久缓缓道:"他经常出兵征战四方,自然会结下不少仇敌。"
青年轻叹息一声道:"你很爱他是吧?"
"这个与你没有关系吧。"
"因为爱他,所以有意当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吗?或者说当一个故意把自己的头掩入沙堆里的鸵鸟?"
"你似有所指?"
"兰阁的老板死了。"
温润一怔:"啊?"
"因为你。"
"因为我?"
"你曾经去过兰阁对吧?你的那位非常不开心。"
"所以就杀了兰阁的老板?"
"教你媚术的那位头倌还关在监狱里。"
温润赫然起立:"真的?"
"不信的,你可以去问他。不过只怕问也白问。"
"为什么?"
"听说他又打了胜仗,有可能会把那个人当成祭天的礼物献给萨满神。"
温润深深凝视青年一眼,转身走了。
不见不见终须见,他人生中的另一面,温润始终还是要面对。广阔的大地上,那一排排被反绑双手,身首分离的尸体,那盘旋在头顶上的兀鹰,那散发着恶臭的血腥味,眼前的一切都令温润心痛如绞。机械的走向他的驻军大营,大营内正在狂欢。
温润愣愣的望着这一切,直到他出现。
"温润,你怎么会来这里?"他也没想到温润会出现在他的军营,他并不希望温润看到这一切。
"外面被杀的都是俘虏吗?"温润喃喃的问。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一会吧。"他拉过温润的手走向中军大帐。
"听说你杀了兰阁的老板,是因为我吗?"温润盯着他问。
"不是。"他坚决的答。
温润皱眉。
"温润,你不用为这件事内疚,我杀兰阁的老板是因为我需要军饷。"
"什么?"
"我要征战四方,需要很多军饷,而兰阁赚的钱太多,我不向他下手向谁下手?"他冷静的说。
温润不想听他的解释,这个人是一个无论怎么说都认为自己有理的人。"那兰阁的老倌呢?听说你没有杀他?"
"迟早我会杀了他。"
"放了他。"
"为什么?"
"因为我不相信你会杀他。"
"嗯,为什么这样说?"
"你明知到我不会掺合到你行军打仗这样的事情中去,所以也根本没有机会看到你杀人,那么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说杀了老倌,可实际上却将人金屋藏娇呢?"
他失笑:"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我有你就够了。"
"什么叫有我就够了,你当初有了我不也照样娶了孟古?"温润高声说。
"你真的那么担心?"
"他是个媚术很高的人,我一日不见他离开,一日也不放心!"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派人把他带来给你,随你怎么处置。只要你高兴就行。"
二天后,温润带着兰阁的头牌老倌走了,一直将人送到山海关内,温润才与对方分手。
酒楼上,温润独坐独饮,身边坐下一个人。
"我的披风可以还给我了吧?"青年笑道。
"陪我喝酒。"温润说。
青年笑了笑,叫来店小二,再上二坛好酒与温润对饮。渐渐的温润醉了,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你怎么啦?"青年惊问。
"我死后会下地狱的,一定会下地狱的。"温润喃喃的说着,凄婉地笑。
"你在为他烦恼吗?"青年轻问。
"他曾经说过要取大明天下,他曾经说过的——"温润喃喃低语:"他现在就这么狠,现在与他相争的都是不同部落的女真族人,他与他们同属一族,可是他的心也没有半点怜悯,即使是建州女真的族人,只要他需要,他也一样可以杀之如饴。"
青年眼中折射出恨意:"他杀我全族,我必杀他!"
"你一族的人都杀不了他,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人,还能杀他?你还是去关内吧,这辽东大地只怕很快就会变成他的天下了。"
"你要我走?那你跟不跟我走?"
"什么?"
"离开他,跟我走。"
"你?"温润赫然酒醒盯着青年。
"我说的是真心话,自从那日一别,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跟我走好不好?只要你肯跟我走,我可以放弃复仇。"青年认真的说。
温润转身疾走,青年从怀中取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追了出去。
黑夜的街,除了打更人,还有二个落寞的身影,那是温润和跟随其后的青年。夜风有些凉,吹得温润有些头晕。
"请你跟我走吧,我没有妻子,也没有野心,如果你愿意跟我,我可以放弃复仇,和你同游天下,逍遥一生。"青年追上温润扶住他说。
"我头好痛,头好痛。"
"难道你就真的愿意这样跟他一生一世吗?难道你就真的没有想过找一个一心一意对你的人吗?你清醒一点吧,他根本不可能一心一意对你啊,他有十几个老婆,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一点吗?说得更难听一些,他那根阳物,是在女人的阴户里泡足了,泡透了,泡酥了,泡麻了,才来找你的!"
"住口!"温润大喝一声,一拳打在青年的脸上。
"就算你连这些都不在意,可是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很危险的人吗?因为你的出现,所以兰阁的老板会死,那么在将来,或许你随便和路边的人说一句话,那个人都会莫名其妙的被处死,你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就算你没有能力左右他的野心,就算你没有能力改变他的残忍,那你自己呢?你有没有能力改变你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被另一个人完完全全爱着,让自己成为一个不给其他人添加危险和麻烦的人?"
"你住口,住口,住口。"温润悲哀地叫着跌倒在地上,在黑夜的街里低泣。
青年蹲下来,把温润抱在怀里,背在背上,回到客栈。
第二天一大早,温润的房门前便站了四个刚健的男子,领头的男子很恭敬地请温润回建州。温润看着对方缓缓地坚定地说了一声"不。"
越是看得紧,越有反作用力,尤其是现在温润正心情恶劣。
温润跟随着青年再次去了海边。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温润问。
"因为上次我的出现,令你的旅行中断,所以我现在要把这段旅行补回来。温润,让我和你平等的,没有其他人打扰的,纯粹的相处一回好吗?就算你心里还想着他,也请你给我,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去争取完完全全属于你的真正的爱情。"青年深切的说。
温润的心被感动,迎着海风轻轻的点头。
和青年相处的那段时间,以温润的一生而言是很短的一段岁月,虽然为了躲避他的人的追踪而东躲西藏,可是确实是温润最开心,最纯粹,最无忧无虑,最幸福,最坦诚相待的一段岁月。
虽然这段岁月只有短短的三个月,而且最终也还是被他所终止。
"你要带我回建州?为什么?"温润不解地问。
"因为我发现你并不是真正的开心,你不肯回建州,证明你只是在逃避,你越是逃避越是证明你心里还有他,所以我要和你回建州。"
"不行,你要是回建州一定会出事的。"
"你不要我回去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做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
"写一封信告诉他,你决定和他了断。"
温润举棋不定,最终还是决定独自回青山岭去见他。
深夜,他来了,一个人。
青年的剑在黑夜里刺向了他。
他急退,抽刀挡剑,看来早有防备。
二个人站在大堂之中,温润安静地出来坐在堂前。
"你以为你杀得了我?温润告诉我你想杀我。"他说。
青年看向温润。
"你感觉到我不是真正的开心,我也一样觉得你没有真正放下仇恨,所以我告诉了他,不过,我还是请他一个人来,他也做到了。"
"为什么?"青年问。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想让你们为我决斗吧?我不知道该选择谁,或许只有一种方法可以帮我选择,那就是剑下定输赢。"
青年望向了他,坚定地说:"努尔哈赤,今天就剑下定输赢,我输了,会放弃仇恨,这条命也给你。"
他的眼光很冷但仍点点头。刀光剑影之中,温润端坐闭目。
一声大喝之下,剑断人倒。温润赫然睁眼,他的刀已直抵青年的心口。
温润双眸一敛直视青年。
"一对一你也不是我的对手,看在温润的面子上,我放你一条生路。"他淡淡的说。
青年缓缓站起来,温润的双眸依然直视青年,青年望向温润:"对不起,我失败了,你不会选择我了吧?"
"那你会选择我吗?"温润问。
"会,你不是赌注,无论输赢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温润向他跪了下来:"是我背叛了你,请你原谅我。"
"就因为我杀了兰阁的老板?"他脸色铁青。
"也因为你给不了我一生一世的唯一。"
他脸色骤变,这是他的软肋,永远无法改变的软肋。该怎么办?要求温润吗?要在情敌面前求温润不要离开他吗?他做不到,他的骄傲令他不能这样做,他没有说话,转身拂袖离去。
要走了,对于温润来说却又是万千离绪上心头,建州的一切温润都可以放心,唯一令温润感到担心的却是孟古,孟古是温润在建州唯一的朋友,此次一去怕是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温润前去和孟古道别。
"你真的要走了?"孟古担忧地问。
"嗯,他现在的势力越来越大,与你们叶赫部的嫌隙也越来越深,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建州过得很辛苦,可是谁让上天生你为女子呢,嫁夫随夫,也只能如此了,我走之后,你要小心照顾他,一定要得到他的恩宠才不会被其他的福晋排挤欺负。"
"你一定要走吗?为什么不可以在建州定居?"
温润摇头轻道:"你保重,孟古。"
"可是要怎么样我才能找到你?"
"我会写信给你的。"
"不要走得太远,也不要走得太久,你一定要回来看我。"孟古紧握着他的手颤声道。
"孟古,真的很谢谢你这几年在建州对我的照顾。"
"你——真的不去跟他道别吗?"
温润摇摇头。
"你真的不再爱他啦?"
温润笑了,眼泪却夺眶而出:"孟古,你知道吗?当那天晚上他一个人独自来到青山岭,我就知道他是多么的爱我,而我也是多么的爱他。"
"那为什么还要走?"
"因为我太贪心,想得到唯一的爱。"
孟古长叹息。
如果人生就是这样走下去也是幸事,可这上天的阴差阳错总是在你想象不到的时候把你击倒。孟古在温润离开建州之后就与他正式同房,一年后生下皇太极,在皇太极长至一岁那一年,他和孟古的娘家叶赫部展开了一场激战。
古勒山一战,孟古的堂兄布斋贝勒骑着战马在两军厮杀当中被木墩绊倒死于非命,本来两军交战互有伤亡情有可原,何况是这样的死法。可是当叶赫部派人请求归还布斋贝勒的遗体时,他却做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
他亲手执刀将已死的布斋贝勒斩为两段,将上半身归还叶赫部。
孟古听到此消息,当场晕倒。而叶赫部的纳古贝勒见到兄长的惨状,数次恸哭而死。叶赫部遣使斥骂孟古,说她身为他的福晋,居然连堂兄的遗体也不能保全,从此与孟古决裂,与建州成不共戴天之仇。
孟古哀心如焚,数次派人寻找温润,这惶惶人间,温润竟成为孟古活下去的唯一助力。温润纵算如何躲避自己与他的关系,看到如此惨状也无法置若罔闻,终启程前往建州。
握着温润的手,孟古潸然泪下:"除了你,我不知能与谁说话。不要走,不看僧面看佛面,纵然不愿见他,看在我曾照顾你的份上,留下来伴我一程。"
温润点头:"你吃了药吗?"
"这不是药石所能治的。"孟古哀伤地说。
"小姑娘,人生在世没有谁可以倚靠,唯一能倚靠的只有自己,你一定要好起来。"
"我不是小姑娘了,我已经是孩子他娘了。"孟古心中略宽道。
"几时让我看看你的孩子吧。"
孟古轻轻点头。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孟古轻道:"他来了,你可要回避吗?"
温润站起来从后门出去了。
他踏进了孟古的房间,骤然之间停住了脚步,他闻到一股久违的却熟悉的气息。他甚至都没有问孟古,径直就从后门追了出去!他以为一切已淡,怎知那气息早已铭心刻骨,沉入骨髓,只等机缘一到,闸门大开。
温润走在路上,便听得身后一声大喝:"站住!"
温润心一颤却末停步,他追上前去拦在面前紧紧抱住温润,紧紧抱住。
温润极力挣扎,但是他再也没有松开手。
这是一间密室,而且还用幕布一分为二。温润很惊奇为什么会有这样一间看上去是刻意兴建而成的房间。
"这是为你准备的。"他坐了下来平静的说。
"为我?"温润心中有些惊。
"你是因为布斋一事才回来见孟古的吧?"
温润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可是你知道吗?我却是因为布斋而重新想起了你。"他缓缓的说:"叶赫部派人送来请求送还布斋遗体的信,当我打开那封信的时候,那信约散发的味道和你送给我的那封信的味道一点滴不差,我从前从不知道,原来一封信的味道也能勾起一个人内心深底处封闭的想念。那信里的用词语法几乎也是一模一样的,恳求我送还布斋的遗体,就如同你恳求我还给你自由一样!然后就在那一刻,我发现自己的心燃烧起来,烈烈的痛,烈烈的恨,这种痛和恨令到我执起了刀,手起刀落。"
"你自己做了□不如的事,不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温润斥道。
他淡淡的笑:"我没有把责任推到你身上,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一个我再也不想回避的事实,那就是我再也不能任由你离开我的眼前。"
"我们已经分手了。"
"可笑,分什么手?一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侍二主,你怎么和我分?"
"我不是女人,也不是你的臣子。"温润厉声回答。
啪。他挥起手重重甩了温润一巴掌,温润站立不住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他冲上来揪住温润,连着抽了他十几个耳光,打得温润口鼻出血,晕头转向。不等温润回过神来,他已扯下那分隔密室的幕布,将温润扯了进去。
原来那幕布之后竟放着一辆奇特的车子,他三下五除二便扯了温润的双手,双脚,将他绑在了车上。
温润回过神来,惊疑的盯着他。
他冷冷一笑道:"你熟读史书,应该知道这种车的名字。如果你不知道,那么我就告诉你,这种车叫任意车,是当年隋炀帝杨广日□数十宫女所用。据说将人缚于其中,可日夜晃动不停歇,所以以杨广之能,日□百女不在话下。现今我这里也叫人专门为你做了一辆。这个密室这部车都是我特意让人建让人造的,本来还想派人去找你,但既然你自己回来了,也省了我的心。"
温润惊叫:"放开我,放开我。"
他冷笑,拿了剪刀将温润衣物尽数剪去,然后开始吻着温润的唇,颈,胸膛,乳蕾,直到□那软小的阳物在他的侍弄下变得肿胀,粗大。然后悄悄伸出手拉了一个机器上的手闸。
"啊!"温润身体痛得弓起,发出一声惨呼。他微笑着缓缓后退,温润惊骇的看到原本该他坐着的地方现在正突起着一根粗壮的带旋纹的玉制阳物,那阳物正随着任意车的起伏不断在温润那还没有经过润滑的菊穴中抽插进出。
他脱去身上所有的衣衫,露出健壮的身体坐在书桌后面,然后从书桌里搬出一堆公文卷宗,拿起案头的朱砂笔埋头批起公文。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被绑在如意车上的温润先还强忍着,只是时不时忍受不住的发出一声二声低叫,但是后来就变成了高低婉转不断的销魂呻吟,再后来呻吟声,哭泣声,尖叫声混在了一起。而他也批完了他的最后一件公文卷宗,狠狠的把朱砂笔扔在地上,长身而立。
温润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脸上,额上,身上全是汗,身体禁不住的颤抖,那双眼已呈哀切之色。
他冷冷地走了过去。伸出手轻抚温润的皮肤,温润惊颤不已惶然低叫:"不要,不要碰我,不,不要。"
他冷笑二声,将那玉茎拔向一边,自己坐了上去。他的阳物早已在温润的呻吟声中肿胀起来,此时在任意车的帮助下轻松且快速在一插到底。
进入了温润已经□液横流的菊穴之中。不须他动任何腰力便可得到如此的享受,他也不由得感叹。
这样不停的抽插近千余下,温润早已抵受不住,连连哀呼颤吟,而他却比平时多坚持了近半个时辰才哄然倾泻在温润的身体里。
他起身,重新将玉茎扶正,温润骇得眼皮都在颤,却半句话也说不出口,玉茎深深的插入,他猛地关闭了任意车的闸门。那玉茎便充盈在温润的菊穴之中。
长久的,温润发出一声长长的低吟,缓缓睁开双眼望着他。可是他却在温润以为已经停止这一切的时候再一次开启了任意车的闸门。
"呀!不要了,不要了!"温润脸色惨白摇着头拼命尖叫,只可惜这并不能令他有丝毫的怜惜。他起身穿好衣服,带着公文卷宗离开了密室。等他处理完所有的公事回到密室的时候,已近子夜午时,温润早已连呻吟都无力了,神智涣散,连整个身体都散掉了,而那部任意车仍在晃动着。他关掉闸门,将温润放了下来。
啪,温润摔倒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他抱起温润走向床边,脱去自己的所有衣物,紧贴着温润睡去。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他才醒,而此时的温润仍在昏睡着。他亲了一下温润干涩的唇,走了。傍晚,他回来了,头天的戏码又开始上演。
直到第九天的傍晚,他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青年。他仰天狂笑,再也没有给青年机会,派人围攻抓下了对方,然后将青年关进了大牢。
大牢里,他和温润并排坐在两张虎皮椅上,在温润的正前方,是赤身祼体吊在半空中的青年。
"温润,你不是说想要唯一的爱吗?今天就让我告诉你,这世上从来没有唯一的爱。"
他的眼里除了阴冷别无他意。
温润看到有数名赤身祼体的壮男进入到大牢里,围住了青年。
温润骇得手脚都软了,一下子跪倒在他面前哀求:"求求你,放了他,放了他,只要你肯放了他,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你能答应我什么?留在我身边?你现在已经在我身边了,我不需要你答应我。"他双目一凛盯着温润沉声道。
啊!青年的惨叫声在大牢里回响,温润抱着他的腿拼命哭求着,可是这一切都已经不能再打动他了。二年,他以为可以忘记从前的一切,二年,他冲锋陷阵,取得了空前的胜利和成功,可是夜深人静之时心如刀割的感觉有谁能懂?故做大方,不肯低下骄傲的头颅而选择放弃温润是他一生中最愚蠢的决定,现在的他再也不会那么愚蠢了,他曾经多少次对着夜空发誓,他一定要重新得到温润,哪怕温润不再爱他,只要他的心能得到安慰就可以了。
当他再次下令,让人将青年当着温润的面阉割时,温润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昏倒在地上。他冷冷的注视眼前的一切让部下停下来指着青年说:"把他送到乌代将军的营中,告诉乌代,这个人不可以死,其他的随他任意处置。"
"喳。"部下将已经昏死过去的青年从半空中放下来拖了出去,而他则弯下腰抱起温润大步离开。
当温润醒来,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孟古,只不过很快眼睛就看到了站在孟古身后的他。
"以后我会让孟古来照顾你,如果她照顾不周出了什么差错,我就拿她问罪。"他冷冷的对温润说。
"你把他怎么样了?"温润追问。
"送到我的先锋大将乌代那里去了。"
"乌代?"温润在建州多年,虽然不曾参与到他的军务政事之中,但是他也曾经讲过一些军中的事情,那个乌代不但是个勇猛的将军,也是一个杀人的魔王,更是一个变态的虐待狂。温润大惊一咕噜从床上滚下来向着他叩头如捣蒜:"求你放过他,求你放过他吧,只要你肯放过他,我什么答应你。"
"你能答应我什么?你能拿什么与我交换?你唯一的本钱不过就是你的身体而已,但你的身体我已经得到了,你还能用什么来换?"
"只要你肯放过他,我以后再也不会找别的人啦,我保证,我保证。"
"你现在也不可能再找别的人啦。"他依然冷冷地答。
温润绝望地看着他:"那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会放了他?"
他慢慢靠近温润一字一句道:"我要你爱我,一生一世跟着我。"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温润急切地叫道。
他笑了,冷冷的笑,盘腿坐在温润面前说:"说多几遍,让我听听,让我好好听听。"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你这个□,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他挥起手狠狠的抽了温润一巴掌,跳起来,流着泪厉喝。
"我不要你相信,我只要你听到这句话,我只要你听到这句真心话。"温润盯着他大叫。
"我不信!"他凄厉地吼着拿起挂在墙上的马鞭劈头盖脸的朝温润抽去。
温润身穿白衣,长发及腰安静的坐在窗旁看着外面的地面,在那临近窗口的地面,开着一朵小小的黄菊花。他所在的地方是地下室,窗口所能看到的地方正好是地面,而且仅仅只是一个院子的地面。
他打开门走进来了,手里端着饭菜。
温润回头看着他轻道:"能不能带我出去晒晒太阳,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过太阳,没有闻到过花香了。"
他凝视着温润缓缓道:"好。过来吃饭吧。"
两个人默默的吃完饭,他站起身握着温润的手说:"我们走吧。"
"就这样走吗?"
"那还要怎么走?"
"你不怕被人看见?"
他淡淡的看了温润一眼道:"没必要怕了,走吧。"
温润不再说话,握着他的手跟着他走了出去。
两个人走在大街上,没有人敢直视他,可是却有很多人对温润侧目而视。他走得慢,因为温润走不快,他迁就着他。
走出建州城,走向广阔的原野,大地的泥土芳香令温润沉醉,温暖的阳光沐浴着温润的身体,温润贪婪地呼吸着含着花香的空气,向前跑去,越跑越快,直到跑得累了躺在地上闭目睡去。
而他,只是静静地在原野中行走着,顺着温润的足迹来到温润的身边,安静的坐下来,折了一根青草叶子放在唇边吹起原始而简单的曲调。
清风拂面,野花飘香,蓝天白云,曲调悠扬,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和浪漫。
温润安适的睡了一觉醒来,抬头看了看他坐了起来深吸一口气。
"睡醒了,既然醒了,就带你去一个地方。"他站起身拉着温润的手说。
温润跟随着他来到乌代的属地。迎接他们的除了乌代还有另一个人,那被送到乌代营中的青年。
劫后重逢感慨万端,却也只能四目相对。
"乌代,听说你最近是养尊处优啊。"他微笑道。
"首领送了一个好帮手给我,老子当然就乐得清闲啰。"乌代哈哈大笑地答。
"听说你还把从前在府中眷养的戏子孪童都送走了。"
乌代一指青年笑道:"这小子醋劲大,不送出去那些家伙怕要没命。"
"还听说你为他专门娶了几房妻室是吧?"
"他的父亲曾经是我的手下败将,但是他的父亲也是个很勇敢的人,怎么能没有后代呢,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给他娶了几房妻室,现在好了,那几房妻室都有了身孕,我也可以放心把他留在身边了。"乌代毫不在意的说。
"是吗?"他淡淡一笑看了温润一眼道。温润表情平静。
"对了,我还跟他说过,如果他想自杀,我就把他的孩子全部杀死。"乌代杀气腾腾的说。
"哦,为什么?"他故意问。
"这是遵照首领的意思啊,首领不是不准他死吗?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啊。"
哈哈哈!他仰天而笑,拉着温润大步出门。
重新走在原野上,温润的脸上也露出欣慰的神情。
"你不伤心吗?"他冷笑道。
"是我对不起他,他为了我成为不忠不孝之人,还为了我受了那么多的苦,现在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比较好的结局吧。不过——"
"不过什么?"
"我想你告诉乌代,不能杀他的孩子。"
他放开温润慢慢的向原野深处走去,走到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温润跟了过去望着他,而他也抬头望着温润缓缓道:"有什么要求你都说出来吧,我累了,真的很累,我们就在这里把过去的一切都了结了,以后好好的过日子。"
"我只是想你不要难为他和孟古。"温润轻轻道。
"所以你就难为我?"
温润轻轻的笑着跪在他的面前,轻轻的吻着他的唇,轻轻道:"你是做大事的人,何必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执着,心有多宽,眼光就有多远,做大事的人不都是要有宽大胸怀,长远的眼光吗?"
"除非你能让我释怀,我可以不难为他们。"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释怀?"温润问。
"那就看你啰。"他淡淡的答。
温润站起身把身上的衣服脱得精光,然后坐到他的腿上轻轻道:"你说的一点也没错,除了这个身子我还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今天天清气朗,我就把我的身子完全的交给你,只要你能开心释怀,这身子随你怎么弄都行。"
他冷笑:"温润,你没有自尊吗?"
"在你面前我早就没有自尊啦。"
他双眉一挑却不语。
温润见他不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去解他的衣服,他木无表情的看着,但并没有推开温润。
温润一会亲吻着他的唇,一会附耳低语,说的都是'我爱你'这三个字。
他讥笑道:"你到兰阁那几天,学的就是如此手段而已?"
"兰先生说我本就不是谄媚之人,学不来那些谄媚的手段,所以并没有教什么。"
嘿,他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温润亲吻着他的唇,咬着他的耳朵,慢慢移向颈项,双肩锁骨。
他突然抓住温润的头发将他的头扯起来道:"你和他也是这般□的吗?"
温润摇摇头:"过去的事不用再提了吧,提起来有什么意义呢。我从来都没有提你娶完一个福晋又娶一个福晋的,再说,若论到□,没有比你更厉害的啦。"
"是吗?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还和别的人有奸情?"他脸色一变沉声道。
"没有啊,不过,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怀疑,那我就说有啰。"
"温润!"
"嗯,不要再怀疑我啦,我现在只想和你好好的享受一下这美好阳光。"温润说着话头又低下去吻着他乳首,然后一路向下用嘴含住了他那已经有些肿胀的阳物,用舌头来触弄,又用牙轻轻的咬着龟口,慢慢上下滑动。
"咝。"他轻吟一声,身体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温润看到了,兴奋起来速度更快,那牙咬着阳物来回弄的时候真的很痛,却也有一种前所末有的□在他脑海中涌起。而温润口中唾液分泌得也越来越多,很快就濡湿了一大片,温润趁机用手触摸着他双腿至菊穴间的柔软而敏感的地带。一阵不可抵挡的酥麻感觉直冲心海。
"啊。"他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阳物更如一根冲天柱般顶住了温润的喉咙,他猛地坐了起来,捧住温润的头,将自己那根阳物用力撞击着温润的喉咙。
在他那根阳物剧烈冲撞之下,温润气都透不过来,只能用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腿,任由他肆意的冲撞着。
温润的嘴虽然尽力的张大,可是由于他那根阳物抽插的速度太快,难免碰到温润的牙齿,牙齿刮过之后的阳物又痛又热,一种特别怪异又强烈的刺激令他兴奋加剧,感觉到那洪流将至,他紧紧按住了温润的头,把自己体内的□尽数的喷射到温润的喉咙里。
啊!他长舒一口气躺在草地上。温润倒在地上也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他那根阳物再不出来,温润也要窒息而亡了。
过了好一会,他坐了起来,把温润也拉到自己的怀里,风轻轻吹过来,拂过他的脸,拂过温润的身体,他拿来地上的披风,披在了温润的身上。温润睁开眼睛握着他的手轻轻道:"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你曾经说过如果我想进军中原,你必击杀之这样的话吧?"
"是。"温润并不讳言。
"从前跟你说这话,仅仅只是一个梦想而已,但是经过这几年的努力我已经有了一定的军事基础,尤其是明朝军队入朝鲜半岛与东瀛倭军作战,实力大伤,此消彼长之下,从前的梦想就变成了一种切实的愿望。我知道你是想我做一个忠臣良将,但是我不想。你知道那东瀛倭军为何要进攻朝鲜半岛吗?那是因为日本关白丰臣秀吉意图中原。在万历十九年六月的时候就差遣特使宗义智曾通告朝鲜国王李昖:"有意在明年春天假贵国道路进攻明国,届时还请多多包涵与协助!"
嘿,那丰臣秀吉不过一个家奴出身,而且东瀛与大明隔江远海,可是他尚且对中原大地虎视眈眈,我女真人曾经在宋朝时期建立大金国,当年虽未能一统中原,却也逼得宋朝划江而治,而且当年我们女真人建立的大金也曾经坐镇北京,挥师南伐。所以我也一定要再建大金国,即使功绩不能超越先祖,但是至少要与汉人划江而治,分统中原。"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温润轻道。
"我能和像你这样曾经背叛过我,又想杀我的人和好吗?"
"你不想跟我和好,难道是怕我杀你?"温润一笑道。
"我不认为你有能力杀我。"
"既然如此和好有何不可?"
他久久不语,突然将温润翻过来,举起手用力在温润的□打了一巴掌。
"啊。好痛。"温润叫道。
他也不说话,又把温润抱在怀里,时不时的用手抚摸温润的肌肤,抚弄温润的阳物。
温润安静的伏在他的怀里也不说话。
他的神情变幻莫测,突然一下又把温润翻过来用力在温润的□打了一巴掌。就这样来来回回,可能也打了十几巴掌,打得温润□又红又肿。他突然又一下子把温润抛了出去,还没等温润回过神,他又扑过去紧紧掐住温润的脖子,那样子真的像是要把温润置之死地。
温润一直没出声,默默忍耐着。看着脸色涨红的温润,他终于停下了疯狂的举动恨恨地说:"真的很想掐死你。"
"可不可以换一个地方给我住?"温润缓了口气轻轻地说。
"嗯?"
"我这几年游历四方,写下很多的笔记,我想把这些笔记好好整理一下。"
"是不是笔记整理完了,你就要杀我啦?"
"问题是我能不能杀到你,至少我知道现在是不能的,所以我不想再浪费时间。"
"那好吧,我让你搬出密室,总之在我进军北京之前,在我进入紫禁城之前,你都不能死。"
"那得看你有没有命进入紫禁城。"温润淡淡道。
他大笑,并起二指插入温润的菊穴道:"有命无命,且先品尝了你的命再说。"
话音落处,已摸索到温润体内的兴奋点,来回摩擦之际已引得温润身体颤动不已,口中更是低吟不止。
呻吟声激起了他的欲望迅速膨胀,他直跪起来面对着温润的□,握着那粗壮阳物挺刺温润的菊穴。
这一次,温润没有挣扎,而是很配合地将自己的的□高高翘起,以令他的阳物可以更深入的刺入自己那已经开始□液暗涌的紧窒涌道。
抽插进退,汩汩有声,呻吟处处,酥麻了一身。兴到极处,□液横流落在腿上,草地上。
他的心激荡得简直要爆炸了,双手紧掐着温润的腰,高声大喝着狠力冲撞着温润那令他着魔的涌道。
温润尖叫呻吟配合着他的疯狂,两个人就像二条在原野里□的公狼和母狼。
温润逃走了,再一次逃离了他的身边,而这一次是真正的有意为之,他找不到了。
四年,他为温润置下幽静别院,除了孟古和皇太极,还有自己,没有其他任何人能到这座别院里来。他和温润的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甜蜜温馨的境界,虽然有时候他偶尔也会狂野一番,但温润也都很体贴的配合着。
这四年他统一女真的大业有条絮的进行着,势力越来越强大,入犯明朝之心也越来越浓,但是他都很小心的不在温润面前提起这些事,有的时候还会应温润的请求带他去视察参观他的军队,虽然在那个时候总会有很多部下对向他表示不满,但是他都没有在意。
可是现在,温润居然逃走了。他知道只有一个人可以帮温润逃离这个地方,那就是孟古。
"我只想知道他走的时候说了些什么?"他的话令孟古的警戒之心消去,她递给他一个木匣子。
他打开一看,是温润历尽四年心血写的游记,这本游记沉甸甸的,字数怕有百万字之多。他知道温润为了这本游记的真切性,在这四年间几乎重新游遍了辽东大地,只是因为他坚决不允许温润回关内,要不然只怕还会添加百万字。
"他到底是那一天走的?"
"就是你去攻打果兰部受伤之后,派兵通传到建州的那天晚上,他要我给他一块通关令牌。"
"他没有说什么吗?"
"他只是叫我保重,叫我好好教育太极。"
"他倒是挺关心自己的学生。"他冷笑起身:"其他的,他都没说了是吧?"
孟古缓缓点头。
"好了,我知道了,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把他抓回来。"
"他有话留给你。"孟古急道。
"嗯?"他赫然盯着孟古。
"本来不想说,怕你生气。"
"说!"
"他说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就不要再浪费时间在他的身上了。"
"我呸,如果我连他都抓不住,降服不了,我还要做什么大事!"他恨得几乎要吐血。
他走了,脱了铠甲,换上汉服,带着他的八大将前往关内。中原太大,他和他的八大将足足找寻了两年,也没有找到温润。虽然没有找到温润,可是这二年在中原的经历却也增添了阅历,丰富了他的思想。
他们的最后一站是广东番禺,如果再找不到,他就只能听从八大将的劝说回辽东了。
无聊的他走在街上,停在了一个小书摊的面前,目光停在了一本叫做《英雄传》的小册书上。这本书半年前就有人向他鼓吹,说是大明朝一个天才写的小说。当时他是嗤之以鼻,连翻都没有翻,不屑的将书本扔下扭头就走。重新看到这本书,想起半年前的事,不由得笑了,翻翻看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看看这是个什么天才写的书。翻开第一,二,三,四页,都不过是些插图,翻到第五页,突然映入五个大字:《辽东经略传》。他的心赫然一震,这样的名字似有所指,急忙翻至后页细看,天啊,这根本不是一部小说,虽然有故事有情节,有主人公,但却是一部详细的辽东战略攻防指南,上面的山河关卡,皆是辽东大地上的真实图画,上面的军队布防都是真实的存在。这是一部借主人公之口要置他于死地的兵书。他买了这本书拿回去看,前前后后三日三夜的没完没了的看,那心啊恨得几乎要抓狂。
温润,你好狠!
他马上派人去查书的来源,终于知道刻书的人就在番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天啊,如果早半年看到这本书,那早就可以见到那千刀万剐的家伙了。
温润拎着鸡和青菜回到家,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九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没有意外,只是叹息了一声,一直都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
家中女人挺着小腹平静的望着温润,温润看着他说:"有银子吗?"
他点点头,把怀中的银子都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又叫身后的八个男人也把身上的银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温润握着女人的手轻声道:"拿着银子,回家去住。"
女人无声的点点头。
"莲生,如果你个肚入边砣嘅是个仔,让佢长大之后到辽东为我收下尸骨,归葬故乡。"
他听不懂温润说的广东话,但是无所谓,他要的只是他而已。
马车狂奔在官道上,前面有一个人策马,马车的后面,有七个骑马的人护卫着。就要出山海关了,就要到建州女真管辖的地界了。突然,马车停住了,他从马车里跳了下来,手上还牵着一根麻绳。随后,赤身□的温润被扯下马车,双手被麻绳缚着,身体被拖曳着,被他吊在了前方一根大树上。
他冷冷的负手冷冷的说:"给我用马鞭狠狠的抽,把他身上每一块皮都抽烂掉!"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八大将都看得有些骇然心颤。那血流落在树下,艳红一片。吃死肉的鹰在树顶上盘旋,在等待着美餐。
他走过去,拿出匕首,握住温润的脚,一挑,一挑,脚甲全部被他挑了出来。
身体已经麻木,只是本能的抽搐着。
回身,匕首刺向马的脖子,马长嘶着倒地而亡,剥下马皮裹着体无完肤的温润。再握着手,将十指指甲挑落。
"我还要把你身上的血全部换掉,我要你身上所有的女人痕迹通通消除。"
回到建州请大夫来救,前前后后三个月,不知喝了多少药,喝了多少血,敷了多少外用药,裹了多少张马皮,终于抢救回来。而且居然还换了一身雪白光洁的新肤。
他坐在议事堂里和众部将议事,忽然门口传来吵杂之声,所有人都抬头望去,只见发如白雪,衣如轻羽,赤着双脚的温润面色雪白的站在议事堂的门外,被士兵拦着。
他站起身走向门口。
温润说话的声音虚而无力,笑的也有点傻:"我走累了,想睡觉。"
他挥手让士兵下去,抱起温润走回议事堂,众部将情绪多变却无人敢出声。他坐下,让温润倚偎在他的怀里入睡,而他则继续与众部将商议着军国大事。
现在的温润走100步就会气喘,写100个字就会头晕,说100句话就会犯睏,吃多一口饭会呕,吃少一口饭会胃痛。没有他在身边就无法入睡,即使有他在身边,有的时候睡到半夜三更还会起来梦游,走遍建州城的大街小巷。
议事堂议完事,他抱着温润回去住处放在床上继续睡觉,自己则坐在书房里看着书。
嘭!书房的门被撞开,冲进来的是他那个怒气冲冲的弟弟。
"你今天上午怎么可以这样?居然抱着那个人在商议堂上与众部将议事?"弟弟怒斥。
"我的事不用你管。"他冷冷的说。
"你在你的卧榻上搞天搞地我也不管,也不想管,但是你要是下次再把这个人带到议事堂前,我就杀了他。"
他双目赫然一凛:"你敢?"
"怎么,难道你要为了这个人背弃跟你出生入死多年的将士吗?"
"总之,我不准你动他!"
"我呸!"弟弟怒目拂袖而去。
建州城的夜,冷且寒,大雪过后的街道连鬼影都见不到一个,可是温润却在这样的夜里像幽魂一样走在建州城的大街小巷。
温润又在梦游了。但是这夜有人没有梦游,而是特意针对温润而来。温润很快就被四个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的人包围了。不过很可惜,这四个人更快的被另一群人解决掉了。而温润也很快的被这群人带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起床,看着身边还在入睡的温润,他叫醒了他。
"我带你出去转转吧,看看朝阳好不好?"他说。
温润点点头。他亲自为温润穿上狐裘大衣,握着温润的手走出房间。门外,已经有近身侍卫在等待。
"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温润喃喃地问,从前,都是他和他两个人骑着马去看初升的太阳。
他笑了笑不语,抱着温润骑上马,便听得一声大喝,前面八匹马开道,后面八匹马断后,他们在中间共同打马而去。
一字排开向东,看着朝阳缓缓的从地平线上升起,微风吹来,温润的脸上露出恬静的笑容,只有在大自然之中,温润才会这样笑。
远处传来马蹄声,又有一批人骑着马奔来。来的是他的弟弟和弟弟的侍卫。
温润完全沉醉在朝阳的美景之中,他没有打扰温润,转身走向了他的弟弟。他的十六名侍卫背对着温润跟着他走向他的弟弟。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弟弟下了马缓缓的问,神情有些严肃。
"昨天夜里是你派人去抓温润的吧?"他问。
"是又如何?"弟弟冷笑。
"拔你的剑。"
"什么?"
"今天我们在这里决斗,如果你输了,以后再也不准提任何关于他的事。如果我输了,我会照你说的,把他永远锁在卧室里,永远也不放他出来。"
"我们是兄弟,你居然要为了一个面首跟我决斗?"
"我遇到这个面首的时候是26岁,而这个面首只有20岁。你知道吗?"他缓缓的说。
弟弟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拔你的剑吧。"
弟弟没有拔剑,哥哥为了一个面首来决斗,可是对于弟弟来说,哥哥丢得起这个人,弟弟可丢不起。
弟弟拂袖而去,从此与哥哥分道扬镳。而温润最终的结局果然是被他囚禁在了一处四面环水的人工小岛上,再也没有机会踏出建州一步。
时间如白驹过隙,辽东大地处处战马嘶鸣,他所率领的建州女真一步一步的消灭了众多女真部族,可是正所谓有所得必有所失。
在他和孟古成婚十五年后,孟古终于摆脱了尘世间的苦,驾鹤西去了。
临死前,孟古把儿子皇太极交托给温润。
"先生这么多年一直看着太极成长,孟古别无所求,但求先生能代替孟古继续教导太极。先生一定要保护我儿,我的娘家一直与建州女真为敌,虽然我儿兄弟姐妹众多,可是皆是异母所生,太极实是孤苦伶仃,四面为敌。"
温润无语。
孟古泣道:"我知道这样的请求实在是为难了先生,可是先生从前曾经为了孟古不远千里回到建州,不就是希望孟古能存活于世吗?若非重病不得已,孟古也不敢辜负先生心意,定当努力活在世上的。如今孟古实是油尽灯枯才会撒手西去,但求先生再撑一撑活下去吧。"
温润轻轻点头答应了。12岁的皇太极跪在一旁伤心哭泣,孟古也抱着儿子饮泣不已。
孟古死的那一天,他还在外征战,等到他得到消息回来,孟古早已离开了尘世了。
他没有将孟古下葬,而是停棺于冰窖之中,因为他看到温润在孟古死后明显的精神创伤。温润和孟古,实是互相扶持着走过这许多的风风雨雨的双生人,如今孟古一逝,仿若抽掉了温润半边魂灵。
停棺冰窖之内,皇太极仍是恸哭不已。
温润走上前,突然狠狠抽了皇太极一巴掌,冷然喝道:"把眼泪收起来,这建州女真里面,只有一个叫孟古的女人,这建州女真里面,只有一个叫温润的面首,而你,既是孟古的儿子,也是我温润唯一的学生,你记着,从今以后你就是建州女真独一无二的皇太极,也会是辽东大地上独一无二的皇太极,你听懂了吗?"
他默然看着温润,没有说话。但是在他身后的所有儿子们的脸色,所有部将们的脸色都变了。
皇太极停止了哭泣,看着温润重重的点点头。
离恨天
孟古逝去三年后的一个深夏午后,温润正在教皇太极学习,一身铠甲满身鲜血的他闯进了学堂,也不管儿子还在一旁,一把抓住温润,凌厉的扯去温润身上的衣物裤子,将身子返转让温润像条狗一样跪在书几上,然后便掏出自己那肿胀的孽根肆意挺刺温润紧窒菊穴。
当时的皇太极吓得手脚发软,神飞天外,可是眼前的疯狂又令皇太极浑身颤抖不能自制的盯着父亲所做的一切。
"我为了你连弟弟都杀掉了,我为了你连弟弟都杀掉了!"父亲野兽一般的狂吼刺激着皇太极的心。
而温润在父亲狂野的冲撞挺刺之下的哭泣声,哀求声,呻吟声,尖叫声,温润在父亲狂野的冲撞挺刺之□体的强烈反应都令皇太极有一种销魂蚀骨的眩晕,久久无法回神。
父亲走后,看着跌坐在书几下黯然失魂的温润,皇太极心里竟产生了一份强烈的渴望,他大着胆子走过去,小心的伸手轻抚温润的身体。
温润说不出话来,眼睛无神的盯着皇太极。皇太极胆子更大了,也像父亲一样抱起温润,让温润像狗一样趴在书几上。
但是皇太极并没有马上像父亲一样做,而是好奇的用手去摸索温润的菊穴,此时的温润菊穴中还渗流出□液,流落到双腿之间,粘粘的。皇太极小心的用手指去拨弄温润的菊穴口,那种温温热热,软软柔柔的质感令皇太极兴奋得直颤,他忍不住便将手指插了进去。
"啊。"温润低吟着身子一缩,皇太极马上感受到温润菊穴之内的颤动和抽搐,欢爱过后的身子总是极敏感的,何况温润自从死过翻生,身体就莫名的变得更加的敏感。
皇太极来了兴致,又加了二根手指进去,令温润的菊穴充盈,他看到温润的身体开始颤抖和扭动,皇太极兴奋极了,突然之间,他感觉到□炽热,自己那根孽障竟如父亲的那根一般肿胀起来。
细看之下,似乎并不比父亲差呢。
皇太极颇有些自豪,学着父亲的样子将自己的孽根挺刺进温润的菊穴之中,因为是再次的插入,一点也没有干涩紧窒的感觉,温润的菊穴很好的包容了皇太极的孽根。
初次美好的体验能令人记忆一生,而初次悲惨的记忆也能令人悔疚一生。只是现在皇太极还不知道悲剧即将降临。现在的他只知道痛快的在温润的菊穴内横冲直撞。
此时的温润早已无力,只能弱弱的无助的呻吟着,可是这样的呻吟对皇太极来说又是另一种风情刺激。
当皇太极在温润身上完成一个孩子到成人之间的转变,温润的人生也到了尽头。
皇太极收拾好自己的衣服,抱着温润发誓似的说:"先生,太极会保护你,以后太极会保护你。"
皇太极看到的只是温润凄凉而绝望的眼神。
那天晚上,皇太极正要入睡,他来了,阴冷的眼神令皇太极惶惑,手中的皮鞭像雨点一样抽在身上。
皇太极听到他,自己的父亲的冷喝:"你居然敢动温润,谁给你的胆子!!!"
皇太极昏倒在自己的卧房,足足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温润从来没有来看过他。
其实从小,皇太极就在温润和父亲母亲身边成长,自母亲死后,温润对于皇太极来说更是不可或缺的依靠,尤其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一个月不见,令皇太极惶恐不安,他真的很怕因为那件事以后再也见不到温润了,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温润会死,绝对没有想到从此便天人永隔。
所有的一切都止于二个月后的那一天。皇太极的父亲,也就是他,基本上一统辽东,开始做起一统中原的雄图美梦,有一天晚上,无意之间,兴之所致,他写下了伐明的七大理由,号称'七大恨'。
温润看到他写的'七大恨',什么也没说,只是在第二天他要去军营校检军队的时候,请求他一定要带自己去。
他答应了,温润向来很少对他提什么要求,所以每一次温润提要求,他都会很爽快的答应。
他那天心情很好,所以根本没有在意温润的变化。
那天所有跟随他的将军们都配带了平时在议事堂不准配带的武器。
那天当他坐上虎皮椅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温润抽出了一直握在手中,深藏于袖的匕首,刺向了他。
"有刺客!"惊叫声中,众将护主,刀剑齐出。
"住手!住手!住手!"他呕着血尖喝着冲过去。
温润早已鲜血淋淋地躺在地上,他浑身激颤地盯着温润。
温润惨然而笑地叫:"我爱你!",逝去。
"啊!"他仰天怒吼,痛极而窒。
二十二年的纠缠嘎然而止,二十二年的孽缘走到尽头。
这一年皇太极十五岁。
这一年他把孟古下葬。
他在九年后的正月除夕,在赫图阿拉举行开国登基大典,自称"承奉天命覆育列国英明汗,定国号为后金,建元天命。
又过了二年,他灭叶赫部,皇太极终于从父亲与舅家的仇恨中解脱出来。这一年,皇太极二十六岁,正好是父亲当年遇到温润的年龄。
皇太极不知道,冥冥之中,命运的转轮正在向他转来。
温霆出现了,击杀了乌敏。
而老去的父亲也发现了温霆,命运的接力棒从父亲转向了儿子。
父亲则一天一天的老去,一天一天的接近离恨天,忘情川。
可是,情之一字,可忘吗?
皇太极不知道,所以他告诫自己不要重蹈父亲的覆辙。
他和温霆不会有将来。
皇太极是这样以为的。
杨柳岸
皇太极再见温霆,是在半年后的一个雪夜。这半年之中发生了很多事,皇太极也只能默然以对。之所以能见到温霆,其实是因为父亲的心痛症发作,药石无效,只有皇太极知道,那是父亲的心病,因为温润。
所有的儿子们都去向父亲请安,但是却只有在温霆来了的时候,父亲紧皱的眉头才松开了些。
此时的温霆,比初见时高了些,却也瘦了些。宽袍大袖掩了身体,也掩了双手。
儿子们渐渐都退去,独留下皇太极侍候着父亲。
温霆默默的坐在床的对面,无语。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略显幼稚,却坚定无比的声音:"儿臣多尔衮求见父汗。"
皇太极看了一眼父亲,父亲微微点点头。皇太极便走去开门,弟弟多尔衮看了他一眼走了进去。
此时的多尔衮,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却长得比一般孩子都高大,最与众不同的是他那双眼睛,透着普通孩子所没有的刚绝果敢。
"我儿到此有何事?"大汗眼中闪过一丝宠爱,语气缓和的问。
"父汗,儿臣有法子治父汗的心痛病。"多尔衮朗声说。
"哦?你小小年纪有何法子治为父的病?"
"父汗若想药到病除,孩儿须借此人一用。"多尔衮用手一指温霆道。
皇太极看着多尔衮,他这个弟弟从小就与众不同,嗯,说得更准确些,是因为这个弟弟有一个非常强势的母亲所以从小与众不同。从小他的母亲就给他灌酒喝而不是牛奶,马奶或者羊奶,三岁就开始练习骑射,每天不把箭射在垛上三百次是坚决不许休息的。而且更有甚者,从他会说话那天起,他母亲就将自己宫中的事物交给这个儿子决断,他的母亲这些行为是明目张胆的告诉宫中所有的人,告诉后金王朝的所有人,她要将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一个王者。多尔衮显然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
有母亲真好啊。皇太极心想着,目光不由得望向温霆。对于温霆,他总有一种特别的感受,或许因为是温润的儿子,在他心中竟隐隐有一种亲近的感觉。从小因为母亲和温润的缘故,皇太极实际上是被众兄弟姐妹排挤的。可是从小也因为母亲和温润的缘故,他得到了其他兄弟姐妹所没有得到过的那种切实细微的父爱亲情。皇太极的人生其实总是处于一种尴尬位置。他极受父亲重视,可是他却又不是太子,后金立国的那一天,他的异母长兄代善就被立为太子。有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世为人,所以有的时候,他真的很羡慕好像多尔衮这样人生目标明确的人。
"太极,你为什么这样看着多尔衮,莫非你不喜欢他借温霆吗?"父亲这样问。
皇太极喑叹一声不语。
"多尔衮,你要借温霆,须先问过你八哥。"大汗微笑道。
多尔衮又瞧了皇太极一眼,那眼中似有一丝嫉妒,然后再望向大汗道:"父汗,那温霆是八哥的包衣奴隶吗?"
"不是。"
"既然不是,我只管向父汗要。"
"太极,你给吗?"
父亲的眼睛令皇太极有些心慌,不给吗?为什么不给呢?他不清楚,面对温霆,皇太极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决断。
"父汗,既然八哥不答,那就是默许了,请父汗把温霆给我。"
"好,他就是药引是吗?"
"请父汗放心,儿臣一定能令父汗药到病除。"
大汗笑起来,朗声大笑。父亲大笑的样子令皇太极的心一震,父亲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开怀大笑了?他似乎更加没有理由阻止多尔衮借温霆了。
"太极,你且坐下,陪阿玛看你弟弟如何治病。"大汗指着床前的椅子说。
皇太极恭敬的坐下,至始至终,温霆都不发一言。
多尔衮拍拍手,便见有人抬了一张大床进来,将床安放好退去后,又有两个面容冷峻的黑衣男子跟着走进来,他们进来之后只是安静的站在床两边,并没有向躺在病床上的大汗行礼。此时一切俗礼都是可免的吧。
两名男子走到温霆的面前,脱去他的宽袍大袖,□的身体呈现众人眼前。皇太极看到温霆的腰间有一条细细的银白色的腰带,而手脚之间都有一条银白色的只有小拇指粗细的镣铐,镣铐与腰间银白色的腰带联在一起,那镣铐作工精细,一眼扫过去,还以为是手镯脚镯。怪不得温霆行走舒缓,原来是因为带着镣铐的缘故。
大汗微微笑着缓缓道:"太极,你知道那是什么镣铐吗?那是用天山的寒铁打制的镣铐,坚硬无比,刀剑不伤。"
宽袍大袖原来是为了掩饰镣铐加身,皇太极的心有些难过。
多尔衮又拍拍手,又有人送来两个松木桶,松木桶的芳香飘散在房中,令人怡神。松木桶内有草药汁,那两个男子将温霆固定在床上,开始用药水清洗他的身体,冲灌他的菊穴内壁。
温霆依然默然无声。温霆此时的沉默才令皇太极突然想起,原来温霆是无法出声的。为什么无法发声,那是因为在这半年里温霆所遭遇的惨痛有关。
温霆被俘,大汗随即强迫他娶下多房妻室以延续温家血脉香火,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温霆的反抗,挣扎都无济于事,夜以继日强迫□的屈辱都没有令温霆绝望,可是在某一天大汗说了一句话。大汗说'温润弃我,就由你,由你的子孙来补偿。'
那一刻,撕心裂肺。
那一刻,再无言语。
皇太极闭上了眼睛,此时此刻还是不要看了吧。房间里的松木香闻在鼻端,慢慢掺杂着其他的味道,耳边听着水哗啦啦的声音,皇太极渐渐凭住内息,入定了。
蓦然,皇太极听到一个声音。
'啊~~啊~~'那种微弱的,无力的却又禁止不住的声音一直深深的沉淀在皇太极的心里,令他头痛,却也令他的心惊颤蚀魂。
皇太极赫然睁开双眼,便见到温霆那轻颤不止的身体,那痛苦迷离的表情。在他身前身后,那两个黑衣男子正在尽兴的,也尽责的开发着温霆的身体。
多尔衮神情严肃的坐在一旁,再看父亲,居然含笑恬静的入睡了。
皇太极却如见鬼魅,惶惶的,夺门而去。
那一夜,他守在离岛。直到日出东晓,才见到温霆被人扛着,渡船过湖。皇太极站起来走过去,扛着温霆的人看到他,便无声的将温霆放下来。
皇太极接过温霆搂着坐在湖边。
朝阳升起,皇太极听到怀中的温霆说了一句话,声音哑哑的,但清晰:"求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皇太极轻语。
"帮我把她们送走。"
皇太极知道温霆口中的她们是谁,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她们已经被送走了。送到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直到把孩子生下来。"
皇太极感觉到自己的手有点凉,温霆的泪落在手中。
"有些东西注定抗不过,就接受吧。"
"我不要孩子的一生注定悲惨。"
皇太极心念一动,孩子?皇太极知道自己的母亲很年轻的时候就疾病缠身,可是因为孩子的缘故而努力的活着,努力的为孩子争取着作为一个母亲所能争取到的一切。皇太极曾经是一个孩子,现在他也有自己的孩子。多尔衮现在也还是个孩子,可是将来呢?想着多尔衮眼中的嫉妒,皇太极赫然省醒。
"你的孩子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皇太极突然说。
"真的吗?"
"只要我能保护他们就可以。"一阵沉默,皇太极又说:"只要我能成为后金的大汗,我就可以彻底的保护我自己,保护我的孩子,保护你,保护你的孩子,就没有人可以再左右你们的命运。"
"但你现在连太子都不是。"温霆说出了皇太极的致命伤。
"帮我吧。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在孤军奋战,当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居然觉得有一种亲近的感觉,好像你才是我的兄弟,我的依靠一样。"
"我能帮你什么?"
"不要死,当我累了,做我的依靠;当我倦了,做我的枕头。我们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温霆凝视着湖水,良久,坚定的说:"没有把父亲的遗骨归葬家乡,我不会死的。"
一阵晨风吹来,拂过皇太极的身,也拂乱了他的心,流波婉转之处,他低下了头,凝望着温霆,吻上了他的唇。
嗬,嗬,被开发怠尽的身体敏感至极,酥软无力,任由皇太极抚摸玩弄,进取抽插。
杨柳岸,晓风残月。
皇太极曾以为他和温霆不会有将来,可是现如今,动了情,动了意,当何去何从?
月黑风高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又过了大概一年,一个之夜,皇太极突然出现在温霆的面前对他说着话,带着他悄无声息的渡过湖,骑上了马,离开了都城。
来到一座山庄,庄门口已经有人在等待,二人下马迅速内进,门也迅速的关上了。温霆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听到婴儿的哭声。
温霆的眼睛湿润了,手有些颤,皇太极紧紧握住他的手说:"进去吧。"
走进屋内,映入眼帘的便是三张婴儿床。
"二个男孩,一个女孩。已经半岁了。"皇太极长吸一口气说:"当我第一眼看到他们时,就觉得和你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温霆灿烂的笑了,抱起女婴凝视着她道:"这孩子长得跟我母亲一模一样。"
"那你母亲一定是个美人。"
"嗯,我娘很美。"温霆说着,轻轻的吻了一下孩子说:"可惜没有什么见面礼给你啊。"
皇太极从怀中拿出三块长命金锁,金锁的正面写着长命百岁,背面写着富贵健康。他把金锁交给温霆说:"帮你买的。"
温霆感激地接过金锁,为三个婴儿戴上。
"我们走吧。"皇太极说。
"这么快?"温霆一惊。
"等一下父汗的侍卫就要来了,我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这个地方,疏通了关系才能带你来的。"
"你父亲要把我的孩子送到哪里,她们的母亲呢?"
"孩子和母亲全部都要送走,但是没有人知道要送到哪里。"
温霆沉默的看着孩子,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拿到蜡烛前烧热。
"你要干什么?"
"我要给孩子留个印记。"温霆说着并指点了孩子的哑穴,将铜钱印在孩子的脚底。
孩子张嘴哭起来,却无声。
皇太极不忍地拉过温霆:"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温霆亲吻了一下女儿和儿子的额头,随即转身与皇太极离开了山庄。
直到回到离岛,温霆都一言不发。
皇太极想留下来陪伴他,温霆却将他推开,独自一人走进屋
屋里站着大汗,皇太极在屋外也看见了,心中一惊,不知该不该入屋面见父亲。
"外面还有人吗?"大汗开口说话。
屋外的皇太极见状,只好进来晋见父亲。
大汗看了看皇太极,又看了看温霆缓缓道:"睡不着,过来看看你。"
温霆不语。
"太极,你有何法能令阿玛安睡吗?"大汗又问。
皇太极尴尬不已,无法回答父亲的问话。
"你下去吧。"大汗挥手令皇太极离开,就在皇太极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间,温霆突然拔出他身上的佩剑,向大汗刺去。
"住手!"皇太极惊喝一声伸手去扯温霆。
大汗眼中露出一丝笑意,身体敏捷的向后退去。
温霆手脚皆有镣铐,佩剑施展不开,被皇太极扑倒在地喝道:"你疯了。"
大汗拍拍手笑道:"温霆,既然你想动武,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反正今儿个我也睡不着,我们就来个挑灯夜战如何?来人,点灯。"
只一眨眼功夫,屋外已灯火通明,大汗的贴身侍卫齐齐出动,温霆的镣铐也解了下来。
"我这十六名侍卫的父亲,当年都曾经是温润的影子侍卫,你和他们对战一番吧。"大汗拉着温霆的手走到院子里微笑道。
皇太极则搬了一张椅子来给父亲坐。温霆轻抚着手腕还在沉吟之际,便听得一声'得罪'刀光剑影已向他袭来。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十六名侍卫轮番上阵,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温霆武功高强能击杀乌敏,可是也无法击退这十六名轮番向他攻击的影子侍卫。
在打杀之中,温霆郁闷的心情更加郁闷,那种无法冲破囚牢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神经。到了最后他干脆把手中的武器一扔,站在了当场。
瞬间的转变,有人收手,有人却收不及,眼见着刀剑加身,大汗和皇太极皆欺身而进,夺下了侍卫手中的武器。
"你们下去吧。"大汗见双方都累得直喘,便停止了这场游戏。影子侍卫迅速退下,隐匿于黑暗之中。
"知道为什么今夜我会来这里吗?"大汗凝视着温霆缓缓道。
"我需要知道吗?"温霆冷笑。
"因为今天我得到前方的战报,我的将军们又打了胜仗,看着战报,忽然间很想与你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可惜,你却如此的不领情。"大汗笑道,话虽这么说,但情绪却是明显的愉悦了。
皇太极心念一动,他知道这次出征的领兵人物正是太子代善,想起太子,心里就不由得烦燥起来。
大汗把目光移向皇太极说:"太极,离岛这个地方向来只有你能来去自如,但不意味着你行事做人可以没有分寸。"
"阿玛教训得是。"皇太极低头认错。
大汗离去,皇太极到湖边坐下,郁闷地说:"这次出征本来是由我统兵的。"
"那你为什么没有去?"温霆站在身后缓缓问。
"因为太子突然说要去。"
"你就由他去了?"
"他是太子,我如何争得过他?"
"争不过,你如何做太子?"
"太子有外戚撑腰,我如何争?"皇太极脸上掠过一丝黯然缓缓道:"太子在后宫有他的母亲撑腰,而我的母亲却早已逝去。"
"嗯,皇宫之中,子以母贵,你是亏蚀了些。"
"太子在朝中,有他的舅家族人撑腰,而我?"皇太极声音凄苦:"整个后金王朝的人都知道,我舅家的人便是专门与建州女真作对的叶赫部落,叶赫部被爱新觉罗氏所灭,我曾经苦劝金石台舅舅归降,可是他却宁愿□而死,也不愿归降建州女真,你说遇到这样的舅舅,我能奈何?好不容易有另外一个舅舅愿意归降,可是阿玛却又害怕这个舅舅反悔,找了个机会还是杀了他,一点希望也不给我留下。表面上我是两旗旗主,可是那些都是阿玛给我的人,在我的身边没有一个是自己人。"
温霆听后,忽发出阵阵冷笑:"你是太忠直,还是太傻?"
皇太极恼怒的盯着温霆:"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太傻。"
"温霆,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可以如此放肆?"
"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一个无所顾忌的玩偶,在我今后的人生里,除了死就是辱,那么我说什么话不可以?如果上天有眼,很快就把你父亲收了,我就会是太子代善的玩偶,而你,就会是一个连原本属于自己的玩偶都拥有不了的傻瓜。"
皇太极面色一沉,站起身扬手就打了温霆一巴掌。
温霆轻笑两声,极尽蔑视地说:"你就这点出息。"
皇太极大怒,一脚将温霆踢倒,旋即扑过去摁住他的双肩喝道:"你找死?"
温霆闭目不语。
皇太极心烦意燥,猛地一口咬了下去。温霆嘴唇被咬破,流出血来。闻到血腥,皇太极的心里仿佛有一头野兽在冲撞,再一次将唇压在了温霆的唇上,吮着血,咬着唇舌,绞缠着。
温霆突然曲腿顶住了皇太极的肚子,将他用力推开,爬了起来。皇太极冷笑,扑倒了他,扯了他手上的镣铐将双手拉过头顶,套在湖岸边用来作装饰的石头上。然后整个人坐在了温霆的身上。
温霆闷哼一声,皇太极身材高大健壮,这一坐可真有点受不了。
皇太极倒是懒理温霆的感受,伸手解了他的衣服,触摸到温霆的乳蕾,紧提慢捏,感觉到乳蕾硬凸起来,他发泄似的猛力一掐。
皇太极感觉到温霆身体颤动了一下,却没有声音唤出。他冷冷一笑,身子向下退去,整个袍子都被他扯了下来。
温霆待要挣扎,却被皇太极一把握住了命根,紧力一抓。
"啊。"温霆痛极而吟。
听到温霆的声音,皇太极的心一震,心底深处的闸门'嘭'地弹开,一股热流冲泄而下,一下子就将他那根引以为傲的阳物充盈了。
三下五除二,皇太极浑身□着,将温霆的身体侧翻过来,抵住他那紧窒菊穴就挺刺进去。菊穴末经润滑,紧涩得很,但皇太极却如莽牛开山一般顽固的挺进。
每一次的用力,温霆的身体都禁不住的颤抖,脸上的冷汗漱漱而下。皇太极知道温霆一定很痛,因为那种干涩令自己的命根在挺进时都火辣辣的痛,可是正因为有这样的痛楚,却令他更想更深的挺进。
以身体的痛治疗内心的痛,不失为一个极妙的方法。
继续吧,一定要进入你的身体深处。渐渐的皇太极感觉到温霆菊穴甬道内好像有一丝丝的血脉在爆裂。随着这种爆裂而来的是温霆痛极而发的长声呻吟。还有温霆颤悸的身体,徒劳的挣扎。
血脉的爆裂润湿了温霆的菊穴甬道,皇太极的抽插进取变得滑溜顺畅,他心情大爽,加大了力度和速度冲撞着温霆的身体。
"嗬——"温霆发出一声又一声喑哑的,绵长的呻吟,身体随着皇太极剧烈的冲撞而剧烈的扭动。他的命根也在这样剧烈的摩擦当中肿胀了。
皇太极一手握住他的命根,肆意□。
温霆感觉到身体一阵又一阵的麻痒难耐,禁不住叫出了声:"放开手,放开。"
皇太极却恶作剧的并指封了温霆命根处的穴位,然后将他身体放平,将双腿尽可能的上压,这样可以更近的冲撞温霆的菊穴小口。
啪啪啪的肉与肉的撞击声,哎哟哎哟的销魂呻吟声,令皇太极心飘云端,在极端兴奋之下温霆体内的□液仿如泉水喷发,流了满地,滋润着被他压过的花草,令花草都重新获得了生命力,傲然生长。
"啊——呀!"皇太极发出一声极度满足的叫声,体内的洪流倾泻在温霆的菊穴之内。自己也疲倦的伏在温霆的身上。
"啊,啊,好难受啊。放开我啊。"温霆哀号着,因为他的阳物还如一根枪傲挺着,无法释放。
皇太极坐了起来,将温霆抱在怀里,握着他的阳物来回套弄。温霆紧紧抓住他的手不停的摇头,恳切地看着皇太极。身体却仍在触电般不停的颤。
"你求我,我会放了你。"皇太极伏耳低语。
怀中的人不语。
皇太极也不理,一只手套弄着温霆的阳物,另一只手更抵住了还有□液流出的菊穴小口,伸出二指插了进去。
"啊,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温霆惊叫,身体'唰'地从皇太极的怀里滑出去,可是却变成了头在下,紧窒小口正对着皇太极的姿势。
这反而更便宜了皇太极,二指深插,触及敏感点。
"不要了,啊,啊,放过我,求你啦,啊,啊,不要摸了,啊,求你啦,放过我吧。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温霆神情涣散,无力的哀求着。
皇太极脸上现出微笑,猝然出手解了穴位,一股白浆迅即从温霆那肿胀得发紫的阳物中涌出来。
温霆长舒一口气,倦伏在地上。
皇太极把他的身体拉过来,抱住,一起躺在地上,清风拂身,拂晓来临,新的一天开始了。
"心不痛了吧?"皇太极轻语。
"去把叶赫部的人召入你的帐下吧。"温霆说。
"叶赫部已经没有人啦。"
"只要你想有,就会有。"温霆说得很玄,但皇太极却有所悟,轻吻了一下温霆的发,更紧的抱住了他。
雁渡寒潭
皇太极与温霆在离岛聚餐。
"昨天太子参了我一本。"餐桌上,皇太极夹了一朵野山菇递到温霆的饭碗中说。
"为什么?"
"说我假做安置流民,暗中养士。"
"你找到帮你的人了吗?"
"身边的人好找,这个世界上有才能的人太多,能出人头地的人太少,我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他们自然会效忠于我。可是身后的人不好找。"
温霆看了他一眼说:"是不好找,还是不想找?"
皇太极轻叹一声道:"我父亲的众多福晋之中,没有一个对我母亲特别好的。"
"你现在是想找好人,还是想找能帮你的人?"
皇太极看了温霆一眼笑道:"你要我向那些女人低头,还真是有些难。"
温霆笑了笑,继续吃饭不说话。
皇太极见他不语便继续说:"其实我有一个人选。"
"那就好。"
"不过,我还没有决定。"
"为什么?"
"因为对方提出了一些条件,有一些我可以做到,有一些我可以许诺,但是有一些,"
皇太极盯着温霆缓缓道:"如果我用你来交换对方的支持,你会愿意吗?"
温霆望着皇太极:"我居然是交易条件之一?"
"嗯。"
"你今天来其实已经准备答应这个交换条件了吧?"
皇太极沉吟半晌坦白的说:"有点想,但又有点不舒服。"
"我是一个囚徒而已,你决定了的事,我也无从反对。"温霆心中有些难过,毕竟在这一刻之前他都还是觉得自己与皇太极之间的关系并不仅仅是主人与奴隶的关系,但现实终究是现实,必要的时候自己仍然不过是一份礼物,一件货品可以随时拿出去交易。
"我这样做,你真的不难过吗?"
"无所谓。"
皇太极凝视着温霆,心里莫名有些硌碜的感觉,内心深处,他其实是有点想看到或者听到温霆说难过的,哪怕表面上表现一下,也让皇太极觉得温霆是在意自己的决定的。可是温霆居然如此的淡然,这令皇太极不得不怀疑温霆是不是总把自己视为外人,可是自从温霆被俘,自己其实一直在担当一个保护者的角色。
"最近你阿玛的心痛症发作得频繁了。"温霆放下碗筷轻轻的说。
"阿玛经常要你过去?"
"嗯。"
皇太极微微皱眉道:"多尔衮有碰过你吗?"
"你认为他没长脑子吗?"
皇太极长吸一口气盯着温霆缓缓道:"迟早有一天,我要把那两个家伙杀了。"
温霆哈哈一笑:"那我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皇太极面色一沉,'啪'地将筷子搁在饭桌上。
温霆不以为意,站起身说:"吃完了就走吧。"
"你要我走到哪里去?"
"自然是与你交换条件的人那里。难道你还会为了一个囚徒放弃大好前程吗?要不要我随你一起去?虽然这个离岛向来只有你和你的父亲能来,可是并不代表你不能带我出去见人,对吧?"
"你真的无所谓吗?"皇太极心一冷沉声问道。
"我可以有所谓吗?"温霆被问得心里冒出火星。
皇太极愣愣地看着温霆,看着看着慢慢眉目舒展开来,站起身走向温霆一把抱住他笑道:"你生气啦?你到底还是生气啦,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拿你来做交易?"
"你是什么人,我怎么敢这样觉得。"温霆木无表情地说。
皇太极哈哈一笑,贴着温霆的脸亲了个嘴说:"下午我带你去见她,现在时候尚早,我们且到里屋歇息歇息吧。"
"不想去里屋,我想去湖里浸浸水。"
"好啊。我陪你。"
"那饭桌谁收?"
"看你这么委屈,今天我来洗碗。"皇太极心情转佳,乐哈哈的收拾碗筷去了。
温霆安静的看着他收拾好碗筷,伸出手望着皇太极。皇太极一笑,握紧他伸过来的手走出屋子来到湖边。
脱去宽袍大袖,看着那天山寒铁所制镣铐,皇太极轻道:"温霆,你再忍一忍,我一定会帮你脱去这镣铐的。"
温霆淡笑,转身,一跃入湖。
皇太极也脱了衣服跃入湖中。
一前一后,围着离岛游了二个来回,忽听到有人拍掌的声音。
温霆抬头看去,就见到已长成少年的多尔衮。对于这个人,温霆可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大汗需要他的身体来治心痛症的时候,多尔衮总会严肃的坐在一边,像一个监工。而现在,他站在湖的对岸注视着温霆,又像个影子内卫。
温霆一惊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多尔衮开口说话,这是他第一次对着温霆开口说话。
"你知道吗?现在朝中势力最大的人除了太子就是八阿哥了。这几年八阿哥身边积聚了很多谋士武将,他逢人便说是他娘家叶赫部的部族投奔来的,天知道他们叶赫部除了他之外还有没有人活着。"
"只要他想有就会有啊。"温霆淡淡一笑道。
"那么是不是我想有也会有?你知道吗?最近八阿哥被太子代善参了一本,很是不爽。他想联合我的额娘把太子废掉,如果能够把太子连同他的母亲富察氏都废掉,那八阿哥就有机会成为太子,而我的额娘,则有机会晋升为大福晋,那么我们三兄弟也就有机会在众位阿哥中出人头地了。你说这样做是不是很好?"多尔衮坐在湖边笑望着温霆道。
温霆不语,等着他继续说话。
"表面上看来这样是两方都得益的事,可是仔细想想我们这边却有些吃亏。以我额娘现在的能耐,就算不与八阿哥联手,也有机会成为大福晋的。"
"不可能。"温霆突然说。
多尔衮嘻嘻的笑,一副成行在胸有样子道:"为什么?"
温霆不想回答他的提问。
多尔衮见温霆不语,便自问自答:"你说的没错,如果没有八阿哥的帮助,我额娘不可能成为大福晋,不是我额娘没手段,而是等不到这个时间了。父汗怕是时日无多了。看着八阿哥急切地想要扬眉吐气的样子,我在想,既然他要与我的额娘联手废太子,总要给我们一些现成的好处才是。"
温霆叹息一声,眼前这个少年,竟是如此的老练洞察世情,假以时日只怕是遇风化龙,不可抵挡。
"你知道我想要的现成好处是什么吗?"多尔衮抬头望向离岛缓缓道:"就是和他一样拥有登上这座离岛,拥有你的权利。这座离岛一直以来除了父汗,便只有八阿哥可以来去自如,而你也只是父汗和八阿哥才能拥有的东西。今天如果不是八阿哥首肯,我也没有机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其他的任何人,如果没有父汗或八阿哥的点头,那怕是沾上这片湖水,也会杀无赦,这真是不公平。八阿哥在众多阿哥里总是特立独行,其他的人都只会叫父汗,可是他却人前人后的叫阿玛,其他的人从小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可以与父汗相聚,而他却从小就可以与父汗朝夕相处;为什么可以这样不公平,我们也是父汗的儿子,可是却只有他得到了父汗的爱。"
"听说你们三兄弟也都倍受宠爱啊。"
"那不一样!"多尔衮年少的脸庞上显出不甘心。
温霆不语,是啊,父汗的宠爱与父亲的关爱还是有着太多的不同。一个孩子要的还是父亲的关爱吧。
"我要得到你,总有一天我会得到八阿哥曾经得到过的所有东西。"
温霆看着多尔衮,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惜,多尔衮太要强,正所谓柔能克刚,刚极易折,他将来的人生怕是会有很多的磨难吧。
"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多尔衮冲着温霆叫。
温霆笑了笑不再理他,扎了个猛子潜入水中。
水中,皇太极偷游到温霆的身边,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吻住了他的唇,潜出水面。
啊!温霆挣脱开长舒一口气。
"你跟多尔衮谈得很欢吗。"皇太极笑道。
"你这个弟弟太要强。"
"是吗?我倒觉得他野心太大,似乎想做一字并肩王呢。"皇太极冷笑。
"上岸吧,有点累了。"
二人游上岸,温霆正要取衣,皇太极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抱住他,吻着他,把他推倒在草地上。
唇舌在温霆的身上游走,双手在温霆的身上抚摸,双腿如一字马被撑开到极限,脚上的镣铐都仿佛要崩断。
菊穴尽露。身体的颤动令菊穴也在颤动,皇太极伸出双手将温霆的菊穴尽力的扒开,甬道内那绯红的颜色展现在眼前。舌头轻舔,牙齿碎咬撕扯。
"啊,啊,痛,痛,痛。"温霆身体颤抖着惊叫。
皇太极握着渐渐肿胀的命根,顶住温霆的菊穴口,却并不深入,只是浅斟慢饮般在菊穴口来回抽插磨梭。但却更要了温霆的命,那菊穴之中便是此处最是敏感。如同那命根之中便是那□之处最是敏感。此时皇太极的手便握着温霆的命根磨梭着□。
温霆身体不时的惊颤,挣扎着离开皇太极的身体。
皇太极悠然地向前跟上,再次握住温霆的命根,自己的命根也再次抽插着温霆的菊穴口,如是反复多次,温霆的身体不知不觉间已退到湖边,再无退路。
皇太极突然将温霆的身体翻转过来抱起放在湖边围栏之上,前面便是湖水,温霆只得用双手紧握两边的围栏,把头仰起。
眼光所及之处,赫然便是挺立对岸的多尔衮。温霆本能的心一慌,正要扭头,却不想皇太极一只大手牢牢的压着他的后背,双腿被着力撑开,那肿胀命根抵着菊穴口,发力挺刺!
啊!温霆身体紧跟着向前,头差点跌下来,可是那是石头围栏,头跌下去岂不碰得头破血流?只得双手紧握围栏,头更着力的仰起。
皇太极的头也高昂着,凝眸湖对岸的多尔衮,君临天下般地笑了笑,掐着温霆的腰,大力冲撞着那令他销魂蚀骨的菊穴甬道。
每一次的冲撞都是那么的有力,每一次的冲撞都是那么的深入,每一次的□都令温霆浑身激抖,身体一次又一次的跌下,抬起,在这跌下抬起之间那令人沉溺的呻吟充斥在皇太极的整个身体心魂里。
"啊,啊,不要了,嗬,停下来吧,我,我的肚子好痛,我,啊,啊。脖子要断了。啊。"温霆喘息着尖声哀求。
可是他的哀求却如那风来疏竹,风过竹不留声,雁渡寒潭,雁去潭不留影。消失无痕。
皇太极的心如那海潮,在温霆的喘息尖叫声中涌起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激情,温霆的菊穴甬道在皇太极着力开垦之下,□液满盈如泉,流入湖中,滋养着湖中的鱼儿茁壮成长。
多尔衮咬着牙,铁青着脸注视着湖对岸的活色生香,内心却是相当的震撼。温霆在父汗面前被那两名春宫高手前后夹击的时候,都没有发出过这样纵情的呻吟尖叫。
不过是同样的春色无边,为什么居然会有不同的万种风情?
小楼听雨
温霆安静的坐在书房里看着书,外面下起了雨,一片迷朦。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人浑身湿透的冲了进来。
一身湿衣,脸上却是喜洋洋的。
正是多尔衮,些许日子不见,他似乎又长高成熟了些。
温霆已经不用再问他为什么能来,能来到自己的面前,必然是获得过皇太极的首肯。
"我今天来这里,是父汗允许的。"多尔衮说。
温霆心震了一下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多尔衮。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并不仅仅是八阿哥能拥有你,只要能承继大统就可以拥有你,这真是一个相当诱人的战利品。我额娘被封为大福晋了,而我也成为贝勒。所以我特意向父汗要了一份赏赐。"多尔衮骄傲地说着举起手中闪着银光的钥匙。
原来多尔衮已经不须要得到皇太极的首肯,这意味着温霆将来可能要面对一个新的左右他命运的主人。
"你知道吗?父汗是当着八阿哥的面把这把钥匙交给我的,也就是说,就算八阿哥把太子拉下了马,也不代表他就必定能成为后金王朝的继承人。"
"这是你们的家事,与我无关,你完全没有必要冒着大雨过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些。"温霆淡淡的说。
"但是我要你和我庆祝。"多尔衮说完走到温霆面前替他打开镣铐。轻握着他的手腕脚踝,和腰际按摩着。
多尔衮的手是那么的温柔,多尔衮的眼神是那么有专注,多尔衮的声音是那么有疼惜:"镣铐戴了这么多年,手腕上都有印痕了。"
温霆心里莫名有些感动。
"我们比武吧,听说你的武功很厉害。"多尔衮兴奋地说。
温霆看了多尔衮一眼笑道:"你的父汗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给你钥匙吗?"
"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意思?"多尔衮不解。
温霆笑了笑说:"你等我一下。"说完转入内室,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已换了一身便服,束了发冠,腰带,穿了皂靴,完全没有囚徒的影子,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潇洒的青年。
多尔衮正觉得莫名其妙,忽听外面有人在喊:"温公子,起程了。"
"要跟我去吗?"温霆问多尔衮。
多尔衮十分好奇,忙点头道:"去。"
温霆走出房门,手里还多了一个锦盒。影子侍卫递了一把油纸伞给他。可是当多尔衮出来时,侍卫却愣了一下,居然有点防备的看着多尔衮。
"没事,带他去吧。"温霆从对方手中又拿了一把油纸伞递给多尔衮,向前走去。
多尔衮看不到侍卫的脸,只因侍卫全都穿蓑衣,戴斗笠,蒙面,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一扫而逝的戒备眼神。
一行人出了离岛,坐上了马车,便在风雨中风驰电掣而去。
出城走了大约十里路,来到一座庄园前,温霆下了车,带着多尔衮下来,庄园朱红大门朝南开迎接客人。
走进门,是一个宽阔庭院,院内居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所有的男男女女都在准备食物,打扫庄园,似乎在准备着重大宴会的感觉。
看到温霆,他们都低头唤公子,温霆也一路含笑点头内进。
直到正厅,厅堂上早已坐了一位妇人,两边各有侍从侍候。
多尔衮抬头一望,便知此妇人定是温霆之母,因为二人长得极像,但却又是那么的不同,不同之处就在于,你一眼望去便知此妇人是一位绝色佳人,而你一眼望见温霆,便知他是一个绝美男子。
温霆跪倒匍伏大拜,口中称:"孩子叩见母亲,祝母亲福寿安康,寿比天齐。"
"霆儿,起身吧。"妇人说着话,站起身,眼中有泪光,过来牵着温霆的手向内室,居然就这样把多尔衮落在正厅,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多尔衮虽觉意外,但这座庄园更令他奇怪,便出了正厅四处游逛。
看着看着便发现了许多不同之处。
首先他发现这座庄园居然是按照后金王朝二品诰命夫人的规制所建,温霆的母亲居然是王朝的二品诰命?
再则,他发现那些来来往往的仆役,男的□精壮,女的端庄大方,最大的看来也不过五十岁,一点也没有其他地方的奴仆唯唯诺诺的样子。
转到庄园的后面出了院门,多尔衮赫然发现一个大湖,比离岛大了差不多三倍。看样子像是一个天然湖,而在湖中心居然也有一个岛,远远的望去,岛上还有一座玲珑小楼,数一数,足有五层。
多尔衮疑惑地看着那座小楼,陷入沉思。
身后有人走来,多尔衮回头,是温霆。
"你在这多久了,到大厅去吧,宴会开始了。"
"今天是你母亲的大寿吗?"多尔衮问。
"不是,是我每二个月可以出来为母亲敬孝的日子,所以你的父汗很放心的把钥匙给你,因为他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在这一天逃走的。"
"你以前试过逃走吗?"
"当然试过,有一次都逃到你们后金国的边境了,差一点就可以回中原。"
"怎么被抓回来的?"
"你父汗派了新老两代影子内卫共同追捕我。"
"那后来有没有再逃?"
"没有。"
"为什么?"
"因为你的八阿哥建议把我的母亲接到辽东奉养。"
"嗯,天下百行以孝为先。"多尔衮点点头缓缓道。
温霆笑了:"看你说这话,一点也不像个孩子。"
"我当然不是普通的男孩子,我将来是要叱咤风云的。"多尔衮骄傲地说。
"先不要讲什么叱咤风云了,和我一起参加宴会吧。"
"对了,有件事想问你。"多尔衮盯着温霆道。
"说。"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兴之所致而已。"温霆淡淡一笑道。
"就这么简单?"
"那你以为是什么?"
"我要你像对八阿哥那样对我。"
"不要做梦了,走吧。"温霆道。
"总有一天,我会令你像对八阿哥那样对我的。"
二人回到正厅,酒桌围着正厅摆了一圈,热腾腾的食物已经摆上了饭桌,当所有的人都坐了下来的时候,多尔衮才发现正是先前他以为的那些仆役。
待敬了母亲,侍候母亲返内室歇息之后。宴会就变了气氛。
"比武吧。"温霆举杯大声道。
厅内一呼百应,声震屋宇。
多尔衮兴奋的看着那些人走进圈内,以各种刀枪剑戟比武,而且不但是男子,女人当中居然都有人下场比武。
当最后的优胜者比出,温霆手执宝剑下了场。
欢声雷动,掌声齐鸣,令多尔衮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看错了人,那不该是温霆吧,温霆不是一个囚徒,不是一个玩物吗?可是现在的温霆更像是一个一呼百应的大哥。
温霆的出手招招狠辣,毫不节制。
对方初还留手,但后来打得兴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二人从正厅打到庭院,众人皆高呼过瘾,饭也不吃,酒也不喝,跟着出了正厅。
'呛啷'一道寒光掠过长空直落而下。
一柄钢刀明晃晃的插在院中土地里,温霆弃剑揖手微微一笑道:"承让。"
"公子的武艺又精进了。"对方佩服地说。
"不说了,喝酒。"
多尔衮看得目瞪口呆,看温霆走来,兴奋的拉着他的手说:"我要你教我武功。"
"你不是有师父吗?"
"我就要你。"
"你问过你的父汗再说吧。"
温霆说着坐在酒桌后,与众人举杯共饮,跳舞猜拳,好不热闹。
曲终人散,温霆送母亲入内室休息之后,就带着多尔衮来到后院外的湖边,指着湖中岛的小楼说:"要不要上去?"
"能上去吗?"
"嗯。"
"这楼是谁建的?"多尔衮问。
"听说很久以前就有,后来你们后金建国,这里就成了你的叔父荣亲王的属地,但是后来被你父汗夺过来了,有的时候他也会过来休养身体。"
"你陪着他?"
"没有,他来这里从来就是一个人。"温霆淡淡的说。
"我想上去看看。"
温霆带着多尔衮绕到湖的对面,这里离小楼最近,而楼与湖之间有一条铁索可过。温霆飞身上索,多尔衮也飞跃而上,二人身形一展,疾速而过,再飞跃上到高楼楼顶。
站在楼顶之上,一望无垠的原野落着雨,那地面仿佛大海一般。
温霆静静的站在围栏边,望着眼前的雨,任由雨冲淋着他的身体,不发一言。
此时此刻的多尔衮也不想说话了,默默的站在温霆的身边,望着雨,也望着温霆,心里有一丝热热的感觉。
温霆的目光透过雨幕现出一丝空山孤寂的落寞。
多尔衮看在眼底,心里涌起阵阵想要拥有和保护温霆的心情,他的武功远不如温霆,但是他的心里真的有想要好好保护对方的心。
黄泉路
大汗受伤了。
大汗受伤了。
当前方的战报传来,皇太极心急如焚,这一次父汗出征被炮击重伤,他就有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这一次父亲可能挺不过来了。
当父亲回到汗宫,当着众将士的面前紧握着皇太极的手,所有的人都明白将来他们的主人就将是这个皇太极。
叶赫孟古的儿子,那个已逝去多年的人的学生。
父亲回到汗宫,并没有召见太医,而是让皇太极把温霆带来。
温霆,长居于四面环水的小岛之上过着幽禁的生活,那不是建州的小岛,但是与建州的小岛设施一模一样。
有多少年了,温霆被幽禁在小岛上有多少年了?皇太极都有点记不清了。小岛上鲜花似锦,杨柳依依,仿若江南。此时的温霆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还没有成长的少年。在花地田间劳作的他,修长而纤瘦的身体裹在宽袍大袖之中,但神情却总是那么的淡然。见到温霆,皇太极总有一种恍然世外的感觉。
温霆说过,他的长相随母亲,母亲莲生曾是一个青楼女子,与姥姥相依为命,受尽邻里左右的白眼,直到温润的出现,母亲以为从此可以过着安静幸福的人生。可是世事无常,温润离去,恍然间便是十数年的时光流转,莲生也信守着承诺教养着温霆,长大了,该去到辽东为温润收葬尸骨归葬家乡。
只是,温霆再也回不到中原了。在皇太极父亲的心里,温霆就是温润的化身,不论他长成什么样,不论他长成什么样。
"他受伤了,让我带你过去。"皇太极缓缓的说。
"很重吗?"温霆轻问。
"这一次怕是回天乏术。"
温霆幽幽轻叹一声:"多久了?我在这个地方住了多久了?"
"你是不是一直在等他死?"
温霆淡淡一笑:"我只能等我自己死吧。"
"你在这里住了七年了。"皇太极缓缓道。
"七年了吗?居然有七年了,他们都差不多有六岁了吧?"温霆喃喃的说。
皇太极知道温霆说的'他们'是指谁,那三个孩子已经成长,可是对于温霆来说,三个孩子只是数字,因为在妻妾怀孕后他就被软禁,再也没有见过她们,生下来的孩子他也从来没有真正的见过,抱过。唯一令温霆感到安慰的是皇太极将他的母亲接到了辽东,生活安稳富足。
"有没有后悔来到辽东?"皇太极轻问。
"我必须把父亲的尸骨带回去。"温霆平静地说。
"是吗?不完成这个承诺你是死也不甘心的吧?"皇太极说着话牵着温霆的手走出小岛,坐上小船上到对岸前往父亲的汗宫。温霆的手骨棱削瘦,握着,心里就觉得有些凄凉。
"你总是吃得这么少吗?太瘦了,都七年了,何必还折磨自己呢?"皇太极轻轻道。
"我不是折磨自己,是胖不了。"温霆笑了笑回答。
"恨他吗?"
温霆没有回答。从前,母亲莲生没有教过他恨,母亲总是记得父亲在身边时所得到的幸福。当他长大了前往辽东之前,母亲也只是说路上小心,早点回来。来到辽东,看到他,温霆只感觉到这个与父亲纠缠了一生的人活得痛苦,活得凄伤。
"不恨他是不可能的吧?"皇太极喃喃地说。
"其实我心里唯一担心的只是我的母亲。"温霆抬头遥望长空轻声道。
皇太极愣愣地看着温霆,温霆的淡然令他叹息,在这样的逆境里能活得如此淡然,真的令人叹服。多少个夜晚,自己总会在恶梦中惊醒,梦到的全是温润临死之前的那一刹间,多少年过去了,心情从来没有平伏过。
来到汗宫,温霆安静的站在皇太极的父亲面前,大汗没有要他行礼,只是静静的望着他,皇太极走到父亲面前,轻轻为他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我没想到自己现在就会死,我还一直想着一定要在活着的时候走进紫禁城。"大汗缓缓地说:"我一直在想无论他死了多久,我都要让他的灵魂看到我亲自走进紫禁城。"
温霆不语,没有必要在一个将死的老人面前多语。
"太极。"大汗望向了自己的儿子眼里有着岁月抹不去的怨恨:"我不管我们后金什么时候才能进入紫禁城,不管要几十年还是几百年,我都一定要让他的子孙生生世世做我爱新觉罗家族继承人的奴隶,我要让他的子孙看到我的儿子,或者孙子,或者玄孙金刀铁马踏进紫禁城。"
"阿玛。"
"我死之后,你要把温霆牢牢的带在身边,如果你死了也没有进入紫禁城,就要把他交给你的儿子,明白吗?"
"阿玛?"皇太极内心凄然,父亲多年来都没有这样情绪激动过了,或许是因为时日无多的缘故吧。
"我不准他死,谁要让他死了,诛九族,诛九族!"
"阿玛,不要激动,阿玛。"
"我要父亲的遗骨归葬家乡。"温霆开口了。
"到时候我自然会让你看到温润的遗骨。不过,现在我可以让你去见你的女儿。"大汗缓缓道。
温霆疑惑的看着大汗。
大汗木无表情的说:"我知道太极有的时候会带你去看望你的儿子和女儿,我什么都知道,他们现在都长得很可爱对不对?等我死后,我会要人陪葬,而你的女儿将是其中之一。"
"不行!"温霆面色一变大喝一声。
"你是奴隶,没有权利讨价还价。"
"你敢让我女儿陪葬,我就杀你。"温霆毫不客气的说。
"你有什么能力杀我?"大汗狂笑,复又咳喘不止。
"我现在就杀了你。"温霆厉喝一声,刹间按住皇太极的腰夺过佩剑,剑光凌厉闪电般刺向大汗。
嘭!温霆的膝盖被暗器击中,'啪'地跪倒在地,瞬间冲出六名侍卫将他牢牢按倒。
大汗双眸直盯着他缓缓道:"七年了,你的脾气还是这么烈。"
"放过我的女儿。"
"好,我放过你的女儿,那就拿你的儿子来陪葬。"
温霆冷笑:"随你的便。"
"你心疼女儿,却不心疼儿子?"大汗沉默了好一会,突然古怪的笑起来道。
"他们活着也不过受尽欺凌,死了倒好。"
"是吗?看着你的样子我又不想让他们陪葬了,他们一定也遗传了你的勇气和烈性,我会安排人好好的训练他们,我要让他们长大之后成为攻伐大明江山的先锋官,我要让他们成为比乌敏更厉害的大将。替我打下大明江山,到时候我倒要看看黄泉路上的温润怎么面对这一切?"
"你把这天下当成你泄愤的私有物品吗?"温霆喝道。
"哈哈哈,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天下本就是一家之天下。"大汗突然眼□光喝道。
"阿玛,阿玛,小心身体。"皇太极急道。
大汗长久的沉默,好久好久才抬起头来望着温霆道:"我累了,想休息,你送太极出去吧,今天晚上由你来陪我。"
温霆看了看大汗,转身就走。皇太极跟了出去。
大门外,温霆仰头望天,天空碧蓝碧蓝的,不像要死人的样子。
"温霆,小心一点。"皇太极轻道。
"要小心的是你。"温霆淡淡道。
"你说什么?"
"你父亲快死了吧?"
皇太极不语。
"你父亲立你为太子了吗?"
"不立太子,对我的威胁也不大。"
温霆一笑:"是吗?万一呢?"
皇太极皱眉缓缓道:"最有可能出现万一的,只有多尔衮的额娘。"
"你答应过我,在你父汗死后,替我解开镣铐,归葬我父亲的遗骨,你要做到。"
皇太极凝视着温霆重重的点头缓缓道:"我会以防万一。"
这一夜,温霆一直陪伴在大汗床前,大汗躺在床上,握着他的手,无言而睡。
凌晨,终于一切都结束了,报丧的钟声在整个汗宫响起。
父汗的死,对于皇太极来说是走向人生顶锋的开始,但是对多尔衮来说,则是通往地狱的旅程。
他和母亲一起和皇太极明争暗抢的大汗宝座最后还是没有得到,而最令他不能忍受的是,在陪伴父汗前往黄泉的路上,竟赫然有自己额娘的名字。
这一年,多尔衮十四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额娘活生生的走向埋葬着死人的坟墓。
这一切都是皇太极逼宫造成的,他不能让当年陷害太子代善的事情成为多尔衮的母□后向他要胁获得更多权利的筹码。
皇太极要做真正的王者,但他承诺会将多尔衮和他那还末成年的弟弟多铎'恩养'宫中。
皇太极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彻底的改变了温霆以后的人生。
暴风骤雨
皇太极站在龙椅旁,抚摸着椅背上的龙头,感慨万端。明天,就要举行登基大典,自己的人生终于开始走向顶锋。
"这把龙椅是不是坐得很舒服?"身后传来多尔衮冷冷的声音。
皇太极回首,看到多尔衮阴冷的双眼,心里颇有些内疚,但并没有后悔。
多尔衮直视着他冷声道:"你坐上龙椅,我要温霆。"
"不行。"皇太极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行,他不过是个奴隶?"
"朕说不行就不行。"
"哟,看来做大汗的感觉还真好,这么快就自称朕了。"多尔衮讥笑道。
皇太极脸色微沉。
"你不把温霆给我,莫非是因为你爱上了他?"多尔衮瞪着皇太极似笑非笑:"你爱上一个奴隶?而且还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奴隶。你说,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会不会被人笑掉大牙?"
"多尔衮,你不要太放肆!"
"你不想我放肆,就把温霆给我。你夺我额娘的性命,我要一件你的私有物品,有何不可?"多尔衮大叫。
皇太极心中郁闷,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晚上可以去看他。"
多尔衮冷笑两声行礼道:"谢大汗。"转身大步而去。
离岛之上,多尔衮阴郁的看着温霆缓缓道:"师父,明天八阿哥就要登基了,他做了大汗,而我则成了亲王,这个交易不错吧。"
温霆凝视多尔衮,那双在小楼陪自己听雨的温柔眼睛现在已经尽是冷酷,经历了人所不能忍的痛苦,才会变成这样的吧。
人啦,都不过如此,纵然是天皇贵胄又如何?经历的痛苦不比他这个奴隶要少。
"师父不觉得欢喜吗?"
"我又不是他的福晋能被册封为皇后,有什么好欢喜。"温霆淡然。
"你不欢喜,那我又该如何?陪我喝酒吧,师父。"
"嗯。"看着还是孩子的多尔衮,温霆没有拒绝。
二杯酒与之对饮,温霆忽觉头晕眼花,倒在了桌子上。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被□裸的绑在一个刑架上。
四周都是铜墙铁壁,挂满各种各样的刑具,还有一个火盆和一张小桌子放在墙角处,小桌子上还温着酒。
多尔衮手持一条长鞭阴冷地站在他面前。
"你要在我身上出气?"温霆轻声道。
"我不该在你身上出气吗?你不过是奴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多尔衮怒喝,扬鞭狠抽过去。
啪。一鞭正好抽在温霆的胸前,立时显出一条血红的鞭痕。
"你为什么没有反应?"多尔衮冷喝一声,啪!啪!啪!又连抽了数鞭。
温霆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要害我额娘?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给他出的主意?" 多尔衮怒吼着,手中的鞭子如急雨般的抽打在温霆身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温霆紧闭双唇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着。
"怎么不回答我?"多尔衮眼泪流下来,厉喝着挥舞着皮鞭,把温霆往死里抽。鲜血沾在皮鞭上,飞溅在四周的墙上。
温霆面色苍白,微微喘息着,神志有些模糊。
多尔衮走到墙角端来火盆,将盆中液体往温霆身上一泼。
哗,温霆身上冒起一团青烟,简直都看不见人了。
青烟散去,温霆反而清醒过来,被痛醒。
"是不是很痛啊,不过你放心,我刚才给你泼的是刑部特制的药油,那些人最爱搞严刑逼供,但是又令人找不出证据,就因为有这种油,泼上去不消一刻再重的伤表面也看不出来。你知不知道这种东西叫什么名字吗?叫了无痕,名字多好听,谁曾想却是官家催命之物。"多尔衮自言自语似地说着话,又拿出酒来喝,喝一口,灌温霆一口,每喝一口,温霆身上的痛楚似乎就减少一分。他把酒喝光后把酒瓶一扔,定定地盯着温霆看,好一会又说:"你真的是长得很好,这肌肤更是白得没有一点瑕疵,好光滑,好细腻的样子,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细腻的皮肤,只是不知是不是真的好用?"
温霆微皱眉。
"以前看着你在父汗面前赤身祼体,却从来不敢抚摸你的身体。后来跟着你习武,也只是握过你的手。"多尔衮走到他的面前低下头轻轻吻他的唇,轻柔地抚摸他。温霆却直哆嗦,整个身体都痛得颤抖。
"你好激动是吗?你很想和我共度春宵是吗?"多尔衮的声音仿佛已经醉了,他的动作非常的轻,他的呼吸非常的重,仿佛他是多么地被吸引一样。
但是只要多尔衮稍微的用点力抱着温霆的身体,温霆额头上的冷汗便流下来。多尔衮突然挥手抽了他几巴掌冷冷道:"你这是自作自受,你知道吗?你这个凶手,你害死我的额娘,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你不放过我,难道你想和我纠缠一辈子吗?"温霆艰难的笑着,咳了两声说:"两个人纠缠得太久,无论是爱是恨都会挣脱不了,你的八阿哥就是这样。"
"不要拿我和他比!"多尔衮眼都红了。
"昨天他在离岛睡的,知道吗?我们疯狂的□,作了整整一个晚上,作到疲累不堪还是不想分开,可是太阳总会升起,新的一天总会到来,今天早上他走的时候,突然抱着我流下眼泪,然后,然后他说了一句话。"
"他说什么?"多尔衮盯着温霆冷声问。
温霆淡淡笑了笑说:"他叫我霆儿,他是第一次叫我霆儿,他说霆儿,你继续恨我,或者继续用无所谓的态度面对我吧。"
多尔衮皱眉,沉吟半晌忽然怪笑起来:"八阿哥居然真的爱上了你,可是他又不敢爱你,哈哈哈,这样一个人,可以为了皇位不择手段,却不敢爱一个人。"
"爱一个人本就是这世上最难做到的事,也没什么稀奇。"温霆喃喃道。
啪!多尔衮突然猛力抽了温霆一鞭子喝道:"在我面前,不要想他。"
"我谁也不想。"温霆幽幽地答。
"我要你想我,以后也只想我。无论爱与恨,都再与八阿哥无关。"多尔衮冷笑抱着温霆,悄悄解除掉他手上的绳索,温霆整个人就扑倒在他身上,还能怎么样,已痛得无法站立。
多尔衮吻他,吻遍全身,他真是太温柔,可是温霆却是啼笑皆非。多尔衮解下衣服,温热的身体轻轻贴着他冰凉的身子抱在怀里说:"我会轻一点,我知道你受了苦,我一定会轻一点的,你不要怕。"声音中充满关切和体贴,仿佛他的伤并不是他造成的,仿佛他是天下最多情的男人安抚着一个在别处受了委屈的美丽女子。
温霆感觉到多尔衮的孽根挺进自己的菊穴甬道,那种慢慢撕裂的痛楚传入脑海,身体在情不自禁的颤抖,热浪在体内燃烧。
"嗬,你知道吗,我有多爱你,我有多么怜惜你,你感觉到吗,感觉到了是吧,你的身体在颤抖,你的心在跳动,你感到很开心很兴奋吧?"多尔衮几近讥讽的声音冰冷的传到温霆的耳朵里。
温霆实在是搞不懂多尔衮到底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只觉得身体痛得直颤,想起昨夜与皇太极的痴缠,一股锥心的痛就涌起来,可是那锥痛之下却有着那么多的渴望。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伤感,他好想和多尔衮溶为一体,这样似乎就不用他独力承担这份痛楚了。
他贴着多尔衮,仿佛要对方用力把自己抱溶,吸进他的身体里。他身体很痛,但他的心又很渴望,如果能在他的身上忘记皇太极,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吧?
多尔衮小心地抱着温霆的身体,总觉得他就要碎了、就要溶了,他温柔地抽送着,那种慢慢的、润润的、滑滑的、幽幽的动作令人依恋,令人有迷醉的感觉。
那低低的呻吟声好像儿时的梦呓一样令多尔衮沉醉。
多尔衮抱紧了温霆转身,将他往墙上推去。
"啊。"整个身体撞到墙上,温霆痛得呻吟出声。
"叫得好,我就要你叫,叫得越大声越好。"多尔衮高声呼喝着,将温霆一条腿尽力上压,露出那在颤抖中一伸一缩的菊穴甬道,着力挺刺。
直到筋疲力尽,相拥而坐。
"今天夜里会举行篝火宴会,我要带你过去。"多尔衮说。
"我不去。"温霆拒绝。
"是吗?"多尔衮看着温霆道:"是为了避开八阿哥吗?我不准你再想着他。以后你就只属于我。如果日后看到你和他眉来眼去,或者想避开我,我就——让你生不如死,让你的母亲生不如死。"
"你——"温霆一惊,赫然抬首盯着多尔衮。
"我要狠起来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可以一死了之,但你的母亲该有多伤心啊。"
"多尔衮!"温霆气得浑身发抖,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你始终是太善良了。不过好在本王也不是太奸恶,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刚好让你无可奈何的阴毒而已。"
夜晚的篝火宴会来临了,多尔衮扶着缓缓而行的温霆出现了,皇太极悚然一惊。多尔衮的心在笑,他就想看到皇太极这种表情。
宴席上众臣皆在大碗喝酒,高声唱歌,狂放起舞。多尔衮有意为之就更加疯狂。大家被他感染,点起夜火,围火而舞。更有人在那忽明忽暗的火焰旁做着那野合苟且之事,整个宴会渐变得迷乱旖旎。在这醉生梦死之境,皇太极似乎也不太在乎温霆了,身边左拥右抱好不醉人。
凝望着夜色中的皇太极,温霆第一次觉得心中苦涩,没有办法无所谓。
多尔衮忽然将温霆拉到夜火旁,嗤啦一声就将温霆的衣服全扯了下来。
火光之下是撼人心魄的□。
多尔衮笑意盈盈,刻意轻抚温霆的身体,刻意亲吻他身体中的□。
他的耳根,他的唇,他的颈,他的乳蕾。
轻抚他的肩,他的背,他的臀,他的阴部,他的股沟。
多尔衮就是要撩拔起温霆的□。
他真的撩拔起了温霆的□。
可是他不急,他继续着他的前戏。
因为,他看到温霆在忍耐。
极力的忍耐。
他要让温霆主动。
他要让另一个人听到温霆□的呻吟。
他要让另一个人听到温霆主动的渴求。
他要让另一个人看到温霆的春光无限。
可是温霆仍在忍耐。
这种忍耐真的是太辛苦。
温霆的身体在颤,牙在抖。整张脸都因为忍耐而变形。猛然,他用尽所有的力量推开多尔衮,向着夜火扑去。
他太辛苦,他觉得只有纵火而焚才可以解除这种身体与灵魂□的折磨。
可是,多尔衮拉住了他,将他紧拥在怀,附耳的声音太折磨人了:"只要你开口求我一下,不就可以了吗?"
温霆瘫倒在地,多尔衮适时地插入他的□。刹时间,汹涌澎湃如潮水冲击着人的身和心。
(大汗,您怎么了?您的手怎么出血了,来人啦,来人啦,快扶大汗回宫休息)
哈哈哈。多尔衮的心在笑,得意,狂妄,解恨的笑。
流光梦影
皇太极为什么会把温霆叫做霆儿,为什么会说出请你继续恨我或用无所谓的态度对待我这样的话?
多尔衮总觉得这话里含着他无法理解的感情,可惜他无法知道那一夜的真相。
那一夜,皇太极登上离岛时,夜已深了,冷风在吹。院中,居然还有灯光人影,那么寂寞孤单的倚在窗前。
看着那寂寞身影,皇太极深深的叹息,七年的相处真的会令一个人的心变得纠结,曾经无数次的警告自己,与温霆是没有未来的,若即若离的相处以为就可以令自己保有进退自如的潇洒。
可是那黄昏中,柳树下的相依而坐并不是空洞的,那是会留在心里的,会沉淀,然后堆积,突然有一天,会变成你不得不正视的一个存在。
皇太极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内心那不得不正视的存在的呢?
就是在那一整天发生的事情之后。
白天,前太子大阿哥代善宣布父亲的遗旨,宣布他成为新的大汗。晚上,他在自己的王府举行了盛大的家宴,他的福晋们,他的孩子们,他的谋士,武将,下属们都是那么的兴奋和开心,看着他们的笑脸,他的心突然有点痛。
这样的荣耀,这样的辉煌,那个人却分享不到。
那种心痛并不强烈,却经久不散。
他起身,夜已深,人已醉,他却脚步不停的赶往离岛。
如果不去,他没有办法制止住那份渐渐的,渐渐的,把自己的心,把自己的身体淹没的痛。
他在做什么?离岛上的那个人在做什么?
推门而进,倚在窗边的人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的来临。
"你还没有睡吗?"皇太极轻问。
"睡不着。"温霆抬起头看着他答。
灯火太暗,皇太极看不到温霆眼中的神情,听着声音,有着落入无底深渊扯不回来的倦。
"为什么睡不着?"
"可能是焰火太亮,鞭炮太响吧。"
是啊,先前在自家的府上,皇太极曾命人燃放焰火炮竹呢。
恍然之间,皇太极有些冲动,好想唤一声'霆儿。'好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有点痛,找不到药可救,怎么办?
"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温霆站起身缓缓道。
"我来看看你。"皇太极只能这样说。
"做了大汗还记得来看我,真的很感激哟。"温霆笑起来。
皇太极没有说话,放下灯笼走得更近。
四目相对,皇太极发出了声音。
一声幽叹,是后悔还是无奈?
他伸手抬起了温霆的下颌。
温霆的心一震,因为他看到皇太极眼眸深处的烈焰。一点一点凝聚起来的烈焰。他的心也跟随着这一点一点凝聚起来的烈焰而一点一点的颤,直到心的深处。
"你是来为我解开镣铐的吗?"
"就那么想解开镣铐吗?"
"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食言。"
"一直是怀着对我的希望活着的吧?"
"除了你,也没有别人能给我希望。"
皇太极暗叹,是啊,在温霆的人生里根本没得选择。或许每一次的欢好也是因为没得选择而不得不为之的吧。
"解开了,是不是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问出这句话,心有些痛。
"我能去哪里,我只是想侍奉母亲罢了。"
"在这里七年,一定很寂寞吧?"
"有你陪我,还好。"
沉吟半晌,皇太极说:"如果我不想解开你的镣铐,你会怎么想?"
"你?"温霆脸色骤变:"你——"
皇太极看到温霆的神情还真的觉得有些意外:"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反悔?你一直都这么相信我?"
温霆没有回答,只是问:"以后你做了大汗,就不能经常来离岛了吧?"
"你希望我来吗?"
"我能要求你吗?"温霆淡笑。
"我现在就给你权利,那么你会要求我吗?"
温霆仰望夜空喃喃的说:"现在的我,只要求你解开我的镣铐,将我父亲的遗骨归葬故乡。"
"不可能啦。"
"什么?"温霆赫然盯着皇太极。
"你父亲的遗骨实际上一直被镇压在你母亲庄园后面的湖中小楼里,因为阿玛不肯让他提前转世投胎,所以请了得道之士做法,镇住了他的三魂七魄。直到阿玛驾崩,我们才从小楼里解了镇符,把他的遗骨葬在阿玛的陵墓里。"
"你说什么?"温霆怒吼:"我忍辱偷生就是为了父亲的遗愿,你居然告诉我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你,你——"
皇太极一听到'忍辱偷生'这四个字,赫然之间便有一种受辱的感觉,咬牙道:"你忍辱偷生,难道我污辱你啦吗?你知不知道这七年来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以为我在朝中,在皇宫里个个都尊重我吗?你以为我看不到那些朝中大臣武将的不屑眼神吗?你以为我听到的冷嘲热讽还少吗?今天我得到大阿哥的支持终于坐上了大汗的宝座,可是我心里想到的却是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告诫自己不要爱上你,不要爱上你,可是没有想到今夜,我的心会这样的痛。你忍辱偷生,那我算什么?"
温霆凄厉的笑:"你的心那么痛,我是不是要感谢你?因为你对我的承诺,我努力的活着,我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可是到头来,你什么也不能给我。罢了,罢了,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在今夜一了百了吧。"
"你想一了百了,怎么了?"
"杀了我,将我挫骨扬灰,应该足以洗刷你所受到的污辱。"
皇太极大恨,难道自己七年的保护换来的不过就是这样的一句话,难道自己的心痛只不过是自做多情?
温霆转身欲走,皇太极悲从中来,一把将他拉到自己怀里紧紧的拥抱着,恨恨道:"你既然想死,我会成全你。但是在这之前,你要把欠我的都还给我。"
温霆本来想说我没欠你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心里有一丝悲凉涌现。他默默的推开皇太极向内室走去。
皇太极跟在身后进了内室,温霆无声的坐在床前。
皇太极也安静的脱去长袍,腰带,长靴,换了一套休闲长衫,散了发辫,从柜中取出一盏莲花灯,洒下香草,点上灯油,然后静静的坐在床前,拥抱着温霆。
渐渐的房里散发出暗香,两个人都显出一丝温柔轻松的神情,渐渐的温霆感觉到身体仿佛有一丝暗涌荡漾,脸色渐渐变得桃红,双目含春。
"你,点了醉吟草?"温霆轻轻的说。他的大脑有点迷糊,他的身体有点兴奋。不过他还是知道什么是醉吟草。那是一种能令人精神彻底放松的熏香。
皇太极轻吻着温霆,除去他的衣物喃喃的说:"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只想和你这样安安心心的在一起。"
温霆无语,闭上双眼,不看这天下的真实,醉生梦死也是一种幸福吧。
皇太极缓缓将温霆推倒在床,从床头柜内拿出一樽金瓶,里面装着一种金黄色的油。他将油慢慢的倒在温霆身上,慢慢的涂遍全身,温霆只觉得浑身开始发热,只要是对方的手触及之处就令他颤栗,当最后对方把油涂向自己的□时,更是一阵高过一阵灼热,烧得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震颤起来,一股莫名的兴奋燃遍全身。
皇太极伏在温霆的身上,音如梦:"很刺激是吧,这东西能令你□旺盛不可自制,多好,我们可以不停地做,不停地做,直到身衰力竭死亡为止。"
皇太极再从床头柜内拿出一个金戒指戴在右手中指上。那金戒指把整个中指包住,一眼望去倒有如人的阳具一般长,但最奇特的是在指尖处则留有一个中空位置。
皇太极移指向下,左手中指已插入温霆的菊穴,旋转插入,由缓至急。
"嗬,嗬,哎——呀。"温霆低声呻吟着,身体扭动。
"是不是很舒服?感觉到你身体里面的热量,我也好舒服。"皇太极咬着温霆的耳朵喃喃的说着,身体贴着温霆的身体在来回滑动。
"啊﹏啊﹏"温霆颤吟不止,双目泛着春光。
"啊,真好,我就想听你这样叫,啊,我感觉你那么里面好滑,你那里还在抽搐,好像要把我的手指包住一样。"皇太极迷醉地说着,加入了第二指。
右手二指猛然抽出,再用力插入。
每做一次这样的动作,温霆的身体就颤抖一次,那种轻微的却不停歇的颤抖渐渐汇成河流冲击着他的脑海,他那命根不可遏止的肿胀起来,明晃晃的展现在皇太极眼前。
"看到你这样的反应真好,你对我其实是很有感觉的对吧,其实我也是啊,我真的是很想你,真的很想。"皇太极说着话,抽出手指,将自己那仿佛要胀到爆炸的孽根挺刺温霆那□液渗流的菊穴甬道之中。
孽根上的药油随之也进入温霆的菊穴甬道,那种灼热和酥麻交织的感受强烈刺激了温霆的神经。
"啊呀,啊,啊——呀。"温霆失声惊叫。
这呻吟声激起了皇太极心底深处的野性,精神大振,更用力地抽送撞击温霆的□。
"啊,啊,轻点,轻点,啊。"温霆喘息着,双手紧紧抓着皇太极的双臂。
温霆愈叫皇太极愈用力,温霆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散架了,不由得惊吟:"停下来,停一下吧,求求您啦,求求您放了我吧,太,太——啊,啊呀!"
"你叫吧,随你怎么叫都行,你愈叫我愈兴奋。"皇太极眼放精光,一手紧紧压着温霆的腰狂放地叫着,狂野地抽送着。
"放手啊!"温霆哀求着:"放手啊,啊!啊!不要,不行啦,真的不行了,啊,啊,求、求……太、太极,啊,啊……"
"你叫我什么?我要听到你叫我,你说啊,你说啊。"皇太极激动得浑身大汗淋漓,身体更没有半刻停歇。
"啊,哎呀,太极,太极,停一下,停一下。"温霆终于把皇太极的名字叫了出来。
"哈哈哈,你叫我太极吗?真的太好听了。"皇太极心情激荡,猛地将温霆翻转过来背对着他跪下来,更紧更深入的冲撞着温霆的菊穴甬道。
□液流了一床。
"我要射出来了,啊,霆儿,我要把我所有的精华都射到你的身体里。"皇太极高叫着猛地加快速度冲撞,那力度之大令整张床都嘎嘎直响,快散架了。
嗤,嗤,嗤。连喷了三股□,几乎是同时,温霆的孽根也喷射了。皇太极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直到孽根软缩下来,才在激颤中心满意足的把孽根从温霆的身体里退了出来。
温霆也无力的瘫倒在床上,那菊穴甬道内慢慢渗出□液。
热热的。
粘粘的。
皇太极走下床,坐在了床边的太师椅上,这时候的他,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顺便喝起酒来。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精加香精,皇太极的孽根又粗大如棒,他再次来到床前,温霆已经疲累的睡去。
皇太极却不管不顾,将温霆的身体侧转,抬起一条腿,将孽根插入到还渗着□液的菊穴当中。
"你做什么,我要,我要睡觉了。"温霆疲倦地说,想推开皇太极,但如何能推得过。
"你不是要死吗?我舍不得杀你,不如用这种方法让你在极度快乐中死去。"皇太极说,这倒真是皇太极的真心话。
"我不要这样死,我不要。"温霆赫然睁眼:"你不是说真的吧,你不是说真的吧?"
皇太极却不答,只是悠悠的,慢慢的抽插着温霆的菊穴甬道,感觉着那甬道内的温热柔软和一点一点的抽搐包裹。
那夜,他们足足做了一夜的爱,当黎明拂晓,金鸡啼鸣的时候,当离岛的对岸忽然有人喊:"大汗,要回去议事了。"
皇太极在睡梦中骇然惊醒,望着红日朝阳,突然之间一种彻骨的悲哀在心底漫延。他知道:红日之下,他必须过另一种生活,而且已不可能更改。
听着湖对岸的叫声,温霆的脸上显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叫?"
"因为我已经是后金的大汗了。"皇太极缓缓道。
温霆抬头看了一眼皇太极,旋即别过头躺下再睡。皇太极愣愣的看着他,缓缓站起身穿好衣服,久久的回望,走过来把从背后抱住温霆喃喃的说:"霆儿,请你以后继续恨我,或者用从前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对待我吧。"
温霆一直只是沉默。
皇太极没有去看温霆的脸,他怕自己看到的真的是恨,或者是无所谓。
纵然有爱,最怕的还是自己被伤害。
而对温霆来说,不论自己内心是什么样的情感都改变不了他是一个囚徒,一个玩物的命运。所以,他只是把头低下来,背着这世间上的光,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看到温霆脸上的表情,内心的变动。
楚汉相争
皇太极成为后金的大汗,更多的便是身不由已了。一大堆的政务,军务要他处理,成为大汗之后,连立妃纳嫔也变成了国事,忙得连生气的时间都没有。
但多尔衮就不同啦,他有的是时间。他可以不上朝,他可以不理会大汗的圣旨,他还可以随意出入离岛。
皇太极其实没有允许他自由出入离岛,但对多尔衮来说,他不需要得到皇太极的同意。在篝火之夜后,多尔衮再次面对温霆。
书房内的照明物换成了夜明珠,温霆白衣长发端坐在书桌后面提笔著书。他的双手腕上都还戴着天山寒铁所制的镣铐,与从前不同的是,从前是隐藏在宽袍大袖之中,现在却明晃晃的在衣外,不过,他脚上的镣铐倒是没有了。
"嗯,油灯变成夜明珠,脚镣不见了,这就是八阿哥登上汗位之后所能给你的一切吗?"多尔衮取笑道。
没有声音,没有抬头,只有墨香。
多尔衮伸指敲了敲书桌道:"你的字很好。"
温霆不语。
多尔衮伸手抬起他的下颌,细细端详着他的脸,轻叹:"你知道我是多么想你吗?"
温霆看了他一眼:"王爷,您回去吧。"
多尔衮笑了起来道:"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吗?我不能来见你吗?你可是我的师父。"
"今天没有空陪王爷。"
"我陪你就好了。"
温霆看了他一眼:"你要陪我?"
"嗯。"
温霆想了想说:"听说你现在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跟你八阿哥唱反调,他说要打仗你就说要退兵,他说要退兵,你就说要前进是不是?"
"嗯,你怎么知道?"
"他说的。"
"他什么都跟你说?"
"那也不是,他心烦的时候才会跟我说,我就是他的垃圾筒。"
"他心烦了吗?真好。"
"你准备还要这样跟他唱反调唱多久?"
"最好是一辈子,气死他。"
"这样不好。"
"你什么时候帮他说话了?他出尔反尔,没有让你得到自由,你真的不恨他吗?"
温霆看着多尔衮长叹一声:"没有恨过是假的,可是——"
"可是什么?"
"前一段时间他不是要搞登基大典吗?那时候你也不敢来这里吧,他就更没有时间来了。我天天住在离岛,就算恨,也找不到人来恨。我又不可能去打鸟杀鸡,那些小动物是没有人来的时候,唯一能陪伴我的东西。"
多尔衮看了看温霆,欲选豕。
"对于一个想活下去的人来说,孤单比仇恨更可怕。"温霆缓缓说。
"所以你就原谅他啦?"
"后来他还是抽空来过一次。"
"晚上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
"哎,人啊,真的会变哦,八阿哥还是亲王的时候,真没觉得他那么难接近,可是一做了大汗,看着坐在龙椅上一脸威严的他,还真是很难适应。做了大汗,当然要有大汗的样子,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自由自在了。他肯定不会再敢白来看你啦,会被大臣骂的。"
温霆点点头:"来的时候已经三更了。说是心里堵得慌,一定要找我把话说出来。"
"他对你说了什么?"
"那段时间他虽然没有来,但是影子内卫现在已经转而效忠他,我的一举一动他其实都知道。他说要我好好考虑清楚。"温霆缓缓说着,轻叹一声。
"是吗?那他到底说了什么?"
是啊,皇太极到底跟温霆说了什么?
"你恨我?可是我告诉你,不管你恨我还是不恨我,我都不会让你离开这个小岛,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解开你的脚镣,让你可以更多的见到你的母亲,你可以说我反口覆舌,你是个奴隶,没有权利选择。但我可以选择。你知道吗?当我正式基的那一天,当我坐在大汗的宝座之上俯视文武百官的时候,看着那么黑压压的一群人站在我的对面,那一瞬间的感觉并不是狂喜,而是惶恐。个个都是骄臣悍将,而我只有一个人。在那一刻,我知道你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我需要你在背后顶住我。如果我放开你手中的镣铐,如果我让你自由,总有一天你的心会野,你的心会重新长出翅膀,飞出我的手掌心。而我,没有阿玛那种千里追寻,不找到你的父亲誓死不归的狠劲和魄力。而且时代也变了,辽东成为一个国家,不再是大明王朝的土地,我也不可能随时进入中原了。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把你留下。对于我来说,用你来抚平我内心的惶恐不安,比你得到自由更重要。其实说狠一点,做为一个玩物,一个奴隶,你没有资格去恨任何人,更不能恨保护着你的我。"
皇太极的冷静,皇太极的执着,皇太极的残忍,都令温霆心情黯然。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是继续恨我,还是跟我和睦相处。我希望你不要自杀。"
"我为什么要自杀?错的是你,凭什么要我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会好好活着的,活得比你更长命!我已经看到你的阿玛死去,我还会看到你死在我的前面。当所有的仇人都死在了你的前头,你就会发现这是最好的报仇。"温霆冷冷道。
皇太极笑了笑:"我先走了,现在好多事都要我处理。"
"然后他就走了?"多尔衮问。
"嗯。"温霆轻应着。
"后来你们就没事了?"
"后来他就解了我的脚镣,然后告诉我一个月可以回去探望母亲两次,然后有一天,他突然带我去了他原来住的亲王府,在那里,他的孩子正在和我的女儿、儿子一起玩。我和他们相处了一整天。虽然我没办法认他们,可是看到他们那么健康的成长,也心满意足了。"
"原来是这样,他这样做,你也没有办法恨他吧?哎呀,看来他完全没想过要放弃你。"
"你也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温霆断然说。
"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这样做,你娘会觉得八阿哥逼她死是正确的。"
"你说什么?"多尔衮眼一瞪,双眉倒竖。
"如果你不能立下不世功勋,你娘在地下会被人笑得脸都黄。他们会说她争名夺利,到最后却只是为了你这样一个没正经的儿子。"
"你住口。"多尔衮怒喝一声。
温霆瞧了多尔衮一眼,没有再说话,继续低下头写他的书稿。
多尔衮气得直跺脚,夺门而去。
多尔衮走后,皇太极从内室走出来看着温霆笑道:"你说话还真毒。"
"就事论事而已。"温霆淡淡道。
"最近真的好累,陪我出去走走吧。"
"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
"再忙也要喘口气啊。"
"我想确定一件事。"温霆直视皇太极说。
"你说。"
"你是不是肯定不会再为我打开这双手的镣铐了?"
"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放弃你的武功,随侍在我的身边。"
温霆摇头。
"你不愿意?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可以让你天天见你娘。"
"不必,现在半个月就能见我娘一次,已比以前好很多。而且这么多年下来,我娘已经习惯了没有我在身边的自由生活。"
"难道你也习惯了在离岛的生活,宁愿做奴隶也不愿意随侍在我身边。"
"你可以天天到这里来。为什么要我随侍在你身边?"
"因为我是大汗啊。"皇太极半真半假的说。
"你是大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辽东人士。"
皇太极认真的看着温霆缓缓道:"其实是不是这样的,如果我把镣铐全部打开,你也不会跑了?我要你认真回答我。"
"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习惯了远离人群的生活。所以你说要我随侍在你身边,我真的做不到。"
皇太极轻叹一声:"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看到你和多尔衮在篝火边□,我当时真的很恨!但是很奇怪的是,我不是恨你,我是恨我自己为什么要把你推到多尔衮的身边,我是恨我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懦弱,为什么不肯承认我对你的感情?"
温霆微微皱眉:"感情?"
"你不用皱眉,我不会为难你,以后我都不会再逼问你的心情,我做为后金王朝的大汗,这点气量还是有。我只明白到一件事,我不能跟别人分享你,即使你只是我的私有物品,也绝对是非借品。"
温霆一笑:"哦,我是非借品。"
"其实事物都有正反两面,从正面讲,对于我来说,你是一个令我骄傲的存在。那么多的兄弟姐妹,只有我可以拥有你。同时你也是一个最令我安心的存在。我知道这世间所有的人和事都可能会背叛我,都可能会给我麻烦,但是我知道你不会,而且无论何时何地,我都能见到你,找到你。这种安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我只能见到你,根本谈不上什么背不背叛。"温霆笑道。
皇太极亦一笑:"就是因为这样,你只能依靠我,我和你才会纠缠不清,挣脱不了。不管将来怎么样,我都希望你永远依靠我,而不是别人,更不是多尔衮。"
"多尔衮只是一个孩子,何况我这么说他,他不恨我才怪呢。"
"今天晚上可以陪我喝喝酒吗?"
"好吧,今天晚上我们不醉无归。"
"霆儿,有你真好。"
"做了大汗之后真的很累吗?"
"比我做亲王的时候累多了。"
"你累,只能说你傻。"
"什么?"
"你有文武百官,朝中大事由他们处理就可以了。事事亲力亲为,并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说?"
"事事亲力亲为,只会有三个不良后果。一,文武百官都搁担子,你一个人累死。二,在外人看来,你就是个不懂得用人的人。三,这一点最不好,可能会造成你手下的人觉得你不相信他们。这会造成离心离德。"
"嗯,你说的有道理。来,喝酒吧。"
静夜之下,月光如炼,两个人在灯影摇红中品酒,对于他们来说,这是难得的平静。
酒过三巡,皇太极把杯轻问:"霆儿,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不是说不问吗?"
"我不是想问你爱不爱我,我只是,我也说不清,总之我就是想知道。"
"我也不知道,也许像兄长吧,可是当你强迫我的时候,你又像一个怪物。"
皇太极眼光一亮:"你没有恨过我?"
温霆缓缓的摇头:"我恨你做什么?没有你,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曾经听说有一个人,绑架了他仇敌的儿子,然后与这个孩子朝夕相处,等到后来仇敌来解救自己的儿子的时候,儿子居然要为那个绑架他的人赴死。这种感情真的很奇怪,本来是害自己的人,最后却割舍不下。你也许就是这样的吧。"
温霆笑了笑:"也许吧。"
嘭!大门突然被撞开,多尔衮冲了进来,一脸的严肃:"你们俩真好谈兴。"
皇太极眉头一敛,正想发作,温霆拉了拉他的衣袖看向多尔衮说:"你一直在外面?"
"不是,我只是来跟你说一件事。"多尔衮眼都不瞅皇太极,直视着温霆说:"我会去建立不世功勋,我会成为后金王朝八旗军的统帅,我会要他出城十里来迎接我的凯旋。你等着看,我一定做得到。到时候,我会带着你检阅三军,我会让你听到三军将士对我的欢呼。我不会像他这样做个缩头乌龟,把你锁在这个小岛上,只在黑夜的时候才敢过来找你喝酒。"
"多尔衮,你——"皇太极气得要发作。
"不要这样,你该高兴才对,以后又可以轻松一点了。白天也可以来找我喝酒。"温霆笑道。
"你说完了,可以回去了。"皇太极屏住怒气对多尔衮说。
多尔衮看着温霆,踌躇半晌大声道:"我知道我额娘的死不是你的错,那天不该打你, 对不起。"
皇太极一怔,待要说话,多尔衮已经飞跑了。
温柔乡
皇太极把奏折递给温霆:"这是多尔衮从前线八百里加急递来的奏折。"
"为什么给我看?"
皇太极沉吟半晌说:"他在前线打了败仗。"
温霆瞧了皇太极一眼。
"他是去攻打黑水女真,这是最后一个不愿意臣服我后金的女真部落,只要打败这个部落,我女真族就算真正的一统了。而且这次是他第一次做为主将领兵出征,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如果此战得成,他在军中的威望也就树立起来了。"
温霆依然不语。
"多尔衮希望能见到你,明天你就启程到前线去,我会派影子内卫护送你,也会让他们在前线保护你的安全。"皇太极缓缓道。
温霆不置可否。
"你没有异议吗?"
"我能有什么异议?"温霆淡淡道。
"什么都不用带,到了前线多尔衮会帮你安排。"
"那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皇太极想了想起身离去。
第二天一早,温霆在影子内卫的护送下前往黑水。
对于温霆的到来,多尔衮是嗔怪多于喜悦,但不是对温霆,而是对皇太极。"大汗也太小气,居然现在才让你来,我还以为很快就能见到你呢。"
"你这样子不像打败仗的样子。"
"我只是偶尔有些不顺利而已,仗还没打完,怎么知道最后到底鹿死谁手?"多尔衮狡黠的笑道:"再说不讲得严重点,他会让你来吗?"
"你就那么相信他一定会放我来?"
"对于现在的八阿哥来说,江山一统毕竟比一个奴隶重要。从前他是亲王,自己的东西可以紧紧握在手里,但现在他成了大汗,从好的方面来看,天下都是他的,可是从不好的方面来看,所有的东西也都不是他的,为了拢络人心,什么都可以赏赐给别人,别说你,连后宫的妃嫔必要的时候都是可以当礼品送走的。"
温霆不语。
"所以对于我来说,他做了大汗,反而更有利于我得到你。哎,真的太好了。"多尔衮开心的拍拍手说。然后牵着温霆的手走进自己的行营内帐。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与我同睡同起。"多尔衮说。
"不用同行吧?"
"我希望你能与我同行,不过,你说过这么多年过去后,自己已经不习惯和生人相处,那我也不勉强你。"
"我想先休息一会。"
"你先洗浴换衣吧,下午我会过来找你。"
"对了,有件事跟你说。"温霆缓缓道。
"什么事?"
"那些影子内卫你不要动。"
"我知道了。"
多尔衮离去之后,温霆洗漱完毕便在行营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见多尔衮还没有回营,就自行出去散步去了。
军队行营后面有一座山,温霆上了山顶瞭望对面的黑水河,看着黑水河边黑水女真的驻地炊烟袅袅,心中不由暗叹。
山下有人爬上来,温霆也没有在意,来到他的身边,忽听得一个呼噜噜的声音说:"你就是温霆?"
温霆抬头,才发现来人牛高马大,一脸的杀气,手持两柄巨斧瞪着他。
"你是?"
"我是乌敏的大哥。"
"乌敏是谁?"温霆早就忘记了那个十年前被他杀掉的家伙。
"啊,你说什么?乌敏是我的弟弟,就是被你杀掉的。"乌敏的大哥大吼。
"我这一生只杀过一个人,而且是在战场上,难道你说的就是那个人?"
"我今天要杀了你,替我弟弟报仇。"
"两军交战必有死伤,学艺不精死在别人手下,有什么可怨?"温霆淡淡道。
"死在敌将手上当然无怨,但是死在你的手上,你知不知道我弟弟死了这么多年依然被军中同僚拿来取笑?"
"是吗?你弟弟被取笑,那是你们的统帅做得不对,与我何干?我劝你最好离开我身边,不然后果自负。"温霆笑着说完转身向山下走去。
"你往哪里走?"乌敏的大哥话音刚落,猛听得'嗖'的一声,一枝明晃晃的利箭就向他射了过来。吓得他赶紧低身一躲,那箭一下子射在了他的头盔上,直颤。
乌敏的大哥抬眼看到头盔上的利箭,吓得面色苍白,东张西望,可是四处都是山,也看不出到底是谁射的。
回到行营内帐,刚掀开帐帘,便见多尔衮大步奔来,一把拉住温霆的手道:"你去哪里了?让我好等。"
"到后面山上去走一走。"
"不行,以后不能去了,以后我要时时刻刻看到你。"
"你准备怎么打这场仗?"
"你放心,保证一个月内打掉他。"
"可不可以不打?"
"什么?"
"如果能不伤人命就解决问题不是最好的吗?不战以屈人之兵是兵法最高境界。"
"黑水女真的首领很顽固,当年父汗在的时候就一直与我们对抗。"
"你可以在这里屯兵垦荒。"
"屯兵垦荒?"多尔衮思索半晌哈哈大笑:"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好。这样做不但可以长久屯兵黑水,与你相聚。而且可以逼迫黑水女真投降。很快冬天就要到了,我只要不停的派出小部队侵扰他们,他们必然无心垦殖,到时缺乏粮草,天寒地冻肯定坚持不了多久,不战而屈人之兵,嗯,好兵法。"
多尔衮说得高兴,抱着温霆就亲,温霆避开他。
"为什么避开我?我一定要亲。"多尔衮用力捧着温霆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说。
"刚刚上山有点累,你让我休息一下。"温霆轻道。
"就是累了才好。不然我可能要把你绑起来,可是绑了你,岂不是少了许多的趣味?"多尔衮得意地笑道。
"你记得乌敏吗?"温霆不理多尔衮的调笑,错开话题。
"记得,你杀他的时候,我才七岁呢。现在的我已经与你一般高了。"
"刚才在山上见到他的大哥。"
"乌格,他要做什么?"
"他想杀我。"
"那我先把他杀了。"
"你去让他做先锋部队吧。"
"为什么?"
"他说他的弟弟死后多年还经常被军中同僚取笑,所以心中不忿。让他立功,自然无心听些闲言碎语。"
"取笑乌敏的死,是因为杀他的人是你吧?"多尔衮缓缓道。
温霆看了多尔衮一眼缓缓道:"我有些饿了。"
"哎呀,我忘了,刚才就是在这里等你去和我一起吃晚饭呢。来人啊。送餐过来。"多尔衮笑道。
晚餐过后,多尔衮将温霆拉到梳妆台前说:"你坐下。"
温霆依言坐下,多尔衮为他取下发冠,拿起玉梳为他梳理长发,看到镜子中的温霆安静从容的样子,多尔衮轻叹:"要是能永远跟你在一起多好。"
温霆心念微动,有点想问多尔衮为什么会这样想?为什么要他到这里来,是因为爱吗?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样的问话实在没有什么意义。他和多尔衮之间,与他和皇太极之间不会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爱与不爱,问来何益?
"师父,你的头发好顺滑。"多尔衮用一种暧昧的语调轻轻的笑语。
"不要叫我师父。"
"我喜欢叫,每次叫你一声师父,想着你的身体,我就觉得好激动。"
是啊,好激动,不过如此而已。
说着话,手已经不安份,开始在温霆的身上摸索,脸上,肩上,胸前,慢慢褪去袍袖,温霆却伸手按住了多尔衮的手不让他再动下去。
"你到底干什么?"多尔衮暗吼,突然扯起温霆手中的镣铐将他双手悬在头顶,把锁链挂在吊在帐中的牛头灯上,这一挂,温霆身体便被迫站了起来。
衣服落在地上,从后扯下温霆的裤子,多尔衮从镜中看得呆住了。原来那镜中清晰的映照着温霆的□,温霆的□处闪着金属的光泽。
"天啊,他居然给你戴上贞节带,他疯了吗?"多尔衮在吼,镜中所见温霆紧闭着双眼,可是那脸上也不可避免的充满羞辱之色。
原来那一夜,皇太极离去之后又回来过,带来的就是这个贞节带,无论温霆怎么样挣扎哀求,在影子内卫的强制之下,贞节带还是被戴在了他的□。
精钢所制,刀剑不侵。
"哈哈哈,师父,真是上天注定你必定是属于我的。你知道吗?我前日方得了一把上古神剑,当时我还在想,此物虽是上古神兵利器,可是天下能与之匹敌的有几个?无与匹敌,不也就等于无用吗?只能做为家中古玩观赏了,想不到是有这个用的。"
温霆宁愿多尔衮没有那把神兵利器,也好过现在这样的羞辱感受涌满心胸。他原以为经过这么多年的囚禁生活,他的心,他的感觉,他的荣辱都已变得麻木,可是当皇太极亲自带着影子内卫来到他的面前,在他眼前取出贞节带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心依然是那么的脆弱。他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是那么的容易落下,他才发现自己的膝盖是那么的容易弯曲。他求皇太极,他真的痛哭着拉着皇太极的衣袖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这样做。他真的在一刹间就失控了。但是他看到的只是皇太极沉默的脸,沉默的眼神。
看不出皇太极的情绪,看不出皇太极的心情。而温霆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弦崩裂。
用神兵利器割断的贞节带被多尔衮扔在了一旁,多尔衮的眼神望向了温霆手中的镣铐,似乎在思索什么,但最后他收起了神剑。
温霆的目光也随着神剑的收起变得黯淡。
身体被放在地面上,温霆本能的缩起身侧躺着,多尔衮脱去战袍,露出精壮的身体,他的胸前挂着一长粗滚圆的巨物。不知是什么东西。他抬起温霆的一条腿,置于肩上,温霆的菊穴甬道完全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多尔衮并不急于挺刺,而是取下胸前那物递到温霆眼前笑道:"师父,你知道这是何物吗?这是虎鞭。是我来到此地打得一头老虎的战利品。你看这物可比人的那东西大多了吧,只要将那老虎活杀,老虎死前挣扎之际血液倒流全灌注在这虎鞭之内,然后割断阉制成现在这般模样。师父,要不要尝一下虎鞭的滋味?别人尝到的不过是煮熟的虎鞭,师父你尝到的却是活色生香的虎鞭滋味呢。"
温霆脸色苍白,方寸大乱。
多尔衮看着温霆的模样,心中激动愈甚,他就喜欢看温霆进退失据的样子,温霆那种淡淡的,安静,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的样子最令多尔衮恼火。
多尔衮举起了手中虎鞭移向温霆的□。
"等一下,不要——"温霆颤声制止。
"嘘!"多尔衮轻轻一笑:"你怕了吗?"
"我真的不想做,真的不想。"温霆求道。
多尔衮笑道:"可是我想啊,我真的好想。你如果怕外面的人,你不叫不就行了吗。"口里说着,手已将那虎鞭抵住了温霆菊穴小口狠插而入。
"啊。"温霆闷哼一声,脸肌都抽搐了,那虎鞭实在太粗大,而且那是死物干涩非常,没有任何润滑的插入,只感觉到阵阵裂痛。
多尔衮拿着虎鞭来回进出温霆的菊穴甬道,看到虎鞭带出来的血迹,他的心更加来了兴致,抽插愈烈,温霆无法忍受,身体剧烈扭曲挣扎着,欲摆脱多尔衮的控制。
多尔衮兴致勃勃的看着温霆笑道:"你要挣扎到哪里去,外面就是行营,难道你要爬出去给那些士兵看你的身体吗?"
温霆惊而罢手,身体在原地惊颤不止,脸上现出惊惶之色。
这样的表情多尔衮从来没有见过,这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怜惜,他取出虎鞭,人也伏在了温霆的身上,然后慢慢的用自己那肿胀的孽根挺进温霆的菊穴小口。
插入,挺进,抽出,再挺进。
多尔衮在用力,耳边听着温霆压抑的呻吟,他的心就一阵阵的激颤。慢慢的他感觉到温霆□湿润,还带着一股刺激的血腥味道,他兴奋了,一种异样的兴奋在心里涌起,多尔衮好想狂叫,可是他也要忍,外面是千军万马呢。他的心好恨,好闷,只有用他的力量来宣泄这种狂野。
多尔衮看到温霆的身体极力的弓起,多尔衮看到温霆紧抓着虎皮地毡的双手指节都泛白,多尔衮看到温霆的脸色愈加惨白,额上冷汗如雨。
他放慢了节奏,伸出手轻抚着温霆的肌肤,平抚着他内心的惊惶羞辱。
"嗬,嗬,嗬。"温霆低声颤吟着,慢慢的止住了身体的颤抖。
"师父,师父,我想永远和你□,真的想永远和你□。"多尔衮喃喃地说着话,紧紧抱着温霆,身体在有节律的抽动,直到洪流倾泻。
多尔衮不想与温霆有片刻的分离,便抱着他挪到床边,从床头取出一个锦盒,锦盒内放着上好的鹿茸,他连吃数片,身体燥热无比,血液灌注,孽根重新变得肿胀,再一次深深挺进温霆的菊穴,紧紧贴着他的身体,睡去。
更漏子
多尔衮在黑水驻军二个月,便接到皇太极从京城发来的三通圣旨,但多尔衮皆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为由漠视了。到了第四次迎来大汗的使节是在月末,这一次使节带来的不是圣旨,而是朱果金符。朱果金符的权力等同于大明王朝的尚方宝剑,甚至有比尚方宝剑更大的权力,因为朱果金符不单是代表皇帝的权力,更代表了后金王朝所崇拜的神力。不可违抗,斩立决。
多尔衮手握朱果金符,来到行营内帐,将之递到温霆面前。
温霆默默看着,挥手一拂,朱果金符向地上跌落。
多尔衮赶紧接住笑道:"师父,圣旨可违,金符不可违。八阿哥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这黑水河必定要攻下,不能再等了。"
温霆不语。
"师父,我要借你的影子内卫一用。有这朱果金符,影子内卫便能调得动了。"
"快入冬了吧?"温霆轻道。
"嗯。入冬前我们要班师回朝。"
这夜,是温霆来到军中这些日子里,多尔衮第一次没有陪着他。黑水河对岸在半夜时分突然火光冲天,杀声阵阵,一直以为后金军队屯兵垦荒要与自己打持久战的黑水女真首领没有想到多尔衮会半夜偷袭,措手不及战前被俘。
皇太极终于等到了多尔衮传来的捷报,也终于了去了二个月以来的心焦,无论在公还是在私,这二个月都是忧心仲仲。
出城十里迎接弟弟的归来,对于皇太极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妥,将多尔衮的军中威望树立起来,也算是对得起死去的大妃了。
自从十年前开始与温霆相处,皇太极已经对这种先杀后捧,边杀边捧的牵制人心的方式了然于心。他控制着温霆的自由,可同时却又在离岛给予温霆足够的保护和关爱。温霆纵然有千百万个不甘不愿,却也无可奈何。
对皇太极来说,控制多尔衮也是如此。纵然因为他逼死自己的母妃而将他恨之入骨,可是足够多的权力和足够多的荣耀,足够多的任性和足够多的胡闹都能赐予和容忍,也令多尔衮对皇太极无可奈何,总不能谋反吧?
所以,面对沉沉稳稳于城外十里出来迎接自己的哥哥,面对哥哥亲自走到马车前,把温霆从马车里接下来的时候,多尔衮也只有容忍和接受了,温霆更加无从选择。
牵着温霆的手走下马车,皇太极伸手一拥,身上的裘皮披风整个裹住了温霆,那手却在温霆的胯前摸触,已知影子内卫所报不假。笑吟吟间回身相问:"听说十四弟在军前得一神兵利器,可否与兄皇一观?"
众目睽睽之下,顺水人情:"弟正想将此神兵利器献与大汗。"
"好!真是朕的好弟弟,朕要好好嘉勉。"夺人之物冠冕堂皇,这就是做皇帝的好处了。多尔衮到底还是忘了,这天下纵然可以全都赐予臣子,但兔死狗烹,终究是要回到皇帝的手中。只不过暂时将手中物出借一下而已,做皇帝怎会连这点气度都没有?
但气度这东西只适合在人前展示,人后?
离岛之夜,花园里烟花璀璨,更有细雪飘落。
庆祝的只有皇太极和温霆两个人,说得更明白些,庆祝的只有皇太极一个人。他的手里还拿着多尔衮获得的那把上古神兵利器。
面前摆着酒桌,放着食物美酒,喝着酒吃着美食的也只有穿着裘皮大衣的皇太极一人而已。
对面,坐着温霆,细雪飘落在头上。
"跟多尔衮在一起很开心是吗?"皇太极缓缓的问。
温霆睁开眼睛望着皇太极淡淡道:"你是不是想听我说不开心?或者直接说多尔衮根本就没有碰过我?"
皇太极微微敛眉。
"我一直没有问过多尔衮,他对于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可是凭感觉,多尔衮更像你那死去的父亲,狂野,桀骜不驯。"
皇太极幽幽的看着温霆,喝了一口酒道:"你对我绝望了吗?"
温霆久久不语。
"那天,我给你戴上贞节带,没有想到你的反应会那么大。"皇太极慢慢的喝着酒,慢慢的说:"大的让我吃惊,我想知道当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温霆不语。
"为什么不回答我?如果你不回答我,我也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
温霆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没有什么问题要问你。"
皇太极凝视着温霆,缓缓的,轻轻的说:"霆儿,对不起。"
温霆麻木地看着皇太极缓缓道:"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了。当我被迫娶妻的时候你对我说过,当我逃跑被抓回来的时候你也对我说过,当我被你父亲欺负的时候你也对我说过,当你强迫我的时候,你也对我说过。只不过把温霆换成了霆儿。我现在都觉得你并不是因为真的觉得对不起我而说对不起,你纯粹只是因为喜欢说'对不起'的这种感觉而说对不起。以前我会为了这三个字而流泪,而忍耐,但现在更像是一个笑话。"
"霆儿,你不该这样说。我为你付出多少你应该知道。"
"我宁愿不知道。我宁愿你把我关在天牢里,当成真正的囚徒。"
皇太极突然抬手,好像要打,但又在半空中停下。
温霆冷笑起立:"这样的游戏不要再玩了,如果你不把我关进天牢,就离开。"
"霆儿,不要过份了。你以为我不会把你关进天牢吗?"皇太极亦站起身沉声道。
温霆扬起手,手中锁链向皇太极击去。皇太极向后一退,那锁链还是击中了他的脸,脸颊上顿时便裂了一道口子,鲜血流了下来。
"霆儿,你?"
"你可以用你手中的神兵利器跟我对打。"温霆淡淡道。
皇太极哭笑不得,用神兵利器斩下去,那不就等于给温霆松绑了吗?他叹了口气道:"霆儿,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放你走,但会和你好好一起活下去。"
温霆仰望着天空飘下来的细雪,心情落寞到了极点。
"十年的相处,你和我已经是水乳难分。我会包容你对我的不敬,你也要接受自己无法更改的命运。"
"我可以死吗?"温霆问。
皇太极看了温霆一眼,伸出手指将自己脸颊伤口流出来的血抹到自己的嘴边缓缓道:"自从看到过先生死在我和阿玛的眼前,我就觉得生死对于人来说其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先生的逝去并不能改变阿玛对他的态度。你要是死了,我照样不会放过你,只不过是以我的方式。死是解脱吗?不见得吧,奈何桥还是要走的,孟婆汤也还是要喝的,今世的纠缠没有结束,以后的生生世世就都会纠缠在一起。你要死,我更高兴,因为我有足够的能力连你的灵魂都控制,让你生生世世属于我。"
温霆拿起酒桌上的利剑,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甩手把它扔到了地上,现在的心情连死都懒得死,举个剑都嫌费劲。
"霆儿,把心放开些吧。"皇太极轻道。
温霆扫了皇太极一眼道:"把脸上的血擦掉吧,你以为这样很潇洒吗?"
"我真的以为这样很潇洒。"皇太极笑了笑说,然后走到温霆的面前抱住他轻轻道:"霆儿,告诉我,当我给你戴上贞节带的时候,你为什么反应那么大?是不是因为其实你心里一直还是认定我们是相爱的,所以完全没有想到我会给你戴上那样一件东西?可是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如果你不告诉我内心的想法,我怎么知道原来你是爱我的呢?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有说过爱我,我真的很难过。"
温霆想反问皇太极,想问他那你爱我吗?但话到嘴边也觉得没有意义。
皇太极亲吻着温霆的唇,伸出舌头绞缠着温霆的唇舌口腔,湿湿溽溽的,一边轻解发冠,衣衫,扫去酒桌上的物品,将温霆压倒其上。
"霆儿,再忍一忍好吗?你知道我是对你的好的,能为你做的,我都为你做了,有些事情实在是情非得已,你要体谅我,有的时候真的不能太任性,要体谅我。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找一个世外桃源好好的生活下去的。"
温霆心中悲凉,类似的诺言许过多少个?明知皇太极诺言的兑现总是缺斤少两,可是心里却又存着侥幸一天又一天的等待着。
世外桃源?要不要等到天荒地老的时候才去?
"霆儿,你知道吗?那天为你戴上贞节带,真的是鬼使神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只是在那一刹间好舍不得你离开我,好想完完全全的拥有你,可是这样的话却没有办法说出口,既然要把你送走,却又说出舍不得的话,不要说你,连我自己也觉得可笑。"皇太极一边说,一边伸手抚爱着温霆的身体,每一寸每一缕的肌肤都不愿意放过。为什么会对温霆这样的着迷,皇太极也弄不懂。
只知道每一次的欢愉过后,都能感觉到长久的幸福。有的时候很想问温霆的感受,但却又没有勇气询问,怕破坏了那种幸福的心情。
皇太极将自己的孽根插入温霆的菊穴中紧密交融包裹,有如波涛潮涌般的涌动。头轻轻的附在温霆的耳边,亲咬着他的耳廓,又伸出舌头轻舔内耳,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过了一会,又说了一句话。
猝然之间,温霆嚎啕大哭,伸出双手紧紧抱着皇太极,将身体紧紧贴着他。皇太极龙颜大悦,神情亢奋勇猛挺进。
霆儿,我爱你。
霆儿,我爱你。
又说,又说,不停的说。
听着这样的话,听着皇太极说这样的话,听着十年后终于才说出来的话,温霆内心的坚冰赫然碎融,怎不情绪失控泪流满面?
五更寒
温霆的母亲莲生死了,在睡梦中逝去,没有痛苦。
温霆守孝三个月,遵从母亲从前留下的遗愿火化成灰,撒入江河湖海。
这还是多尔衮自黑水一役后第一次见到温霆。黑水一役后,他便被皇太极委以重任,屡次领兵征战四方。
灵堂不大,只有温霆一个人披麻戴孝在守灵。
多尔衮很恭敬的执徒孙礼,为温霆母亲上香致拜。
温霆的手上已没有镣铐,身边也没有影子内卫。
多尔衮看着温霆,岁月似乎没有在温霆的脸上留下痕迹,亲人的离去也没有在温霆的脸上留下印记。
母子相隔,夫妻分离,生又何欢,死亦何苦。
"节哀。"多尔衮说着例话。
温霆微微一笑:"母亲走得很好,没什么痛苦,相信她来生会投生在一个好人家。"
多尔衮点点头坐在温霆身边:"八阿哥没有来吗?"
"他怎么敢来?也只有你敢来而已。"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嗯?"
"其实谁都知道你一直留在离岛,是因为太夫人还活着。如今太夫人已逝,你会怎么办?"
"奇怪,为什么你会问这个问题?你八阿哥都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
"八阿哥那个人总是先谋后动的。做亲王的时候就总是一幅思虑重重的样子,看着其实蛮讨人厌的。其实你知道他在什么时候给我的印象最深吗?是第一次我把你献给父汗,他却中途逃跑的那一刻。在那个情景之下也不能说他懦弱,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爽。"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你父汗迟迟不能下决心把他封为太子吧。"
"父汗当初是不是想把皇位传给我的?父汗临死前的那一晚,你一直陪着他,你应该知道。"
温霆看了多尔衮一眼。
"我不是想谋反,只是想知道而已。"
"是,你父汗是想把皇位传给你,但是也担心你太小,敌不过那些虎狼一般的哥哥们。"
"那也就是说,父汗是认为我最像他的,对吧?"
"应该是吧。"
"那么,最应该继承你的拥有权的,不是八阿哥,应该是我。"
"这些事情不要再说了,说了也没有意义。不过,真的很感激你能来送我母亲一程。"
"其实我征战在外,真的很想你。"多尔衮看着温霆缓缓道。
"以后不要想了。"
"你总是对我说这些话,不要想了,不要做梦了,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想得到你。"
"得到我又有什么意义?人终有一死。"
"人是要死的,但要看怎么死,我也不想重于泰山的死,只是想随我所愿,享我所想的死。"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谁叫你引起我的好奇心,谁叫你引起我的好胜心,谁叫你引起我的逆反心?这样的心情根植在心里太久,就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我永远只是一件物品。"
"成为一件令人着魔的物品也没什么不好,有的人就是会一辈子追寻一样东西。痴迷于琴棋书画,痴迷于金银珠宝,痴迷于山川风物,痴迷于儿女浓情。"
"你说这话,是要我坦然接受你和你的八阿哥为我安排的命运吗?"
"不错,我不想你逃跑。我希望每次出征前都能看到你,每次凯旋回来也能见到你。这样我就会很心安,也有必胜的信念。因为要回来见你,所以每一场仗都一定要打赢。不赢也要赢,赢了更要赢得快。如果你逃走了,说不定哪一天我就战死沙场了。"
"我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真的很有影响力啊,你就是标准的红颜祸水。"多尔衮笑着说完,朝温霆母亲的灵位合什拜了三拜道:"太夫人,失礼了,失礼了,不过徒孙讲的都是真心话。"
温霆不再言语。
多尔衮不便久留,就先告辞了。
这一告辞就出了事端,温霆真的逃走了。
等多尔衮得到消息,一直追到山东篷莱,在海岛见到了安静的坐在海边的温霆。
多尔衮缓缓的走过去,缓缓道:"你就这么想甩掉我们?"
"我没有想甩掉你们,只是出来走走而已。"
"听说你想把你的三个孩子送走?"
温霆有些悲凉的笑了笑:"那已经不是我的孩子了。"
"怎么?"多尔衮微笑着坐了下来问。
温霆看了他一眼道:"你应该是知道了原因,所以才会这么冷静的吧?"
"一个从来没有仔细看到过,却突然冒出来说是自己父亲的男人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也会觉得这个人是疯子的。被□而怀孕的女人当然就更不可能把这个男人当成自己的夫君啦。"
"我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是为他们好,可实际并不是如此。他们现在有痛爱他们的父亲,有一心保护他们的母亲,对于他们来说,我根本是不存在的。是我太自做多情了。"
"人啦,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强求不得。你担心他们今后会有如你一般的命运,但是他们不见得会领你的情。就好像整个后金王朝的文臣武将都觉得八阿哥比不上父汗,那又怎么样呢,父汗是父汗,八阿哥是八阿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根本不可能改变。自从黑水河一战,我也彻底接受了自己这一生失去母妃,只能成为亲王的命运。看着八阿哥不温不火的模样,你就知道你连和他讲条件的可能性都没有。他愿意给你的,他就会全部给你,他不给你的,无论如何你也得不到。"
"你们在说什么?"二个人的身后,皇太极现身,一身汉服的他居然别有一番悠闲自得的气质。
多尔衮回头看了皇太极一眼,心中暗叹,这个人越是平易近人,就越让人感到无法冒犯。权力,地位,还有温霆,他是牢牢的抓在手中了。
"霆儿,你担心你的孩子是吗?如果我把他们安排好,你应该不会再忧虑了吧。"皇太极坐在了温霆的另一边说。
"怎么安排?"温霆即问。
"我的皇后是蒙古博尔济吉特氏,博尔济吉特氏家族是蒙古最大的一个王族,族中子弟众多,待嫁之女也不少,皇后有一位叔叔,仅有二女,没有男丁,我把你的两个儿子送到蒙古做入赘新郎。"
"那我的女儿呢?"
"你的女儿就不用担心啦,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公子哥儿在讨好你的女儿吗?"皇太极笑道。
温霆叹息:"你说不用担心,我还真的无从担心。"
"霆儿,跟我回去吧。"皇太极说。
"我想离开辽东。"温霆看着皇太极:"你说过会带我去找世外桃源的,现在走正好。"
多尔衮笑得肚痛:"世外桃源,这世上哪有什么世外桃源?师父,你还真会做梦。再说,你真的以为八阿哥会带你去找世外桃源?"
"那我就自己去。"
皇太极凝望大海缓缓道:"霆儿,闹够了,该回去了。"
温霆站起身环望四周道:"这山东还是大明王朝的地界,你既不跟我走,那就回转辽东吧,到时闹大了,你们怕是回不去。"
皇太极脸色有些沉:"霆儿,你现在要胁我?"
温霆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多尔衮看了皇太极一眼,追上温霆道:"我陪你去找桃花源。"
皇太极冷冷的注视二人的离去。
这天下之大,能跑多远呢?
第二天的早晨,温霆和多尔衮从客栈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大街上贴出来的缉捕通告,上面画着温霆的头像,还特别指明温霆的双手有多年戴镣铐留下的痕迹。下面说明:捕获此人,赏金万两。
乱世之中,有万两赏金,足够令人疯狂。
一路追捕,一路突围躲藏,纵然一身的武功还在,可多年的囚禁生活,早就让温霆失去了在乱世中生存的能力,逃离山东退回辽东,多亏了身边有多尔衮的带引。
后金王朝最靠近大明边关的地界,皇太极冷冷注视着二人的回转。
兄弟一见面,多尔衮只说了一句话:"八阿哥,你还真狠。"
皇太极淡淡的看了多尔衮一眼道:"不要再打温霆的主意,好好做你的亲王。"
言毕,大步跨到温霆面前,轻抚着他的脸轻声道:"瘦了,回去好好休息。"
温霆眼光黯淡,回首边关,他知道或许这将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回望边关了。
离岛之上,温霆赤身祼体被绑缚在如意车上。
皇太极手执匕首凝望着他的脸缓缓道:"霆儿,你知道吗?阿玛的一生都在强求先生对他的爱,阿玛的一生都在痛苦中煎熬,所以我一直在努力避免走回阿玛的老路,我总是极力避免去爱你,我以为这样我的人生就不会这么痛苦。可是我却无可救药的发现自己无法控制对你的感情,所以我放下自尊主动的对你说爱你,所以我解开你的手镣,让你去为自己的母亲守灵,我以为既然爱你,就多对你好一点,或许你就会更愿意和我在一起吧?只是我忘记了,自由对于你来说,绝对比爱情更重要。自由和爱情,你只能选择其一,或许对于你来说,两样你都不能选择。因为从今天开始,我既不会给你自由,也不会再给你爱情,我只要你切切实实的留在我身边。"
皇太极启动了如意车的开关,温霆的身体猝然一颤,那车上安置的玉茎已插入他的菊穴。就在温霆惊骇之际,皇太极手中的匕首已挑向他的琵琶骨。
"啊!"温霆惨叫一声,脸色惨白,冷汗直下。
皇太极抚着心口坐在太师椅上,他的心窒痛,他的头更痛。头痛是早年温润的死刺激造成,而现在温霆又令他心痛。
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希望这样做,他知道温霆再也不会爱他啦,或许温霆从来没有爱过他吧?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爱,从来就是个难题,谁也解答不了。就如同有的时候,他的皇后在与他□之后,会问他爱不爱她?每当这时候,他都会觉得这个问题可笑至极。
问这个问题的人如同白痴。
自己的爱尚不可得,那有余力爱别人。
听着温霆掺杂着痛楚和兴奋,有如陷入冰与火煎熬之中的呻吟声,皇太极把心收藏,沉溺在纯感官的刺激之中。
每天温霆一睁开双眼,就能看到皇太极关切的眼神。双臂不能动弹,纵然心中悲愤,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太极每天都出现在自己身旁。
为他敷药。
喂他吃饭。
为他洗浴。
为他换衣。
所有的一切都为他做。
每天皇太极都很温柔的告诉他,伤口好了一点,又好了一点。可是温霆知道,纵然伤口完全愈合,他的武功也不可能完全恢复了。
眼前这个人,该如何相处才好?
真的好想杀了他,这几乎是温霆唯一的想法。
神剑就挂在皇太极的腰间,当皇太极将他扶起来为他换药的时候,他是触手可及。每天都看着那把剑,每天都在想自己的手臂何时能活动。
当自己的手臂终于能动的时候,当他把剑偷偷拔出来的那一刻,皇太极似乎停了一下手,但是并没有直起身,也没有看着他,而是认认真真的为他换药。
剑刺进皇太极的腹部,皇太极猛地握住了他的手,抬头直视着他道:"霆儿,这样气就可以消了吧?"
温霆赫然盯着他:"你让我刺?"
"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你相处,这样我们算是扯平了吧?"
温霆直直的盯着皇太极,这样一个人,该如何说?
皇太极拔出神剑,一手按住汩汩流血的伤口,靠近温霆,一手揽住他的颈,重重的吻住他的唇。温霆感觉到皇太极的血流到身上,可是皇太极却依然死死的吻着他。
温霆拚着再次骨断的危险将皇太极推开,为他封穴止血说:"我的力道不够,你赶快去上药吧。"
"霆儿,我和你是要纠缠到死的。"皇太极身体流着血,笑得却极开怀地说。
温霆无话可说。
皇太极伤好之后再次来到离岛,但这一次是来告别的。他准备领兵出征蒙古。看着温霆淡然的表情,皇太极欲选豕。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独自提着剑离开了离岛。皇太极登基之后曾多次御驾亲征,每一次都会把温霆带在身边,但这一次却因为温霆武功被废而没有带他出征。而这唯一的一次与温霆分开的出征,就造成了皇太极的惨败。班师回朝又遇百年难见的寒雪袭城,沉疴在身。
太医和妃嫔如车轮转一般在身边出现,文武大臣上表祈福的声音亦是一浪接一浪,可是皇太极心里却是充满了悲伤和辛酸。
温霆'无情'的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虽然这种'无情'是预料之中的,但是看到它成为现实依然令皇太极无比的难过。
病势沉重,竟至谣言四起。
妃嫔和大臣们甚至已经旁敲侧击他的继任人的人选了。
"滚出去,都给我滚。"这是皇太极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众妃嫔,众大臣面前失仪失态,怒吼出声。
寒冷的雪下得没完没了,东暖阁内却只有皇太极一个人躺在炕上。
外面传来小心奕奕的脚步声,一个小心奕奕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大汗,吃药了。"
"滚!"
"喳。"
门被推开,寒风呼呼的吹。
"朕叫你滚,你没听到吗?"
"我听到了,所以就滚进来了。"声音忽然变了,变得温暖熟悉。
皇太极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坐了起来伸出头细细的看来者,温霆穿着太医院的煎药太监的服装站在他的面前。
"霆儿,你来了?你真的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皇太极如梦初醒,狂喜道。
"我才不像你那样没良心。"温霆说着话,从蓝子里拿出药汤来说:"把药喝了。"
"你帮我煎的吗?"
"嗯,是毒药,喝不喝?"
"喝。"
药被一饮而尽,皇太极却埋怨起来:"为什么现在才来?"
温霆笑了笑:"来了不就行了吗?迟来好过没来吧?"
温霆没有告诉皇太极他是偷偷进来的。他与皇太极纠缠了十几年,皇城上下谁人不知?平日有皇太极照应,当然没有人敢对他怎么样,如今皇太极病危,平日对他充满怨恨的人都恨不得把他往死里整,居然出动大内侍卫包围离岛,若不是有影子内卫保护,温霆已遇不测。但是影子内卫没有皇太极的命令也不敢放他入皇宫,这种时刻金银珠宝就很派用场了,直接找到大内侍卫的头头,软硬兼施,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过去。不过,也是因为大内侍卫包围离岛,温霆才得知皇宫中发生了变故。皇太极出征是胜是败于他而言是不会关心的。但皇太极死到临头,心底还是不忍的。
一出离岛,直奔太医院,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一个小小的煎药太监。
"霆儿,扶我到院子里走一走?"
"你不是有病吗?"
"躺在床上病怎么会好呢?你来了,我这病就好了一半了。"
"你当我是神仙。"
皇太极爽朗的大笑,温霆为他穿上狐裘大衣,扶着他走出东暖阁。
天上还在下着雪,但心情不同,感觉也不同,此时的雪在皇太极眼中也是暖融融的了。
"霆儿,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都以为我要死了,都想着要承继我的位置呢。"
"你可以传旨下去啊。"
"要我立太子吗?"
"你现在立太子,太子的下场一如代善。"
"可是不立太子怕是会纷争不断。"
"你可以传旨下去,说在你殡天之前不立太子,殡天之后遵先王意,八王议事,共举贤能。"
"这主意倒是不错。霆儿,每次关键时刻,都是你头脑最清醒,帮我不少忙。"
"你是父亲,有爱憎之心,是以难下决心。但对我来说,你的儿子们,谁做皇帝都无所谓。"
皇太极思虑半晌道:"八王议事之前加一句,由睿亲王摄政,八王议事。"
睿亲王,即多尔衮。正接替皇太极在前线征战。
皇太极此意,也是为温霆着想,由多尔衮摄政,多数都会选择对温霆较好的皇子登基吧。
温霆知皇太极心意,这么多年朝夕相处,这点心思还是看得到的。
皇太极心意一定,唤来值事太监,写下圣旨诏告天下。
"霆儿,你这几天留在宫中好吗?"皇太极说。
温霆摇摇头:"不如你过去离岛吧,我不想见到皇宫里的人。"
"我去了离岛,你要好好照顾我才行。"
"你做的坏事太多,是不是怕我报复你。"
皇太极笑道:"可是我也差点命丧离岛呢。"
温霆叹息一声。
离岛之上,天天好吃好住,温霆又细心服侍,皇太极的病好得很快。这一日天空放晴,太阳当空,温霆摆了火炉在外,搬了摇椅在旁,扶皇太极躺入摇椅。自己则端了水果美酒和椅子坐在皇太极身边,一边喂他吃水果,一边为他斟酒。
"霆儿,这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啊。要是每天都这样多好。"皇太极笑道。
"你算了吧,要是天天这样,你也倦了。"
"不会的,霆儿,你说我们在一起多少年啦?"
"我不知道。"
"你不记得,可我记得,我们真真正正在一起有十五年半了。你十四岁被俘,十四岁半就到了离岛,从此就跟我在一起了。想不到一晃眼,你都三十岁了。"
"是吧,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找世外桃源?"温霆道。
皇太极皱着眉想了想:"霆儿,这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好了,我也不说了,我想这事你也做不到的了。"温霆淡笑:"年少的时候相信你的承诺,现在我都三十岁了,也知道做梦当不得真。"
"不知道多尔衮有没有好消息?"皇太极遥望长空轻轻道。
"想不到多尔衮会为了你这么卖命吧?"温霆叹道。
"他不是为我,他是因为你,如果留在京城,就忍不住要见你,可是这样势必与我有冲突,倒不如常年征战在外的好。"皇太极笑道。
"他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三了。"
"这么大了?还真是想不到啊,那时候,他不过是个才八岁的孩子。"温霆感叹。
"这小子啊,贼心不死呢。我可得防着他点。"皇太极认真的说。
二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前方已送来多尔衮的捷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你准备出城迎接他吗?"温霆问。
"他这回倒没说要我出城迎接他。"皇太极看着捷报说。
"我想在这里为他设宴洗尘。"
"什么?"皇太极一怔。
"就当是为我庆祝三十岁生日吧,三十而立,原来只有你和他存在于我的生命里。"
"霆儿,是不是有些感慨啊?人的一生真的是如白驹过隙啊。好吧,我们在离岛为他接风洗尘。"
"我去接他。"
"行,依你,就做足全套,你去传我的口谕,请他到离岛一聚。"
"传什么口谕,兄弟相聚就是了,把你的腰牌给我。"
皇太极摘下腰牌递给温霆,然后躺在摇椅上,沐浴着阳光心满意足的闭目而睡。
大军驻扎在京城之外,多尔衮的左眼皮老是在不停的跳,常言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祸,难道今天有什么大喜事降临?可是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令他惊喜。
帐门外士兵来报,说是大汗的使者到来,请睿亲王辕门相见。这很反常啊,多尔衮想着,但大汗的使者到来又不能不见,便整装出到辕门。
一辆马车停在辕门外,马车门帘处伸出一只手,手中拿着皇太极的腰牌。多尔衮正疑惑间,马车内已传出多尔衮日思夜念的声音。可是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请睿亲王到车中绪话。"
"请睿亲王到车中绪话。"
"请睿亲王到车中绪话。"
一连说了三遍,多尔衮才如梦初醒,大喜过望,飞身跳进马车。
温霆微笑的坐在马车里迎接着多尔衮的到来。
马车奔驰在林荫大道上,多尔衮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温霆。
"你八阿哥说在离岛设宴为你洗尘。"温霆轻声说。
"他?他会有这么好心,是你说的吧?"
"他不同意,我也不能来啊。"
"我不管,我只要你。"多尔衮说。
"把盔甲脱了吧,穿便服。"
"嗯。"多尔衮乖乖的脱了盔甲,换上便服,紧拥着温霆躺在马车里,这一刻幸福得如同做梦。
来到离岛,沐浴更衣,香熏绕身。一场只属于温霆,皇太极和多尔衮的盛宴开始了。
俗话说酒不醉人,人自醉。
俗话还说酒后能乱性,酒醉三分醒。
醉生梦死,风月无边。
没了心防的盛宴,浇灌出来的就是失去警戒的心魂。
至少在此时此刻,多尔衮是没有醉得糊涂。因为他从见到温霆那一刻起,心里就是有想法的。
但皇太极是真的醉了,一来是病末痊愈,不胜酒力;二来也是想让温霆能放开胸怀享受一下这片刻的放纵和自由。所以他自己先放下了自己的拘束。
醉得更厉害的是温霆。他的这一生,从来没有过这样放纵醉酒的时刻。
现在,醉入心魂,且由他吧。
多尔衮挟着酒意移到温霆的面前,往嘴里灌着酒吻上温霆的嘴,美酒从他的嘴里流到温霆的嘴里,唇舌在纠缠。
身体在纠缠,所有束缚都解除。
白玉般的身体浇满美酒,一点一点的,一缕一缕的舔饮着,撩扰着,失去理智的醉笑声,尖吟声充斥着脑海,心海。
醉吧,醉吧,更醉一些,再醉一些,就当今夕永夕,没有经年。
多尔衮的喘息声,温霆的尖吟声刺激着皇太极的神经,醉眼朦胧的他爬向二人,一脚踹开多尔衮,拥吻着温霆。
"八阿哥,八阿哥,我们一起来吧,我们一起上吧。"多尔衮兴奋地叫着,把一坛又一坛的美酒浇灌在温霆的脸上,身上。也浇灌在自己的嘴里,身上。
皇太极放肆地笑着,□着温霆身上的美酒,啐咬着温霆寸寸肌肤。那'滋滋'的声音如同催情剂令多尔衮心潮澎湃。
天王老子也不管了,我就是想要你啊,师父!
师父。
霆儿。
霆儿。
师父。
不管你是师父,还是霆儿,我只要进入你的身体,我只要你的身体充满我的印记!
那放纵激颤的身体,那肆意无防的尖叫,喘息令皇太极心海,脑海都在激颤。
啊!
无法释放的浓情如一把尖刀,剖开了心底的人性,喷薄出野兽激越的欲望。
一起上吧,十四弟,一起上吧,不管不顾了,一起上吧。
荷,真好啊,再深一点吧,再深一点吧。
呀,真棒啊,再快一点吧,再快一点吧。
嗯,再来一次吧,把我的身体刺穿吧,啊,把我的身体刺透吧。
霆儿,霆儿,我们活长久一些吧,我们永远活下去吧。
师父,不要离开我,师父,这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吧。
啊!声音刺透云霄,激动了上天的心。
温霆醒来了,头痛得很,看着满地的狼藉,他甩了甩头,身边睡着一脸笑意的多尔衮,皇太极却不知去向。
温霆披衣起身出门,皇太极衣冠齐整静静的站在大门外。听到脚步声,回首。
"你醒了?"皇太极微笑地问。
"你准备回去了吗?"温霆轻问。
"我要回去了,等一下十四弟醒来,看到我会有些不自在的。"皇太极温柔地说。
温霆看了皇太极一眼,向湖边走去。
皇太极随后跟来,清风吹来,冷冷的,令人清醒。皇太极凝视着温霆,心中默念:霆儿,霆儿,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没有你的日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如果有一天,我能够比你先死,我想我会比多尔衮幸福吧。多尔衮真的很爱你,比我爱得纯粹,或许我应该更多的让你和他在一起。让他替我补偿这么多年对你的亏欠。
温霆沿着湖边行走,皇太极也不说话,径自走向了离开离岛的道路。
湖的对岸,立刻现出十数人影,簇拥着皇太极走了。
多尔衮醒来,披衣起身出门。
离岛静悄悄的,多尔衮信步来到湖边,温霆正沿着湖岸转了一圈过来。
"八阿哥呢?"
"回去了。"
"哦?"
"你也回去吧。"
"我想住在这里。"
"是因为八阿哥曾经住在这吗?"
"嗯。"多尔衮一笑:"但不是因为他曾经住在这,所以我才一定要住在这的。"
"那是为什么?"
"这里很安静,外面的世界太吵。"
"你说的也不错,这里是休息的好地方。"
"温霆。"多尔衮叫道。
温霆愣了一下,这是多尔衮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
多尔衮来到温霆的面前,握着他的双肩直视着他认真的说:"温霆,你要好好活着。听到吗?你一定不能比我早死。"
温霆笑了:"如果按顺序来,我肯定会比你早死。"
"不行,你一定要比我长命。"
"我比你长命,也不代表就一定死在你后面。"
"你不要跟我嚼字眼,总之,我死了你才能死。"
温霆笑了笑不再言语,只轻轻的点点头。三十岁,总还是能令人迷恋的。等到了四十岁,五十岁,纵使多么的风华绝代,销魂夺魄,也敌不过岁月无情,到那时多尔衮还会有这样的请求吗?
"温霆,我和你都要活得比八阿哥长久一些。"多尔衮突然又说。
温霆微微皱眉。
"昨夜,太没大没小了。"多尔衮缓缓道:"以后,都不会再这样对八阿哥不敬。"
温霆又笑了笑,抬头望天,春日暖洋洋,正是好时节。
千里烟波
1636年,也就是温霆三十一岁那一年,皇太极在盛京改国号'清',称皇帝,正式与大明王朝分庭抗礼。长子豪格成为诸皇子中最受器重的人,开始为父皇分忧。同一年,多尔衮的弟弟多铎也开始走上军事舞台。
自此,多尔衮有更多的时间留在了京城,留在了离岛。不知是因为巧合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通常多尔衮到离岛的时候,皇太极都不会出现。而皇太极到离岛的时候,多尔衮也不会出现。各自来到了,也从来不问起对方。
温霆也顺其自然,随遇而安,直到松原之战打响。
松原之战,皇太极倾一国之力,派多尔衮为主帅,豪格,多铎为左右手,意欲与蒙古钦察汗决胜败,一统蒙古。皇太极为了表示对多尔衮的重视,特派温霆随军出征。但多尔衮却出师不利,数次征战,胜负相均,变成胶着之态。
大军出征,最怕冬天的来临,粮草不继,寒冷迫人,令士气低落。
豪格和多铎都颇有怨言,多铎更是数次因排兵布阵一事与多尔衮争吵。多铎是多尔衮同母亲弟,情分尤其与其他的兄弟不同,平时多尔衮都是极宠爱他的。所以就算他如何与自己争吵,多尔衮都是容忍他的。
这令多尔衮想到皇太极从前是如何容忍自己,才知皇太极的大度非同常人。但这一次多尔衮却忍无可忍,因为多铎扬言要杀了他身边的妖孽,以正军心。
妖孽?
"谁是妖孽?"多尔衮沉声问。
"你清楚得很,你以为你和皇上做得那些丑事,满朝文武不知道吗?居然还带此妖孽出征,焉有不战败之理?杀了这等妖孽,我军自会大战而胜。"年轻的多铎气势汹汹。
"住口,五十万大军出征,一时失利而已,居然把责任推到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身上,你知不知羞?战事未完,怎知最后鹿死谁手?立刻给我出去。"
"你一天到晚就会说怎知最后鹿死谁手?要是打一百年才能打赢,这怎么能叫赢?你不杀他,到有一天让他撞到我的刀口上,休怪我无情。" 多铎气得大叫,转身就走。
出得帐来,正遇见豪格。
"十七叔怎么这般气煞?"豪格问。
"嘿,我让十四哥杀了那个妖孽,十四哥居然骂我。"
"听说就是此人打消皇阿玛要立太子的念头,此人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恨。"豪格听着也恨恨的说。
"走吧,你十四叔正气着呢,你也别去打岔了,陪十七叔喝酒去。"
"好吧。"
二人走出营门,居然就看到他们眼中的'妖孽'温霆。温霆正信步走在营门外的草原上。
"喂,你站住。"多铎的气马上涌上来,冲了过去叫道。
温霆停步回首。
多铎抽出腰间的佩刀指着温霆:"阳关大道你不走,倒真的撞到我的刀口上了。"
温霆淡然而视。
多铎也不多说,真的一刀就斩了过去。
突然长空中一声尖啸,四名影子内卫瞬间扑来,护住了温霆。
"住手。"多尔衮奔出来大喝。
影子内卫冷冷道:"睿王爷,管好你的部下,太祖遗旨,杀温霆者,诛九族。"
多铎和豪格都愣住了,影子内卫迅速退去。
多尔衮气得挥手抽了多铎一巴掌喝道:"你找死吗?"
"二哥,你为了这个人打我?"多铎气急,暴跳如雷地叫。
多尔衮母亲共生三子,他排行第二,平时亲近时多铎就会直接唤他二哥,现今恼起来自然也怪二哥了。
多尔衮不再理多铎,伸手拉住温霆道:"你跟我回去。"
回到主帅内帐,多尔衮看着温霆道:"你先前要去哪里?"
"只是想到草原上走一走。"温霆坐下说。
"出了大营,谁能保护你?"
温霆淡淡一笑:"出了大营,也不见得有人会伤害我。"
"最近战事吃紧,你要是被钦察汗的人抓走我们该如何是好,不准出去。"多尔衮皱眉道。
温霆笑了笑说:"听说因为研究战事的问题,你都急得吐血了?"
多尔衮叹息一声道:"是啊,所以你不要再为我添乱好吗?我知道最近太忙没时间陪你,今天晚上我会尽量过来的。"
温霆不置可否。
多尔衮出去了,等他从中军大帐回到主帅内帐休息时已近半夜,温霆居然还在帐中等着他,只是他已换了一身蒙古人的装束。
"你一直在等我?"多尔衮愣了愣道。
"随我到草原上走一走好吗?"
"现在?"
"晚上不论是谁都要休息的吧,谁会认得你呢?你也换上吧。"温霆指了指床边的衣服说。
"这样出去好吗?"
"有的时候头弦绷得太紧了,要松一松才好。"
多尔衮想了想点点头,换了蒙古人的衣服随温霆出营。
虽说两军交战,但广阔的草原上居然有星星点点的蒙古包,里面有游牧的牧人居住。温霆带着多尔衮随意的上前搭话,与他们一起喝着马奶酒,轻声吟唱牧人歌。快到黎明时分,二人回转大营。
"师父,我知道怎么攻打钦察汗了。"多尔衮站在主帅大帐的帐门外兴奋地说:"有些事情须退一步来想,头脑松一松果然就有好计策出来。谢谢师父。"
温霆看了多尔衮一眼缓缓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多的蒙古汗王都向你们大清投诚,却只有钦察汗抵死不降?你看那些牧人都很同情钦察汗的,可见此人深得族人之心。杀得人心者,最是不祥。"
温霆说完,自行入帐。
多尔衮仰头望夜空,良久,喜滋滋的进了内帐。此时,温霆已和衣入睡。多尔衮小心的脱去衣服,上得床来,伏在了温霆的身上。
温霆睁开眼看着他,却不语。
"师父,你是怕我杀孽太重,不能与你白首偕老,所以不想我再杀人是吧?"多尔衮一边啐吻着温霆一边笑问。
"走了一夜,你不累吗?"温霆缓缓问。
"不累,一想到你对我这么好,就不累了。"
"可是我累了。"
"我不管。"多尔衮笑道:"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多尔衮耍无赖,温霆也没有办法,只得闭目睡去。
多尔衮伸手将温霆衣物除去,伸出舌头将他额头,鼻子,耳廓,脸颊,嘴唇湿吻,'啐啐'作响。温霆闭目轻轻摇头。
多尔衮一笑,继续啐吻向下,将那胸前乳蕾肆意缠绕,轻嗌慢咬,直到凸突硬起,忽然着力一含,舌齿□□啮咬。
嗯。温霆轻呓一声,身体微动。
多尔衮左右交替,齿咬手捏,□律动,摩擦聚火。
在'嘿嘿'的得意轻笑中,自己的孽根和身下人儿的宝贝都肿胀充盈。双手没有停歇的抚触着玉一般的肌肤,忽然直起身取来二杆长长的缨枪和腰带,先是将一杆枪置于颈后。
"啊,你做什么?"温霆睁开眼叫道。
"师父,就让我绑一绑,我好喜欢看师父被束缚时的样子。我好喜欢看师父被捆绑之后又羞又恼的样子。"
温霆被多尔衮说得脸色涨红,无法言语,只得眼睁睁看着他将双手伸展捆扎紧绑,倒在床上。再将一杆缨枪置于自己双膝之下,尽力外展之后捆绑。然后将两杆缨枪连接,将双腿尽可能的上拉,菊穴尽露。
啊。被捆绑的身体有些痛,温霆低声呻吟着。
多尔衮拿来酒壶,喝一口酒,然后□着温霆的孽根,马奶酒顺着温霆的孽根流向温霆的菊穴。多尔衮顺势将酒壶抵住温霆的菊穴嘻嘻笑道:"师父,喝马奶酒吧。"
酒壶前面细长的壶嘴插进温霆的菊穴甬道,被硬物刺入的不适感令温霆的身体禁不住扭动,但是多尔衮把酒壶中的酒灌入甬道之中,腹部的爆胀感更令他不停喘息,而且随着酒水的持续灌入,腹部开始疼痛。
"停,停下来。啊,好痛啊。"温霆禁不住摇着头叫起来。
多尔衮微微笑着将酒壶退出,温霆体内的秽物随着马奶酒流了出来。
"嗯,师父,你身体好脏啊,是不是因为老是想着那些□的事情,所以身体才变脏了呢?我来帮师父好好清理一□体好吗?"多尔衮倚在温霆身边低声调笑着。
温霆紧闭双目,脸上却是一阵阵发热。
多尔衮连取三壶马奶酒灌注下去,直到从温霆菊穴流出来的全是带着酒香和奶腥味的马奶酒方才罢休,随即将床上的被褥统统卷起扔出帐外。
多尔衮跪在温霆的下方,提起缨枪,将温霆的□置于他的双腿之上,伸出双手扒住温霆的菊穴两边用力外展,菊穴甬道那粉粉红红的肠壁颤抖着映在多尔衮的眼里。多尔衮用双手中指轻轻刮搔着那粉嫩的肠壁。
嗬,嗬,温霆的喘息声夹杂着身体的律动,菊穴更是一伸一缩地微微抽搐着。
"师父,你是不是想要我干你啊,看你那紧窒小口一伸一缩的样子,好像好饥渴,好像在向我求救一样,师父,是不是这样啊?"多尔衮放肆的□着温霆,右手一并二指插入甬道之中。
"啊,啊。嗬!"温霆的呻吟声加速,身体的颤动也加快了。
多尔衮的左手握住温霆肿胀的孽根,上下套弄,右手二指触着温霆体内的敏感点,突然两手同时加快的抽插套弄的速度。
"啊!"温霆失声惊吟,身体挣扎扭动,可是二杆缨枪左右抵住床板,反而变成了他的扭动只是加剧了多尔衮手和指在体内的转动。
眼见着温霆的孽根肿胀得渗出□液,多尔衮把二指一抽,握住自己的孽根挺刺温霆的菊穴,同时右手拔下温霆发上的黄金发簪,准确快速的刺入温霆肿胀孽根的龟口。
"呀。"不能倾泻的痛苦令温霆痛吟浑身激颤,躺在床上喘息连连。
"师父,你真好,我最喜欢看你现在这样又痛苦又兴奋的样子,师父,其实你也很喜欢是不是?师父,要不要我继续干你啊,要的话,你就说,我想听你说。真的好想听。"多尔衮抱着温霆的腿狠力撞击着他的菊穴。
菊穴先被马奶酒浸润,再被抚弄抽插,渐渐渗出粘稠□液,令到多尔衮每一次的抽插都'卟哧''卟哧'的作响,犹如情爱艳曲,荡人心魂。
多尔衮兴奋至极,奋力抽插近千余下,温霆整个身体又酥又麻,难以承受失声尖叫:"不要了,不要了,好麻啊,受不了了,停下来,停下来。"
多尔衮哈哈大笑:"好,停下来。"他说着话,猛地退后起身,温霆长吁一口气,谁知多尔衮却是去吃壮阳的药丸,回来抬起温霆的□着力狠刺。
温霆大惊失色。
多尔衮却入上上佳境,紧握那横在温霆膝下的缨枪,来回推拉,再加上自身孽根的撞刺,竟是事半功倍。
温霆的身体有如陷入那惊涛骇浪之中,酥麻痕庠难耐,神情苦痛之极,禁不住□声哀求:"多尔衮,多尔衮,停下来,停下来,啊,啊——嗬呀。"
多尔衮汗如雨下,抽刺着,喘息着:"师父,师父,我不能放,我真的放不下,我真的不想停,啊,师父,你的身体真好啊。"
"不,不要这样了,求你,多尔衮,停下来,停下来!啊,停,停下来!"温霆浑身剧颤地尖叫,神智几近疯狂。
那卟哧,卟哧的冲撞菊穴甬道发出的声音充斥多尔衮的脑海,其他的全听不见了。
"二哥,你怎么还不去中军大帐?"多铎冲进主帅内帐大叫,竟见一头乱发飞扬,血脉喷张,一身肌肉仿若爆裂,如狂兽般的多尔衮。
再看二哥身下那个'□不堪'的人,多铎怒目而去。
"放开我,放开。"温霆浑身像散了架,直到多尔衮心满意足的离开他的身体,解开他身上的束缚,他还在神智迷乱的低吟,没有看到多铎那张厌恶至极,杀气腾腾的脸。
今宵酒醒
啐。
啐。
二枝冷箭穿过风声,穿过树林,正中温霆的后心,温霆跌下马来。
皇太极正在行宫安静的看着书,他这几天心情很好。可是当多尔衮泪流满面抱着身中冷箭的温霆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皇太极真的听到自己的心弦断裂的声音。
一口血腥涌上喉咙,皇太极再也不愿意看到多尔衮的脸,抢过他怀中的温霆夺步而去。甚至都忘记了去查到底是谁在背后射的冷箭。
为什么会这样?
松原之战,多尔衮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以军事打击来击溃钦察汗,但是他没有想到钦察汗的力量远超想像。最重要的是冬天到了,远征作战的清军粮草渐乏。
在这种时刻,不但需要军事智慧,更需要政治智慧了。而这样能统观全局的人,当然就是皇太极。皇太极要多尔衮出征蒙古的目的,不是为了把蒙古人赶尽杀绝,而是为了统一蒙古,安定关外大地,好与大明王朝一决雌雄。钦察汗是蒙古最勇猛也最骠悍的汗王,出兵征战,皇太极本也并不指望多尔衮能一举击溃敌手,他的目的只是要钦察汗明白,他根本不可能战胜八旗军。只要他不能战胜八旗军,他最后的命运也就只能是投降或被击溃。因为钦察汗已是最后一个不愿归顺大清的蒙古汗王了。
俗话都有云:独木难支。
这样的道理,钦察汗明白,皇太极身为一国领袖,也懂得适时的妥协,给对方一条体面的生路。皇太极御驾前来,做足姿态,给足面子显示出与钦察汗合谈的诚意。钦察汗同意合谈一点不出皇太极意料之外,但出人意料的,钦察汗答应合谈的首要条件,居然是要温霆成为清军的谈判特使。
这对于多尔衮来说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但皇太极倒没有太过意外。因为他多少是知道钦察汗的心思。
钦察汗至死不愿归降大清,其实有一个很大的顾虑便是皇太极的皇后家族博尔济吉特氏,因为钦察汗与博尔济吉特家族是世代死敌,虽然同样都是蒙古人,但仍然是死敌。他需要一个与皇太极亲近,但是又绝对不会站在皇后身边的中间派前来合谈。所以对于钦察汗来说,大清王朝满朝文武,都抵不过一个从来不染朝局,隐居离岛,却可以左右皇太极决策的温霆。
但对于做为温霆的副使之一前来合谈的多铎来说,本来身为武将不能打胜仗,已经够窝囊;现在居然要一个'妖孽'代表八旗军前来合谈,简直是八旗武将的奇耻大辱。
而温霆在谈判过程中的行为也触怒了另一位随行的副使,那就是皇长子豪格。钦察汗合谈的议题之一便是要为儿子选妃,温霆提议将皇后所生之长公主嫁给钦察汗的儿子,以消弥两家的世仇。
这令豪格当场大怒,他与长公主的感情最好,怎肯让妹妹远嫁蒙古,何况还是世仇。但温霆漠然的态度豪格根本无法改变,那怀恨之心越来越浓。
合谈成功,钦察汗带着儿子随皇太极一行进京,蒙古归顺,关外一统,一派祥和,怎知中途却出了个小小的意外。
钦察汗的儿子在相亲酒宴上居然一口回绝了与长公主的婚事,这本来应该令豪格高兴的,可是事实却令豪格更加的愤怒。
因为钦察汗的儿子要娶的居然是海珍儿。
这还了得,妹妹嫁给你已经够对得起你,你居然不要,反过来抢我的女人?闹哄哄当中差点拔刀相向,钦察汗依然只相信温霆,而温霆的话也依然对皇太极最后的旨意起到决定的作用,海珍儿要远嫁蒙古了。温霆的决定,得罪的不止豪格,还有多铎。
海珍儿是何许人?
是多铎和豪格心中的宝,是八王之一勇亲王唯一的女儿。勇亲王妻妾无数,可是却尽生儿子,恨女儿恨得脖子都长,可是依然抱女无望。直到有一天,太祖努尔哈赤送了一个女儿给他。
勇亲王老来得女,大喜,视若珍宝,逐起名海珍儿,大海里捞出来的珍宝。
本来这一切都与温霆无关,回到盛京,重回离岛过着安静的日子,却因为皇太极的一句话动了心念。
人啊,有时就真的是一念之差,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两两相离。
皇太极说:"海珍儿这一去,你可能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你真的不去看看她吗?"
海珍儿,真正的父亲是温霆。
所以,温霆随皇太极有生以来第一次参与了皇家围猎。而他,也在这场围猎之中成为了多铎和豪格的猎物。
二箭直射后心,何其准,也何其的狠,更是何其的恨。如果他们知道他们射的这个人就是海珍儿的生父,他们还会射吗?
这好像是一出人伦惨剧,但在温霆的人生里,这只是一出十足的闹剧。
但是温霆居然没有立刻死去。
不死是因为二把冷箭的箭头上都有毒,多铎和豪格是巴不得温霆死去,但他们在箭头上涂的毒却阴差阳错的正好相克。
皇太极那天没有去参加围猎,因为温霆不想让他在身边,他的出现只会令小一辈的人拘束。但他的心情很好,毕竟一统了蒙古,完成了父汗的宿愿。
人的一生,总是乐极生悲,亘古不变的真理。
眼前的温霆,血透衣襟,昏睡不醒,太医院日夜救治,毒难解,伤仍重。皇太极将温霆送到离岛,时时刻刻守护着他。
朝中一切大小事物,全交给了多尔衮。
一统蒙古,一统关外,到底有什么用?爱了那么多年的人,转瞬间便要阴阳两隔。
"霆儿,你不要死,你一定要好起来,你好了,我马上带你去找桃花源,我答应过你的,我一定会做到的。虽然晚一点,但是我一定会做的,霆儿,你不要死。"皇太极紧握着温霆有些冷的手,流着泪喃喃低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皇上,睿亲王求见。
不见。
皇上,睿亲王求见。
不见。
不见。
八阿哥,我真的只是想看看温霆。
不要再来看了,从前,我一直纵容你,也下意识的把霆儿当成了笼络你和安抚你的棋子,但是现在,不要再闹了,我希望霆儿以后只有我。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冬天又到了。离岛的对岸黑压压的跪了一群的人,那全是朝中的文臣,领头的是皇长子豪格。旁边也黑压压的跪了一群人,领头的是十七弟多铎,那些都是武将。
温霆已经药石无灵,大清皇帝不能再荒废政事,长居离岛也有损龙体,有碍大清的国运。
请皇上回宫。
请皇上回宫。
群臣的声音震耳欲聋。
皇上若不回宫,我等只有兵谏了。
多铎跳起来大声叫,他,是一个比多尔衮更叛逆的大孩子。
皇太极心境悲凉,最爱的人,在最后的时刻,却不能守护。
多尔衮满头大汗的奔来,他是摄政王,有无数的政务要处理。
皇太极略有些安慰的看着多尔衮,轻声说:"十四弟,你来了。"
"八阿哥,不要走。"
皇太极悲凉地笑了笑说:"我是皇上,到底还是国家更重要吧。"
"什么国家,王朝,我们都不过是些乱臣贼子,杀伐苍生,手握血腥,有谁的戾气比我们更重,温霆不过一个人,如何就有碍大清国运了。"多尔衮厉喝。
"十四弟,八阿哥总是在最后时刻缺了一点野性,你要好好照顾他。"
皇太极离开了离岛,回到东宫暖阁。
雪真大啊。白茫茫的好像没有尽头。
终于有一天晚上,多尔衮来到东暖阁外。
"十四弟,他去了吗?"皇太极轻问。
"没有,我救活他了,虽然——"
皇太极没有开东暖阁的门,他只感到一阵欣喜,他没有听到多尔衮后面说的'虽然'到底是什么,因为他只是很清晰的听到心弦一根一根的断裂的声音。有点像雪夜里,温霆为他弹奏的琴曲。
你还活着就好,我太累了,先走一步。
1643年冬天,皇太极猝死东暖阁,终年51岁,温霆其时38岁。
1644年,北京瘟疫流行,李自成兵死过半,退出北京,清兵趁机入关。
1645年,多尔衮回盛京祭祖。
皇太极的陵墓前,多尔衮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温霆来了,岁月似乎凝固了温霆的容颜。
"八阿哥,你看,你的霆儿还是从前的样子,只是比以前更温顺,更美了。我救了他的命,你知道我用什么救了他的命吗?我用毒药,以毒攻心反而保住了他的一条命,但是他再也记不得自己是谁了,这样的霆儿对我来说反而是件好事,看着他微微的笑,听着他轻轻的说话,只要他活着,陪伴着我,我就很知足了。"
天地玄黄
多铎实在不明白二哥多尔衮为什么会那样迷恋一个男人,尤其这个男人还是一个比二哥足足大了七岁的男人。不但岁数大,而且已经是个残废,是个白痴一般的男人。有一次他去问同母至亲的大哥阿济格,大哥一脸暧昧的说:"小弟,你不好此道,自然不解其中滋味。"
"难道大哥就解其中滋味?"多铎不服地反问。
阿济格笑了笑道:"若大哥能得此尤物,不解亦无妨,只可惜世间尤物不是人人可得。"
"狗屁不通。"多铎见与大哥说不通只得拂袖而去。
挥师入关进驻北京,二哥多尔衮一直紧紧的把温霆带在身边,多铎甚至看到二哥在红日当空时分推着轮椅带着温霆进入太和殿,看着那些工人们把汉字牌匾换下来,挂上写着汉满二种文字的牌匾,那个时候,多尔衮总是极有耐心,极温柔地低头向温霆诉说着什么。多铎从来没看到二哥多尔衮对那个女人这么温柔过。虽然二哥府中也是姬妾无数,可是却只有一个朝鲜福晋为他生了一个女儿。那么多的姬妾都不过是王府中的摆设。女人多好啊,前凸后凸,男人却是平板一块。女人的烟视媚行,折了多少英雄好汉。可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平时总是一副脸色苍白的样子,时不时皱着眉头捧着心,装做一副'病西施'的样子,哎呀,还病西施呢,真恶心,真不知那个妖孽给二哥吃了什么迷魂药,迷得二哥三魂不见七魄。妈妈的,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给治了,看你还迷不迷二哥。多铎完全没有为自己当年曾经射了温霆一箭而忏悔,对于他来说,这个'妖孽'只是越来越让自己讨厌,讨厌到恨不得他立刻在眼前消失。
不过,很快从多尔衮眼前消失的是多铎,因为自入了北京,多尔衮就掌控一切国事,南征中原的任务就交给了多铎和豪格等人。这一去就是一年有多,直到第二年回盛京祭祖,多铎才得以和二哥多尔衮在王府相见,但是他没想到,多尔衮对他说回盛京祭祖,要带上温霆。
多铎不由得当场发飙。
"二哥你是不是疯了?回盛京祭祖是国事,怎么能带上他?"多铎本来想说'妖孽'的,但看在二哥的面子上改成了'他'。
"带他回盛京祭祖也是国事,当初父汗临终就是要我们带着他打到北京城,要让他看到大明王朝的灭亡。现在回盛京祭祖告慰父汗和兄皇,当然要带他同去。"
"不行,你要是带他去,那我就不去了。"
"那好吧,你留在北京守城也好。"多尔衮淡淡道。
"什么?"多铎气煞。待要说话,外面气喘吁吁跑进来一个太监,一头跪倒在多尔衮面前,太监还没说话,多尔衮先变了脸站起来匆匆而去。
多铎愣了一下,眉头一皱也跟了过去。一直跟到后院多尔衮的卧房前,多铎看到多尔衮推门急进,多铎也紧跟着跑了进去。
室内所见,温霆满面苍白,冷汗直冒,抓着心口倒在地上,轮椅也翻侧了。
"怎么回事?"多尔衮冲过去把温霆揽在怀里,喝问跟着跑来的太监。
"王爷,太医院还没有来人。"太监也是急得满头大汗慌乱地答。
"马上去给我催!"
"王爷,药来了。"多铎只见眼前人影一闪,一个全身黑衣的影子内卫冲了进来,手中正捧着一碗药。
多铎一眼望过去,那碗药却是一碗剧毒的毒药,不由得本能的大叫:"那是毒药,怎么是药呢?"
多尔衮横了多铎一眼,端过影子内卫手中的毒药,扶着温霆慢慢喝了下去。多铎惊讶的发现温霆喝了那碗毒药之后,竟慢慢好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的,难道此人真的是个'妖孽'?连吃药都与众不同。多铎实在搞不懂。
多尔衮看着他的样子,挥手让影子内卫和太监离开,然后才对多铎说:"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
"为什么他要喝毒药?"多铎问。
"因为他中了毒,当年在盛京举行皇家围猎的时候,他被二枝冷箭射中后心,二枝箭上都有毒。"
多铎心一震:二枝?我只射了一枝啊。
"射中后心,当时没有死去,是因为太医院有一位太医说不要把箭拔出来,箭拔出来,心口就会出血反而死得快,不如把箭头留在身体里,这样就等如把心口的伤堵住了。然后再慢慢解毒。可是喝了多少解毒药都没有用,后来我听说可以以毒攻毒,虽然没有人真的试过,可是我还是答应了,让他们为他配制毒药。天可怜见,真的让他活了下来,虽然他活得很痛苦,可是只要他能活着,我就很开心,很满足。"
多铎试探地问:"难道兄皇当时没有派人去调查吗?"
多尔衮看了温霆一眼道:"他不让八阿哥派人去查。"
多铎皱眉。
"其实就算不查也大概想得出是谁射的,皇家围猎,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参与的。而参与的人当中,也不是所有人都对他怀有恨意的。他不让八阿哥去查,只不过是不想让八阿哥伤心罢了。"多尔衮看着多铎缓缓地说。
"他是傻瓜吧,故做仁义。"多铎不屑地说。
多尔衮大怒,跳起来狠狠打了多铎一巴掌喝道:"你说什么?你以为八阿哥不查,我就不会查吗?你和豪格暗箭伤人,他不追究你已是你的幸运,居然还在此出口伤人!你知不知道父汗有遗旨的,杀温霆者,杀无赦。你自己是个风流胚,一路从盛京打到北京,你收了多少女人在府中?你玩多少女人我不管,但你没有资格认为温霆是一个妖孽,一个男宠。对于我和八阿哥来说,温霆是我们这一生最爱的人。八阿哥爱得太辛苦,太委曲求全。而我,是爱得太自私,太残忍。你知不知道那两枝箭头留在他的身体里有多痛?如果我爱他更多的话,我应该让他死的,让他早点解脱。可是我爱自己多过爱他,我不能忍受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也不想让他离开我。"
多尔衮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他瞪着多铎厉声道:"如果不是因为母亲死得太早,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亲母弟弟,你活不到今天!"
多铎目瞪口呆。
多尔衮挥手疲累地说:"霆儿一生隐忍过活,没有招惹过任何一个人,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冷箭的事我也不会追究,你也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对温霆不敬。"
多铎愣了好久才说:"箭头真的还留在他的身上吗?"
多尔衮长叹一声,转身扶起睡去的温霆,轻轻撩起他的衣衫,多铎看到在温霆的后心处有二道伤疤,伸手小心的摸过去,那二道伤疤硬硬的,新生的肌肉已经包裹了留在身体里的箭头。
多铎凝视着温霆后心的伤疤缓缓道:"若知道二哥居然会为他如此痛苦,我当初就应该射多一箭,射穿他的心,让他当场身亡,也就一了百了了。"
多尔衮瞅了多铎一眼缓缓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你和豪格的箭,八阿哥也不会这么早死,我也没有机会独得温霆。这也算是上天给我的补偿,所以你以后不要再为难他了。"
"伤成这样我还为难他,也忑小人呢。行,不为难他。可是——"
"可是什么?"
"两根箭头留在心里,真的会很痛啊,他怎么受得了?"
"也许就因为这样,他才会变傻的吧,自我漠视,痛苦或许会减轻一些。"
"你的意思是说,他其实不是真的傻?"
"我宁愿相信他是真的傻。"
多铎看了多尔衮一眼没有再说话,随后便是大规模的回乡行程,直到夕阳西下,多尔衮带着温霆独自来到皇太极的陵墓前祭奠。
温霆凝视着皇太极的陵墓,久久不语。
多尔衮看着天色低声道:"回去吧,天快黑了。"
"我想一个人静一下。"温霆轻轻的说。
多尔衮看着他欲选豕,最后还是放开了推着轮椅的手,向后退去。不一会,有下属前来,多尔衮沉思半晌,悄悄的走了。
温霆安静的坐在轮椅中一动不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多铎缓缓走了过来站在他的身后说:"二哥要参加晚宴,要我过来看你。"
从前,皇太极主理国事,多尔衮就总是溜号,前往离岛纠缠温霆。其实在皇太极心理也未尝不是默许,毕竟有个人在温霆身边,可以防止很多意外的事件发生。现在多尔衮主理国事,放心不下温霆的他,只好叫来自己的亲弟弟照料温霆。
这个弟弟虽然比自己当年还要嚣张狂妄,但总还是信得过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弟弟是个百分之百的女人崇拜者,多尔衮不用担心自己会重复当年与八阿哥皇太极一同争夺温霆的命运。
"其实我很讨厌你,可是爱你的人是我二哥,我也只好不讨厌你啦。对啦,我给你带来了一样好东西,可以减缓你身体的痛楚。它的名字叫逍遥膏,有很好的镇痛作用,但是不能经常吃,吃多了就会发疯的。以后我会定期给你带这些东西来。"多铎缓缓的说。
温霆扶着轮椅的扶手,多铎看见了问:"是不是想站起来?"
温霆轻轻点头,多铎伸手慢慢将他扶了起来,温霆缓缓走到皇太极的墓碑前,伸出手轻抚着墓碑上的文字,缓缓坐了下来,倚在墓碑旁闭目而睡。
多铎好奇的看着温霆,但温霆并没什么动静,只是这样睡着睡着,睡到后来多铎感觉出不对劲了,赶紧走过去,一抚温霆的额头,冰凉冰凉的。
"喂,你不要死啊,你要死了,二哥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多铎吓得大叫,抱起温霆就跑。
回到盛京宫城,多尔衮还没有从晚宴上回来,多铎只好先行把温霆带到自己的住处,找来随行太医诊治。太医说是因为身体过于虚弱之故造成晕厥。
"有没有办法救他?"多铎问。
"这?"
"应该是他身体里的箭头造成的,能不能把他身体里的箭头重新拔出来?"多铎问。
"这个?王爷,如果要拔出箭头,倒不如问一下孙太医。"
孙太医,是常年随同多铎出征在外的军医,治疗外伤是他的拿手好戏。
"拔旧的箭头?应该是可以的。"孙太医是个医学狂人,曾经解剖过不少死去将士的尸体来进行医学研究。
"真的可以吗?"多铎忙问。
"这个人我知道,按照我解剖过那么多受伤而死的士兵身体来看,他体内的伤口应该已经长好,现在拔出来应该不会像过去一样流很多的血,这样就有机会止血救他。"
"那就试一试吧?"
"可是很大程度会死哟。"
"这?"多铎挠挠头想了想道:"先拔一个可以吗?或者先把二枝箭头拔出来一点。"
"这也是可以的,当初救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稍微将箭头往外拔,一直到出血大的时候又回刺了一下,将伤口堵住,然后用了很多药止血化淤。不过还是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个人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如当年,能不能顶得住是个问题。"
"试一试吧,我去跟二哥说。"
孙太医笑道:"我是很想试的,毕竟我是大夫,遇到这样的病人最令人激动了。"
一直等到宴会结束,多铎才有机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多尔衮。
多尔衮皱眉不语。
"二哥,你是不是害怕了?当初他是要死了,所以你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胆量,现在他这样不死不活的,你反而没有胆量了。"多铎说。
多尔衮叹息一声道:"要随时终止手术。"
多铎点点头道:"二哥,你要是心软,我去看着他。"
多尔衮笑了笑:"就算不是心软,我这几天只怕也没有时间呆在他身边,我现在是知道八阿哥的处境了,做皇帝有什么好,天天被一帮文武大臣左右着。可是不做皇帝也不行,不做皇帝就连对付我的力量也没有了,更谈不上能拥有温霆。"
宇宙洪荒
温霆做手术的时候,多铎以为二哥不会来,谁知就在快要手术的时候,多尔衮居然冲了进来,一手指着多铎说:"十七弟,你去替我主持朝会。"
"啊?"
"走。"
多铎被多尔衮一手推出门,多铎'哎'了一声,举步正要走,忽然多了个心思回头望了一眼。就见二哥迅速的直跪在温霆面前,一只手紧握住温霆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温霆的头发,温柔而坚定的凝视着他。多铎的内心不知被什么轻柔的撞击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二哥这样的温柔过,而他自己也从来没有做出过这样温柔的举动。他身边的女人多不胜数,那有什么心情和时间做出这般温柔的举动,而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一年之中好不容易才能见他几次面,又那有心思为他做出这般的温柔举动?
多铎居然有些叹息,不过二哥的话还是要听的,所以还是匆匆走了。
"孙太医,他不会有事吧?"多尔衮轻问。
"王爷,你放心,我会好好帮他做的。"
多尔衮点点头。
等到多铎赶回来的时候,孙太医刚好做完了手术,多尔衮看到多铎就问:"朝会结束了?"
多铎挠挠头说:"我有些心烦,就回来了。以后不要叫我去主持什么朝会,那帮文臣烦死人啦。"
"那你还是去打仗吧。"多尔衮笑道。
"他没事啦?"多铎看着睡着的温霆问。
"孙太医帮他取了一枝箭头出来,另外那一枝只是退了一点点出来,不过孙太医说可以过多半年再为他做一次手术。"多尔衮欣慰地说。
"二哥,他有什么好,你要这么喜欢他?以致于连国事都可以不顾?"多铎万分不解地问。
多尔衮长吸一口气缓缓地说:"多铎,你没有全心爱过一个人,你不懂。"
多铎笑着摇头:"你和大哥怎么都一个口吻?"
多尔衮笑了笑,深情凝视温霆不语。
时间过得很快,多尔衮在盛京呆了二个月启程回北京,温霆的病也全好了。多铎再次出征,临行前他给了温霆一盒逍遥膏。
多尔衮下朝回府,看到温霆身边的逍遥膏,轻道:"可不可以不吃这个?这东西吃多了会死人的。"
温霆便把逍遥膏递给多尔衮。
多尔衮一笑接过道:"我会让太医院每天按时给你配止痛药,现在不比盛京,这里的太医医术更高明。"
"我想离开这里。"温霆轻声道。
"离开?"
"这里人太多。"
"我今天来就是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温霆看了多尔衮一眼轻道:"那地方有水吗?"
"你看了就知道了。"多尔衮笑道。伸手就去推轮椅。
"扶我起来吧,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自己走着去。"
多尔衮扶温霆起身,可是却并没有立刻扶着他走,而是把他揽在了怀里结结实实的拥抱着。好久没有这样好好的拥抱了,你的气息,你的味道是我这一生都梦寐以求的啊。
"你压得我的心有点痛了。"温霆低语。
多尔衮灿烂一笑,放开拥抱着温霆的双手,带着他走到后花园,眼前瞬变开阔,一座开满鲜花的小岛出现在温霆的眼前。
"一到北京我就叫人来开挖这个岛了,你知道吗?这周围的湖水都是活水,连通金水河。以后你和我都住在这里。"
"你可不可以不住在这里?"
"为什么?"
"我不喜欢天天都有另外一个人和我在一起。"
"行,都依你。以后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
温霆深吸一口气,眉头皱了一下。
"还是很痛是吧?"
"比以前好多了。"温霆缓缓道。
"看到北京终于还是成为我大清的国都,你会不会伤感啊?"
温霆轻叹息:"我在盛京度过的岁月,比在中原还长。"
"那倒是。"多尔衮轻点头:"其实当我真正到了北京城下,你相信吗?我并没有感到开心。望着高高的城墙,我居然有深深的惶恐,突然在想这样大的一个国家,我们真的能治理好吗?"
温霆不语,他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掌握,又如何有能力梳理多尔衮心中的惶恐。
二人来到小岛之上,温霆闻着那久违的植物芳香,精神也为之一震。
"来这里坐一下吧。"多尔衮牵着温霆的手坐在花架下的腾椅上,温霆闻着花香,沐浴着轻风,深吸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多尔衮也坐在了他的身边,轻揽他的腰,轻抚着他的头发,轻轻捧起他的脸,轻轻的吻下去。
温霆别过脸,他只想好好感受一下清风花香,并不想□。
但多尔衮可不这么想,因为温霆手术,他已经禁欲两个月了,今天微风轻醺,花香日暖,怎能不好好享受一番。
多尔衮先斯斯然除去自己的裤子,然后把温霆的裤子也脱去,将他的双腿架在藤椅的两边,温霆皱眉看着他,多尔衮得意的一笑道:"师父,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做事,可是我很想啊。难道你没发现这藤椅有何不同吗?"
温霆不解的看看多尔衮,又看着藤椅。
多尔衮双手握住温霆的双膝笑道:"师父,你要是不知道,我就告诉你。"
温霆细看着多尔衮那慢慢肿胀的孽根,再把目光移向自己的□,忽然之间他便明白了。
"多尔衮,你?"温霆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师父,你现在知道啦,不止是这个藤椅,这里所有可坐,可躺的东西都是特制的。因为是特制,所以做工就精细了些,所以也才到现在才让你住进来。"
当温霆的双腿被架在藤椅的两边,他的身体也不由得向下移去,当□尽露,他的菊穴正对着多尔衮的孽根。
也就是说,当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时候,多尔衮只需要把温霆放在这藤椅之上,不用弯腰,不用葡伏,便可以如鱼得水般享受那无穷的乐趣。
在这个岛上所有能坐能躺的物件,都以多尔衮所需要的高度精制而成。当然在这些物件周围就更少不了可以随时用来绑束温霆的绳子,撩拔温霆□的各种各样的工具。
这座全新的离岛,被多尔衮打造成□天堂,现在的温霆,就被手绑脚缚着,任由多尔衮调弄。
"师父,我知道你的身体不比从前,我会很温柔的,很温柔的进入你的身体,我会很温柔,很温柔的抽插进取,好不好,你说好不好?"多尔衮温柔地说着话,温柔的解去温霆的衣服,但那孽根却并不温柔的挺进温霆干涩的菊穴。
"啊。"温霆颤抖着低吟。
"痛吗?要不要为你滴下一滴甘露润滑一下?"多尔衮暧昧的笑着,顺手摘□边的几朵红花,拈着花叶,挤出花汁滴落在自己的孽根与温霆的菊穴□处。
温霆初觉花汁凉凉爽爽的,可是渐渐的却有一股热浪从□开始燃烧起来。
"啊,这是什么?"温霆喘息着惊问。
"媚春花,长于贵州深山大泽之处。有催情之功效。师父,你现在是不是很舒服?身体是不是很热啊?你现在身体不好,这种花可以帮助你的身体尽快敏感起来,兴奋起来,师父,你说我是不是太会为你着想了?"多尔衮轻笑着一边说,一边趁着温霆身体浑身颤抖之机,将孽根深深的刺入温霆涌着暖流的菊穴甬道。
那花汁染下的艳红颜色,令多尔衮的眼睛,心魂都春潮暗涌。
"啊!"多尔衮长吟一声,迎着清风尽情品味着温霆的身体。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一切都可变,人的欲望,人的感情却可以这样的地久天长。
半年之后,孙太医遵守诺言又为温霆做了一次手术。
"太医,两根箭头都取出来了,以后应该就没事了吧?"多尔衮开心的说。
"痛自然还是会痛的,他的心毕竟还是受损,不过当然不会比以前更痛。"孙太医笑道。
"那他身上的毒是不是也可以解了?"
"毒啊?自然是可解的,不过?"
"不过什么?"
"曾经有一位大夫说可以医驼背,有一驼背信了他的话,就让他医,驼背是医好了,人却死了,驼背之子要告大夫,大夫说我只管医驼背,那管他死活。现在他身上的毒也是这个道理,医是自然可医的,命保不保得住就管不上了。"
"难道他以后还是要吃毒药为生吗?"
孙太医瞧了多尔衮一眼道:"睿王爷,有句话也不怕你说我心毒,就说了吧,睿王爷痴迷此子也十几二十年了,俗话说美人怕迟暮,睿王爷想来也是如此吧?若他日此子真成了糙皮老爷爷,睿王爷还有爱他的心吗?纵然有,也只怕没有与他苟且缠绵之意了吧?倒不如趁着现在他仍如妖花一般明艳,好好享受罢了。"
多尔衮看了孙太医一眼笑道:"常说医者仁心,我看倒未必。"
"医者最是无情,看尽生死。因为无情,所以仁心,一视同仁。我随军征战多年,在我面前死了多少将士,若有情,早咳血死了。"
"那太医认为他还有多少时日?"
"养得好,也能过个十年八年的。"
"只这么短吗?"
"或许对他而言,活到那时反而是正正好呢。"孙太医边说边收拾好物件准备离开。
"太医有劳,到前厅饮些水酒吧。"多尔衮恭敬地说。
孙太医似乎想起了什么,嘿嘿笑了二声道:"啊,倒想起来有句话想问王爷呢。"
"太医请说。"
"听说王爷最近这两年也丝毫不曾修身养性,屡屡与此子索求纠缠,此子二箭在心,体质极弱,王爷何以能令他活到如今?"
"想不到太医也爱此八卦。"
"非也。"孙太医脸色一正道:"我行医几十年,也见过不少心痛症的人,但像他这样利箭穿心还能活着的人屈指可数。"
"那就是说还是有吗。"
"但活着,又能活得如此活色生香的却是没有。若能赐教,他日也可以教导我的病人活得有意思些。"
"太医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抽插进取是有意思的事么?"多尔衮笑道。
"饮食男女,食色性也,难道不是上天的安排吗?"
"当然是上天的安排,我们岂能逆天而行。"多尔衮大笑:"好吧,前厅水酒侍候,我与太医一一道来。"
两杯酒下肚,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他是个不强求生,亦不强求死的人,所以很多时候都是顺其自然,心无挂碍。我是武将,知道借力打力比两相抗力要好,如果总是想着心里有箭头,恐惧害怕,只怕那箭头还会刺得更深,伤得更重,他倒好,无所谓的样子,反倒没有受更重的伤活了下来。"
"嗯,君臣佐使,相安无事。"孙太医点头。
"哎,其实这两年虽然也时时能在他身上得到宣泄,但终究不过尔尔,太医,你是大夫,应该知道其实男人要想那根□得到满足,也容易得很。"
"那倒是,有的人去一趟妓院,半柱香的时候也能玩几个□,射个几回呢。"
"那有何出奇,我不用□,把手玩了,也能□一脸。"
孙太医大笑:"王爷要的是那□,巫山□的至高境界。"
"平时少少泻了也就罢了,有时急起来又顾着他的身子不好强求,倒有一个法子。"多尔衮笑道。
"什么法子?"
"用如意车啊,把他绑在车上,由着那车不紧不慢的调弄他,我呢,就搬张书桌,坐在他对面批示奏折,书信。听着他慢慢发出来的呻吟声,看着他的身体时不时的颤动,哇噻,有时居然能思如泉涌,灵犀闪动呢。上口下口齐齐口水直流。"
"不过到底是望梅止渴。"
"有一次实在急不过,也用了强,动了真。"
"他没事?"孙太医瞪大双眼问。
多尔衮犹有余悸道:"哪里没事,差点就死了。好在当时留了心,叫了个太医在门外守着。"
"啊,我知道了,这事我回太医院听人讲过。可是说的却不是如何救人的事。"
"那是什么事?"多尔衮一愣。
孙太医笑了笑:"不就是男人之间那点破事。说王爷那东西如何的伟岸不凡,自叹不如呗。"
"除此没说别的?"多尔衮追问。
孙太医叹息一声笑道:"其他的,不说也罢。"
"不行,我要听。"
"真的要听?"
"嗯。"
"听了不许杀人。"
"杀人?好,不杀。"
"若能得王爷恩宠,死了也罢。"
多尔衮卟哧一笑。
"若能得此子之身,愿成妖。"孙太医伸指向内院慢慢的说。
多尔衮长叹:"愿成妖,为了他生死轮回都不要了吗?我也想,可是做不到啊,做不到啊。"
暗弦动
温霆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去多铎的王府看一看,多尔衮虽然觉得好奇,但还是答应了。
"多铎此次回来最开心了,听说在路上还收了一位汉人福晋呢。"多尔衮笑道。
"你提倡满汉通婚,你这个弟弟算是做了表率。"温霆淡淡道。
"哎,只可惜他这个人太风流。"
温霆冷笑一声。多尔衮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温霆确实是冷笑了一声。
在多铎的王府,来恭贺多铎的文武大臣很多。多铎的众位福晋也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替夫君招待贵客。
但是所有的客人当中,都没有温霆来得令多铎大感意外。
温霆怎么会来?多铎虽然万分不解,不过还是快步奔出中门前去迎接,毕竟同来的还有二哥多尔衮呢,多尔衮可是摄政王,在众文武大臣面前,多铎还是懂礼数的。
站在大厅当中,温霆看了多铎一眼,忽然对多尔衮说:"如果我打你的弟弟,你会为难我吗?"
"什么?"多尔衮和多铎都愣住了。
就在这一愣之间,温霆毫不客气的就甩了多铎两记闪亮的耳光。这两记耳光不但把多铎打得一愣一愣的,整个大厅里的文武大臣们都愣住了,但是谁也没敢出声。
"二哥,他怎么啦?"多铎惊讶的指着温霆看向多尔衮道。
"他——"多尔衮也不明白温霆为什么这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就在多铎错愕之时,温霆突然又狠狠抽了他二巴掌。
"住手,你再打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多铎气得伸手就要抓温霆。
多尔衮连忙拦住多铎道:"十七弟——"
话音末落,多铎脸上又连挨了二记耳光,打得两边脸都又红又肿。
"你这个妖孽,找死!"多铎怒喝一声,猛力推开多尔衮,扑向温霆。
这倒正好,迎面又是两巴掌。
转瞬之间,多铎竟被温霆结结实实打了八个巴掌,这两巴掌打下来,多铎反而停住了身形,瞪着温霆好一会咬牙道:"你这么喜欢打我?好,我停下来让你打,你还打不打?"
温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又狠抽了他两巴掌。多尔衮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看到弟弟被打得嘴角血都流出来了,赶紧过来把温霆的手拉住。
温霆打完了,脸色忽然一淡对多尔衮说:"你陪不陪我回去?"
"到底怎么回事?多铎那得罪你啦?"
"他没得罪我,如果你不陪我回去,我自己回去。"
"那我还是陪你回去吧。"多尔衮哪里放心让温霆一个人走,赶紧握着他的手转身走了。
多铎紧敛双眉盯着二人离去,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夜深人静,离岛之上只有一间房中还有灯火。那是温霆的禅房,自从后心中箭,元气大伤,温霆便开始打座参禅了。
多铎的身影出现在禅房,看着温霆冷冷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十四岁被俘一直到现在,已在我八阿哥和二哥身边承欢二十多年了吧,既然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妖孽,男宠,就该好好的认命,继续寡廉鲜耻好了,又何必管其他的事情?我知道你为什么打我?是不是因为我杀了你的儿子?"
温霆脸色微变却不语。
"你的消息还是蛮灵通的,知道你两个儿子都被我杀死了,扬州之战我们用了很大的劲,可是那个史可法就是不投降,我真的很生气啊,想杀人,但是没有想到你那两个儿子居然反对我,居然不让我杀人。说什么我们的军队既然已经占领了扬州和嘉定,那里的人就是大清的子民,不应该再造杀孽。哈,果然血管里流的还是你的血,所以到了关键时刻还是不能和我们大清王朝一条心。"
"你这个杀人魔王,你会遭报应的。"温霆抬起头,直视着多铎诅咒着。
"我会遭报应?什么报应?一个妖孽的诅咒能有什么用?你现在是不是在后悔没有真的变成一个妖孽?那样就可以一口吃掉我?你的儿子跟着我出征,可是却违反军令,军令如山倒,违反了军令自然就该处死。这样的事你还是当没听说过好了,要不要我帮你把你身上最后一点父爱之心拔出来?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做一个没有羞耻心的男宠了,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件大好事,做玩物一样的男宠,要什么良心呢?"
"你会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哈哈哈,你要我永不超生?你还真狠啊。不过很可惜,你肯定看不到我下地狱,因为我比你年青得多,我倒是肯定可以看到你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多铎笑道。
"天有眼,我不会死在你前面,上天一定会让我看到你被天收。"温霆坚定的,冷冷地说。
多铎被温霆的态度激怒,呛啷一声拔出佩剑横在温霆的脖子上,冷喝道:"你看得到?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够了,多铎。"多尔衮的身影也出现在了禅房。
多铎回头看着多尔衮冷笑道:"二哥,这个人是个疯子,杀了他算了。"
"他是疯是傻都与你没有关系,你可以离开了。"
"二哥,你是不是要和他一起傻,一起疯啊?"
多尔衮笑了笑:"我都跟他一起疯了二十多年了,再疯下去也没什么关系。"
"二哥,你——"
多尔衮把脸一正:"要二哥夺你的剑吗?"
"哎呀,真是受不了。下次不要让我再看到他。"多铎一跺脚拂袖而去。
多尔衮看多铎离开,把门关好来到温霆面前缓缓道:"你不要怪多铎,是我下旨处决你儿子的。"
温霆脸色骤变,突然厉叫一声扑向多尔衮。
本已走到湖边的多铎被这一声尖厉的叫声吓住了,返身奔回来,听到里面的怒吼,双腿却硬生生在禅房门口停住了。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多铎突然听得一声凄厉呻吟从房间里传出来,他的心又被吓得嘭嘭直跳。不由得狠狠啐了一口,抚着心脏低声骂道:"哎呀,这个妖孽,真是要被他吓死了。"
一声又一声的凄厉呻吟陆续从房间里传出来,多铎心中又有些不忍:二哥不是真的把温霆打死了吧?这样想着忍不住小心的偷偷推开禅房的门,房间里的景象真是令多铎匪夷所思。
房间里,温霆像狗一样跪着,浑身青紫的多尔衮则紧掐着温霆的后颈和腰部,□着力冲撞着。
"哎呀,真是两个疯子,真是受不了你们了。"多铎真是再也看不下去,怒吼着冲过去一拳打倒多尔衮,又一脚把温霆狠狠的踢开,硬是把多尔衮连拉带拽地扯出了禅房。
"二哥,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真把自己当□吗?"一口气跑到湖边,多铎甩开多尔衮的手喝道。
多尔衮倒悠悠的看着他笑了笑道:"我的衣服呢?"
多铎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返身回去替多尔衮拿了衣服出来。多尔衮接了衣服穿好后,却在园中的藤椅上坐了下来道:"多铎,你回去吧,我要在这里陪他。"
多铎没有走,反而坐在了藤椅上说:"二哥,你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因为我跟他说是我下旨处决他的儿子的。"
"这明明是我做的事,与你何干?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多尔衮笑了笑:"如果我不这样说,他怎么会打我?"
"什么?你是要他打你才这样说的?"
"他如果不打我,心里的悲苦怎么倾泻出来呢?自己的儿子死在前头,能不伤心吗?"
"他从来也没有扶养过自己的儿子,有多少感情,居然这样发疯?再说,他不还有孙子吗?"
"他的一生,也只是那样远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成长,然后坐在离岛的水边独自回味地活着,可是这样简单的心愿也被你掐断了,儿子死在自己前头,那心会是如何的凄怆呢?"
"其实他儿子死了也是好事,至少不用成为福临的男宠。"
多尔衮渺了多铎一眼。
"二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家的男孩子注定是我们大清皇帝的宠童。"
"那是之前没入关的时候,以后就不是了,我刚才也已经答应他了,会让他的儿孙出籍。"
"二哥,你还真是什么都肯为他做。"
多尔衮笑了笑:"回去吧,他在等我。"
"二哥,你就不能少腻在他身边一会?"
"不行,我一定要留在他的身边。我要让他牢牢的记住他是我的人,我死他才能死,我活着他就一定要活着,我和他不能有半刻的分离。"
"什么跟什么啊?这也太乱弹琴了。"多铎实在不懂这样的古怪逻辑。
"多铎,这种感情对你来说太复杂了吧?"多尔衮靠在藤椅上回味道:"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怪的。就好像我和他□,他明明很想要,可是却拼命忍耐着;有的时候明明已经不愿意做了,却又一直装做很□的样子,有的时候喜欢哭,有的时候又喜欢尖叫,还有的时候喜欢咬我,有的时候又故意不理我,可是有时候又会不停的哀求我干他,有的时候很温柔,可有的时候又让人无可奈何。从来没有一模一样的。"
"这就是疯子喽,喜欢被人干就叫吗,还装神弄鬼。哎呀,我算服了你了,居然好这口。"多铎摇着头道。
多尔衮拍拍多铎的肩膀道:"人各有志,你就不要管二哥了。二哥也没管你纳多少福晋啊。"
多铎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啦?"
"二哥,我们两兄弟也好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了吧?"
"跟大哥也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喝过酒了。"多尔衮说。
"哪天我们三兄弟也坐在一起聚聚?"
"也好。"
"我们三兄弟在一起喝酒,你可不能带上他。"
"知道了,你要我带我也不会带。"
沉默了一会,多铎突然又笑起来。
"你又怎么啦?"多尔衮问。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打过,更没被人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连抽了十个巴掌。结果你知道你们走后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事?"
"哎,大哥过来问我是不是跟这个人有一腿,我的几个胆子大的福晋也过来跟我闹,问我是不是像二哥这样迷上他了。"
"怎么没人替你打抱不平啊?"多尔衮哈哈笑道。
"好人不长命,妖孽活千年,二哥,你小心点吧。"
"知道了,啰嗦。"
沉默了更长久的时间,多铎又说话了。
"二哥,他说会看着我死,难道我会比他还先死?"
多尔衮直起腰,站起身拉着多铎走向湖边。
"怎么了,二哥?"
"你赶快回府去吧。"
"为什么?"
"你不觉得关于他的话你说得太多了吗?"
多铎'啊'了一下,想了想,耸耸肩,走了。
终章:人生长恨水长东
1650年,多尔衮在木兰猎场围猎时,失足跌下马,送回京后便告不治。而在此之前的一年,也就是1649年,他的弟弟多铎和温霆都因为一场天花瘟役降临人间而先后逝去。
那一别,便是永远,永远的恨。多尔衮从来没有想到,温霆会是那样离开自己。
1649年的京城,是十室九空的京城,是宵禁的京城,天花瘟役的降临,上至皇太后,皇上,下至一般的老百姓,能逃的都逃去了。能出城避祸的都避去了。多尔衮安顿好那些皇亲国戚,便回马前去离岛,可是却被大哥和弟弟拦住了。
"老二,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要去那个地方,你就不怕天怒人怨吗?你是皇父摄政王,我大清的安危就系于你一身,还不快跟我回去。"大哥阿济格怒喝。
"是啊,二哥,你不要去了,我去吧,你放心,我一定把他带出来。"多铎说。
多尔衮只得听了哥哥和弟弟的话,盼着多铎早日把离岛的人儿带出来。
离岛,不论在盛京还是在北京,似乎都远离人间,城内一片空寂,这里仍然充满翠绿生机。来到岛上,在厨房找到正在饮药的温霆,多铎伸手就握住温霆的手说:"跟我走。"
温霆摔开他的手:"我不走。"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为什么?"
"城里出现了天花,已经宵禁了。"
"你为什么不走?"
"我是特意来带你走的。"
"你二哥也走了吗?"
他是皇父摄政王,他的命甚至比皇上还重要,当然已走。"
多铎说完话,就看到温霆的身体微颤了一下,那眼里不自禁的就流露出一丝悲伤。
多铎心念一动:"你以为他会来带你走?"
温霆呆了好一会摇摇头:"我忘记了。"
"忘记什么?"
温霆微微的笑,仰着头喃喃的说:"我忘记了我只是一个男宠。"
多铎心里莫名的一痛急忙解释说:"不是这样的,他是要来的,是被我和大哥拦下了。跟我走吧,我答应他要带你离开的。"
温霆淡淡的笑了笑,忽然说:"你为什么要回来?"
多铎皱眉:"来带你走啊。"
你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你会被天收的。"
"那又如何?"
"如果真的有天花降临,那是因为你,天来收你了。"
"我好得很。"多铎笑道:"我不信天不收你这个病歪歪的人,却来收我这个从没得过病,也从没受过伤的人。"
"如果天真是来收你呢?"
"那我就要你给我殉葬。"多铎脱口而出。
四目相对,都有些愣住了。多铎首先回过神来,走过来也不容温霆挣扎,背着他就往湖对岸去。过了岸,上了马,飞奔出城,快到城门口的时候,多铎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就跌下马来。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守城的军士都在喊,不一会就奔来一群大夫和将士,把多铎和温霆都带走了。
"是不是天花啊?"
"是不是?"
"说不清啊,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放王爷出城,还是留在城里吧。"
温霆坐在一边听着大夫们的议论,沉默不语。
夜晚,多铎醒来,温霆仍然安静的坐在窗下。披衣下床来到他的面前。看着多铎轻轻的说:"你走不了了,我听那些大夫说不能把你送出城去。"
"我也染上天花了吗?"多铎盯着温霆缓缓道。
"大夫说不准,但他们说有相似的症状。如果真的染上天花,十天后大概就知道了。"
多铎呆了呆道:"可能不需要十天,从我们护送皇上离开京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天了。"
"是吗?"
多铎看着温霆:"我真的被天收了,你一定很高兴吧?"
温霆推开他的手,起身向大门口走去。
多铎一把抓住他:"你要去哪里?"
"我去找你二哥。"
"你别做梦了,他不会来的,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在看着他呢,他怎么可能会来?而且守城的士兵也不会让你出去的。再说,你不是也自认是一个男宠吗?一个男宠就不要妄想可以得到我二哥不顾一切的真情。"
多铎手持着蜡台映照着温霆略显凄凉的脸庞,这张脸曾经令八阿哥和二哥都为之迷醉,而现在却显现在自己的面前。只是为什么这样的凄凉却能引起自己的心颤动?恍然间,回想起二哥的话:你不觉得关于他的话你说得太多了吗?
说得太多了吗?想得是不是也太多了?为什么会那么冲动的替二哥回京城来接这个人?是不是下意识的明白只有这样的时候,可以完全的避开二哥,避开一直在暗中目睹温霆一生的影子内卫?
天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了一个妖孽,自己居然连命都不要了。
多铎心中怒气满盈,猛地将手中的蜡台向温霆掷去。 温霆本能的避开,可是烛火还是烧着了他的衣服。多铎一惊,赶紧起手将温霆的衣服扯拦扔到一边,踩灭。
温霆的身体在那忽明忽暗的烛火映照下闪现在多铎的面前,多铎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烧。
妖孽,妖孽,如果我真的得了天花,你也随我一起去吧。
多铎扯着温霆的长发,将他拖到床边,抱起,扔在床上。
温霆从床上滚下来,爬向门口。
再一脚,踢中心口,一口鲜血涌出来。重新扔回到床上,人也压了上去。
那根□肿胀,粗鲁的挺进,不管身下的人如何挣扎。
挣扎?每挣扎一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你要天收我,我先收了你。"
身下的人嘶哑的叫着,流着泪,呛着血。
那紧窒的甬道被撕裂,血腥暗涌,血腥润滑了紧窒甬道,孽根抽插进取瞬变自由。
感觉到床单上的湿润,粘稠,孽根冲刺喷射。身体伏向身下渐变冰冷的人儿,咬着他的唇吸着他的舌,慢慢的睡在身边。
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温霆艰难的爬下床,向门口爬去。他感觉到自己身体越来越冷,可是他也前所末有的清醒,此时此刻,他好想见到多尔衮。
温霆真的好想见多尔衮。
他扶着墙,走出府门,走向大街,他的双腿之间还不停的有血流下来,但是他全然不觉,只想走出去,见一见多尔衮。红日初升,城门大开,冲进来的是皇父多尔衮的坐骑。多铎一夜不归,多尔衮心急如焚。
前面是不是他?前面是不是他?
前面的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霆儿!"多尔衮心如刀绞,紧抱着心上人。一声霆儿,是多尔衮一生的梦想,可是因为八阿哥的缘故,他一直不敢喊。
"我以为你不会来,我以为你不会来,可是我却不知廉耻的好想见你,所以我走啊,走啊。"温霆抚着多尔衮的脸喃喃的说着,慢慢的闭上双眼,永远的闭上双眼。
多尔衮紧抱着温霆泪如泉涌,心碎泣血。
又过了十天,多铎因身染天花而死,死前,看着来看望他的二哥多尔衮,他说:"二哥,他到底没有看到我被天收。"说完,又笑:"二哥,你不该让我见到他,真的不该。"
多尔衮抽了多铎一巴掌。
"二哥,他要是不死, 我不会甘心!谁叫我得了天花之后才知道他是那么的令我心痛。他不死,我追到阎罗殿也要勾掉他的命。二哥,对不住了,他的下一世,是我的啦。"多铎厉声笑着,逝去。
一年后,多尔衮去木兰猎场围猎,纵马飞奔的时候,他似看到前方,有温霆的身影。
"霆儿。"
恍乎间跌落下马,回京后逝去,终年38岁。
This entry was posted on 2011/08/09 at 下午2:05:00. You can follow any responses to this entry through the RSS 2.0. You can leave a respon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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