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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那两点的日头好像恨不得扒了谁的皮,周正坐在那靠着窗的垃圾桶位子,看着窗外,楼底下被烤的像海市蜃楼一样晃晃悠悠的操场,"the great director said ____his speech that
He owed his success_____his wife ang kids .""佘老太"操着一口自以为很流利的英语顺着他们小组一个个问下去。周正是最后一个,蹭地站起来。这老太君像是没看到。"thats all"眼神压根儿没落下来,周正只好尴尬地坐下,周围只有少数人侧目了。他只好无可奈何地坐下。"真他妈势力"周正啐了一口"佘老太"牛得厉害的背影。
"呵不能怪她,现在谁都讲究投资了,用最少的精力,获取最大的效益。"顾辽看似认真听课的动着笔。"站着说话不腰疼"切,顾辽老拿奖学金了,看着斯文又模范的,但实际上有一肚子花花肠子不说,而且干起架来也不逊,不过除了在周正这儿,别地儿很少动手,就他说的,没脑子的才动手。不知是不是犯像,愣是从幼儿园干着架升到了高中,可老妈总以为是他在欺负顾辽,丫的,鼻子一抽,一颗颗金豆豆变法似的落下,老妈的巴掌就一阵阵的抽下。双拳难敌四手。跟何况是老妈,还手就等着被雷劈死,往往是揉着屁股装英雄。后来两人打架都不打脸了。
老妈对顾辽特好,不光是他能装。顾辽的生活也不是很好过,他爸妈在瑞士有公司。公司大了就有人动坏心思,他们怕对顾辽影响不好,就留了顾辽和他奶奶在国内,在初中那会儿,他奶奶也去了,本来是要寄在别人家,可顾辽不肯,硬是要自己单住,他爸他妈估计忙得不行,也由他了。他们只是狠命的往顾辽的卡里灌钱,光有钱顶什么用啊。
还记得在托儿所里。别人都有人来接,就顾辽自个儿背这个小书包,一撅一撅的回家。那时候周正虽然总和他干架吵嘴,也从不说他父母的事儿。甚至很男子汉的自发送他回家,仗着自己比他高小半个头硬是要让他叫哥。顾辽不答应,俩人呲着牙又要招呼起来。周正老妈不放心孩子在后面跟着,才发现顾辽精着那。不走几十米的小道,见着人多的地儿。过了XX街,过马路的时候老妈死死盯着,就怕出什么意外。周正拉了顾辽的手装着很懂的样子。顾辽看着红灯跳到绿灯,走到最左边,随着人流,小心的张望着右边,过了车道有走到最右边。看着左边的车,刚说要送人回家的儿子,傻乎乎的被顾辽牵着过马路,这孩子肯定有出息,果然后来周正老妈对儿子的希望都在顾辽身上得到了体现。
看着这么小不点似的从7岁长到18岁,周正老妈心里就犯酸。怨自己的儿子怎么这么和身边的榜样天差地别呢!周正说什么样的鸡下什么样的蛋。逼得老妈又是一个大耳刮子。总想着像顾辽那样的儿子那家人怎么也得把公司给丢了,回家陪儿子,这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怎么的也过了10年了。交通方式已经从人腿进化成了车轱辘。周正不知抽的什么风,愣是动用了他小时候吵着嚷着要娶媳妇儿的钱买了一山地车。北京的路再怎么不让人待见也不会坑坑洼洼到这地步,好歹这地界儿是祖国的心脏不是。心脏别的没什么特点就是血管多了点。可就是再多,这白颐路也堵得像那生产的妇女,半天一点点一点点。这效率逼那司机的喇叭震了天响。吵闹声就像那男高音补女高音,一阵又一阵。
"操,我妈生我都比这快"山地车没喇叭,周正只能图个嘴痛快。顾辽也骑了辆自行车,不知丫是装穷还是装B。愣是买了一部谁也看不上眼的二手车,看着那辆有点发锈的车轱辘,骑起来还会发出吱吱的声音的车链子。骑快了,就像要划破你的耳膜,骑慢点吧,那催了命的声音一阵一阵地绕着你恨不得拆了他。"找什么急啊,这不有这么多人陪着你吗"顾辽慢悠悠地打量着周正,天是热,周正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汗水紧紧糊在背上了,隐隐现出了轮廓,穿了跟没穿一个样,"我不做作业啊?"周正不耐的盯着前面的车。"你做个屁"在这装什么天天向上啊。"行,我是惦记着球赛。这速度,你看"周正怒了努嘴一边那桑塔纳车主直按着喇叭。"咱都赶上桑塔纳了,穷显摆什么呀"。"哈 ,你看你这辆山地车还不是和我这二手车一样。"顾辽笑。周正撇撇嘴。
北京温度本来就高,虽然已经是5点了,热腾腾的热气还是像姥姥家的蒸笼似的,让人脱水。就这种天周正还是不要命的趁中午的空档,愣是在操场打了半小时篮球。是要耍帅啊?就这点儿,爱漂亮的女生都在闷热的教室里憋着,就算你长了花儿了,她们也绝不跨出教室半步。打着光棍的男生都在此刻大献殷勤。找死啊。阿姨又要心痛了。
第 2 章
两人就差扛着自行车回家了。
"你上我家去。"周正丝毫没有询问的语气两家本来就靠得近,顾辽上周正家就跟上自个儿家那么自然,更何况还有个天天盼着两人一块儿学习的老妈。
看着门口站着一个星期不见的儿子,老妈怔怔,才一个星期儿子就像从伊拉克逃回来似的。"你干什么去了"摸着儿子帅的原始的脸。周正傻笑着打哈哈。"他,每天抱着一篮球当媳妇儿满操场转悠"顾辽接茬。"就知道篮球,一点不知道学习。"老妈就差一个后脑勺刮子了。"行了行了,我有急事儿"周正急着冲去房里开球赛啦。"等会儿,月考多少啊""还成。""辽辽,他月考多少啊"儿子肯定不会说实话。周正求助似的看着顾辽,你可千万千万。。。顾辽一脸为难的样子,还是毅然决然"比上次好点了,第42"操咱班总共才46个,不会再说高点啊。周正狠狠盯着顾辽,球赛泡汤我跟你没完,老妈缓缓转过头。那眼神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妈,我进步了哦。""还进步了。。。你是不是背着我拍婆子啊"(拍婆子=谈恋爱)"怎么会"老妈的眼神儿简直要把周正看个通透。顾辽笑,他要能有这心思到好了,"辽辽,他是不是交了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啊。""不会,他天天和我一块儿来着,要说就是,3班的菜菇,4班的方朔,还有。。。。""唉,老妈我做作业去了啊"周正一把拖了顾辽,周正简直想找个马桶刷子把顾辽的嘴给堵上,"你他妈帮帮我会死啊。""我还不够客气啊,我还没说。。。"周正已经开始什么也听不见了――开赛。
晚饭后周正百无聊赖的剔着牙。玩弄着刚买的手机,可手机上唯一的号码也是顾辽这白眼狼的。"下次记得说我35啊"周正挪到顾辽身边,"你丫死开点,一身臭汗"顾辽厌恶的推开周正。"胆子发育了你"周正一把抱住顾辽。"我就一身臭汗。""欠揍啊你"周正没发力一拳招呼着,顾辽下意识的捂住肚子,"就会打我肚子""不是你说的吗,用最少的精力,收获最大的效益"。顾辽眼疾手快挟了周正的肩头死命一推,禁锢住他的手,一屁股坐在要命的地方。啊――――在厨房的老妈停下手中的活,又是周正在欺负顾辽了,唉,这两天猪肉又涨价了,下星期买什么给他俩补补,周正老妈嘀咕着,什么听不见了。
晚上俩人又开始为谁先洗澡开吵,不蒸馒头争口气周正硬是堵上了门。结果周正老妈看见孤零零的顾辽坐在卫生间门口的小凳上,儿子在厕所里唱着小曲儿。老妈儿子怎么这么凶狠啊,进了厨房把冰好的绿豆汤让顾辽先吃上,等周正穿着夏威夷四角短裤出来的时候,顾辽已经摸着肚子进了厕了。
快12点了,周正放着大片抱着被子享受,可看着看着眼睛就往顾辽身上跑,顾辽在那做题那,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认真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他嫌学校的进度太慢自个儿买了几本参考着,周正一看到字母就犯浑,老祖宗的中国话还没写利索就学的ABC,说是爱国,坚决不搞崇洋媚外的一套,不过暗地里他还是很佩服顾辽那灵活的到脑袋瓜子,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得逗得老师老妈都开心了,面上看顾辽挺尊师重教的其实周正知道在顾辽眼里那些老师连根毛都算不上。像他就做不到这些。
"喂,顾辽,12点了"可顾辽把周正当空气了。"哎,听见没,明儿再做"可不是心疼他,夏天周正就乐意和顾辽睡,抱着可比开空调省电。干净又亲切。想到冬天的时候周正就比较暖和了。一个冰坨子黏在你身上赶不走推不开。经常在夜里醒来,顾辽的手就伸在那空档儿取暖你说这不是要命吗。这还是其次最可怕的是丫会梦游,有一次半夜惊醒看见顾辽不在旁边一会儿进来手里端了盆儿,坐在床沿而上,可劲儿的搓,手里不知道在撮些什么,周正喊"歇歇吧"丫来一句"你再烦一句,别怪我把你手机掰断"乍一看,什么也没有啊。盆儿也是空的。看着顾辽还闭着眼睛,周正差点没背过气去,从此周正发誓一定得好好捆住他,这次来个盆儿,下次玩儿个刀。我家可就我一个啊。
顾辽看看点儿,"看你的片儿,我马上好了"马上好是说不准了,周正大剌剌的就去冲凉了。
因为咱是住宿的星期天下午就得到学校去。大多数人都是中午就动的身。要吵的作业可不少。
一对对小情侣趁着时间富裕漫步在校园,大把大把的撒着青涩的浪漫。高中老师已经管得少了,由得大家自个儿去摸索人类美好的情感。
那看门老大爷总爱看着那一对对,念叨想当年要说周正和学校哪位"领导"关系好点也就这位看门老大爷。本来早该退休了,可这学校是他待了一辈子的地儿,还是舍不得。
"小正,你倒是没有女朋友嘛""嗳,我这不是没动那心思吗"周正不好意思的摸头。"你要动那心思,你妈还不扒了你的皮啊"
"。。。。"周正是真没想到过这事儿。看那班里的许多男生老在女生楼底下望着看着,要多痴汉有多痴汉。因为周正爸死的早,从小是和他妈一块儿,他对女生不像一般男生那样。有一种敬吧。或者是女生太娇小,总之他不能像哥们儿一样对她们,或是追求。可那些他平日从不在意的女生总传个小纸条或礼物什么的给他和顾辽。两家住的近有几次还有人给错,两人哭笑不得。周正不知道怎么还给人家就都收下了。
看着班里的男生大多都有了女朋友,没有的就是些长得不让人待见的,或者死读书的。零零星星的还有他和顾辽。那时候的周正不知道怎么想的总觉得这是件没面子的事儿。咱也随大流找一个给顾辽瞧瞧。可寻思着谁也不合适啊,不是残花败柳就是名花有主。这想着呐,顾辽喊他出去神秘的对他笑笑。丫的怎么这么猥琐,门口站着一娇小可爱的女生手里提着一礼物。"这个给你"那女生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脸。,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女孩暗恋自己,星期天的中午没什么人,情侣在各大浪漫场所,光棍大多在寝室顾辽在教室里了。周正想找人打个商量都没有。接过,还来不及说声谢谢。那女孩就跑了。手提袋上绘着可爱的图案。周正把东西放到书包里。"人可是1班的,哈,隔着这么老远你都搞得到手"顾辽笑得不可捉摸。周正不爽"谁搞了"
"你装什么清高了又,没意思的早说",
"你也不是"
"哈哈,我还是先把你榨光了吧,有了女朋友就只有被压榨的份了"顾辽伸了懒腰。周正撇撇嘴。
大女生是看上周正了,打那以后,那女生也常来让他们班的人代传些什么。又一次那个女孩在晚自习前抱着些巧克力正欲偷偷的让靠窗的哥们儿传给周正,顾辽提醒周正"那谁可又来了啊",周正停了手上的活,直接走过去。那女孩估计没想到周正会过来,一下子不知道是跑还是站着,不知所措。
周正拉了女孩到旁边的秋千处。夜色中周正当然不会注意到那女孩的红的发了烧的脸。他只知道有几个变了态的在偷眼观瞧。他不喜欢让他们看戏。
"那个,谢谢"周正在女生面前不善言辞。长时间的静默,而那说不上浪漫的蝉在不知什么角落扯嗓子。可还是让女孩鼓起勇气。
"我。。。我叫林悦儿"女生轻轻道。
"我叫周正"想想都是废话。人暗恋自己这么久,估计连三围和有什么不良嗜好都了解了。"我。。。。。。"女孩欲言又止。手中的巧克力紧紧攥着。像是要化了。"那什么,别老破费了"林悦儿一听有些愣。好像很伤心的样子"不,我是说。。。怎么能让女孩子老送东西,下次,我送你,我3班,你呢"
"1班,"
"别老低着头啊,我都看不清你的脸了"周正不明白为什么林悦儿总看见他就低头。借着路灯,他看清楚了。"恩,巧克力。。。"话还没说完,铃就要死不死的响了。"上课了,再见"周正赶紧跑了忘了拿巧克力。
"别老低着头啊,我都看不清你的脸了,老油条了你,调戏良家有一手啊"顾辽学着周正的调子。
"什么啊,你听见了?"
"切,那几个巴巴在门口听呐"顾辽撇撇门边上的哥们儿。
"你这性质可算得上是耍流氓了啊"
"靠,我怎么耍了,没摸没碰的"周正看顾辽像是很不爽的样子。奇了怪了。
"就是耍流氓,毛主席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好啊,我还就想追她了,你不会是。。。"
"是个头,就你这张笨嘴,马上把人吓跑�"
"行,我吓跑了,您帮我追回来。"
第 3 章
周正盯着墨绿的黑板,虽然那绿的一点也不自然,还是会有一种被吸进去的感觉。还是。"翻到第124页,the rescue of abusimbei….."佘老太清了清嗓子。周正眼前总是那个挺得笔直的李逸,那小孩可是死读书的典范啊,上课笔从不停的,演算着,背着,身子单薄着,脸上苍白着。这孩子是不是被虐啊,他从来不理周围其他的人。除了顾辽,因为顾辽成绩好,李逸也老有问题问他,因为他的静默,让那些沉浸在粉红泡泡里的同学不曾记起他,可他再怎么努力成绩总是中不溜。老师也快忘记他了吧。尽管他努力的很。可惜学校要的是升学率。可周正没法忽视他。因为每当他在瞌睡中惊醒,就看见李逸笔直的背影。
"唉,顾辽你说李逸至于吗,这么正干嘛"
"人哪像你,上课睡觉流的哈喇子满桌都是"顾辽瞥了一眼李逸。
铃声在教室里突兀,但是佘老太君怎么会在意这些,依旧挥动着手臂。装作听不到。"丫一把年纪精力还这么旺盛"
下课了,虽然只剩下3分钟,李逸还在不停不停得抄着满黑板的废话。直到上课,老张擦了满黑板的字,他才一脸惋惜的收起了书本,继续听下一个老师。周正有时候想,他一天到晚神经绷得这么紧,不会断吗。每天晚自习就他最忙,什么物理错题集,英语错题集,化学错题集。。。脸是越来白,白的发青。周正晚自习只是忙着和林悦儿发短信,因为周正后来又去了几次1班,送了些回礼,旁边的人起哄说他俩一对儿,,这事儿就这么成了。周正到现在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就成了她男朋友。班里的黄金单身汉只剩下顾辽了,所有的"剩女"一拥而上,就怕赶脱了这趟末班车。逼得顾辽快撞墙了平时一条挺顺的过道,每隔一米就有东西落下让顾辽拣。几乎所有的"剩女"都不会系鞋带。"顾辽,那个我鞋带散了。。。"为了维护温和的良好形象和一大批忠实的投票者,只能忍辱负重了,最后实在是顶不住了,草草了事找了一个看得上眼的。两人只能苦笑。
同寝室的兄弟神秘商量着什么,惹得众人一阵喧闹。
回寝室的时候才知道有人带了笔记本电脑和片子要和众兄弟分享分享。片子,当然是带点色儿的。同寝那哥们儿吹的是天花乱坠。勾的周正也忍不住凑上去看。唐小折熟练的操作着。这玩意儿算得上一级违禁品了。得藏着捂着,可再怎么违禁,也抵不上大伙儿热情如火的探索精神不是。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日本美少女似的女人,但怎么都有点扮嫩的嫌疑,接着是猥琐大叔。多少年演不败的传统剧情。要说哪个国家最恶趣味,应该就是日本了吧。之后就是男女在进行某种活塞运动,吹拉弹唱一套做全。撞啊撞啊,女主角的"呀买的"引得周围的哥们儿越发饥渴的望着屏幕。互相暧昧的看了一眼。"啊――"好困啊,周正看着屏幕上不断撞击的猪肉"我睡了先啊"睡在被子了,听到有人陆续的借口去厕所,伴着夸张的呻吟。周正会见了周公。
"喂,周正,你是不是那什么冷淡啊,昨儿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是不是偷偷在被窝里解决啊"秦明对正在刷牙的周正说。周正差点没把泡沫喷出来"我想是这种人吗,光看看片有什么意思"周正含糊不清的说道。"呦,哥们儿都到最高境界啦,和林悦儿啊"虽然男生对这个很在意,但周正不会拿一个女生开玩笑。"没"只能狠狠地刷了一下牙,把牙龈给破了。周正也说不清,他和林悦儿连手都没牵过,可怕的倒不是这个。是他压根儿没那欲望。也许自己是适合柏拉图式恋爱的人。
夏的□马上就要到了。也就是说期末考试就要到了。平时的考试可以靠顾辽救济着。可期中期末不坐在一起了。俩体育生也走了。难道真的自立根生。。。周正开始了他的临时抱佛脚计划,"倒数第3和5有什么区别没"顾辽看着周正忧心忡忡的样子,笑。
本来想跟悦儿手机作弊。但后来觉得还是不要害人了,就在那拼命打小抄。周正的小抄真是一绝。还记得初中有篇课文叫核舟记,在核桃上刻出三个人,一艘船,周正的小抄差不多也到这境界了,只不过他更实用些。
下课了,李逸又来问顾辽问题。周正看着李逸细长的手指在题上指来指去,那细胳膊和顾辽的交错在一起,眼前突然斑斑驳驳,所有的东西都模糊了,只剩下顾辽手臂上布满了少年力量的匀称肌肉,还有李逸瘦弱白皙的手臂,失神。不知道有什么似乎一下子涌上来。周正的心猛然一跳。靠,我在想什么呢!周正马上低了头。
第 4 章
小抄也准备好了,就等宰羊。
佘老太君推着银边眼镜。"现在离高考还剩XX天,我们要把剩下的时间利用好,期末考试只是一个小测试,我们要把目标放长远。。。。。。"佘老太念啊念啊。强调高考,其实这也只是在一条筋疲力尽的老马身上再狠狠的抽上一鞭。那比数学老师还专业的分析和推理催的人烦躁不安。考试之前最轻松的就是成绩顶好,和成绩顶烂的不能再烂的两种人,就像周正顾辽。
在全校注目的期末考试终于来临的时候,周正抱着必死的决心进了考场惊奇的发现李逸被分到自己的后桌。一脸严肃的监考老师。再强调了诚信后开始转悠,周正那叫一个紧张,小抄复杂的叠在笔袋里。周正挑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放妥。阴影落在纸上没人能发现。可为什么该抄的都没有抄。
周正急得抓耳挠腮情急之下一张纸条在老师转身之际落在李逸的桌上。求选择填空。慌乱间对上了一双不知所措的眼睛,周正死死看着自己的试卷,心跳得很快,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挨了10分钟鼓起勇气,回头,周正用他这辈子最深沉的眼光看着李逸,李逸一紧张,忙把纸条塞给周正,周正本没有料到李逸会给他。在他的印象里,李逸是一个只顾自己读书的书呆子,小心的打开纸条,上面都是些慌乱潦草的字迹"ABCBABA…"周正改了几个答案,其他的题不会做,也没有心思做了。只是盯着自己的笔发呆,眼前是李逸慌乱的眼神,和苍白的脸。周正撇撇那些答案和空着的题,忽然觉得一切好像没什么意义。耳边只有笔和纸亲密接触的声音。铃声催着考生交卷,教室里有欢天喜地的人,也有悔不当初的人。
李逸已经虚脱似的坐在椅子上,发呆。周正,看着李逸满脸的汗水。周正想去安慰他。但是说不出什么继续努力的屁话。周正只能轻轻拍了拍李逸的肩。感受到他微微的颤抖"谢。。。哥们儿"接下来的几场考试周正没有再问李逸要答案。
成绩没两天就发下来了。周正竟然排了39,李逸呢,周正的眼睛快速的搜索着。惊异的发现李逸在自己的后面40,40!好像是在托着他似的。周正后悔,当然周正不会对作弊这事儿在道德上感到内疚,而是对李逸,他一个学期的努力,被自己的纸条毁了。李逸只是静静的收拾好成绩单,校服衬衫穿在他身上空空荡荡,周正看不清他的表情,"对不起,"周正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说。是那一刻吧,李逸在周正的心里留下了这样一个背影。
"顾辽,我是不是很混账啊"周正懊恼的坐在床上。"李逸是因为你吧,你就把谁谁都搭进去好了"顾辽没有放下手上的书,
"我怎么知道他会这样啊"
"行,那你继续去祸害他吧,要我绝不鸟你,你事先什么也没说,末末了突然来张纸条,要不说那小子老实,对自己一点没好处的事情也干"
"你有他电话吗"
"有又怎么样,你还想代表党中央去慰问慰问啊"
"我。。。心里不踏实"
"不踏实啊,不踏实帮我把我家的马桶先通通,再把我的那些衣服给洗了,"顾辽拍着周正。
"资本家"
"你跟林悦儿还成吧"顾辽瞥着周正,周正和林悦儿刚一起,顾辽挖苦带讽刺,像吃了什么火药似的。周正也搞不懂顾辽哪儿那么大火气。要说顾辽也不知道怎么,就是有火。
"我说了,你总有话藏着刺儿,我还没说你那谁呢,人挺好一姑娘,我俩好着呢"和林悦儿处了有一段时间了,她很安静,长发飘飘,也不会一天到晚缠着周正,是所有男生对女生想象的一个大概。但是他俩面对面话就不多,都是在短信上聊。手机上的林悦儿开朗又风趣。但是周正不确定他是不是喜欢林悦儿,也许当个朋友更好,哪有那个男生天天和女朋友对着,连手也不想牵。但这些他对谁都没有说过,连顾辽也没有,因为隐隐觉得这不算什么好事。
晚上吃饭老妈做了周正最爱吃的红烧肉。"周正啊,这次考得不错,来,妈给奖励一块红烧肉"老妈特高兴。
可是周正只是拨楞着米饭索然无味。脑海里只有李逸。
第 5 章
暑假,特别是高二升高三的暑假是痛苦的,但周正没想争什么,该玩儿还是得玩儿。周正抱着电脑和篮球恨不得一天用成一天半。要说周正上网是不一定要干什么,听歌,看电影,打游戏,和林悦儿聊天,这导致了他电脑藏毒丰富。不知点中了什么。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两个赤身裸体男子纠缠在一起的画面。那流线的肌肉,简直像涂了蜜一样。照理说应该马上关,但不知怎么移不开眼。两只眼睛紧紧盯着,看着看着,身上的热量都往下涌,隔着薄薄的衣料也能感觉到它呼之欲出的存在。嗓子眼发了干,屏幕上还在继续,隐忍的喘息声,,周正忍不住附上那滚烫的存在,由轻到重,"啊。。啊――"周正惊异的看着自己手上的乳白色液体。忽然一阵发毛的恐惧,难道。。。匆匆跑到卫生间,就算是冰冷的水也没办法平息他的心情。
无奈的闭上眼睛,电脑里的喘息声还在继续,眼前竟然是李逸和顾辽交错的手臂互相摩擦着,周正感觉自己好像又硬了。。。。
这是一种周正从没有想过体验过的感觉,夜像蜿蜒流淌的静水,如果保持清醒就要耐心十足的等它流完。一闭眼网上的画面就在眼前,只是主角变成了他和李逸,周正被自己疯狂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越发觉得自己的怪异,感觉到惶恐,操起手机,也管不着现在才两点。绿幽幽的光映在脸上,吓死个人。"喂"拨通了手机,那头是林悦儿疲倦的问候。周正却像哑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着你"周正用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搪塞,原因他根本说不出口。却听到林悦儿轻声的笑,没看到也想得到林悦儿的表情。
"那什么,你明儿有空没"周正脱口而出
"有"这是周正第一次主动约林悦儿出去,林悦儿几乎是不假思索。
。。。。。
可周正这个晚上还是失眠了。
电影院是小情侣一定会溜溜的地儿,周正对电影院里的电影的确没有丝毫的兴趣。这次可供选择的都是浓情蜜意的爱情片儿。本来倒有个恐怖片,但他想着人女孩儿没准受不了。就挑了个他看名字最不待见的"独自等待"。听说还得了什么奖。但他打小看那些男男女女的电视剧就胃疼。他老妈在那哭鼻子抹眼泪的,就听见女主角在喊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他的神经就犯抽。相比之下,那还不如咒怨呢。,总是出其不意的来个"可爱"的小男孩或是爬出一具披头散发的女尸,动感的抽着风。给观众一阵阵的惊喜,多有乐啊。
"周正你是不是不喜欢看电影啊,我没有关系,咱去别的地方也行"周正那人在魂不在的状态,要多勉强有多勉强。
"没,挺有意思,只是我昨儿晚上没睡好"。
"哦"林悦儿若有所思,随大流进了电影院,那气派的像老版中了个二五八万似的,超大的屏幕,豪华的软座。可为什么还是觉得在家和顾辽一块看21�的彩电可心。前排后座清一色是亲热的情侣们,情侣票嘛。可就周正和林悦儿隔着几寸的地儿,太尴尬了。李冰冰含情脉脉的眼神跟高压电似的愣是电的周正眼皮一阵阵打架。最后只能跟自个儿投降了。。。
"周正,周正!"林悦儿轻推了推周正。
"散场了"周正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果然周围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周正有点不好意思。
"我太累了,所以。。。"
林悦儿看上去有点不高兴,"算了,算了"眼神有点落寞"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林悦儿又低下了眼。
"想什么哪"周正眼前又出现了昨晚的画面,逼着自己看林悦儿,呵呵,女孩多可爱啊,男人就像自己一样粗粗俗俗,大手大脚的。女孩有白白的皮肤。他瞎想着和自己打哈哈,样子要多傻B有多傻B。周正慌乱的拉起林悦儿的手,大步走出影院。那光就打在他俩的身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像一卷影像,谁也没有多给他们一眼,男女在哪个角落都是最普通,最合理的。
那时的周正还是个半大孩子,除了惶恐没有其他,他不知道这事儿能和谁说,还是顾辽,虽然知道他只会损人的嘴说不上一句可心的,但还是想和他说。就像在大得没边儿的海里找块木头,就算他是烂的也凑活。
"不会,你和她连手也没牵啊,真就今天这次?"顾辽压根儿想不到那去,反而是惊讶于周正的定力"你有这么素,少装大尾巴狼了,还是你内分泌失调?"
"切,我可不像你整个一属狼的,搞了一个又一个"
"我那是被逼无奈啊,你也不是不知道一群的恐龙整天在你身边转悠,不萎也残,我那个也不怎么样,"顾辽一只手搭在周正的肩上。"还是你比较靠谱,要不你给我当媳妇儿"
周正一愣一愣的直接用拳头招呼着"要当也是你给我当媳妇儿,来,还不快伺候着"周正很爷们儿的喊着。
"得了吧,你这辈子估计没戏了"顾辽瞥了周正,一眼周正的脑子忽然又出现屏幕上的那一幕。周正像是被逮了个正着。
"顾辽啊,你。。。会不会想着那什么。。。"周正吞吞吐吐几百年赶不上周正红一次脸。顾辽看着周正那有点扭捏的样子。一惊
"你不会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顾辽眯缝着眼睛直盯着周正,心里有个声音,要这小子做了什么,一定不放过他。
"靠,你这什么眼神儿啊,我哪能啊"周正被看得直发毛。
"切,看你的样儿,要多饥渴有多饥渴"
"我没想过这事儿,真的,恩。。。你会不会。。。"
"靠,有话快说,怎么像个小媳妇儿似的"
"会不会跟女朋友牵手,牵了没什么感觉"
"你这不废吗,我不是被逼的吗,我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你想啊,一复读机老跟在你后头转悠,不是要钱,就是问我她漂亮吗,特可恨的是还逼我说喜欢她,真把自个儿当根儿葱"顾辽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周正表示同情。林悦儿这样好的女孩可为什么自己还不知足呢。
顾辽没多说。只是这些话刚刚够把周正的勇气给灭了。只能越拐越远。
"喂?"顾辽接了手机,一下子没了刚才的好脸色。知道,不是他女朋友就是他那隔了一个太平洋的爸妈。
"嗯。。。还好。。。身体也好。。。够用了"周正忽然有一种难过的感觉,顾辽似乎每次接电话都是这些话,他父母也就会问这些吧"。。。上课了。。。什么。。。不用不用"周正对顾辽有时候也有一种唯一的优越感,虽然他别的什么再好,他爸妈也看不见,家里什么坏了缺了自己修自己买,到现在周正还不知道煤气公司的门朝那儿开。周正再混,也有老妈宝贝着,那俩人还能算得上爸妈那么亲切的词儿吗,最多俩人肉提款机。疏离的时间太长,周正记得他妈是个漂亮的女人,但当妈总觉得缺了点烟火的味道。
"我妈说要来看我"顾辽脸上的表情周正读不懂,应该还是有一种兴奋的吧。
"那你妈什么时候来"
"谁知道说是要来看我,总有找什么理由又不来了,再是钱,至于跟我找什么理由,来和不来都一样"顾辽双手扣在脑后,躺在大床上。眼睛半闭半睁。
。。。。。周正沉默,他嘴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次会来的,别不高兴。。。这种屁话周正说不出口。顾辽也不需要故作姿态的安慰。
"算了,懒得理她"顾辽闭上眼,好像什么事都跟他沾不上边似的。
第 6 章
七八月份的太阳,像只蝎子,光线如蝎尾逮谁蛰谁。有些行道树扛不住树叶打着卷,蔫了。可就是有这么多的女孩儿爱现穿着没遮几块皮肉的料子满大街转,好像不露点什么就对不起自个儿狠减下的肉。确实有这么几个满面油光的女孩不开眼的盯着抱着箱冰棍儿的顾辽和周正。这手酸的。可顾辽擦了把汗,"真他妈热啊"
"那这箱冰棍儿你抱着,让你凉快点儿"
"我这手昨儿修自行车伤了,现在疼着呐,再说了,这可是你们家的冰棍儿啊,我都陪你来了,你还好意思让我拿啊"
"这你都好意思说,我家的冰棍儿,哪次你不吃啊,"
"那我搬会儿?"
"哼,算了吧"才不是因为这小子良心发现,周正都抱了这么远的路了,家都快到了,还能让这小子顶了头等功?
"前面怎么啦?"周正看那胡同里有一笑片儿人簇拥着。好像有什么热闹。
"得了吧,冰棍儿都快化了,别老没事儿找事儿"
"不差这会儿,我去看看"周正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哪儿热闹往哪儿扎。
"这真是我的"嘿,这声儿有点熟啊。
周正往前一挤,这不是李逸吗?不对啊,他在这干嘛?既然是熟人就不能只是凑一热闹,再着说周正总还对李逸有一些内疚和。。。说不清。
这边儿是俩社会小青年,中国人好好的黑发,他偏偏给你整个彩毛的,有红有绿。这牛仔裤破的跟蜂窝煤似的。
"怎么了"周正抱着冒白气的箱子硬是挺进去,顾辽没法不去管,周正凑热闹总得捅点什么篓子。这嘴冲的很,顾辽也挤进去。
"这辆自行车是我的,上个星期刚被翘了锁,刚看见在这儿停着,它。。。真是我的"李逸话都说不利索了。看见周正像救命稻草似的。
太可恨了,李逸家也不宽裕,看着那两个小青年就在那儿摆着POSE,抽了口烟,冲着李逸一吐,差点没把李逸眼珠子勾出来。"咳咳咳。。"李逸呛得厉害。
周正那心里的正义感噌噌的就像是火烧一样窜起来了。可顾辽见周正一沾上李逸眼睛冒火的样儿,不知怎么心里就是不舒服。愣是站着没动。
"你丫欺负谁那"周正把冰棍儿箱子往地上一搁。一步冲上前,顾辽看周正这架势是要开打,只得也进去。
"怎么,又来一个啊,这就是我的车,你们仨哪凉快哪呆着去"也不知道他几天没刷牙,一开口就直喷毒气。
"李逸,这真是你的车,看清楚了?"顾辽问。
"这真是,那还有我做的记号呢"李逸指着车柄上深深刻下的LY。
"这还用跟他们废话吗?咱报警!"说着周正就伸手掏手机。那俩小青年见情况不对。伸手就要抢周正的手机。"啪"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屏幕很不争气的黑了。
"你丫欠揍!"周正捋起袖子,看着阵势是要开打。李逸急了,拉着周正。"我这自行车不要了,别打啊"周正火着呢,看李逸一副受了欺负不还嘴的样子,就是心疼。
"怎么招了,我们还怕了你了?"这句话像是一根儿着了的火柴,不知死活的就扔进了一大片汽油上。说时迟,那时快,周正一拳就闷上了那彩毛的脸上。"哎呦!"就听见一声叫唤,另一个哪肯吃亏,就冲上来还来不等周正反应就朝周正的肚子招呼上了。肚子可是人最柔软的地方,周正感觉一下子肠子像是断了几根儿,钻了心的疼。周正也没有电影里的英雄人物那小强精神,怎么打都打不死。很没骨气的捂着肚子靠着墙根儿倒了。
顾辽看周正疼的不行的样子,脑门哄得一声炸了。
"你丫敢动他!"握紧了拳头,一记狠拳,直冲"破牛仔裤"的门面上。打得那人两耳直打锣。脸上青的红的一块儿绽了。一点没养指甲的手,却像鹰爪,死死的卡住那人的脖子,扣在了土墙上。屈膝一顶,听见嘎嘣一声。"啊――――"那人的脸拧成两股天津麻花儿。鼻血混着臭汗一齐痛苦的淌下来。李逸吓得说不出话,脸白的吓人。他从来没看见过顾辽发火的样子。而且现在的顾辽简直就像一条要吃人的野兽。连眼睛都冒着红光。
"啊――"一边的彩毛儿爬起,想从后方包抄。周正也一下站起来,虽然肚子疼得要命。
"妈的"周正感觉到是一种本能,一把拉住彩毛儿的头发。逼他仰起头。对着他的膝盖后边儿就是一顶。那彩毛儿哪有什么准备。啪的一声,腿就磕水泥地上了。
"痛。。。啊。。。"那彩毛儿抱着膝盖就在地上打滚,呲着牙。
"别打了"李逸已经带了哭腔,大概是第一次看见打架流血的。李逸简直不相信这两人是朝夕相处的同学。
周正这才回过点神来。手上抓着那人一大撮头发,不应该说是毛儿,愣愣的看着地上打滚的小青年,这回篓子捅大了。那人好像欠了顾辽大钱,还是抢了他女人,平时冷静的顾辽竟然还在打。
周正上去劝。顾辽看也没看就是一拳。幸好周正闪得快。
"你这是要打死谁啊。"顾辽看那躺在地上脸上青肿一片的小混混。这才收了手。下意识得看周正的肚子。有一种想去揉揉的冲动,只是紧了紧拳头,自己是昏了头了。
"下次别这么不开眼啊"周正踢了踢地上躺着的,李逸想去扶那两个,"对不起啊,对不起"正要掏钱,周正抢过钱包,"给他们干什么,说什么对不起。拿好车,�。。。。"太激动扯动了伤口"走人",顾辽只是剜了他们一眼。这俩流氓太背。
"但是。。。"李逸也挺可怜那俩,半点便宜没捞着,这通暴揍。
"这种人就应该这样"周正看着李逸低头的样子,还有那汗津津的侧脸,和淡色的唇,包括嘴角淡淡的绒毛,周正不禁有点浮想。
李逸看他们俩人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扶车好还是扶人好,扶人也不知道是扶哪个。思想斗争中,一点没注意到周正几乎狂野的眼神。顾辽却注意到了,瞥了周正一眼,周正像是被戳中心事一样不敢再看,尽管顾辽想不到那个层面去。
"我那箱冰棍儿哟"周正哀嚎,顾辽瞪了周正一眼,叫你不要多管闲事。但什么也没说。
"我送你们去医院吧"李逸看着他俩。满心满意的歉意。
"不用,他皮厚,打不死"顾辽刻薄道,他看周正刚刚的眼神就有一种很不爽的感觉,也许是对兄弟之间友谊的强烈占有欲,不允许任何人加入破坏。
"没事儿,我家里都有药,小伤,嘿嘿"周正隐忍着那样子明眼人都开得出来。
就会逞英雄。顾辽想着。
虽然感觉身上有点儿疼,但是周正心里乐。
"我跟周正还有点事儿先走了。"顾辽语气中的意思明明已经很明显了。
可周正还傻呵呵的想再看会儿李逸。
"行了,走吧"顾辽一拉周正的胳膊,"呲,轻着点儿嘿"周正只得跟着走,回头看了看李逸。"再见啊"顾辽彬彬有礼的样子,但相信现在李逸一定不会把彬彬有礼这词儿和顾辽联系起来。
"咱这算不算了见义勇为啊?"周正一只手支撑不住打在顾辽身上。
"见个头"顾辽看着周正捂着肚子,还一脸"兴奋","就你这德行还想见义勇为啊"天儿热,汗在身上都快结了一层盐了,顾辽烦躁不已。
"切,可我欠着他的,还不兴在行动上表示表示啊"周正想着刚才没在李逸面前显着怂样吧,这俩小流氓怎么这么狠啊,不过顾辽也没手软。
"你欠着他,我可没有,下次有这种事儿别搭上我"
"这次不是被暗算的吗,这种人渣,我见一个,打一个。"
"您勇猛,你就这样回家去吧,被你妈打死当个烈士"
"啊?"周正这才想到,刚那箱冰棍儿,爆了机的手机,还有这身狼狈,"呵呵,顾辽,让我去你家歇歇啊,你手机没事儿吧"
"呐,自己打"顾辽摸了手机,给周正。
"。。。。妈,今儿我在顾辽那待会儿,恩。。。晚点回来。。。"
"搞定"周正挂了手机。"谢拉,等会儿凑我点儿钱,再买一箱去"
"你先给我把药给上了,"
顾辽麻溜儿的摸了钥匙,"扶着我点儿。。。"还没说完。
这下轮到周正傻眼了,磕磕巴巴,一声"阿姨,呲。。。"一激动还想鞠躬,不想扯动了伤口。"好哈"
宽宽敞敞的客厅软沙发上坐着一看上去30多的年轻女人在那喝茶,她着了件黑底的印花立领衬衫,窄腿牛仔裤搭配皮草腰带,很漂亮,就是有点不合季节,
周正觉得尴尬极了,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两人都挂了彩的时候来。
"妈,你怎么来了,工作不忙吗"顾辽对他妈说话的调调快赶上报告工作了。
"呵呵,换了手机了吧,刚下飞机的时候打了电话没人接,这是正正吧,都长这么大了"这句话周正耳熟,她每次来都会说这句。顾辽拉了拉愣头青似的周正,才匆匆换了鞋。
"怎么正正受伤啦,"看着周正青紫的嘴角和煞白的脸。
"嗯,刚有俩流氓翘了我们同学的车,周正看不过动了手"
"哎呀,这种事可别逞能,"顾辽他妈看似热心的问周正的伤势。
"阿姨,我先上药去了,你们慢聊"周正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先躲了去。
周正进了顾辽的房间还隐约听到。
"晚饭在这吃吗"
"不了,下午的飞机,就是来这看看你还过得好不好"
周正想着这顾辽的妈也忒会保养了。感觉一点都没有老,自己的老妈该有多羡慕啊。
周正倒腾着床头柜里的一大堆的药,好多都不能用了,这些东西是顾辽的奶奶留下的。可从不让顾辽用那些低等的药。顾辽也是受了他奶奶的影响。能省就省,没有像一些叛逆的小孩"很有骨气的"不用家里的钱,说父母对不起他,有事儿没事儿玩儿个离家出走,自以为很牛B其实是傻B,给了就收,收了不乱花。
周正看了看药上的日期还差一个星期,笑笑,我还真会赶趟儿。
顾辽招待他妈呢,周正只能自己上药了。周正用棉花蹭了点酒精,在青紫的下腹上,一点点地擦,酒精一沾上皮肤立刻就蒸发了,凉丝丝的疼像是要透过皮肤进了肠子了。"嘶。。。"涂药的时候,周正疼得出了汗,一边心里骂着小流氓,可不舍得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涂好了药,就出去,汗也出了一身。这味道能好闻吗。周正自己倒不觉得,但是好死不死的坐在顾辽身边,还要给他妈削苹果。
顾辽的眼神杀过来,就差没吼出来,哪凉快哪呆着去。
顾辽他妈聊几句就有意无意地看一下表,连周正都有一点心寒了,心思细密的顾辽怎么会没注意到,只是装着睁眼瞎罢了。
说到无话可说,便是长时间的静默,他妈抿了抿嘴唇,"辽辽,3点的机,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顾辽脸上没有什么不舍的表情,这是周正捕捉到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光。
唉,周正只想叹气,有一种冲动想拉住顾辽的妈让她再坐会儿。
"妈,我送送你吧"
"不用不用,好好学习,有什么需要打电话"周正又插不上话了,说阿姨再见吧,好像是在赶人走,说阿姨我送送你吧,这是顾辽玩儿剩下的。只能沉默是金了。干巴巴的等她出了门才象征性地喊了句。"阿姨再见啊"
顾辽在关上门以后脸就沉了。瞪着周正。
"我说你也忒能装了,在你妈面前就是一祖国小花朵儿,怎么对我就这么苦大仇深啊"
"也不闻闻自己身上的味儿,冲的我脑门子都发晕"
"我怎么啦"周正嗅了嗅胳膊上的味道,酸是酸了点,不至于吧。
顾辽抽了一张100的塞在周正的兜里,"还不去买,等着你妈开煮呐。"
"好好"周正这才慌忙穿了鞋卖冰棍去了。
周正玩儿疯了,天天美其名曰讨论学习问题。讨论讨论着就带上了床。。。。一个看书,一个看电影。有事没事再打个小架调剂调剂生活。好安逸啊。
可是这是在有空调的条件下如果没有了那吐气纳凉的东西,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本来请个师傅问题好解决,可周正硬是要说,自己会倒腾这个,还打了保票。其实他也就是在什么几角旮旯翻到的机修书,看上去很简单。所以周正就把空调给拆了,一会儿说是那什么网堵了,得洗洗,一会儿说是电路故障,操了家伙就想搞电箱。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所以空调很不买账的瘫了。
可把周正老妈心疼坏了。提了扫帚就追着周正打。这时候顾辽回来说两句。周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什么的。。。老妈就开始吐苦水了,什么周正5岁卸了计算机,10岁掰了手机,15岁把他老爸留下的怀表给拆了。。。。就开始在那比较两人的距离,耳根子都快起茧了。顾辽耐心耐气地听老妈念叨,周正实在受不了了,很没骨气的说:"妈,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第 7 章
暑假就在两人的鸡飞狗跳中过去了。
新开学咱就新风貌,所以周正这作业还是一片空白跟新的似的,幸好现在老师都不勤快的改作业了。学生前脚一交,后脚这收破烂儿的就进来了。这一大捆一大摞的。"幸好没做"
在夏天的酝酿下,千金小姐们都像发了酵似的。变白变胖了不少,但是李逸是黑了点瘦了点。估计天天在烈日下赶着场上课吧。
开了学那些老领导又开始搬弄开学致辞。大热天一身整齐的西装也不嫌热。当然不嫌热。领导嘛,自然有一个有盖的地儿讲废话了。清清嗓子。
"啊,在这充满希望的夏末,我们踏着夏天的脚步又来到了这美丽的校园。。。"周正对着那不知什么领导的口型,逗得边上的女生个个捂着嘴笑。可李逸没有一点动静,还是一个笔直的背,周正盯着李逸的背影,有一个恶作剧的想法,想吸引李逸看他,然后逗他笑,李逸总是很少笑的。好像连笑都是一种浪费。周正看李逸的眼神总是很复杂的。顾辽站在周正的不远处,像是有汗流到他的心里,粘粘腻腻好不痛快,他有一种想把周正的头扭过来的冲动。他像太阳一样的眼睛顺着周正愣头愣脑的目光落在李逸身上。不知怎么他对一般人都没什么特别的喜好或讨厌。可那李逸他就是待见不起来。偏偏李逸又喜欢在他身边转。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正觉得身上的汗衫已经紧紧地贴在背上了,那领导才意犹未尽的说完最后一句废话"我们要好好珍惜身边来之不易的一切"然后很有风度的放好麦克风给学生们一个停顿,意思是掌声在哪里!果然全校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大伙儿擦擦汗。终于讲完了。
刚听完废话,老师们就磨刀霍霍向猪羊。什么该发不该发的书上学期就发了。马上投入到滚滚的题海中。
监考的那位带了笔记本满意的看着埋头苦写的学生,惬意的看电脑。别看那看着电脑一脸猥琐笑容的老师好像在看什么黄片似的乐,其实,那深深的藏在厚眼镜片下的锐利目光,没一刻消停。起始考不是很重要,所以周正也没打小抄,咱那5.3的眼睛比什么都管用,看,这方法虽然老套又傻,可就凭它能沿用至今,就说明了,这其实是最好使的,周正也是吃准了那成精的老师只管查不管抓,周正最信奉一句话,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顾辽既不会遮,也不会帮他。要看就看,不看就算。可那位老师眼神好像有点儿不对劲,怎么老往这块飘啊。
顾辽好像做得差不多了,他还一道题都没捞着。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周正脑子一转。咱就把试卷一过去一点点,顾辽的一点没意识到周正也会算计他。头还是转来转去的好像在看周正答案似的。那傻逼老师的目标锁定在了顾辽身上,周正可劲儿的看,发挥了咱平日用不上的好记性。大部分的选择题差不多了。咱再原汁原味默下来。那傻逼还在盯着顾辽呢。周正只能心里笑道兄弟,对不住了。
过过高三的都知道这不是人过得日子,每天老师就跟倒垃圾似的什么都往里灌。就怕是缺了这个少了那个,在这个节骨眼上,佘老太连装都懒得装了,看着那些好学生就跟看见她的年终奖金,成绩不怎么样的,她已经懒得再点名,懒的说了。只剩下公式化的"要自觉,要自觉"小灶班一个接一个,反正顾辽是懒得去听那些东西,什么学业重啊,家里要帮忙啊,一套一套的理由冠冕堂皇,用他的话就是菜鸟一样的人,教的还是菜鸟一样的学生。他绝不能受污染。
只有李逸那样中不溜儿又刻苦的学生才玩儿了命的往那高收费低水准的小灶班挤啊挤。平时得巴结着不说,用来做题的时间越来越长,俩眼圈想被人闷了两拳得发黑。还好这佘老太还有点人性也让李逸进了。听说有14个,其中有俩水平和周正一样臭,也就家里钱多,送了钱又送了礼,那佘老太趁着还没毕业又捞了一把。看他俩心不甘情不愿的,周正也是可怜他们。其实周正老妈也试图让儿子上家教捞点分儿。可咱上学第一天就把那好些蚱蜢装了一瓶子在人英语老师家里玩儿解剖,剩下的那几只拼了命的跳出了瓶子在人家家里到处蹦达,吓得女老师也跟蚱蜢似的。立马退了所有的钱,连精神损失费都没敢要啊,。
又是一顿打,周正老妈就得有别人没有的抗打击精神,还是送啊送啊,可看上去老实的周正总是闹出点什么事儿。最后周正老妈是在抹不开这面子了,所以周正最后一个家教就是顾辽。
周正的眼睛越来越不规矩了,总盯在李逸身上,李逸不知道是不是太瘦了,总感觉他脑袋特别的大,特别的沉。手里的笔记本没几个星期就换了一本,看不懂题就直揪自己头发,周正就觉得自己的头皮疼。感觉现在和林悦儿聊天越来越没意思了,再怎么她也是个女的说着说着就会绕到时尚,衣服明星上去。而且他知道高三了他虽然不在乎,但是不能碍着别人前途不是,他总思衬着什么时候把分手的话给挑明了,这不上不下的,自己的心思又不在她身上,那自己的心思?周正想着,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对李逸太过了,可他没有办法移开眼,闭上眼也是那瘦成衣架的小模样穿着又傻又白校服。
但让周正觉得特高兴的一件事就是李逸也慢慢会对他笑了,像他那次为李逸要车的事想想真是值。
星期六晚上顾辽又死皮赖脸的来过夜,反正老妈是欢迎的不得了,顾辽当了她干儿子还不够恨不得周正跟他换一个个儿才好。"天转凉了,要注意了"看顾辽还穿着短袖,老妈又开始唠叨。也会问顾辽想考什么学校,什么专业,顾辽说是出国去他爸妈公司,反正他什么都合适,也知道老妈这是在说给他听呢,更明白自己不是这块料。不想让老妈难过,所以没把这层谁都看得见的窗户纸捅破。以后是什么样周正压根儿没想过。就这么着过呗。娶个大屁股老婆能生能养,有点钱,日子过得去就成。
想着想着眼前的电影也模糊了,慢慢睡着了。
好像是学校吧,李逸在桌上写作业,周正抽去了李逸手上的笔,李逸,一脸迷惑,张着嘴。周正笑笑,那个周正好陌生,脸上带着大胆,一把拉起李逸,搂住他的腰,长吻了起来,一下把李逸放倒在桌子上,修长的手指肆意地游走,挑开李逸的纽扣,李逸的眼睛半眯半睁,竟然没有反抗,两腿倒是耷拉下来,周正轻抚着李逸的结实有力腰肢,皮肤像细腻的宣纸一样。
"喂!你干什么!"周正睁眼,是顾辽微红着脸瞪着周正,自己的手在人身上已经不知道摸了多久。这距离好像还有亲上去的危险。周正吓得立马放开了手。
"你。。。不是做春梦了吧"顾辽平静下自己火热的气息,天知道刚刚周正嘟着嘴坏笑的样子有多让人受不了。虽然他是个男的。
"没"周正心虚,有点害怕,不知道自己刚刚有没有叫什么不该叫得名字。
"我说。。。我的魅力也太大了吧,不会是乘机想吃我豆腐吧"顾辽打趣。
可周正笑不出来,刚才那个。。。是。。。。李逸。
第 8 章
第二天周正就支开了顾辽不让他待着,没给什么理由,顾辽也奇怪周正这着粗线的人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瞒着谁?但还是知趣的没打扰他。
阳光照得外边亮亮堂堂,周正却拉了窗帘,屋里一下子暗了。再三检查了门锁有没反锁好,平时几十秒的开机时间现在总感觉像是过了好久好久。周正摸着键盘,半天却不敢打那几个字――――同性恋。这些事儿,已经逼得周正快受不了了,周正摸不准自己是不是他们那些人里的一员。他脑子里对他们的印象就是半男不女的二椅子,娘娘腔。似乎所有对他们的形容词都是可耻的,罪恶的。周正害怕,他害怕是。
这一打开几百万词条就给蹦出来了。好些照片周正看的恶心。但是,搜着搜着,周正感觉自己兴奋了。有个交友的长的特像李逸,却做着李逸决不会做的动作。有很多像他这样的人在迷惑。周正拿着那些同性恋的特征对比自己,似乎总有些相似之处。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那可能。这种强烈的感觉,让周正逼着自己,关了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他怕自己被同化了。
周正试着和林悦儿接吻过,林悦儿脸红的不行,但拥着软软的身体,周正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是没感觉,李逸又总在他眼前晃,有时候一下子会涌上那些梦里的片段,周正简直要把持不住自己了,有一种想亲吻他的冲动。
"他是不是欠你钱啊"顾辽一边做着题,问。
"没啊,怎么啦"
"你怎么总这个眼神啊"
"发什么神经"周正装模作样的拿起书。
"我们都上到98了"
"我乐意"
"行,谁都懒得搭理你,你妈回回跟我唠叨你,让我看着你点儿,你就这样整天整天的瞎瞪眼"
"你还会听我妈的话啊"
"我只是说,你要丢丢自己的脸,不要丢你妈的脸"
"我不会让她饿着,高中毕业怎么了,我照样好好的"
"随你,我还懒得趟你这浑水"
咚咚咚,教室的铁门被敲得震天响,那个穿着黑皮衣的老男人在门口瞪着他的小眯眯眼。咋呼道:"你们还在做什么,到今天了"。
晚自修总有这么几个老师,有事没事骂两句。树立威信。没声儿,就瞪着眼睛绕着班里走两圈。抓些作业不认真的。所以这次周正就当了炮灰。
"最后一排,蓝衣服的同学,出来!"周正只能插着兜听教育去了。
这根儿葱好像喜欢杀鸡儆猴就让周正站在门口。
"你刚才嚷什么!你以为这是你家,晚自修别人都安安静静怎么就你吵啊。"那根葱挺起腰还差周正半个头,这种差距周正只能弯下腰,耐心听训。这葱跟老妈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你要问自己,到这来到底是干什么的,这样浪费时间,回家去好了"周正知道这个时候眼神一定要够悲伤,表情一定要够悔恨。然后认个错儿就没事了。
那葱看着周正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语气稍缓。"都高三了,好好想想,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周正就差没说绝不辜负党的栽培,人民的希望,重新做人改过自新。
"当学生还是正气点好,别驼背"那葱狠敲周正的背一下。周正立刻挺起来,高出那葱一个头。是我给你面子,自己不要的,周正顿时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回去了。
第 9 章
今儿佘老太来的特早,穿得比平时朴素多了。一定是领导要来视察什么的,一早就支了几个头脑简单的四肢又发达的哥们儿去搬桌子。成绩好的,她当着宝,不差。所以总是那几个老实成绩又好的帮她跑东跑西。周正不在内,有他声儿就特别大。佘老太在讲台上指挥着"这边三把,那边两把。。。其他同学自己管自己复习,早自修时间宝贵。"那几个挥汗如雨,佘老太特人性的说"声儿别这么大,下面还有同学自习呢"
顾辽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似的看自己买的书,周正小声骂了句"打倒法西斯"事儿办得差不多了,那佘老太说"今天是谁值日啊,讲台怎么这么脏,快来整一下"说完就提着小"笔记本"在教室转悠。
"希望今天同学们能像平时一样,不用紧张,只是会有几个老师来听课"
"我们紧张还是你紧张"周正小声嘟囔。
"当然会回答问题的同学多多举手,向外校展示一下我们2班的风采嘛"
顾辽笑笑。
没多会儿,传说中的听课老师就来了。很不幸坐在周正后面的是一个严肃的吓人的中年妇女。台上佘老太这个腰挺得叫一个直,满脸堆着笑。可周正怎么觉得她笑比不笑还难看,上了台就是和蔼可亲的红烛形象。"同学们,今天我们学的是xx课"
课前的互动问答佘老太看似无意的点了全班英语成绩最好的陈茜。
这小嗓子连珠炮似的溜出一段周正打死听不明白的英语。
"ok,very good"佘老太适时鼓励。
周正听那些好像挺熟又听不懂得对白,推了推顾辽。
"他们在说哪儿啊"顾辽看周正一脸茫然,无奈指了指最下面的一段对话。
"。。。"佘老太看着气氛有点冷,这是大忌。
"please"她刚才那个问题失了水准,成绩好的谁也不想答,成绩差的看惯了她的脸色,也不乐意举手。
佘老太没想到这个简单的问题竟然没有人回答。
周正对着顾辽使坏的笑笑,突然举起了手,周正的手就像大海里的一座孤岛。挺醒目。佘老太没法装着看不见他。看周正就像那什么毒瘤似的。当然只有一瞬间。马上又是一个红烛的形象。那手不情不愿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周正觉得自己光辉了。
"。。。。"说到一半突然有一个单词不认识。"I think…think"周正简直变成一复读机了,顾辽看周正满头的冷汗,暗笑,就是不告诉他。
佘老太这请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脸都发白了。"。。。"李逸轻轻侧过了头,小声的说。对着口型,周正死死盯着李逸的嘴。"什么。。。""。。。"李逸又说了一遍。"。。。。。。"周正这下顺了。佘老太这根发了白的丧烛才缓过点劲儿。
"sit down"这俩词咬牙切齿。
周正对李逸笑了下,
"顾辽,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你有李逸告诉你,我说个屁啊"周正脸上的表情谁都看得出来,乐疯了。
周正看着李逸细白的脖子,后面也没怎么听见佘老太说什么了。就只想到刚刚李逸那紧张样。
以前的话,一到晚饭时间,周正和顾辽就会飞奔去食堂,高中的男生个个都跟饿狼似的。跑得快吃得多。晚点那对就排的比白颐路的车还长。可现在,周正就是总注意着李逸什么时候走,菜少点儿,队长点儿,都没事儿。可这两天李逸都没怎么吃饭。周正招呼顾辽先去吃,说是这两天胃不舒服。顾辽看周正这两天神经兮兮的,像是生病了,怕他严重了,要他去医务室,周正哪肯啊。定是不去,顾辽本来已经饿得不行了,饭堂的路都走了一半了,心里总是不踏实,跑去了老远的初中部的医务室,去给周正买胃药。
周正等到人都走光了,就剩下李逸了,在那琢磨题,周正知道现在让他去吃饭估计连渣都不剩了。轻轻退出了教室一路狂奔,跑去小卖部。
方便面。。。防腐剂太多,鸡腿。。。不干净,果冻。。。不管饱,挑了半天,买了几块面包。和一瓶农夫山泉。这腿像装了马达,撒开了跑。
教室里还是只有李逸,周正坐回了自己的座儿,随便找了本作业放在桌上。看着李逸的背影,周正用笔轻轻捅了捅李逸,"喂,你中午饭没吃吧,晚饭也不吃啊"
"不饿"李逸在那做着题,头也没抬。
周正拿了面包,走到李逸桌边,周正生得高大,一下子把李逸的光全遮了去。面包放在李逸的桌子上。
"那什么,我吃不完,你帮我分了吧"周正看李逸一脸迷茫。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谢谢,我今天晚自习不在这上,回家吃"李逸对周正笑。
"哦,那好"周正放好了面包。
顾辽拿了药,走进教室,就看见,周正看着李逸在整书包,桌上是,3,4条面包。李逸整好了书包,对周正和顾辽笑笑,"走了"。
顾辽明白了大半。把药摔在桌上。"你的胃药!"对上顾辽冒了火得眼睛,周正心虚道"你没去吃饭啊!"
"要你管啊,你伙食不错啊,你至于吗,瞒我干什么,还给同学送面包哈。"顾辽看见周正看李逸那种眼神他就不爽,自己倒是傻逼似的巴巴上赶着送药,是兄弟吗,这点事儿还藏着掖着。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周正怔怔的看着那些在桌上的面包。撕开一块,塞在顾辽手里。
"玩儿什么忧郁,李逸笑一个你怎么就乐颠儿了,没本事还要帮人要车,上赶着送饭,你他妈的对同学还真是细致入微啊你,你别告诉我,你是。。。"
周正像被雷劈中似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喜欢男人,他从不对自己说的秘密,"。。。你是说同性恋吗。。。"周正攥着面包狠狠地啃了一大口,感觉心似乎也被噎住了。就有什么模糊了眼睛。眼泪吧嗒吧嗒的滴在牛仔裤上。他厌恶这个词。就像是一个标签,把他和世界隔离开来。谁都会嫌他,就连顾辽也接受不了这个吧。
顾辽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周正,他低着头,顾辽看不清他的脸。就知道这个从来大大咧咧的周正落泪了。顾辽后悔了,他不应该说那种话,即使他看出来了,像周正这种本就带着点自疑和自我厌恶的脆弱上就像是撒了一把盐。他知道周正在没有人的地方一定问了自己无数次了,有些东西说出来就一点也不好听了,那些对别人说的好听的安慰人的话,顾辽对周正一句也不想说。他不能再催眠他了。只是把周正的头埋在他的腰间。无声的,告诉他,没事儿的。
没过几天周正告诉顾辽他跟林悦儿分了,顾辽知道周正已经危险了。
第 10 章
周正这段日子似乎成绩是前所未有的烂,李逸也奇怪周正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变得很奇怪了,有时候很好,但突然又会变得冷,但这只是有一点小小的波澜,就像是一个小石子投进高中生活的湖泊,立刻,就平静了。
周正累极了。
讲台上的佘老太还在念着题,"10――20题有什么问题?"大概是在讲练习吧,英语可最没劲,一般不会有什么人有问题,就算有,一般的程度的人的问题,她就是再读一遍题目,着重的读答案。再加上一句"这还不知道啊"要是程度好的,"这个问题问得好。。。"屁大点儿题,愣是扯个十万八千里。在鼓励一句,"有问题要及时提"李逸皱着眉,"19题"李逸小声的声音被佘老太自动忽略,"19题"周正大声的来了句,让佘老太不得不正视声音的源头,顾辽骂了句"有你什么事儿""就是。。。。嘛"佘老太又是重复了一遍答案。周正实在没有心情再问一遍了然后又是那句经典的抬高自个儿学校身价又鞭策大家的句子"进了好的高中,不一定进好的大学"
佘老太的脸越来越模糊,终于周正还是趴下了。
"这个问题很容易!"周正被一个大吼惊醒了。周正抬了抬眼皮。
"顾辽,怎么佘老太怎么变成老张了"周正喃喃,"第二节课了"
周正静静看着老张挥洒着粉笔灰,随着他的节奏一下昏昏欲睡,一下子猛的又飞到风口浪尖,就像在海里冲浪似的,老张总是先轻轻的讲遍题,然后突然狠敲一下黑板或讲台。"这个问题很容易"
"��"这个关键时刻不知道谁的手机响了。周正一下觉得自己的桌子发麻。靠,好像是自己的。早上忘记把震动调成静音了。
班里一下子全安静了。周正一下子发蒙了。顾辽看周正脸色不对,心下一沉,周正手机里还有顾辽和周正发过的那些关于李逸的短信,手机如果被收了,就一点也谈不上什么隐私权之类的了。顾辽按住周正的大腿,小声道:"你看着秦明"周正感觉自己的头皮已经发了麻了,不知道自己的脸有没有红,一下子被巨大的恐惧笼罩,如果被知道。。。所有的人都在朝着他们那块儿看,有的是好奇,有的是幸灾乐祸,有的是担心,在高中这种谁的神经都快绷断了的时候,只要和自己没关系,谁都乐意出点什么事儿来娱乐娱乐。
秦明也慌了,似乎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了。本来老张也没空管这事儿,可现在不管不行了。所有的人都看着呢。
老张走上前。"谁的手机,拿出来",在这紧张的空气中,老张的声音就这样打破了沉闷,顾辽感觉周正明显一阵哆嗦。顾辽的心不知道为什么也跳得特别快,此刻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周正的腿,不会有事的。周正不敢再看秦明,但此刻他不知道怎么做,只是剩下一个顾辽的声音"看秦明,看秦明。。。"
"有些事情不用我一个一个查了吧"老张步步紧逼。
"算了秦明,给他吧"唐小折轻轻地碰了碰秦明的胳膊。
老张慢慢的走近秦明。秦明开始翻桌子的那一刻,周正感觉自己身上的凝固的像铁一样的肌肉一块一块的掉在了地上,顾辽的嘴角微微的上翘。秦明,对不住了。你被查了最多一个手机的事儿,周正可就不同了。
老张就站着看秦明翻桌子。好半天掏出了手机,交到了老张手里,周正这才松了一口气。慌忙在老张转身之际,关了机。
"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场面话还是要说的,虽然大伙儿都知道秦明老爸是干什么的,老张也不会为难他。
秦明看着那手机就这么飘走了,轻声骂了句"操,这手机还会自动开机?"
下了课了,周正已经虚脱似的趴在桌上了,顾辽翻着书,笑"还烦什么"
听见秦明那吵吵嚷嚷的"今儿怎么这么霉,这手机可是我下了血本的"
"不是让你少带来显摆,夜路走多了,碰上鬼了吧"
周正的耳朵像是被浸在了水里,听什么都模糊了。
"我一想起来就怕"周正喃喃的,像是对自己说像是对顾辽说。顾辽哑然。
周正开始失眠,又是住宿的,男生宿舍晚上总是声响特别大,有"老婆"的就互诉相思,聊天的聊天,看MP4得看MP4,周正只要有一点声响就睡不着了,周正恨不得跑去操场上打一个晚上的篮球,把自己跑的筋疲力尽,把所有的想法统统甩掉,然后就又是一个新的周正。
周正的位子是全寝室最好的开点小灯宿管都看不见。周正就一个猛子扎到游戏里了。
"周正你觉得咱班哪个女生最漂亮?"
"你们怎么老问这些问题啊,换个行不行啊"寝室里就敞着5条色狼呢,话题十有八九离不开女的。
"好好,咱这有位,看黄片也无动于衷的柳下惠,正人君子呢,大家不要说那些污言秽语"唐小折笑道。
虽然他们是无意中的调笑,周正还是很不安的,像被看穿了似的。"我有反应,也不让你们知道啊"
"哈,听说和林悦儿分了,是把人给甩了?"秦明的声音带了点八卦。
"分是分了,是她提的,我哪有这么大能耐啊"
"怎么就分了呢,那时候好像还是她追的你吧"
"嗨,可能她看清了我的真面目了吧,还不就是我不够上进,对她不够在意。"这倒是真的,林悦儿有几次说过,她也想过和周正一起上个大学什么的,可周正那是这块料啊。
"周正别在意,女生都这样,王素也老说我对她不够关心什么的,到底怎么才算够啊,热了,我给她跑老远的路卖冰棍儿,冷了,我把自个儿的衣服脱给她穿,大冬天抖得跟个筛子似的,还想怎么招"下铺的哥们儿发着牢骚。
"女生的心思你怎么猜的着啊,前一会儿还好好的,下一秒,脸就板下来了"秦明好像很有经验似的。
"周正,你也别难过,这有哥们儿挺你"
周正苦笑熄灯了,没人能看见,
"这有什么,呵呵,甩过人被人甩,才是完整的高中生活嘛"周正道。
"周正,你和李逸怎么了,那食堂里最忌讳带饭了,那群人看你的眼神儿像要把你给吃了似的"
"我。。。他不吃饭,就帮他带带"周正还是会忍不住对李逸好。
"我说那李逸是不是特欠抽,天天跟在佘老太后边,上课就他那副饥渴样儿,真受不了"
"放屁,人那是努力,有理想懂不懂,你也不是不知道佘老太,没点钱没点权,能让她开眼吗,又不是李逸像这样"周正连珠炮似的。就是不爽他们这种语气说他。
"行行行,至于吗,你吃炸药了啊?"
"没什么,那什么,别捅人刀子"周正瓮声瓮气的哼哼。当晚上他们被宿管敲了3次的门,0分
第 11 章
佘老太不知抽了什么疯,让周正家长打电话,什么时候周正也被列入希望之列了。"老妈。。。佘老太,啊不余老师让你打电话给她,""电话号码呢"
"顾辽电话号码"周正拉住顾辽
"881。。。是办公室的吧"顾辽对老师的电话号码记得最熟了,有事没事的联络一下感情嘛,"老妈是。。。你记一下"
"你是不是又犯什么事儿了"
"没啊"周正自己吧啦一下自己肚子里几天的饭菜,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大菜啊。
回了教室,人也不剩一半了。去数学小灶班的去小灶班,去英语小灶班的去英语小灶班。周正回头一想,这佘老太该也是上课去了,老妈打电话一定没人接啊,算了算了管他呢,总没什么好事能落在他头上。
可。。。老妈得着急啊,周正还得给老妈挂一个电话,
"老妈啊,你晚一点再打吧,佘。。。余老师在上课"
"我刚打过了,她想让你去参加什么篮球赛"
"真的?那你怎么说,"周正就知道不是学习上的事儿,佘老太平时虽然对周正没什么好脸色,可到了运动会或者个把篮球赛就拼命吹鼓他。操,周正就看不得这套,要的时候哄两句,不要的时候踹一脚。还就不稀罕这个。谁不知道周正他们学校只出书呆子,"高材生",哪一回什么联校的体育比赛不给拿个倒数的,平日里不给训练,临时抱个佛脚,奖牌生产机,还不一定随用随取呢。周正不知道老妈是什么意思。
"当然不去了,都高三了,那些个训练,比赛的得花多少精力啊,你是要考大学的"周正这是唯一一次支持老妈分数至上的想法。
"是啊,咱不能耽误了考大学"
"少滑头了"周正老妈以前还没这么紧,现在就指着高三还老想着周正要是再努力一把,也许可能说不定。。。周正也能混个大学?
"好啊好,老妈我做作业去了"周正可不敢老聊电话,在学校里这手机也是违禁物啊,厕所也不是什么绝对安全的地儿。
"干妈怎么说?"顾辽看着周正一脸的暗爽像是有什么好事。
"佘老太让我参加联校的篮球赛"
"你妈,答应了?"
"我呸,我妈才没这么无聊,我妈非常果断的跟佘老太说咱不去,这种比赛,随便那俩竹竿当队友,举个旗就喊加油,没劲透了"
第二天,佘老太一进门脸色就不对,课上了一半,佘老太憋不住了。
"有些同学的家长,不是我说的,昨天有个家长给我打电话,陈老师接了,竟然一开口就说余老师啊,到现在了,连老师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这孩子,你不管,我操哪门子心,不管你生下来干嘛"周正听着这话原本脸上的笑就没了。狠狠盯着佘老太"这种家长我以前碰到过,有一次,一个家长上来就问某某某在吗?问她年级,几班的,不知道"班里一下子发出了哄笑。周正的火噌的一下就点燃了,周正最恨人家说他妈不是,妈的,你懂个屁,几乎一下子就要站起来了,顾辽看周正的眉毛已经不自觉的抽动了,忙暗拉住周正,"你想干嘛,你倒是想让他们知道是你妈啊,你不想抹黑吧"周正攥紧了拳头。
"操,她懂个屁,我妈不管我,我妈要是像她一样,没准我生下来就是个变态,看她那副嘴脸,不就没让我去参加比赛吗,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怎么了,她谁啊她,她还操心操个屁心,什么时候管过我"周正强压住自己的声音,顾辽听在耳朵里,撇撇佘老太,什么也没说。
"同学们,我们家长会开了多少次了。。。"佘老太还在那儿骂,周正恨不得给她两拳。
"周正,别生气"李逸倾侧过身子,虽然周正骂得轻,李逸还是能听见。那轻轻带着南方口音的声音钻到周正耳朵里,周正的拳头轻轻松了些。算了和她这种人吵一点,没用。
还好佘老太没再讲下去,,不过佘老太想挑一两个去参加篮球赛,当然没有人愿意搭理她,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辽的个儿开始有比周正高的危险了,周正大小就比顾辽高半个头,一直都是挺顺手的把手搭在顾辽的肩上,现在感觉这个姿势非常的怪,才发现什么时候顾辽已经和他齐个儿了。所以周正开始抽了疯似的喝牛奶。现在看见牛奶就有一种想吐没处吐的感觉。嘴角还会莫名其妙的留下一点白沫。"一身的奶骚味儿"顾辽都受不了周正了。周正当然不好意思说是怕顾辽个子超了他。
"这回是你在高中,学习的最后第二次的期末考试了成这个机会给自己摸摸底,这个暑假是最后的加油站希望同学们能好好利用"
周正有点兴奋,这个寒假老妈会带他去东北,就盼着考得不那么丢脸。,飞机票还没捂热,这成绩单就下来了,老妈青了脸。周正只得帮着干了几天的家务活儿。求了顾辽做好做歹,周正老妈才松了口,总算是能旅游了。
顾辽不去,这小子借了周正的PSP,顾辽对周正口中吹得天花乱坠的地方没多大兴趣。欧洲都快玩遍了。那堆照片看着周正羡慕的,周正让顾辽讲那边的趣闻,顾辽总是"就这样吧"不过听说上次他去西班牙的时候,有几个奔放的美女意思找他玩玩,顾辽嫌她们脂粉味儿太冲,用中文笑着拒绝了,那几个胸大无脑的盲流花瓶一个劲儿的YEAH。
说是xx号的飞机,还有3,4天就开始收拾了。周正老妈向屋里正打电话的周正吼道:"现在还打什么电话,还不快点收拾"
"等会儿"周正哪肯放下手上的电话,李逸还从来没有打过电话来,周正的作业本没发到他那儿,问周正什么时候要,开玩笑,周正什么时候做过假期作业,但是。。。
"我明天来拿,你有空吗?"虽然只是几天,可周正老回想起李逸,周正想打电话,又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上午行吗,你知道我的地址吧"
"恩,我什么时候都有空"周正一边拿着电话,想起有几次星期五送李逸回家,听说校外有什么小流氓专找人麻烦,周正实在忍不住就和他们干了一架,就知道了李逸的住处。
"干什么呢,就知道傻乐,快点儿"周正老妈抱着一大堆的衣服捡一件掉一件。。。
挂了电话,周正一脸的兴奋,老妈还以为周正中什么奖了呢。
这次是和姨妈还有大伯一起去,他完全能想象得到,一路上老妈和姨妈重温着他们小时候的历史,然后把自己的儿子拿出来比对一番。然后老妈就会急。周正怎么这么没出息,何必,明明是自己养了十几二十年的儿子硬是要从别人嘴里听出点什么优点来,这就是周正最不能理解女人的地方。
李逸家是什么样的,周正每次在楼下看他上去,从来没有去坐过。。像李逸这样的男孩。一定不会像他这样臭袜子,烂裤子满地的扔。一定是书柜上列满了整整齐齐的书。蓝色的被子铺在床上,还有蓝色的窗帘。。。
"去个东北有这么高兴吗你,怎么口水都要滴下来了"顾辽看周正一边玩着PSP确心不在焉地傻笑。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玩游戏周正总是很投入。
"没什么。。。"周正收了笑,他不想告诉顾辽是去李逸家,虽然他们很少再提那次。两人潜意识里都想忽略这事。让周正开口更是万分的尴尬。
"切,瞧你那点出息,要是出个国你还不乐疯了"。第二天周正这个从来不注意穿什么的人竟然特意挑了件黑色的卫衣套上,自认为很有型。跨上那山地车,冬天的日头晒得人心里亮亮堂堂。街道两边是滋滋啦啦的烧烤小吃,油沫沫的香气淬了各色车的喇叭脆玲,卜楞这少年的心,风也挑逗着他的每一根发丝。俩腿一使劲儿,蹬的车轱辘转的飞快。看什么都顺眼。
顾辽去找周正打篮球。
竟然没人,顾辽捧着一篮球坐在周正他们家楼梯上,还以为周正买早点去了。左等右等,人来来去去的顾辽的脸也挂不住了。靠,干什么去了,花样这么多。看那暗青色的紧紧关着的门,顾辽挟着篮球就走了。
如果他爸妈在家?也许他们已经问过李逸,他是个吊儿郎当的学生,他们会不会不欢迎他在他们家呆在。李逸会不会在吃早饭,像他那样的人该是自己做饭的吧。周正想象着李逸穿着围裙的样子。握紧了拳头。
周正看了看表,差不多了。可能是路上骑得太快了。周正想敲又敲不下去。泛着金光的门严丝合缝。现在李逸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复习。或者在浇什么花花草草。
实在忍不住。周正提起了手,轻轻的敲了门,闷闷的敲门声在空旷的楼道里特别的清楚,周正注意的听着所有细小的声音,听见别家有铁质的开锁的声音。周正感觉到心跳的加快。开门,快开门吧。
"来了,谁啊"周正听到李逸的声音。
"周正"
噶――周正感觉光全部照在他的身上。李逸笑笑。
"坐坐吗?"周正一下子愣住了,李逸在家很随意地穿了一件冬天的睡衣。连扣子也没扣几个。
"来啊"周正进了屋。客厅果然是规规矩矩的摆设,似乎哪里都没有灰尘。木地板传来的凉意透过周正的脚。
"周正啊,你饭吃了没"
"啊?"周正虽然已经吃了2个呛饼,3个葱花卷了。看着李逸张罗着早餐。周正忽然有一种主人家的感觉。
"没"
"要不在这凑活陪我吃一点"李逸端了几盆小菜,还有几个牛奶馒头。放在了桌上。周正坐上了餐桌。似乎忘了道谢了。提了筷,夹了一软软呼呼的馒头。"真不错,恩"李逸撕开馒头往里边塞了点小菜,也开吃。李逸的嘴像是糯米团一动一动,周正似乎忘了加菜。满眼是那个沾了些菜汁,香油的嘴。周正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冲动。他想要吻他。强压住自己的想法,周正在心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畜生,怎么还想着这种事。
李逸本来还想请周正坐一会儿,因为李逸对周正总有一种感激的想法。周正这个高高大大的男生有时候会做出一些,让人好笑又感动的事,可不知道怎么周正在他家总是坐立不安的,后来直接问他要了作业匆匆的就走了。
晚上顾辽去周正他们家看电影,周正的电影碟子是真多。
顾辽问周正白天去哪儿疯了,周正支支吾吾的不说。
顾辽挑了一科幻片,第五元素,顾辽躺在床上,看着片子,关了灯,荧幕的爆炸啊,外星人啊映着周正的脸一会儿绿一会儿红。等到电影结束顾辽觉得还不错,想说周正你的品位还不错,头一回,周正睡着了。
顾辽有一点的扫兴。也睡了。
周正这次又做了不该做的梦。惊醒了。周正头上渗着密密的汗水,眼睛似乎没有一点睡意的睁的很大。周正扭头看向窗外,今天晚上似乎来月亮都没有露脸。惊觉自己的那一个部位痛得厉害,周正把俩腿微微屈立起来,被子太厚太重,压得那里疼。周正回忆着刚才的梦便是李逸穿着今天的那套睡衣在和自己干那罪恶的事儿。周正头皮一阵发麻。周正一声叹息,那手就不安稳的伸了下去。已是硬得不行。周正抚弄着,快感一涌而上。周正怕弄脏床单。便微微起身,想去厕所。顾辽轻微的哼了一声。周正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早知道就不让顾辽今天来了。他可不看让顾辽看到这副狼狈样。
周正轻手轻脚的走向厕所,顾辽微微睁开眼睛。电影很是精彩,顾辽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睡不着。只是奇怪周正为什么这么小心的样子。要是以前,周正半夜上厕所简直是一手提枪,一边踢着拖鞋,啪嗒啪嗒响,跑去厕所,今天怎么转了性了。
周正还小心的关了门,顾辽觉得越发的奇怪。周正无力地靠在墙上冰冷的瓷砖只是让他的神智更清醒,丝毫没有平息他的火。周正闭了眼睛,右手有规律的运动着,感觉一切天旋地转。"啊。。哼。。嗯。。"眼前就是自己扒了李逸的衣服,拼命地撞击而已。周正不自觉的发出闷闷的哼声。顾辽的耳朵特别的好,周正家的隔音不很好,顾辽隐约的听到那种类似于压抑的呻吟。都是一个年纪的男生,顾辽什么都明白了。
顾辽突然想使坏心眼。逗他一逗。顾辽也下了床。走到厕所门前,本来想重重地敲下去,吓死小样的。可是那种低沉的带了点□的呻吟,顾辽从没有听过。"恩~哼。。。"顾辽定定地站住了。久久没有敲下去。房间很黑,只有厕所下面的门缝拖出暧昧的光。顾辽不知不觉中感觉下腹窜上了一股子热流。"哼。。额。。李逸"顾辽呆住了。不知怎么一下子地心里涌上一股子烈火,顾辽猛地扭开了门。
周正还沉溺在飘飘浮浮的快感中,听到一声响声。眼睛像快门一般震开。看见似乎冒着很大火的顾辽。耳边彭的一声是心脏炸开的声音。几乎是瞬间,周正想把短裤穿上,才发现自己的短裤被猴急得自己丢到一边了。周正捂住自己的关键部位。
顾辽也受到很大视觉的冲击周正满脸潮红到脖子根儿,尴尬之极。
"你干嘛,出去!"周正简直要用吼的了,虽然都见过对方的□,但是还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被看过,可怜的自己就到关键时刻了。周正捂着那里,还没倒呢,周正一压痛的不行。
顾辽怔怔的不知道说什么,刚才头一发热就不管不顾地冲进来了。天知道周正现在的样子有多让人受不了。顾辽不能把气势弱下去。
"你他妈大半夜的这么叫法让不让人睡了"
"你给我出去"周正没注意到自己刚才有发出很大声音一下子慌了。就怕老妈听见。此时周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顾辽看周正咬牙切齿对他吼的样子,想起刚才周正叫的名字,脸上抽动着。
"哼,你还想继续啊"顾辽一步一步的走向周正。周正感觉脸上已经发了火。周正简直想揍顾辽一顿,但现在这个样子,自己气势弱了不止一点半点。
"你他妈滚!"周正也就想得出这句话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叫的是谁,"顾辽狠狠地盯着周正。"你刚才叫李逸来着,你他妈还想着他□啊你,真做的出来!"顾辽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像是锥子,这比让周正脱光了衣服还难受。
周正看着顾辽,扭过头,把手放了开。走到洗漱台边拿了短裤。冷冷的,周正从来没有这样过。顾辽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过分。平日在学生会或者家里,学校顾辽都说话很有分寸。怎么这次就乱了!
顾辽后悔,伸手想去拉周正,周正一把甩开他的手,走了。
顾辽借着星光灯火看见周正钻进了被窝。连头都没有露出来。周正总是这样有什么了就闷在被子里,两眼一抹黑,讨厌的喜欢的,什么也瞧不着。
顾辽轻轻走到床边。"周正啊"顾辽带着点无奈和心虚叫着。
周正没有一点反应。
顾辽打开被子的一角,小心地钻进去。冰凉的腿碰到周正,周正一个哆嗦,移开去,顾辽挪了挪位置。右手搭在周正的腰上。周正抓住顾辽的手,移开,顾辽又伸,大力的用双手环住周正,周正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扒开。
"少碰我"周正忍无可忍。
"我那是为你好,别和李逸搞在一块儿,这没有结果的"
"。。。"
"我告诉你老子就是个同性恋的,你丫把手拿开,你在这样,当心我。。。"
"呵,当心什么,"顾辽听着周正隐忍的怒意顾辽却更想进一步的激怒他?
"我。。。哼"周正实在对顾辽说不出口那个字。对李逸的想法和欲望,他没法实施在顾辽身上,也许是一起长大的原因吧。
"你想一直这样过吗,你妈怎么办,别人会。。。"顾辽找着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周正,你不能在想着他了。"
"你们都嫌我吧,就我这样的人给人劈死都没人同情是吧,你是这么想的吧,你离我远远的,远远的"周正一把推开顾辽。
"谁会嫌你,我只是让你不要再想着李逸,"
周正没有做声,只是紧紧的攥住被子。你们都滚的远远的才好。
第 12 章
后来周正一直有搭理没搭理顾辽,顾辽没有再去烦他。还是给他一些时间的好。
周正又上了一次GAY的贴吧。
有一篇帖子写了贴主和他男朋友的那些事儿。周正觉得似曾相识。那人也喜欢上他们同学。后来实在受不了这个折磨,豁出去了。表了白,他喜欢的那个竟然接受了。就在一块了。一开始两人都很开心。但什么都要藏着掖着,别人的一个眼神,无意的一个玩笑,都让他们心惊,就怕是不是被看穿了,真的让人很痛苦。不敢出柜,只有两个人小心的躲在黑暗的角落。未来很迷惘,知道对方一定会娶妻,只是过一天算一天了。周正看着揪心。是不是自己不改掉以后也会像他们这样,过一辈子。周正把自己那些可怕的念头狠狠地熄灭在深陷的臂膀。
周正老妈觉得很奇怪,前几天还乐得像只猴儿似的,怎么这两天就蔫儿了,不帮着收拾,也不念叨雪,连去机场的路上都没个声息。
10点的机。
"正正啊,都这么大了,放假了怎么也不来姨妈家玩儿。"
"周正还不快叫"
"哦,姨妈好,大伯好"周正扯了一个笑。
起飞的时候,周正感觉的震动,就算戴着耳机,也听得见轰轰的响声,好像有什么用力的压住他,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满脑门子金星。好像什么都没有了,那一个瞬间周正承认,他很轻松,是一种精神上的轻松。直到飞机平稳了。周正才呼出一口长气。
熬了几个小时,总算是到了,周正浑浑噩噩的跟着他们走,导游是个东北小伙子,个儿很高。看上去很实在。说不能保证大家都吃好,玩好,但一定让每个人吃饱,还真说到做到,比两脸蛋都大的的盘儿,大菜小菜,周正饿了,刚下了机场什么都吐了。吃吃吃。
"你这什么吃相啊。让人家看笑话"老妈就差没敲周正脑门栗子了。
"哦"周正住了嘴。狠狠把卡在喉咙里的米饭咽了下去,似乎脖子都细了一圈儿。
周正吃了饭,反而感觉自己更没力气了。晚上去了一个景点,大家坐在车上唧唧呱呱,都兴奋之至的样子,特别是几个小孩子。周正看着窗外晃眼的灯光,寒意慢慢从鞋底冒上来了,防不胜防的侵入了周正。在景点转转悠悠,没有了热情,先出了来,耳边股窜着吆喝,黄澄澄的红彤彤的车灯几线交织着涌动着而过,但――没劲透了。
"正正玩的不高兴啊,怎么先出来了"姨妈提着些土特产看见周正就坐在门口的大石块上,问。
"有点累了"周正笑笑。
虽然这样说可周正晚上睡在床上可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他没法儿不去想顾辽那天说的话,这东西就像一条水蛭趴在周正的脑髓上拔不到甩不脱。
自己对李逸是什么样的感觉,为什么会对男人有那种想法。周正坐起来。他的位置靠着窗户。周正挪到窗户口前盘着腿,窗户上已经蒙了一层白雾,周正情不自禁的用手指抚上玻璃,触到一片冰冷,没注意就轻轻的划了一道,晕开一道透明的水痕。周正在玻璃上滑来滑去。什么字体不知道,勉强能看出是一句粗口,周正一把抹了去。在沾了水的玻璃上,周正看到被扭曲的夜景。也许这个地段不好。下面几乎已经没有什么灯亮着了。都打烊了,而没有灯火点缀的城市仿佛是一个没有化妆的残破的女人,老态尽显。
第二天说是要看东北二人转,车里导游吹着:"这二人转可幽默了,好看啊,来东北怎么能不看二人转呢,就是有点黄色小孩子不能看"导游一脸的暧昧。
"哎呀,我们北京的脱衣舞都看过了,还看什么二人转"周正的大伯接碴。
"这这。。这个不一样"导游尴尬。然后就是全车人的起哄。
"有什么不一样,我看还是脱衣舞好看"
"那嫂子没话?"边上的两位小夫妻也来凑活。
"哪能啊,我说了算!"大伯特别男人的顶了一句。
"把老婆气跑了可找不回来了"两夫妻打趣。
"呵,东北大姑娘可漂亮了,随便带一个回去"满车厢一阵爆笑。
周正看着那些一脸懵懂的小孩,皱了皱眉。
"听说你们东北人冬天没事儿做,就在家里做那档子事儿"
"啊?额。。。恩"导游不知所措。
大家没有去看东北二人转,周正被老妈和姨妈拉去逛东北商店了。周正像个木偶似的被摆弄了一个下午。难得来,老妈高兴就好。
但这只是一个开头,那看不到尽头的路程,周围人的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可现在的周正却是从未有过的沉默。
在一个景点的路边一个10岁左右的小女孩坐在石墩上拨楞着泡在水里的柿子,一块块儿的冰渣子直往上冒。
"多少钱啊"
"10块"小女孩看了看周正说。
靠,柿子挪个地儿身价百倍。
"那这个呢?"周正指着边儿上烤着的什么东西。
"这个是松果,也是十块。"
周正盯着那黑炭一样的东西,低下身闻了闻。
"是不是有一股大森林的味道"女孩儿对周正笑。
虽然是只有焦炭的味道,"要么"那戴着雷锋式的帽子的东北女孩儿直直看着周正。也许因为天冷吧,那脸似乎有点干裂了,还有点燥紫,一点儿不能跟周正他们班那些漂亮的女孩比。
"来,尝一个吧,很甜的"女孩儿用手直接在冒冰渣水里抓了一个。周正的心一下子软了。就买了一个回去。
后来被大伯看见,说天太冷,让周正给扔了。
不知怎么周正看那些导游说的好玩好看的风景都大同小异。这里还是到处一片的白。老妈那伙儿人拍这儿拍那儿。这里的游客并不很多。零零散散的在观景或是打雪仗堆雪人。还有一些小孩子像周正顾辽小时候那样追着跑着,突然周正觉得有一种隔离在世界之外的感觉。好像他站在一块儿天大的玻璃的外面看着,他与这里格格不入。一种感觉静静的像寒风一样透过他的大棉衣。侵入他的心,从来没有的一种感觉,周正不知道这是不是孤独。是不是要烂在雪里了,自己身上有一部分发了霉了。这里没有人能跟他说的上话。上次以后他恨不得顾辽永远不要出现了。可现在周正想着,如果他在的话,起码周正不会那么孤单。
周正恨恨的,骂了声:"顾辽,你个混蛋!!!"猛的往边上一块儿积雪厚的地方一脚踩下去。
"啊――"周正的左腿陷下去一半。
"靠"周正用力的把腿拔上来,真他妈的深。谁都帮着顾辽吧!周正能感觉到一部分雪已经灌进鞋里,靠,老子要回家!!!
五天的折磨总算完了,老妈嫌周正总是个死人脸玩儿的也不尽兴。说是以后再也不带着他旅游了。周正只得认错。一路上老妈气鼓鼓的连行李都不让周正拿了。
赶了巧了,周正他们刚到家,表姐就上门来。周正又开始脑仁儿疼。藏好了PSP随便找了本书就进了房。
周正老爸虽然死了,但烦人的七大姑八大姨,总还爱有事没事儿的窜个门。老妈生意上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楚。一大帮子亲戚在老妈的店里帮忙,其实这是很不好的。钱多钱少不是问题,什么都得帮衬着,如果出了什么事儿,也不能拉了脸,谁受了委屈就得找老妈哭诉。老妈说对也不成,错也不成。更不要说周正这表姐出了名的爱吵架。本来二舅有两个女儿,一个早死,对另一个就宠得很,谁也不能说了。老妈也被她气哭了好几次,可她吵完又来认错。老妈心一软,就又没事儿了。唉~~~
周正隔着那墙还能听到那哭诉的声音。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们都说是我吧买主吵走的,她们就什么事儿都怨我"
"你嫂子没这意思,你别乱想,她不对,明天我说她。"老妈的声音很疲惫。
周正一阵心悸。。。老妈也是推了店里所有的事儿,才空出时间去旅个游。周正很是愧疚。老妈劝了好久才劝走了表姐。
所以很少进厨房的周正做了饭。
"真不想做这生意。。。"老妈摊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那您退休吧"周正说的是真心话。
"你这小兔崽子想得到周到,我退休哪儿来的钱供你养你!"老妈坐起了身,看见周正端了菜。"今天倒还知道下厨房了"老妈蹭着拖鞋,坐上了餐桌。
"那我工作了不就可以赚钱"
"你啊,我才不指着你呢,你给我考个大学回来,老妈总是要去的,这么大了自己的事情还不会料理,一点出息也没有,将来哪家姑娘会看上你"
"怎么想这么远"周正心虚得很,哎,要真是,自己怎么面对她啊。
"你要是上了大学,爱找什么样的老妈不管,现在不许有这心思!"
"恩恩,知道了,您吃不吃饭了"
顾辽算准了周正晚上回了来,就打了个电话,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不得不让人想起那种尴尬的被侮辱的感觉。周正没有一点儿好口气。
"还玩儿的高兴么"
"还成"
"买了不少东西吗"
"没钱"
"上次你不说要借我PSP么,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您有钱,买一打都富裕"
"东北大葱蘸酱好吃啊"
"。。。?"
"看你这口气冲的"
"切"
"。。。还生气么"
"跟你我犯得着么"周正一想到那次的眼神,那口气,就是活脱脱的厌恶吧,现在还装什么B。
"那好,咱挂了,"顾辽琢磨着,还是明天再找周正道个歉这事儿才能完。周正平时看着没心没肺的什么都不在乎的,可那次顾辽伤着他自尊了。现在想来当时实在太冲动了。周正一定认为自己是厌恶他吧,可顾辽只是想看着他好,更不想听到周正嘴里总说着李逸。
周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连好久没碰的PSP都让他没了乐趣。忽然他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想和女人试试那个。周正第一个想到林悦儿,周正一下子想抽自己大嘴巴,这比想到李逸更过分,怎么能毁了一个女生来证明自己的未知!周正扯着自己的头发,这种未知让他承受的太大的压力,到底自己是不是啊。那也不能找女生。
周正恍然记得有一次路过一片红灯区。几个男生推推搡搡的说要试试,周正那时候一笑置之,说也不怕得病。要不。。。周正股窜起极大地勇气。他决定去试试。可钱是个问题,而且时间上,老妈虽然不太管周正白天干什么去哪里,但是晚上除非在顾辽家住,不然也是不能太晚回去。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知道要带套而已。但这些周正都管不了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念头搅得周正无法再平静,他摸了手机,拨了一串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喂。。。"电话的那边的声音带着被吵醒的不耐和睡意。
"是我"
"周正?"听见那低沉有点慌乱的声音,顾辽嘴角浮上一丝笑意。"怎么了,"
"我。。。你借我点儿钱"周正的有点儿忐忑。又不得不低头。
"多少"顾辽觉得奇怪,虽然周正常常借他钱周转,只是怎么会这么晚突然打来。
"我不知道应该要六七百"周正平时从不知道节省,现在手头上只有八九百,他也不知道价钱,这个数字是周正能拉下脸皮的最大限度。
"你要干嘛?"
"我有我的事儿"
"哈,这么些钱你是想嫖啊,还是想赌啊"顾辽只是随便开个玩笑,周正吞吞吐吐的态度让他并不高兴,一直周正都是很透明的没有什么瞒他的。
"。。。"
"说你干什么去,不然我不会给你"顾辽想不出周正有什么地方需要这么花钱。如果是什么坏事儿,顾辽宁愿周正不理他,也不想周正出什么事儿。
"我。。。正事儿"周正绝不会说,得周全自己最后的脸面。
"你不会是想跟男人试试吧"顾辽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
听在周正的耳朵里是极大的讽刺和调笑。却一语中的的说对了一半。
"呵,好啊,我告诉你,我就是要去找男人,想的不得了!我还就告诉你,老子看见你就想上你,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你满意了吧!"
"周。。"啪,周正狠狠的挂了电话。你就是这么想的吧!混蛋,感觉有一股子火直冲脑门,周正的俩眼睛像团火,胸膛气的起起伏伏。
顾辽话还没说完就被挂了电话。刚才周正是发了大火儿了,本来明天就能了结的事儿这下真没准儿了。顾辽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周正反应这么大。是自己说到他雷点上了。刚才周正说的都是气话。顾辽还是很担心周正将会去做什么。这扰人清梦的家伙啊。
这夜两人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顾辽估摸着周正该起床了,竟是没人在家。周正不打算再问顾辽借钱了。一大早就去找了秦明,秦明的零花很富裕,平时和周正玩儿在一块儿,二话没说,很痛快的借他1000,周正咋舌,"你都不问我要干什么去?"
"嗨,你这样的还能干什么,你又不会花天酒地,赌钱赌命,是哥们儿开了口,咱还能不帮忙?"
周正感激秦明不问一切的信任,原因他却是说不出口,这些钱不出一个月,在伙食费上周正就能省下来还上。什么也不说了,谢了。
顾辽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周正都没有在家。顾辽没有再去他家找他。顾辽也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他不觉得现在周正看到他,两人不会动手。
周正藏好了钱,打算晚上就出发,怎么跟老妈说呢,周正想了无数个借口,周正并不常说谎话,还没有训练的想顾辽那样的厚脸皮,什么话都脸不红心不跳。很难在身经百战的老妈面前耍花枪,所以周正觉得说还不如不说。等老妈睡着了以后,走。
钥匙,衣服,还有钱包,各式各样甚至周正还去超市买了杜蕾斯,收银员的眼光简直让周正烧红了脸,万分的尴尬。
时间真的很难熬,周正穿好了衣服,准备好所有的东西,只是躺在床上,听着老妈房里那莫名其妙的电视剧的声音,周正感觉心悸难耐。不知过了多久,电视剧的声音息了去。直等到周正觉得老妈睡了。才穿上轻便的运动鞋摸着黑出了门。直到夜风吹在周正的脸上,周正才感觉到这一切是多么的疯狂。市中心的人潮一波接着一波的红男绿女,潮人衰人,不知谁身上的亮片闪伤了谁的眼,不知道谁的炫彩红唇惹上了谁的身。只是随着人流。不知名的酒吧的彩灯喧闹出震耳欲聋的DJ,偶尔拉住一两个人的耳朵。周正像是被谁指引到了那儿。透明的玻璃上被拉上了窗帘。似乎浸泡在某种诡异的暧昧的红光中。周正迈不开脚步。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走动。"靠,来都来了,怕个屁"周正念着。有什么大不了的。周正似乎看见了顾辽那张略带鄙夷的脸,操!谁他妈的不进去,谁就不是男人!
周正大力的一把移开玻璃门,"咣"的一声。把周正和在那屋里待着的小姐们全吓了一跳,一下子所有人都看着他。都以为是哪个猴急的客人。周正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通,有没搞错啊。转身关门。听见有人扑哧一声笑了。
"请问你找谁",一个烫着波浪卷穿着黑色蕾丝吊带和热裤的女人笑着看周正。
"额。。。我是朋友介绍来的,额,有没有空的"
"来,坐,有空的很多,我把名册给您拿来,看着合适的,您自个儿挑"女老板画着妩媚的妆容,笑得让周正浑身不自在。
后来周正随便选了一个,老板娘给了钥匙,不知拨了什么号,"304号房,有客人。。。"
周正坐在那看不清是因为灯光晕染,还是久久没洗原因的发了黄的床上,被子或房子都有一种诡异的气味,柜子上放了几盒安全套,20元每个。
没一会儿,一个蹬红色高跟的女人就进了来,
"那个。。。你好"这下把那个女人逗乐了。
"哈,你还挺有礼貌的"那女人一下坐到床沿上,白皙丰满的大胸脯就贴在了周正的手臂上,周正像触了电一样的弹开,靠,我嫖你啊,还是你嫖我啊,周正觉得自己太逊。
"你是第一次来啊"周正听见一阵拉链的声音,缓缓打开。一条白嫩的胳膊就环上了周正的腰。周正只是呆呆的瞪着眼。那女人,一下子垮坐在周正的大腿上,勾住了周正的脖子,一下子卯足了劲儿,来一个深吻,那灵活的舌头亲扫过周正的上颚,智齿。周正哪受过这刺激,周正想着要是这样再没点表示,这可对不起广大男同胞了。周正一个转身压制住那女人,单手掠夺去那女人身上唯一能遮点春光的酒红吊带,顿时弹跳出两个。。。
周正脸一红,尴尬不已,"快啊"那女人还急了。周正手忙脚乱的一阵摸索,耳边是女人娇喘声声。那女人的手像是把剪刀,摸到哪周正的衣服就落没了。然后就在这两腿之间的一亩三分地儿进发。可她碰到的时候,可真愣了。一点反应也没有,周正也给闷了,兄弟你可别是想一辈子就这么废了,可那女人,不泄气,怎么也是干这行的什么没见过。二话不说就起身,解了周正的裤子就趴在那儿,周正还没反应过来那女人就俯下身,这嘴就忙活起来,这吞进推出,跟舔棒棒糖似的,周正只有震惊,然后感觉有一点恶心,刚刚周正和她亲过。。。这这。。。
那女人的技术是真不错,周正感觉老二有点受不住,微微有点抬头,恍然感觉下面的是李逸,周正逼上了眼睛,手上不知摸得是哪儿,只是觉得那种手感不对头,猛然一睁眼,就看见一条章鱼似的脸在自己的下身涌动,周正倾刻就。。。。。。软了。。。周正简直想抽自己,为什么,到底哪儿不对了,什么感觉不对,细细回想刚才周正一阵摸索是似乎潜意识是想摸到类似的结实的肌肉,但手上是女人软绵绵的双峰。
那女人光着坐在床沿上,周正有点接受不了那种事实。
"这没什么,有烟钱么。。。"
"哦,"周正无力的摸出两张票儿。小姐接过钱。
"你这病得治,听我一句劝"
"啊?不是"周正哭笑不得,也不想呆在这鬼样的地方,忙着穿上衣服,那女人用涂满了深色指甲油的手指抽出了一根香烟点上,迷醉忘情的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在空气中勾画出些许无奈。周正似乎在她身上找到了一点和自己相同的东西,说实话她现在的样子比刚才脱光了衣服性感的多,周正还是没有一点欲望。
"我。。走了"周正穿好了衣服。
"记得下次来找我啊"那女人对周正抛了一个媚眼。匆匆走出来,听见有人小声的嘟囔"这么快就完事儿了"
周正满脸的窘迫,一路狂奔,没有谁会注意,没有人会知道这事儿,只有他自己清楚,一切不会再一样了。。。
第 13 章
经过了一夜的折腾,在后来开门的时候周正才没有多余的力气揍顾辽。
"你想干嘛啊,不怕我做什么事儿啊"周正勉勉强强作了一个自以为下流的笑容,只是眼神的呼之欲出的愤怒和疲惫让顾辽有一瞬间的失神。
"周正,别这样,咱进去好好说"顾辽放软了平日不温不火的语气。
"随你的便"周正没开门也没关门,蹭着拖鞋,啪踏啪踏的进了里屋。顾辽关好了门。思索着怎么跟周正说,周正的态度让顾辽意外,以周正的闷雷个性怎么会这么容易让自己进了来。周正坐在床上啃冷馒头,"我睡了,你走的时候关门"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顾辽看周正俩眼睛肿的跟皮蛋似的。
"我能干什么,找人找男人去了,把我累得呦"
"周正,上次是我不对,我今天没想再吵架"
"我懒得搭理你,"
"上次,是我错了,我只是句玩笑话,这么多年兄弟你知道我不是真以为你会去。。。"
"哼,你压根儿就是看不起我!什么这么多年兄弟,你把谁当过兄弟,别胡扯了!"
"我哪儿看不起你?我不把你当兄弟,我管你这些个屁事儿"
"。。。"
"如果你要真。。。我陪着你,"顾辽一把扯了周正嘴里的冷馒头,"所以现在你少给我摆出这副白死不活的嘴脸,去我家,吃饭!"顾辽不由分说的一把拉起周正。
"操!你哪儿这么大的劲儿,。。。。喂!老子穿着短裤呐。。。。慢点~~~~~"
周正就这么被拖走,一边心里合计着老子吃了你的饭,不领你情!
但后来顾辽没有再追问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再提性向这种敏感的问题,只是周正自己在别人谈到同性恋露出鄙夷或是调侃语气的时候,浑身不自在,偶尔会觉得也许当初顾辽的态度在正常不过,甚至是关心自己的表现。这都是后话了。
后来周正还是没能做到自己的承诺,咱宰相肚里能撑船。
剩下的一个学期是很短暂的,周正被顾辽逼得也咬了几天的笔杆子作为对老妈的交代,李逸还是走读生,周正会有意无意的留着晚点走,顾辽知道这些事儿,心里总归不爽,一边想着,自己哥们儿要喜欢什么人,他不爽个什么劲儿,早就知道周正的性向了,两男的还能搞出什么花儿。所以就和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几个哥们儿一干搭伙儿。
咱学校流行一对对的回家,总是你等我,我等你,周正恨不得把所有人通通扫出去,。
"走了么?"一哥们儿招呼着结伴回家的李婷。
当然他俩不是一对,可恨的是李婷的男朋友是住宿的秦明,平时几乎没了时间,就指着这个时候聊会儿天。
"昨天是火箭对赢了吧,"李婷一点没听见那边心急如焚的叫唤。
"是啊,就差一点点了,真险啊"秦明有时候放学就和周正两人守在饭堂唯一的电视机前看篮球,一点不管打扫的大妈恨不得把他俩扫出去的眼神。
"最后的3分真是太帅了"李婷一脸的兴奋,谁都知道李婷对篮球一点没兴趣。谁让秦明喜欢。
"喂喂,你们俩腻味完了没有,今儿作业不少的。"那哥们儿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每天的作业都是一样多的。。。"秦明的眼神都没落在他人上。
李逸捂着耳朵看那些题。
"听说这两天老有高一高二的来找你,你认了不少的妹妹啊"
"冤枉,他们都是冲着周正来的,纯属和我套近乎"秦明什么事儿沾上"老婆",第一个卖的就是哥们儿。
"别有事儿没事儿的扯上我,这天都这么晚了,再迟点儿都不安全了"周正心急火燎的,再晚点李逸抄好错题就要回家了。
"秦明,你要不要吃饭了,也不嫌累"那哥们儿是在等不住了,拉了李婷的书包就走。
"等等我,啊,我先走了!"李婷这才和秦明道了别。秦明也追出去,送她到校门口。
这下终于清净了,操,不是吧,李逸开始收拾书包了,
"李逸。。。"
"啊?"李逸回头。在白色灯光的照射下,李逸的脸像是�了白粉,连眼睛都亮闪闪的。
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周正就给忘了。看李逸就要走的样子。
"那个,今儿下雨,地上滑,小心着点儿"
"哦,谢谢"李逸的声音带着点江南雨丝的让人舒坦。李逸是宁波人,话语里没有北京人说话那种绕着七拐八弯的京腔。周正特喜欢这种感觉,
"那我先回去了"李逸收拾好,背了书包
"哦,那什么,再见啊"
等李逸走了老远,周正有一种空空落落的感觉。自己这样算是怎么一回事儿。连自己都有点讨厌自己这个样子了,这到底是不是喜欢。。。周正也说不清楚。
只是肚子有点饿了,寝室里还有点面包,下了晚自习再去找找。周正趴在桌上,什么事儿都不想干,就是瞎想,什么时候找秦明唐小折他们再打几场球,越想就越饿。好像闻到一股饭堂的辣子鸡的味道,还有。。。烩三鲜。。。。
"喂,起来了"周正一抬头就看见桌子上扣了一叠的白色塑料盒饭,菜汁儿流的塑料袋里到处都是。顾辽放下袋子。周正笑笑拆盒饭,立了筷儿,"嘿嘿,饭堂那伙儿人没把你拆了骨祭五脏庙啊"
"吃你的吧!"
"真不错啊"周正吃的落了一桌子的米饭。
"你他妈下巴是漏的啊,别掉到我桌上"
"。。。恩。。。"
因为到了最后的关头了,所以班里很多人都走读了,每个寝室的人少得可怜,学校为了节省开支,就两个寝室并为一个,顾辽和周正又并在了一个寝室。大伙儿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学校就来这招,很多人心里很不爽,周正不是很在意这事儿,他没吵到别人,别人也没吵到他。熄灯以后各有各的事儿干,可没料想这次宿管竟然开了门进来了。顾辽还在玩PSP,秦明在听歌,还有人在被窝里看MP4,但因为位子的关系没有一下子被注意到。
周正在床上坐着,衣服没脱没落的。嘴里还吊了一苹果。
"你在这坐着干什么!不好好睡觉啊!"
"不是吧,他坐在这儿也违反寝室规则了?"秦明悄悄关了MP3,接茬。兄弟几个都等着看好戏呢,这宿管看他们不顺眼已经很久了,特喜欢找他们的茬,既然这样,咱也奉陪啊。顾辽倒是第一次看这样的戏。
"都熄灯了怎么还在吃苹果"
"我这两天肠胃不好"周正说的是实话。估计是这个理由太烂了。宿管无论你的理由是什么都会说
"肠胃不好,吃苹果不能在熄灯之前吃啊!"
"熄灯之前有事儿"
"什么事儿,别人都没事儿你有事儿"
"我。。。便秘在厕所蹲了半小时"
那宿管像是受了什么莫大的侮辱,"你。。。那你现在坐在这里干嘛!你坐在这里影响到别人睡觉了你"
这都能影响到,周正嘟囔,大伙儿睡觉不都闭着眼睛么。
"那您老在外面晃荡,也影响到我们了不是"顾辽说
"你。。。"那宿管噎着了。"给我一杯忘情水。。。"这时候不知是谁的手机响了。但几个一下就反映过来不是他们几个的。
"靠!谁的手机响了,谁带了手机,这么晚了那个白痴还开这么想的声儿,学校有规定不知道啊!"顾辽特深沉的"义愤填膺"道
"你什么意思,是你管我还是我管你!"宿管气的吼道,丝毫没有顾忌到别的寝室的"睡眠质量"
"啊,是您带的啊,哦,我还以为是那几个小子带的,对不起啊,对不起"顾辽波澜不惊。
"哼!"宿管甩门而去。
"哈哈哈"寝室笑翻。
日子像流水一般在老师家长的数落中过去了。虽然周正常常会想起一些不愉快。可生活总是要过下去,难道同志就不活了?
学校扯着要报送报送,顾辽肯定是在内的。可他是看不上的,他有意思要接手他父母的公司,顾辽老爸竟然也来看快高考的儿子。顾辽有把这个意思告诉他爸,其实顾辽根本用不着这样,他父母就是不想让他碰那些才把他送到国内,凭他老爸这些年的打下的底子,顾辽完全可以过轻松安逸的生活,有些地方势必与法律相违背,这是要一辈子胆战心惊的。可他忘了一件事,顾辽他不会乐意一辈子庸庸碌碌。
可周正对这一切还是没有准备的,直到那天顾辽对他说"周正,我要去美国,你知道的"周正才如梦初醒。"你要去多久"
"也许是三年,也许更长一点"顾辽故作轻松。 "还真久啊"周正不能说什么话挽留他,因为周正知道他做所有的事都有计划,他不会为任何人或者任何事耽误了前途。而且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周正也希望顾辽过的好。
顾辽不会改变什么,可看到周正嘴角努力上扬着的苦笑不禁问自己,那些确确实实的关心的人和所有共度的酸甜苦辣,在奢华的街道上是不是也能同样的找到一份。
"下次带一个正点的国外媳妇儿回来"周正拍着顾辽的肩。"哈哈,走,咱喝酒去吧,我请客"周正学着暴发户的口吻。
周正拉了顾辽就走,给他妈挂了电话,其实周正也不知道请人去哪儿吃饭,觉得该挑个好一点上档次的地方,可口袋里一时匀不出多少钱。
"你少装大款了,你要是让我吃了什么山珍海味的腻上哪儿了,我可就走不了了"顾辽笑着,拉了周正进了"朝天居",(这个地方是我编的),
"就这地儿,倒显得我没有派了"周正拣了外座儿。各式的自行车,溜着响铃,满鼻子满眼睛的油烟味儿,
"这才有人气儿,以后都不知道能不。。。"
"你要是敢不回来,我打折你的腿"
"哈,这么远,你还能打的到啊"
俩人点了一大桌子的菜,那时候虽然都不大会喝啤酒,还是要了五六瓶。
"你可别到时候不成什么事儿,回来再找我啊"周正笑。
"好啊,那时候就得你养着我了"
"那你什么时候会走啊"周正低头玩弄着手里的酒杯
"近两天的事儿了吧"顾辽笑笑。"高兴吧,没人再和你抢洗澡,抢绿豆汤,抢。。。"顾辽说不下去了。怎么眼睛就模糊了。
"你。。。你这样到底图什么,你爸妈一辈子过得也是胆战心惊,要不就不会把你放在这里了"
"。。。"
"是图名?还是图利?你不都可以有么"周正几瓶酒下了肚,已是分不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只是想拉住他。
"我。。。该是图个不后悔吧"
不后悔,想做的,该做的在有能力的时候尽力追求,是顾辽的准则。
周正苦笑,那时候的他没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所以他不明白顾辽的选择,但他支持。
但你能想象,那种知己,兄弟,从小在一起甚至比你更了解你的人也许会一辈子见不到了么,就像是要割掉身上的一块肉一样的痛。可他没有理由留下他,绑住他。顾辽注定是要做大事的人,而周正,注定是在一片小地方混过一辈子。也许这就是长大所要经历的必须的痛,所亲近的人一个个各奔东西,以各种不同的方式。
高考没有顾辽的陪伴了,这里的确比想象中更为可怕,临时抱佛脚的一切都不管用的忘记了。没有希望没有失望。周正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后悔,只是那次的作文――心中的隐痛,这就像一根火柴一下子点燃了周正所有的情绪,周正这辈子没有写作文这么激情过,感觉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在荒凉的沙漠中奔跑着,像是耗尽了自己的一切。
像预料之中一样,落榜,没有接到录取通知。
老妈哭了。周正不忍心,任凭老妈打骂,可老妈打到后来只顾着抹眼泪,念念叨叨,有说到顾辽。周正见不到别人哭,特别是老妈。周正几乎料理了家里所有的家事。老妈有提到老爸,她很说道他,数落着老爸年轻时候的成就。怨老爸走得早。怪自己这些年只管着店里的事没有好好管周正。
周正告诉老妈他会好好的。又不是一考定终生。周正觉得对不起老妈,心里急着找一份工作别让老妈再担心。但真的太难。去修车,他没技术,去管理,他没能力,连应聘个保安,文凭还不够。倒是有一个酒吧缺服务员,周正去应聘,人看了周正几眼,当时就给录用了。周正就不明白,那些客人没事儿哪儿那么多身体接触。有事没事周正就会被碰到。男的是,女的也是。周正哪见过这些事儿。有一次,一个老的可以当他妈的女人打扮的跟只花母鸡似的,对周正这碰一下,那摸一下。周正实在忍不住,想发火,又不敢发。憋了半天,
"你。。。请您尊重。。"周正隔天就请了辞。那种不正经的地方周正再也不去了。这些老妈知道一些,终于不在板着脸,让周正去店里工作了。
老妈先让周正熟悉一下店里的环境,工作,什么发货送货的一大堆。谁也没有固定要做哪一样。杂得很,隔三差五的不太平,边上店铺也有吵架的,有时候两三家店铺打群架。有一次,周正上去劝,没劝成,自个儿倒吃了拳头,老妈总拉着他,也跟他说了,这里比不上学校,没这么单纯,跟自个儿没有关系的人事儿少去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店里的伙计都挺喜欢周正,一开始因为他高高帅帅,笑起来很阳光的样子。后来都觉得他没心眼好处。倒是自己这边的亲戚老嫌周正这不好,那不好的。特别是周正的表姐。周正做什么事儿都得在她眼前过。少了点什么问个没完。把周正当什么了。周正就看不惯这个,使了性子,就不让她知道,问什么,糊弄着过。周正是老妈的儿子。表姐暂时不好说什么。只是每次都唉挑着带刺儿的话撂下,好像这样就痛快了。周正忍了,对自己说,来这儿是学本事,不是来吵架的。可表姐愈发的不痛快。一次周正听见她在仓库骂小琪,说什么老板的儿子有他老妈在,偷懒睡觉没事,小琪也想搭上周正混个什么吃喝。周正当时就火了。一下子就冲进仓库,指着表姐"你别这么欺负人!小琪好好的做事,你在干什么!"
"你算个什么东西,刚进来什么都不懂,晴姨就把什么事儿都交给你,像你这样只会靠老妈的寄生虫哪会干什么活,书书读不好,活活干不好,你就指着你妈了吧"
"至少我不会一天到晚盯着别人,没事儿的话照照镜子,别像个泼妇"周正捡着最刻薄的话反骂回去。
"周正别吵了,别吵了"小琪拉着周正那往前冲的身子,这时周正的眼珠都发了红了。
"你还就别吓唬我,我告诉你"表姐喊着。
"什么事儿啊"舅背着货上来仓库,
"爸,他要打我!"表姐跑得比谁都快,
"不是的"小琪和周正齐了声儿。
"什么!"舅扔下货物,"你敢打你表姐!你算什么东西,她做的不对也轮不上你来骂"周正支开小琪想上前握住舅的手,他却一把打开"你们现在有钱了,嫌我女儿这儿不好,那不好了,看我们都不舒服了,想把我们一脚踢开吧,瞧好的!"周正的舅舅破口大骂。
周正想解释,他舅也听不进去。小琪跑去把周正老妈搬来了。
"哥什么事儿也用不着发这么大的脾气啊"
"你养的好儿子,来这儿别的没学会到学会打他姐了。"他舅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我没有!"周正大吼道,
"那是你姐冤枉你了?"
"他刚才挥着拳头就冲过来"表姐装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那他为什么要打你"老妈问
"阿晴,你这是什么话,周正本来脾气就大,阿越说他两句,还就反了!"周正看见表姐站在舅舅的后面对周正挑衅的笑,
"行!都是你女儿对!你就宝贝着吧"周正头也不回的就跑了,一路狂奔。丝毫没有理会谁的呼喊声。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脑子变得清醒,可心中余怒未平。"□以为你是谁!"周正粗鲁的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随着�啦的一声,那种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慢慢沁入心肺,隐约听见"��"的声音,就像是刚打过的赤铁,一下子浸入了冰凉的水里。周正进了房间。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手操起一个枕头。"叫你不满意,叫你装B"周正疯狂的拉扯着枕头,每一记拳头落下,就听到一声闷响,
"我叫你笑!我叫你笑!"直到胳膊酸了。累了,那枕头还是完好无损。冷却了身体的温度,心绪更乱了。刚才就这么一个烂摊子推给老妈,舅舅的火一定是洒在老妈身上,周正为自己的冲动和不负责任后悔,但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让自己醉了睡了,就不用想这么多的不如意。
当老妈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周正听见脱高跟鞋的声音
"老妈"周正嘶哑的喊着,老妈看见躺坐在床沿边地上的周正,先是惊愕,然后是愤怒
"你在这里!你给我一声不吭就给跑了!你舅舅发了大火连生意都做不下去了,你给我在这里喝酒!"老妈的巴掌凌厉的扇在周正的脸上,如果刚才周正还有一点醉意,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委屈夹着气愤一股子涌上来。"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反正他的女儿都是对的,我还在那里干嘛!"周正的双眼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气愤充着血,
"我知道。。。"
周正愣了,老妈刚才说什么,她。。。知道。
"那你。。。"周正说不出话来。"你以为我不知道她的性子,这么多年了。也知道是她冤枉你,可我气的不是这个,你以后要是一有事就逃,你这辈子就窝在家里吧,"老妈的话像一盆冷水,把周正浇了个透。似乎周正确实一直在逃避,逃避学校,逃避自己的同志身份,逃避店里的吵架,逃避自己的未来。
看着周正呆呆的样子,老妈叹了一声气,"现在你在老妈这儿工作,可我总有一天要退的,这么冲的性子,"老妈边说边捡着地上的枕头酒瓶。
"我知道了"虽然他现在对那些并不清楚并不了解,但此刻周正决定,至少下次出现什么问题的时候,自己不再逃避。
作者有话要说:偶打的时候忘记保存了,这章打的我快吐血
第 14 章
周正的口袋里开始随时放两包烟,虽然他不会,那些送货的师傅哪个不是爱沾点便宜的,就爱在本家吃点什么果啊瓜子儿的,没办法,他得适应这里的规则。谁来了都得挂着笑,一根一根的分烟。
就是这样如果有什么外行的,带着自己请的师傅来市场里挑,这样虽然说不上是欺诈,可价确实能往上提点,要是师傅带着外行的来看,周正就得瞅着机会带人进自个儿的店适时塞上一两根烟,人满意,咱也满意。起初周正做不了这个。自己的想法还停留在是金子总会发光,有好货就会有人买。可后来发现就算有金子,没人看,就没差了。店里忙的时候很忙,空的时候很空。
平日里周正当然也会受不了表姐。你坐那,她说话,你不爱搭理他,就是你没把她看在眼里,你接茬,有什么不顺她的意,说着说着就得跟你吵。周正还没有掌握这么高超的语言艺术技巧所以就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周正渐渐体会到一种比在东北旅游那会儿还要强烈的孤独感,他常常想起顾辽,秦明,李逸,那些一起打,一起闹的高中同学。李逸和顾辽一样出了国,也许是平常太用功,把油都用完了。后来支持不住倒了,高考不理想。只能出国。自己现在想来对李逸的感觉已经不像当初那么狂热了。想想那时候做的事还真是很傻。那只是青春年少的冲动。只是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的性向。尽管他不想承认,他知道他离那个圈子很近,想靠近,但又不敢。
可心里虽然排斥,但周正是一个爱凑热闹,好玩儿的人,在店里的日子,并不让周正感到快乐。虽然小琪,强子,老军他们都对周正很好,但再也没有那种和顾辽在一起时被了解,不用说什么大家心里就清楚的自在了。
周正禁不住诱惑和好奇,走进了"阔海"在那之前周正竟然没有去过任何酒吧。
周正一直是知道这里的,忘记是从什么渠道得知的,进去的时候周正吓了一跳,里面真的一个女的都没有,舞池里,软座木椅上全是喝酒,或是斯磨的男人,石墙上歪歪斜斜挂了很多健美的裸男,映着各式各样的彩灯,音乐大的能把人震起来,周正感觉天旋地转,心跳就加快了。感觉身体好像有什么和这里融合在一起,没有顾及,没有伪装。
我就是他们之中的一个吧,周正想到,有点悲哀,更多的是兴奋。坐在吧台,因为只是快到夏天,周正只穿着一件格子衬衫撩起了袖子,他还是像高中时那样瘦瘦的,但因为每天大量的工作原因,随意打在吧台上的手臂已均匀的分布着紧实恰当的肌肉,两条长腿被包裹在深灰色的牛仔裤里,周正喝着从没有喝过的酒,那未知的世界已经慢慢向他靠近。。
"这里有人坐么"一个留着中长发,手腕上纹了一个奇怪图案的男人没有等周正回答就坐在了周正旁边的位子上。
"。。。"周正想说有没有,你都坐了,还问我干吗。搭讪,这个词周正似乎一点也没有概念。怎么会这么快。他哪会知道刚才他的样子性感又有点纯。早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抽烟吗?"男子抽出一根烟,
"恩。。。我有"周正虽然已经不再那么拘束,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在这种气氛下,有一种力量让周正很自然的抽出了烟,衔上,男人很是殷勤的为他点上烟,周正试了一口。一下子感觉喉咙又苦又涩,难受得不得了。忍不住大声的咳嗽起来。那男人轻拍周正笑道"不会抽,就不要勉强"
"咳咳,咳。。。我操,我怎么知道。。咳咳这么冲"
"不知道的东西不要乱试。"
"呵"周正笑。
那家伙倒是很健谈。周正觉得很轻松也很刺激。周正是来找聊友,那人是来找□的,那人总是有意无意的触碰周正。
周正也是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心里有个声音放火。"去吧去吧"让周正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穿过酒吧
周正还没发现酒吧还有这样的巧妙设计,穿过圆形的高座,周正跟着他进了包厢。刚一开门,那男人就呵呵的笑起来。扣住周正,他的技巧很不错。两三下的抚摸就恰到好处的点了火。看周正略略有些不自在。
"你第一次?"
"嗯。。。应该不算吧"
"第一次的话很麻烦"
这场□进行的很不顺利。那个男人想在上面,周正受不了这个,硬是要当一号,周正技术很烂,精力却很好,搞得那人疼的不行。那种不能用言语描绘的快感让周正欲罢不能。很快食髓知味。
老妈奇怪周正到了晚上经常会往外跑,还经常不着家,想他是不是交了什么朋友,问他也是支支吾吾的。
日子浑浑噩噩。周正已经完全脱了学生的味道了,奥运会快开了,街边的小摊子都被警察赶跑了。想找个吃早点的地方都没有。但周正还是很激动的。
已经过了4个没有顾辽的年了,房间里放满了顾辽寄过来的东西,周正有时候会看着看着就发呆出神,想着现在的生活,周正有了他无聊又复杂的生活圈,顾辽也该是有了属于他的新圈子了。想像一下顾辽那西装革履的样子周正觉得很合适,这小子,就该是这个料儿。
"老板,来碗牛肉面"周正坐在家门口的牛肉面馆嚷道。随手放了几个钢�儿在桌边。大冬天的来碗地道的牛肉汤面,真是一大享受啊。吃着热腾腾的牛肉面还得加点辣椒酱,绿汪汪的葱花儿在搓上一把。香啊~~~周正顾不得烫,火一样的汤面,麻的周正直抹眼睛。
"噎不死你"这声儿怎么这么熟啊,周正一边继续塞面,一边抬起头,这冬天的日光真晃眼,周正抹了抹眼睛。可不就是一个穿待整齐的混蛋吗!"顾辽!"周正腮帮子满满当当的鼓着面条,含糊不清,立马扔下了碗筷,冲上去,狠狠的抱住了那人。
"你回来了你!"周正已经一点顾及不到形象问题。和边上那些好奇的目光,就想大喊一句,我兄弟回来了!!
"轻点儿"顾辽轻轻推开周正
周正禁锢住顾辽,打量着,顾辽竟然比他高出了这么一点点,
"靠,洋鬼子的东西还真养人,要不说我营养没跟上呢,"一拳轻轻落在顾辽胸口。
"回来也不吱个声儿"
顾辽笑"吱。。。现在还来得及么"
"看你这傻逼样儿,走"周正拉着顾辽连面都不要了,就往家赶,
"快过年了,老妈,在家呢"
"你慢点儿成不成,早晚跌出个胃溃疡"顾辽看着周正风一样背影,感觉那些快活的记忆一下子就都奔涌而出。
自己在国外的几年过的很累很充实,也体会过走在钢丝上的感觉,渐渐明白了为什么他的爸妈不让他沾手公司的事儿,那里真的很不习惯,顾辽承认,他想周正了,真的太想太想。这次回国只是一次对他的考验,如果在这里发展好了的话,那当然皆大欢喜,如果不行,公司那边损失也不大,但所有人都看着他,顾辽需要在这块他长大的地方做出点成绩来,告诉他们,告诉所有人,他顾辽,没什么不行。
"妈,妈,你看谁回来了"周正还没拖鞋就喊,老妈在厨房打扫,探出半个头,"辽辽!"老妈喜出望外。放下圆刷。顾辽已是变了一个样子。
"干妈"
"噢呦,怎么要来都没打声招呼,连菜都没准备"
"哈哈,我还就是怕你们准备"
"在国外没受什么苦吧"四年时间周正的老妈也变老了,竟好像过了10年似的。顾辽一进这个门,就像是回了家了。
"他还能受什么苦,脸都白了一层了,"周正笑着,跑去厨房做菜。4年时间,周正却还是脸上带点婴儿肥,。
"这次打算呆多久啊"
"干得好的话,有可能不走了"顾辽一边和周正老妈聊这些年的事儿,一边撇着周正周正穿上围裙在厨房做饭的样子,居家男人?周正也会做饭了?从前他有想象过周正做饭的样子,现在倒是看到了。
"国外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家好啊"
"是啊,我早就想这里了,一直想来看看,但总抽不出空来"顾辽看着周正打蛋,好像已经很熟练了。不自觉得露出了笑意。
这顿饭老妈一直给顾辽夹菜,面前的碗已经冒尖儿了。
"够了。干妈,都快漫出来了"顾辽笑。
周正和顾辽胡天侃地的,周正看着顾辽的脸,有点儿不一样了,要说哪儿不一样周正又说不上来。
"顾辽是出息了,周正啊你。。。"
"得得老妈,您怎么还没死心啊,您都比了二十多年了,还不消停,反正他也是您儿子。就别老盯着我这块朽木了,"
"今晚上甭回去了,在干妈这儿住了"
"好"
饭后老妈就去要年债去了,嘱咐周正和顾辽好好玩玩儿。
顾辽哪儿都不想去了。像从前一样蹭下了鞋,一屁股坐在周正的床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顾辽闭着眼睛,鼻子就能揪出周正哪儿又私藏了几天没洗的袜子,估计是等着过年扔了。回了这儿就是一股子舒心,什么都用不着想了。没有公司那些团成乱麻似的关系厉害。连厚厚的棉被上都包鼓着松松软软的。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你有没有素质啊,这是我的床嘿,坐哪儿呢,我的枕头。挪开!"周正想着这混蛋4年不见的回娘家一趟心里很是不爽"还指着你留个洋,把你改造改造"
"哈,周正的枕头就是不一样"顾辽还坐在那软软忽忽的垫子上。
周正瞪着顾辽,出招迅猛,一把拉住顾辽衣角,想提起这小子。不料这衣料太上档次,滑不溜手的。顾辽玩心大起,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画面了。顾辽笑着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
"操的,现在这床单可的我自己洗了"周正飞了脚上的鞋,一跃上床,咱侧面进攻。两只手直奔要害。(可别瞎想)周正一阵咯吱。顾辽痒的不行,但是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顾辽逮着机会,一把抓住周正的手腕扣住。一个天旋地转。周正就被死死的压制住了。
"还学会耍流氓了"顾辽笑,虽然这几年在外面呆着,拳脚上的东西也没落下。
"谁耍流氓!明明是你骑在我身上"骑这个字眼让周正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哼,"周正趁顾辽一不留神,挣脱开被禁锢的手。一个拳头猛地落在顾辽的胸口。这下两个人开练了。就是好几年没什么身体上的接触碰撞了,就想狠狠地碰两下,连骨头都发出咯咯地响,反而有一种久违的亲近。两人都倒在床上。痛快淋漓。
"哼,怎么就这样消失这么久了,是不是被洋妞儿迷得三迷五道的,兄弟都忘了。"周正本来想说他真的很想他,但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顾辽轻笑。"我争取这次不走了"
"得,您可千万别因为我,耽误了锦绣前程"
"你现在在店里帮忙啊?"顾辽觉得奇怪,就周正这死直的脾气,拐不了弯的嘴,周正能和他表姐和睦相处没疯没病?那个女人顾辽也接触过一两回,她要是想找周正麻烦周正躲也躲不了。
"嗯"周正想说说店里那些事儿,可只是动了动嘴皮子,什么也没说。告诉他?只有被挖苦的份。
"受了不少气吧"
"没,一开始没怎么适应,现在好点儿了"
"那。。。你现在有伴儿了么"顾辽说的是伴儿,不是女朋友。他想知道周正这些年有没有被掰回来,说实话,现在他也有点儿能理解周正了。在顾辽那边儿,这种事儿很多,他身边有好几位公子哥儿好这口,拉了人就让顾辽也试试。顾辽不好推辞,玩玩儿么,也玩儿过几个。滋味儿确实不错,皮肉上虽然没有女的来的绵软,但感觉比女的更带劲儿。看着一男的,在下边求饶□忒刺激视觉,顾辽压力大了,就不装什么温温君子了,床上就是个禽兽样儿,女的禁不起这折腾。可也怕自己上了瘾,过了界就不好了。
"还是老样子"周正轻描淡写。
"哦,那有合适的吗?"
"你是说合适找乐的,还是上床"周正装着一幅游遍花丛的样子。这两年周正接触到了那个圈子。刚开始是很新奇。毕竟像周正这样的什么型找不到啊。但次次都是直奔主题,没人想过要长久。
"合着这个圈就没好人了"
"反正这个圈除了性还是性。你要去那种地方想找人聊天的话,人看你没那个意思,没两句就得走人"周正可不是什么素食主义者,可周正总和陌生人上床,他怕脏,虽然安全措施做的得当,从不上无鞍之马,但这事儿就像一颗隐蔽的炸雷,不知什么时候就崩了。搞的周正去了医院做了几次检查。
"那熟人这块儿呢"
"我知道的熟人,个个孙子装的匀实,不会有人愿意冒风险的,而且我妈还不知道"
"她就没怀疑?你说你也25了快,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又不是脑残身残,你妈能没动静?"
"没动静?女朋友已经介绍了五六个了。不过现在还能顶几年,说咱房也没有车也没有,先打了天下再说。"
"你打算瞒你妈一辈子?"
"能让她不伤心最好,但有一天她要问我了,我是不是,我会告诉她。"周正笑笑。"养这么大了,她有权利知道,但是我也让她知道,我还是她儿子,这点上是异性恋,同性恋都一样。"
顾辽看见周正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坚毅,周正变了。
"不说我了,你呢,你有没有。。。"
"呵呵,目前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事儿估计推个十年八年的,咱不能英雄志短儿女情长不是"
"那你就陪着我不结婚了?"
"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第 15 章
顾辽完全有能力住更好地房子,没了学校,又不着在拴在这旧房子里,可顾辽还是收拾收拾又住了。
周正说顾辽这省钱的毛病一辈子都改不了。
这四年没人住的房子花点钱请人收拾收拾不就完了。
"过年了,哪儿找人去,这不就是个现成的"顾辽拉了周正收拾房子,光是这灰,就是厚厚的一层。"操的,就是诚心不让人安生"周正在那灰尘满屋子飞的地儿扑腾的时候,顾辽已经去商店买日用品去了。
顾辽买了一大堆的年货,还送了老妈一对翡翠耳环,老妈没什么好推脱,新年戴着耳环就跑去外边"招摇了"周正点头哈腰,笑得嘴角都快抽筋了。光是点心坚果就已经足够让周正撑着过年嘛就是什么都不想撒开了吃呗。顾辽真是奇怪不挑别的时候,偏偏挑着新年回来不过想想也是,跟他爸妈过年能有什么意思,反而和周正一家更像是一家人热闹。老妈虽然不像老一辈一样迷信,可就过年老妈就是得讲究,周正忙里忙外,什么春联啊,年画啊,规矩是一套一套的,人老了,对这种东西开始讲究起来了。还买了两套特喜庆的衣服让周正和顾辽换上,虽然他俩都不很喜欢,老妈高兴最重要,换就换了。老妈还花了大手笔买了几座开门红。周正对这种礼炮没什么好感,咚咚咚的一阵震天响地一晃眼的功夫,几百块钱就剩下冒着硝烟的烂纸筒了,倒是那些小玩意儿,中霞光、大狗尾草,风火轮,二度花,一点火蹿出金亮亮的火苗儿,顾辽说周正没出息,"那叫气派,图个喜庆吉利",可一边说着五六根一扎,凑了火,操着"火扫把"要来烧周正衣服。一个追一个跑,就像小时候一样。跑得累了,烟花也烧完了。
本来是想拉着老妈一块儿放,可老妈看完了几桶开门红,就说要看春晚,周正笑着说老妈形式主义。为什么全中国人民过年都得看春晚呢?好像不看春晚就不是过年似的。老妈爱看周正只得配合着,周正就怕看着看着冒出几句脏话招了老妈不痛快,看了没几个节目说困了,回房,顾辽装得挺像,老妈也说让他和周正一块儿外边玩玩,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爱好。
烟花放完了,
"你还想去哪儿?"顾辽问周正。
"要去咱去学校转转"周正小声。想想毕业以后周正就再也没去过了,其实在学校那会儿,里面的都想早点熬出来好上大学,上了大学就轻松了。一旦出去,,就感觉无论是大学还是工作,都没有高中那会儿的感觉了。怪想的。现在想想,佘老太也不是那么可恶,向没有公平的世界要公平,才是傻B的做法,能给她好处,她自然就对自己笑了,又怎么能指望一个老师一天到晚把精力放在一个没什么盼头的学生身上呢,想到唐小折,秦明还有――李逸。周正现在才觉得他对李逸只是一种冲动,混乱了荷尔蒙和爱情的区别。也庆幸当时没有说出口。李逸到最后一定只是记得一个真心对他好的傻小子吧。
学校的大门没有因为时间的关系变小变旧了。夜里看去,咱学校还挺美的。
"顾辽你还记得老张吗?"周正看着学校出神,感觉那些荒唐青涩还在昨天。
"物理老师?"
"就你这么恭敬还老师呢?"周正笑笑。
"你忘了我是好学生了"
"好学生,你就是一烂包子,外表看上去挺登样,掰开里边儿,就是那腐烂发霉的馅儿。"
"那你就一榴莲,又是刺儿,又臭的慌,谁也不稀得得吃"
周正跑到大门前,瞪大了眼睛张望,不知道看门那老大爷还在不在了。,应该不在了。
"佘老太来找我过"
"她干什么?"周正看不出顾辽有这么大魅力让她到现在还登门拜访的,
"她女儿要找工作呗,你说她还能有什么事儿,不知道她从什么地儿听说了我家开的公司,知道我刚一回国,就找上我了"
"你同意了?"
"她现在还算是我老师吗?我用不着整那些虚的了,她女儿有用我就用,没什么本事的一边去"
"你是没同意吧"周正想也是,顾辽就是一过河拆桥的,离了学校用不着搞好关系了,想要从他身上捞着什么油,基本不可能,
"我看过她女儿的履历,二流的大学,刚出来,就想着工资待遇的,这种大学生,我要多少有多少,她也是麻烦,我不想让她老找我"
"你还真损"
"你在你老妈那儿做着,有你妈护着多少好着点,以后就说不准了"
"以后的事儿,少讲,以前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呢,你说你让我背了多少的黑锅"
"别啊,你多一件少一件对你妈,对佘老太来说有差吗,别把我想得这么十恶不赦,"
"你到底背我干了多少事儿"
"呵呵,现在说还有意思么"
"没意思,我也想知道,你就随便说两件"
顾辽眯了眼睛,笑笑,"恩。。。你还记得高中那会儿有一次体育课你想吃冰棒,本来不是不许在上课期间去小卖部买么"
"哦,对,我记得后来是吃着了吧,你怎么弄到手的?"
"我跟那个买冰棒的说我是体育老师派来的,他说要条子,我折回去,随便编了一个老师的名儿,买了棒冰,但是在上课期间买东西还是要登记的的,我签了你的名。"
"靠"年代太久远周正记不得后来自己是不是又被处罚,只能翻翻白眼。
这个年过的实在不算热闹,周正算了算自个儿今年二十有六了,一过25,就开始奔三了。可是咱都26了,还是没房没车,只是没有靠老妈的钱过活而已,就周正边捡钱,边漏钱的性子,想养老妈,还真没什么谱。也不是老妈放不下这老板娘的位子,都快50的人了,谁不想在僻静的地方过舒服安逸的日子。只是周正做事太马虎,老妈又信不过其他的人,平时周正好说话是好事,但在生意场上好说话这就两说了。每回熟人熟客,或是朋友来了,说上几句好话。周正不管有赚没赚,朋友最大,这价就砍了一半了。这怎么能让周正老妈放心。
周正是可以进顾辽公司赚点舒服钱,但就周正不喜欢这样,没有金刚钻,就不能揽瓷器活。谁说都没用。
过完年闹心的事儿一股脑的全涌上来了,表姐说是找到男朋友了,想着要自己开店,要单飞了。周正巴不得,要是她骑上快马,周正一定想都不想,就往马的屁股蛋子上加上一鞭。可二舅不很同意。他知道表姐的性子,说是先在老妈旁边开一家分店。老妈把客源介绍个表姐,再让要一些伙计,大伙都知道周正表姐不是善茬儿,没人愿意去。老妈没办法,推了周正去,二舅都说话了,周正没法儿不答应,二舅说了以后赚了,自家人拿20%,老妈不在乎这些钱,只是盼着表姐这次能真的成熟,不再找事儿。
"周正你怎么又坐下来,也不帮把手,多忙啊,把货背到仓库去。"表姐指着周正,她是看不得别人闲的。表姐夫扒着饭,抬了抬眼皮,"哪儿些货?"周正起身,"嘟嘟――""你不会自己看啊"表姐忙着接电话去了。
现在背货已经比刚来的好太多了,习惯了,谁让咱做不了帐房的精细活。
这跑上跑下的,周正热的脱了件棉袄
"周正,红樱桃门线2公分分边到哪儿去了"周正累的屁股刚沾地,表姐就冲着周正喊。
"哦,我刚才放到仓库去了"、
"谁让你放的,司机都到了,马上等着装上呢,你干什么吃的!"周正看着她指手画脚的样子很是生气,但没二话,再去仓库拿货。表姐看周正一点也没鸟她,转头就走,追了出来,补上一句:"少没事儿找事儿干,误了点,买主走了,你赔啊"
"什么叫没事儿找事儿干,我吃的就是这碗饭"这叫一个有力度。
噎的她表姐没话。周正找了几个伙计帮忙,表姐夫靠在木门边上饭后一支烟。司机招了周正过去,点了点钱。
"老板娘去哪儿了"
"不知道"周正看店里没她的影。
"那我先把钱给你得了"司机知道周正这小伙老实。
周正抓抓头,"恩,成"刚想借,边上就冒出一只犯黑泥的手一把顺过了钱。周正扭头一看。表姐夫。
"呵,我给她吧"眼神飘忽,没敢落在周正身上,笑眯眯的看着司机,周正憋在心理的火一下子就喷了
"你什么意思!"
"哦,就是帮你转给她,免得说不清"
"你怕我藏了你们的钱?"
"没有的事儿"
"行,以后你们的钱,我一律不碰!"周正觉得浑身一阵恶痒,像是沾上了虱子,转过身,没听表姐夫再怎么解释,就去装货。
"他们信不过你?"二毛把捆把捆的线条交了周正。周正一声不吭的只是用力扔上车。
"别想不开,他俩没人忍的了,大伙儿都看在你妈的份上,来的,谁也没打算长做"
"哦,那你们打算做多久"
"个把月,就差不多了,他们也都这么想,就这种人,工资工资掐的紧,饭食饭食又不舍得花钱,让哥几个天天虾皮黄瓜,咱也是有家的人,这样她还能留的住谁。"周正说不出那些留人的话。看看那新门面,只是觉得好笑而已。
第 16 章
顾辽刚接手这个公司,又很多地方不如意,顾辽酒量不算好,有时候陪重要客户喝酒不能挡的就容易喝醉酒,摇摇晃晃的,厉害点儿,差点就睡在自己家门口了。周正晚上遛弯儿回来看他倒在门边上,就背了他上自个儿家去了。顾辽酒品不算差,就是逮着东西就吐,老妈看顾辽醉醺醺的样儿,也心疼,这样醉倒在家门口算怎么回事。
"喂,我妈的意思是让你在这儿住了,少满大街的找吐,影响市容,待会儿让警察抓了,还得送我们家来"
"呦呦,你不乐意吧,你不乐意我就不住"
"。。。"
"你住我家去伺候我也行。"
"甭想了"
"住就住呗"顾辽还真没客气,一点儿老板样儿都没有。
从此顾辽就开始享受周正的夜宵了。周正喜欢吃夜宵这下又要多做一份了。顾辽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股市。等着夜宵,顾辽喜欢看周正忙里忙外的样子。几年前那个天天挥着拳头爆粗口的周正现在居然也会在厨房做宵夜了,虽然厨技很是普通,可顾辽还是喜欢看周正做菜的样子。周正的刀法很熟练了,剁肉切菜飞快,但周正做菜的时候很放松,顾辽小时候一直想吃自己的妈做的长寿面,可第一次为他做这种面的是周正的妈,他俩一人一碗,即使忘了小时候的很多事儿还是记得一些第一次,忘不了那种味道,现在是周正了,这不是有了钱就能买到的。
周正端了银耳,"烫死了"
"还不错,你妈怎么没回来呢,"
"别提了,我表姐店里的人都走光了的,现在正火着,我妈又在帮她招人呢,都这点了"周正什么也吃不下,现在倒是有点后悔没跟着老妈一块儿去,
"你表姐倒了,还不得回你妈哪儿啊,你就是不想帮也得帮"
"唉。。。"
"干妈留了她这么多年仁至义尽了,是该放手了"顾辽抹了嘴。随手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周正先是一惊,然后也只是淡淡"你也会抽烟了?"
顾辽轻轻的吐了一口,满嗓子的清凉痛快。
"还是要学着点,本来只是接了几只给他们点面子,没想到这东西一旦抽会了还真不想戒了"顾辽苦笑。周正点点头,店里是这样的,会不会抽都得分烟。
"你什么时候抽上的"
"刚到美国那会儿,抽烟最好学,最多两根就会了"
"到时候有钱没命花了"
"呵,本来我觉得什么事儿都要有个计划,一步步的撂清了,可时间越长,我就觉得有些事情无法把握,像你这样浑浑噩噩过一天算一天,不愁吃喝也是自在"
"钱够花就行,但是你想要的不只是钱吧,这都是要一步一个计划的,你不是想站在最高点上么"
"恩。。。我爸让我到这儿先开开疆,拓拓土,所有人都看着我,我不能让他们看笑话,我还得争。"
"唉,,,"周正叹了口气。
"我总会把这公司发展的越来越好,得比我爸更强"顾辽眼中是□裸的野心,周正几乎无法正视忽然有一种离他越来越远的感觉,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改变。
周正和顾辽在一起总会有意无意的寻找高中时候的感觉,希望日子停留在昨天,那些金光灿烂的岁月。顾辽并不太想多多回忆从前的事儿,他更愿意着手现在。但周正好似他的幸运星,回国接手公司的事儿上大致顺利,这样一来,也不用事事经手。跟着周正生活变得规律起来。周正有时候会很晚回来,顾辽心里清楚他去"哪儿"轻松了。虽然说这是一个大男人,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最正常的需要,可顾辽不知怎么突然冒出了周正在高中那会儿追李逸的那种很不爽的感觉。他琢磨着,会不会打哪儿冒出个小鬼分走了周正的感情,像周正这样的要是碰到一个道行高一点的还不得围着他团团转。
顾辽把爱情和友情放在周正的天秤上,要是真有这么一天周正和另一个人过他甜甜蜜蜜的爱情生活去了,那他呢,这几年没有周正的日子他不想再过一遍了。
顾辽的眼神慢慢的聚焦到什么都没写的"资料"上,雪样的白纸直刺顾辽的大脑神经,回过神。"靠,真是的,别人为个爱情患得患失的,友情还费这么大神,就周正他这辈子别想跑了"
这些天周正这是有够心烦的,他跟表姐闹翻了。表姐不但没有感谢周正老妈,还觉得是她在使绊子,找来的人都跑了。偷拿了老妈的电话本,挖走一部分老妈的客户,这次她玩儿过分了,这生意周正老妈早就不想干了,每天就为了多赚几十块钱的碰到那些故意挑难的,更是不赚反亏。周正琢磨起很久以前他看到的一家水果店,他一直想着,趁现在还年轻换一个自己想干的工作。但现在钱就成了问题,这些年周正存的钱还不足3万,他知道他开口老妈一定会支持他的,但是他不想向老妈开口。从来不曾为钱心烦的周正这下总算是在钱的问题上,上不来,下不去半吊子的挂在树梢。
心烦的时候周正就爱翻出以前爱看的电影看看,已经是很晚了,周正老妈一向看完家庭伦理剧就早早睡觉了,顾辽也回来了。周正呆呆的看着电视屏幕,似乎周围的东西都已经不存在了,却突然开口"回来啦。。。"顾辽身上的上好衬衫,已经不复平整。周正笑"哈"本来想说,看你那邋遢样。想想自己也就吊了一件白色儿的背心,就住了嘴。
顾辽还坐在他当初高中时候做作业的地方,工作,也许是那时候养成的习惯,从来都是他在做作业,周正在看电影或者是玩儿游戏。,听着那些莫名奇妙的声音。倒是比在过于安静的办公室里更有头绪。
"烦"周正看着屏幕,一边吼了句,
"谁被你看上了?"顾辽调笑似的说。
"哪儿能,我只是想转行"
"啊?"顾辽看着周正一脸矛盾的样子。"那你想干什么呀"
"我想开水果店。。。"
"那好啊,你有没有想清楚啊,可别是三分钟热度"
"我想是想清楚了,还得再看看"
"那你。。。如果是钱上的事儿。"
周正抬了抬眼皮"用不着你瞎操心,我自个儿会攒够钱,时间问题"顾辽苦笑,周正总爱死脑筋,他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要顾辽说谁的钱不是钱,想不明白周正怎么就在这上面这么死。周正抓了毯子往身上随便一撂。那腿就大喇喇的搁在床上。知道他又在鸵鸟了。看电影就能把整个魂儿都搭进去,什么都不想。顾辽顺着周正的笔直的腿看过去,隐隐能看见那毯子里的货,他忘了置笔,耳边清晰的电影对白。"要说钱,倒也容易,明天我就让刘哥还给你!"顾辽又看了看手上的活儿,今天就算了。他为自己找着理由,已经好久没有陪周正看过电影了,顾辽起了身。脱了烦人的工作服。
周正看得正欢,就感觉床猛的一陷,就看见顾辽惬意的躺在周正旁边。"这什么电影"顾辽瞥见屏幕上刘烨那青涩又纯真的眼睛憨厚的笑。
"蓝宇"周正闷声道。"同性恋片儿,你别看了"周正要换碟。顾辽一把拉住周正的肩。"别啊,同性恋片儿有什么,我旁边不还躺着一个半裸的同性恋么,"
周正皱了眉,扭头盯着顾辽,那语气让周正很不好过,"混蛋"周正恨恨的把大腿往顾辽肚子上一压。
"呃。。"顾辽吃痛。顾辽非条件反射似的把大腿往周正身上一压。"你"周正的腰有点麻了。空出来的手就在顾辽的头上蹂躏起来,顾辽反击。俩人龇牙咧嘴,顾辽在周正黑漆漆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周正也停下手,看着顾辽的造型哈哈笑起来。倒是忘了放开两人嵌在一起的身子,"你丫就跟操疯了的鸡似的"周正指着顾辽。"你也差不离"屏幕上的陈捍东躺在床上,蓝宇趴在他身上,手指游走过陈捍东的纽扣"你能有多大",陈捍东笑笑,"我年龄比你大,身子比你大,什么都比你大啊。"周正尴尬。松开顾辽。半吊子的说"你知道我是那个,还敢这么放肆,当心晚节不保"
顾辽吃吃的笑"我也不瞒你,在美国那会儿,我试过那个"
"哦,试过,啊!试过!你。。。"周正的眼睛瞪得该有弹簧那么老大。
"不会吧,我怎么没感觉啊,要说是GAY的话我还是会有感觉的,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玩过,这是那边的朋友介绍了几个,我就。。。"
"靠,你他妈就一点没有心理斗争?"突然周正涌上一丝惶恐,"是不是我把你。。。"
"嗨,能有你什么事儿啊,"
"能直过来,就别弯了"周正叹息,一辈子遭人白眼真不会好过。
"你不结婚?"顾辽问。
"我不想害人"
"真是的,别人的眼睛别人的,你应该自己先看正自己,窝囊的人才会让人看不起,现在已经不再像从前,很多人已经能接受这个,大多数人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吧,只要和他们没关系,你在经济上强大起来就没人敢在你面前说三道四了,想开水果店就要放手去开,做大他,比那些异性恋的更成功"
周正深深地看着顾辽,黑黑的眼睛像是直把人吸了进去。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亮了起来,是对希望的跃跃欲试,和另一种说不信道不明的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个人喜欢相互相互挖掘,相互鼓励,不像男女一样互相羁绊的契约,两个男人都应该由事业到爱情,这样才觉完美
第 17 章
周正整夜难以入睡,还是决定和老妈说说这事儿,暂且先给他一年让他试试,下半辈子也一直做自己不想干的的工作,想想就足够让周正头皮发麻,无论如何不能浑浑噩噩一辈子。
周正是在饭桌上说的这事儿,结果老妈就像谈论青菜多少钱一斤一样,谈论周正的未来。就说是好的,她支持。老妈一句废话都没有,周正还是感到些些吃惊,就这么定了?
要说周正老妈这么痛快是因为她早就看出来周正不是做大生意的料,虽然周正平时糊涂,大大咧咧,但是从来没有虎头蛇尾,认准的事儿,还是会去用心的,如果给周正一个机会让他从最底层自己摸索,这样即使没有成功,也是一种锻炼,是时候让周正自己做决定的了。
"我先让你试试,那钱你不用担心,老妈我鼎力相助。"
周正噎了一口菜,摇头。
周正开始寻思着,像他这样没经验又含糊的人,一开始就开店很不靠谱。就先买了辆三轮。
一切从零开始。然后又去水果市场挑了些时令水果,就骑上了车,浑身全是干劲儿。
刚刚开始周正确实什么都不懂。经常批到烂水果,或是卖相不好看的,也摸不清哪儿冷清,哪儿闹腾,又或是挑的时间不对,赶上了大风大雨,车上的伞一点也靠不住,吹烂了那些娇人的水果,
周正已是每天的满身疲惫,还要早起晚睡。顾辽几次想让他收了钱自己开店不用这么拼,周正却倔得很。顾辽心里隐隐是心疼但也为他高兴。顾辽怎么会不知道万事开头难,而老妈眼睁睁看着儿子越来越黑的皮肤,还有越来越瘦的身板儿,咬咬牙也是什么都没说。她从周正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周正老妈算得上是第一批富起来的人,刚开始干的是和现在的家具半点沾不上边儿的小裁缝,却是自己打拼到今天家具批发市场的头把交椅。苦一点,跟最后比起来算的上什么。
那天顾辽很早下班。这北京的道儿是比高中那会儿有过之而无不及。前边是一水儿的小长龙。又不知道谁的车擦得锃亮直晃眼,喇叭也不消停,虽然天一点儿也不热,顾辽还是感觉烦闷不已,好不容易挪了几米,忽然车后镜上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顾辽回头,在片儿鸡片儿鸭店底下削水果的不就是那愣头青么。顾辽也没这么急了,舒舒服服的坐在车里,也不看前面的瘪三那动似未动的龟速,就安安静静地看周正忙活。清透温暖的阳光大肆挥洒,就连被丢弃在周正周围的芹菜叶子也泛起了可人的水绿色儿。他着着件被他洗坏了拉链儿的灰夹克,衬着深蓝的圆领,那松松垮垮的天蓝色牛仔裤上满是泥点儿,再普通不过的街头小贩了,可为什么似乎周围都亮了。一下子,所有人的速度都慢了慢了,掠过层层叠叠的光影,动人的少女,鲜丽的瓜果,变了灰色,认真的周正身上有一股子拼命的劲儿,和随随便便的从前已然不一样了"嘟嘟嘟嘟嘟"后边儿的大众直按喇叭。一下子拉回了顾辽 。
"靠"顾辽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龟毛车已经开出了五六米了。顾辽打了个弯儿,就拐进了那路口,停了车。等顾辽走上前去,周正已经在找钱给客人了。顾辽拍了把周正
"你怎么来了"
"顺便,哎,你今儿早点儿收了吧"那二十出头着装艳丽的女人一手拿着水果。一脸惊奇的看着一浑身上下一点儿不带掺水的阿曼尼西服。帅的厉害。和这个拉拉踏踏的小贩虽然也挺帅,但就好比是一纯正雪蛤和冰糖银耳,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而周正还是礼貌找钱。"去去去,别影响我生意啊"周正注意到顾辽,就这身打扮在这个以中年妇女老头老太为主流的小地方何止格格不入。
又有人挑着水果。也是偷偷地打量着顾辽,一边对周正说要两根甘蔗。周正麻利儿的动作了,递给那老太太,顾辽看周正自得熟练的动作,暗暗惊讶,但还是有些心疼。
"我也要一根甘蔗"顾辽没有笑意。
周正直翻白眼天知道他的手有多麻,又酸又疼"你哪儿凉快儿哪儿呆着去"
"嘿,为什么我不行。"顾辽直直站那儿,好像不走了。这引得旁边已是不少好看热闹的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偷眼观瞧。周正最不喜欢被人盯着看。
"妈的,吃完就走啊"周正闷声低头就拣了一根儿好的,顺手就开削。
"等会儿"顾辽拉了周正。
"我来"顾辽敛了袖子,一把拿过甘蔗。周正笑结。
"别的我不说你,就这个你肯定不成"
"成不成你看着"周正一把刀递了顾辽。顾辽就要开始。一开始太急,没把握好度,猛的一下去,半截刀就卡在甘蔗上了。上不来下不去。顾辽狠狠往下一翘,半抡圆儿的甘蔗摔下来了。顾辽手上一点没个轻重,最后甘蔗就手指这么粗了。顾辽把手指粗的甘蔗节成了段儿。脚下是稀稀落落的各色水果皮,就在那当儿,看着手上的甘蔗,顾辽实在说不出这也不难的话来。
从前只有顾辽笑周正,可这次周正很不客气的看顾辽那甘蔗差点儿没笑背过气去。
但是在顾辽的三催四请下,正在看那为数不多的水果,和鼓鼓的钱包,周正也决定提早鸣金收兵了。
第 18 章
几个月来略有小成,但是利润太微薄,想靠这个开店基本是不可能,但现在周正只是在积累经验,一边也留意着店铺的转让之类的。已经看准了一家,地段儿很不错,价格虽然高,但是也算合理,现在什么都涨的厉害,这就像是一把火烧到了周正的眉毛了。
顾辽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周正,那XX那儿好像有家店铺关门了吧,"
"啊?恩,地方太僻静了,"周正挑刺儿
老妈瞥了一眼周正"你倒是拿你兜儿里的钱,跑去王府井开你的水果店啊"
"。。。"周正知道老妈激他来着,不敢答话儿。
"少装耳聋耳鸣"顾辽道。
"你啊,谁这辈子没能让人搭把手,成天拉你那破三轮,还能拉出花儿来,我看你也差不多了,是时候租一个自己的铺子了"老妈苦口婆心,倒不见得那儿家儿子一点没靠老子,这有什么好倔的。
周正一口一扒饭,什么也没说。
"你就拧吧"
顾辽知道就周正这样儿的明着问他,就只会装死,有段儿时间没提这事儿,有意无意的套着,总算是给套出,周正看上那片儿鸡片儿鸭店旁边一小区,后边儿的一家。周正眼光还不错,次里挑好的话,那块儿价格算是便宜,客源也很稳定,确实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顾辽百忙之中抽空,找了人办了证,谈妥价钱,没费多大劲儿,店就盘下来了。
周正做生意的时候,看见一小姑娘手上拎一生日蛋糕,当时就给想起来,这月顾辽生日,具体要说今儿几号还真想不起来,问那边儿上卖烤红薯的。
"嘿,哥们儿,今儿几号了?"
"啊?我算算啊"那红背心眼睛往天上一瞟,拨楞两下手指,"应该是23号吧,恩,错不了"
"二十三,"今天就是啊,还好想起来了。
"什么日子啊"红背心笑着问。"该不会是媳妇生日,看你急的"
"哪儿能啊,也就随便一问"记得顾辽不是很在意过生日,照他说的就是生日是爸妈给的,人人都有一点儿不新鲜,要庆祝就庆祝成就,周正笑顾辽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才是他俩小学刚毕业吧。周正还是绕了个远弯儿到菜场里买了点儿面粉,打算给顾辽做一碗长寿面,菜场里闹的很,一时想起什么,周正从裤里翻出手机,边儿上全是咯咯的鸡叫声,还有讨价还价的和各家的吆喝,周正快步走出市场,"喂,顾辽啊"
这时候,顾辽正在会议室里开着会,今天忘了关机了,刚刚被顾辽骂了的两个高管,屏息凝气,看老板那态度估计是什么大客户,看吧,老板心情忽然很好的样子,突然笑了,和平常那种职场上恰到好处的笑一点不一样。"恩恩,我知道了,我会早点回去"几个女职员耳朵尖的跟北极狐似的,该不会是女朋友吧,看那表情。。。唉,这下可要跌碎多少芳心了。
顾辽关了机,精神百倍,手指轻轻叩打着桌面,英气逼人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和气的对那个高管说"呵呵,你刚才的建议也有可取之处,继续吧"。。。
顾辽想着,周正那小子如果不是有事情要求他,不好跟别人说,这会儿估计还在摆摊,趁这个机会把店交给了他,这小子就一辈子感激着吧。
今天算是很早,才六点半不到,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特别的清香,顾辽奇怪,平时干妈都在看电视了,顾辽往厨房喊了句,"咱妈呢"一边脱了鞋,就一溜烟儿跑进厨房。"银泰打折她和姨妈跑去买衣服了"顾辽一点儿没有出去的意思,两手往身后的台子上一搭,就放松的半靠在那儿,看着周正切菜,还破天荒的系了围裙,要说周正一直嫌这个女气,从来不戴,顾辽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就瞟上了周正光滑的脖颈,到起伏的背,这身儿围裙就系扎出周正算得上细,却有力的腰身,恩。。。这牛仔裤是不是太松太大了,都拖到地上,顾辽的视线紧上了周正挺翘的臀部,"得得得"周正忙着切菜却浑然不知顾辽已经过了份的眼神,顾辽想入非非,这些年周正是做上面的还是做下面的。顾辽第一次对这个有了兴趣。
"咳咳,今儿这么早叫我回来干嘛啊"顾辽嘴角斜飞上一朵花儿。
"你先出去"周正没有回头。
"呵,叫我回来又不告诉我"顾辽想,就知道这小子不好开口,前些天还跟个斗鸡似的,谁帮他跟谁急。
没过多久,周正端了面出来。
"看我这待遇,都快赶上总统他爹了"顾辽笑着接过了面。烫的人肚肠都暖了。
"今儿,你生日,你哥我给你做碗面"顾辽一愣,看那碗里确实是一碗长寿面,顾辽抬头,屋里的灯光算不上亮,却柔和到人心里也是一片柔软,周正不自在的笑笑,就像是五官一起错乱的搬家挪位,一点儿称不上美,此时顾辽的心却不受他自己限制真的动了,顾辽竟然想要吻上去,这是顾辽这辈子最危险的时候,他在下一个瞬间觉得自己是一个混蛋,嘴里的面难以下咽,当然只是一瞬间,周正翘起了二郎腿,"你倒是吃啊"
"你呢"
"我吃红薯都吃饱了,边上卖红薯的哥们儿今天生意不好,剩下的全进我肚子里"周正笑笑。 但是顾辽还是打算把店被盘下来的事情告诉周正。
顾辽给自己放了半天的假,死拉活拽的拉上了周正直奔店铺。
"心急火燎的干什么,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周正一边盘算着一个下午自己没卖出的水果又会烂掉几斤几两,亏损多少。
顾辽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停了车,这片儿很熟,周正经常在这儿转悠,现在清清冷冷还没什么人,周正有一种直觉,顾辽要带他去那儿,想想也不可能,自己只是随便儿这么一提,,直到跟着顾辽的脚步停在那废了一半的店门前,秋风扫过哗哗直响的废塑料袋儿,装了些杂七杂八的货色随意落在门口,沿了门码着土红色的砖头,看来是已经开始拆了,周正明白了,只是两只脚不听使唤,就在门前扎着,动不了了,"看什么呀,走吧"顾辽一把拉了周正,周正已经变成一木偶了,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这店里的角角落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吸进不少灰,胸膛起起伏伏,眼睛没有眨一下,手就颤颤的贴在那发了黄的墙上,轻轻熨过,扫下一片白,扬起,顾辽只是看着周正,顾辽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是笑着。一定是灰进了眼睛了,周正的眼前事一片模糊,他扯动嘴角,想笑。却摇摇头。
"店租下来了,手续也已经办好了"
周正平静的说"我不能收"
唉,顾辽轻轻叹了口气,早知道他会这么说,稳稳一步上前,锢住周正的肩。
"你妈签的合同,如果你不要的话,也没关系,就这么置在这儿,但他们每年都会找你要不止一点点的租金呵,到时候可就得咱妈付钱了,呵呵"周正紧紧瞪着顾辽,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丫非得逼死我呢吧"
第 19 章
打那以后周正就收下了房,并开始着手装修打理,装修这块儿很方便,他妈就是搞这个的。三面墙上都按上镜子,天花板上挂了大大小小的塑胶紫葡萄,店门边儿落了盆大金桔,木制的货架台安安稳稳的挨着四周的墙,明晃晃的日光灯啪的打开,所有的东西都变得生动起来,四面镜子墙,让小店乍一看上去,简直像个水果超市,周正好好看着这装了修的店,这地方每一寸木头,玻璃,每一滴颜色,都是他和顾辽废了半杯唾液,给完成的。真的,周正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能把自己感动了。
新店开张,小琪,二毛还有很多和周正有过交情的都来捧了场,老妈也是欣慰。
顾辽几乎天天下了班以后去店里接周正回家,这儿什么都好,就是离家太远了。
那天顾辽刚进门就看见周正蹲在地上捆扎桂圆。
"今儿我有空,你早点儿关门,咱好久没和妈一起吃饭了"
"唔,可能我的晚一点儿,我等会儿还要去拉次货,我没回来,你们就不用等我了"拉货拉货,顾辽早就看那辆破车不爽了,别家儿用货车,一次性搞定,周正倒是为了这几块钱,三天两头蹬三轮两头的跑。
"啊嘁"周正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低头蹭了蹭鼻头。
"感冒了?"顾辽问。虽然是秋天,但这风已经隐隐的透着寒了,周正却只穿了件一点不保暖的大孔的毛衣,顾辽摇摇头,脱下自个儿身上的外套。
"给"
周正抬头看了看递过来的衣服,"不了,我等会儿去市场,那儿不怎么干净,你穿回去"
"别不知好歹了,衣服脏了可以洗,穿上!"顾辽硬是要给周正。
"等会儿我要骑车,穿上不方便,再说了,就我这身板,哪能让这两下风就吹病了,路远,我骑着都能出身汗,一点儿不冷"
顾辽没办法,只得穿回去。
周正早是注意到顾辽,他穿的也不多,要再匀一件出来,可别给也感冒了,周正骑上了车顶着风,去拉货了,顾辽远远的看着那个被风吹得鼓鼓囊囊的背影,苦笑。
一趟走下来,周正真后悔没穿顾辽的衣服,回来后就感觉人头疼的厉害,没跟谁说,胡乱吃了点儿饭,很早就睡了。
半夜里,顾辽被一阵阵的声音给磨醒了。听到周正低低的呻吟,顾辽心下较着不对,伸手一摸周正的额头,滚烫滚烫,顾辽起身开灯,周正的眼睛半睁半闭,脸红不正常的简直像一红的熟透了的柿子。顾辽一下被惊着了,一掀被子,在床头柜上翻着温度计,轻轻拍着周正的脸触手就是一片火热,"喂,周正啊,周正"周正茫茫然睁开血红的眼睛,迷迷瞪瞪,看见一张顾辽放大了几倍的脸,"干嘛"声音极其嘶哑,"你发烧了,张嘴"周正不由得就微微的张开了嘴,就感觉一根冰冰凉凉的东西插了进来,卷在扁桃体下面,半天才反应过来,哦,是温度计啊。周正感觉自己浑身发沉,满身都是火几乎要把他烧死,眼珠子,不由自主的就像太阳一样东升西落,一圈又一圈。撇到钟上的指针似乎指在2上面,顾辽起身要去拿药,周正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快无力的拉住顾辽,"别。。。别叫醒着我妈"周正含着温度计,口齿不清,乌里呜吐的,顾辽狠狠的说"让你穿,又不穿,现在少废话,给我躺着!"然后就开始翻箱倒柜,这药放哪儿了,"@#¥#¥%。。。"顾辽把他这辈子会的脏话全骂了个遍。总算在,周正一大堆短裤里找着了阿司匹林,顾辽鞋也没来的及穿就跑出去倒热水,还打了点冷水,周正模模糊糊,叼着温度计,顾辽看他神志都不太清楚,就怕他给咬碎了,没敢大声叫他,只是轻轻的一点点的把温度计匀出来。竟然烧到39.1。"喂,周正。。周正"
"嗯?"
"吃药了"顾辽手心安静的躺着两片阿斯。
吃了药,顾辽看了看时间,又问周正"要不要去医院"
"额。。。啊?不要"周正沙哑的嗓音磨得顾辽心里难受。周正还是怕去医院,从前是心疼自己,现在是心疼钱。
顾辽把毛巾在冷水里浸了浸,轻轻拧了一下,把周正的被子掀了开一半,擦着周正的脸,发红的脖子,修长的手臂,略显狭瘦的肩膀,这时候的周正特别的安静,毛巾都被周正给烫热了。
半干半湿的毛巾放在周正的额头,顾辽发呆似的看着周正,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流动着周正异常的呼吸,还有顾辽的。周正的嘴唇因为发烧的原因,特别的红,顾辽的一个想法是前所未有的强烈,这一次,顾辽什么也没再想,他轻俯下身,电光火石间,他感受到了那不知是什么时候渴望起的,那柔软,和前所未有的温度,周正感觉气闷,一片灼热的气息喷在顾辽的脸上,这一刻顾辽已经完全无法思索。一只手撑着床沿,舌头一点一点的深入灵活的撬开了周正的防线,感觉到一片湿润的高热,周正轻轻地呻吟了一下"唔。。。"顾辽猛然一惊,最后一点理智告诉他要退开!放开!却感觉到周正若有若无的回应,顾辽的神经嘣的一下子断了他终于明白这些年自己真正的感觉,他要他!他要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周正轻轻扭了一下身子,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感觉到一个清凉温爽的东西溜进了他的嘴巴,很舒服,他怕那个东西不见了,就伸出了舌头搅动着,吸动着,顾辽惊喜不已,一下扣住周正的头,一记深吻,长驱直入,"唔。。。唔。。"周正突然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双顾辽的漆黑一片的深眸,他的脑子"翁"的炸开,立刻想要推开顾辽,却一点也使不上劲儿了,顾辽已经欺身压上了周正,隔着一层被子,周正还是感觉到那下面顶着硬硬东西,这是怎么了?
顾辽根本不容周正多想,只是灵活的扫过了周正的上颚。轻咬周正的舌,顿时就像一丝电流窜过周正的全身,酥酥麻麻。"呜。。。唔。。唔。。嗯。"周正眼睛抹黑,他想要更多!正欲抱住那人,顾辽却猛地退开,顾辽喘着粗气,看着床上也喘气的厉害的周正,一丝涎水淌下他的面颊,沾湿了他的黑发,这样子令顾辽几乎难以自制,但他强压住自己,跑去浴室自行解决,周正有点回不过神来,这算什么呢,是顾辽一时兴起吧,男人嘛难免的,他一定是很久没有。。。周正沉沉睡去,压根想不到那巍巍欲坠的友情,有碎裂成爱情的危险了。
令顾辽郁闷的是周正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好像那个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是他烧糊涂了?忘了?没可能啊。但是你说要是让顾辽再这么来一次,是真没这个可能了,兄弟变情人,可比仇人变情人难大了去了,人的喜恶是很容易变换的,但是想要从兄弟的感情一下子变到那种感情上真的很不习惯,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对方,就像顾辽和周正即使同床这么久,周正是个GAY都没什么感觉,而且,情人如果散伙了,那顾辽和周正失去的都不仅仅是爱情,还有从小到玩儿到大友情,甚至亲情,这些让人难以抉择,犹豫不决,还有最重要的,他真的能决定自己以后是跟男人在一块儿一辈子么?
所以他现在只能看着,有时候是该学学周正那敲到船头自然直的态度来对待的。
第 20 章
周正也很苦恼,老妈又开始催着他去相亲了,说是现在,他已经有店了,生活也已经稳定下来,是时候处个女朋友了,老妈甚至还让顾辽帮着留意公司合适的女孩,拉周正这个木鱼疙瘩一把,顾辽面上答应着,也只能苦笑了,在这上面他用不着担心,周正绝不会对女人有什么。
早上顾辽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的,匆忙之中把公文包拉家里了,周正换鞋的时候看见玄关旁立着顾辽的公文包,唉,看来今天得晚点工作了,还得给那混蛋送去。
顾辽的公司周正只去过一次,还是顾辽拉他去的参观,不能算是熟门熟路,周正拉了那包骑着破烂的电瓶车就风驰电掣了。废了点功夫才找着。
那时候他就没细看,今天仔细看看还挺像样的,周正提着包找着服务台,那站着一位四十左右的服务小姐,着着深蓝色制服,衬着那水磨过的似的深黄色大理石柜台和谐的很。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那女人早已把他打量了一边,长的倒是帅气,但身上穿的全是些杂牌儿,手上连个手表都没有,估计是来求职的。所以语气也并不是毕恭毕敬。
"我找顾。。。不是。你们董事长"
"请问你有预约么"
周正摇头。
"请你有预约再来"那女人已经没有耐心再和周正讲废话了,这种人天天都有。老板哪儿这么空接待啊,看周正穿着这么普通,更是没有必要再说了。周正从那个女人眼中看见的是□裸的不快和轻视。周正明白,只能憋着火,要是他也衣冠楚楚,就不会这个样子了,呵,果然是一身皮比人重要的多。周正咬了咬牙,一点没有退缩的看着那个女人,一瞥,把公文包重重扣在桌上,"这是你们董事长的包,请你转交给他吧"周正完全没有理会那女人惊愕的神情,自顾自的离开了。
"哼,有钱就是爷了是吧!"周正紧紧抓着破电瓶车的车柄,急急冲向车道,把那些轻视他的的眼神,怀疑的眼神,通通甩了去,人与人之间就是有差别的,周正只顾着向前向前飞奔,猛然从那小道上窜出辆电瓶车,眼中闪过的是一道白影,周正眼看刹车已经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周正一个摆头,――碰!眼前是红的蓝的绿的扑面而来,哗啦啦的掀翻,压碎了一整片花坛,腿上和额头一记剧痛,朦朦胧胧看见丝丝缕缕的红色,感觉身上有哪儿是一片凉凉腻腻,是不是流血了?还没来得及想,就两眼一抹黑了。
醒来的时候隐隐晃动一片米黄还是雪白的光,好一会儿,才真正看清,哦。原来是天花板啊,恩?浑身动一动就疼的厉害,老妈正拉着他的手抹眼泪呢。那儿坐的好像是顾辽。
"妈。。。"老妈一看儿子醒了喜极。"辽辽,他醒了!!醒了"顾辽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走到床前,动了动嘴却什么也没说,眼睛直直的看着周正,像是要把周正整个儿包裹了起来,周正看不大清楚,老妈轻抚周正的脸,"感觉的怎么样"
"没事儿,不疼了"周正扯动嘴角,周正的左脸肿的厉害,笑起来古怪无比,顾辽的心被轻轻的戳了一下,周正你是要逼死我么。他撞花坛的时候右腿骨折,但都不是很严重,幸好那时候周正拐弯了。如果他们两车这种速度相撞,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撞他的那个人倒是一点伤都没受,周正后来被那位送来了医院,两人都违了规,那人说医药费都他出,现在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要不是看在那人这个态度,顾辽早忍不住了。他在公司拿了公文包,就接到电话说周正出事了,十有八九是在回去的路上的事儿,顾辽当下就站不住了,满脑子都是周正满身的血。他这辈子没有信过什么教,不知道怎么祈求,求菩萨,求上帝,求神,千万千万不要让周正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啊。连方向盘都抓不稳,赶到医院的时候周正还在手术,后来听医生的意思是没大碍,才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周正骨折,就连自己的腿也隐隐感到了疼。一边安慰周正老妈,一边处理各项事宜,办妥了所有的手续,硬着头皮保持一切的有条不紊,呵,总有人要做这些事情。终于坐下,他坐在床边,他的身上贴满了药膏,绑着纱布,沉沉睡去,如果周正真的就这样睡去了呢?这个想法让他惶恐不已,这次只是电瓶车,生命中有太多的不确定,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的事儿,即使他早上还是精精神神的,现在却。。。
没有什么比周正高高兴兴平平安安一辈子更重要了。顾辽啊顾辽!你是个懦弱的人!你为你自己考虑的太多,每一步精精细细的打算安排周到,你是爱他的!却总是潜意识的不敢面对自己,不敢面对他!,你到底还要怎样才能坦坦诚诚的面对自己的真心难道还要另一次车祸么!谁能给他一辈子幸福呢?只有我。
"你想吃什么"顾辽温柔的让人难以相信。周正真是很少听到他这么说话的。
"我不饿,水"周正老妈立刻端了水,周正喝的龇牙咧嘴的。顾辽心疼。
"慢点儿,先别喝"转身就跑去买了两根吸管,让周正吸着,
"多幼稚啊"周正笑
"就你这脸还想喝大碗儿茶呢"
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住院的日子真不好过,医院里的菜还不如自己做的好吃虽然顾辽和老妈总会在下班以后带点儿伙食什么的。但让周正受不了的是这里的气氛太安静。房间里都是像他一样的病号,下楼去便是葱葱笼笼的绿树,花坛里各色虫子安静的在黑黝黝的土里钻来钻去,几个病号老头在被风吹得干干净净的大石块儿上下棋,在这种气氛下,周正感觉到自己简直已经提前退休,享受老天生活了,就连偶尔在密密丛丛的植树旁隐隐约约一闪而过的汽车的引擎声都足够让周正的太阳穴兴奋的突突跳。
最让他不安的是店里太久没人管,那些好不容易稳住的客源也没了。而且水果该烂的都烂完了,虽然有顾辽帮着收拾,可他又不懂行,租金也是一样的收,不赚,就赔了。于是周正身体还没好利索。就想回去。顾辽和老妈一口回绝,在恼人的高压政策下,周正只有拼了命的做复健,什么时候是个头。
终于在周正被逼疯前,医生说在自己家里休养也不是不可,但要自觉做那些练习,以便以后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在周正再三要求下,顾辽放宽政策,可以回去,但不许再这么累了。
这样上下班真的是很不方便的,于是顾辽就天天送周正上下班了,周正搭着顾辽的肩说,还是哥们儿好!顾辽苦笑。
周正在店里练习,现在已经拆了石膏了,周正费劲的支撑着身子扶着水果货架一点一点的走步,谁进门就能看见周正满脸憋得通红的傻样,顾辽也是。
周正搭了搭眼皮,瞧见已经全黑的天儿"几点了"
"快七点了,你妈给你做了好吃的"
"又是猪脚汤吧"周正只犯恶心"那东西已经喝的浑身起腻子,能不能换点,吃两天黄瓜也比这强啊"
"等你好了,你爱吃什么就吃什么,要不要我帮你"顾辽看着周正咬着牙,两手的青筋暴起,费力的样子,看着都累。
"我那拐"周正努了努嘴。示意顾辽帮他把墙门边上倚着的木拐拿了来。周正无意的一个动作,让顾辽想起上次那个火热的吻。现下脸微微有点红。顾辽把拐递了周正。
"回家了,关灯"顾辽找着电闸开关一拉,一下子,店里全黑了,让人一时半会适应不过来,街上的路灯橘黄色的光也只愿意涂到门口,周正朝着门口一步一步的走去,就听见周正的拐和坚硬的地板敲击的得得得的声音,那种声音好像次次都稳稳的敲在顾辽的心上,就这样一下,一下,热的人心里发烫,明明只有几步的路,就出了店门了,却让顾辽感觉比一辈子都要长。
"周正。。。"
"啊?"周正回过头,飞驰而过的汽灯在顾辽的脸上晕下了不可捉摸的光华,顾辽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吸了进去,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简直像一匹在黑夜里等待已久的狼,周正一惊,啪,的一声与地板碰撞的一刻――"唔。。。"周正猛的被顾辽顶在在墙上。周正简直来不及思考,睁开眼睛,看的并不真切,顾辽早已攥住了周正的唇,狠狠碾过,撬开了周正的齿,周正腿伤没法站着,只得两只手交扣在顾辽的脖子上,顾辽对着周正的嘴用力一吸,周正的舌就一下钻入顾辽。顾辽没有放过一个角落,周正的嘴里有一种不知名的水果味道。刚才一定偷吃来着。两人呼吸渐渐急促,好久,周正想起什么,推开顾辽,可是,一瞬间,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周正大叫,顾辽禁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刚才那些还没还得及燃烧的□也一下浇灭。顾辽拉起周正,一边拿了拐。周正不让他搀。
"喂,你什么意思!"周正因为长时间的空气不足微微有些脸红。本来以为是顾辽太饥渴,所以那天没多想,今天看来是有些奇怪了。
顾辽还是一把扶了周正"你今天是清醒了吧,我什么意思,你能不知道么"顾辽的带磁的声音压得低沉,让任何女人听了都会浑身酥软。
但是周正是男人。。。
他不得不认认真真的看着顾辽说"你又不是一纯的,你少扯皮了,赶明儿就会和女人结婚,你就算女人腻了,像换点新鲜的,你也不该找我"顾辽是他一辈子的好兄弟,这样子的顾辽让他很生气,就算他现在没有伴儿,他可没有想过自己是个GAY就把顾辽拉了一块儿,凑成双。
"你就是这么想的!我要玩儿,谁找不到!你应我啊!"
靠,周正感到莫名奇妙,顾辽什么意思,这叫什么事儿"既然这样我还真有义务把你给改回来了,这性质的算得上是假□"
"呵,你怎么不去红十字会当个义工什么的,全世界的人都让你义务了,还假性真性呢,你当时近视眼啊"
"你少玩儿我了,你要不是开玩笑的,就是真玩儿,我告诉你,我得跟你急"
"这都什么啊,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稻草啊!"
"行,我稻草!"周正拄着拐,一颠一跛地这时候还出乎意料的行动迅速,顾辽看着周正那微微瑟瑟的身影,他有这么差劲么,还是跑上前去,一手扶住周正,周正一哆嗦,顾辽手上暗使劲。"走你的!"
那天晚上顾辽回了自己家,老妈看周正一脸的便秘样问他是不是和周正吵架了。周正也说没事儿。
顾辽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这些年他大概想都没想过这茬儿。周正手脚还没好利索。竟然还旁敲侧击的想介绍女人给他认识,顾辽真的气结,就算是关心他,但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以后怎么还能做出这样的事儿,警告他再耍那些有的没的,兄弟都没得做!周正才有所收敛。这样待在他身边么,可以关心他照顾他支持他,却不能在心血汹涌澎湃的时候吻他而已,但总有一天,可以。。。。
第 21 章
周正的店里的生意一直不错,因为他为人厚道。
晚上的客人不多,一来水果不如白天的新鲜,二来也怕晚上看不清楚,挑了拣了坏的,周正就把所有的时间都用了练习了,现在已经恢复的很好了。
正拄着拐在道儿上走来走去,来了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个满裤子的丁丁当当的物什,锁链,另一个长的彪悍,是一身的黑皮衣打扮,周正忙着招呼,他俩说是买点儿水果上医院送人,周正随着他们挑,问什么答什么,水果的价报的顺溜。和那两人胡咧咧着,一边给他们称了水果,到付钱的时候,两人争着付,
花裤说"咱俩谁跟谁,你妈还不是我妈,我孝敬点儿怎么了"
皮衣拦住他,"才百来块,你都买了这么些补品,哥哥又不是没钱,收好了"
周正看俩人推推搡搡的就联想到自己和顾辽,心里一阵热,他和顾辽也是这样。
花裤拉开皮衣的手,从裤袋里抽了两张粉红领袖就要往周正的兜里塞,周正大脑短路,还想劝着两人要不一人给一半这么点钱,还弄得这么生分。周正想接钱,拉扯着那人直接就要往周正的兜里塞,突然凭空一只手横截住那钱,周正回头一看――顾辽?
周正本来想说有你什么事儿啊,还想帮别人扶了钱啊。但顾辽的脸色很不好看。顾辽把手上的钱放在花裤的手里,说"今儿不早了,我接我弟回家去,生意就不做了,两位,那点苹果就算是送你们的了,其余的我们不卖了"
周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操,你什么意思?看不起老子是不是!就这破店儿,今儿也得卖!"皮衣气势汹汹,眉上突突的跳。
周正觉得情况不对。这话说得让他也火大起来了。
"怎么着,这店是我的还是你的,我要是不想做了,就是不想做"
"哥们儿,收拾水果,今儿抢也得了去"花裤敛了袖子。
周正想着至于么,不就是点水果,打开门就是做生意的啊。
顾辽看那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冷笑,估计是顾辽的眼神惹恼了他们,张罗了身手要开打。那两人哪是顾辽的对手,当时就被顾辽扭出了店铺,周正劝着,顾辽这是要砸谁的招牌,回头跑进店里,拿了苹果,还想赔礼道歉,顾辽把苹果置给花裤,"不要在这儿撒野,拿了水果走人!"顾辽杀气腾腾的样子,逼得那两人悻悻的走了。
"顾辽!你他妈哪儿这么大火气!"周正总算是忍不住了。
顾辽看着周正浑身冒火的样子,叹了口气,"你怎么总也学不聪明,那两个是骗子"
"啊?"周正仔细回忆着刚才的情景没觉得有一处不对的。
"那钱的颜色不对,我刚拿在手里也摸过,感觉也不对,哪有人付钱都把手塞到你兜里的。你没发现也好,发现也好,都说不清了,还不如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滚蛋"
周正这才恍然大悟。"我靠!那你还给他们苹果,你倒是糟践我的钱不是钱,我也不怕那两个,打得他们姓什么都不知道。"
"你拄着个拐,还这么能耐啊你,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明着是不敢怎么样了,改明儿半夜砸了你的玻璃,你怎么找,警察都不管这事儿了,"
"唉。。。"
"你要是想教训一下他们,我也是可以找人帮你。。。"明明混了这么久了,那必要的防人之心总是差劲得很,每次看到周正辛苦赚的钱换了假币,或者被顺了东西的苦恼样子,就恨不得把那些人,通通打得吃了什么全给吐出来。唉,但是也没办法,周正又不要他的庇护,以他们的年纪,想要混到大同社会基本不可能了。
"白痴,我是正经开店的,又不是什么黑社会,这种事儿,你帮的了我一次,帮不了我一辈子,我以后会防着点儿,不过,这次谢你了"周正笑。
这两天公司的事简直一塌糊涂,连顾辽都觉得有些心烦,有个挺大的项目,已经做到一半,偏偏工地起了火了,前功尽弃不说,还有人被烧伤,幸好没有人被烧死,下面闹的很厉害,这个工程是他们投资的,现在对方几乎面临破产的危险,帮不帮,实在是个问题,烟也抽得特别的厉害。
工作上的负担一重,感情上的问题就算不上主要矛盾了。
周正没注意顾辽才回来没多久烟已经抽了小半包了,这屋给弄得乌烟瘴气的。
周正看的是《东成西就》,看到王祖贤媚眼飘飘的样子,实在觉得很有喜感,哈哈大笑,一不留神吸进一大口烟,"啊哈。。哈。。咳咳咳。。"这下可好,差点儿没咳出肺来。周正手上端着那小半碗圆子汤,剧烈震动下,一不小心洒在了手上,"哦――"周正大叫,顾辽在那儿看着周正一系列一气呵成的动作,想笑,一不小心咽下一口烟,"咳咳。。。咳。。。哈。。咳"却还一边夹着烟一边无力的指着周正大笑。
周正放下碗,一边吹着手,一边恨恨的对着顾辽吼"你唱双节棍呢"顾辽熄了烟去看周正的手有没有伤到,周正一气就打开顾辽的手,"少装大尾巴狼,抽抽抽,抽死的了,我的被单儿,敢情不是你洗,下次喝圆子汤,我他妈绝不给你留。"
"不就一碗圆子汤么,这被子,我洗就我洗,把手拿来,去用冷水洗洗吧,消肿"
"我懒得去了"周正靠在枕头上一边吊着个伤了的手,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客厅里还串着风那,太冷了。
"起来!"顾辽一把拉起周正,那风就直往周正的大腿钻,冻得周正一阵哆嗦。
"我还是伤患呢"
顾辽抽了根干净的被单裹在周正身上,一拍周正的屁股,"去,洗洗,药膏在客厅那第二个抽屉里自个儿拿过来"那些七零八碎的药全被顾辽整理过,就怕周正什么时候来个头疼脑热,擦伤烫伤的别又像上次那样的找不着药了。
趁周正洗手上药的当儿,顾辽换了被套。一时间坐在床边上没什么事儿,也不打算这么早就睡了,床头柜上是周正打翻的剩下没多少的圆子汤,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周正留给他的甜点他很少碰,倚在床头,身体在他大脑发令前,就轻轻的端起了碗,浅尝了一口,是微凉的糯软香甜,周正站在门口,想叫他,锅里还有,看你的穷酸样,但顾辽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不知不觉间真正的触动了周正,他不想去破坏那份美好,也不觉得冷。
顾辽注意到了视线,抬头,透过微长的刘海注意到周正,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周正像被发现了什么似的,手上一松,被子就掉落了,冷冰冰的空气直刺周正的每一个毛孔。周正立马拣了毯子顾不上冷"我靠,又脏了"拍打着被子,跳上了床,顾辽擦着嘴。
"不就是一碗圆子汤么"周正整好被子,重新钻进被窝,舒服的叹了口气。"啊,爽――你要喝就喝,锅里还有的多,不许再抽烟了。"
顾辽看着烟灰缸里那密密层层沉淀下来的烟灰上歪七扭八的插满的滤嘴,皱皱眉,真的过了。下次换个方式。
第 22 章
顾辽是第一次去GAY吧,公司有必要应酬时,乙方都会安排些漂亮女人陪着。后来有人听说顾辽也玩儿男人,也有人找来些最够味儿少爷。
周正去的GAY吧,顾辽一直都知道在哪儿,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能让周正固定的去那儿泻火。档次并不高,其实这种地方都差不多,耀人的灯光,震耳的音乐,还有那些美丽或者丑陋的同性。只是坐在吧台,想着今晚找个看的顺眼的就做个一宿,就像周正说的这个圈子除了xing还是xing,对顾辽来说再合适不过。
在众多搭讪者,或暧昧的眼神中顾辽选择了一个在普通不过的男人,也许是他的穿衣打扮让顾辽想到了周正,所以看的顺眼了些。
没想那人看上去斯文,倒是在这码事儿上很有经验啊。
抬头望着被灯光晕的昏黄的天花板,是一种让人熟悉到激动地晕眩。而那人半跪在床边,卖力的吞吐着顾辽的老er。这是最让顾辽舒服的blow job的方式。顾辽想要深喉,想将手扣住他的头,又不想碰到那人的头发,总嫌脏。只能双手撑在床边,空调温度过于高,闷热的的空气和呼之欲出的qingyu让顾辽蒙上密密的汗液。喉结轻轻滑动,
顾辽道"你□不错啊"那人一边吸着顾辽的家伙,一边微微抬头,顾辽眼神瞬间变得凶猛,一下将那人推倒在床上,"就是节奏太慢!"在柜子上抄过套子,用锋利的牙尖一扯,利索的套在老二上熟练地挤了些水溶性润滑剂,一点没帮那人做过扩张就往里狠命一顶,竟然没费多大事儿,很容易就进去了。"唔~~"那人哼哼。"你轻点。。"
顾辽一抬眼皮"轻点儿?是这样么?"顾辽一点点抽出,嵌入那人gu沟,缓缓摩擦着,"你。。。你。。"那人急了。回头看了顾辽一眼"快快点儿,进来啊"顾辽提着枪长驱直入。变换着不同的角度每次都顶在那最要命的点上。cao的那人lang叫连连。顾辽干的很不爽。这丫pi 眼儿都松了,在那人xie了两次之后,还不得尽兴。连着下身就换了姿势。
"~~~~"顾辽的手机好死不死的响了。这时候谁还有心思接电话啊,可那电话就是不停。混着那人的叫chuang声逼得顾辽脑仁儿疼。狠狠地cao起电话。"喂!谁啊!"一边吼着xia身倒没停下。"轻点儿,啊~~"那男人又快高了。
周正听到了手机里的声音。愣愣的拿着电话,半天,"你今儿不回来了,是吧,算了"周正掐了手机,心里冒出来的一阵阵的酸了吧唧味儿,亏老子还做了圆子汤!
顾辽拿着手机,一阵儿激灵。老二一下子没了精神,退了出来,那人做了一半,正是紧要关头,一见没了动静。撅着pi gu。"怎么了,gan我啊,快"顾辽瞥了那人一眼,身上一件布料也没有的他,呵,还真让人犯恶心。
"自个儿找根儿塞子把你丫那松PI眼儿堵上吧你"顾辽随便找了张纸巾胡乱的擦了两下,提了裤子就走人了。那人在后边儿破口大骂来着类似阳痿早泄之类的,辞藻还真够华丽的。
顾辽有点慌,刚才周正什么语气他摸不准。那些个红灯又好死不死的总冲顾辽笑。胸口像被灌了通红的铁铅似的疼。顾辽火大起来,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在空旷的夜路中发出一阵尖锐的鸣声。"我cao的"
周正房里的门关的紧紧地,周正轻轻转动把手,刚推开门就是一阵冲人的烟味儿。连电视机都没开,顾辽心里一紧。
"哟,回来了?"周正抬了抬眼皮顾辽记着周正不会抽烟的,"你抽什么烟啊"顾辽轻轻合上门。
"我乐意,"周正长长画了个烟圈。顾辽说过烟这东西最好学。还真是这样。
顾辽摘了周正衔着的半支。周正冷冷的看着顾辽,一言不发,顾辽也不禁失措,周正苦道"没你的事儿"顾辽直接掐了周正的烟,周正一下子火了,蹭的站起来,对视着顾辽,"不就一根儿烟么,就许你抽不许我抽"
"别闹"
顾辽那种语气让周正一下窜起火来了,狠狠推了顾辽一下,彭的,顾辽撞在了衣橱上。"唔。。"顾辽吃痛。"你心里不动快,我可以随你高兴"
"少来了,打你有什么用,再说了,我有什么好不痛快的"周正瞥了顾辽一眼,"我累了"没管顾辽站在那儿,脱了睡衣,就掀被子,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顾辽站在那儿没动,"你丫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莫名其妙的抽的什么烟,发的什么火"
"我发什么火,你说你一直的,大把的女人不要,还去那里找人,找死啊你,你他妈的。。。"
"呵,你就是为了这事儿生气呢,"顾辽眼神凌厉,"好,那我告诉你,一点儿都用不着担心了,我就是个同的,你也跑不了,我以后要是得个什么非典加艾滋就是你害的!"
"你"周正跳下床,天知道他有多么愤恨, "你他妈要是再说胡话,我踹死你!"周正攥着拳头,他第一次听到顾辽这么咒自己,那是一种心惊肉跳,心底一直深藏的内疚就这样□裸的暴露在他面前,顾辽眼底是一种深不可测的狂暴,一阵阵紧逼着周正,四目相对连周正原本满腔的怒火一步步的被压制下去,这个眼神他熟悉,周正动了动唇,只是攥紧拳头。
周正我可以允许你一次次的推开我,因为我将会用一辈子的时间,给你机会,选择我。"周正,我爱你"无声的紧紧抱住周正。固住周正的头。贴上了火热的唇。
双唇相接的一瞬间,点燃了顾辽刚才那没有熄灭的□和他所有热情。狠狠深入,一点没有温柔的余地。捣弄着周正的唇舌。周正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惊住了。他想推开那已经化身为兽的顾辽,但这次有什么早已让周正无法抗拒了,只是恨恨的扣住顾辽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将他们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呼吸不觉粗重,顾辽难耐的摩擦着周正,周正只穿着一条三角裤,顾辽的热情让周正早已深陷其中,下身的兄弟在顾辽的高超技巧下早已抬起了头,顾辽也不是傻子,感觉到那顶起的老er,不断的变ying,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顾辽和周正的下身紧紧地斯磨,顾辽身上的扣子落了几颗。嘴角流下的银丝已经沾湿了领口了。
顾辽的灵活的手指坏心眼的钻入周正的短裤。周正猛的一激灵。"唔。。恩"他一把勾住那早已发ying的东西。手指轻轻握住。拇指轻抹过玲口。惹得周正直喘气。顾辽见周正这反映,觉得实在有趣,于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沉沉的呻吟声从周正嘴里溢出.
眼中染上了血红的□,身体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红。这是顾辽从没有见过的周正,诱惑之至。
周正轻轻拉开顾辽的裤链,金属的声音在此时令人血脉�张。也深深浅浅的□着,顾辽一边看周正就的样子已经ying的不行了。经周正的刺激在生理和心理上都是一种极大地愉悦,室内的温度步步高升。忽的顾辽手上一用力,逼得周正差点叫出来。手上也没了轻重。瞬间两人都受到了极大地刺激,双双she出来。
周正看着顾辽身上的斑斑点点的液体。一时思绪模糊,有点不知所措。
顾辽感觉很好,比和刚才那人G交更爽,"你什么意思,不要再用这种脸看着我,我会想再来一次的。算是接受我了"
"那什么。。。我,这。。。偶尔。。"周正已经无语轮次。
"你可别想反悔,我还就告诉你了,把我带上了我死也得拖着你,"顾辽拥着周正又是一个吻。。。
你说周正还能傻了吧唧的把兄弟之情继续到底么。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其实可以猜猜谁是攻
第 23 章
这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开始了么?话说真不太习惯。
老妈在周正不注意的时候变年轻许多,竟然破天荒的换起了二十没穿的裙子,小小施了点儿淡妆,周正惊了。
"老妈,你这是。。。"
"怎么着还成吧"老妈不自在的捋捋裙角。
"还。。真不习惯"周正挠头,也是平日老妈从来不打扮的,总是雷厉风行的,今儿这妆一画,裙一褶,还真有点儿透出味儿来了。
"臭小子,见不得你妈美啊,都这么些年没打扮了,一边要拉扯你这没心没肺的,一边得管事儿,现在找一下感觉不成啊"
"美,干妈您美极了"顾辽从厨房走出来,俩眼睛大胆的透出赞美。
老妈脸上尽然露出了――绯红。。。。我靠,周正差点儿就没惊死,顾辽轻轻扶了老妈站在镜子前。"您这最起码年轻了二十岁,以后可不能在外面乱喊干妈了"
老妈感觉镜子里的人都变得飘飘幻幻起来,笑的爽朗"还是辽辽有眼光"老妈提了小羊包对两人一笑,"今天就不回来了,你们先吃吧"
老妈踩着优雅的高跟儿简直能飞起来了。
"这。。。这。。什么意思?"
顾辽环住周正"真不知道该说你迟钝还是傻了,你还是准备着点儿,这都这么久的事儿了,你妈该是有什么人看上了"
"什么!"周正想到刚才老妈那第二春的样子,浑身犯堵。"这。。这不能够吧"
顾辽笑"呵呵,我倒乐意你妈再找一个,她这么多年没顾上自己了,那时候就没怎么享受滋润,你还真想让她孤独终老啊"
"那不还有我们么"
"儿子的感觉的和老公的感觉能一样么,就像。。。"顾辽扭过周正的头,轻啄了一下周正,周正笑,她顺心就好。
顾辽情场得意,生意场上也跟着顺起来了。那边儿不用他费心收拾,自己人不干净,现在正打着官司,什么都冻了,项目在手头上也没用。搁的久了还得自己赔钱。硬是把肥肉吐出来。其他几个小的顾辽没多花什么心思,重新拿到一个项目。
公司要开庆功宴,顾辽推脱了,只是小露了个面。这种事后的庆祝还是让别人当主角的好。给周正挂了电话,周正在卸货,没说两句就挂了。这一大车的,累的周正腰身都快直不起来了。看见顾辽招呼也懒得打,"帮忙把这个,这个点一下"顾辽看周正那狼狈样儿,本来想说,我这么个大忙人推了宴会就是来陪你运这破西瓜?却还是坐下来帮忙了。是另一种放松。天晚了,周正也热的脱了羽绒服。
"回去了吧"顾辽勾着车钥匙。
"出去吃?"反正老妈天天儿不着家,家里估计也没人做饭了。
"要不去朝天居"顾辽已经很久没有去哪儿了,记得上次是他要出国的时候,周正请的他,而现在早已经是不一样了。
"去那儿干嘛啊,我又不是那会儿请不起你了"
"咱也找找感觉不成么"
"酸。。。那你是要走着去?要说咱俩都得喝酒,还是走吧"周正看了看表,关了灯拉了门,一下子心情也放松下来了。冷风直往脖颈里钻,周正插着裤兜,缩着脖。耳边流过着川流不息的杂车,空空净净的走道儿,零零星星安插着几对情侣,顾辽走在周正的边儿上,没多想,就这样很自然的,牵住了周正的手,只是探测指尖的温度,两只一样安静宽大的手,轻轻地握着,"冷了吧"顾辽碾过周正的冰冷的指尖。
"没啊"
"让你早上带的围巾呢"
"落家里了吧"周正眯起了眼睛,眼前半街昏黄,什么都看不真切,享受现在这一刻,什么事儿也没有和顾辽放松的走在路上的这份安心。
穿过了启廷街,所有的声音,彩灯,小吃都闹腾起来了,灯火通明,人也多了,周正的神经跳动起来。
朝天居的醋溜白菜和辣子鸡丁特别的香,客满,他俩被挤到外面坐,桌子是油晃晃的亮,顾辽周正卷了袖子提了筷,"老板来瓶剑南春"一边吃着点小菜一边喝点儿酒,惬意。家里是从来喝不痛快,老妈管得很紧,因为老爸当年就是喝酒出的事儿。
两人放开了吃,喝,胡天侃地,倒是让顾辽找着那份青春期没挥霍过的豪迈。
酒喝得多了周正嗓门就大起来"你。。。你说老实话。。。什么时候动的心思啊你"
引得边儿上一撮人回头看周正顾辽,"你声儿小点儿"
"啊?什么"
"你是不是想在这儿做场秀。。。给那几个饥渴的哥们儿瞧瞧啊,我说你小点儿声"
"哦,你。。。还没说呢"。
"我。。。也不知道"顾辽舌头也大了
"不公平啊,我还真傻不拉机的。。。。告你我喜欢李逸的事儿来着,"
"哎,我记得,那时候我可没拦你吧"
"哼,你心里清楚我和他成不了"
"呵"顾辽笑着接过周正倒满的酒,周正一醉就喜欢给人倒酒。周正的脖子也红了。
透明的酒瓶总算是滴不出一点儿酒精,透着红光绿影的,周正就给迷蒙了,趴在桌上,偷眼观瞧,眼前隐隐绰绰,顾辽也上了头,眼睛烧得通红。
"结。。。结账!"周正特别有气势的吼道。
"吵什么吵。。。"顾辽瞪着那剑南春,周正摸了一张粉红领袖,找了钱,一把抓起一点没注意到落了三个子儿碰在地上"叮叮叮"转了个圈儿。
"走人"周正拉起半斤八两顾辽转转悠悠。"我说这儿怎么这么熟啊"周正拍了拍顾辽,顾辽一脸茫然。"嗯。。。"两人在这片儿已经转了半拉钟头了。老板也看不下去了,帮两人叫了的,总算还知道小区的名儿,车上一路颠了两下,两人在楼道里开始吐,几番折腾,迷迷糊糊就到家了,洗都没洗就上床睡了。
第二天,当周正老妈看见楼口那堆呕吐物,脱口而出"谁这么没素质啊"
回家看见两儿子还躺在床上,连衣服也没脱"起床了!!!"老妈扯着大嗓门儿,周正随手扯了跳被子裹在头上,老妈一闻着味儿就知道两人喝酒了。"周正,顾辽!!起来!"
周正迷迷瞪瞪"妈。。。妈?!"周正一下清醒了,看看都几点了,周正扯了扯眼皮,"哟,都11点了"狠狠拍了拍脑门儿感觉头疼欲裂,顾辽也觉得疼的不行,昨儿喝太多了。
"洗洗去吧"老妈忙着通风开窗。
周正晃晃悠悠找着卫生间,带上门,镜子里的周正头发像被狗啃过的馒头,刷刷的冰水让周正清醒些,腰上被轻轻束住,"昨晚喝太多了"顾辽的形象也不怎么样。
周正一边嘴里刷着牙冒着白沫,一边顶开顾辽,"口气"
"还嫌弃起我来了"顾辽隔着周正薄薄的衬衫轻轻拨楞过那两点凸起。
周正想要支开顾辽,扭着推开,这无意的动作却是一个对顾辽定力不小的挑战。
"别动了,上火了"周正一惊,牙刷不小心蹭破了牙龈。漱了口。
"那什么,自己解决啊"周正一溜烟跑了。
"周正去叫辽辽吃饭。"老妈奇怪,这洗了脸怎么洗了20多分钟还没出来
"他上大号呢"周正一手菜,一手汤。
解决完"晨勃"问题的顾辽脸色不算好。
老妈一抹嘴"什么时候有空啊"周正一愣,怕是老妈这辈子的重头戏要上了。
"我晚上早点儿回来好了,什么事儿啊"
"恩。。。见你王叔去"
"噢,"周正总有点别扭。
"这事儿,您看着成就行,我没什么意见啊"
老妈也是一脸的尴尬,"臭小子,大了,让见个人都不行了"
"好好,去就去嘛。今儿中午回来就为这事儿啊"
老妈动了动嘴没出声儿。
"您这么忙,打个电话知会我一声不久得了"周正还没见过传说中的后爹呢,头又实在疼的厉害被顾辽逼得在家又睡了一个下午老妈临走时嘱咐着让周正收拾收拾自己,周正心想着,又不是我要搞黄昏恋,换了件高领灰毛衣衬着大衣,硬是装成一特文艺的青年,心急火燎的跑去见后爹,还真没怎么超出周正的想象,话说周正知道自己是GAY以后看男人的眼睛总是比其他人要更亮些,那个就是一典型的中国中年直男形象,穿着打扮没半点儿的出格,斯文的了不得,倒是衬了老妈的火脾气。
周正听老妈说过两人是大学同学,没打算瞒他,就认定了伴了,周正心想都办证了才知会我一声,还真能算没瞒,周正没说任何出格的话,没做任何傻B的事儿。
两人没打算办酒席,算是赶了最后一把时髦――裸婚,办了证了,总算不能算是非法同居通知儿子,"一家子"和和美美吃了顿饭,,一顿下来这就多出了个爹来了。老妈就这样低调的嫁了。
第 24 章
生活像空出了一块儿,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拦不住的,那些空当儿,一下子没什么东西能占满它。
"都26的人了,还离不了妈?"顾辽打趣,
"谁谁离不了妈,我高兴得很"
"高兴?高兴搬家那会儿你搬个行李像是要砸死个谁似的"
"走吧,走吧,最好你也走了,清净"累,老妈搬家,儿子就是劳力了,脚脖子那叫一个酸。周正整个儿趴在床上,嵌在软软的棉被上,连脸都埋在棉花里,热哄哄的,
"累了?"顾辽轻轻抚上周正的小腿,
"嗯。"周正的声音透过被子闷闷沉沉。
顾辽修长的手指按住周正的腿腹,缓缓揉捏,周正眼前是一片黑暗,只有感觉到肌肉一点一点的放松,顾辽是经常享受按摩的,现学现卖,手上也有几成的功力,舒服到周正直哼哼,缓缓的推开,压按,
"你哪儿学的手艺?"
"这你就别管了"顾辽也不好说是从小姐那儿学的吧。
顾辽拍了拍周正的屁股,"不早了,去,去洗澡"周正扭头,眯着眼睛看顾辽"懒得去"
恩?这声音怎么透着点儿耍赖的意思啊,顾辽一把拉起周正,"干嘛,还想让我抱你?"还真下不着手。
"你倒是抱得动,"周正松松散散的进了浴室,浑身是轻飘飘的,骨头都酥软了。这家伙还真有一手。顾辽翻看着报纸,浴室里泻出哗哗的水声,这灰色的报纸上隐隐浮现的是周正裸体的样子,完全是什么也没看进去,身体燥热起来。
细细想来顾辽自从上回以来还真没和谁干过,都这么久了,两人都太忙谁也没顾上这档子事儿,可今儿顾辽有了这个念头,就再忍不住了。你说要是让一个27岁的顾辽这样的男人梦遗说出去,可真就丢脸了。
顾辽撂下报纸,就推了门,周正正在那儿洗头。一边儿哼哼着,白色的泡沫糊住了他的眼睛,在喷喷头下撒欢儿,顾辽只是在小时候和周正一块儿洗过澡,而如今周正的身体早已经变得挺拔硬朗了,一只手自个儿上下摸索的样子,让顾辽蹭的脑门儿就热了,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周正你还真会诱惑人呢。
顾辽撤了衣物,在周正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挤入那一亩三分地儿,周正一惊,感觉到有人把住他的腰,紧贴上来。温和的水流也抚过顾辽,那根半硬了的东西在周正的臀尖磨过。
"干嘛你,今天发情了?"周正扬起脸任泡沫缓缓流下
"我没啊,看你今天这么累,帮你洗洗澡呗"顾辽笑,挤了点沐浴露,就往周正身上抹,这几年的体力活已经让周正的后背锻炼出了隐隐的肌肉,顾辽有力的手指四处游走,泡沫晕开又立刻被水冲刷的无影踪,可现在谁又在乎呢,顾辽欺身环抱住周正,手指微微蹭过胸前的突起,"唔。。"惹来周正一阵闷哼。周正禁不住仰头,水花流动,睁不开眼。只能感觉到顾辽结实有力的胸,两人的肩膀是同样的宽阔,就这样交叠,周正扭头索吻,满室高温。
周正转身,抱住顾辽,早已不管谁的牙齿磕到了谁的唇,"唔。。"顾辽一紧周正的腰身,一条的腿以轻轻嵌入周正的两腿之间了,感觉到腰上的那团火,顾辽退开周正的唇,
"怎么洗个澡,就忍不住了?"
周正双眼通红"哼,那你呢?"周正坏心眼的抚上顾辽的下面。拨弄了一下。
"呵。哼。。"顾辽也憋不住了"套子呢?"顾辽亲吻着周正的耳鬓。
"在衣柜里,"周正吻着顾辽含糊不清。"不用也没关系"
"不行,"
这两个子让周正在瞬间冷下来,"反正我是不嫌你和那些人做过,如果你是怕我有什么,咱就别做了"
"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周正,不要这么无条件的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保护你,我要你永远好好的,咱好在一起一辈子懂么,"
周正也知道这个,永远没办法和自己的爱人真正完全没有防备的结合在一起,因为周正清楚自己,也清楚顾辽,都不会一辈子只和一个人上床,即使有了相伴一生的爱人。周正露出一丝苦笑,狠狠地吻着顾辽。一路连身体都没有擦干就火热到了床上。周正猛然压在顾辽的身上,手臂穿过了脖颈。狂风暴雨的吻。□重燃。
顾辽轻咬着周正的鼻尖,抱住他一个转身,把周正压在身下,周正一愣,对上顾辽如火的眼神,就明白了。闷声道"你给我轻点儿"
"嗯。。。"顾辽利索的吹开套子,使了一坏心眼,"帮我套上"
周正看着顾辽坏笑的嘴角,一丝银线颤动着连接着他俩,诱惑之至。周正脸微红,拿了套子,往下摸索着,滑下。顾辽感觉到一片薄薄的清凉,和微微的摩擦,实在让人忍无可忍啊,就这润滑剂,钻进去一根手指,两根周正已经是皱着眉了,好不容易第三根,一点点的挤入那紧窄的甬道,顾辽已经是剑拔弩张,却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看周正的表情就知道只是第一次,周正已经疼得青了脸。"啊。。。你。。你轻。。。"顾辽伸出舌头轻轻在周正耳边舔舐着"唔。。。"周正隐忍着。顾辽的老er几乎要被周正挤出去了,也不好受。等周正适应"我动了。。。"顾辽没等周正回答,便开始动作。那里着实紧热。一种强烈的快感直冲顾辽的太阳穴,身心都是极大地愉悦。"。。。唔。。。唔"周正将头埋入被子,眼前一片黑暗,只有身后,深深浅浅的撞击,是火辣辣的疼。猛的,顾辽不知触到什么点,周正一下子叫出的声"嗯~~~"顾辽没有看到周正的表情,但声音极其销魂。令顾辽心驰荡漾。加大了力度,"周正,你真紧"周正已经没有力气再骂人了。
用力的一收紧。"杀了你这淫贼"
"啊。。"顾辽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瞬间送入最高点,周正也不行了,白色的□混着汗水沾在胸前,顾辽趴在周正的身上,下身却没有抽出来,
周正沙哑着嗓子。"你。。。出去"顾辽还是抱着周正吸闻着周正的头发上的湿漉漉的味道。体会着高chao的余韵。是一种极大地满足,轻轻在周正的湿发上吻着。"你一直是上面那个吧"
周正没有回答他,只是自己忍着痛缓缓抽来,任顾辽抱着,睡了。
第 25 章
新来的女秘书总是穿着过分凉快,虽说这公司开着空调也用不着天天穿着深V吧,每回倒个咖啡,就更是"春光外露"了。
顾辽心生好笑。先不说他偏同这块儿,就算他只喜欢女人,对这种女人也是兴趣缺缺。想起高中那会儿,全班只剩下顾辽一棵草,剩女一拥而上的时候,也有几个女生会干这样的傻事。但那些女孩子动机还能让人在好笑之余,觉出几分可爱来,这个就谨谢不敏了。
"MARY,天儿冷,记着多加套外衣"那女秘书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踩到顾辽的地雷,只是觉受宠若惊。喜上眉梢。
"明天你就不用来了"顾辽头也没抬,用平和的通知的语气,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拿走了一个人在这个城市生活的最重要的东西――工作。
女秘书完全没有办法反应,那是否是幻听,"你明天,不用来了"
女秘书惊慌失措。放下泡好的咖啡,这一次她早就忘记上身的微倾了。"为什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顾辽放下笔,双手交叉叩在触感光滑细腻的红木桌面上。
"你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我觉得你对这项工作并不是很热情啊,我想一个人在年轻的时候会有很多选择,你应该考虑一下这个工作你喜不喜欢,是不是适合你,你说呢"顾辽慢条斯理,却也不打算让这个人浪费他多少时间。
女秘书大急"不不,我只是有点累,我。。。我很喜欢这份工作"
"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顾辽已经懒得和她废话了"好了,你应该把它当做一个机会,现在,出去吧"
女秘书欲言又止,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估计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要抄她鱿鱼。
那天周正被顾辽发现了1根白头发才惊觉自己已经要奔3了顾辽说就算是满头白发好啊,等到周正满头白发的时候,腿脚也不灵便了,顾辽就可以想干嘛就干嘛了,周正提醒顾辽,咱俩是同岁。
周正的意思在30岁之前买套房,他不想住老妈的房子,以前在屁点儿大的时候还扬言要养老妈住最大的房子,末末了,自己还得算是一啃老族。
好像一切都背道而驰,想住大房子,没能力,想娶老婆生孩子,主要是周正心里还有点儿良心在作祟,对哪个大姑娘都下不去这黑手,孩子这辈子,估计没戏,也包括那段缺陷又甜蜜的爱情?
周正不知道这性质算不算的上是初恋,那时候太小,也年轻,谁都没敢下手,爱情一直是个毛玻璃封存起来的东西,毫无概念。
周正笑着,顶着冬日的暖阳,拉着那最后一车的水果,慢悠悠的骑着车,哼着现编的曲儿。
"周正?"一声迟疑的女声穿过那此起彼伏的车流声,揪住周正。
那阳光真真的晃眼,好像是一穿着水蓝色长裙的女人在叫自己。
周正还没想起是谁,那女人飞一般的速度由远及近了,亏伊穿着这么老高的高跟儿,两只手上是大包小包。
"陈茜?"周正磕磕巴巴,这不是高中那会儿,唐小折的女朋友么,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真变了,记得那时候,陈茜还是清汤挂面,现在是头的□浪。水蓝色的连衣裙更是把她已经丰满了的身体勾扭的有棱有角的。"你还记得我啊"陈茜笑。"你没怎么变"
"呵,真巧啊"周正笑,有点摸不着头脑,那时候周正和陈茜并不算很好的朋友,完全不同的两个等级的人,周正就属于混吃等死型,陈茜是正牌的乖乖女,要不是因为唐小折的关系,周正和陈茜甚至难有交集。
"你现在卖水果呢?"陈茜打量着周正,周正的搭配很奇怪,明明穿的都是比较便宜的衣服,可是竟然带着一块FRANK MULLER限量版的手表,唉,现在的盗版真是越来越像样了,陈茜不会想到,这还真是真货,顾辽出差的时候看见觉得适合周正带着,就买了,要是周正知道价格,估计他打死都不会要了。
"恩,你呢"陈茜站在周正面前顿生一种优越感,略略挺直了一下腰身。
"会计,恩。。。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回店里"
"你呢?"
"我去。XX"陈茜面露难色"那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刚才和姐妹几个逛街,钱用光了,出了商店,才发现钱没带够,能不能借我点钱打的,"陈茜脸红,让他这样像一个已经很久没见的高中同学开口借钱,实在是太为难她了,不过在他的印象里周正就是一个很仗义的人,成绩也不怎么好,再说像她这样的美女搭讪,想他该是乐疯了吧。
"哦"周正翻出兜里所有的票子,都是些散钱。一叠"50你看够了不够"
"谢谢,够了,真是不好意思"陈茜松了一口气,本来还以为得走着回家,她还穿着4英寸的高跟鞋呢。
"那我先走了"周正登上三轮,已经走了老远,陈茜才回过神,不对,"你还没告诉我地址,怎么还呢"
周正蹬着三轮,苦笑还以为是自己有多大的魅力,骑个三轮都被人给挖掘出来,好笑。
果然已经太久没有享受到别人的目光了,周正想起自己头上的白头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上早上忘了刮得胡渣,GAY一旦过了30岁,那些追随者的目光就大大的减小。顾辽和周正确实是结结实实的贴在一起了,但男人这种生物是很微妙的。即使老实如周正,除了事业,爱情,那隐隐约约还想要点别的什么。对,被火热的追逐的眼光和被仰视的感觉,在床上,周正总因为心疼顾辽不想让他痛苦,而总做下面一个,并不是说做0是丢脸的事,只是,顾辽在任何方面都在周正之上,还有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潜在的东西,提示着周正,未来,这些话,他没法对谁说。
这是男人的通病,所以那天他在路过"阔海"的时候,他就只是撇到那暧昧的灯光就已是不得不停下脚步,已经一年没有来了。
永远和同个人□是单调的,激情过后,身体已是疲惫不堪,却更能冷静下来,理清那些纷乱繁杂的头绪。时间已是不早了,他无法对顾辽隐瞒,他所能做的就只是披上外衣,没有留宿,回了家。
顾辽已经睡了,却被周正的动静惊醒了。
"你怎么不打个电话?"顾辽看周正满身疲惫,却又神情满足的样子,他清楚周正是去干什么的。只是都不曾明说。
"我没电了"
顾辽在晚上,没说什么,只是让周正早睡,周正在黑暗中那□留下的酥麻和无力,还有那些想法通通被放大了,心中有一丝愧疚。
第二天周正破天荒的早起,做早饭,顾辽看周正顶着黑眼圈的在饭桌沿儿上剥白煮蛋。
"周正,你用不着这样"
"啊?"
"你的味道昨天不一样了"
"。。。。。。"
"这蛋是给我剥的?"
"什么"
顾辽抓了周正的撮着蛋的手咬了一口蛋"还不错"
周正不大会熬粥,一锅粥,半锅的水。
"周正,你要是觉得那样开心,我不会拦你,这事儿是避无可避,咱俩都无需保证什么,我足够的相信你,但是,同个人,没有两次,"顾辽平日里的床上交际运动做的可比周正多得多,虽然心里不乐意,但不想拦着他,这都是他的选择。
周正看着顾辽的溢满嘴角的苦笑,眼中的无奈,轻吻上他,"我会注意的"。
第 26 章
周正在银行里的数字已经是越来越可人了,似乎已经足够添置点儿小资物件儿了。
周正想买个大件儿的,一张温暖舒适的床,一张足够装下周正和顾辽的一辈子的大床,最好是怎么折腾都滚不下去,但一伸手就能够到他的,这样理想的床,废了周正好大的周折,在各大商场转战也找不到称心如意的。顺着自动扶梯下去的时候,看见有好多情侣在那儿挑戒指。平常周正陪老妈逛街的时候从来不会注意这些。
玻璃专柜上打着金黄色的灯,耳环,对镯,项链还有戒指陈列在黑色丝绒的上闪过银白色的光芒,惊鸿一瞥也足够灼人眼球。而那些浓情蜜意的男女,站在闪着光芒的专柜旁,肆意的吸引着旁人的羡慕的眼光,周正苦笑。
他想到了结婚,好遥远的概念,本是准备回家的周正却情不自禁的走过去,指尖触到透明玻璃专柜,是一片微热,他静静地看着那些精致的戒指,
"恩。。。先生,喜欢什么样的戒指,我们这里都是最新款式的",周正笑笑没有说话,周正只是食指不自觉的轻轻敲打着玻璃,女服务员,忍不住嘟囔了句,"好匀称的手啊",周正想起顾辽和他一样的略微白点儿的手,又看了看,那些纤细的镶嵌着各式钻石的戒指,唉,顿觉得他俩谁带女款都不合适啊,无奈,脸上无意的就流露出一种苦涩却又有点甜蜜的表情,女服务员问"是买给女朋友的吧"
周正想了想,"我没有女朋友"
女服务员暗想着该不会是这帅哥苦恋又得不到结果?"这款落雪是表达爱意的热款哦"女服务员一边骂着哪个女的这么不开眼,放着这么痴情的帅男人不要,一边热情的推荐,这工作就是这点不好。
周正脸上一点不自然,"额。。。他的手指有点儿粗,比较适合男式的戒指"周正说出这话真是千难万难,那服务员看周正吞吞吐吐脸又红的样子,明白过来,一边叹了声浪费,一边在下边翻找着:"等等哦"周正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
服务员轻轻打开一款暗蓝色软方形的盒。里边,静静地嵌着两枚特别的戒指,是完全相同的大小,低调的银光下,左端暗嵌着两颗切工精细的钻石。硬朗的灰色线条深刻的也简约。
"这款偏向中性的戒指,是最近推出的,可以送兄弟,也可以送情人"服务员小姐调皮的向周正眨了眨眼睛,周正了然。价格着实贵的让人咋舌。但此刻这已经是次要了,周正真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戒指,周正第一次毫不怜惜的掏光了所有的钱,这不是心血来潮的冲动,因为这已经不仅仅是一枚戒指,更是对他们的爱情的认同,和尊重。
周正找不到在一个浪漫的地点,浪漫的时间把小盒子给顾辽,甚至连方式也不甚优美,从一大堆的日常用品中,翻出来后,递给坐在床头上的顾辽,
"什么啊,这是"轻轻翻开,不禁莞尔。抬头看周正别别扭扭的样子,笑到"这算是求婚么"
"一点常识都没有,俩男人上哪儿登记去"
顾辽抽出一枚对比着,"这哪颗是女式的?"
"都是男式的"周正瓮声瓮气。
"这种都能买的到啊"顾辽拉了周正的手,把戒指推向无名指,在床头灯温暖的灯光下,戒指泛着淡淡的温柔的光泽,倒像是烛光,顾辽拿了另一枚给周正。
"你自己不会戴啊"
"那多没情趣啊"
周正接过戒指也给顾辽套了。周正还没收回手。顾辽冷不丁的抓着,轻轻用拇指抹过周正的戒指,拉过周正,便倒在了床上,细密的轻吻着,周正的鼻子,眉毛,每一寸,前所未有的温柔。。。
看来自己不用再那么费心的找那样的床了。。。。。。
(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打下完结的时候是真的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第一次为自己感动了,也因为这两个人物而感动,可能有很多地方不如意的,但总算对自己对看我的文章的亲都有所交代了,也是一种圆满。。。
This entry was posted on 2010/09/24 at 上午2:22:00. You can follow any responses to this entry through the RSS 2.0. You can leave a respon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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