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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王的诱惑》作者:青罗扇子(上部,出书版,现代大叔受)
内容介绍:
被人剥光绑到情趣用刑架上,路天豪这才惊觉,
昨天因一场乌龙事件,被他当成M吃干抹净的男人,
竟是道上权势中天的殷帮帮主!
就算对方眼中恨意滔天、「下手」毫不留情,
他还是不自觉被这男人流露出的气质吸引──
Noble是家知名gay店。神秘,高贵,奢侈,淫/靡。
男人们,在这相互角力、充满激情与诱惑的圈子中,玩着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
这个道上,不怎麽太平。
老的老,退的退,强势的依旧强势……得不到的依旧得不到。一转眼已经十多年了,岁月蹉跎,他的心亦磨得与大理石般坚硬、固执、凄凉。
殷沧海靠在纯手工编织的龙藤摇椅上,闭目养神。手边一杯极品大红袍,茶香嫋嫋。一袭柔缎绣暗龙纹唐装,衣襟处是两排繁复华实的盘扣。袖口微微上翻折了两褶,柔滑的缎面暗光
流转。深沈中透著内敛,有种古色古香的韵味。
他现在不比当年。
当年他还是个意气风发、张扬放肆的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做了许许多多无法无天的事。
他家世代都是道上混的,盘根错节。"黑道殷家"这个名号放在哪里都要令人忌惮三分。谁见了殷沧海,也要赞一两句"虎父无犬子"、"英雄出少年"。
最最鼎盛的时候,他甚至不顾长老们的反对,大兴土木,把家族拥有百年历史的中式古典房屋彻底翻新修葺,改建成挂著花枝型水晶大吊灯的欧式豪华洋房,
结果却是不伦不类,
背後
被人贻笑大方。
那已经是十年前的旧事了……
殷沧海阖著眼,靠在龙藤摇椅上。这把摇椅用的是上等藤料,造型古朴大方。底部是稳重的
半弧型,磨得光滑沈亮,专门请的位技法祖传的老师傅手工编织的。仿佛可以将那些傻里傻气的陈年往事摇得烟消云散。
如今的殷沧海花了比当初好几倍的价钱,才将那幢标榜著他张扬与青春的欧式洋房,逐渐改
回原来的东方古韵。古雅的家具,古典的建筑,一切低调得仿佛迟暮美人。
身旁沏好的茶渐渐冷却。
似乎很多事情,连同他年轻时的执著和炽热,就在这一盏茶的时光中灰飞湮灭,弹指一瞬,
只剩下一丁点繁华旧梦的绮丽与荼靡了……
"老大?"来人轻手轻脚。
殷沧海抬起眼皮,冷漠地睨了对方一下,又渐渐合上,继续晃著那把龙藤摇椅。
"今儿是您的生日,
大家在Noble包了间房,想给您庆祝庆祝。"小李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殷
沧海的脸色。
只是对方那张脸依旧冷漠著,深沈得看不出什麽情绪。
小李不敢吭声,低著头,
沈下性子等待著殷沧海的答复。他在殷沧海手下做事也有些年头
了,虽然还是摸不清主子的心思,但大体的脾性还是了解的。
过了一会,殷沧海果然半眯起眼,将热气消散的碎瓷茶杯捧在手里,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调子缓缓问道,"尽染安排的?"
自从那件事之後,殷帮没有谁敢敲锣打鼓般的办喜宴庆生了。
当年那事闹得是风风雨雨,但当事人一直三缄其口,避而不谈。最後只能无疾而终不了了之。
不知内情的不明就里;知道点小情况的,明里不多说,背地里则在茶余饭後笑道:现任的殷
帮老大还是少主的时候,竟然在生日那天被情妇下了套子。啧啧,
真是……
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何先生准备了份礼物。包房是我们几个的主意。"小李陪著笑,边将何尽染吩咐他带来的小礼物递了过去。
小李还年轻,而年轻人,想往上爬的心思总是有的。尤其是殷沧海身边的人。
那礼物约摸是国外买的。一个长方型的礼盒,咖啡色细条纹纸包装,精致而低调,极具质
感。
这样的格调,这样的品味,这样了解殷沧海的。
从来只有一个何尽染。
何尽染是殷帮副帮主,跟殷沧海从小玩到大,而後被老帮主送到国外念了几年洋文。当真是镀了层金後的海归派,谈吐做派都颇令人印象深刻,在帮中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再加上那张白皙的脸,淡墨般的眉。一双细长而清丽的眼眸,眉宇间蕴藏著一股清雅的气
质。仿佛白雪皑皑中的一根挺秀青竹,风姿不凡。
照理说,一个帮主,
一个副帮主,又是从小玩到大的,关系应该不错。况且何尽染的父亲还
是老帮主的贴身保镖。怪就怪在,殷帮上下都知道两人不对盘。虽谈不上水火不容,但之间
的疏离冷淡却是明眼人都看得到的。
有人说,何尽染野心大,权倾一方,早晚要干掉殷沧海取而代之。
也有人说,何尽染的父亲跟老帮主关系暧昧,要不然一个贴身保镖的儿子怎麽能当得上副帮
主?
这些谣言传得神乎其神,最後越来越扯。不过这世上捕风捉影的事也不尽是空穴来风。因为老帮主的的确确喜欢,男人。
殷沧海看了眼那个咖啡色的礼盒,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两秒,
终是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
小李立刻识趣地将礼物收到一旁。殷沧海和何尽染的关系,整个殷帮都知道,可真正被调到殷沧海手下之後,小李才发觉有那麽一丝不明不白。
就像这份礼物,
殷沧海摆明了不喜欢,却不会命他丢掉。就像何尽染,不听命令也不是一天
两天的事,却也从不见殷沧海真正地对他下狠手。
不过,这些事不是小李最操心的。他现在所关心的,只是如何讨得殷沧海的欢心,如何巩固
他自己的地位。
"那Noble……还去麽?"小李试探著问道,"听说那里很不错,安全什麽的也没有问题。我们很想给殷老大您庆祝一下。"
殷沧海靠在摇椅上,垂著眼睑。
没想到这麽一晃,就三十五岁了。到底有多少年没过生日了呢?
时光隔得那麽久。
尽管有时觉得那一晚仿佛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残影,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将西药、中药
通通吃了个遍後,却不见起色。除了愈发的灰心,便是扭曲的恨意了……
"备车。"正当小李以为对方不会同意时,殷沧海淡淡命令道。
"是是,
这就去。"小李乐得屁颠屁颠地去了。
车子一路行驶得很稳,最後在一个很是幽雅的地方停了下来,树影婆娑,花木扶疏。轿车才停稳,两名穿著竖领制服,戴著雪白手套的门童立刻迎了上来。殷沧海已经很习惯这种待遇,抬脚便迈向Noble。
Noble的装潢风格比较偏欧式,奢华富贵,金碧辉煌。
无论是光可鉴人的意大利进口大理石地板,还是洁白可爱的小天使雕像喷泉,或是熠熠生辉
的水晶大吊灯,似乎都跟身著一袭玄黑色金丝绣暗龙纹唐装的殷沧海格格不入。
但殷沧海就是殷沧海。
他身上总有股令人不可忽视的气势,犹如过去的那些王公贵族,透著隐隐的不可亲近的冷漠
与贵气,显赫不凡。
殷沧海不是没有察觉。
从他一踏入大厅,就有许多目光若有若无的打量著他,窃窃私语。
"黑道殷家"的名号即使在商界和政界也不可小觑。殷沧海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发现不少
熟面孔。
虽然近几年殷沧海很少步入这种地方,但他年少轻狂的那阵子什麽没玩过?
看到这些穿著统一制服,漂亮可爱的美少年们,
以及暧昧调情的气氛,当下就会意过来,这
家Noble是GAY店,而且是家高级GAY店。
殷沧海脸上的肌肉顿时就轻微的跳动了一下。
他以前的情妇也不少,什麽时候起,他的手下竟觉得自己换了性向,还要特地挑选这种地方?
GAY店?!
他现在是有难言之隐,但是这也……
殷沧海只好忍而不发,继续维持著以往的神色,让那些"没眼色"的手下们带路,走向包
厢。
酒过三巡之後。小李该道的贺也道了,该敬的酒也敬了,为了讨好老大,几个手下甚至将生
日歌唱得格外卖力。三、四个男人一起吼起来,有人五音不全,加上麦克风的效果,那把合
声听上去"非常销魂"。
殷沧海从头到尾都冷著一张脸,只有在听生日歌的时候,
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然後用切蛋糕的刀子将蛋糕冷冷一切,表示生日过了。
整个生日的气氛都没有渲染开来,小李背上都要冒冷汗了。
谁见过这麽压抑的生日宴会?!
"老大,我去下洗手间!"小李勉强陪著笑,弯著腰打了个招呼,来到服务台。
俗话说,酒色迷人。
酒色、酒色。先酒後色。
他今天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先借著生日,
将老大大灌一碗迷魂汤,等High够了便退场,让
预定的牛郎继续下面的事情,把老大伺候得欲仙欲死,度过一个难忘的生日夜晚,谁知……
"什麽?NO.2还没来!"小李气得一惊,酒气都消散了几分。Noble的前三名人气极高,客人源源不断。他可是一个星期前就早早预订,付了不菲的定金。
"真是对不起。之前约好的时间是九点,现在八点,
我马上就打电话给任家声。"经理先道
歉,然後顺势点出:现在八点,比约好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人不在,也是很正常的事
情。
不过经理也暗暗叫苦,"黑道殷家"的名号他们怎麽可能不知道?万一得罪了殷家,可不是什麽好事。
"现在殷老大就在里面等著,你说什麽办?"小李也不提时间的事情,把难题丢给对方,让对方拿主意。好不容易将殷沧海请出来,怎麽说也不能功亏一篑。
经理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连忙拿出一份皮质镶金边的名册,一边翻一边说,"这是
Noble牛郎的名册,您先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先前定金会全额退还,今天的酒水就由我们Noble请了吧。"
经理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连忙拿出一份皮质镶金边的名册,一边翻一边说,"这是Noble牛郎的名册,您先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先前定金会全额退还,今天的酒水就由我们Noble请了吧。"
小李还有些不满,但是对方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况且现在要解决的燃眉之急是找几个漂亮嘴甜的孩子去伺候老大,哄他开心。无奈之下,小李只好翻看著名单。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既然点不到最好的,就干脆多点几个,小李下起狠心,虽然他摸
不清老大的口味。
这两年来他几乎是贴身伺候老大的,可是不见殷老大跟任何女人上床。
男人嘛,总是要解决某些生理需要的。堂堂一个黑道殷帮帮主,绝对不可能是"右手专用"吧。小李想来想去,排除女人这个可能性,
那就只可能是……男人了。
当然,这也是有迹可循的──因为老帮主就喜欢男人。
帮里的兄弟都是男的,有时被老大叫过去,
说不定在某些"谈事情"的情况下,就被老大一
道顺便"解决"了。小李思前想後了很久,觉得如果能在这事上讨到殷老大的欢心,那麽自己的地位就会更加稳固了。
男人喜欢的不外乎三样,权、钱、女人,而殷老大似乎喜欢的是,权、钱、男人。
"只有一个有空?!"小李一拍桌子,简直要怒了。
人气牛郎除非是预定,否则不可能当场约到是惯例,他了解。可其他几个看中的小牛郎竟然
不是请假,就是已经有客人了,只有一个有空。
他简直要怀疑Noble是不是故意的!
他总不能把一个半红不紫的小牛郎拿去给殷老大塞牙缝吧!
"这、这个……要不您再看看,其他的孩子也很漂亮。"经理也苦笑不已,
没想到会有这种
情况出现。
"怎麽回事?"一道慵懒而低哑的声音传来,懒洋洋的声线像是天鹅绒在掌心中划过。
"小豪,你在啊?"经理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连忙向小李介绍道:"这可是Noble的人气牛郎NO.1。即使是很特别的贵客,能不能约到也是要看运气哦!"
经理之所以这样说,并花时间介绍,
就是估计路天豪今晚还没客人。这小子虽然身材火辣,
容貌英俊,却偏偏桀骜不驯,脾气火爆,而且只做TOP。
路天豪点了个头,懒懒地走过来,俊美得如同夜色下矫捷而美丽的野兽。
刀凿般的性感轮廓,英挺浓黑的眉宇。
一双眼睛极黑,极亮,深邃耀目,
仿佛被水浸透过的两颗黑曜石。
他身上穿的是Noble为牛郎定身制作的高级黑色制服。
贴身的剪裁衬得他肩膀宽阔,双腿修长,腰身柔韧有力,身材强劲伟岸。
雪白笔挺的衬衫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大片诱人蛊惑的古铜色胸膛。紧绷漂亮的脖子上悬挂著一块斐玉,用黑色小羊皮绳串著。一双鳄鱼纹皮鞋蹭亮蹭亮。浑身上下充满著荷尔蒙的气息,简直性感得令人喷火。
小李仔细打量了一番。虽然他见过不少帅气美貌的男人,但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的确是名副其实的NO.1,五官俊美,身材高挑,宽肩窄臀,天生的衣架子。同样身为男人的
小李也忍不住有些嫉妒。
"你现在没客吧?"小李立刻询问,生怕慢一拍眼前这个极品牛郎就被人抢走了。
"没啊。"路天豪环抱双臂,挑了挑英气的眉宇,眼睛一眨,
顿时生出几分调笑的味道。
小李的喉结当场就滚动了一下,心跳快了几分。
这男人……是在朝他发电麽?
"那、那今晚就去陪我们殷老大吧!不会让你吃亏的。"
"那个穿著唐装的大叔?"路天豪眯起眼睛,墨黑色的瞳仁划过一抹玩味。
"对,对。"小李点点头,又连忙摇头,"什麽大叔,要叫'殷老大'!"
"殷老大就殷老大吧!"路天豪无所谓的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不过你
确定要点我?"最後一个尾音拖的有点长,毕竟大家都知道,他是只做攻方的。莫非那个唐
装大叔……
"就你。怎麽,有客人预约?"小李不明所以,脸色马上就难看起来了,今晚该不会真的白
忙一场吧!
"不,没有。"路天豪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今晚确实有个追了他很久的客人,不过放对方一两次鸽子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以往来Noble的,
大都是些绅士名流,
西装革履,这还是第一次碰到穿唐装的大叔。
几乎从对方一进Noble大厅,路天豪就好奇心大起,盯上唐装大叔了。他年轻刚阳,欲望强烈,不禁有些蠢蠢欲动。不知道那个看起来冷漠的大叔被人剥下唐装後是怎麽一副样子?
"那就好。对了,我先前订下的房间没问题吧!"小李再次确认,那可是老大"办事"的地方。
"没问题!随时都可以使用!"经理这次很有效率。
"好、好,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小李迫不及待,生怕殷老大这次生日被自己搞砸了。
不久之後,当小李知道事情的真相时,不由得彻底傻眼。
这才明白,殷老大的生日被自己搞得究竟有多砸!──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路天豪虽然脾气火爆,却是当之无愧的人气牛郎NO.1。
不少客人对他狂热不已,为他挥金如土。事实上,只要路天豪乐意,他也自然有手腕哄得客人心花怒放。
眼下就是这种情况。
当路天豪从小李那了解了一些情况後,便又点了两、三个小牛郎一起过去。这种事本来应该是小李拿主意,但是路天豪微微一挑眉,他就完全没意见了。
路天豪就是有这种本事,好像张扬跋扈是他与生俱来的权利一般。
小李他们不好男色,可是几个细皮嫩肉,长得比女孩子还可爱的小牛郎笑嘻嘻地劝著酒,推
脱了几次後,也就放开胆子玩了。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唱歌的唱歌,气氛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闹哄哄的一片。
这种纸醉金迷的氛围最是让人放松理智,
殷沧海也不禁想起当年如日中天的时候。生日宴大
摆百桌,几乎道上所有的帮派都要亲自送贺礼赴宴。而今呢,只剩下几个小牛郎在包房里笑
得没心没肺。
那一次他伤得太重。
纵然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此时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悲凉来……
坐在旁边的路天豪虽察觉殷沧海神色有些不对,却也知道现在是对方最容易攻陷的时刻,立刻抓住时机大力劝酒。
烈酒下肚,辛辣甘醇的味道在唇齿间缠绵,别有一番滋味。
殷沧海顿时觉得心里痛快多了,便不再抗拒其他人的敬酒了。之前小李他们就灌了殷沧海一顿,现在再一次轮番上阵。路天豪叫的都是烈性酒,跟先前的酒不同,酒一喝杂,人就醉得
更快。
一个小时之後,殷沧海的酒气就上来了,脸红红的,人有些晕晕的,
不由自主地靠在黑色真
皮沙发上闭目养神。暧昧的霓虹灯下,殷沧海那张还沾著酒水的薄唇分外的性感,在稍显冷漠的脸上,竟生出一种妖异的感觉。
路天豪下腹一热,越看越觉得诱人,
不由自主地逐渐靠近,
在殷沧海耳边呵了一口热气,柔
声唤著,"殷老大?"
对方晕沈沈的,过了两三秒,眼珠子才动了动,睁开眼慢半拍的"嗯?"了一声。
路天豪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容,朝小李使了个眼色。
其他人见好就收,出去继续续摊,把剩下的事情全权将给路天豪。
路天豪也不客气,将殷沧海的一只胳膊绕过自己的脖子,
承受起对方大部分的重量,一边走
一边掏出小李临行前递给自己的房卡。
Noble配套齐全,除了包房之後,还提供一些特别的设施。
"荆棘蔷薇?"路天豪半搂著殷沧海,寻找著这个门牌。他有时也用下Noble的房间,但更多是陪客人喝酒或者出场,Noble的费用可是不菲。
荆棘蔷薇,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
啊,到了。路天豪看了眼昏昏沈沈,步伐踉跄的殷沧海,嘴角浮出一抹性趣盎然的笑容。然
後将房卡一刷,下一秒,路天豪的眼神就变得有些怪异起来,看了看殷沧海,又看了看房间。
没想到对方……竟然有这种嗜好……
Noble的装潢水准是绝对没话说的。
这间"荆棘蔷薇"也是如此,半拱形的奢华欧式吊顶,周边用檀木镶包,几盏精致的小霓虹灯巧妙的掩藏其中,光线晕黄而柔和,将房间里的一切映染成暧昧的蜂蜜色。
如果是这样,倒也没什麽稀奇。特殊之处就在於:吊顶和其中一面墙上多了一个十分醒目、大约一人高的黑色"X"型钢铁架,上面还有几个可扣铁链的铁环。无论是正常姿势,还是意大利台灯式都可以在这两具钢铁架上完成。
"X"型钢铁架在晕黄的灯光下,泛著雪亮的、蛊惑的引诱气息。似乎在诱惑房间里的人,
将其拷在上面就可以享受到更多的乐趣……
而另外一面墙则是经典的黑白相间格纹。
原本这种装饰纹路会让房间极具空间感,大气简约,时尚感十足。但此刻,这些格框的纹路却有所不同。它们是木制,凸起来的。上面嵌著铁钩,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
皮鞭、
皮带、手铐等等。
而旁边的可移动小桌上更是摆满了金属托盘,里面是相映成趣的情趣道具。
简而言之,就如同"荆棘蔷薇"这个房间的名牌一样,这间是提供给有SM嗜好的专属客人
的。荆棘蔷薇──痛苦中带著快乐。
"喂,你有这种嗜好?"
路天豪漆黑的瞳仁划过一丝诧异,修长的手指却轻柔的将殷沧海额前掠过的柔软黑发抚到一旁。
"嗯?"殷沧海皱著眉,呻吟了一声。
他现在有些难受,平日里喝惯了大红袍、碧螺春,今晚陡然一下喝了那麽多酒,从喉咙到
胃,简直有股火在烧。
"你真的是……M?"刚才虽然听到一声"嗯",但路天豪怎麽看,也觉得眼前这个唐装大
叔不像是受虐型的。
事实上,殷沧海何止不是受虐型。
他根本不玩SM,甚至不知道小李订有这麽一间房。
他原本是打算喝几杯酒便回殷帮的。谁知修身养性了太久,
再次一放纵,竟然完全招架不
住。
而小李,对男男情事一窍不通。
他以为Noble的房间跟宾馆差不多,就挑了间最贵的。荆棘蔷薇就是Noble里面最贵的──因为多了很多"情趣用具"。
就这麽阴错阳差之下,只做攻方的路天豪和"黑道殷家"的殷沧海待在了这个充满SM微妙氛围的"荆棘蔷薇"里……
殷沧海觉得越来越热,阖著眼睑,难受的招了招手,
"把我衣服脱了。"
他习惯性的以为自己在殷帮,习惯性的以为伺候在身边的人是小李,习惯性的……让人帮他
脱衣服。
但这句话听在路天豪耳中,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逗,引诱自己赶快去蹂躏对方。
路天豪的神情从诧异变得有些暧昧,他舔了舔嘴角,线条优美的嘴唇更是增添了几分性感。他原本还不是很确定,但是殷沧海这句话一出,就说明一切了。
穿唐装的大叔果然跟其他人不太一样,竟然是这麽的淫荡而主动。
果然人不可貌相。
路天豪心情有些激动,小弟弟更是蠢蠢欲动。虽然他平时不怎麽玩SM,但是偶尔玩玩也算是一种情趣。尤其对方又是这麽的……对胃口!
路天豪噙著一抹笑容,将殷沧海放到床上,飞快的剥下对方的衣服、裤子。
唐装的柔缎柔软而光滑,拿在手里的触感非常美妙。虽然现代大多数人偏爱名牌,不过东方这种古老的服饰还是隐隐有种神秘感。
此刻,路天豪的目光已经完全凝聚在了殷沧海身上。
对方的身体有些白,不是他好友任家声那种自然健康的白皙,而是一种长久没有晒过太阳的那种苍白。
四肢修长而瘦削,胸前的两抹红晕因为暴露在空气中,微微颤立起来。
像是阴天雪地中的红梅,散发著冷豔妖冶的味道。
殷沧海的身体不是路天豪见过的最漂亮的,却格外吸引著他。
羸弱的苍白,瘦削的四肢,颤立的红晕,甚至……一直拉耸在两腿之间的软弱东西,都有种
微微病态的美感,令路天豪的目光流连忘返。
路天豪修长的手指放肆的抚摸著殷沧海胸前的红晕,时而搓揉,
时而逗弄,满是色情的意
味。
若殷沧海是清醒的状态,这种行为别说是发生,就算只是想一想,都会被殷沧海大切八块,挫骨扬灰。
可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
殷沧海脸上被酒气熏染的潮红分外蛊惑,胸前被玩弄後的红点更是有种活色生香的香豔。
尽管下腹到了发烫的程度,但牛郎的职业素质还是让路天豪没有忘记基本的步骤。
"待会再来调教你。"路天豪在殷沧海耳边声音暗哑的说道,强压下已经被撩拨起的欲望。
路天豪将自己和殷沧海脱了个精光,把对方抱到浴室。
他身体矫健,背部的线条紧实有致,肌理分明,充满著完美的力量与曲线。
跟一般在健美室训练出来的肌肉不一样,路天豪的肌肉是在打斗中锻炼出来的,有著惊人的爆发力。也因此,他古铜色的皮肤上面覆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却更加显得路天豪狂野不
羁。
一般人抱著一个大男人或许还有些吃力,但路天豪才二十来岁,
年轻力壮。反而因为要一起
共浴,越发的兴致勃勃。就这样,Noble的人气牛郎NO.1将一个黑道帮主抱到了浴室,并且在替对方洗澡的过程了占了不少便宜。
殷沧海全裸的躺在床上,未著寸缕。
现在他觉得全身上下清爽了不少,浑浊的酒气不在,殷沧海渐渐睁开眼睛,一个赤身裸体的
年轻男子就站在了他跟前。
身体的线条流畅而明快,古铜色的肌肤在灯光下泛著诱人晶莹的光泽。脖子上用黑色小羊皮绳系著的斐玉闪烁著温润圆融的流光。整个人犹如一头漂亮年轻的野兽,生机勃勃,性感而
狂野。
此刻,对方正用一块雪白的毛巾拭擦著黑色短发,举手投足之间仿佛散发著强烈的荷尔蒙气味,有种令人为之疯狂的魅力。
见自己的目光疑惑的落到对方身上,对方性感的嘴角微微弯起:"醒了?那就开始吧!"
对方这麽一笑,颇有些令人神魂颠倒的味道。
殷沧海才刚刚觉得这个男人的笑容非常迷人,下一刻就震惊的发现──这个犹如漂亮野兽般
的赤裸男人突然之间就欺身上前,手上拿的竟是一匝黑色光亮的皮带。
酒精还在殷沧海的体内流动。
他虽然大概知道正在发生什麽,头却依旧昏沈沈,无法迅速反应。
等殷沧海想要反抗的时候,路天豪已经用皮带将他捆得结结实实,黑色的瞳仁里满是欲望。
脖子,胸,手臂,两股,黑亮黑亮的皮带巧妙的将其捆绑。既限制对方的动作,又不会造成
伤害,甚至还摩擦到了一些敏感地带,带来一些细微的愉悦。而黑色的皮带扣在苍白的皮肤上更是有种禁欲的性感,银亮的扣环闪烁著诱人挑逗的光芒。
"你、你……"即便不清楚对方是什麽人,但在这样的对待之下,殷沧海也彻底清醒了,他正要说话──
"忘了还有这个!"路天豪笑得有些恶劣,漆黑的瞳仁闪过一抹戏谑,然後将口塞塞进了殷
沧海的嘴中。动作虽然有些霸道,却也不忘体贴的将口塞调整好位置。
殷沧海的嘴里被塞得满满的,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
这个人是来羞辱他的麽?还是……是那个人的诡计?!
殷沧海睁大眼睛,摇著头,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用力瞪著路天豪,恼羞成怒,愤怒得整
张脸都红了。
"别怕!我技术很好,会让你很满足的!"路天豪大言不惭,对著殷沧海笑得有几分邪气,声音不怎麽正经。
路天豪修长的手指沿著殷沧海的皮肤,划过对方胸前突起微颤的乳尖,然後放肆的挑起殷沧海的下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称赞道,"你的眼睛真漂亮……"
低沈轻挑的声音仿佛夜色中的催情药,性感暧昧得让人血脉喷张。说著这样的话似乎还嫌不够,路天豪俯下身,又吻了吻殷沧海的眼睛。
轻轻的,很温柔的吻。
甚至让人生出深情的错觉。
殷沧海身子微微一颤。虽然他年过三十五,眼角自然而然的生出些细纹来,但天生的一双丹凤眼是不会变的。殷沧海的丹凤眼非常清晰,像是水墨白描出来的一般潇洒飘逸。年轻的时候眼波一转,更是有种风流倜傥的韵致。
那些情妇们,
会说他很厉害,花样多,
令她们很快活。
那些道上的兄弟们,会说他有魄力,有胆量,雷厉风行。
但是,从来没有人说过他的眼睛漂亮……
殷沧海心里滋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
可是还没来得及多想,忽然,一股又疼痛又快慰的刺激像细小的电流,从他小小的乳尖流窜到了全身。
"唔……"殷沧海眉头一蹙,说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
"我猜,你肯定会喜欢这个。"路天豪笑得几分蛊惑,修长漂亮的手指又扯动了一下。漆黑
深邃的瞳仁眯了起来,像只慵懒而邪恶的豹子。
殷沧海眉头紧锁,流露出几分抗拒,然而当路天豪迅速扯动时,
他的脸上还是不由得闪过一
抹疼痛而欢愉的神情。
殷沧海低头一看,自己苍白的胸前竟多了一个黑色的小夹子,诱发著一阵又一阵的麻意。
精巧的小夹子正紧紧夹著他小小的、脆弱的乳尖,活生生的将那两个小东西拉高了起来。可怜的小东西被夹得红肿不堪,有种红豔豔的淫靡。
竟然、竟然用夹子夹他那里……
殷沧海阴郁漂亮的丹凤眼里闪过一抹耻辱,手脚挣扎得更厉害了。
──他一定要把他剁碎了喂狗!
"这个看上去很不错。"路天豪却兴致高昂的从金属托盘里拿起一个蛋型按摩器,笑得有些
无耻,丝毫没有注意过殷沧海的脸色。
殷沧海瞳孔陡然放大,瞳仁里映出对方手中弹珠大小的跳蛋。
要、要放到他那里去吗……
只见年轻性感的路天豪全身赤裸的爬上床,精壮矫捷的肌肉随著他的动作而紧绷,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令女性疯狂尖叫的性感。
可此刻,殷沧海却越来越觉得心慌。
两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抓住他的脚踝,邪恶的往外一拉,
殷沧海两条腿被路天豪大力分
开,形成一个羞耻的姿势。殷沧海满脸通红,微凉的空气瞬间侵入,
双腿内侧一股凉意,从
未被人试探过的隐秘地方更是羞涩的闭合著。
滚──
殷沧海眉头紧皱,想怒斥对方,却只能发出可悲的"呜呜"的声音。"呵呵,真可爱。"对方轻笑著,还动手弹了一下殷沧海两腿之间疲软的东西。濡湿、发烫的碎吻随後落在了殷沧海大腿内侧,引起一阵阵战栗。
殷沧海太阳穴上青筋直跳,奋力扭动著身体。黑得发亮的皮带在他苍白的脖颈之间勒出一些红痕,竟生出几分施虐般的豔丽。
殷沧海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堂堂殷帮帮主,竟然有一天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被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用皮带捆,塞口塞,夹乳尖,还……放跳蛋。
一股清凉黏稠的糊状忽然探入他那个隐秘的小洞。
殷沧海身体陡然一僵,万年冷漠冰冷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不知所措的神情。他下意识的想逃开,脚踝却被禁锢得死死的。
"别动,不润滑好怎麽把跳蛋放进去呢?"路天豪挑了挑眉,无视对方的愤怒,说的理所当然,还边说边将沾有白色软膏的手指钻进那个小小的地方。
修长漂亮的手指伸进了狭窄炙热的甬道,殷沧海的身体瞬间绷得紧紧的,那个狭窄火热的地
方像是要把路天豪手指吸住一般。
"放松放松!"路天豪经验丰富,低声磁性的声音一边诱惑著,
大掌一边用力在殷沧海的臀
部拍了一记。
被拍打的地方顿时泛红起来。
肌肉一松,手指的进入果然容易多了,路天豪将软膏涂在对方後穴里,边按边旋转,偶尔察
觉到对方又开始紧绷起来,便故意恶劣的刮了下里面的内壁,惹得对方一阵阵轻颤。
而这方的殷沧海只看到一个黑色性感的头颅正低著头,目不转睛的观察著自己下面小小的穴口。殷沧海一张老脸又羞又怒,他活到三十几岁,这晚丢得脸几乎是他以前的总和。这种事
情他也对他的那些情妇们做过,那时他是情场杀手,花花恶少,她们被他搅合成一滩春水,
腰软无力。
可如今,这种难堪羞耻的事情却上演在他自己身上了。
他心里又恼怒又紧张,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一记巴掌拍在了他的臀部,发出"啪"的响亮
的声音。
殷沧海一愣。
阴郁清晰的丹凤眼渐渐睁大,等意识到对方竟真的打了他屁股之後,
一张老脸红得像煮熟的
虾。
殷沧海抓狂了──他要杀了这个年轻人!
可是,对方显然还没打算放过他。
三根手指仍然在他体内不停玩弄搅动著,还模仿著抽插的律动,一股莫名的刺激犹如酥麻的电流一般,从脊椎尾部蔓延到殷沧海的脑海。
殷沧海喘息著,双颊潮红。黑亮性感的皮带依旧束缚著他的身体,勒出一圈一圈浅红色的痕
迹。透明的律液顺著他单薄性感的嘴唇滑下,在灯光下发出莹莹诱人的光泽。
路天豪见殷沧海原本冷漠的脸庞因为情欲变得生动起来,心里一动,恶劣的念头更加泛滥了。
因为润滑的关系,滚圆的跳蛋毫无阻碍的被路天豪塞入殷沧海的後穴。
殷沧海很明显的察觉到体内那个不属於自己的东西。他愤怒的看向路天豪,年轻帅气的男人低著头,线条漂亮的肩胛骨分外性感。
男人一脸认真,却是很认真的将那个跳蛋推到自己体内更深的地方。
殷沧海脸色发青。
他想不出为什麽有人能这麽无耻和大胆!竟然将这种SM情趣用具用在赫赫有名的"黑道殷帮"的帮主身上,还是在自己生日当天!
恐怕他最最想不到的是,这一切还是他自己亲自造成的……
俊美的年轻男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望向他,
乌亮的瞳仁闪著光。
对方赤裸的身体非常性感,甚至有种整间房都充斥著荷尔蒙的味道,年轻、富有活力的肉体
充满著诱惑,任谁都想拥有这样一副身躯。
可是,男人漆黑的瞳仁却是暧昧而放肆扫视著自己的股间,然後邪邪一笑,将手里的控制开关突然开到最大。
"啊!"殷沧海下一秒就发出低呜声,身子一下子就弓了起来,像条在砧板上弹跳起来的鱼。
殷沧海身体颤抖著,腰部的抖动非常剧烈,不停的喘息呻吟著。
他的皮肤被情欲染成绯红色,呻吟带著痛苦,却分外的勾人。
弹性十足的跳蛋在殷沧海体内卖力跳动著,不断的碰击著他敏感而炙热的内壁,激发出一阵又一阵强烈的快感。
殷沧海身体颤动不已,因为过於刺激,脚趾头都变成粉红色,不由自主蜷曲著。仅仅几秒
锺,他额头上乌黑柔软的头发就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殷沧海闭著眼,身上绯红一片,双腿扭曲的紧紧夹合在一起,
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体内的刺
激。黑色细长的连接著跳蛋的电线从他瘦削白皙的双腿之间穿出,微微颤抖著,散发著一种妖冶的气息。
殷沧海额头覆著一层薄薄的汗水。他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感受,被跳蛋击中的地方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噬咬著,酥酥麻麻。
殷沧海额头覆著一层薄薄的汗水。他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感受,被跳蛋击中的地方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噬咬著,酥酥麻麻。
黑亮皮带、乳夹、跳蛋、手铐……
仅仅只这几样情趣道具,就能产生这样禁欲而淫靡的气氛。
路天豪看著情动不已的殷沧海,不由得口干舌燥,腹部仿佛生有一把火,越烧越烈。路天豪摘下殷沧海嘴里的口塞。殷沧海正要怒吼,却虚弱的发现,自己在跳蛋的折磨下只能发出一些暧昧的呻吟。
而与此同时,这边的路天豪也丝毫不给他怒吼的机会,
火辣辣的吻上了殷沧海单薄的嘴唇。
路天豪像头饥渴美丽的野兽,有种想要把殷沧海拆骨入腹的冲动,不停啃咬著他。
性感柔韧的舌头犹如灵蛇一般钻进对方嘴里,发动著一阵又一阵火热的攻击,狂野的攻城略地。
路天豪漆黑的瞳仁里映满了灼热的欲望,一边不停的亲吻,修长漂亮的手指一边不断在对方身上游走,爱抚,挑逗著殷沧海身上每一处敏感。
最後毫不客气的来到对方的双腿之间,厚实有力的大掌包裹住殷沧海那疲软的东西,
然後充
满技巧的由上到下不停撸动揉搓著。
路天豪的技巧在Noble认作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他年轻力壮,精力充沛,时而狂野如野兽,时而温柔缠绵如白马王子。
虽然他只做TOP,可是客人依旧非常之多。不得不说这些回头客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爱上
路天豪帅气野性的外表,以及丰富高超、让人欲仙欲死的做爱技术。
但此时,路天豪却有些惊讶。
他尝试了好几种手法,殷沧海那里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明明对方已经满脸情动,脸泛红潮,身体不停颤抖,後穴更是因为跳蛋的关系还自动分泌出一些透明的液体,可是前端却一点勃起的迹象也没有……
就算是早泄,也应该会喷发出什麽东西吧?
如果是平时,或许路天豪还会尝试一下其他的方法,可是之前只能看著殷沧海一个人玩,已
经让他压抑了很久。现在枪在镗上,怎麽压都压制不了。
路天豪再也控制不住,
将跳蛋狠狠往外一扯。
炙热坚挺的硕大立刻势不可当的冲入殷沧海火热而紧窒的甬道中,以星火燎原之势,一波紧
接一波狂野的抽送著……
晶莹的汗珠顺著路天豪线条紧绷漂亮的背部滑下,脖子上的斐玉随著抽动的节奏在古铜色的胸前晃动著,泛著莹润的微光。
霸道狂肆的攻占令殷沧海觉得自己仿佛风高浪尖上的一叶小舟。
波涛汹涌的海浪不时的拍打著他,随时都有粉身碎骨的可能,岌岌可危。
他的腰被路天豪犹如铁钳一般的强健双臂狠狠夹住,不得动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接受著对
方炽热如铁的欲望。
殷沧海甚至不知道对方究竟用了多少姿势。
每一次都被年轻男人强有力的主导著,床上、椅子上、甚至被绑在墙壁上那个黑色的"X"型钢铁架上,幸好对方没有打算用天花板上的那个……
他太久没有这样放纵过,也没有被人这样侵入过,有些体位做得非常勉强。
殷沧海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之前半是清醒的时候,他还想过等男人一结束,就趁对方高潮疲软时用皮带勒死对方。可现在,他都快跟不上男人的节奏,被对方做得晕晕沈沈。殷沧海
觉得腰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嘴中不断发出连自己也觉得羞辱的呻吟……黑道,殷帮大宅。
殷沧海坐在潇湘竹制成的太师椅上,椅子上垫了一个精致手绣软垫。手里端著一杯碧螺春,茶香四溢,碧色碎瓷茶杯釉质细腻,微光流转。
小李几人低著头,惴惴不安的跪在墨色大理石地板上,膝盖跪得发痛。
因为胆怯和忐忑,几个人头都快贴地面了,身体也在微微发抖。他们几个完全不明白,为什
麽前一晚殷老大酒还喝得很是畅快。现在就阴沈著一张脸,眼神阴蛰而冰冷。
"老、老大……"小李的声音颤抖,"有什麽事麽?"
"昨晚的人是你安排的?"平缓而冷淡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那、那个Noble的人气牛郎NO.1?他是Noble的经理推荐的。"小李赶紧撇清,破碎颤抖的声音透著无比的恐慌。虽然殷老大表面看似没有发怒,但伺候他这麽久,小李几乎可以肯定,殷沧海不仅正在气头上,而且怒火滔天。
而殷沧海发起火来,异常可怕。
曾有其他帮派的长老在背後议论他和何尽染的关系。被殷沧海无意中听到後,当天就灭了他
们整个帮派。三百多人的帮派一夜之间全部覆灭。罪魁祸首更是被装入铁桶灌了水泥,最後
被扔到大海里。
小李还清晰的记得殷沧海那时的神情。
半阖的丹凤眼,
冷漠淡然的眼神。
一张脸上静水深流,高深莫测,线条单薄的嘴唇微吐,便是那麽残酷的命令。极端的冷漠和
残酷的手法形成了惊人的对比。整个人仿佛一把在阴暗处不动声色的利刃,冰冷而锋利。
"哼!"殷沧海阴郁的丹凤眼危险的眯起,冷冷哼了一声,声音不怒而威。
他的腰到现在都还酸痛不已,四肢更是像散了架似的。
昨晚喊得有些过度,今天嗓音有些嘶哑,喝了几杯润喉茶,才将声音保养回来。但是脖颈、手腕还有胸前,那些带著耻辱的淫靡红痕尽管涂了药膏,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失的。
一想起这些,殷沧海就觉得那些红痕在唐装柔软的面料下微微发烫,羞辱不已。那个隐秘的
部位更是红肿不堪,连坐都要垫著软垫,万分的小心。
"何尽染知道这件事麽?"
"何帮主?"小李有些不知所错,却还是硬著头皮回答,
"不知道吧。"
"不知道最好!"冰冷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殷沧海坐在太师椅上,锐利而阴霾的目光从上而下扫视了几人一遍,
带著无法反抗的冰冷的
威压:"你们几个皮给我绷紧了,把那个牛郎给我带回来!还有──这件事谁也不许透露!"
"是、是!我们明白,我们明白!"小李重复了两遍,才诚惶诚恐的站起来。他一刻也不敢在殷沧海面前多待,立刻就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到底昨晚那个牛郎做了什麽?
竟然将殷老大惹得如此恼火。难道是牛郎的技术不好?不肯好好配合殷老大?或是……老大有些奇怪的性癖,对方不愿接受?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在小李脑海中盘踞了一圈,最後一个
也不敢肯定。
小李唯一敢肯定就是,如果不立刻、马上、迅速将那个什麽人气牛郎带回来,他们几个小命
就要不保了。
**
与此同时,路天豪正神清气爽的窝在任家声的家里。
任家声三十来岁。虽然这样的年龄在牛郎界不大可能吃香,但他却奇迹般的成为Noble的人气牛郎NO.2,受欢迎的程度甚至不亚於路天豪。
因为,任家声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挺秀的眉宇之间透著几分温情,眼睛仿佛一泓沈静的清泉。那样的眼神温暖得几乎可以使人落泪。这样宁静的气质在这个世态炎凉的世界很是难得。
"怎麽这麽高兴?"任家声递给路天豪一杯手磨咖啡,温润如水的漂亮眼睛里含著隐隐的笑
意。
路天豪靠在白色真皮沙发上,修长健美的双腿懒洋洋的搁在前面的小茶几上。
精练的肌肉展露出漂亮的曲线,犹如一头优雅且慵懒的豹子,有种惊人的魅力。线条漂亮的
嘴角微微上扬,还在回味昨晚销魂蚀骨的感觉。
"昨晚吃到大餐了!"他好久没有遇到如此合拍的对象,简直做得酣畅淋漓。
"噢?"任家声应了一声,
温和的打量了路天豪一眼。
路天豪在Noble待了很长的时间,可以算是Noble的元老。几年做下来什麽样的客人没有见过,现在脸上竟然露出沈醉不已的表情。看来那个人的魅力的确非同小可。
"我跟你说,那个大叔跟别人都不一样,非常带劲。"路天豪收起长腿,热切的坐到任家声
身旁。他急於跟任家声分享他的心情,甚至将平时最爱的咖啡都搁到一旁。
今早起来的时候,对方还在沈睡中。
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仍然是微微蹙起的,一张脸也很是冷漠无情。有些阴郁的丹凤眼闭合著,眼角却清晰的往上翘,有种任是冰冷也动人的韵味。
苍白瘦削的身体依旧有种禁欲的美感。
如果不是对方後穴红肿,脖颈和手腕有被皮带勒出的红痕,旁边还有几个用过的保险套,路
天豪几乎快以为自己的客人被掉包了。
"他看起来很冷漠,身材也不是特别好,不过腰特别好摸,
臀部也很结实。"
路天豪的表情有些淫荡,墨色的瞳仁若隐若现的闪过一抹情欲的暗光。
今天离开的时候,殷沧海光裸的臀部还暴露在被单外,他一时忍不住在对方腰身上偷摸了好几下。
"咳。"任家声轻轻咳了一声。
即使从事这行很久了,
脸皮薄的他当面听到这种话还是有些不自在。大大咧咧的路天豪则毫
不在意,依旧无耻的描述著。
"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是那种东方韵味很浓的丹凤眼。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很冷漠,但是情动时却格外性感,简直可以滴出水似的。"路天豪喉结滚动了一下,只是回想起这些,他就忍不住全身发热。
"今早走的时候,我就在他腰上摸了一把,手感真好。"
"……"
"不过他真正销魂的地方不在这里,嘿嘿。"路天豪笑得一脸风流,"那里才是真正的妙不
可言,又火热,又紧窒,简直太爽了。"
"……"
"哎,唯一的不好地方,就是体力还要加强。昨晚就昏过去好几次,
害得我只能自得其乐,
虽然他晕过去的样子也很性感。"
"……"
任家声听得耳朵都已经微微泛红了。
他端起咖啡杯,佯装喝咖啡,挡在自己的面前。估计再听下去,路天豪连交欢时用的什麽姿势都要一一炫耀给他听了。
路天豪和小野猫Kino是Noble里作风最大胆的两个王牌牛郎。
一个狂野不羁,一个刁蛮淫乱。两人经验丰富,技术高超。年轻性感的体魄更是好得惊人,都是那种可以把客人榨得一干二净的类型。无论是床上,还是钱包。
"你说,我是不是迷上他呢?"路天豪看向任家声,黑色的瞳仁里透著隐隐的紧张。
"等等,"心思缜密的任家声没有回答路天豪的问题。
他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微微疑惑的问道:"是昨晚跟我预约的那个客人?"
"对。我看你还没来,他们又急著要人,就主动请缨了。"
在这个Noble里,路天豪只欣赏任家声,也只给任家声面子。平日里他对自己的客人都挑剔得很,要是换成别的牛郎遇到这种事情,
他才懒得管。
"幸好是我,"路天豪漆黑的瞳仁划过一抹得意,修长漂亮的手指端起咖啡,
"你猜他订的
什麽房间?──荆棘蔷薇!看不出来吧,那种冷漠的客人往往都很闷骚,只喜欢玩刺激的。"
"可是,这样不是很奇怪麽?"温软的声音令人如沐春风。
"你只做TOP,是Noble最特别的牛郎。对方一开始点我,而我跟你的性质不同,那不表示对方也是做TOP的,而且还是S……"任家声白皙的指尖滑过咖啡杯,挺秀的眉毛一挑,冷
静的分析道。
"……"路天豪顿时愣住了,身体一僵。他当时只是一时热心的想替任家声代班,性格豪爽的他根本没有考虑这种事情。
"那、那不是说……他也可能是攻……"性感的嘴唇有些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路天豪目瞪口呆,
表情犹如晴天霹雳!
别人是来Noble享受SM的,可他却自作聪明的SM客人?!
"……"这下轮到路天豪说不话来了。
"也许、也许也有例外,说不定他两方面都行?"善解人意的任家声连忙安慰。虽然他自己也明白,有SM癖好的客人会有这种可能性的……大概只有百分之零点一吧。
**
路天豪走出任家声的公寓。
他昨晚使出浑身解数,卖力耕耘了一整晚。没想到客人竟然是做TOP的?可是自己大力挺动
的时候,对方明明叫得很勾魂啊,
那种冷冰漠然的脸情动的时候更是异常淫靡。
路天豪抬起头,伸出手挡在额前。
金色明亮的阳光掠过高耸的大厦,勾勒出他完美性感的身型。
一辆流线型的黑色劳斯莱斯忽然无声无息的停在附近的街道旁。几个身手利落的黑衣人迅速下车,两路包抄,瞬间便将路天豪包夹其中。
"跟我们走一趟。"黑衣人气势汹汹,一看就是在黑道侵染多年。
"有事?"路天豪一边後退,一边警惕的观察著形势。他还不明白自己是怎麽惹上这些人
的。虽然偶尔也有客人因为求欢不成最後恼羞成怒,但是眼前这些人行动干练麻利,明显是
训练已久的。
"我们老大有事找你。"简洁的话语从黑衣人嘴里吐出。
"你们老大?想找我喝酒就去Noble吧,我一定奉陪!不过……要记得预约。"路天豪摆摆手,
目光有些轻佻,露出一个慵懒而性感的笑容。
忽然,路天豪眼神一变,猛地撞向左边破绽较大的黑衣人。那个黑衣人来不及提防,一瞬间就被撞到两三米开外,身形不稳,差点跌倒在地。
此时,右边的一个黑衣人已察觉不妙,长腿立刻一扫。
笔直霸气的长腿犹如一条铁链,在空中呼啸而过,速度快得惊人。
路天豪反应不慢,单腿跳踢,以快制快。腰身顺势拔高了半米,身体微微向後倾斜,手肘往後一击,狠狠落在後方一人的胸口上。对方顿时闷哼一声,
脸色煞白。
路天豪拔腿就跑。
他父亲便是混黑帮的,大大小小的混战参加过无数次,枪林弹雨。虽然父亲经常以自己身上
的伤疤为荣,最後却在一场瓢泼大雨中,被一颗子弹送了命。
大雨将血水冲了一天一夜。
整条街道都染上了路天豪父亲的血腥味,死得很是惨烈。
原本这样的伤亡会有黑帮抚恤金,可是他家得罪的人也不少。父亲一过世,几批人马立刻将他家抢的抢,烧的烧,抢劫一空。
路天豪是在堕落黑街长大。
矫捷利落的身手更是在无数次打斗中磨练出来的,没有人比他更快、更狠。
只是路天豪的母亲怎麽也不肯让儿子步入他父亲的後尘,坚决不让他混黑帮。幸好路天豪遗传了他母亲的基因,生的帅气俊美;又继承了他父亲强健性感的体魄,赤裸著上身走在坠落
黑街时,性感得令人发狂,经常引起一串串疯狂的尖叫和口哨。
他年轻英俊,
精力十足,
具有惊人的魅力。
Noble那个神秘Boss端木宁找上他时,只说了一句,来Noble吧,钱拿得多,"做"得又爽,何乐而不为?
怎麽看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於是路天豪也就"物"尽其用,顺利进入Noble做起了牛郎。
不过恐怕端木宁也没想到,路天豪虽然人气极高,但同时也是惹祸高手。对一些看不上眼的
客人不假颜色,经常得罪对方。Noble单单因为他的缘故就被砸过一两次。
端木宁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一头柔柔的黑色短发,月牙形的眼眸。纤细修长,腰身柔韧,皮肤白皙光滑。乍看之下,跟其他功课优异的乖乖牌高中生没有什麽两样。
但是,他的手腕却高超凌厉得出人意料,
能将每件事都处理完美无瑕。这次的事情要不要丢给端木宁解决?
路天豪一边奔跑一边思考著。修长健美的长腿跑动起来的样子异常漂亮,仿佛那些在草原上放纵奔跑,四肢优美而矫捷的金钱豹,格外迷人。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跟Noble其他的牛郎不太一样,路天豪有两个手机。Noble给他印制的名片上的那个手机号从来不用,另外一个私人手机号只有亲朋好友才知道。可此时,高科技的屏幕上清晰的显示著一连串陌生的号码。
这是……
路天豪想起唯一一个例外。
那是今早起床後,他在那个沈睡中也稍显冷漠的男人唇边偷吻了一下。然後在一张一百元的钱币上写下了他这个手机号,放在了对方的枕头边。
路天豪向来随心所欲,自己看上的东西便积极争取。对那个一脸冷淡,穿著金丝绣暗龙
纹的唐装大叔也不例外。
"喂?"按下接听键,路天豪心跳微微加速,漆黑的眼眸带著隐隐的期盼。
听筒那边一片安静。
"是你吗?沧海?"紧张、兴奋的声音从路天豪嘴里传出,生怕错过对方一个字。
"停下,不要动。"对方迟疑了一会,
然後淡淡说道。
"啊?什麽?"路天豪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却不知为何,自发自动的就服从了对
方命令。
怎麽回事?有什麽原因吗?路天豪纳闷不已。
"砰──"一记闷棍从後面袭来,干净利落的解答了他的疑惑。
不远处,黑色的劳斯莱斯的车窗渐渐升起。黑色透亮的玻璃一尘不染,倒映著影影绰绰
的树影。
豪华时尚的後座上,殷沧海穿著一件白色亮缎绣云纹双排扣长衫,高贵而冷凝。一双阴郁的丹凤眼,淡淡斜睨了小李一眼,将手机递了过去。
小李额头上冷汗直冒,毕恭毕敬的接过手机放好。
他派了四个好手去围堵路天豪,却被对方逃脱。而坐在劳斯莱斯中的殷沧海,只是用修
长瘦削的手指拨通了几个号码,简简单单的一通电话,便令对方不得动弹,
被追上来的手下
敲晕了。
真正的运筹帷幄。
不愧是老大啊!就是厉害!小李暗自佩服不已。
路天豪头痛欲裂。
身下是深黑色的大理石,夹有细碎米色花纹。
耳旁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皮鞋击打在光滑沁凉的大理石上,发出阵阵杂乱响亮的回
响。为首之人的步子非常的稳,听上去竟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除此之外,还有一人的脚步声跟其他人也明显不同。他的步子很轻,节奏比为首的慢上半拍,像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
惯。
一双蹭亮考究的白色手工皮鞋出现在路天豪的眼前。
"醒了?"冷淡的声音带著一抹嘲讽。
殷沧海目光轻蔑的俯视著脚边的男人。
额头渗出著隐隐的血迹,胳膊肘处也有些破皮。凌乱的浅色斜条纹衬衫,
破损的地方露
出蜜色紧绷的年轻肉体。
年轻的男人扬起头。
挺俊的眉毛下,一双眼睛极黑,极亮,仿佛野兽般透澈敏锐。即使是现在这种狼狈不堪
的模样,仍然能让人感受到他强大的野性与活力。
"沧海?怎麽是你!"声音惊讶。
眼前的人竟然是昨晚跟他火热缠绵过的殷沧海。
路天豪挣扎著想站起来,几个身手不凡的保镖却立即将他的胳膊压制得死死的,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
殷沧海脸色阴沈,墨色的丹凤眼飞快的划过一丝冷意。
沧海?什麽时候起,这种靠皮肉为生的牛郎都可以直呼他的名字?!先前的那通电话也是,一拨通就叫得那麽亲热。即使见惯大场面的殷沧海也不由得微微一怔,以为自己真跟他
关系亲密。这个人……简直是厚颜无耻。
"看来,他跟你交情不浅啊……"低低的一道笑声。
声音不大,带著点异国情调的口音,却有种莫名的吸引力,无法令人忽略,瞬间就夺去了整个房间的注意。
路天豪这才发现,殷沧海左手边有个穿著白色西服的俊秀男人。
淡墨般的眉,细长清丽的眼眸。修长挺拔,风姿如画。仿佛水墨画中那一抹飘渺的淡染,说不出的清雅动人。
是个相当有韵味的男人。
殷沧海没有应声,连一个眼神也没有丢过去,只是轻哼了一声。穿著白西装的男人也不恼,
依旧静静的矗立在一旁,眉眼含笑的打量著路天豪。
"把他给我拷上去!"殷沧海语气一冷。
这原本只是他跟路天豪之间的事情。何尽染却不知道如何听说了,一定要跟过来,说什麽要看看这个敢得罪殷帮帮主的人。
不知道那晚的事何尽染到底清楚多少。想到这,殷沧海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几个手下手脚很是利落,两三下就将路天豪拷到一个黑色"X"型钢铁架上。黑色的皮带狠狠一扣,路天豪手腕一痛,只见乌亮的皮带将他的手腕脚踝都束缚得紧紧的,不得动弹。冰凉入骨的"X"型钢铁架冷冷的抵在路天豪的脊背上。他这才发现,这个钢铁架跟"荆棘蔷薇"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哼,感觉如何?"殷沧海上前一步,笑得几分阴冷。这可是他的"特别招待"。
"不用这样吧?"路天豪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丝愕然。难道对方真的这麽讨厌他?要报复回来?
殷沧海冷冷笑著,一双丹凤眼阴阴的,透亮而阴霾。
"我以为你也很享受。"路天豪有些无辜的说道。
他还没有意识到殷沧海的凶狠,只是单纯的觉得,昨晚叫他作陪是殷沧海,跟自己进房也是殷沧海的。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强迫过对方。
虽然对方好像是来Noble享受SM的……
"住嘴!"一记耳光响亮得甩在了路天豪的脸上,力道大得将他的脸打偏。
刚刚那句话完全触碰到了殷沧海的逆鳞!尽管在场的应该没人知道他和路天豪之间发生过什麽事情,但他还是怒不可遏。像那麽耻辱丢脸的夜晚在他的人生中可以算是第二次。只是想想,就觉得很是不可置信。
然而,事情的的确确是发生了。
他只能做些什麽来补救自己失控的那晚。比如,杀了这个牛郎,永远埋葬掉这个令人羞耻的秘密;再比如,在杀他之前,狠狠的蹂躏报复他一番。
"拿鞭子来!"殷沧海眼神阴蛰,声音森冷。
手下连忙恭恭敬敬的将鞭子送上。这鞭子长约七尺,是用生牛皮制成的,之後又在特殊的药水中浸泡过。皮鞭黝黑发亮,鞭柄也黑漆漆的,韧性十足。抽起人来像软剑一样柔韧锋利。
路天豪漂亮的眼睛看著殷沧海,
脸色有些难看,任谁都可以看出这鞭子跟调教用的完全
不同。
"好好尝尝。"殷沧海表情淡淡的说道,手劲却是十足的凌厉凶狠。一鞭子挥过去,
细
长黑亮的鞭子发出破空的声音,猎猎作响。
浅色斜条纹衬衫瞬间就多了一道口子,赤红的血痕迅速渗透衬衫,惊心动魄。
路天豪额头直冒冷汗。
被鞭子鞭打过的地方,仿佛火燎,火辣辣的一片。
路天豪什麽也没有说,只是咬著唇,脸色微微发白。事到如今,他也有些明白了,眼前
这个人完全没有了昨晚的热情,反而手段冷酷狠厉。
"这只是刚刚开始……"殷沧海的嘴角却难得的上扬。
用鞭子抽人的感觉十分好。尽管修身养性了很久,但说到底,殷沧海体内流淌的还是黑帮那种狠厉之血。
"啪啪啪──"十几鞭下去。
一鞭子就是一道血痕,
皮开肉绽。
路天豪的衬衫已经破损不堪,松松垮垮的缠著他的腰际。浅色斜纹衬衫完全被血水浸
湿,泛著一层的浅浅的透明。衬衫底下数十条鲜红的鞭痕纵横交错,若有若无的隐现。薄薄的衬衫下蒙蒙的血红,惹人遐想,
有种让人嗜血般的诱惑。
"感觉如何?"殷沧海抽得有些累了,脸色的神情却舒缓了许多,声音更是带上一丝慵
懒的笑意。漆黑的鞭柄有些轻佻的挑起路天豪的下巴,强制性的令路天豪抬起头来。
路天豪仰著脸,对殷沧海露出一抹虚弱却性感的笑容。
"还不错!再用点力,感觉会更棒。那晚我就知道……你的体力还要加强。"语气更加风流轻佻。
殷沧海脸色一变,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
这个人、这个人……到这种时候,还一脸想要调戏自己的表情!
****
"看来他不怎麽怕你呀?"一道清丽的嗓音透著淡淡的笑意。
路天豪顺著声音的方向望去。长身玉立的白西装男子正眯著细长的眼眸,双臂横抱在胸
前,微笑的看著自己,笑得一脸的人畜无害。
这话虽然说得云淡风轻,
但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闭嘴。"殷沧海冷著一张脸命令道,照样不给何尽染面子。
"好,好,不说就不说。"何尽染的语气轻飘飘的,清丽的眼眸眨了眨。语气与其说是听从命令,不如说更像是他在让著这个所谓的殷帮帮主。
"哼,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殷沧海也不多说,
阴郁的丹凤眼浮现出一抹残暴。
殷沧海朝手下投去一个眼光,几个下手立刻会意。"唰"的一下,将路天豪的衬衫、裤
子蛮横的撕破,像扔破布似的丢在地上。
此时的路天豪,除了修长紧绷的脖子上系著一块莹润的斐玉之外,真的可以说是赤身裸体。双手被黑色蹭亮的皮带牢牢扣住,背後是沈凝厚重的纯黑色"X"型钢铁架。
虽然线条漂亮流畅、充满著爆发式力量的性感身躯上有数十条很是醒目的猩红鞭痕,却一点也不损路天豪的帅气,反而有种无法言语的诱惑和狂野。
在场的所有人,
殷沧海,何尽染,
包括那些手下,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具健美年轻的肉
体,仿佛欧洲那些比例完美轮廓深刻的雕塑。在这个玄黑色大理石铺砌的屋子里,像食人花一样,放肆的散发著蛊惑迷人的气息。
即使是男人,也会嫉妒路天豪毫无瑕疵的身材。
"你说,应该怎麽惩罚你呢?"漆黑细长的鞭柄在这具伤痕累累而又分外性感的身躯上
游走。
"把这里割掉?"殷沧海语气淡淡的。
黑漆漆的鞭柄在路天豪突起的乳头上暧昧划过……
路天豪墨色的眼眸微眯,身体渐渐紧绷,一声不吭。
"还是这里比较好?"像猫逗弄老鼠似的,细长乌亮的鞭柄用力摩擦著路天豪的……下体。
那也是除去黄金比例般的身材,最令男性疯狂嫉妒路天豪的原因之一。
此刻,那个硕大的地方正安静的低垂著,像头沈睡中的野兽,在路天豪的双腿之间投下重重的阴影。
殷沧海阴郁的丹凤眼危险的眯了起来,
冷冷哼了一声。
就是这个……令人愤怒的东西。
狠狠折磨自己一整晚,让他坐立艰难的罪魁祸首。殷沧海真是难以想象,这麽巨大的家
夥昨晚是如何进入自己体内的!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醒来後,身体虽然被仔细的清理了遍,後穴却疼痛得要命,胸前满是暧昧耻辱的吻痕,走路时连脚趾都是蜷缩的……
最最不可原谅的就是──
枕边竟然有张一百块钱!
那算什麽?嫖资?
难道他的肉体只值一百块?!堂堂的黑道殷帮帮主被人上了一整晚,竟然只值一百块!对方还放肆的在上面留下手机号码!以为他是廉价的外卖,随叫随到?!
殷沧海只要想想,就觉得怒不可遏!
事实上,殷沧海完全误会了。那个早晨路天豪只是一时没找到其他纸张,只好在钱上留下手机号。钱,要付也是他殷沧海付,而非他路天豪。无论谁上谁,路天豪才是Noble身价不菲的牛郎。而花钱买来的体位……也不一定就是上方。
幽光从殷沧海的眼中一闪而过。
"啪!"心狠手辣的一鞭。
"唔……"路天豪此时再也无法压抑,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顷刻间,便脸色发白,冷汗直流。像是有一桶冰水狠狠浇在了他的头上,又像是淬了一把火。男人最最脆弱的地方被
狠狠抽了一鞭,瞬间便红肿起来,噬心般的痛蔓延周身。
那一鞭子下去,饶是殷帮那几个经验丰富的下手,也都背脊发寒,完全不敢想象自己那里被抽了一鞭後会是怎样的感觉。
"你──"牙缝中狠狠蹦出一个字。
一直忍耐的路天豪也禁不住愤怒了,漆黑的瞳仁瞪向殷沧海,他也是个血性男儿,没有
男人能忍受这样的侮辱。
"很痛?"殷沧海一向冷漠的脸却露出几分罕见的笑意。
殷沧海修长苍白的手指玩弄著鞭子,有些阴郁的目光在沾有血迹的黑色皮鞭上游走了一
会,又回到路天豪那疼痛难忍的部位。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殷沧海冷笑一声。
黑亮的鞭柄犹如一条残暴嗜血的毒蛇往路天豪的双股之间钻去。路天豪立马就察觉到有个生硬黏稠的东西靠近自己的後穴,所到之处都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路天豪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麽一天!
在堕落黑街,多少狠厉首领想上他,哪个不是被他打得狼狈不堪,肋骨尽断;在
Noble,多少势力浑厚的商政骄子打他那里的主意,哪个不是被他强悍的气势压倒?
但是今天……难道他後庭的第一次要交给一条小牛皮皮鞭?!
路天豪咬著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黑色冰凉的鞭柄已经滑到穴口,正在往前探。虽然紧密的後穴闭合得紧紧的,但是只要
殷沧海一用蛮力,那他照样会被……
一滴晶莹的汗珠从路天豪帅气的脸庞滑落。
漆黑的鞭柄已经侵入了一点点,鞭柄的尖端隐没在穴口中……
身体忍不住绷紧,想把那个异物阻挡在体外。
殷沧海漂亮的丹凤眼微微一勾,露出一抹令冰雪也要消融的笑意,
手上的力道却随之加
大──
就在这时。
黑色的皮带竟"哗"的一下断裂了。
路天豪胳膊上肌肉暴起,硬是凭借著自己一身蛮力挣断了扣在玄黑色钢铁架上的皮带!周围的人还来不及反应,路天豪双眼一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厚实有力的大掌,狠狠捧住殷沧海的後脑勺。脖子上的斐玉亦随之轻轻晃动著。
殷沧海睁大双眼,路天豪帅气却愤怒的脸庞迅速在眼前放大。
一片安静。
所有人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原本被捆绑在铁架上、後庭正被一条鞭子侵犯的男人瞬间攻袭了他们的老大……不,应该说,舌吻了他们的老大。激烈的。
"唔唔,"殷沧海挣扎著,羞愤得一张老脸都红了,双手挥著鞭子狠狠抽打在路天豪的
背上。路天豪背後痛得发麻,却也暂时缓解了自己後庭贞操失守的危机。
路天豪眉头一皱,狠狠一用力。
殷沧海的瞳仁顿时放大。路天豪松了手。殷沧海连忙挣脱开来,向来冷漠的脸上也不由得闪过一丝後怕,後退了两步。
"你、你……"语音含混不清。
没错!路天豪咬了他的舌头。他要告诉殷沧海,就算只有他一个人,
也完全可以鱼死网
破,弄死殷沧海──比如咬断他的舌头。
饶是经验老道的殷沧海也是呼吸了好几下,心神才平定下来。虽然刚刚对方极有可能咬
掉他的舌头,但毕竟,路天豪没有这样做不是麽?
阴郁的丹凤眼里划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殷沧海维持著刚才的姿势不变,仿佛和路天豪对
弈似的,重新打量起对方来。
最後,殷沧海的目光落在路天豪颈间的那块玉上。
那是块上等美玉……
他曾拿在手里把玩过,玉质极好,温润,透凉,不见一丝杂质。後来他将这块玉送人
了,帮里的一个人。那个人对他极好,年纪比他大上一轮。
殷沧海对这些身外之物向来不在意,却很清晰的记得,
对方收到这份礼物之後,
有多麽
的开心,连捧著玉的手都是发抖的,感激的话都说不出来。
黑道险恶。
他很少见到那麽真的一颗心。
就是死也是死得无比忠诚,为自己挡下了一颗致命的子弹。那个人的一生,
真正的给了
他,给了殷帮。
昨天晚上,他酒喝多了。尽管赤身裸体与其纠缠了一整晚,竟从没好好瞧瞧这玉。
"路皓是你什麽人?"殷沧海神色一动,眉宇间的神情也柔和了一些。
虽然他心里差不多已经确定了。
从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的脸上找出那个人的痕迹并不是件很麻烦的事。
只是一念之间。
"尽然!"殷沧海喝道,但是已经太迟。
"哢嚓"一声骨头的脆响。何尽染已将路天豪的右臂给卸了下来,胳膊被人强制卸掉的声音在屋子里惊悚的响起。
──动手的竟是气质清雅的何尽染。
何尽染不但书念得好,身手更是不凡。从小就接受著严格的保镖训练,
如果那个老师对
殷沧海非常严厉,那麽对何尽染就会严厉十倍,只多不少。
这是作为千里挑一的殷沧海贴身保镖的基本要求。
在这之前,
何尽染保护了殷沧海很多次,这次也不例外。而路天豪则完全没有想到,在
殷沧海问自己话时,会有人偷袭!
路天豪面容扭曲,手臂脱臼。相较於对何尽染身手的震惊,路天豪更是震惊的望著殷沧海。漆黑的瞳仁无声的质问著对方,为什麽一边说出他父亲的名字,
一边派人偷袭他?!
到底是知道他父亲,还是故意留的这一手。
而与此同时,何尽染丝毫不理会殷沧海的喝声,细长清丽的眼眸一眯,准备借此机会将
路天豪另一只胳膊也卸下来。
"够了!"殷沧海这回是真的怒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帮主!"
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
周围的人立刻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只有何尽染从容不迫的收回招式,笑容轻淡,眉眼弯弯,"我是担心他像刚才那样伤害你。"
殷沧海一双丹凤眼微眯了一下,过了一两秒,才冷哼一声。
"那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我明白了。"
何尽染淡淡一笑,竟再也没看路天豪一眼,便率先走出屋子。
没想到这个人出手居然这麽狠。路天豪面色痛苦的扶著脱臼的胳膊,整只手臂都麻痹了,身上的鞭痕裂得更是恐怖至极,血流得更快了。
看来殷沧海的狠是在明处,是一种狠厉狠辣,你知道他要对你不利。
而何尽染的狠,则是一种蛰伏在暗处的阴狠,像是吐著腥红信子的毒蛇,毒牙尖尖,带有剧毒,说不清什麽时候就咬你一口。之前听到那个脚步很轻的就是何尽染吧。做惯了保镖,长
年累月养成的习惯,无论是步伐,
还是其他的,
都是难以改掉的。
"没事吧。"殷沧海自责的问道,想上前扶住路天豪,又不知道从哪些下手比较好。
对方浑身赤裸,血迹斑斑,连一件遮体的衣服都没有。
"快送件衣服过来!把小宋叫过来!快!"殷沧海声音急迫。
"是,是!"几个手下匆匆忙忙的领命出去了。虽然搞不清为什麽上一秒帮主抽人抽得正爽,下一秒就被人强吻,接著训斥副帮主,然後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对强吻自己的人照顾
有加……
"你忍著点。"殷沧海抬起路天豪的胳膊,找了找力道,猛地往里一送。"哢"的一声轻响,脱臼的关节算是复位。
"待会我让小宋帮你看看。"声音隐隐带著关怀。
路天豪一愣,狐疑的目光从上往下,又自下而上的打量了殷沧海一番。那张脸虽然还是显得有些冰冷,他却觉得有种积雪渐渐消融的感觉。
"……被我刚才咬傻了?"路天豪俊挺的眉毛挑了挑,不敢置信。
"你才傻了,混帐!"殷沧海骂道。
"你是路皓的儿子吧。"殷沧海顿了顿,轻声询问,声音里有一抹说不出的苍凉。
他眼神轻柔的看著路天豪的脸。这麽些年过去了,
一切都在改变,连路叔的儿子都长这麽大
了。当年明明还是个小屁孩。
"你怎麽知道我爸!"路天豪一把捉住殷沧海的手腕,声音微微发颤。
一下子没注意,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几道。自从明白父亲已经不在了,所有的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打拼後,路天豪从没想过有天会从一个跟自己有著一夜情关系的人的嘴里,听到父亲的
名字。
"路叔……救过我一命。他是很好的人。"殷沧海嗓音低沈的说道,一张冷漠的脸竟流露出有些怀念的神情。
路天豪顿时有些错愕,漆黑的瞳仁划过一抹迷茫的神色。
他表情有些复杂,握住殷沧海的手渐渐松了下来。没想到现在还能碰到跟自己父亲有交集的人,路天豪心里的震动不可谓不大。他向来以自己的父亲自豪,虽然他的母亲说父亲是个死脑筋,只懂得卖命。
现在从其他人嘴里听到对父亲的肯定和称赞,路天豪打心底高兴。他想问他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做过哪些事……却又不敢多问。
父亲高大伟岸的形象,爽朗的笑声,从很早很早起,就根深蒂固的植入小路天豪的心里。
就是因为是自己最崇拜最尊敬,也是最陌生的父亲。
所以才会持著一种小心翼翼的姿态。
"是、是吗……"路天豪小声重复了一遍。
仅仅只是这几个字,路天豪就忍不住喉咙发烫,
眼眶发红。他从来没有跟人说过,当年小小
的他,看见父亲被雨水浸泡得发白的尸体时,是怎样的一种难过和不可置信……
"是的。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
殷沧海眼里难得流露出一丝温情。有些微凉苍白的手掌终是轻轻搭在路天豪的头上,安慰似
的抚摸著。
路天豪最近过得很是惬意。
先是搬进了殷帮大宅。殷帮的宅子是有数百年的历史的,假山园林,小桥流水,水榭歌台,错落有致,古朴典雅,非一般的豪华别墅可比。
"老大,老大,那个小子把我们当下手使唤!让我们一个个削苹果给他吃。"几个手下有些委屈过来抱怨。他们几个三大五粗,揍人倒是很精通,削苹果,呸,那是娘们做的事。
"随他。"殷沧海躺在龙藤藤椅上,轻轻摇晃著,闭目养神。
"殷先生,路天豪上午把书房那个宋朝的双耳细瓷花瓶打破了,下午把庭院清华池的金锦鲤钓出来烤著吃了。"老管家肉痛不已的来抗议。
"无妨。"殷沧海半阖著眼,抿了一口微凉的碧螺春,不甚在意。
"帮主帮主,路天豪跟几个帮里的兄弟打起来了。把他们揍得不成人样,
你要给我们做
主啊!"小李哭丧著一张脸。
"哦?怎麽无缘无故就打起来了。"殷沧海洗了手,
焚了香,对著古色古香的梨花木镂
空雕花的穿衣镜,试了试最新定制的一套宝蓝色铜钱纹唐衫。
"他、他们说路天豪是个卖肉的,让他别那麽放肆……"小李的声音顿时弱掉几分。
"呵呵,"殷沧海对著镜子皮笑肉不笑,"说得倒挺对。"
"是啊是啊。"小李连声附和,喜形於色。
"让他继续揍。"
"……"
不出半个月,几乎殷帮所有人都知道了。殷老大包了个男宠、牛郎、小白脸。跟男人搞
上了,还宠得对方无法无天。殷老大几年来都没有养情妇,现在竟然一养就养了个男的。外面的谣言传得更是凶,说什麽殷老大"烽火戏诸侯",为了博得小白脸一笑,还活活让殷帮
的兄弟挨打,诸如此类。
殷沧海听到这些流言的时候,正在大厅跟苏云鹤喝著茶,下著棋。
"老殷呀,外面说的这些,
可是真的?"苏云鹤笑得好不正经,
一双狐狸眼桃花乱飞。
苏云鹤是苏家帮的长老,年纪比殷沧海小上那麽两三岁。
是殷沧海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之一。殷沧海到了现在这把年纪,
尚且懂得修身之道。但
苏云鹤却依旧恬著一张老脸,一副风流做派,跟年轻时无二。
他生得好看,一双狐狸眼风流多情。虽然年过三十,却不怎麽显老。
於是今天调戏一下苏家帮的小帮主,明天又去戏弄一下南海帮两个水嫩嫩的小兄弟。经
常有可爱漂亮的小男生,哭著鼻子拉著苏云鹤的袖子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喜不喜欢我,
呜呜呜。哭得犹见我怜。
殷沧海见状总是冷冷一笑,吐出两个字,作孽。
这个时候,苏云鹤经常笑得一脸无辜:"老殷啊,你是不知道,这男人和男人之间,也
是可以很快活的。哪天你试试,保管你就戒不掉这个滋味了。"一边"语重心长"劝著殷沧海,一边丢了几个眼神给旁边的小男孩,逗得别人小脸绯红。
"哼。"殷沧海冷哼一声,"可你是个天生被压的。"
一句话把苏云鹤堵死。
外边的人或许不知道,
以为是苏云鹤勾引那些水灵灵的小男生,但他殷沧海可是知道得
一清二楚。
殷沧海可以打赌。
就算让苏云鹤跟那些有著小鹿般圆滚滚眼眸的孩子们"坦诚相对",那家夥也绝对硬不起来。
──就是个天生让人压的命。
还自诩什麽闲云野鹤,苏家帮第一风流多情长老。笑话。
"怎麽样?"苏云鹤神神秘秘的凑到殷沧海耳旁问道,"他那里大不大?感觉如何?"
殷沧海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路天豪年轻性感的裸体,腿间的那个东西……可真是大得吓人。这麽一想,殷沧海顿时觉得自己那里又酸又痛的,仿佛回到了前些日子,太师椅都坐得有些不舒服了。
"还行吧。不过是我压他,不是他压我。"殷沧海修长漂亮的手指夹著一枚白子往玉雕棋盘一落,脸上不动声色,淡淡说道。
他可不是苏云鹤,喜欢被人压……就算真被压了,也绝不承认。
"哦……"苏云鹤斜著一双狐狸眼打量他,眉毛微挑,
"哦"得意味深长。
"该你了。"殷沧海故作镇定一笑,"我快赢了。"
"你就是老殷新养的小白脸?老殷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看是你压他吧?"就在这时,苏云鹤突然侧过头,对著後面高声问道,声音大得殷沧海心一惊。
殷沧海手一抖。
黑白分明的棋子纷纷从玉石棋盘滚落,
珠玉滴溅般的溅了一地,
哗哗作响,煞是好听。
"看错了。原来没人过来啊,啊哈。"苏云鹤一双狐狸眼亮晶晶,
嘴角微微扬起,
似笑
非笑的看著殷沧海,慢条斯理的叹息道,"哎,可惜了一盘好棋。你快赢了,是不?"
"苏、云、鹤。"三个字咬牙切齿。
"我想起来了,我还跟一个小美人有约,先走一步。"苏云鹤立刻摆出落跑的姿势,
"对了,别忘了让你管家再送一斤大红袍过来,上次那些我喝完了!"
"滚!"
*********
这些事路天豪倒是不知情。
因为殷沧海听到那些流言之後,就将那个散布"烽火戏诸侯"之说的人揪出来给做了。
手段自是冷酷无情。其实,是不是那个人最先散布的倒是无关紧要。
殷沧海要的只是个杀鸡儆猴,以一儆百的效果。
外面流传路天豪是他包养的小牛郎,他不管。一来是路天豪的确就是牛郎,二来是,他自己本身就是特立独行的人。早些年的时候什麽轰轰烈烈的事没做过。
虽然这些年日渐低调了,人到中年,
也多了些沈稳与冷静,
但殷沧海知道,自己的那颗
心还在。他不屑於理会旁人的眼光。但是,"为了博得小白脸一笑,竟活活让殷帮的兄弟挨
打"这就很明显了,是有心人散播出去的。
殷帮是本。
不能动摇,否则会伤了兄弟们的心。
这一点殷沧海万分清楚,所以立刻有所动作,做掉了最嚣张的那人。
殷沧海想著想著,有些阴郁的丹凤眼划过一抹冷意。这几年,有人暗中动手动脚,还以
为他不知道?
哼,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沧海,我背後又痒了。"路天豪赤裸著上身,端著一瓶药水。凌乱慵懒的黑发,结实
迷人的肌肉,窄瘦有力的腰身,背部的线条紧实有致,只是前後都多了十几道鞭痕。
那是殷沧海抽出来的。
"要叫殷叔。"殷沧海纠正著。自己比他大上一轮,竟然还"沧海沧海"的叫,真
是……
这显然是犯了殷沧海的忌讳。如若是其他人,定然是要狠狠抽一番的。
但路天豪是路皓的儿子,自己的恩人之子。
那时帮里不稳,自己一时没有对路皓一家人安排妥当,等安定之後对方已经人去楼空,
不知所踪。没想到一二十年没见面,再次见面时,路叔的儿子竟然做起了牛郎。因自己而死
去的路叔後人居然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
殷沧海觉得耿耿於怀。因此对路天豪也就格外宽松。他原本想让路天豪辞掉Noble的工作,加入殷帮。有他做靠山,没人敢对路天豪指手画脚。
可惜,路天豪说母亲不同意,只能作罢。
对於这一点,殷沧海心底是颇有微词的。他认为男人有手有脚,应该靠自己闯出一番事业,不大看得起Noble那种浮华淫乱的地方。
"沧海比较好听,很大气。"路天豪勾起嘴角,懒懒说道。漆黑乌亮的瞳仁直视著殷沧
海,释放出强大的电流。
"坐好了。"殷沧海轻咳了一声,
手在路天豪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记。
路天豪不再说话,自发自动的坐到殷沧海身前,背对著殷沧海,露出大片的鞭痕。
殷沧海很少为其他人做这种事。他贵为一帮之主,能让他帮忙涂药的,寥寥无几。但是
眼前的路天豪不同。
那些鞭痕虽然已经结了疤,变成一条长长的褐色,但是凸凹不平,看上去还是十分的触
目惊心。
而且都是自己下的手……
殷沧海皱皱眉,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了些。不是没有见过更加狰狞的伤口,但是面对著这一身的鞭痕,向来冷漠的殷沧海也内疚不已,觉得自己对路天豪应该更好一些。
前面後背都涂完了。
殷沧海将药水放到一旁,又躺回到龙藤摇椅上,轻悠悠的摇动著。午後的阳光懒懒的洒在他的脸上,烫慰得十分舒服。摇椅在雪狼兽毛地毯上拖出一条慵懒的浅影。
只是一道炽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
殷沧海抬起眼皮,眼珠子动了动,"还有事?"
"还有一道伤。"路天豪亲昵的靠近殷沧海,嘴巴贴在殷沧海的耳朵旁,神色暧昧的说道。两人之间只隔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距离。
"还有一道伤?"殷沧海微微一怔,语气狐疑的重复了一遍。
虽然他上药的手法比不上那些专业的小护士,但是前前後後三十七条鞭痕,他却是一条
不漏的涂抹了个遍。
路天豪不说话,只是一张俊美性感的脸带著笑意,直直瞅著殷沧海。
殷沧海被这种笑容弄得心里有些发毛,又怕自己是真的遗漏了,只能主动询问道:"还
有哪?"
路天豪勾起一抹摄魂夺魄的笑容,身体向前倾倒,几乎快要靠在殷沧海身上。然後,握住殷沧海的手放到了……
掌心覆盖的地方,还很热,甚至能察觉到上面细微跳动的青筋……
殷沧海的心"!"得一跳,想抽回手,却被路天豪死死按住。
殷沧海脸部肌肉僵硬著,一张老脸一下红一下白,妖孽韵致的丹凤眼使劲的瞪他,咬著牙低声训斥道:"放手!"
路天豪笑而不语,深深凝视殷沧海的眼睛。
有那麽一点儿调情的意味……
空气中充满了浓浓的暧昧,仿佛有浓郁蛊惑的荷尔蒙从路天豪体内散发出来。
"放手。"殷沧海再次低吼了一声,又羞又怒,只是声音比刚才明显了弱了几分气势。
这个……厚颜无耻的家夥。
殷沧海心里咒骂著,却又狠不下心来斥责。毕竟,当初那个地方,也的的确确是狠狠挨
了他一鞭子。现在的姿势这样暧昧,他也不好叫人过来。
"怎麽可以厚此薄彼。"低沈磁性的声音在殷沧海耳边响起,还带著暧昧的热气,显得极为诱惑,
"它会哭的。"
"万一它伤心了,不能恢复了,以後我们的性福生活也就没有著落了。"路天豪露出大
型犬般委屈无辜的神情,眼神哀怨的望著殷沧海,
"你摸摸它,看它是不是在哭。"
"谁跟你……性福生活!"殷沧海咬著牙,一张老脸绷得紧紧的。
"就摸一下嘛。"路天豪轻声诱哄著,像只大型犬摇著尾巴朝主人撒娇。
"……"
"这里一直痛,一直痛。我怀疑是不是坏掉了。"路天豪又使出哀兵政策,露出狗狗那
种湿润的眼神,"万一不能用了,唉,我们路家……"
路天豪故意在殷沧海面前重重叹了一口气。最後那句话和那声叹息,显然让殷沧海的防御阵线不那麽坚定了。
"怎麽……不能用呢?"过了半晌,殷沧海才冷著张脸问道。
路天豪心里一喜,
口吻却依旧哀怨。
"你摸摸看不就知道了。"
"……"
又过了半晌,一只修长微凉的手覆盖在某个地方慢慢动了起来。手上虽然动著,殷沧海
却目不斜视,望著远处,仿佛手里的动作跟他毫不相干。
路天豪性感一笑,在殷沧海耳朵那吹了口气,舌尖一舔。
濡湿潮热的感觉袭上敏感的耳垂,令人脸红心跳。
殷沧海回头,忿忿瞪了路天豪一眼。线条单薄的嘴唇张了张,最终什麽都没说,
便转过
脸去。
眼不看为净,哼。
"这里没人,我来之前就注意过了。没人会看到我们。"路天豪声音暗哑,低低笑著,挑拨著对方。
殷沧海轻哼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一用力。
"唔……"对方却借此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眼神更加勾人,"你技术真好。"
"闭嘴。"
"不是说坏掉了麽?!"迟疑了一会,殷沧海咬了咬牙,忍不住问。明明手里的东西就
是越来越烫,还有日益坚挺的趋势,对方甚至……甚至还在舒服的喘息。
"见到你,它就活过来了。"
"……"
"唔,往下一点。" 路天豪闭著眼,催促道,浓而密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性感的脸上因为激情显得越发迷人。
"……"
殷沧海的脸色越来越黑,对方还主动覆盖在殷沧海的手上,强压著他的手快速撸动著。
掌心滑过一阵灼热。
喷涌而出的白浊……竟然喷在他手上!弄得他满手都是,连丝绸衣摆上都沾了许多!!
"你、你──"殷沧海的脸彻底臭了,怒吼道"路、天、豪。"
"唉,它前几天坏掉了。害得我不能玩,所以今天积累了很多。"还喘著气的路天豪却
天不怕地不怕,丢给殷沧海一个调笑的眼神,同时很乖的抽出纸巾拭擦著对方的手。
殷沧海丹凤眼危险眯起,冷冷一笑。
"你很得意是吧!"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捉弄他!
路天豪微微一怔,意识到殷沧海语气不对,漆黑的瞳仁划过一抹不解:"这不是让人快乐的事吗?让自己喜欢的人帮自己做这种事有什麽不对。"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
"你在外面不也说我是被压的一方吗?"路天豪挑了挑眉,继续说道,
"我也觉得无所
谓,只要你高兴就好。"
殷沧海沈默不语,过了一会,声音才冷冷问道:"你知道了?"
"我在Noble只做TOP,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那个流言传出去後,很多客人和朋友
都跑来问我……"
"你怎麽回答?"殷沧海眯了眯眼。
"自然是──"路天豪在殷沧海嘴角亲啄了一下。
殷沧海明显一愣,路天豪觉得对方微微发愣的样子很是可爱,便趁此机会又偷偷啄了一下,然後才接著说,"由你说了算,嘿嘿。"
"不过我们两人独处的时候就不用这麽拘谨了吧。"路天豪笑得有些淫荡无耻,"现在轮到我帮你了……"
"我记得那晚,你好像没有享受过,对吧?"修长有力的大手覆在殷沧海的腿间,路天
豪绯红性感的舌尖舔了舔嘴角。
殷沧海没有说话,
一张脸看不出什麽表情。
路天豪忍耐不住,正要捉住对方双腿之间那个疲软的东西,殷沧海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突
然弯了起来,美得惊人。
"你想跟我上床?"殷沧海问得很直白。他心里一分析,便将种种关系理得一清二楚。他对路天豪只有照顾之意,但对方明显是牛郎做惯了,这些日子憋得太久,
没人发泄,
便将
主意打道自己这个跟他发生过关系的人身上。
"我、我……"路天豪却突然间吞吞吐吐了起来,脸也微妙的红了。
"想跟我上床也不是不行。"语气淡淡的。
"真的吗?"路天豪语气激动。
"只要你凭本事让我有那种冲动,我就跟你上床。"
"凭本事?"怎麽听上去比Noble最刁钻的客人还麻烦。
"对。"殷沧海冷眼斜睨了一下,目光停留在路天豪的手上。路天豪只得在殷沧海的目光下讪讪挪回自己的爪子。
"在不发生任何身体接触的情况下,仍能让我有反应有冲动,这才叫真正的本事。"
"只有你那种产生冲动了,才自愿跟我上床?"路天豪怎麽听怎麽沮丧,明明肉已经吃
到嘴里了。
"正是如此。"妖孽的丹凤眼一挑,殷沧海语气一转,"还是说,Noble人气NO。1的
牛郎连这种魅力都没有?"
"……当然不会。"路天豪苦笑道。
青花岩铺垫而成的饭厅有一种浑厚高贵的气息。
长方形的饭桌中央镶嵌著一块巨大光洁的白玉石,桌腿是很流畅的弧线形。四周的方角边和桌脚处都雕刻著繁复的栩栩如生的图案。
配套的八个梨木雕花圆凳也是大气高雅,有种内敛的贵族气质。
殷沧海身穿白色真丝绣丹顶鹤的唐褂,斜襟处扣著两颗精巧的盘扣。微竖的衣领紧紧包裹著脖颈,充满了禁欲式的诱惑。
相较於殷沧海一身保守装扮,路天豪则大胆前卫得多。
年轻阳刚的肉体只穿了一件布料少到极点的围裙,只勉强遮住重要的部位。完全暴露出修长有力的长腿,和光滑紧致的背部线条。胸前茶色的两点隔著围裙的带子,若有若无的暧昧显露,性感万分。
这样的装扮,以至於殷沧海一进饭厅,嘴角就抽搐了下。
殷沧海淡淡扫了一眼,见整个饭厅只有路天豪一个,也就安之若素的坐了下来。
幸好饭菜已经上齐,其他人大概是被路天豪吩咐过了,一直没上来打扰。殷沧海端起白玉碗,自顾自的吃起饭,完全将路天豪当空气处理掉。
这种性感的围裙,当年有个娇媚可人的小情妇也穿过。
那时娇小的对方坐在自己的腿上,自己一边搂著她的腰,
偶尔抚摩著她白皙柔软的玉背,
吃
著对方夹来的酒菜,抽空还接个吻什麽的。
这是一种情趣。
但是现在……
殷沧海眼角瞟了瞟高大挺拔的路天豪,衡量了下他坐在自己腿上的可能性……想到那种可怕的画面,嘴角忍不住又抽搐了下,於是更加干脆的低头吃饭。
"吃菜!吃菜!"路天豪殷勤的夹了一筷子菜,送到殷沧海嘴边。
殷沧海视若无睹。
路天豪第一战就碰了个软钉子,只得哈哈干笑了两声。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怪殷沧海,说什麽
要在不发生任何身体接触的情况下,让他有反应。
除了色诱,路天豪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
穿得少少的,做顿丰盛的晚餐,这个主意还是任家声教他的。
根据任家声的可靠经验,每次他只要穿著白色衬衣端出饭菜来,他家那头大暴龙就胃口大
开,将他吃干抹净不留渣。任家声体贴的介绍说,穿著这种性感的爱心围裙,效果其实更
好,只是他脸皮薄,
穿那种宽松的白衬衣就差不多是极限了。
路天豪倒是对自己的身材相当有信心。
虽然这种布料极少的围裙穿在身上真是凉嗖嗖的,但是为了得到殷沧海,
他认了。
"要不尝尝这个。"路天豪指著一盘梅菜扣肉,声音带著隐隐的期待。
的确是看上去就令人食指大动,梅菜清香,肉滑香软,汤汁更是黏稠鲜美的样子。
殷沧海顿了顿,淡淡看了路天豪一眼,仍然沈默的吃著饭。
"你猜做这个黄金肉松卷要注意什麽?"路天豪不气馁,再接再厉,"──做这个,最重要
的就是面要揉得好。"
路天豪干脆站了起来,起身示意著,做出揉面的姿势。
双臂修长有力肌理分明,两掌之间仿佛真的有一团面,他一边捏揉一边说:"这面呢,要不
停的揉,这样面筋才会越来越有弹性。"
"不过揉面也是有技巧的。揉面过度,面团就会变软变塌,只有用力适当,面筋的口感才会
好。"
路天豪的十指不断张合,正是揉面的手法,
全身的肌肉喷发使力的姿势异常美丽。
"而这揉面的力道,单靠手腕是绝对不行的。要利用身体和臀部的力量的,保持一个均衡的速度和力道。"
修长的十根手指骨节分明,手掌厚实而有力,很是性感。
尤其是路天豪示意搓揉力道的时候,全身的肌肉紧绷著,身体以一种平缓的频率使劲,狂野的肌肉线条从腰身,沿著形状优美的肩胛,一直蔓延到整个手臂乃至双手,有种特别性感的张力。甚至连指尖都透著蛊惑的魔力……
殷沧海原本是不屑的挑著眉,不相信在Noble做牛郎的人能讲出些什麽。结果没想到对方还讲得一副头头是道的样子,展示的动作也异常帅气。那种揉面时极其认真的眼神和样子,不
知情的,还以为真是个揉面高手了。
……不过这些八成是从某个厨子嘴里听来的吧。
殷沧海打从心里不相信路天豪会做菜。
路天豪揉著揉著,突然抬起漆黑的眼眸朝他笑了笑,风流一笑之中颇有调戏的意味。
殷沧海心里有根弦"嗖"得绷紧了。
果然,路天豪虽然没有做什麽特别的动作,但是手里揉面的那种感觉……却变得色情了起来。双手大力搓揉著,偶尔刻意放慢随之邪邪一笑,
可是怎麽看都觉得对方假想中的不是一
团面粉,而是……
殷沧海觉得这动作怎麽这麽眼熟。
脑海中一瞬间想起,那个晚上自己昏昏沈沈之际,路天豪好像就是这样如野兽出闸似的,在自己的臀部大力而色情揉搓著,偶尔还拍打一下……
殷沧海的脸色渐渐转黑。
"啪"的一声,只见白玉细筷折成两段。
殷沧海离席。
整个饭厅顿时只剩下路天豪孤零零的一个,目瞪口呆。
"这招不行麽……"过了一会,路天豪喃喃自语道,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肩膀。这一整桌饭菜他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准备,没想到殷沧海只动了几口。饭菜渐凉,路天豪一个人坐在凳子
上,吃著微微冷掉了的饭。路天豪有种忠犬般的精神。
尽管时常被殷沧海嫌弃,却还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想要将殷老大诱惑到自己床上去。
比如,这日早餐过後,殷沧海坐在龙藤摇椅里悠闲的阅读著报纸,一边惬意地喝著从武夷山空运过来的大红袍。以往这个时候,小李他们都知道是不能打搅的。偏偏窗外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似乎有人正在做清洁。
殷沧海翻了一页报纸,那声音还没消停。
仿佛像是要引起他注意似的,声响还越来越大。
殷沧海平日极注重这晨光大好的一点时段,现在却被打扰了雅兴,当下面色就沈了下来,顺
著声音的方向望去──窗户竟然被涂满了清洁泡沫,蓬松雪团似的一层,夸张至极。他不由
得错愕了一下,心里想著,殷帮大宅的清洁工人是不是换了。
下一秒,有人从窗户外侧将那白色泡沫抹去了一格,露出一张熟悉的、俊美的脸。
──路天豪。
路天豪正站在窗户外,从外往里看向他,还勾起嘴角朝他一笑,
透过没有被泡沫遮掩的玻
璃,向殷沧海扬了扬手里的抹布。
殷沧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殷家大宅又不是缺清洁的人手,怎麽心血来潮擦起窗户?罢了罢了,也不是什麽大事。路天
豪爱擦,就让他擦去。
殷沧海轻轻摇了摇头,正准备继续看报。
又是"唰"的一声,白色泡沫再次被抹去一格,露出两行干干净净的玻璃。
於是这下看得更加清楚了……
一格是光裸的脖子,一格是光裸的胸膛──怎麽不穿衣服?这是殷沧海的第一反应,随即又
觉得,也有不穿上衣做清洁的情况。尽管殷家的佣人们都是发了统一的工作制服,有专门的管家管理,从没出现过现在这种样子的。
殷沧海在心里找著借口,觉得这些不算自欺欺人。
但是,他的目光还没从窗户上移回报纸。白色的泡沫跳过第三格,直接擦到第四格,这一下
可是非同小可……
第四格的窗户被擦得光光亮亮,映出窗户外那人光裸的、紧绷而漂亮的小腹,
泛著蜜色暧昧
的光泽。
往上看,跳过一格泡沫是赤裸精壮的胸膛,往下看,完美的腹部肌肉牵动著性感的线条,似
乎快要延伸到最最淫靡的地方,却被下面一格涂满泡沫的窗户给遮挡了……
虽然有时候赤身裸体是一种引诱,但是更多时候,这种若隐若现,
欲扬先抑的诱惑更有吸引
力。
就在路天豪得意洋洋,正要擦第五块,也是遮挡著他那里的玻璃时。
临著欧式落地窗的庭院外突然响起一声尖叫,"啊──暴露狂!"
伴随著这声尖叫的是:一桶水浇在了路天豪身上,从头往下,淋得湿湿透透。水珠顺著脸庞深邃的轮廓直往下淌,湿漉漉的一片。这下,不止是窗户,连路天豪都干净得彻底。
殷沧海修长的手指捏著报纸,嘴角再也忍不住弯起一抹笑意。
-----------------------
嗷嗷嗷,被睦睦喂食鸟!!!
睦睦,乃尊是个好小受,乃麻麻尊是贤惠滴麻麻。
俺滴第一次……就献给乃鸟,欢乐滴滚动~~~路天豪郁闷无比。晚上来Noble上班,也是臭著一张脸。
这些日子,他为了殷沧海推了许多客人。两个月前更是得罪了商界骄子靳傲,被他暗地里狠整了一顿。靳傲凭借强大的商界关系网,禁止商业夥伴点路天豪的台,害得他不仅从Noble人气NO.1的位置跌了下来,还被强制性封杀。
一时之间,可以说是人气惨淡,门可罗雀了。
路天豪平时太狂妄,太我行我素,太不会做人,
这下从高处跌入谷底,昔日人气辉煌不再。
很多小牛郎认定他无法咸鱼翻身,立刻就骄横起来,给他脸色看。
"这不是路哥麽,怎麽,今天又没客人?"
一个跟他走同类路线的小牛郎不怀好意的笑著。只是虽然台面上说是只做TOP,但实际上却
没有路天豪这麽坚持和张狂,碰到背景雄厚或者性格恶劣一点的客人,还是会乖乖屈从於对
方身下。
也正是因为如此,
他在心里更是深深嫉妒著路天豪。
"你以为路哥是什麽人?!路哥十天八天不接客人,人气都可以是第一。"另外一个小牛郎
出来帮腔,表面上是维护路天豪,实际上跟那个小牛郎一唱一和,明褒暗讽。
现在Noble谁不知道,路天豪已经九天没有客人点台,业绩差到了极点。
谁知路天豪只是懒洋洋的喝了口红酒,把他俩当蚊子嗡,看都不看一眼。
路天豪从前脾气火爆,碰到挑衅都是直接用拳头解决。
现在这样的态度,一来是他不屑於跟这几个像娘们似的小牛郎计较,二来大概是受到殷沧海
的影响吧,他的性格好像也变得沈稳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麽毛躁。
想到殷沧海,路天豪眼睛的情绪又深了些,透著难以察觉的温柔。
他对Noble的人气名气什麽的根本不在意,那些只是浮云,反正只凭拳头他也饿不死。
可是他实在不想接受殷沧海的提议,辞去Noble的工作去殷帮。
感觉像是被人养著似的。尽管他现在做的是高级牛郎,
但薪水福利还是他自己凭本事赚的。
"我们怎麽能跟路哥比。连黑道殷帮的殷老大都对路哥痴迷不已,还让路哥住在殷帮大宅呢!"
"是啊是啊,听说殷老大年轻的时候可是风流多情,处处猎豔。看来床上的功夫也是万分不
错,呵呵。"
这话就说得更毒更奚落了。
所有人都不认为被压的会是殷沧海,那麽就只可能是路天豪。
这样一来,路天豪一向标榜"只做TOP"这种说法就不攻自破。不知道会得罪多少人。
路天豪还没开口反击,一道好听的却含著冷意的声音已经抢先一步传来。
"你们说够了没。说够了,我就在这奉劝你们两人一句:管好自己的嘴。否则就准备走人!"
来人身姿修长挺拔,斯文白皙,眉宇间透著几分温宁知性的气质──竟是一向温柔示人的任
家声。Noble所有人都知道,任家声脾气温和,从不发怒的,没想到现在会说这样的话。
两个小牛郎面面相觑了下,不服气的嘴硬:"关你什麽事!"
"是不关我的事。"任家声温软一笑,眼底却依旧是冷冷的,"不过凭我现在的资历,只要
跟经理说一声,让几个小牛郎走人还是办得到的。"
两人这才有些後怕的想到。
虽然他们印象中的任家声是没有什麽杀伤力的,
脾气好得不得了。
不过真要算起来,路天豪和任家声都是Noble的开朝元老,资历极深。而近日来任家声更是大红大紫,如日中天。虽然已经三十来岁,却硬是挤掉了帅气俊美的路天豪和众多水嫩可爱
的美少年,成为Noble这两个月的人气第一,背後更是有商业巨擘靳傲撑腰。
"哼,别太得意!谁不知道那个靳傲只是玩玩而已!人家会看上你?"两人正要继续说,忽
然瞥见路天豪将手指交错在一起,把骨节掰得咯咯响。
於是连忙脸色惨白的跑掉了。
"还是你比较厉害。"任家声浅笑著,对路天豪说道。
"难得看你这麽生气!"路天豪挑了挑眉,虽然他一向大大咧咧,但有时直觉却意外的惊人,就像现在,他觉得任家声有点不太对劲,"怎麽呢?"
"……没什麽。"任家声眼睛转向别处,似乎一如既往的平静。
"家声……"路天豪皱了皱眉,沈思了片刻,最後还是开口,
"那个靳傲……我也觉得他不
适合你。"
那种人高傲狂妄,简直是用下巴看人的。
当初还曾贪图新鲜想要追他,而後又看上了任家声。再晓得他与任家声是好友之後,又处处限制任家声,想逼迫他俩翻脸。
"我不想看你受伤。"路天豪语气透著浓浓的担心。
任家声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靠在路天豪怀里,垂著头。过了好一会,才仰起脸,浅浅淡笑
道:"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因为靳傲而受伤的。"
"可你……"路天豪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他怎麽看,怎麽都觉得任家声对靳傲的感觉不是一般的深……
任家声笑了笑,风轻云淡的模样,又好像,根本就是……什麽都不在乎。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任家声眉眼温和,"谢谢你,小豪!我认识的人不多,可你是真正
关心我,当我是朋友的人。"
路天豪心里一动。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任家声这样柔和的笑容竟有种烟火燃成灰烬的悲凉。。
似乎……似乎他以前认识的任家声只是一个被温柔包裹的空壳。
刚刚那一瞬间才裂开了些真实的碎缝。可惜他不及任家声的细腻,
在还没来得触碰之前,
又
被任家声不动声色的缝合了回去。
"家声,不管发生什麽事,你都有我。这是我的承诺。"路天豪不知道如何安慰对方,他只
能握住任家声的手沈声说道。他想让任家声知道,他路天豪永远站在任家声这一边。
任家声微微一怔。
没有说话,也没有露出一贯的温软笑意,可是漂亮的眼睛里却浮现出一抹感激……
"你跟那个殷老大怎麽样呢?"任家声转换了话题。
"怎样?唉,还能怎样?"路天豪扬起头,背重重靠到墙壁上,夸张的叹了口气,"我就像那个眼前吊著一块骨头的大狗,每天哈著看著,就是吃不到嘴里。"话说到最後,还有了些
赌气的成分。
--------------------
温柔滴任大叔出来窜门。。。。。。这两个人真滴木有奸情麽麽麽
会客室的帖子都回鸟 哦也!!!任家声浅浅笑出声,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切!你还笑!"路天豪哼了一声,斜了任家声一眼,"那两个方法一点用都不管!我简直都怀疑他是不是柳下惠!"
"你觉得我性感麽?身材怎麽样?"下一刻,路天豪漆黑的眼眸中又划过一抹紧张,"难道我的魅力值真的下降了?!"
这下任家声真的是大笑出声。
"从没见过你这麽紧张。"任家声好笑的摇摇头,"对方可是黑道殷帮的帮主,位高权重,利益纠葛繁复,不比其他的客人。你……真的对他动心了?"
"我不也知道。"
路天豪有些泄气的耷拉下脑袋,抓了抓黑色短发。
"我就觉得他跟别人不一样。我很想逗逗他,让他开心;他不喜欢我接客,我也不想忤逆他;看到他我就想亲亲他,看到他的眼睛,我就觉得很心动……"
"哎,好烦啊好烦啊……"
路天豪一边哀嚎著,一边将头发揉成乱七八糟的鸟窝样。
"那他呢?"任家声听完,沈思了片刻说道,"先付出的人总会先受伤,
如果得不到回应或
被利用,所付出的代价就更惨重。"
这番话不是危言耸听。
任家声只是分析得更理智,两人一个是声名远播的殷帮帮主,一个是欢场的牛郎,地位环境差别太大,谁能保证这样突然而起的激情不是玩玩而已?
"我不清楚……"路天豪皱著眉,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我觉得他好像不想靠近我,不想跟我亲近,可是他又很照顾我……唉,不想了!该怎麽样就怎麽样吧!"
"果然是你一贯的思考风格!"
任家声笑著拍了拍路天豪的肩膀,"不过你自己还是要小心点。虽然殷帮表面上还是很风光,但是近几年实力有些下降,被黑道帝家打压严重,还一直有传言说有人想要夺权取而代
之。"
"真复杂……"路天豪撇撇嘴。
所以他才不想进殷帮,明争暗斗太复杂了。
"那些事殷老大自是会处理好的。我说这些,是要你有个防范,现在道上都知道你是殷老大的人了,又跟靳傲处不来,
搞不好一些人会借著机会朝你下手。"
"放心吧!我有自保的能力。"路天豪朝任家声丢去一记自信满满的眼神,"我这个曾经的
Noble人气No.1也不是混假的。"
"好,好,你厉害!那身为Noble前人气No.1的路先生就请把那位别扭的殷老大搞上床吧。"任家声弯著眼睛戏谑道。
"Oh,mygod!那是比连续夺得十次的人气第一还要艰难的任务。"
路天豪立刻垂头丧气了。殷沧海对路天豪在Noble做牛郎不是很赞同。
所以就算知道靳傲在给路天豪使绊子,也不出手相助,反而觉得路天豪的客人越少越好。
没想到上周有客人对路天豪企图强上,结果几个人扭打了起来,最後路天豪一身伤,还让任家声打电话过来说什麽"Noble犒劳员工,要出去旅游,这几天不回来了",企图蒙混过关。
殷沧海是何等精明的人物。
这点破事能瞒得过他?!当天殷沧海就将这件事查得清清楚楚。
原来那个客人是早有图谋,否则为何会带四个身手一等一的保镖过去?表明了就是利诱不成
便直接强上。可惜路天豪的身手超出了他的估量,所以即使以一敌五,也没让对方占到什麽
便宜!
"玩得很愉快?"殷沧海冷漠的丹凤眼微微上挑,轻轻哼了一声。
"还好,温泉泡得很舒服。"
路天豪不知殷沧海已经知道细底,还佯装镇定的打著哈哈。
"哦,"殷沧海长长吟了一声,端著骨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
"一共有几个人去?"
"四个。"
路天豪笑嘻嘻的,想著自己身上的红肿淤青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应该看不出什麽端倪。
殷沧海把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放,茶水都震了出来。
哼,到现在都还敢在他跟前面不改色的撒著慌。
"我看是一个客人,四个保镖吧!打得很起劲,嗯?"语气有些阴沈,有些冷,含著隐隐的
怒气。
"什麽客人不客人的……"路天豪有点磕磕巴巴的。
他这几天待在任家声的公寓里,Noble那边也串通好了,殷沧海应该不知道吧。
殷沧海见路天豪目光躲闪,脸色更是冷了几分。
经过那件事情,他是已经不可能有子女了……
所以无论是对待自己的侄子殷昊,还是路叔的儿子路天豪,都是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对待。在自己的羽翼下,谁敢动他俩半分,就是扇他殷沧海的耳光。何况他还在道上放过话,
说路
天豪是自己的人,让其他人把眼睛放亮点。
没想到他一番心思,路天豪竟不当一回事!
"从明天起别去Noble了,难道我堂堂殷帮还养不起个人麽。"
殷沧海冷著一张脸,阴郁的丹凤眼眯了起来,沈著声放下话来。
对方是路叔的儿子,他一定要照顾周全。哪里还有让去那些欢场赚皮肉钱的道理。
这是殷沧海的一贯理由。
只是,恐怕连他自己也没发现,尽管殷沧海一直粉饰太平,将自己和路天豪看成自己和恩人之子的关系,试图忘记那晚混乱而疯狂的事情。
但一想到路天豪对著那些客人做自己和他做的事,心里还是极不舒服。
年轻桀骜的路天豪在家总喜欢光裸著上身,只穿一件绷得紧紧的低腰牛仔裤,衬出他修长有力的双腿和性感迷人的腹部,不知道私底下让多少人流过鼻血。
可是,性格粗放的路天豪却没发现,时常有些客人在他後背留下一些亲昵的吻痕,
或是激情
难耐时的抓痕。
连带的,他也没发现,殷沧海看到那些暧昧痕迹时的神色,那种阴霾的眼神。
-----------------------
为虾米小路子一直搞不定殷大叔?
因为……殷大叔是个矜持滴淫……殷沧海的心理很是微妙。
一方面他想漠视掉那晚的风流韵事,以及自己被压的事实,另外一方面,他又万分不喜欢路天豪对别人做曾经跟他做过的事。
否则,自己那晚究竟算什麽?让手下出嫖资请人嫖自己?
他罚也过罚了,鞭子也抽过了,抽得路天豪伤痕累累,躺了一二十天,还能如何是好。
纵使他手段冷酷,但也是个极念旧情的人──对方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儿子。总总交错复杂的关系与考量,让他对路天豪的心情敏感而又矛盾。
"我和Noble还有合约,不能就这样走人。"路天豪嘻皮笑脸的说著,"好了!我出去
了。"
他所谓的"出去"自然是指去Noble。
虽然路天豪不会看人脸色行事,可是他也不傻,不想殷沧海与自己之间发生冲突。
只是这次情况有些不同……
"大不了赔钱,我替你付违约金。今晚你就不用过去了。"殷沧海声音冷冷的。
路天豪愣了一下,而後又皱了皱眉。
他不明白为何殷沧海看不起他的职业,他是陪客人喝喝酒,有时上上床,
但这些都是各得其
所、钱货两清的事。
他很喜欢这种干脆而自由的关系。他不喜欢被人控制。
但是殷沧海现在的态度显然过於专制。
路天豪对自己的认识很是清晰。
他除了这一身稍显俊美的皮囊外,就只有在坠落黑街的生死搏斗中练成身手。难道真的加入
黑帮,最後在帮派火拼中,像他父亲那样死了一天一夜,才被发现尸体比较好?
再想下去,一些东西就沈重了……
路天豪垂下眼睑,声音轻而有礼貌的说道:"我先走了,殷先生。"
殷沧海的瞳仁迅速放大,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後才浮现出一抹被人不给面子的气
恼。这个路天豪、这个路天豪……
最後那句话语气那麽生疏是什麽意思!
他不是要追自己麽,不是总是对自己大献殷勤、诱惑自己?现在竟然意见不合便说走就走,仿佛从头到尾都是陌生人似的。
直到路天豪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
"啪──"殷沧海才冷笑著将他平日里极喜爱的那个骨瓷茶杯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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