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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難為》(番外長滴俺想哭T_T)、《養父》《攻四,請按劇情來》《三十而受》《浮生劫》《国王X国王》《傻夫吴望》《小兵方恒》《人鱼法则》《射雕之拱手河山》新增了番外,大家直接拉到最底下的“留言”部份閱讀

另、8月中旬開始包包的工作會比較忙,所以一切更新暫緩,希望各位親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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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I谜案集第八卷 密码凶手》作者:耳雅

密码凶手 01 马欣的疑惑

  淹死,是洗刷人类灵魂的最好死法,冰冷的水通过鼻孔和嘴直接灌进肺部,瞬间,窒息、绝望、恐惧袭来,越挣扎水就进去得越多,将空气全部从肺里挤出来,失去了氧气的供给,人会在水中享受大概三分钟左右的痛苦时光,最后死去,沉入满是淤泥的水底。
——《下一种死法》第七章 淹死

  炎热的八月过去,九月入秋,秋老虎一过,天气就凉爽了起来。熬过了漫长夏天的人们,也开始恢复了活力,街上来往的行人一个个也不再蔫头耷脑,女孩子们抓紧最后的一些时间,将心爱的裙子穿出门,做为跟夏天的告别。
  轻松了一个暑假的学生们,也纷纷返校,开始了紧张的学业。
  SCI的众人从欧洲回来后,就投入到案件的收尾工作中,一个月下来终于是忙完了,而公孙和白锦堂也度蜜月归来了。
  众人休整了一番之后,又重新开始投入到工作之中,只是——没有案件。
  白玉堂和展昭去包拯那里转了几圈,也没有案件,包拯一声令下,查以前的悬案吧。
  "悬案。"展昭挑挑眉,"悬案是不少,不过近几年的几乎没有,太远的又没有办法追溯。"
  "嗯……"白玉堂伸了个懒腰,"没案子也是好事吧。"
  两人刚走到SCI的办公室门口,就看见白驰抱着一本书急匆匆地跑回来。
  "驰驰。"展昭叫住了白驰,"干嘛去了?"
  白驰好像是跑得挺急了,额头上还有汗,猛的看见展昭和白玉堂,就紧张地把书藏到了身后。
  展昭和白玉堂眯起眼睛,对视了一眼——有秘密!
  "驰驰。"展昭凑过去,往他身边走,吸引开白驰的注意力,问"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呀?"
  "没……"白驰侧过身,将书背到身后,冷不防白玉堂已经到了他的另外一边,伸手,轻轻巧巧地抽出了他手里的那本书。
  "啊……"白驰一惊,被白玉堂抢走了书,展昭赶紧凑过去看,问,"是什么?小黄书么?"
  "才不是!"白驰赶紧道,"是新书来着……"
  "哦……"展昭和白玉堂一看书名,就对视了一眼,一脸了然的神情,就见书名是《一个人的魔法》,是赵祯的自传小说。
  白驰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书抢了回去。
  "哦……今天第一天上架吧。"展昭笑道,"你该不会是特意跑去书店买的吧?"
  白驰不说话,点点头。
  "你要的话跟赵祯要不就行了么?"白玉堂觉得好笑,"干嘛自己跑去买?"
  白驰将书藏好,道,"你们不准告诉他我买了。"
  展昭和白玉堂忍笑,展昭伸手搭着白驰的肩膀往里走,问,"赵祯的书很好卖吧?"
  "嗯。"白驰点点头。
  "有上排行榜么?"白玉堂也问。
  白驰有些无奈地道,"排行榜被人群挡住了,看不见,队排得很长。"
  "这么多人买赵祯的书?"展昭吃惊。
  "不是。"白驰道,"祯的书买的人是多,不过今天另外有一个签售会,好多人在那里排队呢,从一楼一直排到四楼。"
  "那么多人?"展昭来了兴致,"那是畅销作家吧?谁啊?"
  白驰摇摇头,"我没看见,不过书我看到了,好像是恐怖小说。"
  "恐怖小说?"展昭和白玉堂都觉得吃惊,这年头言情小说大卖还说得过去,恐怖小说还能卖这么好呢?
  展昭也是个恐怖小说爱好者,就问,"谁的书?知道名字么?"
  "是十一罪的《下一种死法》"在办公桌前敲键盘的蒋平突然道,"我一个朋友正在签售会上呢,说来的人很多。"
  "《下一种死法》啊。"展昭来了兴致,"那书我看过,写得不错,特别是那些变态杀手的心理描写,很像样子。"
  "变态杀手?"白玉堂感兴趣,"是推理小说?"
  "恐怖小说。"蒋平道,"不算推理……里面没有侦探,只有凶手。"
  "这什么书啊?"白玉堂问,"最后正义战胜邪恶了没?"
  蒋平笑了,道,"头儿,你落伍啦。"
  "什么落伍?"白玉堂不解。
  "现在的小孩子不流行这种传统的写法了。"蒋平笑着道,"要先锋,要后现代,要有个性!"
  白玉堂皱眉,"那跟破案有什么关系?"
  "他的书与其说是推理剧,不如说是N个变态杀手的心理独白,听说他为了写这书,还专门去监狱,采访了很多变态杀手呢。"
  "这还让采访啊?"白玉堂更加吃惊。
  "他好像是搞犯罪研究的吧。"蒋平道,"很专业的样子。"
  "猫儿你看过?"白玉堂好奇地问,"有书么?我看看。"
  展昭耸耸肩,"我在图书馆看到的,随手翻了翻。"
  "公孙在看。"赵虎战战兢兢地道,"前两天我看他正看呢,边看边笑……"
  众人都觉得有些无语。
  正说笑呢,就见马欣推门进来,对马汉招招手,"哥。"
  马汉正坐在桌边看资料呢,问,"怎么了?"
  "你来。"马欣继续招收,这丫头以往一直都笑嘻嘻的,不过今天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
  马汉站起来,走到门口,"怎么了,欣欣?"
  马欣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话,马汉似乎有些为难,道,"这不合规定啊。"
  "哥,帮帮忙行么?"马欣拽着马汉的袖子仰脸求他,"你帮忙问问白队长他们么。"
  "问我什么?"站在靠门边的白玉堂听两人隐约提到了自己,就转脸问。
  "呃……"马汉看了看白玉堂,对马欣点点头,道,"你自己问吧。"
  白玉堂对马欣招招手,道,"怎么了?上里头说来。"
  马欣双手插着白大褂的兜子走进来,犹豫了一下,道,"是这样的,我有个一起长大的死党,叫陈阳,师范大学毕业后就留校做了老师。"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听不出这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们班有个女生叫刘梅。"马欣道,"这女生挺古怪的,经常惹事,喜欢跟男生混在一起,夜不归宿旷课,上个学期就挂了三门课。陈阳是她的班导,开学第二天就叫她进办公室,跟她沟通了一下,那女生和她争吵了几句,就负气走了,然后失踪了。"
  白玉堂和展昭听后点点头,问:"后来呢,找到了么?"
  马欣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她失踪了有大概一个星期,然后家长都找到学校来了,非说要陈阳负责。"
  "这倒是挺麻烦的。"展昭道,"那女生是出事了,还是闹情绪?再怎么闹情绪,也不至于跟老师吵了一架就不跟家里说一声,失踪了一个礼拜吧?"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马欣苦笑了一声,道,"前几天,学校清扫池塘淤积物,将池水放干了,找到了一具女尸。"
  话一说完,在一旁听热闹的众人都愣住了,白玉堂和展昭的脸上都出现了吃惊的表情。
  "是那个女生的尸体?"白驰问。
  "嗯。"马欣点点头,道,"正好死了一个礼拜,医生验尸,说是溺死的。"
  众人都无语,唯一的想法就是——这孩子也太脆弱了,跟老师吵了一架就自杀了,当然,这老师也算是完了。
  "是自杀?"展昭问了一声。
  "尸体一般在水里泡了三四天就会肿吧。"白玉堂也有些疑惑,"肿了就会浮起来,怎么一个礼拜了还在水底?"
  马欣想了想,回答,"这个可能有特殊情况的,不过法医判定是自杀,我在法医的档案室里调出资料来看过,觉得检查的手续和整个过称并没有什么不妥。"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点头,问,"那你觉得还有什么问题?"
  "不是我觉得。"马欣道,"是陈阳觉得,那女孩儿不是自杀的。"
  "她有什么依据么?"白玉堂问。
  "刘梅跟陈阳吵架的时候很凶,而且走的时候还撂下狠话,说'你别以为你了不起,不就是个大学老师么,我毕业后肯定比你强。'"马欣道,"而且陈阳说,刘梅这女学生挺犟的,不是会脆弱到自杀的人。"
  "的确有些不对劲。"展昭道,"这个女生是积极向上型性格,也就是通常说的乐观派,而且她对人身还有憧憬,不会轻易选择自杀。"
  "对的。"马欣道,"陈阳现在很麻烦,校方本来还挺支持她的,但是发现了死人,就把责任都推给她了,还有新闻写得很狠,说什么"恶师逼死女学生"之类。她现在的生活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女学生的家长要告她,但她说那天她真的没有骂那个女生,只是劝她要向上,要珍惜自己,如此而已。"
  "那个女生,是不是平时喜欢表现,穿的花里胡哨,有很多男朋友,长得也不错?"展昭突然问。
  "对。"马欣点点头,笑道,"不瞒你们,陈阳是我的好姐妹,为了她,我都去学校暗访过了,她的同学都觉得刘梅自杀挺意外的,而且说实话,她的父母其实另外还有个儿子,刘梅就是在家不得宠,才会养成那种古怪的性格,她父母咬住陈阳不放,就是为了让她赔偿一笔费用。"
  "后事还没办呢吧?"白玉堂问,"才几天,尸体应该还在停尸房。"
  "对的。"马欣点头,"因为官司还没打呢,刘梅的爸妈不肯办丧事,说丧事的钱也都要陈阳出。"
  "这什么父母啊?"在一旁的洛天有些听不下去了,"女儿都死了还整天钱钱钱的。"
  "天哥,消消气。"赵虎拿着把小扇子给洛天扇风,"乡下有好多人家都重男轻女的。"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白玉堂问马欣。
  "我……刚刚跟公孙讲了一下,公孙说只要你能批准将案子接过来,他就重新验尸。"马欣想了想,道,"我知道不合规定,但是我也觉得挺可疑的,如果真的是谋杀,不仅可以给陈阳洗刷了冤枉,最主要的是不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如果真的查出来没有线索,那陈阳也能死心,我也死心了。"
  白玉堂听后,转脸看展昭,"猫儿,你觉得呢?"
  "嗯……"展昭点点头,"我同意重新验尸。"
  "理由呢?"白玉堂问,"光是老师的怀疑,不足以说服包局。"
  展昭笑了笑,道,"一般喜欢出风头的人,不会轻易自杀,就算要自杀,也不会选择跳河。"说着,问马欣,"你去过那个池塘没有?是不是很偏僻?"
  "对!"马欣点点头,"挺吓人的,我和陈阳两个人一起去都有些害怕,不知道她一个女生为什么要去那里,这次因为学校要改建,才派人抽水打扫的。"
  展昭看白玉堂,"没有目击证人,有疑点,还有专业分析。"
  白玉堂点点头,道,"行,我去包局那里要批准,你跟公孙准备验尸。"
  "谢谢白队!"马欣脸上露出了笑容。
  "先别高兴。"白玉堂道,"你们要是查不出线索,我可得挨骂。"
  "嗯!"马欣点头,白玉堂对展昭一偏头,是以一起去。展昭笑着拍拍马欣的肩膀,跟白玉堂一起,往包拯的办公室走去。
  十五分钟后,批示下达,尸体送到了公孙的法医室,马欣和公孙一起,开始重新尸检。

密码凶手 02 倒霉鬼
  马欣和公孙进了法医室解剖尸体,其他众人左右无事,白玉堂站起来,拉了展昭一把,"走,猫儿,我们去那个师范学院逛逛。"
  "嗯。"展昭站起来,跟上,两人刚进电梯,就听后头蒋平大喊了一声,"头儿!"
  白玉堂一把按住了正要关上的电梯门,和展昭一起走出来,回办公室,"怎么了?"
  就见蒋平手里拿着电话,递给他,"艾虎打来的。"
  白玉堂伸手接过来,"喂?"
  电话那头的艾虎说了几句话,白玉堂一皱眉,道,"好的,我们马上来。"
  "干嘛?"展昭问。
  "艾虎说在长文街的一幢高层写字楼,刚刚发生了一起跳楼自杀的案件。"白玉堂道,"说让我们去看看。"
  "跳楼自杀的案件?"赵虎有些不解,"自杀干嘛要让我们去看?"
  "嗯……他说有些问题。"白玉堂对众人招招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走吧!"
  众人起身,照旧留蒋平看家,其他人开车,往长文街的写字楼集中区赶去。
  长文街是S市一块高层写字楼密集的区域,出没在那里的也大多是一些白领上班族。SCI的车子开到的时候,已经围了不少人,警戒线拉起老长,将好奇的人们隔开。
  "白队!"艾虎老远看见了白玉堂他们,赶紧跑了过来。
  "尸体呢?"白玉堂问。
  "在楼前的广场上。"艾虎带着几人往那里走,边道,"样子有点惨,据目击者说,是从二十层以上摔下来的。"
  展昭等听后都一皱眉,这还不摔烂了啊。
  果然,走到了警戒线里头,就见偌大的广场上面,躺着一具尸体,鞋子什么的已经摔得飞出去老远了,那人基本上也就是一张肉皮一样贴在地上。
  众人都皱眉。
  "你让我们看什么?"白玉堂问艾虎,"是自杀么?就算是谋杀,你们也应该能搞定吧?"
  "不是不是。"艾虎摆摆手,道,"我想让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地方啊?"
  众人都听得有些不解,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看艾虎,"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嗯……"艾虎想了想,道,"这已经是这个月,S市因自杀死亡的第十个人了。"
  "哈?"展昭一愣。
  "S市有一千万人口吧,每月自杀一二十人也正常,不是说每年全球得死好几万么……"赵虎问。
  "要是按照一个月算,的确是正常的。"白玉堂挑挑眉,"不过这个月才过了一个礼拜。"
  众人一愣,看艾虎。
  艾虎点点头,道,"就是因为这个,才来问问,我们兄弟这几天几乎天天往外跑,都是自杀的案子,郁闷得我们都不想活了。"
  SCI的几人都笑了,展昭突然问,"对了,前几天师范大学那个学生自杀的案子,也是你们办的吧?"
  "师范大笑……"艾虎想了想,道,"哦,是个女学生……什么事那么想不开非得自杀啊,这么年轻,有些人想活都活不了。"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走到那具尸体旁边。
  其他人也走了过去,纷纷仰脸看楼顶,别说从上往下跳了,就是站在楼底仰着脸往上,看感觉都挺吓人的。
  "真想不开啊,这样就往下条,死得既没有美感,还容易砸到别人。"赵虎有些感慨。
  展昭低头看了看那尸体,摸着下巴似乎是在想什么。
  白玉堂问艾虎,"有目击证人吧?"
  "有很多。"艾虎道,"毕竟是大白天的么,这里人来人往的也多,有一个差点就被砸中了,还好那人掉下来的时候在叫。"
  "在叫?"展昭仰脸看了看,问,"那个目击证人在么?"
  "在!"艾虎指了指不远处,就见有两个警察陪着一个人站在那里,正在问话。那人三十多岁,微微有些发福,小平头,长得很普通,穿着上班族们会穿的白衬衫,手里抱着一个公文包。
  白玉堂和展昭走了过去。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没看清楚。"那个行人似乎有些不耐烦。
  展昭和白玉堂走到旁边,重案组的警员们都认得两人,就叫了一声,"白队,展博士。"
  "就是你差点被压着?"白玉堂问。
  "嗯。"那行人点点头,看了看两人,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好不好啊,我能走了吧,上班要迟到了!"
  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并不说话,那人见没人拦着,就想走了,却听展昭道,"你应该没有工作吧……"
  那人站住,睁大了眼睛看着展昭,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白玉堂皱眉看了看他,问,"你有什么隐瞒的没说么?"
  "没……没有啊!"那人声音提高了极度,道,"你们这什么意思啊?我是差点被压死,又不是我推他下来的,问什么问啊,真烦!"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一旁的警员拦住他,道,"问你几个问题你急什么,市民有义务配合警员调查你知不知道啊?"
  "我……"那人还来脾气了,梗着脖子道,"我已经配合好了,现在是你们耽误我的时间!"
  展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你包里的东西掉出来了。"
  那人脸上的表情引起了所有人的怀疑,就见他张大了嘴,一副惊吓过度的神情低头看自己的包,发现没掉什么东西才松了一口气。
  "包里的是什么?"白玉堂问他。
  "没……没什么。"那人道,"这是我的隐私啊,不用你们管!"说完,抱着包就想走。他急匆匆地往前走,白玉堂也没去拦他,而是对走到前方不远处的马汉使了个眼色。
  马汉不动声色地仰脸望着楼顶,见那人从身边走过,抬脚轻轻地绊了他一下。
  "哎呀……"那人叫了一声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手中的包一下子就脱手了。
  "没事吧?不好意思。"马汉弯腰去扶他,只是一手是扶他,另一只手却按在了他的背部,那人半天没爬起来。而前方的赵虎则伸手捡那个包,笑呵呵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提包的时候,赵虎故意拉了一把那公文包的拉链,就见"哗啦"一下,包里落出了一大堆东西,远处围观的人群也都叫了起来,就见那人包里,装满了面值一百的人民币,白花花洒了一地。
  那人脸上大惊失色,挣扎起来也顾不得包了,转身就跑,被洛天一手提住了衣领,旁边的白驰警告他,"不准再跑了!老实呆着吧。"
  那人挣扎了几下也没从洛天的手下挣脱出来,只好放弃了。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也都觉得有些奇怪,马汉和赵虎将钱装进了包里,白玉堂对洛天招招手。
  洛天提着人过去了。
  "你是干什么的?"白玉堂问那人。
  "我……我做买卖的啊,那钱是我的,干嘛,带着钱上街犯法啊?!"那人狡辩。
  "那包不是你的。"展昭淡淡地说,"你样子看着挺落魄的,前不久还离婚了吧,那个包很名贵,跟你的衣服也很不配,你没有理由拿那么个包装满了钱上街。"
  "我……"那人愣了良久,看展昭,"你……你怎么知道我前不久刚刚离婚啊?"
  展昭微微一笑,看白玉堂。
  白玉堂有些不耐烦地看他,道,"少废话,你自己坦白,还是去局里问?"
  "不……不管我的事啊!"那人赶紧摆手,道,"我……那包是我捡的。"
  白玉堂冷下脸,道,"看来你很不老实啊。"
  展昭抬头对马汉道,"数数里头总共多少钱,回去让人查查,上午附近的银行那个户头里提出过这个数目的钱,去提前的应该是一对焦急的夫妻,查到身份后,打电话到他们家挨个问,看有谁家孩子被人绑架了。"
  展昭的话一说完,就看见那个中年人的脸色刷白,白玉堂一笑,"看来猜对了。"
  "我……不是……"那人紧张得张口结舌,白玉堂冷声问他,"你拿的是赎金吧。"
  那人还想坚持不说,就听展昭道,"你想在牢里呆一辈子么?"
  那人惊恐地看着展昭,就听他道,"快说,不然你的罪不只是绑架,还要加一条谋杀。"
  那人睁大了眼睛,白玉堂一拽他,把他拉上了车,洛天和白驰开车跟上,其他人在现场,跟艾虎调查自杀的案件。
  在车上,那个中年人老实地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这人名叫许忠,真的如展昭所说,前阵子工作失意,被单位开除了,苦寻了几天的工作,还是没有机会,因为要还房贷,日子过得越来越拮据。他太太跟他吵了几天后,就离婚了,他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太太。前几天正在外面游荡呢,过了一所幼儿园附近,看见一对很有钱的夫妇,开着车接他们的儿子放学,他就突然心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因为那对夫妇好像挺忙的,那小孩儿每天放学的时候都会在门口等上十来分钟,他那天就假装是他父母的朋友,将小孩儿骗走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刚刚离婚?"许忠不解地问展昭。
  "你的手晒得挺黑的,只有结婚戒指的地方有一圈白,看得出来之前是带着婚戒的。"展昭心不在焉地道,"你看着像是个文员,应该没有机会晒那么多太阳,可见这个夏天你都在大太阳地下跑,那么大概是在找工作,样子看起来落魄失意,估计是工作不好找,然后就离婚了……只是推理加猜测而已。"展昭说着,催促白玉堂,"小白,快点开!"
  白玉堂加快了车速,那许忠道,"我把他关在家里,不会有事的。"
  展昭并不理会他,只是很着急的样子,白玉堂飞快地将车开到了许忠说的地方,下了车后,众人飞奔上楼,刚到了门口,白玉堂就一皱眉,一股浓浓的煤气味道从里面传出来。
  许忠脸也白了,掏钥匙的手一个劲儿抖,"我没开煤气啊,怎么会……"
  白玉堂一把抢过钥匙开门,白驰打电话叫救护车,大门打开,白玉堂冲进去开窗户,展昭找到了在床上躺着的小孩,就见他脸色潮红,呼吸急促,但还没有昏厥。
  展昭给他解开领口的扣子,白玉堂将窗子全部打开了,空气渐渐流通。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医生们将孩子抬下去,因为救得及时,因此孩子的性命应该不会有事。
  白驰跟去医院,顺便通知孩子的父母,洛天把吓傻了的许忠押回警局去,展昭和白玉堂则留在了房间里。
  "猫儿。"白玉堂见展昭在房间里缓慢地查看着,就道,"这次的案子,不简单对吧?"
  展昭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如果刚刚许忠被砸死了,煤气泄漏可能就不会发生,就是因为没有砸死,才会有煤气泄漏。"
  白玉堂微微地皱眉,道,"你是说,如果孩子死了,那么许忠也死定了,是不是?"
  "嗯……"展昭摸摸下巴,笑了笑,"这个案子,很有意思。"

密码凶手03 推理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了SCI后,马汉送上了跳楼的那人和许忠的详细资料。跳楼那人叫吴钱良,是个上班族,原本负责市场营销的,最近外企裁员,他被裁了,因为年纪也大了,人又老实,所以最近生活很艰难。他今天是闯进了他原本工作的那家外企,然后二话不说就冲到窗边跳了下来。
  "走到窗边就直接往下跳了?"白玉堂问。
  "对。"王朝点点头,"我们问过那些员工了,说是直接跳的。"
  "有没有找到手机?"展昭突然问。
  "有是有,不过摔得四分五裂了。"张龙拿着一个证物袋递给了展昭,就见里头的手机摔得只剩下零部件了。
  展昭接过来看了看,问,"手机是放在口袋里的,还是摔在外面的?"
  "在外面找到的。"赵虎笑嘻嘻地道,"我问了他的同事了,听说是抓在手上的。"
  "机灵。"白玉堂对他点点头,转回脸看展昭。
  展昭对着手机看了良久,对蒋平道,"查查他的手机号码,最后打出或者接到的电话是什么时候,内容是什么。"
  "好的。"蒋平开始敲键盘,展昭和白玉堂找了个沙发坐下,刚坐稳,白驰就递了两杯特制极品奶昔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见白驰很久没露出来的尾巴又开始甩啊甩的,就知道小东西肯定有事,便问,"怎么了?"
  白驰盯着展昭双眼闪啊闪,问,"哥,你怎么知道那是绑架的?"
  展昭挑眉,"啊?"
  "你怎么通过许忠,然后跳楼,这一系列的事情,推理出那是绑架,然后那个孩子又会被害的?"
  "我也好奇。"一旁的洛天也很感兴趣地找了张凳子坐下来。
  展昭看看众人,道,"嗯……其实也并不复杂。"说着,抬胳膊撞了白玉堂一下,道,"上你偶像的那句名言。"
  白玉堂眨眨眼,"哪一句啊?我偶像很多名言啊。"
  "《小舞人》里面的那句。"展昭道。
  "哦……"白玉堂想了想,道,"要做出一连串的推论并不太困难,每一个推论就基于前面一个推论的结果,另外,每个推论的本身也很简单。如果在这么做了之后,将中间推论的过称略去,只告诉人们一个开始和一个结论,就可以得到惊人的、虚夸的推理效果。"
  "嗯,我知道这句。"白驰点点头,"是福尔摩斯的一句话。"
  众人面面相觑,等待展昭详解。
  展昭笑了笑,道,"其实我刚刚的行为除了推理之外,还有一部分是套话,也就是说,我的结论除了推论之外,还有一部分是那许忠自己告诉我的。"
  其他人都搬了把凳子坐下,听展昭详细说。
  "最开始,我看见许忠的时候,见他不伦不类的,看起来是个落魄的上班族,满头汗,很紧张,但是手里却拿了一个很名贵而且很大的包,这就是反常的,对不对?"

  众人点头,"对。"
  "我们去问他的时候,他显然很想快点抽身走……这不太符合一般路人的心态。"展昭笑了笑,"中国人讲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般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会很有兴致跟众人讲,他今天真是太走运了,刚刚要是慢了一步,或者快了一步,他就死定了之类……而且他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很没文化,肯定知道配合警方办案这个道理。"
  众人都点头,就听展昭又道,"当然,我们不排除他急着上班,或者赶时间,但是他强调的东西却把他自己否定了。"
  白驰听后想了想,道,"哦……对啊,如果他赶时间的话,正常人应该会反复说我赶时间,让我先走吧云云,但他却是强调他该说的都说了,死人跟他没关系之类的,显得很怕跟警察交流的样子。"
  "正解。"展昭瞟了白玉堂一眼,"所以某只老狐狸第一句就问他,'你应该没工作吧?'那许忠没有回答,而是避开了这个话题,表示他怕跟警察交流的,是他正在干和将要干的事情。"
  众人都看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挑挑眉。
  "那绑架呢?"众人又问。
  展昭一笑,道,"接下来,我留意到了他的不同,就像落魄、常年戴的婚介摘了之类,推断出他的处境,这些都能理解吧?"
  "能。"众人点点头,这些只要善于观察,基本都能推断到。
  "然后我就注意到了他的包。"展昭道,"一方面,包跟他很不搭调,所以我怀疑这个包不是他的,所以就套他话,说包里的东西掉了,他低头看了。"
  众人又点头。
  "这一问除了确定包里放着不能给警察看的东西之外,也确定了这包不是他的。"展昭一笑,"如果包是自己的,那他就会对自己的包有一定的了解,用来装重要东西的包,他一定是会经过反复检查,确信不会掉东西,而他显得对包一点都不了解。"
  "哦……"白驰点点头,"对哦。"
  "小白问他包里是什么的时候,你们还记不记得他是怎么说的?"展昭问。
  "嗯,这是我的隐私,你们没权管。"白驰回忆。
  "没错。"展昭笑了笑,道,"当人在做出一个拒绝的时候,一般如果直接说'不',就表示他很有心理准备,但如果要依托某个具体的条件,再说不,说明他自身底气不足,并且有所怀疑。"
  众人看白玉堂。
  白玉堂正在喝奶昔呢,见众人看他,就道,"嗯,好比两个人吵架,一个说'我不会放过你的。',另一个说,'我爸爸是谁谁谁,我不会放过你的',后者对自己的信心不足,更需要借助外力来强调,而最能压住警察的是什么呢?"
  "法律。"众人一起点头啊点头,转回脸继续看展昭。
  "到这里,我们就能肯定这人包里的东西是违法的,其实当时看外形,也有一些猜到是钱了,所以就示意马汉和赵虎配合,将他包里的东西弄出来,果然是钱。"展昭也抓起奶昔喝了一口,咂咂嘴。
  "那绑架呢?"白驰问,"拿到很多钱的可能性有很多,为什么猜是绑架,而不是抢劫、盗窃、或者敲诈勒索呢?"
  展昭笑了起来,道,"这个,其实是避免最坏结果的套话。"
  "避免最坏结果?"众人外头,动作一致。
  "咳咳……"白玉堂被奶昔呛住。
  展昭瞥了他一眼,继续道,"其实我猜到他手里拿的是钱,而且做了违法的事情之后,脑子里最先想到的是……为什么偏偏差点被砸中的是他,而不是其他人呢?"
  众人对视一眼,点点头,"的确有些巧得过分了。"
  "这个假设其实很简单。"展昭接着道,"不是巧合就是非巧合。巧合的情况我们就不考虑了,现在考虑非巧合……有人要害他!"
  众人点头,提起精神努力听。
  "他没死,害他的人失败了,是不是?"展昭问。
  众人接着点头啊点头。
  "如果他是敲诈勒索,坑蒙拐骗,不管他干了什么坏事,很难再危害到别人的生命……唯独绑架。"展昭认真道,"如果他的钱是绑架得来的赎金,那么他的身上,可能有另一条人命背负着。"
  众人对视了一眼,点头。
  "这就是我说的,最坏的结果。"展昭坐好,道,"我要避免最坏的结果,所以就故意在他面前叫人查有关绑架的事情,他当时震惊又害怕的眼神,表示我的猜测对了,话也算被套出来了。"
  "哦……"众人都明白了。
  "再最后,是一个比较大胆的假设。"展昭道,"既然前面的推断成立了,那么逆推断,这一切不是巧合,对不对?"
  众人的表情就只剩下点头了。
  "换句话说,有人想许忠死,你用重物敲一个人,一下不行,当然要再补一下。"展昭道,"凶手要用这么巧妙的自杀行为来害死他,为的就是不让人怀疑他的死是谋杀,那么他既然被抓了,最好的整死他又不会被怀疑的方法是什么呢?"
  "被绑架的孩子意外死亡,然后他就是绑架加谋杀,死定了!"众人都恍然大悟。白驰一脸的兴奋,"所以,我们去救那孩子,也是一次避免最坏结果的试探,因为事情跟我们推断的一样,那么逆推断就是,的确是有人故意制造了这次的巧合谋杀案,为的,就是要整死这个许忠。"
  "嗯!"展昭喝着奶昔满意地点点头,"聪明。"
  "将中间的推论过程省略了,只说了开头和结论就是神奇的推理。"白驰点点头,"帅啊。"
  办公室里正说话呢,就听到门口传来拍手声,"真是精彩的推理。"
  众人抬头,就见马欣夹着一份文件站在门口。
  "欣欣?"马汉抬头叫她,"是验尸结果出来了?"
  "嗯。"马欣点点头,对展昭和白玉堂道,"吴钱良的尸体公孙还在检验之中,我拿来的是刘梅的,会不会打扰你们谈案件?"边说,边看看白玉堂。
  "不会不会。"白玉堂对她招招手,"等的就是这个,有线索么?"
  马欣点点头,走过来,将文件给白玉堂,道,"刘梅是淹死的。"
  众人都有些失望,却听马欣接着道,"不过,在刘梅的肺里发现了大量的磺酸盐和磷酸脂盐。"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看马欣,"什么东西?"
  马欣笑了笑,道,"是洗洁精的主要成分。"
  "洗洁精?"白驰皱眉,"在池塘里就算有洗洁精,也不可能有大量的……"
  "所以,我跟公孙剃光了她的头发,然后就发现了些东西。"马欣指了指白玉堂手中文件上的照片。
  就见在头皮上,有几个清晰的青色指印。
  "她是被人按在水里淹死后才被扔进池塘里的。"展昭道,"洗洁精么……"
  "我去过那个池塘。"马欣道,"附近有一个公共厕所,里头的水池清洗得很干净。"
  白玉堂合上文件,对马欣点点头,"做得好!"


密码凶手 04 学校

  当天下午五点,白玉堂开着车,和展昭一起来到了师范大学的门口。此时正好是学生们有课的下课,没课的出来吃饭的时候,校门口的小吃铺子人满为患。展昭和白玉堂下了车,一起往学校里头走,看着那些急匆匆出门觅食的学生,一个两个脸上都少了一份市侩,多了一份纯真,两人不禁想起了自己上大学那会儿,比现在可轻松多了。
  这两人相貌本来就异常出众,往学校里一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此时天色也渐渐地暗下来了,白玉堂拿出马欣给他们画的那张地形图,一起往校园西北面走去,渐渐的,人越来越少,两人走到北门附近的小林子里,从一条小甬路拐了进去。
  "这里真的很僻静啊。"展昭左右望了望,道,"一个女孩子应该不会独自来这里。"
  "很有可能是有人约她来的,或者是有什么别的理由……"白玉堂点点头,说话间,两人走过了甬路,来到了池塘边,此时,池塘的水已经被抽干净了,池底有一层薄薄的干泥,枯萎的水草,以及一些垃圾。
  展昭站在岸边看了看,伸手指着不远处,道,"小白,就是那里的公厕吧。
  白玉堂点点头,突然拽了展昭一把,拉着他往一旁躲。
  "干嘛?"展昭看他,白玉堂示意他别出声,和他一起躲到了树林子里的一丛灌木后面,盯着池塘的方向。
  不多久,就见有一个人从甬路跑了出来,他来到池塘边,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就在池塘边蹲下,打开包,往外拿东西。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仔细看,那人应该是个男学生,穿着规矩的白色衬衫,蓝色的牛仔裤,背着的是一个黑色的背包,他打开袋子,往外面那出来的,是一些纸钱,和香蜡烛火。
  "梅梅……我来看你了。"那个男生自言自语地烧着纸,道,"我算着日子,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头七,你家人不肯告诉我日子,我这几天天天都来,总有一天是准的吧,我给你烧些纸钱,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人和刘梅不知道什么关系,而且,他那句"你一定要原谅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想着想着,突然白玉堂猛的一回头,展昭也跟着他回头,就见身后不远处竟然站着一个人。乍一看,展昭和白玉堂都吓了一跳,就见那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乱糟糟的头发,满脸皱纹,脸上还有疤,手上拿着一把镰刀,正一脚前一脚后地定在那里,看他那架势,是想悄悄地走到他们身后来。
  见展昭和白玉堂回头看见他了,那人转身就想跑。
  "站住!"白玉堂冲上去就伸手一把拽住那人的肩膀,那人跑了起来,他才发现这人竟然是瘸的,被白玉堂抓住之后,一把拽趴下。
  "你是什么人?"白玉堂问他,边掏出手铐来拷住他的双手,那人低声叫着,发出的声音怪里怪气的。
  展昭回头,就见那个男生也被惊动了,正好奇地探头向这里看着,见那个怪男人还被铐了起来,就问,"那个……你们是警察么?"
  展昭对他点点头,道,"你是谁?"
  "我……"那男生想回答,却见被展昭他们抓起来的那个男人一个劲地呜呜,就道,"他不是坏人……虽然是有些吓人,不过他不是坏人。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不解地看那男生。
  "他是负责清洁工作的哑大叔。"那男生道,"他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展昭和白玉堂低头,看着地上的那把镰刀,男生接着道,"他还负责园丁的工作,学校里大部分的树和草坪都是他修剪的。"
  白玉堂一脸怀疑地看了看那园丁,就见他对着自己使劲摇头,满眼的惊恐。
  "你刚刚干嘛鬼鬼祟祟的?"白玉堂问那哑大叔。
  那大叔一个劲地摇头,丑陋的脸上表情倒是可怜兮兮的。
  "他不会说话。"男生道。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解开了那个哑大叔的手铐,那人抱着脑袋,一瘸一拐地就跑了,动作倒是挺快的。
  白玉堂走上前几步,就见不远处的公厕后面有一幢小楼。
  "那是以前的宿舍楼。"男生给两人解释,"有质量问题,已经废弃很久了。"
  "你是什么人?"白玉堂回头问那男生,"为什么在池塘边烧纸?"
  那男生看了看两人,最后视线落到了白玉堂收起的手铐上,道,"我叫吕齐,是这里法学系的学生,我女朋友前两天跳河自杀了,我来给她烧纸。"
  "女朋友?"展昭问,"刘梅是你女朋友?"
  那男生点点头,抬起脸来看展昭和白玉堂,"你们是警察,为什么会来这儿?该不会……梅梅真的不是自杀的?"
  "真的?"展昭很感兴趣地问他,"你有所怀疑么?"
  吕齐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我才不信梅梅会自杀,可是警察们都说他是自杀的……"
  "有什么依据么?"白玉堂问他。
  "嗯……"吕齐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白玉堂,"九月二号那天,梅梅有给我打电话,不过我当时上课呢,转到语音信箱里头了。"说完,按下播放键,和免提键……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声音,"齐齐,我跟那个女人吵了一架,气死我了,今天都是烦心事,我在老地方等你,你来陪我吧。"
  "老地方是……"展昭问。
  "这里。"吕齐收起电话,淡淡道,"我跟梅梅经常来这里。"
  白玉堂皱眉,"来这种地方约会啊?"
  吕齐笑了笑,道,"学校里到处都是人,没什么可以约会的地方,我们又都没钱,只好尽量找没人的地了。"
  "电话里说的那个女人,是指谁你知道么?"展昭接着问。
  "大概是梅梅的班导吧。"吕齐道,"梅梅跟她很合不来,她也经常训梅梅。"
  "为什么事情合不来?"白玉堂问,"一般学生会叫老师那个女人么?"
  吕齐一愣,抬眼看了看白玉堂,低声道,"那个……陈老师,他不赞同我们交往。"
  "老师还管谈恋爱啊?"展昭问。
  "我是学生会主席……"吕齐低声道,"学习成绩也好,老师都对我期望很高,可是梅梅,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很前卫的女生,所以大家都不赞成我们交往。"
  "那你呢?"白玉堂问,"你觉得她怎么样?"
  "梅梅是个好女孩儿。"吕齐道,"她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再说了,我就想以后自己能努力挣钱创业,她只要嫁给我安安心心做小主妇就可以了,不用她多能干的。"
  "这么说,你觉得刘梅不是自杀的,那有谁可能杀死她?"展昭问。
  "我没想过她是被谋杀的。"吕齐道,"我只想着,她可能是失足掉进了池塘里……我当时在上课,早就跟她说过,这里太僻静,一个人的时候千万不要来的,但是她就不听,说来说去,我也要付一些责任的。"
  "学生证能给我看一下么?"展昭问他。
  "能的。"吕齐拿出学生证递过去,展昭接过来一看,点点头,道,"你明天有空么?"
  "我明天上午没课。"吕齐回答。
  "好的,明早九点,来一趟警局行么?我们谈谈关于刘梅的事情。"展昭将学生证还给了他,告诉他明天到了警局之后,直接跟门卫说,去SCI就行。
  吕齐接过了学生证,想了想,还是问,"你们,怀疑梅梅是被谋杀的么?"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道,"这地方太偏僻了,以后少来这里,另外……那边的宿舍为什么废弃掉?"边说,边指着前方的那幢废弃宿舍楼。
  "那边的宿舍楼好像是很久以前造的,因为漏水很严重,所以没法住人了,就荒废掉了。"
  白玉堂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吕齐转身,离开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池塘,有些不舍地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走向了那个公厕。
  "小白,怎么看?"展昭边走边问。
  "刚才那个哑大叔。"白玉堂道,"真奇怪。"
  展昭也失笑,"别说,正经是吓了我一跳,你也给吓着了吧?"
  白玉堂笑了笑,"这也就是天没黑,要是大半夜的,他那副尊荣再加上手里那把镰刀,一般人还不被吓掉半条命啊,而且……"
  "而且什么?"展昭问。
  "那个大叔看起来像是做体力活的是吧?"白玉堂问。
  "嗯。"展昭点头,"不说他是园丁清洁工么?"
  "他右手的中指第一截关节那里,有一个老茧。"白玉堂淡淡道,"手心也不算太粗糙。"
  "那里有老茧……他是做案头工作的。"展昭有些吃惊。
  "不知道,偏偏又聋又哑,不过既然他在这里有些年头了,就一定有些校方人员认得他吧。"白玉堂边说边戴上橡胶手套。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厕所前面的洗脸台前。这个公厕是男女共用的,一间间的隔间前面,是一排洗脸台,里面有三个洗脸盆。
  "小白!"展昭突然叫了一声,伸手指了指第二个洗脸盆,"这里!"
  白玉堂走过去,顺着展昭手指的地方看过去,伸出戴着橡胶手套的手,从洗脸池的下水道口,拽出了几跟头发……很长很长……
  白玉堂对展昭挑了挑眉,展昭拿出一个证物袋,将头发装了起来,两人又在厕所里转了转,眼看着天就快黑了,两人一起离开厕所,走出了那个小树林。
  走到了主校区,立刻又热闹了起来,就见教学楼和宿舍楼里都亮起灯。
  两人往外走了几步,白玉堂突然对展昭道,"猫儿,去吃食堂怎么样?"


密码凶手 05 食堂

  "食堂?"展昭来了些兴致,问,"去小炒部还是大食堂啊?"
  白玉堂哭笑不得,"谁知道这里有没有小炒部啊,又不是我们以前的学校,先去大食堂看看。"说完,拽着东张西望找小炒部的展昭往大食堂走去。
  时间是六点多了,食堂里满是人,却已经过了大家排队抢饭的热闹阶段,学生们都买完了饭,三三两两地坐着边吃饭边聊天。
  展昭和白玉堂就在这个时候,走进了食堂。
  一般来说,一个大学女生可能不知道这个大学总共有多少人,也可能不知道这个大学有多少个老师,但是绝对知道这个大学里有那几个特别帅的帅哥。
  展昭和白玉堂一走进食堂,那些习惯于边吃饭边在食堂里瞄帅哥的女生们的视线立刻统一到了他们上,两人走到服务台那里买饭票,那些女生们都开始窃窃私语,"这两个是哪个系的啊?"
  "没见过,会不会是新来的?"
  "看着不像学生呀,会不会是新来的老师?"
  女生们开始兴奋起来,睁大了眼睛盯着,而且尽量地交流信息,想知道这两人究竟是谁。有个被女朋友问及的男生都撇着嘴半不满半庆幸地说,"这两个肯定不是我们学校的,说不定是外校,或者是碰巧来吃饭的。"
  "你怎么知道?"女朋友问。
  "我是体育部的,那个穿白衣服的一看就运动超好,要是我们学校的我不可能不知道。"那男生信誓旦旦地说。
  "说不定是新生呢!"几个女生问。
  "不像啊……我看那个穿蓝色毛衣的像老师。"
  "对哦……"女生们对视了一眼,"会不会是新老师啊?对啊,不知道他上哪一科,可以去听课啊!"
  白玉堂进了食堂之后先是环顾四周,扫视了一下吃饭的人,然后转回脸掏钱在服务台前买饭票。而展昭则是认真地找有没有小炒窗口,果然在最后一个窗口上方看到了小炒两个字,展昭立刻来了精神,拉着白玉堂道,"小白,那里。"
  白玉堂无奈地笑着点点头,跟过去。
  展昭看了看窗口里面,就有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中年妇女问,"想吃什……么?"一般厨房大娘都是彪悍的,但是当她看清楚展昭和白玉堂的长相之后,出于本能的那种母性的温柔立刻将她包围,笑容可掬地问,"同学是新来的呀?想吃些什么啊?"
  展昭想了想,就问,"有没有糖醋鸡蛋?"
  白玉堂在展昭身后笑,展昭把这茬给想起来了。记得他们以前念书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很晚了才去食堂,菜差不多都没有了,小炒部就剩下了些葱爆蛋。展昭看着几个圆滚滚的葱爆蛋直皱鼻子。白玉堂就让那厨子将葱爆蛋切碎,连皮带黄放到油里爆炒,再加上糖醋,就跟炒糖醋排骨一样,再加上些葱花和肉末。
  那厨子跟他们也混熟了,就真的按照白玉堂说的方法给做了,炒完了之后,展昭就着这份糖醋鸡蛋吃了一大碗饭,从此之后对糖醋鸡蛋就有了特殊的感情,经常让那厨子做给他吃。不过后来毕业、出国一大堆事情之后,竟然忘记了,今天突然想起来了,就很想吃很想吃,便问那个厨房大娘,"糖醋鸡蛋,用葱爆蛋做的那种……"
  本来两人也没指望着能有,却不料那大娘点点头,"有!"就拿着一张纸记录,"一份糖醋鸡蛋,还有呢?"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又惊又喜,展昭突然就觉得饿了起来,道,"还有一个水煮肉片,一个凉拌黄瓜,炒三鲜和冬瓜咸肉汤。"
  厨房大娘记下了菜单,道,"你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做完了我叫你们来拿!"
  展昭点点头,就想到旁边坐下等吃的,白玉堂拉了他一把,低声道,"去人多的地方坐。"
  展昭眯着眼睛瞄了他一眼,"你想打听情报啊?"
  白玉堂对他挑挑眉,"谁说的来着,吃饭的地方,就是情报最集中的地方。"
  "这话有什么科学依据没有啊?"展昭看他。
  "自然是有的,因为动的都是嘴么。"说完,白玉堂拉着展昭往人比较密集的地方走去。"
  四周的视线也随着两人慢慢地转移过来,两人找了个桌子坐下,旁边有四个女生,周围一圈人。
  展昭坐下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胃部,白玉堂一皱眉,低声问,"胃疼了?"
  展昭挑挑眉,说,"大概是饿了。"
  "很疼啊?"白玉堂皱眉。
  坐在他们旁边的几个女生看见了,有一个比较大胆的,就去不远处的饮水机那里拿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热水,递过来放到他们的桌上,小声道,"喝杯热水大概会好一些。"
  白玉堂和展昭抬头,就见是一个短头发的女学生,白玉堂接过热水递给展昭,对那女生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
  那女生瞬间晕乎乎的,旁边跟她一起的几个学生也都来了兴致,一般来说这种长相的男生都特拽特装酷,这个怎么这么亲切啊!
  "你们不是我们学校的吧?"另一个跟他们坐得很近的女生问,"我都没见过你们。"
  "哦,我俩只是路过办点事。"白玉堂笑了笑,看展昭,"你也真有出息,那么大人被吓得胃疼。"
  展昭飞了个白眼过去,不过没办法,还得接着装,就道,"你倒是去试试看,我还以为碰着死神了,吓死。"
  "死神?"几个女生面面相觑。
  这时,就听不远处食堂大娘喊,"喂!那边两个帅哥,你们的菜好了!"
  白玉堂站起来去拿菜外加盛饭,展昭坐着等。
  就听其中一个女生问,"那个,你们是不是去后面的那个小树林了啊?"
  展昭点点头,道,"嗯,起先只是好奇,想去看看那个什么闹鬼的房子,然后突然看见了个拿着镰刀的大叔,被吓了一跳。"
  "呵呵……"那些女生都笑了起来,对展昭道,"不要紧的,最开始大家都会被吓到,不过你要是好好相处就知道了,这哑大叔可是好人的!"
  "哑大叔?"展昭吃惊。
  "嗯。"女生笑着点点头,道,"那个哑大叔据说已经在学校里十几年了,一直都负责园丁和打扫的工作。"
  "嗯,他人很好的,那阵子学校里流行丢自行车,他还帮着我们抓贼呢。"
  "那他怎么这么吓人?"展昭问。
  "这点就不知道了,据说他以前受过伤,然后就哑了。"
  "你说的那个闹鬼的房子,以前是死过人的。"女生道,"因为太邪门了,所以都没有人敢住了,前不久还有个女生淹死在那里了呢,学校已经下了禁令,禁止任何人接近那块地方了,下个月就会有施工队的人来,把那里推倒重建。"
  "哦。"展昭点点头。这时,白玉堂一手端着一个托盘过来,每个托盘里都有几个菜,那些女生都有些看傻了,这人好强的臂力和平衡能力啊,等托盘放下来,竟然连一滴汤都没洒出来。
  白玉堂把饭碗递给展昭,然后将托盘里的菜都端了出来。
  "那个是什么?"几个女生好奇地看着那盆糖醋鸡蛋,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要不要尝尝?"展昭将糖醋鸡蛋往旁边推了推,"很好吃。"
  几个女生也是自来熟,更何况能跟这样级别的帅哥一起吃饭实属千载难逢,今天晚自习不去上了也只得啊!就真的伸筷子过来夹了一筷子糖醋鸡蛋。
  酸酸甜甜的味道,自然是很受女生欢迎的,蛋黄一部分被炒散了,融入糖醋的汤汁里头,裹着外脆里嫩的蛋白,添加了几分柔糯,吃得几个女生眉开眼笑,"啊!好好吃哦!是什么菜,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糖醋鸡蛋。"展昭笑呵呵地说,"要用葱爆蛋做。"
  "嗯,还美味……"女生们接着吃菜。
  "对了,你们刚才说什么死人闹鬼的?"白玉堂问。
  "哦!"一个女生边喝汤边道,"我也是听前辈们说的,那幢楼里以前烧过一场火,烧死了一个宿舍总共五个男生,还有一个正好放假回家了,幸免于难。"
  "就只烧死了这一个宿舍的人?"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么说,是这宿舍里头起火的?"
  几个女生听后对视了一眼,有一个道,"学校呢,说这只是一场意外,是因为用违规电器造成的,就是那种热得快……不过,我听前辈们说,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被人泼上汽油,烧死的!"
  "对对!我也听说了,然后那幢楼里的学生都不敢住下去了,后来就搬空了。"
  "这样啊……那幢楼这么邪门,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拆除呢?"白玉堂问。
  "我们这个学校现在是师范大学吧,以前只是个很小的师范学院,房子是一塌糊涂,根本没有现在的新楼,现在改建都拆除了,唯独留下那一带的老宿舍。"一个女生见展昭往她盆子里夹了一筷子水煮肉,美得都有些晕了,就滔滔不绝地道,"校方为了保留一些原来校区的回忆,所以就把那幢宿舍楼留下了。"
  "你刚刚说,前几天有个女生死在里面了?"展昭接着问。
  "嗯……"几个女生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道,"那个女生叫刘梅,长得挺好看的,是人文学院的学生,好像是法学系的,还是英语?"几人相互确认了一下,"她住在我们隔壁楼的,应该是英语的吧,英语系出美女么,她挺好看的,死了真可惜。"
  "对啊!"我听说他还是人文学员学生会主席的女朋友呢。
  "啊?这事情是真的?"女生们一谈起这种话题就有些停不下来,"就是那个吕齐?"
  "不是我说,他俩真是不太般配啊。"
  "对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果然女生们对恋爱比对死人感兴趣。
  "怎么死的?"展昭适时地打断了几个女生将这个话题再发展下去。
  "淹死的。"一个女生回答,"我听说啊,吕齐每天都给她去烧纸的。"
  "真的?"另外的女生吃惊。
  "嗯,我男朋友跟吕齐一个篮球队的,"女生回答。
  "天呀,好专情啊,品学兼优还这么帅……"几个女生开始感慨。
  白玉堂和展昭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决定继续吃饭,刚转回来,两人就听到他们另一边坐着吃饭的一个高大男生突然撇着嘴冷笑了一声。
  展昭和白玉堂交换了一个眼神,并不动声色。
  那男生的饭差不多已经吃完了,收拾了东西站起来,白玉堂和展昭都吃了一惊,这男生身高起码在一米九以上。
  见他走了,白玉堂对展昭道,"我去买包烟。"
  "嗯。"展昭点点头,继续跟那些女生聊天,眼角就瞥见白玉堂跟着那男生,从大门走了出去。

密码凶手 06 原来如此
  白玉堂跟着那个高大的男生出了食堂,在门口追上几步,叫了一声,"同学,等一下。"
  那男生转脸,见白玉堂竟然追出来了,有些吃惊,就想低头接着走,却听白玉堂道,"你认得吕齐啊?"
  "不认识。"那男生撂下一句就想加快脚步下台阶,白玉堂抬手一拍他肩膀。
  那男生想挣开,但是使了几下劲,还是挣脱不开,有些吃惊地回头看白玉堂,眼里有一丝惊慌。白玉堂看着那男生的眼睛问,"你认不认识刘梅?"
  虽然此时天色已晚,但是校园内的路灯还是足够明亮,让白玉堂清晰地看到了那个男生脸上瞬间变化的表情……心中了然,这男生认识刘梅。
  "不关你事!"男生皱眉,看白玉堂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你放手,不然我不客气!"
  白玉堂笑着摇摇头,问,"你相信刘梅是自杀的么?"
  "……"那男生震愣的表情让白玉堂挑起了嘴角。
  "你是谁?"男生不确定地看着白玉堂。
  "你觉得呢?"白玉堂不动声色。
  "我不知道。"男生摇摇头,"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想打听一些关于吕齐和刘梅的消息。"白玉堂轻描淡写地道,"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你是谁。"男生低下头,似乎有些困扰,抬头看白玉堂,道,"刘梅不是我杀的。"
  白玉堂略微吃了一惊,皱眉看着那男生,"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怀疑刘梅是你杀的?"
  男生眼神有些闪烁,正这时,突然就见不远处匆匆跑来了一个男生,边跑边喊,"杨帆!"
  白玉堂和那男生都抬眼望过去,就见那男生正是之前在池塘边看见的吕齐。
  吕齐跑过来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拉过那个被叫做杨帆的高大男生,一脸焦急地对白玉堂道,"跟他没关系!"
  吕齐的举动让白玉堂吃惊非小,心里隐隐有了些想法。
  "嗯……"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原来如此啊。"
  白玉堂回头,就见展昭已经站在了身后的不远处,摸着下巴含笑打量着那两个男生。
  随后,四人想找个比较安静一些的地方谈谈,但是校园里十点之前真的是很难找到安静的地方。最后四人无奈,只好到校门口,进了白玉堂的车子。
  "你俩是情人?"展昭趴在前座的座椅背上看后面的两个男生。
  吕齐和杨帆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那刘梅呢?"白玉堂回头看他俩,"究竟怎么回事?"
  杨帆看了看吕齐,伸手抓住他的手,吕齐点点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其实在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为了在一起才报的同一所大学。"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还是两小无猜啊。
  "上了大学之后,我们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交往,尽量不要被人发现了。"吕齐接着道,"……总是偷偷摸摸的,还是很痛苦的,但说出来的话,可能会影响我们的生活,杨帆是篮球队的队长,我是学生会主席,我们只想着熬过这四年,等我们都独立了,就能真正地在一起了。"
  白玉堂和展昭又对视了一眼,想了想,庆幸——还好明白得比较晚。
  "都怪我不好……"杨帆叹了口气,道,"去年情人节,我喝了些酒,就拉着齐去了那片林子里,因为那里传说闹鬼,所以都没有人去……我就借酒装疯,然后两人在那里就那个了。"
  "哦……"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听得津津有味。
  吕齐和杨帆本来还挺紧张的,不过发现展昭和白玉堂并没有什么不屑或者鄙夷的神情,也放松了一些。
  "我们没想到的是,那天刘梅也在小林子里。"杨帆道,"刘梅喜欢齐,追了他很久,但是齐都不理她,她跟踪了几次之后,发现了我们的秘密……所以就特意跟着我们,还拍了照。"
  展昭和白玉堂挑眉,哦~~
  "后来,刘梅拿着照片要挟我跟她交往。"吕齐抬头看着展昭和白玉堂,道,"我和杨帆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先缓一缓……我其实挺讨厌她的,所以上课的时候都关机,平时除非她逮到我,不然我都尽量能躲多远躲多远。
  "所以那天上课的时候,她打电话找不到你?"白玉堂问。
  "嗯。"吕齐点点头,道,"听到她淹死的时候,我也懵了,以为是杨帆做的……"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杨帆的确是有动机的。
  "另外,我也是真心觉得挺对不起她的,她只是钻牛角尖。"吕齐无奈道,"可是我跟她讲道理,她听不进去。"
  "这事儿还有其他人知道么?"展昭问。
  杨帆和吕齐对视了一眼,摇摇头。
  "那……那些照片呢?"白玉堂问,"后来拿回来了么?"
  吕齐点点头,"哑大叔帮我们拿回来烧掉了。"
  "哑大叔?"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地问。
  吕齐点点头,道,"所以我说他是好人的。"
  "他怎么帮你拿回来的?"白玉堂问,"说具体点。"
  吕齐和杨帆对视了一眼,吕齐道,"我后来知道刘梅是淹死的之后,就害怕他们找到那些照片……刘梅每次约我出去的时候,都会带着那些照片,我一不顺着她的意,她就会拿照片要挟我。"
  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这女孩儿也有些过了。
  "我担心老师他们翻她的包找到照片,所以就跟去看……可是发现她的包不在。"吕齐道,"我想着是不是她丢在林子里了,就去找,后来哑大叔找到我,他手上拿着一叠照片,还有一块SD卡,是刘梅数码相机里的。"
  展昭和白玉堂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白玉堂摇头,"那些就是刘梅拍的照片?"
  "嗯。"吕齐点点头,"因为宿舍里电脑是公用的,所以刘梅都不把照片存出来,只是放赛SD卡里,还有就是印出来的一份。"
  "你有没有怀疑过……"展昭问,"哑大叔为什么会有那些东西?"
  吕齐一愣,想了半天,才问,"你们怀疑哑大叔和刘梅的死有关啊?"
  白玉堂挑挑眉,"在我看来,这相当可疑啊。"
  "不会的。"杨帆道,"哑大叔是好人。"
  "你们一直说他是好人,有没有什么可以说明的地方?"展昭问,"而且,他怎么会有照片,你们没问么?"
  吕齐点点头,道,"哑大叔住在那林子里,我们以前忍不住去林子里亲热一下的时候,最先发现我们的是他。"
  白玉堂点头,"他什么表现?"
  "他跟我们交流的时候,都是用手机将字打出来的。"杨帆道,"他跟我们说,这里可能会被人发现,下次再来的时候往里面走走,比较隐蔽,要是他在,就会帮我们把风的。"
  白玉堂和展昭都一愣……这么热心?!
  "刘梅的包,是他在林子里偷的。"吕齐道。
  "偷?!"展昭和白玉堂吃了一惊,看两人。
  "我跟刘梅约会的时候被他看见过,他很生气地问我,为什么要背叛杨帆转而跟女生交往。"吕齐道,"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他就说,让我有空的时候,带刘梅去小林子里约会,他找机会帮我把照片偷回来。"
  展昭点点头,白玉堂问,"你刚刚说,那哑大叔住在林子里?"
  "嗯,对!"吕齐道,"他住在那栋闹鬼的宿舍里头。"
  白玉堂和展昭都觉得奇怪,吕齐又道,"两位警官……真的不是杨帆杀人的!"
  展昭笑了笑,问杨帆,"你是接到了吕齐的短信,说有警察来查案子,然后在食堂里看见我俩在打听,就特意坐到我们身边来听的吧?"
  杨帆点点头。
  "也就是说,你笑的其实是刘梅而不是吕齐。"白玉堂看他,"你应该很恨刘梅吧?"
  杨帆看了看吕齐,点头,对白玉堂道,"我很恨她,说句实话,知道她死了,我真的很高兴,我受不了她总是粘着齐的样子……但是我没有杀他,如果杀了人,不管有没有被发现,我和齐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我才不会那么傻!"
  白玉堂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还有什么可能的线索么?"
  吕齐想了想,道,"刘梅这人很古怪的,一般女生都很胆小,从来不敢接近那种鬼屋什么的,但是她却很喜欢这种东西,看的书和光盘也很古怪,特别喜欢恐怖片。她跟宿舍里的同学都处不来,也没见她有什么同性的朋友,家里人的事情也从来不提起。"
  "我知道了。"白玉堂对两人道,"你俩早点回去吧,以后别再去那小林子了,要真的实在想那什么,省省钱开房吧。"
  话没说完,就被展昭一个白眼飞过来。
  "警官……"杨帆对白玉堂和展昭道,"你们能不能,别把这事情说出去,我不要紧,但是齐他还要考研考博士的,我不想耽误他的大好前途。"
  白玉堂点点头,两人下了车,吕齐问,"那我明早还要去警局么?"
  "你要是想起什么了,随时来或者打电话给我们就行。"展昭道。
  "嗯。"两人一起往回走。
  "等一下。"白玉堂打开车门下车,对两人招了招手。两人对视一眼,走到了白玉堂身边,白玉堂对他们低声说了几句话,两人脸上都有些不好意思,随后点点头,转身走了。
  "你跟他们说什么了?"展昭好奇地问白玉堂。
  "只是教了他们万一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的解决办法而已。"白玉堂无所谓地笑了笑。
  "哦?"展昭感兴趣,问,"什么办法?"
  "你猜。"白玉堂笑,"你不是天才么?"
  展昭眯起眼睛,认真问,"小白,要是这事儿大学的时候发生在我们身上,你会怎么样?"
  "嗯……"白玉堂笑了笑,看展昭,"你怎么知道没发生过么?"
  "啊?"展昭吃惊,"你说什么?"
  白玉堂发动车子,"猫儿,回警局还是回家?"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展昭揪住白玉堂的衣领,"什么叫我怎么知道没发生过么?!以前发生过么?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大学的时候还不是都没说白么?!"
  "要不然回警局吧,我想查些资料。"白玉堂转移话题。
  "白老鼠,你说不说!"展昭揪住白玉堂的衣领使劲晃!"不说我就跟你车毁人亡!"
  "不说,你猜!"
  "说!"
  "不说。"
  ……


密码凶手 07 鬼故事
  白玉堂和展昭回到警局后,上楼第一件事情就是喝水。展昭磨了白玉堂一路,嘴都干了,但那老鼠就是不肯把曾经发生过什么告诉他,郁闷得他直磨牙。
  办公室里其他人已经下班回家了,今晚留下值班的是白驰和洛天。
  有气没地方出的展昭瞄了盘腿坐在沙发上面看赵祯自传的白驰一眼,原来那本书他是买来晚上值班的时候看的啊,又转脸看洛天,就见他靠在椅子上面,正皱眉看着手中的书,那神情,怎么看书看得那么痛苦呢。
  "咳咳……"展昭咳嗽了一声,两个看书看得太过入迷的人都抬起头来看他,白驰问,"哥,你们回来啦,有什么线索么?"
  展昭看了看白驰,笑呵呵道,"线索多了,对了驰驰,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白驰放下书问。
  展昭搬了把凳子坐下,看着白驰问,"你们以前的学校里头有闹鬼的事情没?"
  白驰僵了一下,左右看看,就见白玉堂也瞅着他看呢。
  就点点头,道,"有……有的。"
  "说来听听。"展昭很感兴趣地问。
  "现在讲啊?"白驰想了想,就道,"嗯,大多都是些每个学校都会流行的鬼故事,就像人头拖把呀、嗯,还有背靠背之类的。"
  展昭点点头,听白驰继续讲。
  "我们以前警校,有一个第三教学楼,有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莫名其妙地殉情在里面了。"白驰道,"他们当时都是吃了过量的安眠药,然后第二天早上大家就看见两人靠在教室里已经死掉了,后来……"
  "后来?"几人都搬着凳子坐在白驰身边,"后来怎么了?"
  "后来,学校里就经常有人上晚自习的时候,看到有两个人影在游荡。"白驰道,"然后大家都传说那里闹鬼。"
  众人点头,白玉堂也来了兴致,认真听。
  "后来,我们系的一个哥们儿上晚自习晚了,出门的时候他想关灯,却见最后一排单独坐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孩子,他就走过去,想提醒她早点回宿舍,这楼里晚上闹鬼,别一个人呆着。"白驰伸手拢了拢衣服的领子,道,"然后啊,那个哥们就见那女生抬起脸来,是一张有些发青的大白脸,嘴唇也是紫的,她抓住我哥们的手,说冰凉,指指自己身边的座位,说,'谁说我就一个人啊,他还在呢。'"
  "他?"众人吃惊。
  "那个哥们往那女生身边的座位上一看啊,就看见椅子上放着一颗男人的人头,也是发青的脸色,还在看着他眨眼睛呢,那人头开口说……"
  白驰说到这里,冷不防身后总是被众人遗忘的蒋平突然探出自己的脑袋来架在白驰的肩膀上,幽幽地说"驰~驰~~"
  "呀啊啊啊啊啊啊……"
  楼下办公室里值班的众警员们就听到从SCI办公室里传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大叫声……白驰又将一整年分的惨叫都叫完了。
  蒋平的确是想吓唬吓唬白驰,但是没想到白驰会被吓成这样,而且白驰那大声的惨叫,反过来把他也下了一跳,再一看,就见蒋平抱着身边洛天的胳膊,白驰则扑过去抱住展昭。缓了好一会儿,白驰才缓过劲来,战战兢兢回头看蒋平,"你干嘛那么吓我……"话刚说完,白驰突然盯着门口,然后抱着展昭又大叫了一声。
  展昭就觉得耳朵震得嗡嗡响,众人顺着白驰望方向看过去,就见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那一瞬间所有的人都被惊了一下,但定睛一看……都泄气。
  的确是黑影,只见包拯穿着一身黑西装站在门口,一脸的郁闷。
  "包局……"白玉堂叫了他一声,白驰哭丧着脸从展昭的身上下来,蒋平也放开了洛天的手臂在那儿喘气。
  "你们干嘛呢?"包拯皱眉。
  包拯的话刚说出口,就见身后白影一闪,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回答,"讲鬼故事呢吧……"
  在房间里的众人清晰地看见包拯那张黑脸瞬间白了一下,猛回头就见公孙笑嘻嘻地站在他身后呢。
  包拯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和风度,转身走了。
  等包拯走了,众人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楼下值班的警员都纳闷,SCI这是干嘛啊?一惊一乍的。看着眼前电梯门缓缓合上的包拯则是气得磨牙,小崽子们,总有一天让你们都去扫厕所!
  "这么晚了还讲鬼故事呀?"公孙很感兴趣地走进来,"还玩不玩,我有很多鬼故事可以讲!我曾经见过要被解剖的尸体自己动了!"
  "啊!"白驰可怜兮兮地看公孙,"别说了,我今晚还要值班的。"
  "怕什么,有洛天陪着你呢。"展昭提醒白驰。
  白驰瞅了瞅洛天,就见他气定神闲的,便问,"洛大哥,你不怕么?"
  洛天颇有几分不解地问白驰,"怕什么?"
  "那个……鬼……不过也是。"白驰安慰自己,"反正也是不存在的。"
  "谁说不存在?"众人没想到洛天语出惊人,就听他认真地道,"我以前在岛上看见过半夜出来吃人的僵尸,都埋在地里了还自己刨洞出来呢。"
  "呵……"白驰倒吸了一口冷气,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谁说洛天没幽默感的?!
  "我们要不然换个话题吧?"白驰看白玉堂。
  "没鬼故事讲那我还是回去了。"公孙起身想走,被展昭叫住,"公孙啊,你当法医多久了?"
  公孙抬头想了想,"有十年了吧。"
  "你有没有听说过,几年前师范大学失火的那个案子?"白玉堂问,"就是死了五个学生的那件案子。"
  公孙一愣,想了想点头,"的确有这个案子……大概六七年前的事情了。"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问,"细节还记不记得?"
  "验尸的人不是我。"
公孙想了想,道,"当年结案应该是意外失火吧……校方赔给了那些孩子的家长很多钱,还找人做了很多思想工作,然后就私了了,闹得很大。"
  "有没有什么疑点?"展昭和白玉堂同时问。
  公孙挑挑眉,道,"官方的说法么,我没参与过调查,不予置评。"
  "私人的说法呢?"几人同时问。
  "私人啊……"公孙想了想,笑道,"这么说吧,与其说是意外失火,不如告诉我是那五个学生自燃,比较能让我信服。"
  众人都一愣,问,"为什么?"
  公孙笑着摇摇头,道,"看到的人都说些尸体都烧成焦黑色无法辨认了吧?"
  白玉堂和展昭微微皱眉,点头。
  "你们今天去也看见了,那幢房子还好好的,甚至从外面都看不出被烧的痕迹。"公孙撇嘴笑了笑,"火灾里,人大多都是被烟熏死的,极少部分被烧死的,而且一般人都给烧黑了,那么房子肯定也会被烧黑!而且那个宿舍楼本来就不高,我就不信这么大的火一个男生都没醒,那些可都是大男生,大不了从三楼跳下来也好过在火里烧死吧,再说他们大可以开门出去……方法多了去了,傻呵呵在那儿等着被烧成碳,怎么可能?"
  "那么大的疑点,你没提出来?"白玉堂问公孙。
  公孙笑了笑,耸耸肩,"我是法医,不是侦探,推理和查案不是我的职责,我只为负责推理和查案的人提供线索。"说完,转身出去了。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也有些无奈,公孙说得的确没错,问题发生在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人身上。
  "哥。"白驰问两人,"你们觉得那场火灾跟刘梅的案子有关系啊?"
  "嗯……"展昭摸摸下巴,对蒋平道,"蒋平……"
  蒋平已经开始敲键盘了,回头道,"资料都调出来了。"
  众人都走过去看,只见电脑里的资料很详细,显然当时负责验尸的法医对这些学生的死因还存在很大的疑惑,所以他都拍下了照片,还做了记录。
  展昭拍拍白驰,"去把公孙再叫过来,让他看看照片。"
  "哦!"白驰点点头,走出几步又回头,拉着洛天道,"那个,一起去吧……"
  蒋平把照片都打印了出来,白玉堂看资料,"当时的法医叫乔伟明……查查他的资料,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法医。"
  "好的。"蒋平将名字输入到人事档案里搜索,"白队,这个法医在七年前离职了。"蒋平回答,"而且是他主动提出辞职,理由未明。"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么巧?
  "照片和资料打印一份,然后再查查这个人现在的下落。"白玉堂对蒋平道。
  "好的。"蒋平将资料全部都打印了出来,一边看一边赞叹,"头儿,这法医挺能干的啊,年纪轻轻就法医学博士了。"
  展昭拿着那人的简介看了一会儿,点点头,"的确啊。"
  没多久,白驰和洛天带着公孙来了。
  "公孙,这个法医你认得么?"白玉堂拿资料给他看。
  "嗯。"公孙看了一眼点点头,"乔伟明么,很厉害的法医。"
  "他为什么辞职?"展昭问。
  "想打听八卦啊?"公孙笑着道,"那得去问包局,我其他人都不怎么清楚。"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嗅出了一丝怪异的味道。
  "那你看看资料,这份验尸报告有没有问题?"展昭看完后,交给公孙。
  公孙拿起那份验尸报告翻了翻,冷笑了一声,"要我说的话,这些照片很有意思。"
  "怎么说?"白玉堂凑过去看。
  公孙道,"验尸报告上面的文字很简单,说的是意外身亡,不过他拍的那些照片的细节,说明是非意外身亡……显然这份报告不是按照法医的本意写的,他的本意在照片里面。"
  "也就是说,这个法医收到了某种压力所以写了一份违心的报告,后来因为内疚辞职了?"白驰看公孙。
  "呵……"公孙伸手摸摸白驰的脑袋,"你真是可爱。"说完,看白玉堂,"验尸报告我回去详细看,明天再给你结论。"
  白玉堂点点头,拿起外套道,"今天就到这儿吧,该下班的都下班。"说完,和展昭一起往外走。
  白驰蹭到蒋平身边,问,"蒋平,能不能放些舒缓柔和阳光一点的音乐来听听,或者放些动画片看看?"
  蒋平哭笑不得。
  "你准备怎么查起?"上了车,展昭问白玉堂,"这事情似乎有些蹊跷。"
  "管他呢。"白玉堂发动车子,笑道,"猫儿,明天咱们去探探那鬼屋如何啊?"

  密码凶手 08 案情

  第二天一大早,白玉堂被闹钟声吵醒,坐起来就觉得全身酸痛。昨晚上那猫揪住他的衣领整整晃了一宿,逼迫他把当年的事情讲出来。某耗子发扬爱国主义精神,严刑拷问依然宁死不屈,大有你打死我也不说的架势。最后体力略逊一筹的某猫自己先把自己累趴下了,呼呼大睡的同时磨牙,"死老鼠,咬死你!"
  白玉堂揉揉酸痛的脖子,转脸,就见展昭还搂着被子睡大觉呢,眯着眼睛凑过去,捏住他下巴亲了一口。
  展昭往被子里钻了钻,小声嘀咕,"烦。"
  白玉堂挑眉,解开展昭的睡衣衣摆去亲他的肚子。
  "啊……"展昭被亲醒了,迷迷糊糊刚睁开眼睛就被白玉堂亲住嘴。
  用了大概三十秒钟的时间清醒过来,看到上方那只亲得一脸尽兴的老鼠,展昭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踹……
  介于上班时间临近,本来打算大战三百合的两人还是乖乖起床洗漱穿衣,开车出门。在楼下的糕饼店里,白玉堂买了两份三明治和奶茶,塞住某只还在记恨的猫咪的嘴,在糕饼店姑娘们热情地告别声中,发动车子开往警局
  "你真准备去鬼屋啊?"展昭边啃三明治边问,"觉得那个哑大叔可疑?"
  白玉堂挑挑眉,"当年的案子疑点太多,这次刘梅又莫名地死在那里,我怎么看都觉得那个哑大叔怪怪的。"
  "这倒是。"展昭将自己的那个三明治用嘴叼住,帮白玉堂拆开他那个三明治的包装,送过去。白玉堂低头咬了一口,边嚼边道,"顺便去那个学校找以前的老师校长什么的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线索。"
  "我倒是对那个法医更感兴趣。"展昭放下三明治,将吸管插进奶茶盖子里头,一杯自己喝,一杯举到白玉堂嘴边。
  "你说那乔伟明?"白玉堂想了想,道,"他看行为还挺正义的,不过你有没有从公孙的话里听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展昭点点头,"公孙的语气,好像对他并不太满意,而且他当年离开似乎并不是因为多正规的理由。"
  "蒋平应该能找到他的资料吧。"白玉堂把车开到停车场,"看看他现在在干什么。"
  车子刚停下,就见又一辆黑色的车子开了进来,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是白锦堂的车子。
  车子停在了白玉堂他们的旁边,白锦堂下车,给公孙开车门。
  "大哥。"展昭和白玉堂乖乖叫人,两人对视了一眼——公孙真行啊,大哥一向都是别人给他开门,今天竟然给别人开门,果然已经被驯服了么。
  公孙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和一叠资料,从车子里出来,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吃惊。
  "公孙,你拿的什么?那么多。"白玉堂不解地问。
  "一些火灾方面的资料书。"公孙道,"我早上去了趟图书馆,昨天看了那份验尸报告之后,觉得那些学生死得可疑。"说话间,白锦堂已经从他手中接过了资料,跟公孙一起往楼上走。
  "大哥?"白玉堂问,"你也去啊?"心说不会是就为了帮拿个资料吧?我帮着拿也行。
  白锦堂看了看一脸好奇的白玉堂和展昭,微笑,"听说你们今天要去探鬼屋,我正好休息,所以来参加一下活动。"说完,单手拿着资料和书,单手搂着公孙的肩膀走到电梯前,按升降按钮。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查案被大哥当做是娱乐活动了。
  众人在电梯前等着,就见外面又开进来了一辆大吉普,车子停下,赵祯打开车门,见几人正在等电梯,就笑着打招呼,众人都知道他是来接白驰的。
  电梯门打开,结束了一晚上加班的白驰正好出来,见门口站着四人,白驰一个个地叫人。
  "就你一人啊?"白玉堂问,"洛天呢?"
  "他说他不睏,待会儿在休息室里睡一觉就可以了,反正下午还要来,懒得回去了。"白驰打了个哈欠,问赵祯,"阳阳送去学校了?"
  赵祯点点头,白驰向他走去,就听白玉堂问,"驰驰,待会儿鬼屋你去不去啊?"
  "呃……"白驰一愣 ,刚想说不去,就听赵祯很感兴趣地问,"鬼屋?"
  白驰脸色白了白,知道大事不好了,就拽着赵祯的胳膊往车子里拖,"没有,什么都没有……"
  "什么鬼屋?"赵祯问白玉堂,"我今天休息。"
  白驰瞪他,"你每天都在休息好不好?!"
  赵祯将白驰按住,抬头看电梯门口的四人,就听公孙道,"哦……有一个学校在几年前发生了一件五尸命案,那栋宿舍楼尘封多年,最近又发生了一起灵异事件。"
  就见赵祯脸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突然对新魔术很有灵感……"说完,拉着白驰往车上走,道,"驰驰,回去你就睡觉,然后我们下午去探鬼屋!"
  "地方白驰知道,我们先去,你们后来吧!"白玉堂在电梯关门的瞬间对赵祯喊。
  赵祯抬手关车门,白驰怒了,"要去你自己去。"
  赵祯发动车子,对白驰道,"傍晚的时候去鬼屋,正好是逢魔时刻,然后我再带些招魂的道具过去,看有没有活的,抓一只回去养。"
  白驰怨念地看着一脸兴奋的赵祯,想着待会儿有什么办法糊弄过去,干脆躲在被子里一直装睡好了。
  ……
  电梯门在SCI的办公室门口打开,白玉堂等众人走进去,就见办公室里众人都在呢,都是年轻人,对于鬼屋的事情都很感兴趣,正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讨论。
  白玉堂进了屋,所有人都回头,"头儿,展博士……"然后都看见了白锦堂,"大哥。"又看公孙,众人就感觉一阵寒气逼人,公孙杀气十足,脸上带着微笑,看来是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白锦堂笑了笑,看来心情也不错,他不想打扰众人工作,就到展昭办公室的沙发上躺下,昨夜忙到很晚,今天为了鬼屋的事情粘着公孙来了,趁这会儿正好睡一下。
  "都到会议室。"白玉堂对众人一偏头,众人一起走入会议室。
  "头儿!"蒋平拿出几张打印出来的纸,还有几本书,道,"看看这个!惊喜啊。"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白玉堂接过蒋平递过来的文件,一看就微微皱起了眉头,展昭则是拿起那几本书看,就见三本书的作者都是十一罪,书名分别是《下一具尸体》、《下一个受害者》和《下一种死法》。
  "呵……"白玉堂将资料递给展昭,"乔伟明就是这个十一罪,这些书都是他写的。"
  "什么?!"展昭也吃了一大惊,接过资料看了半天,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众人,道,"你们觉得呢?天意还是可疑?"
  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差不多,摇着头想不明白。
  白玉堂想了想,翻到资料的后一页,问蒋平,"连地址都弄到了?"
  蒋平挑挑眉,"我黑了他出书的那个出版社,连他账号都查到了,我又查了一下银行那方面,这小子挺穷的。"
  "不可能啊。"展昭道,"以他这么大卖的书,还签售不可能会没钱啊。"
  蒋平拿出一张单子来,道,"他收入是非常多,但是出账也非常非常多。"
  "霍……"赵虎拿着单子看了看,道,"一次版税上百万,不到半年就花完了,怎么花的?"
  "他现在有工作么?"展昭问,"还是专职写作?"
  蒋平耸耸肩,道,"他除了写书之外,并不干别的工作,还有好几家杂志社请他写专栏,大多是医学类杂志。"
  展昭点点头,看白玉堂。
  "既然有地址,一会儿我们去拜访他一下。"白玉堂笑道,"我很感兴趣,整天写这种书的人是生活在什么环境之中的。"
  众人都点头,展昭才想起来,问众人,"这书哪儿来的?"
  众人回头看洛天。
  "你昨晚就在看这个啊?"展昭问。
  洛天点了点头,道,"前几天陪阳阳去书店买书的时候碰巧看见的。"
  "三本都买了?"白玉堂问,"很喜欢他的书?"
  洛天摇摇头,道,"我杀过人,只翻了几眼,就觉得这个作者也像杀过人,感觉特别怪,所以都买回来了。"
  众人都对视一眼,白玉堂深深皱眉,看洛天,"这也能看出来?"
  洛天耸耸肩,"不知道,给我的感觉是这样。"
  SCI里的众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说句实话,每个人都杀过人,当然都是该杀的人,但是众人面面相觑,翻了翻书,也没有那种感觉,都抬起脸不解地看洛天。
  洛天笑了笑,道,"为了救人而杀人,和要恶意谋杀某个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嗯。"展昭也翻着书,点头,"这书之前我也看过,的确有一种比较诡异的感觉,被洛天这么一说,很贴切。"
  "先别乱猜了。"白玉堂拦住一脸疑惑的众人,道,"我跟猫儿一会儿去看看,洛天,你睏不睏?"
  洛天摇摇头,"不睏,我也去。"
  白玉堂点头,就听旁边的公孙道,"我也去。"
  众人都吃惊地看他,"你也去?"又不由自主地转脸看办公室里休息的白锦堂,心声只有一个——公孙不在的话,白锦堂醒了发起床气怎么办?"
  "公孙,对那个法医感兴趣?"展昭好奇地凑过去看他手上的验尸报告,"发现不得了的东西了?"
  公孙点点头,正色道,"那五个孩子,绝对是被谋杀的!"
  众人都皱眉,这个结论除了说明当时那个法医说了谎之外,还有很多深层次的意思,一方面是警局为什么要隐瞒,另一方面……杀那些孩子的凶手在哪儿。
  公孙一笑,道,"先别急,有夸张的呢。"他拿出几本书来,给众人看。就见一本是关于易燃药品的,另一本是关于各种类型烧伤和烫伤的。
  公孙将那些照片都平摆在桌上,道,"这五个死了的学生,有四个是死在床上的,一个是死在地上的,好像是醒了想下来求救的。"
  众人都点头。
  公孙接着道,"你们看这里……这四具尸体的正面几乎烧焦了,但背部烧伤并不严重,也就是说,是平躺在床上烧的。是火是从上面着起来的,正常的火绝对不可能在不损毁房屋的情况下将尸体烧成这样!"公孙说着,翻开那本化学药品目录,"是用了助燃剂,而且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烧人。"
  众人对视了一眼,都点头。
  "可是这具在外面的尸体,却是正面背面都烧焦了。"展昭拿着那张照片道。
  公孙笑道,"没错。"
  白玉堂皱眉,"也就是说,那四个学生是在仰面躺着的情况下被泼上了助燃剂,然后毫无反抗地被烧死了……而只有这第五个人,是被全身都泼上了助燃剂,活着被烧死的?"
  公孙点点头,对众人道,"如果是外人所为,为什么偏偏对他特殊?"
  展昭突然看公孙,"你的意思是,是他自己倒的?"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公孙一挑眉,道,"门是锁着的,窗是关着的,是密室。"
  "也就是说,是这第五个学生,先烧死了那四个学生,然后再自焚?"白玉堂看公孙。
  公孙耸耸肩,"有这个可能。"
  展昭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校方和警方隐瞒,家里人也不追究……就说得通了,这几个学生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密码凶手 09 当年案情

  "还有其他的么?"白玉堂问。
  公孙摇摇头,道,"因为没有尸体只有照片,换句话说,这些也只是乔伟明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而已。"
  "你是说,还有其他的照片他没有拍?"展昭问。
  公孙点点头,"比如内部解剖……他只写了内脏检查无服用药物的迹象。"
  "有没有可能保留一些样本之类的?"白玉堂问。
  公孙摇摇头,道,"可能性不大……除非他自己有保存。"
  "谁那么变态,解剖完了还把所有的资料备份,连样品都留下?"赵虎随口说了一句,说完后一抬头,就看见公孙正笑眯眯地看他呢,立刻睁大了眼睛,不是吧?
  "怎么看乔伟明那里都会有不少的线索。"白玉堂道,"我们出发去找乔伟明……这之前么……"
  "你是不是想去包局那里问问跟这个案子有关的情况?"展昭问白玉堂。
  白玉堂点点头,道,"有些可疑,包局应该知道些什么。
  随后,洛天和公孙准备一会儿出门,展昭和白玉堂去找包拯。
  包拯正在边喝咖啡边看文件,见两人进来,就问,"怎么样了?那件女大学生自杀案件有眉目了么?刚刚学校打电话来询问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问包拯,"包局,这学校以前还有过一起很大的火灾案啊?"
  包拯微微一愣,皱眉想了想,道,"嗯,有,师范大学七年前是有个火灾的案子。"
  "那案子有疑点。"展昭道。
  包拯抬头看两人,"什么疑点?"
  "我们觉得,这案子当年有一些草草了事的感觉。"白玉堂道。
  包拯笑了笑,道,"怎么,觉得有隐情啊?"
  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看包拯。
  "可以理解。"包拯放下文件,道,"那个案子我有印象,就是因为够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两人好奇地问。
  "那并不是意外的案件。"包拯干脆地回答。
  "哦?"展昭和白玉堂都好奇地坐下来听,就见包拯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道,"简单的说吧,那四个男生,之前轮*奸了他们同宿舍一个男生的女朋友,那男生钻了牛角尖,杀了那四个男生,然后再自杀。"
  白玉堂和展昭都抽了一口气,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个答案虽然被包拯轻描淡写地讲出来了,但是震撼的效果还是太强烈了些。
  "这起恶性案件如果公布,会严重影响师范大学的声誉,另外,那四个男生也实在是罪有应得,大家主要还是为了保护那个女生的名声和前途……所以校方、家长和警方达成了统一,对外界就宣称是意外,反正人死不能复生,家长们也有多方考虑。"
  "那个女生呢?"白玉堂皱眉,不过想了想,那几个男生都死了,也算有报应了,但是为什么要用那么极端的方法呢?难道就不能通过法律手段,还大学生呢,念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好像是看出了白玉堂的想法,包拯无奈地说,"那个女生成绩非常好,人也很乖家境还很好,而且和那个男生是秘密交往,所以那男生大概是为了保护她的好名声……才会干这种傻事的吧。"
  "那,那个法医乔伟明呢?他为什么辞职?"展昭接着问。
  "哦……"包拯笑了起来,道,"因为他跟某位权威法医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被某法医怒斥为披着法医皮的杀手,穿着乌龟壳的甲鱼,让他这种人进法医室是对尸体的亵渎,烧得最烂的尸体也比他有美感,而负气辞职了。"
  展昭和白玉堂挑眉,异口同声问,"哪个权威?"
  包拯眨眨眼,"S市最权威的法医还有谁?公孙呗。"
  "呵……"展昭和白玉堂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难怪公孙一副暧昧不明的表情,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包拯见两人一脸傻愣愣的样子,就道,"你们怎么会对那个案子有兴趣的?"
  "总觉得有些可疑。"白玉堂道,"似乎和现在的案子有些牵连。"
  包拯点点头,道,"那么现在呢,还有没有疑问了?"
  展昭和白玉堂想了想,就问,"包局,那件事情现在还有哪些人是最清楚的?"
  "呃……估计就是那个校长了吧。"包拯道,"现在还是学校校长呢,叫张建启。"
  展昭和白玉堂点头,白玉堂又问,"包局,乔伟明现在是作家你知道么?笔名叫十一罪。"
  "十一罪?"包拯微微皱眉,靠到椅背上叹了口气,看两人,"你俩究竟想说什么呢?"
  展昭问,"包局,那份法医报告上面有疑点,虽然你跟我们解释了案情之后,看起来合情合理,但是还有些不清楚的地方,比如最简单的,为什么那几个学生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被烧?我们看到的也都是那个法医留下来的证据。"
  包拯静静地听着,点点头。
  "还有啊,我比较好奇公孙当年为什么这么骂他?"白玉堂问包拯。
  "哦……当年他为了研究药物反应,将一只活兔子关在笼子里面,对它泼硫酸,正好让公孙看见了,公孙就骂他说,法医法医,就是绝对不能对活的东西动刀子。
  展昭挑眉,"人和兔子有很大的区别吧!有必要用兔子来试验么?对学术一点作用都没有!只能说是变相满足他个人的某种需要。"
  白玉堂也皱眉,道,"我们想去问问他,不过……"
  "你们要我同意调查当年的案子?"包拯问展昭和白玉堂,"不然名不正言不顺?"
  两人点头。
  包拯叹了口气,道,"查是可以,不过学生们已经死了,那个女生现在也长大了……你们办案的时候要尽量小心,这个案子里受伤害的人比较多,不要打扰别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的生活。另外,如果当年真的有人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就把他揪出来!"
  白玉堂和展昭都认真点头,转身出去了。
  刚关上门,展昭就睁大了眼睛对白玉堂道,"哇,公孙好彪悍啊!"
  白玉堂也哭笑不得,道,"还卖关子,明显对那个乔伟明那么熟悉。"
  "走,我们去问他!"展昭急匆匆地想往外走,被白玉堂拉住,"等等,忘记问一件事情。"
  展昭回头,就见白玉堂又急匆匆地跑回了包拯的办公室,随后又跑了出来,展昭笑,"干嘛?去问那个女生的名字啊?"
  "哈!"白玉堂吃惊,"死猫就你贼。"
  "叫什么名字?"展昭问。
  "说是姓叶,叫叶玲。"白玉堂回答。
  "叶玲?"展昭吃惊地站住,皱着眉看着白玉堂,"你确定?"
  白玉堂也睁大了眼睛看展昭,"别跟我说你认识这个人,这名字挺大众化的,叫的人应该很多吧。"
  展昭摇摇头,道,"我回办公室拿些东西。"说完,就急匆匆地跑向了办公室。
  "猫?"白玉堂跟在后面,就见展昭跑进了办公室,就开始翻找一大盒文件里的资料。
  "找什么呢?"白玉堂走过来看。
  "我有几个教过的学生,现在也开始做心理咨询师了。"展昭边看材料边道,"之前有一个叫董茉莉的学生,遇到了一个疑难杂症,她咨询了一年,还是没有治好那位患者,所以前几天她来找我,让我看一下资料,能不能找到一套比较好的治疗方案,那个患者的生活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什么病啊?"白玉堂问,"现在不是精神病都能吃药吃好的么?"
  展昭狠狠白了他一眼,"都跟你说了,精神病和心理病是两种概念!"
  白玉堂耸肩,"那究竟什么病?"
  "有了。"展昭翻出了一份文件,翻开给白玉堂看。
  白玉堂接过来一看,睁大了眼睛问,"极度严重的男性恐惧症?!"
  "嗯。"展昭点点头,"有不少人都会得上异性恐惧症,一般表现为排斥或者厌烦,但是惧怕的不多,而极度恐惧则是非常非常的少见了。"
  白玉堂看着文件,"生活空间内绝对不能有男性存在,否则就会狂躁,如果男性敢接近她十步以内,就会昏厥,更甚者会拿刀子自卫,已经发生了多起攻击他人的事件……"
  展昭点头,道,"我最近正在研究这个呢,还说想参与她的治疗,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病例,但是多半没有她严重。不过她对过去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是真不记得了还是找个借口,所以医治的时候无从下手……不过现在联系起来看看,真的很像啊,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
  "你是说,她以前吓着了,后来就得了这种怪病?"白玉堂问,"然后把病因忘记了,选择性的忘记?"
  "嗯。"展昭点头,道,"文件上有她的照片,岁数差不多正好,让蒋平查查名字,看是不是那个学校的就行了么。"
  白玉堂点头,走到门外让蒋平查这个叫叶玲的,查询的结果是,"的确是师范大学的,只是七年前退学了。"
  展昭和白玉堂叹了口气对视一眼——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头儿,这学生怎么了?"蒋平问白玉堂。
  白玉堂摇摇头,对众人道,"你们一会儿分分工,去找刘梅的家人谈谈,再去学校转转打听打听。"
  众人点头各自行动。
  "公孙和洛天跟我们走。"白玉堂和展昭转身,马欣也跟着公孙溜溜达达跑过来,和马汉他们一起去了学校
  白玉堂等上了车,展昭就问公孙,"公孙,你对那个乔伟明怎么评价,要完全个人角度的不带任何官方语言的真实的。"
  公孙抬了抬眼镜看了展昭一眼,简单明了地蹦出两个字,"人渣!"

  密码凶手 10 法医

  白玉堂的车子按照蒋平查出来的地址兜兜转转地开到了目的地,刚停下来,就听公孙哈哈大笑了起来。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回头不解地看他,就见公孙身边的洛天也皱着眉头看着车窗外面。展昭和白玉堂两人同时转头,顺着洛天眼望着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在不远处有一扇铁栅栏门,门边几个红油漆刷着的大字——公墓后门。
  "呵……"白玉堂也笑了,道,"我就说这地址怎么有些眼熟呢,就在公墓后面的那条街啊。
  "让公墓背着可比让公墓对着还不吉利呢。"公孙摇摇头,道,"是不是蒋平耍我们啊?"
  "好像不是啊。"展昭伸手指了指另一面,道,"那里有一所小公寓。"
  众人又回头,顺着展昭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在不远处,有一座小别墅,四周围有高高的围墙,大门正对着公墓的后门,院子里养着几条大黑狗,看见了展昭他们的车,都咆哮了起来,那几只狗个头不小,看起来很凶悍,不过众人都看惯了里斯本,所以也没把这么几条大狗放在眼里。
  白玉堂对了下门牌和地址,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众人下了车,向那幢别墅走了过去。
  洛天走在前面,来到门边按门铃,众人在门口等着,洛天按了好一会儿,房子里头并没有人答应。
  "会不会不在?"展昭往里看了看,"窗帘都拉着呢。"
  洛天又按了一会儿,众人有些扫兴,正想着走了,却听里头幽幽地传来了一个干涩嘶哑的声音,问,"谁啊?"
  众人有些庆幸,幸亏是大白天来的,要是大晚上,后面还背着个公墓,那可就有气氛了。
  "乔伟明在么?"展昭问。
  电子门铃那头的人迟疑了一下,道,"你是谁?"
  展昭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公孙道,"公孙策。"
  门铃那头没了声音,不一会儿,别墅的大门打开,有一个胡子拉碴的人穿着睡衣和拖鞋跑了出来。那些狗看见他之后都兴奋地围上去边叫边甩尾巴,那人对门口的人招了招手,道,"等一下,我把狗锁起来。"边说,边带着狗去一旁的笼子里。
  白玉堂问公孙,"那人就是乔伟明?"
  公孙耸耸肩,"也有可能是他爸吧……老了很多。"
  那人将狗锁起来之后,走到了门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莫名的阴郁之气,让众人都微微地皱了皱眉。
  "我是乔伟明。"来人自抱了名姓,他的视线一个个地扫视过去,最后落到了公孙的身上,眼神里似乎一闪而过的吃惊又有些莫名的兴奋,问,"你怎么会来?"
  公孙指了指身边的白玉堂,道,"这是白玉堂,SCI的队长。"又指指展昭,"展昭,SCI心理学博士。"最后指洛天,"SCI队员。"指自己,"SCI法医。"指指乔伟明,"有案子要找你了解情况。"
  白玉堂掏出证件,给乔伟明看了看,问,"能跟你聊几句么?"
  乔伟明点点头,打开了大门让几人进去,然后小心地关上门,落锁,引着众人进了房间。
  出乎意料,虽然乔伟明看起来很邋遢,但是房间的大厅里头看起来却是很干净整洁,让众人坐下,边道,"不好意思,我刚刚起来,你们先坐,我去梳洗一下。"说完,他就赶紧跑到楼上的洗手间去洗漱了。
  在他进门前,展昭问,"我们能参观一下么?"
  乔伟明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点头,道,"请便。"说完,关门,落锁。
  "嗯……"展昭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状。
  "怎么了猫儿?"白玉堂问。
  "这是个很神经质的人啊。"展昭笑了笑,道,"他好像很缺乏安全感。"
  "亏心事做多了当然没安全感。"公孙站起来四处打量,伸手拽了一下展昭,道,"走,上楼看!"
  白玉堂和洛天看楼下,展昭和公孙跑去了楼上。
  洛天看了一圈厨房,对白玉堂到,"真干净,不像单身汉。"
  白玉堂笑了,道,"你家不也很干净?"
  洛天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道,"都是阳阳收拾的。"
  白玉堂打开了冰箱,微微一愣,随后上上下下地看了几眼。
  "怎么了?"洛天好奇地问。
  "他好像吃素。"白玉堂道,"冰箱里都是蔬菜,连个鸡蛋都没有。"
  洛天皱皱眉,道,"那天阳阳问我,为什么佛祖吃素,希特勒也吃素?"
  "呵……难题。"白玉堂耸耸肩,将冰箱的大门关上,两人出门,就见展昭和公孙也从楼上跑了下来,边跑边咳嗽。
  "怎么了?"白玉堂问。
  "咳咳……"展昭咳嗽了两声,道,"那间工作室里烟雾弥漫,都是隔夜的二手烟。"
  "还真像是作家的房子。"公孙又到厨房绕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似乎有些不解。
  这时,洗手间的门打开,乔伟明换洗干净了走出来,胡子刮干净了,换了白衬衫和牛仔裤,利利索索地走了出来,有些歉意地对众人道,"抱歉,这几天在赶稿子,很久没出门见人了。"
  众人这时才看清楚他的长相,就见此人三十来岁的年纪,看起来比公孙要老成不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样子么……鹰钩鼻,圆脸,鹰嘴……笑起来感觉有些怪异。展昭端详了他一下,微微皱眉,这个乔伟明是整过容还是怎么的,表情这么不舒服呢,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有些不协调。
  "你的脸部肌肉怎么了?"公孙问他。
  乔伟明一挑眉,笑了笑,道,"不愧是S市最好的法医。"
  众人都不解,就听乔伟明道,"三年前我有一次吹了点风,之后就面部神经瘫痪了,好不容易才治好的,只是笑起来有些怪异。"
  公孙皱皱眉,并不多说话,只是看展昭和白玉堂,那眼神像是说——人在这儿呢,有话就问呗。
  白玉堂也不多话,道,"乔先生,我们开门见山。"说着,将一份文件放到了乔伟明的眼前。
  乔伟明打开一看,就见是一份焦尸的验尸报告,嘴角又不自然地抽了抽,将报告放下,乔伟明架起了腿,问,"这是我离职之前做的最后一次尸检报告。"
  白玉堂点点头,道,"我们现在怀疑这五个男生的死有疑点,所以想向你询问一些关于当年案情的详细资料。"
  乔伟明点点头,问,"都过了七年了,怎么想到拿出来查了?"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这个案子和现在我们手上的一个案子有一些联系,所以重新查当年的案子。"
  展昭突然问,"乔先生似乎在用十一罪的笔名写书?"
  乔伟明点点头,道,"既然做不成法医了,只好用笔杆子赚点钱。"
  公孙有些嫌恶地笑了笑,问,"当年的尸检报告,还有没有其他的照片,另外,尸体的脏器检查明细呢?"
  乔伟明盯着公孙看了一会儿,笑道,"公孙,好久不见了。"
  公孙微微皱眉,心说还有心思寒暄呢?!
  乔伟明伸手,拿起那份尸检报告,对白玉堂道,"我知道你们警察要我配合当年的调查,配合也是我应尽的义务,不过么……我有一点要说明,当年学校、死者家属和警方已经达成一致意见了,这份报告我是按照他们的意思写的。"乔伟明又看了看展昭,笑道,"我看过你的书,很精彩,也很梦幻。"
  展昭的眼眉不自觉地一挑,笑道,"学术书有什么好梦幻的?"
  乔伟明挑起嘴角,用他那怪异的笑容回答,"在结局时,恶势力终归得到了惩罚,正义一方代表光明战胜了邪恶……这样的结局就很梦幻。"
  白玉堂打断他的话,"我们还是谈当年的案件吧。"
  "可以。"乔伟明将那份实践报告翻了翻,道,"我不妨告诉你们……那五个孩子,远远没有报告上写的那样,死得那么简单!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的、残忍至极的、有着不可告人秘密的、缜密的谋杀案件。"
  众人都一愣,皱起了眉头,白玉堂问,"你从何得知的?"
  乔伟明笑着摇摇头,道,"尸体上……法医自然是从尸体上得到所有想知道的东西……这不是某些人常说的么?"说着,看了看公孙。
  公孙冷笑着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就听乔伟明接着道,"我所知道的,都已经显示在照片里了,这里有所有的线索。"说着,他将验尸报告合上,递给了公孙,阴森森地道,"这分验尸报告里,有一个密码……记录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的关键。"
  公孙抬手接过了验尸报告,就听乔伟明又笑呵呵地对他道,"你不是最棒的么?我都能发现的秘密,没有可能你发现不了啊,是不是?"
  听他说完,公孙不怒反笑,笑容一直延伸到眼底。其他的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公孙被挑衅了,成功地被挑衅了!
  "我看了你的书。"公孙收起报告,看乔伟明,"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嗯……"乔伟明抬手摆了摆,连连摇头,认真道,"不对的,公孙,我变了,变了很多很多……现在我找到了比做法医更有趣刺激的事情,做法医只是小儿科而已,已经无法满足我这颗已经放大的心了。"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心中了然,初步的试探目的已经达到了,想问的也问出来的,对于乔伟明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人看来很不好对付,多说无益。白玉堂站起来,跟乔伟明告辞。
  乔伟明说了声"不送",就站在客厅里目送众人离去。
  等公孙走到门口的时候,乔伟明道,"公孙,你要不要也试着将自己的心放大看看,做法医太屈才了。"
  公孙回头,有些嫌恶地白了他一眼,道,"趁你的心脏还没扩大呈梨形,快去看看病吧,扩得太大对健康没好处。"说完,转身出门。
  白玉堂和洛天走在前面,身后展昭和公孙并排走着,就听展昭磨着牙道,"这小子真让人看不顺眼。"
  公孙也咬牙,"真想亲自让他的心脏扩大!"
  上了车,白玉堂发动了车子,就听洛天道,"队长……我发现了一些情况,那个乔伟明,有些不太对劲!"

  密码凶手 11 疑影重重

  "哪里不对劲?"展昭很感兴趣地问洛天。
  洛天看了看那幢别墅,白玉堂冷冷一笑,发动车子,道,"我们走了,他还在窗口看着呢,那样子真是有些恶心。"
  展昭和公孙随意地一瞥,就见二楼的窗口站着乔伟明,戴着眼镜,阴森森地站在那里,窗帘挡住了他半张脸,正低头注视着他们的车子呢。
  展昭突然转脸看另一边,道,"他那个二楼的角度好像可以看见公墓。"
  "变态。"公孙转脸看洛天,"哪里不对劲?"
  "他刚刚说他面部神经瘫痪但是为什么能做别的表情?"洛天问。
  公孙笑了笑,道,"拉倒吧,根本就不是什么面部神经瘫痪,如果真中风了,一般都是偏瘫,全部都瘫下来的,根本没法做别的表情的。"
  "那他干嘛说自己面瘫?"展昭不解地问。
  "你们不觉得他的笑容很怪异么?"洛天问,"那种笑容我见过。"
  "嗯?"白玉堂望后视镜,展昭和公孙望洛天,"在哪儿见到过?"
  洛天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就会那样笑。"
  白玉堂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转脸看洛天,"什么意思?"
  洛天道,"那是一种单纯的肌肉控制笑法。"
  "嗯……"公孙摸摸下巴,"有点意思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等洛天继续说。
  "我们那时候训练的时候,因为做杀手的时候需要有表情,所以每个人都掌握了一套表情的诀窍,喜怒哀乐都可以做出来,但是都很假,因为只控制肌肉,没有情绪。"
  "只控制肌肉没有情绪……嗯,刚刚乔伟明的表情是有些像啊。"公孙点点头。
  "你们说的那种表情跟皮笑肉不笑有什么不同么?"白玉堂问。
  "皮笑肉不笑其实也是有情绪在里面的。"展昭似乎也明白了一点,道,"乔伟明刚刚笑的时候,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的情况是觉得时机应该笑,所以他笑,那一刻他似乎是有些疏忽了,后来他就越来越正常了。"
  "也有可能是他睡得有些糊涂了?"白玉堂问,"他不是被吵醒的么?"
  "就因为他是被吵醒的,所以最开始露出的表情才是最真实的,后来就有一定的伪装了。"
  白玉堂问洛天,"你会那样笑?"
  洛天点点头,道,"最开始我自己也没注意,因为已经养成一种习惯了,后来阳阳告诉我那样笑很吓人,我自己照镜子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是阳阳教了我几天才教好的,所以我知道,最关键的是情绪。"
  "嗯……有意思。"展昭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真是有意思。"
  "猫儿,哪里有意思?"白玉堂发动车子往前开,边问展昭。话音刚落,手机响了,展昭从白玉堂的口袋里将手机拿出来一看,是马汉打来的。展昭接起来一听,问白玉堂,"小白,马汉说他们都到学校了,是先行动还是等我们?"
  白玉堂加快速度,道,"让他们分散到学校里走走,找到校长,跟他联系好,要当时所有跟事件有关的人员的名单,还在学校的话就都聚集到一起,我们十分钟后就到。
  展昭照说了之后,将手机还给了白玉堂,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在白玉堂车子前面的抽屉里翻找了起来。
  "找什么?"白玉堂问。
  "那张整人电话卡呢?"展昭问。
  "呵……"白玉堂哭笑不得,道,"在里面的牌盒子里。"
  展昭伸手拿出牌,打开盒子,果然找到了一张SIM卡,将自己的电话打开,换了一张SIM卡,展昭拿起了那份乔伟明的身份资料,找到了他的电话号码。
  "整人电话卡是什么?"公孙好奇地凑上来问。
  "那号码是用鲁班的名字登记的,可以随便打,嘿嘿。"展昭笑眯眯地道,"查不出真人来的。"说着,在一张纸上写了几句话,给洛天,道,"用最阴沉最没有表情的声音跟他说就行。"
  洛天接过纸条看了看,有些茫然地看展昭。
  "照做就行。"展昭对洛天笑了笑,帮他拨通了电话号码,按了免提。
  洛天拿过电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起来,问,"喂?"
  众人都惊了一跳,接电话的竟然是个女人。
  "喂?哪位?"女人继续问,洛天有些无措地看展昭,展昭指了指手上乔伟明的那份文件。
  洛天点头,问,"乔伟明在么?"
  "在的,您稍等。"随后,传来了女人转头叫人的声音,"伟明,电话。"
  又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乔伟明的声音,"喂,你好,我是乔伟明。"
  众人也都一愣,怎么从刚刚的阴郁大叔一下子转变成和蔼知识分子了?洛天看展昭,像是问——还说么?
  展昭点点头,示意洛天说。
  洛天就阴森森地道,"乔伟明,你所做的,总有一天会付出代价!"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随后回答电话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一些,问,"你是谁?"
  "我知道你究竟干了什么。"洛天用阴郁而低沉的声音说,"我知道你的秘密。"
  电话那头突然又没有声音了,随后,传来了一阵远远的笑声,然后,电话被挂断。
  众人当时只有一个想法——那笑声真恶心。
  "这说明什么?"白玉堂不解地问展昭。
  "说明事情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啊。"展昭别有深意地眨眨眼,靠着车窗支着下巴开始想心思了。
  众人对视了一眼,也没去打断他。
  很快,车子开到了学校门口,众人下了车,急匆匆地往学校里头赶去。
  SCI的众人都在教学楼门口等着呢。
  "头儿!"赵虎对白玉堂道,"校长,当年那个班的老师,还有所有的知情人都在里头了。"
  白玉堂点点头,走进了教学大楼,就见布告栏前站着几个人。打着哈欠的白锦堂、东张西望的赵祯,一手拿着酸奶一手拿着书包的大丁,抱着阳阳的小丁,以及对布告栏里的东西很感兴趣的阳阳。
  "阳阳?"洛天叫了一声。
  "爸爸!"阳阳因为洛天昨夜值班,已经一晚上没看见他了,小丁将他放倒了地上后,他就赶紧冲了过来,抱住洛天的腿。
  "你怎么来了?"洛天不解地摸摸他的头发,"爸爸在工作啊。"
  "祯叔叔说,今天你们来探鬼屋,他来接我放学,就顺便带我来了。"阳阳老实地回答。
  一旁的白驰不满地瞪赵祯,赵祯望天。
  "你们呢?"白玉堂无力地看双胞胎。
  双胞胎耸耸肩,"我们来保护大哥,顺便春游。"
  "总不能把阳阳单独留在家里吧,对不对?"赵祯有些无辜地耸耸肩,众人也都没话说了。阳阳聪明可爱,跟SCI的人又有特殊的感情,而且洛天有时候会忙,一个单身男人照顾小孩子始终是有很多不便的,所以阳阳几乎是属于放养加公养,谁有空谁就养两天,实在大家都没空就塞给白妈妈或者展妈妈,当然,阳阳现在最喜欢欣欣姐姐。
  白锦堂对众人笑了笑,"你们先去办案,我们四处逛逛。"说完,跟双胞胎他们一起走了,马欣抱起阳阳,道,"阳阳啊,逛逛大学好不好啊?以后你也要上大学的,你喜欢哪所大学啊?"
  "我喜欢展叔叔他们的学校!"阳阳回答,搂着马欣的脖子说不出的亲昵……不过这也是他生活当中唯一能接触到的年轻女人了。
  马汉见众人走远了,白玉堂和展昭他们也都上楼了,众人跟上的时候,抬手拍了拍洛天,"喂,欣欣其实不错哦,要不要考虑一下?"
  洛天有些无力地看他,"别开玩笑了。"
  赵虎也点头,"对啊,洛大哥,你别听马汉乱说,他是想你跟欣欣成了之后,低他一辈,好叫他哥!"
  "去你的。"马汉走在赵虎身后,抬脚踹他屁股。踹完之后,马汉拍了拍洛天的肩膀,"真的考虑一下?"
  洛天摆手,"你怎么把自个儿妹妹往火坑里推啊。"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校长室的门口,白玉堂敲了敲门,门没关,里面坐了好几个人,都站了起来。
  "呦……白队长。"校长赶紧就迎了出来,跟几人握手后,往里头让。
  "我是校长,我也姓白,叫白芳琴。"那校长自我介绍。
  几人这才发现,原来师范大学的校长是个女的,五十多岁,看起来就是那种老知识分子的样子,穿得很朴素,带着眼镜,留着短头发。
  白玉堂等众人落座,在座的还有三个人,一个是个女人,很年轻,烫着时髦的黑色卷发,看起来不到三十岁。
  "这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校长道,"叫王明丽,她以前和那几个学生是同学,是那一班的班长,后来考了研究生,留校任教了。"
  白玉堂点点头,王明丽旁边坐着的是另外一个男老师,年纪在三十多岁,看起来很严肃,梳着古板的中分头。
  "这位叫桑博奇,是当时学生们的班主任。"白芳琴说完,又指了指旁边一个年级很大的老头,穿着白大褂的,道,"这位是我们多年的校医,叫汪华。"
  众人介绍已毕,白芳琴开门见山地说,"那个,白队长,我跟包局长通电话的时候,大致知道了这次你们要重开当年的案件来调查……所以要我们配合。"
  白玉堂点点头,道,"各位也不用紧张,我们只是了解一下而已。"说完,看了一眼身边的展昭。
  展昭微微点点头,道,"那我们就节省时间,马上开始,首先我想问一下,你们所知道的所有案情细节之中,有没有人觉得有疑点的?"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随后,就见王明丽举手,低声道,"我觉得有疑点。"
  "哦?"展昭笑问,"哪里有疑点?"
  "那个放火的男生叫郝末……我只想说,他是个难得的好人,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王明丽沉默了一会儿,咬咬牙接着道,"另外,被烧死的其他四个男生都是人渣,他们死有余辜。"

  密码凶手 12 鬼影

  听了王明丽的话后,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老师的反应似乎是有些过激了。王明丽也注意到了其他人看她时的诧异表情,就道,"不好意思,当年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我还是无法释怀。"
  "为什么呢?"展昭问她。
  "因为我和郝末是很好的朋友。"王明丽毫不避讳地说,"他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跟那几个混蛋住在一个宿舍,已经很难为他了。"
  白玉堂点点头,转脸看白芳琴,道,"白校长,之前包局跟我提起的,说跟他联系的校长好像姓张。"
  "哦……"白芳琴笑着点点头,道,"其实我们都是校长,他主要负责理工科的管理,我主要负责文科……搭档了好多年了。
  "那他今天为什么没有来呢?"展昭问。
  "这么巧,他昨天下午出差去国外了。"白芳琴道,"是跟澳洲一所兄弟学校的交流活动,要三天后回来。"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没动声色,昨天下午他们才决定的重启调查,那个校长就出国公干去了……怎么觉得像是有意在规避此事?
  白玉堂观察了一下众人,发现单个地问可能比一起问要有效果一些,就对展昭使了个眼色。展昭正好跟白玉堂想到一起去了,就道,"关于当年的一些线索,我们想详细地记录下来,我们的警员会单独询问各位,希望大家配合。"
  几人对视了一眼,都点点头。于是,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留下来做询问笔录,白玉堂和展昭带着公孙、洛天和白驰出了教学楼,想去找白锦堂他们,到鬼屋转转。
  "那是什么?"刚出教学楼,白驰指了指前方,就见教学楼外面围了一大群人,像是出了什么状况。
  白玉堂一皱眉,和展昭等一起走过去,但是学生都围满了,根本进不去,就听在外面的学生问,"真的是赵祯?!"
  "真的!"
  "我要签名!我买他的书看了!"
  "我看过他的现场表演!"
  白玉堂看白驰,"是赵祯被发现了啊。"
  展昭也笑,"他在学生里还挺有人缘的,要不要去救他出来?"
  白驰皱皱鼻子,道,"别管他,让他大庭广众的出来现。"说完,拉着展昭往前走,公孙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耸耸肩。
  几人继续往前走,刚刚拐过弯就听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赵祯追了上来。
  白玉堂看了看远处还围在一起的学生,赵祯笑着拍他肩膀,"我以前打过橄榄球。"
  "大哥他们呢?"展昭问。
  "嗯……好像去鬼屋那里了吧。"赵祯道。说话间,众人到了那个小树林的外面。
  "人呢?"展昭四周看了看,"不是说好了在这里等么?"
  "对啊……"白驰也原地转了一圈,就见双胞胎从远处跑回来,手上拿着面包和牛奶。
  "这是什么啊?"白玉堂问两人。
  "这不到了晚饭时间了么。"小丁道,"小孩子不能饿的。"
  洛天着实有些感动,连自己这个做爸爸的都没想到呢……不过阳阳上哪儿去了?
  正想着呢,突然就听林子里传来了"啊!"的一声尖叫,是女生叫的……感觉……像是马欣!
  众人对视了一眼,都冲了进去,穿过甬路到了池塘边,就见马欣抱着阳阳站在一边,白锦堂正在揍人……揍得是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脏兮兮的男人。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不是哑大叔么?!
  "大哥!"白玉堂赶紧上前拉住白锦堂,公孙上前问,"怎么了?干嘛打人?"
  白锦堂皱眉看了那哑大叔一眼,道,"他动那丫头。"
  众人一愣,马欣道,"刚刚阳阳拍篮球的时候,球滚了进来,我跟他来拿,球掉到干池塘里了,我想拿个树枝拨回来,但是突然感觉有人在我后面,一回头他就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吓了一跳,白大哥正好进来找我们,然后他就……"
  众人都明白了,白玉堂和展昭有些无力地对视了一眼,这哑大叔好像有吓人的癖好,喜欢悄悄到别人的身后拍人。
  大丁小丁将拼命挣扎想跑的哑大叔制服后抓起来,问,"你想干嘛?"
  众人见他面目可怖,也难怪连马欣这么大胆的女孩子都会被吓得叫起来,展昭和白玉堂可是深有体会,最开始他俩也被吓得够呛。
  "怎么不说话?!"双胞胎瞪那哑大叔。
  "他没法说话。"白玉堂道,"是这里的园丁和清洁工,叫哑大叔。"
  众人对视了一眼,大小丁也是道上出生的,众人为难一个哑巴好像不太好,就放开了他,但是也不让他走,白锦堂自言自语,"难怪怎么打都不喊……"
  公孙瞪了他一眼,不过看在他是为了保护马欣和阳阳,就不计较他这次暴力行为了。
  展昭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打了几个字,拿过去给哑大叔看。
  那哑大叔看了一眼,就见上面写的是,"为什么吓唬刚刚那个女孩子?"
  哑大叔看明白了之后连连摇头摆手,似乎说他不是,随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一个手机,就见是一款老式的平板手机,还不是彩屏的,这可是古董了。
  哑大叔打了几个字后,递过来给展昭他们看。展昭拿过一看,就见上面写着——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告诉她,不要在这一带活动,不太安全。
  白玉堂看了一眼,展昭打字——为什么说不安全?
  哑大叔左右看看,回复——河边上次淹死了一个姑娘,而且也有学校的小混混会到这里来,单身女孩子不要来。
  大丁放开了他,道,"看来是误会。"
  小丁拍拍他肩膀,"好可怜,大哥都多久没动手打人了……疼吧?"
  哑大叔见众人都没有什么敌意,也就不再挣扎着想逃跑了,他看了看白玉堂和展昭,在手机上又写了些字——我见过你们。
  白玉堂拿出证件来给他看,哑大叔接过去看了良久,点点头还给白玉堂,战战兢兢地对他点了点头。
  展昭用手机问他,"刘梅,就是那个淹死的女生,你认识么?"
  哑大叔点点头,打字,"是个傻女孩儿。"
  众人都一愣,这哑大叔感觉知道得不少。展昭问——听说你偷了她的包,为了帮吕齐和杨帆。
  哑大叔点点头,打字——那天,我见她一个人在树林子里游荡,然后就抢了她的包,她可能被我吓坏了,然后就尖叫着跑了。
  白玉堂一惊,"也就是说,那晚上被抢了包的时候刘梅还没死?"
  展昭打字问哑大叔。
  哑大叔点点头,伸手指了指后面的树林深处,打字——她往哪里跑掉了,我找到了照相机,所以就逃回宿舍楼里了,我怕她会跟学校的警卫们说,他们来找发现相机和照片,所以要先把照相机藏起来……
  白玉堂点点头,看展昭,道,"猫儿,问他七年前的案子。"
  展昭打字——七年前的火烧案子,你知道么?
  那哑大叔看完这段文字后,突然就抖了一下,摇摇头。
  但是眼神中的闪烁还是让众人发现……他知道什么。
  ——能请我们去你家做客么?展昭接着问。
  哑大叔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带着众人走向那座传说中闹鬼的宿舍。
  "那个叔叔一个人住在这里啊?"小阳阳搂着马欣的脖子问。
  马欣耸耸肩,有些庆幸上次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遇到这诡异的哑大叔。
  "阳阳……爸爸抱吧。"洛天伸手去抱洛阳。
  "不要,我要姐姐。"洛阳搂着马欣不放,双胞胎都看好戏。
  洛天有些无力,道,"你看姐姐累得满头汗。"
  洛阳看马欣,真是累得有些喘,阳阳被SCI那群大男人抱惯了,也没发现抱着一个七岁孩子到处走,其实还是很累人的。
  阳阳有些不舍得,但还是伸手给洛天,洛天轻轻松松地将他抱了起来,从双胞胎手上接过面包和牛奶,想递给阳阳。阳阳却突然笑着对宿舍的楼上挥挥手,像是在打招呼。
  "阳阳?干嘛呢?"洛天顺着他挥手的方向看过去,并没有人。
  "刚刚那里有个哥哥。"洛阳说。
  "哐当"一声,哑大叔手上的镰刀掉到了地上,众人也都仰脸看,楼上根本没有人啊。
  "阳阳……你看到哪儿有人?"展昭回头问他。
  "刚刚就在三楼啊。"阳阳指着三楼的窗口,"他还对我招招手呢,是个年轻的哥哥。"
  展昭打字问哑大叔,"这楼里有人么?"
  哑大叔看了看众人,打字——那不是人。
  众人都觉得脊背冒凉气,展昭打——不是人,那是什么?
  哑大叔沉默了一会儿,打字——他在这里徘徊了七年,一直不肯走,好像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众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白玉堂又仰起脸看了一眼,教学楼因为年久失修,基本上窗户都已经碎了,黑洞洞的窗口里并没有人。
  "阳阳,那人长什么样子?"展昭问。
  "嗯……就是一个小哥哥。"洛阳道,"留着碎发,脸很白。"
  "队长。"洛天对白玉堂道,"我能不能不带阳阳进去?"
  白玉堂点点头,马欣也道,"阳阳,我们去学校的广场玩好不好?"
  洛阳点点头,问,"我也想去哑叔叔家里做客,刚刚那个哥哥是他孩子么?"
  洛天抱着阳阳往外走,心里七上八下的,虽然不是迷信,但还是不想让他看见那种不干净的东西。
  等洛天他们走远了,赵祯双手插着口袋,道,"还真是鬼屋啊?刚刚看到的那个莫非是鬼魂?"
  白玉堂观察了一下这宿舍楼,拿过展昭的手机问哑大叔——这宿舍是不是就一个大门和楼梯?
  哑大叔点点头,
  白玉堂收起手机,对众人道,"将门把住,然后一层一层地去找,只要他不是鬼,总能被找见吧……如果找不见,那可就邪乎了。"


  SCI谜案集(中部)
  作者:耳雅

  密码凶手 13 鬼屋

  赵祯,白驰和双胞胎在门口守着大门,展昭、白玉堂、公孙策和白锦堂四个人进到了楼里,和哑大叔一起,一间一间宿舍地找过去。白玉堂和白锦堂很仔细地找着,展昭和公孙则是留神地关注着哑大叔的神色,宿舍楼总共五楼,全部都看遍了,最后,众人停在了当年失火的那间宿舍门口。那是三楼的一间宿舍,门牌号是311号,房间里头已经结满了蜘蛛网,还有灰尘,虽然已经时过七年,但是地上、墙壁上、床上的焦黑痕迹还是很明显,当年火灾时的惨烈场面也是历历在目。先不论这几个学生的人品究竟怎么样,这一场火,就一下子夺走了五条鲜活的生命。
  白玉堂站在门口环顾四周,随后跟展昭和公孙走了进去,透过窗户往下看,刚刚阳阳应该就是冲着这个窗户招手的,也就是说,那个人是在这个房间里。
  "什么人?"正这时,突然就听站在门口的白锦堂叫了一声,众人循声望去,就见白锦堂已经追了出去,展昭和白玉堂他们赶紧就追上去。
  "大哥,看到什么了?"白玉堂问。
  白锦堂站在楼梯口,盯着下方空荡荡的楼梯不解,"啧……我刚刚明明看见一个穿着白T恤的人跑过去……"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公孙拽了拽白锦堂,"你没看错?"
  白锦堂摇摇头,"怎么可能,我就瞟到一眼,短头发,穿着白T恤和白裤子……一闪就不见了。"
  正这时,展昭就见哑大叔递过手中的手机给他。展昭接过来一看,就见屏幕上一行字:那是末末,他只是不舍得走而已……他不害人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展昭打字——末末是指郝末么?
  哑大叔看后,点点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您以前是做什么的?"展昭又打字问哑大叔,"为什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和郝末认识?"
  哑大叔点点头——我以前是这宿舍楼的看门人,末末是好孩子,他不怕我也不捉弄我,还经常会给我买吃的。
  "那另外三个男生呢?"白玉堂问。
  哑大叔看了提问后沉没了良久,打字——末末太傻了,他如果想杀了那四个混蛋,就应该告诉我一声,我能帮他动手,反正我的命也不值钱,他不应该赔上自己的命。
  展昭和白玉堂看完那段文字后都觉得有些吃惊,几人又查了一下宿舍楼,确定楼上并没有人,才走到楼下,就见赵祯和白驰还守在那里,双胞胎在楼梯口溜达。
  "有人出来么?"白玉堂问。
  白驰和赵祯都摇了摇头。
  众人满腹狐疑。
  "怎么看?"展昭问白玉堂。
  白玉堂笑了一声挑挑眉,"我才不相信世上有鬼呢。"
  公孙也点头,"有鬼也没有大白天跑出来的。"
  展昭拍了拍哑大叔,示意他带着众人去他的房间,哑大叔就点点头,带着众人到了他看门时一直住着的那个传达室。
  房间很小,众人都进去的话,就只能挤在一起了,白锦堂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就走到了门口;赵祯拉着白驰非要去参观鬼屋,白驰无奈只得被他拉上了楼,双胞胎也兴致勃勃地上楼了。房间里只留下哑大叔、展昭白玉堂还有公孙。白锦堂在门口靠着墙壁抽烟。
  "那四个男生很坏么?"白玉堂边打字,边继续询问哑大叔。
  哑大叔点点头,回答白玉堂——他们是败类,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聚集到一起了,以前每一届都会有几个败类,但是四个聚到一起的事情还真是第一次发生。
  "听说他们轮*奸了郝末的女朋友?"白玉堂继续问。
  哑大叔沉默了片刻,点点头——就是因为这件事,末末才疯了,恨死他们了。
  "那还有一个男生呢?"公孙问,"为什么正巧不在?他是怎么样的人?"
  ——他叫张桦,是校长的儿子,没有人敢欺负他,他也不欺负别人,觉得那四个人不好相处,所以就经常不在宿舍里住。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了然,难怪张建启不见人影了呢,原来是因为想避嫌啊。
  正这时,公孙轻轻地拽了展昭一下,示意他看那老头一张小床后面的书架上。展昭抬眼一看,就见那老头还挺有些学问的,那里放了不少书,而且好几本都已经翻烂了。只是一看书名,展昭都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就见这几本书分别是:《奥瑟罗》《哈姆雷特》《家族复仇》《基督山伯爵》《呼啸山庄》……
  展昭摸了摸下巴,看了哑大叔一眼,就见那哑大叔也挑着眼皮小心翼翼地看他呢,双眼一对上,哑大叔赶紧低头,继续回答白玉堂的问题。
  白锦堂在门口站着,突然又瞥见远处走廊的尽头,有一个人影飘过。
  飘……白锦堂这次没有叫人,只是单手插兜,叼着烟往走廊尽头走去,只见在尽头窗户的强光之下,似乎站着一个白衣的少年。逆光的白衣上周围晕着一圈淡淡的金色,看不太清楚五官。白锦堂想再走近一些,就听一个飘飘渺渺的声音传来,"别再走了。"
  白锦堂停住脚步,满腹狐疑地看着那个白衣的少年。
  "你是学生?"白锦堂问他。
  少年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道,"你不问我是人还是鬼?"
  "呵……"白锦堂叼着烟站在那里,"地上有个影子。"
  少年微微地笑了笑,坐在窗台上轻轻晃着腿,问,"你不是警察吧?"
  白锦堂点点头,问"干嘛装神弄鬼的?"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没有做完,我不能安心地离开。"
  "去哪儿?"白锦堂略微不解。
  少年看了看窗外的地面,对白锦堂道,"你能不能放我走,然后不要告诉警察们,你见过我?"
  白锦堂微微皱眉,这时,楼上传来了脚步声,少年看白锦堂。
  白锦堂点点头。
  少年对他笑了笑,说了句"谢谢",就翻墙出去了……
  白锦堂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这时,就听到旁边传来了一声惊呼,"呀!"
  白锦堂转脸,就见白驰和赵祯站在楼梯口,白驰惊得叫了起来。
  "干嘛?"白锦堂看他。
  "大哥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吓死我了。"白驰拍着胸口道。
  白锦堂将烟掐灭,问白驰,"这是个什么案子?"
  "嗯……"白驰摸摸头。道,"挺复杂的,当年的案子再牵扯到现在的案子,理不出头绪来。"
  白锦堂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
  "大哥怎么了?"白驰不解地抬眼看身边的赵祯,就见他摸着下巴,一脸算计地看着白锦堂的背影。
  "嗯……有点意思。"赵祯微微一笑,搂着白驰的肩膀往回走,白驰抬手拍开他,小声警告,"在外面不准勾肩搭背。"
  ……
  "那四个学生是王亮、许峰、刘明、陈梓南。"公孙翻看着资料,"教学记录上面几乎没有一科是及格的,所有老师给的都是差评。"
  "能坏成这样的学生,还真的是不多见啊。"展昭也看了看资料,打字问哑大叔——他们经常欺负同学?
  哑大叔抽了抽嘴角冷笑了一下,打字——坏事做绝。
  "校方为什么不开除他们?"白玉堂问。
  得到的回答是——不知道。
  "不知道?"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问哑大叔,"不知道从何说起呢?"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应该被开除。"哑大叔接着打字,"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能大模大样地留在学校里为非作歹,别说是学生了,连老师他们都敢欺负!"
  白玉堂和展昭都敏锐地查觉到这期间似乎有一些非同一般的线索。
  "叶玲这个女生,你有什么印象?"展昭接着提问。
  哑大叔摇摇头——很内向的女生,具体什么我不是很清楚,我只负责男生宿舍。
  展昭和白玉堂又对视了一眼,哑大叔说起叶玲的时候,并不是很愤怒或者很同情,只是一种淡淡的语调,似乎漠不关心,完全不似说起郝末时候那样的动情。
  "当年的案子,你有什么觉得可疑的地方么?"展昭问哑大叔。
  哑大叔沉默了半天,缓缓抬起头来,开合着嘴唇,对展昭和白玉堂无声地说出了一个词。虽然是无声的,但是展昭和白玉堂还是清楚地分辨出,那是"校长"两个字。
  展昭点点头——哑大叔,问你最后的一个问题。
  哑大叔点头等着。
  展昭键入最后一个问题——你的本名叫什么?
  哑大叔一愣,良久之后才打字——我是学校的正是员工,有什么疑问,可以去人事处查询。
  展昭点点头,打了"谢谢"两个字,和白玉堂等起身告辞,哑大叔客气地送着众人出来。
  出了竹林,就见洛天拉着阳阳在操场边看男生们打球呢。
  白玉堂一眼就看见了高大的杨帆,杨帆也看到他们了,放了球,跑过来跟白玉堂和展昭点了点头,"两位警官。"
  "方法好用?"白玉堂笑着问他。
  杨帆立刻笑着点头,道,"真的好用,白大哥,真是谢谢你了!"
  展昭眯起眼睛,盯着白玉堂,"是什么事情?"
  白玉堂只是笑而不语,问杨帆,"对了,杨帆,张建启校长,你有什么了解么?"
  杨帆一愣,想了想,道,"张校长是管文科的……挺和气一个校长,经常和我们一起打篮球,刚刚还在呢。"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心说,你要是真的因为公差不在那也就算了,但是你人竟然在,随便扯个谎就想把警察打发了?这也未免太嚣张了吧!
  "他一般都在哪儿你知道么?"白玉堂问。
  杨帆点点头,道,"在南教学楼,人文学院的院长办公室隔壁吧,那里有个校长室,他经常在那里。"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一起带着众人往男教学楼走去。
  "小白,以前究竟发生什么了?"展昭恶狠狠地瞪着白玉堂。
  公孙乐了,道,"小展,怎么你不知道么?"
  展昭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公孙,"你也知道啊?"
  公孙笑了,摇着头道,"当时这件事在学校里很出名啊,你竟然不知道?!"
  ……这回,展昭是彻底懵了,良久才问,"那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我失忆啦?"
  一旁的白玉堂挑着嘴角坏笑。

  密码凶手 14 迷雾渐深

  到了南教学楼,白玉堂等成功地将张建启堵在了办公室里,随后,白玉堂叫马汉把白芳琴也带来。进了办公室的大门,张建启和白芳琴对视了一眼,都很尴尬。
  白玉堂也不说话,只是搬了张凳子坐下,抬头笑着看两人。
  "白队长……"白芳琴也有些架不住了,就对白玉堂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们,不是有意隐瞒……"
  "不是有意?"白玉堂没等白芳琴说完,就打断了她,"张桦是当时案件的直接关系人,张建启明明是主管文科的,却骗我们说是理工科,目的是要跟这一连串的案件撇清关系。这已经不止是妨碍办案了,简直就是误导办案,是犯罪,两位都是校长,不会这么点法制意识都没有吧?"
  白芳琴和张建启都面红耳赤,两人岁数都不小了,另外,做校长的一般来说工作就是教训人,没想到今天让人给教训了,而且教训他们的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其实白校长也是为了帮我。"张建启很不好意思地对白玉堂道,"你们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求她,她才帮忙的。"
  白玉堂摇摇头,看展昭,展昭摸着下巴打量张建启,良久才问,"张校长,你这个时候应该坐立不安才对吧,为什么还有兴致去跟同学打球?或者说,是因为篮球场离那幢旧楼比较近,你想去看看情况……不过离开那么远,也没什么好看的,还是说……你根本不在意我们谈话的内容,而是在意其他的事情?"
  张建启脸色白了白,对展昭笑道,"我看过你的书……没想到比书上写的还神呢。"
  展昭挑挑眉,"跟你儿子有关?他让你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张建启叹了一口气,道,"张桦本来挺好的,学习啊,人品啊……什么都没得挑,长得也精神。但是自从出了那件事情之后,他就好像受什么刺激了一样,跟变了个人似地自暴自弃,整天到处混,连大学的毕业证都没拿……他本来是想考研究生的,可是……"
  "张桦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白玉堂问,"你有问过他当年案件的细节么?"
  张建启摇摇头,道,"我问过他很多次了,但他不告诉我。
  "他现在呢?"展昭问。
  "我瞒着你们,也是因为这个。"张建启无奈地摇摇头,道,"张桦这么混了好几年,人不人鬼不鬼的,不过最近几天不知道怎么了,他好像突然想通了,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这倒挺新鲜啊。
  "我和他妈妈都很高兴,但是后来询问包局长案件的时候,得知你们要重新调查这案子,我害怕你们提起当年的案子,又刺激到他,所以就做了件傻事。"
  白玉堂看了眼展昭,挑眉——猫儿,他说的靠谱么?
  展昭微微一笑,对张建启道,"照你儿子的行为来分析,他之前的转变是因为受到了刺激而产生了心结,随后的行为只是在自我解救,像他这样的情况,很严重。你儿子想通了自己好了,或者将事情淡忘了所以好了……这两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会好起来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他的心结解开了。"
  "心……心结?"张建启微微皱眉,似乎想不明白。
  展昭想了想,道,"我们想见见你儿子。"
  "呃……这……"张建启似乎有些为难。
  "不想让最好的心理学家看看你儿子?"在一旁的公孙笑着对张建启道,"就算你儿子突然好了,你们也是胆战心惊吧?不想他根治么?"
  张建启犹豫了一下,随后点点头,道,"好!我打电话给他,他现在在上课,要考国外的大学,所以时间比较紧。"说完,就开始打电话。
  挂掉电话后,张建启对白玉堂和展昭道,"我跟张桦说好了,今天他放学的时候,我去接他,然后……在哪儿见面?"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道。"就在警局吧。"
  张建启点头。
  "来讲一下那个哑大叔吧。"展昭抬头看张建启和白琴芳,"为什么让这么可怕的一个人做管理员?"
  "呃……他人很不错的。"张建启和白琴芳都道,"虽然样子是可怕了一些……"
  展昭摇摇头,道,"人好并不是把他留下来做一所鬼屋的管理员的理由……他什么来头?为什么要做管理员,还有就是……他是不是真的又聋又哑?"
  白芳琴和张建启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显出了一些为难的表情来。
  "有什么不能说的么?"白玉堂问,"只是学校的一个员工而已。"
  "他的名字,叫陈建先。"张建启叹了口气,道"以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十四年前的一场大火,让他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当时因为学校还很小,会着火也是因为设备偷工减料,所以才害了那学生的一生。当时为了封口,我们给了他的父母一些钱,他父母答应不提起了,但陈建先的前途问题我们要保证。只是陈建先的脸实在是没法做老师什么的,而且他还哑了,所以只能做男生宿舍的管理员,不过他的工资,我们都是按正式员工的待遇给他的。"
  "你是说……十四年前就发生过一起火灾?"展昭一脸的吃惊。
  "对的。"张建启点头,"还好没有其他人丧命,只有他。"
  "没有其他人受伤,只有他一个人?!"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还真是邪门了。
  "他当时的同班同学的资料,可不可以给我们看一下?"展昭问。
  张建启点点头,就去档案柜子里翻找,道,"我这里有往届所有学生的相簿,还有毕业照什么的。"
  边说,他边翻出了十四年前的那些照片,交给了展昭。
  展昭接过来,众人都凑过来看,就见是一些旧照片。
  "陈建先……"展昭和白玉堂找着学生登记表上的名字,在第三行看到了陈建先的名字和照片,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这陈建先年轻的时候长得真的是很精神,五官端正,是个很好看的男孩子,跟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哑大叔完全不能联系在一起。
  "咦?"在一旁看毕业照的白驰突然叫了一声,指着照片中间的一个人问展昭和白玉堂,"哥,你们看这个人,眼熟么?"
  众人都凑过去一看,就见白驰手指指着的那个人虽然还很年轻,但众人还是立刻从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前几天差点被砸死的绑架犯许忠!
  "哈……"众人都对视了一眼,公孙也松了耸肩,"真是不可思议!"
  "真的是许忠啊!"展昭翻出登记册上的名字和照片,随后,展昭又翻找了一下,"等等……"
  众人都转脸看他,就见展昭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和名字说,"吴钱良!"
  "是跳楼那个?"白玉堂赶紧凑过来看……众人也都张大了嘴。
  "呃……怎么了?"张建启和白芳琴对视了一眼,都不解地看着一脸惊异的众人。
  "这两个学生和陈建先是同学?"展昭问。
  张建启接过名册看了看,点点头,"没错,他们应该还是室友,学号挨得很近,我们都是六个人一个宿舍的。"
  "如果告诉你,吴钱良跳楼自杀了,而且还差点砸死许忠,你们怎么想?"展昭突然抬头看两人,就见张建启猛然地抖了一下,随后一脸的震惊。
  "想到什么了?"展昭看他,"你刚刚听到的一瞬间有所怀疑,是不是?"
  张建启咽了口唾沫,良久才说,"其实……当年也有人说,陈建先一直受人排挤,还被同寝室的室友欺负,他之所以火灾的时候没逃出来,也是因为室友之前正好在整他,将他锁在厕所里了,起火后又没去救他。"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众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哑大叔床头的那一排书:《奥瑟罗》《哈姆雷特》《家族复仇》《基督山伯爵》《呼啸山庄》……
  "这的确是最好的复仇。"公孙耸耸肩,道,"死有余辜么……你猜许忠仰起脸来看见吴钱良摔向他的时候在想什么?"
  "那个吴钱良着地之前大叫了,按照他之前跳楼的行为应该是受到了某种蛊惑。"展昭道,"然后着地的瞬间,看到了许忠,在死前他应该想到了很多,但是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死定了。"
  "学号挨得很近的是一个宿舍的么?"白玉堂一把拿过宿舍登记表,问张建启,"还有三个是什么人?"
  "呃……我查一下。"张建启手忙脚乱地差着登记表,道,"找见了,在这里,章韩、王友谊、刘方。"
  "有现在的联系地址么?"展昭问,"工作之类的?"
  "呃……时间隔得太久了……不过我们有身份证号,然后……"张建启的话还没说完,马汉已经往SCI打电话,将人物资料都告诉了蒋平,让他查这几个人现在情况。
  不久之后,蒋平的消息回来了,章韩毕业之后一直是老师,王友谊在一家事业单位工作了一段时间后辞职做生意,刘方成了一名摄影师。而最让众人惊骇的却是,章韩和王友谊都已经死了,一个是死于意外车祸,另一个是自杀的……只有刘方一个,现在还活着,在S市的一家影楼工作。
  "走!"白玉堂挂掉电话,留下了马汉和公孙等人继续询问校长有关当的年案情的,自己带着展昭、白驰和洛天,赶往刘方工作的那家影楼。

  密码凶手 15 摄影师

  白玉堂和展昭、白驰、洛天按照蒋平提供的地址来到了S市中心的一所影楼。问来招待的前台小姐,"刘方在不在?"
  前台说,"他今天休息。"
  "你有没有他家的地址?"白玉堂问。
  "呃……有的。"前台小姐查了一下,将刘方家的地址给了白玉堂,众人赶紧就往他家赶。
  刘方的家住在市区的一座小高层里,地址上写的是十一楼。
  四人下车后,就往楼上赶去,刘方家的门牌是1102,白玉堂等到了门口就按门铃,但是门铃响了至少十下,却依然没有人来开门。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展昭鼻子尖,鼻头动了几下,"有烧焦的味道。"
  几人的眼睛都瞪了起来,"我去跟管理员拿钥匙。"
  洛天转身冲下楼,白玉堂和展昭开始用力拍门……
  "太慢了。"展昭道。
  白玉堂掏出枪来,对着房门的锁眼就想射击,就在这时,门"喀嗒"一声就打开了。一个人人打着哈欠打开门,含含糊糊地问,"谁啊?"
  门口的众人都愣住,就见来开门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或者年纪会更大一些,只是他染着一头金发,穿着黑色的衬衫和修身裤,人也很瘦,因此看起来非常的年轻。
  "那人揉了几下眼睛,抬眼看了看,就见门口站着展昭和白玉堂,展昭的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而白玉堂则是手里拿着枪,站在门口。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玉堂和展昭,挑眉摸摸下巴,"嗯……我喜欢。"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一起问,"你是谁?"
  那人笑了笑,耸耸肩,"是你们闯到我家来,不是应该我问你们么?"
  "你家?"白驰问,"你是刘方?"
  那人耸耸肩,"是大摄影师刘方。"
  这时,洛天也拽着管理员急匆匆跑上来了,因为等不及电梯,所以洛天直接就拽着管理员跑楼梯了,那管理员年纪也不小了,等被洛天拽上来,他已经气喘吁吁,看样子像是马上就要倒下了一样。
  等到了门前,洛天见这副情形也愣住了,那管理员拿着钥匙扶着墙喘气,"呵……呵……都说……都说刘先生在的了。"
  "你确定他是刘方?"白玉堂问,问题似乎引得刘方不太满意,朝天翻了个白眼,管理员点点头,随后又问,"这是干什么呀?"
  洛天见管理员问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听展昭说,"哦……我们是物业的,这是对应变突发状况的能力测试……嗯,你合格了,可以走了,我们会跟物业反映的。"
  "哈?"管理员摸了摸头,一脸茫然地摇着头走了。
  "物业什么时候请了那么帅的员工?"刘方笑呵呵地问,"还带着枪?是真的么?"
  白玉堂收起枪,掏出证件来给他看。
  刘方凑过去看了看证件上面的名字,打了声口哨,"我听两个朋友说起过你们,比传说中的还有趣。"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有些疑惑,就听刘方笑道,"是两位美女,都是大明星,自称男朋友在SCI。"
  众人心中了然,大概是齐乐和陈佳怡吧。
  "可以进去谈谈么?"白玉堂问刘方。
  "当然。"刘方请几人进屋,房间里面很干净,也很时髦,看得出刘方收入不菲。刚开始的时候,展昭和白玉堂也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在影楼工作的摄影师,不过看来他应该是业界比较受欢迎的一个了吧。
  "那我闻到焦糊的问道是什么?"展昭看了看四周。
  "大概是隔壁的太太又在做饭了吧。"刘方耸耸肩,转身去冰箱里拿饮料,"要喝点什么?我只有酒。"
  "不用了。"白玉堂道,"我们只想问几个问题。"
  "好吧。"刘方给自己拿了一罐冰啤酒,走到了沙发旁边,示意展昭和白玉堂他他们也坐。
  展昭刚刚坐下,就感觉到屁股好像挨上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随后就听到略带娇俏的一声,"喵……"
  展昭一回头,就见在他身后,奶白色的沙发上面,躺着一只奶白色的加菲猫。
  那猫咪刚刚爪子被展昭坐了一下,正不满地躺在沙发上面看展昭,顺便舔自己的爪子。
  展昭眯起眼睛……这猫咪好可爱呀,不知道是公的还是母的,不过它耳朵上面带着个粉红色的小蝴蝶结,应该是只小母猫……可以带回去跟鲁班配种。
  "莉莉娅,过来,让客人坐。"刘方对那只猫咪招了招手,猫咪听后又轻轻地"喵"了一声,看了展昭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了起来,慢慢悠悠地走到了刘方所在的沙发边,轻轻巧巧地纵身一跃,跳到了刘方的膝盖上,优雅地躺下,开始舔毛。
  刘方伸手轻轻地摸着猫咪的毛,笑道,"她不喜欢比她漂亮的人。"
  展昭坐到了沙发上,很感兴趣地问,"她是母的?有做过绝育么?我家有一只缅甸布娃娃,是公的。"
  刘方一愣,随即就笑了起来,点头,"莉莉娅,你有兴趣去约会么?"
  那只名叫莉莉娅的猫咪有些高傲地转了个身,屁股对着展昭,尾巴甩了甩。
  展昭又眯起了眼睛——果然加菲猫的个性都很嚣张!
  "说正经事吧。"白玉堂将展昭的注意力从那只猫咪身上拉了回来,对刘方道,"你是师范大学的毕业生吧?"
  刘方耸耸肩,"确切地说我并没有毕业,念到一半我就辍学去自学摄影了,然后边打工边环游世界去拍照……最后就混成现在这样了。"
  "你什么时候离开学校的?"白玉堂问。
  刘方伸手搔着莉莉娅的耳朵,猫咪舒服地咕噜了起来,"十四年了吧。"
  "你记得很清楚?"白玉堂问他。
  "当年我可只有十九岁……二十岁之前的最后一年,怎么可能忘记。"刘方淡淡道。
  "那陈建先的名字,你有印象么?"白玉堂的话问完,就看见刘方微微地皱了皱眉,抬头正眼看展昭和白玉堂,"出什么事了?"
  "他是你同班同学,十四年前那场火灾你还记得么?"展昭问。
  "我死都不会忘记的。"刘方有些吊儿郎当地道,"说吧,究竟什么事。"
  "许忠和吴钱良这两个,也是你们当时一个宿舍的吧?"白玉堂问,"还有王友谊和章韩。"
  刘方点点头,"嗯,不过我辍学后就没有联系了。"
  "是因为当时的火灾辍学么?"白驰问他。
  刘方耸耸肩,"有很多原因,但是火灾是一个主要的原因。"
  "怎么说?"展昭问。
  "那场大火告诉我,留下美丽的一瞬间是多么的重要。"刘方无所谓地回答,问,"究竟出什么事了?"
  "王友谊、章韩、还有吴钱良都死了,吴钱良跳楼自杀的时候,楼下差点被压死的人是许忠。"白玉堂回答。
  刘方显然愣了良久,随后从沙发前的茶几上拿过烟来,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来,问展昭和白玉堂,"然后呢?"
  "我们觉得你可能是下一个受害者。"展昭直接道。
  "你们认为,陈建先杀了这四个人,然后还要杀我么?"刘方问。
  "据说陈建先当年就是被你们关在了宿舍的厕所里,所以才会被烧成重伤。"白玉堂道。
  刘方挑挑眉,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不会杀我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转脸不解地看刘方。
  "我先说明,我从来没有欺负过建先……我是宿舍里最大的,我在的时候他们都会比较收敛,不敢欺负得太厉害。"说到这里,刘方叹了口气,"不过那天我正好不在,然后就出了那件事情。"说着,他伸手解开了袖子上的纽扣,卷起袖子给众人看,就见手臂上都是大片的烧伤疤痕……触目惊心。展昭微微皱起眉头,他知道这是大面积烧伤留下的疤,白玉堂的手上也有。
  众人都有些不解地看着刘方。
  "我当时回到宿舍楼的时候,问那四个小子建先在哪儿,他们说还在厕所里,我就冲进去救他了,不过可惜的是,最后我们都是被消防员救出来的。我跟他一起在重症加护病房呆了三个月……你们知道建先醒过来第一句话对我说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都摇摇头。
  "他说……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我留着这条命,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刘方抽完手中的烟,将烟蒂掐灭在了烟灰缸里。
  "你知不知道现在陈建先在哪儿?"展昭又问。
  刘方摇摇头,道,"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就觉得人生短暂,我应该做些我想做的事情,将美丽的瞬间留住。然后就带着行李辍学远行了,至于后来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众人听完都沉默了。
  "如果告诉你……七年前师范大学的宿舍楼又发生了一次火灾,是一个学生烧死了另外四个,那四个也是恶徒……你怎么看?"
  刘方想去拿第二根烟的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微微皱眉,良久才摇摇头,道,"我想不到。"话音刚落,电话铃响了起来,刘方接起电话听了听,道,"我知道了,马上来。"就挂掉了电话。
  随后,刘方站了起来,对展昭和白玉堂道,"几位,不好意思,我马上要回去工作,你们还有什么没问的么?"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摇摇头,白玉堂掏出名片来放在桌上,道,"你要是想到了什么,跟我联系。"
  "一定。"刘方收下名片,送四人出门。
  离开了房间后四人走进电梯。
  "猫儿,怎么看?"白玉堂问展昭。
  "嗯……莉莉娅很可爱。"展昭有些狡黠地笑笑,见白玉堂无力地看他,就收起笑容,低声说,"另外……刘方在说谎。"

  番外 SCI一周年之十大不可思议事件(一)

  话说,SCI总共有十大不可思议事件:
  第一:法医室里的笑声
  第二:展昭的梦游
  第三:靶场里面的哭声
  第四:白爸爸展爸爸的秘密档案
  第五:警局里飘忽的白影
  第六:地下车场的小脚印
  第七:档案室里的鬼影
  第八:阳阳的阴阳眼
  第九:食堂里的贪吃鬼
  第十:包局少年时人称小白侠
  番外一个一个地来,大家嫑急啊……还有小猫小鼠的小剧场。
  十大不可思议事件之一——法医室里的笑声
  时间:七月十四 晚上十二点,地点,SCI办公室。
  事件:今早某建筑工地施工的时候,挖出了几具古尸,样子像有上千年了,因为鉴定需要比较好的设备,SCI法医室的设备是S市最先进的,所以公孙就申请把尸体运了回来,还跟一批专家定好了明天鉴定。
  当晚,SCI办公室里就剩下王朝、马汉、白驰、洛天值班,展昭处理一些文书所以加班,白玉堂在旁边等着他。
  蒋平反正基本上都在SCI里呆着,正开着电脑看片子,赵虎和马汉搬了把椅子坐在后面跟他一起看,洛天靠在沙发上休息。
  白驰趴在门口的沙发上面看书,他不要过去看片,因为蒋平他们看的是恐怖片。正看着画册呢,突然……白驰听到外面飘进来一阵古怪的笑声。
  白驰一愣,赶紧回头往外望过去,但是门口并没有人。
  白驰看了看四周,不远处蒋平他们的电脑里发出尖叫的声音,展昭和白玉堂在办公室里忙碌着……那笑声不会是他们发出来的,而且刚刚的确听到是身后的门外发来的。
  再转脸,白驰就觉得心头一蹦……因为原本在沙发上靠着的洛天突然坐起来了,睁着眼睛盯着他身后看。
  看到洛天的眼神,白驰就觉得心里发毛,后脊背直冒凉气,噌地一声就爬了起来,飞奔到洛天身后,转身往外看,而与此同时,他又听到了那一阵诡异的笑声。
  "啊!"白驰大叫了一声。在他大叫的时候,蒋平他们正看最到诡异的地方,白驰那一声大喊把几人吓得一蹦,展昭和白玉堂也转脸看门外。
  "驰驰,你干嘛?"赵虎问。
  蒋平也把电脑里放着的电影按了暂停,白驰指着门外,问,"你们听,有人笑。"
  众人面面相觑,都往门外看,并没有人,白玉堂也走出来了,问,"干嘛?"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又传来了一阵笑声,笑声沙哑,带着那么一点诡异……
  "好……好像是隔壁传来的。"赵虎战战兢兢地说,"那个……不会是公孙,又在看奇怪的小说了吧?"
  几人对视了一眼,觉得公孙的笑声好像没那么瘆人啊。
  "去看看吧。"洛天站了起来,开门要出去。
  "唉,等等啊!"白驰一把拉住了洛天,道,"那个……会不会是那东西?"
  "什么东西?"洛天不明白,回头看白驰。
  "对啊,天哥!"赵虎凑上来说,"今儿个公孙不是运来了三具古尸么?"
  "会不会是公孙解剖古尸解剖得太开心了,所以就在里头笑了?"马汉问。
  众人听后都忍不住想象公孙一面验尸一面怪笑的画面,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洛天有些纳闷,道,"那声音我听着像个老太婆,不像是公孙啊。"
  "呃……"赵虎睁大了眼睛,"了不得啦,今天拉来的古尸里面有一具就是女的,还是个老太婆啊。"
  "呵……"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我看,是公孙吧。"白驰小心翼翼地道,"说不定,太高兴了呢……"
  "公孙今天不验尸。"白玉堂走了过来,"刚刚大哥把他接走了,说他明早再来。"
  "呵……"众人再一次倒吸一口冷气,面面相觑——那笑的是谁啊?
  正在疑惑着,突然那阵笑声又传了出来……这回众人听明白了,感觉就像是个老妖婆在那里笑呢,听起来实在是太吓人了。
  白驰赶紧躲到洛天身后,"是什么东西啊!"
  "去看看吧。"白玉堂带头往外走,展昭兴匆匆地就追出去,嘴里道,"小白,看见活的别弄死啊,留一个玩儿!"
  蒋平也兴奋,"我也要。"
  "我才不要去。"白驰小声对洛天和马汉说,"怪吓人的。"
  "同意!"赵虎也点头。
  洛天和马汉对视了一眼,都追了出去。
  办公室里就剩下白驰和赵虎,两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随后异口同声,"等等我们啊!"
  走到了办公室外面,那个笑声又响了一次,展昭和白玉堂清楚地听到声音是从公孙的法医室里头传出来的。
  对视了一眼,两人快步来到法医室的门口,白玉堂抓住门把,身后另外几人也都跑了过来。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两人数到三,白玉堂猛的一转把手推开门……
  开门的一瞬间,就听到里头一阵阴森森的笑声响起,而众人开门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手术台上的三具尸体……没错,不是躺着,是坐着。
  "呵……"就这一眼,连展昭和白玉堂都惊得一蹦,就见那三具尸体瞪着黑洞洞的眼眶盯着门口,嘴唇已经烂光了,露在外面白森森的牙齿,嘴微启,笑声似乎就是从那张嘴里发出来的。
  "呀啊……"白驰大叫一声,猛地转头,突然就见眼前出现了一个白影。
  "啊!"白驰连着受了两次惊吓,身后的赵虎也被吓得够呛,其他几人本来是不害怕的,但是被这两人一惊一乍地也搞得心里直发毛,就听一个声音凉冰冰地问,"干嘛呢你们?"
  众人这才都回过神来,就见出现在身后的白影不是别人,正是公孙。
  "公孙,你怎么回来了?"展昭眨眨眼问。
  "我忘记拿东西了。"边说,公孙边走进了法医室里头。
  "公孙……那个尸体怎么坐着?"展昭好奇地问。
  "哦,挖出来的时候就是坐着的,所以才稀奇么。"公孙边说,边伸手从桌下拿出了一个小箱子来。
  这时候众人才发现,那笑声是从小箱子里发出来的。
  "这什么东西?"白玉堂好奇地凑过来。
  公孙看看众人,道,"我前几天网购买的好东西。"边说,边把箱子的盖子打开,伸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骷髅来。
  "呵……"众人再一次倒吸一口冷气。
  "你网购了一颗骷髅?"白驰睁大了眼睛问他。
  "不是一般的骷髅。"公孙笑呵呵地说,"是巫蛊闹钟!"说话间,就见那闹钟张开嘴,"嘎嘎嘎嘎"地笑了起来。
  "我中午时后收到的,试了一下闹铃,所以就设在十二点了……嘿嘿,可不可爱?"公孙满脸"我好喜欢"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将骷髅又放了回去,将盒子盖上,道,"你大哥在楼下等我,我先走了。"说完,抱着箱子心满意足地跑了。
  其他众人看着公孙跑远的背影,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呵呵……真诡异。"白驰对众人笑,"也对啊,那干尸怎么会说话么。"话音刚落,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冷笑,而身后的……不就是干尸么?
  众人都回头……那干尸还是刚刚的状态,往下看,就见公孙把手机落在桌上了。
  展昭过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就见来了一条短信,是白锦堂来的,"haoman"
  "怪不得那个冷笑有些耳熟,原来是大哥的啊。"展昭想了想,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公孙发了条短信,就听公孙的手机传来了"咪呀啊!"地一声凶悍的猫叫。
  白玉堂觉得挺有意思的,也发了一个,就听传来的是他的声音,在喊,"死猫!"看来是公孙录的。
  马汉发了一个,就听是卡巴斯基杀毒时传来的那一声马叫。洛天发了一个,就听传来了一个嫩嫩的声音,"我爸爸找你。"——是阳阳的声音。
  赵虎也乐了,发了一条,是蜡笔小新的声音:好可怕哦……
  赵虎囧了,众人哭笑不得,展昭拍了拍白驰,问,"驰驰,你试试不?"
  白驰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会是什么怪声音,但还是压不住好奇,发了条短信……没有声音。
  众人对视了一眼,为什么没声音呢?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声音。
  众人好奇地凑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看,有白驰的一条短信。
  "为什么没声音?"白驰不解。
  "要不然你打个电话试试?"展昭提议。白驰拨通了公孙的手机,片刻之后,就听手机传来,"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
  众人心中了然,可不是,兔子哪儿会叫啊。
  当晚,众人一直在法医室里研究公孙的电话,次日,警局里的人都在传,"听着了么?昨晚上那间放着古尸的法医室里头,传来的声音好可怕啊,那几个古尸是不是聊天呢?那笑声太吓人了,对啊,还有人唱歌……"
  Q鼠Q猫小剧场
  展昭和白玉堂五岁,某日,晴,
  小展昭和小白玉堂手牵着手一起去动物园玩。
  小白玉堂:"那个是什么?脖子好长。"
  小展昭看了他一眼:"笨笨,那个是长颈鹿。"
  小白玉堂一脸的了然:"哦……难怪脖子那么长,你猜,它要是脖子痒痒了,怎么挠痒?"
  小展昭愣住了,转过脸来盯着白玉堂看了良久,一拉他的手:"小白,这个问题好深奥喏。"
  小白玉堂得意,拉着小展昭的手继续往前走,到了大象馆。
  小白玉堂站住了,指着大象的鼻子:"呀,好长的鼻子。"
  小展昭摸着下巴,似乎是一脸很困扰的样子。
  小白玉堂看他,"猫猫,你怎么了?"
  小展昭抬眼看看他,问,"你猜,他鼻子要是痒痒了,怎么办?"
  小白玉堂愣住了,想了想,拉着小展昭的手继续往前走,前面是蛇馆,小展昭问,"蛇蛇要是背上痒痒了,那怎么办?"
  小白玉堂拉着展昭继续走,到了河马馆,小展昭指着小河马,"他要是肚子痒痒了怎么办?"
  最后两人来到了乌龟馆,小展昭盯着满地爬的乌龟看了良久,突然一把抓住白玉堂的胳膊,"龟龟好可怜啊,哪里痒痒了都挠不到,还不能找人帮忙。"
  小白玉堂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小展昭的肩膀,"猫猫,你真是小孩子,这么多问题。"说完,拉着小展昭出了动物园,就看见前面有人卖动物气球,小白玉堂乐了,拉着小展昭往前跑,掏出零花钱给卖气球的人,道,"我要小猫,还要小老鼠,要白色的!"
  卖气球的叔叔见俩小朋友这么可爱,就笑着伸手接钱,拿下气球给小展昭挑,顺便找钱给小白玉堂。小展昭先拿了一只小猫咪的气球,然后盯上了一只小熊猫的气球,觉得这个好可爱呀,就拿了下来。
  两人往外走,小白玉堂伸手接过气球抬头看……嗯?为什么白老鼠的气球有些不一样。
  "猫猫,这个是熊猫吧?"小白玉堂转脸看展昭,就听展昭道,"不对的,是老鼠!"
  "可是耳朵是黑的!"小白玉堂认真道,"白老鼠的耳朵是白白的。"
  小展昭皱皱鼻子,心说被小白发现了。
  "我要去换。"小白玉堂想往回跑,被小展昭抓住,"不准去,我喜欢这个。"
  小白玉堂狠狠瞪,"不准喜欢熊猫,你只准喜欢白老鼠!"
  小展昭扁扁嘴,用脚尖撵着一块小石子嘟嘟囔囔地说,"我就是喜欢这个……"
  小白玉堂想了想,伸手拉起小展昭的手往回走,道,"好吧,它是老鼠,黑耳朵的白老鼠。"

  密码凶手 16 天生坏人

  白玉堂看展昭,"你怎么知道他说谎?"
  "那刘方表面的确是很平静。"展昭微微一笑,"不过他给我的感觉,似乎是在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情绪?"几人都好奇地看展昭。
  "他让那只猫咪坐在他膝盖上,抚摸它的毛……是为了通过那种柔软的触感使自己平静下来。不过……他抽烟的动作暴露了他的情绪。"
  "什么情绪?"白玉堂问。
  "愤怒。"展昭低声道。
  "愤怒?"洛天想了想,道,"刘方抽烟是从你提到吴钱良差点砸死许忠的时候才开始的……他生气什么?"
  "也许是讨厌这种杀人的伎俩?"白玉堂耸耸肩,打开车门,"又或许,是因为许忠逃过一劫。"
  "看来,我们得回去好好地问一下许忠了。"展昭系上安全带。
  "许忠已经正式批捕了,现在羁押候审呢,绑架罪还有蓄意谋杀……"白驰摇摇头,道,"虽然孩子没事,许忠不见得会被判死刑,但是我估计这次好不了啊。"
  "没错。"白玉堂也点头,"少说二三十年。"
  "除非……"展昭想了想,"他是被唆使的,幕后还有一个主谋,他只是被人利用。"
  "那可能就真的判很轻了。"白驰也点头,"他也毕竟就是一念之差了。"
  正聊着呢,白玉堂的电话响了,是张建启打来的,说他去接张桦了,但是张桦一听说要见警察就嚷着不肯,张建启求白玉堂再给他一晚上的时间劝劝儿子,明天一早他一定带着孩子去警局。
  白玉堂虽然些无奈但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看来还是回去审问许忠吧。"白玉堂调转车头准备回警局,电话又响了。展昭帮他将电话拿了出来一看,也是一愣,"小白,你妈打来的。"
  白玉堂皱眉,"对了,我好久没回去过了,大概是让我们回去吃饭。"
  "嗯,有可能。"展昭接通电话。"阿姨……嗯,玉堂在开车……啊?"
  白家妈妈不知道说了什么,把展昭为难得直对白玉堂眨眼,白玉堂也觉得挺纳闷,后来展昭只能"哦"了一声,然后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白玉堂见见他一脸的别扭,就问。
  "你妈说让大哥回家吃饭……带着公孙一起去。"展昭低声道,"她说,都结婚了,怎么不带回家来吃顿饭,也让妈妈看看。"
  白玉堂睁大了一双眼睛看展昭,"不是吧?!"
  "怎么办?"展昭问,"她让我们也回去。"
  "哈?"白玉堂张大了嘴连连摇头,"我才不要,回去干吗,超尴尬!"
  "是哦。"身后的白驰也回答。
  展昭回头看白驰,"驰驰,要不然你去吧。"
  "我才不要。"白驰赶紧摇头。
  "天哪,你爸都多久没跟大哥一起吃饭了?"展昭越想越觉得可怕,"他俩会不会打起来?"
  洛天在一旁看着,想了想,道,"要不然带着阳阳去吧,有个小孩子在,大人会收敛一些。"
  "对哦!"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连连点头,"说得有道理啊。"
  白驰在一旁眨眨眼,"那个,带个小孩去……会不会更加刺激他们呀?"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也对啊。
  "还有啊。"展昭看白玉堂,"你妈说,你爸她已经搞定了,说让咱俩通知大哥和公孙,要是请不来咱俩就死定了。
  白玉堂哭丧着脸看展昭,"怎么这样?!"
  展昭回头看白驰,"驰驰,你今晚做饭不?我去你那里蹭饭吧?"
  白玉堂睁大了眼睛瞪展昭,"死猫,没义气,告诉你,你跑不了,乖乖跟我一起回去做陪客!"
  展昭摸着下巴想啊想,"要不然把里斯本也带去吧?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
  车子终归还是开到了警局,在学校调查的SCI众人也都回来了,因为得到的线索众多,所以一群人都在桌边整理手头上的资料。
  白玉堂和展昭就见白锦堂正和赵祯坐在房间里头聊天打发时间,两人对视了一眼,瞅了瞅白驰。
  白驰走过去对赵祯招招手,将人叫了出来后,白玉堂和展昭进了门。
  "怎么了?"白锦堂见俩人表情挺尴尬,觉得纳闷。
  "嗯……"白玉堂瞟了展昭一眼,那意思是——猫儿,你说!
  展昭皱皱鼻子看旁边——我什么都没看见!
  白锦堂见两人眉来眼去的觉得有趣,就靠在沙发上抬眼看白玉堂,"干嘛呢?有话就说。"
  "咳咳,妈让你带公孙去吃饭。"白玉堂一口气说了出来。展昭一脸佩服地看他——好快!
  白玉堂白他一眼——别添乱。
  两人看白锦堂,就见他听到后微微地愣了一下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白玉堂想了想,就道,"要不然跟他们说你突然有公事出国了……搪塞一下。"
  白锦堂挑挑眉,道,"不用,一会儿就去吧。"说完,站起来出门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疑惑——这么干脆啊?!
  随后,两人也无心管这事了,叫赵虎将许忠带了过来,两人进了审讯室。
  许忠看来落魄得都不成样子了,呆愣愣地坐在审讯室里,蔫头耷脑的。
  "许忠。"白玉堂拉了张凳子在许忠的面前坐下,展昭也坐在一旁。
  许忠抬眼看了看两人,道,"二位警官,该交代的我都已经交代了……你们,还想问些什么?"白玉堂点了点头,问,"许忠……差点压死你的那个人,你看清他长相了没有?"
  许忠的脸色瞬间地白了白,展昭微微一笑,看来他是看见了。
  "没……没怎么看清。"许忠结结巴巴地道,"那个……太快了。"
  "是么。"白玉堂将一张吴钱良的照片递过去给许忠看,"那么就看这张照片吧,认得么?"
  许忠又看了一眼,摇摇头,道,"不,不认得。"
  白玉堂接着点头,将从学校拿来的资料照片递过去给他,指着吴钱良问,"那么这个呢?不会连室友都忘记了吧?"
  许忠尴尬地迟疑了一下,道,"哦……是小吴。"
  "另外这几个呢?"白玉堂将他们一个宿舍的资料照片都摆了出来,问,"都认识么?这几个人?都是跟你们一个宿舍的吧。"
  许忠的面部表情变得很微妙,沉默了良久,才摇头,"我不太记得了……那时候的样子都比较年轻,我们毕业后已经很久没有来往了。
  展昭皱眉,道,"除了刘方和陈建先,其他人都死了,你知不知道?你不会觉得这次事故只是个意外吧?"
  许忠咽了口唾沫,依旧摇头,低声说,"我不知道。"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许忠现在的表情,嘴里说是不知道,但是表现出来的,却是他分明就知道。
  "我们刚刚去找了刘方。"白玉堂接着说,"据说你们当年经常欺负陈建先,也是你们倒置了他被严重烧伤,对不对?"
  许忠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道,"所以我们都混得不好,遭报应了呗。"
  "你好端端的一个上班族,为什么会想到去绑架?"展昭问,"谁给你出的主意?"
  许忠一愣,抬头看展昭,道,"这,我自己想的。"
  "你没有过犯罪记录。"白玉堂道,"但是这次绑架方面还是做得滴水不漏,从选择人选,索要金额,都显得很专业,是有人在给你支招吧?"
  "不知道。"许忠激动起来,"我不知道,你们还要问多久,我绑架了人,我差点杀人,你们让我死好了,干嘛还要问东问西的,死不了就坐牢,反正我这样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坐下。"白玉堂对突然站起来开始咆哮的许忠冷冷说了一句。
  许忠还是坐下了,道,"当年我们就是欺负了一下陈建先,也没想到火会烧起来,事情会闹那么大,本来我们要坐牢的,但是建先没跟学校告发我们,让我们逃过一劫,我们也很感激他的……这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他的人我们也找不到,你们还想我怎么样啊?"
  展昭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打量许忠,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地方。
  这时,蒋平敲了敲门进来,对白玉堂和展昭道,"头儿,展博士。"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走出了审讯室,关上门。
  "怎么了?"白玉堂问。
  "我刚刚进入了许忠的电脑,登录了他的邮箱和QQ,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你们最好看一下。"蒋平边说,边引着两人往办公室走,"这小子加入了一个特别的群。"
  "群?"展昭和白玉堂觉得有趣,"聊天的那种?"
  "嗯。"蒋平点点头,道,"群名就叫做,天生是坏人。"
  "天生坏人?"展昭微微皱起眉头。
  "嗯,群公告里有一段话挺有意思的,写的是,'有些人天生就是坏人……"
  "没有任何理由或者原因。"展昭没等蒋平说完,就接着道,"就像有些人看到路边受伤的小动物会将它捡回来,而有些人则是选择捡起石头砸死它们。有些人看到别人受苦会觉得同情,而有些人看见别人受苦会觉得痛快。这世上有好人也有坏人,但是,从好人变坏的,本质上还是好人,从坏人变好的,本质上还是坏人……因为人一出生就已经定好了,有些人,天生就是坏人。"
  蒋平吃惊地看展昭,"一个字不差,你怎么知道的?"
  展昭挑挑眉,轻轻叹了口气,"这是十一罪小说《下一个受害者》里面凶手的一句自白。"
  白玉堂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乔伟明写的?"

  密码凶手 17 插曲

  发现案件跟乔伟明总算挂上点关系了,众人心情复杂,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些高兴,因为他身上其实有不少疑点,不过也有些担心,他的介入,意味着案件会更加的复杂了。
  "那个群还在么?"白玉堂问。
  蒋平耸耸肩,道,"许忠已经被踢出来了,不过我可以查看到他的群聊天记录,发现了些很有趣的东西。"
  "哦?"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走到了办公室的电脑旁边,就见打印机正在刷刷地往外打印群聊天的记录。展昭拿起几张纸看了看,皱眉。
  "这群里聚集的都是坏人啊。"白驰也拿着几张纸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就放下,"嗯……心里好阴暗啊!"
  "呵……"洛天也忍不住笑了,"看看,杀人放火在他们看来好像理所当然啊。"
  "给我查查这个群,看能不能查到什么消息。"白玉堂对蒋平道。
  "嗯。"蒋平边敲键盘边回答,"已经在查了。"
  "咱们拿这东西去问问许忠,看能不能套出些话来。"展昭对白玉堂眨眨眼,拿着那几张聊天记录回审讯室去了。白玉堂见展昭神神秘秘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又想到什么心思了,赶紧跟了进去。
  展昭将那几张聊天记录放在了自己的眼前,边看边笑。
  许忠起先还有些纳闷展昭在笑什么,后来就见展昭拿着其中的一张纸边念边问白玉堂,"小白啊,你要是看到一个小孩子落水了,你会怎么做啊?"
  白玉堂微微一愣,道,"去救啊。"
  "你猜这些人说什么?"展昭边笑边问。
  "什么?"白玉堂伸手去接纸。
  "你看这里。"展昭指着回答的几段话,道,"一个说,见死不救,我就是懒得去救,喜欢看他被淹死。另一个说,朝他丢石头。还有说,站在岸边看他淹死……这个更有趣,说站在岸边等他沉下去了之后打电话给他的父母,然后看他们痛苦的表情。"
  白玉堂看完不屑地笑了笑。
  展昭将几张纸又看了几遍,冷笑,"我只看到一群打着天生是坏人旗号的胆小鬼在挣扎。"
  白玉堂点点头,"的确都是孬种。"
  展昭把那些聊天记录都扔到了许忠的眼前,极尽刻薄地嘲笑他,"你们也太蠢了吧,简直就是被害妄想症,胆子小没社会责任心就别找什么借口了,还天生是坏人,有本事你当坏人当成希特勒那样,小打小闹地躲在角落里还当自己是路西法转世啊。"
  白玉堂忍笑,心说别看公孙刻薄,展昭刻薄起来还真不比公孙差,这嘴。
  再看许忠,已经脸色微红,显然是在压制自己的愤怒。
  展昭见火候不太够,就准备再放一把火。他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那些文件,对白玉堂道,"小白,你知道么,这些人很好地诠释了社会败类这个词,明明是自己无能又没有勇气,还非要讲出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弄得好像他们天生就是与众不同的一样,其实是无法融入主流社会而自我陶醉。这些人大多生活困顿事业失败,依我看,他们还不如一群深陷网络游戏无法自拔的初中生对于人类和社会来得有价值……真该都死了算了。"
  "你有什么权利这么说!"许忠的怒火似乎再也压不住了,"你们以为你们占据主流思想就一定是对的了?当年希特勒的纳粹党,还不是把这种边缘思想发展壮大了!这世界本来就众生平等,有好人也有坏人,凭什么歧视我们!"
  展昭觉得好笑,看白玉堂,道,"众生平等这种屁话还真有人相信啊?那你干嘛娶人当老婆,娶一只猪不也一样,就是你们这种人太多,才会有人去奸尸,变态也越来越多!"
  "那只是一种行为!"许忠还在争辩,"人本身是无罪的!是天生……"
  "天生什么呀?"白玉堂冷冷看他一眼,"收起你那套歪理吧,谁天生都想富不想穷,每个人都去打劫啊?谁都会有一两个看不顺眼的人,难道都去杀人?你还真可笑。"
  "我……你们不准笑。"许忠怒气冲冲地道,"我告诉你们,这个世界正在慢慢地改变,就好像越来越多的人在承认自己天生就是坏人一样。"
  展昭冷笑,"是么,那你要绑架的事情呢?也是那些天生坏人教你的?看来你们那帮子人不怎么顶用啊,你看看你的下场,还不是牢狱之灾么?"
  "不……不关他们的事,他们的方法一点都没错!"许忠恶狠狠地道,"要不是我运气不好,你们根本就没法发现!"
  "呵。"展昭摇摇头,笑,"你还运气不好,我看你是运气太好。"说完,收起了资料,和白玉堂一起站起来,离开了审讯室。
  "看来是那个群里的人在唆使他。"白玉堂低声道。
  "嗯。"展昭摸摸下巴,道,"那个幕后主谋很有可能就在这个群里,待会儿让蒋平查查之前聊天的记录里面,有没有跟其他死者有关系的类似案件……说不定这是个大线索。"
  白玉堂点头觉得有理,两人回到了办公室里叫蒋平接着查线索。
  蒋平已经打印出了好多的文件,其他人都在一一地查看。
  "头儿,好几起意外死亡案件都好像跟这里有关系啊。"马汉拿着一叠文件道。
  "对啊。"赵虎也边看边说,"这里这个伪装车祸的案子就是前不久的,手法和群聊天里讲到的那起一样。"
  "嗯。"白驰记得这个案子,道,"夫妻一对都死了,说是意外事故。"
  "看来有必要进这个群研究一下了。"白玉堂对蒋平道,"你找个途径摸进去,看看能不能钓到大鱼。"
  "好嘞。"蒋平搜索完资料后就决定混进群里面去。
  众人忙了一个下午,将资料汇总之后,得到的结论是,大多数的意外身亡案件,都像是这个网站策划的。
  "果然有鬼啊。"白玉堂拿着查出来的结果看着。
  "之前艾虎他们说这个月无故自杀的人增多了,小白,要不要查一查?"展昭问。
  白玉堂点点头,叫王朝和张龙去艾虎那里比对资料。
  随后,众人都各忙各的去了。
  眼看已经下班了,白玉堂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白玉堂拿出来一看,就见一个大大的"妈"字在屏幕上面抖啊抖,刚刚差点就把吃饭这茬给忘了的白玉堂瞬间又想了起来今晚还有一项重大任务呢,赶紧跑出门外去接电话,"妈……"
  "呃……"白玉堂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一旁伸出来的一只手接了过去。
  展昭好奇地跟出来一看,就见白锦堂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白玉堂的身边,手里拿着他的电话,"妈。"
  电话那头传来了白家妈妈甜丝丝的响亮声音,"啊,锦堂呀,想死妈妈了,玉堂跟你说了没有,今晚带公孙回来吃饭呀。"
  "好。"白锦堂点点头。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叫驰驰也来呀,还有把阳阳带来,就说奶奶们想他了,让他来吃饭。"白锦堂看了看一旁的展昭和白玉堂,"几点?"
  白玉堂看了看表,道,"半个小时后到吧。"
  白锦堂告诉了白家妈妈,"半个小时后到。"白妈妈笑着说,"妈做了你喜欢的菜,记得早点到啊,mua……"
  白锦堂有些无力地把电话还给了白玉堂,道,"我去开车,在楼下等。"说完要走,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白玉堂忍不住好奇地问,"大哥,妈每次跟你打电话都这腔调啊?"
  白锦堂脸上难得的尴尬,回头看了两人一眼,"跟你们打不是这样?"
  两人一起摇头,白锦堂脸色又变了变,转身下楼了。
  两人沉默了良久,展昭一指白玉堂,"小白,你是不是捡的?你妈明显比较疼大哥!"
  白玉堂一把掐住了展昭的后脖颈,往自己怀里带,"死猫!"
  "啊呀!"……
  半个钟头之后,众人在楼下集合。
  本来想把白驰带上的,但是白驰吓得拖住赵祯就跑了,想带上阳阳,但是阳阳要和他的欣欣姐姐吃饭,最后无奈,只剩下展昭、白玉堂、白锦堂和公孙。
  车子一路往回开,展昭和白玉堂的心在打鼓,但是公孙和白锦堂倒是一副若等闲的样子,一点都不在意。
  车子到了自家的楼下,众人下车,白玉堂锁好车子后,展昭拽了他的袖子一下,"小白,你看公孙提着什么?"
  白玉堂不解,转脸看过去,就见公孙手上拿着一个很大的袋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白玉堂目测了一下,道,"嗯……可以装进一具尸体。"
  展昭飞了个白眼给他,白玉堂叹了口气,伸手拦住展昭的肩膀,道,"唉……怕什么,既来之则安之,他们打起来了又能怎样?不还有你爸在么,还有咱那两个妈呢,不会有事的。"
  展昭摸摸下巴,道,"我倒是觉得公孙经多见广,说不定会出什么绝招。"
  白玉堂挑眉,"拭目以待吧。"
  随后,众人上了楼,门铃刚响了一下,就有人来开门,白锦堂站在前面,就看见门一开,一个人飞扑了出来,一把搂住白锦堂,在他腮帮子上亲了一口,"锦堂,你总算回家来了,给妈妈亲一口!"
  众人愣住,就见白锦堂腮帮子上一个鲜红的口红印,眼前站着一个最大只能看做他姐姐的妈……
  展昭眯着眼睛在旁边看了良久,转脸看白玉堂,认真地说,"你肯定是捡的!"
  白玉堂无力。
  "公孙!"白妈妈凑上去拉住公孙到眼前看,"进来坐。"
  公孙很礼貌地送上了一个迷人的微笑,道,"伯母好年轻。"
  "哎呀……怎么还叫伯母,叫妈。"白家妈妈被公孙击中了萌点,伸手拍拍白锦堂道,"你知道么,你妈年轻的时候喜欢的是这种斯文的类型,最恨你爸这种老粗!"边说边往里让,众人进门,就见白允文和展启天正坐在沙发上面,展家妈妈依旧在厨房里帮忙,展昭和白玉堂乖乖叫了人之后,迅速闪到了厨房里。
  "妈,什么状况?"展昭问自家老妈。
  展家妈妈挑挑眉,对展昭和白玉堂"嘘"了一声,道,"别添乱。"边说,边递给两人一人一份菜,"端出去。"
  白锦堂和公孙站在白允文和展启天身边,展启天笑,"锦堂。"
  "展叔叔。"白锦堂叫人,转脸看自己老爸,叫人,"爸。"
  "嗯。"白允文点点头。
  展启天站起来,走到白锦堂身边,跟他寒暄了几句,沙发前就留下公孙和白允文两个人。
  展昭和白玉堂站在厨房门口,一人端着一盆菜边吃边看。
  白允文抬头看公孙,公孙从容不迫地对他笑了笑,道,"伯父。"
  白允文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公孙,道,"坐。"
  公孙大大方方地到白允文身边坐下,没等白允文开口,就从那个大得离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来,递给白允文,道,"我和锦堂给你带了几样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礼物?度蜜月时带回来的?
  白允文接过来一看,就见是一瓶50年份的etiquette葡萄酒,白允文看了看酒,左边的眼眉挑了挑,道,"谢谢。"
  =口=……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公孙一下戳中了白老爸的要害!葡萄酒必杀,何况还是他爸最喜欢的那个口味。
  白允文刚刚放下酒瓶,公孙又递了一盒东西上来。白允文有些吃惊,接过来打开看了看,就见是一盒COHIBA古巴雪茄。白允文右边的眉毛又挑了挑,脸上不自主地出现了一些笑容,点点头,"嗯。"
  =口=,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第二个要害啊,白家爸爸已经开始动摇了。
  放下雪茄,公孙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高尔夫球杆……
  白允文接过去看了看,笑着点点头,随后,两人从葡萄酒聊到雪茄,从雪茄聊到高尔夫,又从高尔夫聊到了钓鱼……还相约周六一起去溪钓,最后的最后,白允文说,"叫什么伯父?叫爸!"
  公孙笑着叫了声,"爸。"
  =口=……展昭和白玉堂张大了嘴……厉害啊,公孙半个钟头搞定了白家老爸这个全警局都有名的老顽固!当然,出钱买东西的肯定是白锦堂啊。
  沉默了良久,白玉堂问展昭,"猫儿,你爸喜欢啥?"
  展昭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身后的展家妈妈伸手将白玉堂拉过去,道,"玉堂,我告诉你!"
  展昭黑线。
  随后,公孙还送了白家妈妈喜欢的礼物,两人相谈甚欢,用白家妈妈的话讲,要是她再年轻三十岁,一定踹掉白家爸爸,去追公孙……
  展昭和白玉堂边吃饭边摇头叹气,总得来说,有惊无险,公孙算顺利过关啦!

密码凶手 18 插曲

  一顿饭吃得众人心情舒畅,公孙一跃成为了白家妈妈最喜欢的儿子,一口一个策策,那叫得一个甜啊。
  白玉堂和展昭端着饭后小点心,窝在沙发上吃,鲁班长久不见两人了,趴在展昭身边舔毛。白锦堂和展启天在一旁谈事情,好像是关于生意方面的,投资和金融。白允文走到白玉堂他们身边走下,问,"最近忙什么案子呢?"
  "唉,还是那件鬼屋案。"白玉堂摇摇头,展昭突然想了起来,问白允文,"对了叔叔,十四年前,师范大学的火灾你知道么?"
  白允文一愣,点了根公孙刚刚送的雪茄尝了尝,满意地点点头,道,"这案子我倒是有些印象……嗯,是不是有个学生受了重伤的?"
  "对"白玉堂来了精神,"老爸,你知道啊?"
  白允文想了想,问一旁的展启天,"启天,师范大学火灾的案子,你记得么?"
  展启天想了想,道,"我记得那案子,当时那案子挺乱的。"
  "有多乱?"展昭抱着枕头,好奇地问。
  展启天回忆了一下,道,"校方告建筑商建筑结构上有问题、学生告校方疏于职责,视学生安全于不顾、烧伤的学生告校方,也告同学,本来闹得很大,事情也见诸各大报纸了……不过在庭审前一天却突然说要庭外和解。"
  "哈?"白玉堂和展昭都吃惊地对视了一眼,看展启天,"这算什么?先闹得满城风雨,然后就说庭外和解?"
  展启天点点头,道,"当时媒体关注度高,是因为大家觉得被烧伤的学生很无辜,而另一方面,也担心学校方面给了他压力,才让他放弃诉讼的想法。我当时还在做检察官,特意去见过那学生,他烧伤真的很厉害,我询问他要不要提起诉讼,有什么不明白可以问。不过他说他不想告了,因为失火的那个违规电器是他的……嗯,到时候如果校方和其他的学生反过来告他,他可能会更惨,起码现在校方已经答应保障他的生活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展昭好奇,凑过去问,"爸,那人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么?"
  展启天想了想,道,"姓陈,名字不记得了。"
  "叔叔,你确定他当时能说话?"白玉堂问。
  展启天愣了一下,点点头,"能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纳闷。
  "怎么了?"展启天不解地问。
  "陈建先现在是又聋又哑,如果不是当年的伤造成的,那就有可能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就是装的。"白玉堂琢磨着,"不过装聋作哑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呢?"
  "你俩吃饭就吃饭,歇会儿再想案情不行啊?"白允文摇摇头,问白玉堂,"这案子老包应该知道的,你们怎么不去问他?"
  "唉,刚问了七年前的,这会儿又要问十四年前的了。"展昭有些无奈地说。
  "七年前?"展启天想了想,"话说回来,这师范大学的确是经常发生火灾啊,短短十几年已经有三次了。"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惊得异口同声问展启天,"三次?!"
  展启天见两人的样子也吃了一惊,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的确是三次啊。
  "除了七年前和十四年前的那两次,还有哪一次啊?"展昭抱着枕头坐到展启天旁边,"是更早的?"
  展启天想了想,"十年……不对,十一年的样子吧。"
  "十一年?"白玉堂微微皱眉,"也是宿舍楼着火么?"
  展启天摇摇头,道,"是职工宿舍楼。"
  "职工?"展昭想了想,"那么就是说,烧的是老师,有死人么?"
  "死了。"展启天摇摇头,道,"是个送快递的。"
  "什么?"展昭吃惊,"为什么会死了个送快递的?"
  "是职工宿舍楼一间房间里瓦斯泄露,送快递的去了,一按门铃,然后就炸了。"展启天道,"当场就死了吧,当时打官司也挺麻烦。"
  "这简直就是撞大运给撞上了。"白玉堂无奈地摇摇头,道,"那个送快递的该有多背啊。"
  "嗯。"展启天点了点头,道,"当时查出来,煤气泄露是因为煤气管子老化,这原因很难追溯,你说是校方吧,宿舍是老师在住,你说是生产煤气管道的厂家,这管子是老师在五金店买的,用了好几年了。"
  "算是白死了吧。"白玉堂无奈。
  "真是……"展昭摸着下巴道,"那几个师范大学的校长老师是在挤牙膏么,怎么有案件都不说,藏着掖着的。"
  "毕竟也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吧。"白允文道,"校方么,都是这样的。"
  "嗯……"展昭突然托着下巴,靠在沙发上发起了呆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猫儿,怎么了?"白玉堂捅了展昭一下,"想到什么了?"
  "小白,七年前被烧的宿舍门牌号是什么?"展昭突然问。
  "311啊。"白玉堂回答。
  "刘方家的门牌号?"
  "……1102"白玉堂想了想,"十一年前的火灾……会不会只是巧合啊?"
  展昭点了点头,"乔伟明的笔名?"
  "……"白玉堂看展昭,"十一罪。"
  "只是巧合?"展昭歪着头想了想,"但是也看不出什么具体的联系。"
  "乔伟明啊?"展启天笑道,"这人你们也认识?"
  "爸,你也认识他?"展昭看展启天。
  "他去了监狱好多次,见重刑犯,花了不少功夫,法院的人大多数都认得他。"展启天道,"这人我也见过一两次,表面谦卑,骨子里自负,自以为是得很。"
  展昭抬头看展启天,"爸,难得看你对人表示不满。"
  展启天耸耸肩,"那些重刑犯身上都是背负性命的,没什么值得宣扬,强者不见得就是能害人的人,能救人的人怎么不见得有人追捧。"
  ……
  吃完了饭,众人回家,出门前,白妈妈伸手拽了展昭一把,小声问,"你啥时候叫我妈?"
  展昭尴尬得满脸通红,赶紧就跑了,进了电梯他还纳闷呢,两个妈妈的心理承受能力怎么这么强啊?
  回去的时候,四人分两辆车,白锦堂和公孙先走了,展昭说想去兜一圈,白玉堂就载着他去绕城。
  "对了。"展昭单手支着下巴,靠着车窗问白玉堂,"知道么,这次是公孙先打电话约你妈出来,两人聊了一下午,你妈才逼着你爸折腾出了这顿见面晚餐的。"
  白玉堂听后先是一愣,随后笑着摇摇头,道,"公孙正经挺厉害,大哥那性子,也就配他正好。"
  "对啊。"展昭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看着车窗外的夜景。
  "猫儿,想什么呢?"白玉堂笑问,"这么伤感?"
  "我突然想到赵爵了。"展昭道。
  "嗯?"白玉堂一愣,"想他做什么?话说回来,他还真是神出鬼没,这回不知道又上哪儿去了。"
  "任何人做事情都有一个原因。"展昭道,"你猜,为什么乔伟明要把家安在公墓后面?"
  ……"嘎吱"一声,白玉堂猛的一踩刹车,车子停在了路边。
  展昭晃了一下,幸亏被安全带固定住了,转脸吃惊地看白玉堂,"你干嘛?"
  "猫儿,你要是死了我却不能死,我肯定住你坟边。"白玉堂脱口而出。
  展昭一愣,随后一脚踹过去,"胡说什么呢。"
  白玉堂摸摸脑袋,"打个比方么。"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道,"你是说,乔伟明住在公墓旁边的理由也许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嗯。"白玉堂点点头,问,"或许他是守着什么人?"
  展昭想了想,摇摇头,道,"小白,乔伟明是一个会为自己执着,却不见得会为他人执着的人。"
  "中文。"白玉堂无奈地看展昭。
  "我看过他的书,他戾气比较重,对事情比较执着,人也有些不得志……总之,时下有很多这样自视甚高但是却被世道所困的人,这种人,不会为一个死人如此执着。"
  "再说得白话一些。"白玉堂伸手帮展拍掉西装领子上沾着的一点灰尘。
  展昭想了想,道,"如果爱人死了,那么这种人对于喜好、欲望都变得心如止水,唯一让他狂热的,大概就是关于恋人的一切,但是我去了乔伟明的家里,并没有什么东西是让人看着像回忆那样温馨平静的。乔伟明给我的感觉,还非常的狂热,似乎是在追寻着什么,能让他狂热的,应该就只有活着的人,不会是一个死人。"
  "你是说,他在公墓旁边住着,是为了看活人?"白玉堂一愣,"有哪个经常去公墓的人,引得他如此执着么?"
  展昭摇摇头,道,"这个我不确定,不过……那种淡淡的心如止水的气质,我倒是在某个人身上看到过。"
  白玉堂一愣,转脸看展昭,"你说赵爵啊?"
  展昭摇摇头,道,"赵爵是有些看淡了,不过还不到那种程度,他是只狐狸,表现出来的情绪都是他希望我们看到的,至于关键是什么,我可看不透,我说的那个人,他可不会掩饰什么东西。"
  "谁?"白玉堂问。
  "现在去趟公墓,应该能看见。"展昭低声说。
  "现在?"白玉堂挑眉看展昭,"猫儿,快十二点了,去公墓你确定是去看人不是看别的?"
  展昭哭笑不得,瞪了白玉堂一眼,"还贫,快走吧!"
  白玉堂挑眉笑了笑,发动车子,展昭突然问,"我要是死了,你真的住公墓旁边?"
  白玉堂凑过去,低声道,"嗯……你旁边的那个碑,要左边那个。"
  展昭笑了,凑上去,在白玉堂的嘴角一吻,摸摸他下巴,"快开车吧,晚了就看不着了。"
  白玉堂点点头,发动了车子。


  密码凶手 19 上坟

  大半夜去公墓,在一般人听来是一个极其恐怖的事情,但是对于展昭和白玉堂来说,却都觉得有一些有趣,你要问为什么,他俩也说不上来。
  因为展昭说今天主要是观察,尽量不要打草惊蛇,所以白玉堂在路过体育场的时候买了两个望远镜,上车,开到了公墓一旁地理位置绝佳的一个山坡上面,停下车,两人拿出望远镜看远处的公墓。
  "黑漆漆的也看不见什么啊。"白玉堂拿着望远镜望了几眼。
  "你看那边乔伟明家的房子。"展昭伸手指着前方乔伟明的别墅。
  白玉堂看了看,"窗帘开着,但灯却没开,你猜他人在不在?"
  展昭耸耸肩,道,"公墓前面一辆车都没有,看来那人还没来。"
  "猫儿,你究竟说哪个人?"白玉堂问。
  "……刘方。"展昭稍稍沉默了一下,回答。
  "刘方?"白玉堂微微皱眉,"我看他玩世不恭的,你还说他心如止水?"
  展昭微微一笑,伸手指挑挑白玉堂的下巴,"你看起来还花花公子呢,谁知道你情深似海啊?"
  白玉堂摸摸下巴,笑,"这倒是。"
  展昭摇头,想了想,道,"养猫的人,大多是既怕寂寞,又怕吵闹的。"
  "的确。"白玉堂想了想,点点头,"如果真的很怕寂寞,那养狗会比养猫热闹一些,但如果是很怕吵闹,那估计连猫都不会养。"
  "刘方并不太会掩饰自己,他不想乔伟明那样的刻意,但即便如此他透露给我的信息还是不多,所以我说他已经没什么情绪了。不过他说的一句话,还是让我觉得很怪异。"展昭道。
  "哪句话?"白玉堂伸手捏了展昭的后脖颈一把,"说话说整句。"
  展昭想了想,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对他说,如果陈建先是这案子的凶手的话,很有可能下一个被害的人就是他?"
  "嗯。"白玉堂点了点头。
  "他是怎么回答的?"展昭问。
  "不可能。"白玉堂回答,"态度很肯定的否定了。"
  展昭笑,"理由呢?"
  白玉堂想了想,"因为他救过陈建先的命。"
  "这并不构成陈建先绝对不会杀他的理由!"展昭道,"他说的是'不可能',而不是'不会吧'或者'不太可能吧'。"
  白玉堂回忆了一下,点点头,"猫儿,你的意思是,刘方很肯定陈建先不会杀他?"
  展昭点头。
  "为什么?"白玉堂皱眉,"现在一想,真的很怪异啊!"
  "他非常快地就排除了陈建先会去杀他的可能性。"展昭道,"按照他的说法,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陈建先了,为什么会那么肯定地对一个很久没见的人做出判断?"
  白玉堂摸着下巴,"的确够怪的了……除非,他有十足的把握……"说到这里,白玉堂挑眉睁大了眼睛看展昭,"猫儿……你猜,有没有可能,哑大叔,不是陈建先?"
  展昭一愣,看白玉堂,"为什么做这种猜想?这可不是推理啊,不像你会说的话。"
  白玉堂有些无力地笑了笑,道,"因为……我其实很久之前就疑惑了,那哑大叔装聋作哑的可能性很大,为什么?还有就是,在我们问到他名字的时候,他的回答很闪烁。"
  展昭点点头,"合情合理。"
  "你也有过这样的怀疑?"白玉堂看展昭。
  "嗯。"展昭点点头,"我更在意的是刚刚我爸说的。"
  "有关于陈建先突然撤诉的事情?"白玉堂问,
  "嗯。"展昭点点头,想了想,问,"小白……那个刘方长得怎么样?"
  白玉堂一愣,"你这算换了一个话题?"
  展昭笑,"老实回答。"
  "还不错吧。"白玉堂想了想,"就是太瘦了些。"
  展昭点点头,"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手上的烧伤?"
  白玉堂点头,"这一点我也有疑问,他烧伤得非常厉害,而且几乎是整条胳膊,连内侧都有……着火的时候并不是夏天,怎么会烧成这样?"
  "除非他把外衣脱下来了。"展昭叹了口气,道,"如果只是普通的同学,会冒死冲进火场里,然后脱下衣服,拼了性命救一个关系一般般的同学么?"说到这里,展昭伸手撩开白玉堂的衣袖,道,"这可是你对我做的事情……我不觉得普通的同学会做到这份上。"
  "你的意思是,刘方和陈建先的关系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白玉堂问展昭,"你怀疑他们是情人?"
  展昭点耸耸肩,道,"我们不妨假设他们是,这也是一种可能么,对不对?如果刘方真的深爱陈建先到死也不顾的程度,那就算他毁容了,也会爱他。再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刘方的生活条件这么好,哑大叔又不是特别的严重,完全可以去整容,什么方法都可以……为什么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呢?"
  白玉堂靠回座椅上,"猫儿,这些都是猜测啊,人心难测么。"
  展昭也点了点头,笑道,"其实我还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就是看今晚上能不能证实了。"
  白玉堂凑过去,"猫儿,你怎么跟我都那么多秘密啊?"
  展昭笑,"那是。"
  又等了一会儿……
  "来了!"白玉堂突然指着山下的路口,就见一辆宝蓝色的丰田车缓缓地开进了公墓里头。
  "下车了!"展昭拿着望远镜看着,就见那两车子的车门打开,一个男子走下了车,手上拿着手电筒,手上拿着一束白色的雏菊,缓缓地沿着台阶走上山坡,按身形看,真的是刘方没错!
  "猫儿!"白玉堂看展昭,"这小子真的来扫墓了啊!"
  展昭点点头,"记住他祭拜的那个墓碑的位置。"
  此时,刘方已经熟门熟路地走到了一快墓碑的前面,低头盯着墓碑看了良久,随后,他放下了手里的雏菊,掏出烟,站在墓碑边抽气了烟来……一根又一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展昭和白玉堂就静静地在车子里看着,刘方只是在墓碑前不停地抽着烟。
  "呼……"大概等了一个小时之后,白玉堂摇头看着展昭,"这人……原来上公墓来自杀来了啊。"
  展昭不解,"自杀?"
  "嗯。"白玉堂点头,"妄图用尼古丁杀死自己。"
  "呵……"展昭摇摇头,道,"不知道他要站多久。"
  "猫儿!"白玉堂叫了一声,指了指乔伟明的别墅。
  展昭顺着白玉堂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乔伟明别墅的窗户里透出了一点微弱的光线来,像是什么东西的反光——望远镜的镜片。
  "乔伟明住在公墓前旁边的理由就是看他么?"白玉堂摇摇头,"这小子在想什么?"
  展昭看了良久,道,"乔伟明对刘方,似乎很执着啊。"
  "这倒是。"白玉堂架起腿,"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他们两人是怎么会有交集的。"
  "的确令人费解。"展昭打了个哈欠。
  白玉堂给展昭放下座椅,"这小子大概还得站一阵子,猫儿,你先睡一会儿,等他走了我叫醒你。"
  展昭笑眯眯,躺下,白玉堂从后座拿了个靠枕给他塞在脑袋地下,拿过毯子盖上。
  随后,白玉堂靠在座椅上,一会儿看看身旁展昭的睡脸,一会儿看看公墓里的刘方,又看看乔伟明的公寓……就这样机械地看着,直到天蒙蒙亮。
  白玉堂揉了揉脖子,刘方真的抽了一晚上的烟,现在终于知道这人为什么这么瘦了,白玉堂真难想象他的肺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终于,在太阳缓缓升起的时候,刘方将最后一根烟扔到了地上,然后踏上了一脚踩灭烟蒂,转身下山。
  "猫儿。"白玉堂轻轻地推了推展昭,"刘方走了!"
  "嗯?"展昭睡得迷迷糊糊的,但还是赶紧地坐了起来,往山下望去,果然,就见刘方走到山下,开车离开了公墓。
  "乔伟明呢?"展昭问。
  白玉堂拿起望远镜看了一下,道,"窗帘也拉上了。"
  展昭点点头,道,"嗯……我们去公墓……"
  白玉堂见展昭还是一脸的迷糊,就知道他觉还没醒,伸手捏了捏展昭的腮帮子,打开一瓶矿泉水递过去,"先醒醒吧。"
  展昭傻乎乎地看白玉堂,"嗯?"
  白玉堂摇头,含了一口凉水在嘴里,凑过去,全灌进了展昭嘴里。
  "嗯……"展昭的觉的确是醒了,无奈地咽下那口水,看一脸促狭的白玉堂,"我都没有刷牙,你不是有洁癖么?"
  白玉堂笑着用矿泉水打湿一张餐巾纸,递给展昭擦脸,道,"我洁癖对你免疫,你就算是只泥潭里打过滚的脏猫,我都乐意亲你。"
  展昭接过纸巾擦脸,小声嘀咕,"厚皮老鼠。"
  两人将车子开到了公墓前,下了车,走上公墓的台阶。展昭准确地记得刘方刚刚站着的地方,而且那里还有一堆烟蒂和一束雏菊。
  两人走到了墓碑前低头一看……都愣住了。就见那不是一座墓碑,而是一座双碑,一块上写着陈建先,另一块上,写着刘方……
  展昭和白玉堂看了良久,面面相觑,这什么状况?
  "起先想排除一个的……这下依然还是二选一。"白玉堂哭笑不得,"这刘方还给自己上坟啊?"
  展昭却静静地摇了摇头,道,"雏菊是放在便右面,应该是陈建先的坟前的……而烟蒂则在刘方的坟前。"
  白玉堂皱眉,"他是站在刘方的那个位置上,陪了陈建先一晚上吧?"
  展昭沉吟了半晌,"如果这墓碑是陈建先的……那哑大叔究竟是谁?"

  密码凶手 20 游戏

  早晨八点半,白驰等来到SCI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展昭和白玉堂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面呼呼大睡。
  公孙穿着白大褂晃晃悠悠地进来,问,"怎么了这两人?昨晚吃完饭不是说去兜兜风么,兜了一晚上啊?"
  "嗯?"白玉堂先醒了过来,坐起来揉着脖子,"几点了?"
  "快九点了。"王朝递了杯咖啡给白玉堂,"头儿,你昨晚跟展博士去哪儿了?"
  "有东西给你们看。"白玉堂拿出了兜里的数码相机递给蒋平,"弄出来看看!"
  蒋平接过了相机,将照片都导了出来。
  "娘啊!"蒋平忍不住抖了一下,"这么惊悚啊?"
  "什么东西呀?"白驰好奇地凑了上去,就看见电脑显示屏上有几张照片,一张是刘方从墓碑旁边离开的画面,另一张是墓碑……上面两个名字,陈建先和刘方。
  "这刘方他娘的是给自己上坟还是什么啊?"赵虎皱起了眉头。
  "那陈建先不就是哑大叔么?为什么也立碑了?"马汉不解地问。
  "我和猫儿准备下午的时候,一起去刘方那儿问问。"白玉堂道,"早上张建启应该会带张桦过来。"
  "这个时候还没来,不知道他能不能搞定自己那个儿子。"蒋平叹气,"看起来是个问题少年。"
  "已经不是少年了。"公孙道,"都二十多的人了。"
  "哑大叔如果不是陈建先的话,那张建启应该能认出来才是啊。"洛天不解,"为什么他什么都没说?"
  "会不会是烧伤了认不出来了?"白玉堂的觉算是彻底醒了,展昭还在犯迷糊。
  "不会吧,他的脸也不是烧得很严重啊。"白驰道,"没理由认不出来吧?"
  "这倒是。"白玉堂点点头。
  "嗯……"公孙突然道,"当年陈建先和刘芳都曾经被严重的烧伤过是吧?"
  众人都点头看他,"是啊。"
  "也就是说,医院肯定保留了他们的一些记录……比如血型之类的?"公孙道,"如果能取来刘方、陈建先两人的血液样本,所不定就能跟那些样本比对一下。"
  "有道理啊。"白玉堂摸了摸下巴,"怎么取他们的血液样本呢?有些难度啊……"
  "虽然有了两个墓碑,但是也不可能跟法院申请强制执行,毕竟这个证据站不稳。"公孙想了想,道,"只能私了 。"
  "私了?"白玉堂哭笑不得。
  "比如揍到他们放鼻血?"赵虎问。
  众人对视了一眼,无语。
  "也是一个办法啊……"白玉堂独自寻思了起来,就听一旁展昭糊里糊涂地问,"什么是个办法啊?"
  "想取刘方和哑大叔的血液样本。"白玉堂伸手把睡眼朦胧的展昭拉了起来。
  "让他们去体检不就行了么?"展昭揉眼睛。
  "体检?"白玉堂琢磨。"也对啊。"。
  "刘方有公司,陈建先属于学校,我们可以让公司和学校跟我们配合,给他们验血。"
  "这法子好。"公孙点头,"现在一般的公司不都是每年有一两次体检的么?如果有的话,我们都不用让他们去,能拿到从前的就行。"
  白玉堂点头,"这事儿让卢方去办吧。"
  "嗯!"公孙点头出门,"我让卢方去想想办法,要是弄不到手,你们就蒙上脸去揍他们,我来取血样。"说完,乐呵呵地走了。
  展昭眯着眼睛凑到白玉堂身边,"小白,公孙好像心情很好。"
  白玉堂打了个哈欠,"那可不,公婆一致通过了,他现在是春风得意。"
  "什么得意呀?"白驰好奇地凑了过去,展昭和白玉堂笑而不语。
  又坐了一会儿,等展昭和白玉堂洗完脸边喝牛奶边啃面包的当口,张建启带着张桦来了。
  "白队长,展博士,这就是我儿子,张桦。"张建启给白玉堂和展昭介绍,边对儿子道,"张桦,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SCI的警察。"
  展昭和白玉堂抬眼细细打量张桦,就见他看起来二十多岁,穿着一身运动服,身上有汗,那样子像是刚刚运动过一般。出乎两人的意料,这张桦根本不像什么放荡不羁的小混混,也不想是自暴自弃颓废了好几年的酒鬼……他皮肤黝黑,相貌端正,身材健硕,一看就是个爱运动经常锻炼的人,很健康。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纳闷。
  "去办公室坐吧。"展昭引着父子二人进了办公室。
  在展昭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张建启嘱咐张桦,"张桦啊,有什么事情就跟警官们说啊,好好配合,千万别隐瞒呀。"
  张桦看了看他老爸,随即轻轻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抬眼看展昭和白玉堂,只是低头坐在沙发上等着。
  展昭看了看他,转脸对张建启道,"张校长能不能先去外面坐坐?我们想单独询问他。"
  "呃……"张建启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独自出去了。
  随后,办公室里就剩下了展昭、白玉堂还有张桦。
  "张桦。"展昭叫了他一声。
  张桦稍微抬了抬头,看了展昭一眼,没做声。
  "我们想问问你有关于当年火灾的事情。"展昭道,"你还记得么?"
  张建启耸耸肩,点头,"记得。"
  "那就跟我们说说当年的事情。"白玉堂搬了张椅子坐下,直视张桦。
  "你们想要我说什么?"张桦沉默了一会儿,看展昭。
  "关于当年郝末烧死四个室友,你却幸免于难的事情。"展昭道,"你所能想到的一切,都说来听听。"
  "我什么都想不到,我当时并不住校,我只知道他们四个是混子,不怎么正经,郝末为人很谦和,学习成绩也好,只是家庭条件不怎么好,所以也只能忍着跟他们四个一起住。"张桦说话时候语调平静,"后来我听说了那件事情后,也很震惊。"
  "还有呢?"白玉堂问,"郝末之前有没有任何要杀人的征兆?"
  张桦无奈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基本都不怎么住校的,跟郝末说过的话总共加起来也超不过三四句,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手法来做事。"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张桦的意思很简单,他对这五人都不了解,也不住校,因此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是说的实话,还是在故意撇清关系。
  "那么不说郝末了,来说说你吧。"展昭道,"为什么突然失常了?时间点就是火灾发生之时?"
  张桦很爽快地摇摇头,道,"我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你可以想象一下,同一个宿舍,所有人都死了,就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说到这里,张桦有些痛苦地叹了口气,"我经常梦到他们集体来找我,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
  "他们找你干什么?"展昭有些感兴趣地问。
  "他们问我,要不要跟他们一起走。"张桦无力地说,"那些幻想出现了好久,怎么都赶不走,我后来只好自暴自弃了。"
  白玉堂看展昭——猫,怎么听起来是在搪塞。
  展昭微微一笑——这小子不老实,有事隐瞒。
  "然后呢,为什么又突然变好了?"展昭不动声色,接着问。
  "突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好像一场梦醒了。"张桦回答,"我妈每天都求神拜佛的,可能佛祖显灵了吧。"
  张桦的话说完,就听展昭和白玉堂没声音了,抬头看,只见两人正看着他呢,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些玩味。
  张桦有些不自在,问,"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当年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跟他们也不熟。"
  展昭点了点头,道,"叶玲呢?认识么?"
  张桦一愣,随即摇摇头,干笑了两声,"不熟。"
  "是么。"展昭点了点头,对白玉堂道,"你再问他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
  白玉堂点点头,张桦就看见展昭站了起来,走到书桌边开始找资料,边打电话,"喂,茉莉,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跟叶玲说过了没?"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话,同时,展昭也从文件堆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来,点点头,道,"好的,你带叶玲过来,十五分钟后到。"说完,挂了电话。
  另一头,白玉堂则清晰地看到展昭说到让叶玲过来的时候,张桦脸上变化的表情,那并不是吃惊,还有些烦躁和害怕。
  展昭拿着叶玲的文件走了回去,就看见张桦傻呵呵地坐在沙发上面,手足无措的样子。
  展昭一笑,"这么巧,叶玲正好是我的病人,她病得比较严重,而且对导致她发病的原因似乎已经记不得了,所以我们要给她进行治疗的最重要一环,就是要唤醒她对往事的记忆。"
  张桦点头,"那你们忙,我先走了。"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白玉堂拦住他,"唉,急什么,要帮叶玲恢复记忆,你可是关键。"
  "我?"张桦紧张了起来,"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她的同学啊。"展昭笑道,"如果能跟你见上一面,说不定能促使她想起过去的事情……对了。"说到这里,展昭微微一笑,"你和叶玲还有来往么?"
  张桦摇摇头,"我都说了,我跟她本来就不熟的。"
  "是么?"展昭点点头,"那你怎么不问问她得了什么病?"
  "我……这跟我没关系。"张桦紧张了起来,这时,就看见有一个长发的女人走到了房间的门口,敲了敲门。
  因为门上有百叶窗,所以看不太清楚样貌,白玉堂一笑,"来了。"说着,就站起来去开门。
  "等等……"张桦道,"我不想见她,她是个疯子,说的话不能相信的!"
  白玉堂有些莫名地打开门,就见门口一个二十多岁,利利索索的漂亮女生,递了一份文件给白玉堂,道,"队长,上次那个案子的验尸报告。"
  白玉堂对马欣点了点头,马欣转身走了。
  张桦张了张嘴,展昭在一旁轻笑,"她是SCI的法医,你以为是叶玲呀?为什么那么紧张?"
  "呃……"张桦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有些懊丧地坐在沙发上看展昭,"你们诈我?"
  展昭收起了笑容,看张桦,"你的确是很久没见叶玲了,所以连她的样子都不确定,但是你怎么知道,她是个疯子?你怕她说什么?"
  白玉堂也冷了脸色,"张桦,你最好配合一些,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桦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半晌才说,"当年……都是我们的错,其实,我们只是想玩一个游戏。"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游戏?"
  "嗯。"张桦点点头,道,"这个游戏的名字是,寻找杀人魔。"

  密码凶手 21 寻找杀人魔

  "寻找杀人魔?"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不解地看张桦,"什么游戏?"
  张桦沉默了一会儿,道,"是我们……在一个俱乐部里玩的。"
  "俱乐部?"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说具体一点!"
  张桦抽着烟,道,"我们那时候,有好些东西还都没有呢,电脑什么的也不是那么普及,课余生活就喜欢听听CD什么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听张桦往下讲,马汉他们都挺感兴趣,也在门口边抽烟边听,刚刚马欣走的时候,门留下了一条缝,是白玉堂特地留下的,这样房间里头说话的声音外面就能听见了,而最重要的是,外面的几人,可以顺便观察张建启的表情,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
  "我们一个宿舍六个人,我、郝末、王亮、许峰、刘明、陈梓南……"张桦狠狠抽了口烟,道,"其实……其实王亮他们四个,不是众人嘴里说得那么烂的,是事情发生了之后,为了怕担责任,我们编的!"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都大吃了一惊,门口的众人也都皱起了眉头。
  "他们几个,有时候是会打打架,或者开开玩笑逃逃课,可是很多大学男生都做过这种事情的。王亮他们四个就是表面看着挺凶,跟班上的同学处得一般,那是因为他们一心想组个乐团,有些特立独行,不喜欢跟班里那些书呆子交往罢了。"
  "也就是说,他们四个根本就没有轮*奸叶玲了?!"展昭问。
  张桦摇摇头,"是正好他们都死了,叶玲又疯了,我们才……"
  "是你爸爸出的注意吧?"白玉堂问,"不然怎么老师学生什么的口径都一致?"
  张桦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门口的警员看张建启,就见他满脸通红,懊丧地低着头,不像是在说谎。
  "说说那个俱乐部吧。"白玉堂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嗯。"张桦点点头,缓缓地,开始给展昭和白玉堂讲述。
  "当时,我们的课余时间很多,叶玲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人很漂亮,她跟郝末交往了起来。"张桦苦笑着道,"郝末是从农村来的,学习刻苦,人也很好狠纯……叶玲这样的姑娘,其实不适合他,这是我们兄弟几个共同感觉到的。"
  "叶玲有什么问题么?"展昭问。
  "叶玲是个富家千金,人也很世故,她都交过多少个男朋友了?!跟郝末在一起,完全是因为郝末长得帅,其实她跟社会上很多男生都有交往的,这在学校不是秘密。"张桦道,"我们五个,劝不住郝末,就开始给叶玲脸色看,希望她知难而退,以免日后伤害郝末……她为了改善和我们的关系,带我们去了一个地方。"
  "俱乐部?"展昭问。
  张桦点了点头,道,"那个俱乐部,叫夜都俱乐部,是个地下的音乐俱乐部,有DJ,还有很多打口碟,有一些我们从来没听过的欧美迷幻音乐,重金属……"
  展昭和白玉堂听着就觉得有些头疼。
  "那里面的人都很疯,当时我们却觉得简直太酷了,王亮他们本来就喜欢音乐,去了都乐疯了。"张桦连连摇头,道,"我们在俱乐部里过得非常的开心,跟叶玲的关系也改善了,后来,还认识了很多比我们大的朋友,有一些还是校友,所以就……"
  "校友?"展昭和白玉堂一愣,展昭拿出资料来给张桦看,"你看看是不是这几个人?"
  张桦接过资料看了看,指着上面的许忠、吴钱良、王友谊和章韩,颤抖着声音说,"当时……大家都是一起玩那个游戏的。"
  "当真?!"展昭和白玉堂都心中一喜——可找到交集了!
  "当时,我们认识了他们,还认识了其他的几个人。"
  "是哪些人,你还记不记得名字?"展昭问。
  张桦摇摇头,指着吴钱良他们的照片,道,"我们当时用的都不是真名字,我看见照片,说不定会想起来的,至于名字,我就不知道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拿出了刘方和乔伟明的照片给张桦看,问,"你仔细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那个俱乐部里的?"
  张桦拿过两张照片看了半天,将刘方的放下,道,"这个人肯定不是!"
  "那这个呢?"展昭指着乔伟明的照片问。
  "呃……"张桦似乎不确定。
  这时候,公孙走了进来,他刚刚也在门口听着,他手上拿着一只记号笔,接过乔伟明的照片,在他的鼻子下面和下巴上画上胡子,再将它们的金边眼镜画成了黑框眼镜,问张桦,"这样呢?!"
  "是他!是他!"张桦突然激动了起来,"代号11 !"
  "代号11?"展昭问张桦,"这是他的名字?"
  "是我们在玩游戏的时候的代号!"张桦道,"我们总共有十四个人进行游戏,所以就叫彼此代号的。"
  展昭想了想,问,"你们宿舍六个、吴钱良他们四个、乔伟明一个、叶玲一个……这样总共是十二个,还有两个是谁?"
  "有一个是我们的同班同学,叫王明丽。"张桦的话一出口,展昭和白玉堂就对视一眼……当时在校长室的时候,她出口将王亮他们几个说得一文不值,这还真是睁眼说瞎话啊。"
  "还有一个呢?"白玉堂问。
  "我不知道,是代号1."张桦回答,"我们的号码都是抽签决定的,发起这次活动的是代号11."
  白玉堂和展昭皱眉,是乔伟明想出来的?!他的嫌疑果然最大!
  "游戏怎么玩?"展昭接着问。
  "是这样的,当时我们痴迷于西方的迷幻音乐,歌词都很暴力,尽是些杀人放火,虐待屠杀什么的,我们那时候还觉得很棒,非常狂热。那些音乐是代号11从外国买回来的,他在那里借碟子给我们听,然后我们就成了好朋友,那小子好像挺能干的,很有钱的样子,可以搞来这些东西。"
  公孙挑眉,道,"乔伟明当时除了担当法医之外,还教书,收入应该不菲,而且做法医有很多出国交流的机会。"
  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乔伟明可能也是在钓鱼,喜欢这种音乐的人,势必也愿意跟他玩这场游戏。
  "游戏是这样的。"张桦道,"我们十四个人抽签,其中有一张签上,写的是'杀人魔',那么那个人,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来杀死我们,但是在杀我们的时候,要是被我们发现了,那么游戏就终止!"
  "杀死你们?"白玉堂哭笑不得。
  "游戏是模拟真实生活进行的,我们平时还像往常一样过,但是那个杀人魔,就要想办法杀死我们,而且我们必须经常彼此见面,或者单独约会,给杀人魔以机会,我们也好查出真凶。被杀死的标志,就是用红色的记号笔在脖子上面画一条线。"张桦在自己的脖颈处比划了一下,"就好像是被用刀子割喉一般。"
  "然后呢?"展昭问,"谁是凶手?"
  张桦沉默了良久,摇摇头,笑,"我不知道。"
  "嗯?"白玉堂不解。
  "当时,第一个被杀死的是郝末。"张桦道,"他的脖子上被划了一条线,但是他不能告诉我们凶手是谁,而且我们也不能跟他说话,因为他已经死了。第二个死的是王亮……接下来是许峰、刘明、陈梓南,除了我之外,每个人的脖子上都被划伤了一条红线。后来到我的时候,我在杀人魔杀死我之前,将他抓住了,就是代号1."
  "那个神秘人?"展昭吃惊。
  "对的。"张桦点点头,"因为把凶手抓出来了,所以游戏也就终止了,这游戏很刺激,所以我们玩的都很高兴,当天晚上,我们出去庆祝外加喝酒,还准备以后玩一些更加刺激的游戏。"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摇头,这几个学生未免也太空虚了。
  "当天晚上我们庆祝的时候,郝末他们五个都没来。"张桦道,"因为我是下了课直接去酒吧的,郝末说去接叶玲,那四个小子逃课说到时候回来,但是他们却都没出现……后来叶玲自己来了,说没找到郝末,以为跟我一起来了呢。"
  众人都皱眉,那一天……应该就是火灾的那晚吧。
  "我们在那儿庆祝、喝酒……"张桦耸肩,"我当时好像也喝多了些,后来是叶玲送我回来的。"
  "当时已经熄灯了,但是看门的哑大叔不在,叶玲也说想上去看看郝末为什么没去,就跟我一起,偷偷遛上了房间。"张桦的脸上现出惊恐的表情来,道,"我们回到宿舍,发现门没锁,我门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怪味道。"
  "怪味?"展昭看白玉堂,白玉堂也挑眉,心说,真的是很怪啊!
  "我发现他们几个都躺在床上,就想去叫醒一个,我推了推最靠近我的王亮……但是发现他身上冰凉,还硬邦邦的,我推了几下他不醒,我伸手去拍他的脸,就摸到一把粘糊糊的东西,收回手一看,是血啊……是血!"张桦摇头,"叶玲也去推郝末,但是他也没醒,脖子上也都是血……我们当时吓坏了,就掏出打火机,打开,凑近了看看,就看见王亮睁着眼睛看着我……他竟然死了……脖子上画着线的地方都是血,真的被割喉了……我们当时都吓傻了,我一晃……然后不知道怎么了,尸体就着火了,火顺着床铺,把几张床都点燃了!"
  展昭和白玉堂一听就明白了,那种怪味,应该是易燃剂的味道。
  张桦越说越快,人也越来越激动,他道,"我……我吓坏了,正在这个时候,全身是火的郝末突然坐了起来……他没死啊!"张桦站了起来,道,"我不知道他没死,我跟叶玲当时吓得都疯了,叶玲想大叫,被我捂住了嘴巴……毕竟是我点的火,我杀的人,而且郝末浑身火地就朝外面走了过来,我怕极了,然后……"
  "然后你就带着叶玲跑了,还关上了门?"白玉堂冷冷道,"叶玲受得刺激太大,所以疯了?"
  张桦点头, "那晚,哑大叔不在传达室里,我和叶玲就跑了回来,我回了家,叶玲当时就已经不正常了……然后第二天……事情就发展的不像话了,爸爸觉得我怪怪的,就问了我经过,我什么都说了,他……"
  "他为了帮你掩饰,所以编造了谎言?"白玉堂问。
  张桦颓然地点头, "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好几次都想去酒吧问问其他的人,但是我做不到……我不敢。"
  这时,张建启也走了进来,安慰张桦,对展昭和白玉堂道,"两位警官,千错万错,其实都是我错。"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摇头。
  门外,马汉掐灭了手里的烟,就见白驰一个劲地搓着胳膊,就问,"怎么了?"
  一旁的赵虎骂了一声,"娘的,听得老子起了一身鸡皮!"

  密码凶手 22 线索

  由于张桦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了起来,所以张建启先带他回去了,临出门前,白玉堂突然淡淡对他们说,"你们父子最近都别出国,当年的事情虽然过去七年了……但你们的行为,都是有罪的。"
  张建启愣了一下,点点头,颓然地带着张桦走了。
  等人走了,展昭长长叹了口气,在沙发上伸展了一下四肢,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嗯,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
  白玉堂也点头,摆弄着桌上的录音笔,叫蒋平进来,对他道,"导出来拿给包局听一下。"
  蒋平点头照办去了,白玉堂靠着沙发出神,见门口站着其他人,就招招手,"都进来吧。"
  众人都走了进去,分别找凳子或者桌子坐下。
  "都怎么看?"白玉堂问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公孙挑眉,"愚蠢。"
  白玉堂失笑,"我是说案子,不是说人。"
  众人也都笑了笑,气氛稍稍缓解了一些。
  "现在案子可以说是复杂了,但也可以说是浮出水面了。"展昭道,"我们一直弄不清楚这个案子的源头,但是那个俱乐部和游戏,可能就是这个案子里最主要的一条线索。"
  "这个案子疑点和线索是我们到目前为止遇到最多的一个了。"白玉堂叹气,"听了那么多,大家怎么看,我们最后再总结一下。"
  这时候,蒋平也回来了,对白玉堂道,"头儿,包局收了录音了,没听,就问我经过,我大致将了几句,老头儿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众人都好奇地看蒋平。
  蒋平干笑了两声,"他听完后,就说,'这都是些什么变态啊,你们给我半个月破案,不然就……'"
  众人都了然,"扫厕所么。"
  蒋平耸肩,拿了笔记本进来做笔录,其他人开始开会。
  "我有些想不明白。"白驰道,"既然凶手当年可以杀死那四个人,为什么不把郝末也宰了呢?而偏偏要把他伪造成已死,然后被不知情的张桦活活烧死。"
  "有深仇大恨?"赵虎问。
  "或者……他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展昭道。
  "对啊。"公孙也点头,"按照验尸报告上看到的照片,其他四人都只有正面有助燃剂,但郝末去全身都有……可见是凶手故意将他全身都倒上的。"
  "他想要造成郝末烧死四人的假象……"洛天点头,"但是为什么呢?凡事总有个理由啊。"
  展昭也点头。
  "洛天,你跟白驰、马汉还有赵虎去查查那个夜都俱乐部还在不在。"白玉堂道,"我们要查清楚那个代号1,看他究竟是谁!"
  洛天等点头。
  "头儿,那哑大叔为什么失火那天都没在传达室里?"王朝问,"这一点真的很可疑啊,还有啊,郝末全身着火了为什么不叫?张桦和叶玲为什么会突然失常?"
  "嗯。"公孙也表示赞同,"这点我始终想不明白,张桦的负罪感太强烈了,可是如果事情都按照他口述的那样发生发展了,那么他绝对是无罪的,就算点燃火把郝末活活烧死了,那也不是他的错,完全是背后的凶手。"
  展昭也点点头,"还有啊,叶玲她得的是极度严重的男性恐惧症,为什么内疚会导致这种疾病?你说他极度的火焰恐惧症我还能相信,但男性恐惧症……这种突发性疾病都是有病因的,绝对不会是那一场火灾而已。"
  "猫儿,我们要不然去见见那叶玲吧。"白玉堂道,"她既然没被轮*奸,那就说明她疯的不明不白,我们有理由去调查她一下。"
  展昭点头,"好的,我一会儿联系茉莉,让她帮我们安排时间约见她。"
  "对了,还有那个乔伟明。"蒋平道,"说来说去,最最可疑的人就是他。"
  白玉堂点头,对王朝和张龙说,"这几天你们去盯着乔伟明,看看他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
  两人点头。
  "公孙……再研究一下验尸报告。"白玉堂对公孙说,"还有刘梅、吴钱良、还有之前意外死亡的人的资料,看看究竟有什么线索。"
  公孙点头,也拿了文件出去了。
  "我跟猫儿先去找叶玲,然后去找刘方。"白玉堂站了起来,道,"都分头行动。"
  众人各自散去。
  白玉堂将还坐在沙发上的展昭拉了起来,"猫儿,累不累?"
  展昭边打哈欠边摇头,"不累……你呢,就睡了两个小时。"
  白玉堂笑,"待会儿补充些咖啡因,应该没问题。"
  "这样对身体不好啊。"展昭边说,边站起来打电话,白驰已经从外面跑进来了,递给了白玉堂一杯特制高效三倍咖啡因速溶咖啡……
  白玉堂闻着那味道直皱眉,"这什么呀,比中药汤还恶心。"
  "很管用的。"白驰道,"我以前考试前抱佛脚,都是全靠它的。"
  白玉堂摇摇头,伸手摸白驰的脑袋,心里想,真是可怜的娃,念书就要像那猫似地,从来不温习从来不复习,每天晚上九点就睡,第二天早上九点才起,考试迟到还照样门门考第一……全校人都对他恨得牙痒痒。
  "驰驰,你那么高的智商,需要考试前抱佛脚背书么?"展昭也有些吃惊。
  白驰脸微红,道,"我……我补的是,体育课……"
  众人无语。
  喝完了咖啡,展昭约好了董茉莉十二点的时候去看叶玲,现在还有一段时间,两人决定先回家洗个澡,然后睡一觉。
  本来疲劳过度不应该开车,但是白玉堂实在是不放心把车子给展昭开,到时候车毁人亡的可能性绝对比自己一个礼拜不睡开车的可能性都大,于是就把某只兴奋地坐在驾驶席上的猫抓了下来,丢到副驾驶座,展昭深为不满。
  "对了猫儿。"白玉堂突然想到,问,"你以前那些体育课、射击课都是怎么过的?"
  展昭神秘一笑,"我是天才,自然难不倒我!"
  白玉堂瞄了他一眼,"你该不会催眠老师了吧?"
  展昭望天,不说话。
  ……
  到了家后,展昭指着浴室说,"你先洗,洗完了好睡。"
  "猫儿,一起啊!"白玉堂拉着展昭往浴室走。
  "干嘛要一起!"展昭有些无力地看白玉堂,"你还有精神啊,快洗完了睡觉吧!"
  白玉堂笑了,"猫儿,到十二点的这段时间里,其实除了睡觉还能干别的让我精神更加振奋的事情。"
  "你有病啊!"展昭踹白玉堂进浴室,"小心过劳!"
  但是白玉堂被踹了一下,还是抓着展昭往浴室走,"猫……别小气么,咱们都多久没做了。"
  展昭犹豫了一下,想想也是啊,好久没做了……距离上次公孙的婚礼回来,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吧。
  "猫儿……忍多了不好的。"白玉堂笑眯眯,将展昭拉进了浴室之后,打开热水淋浴,就开始脱展昭的外衣,边道,"我们聊聊案情吧。"
  "你要做还是要洗澡还是要聊案情?"展昭看白玉堂。
  白玉堂哭笑不得,凑过去,打开了浴室的热水龙头,对展昭道,"洗澡用的是热水,聊案情用的是嘴,做用的是这里……"边说,边将手伸过去摸摸,笑道,"都不耽误。"
  展昭无奈,伸手拍掉白玉堂的手,转身将身上其他的衣物都脱光了,到一旁的浴缸放水,对白玉堂指了指淋浴房,"我看最好的方法其实是分开洗!"
  白玉堂看了眼浴缸,对展昭笑,"猫儿……你是邀请我进浴缸做?主意不错。"
  展昭边放水边伸手测水温,不满,"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啊!"
  话没说完,展昭就被白玉堂一把抱了起来,放到了浴缸里。
  "水还没满呢!"展昭不满,白玉堂却已经进了鱼缸,搂着他笑道,"等做完了,它就满了,正好珍惜时间。"
  "我反对!"展昭看着已经压到了自己身上的白玉堂,道"然后我要反抗!"
  白玉堂笑着亲他,"反对无效,至于反抗么,我喜欢反抗,这叫情趣!"
  "死耗子,越来越不要脸!"展昭大怒,伸爪子挠白玉堂。
  白玉堂单手抓住展昭的手腕子按到头顶,低头亲住展昭的嘴,手开始不老实地乱摸。
  "嗯……死耗子,不要乱摸。"
  "猫儿,你什么时候胖出个肉肉的肚子来?"
  "你做梦!我才不会胖!"
  "你平时那么能吃,又懒,吃进去的都上哪儿去了?"
  "新陈代谢!"
  "死猫!"
  "啊……轻点!"
  "嘿嘿,有些心急了。"
  "死耗子!"
  "动动?"
  "不要说那种奇怪的话!啊!"
  "猫儿……感觉好极了!"
  "神经!……啊,慢点!"
  "好的,我快一些。"
  "不是……嗯,叫你,慢!"
  "好的,我再快些。"
  "啊!"
  "猫儿……我做的时候,你要是喵几声,你猜会不会很有趣?"
  "你去死吧,变态!"
  "你还有力气踢我?"
  "踢死你!"
  "好!"
  "嗯……啊,小点劲!"
  "偏用力!"
  ……
  一个钟头后,白玉堂抱着洗干净了然后也恼羞成怒但是腰酸背痛的展昭出来,看看时间还只有九点,两人上了床,倒头就睡。
  十一点半的时候,两人被闹钟吵醒,白玉堂神清气爽地穿衣服,就见展昭气哼哼地坐在床上磨牙,便笑道,"猫儿,你气色也不错啊,都说那东西大补,经常做有益身心……噗……"
  某偷了腥的老鼠还没得意完,就被愤怒猫咪丢出的抱枕砸中!

  密码凶手 23 男性恐惧症

  中午的时候,白玉堂和展昭叫了一顿热量非常之高的外卖来吃。两人联手解决了一份披萨之后,还很没天良地一人一个鸡腿汉堡,大杯可乐还提着一大袋子炸鸡和蛋挞,出门进电梯。同乘一部电梯的还有两个学生样的少年,都有些胖,恨恨地看着两个啃得满嘴油还保持超好身材的大人。白玉堂瞅了那两个小胖子一眼,笑道,"想减肥不?教你们一个方法,在浴缸里做运动最消耗热量……"
  话没说完,就被展昭狠狠地踹了一脚。
  ……
  展昭和他的学生约好了在一家疗养院的门口见面。
  "猫儿。"白玉堂叼着展昭给他塞到嘴里的蛋挞,边开车边问,"那家疗养院,好像关的都是精神病人吧?"
  展昭点点头,啃着鸡翅膀,"嗯,严重心理疾病和精神病的都有,算疗养,也算监禁。"
  "监禁?"白玉堂不解。
  展昭拿餐巾纸给白玉堂擦嘴,顺便再塞进一块鸡腿,道,"叶玲伤过好多人的,是个很危险的病人。"
  "她是看见男人就刺么?"白玉堂好奇,"那医院里头的男医生怎么办啊?"
  展昭耸耸肩,"不知道,到时候看情况吧。"
  "你准备怎么治她?"白玉堂问。
  "嗯,叶玲当年遭遇了什么才发疯的,这是一个关键。她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得上了男性恐惧症,这一点如果弄明白了对案件将很有帮助。"展昭想了想,道,"我想看看能不能让她平静下来,然后催眠她,让她想起当年发生的事情。"
  白玉堂点头,挑眉,"希望她不会拿刀子伺候我们。"
  车子开了大概半个小时后,到了疗养院的门口,门外停着一辆红色的小汽车,车上正好有一个身材不高,微微有些婴儿胖的年轻女人下来,手上捧着一大堆的资料。
  白玉堂的车子停到了那两红轿车旁边,展昭透过车窗对那女生招手,"茉莉。"
  "展博士!"董茉莉举着肉呼呼的手跟展昭打招呼,边好奇地打量着在停车的白玉堂。
  "吃饭了么?"展昭问董茉莉,边递上一个汉堡,"还有汉堡和蛋挞。"
  董茉莉摸着下巴看着车子里那一堆的麦当劳和肯德基包装纸,怒瞪展昭,"吃不胖的人被马踢!"
  展昭失笑,"那你吃不吃啊?还有呢。"
  董茉莉伸手接过汉堡,"吃!"
  边啃汉堡,董茉莉边打量着从车上下来的白玉堂,问展昭,"展博士,这位就是白警官啊?"
  展昭点头,白玉堂走到展昭身边,对董茉莉一笑,"你好。"
  董茉莉啃着汉堡看看展昭,又看看白玉堂,捂着心口陶醉,"好治愈啊,我心跳得好快……"
  说笑一阵后,三人进了疗养院。
  "叶玲的情况可以跟我们见面么?"展昭问。
  董茉莉摇摇头,道,"她最近的治疗毫无起色,原先的恐惧已经发展成为一种暴力,很不好办啊。"
  "她对于过去的事情,完全不记得了么?"展昭问。
  董茉莉摇摇头,"很难说是有意识遗忘还是意外事故造成了她的失忆,不过她过去经历过的事情应该很可怕,所以她才会被吓成这个样子,而且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远远地看也不行么?"白玉堂问。
  "哦,这个不要紧。"董茉莉摆摆手,道,"只要离开她在十来步的距离,或者当中挡着玻璃窗和门都可以跟她对话,就好像是普通人一样,在路上遇见擦身而过也可以,只要不跟她眼神交汇。"
  "这么奇怪?"白玉堂纳闷。
  "换句话说,她的男性恐惧症,恐惧的并不是男性,而是男性的近距离接触。"展昭道,"可以说话那就好办了。"
  "叶玲的生活受到了比较大的影响,她厌食、抑郁还容易狂躁,我看要是再治不好,那她可能真的挨不了多久了。"
  "这么严重?"白玉堂吃惊,"还有这样自己把自己憋屈死的?"
  展昭无奈,"抑郁症死的人多了,像你这种神经比碗口都粗的白老鼠,是不会了解的!"
  白玉堂瞄了展昭一眼,抬手轻轻地在他后腰屁股的位置拍了一下。
  展昭惊得一蹦,但是同时,就听到前方的一个房间里头,传来了一声惨烈的女人尖叫声,"啊!"随后,房间里传来了甩东西的声音,众人分辨出来了,就是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里传来的响动。
  "那是叶玲的房间!"董茉莉大惊,就见们虚掩着,"哎呀,有人进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心里一紧,该不会是有人想要伤害叶玲,毕竟她是当年事件的重要知情人。
  白玉堂快步就冲了过去,一把踹开房门,只见房间里一个白衣女人手里拿着刀,一个男人靠墙站着,肩膀上都是血,手捂着肩膀道,"叶玲,叶玲你冷静些!"
  展昭也跑了进来,一看,就见叶玲手上拿着一把水果刀,脸色苍白,一脸惊恐地盯着那个男人,刀子上都是血。而再看那个男人,展昭和白玉堂都深深皱起了眉——是张桦。
  "玲玲,你别激动,是我呀。"董茉莉想上前,被白玉堂拦住,叶玲现在情绪太不稳定,所以最好还是不要靠近。正当白玉堂想上前将叶玲手上的刀缴下时,突然就听到"叮"的一声,叶玲手上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她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盯着门口的方向,众人转脸,门口站的正是展昭。
  展昭也被她看得背后汗毛直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并没有人啊,此时,就听叶玲哭着喊了一声,"末末!"然后便飞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展昭的腰。
  "呃……"展昭僵在原地,不解地看着众人,董茉莉睁大了眼睛,也是一脸的惊异,而白玉堂则是挑着眉头在一旁站着,表情复杂。
  "末末,你终于来看我了,末末对不起,你生我的气了吧。"叶玲搂着展昭嘴里哭哭啼啼的,反反复复就是跟"末末"道歉。
  白玉堂转脸看张桦,"展昭长得并不像郝末。"
  张桦沉默了一会儿,道,"郝末当年也有一件一样的砖红色毛衣,是叶玲送给他的。"
  众人了然,展昭今天穿的,就是一件砖红色的毛衣。
  此时,外面的医务人员也赶来了,白玉堂出示了证件让众人退去,捡起了地上的刀,又查看了一遍,确定房间里已经没有刀了,便点点头。
  展昭伸手拍了拍叶玲,道,"那个,叶玲,我们去房间里坐吧?"
  叶玲仰起脸来看展昭,问,"末末,你怎么叫我叶玲,你不是一直叫我玲玲的么?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不是。"展昭赶紧摇头,道,"走吧,玲玲,我们去那边坐。"
  叶玲笑着点点头,拉着展昭的手到了床边坐下,刚坐稳又扑过去搂住展昭,"末末,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来,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呢!"
  展昭尴尬地看白玉堂,白玉堂嘴角抽了两下,对张桦招了招手,跟他一起走到了门口。
  "你来干嘛?"白玉堂问,"你怎么知道叶玲在这里的?"
  张桦低声道,"叶玲是休学,休学要有医院开证明给学校的,我根据休学证明找到了她治疗的医院,然后又打听到了这里。"
  白玉堂点了点头,"你来做什么?"
  张桦无奈地说,"我听说,叶玲的病情很严重,没想到她这些年会过得那么惨,所以我想来看看她,没想到……"
  白玉堂点点头,叫来了一个医生,给张桦肩膀上的伤处里一下,就听董茉莉走出来问,"为什么叶玲房间的门开着?我不是说过,她不能单独接待男性访客的么?"
  医务人员面面相觑,张桦却说,"我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
  白玉堂皱眉,回头看董茉莉,董茉莉摇摇头,道,"不可能,叶玲没有什么人会来探访,她父母这几天也出国去了,让我全权照顾她,不会有其他人来。"
  白玉堂低头看了一下门锁,对张桦道,"口袋翻开让我看看!"
  张桦一愣,但立刻照做了,将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开来,给白玉堂看。白玉堂点点头,示意医务人员带他去包扎。
  展昭此时已经让叶玲平静了下来,叶玲不哭了,擦干眼泪,原本就小巧的身材加上营养不良造成的极度瘦削,让她看起来更加地虚弱和娇小,静静地坐在展昭的身边,一手拉着展昭的衣袖,似乎是怕他突然走掉。
  展昭眼神示意白玉堂——有什么状况?
  白玉堂伸手指了指门锁,"门是被人撬开的,锁眼上有划痕,很新。"
  展昭点点头,问叶玲,"玲玲,刚刚谁来过?"
  叶玲缩起双腿,坐在展昭身旁,手里摆弄着他的衣角,小声道,"嗯?"
  展昭问,"有人进来过么?"
  叶玲摇摇头,"没有。"
  "那门怎么开了?"展昭问。
  叶玲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往展昭怀里凑了凑,"末末……他来过了。"
  "他?"展昭不解,追问,"谁啊?"
  叶玲小声说,"我就看到了一个背影……但是肯定是他的!肯定是他。"
  "那他究竟是谁呀?"展昭伸手摸摸叶玲的头发,放软声音道,"别怕,我把警察叫来了……"
  "不要叫警察,不能叫,叫了我们也要被抓起来的!"
  "好好,不叫不叫!"展昭赶紧拍拍叶玲让她安静下来,低声问,"那你告诉我,刚刚谁来过了?"
  叶玲神神叨叨地左右看了看,低声在展昭耳边说,"杀人魔……杀人魔来过了……"

  密码凶手 24 疯癫真相

  听到叶玲说出杀人魔三个字,展昭和白玉堂都皱起了眉头,展昭看叶玲,"哪个杀人魔?"
  叶玲睁大了眼睛看展昭,低声道,"末末,你忘记了么?是代号1 啊。"
  "代号1……"展昭问,"他没有名字么?"
  叶玲歪着头想了想,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不是知道的么?"
  "我?"展昭一愣,就问,"你是说,他跟我认识么?"
  "对啊。"叶玲边说,边伸手轻轻地玩着展昭的一个袖子,自言自语道,"代号1不是你的朋友么,所以他才第一个就轻易地把你杀了呀。"
  展昭想了想,从白玉堂手里接过了几张照片,递给叶玲看,问,"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那个代号1?"
  叶玲凑过去一张张照片看完,摇摇头,"没有。"
  展昭皱眉,莫非这杀人魔另有其人?
  正想着,叶玲就靠上来,搂着展昭的胳膊,道,"末末呀,我们去吃饭好不好啊,我想吃沿河茶餐厅的鸡腿饭耶,好久都没吃到了的!"
  "沿河茶餐厅……"展昭想了想,就问,"是不是我们一起去吃过饭的那个?"
  "嗯。"叶玲点头,"末末,那家餐厅的饭真的好吃呀,老板人也好。"
  "我有带代号1去过么"展昭问。
  叶玲不解地看了看展昭,问,"末末,你怎么糊涂了呢?代号1 不就是在茶餐厅里打工的么?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那家餐厅的鸡腿饭好吃的?"
  展昭心中一喜,道,"对了玲玲,你还记不记得那家餐厅的具体位置啊?我好几年没来S市了,所以不太记得了。"
  叶玲笑了,"末末,你还是那么路痴呀,这家餐厅一点都不难找的呀,就在河滨公园的对过么,那里好多沿河店的呢,沿河茶餐厅、沿河火锅、沿河烤肉……嗯,嘿嘿,我们以前经常去的。"
  展昭点头,转脸看白玉堂。
  白玉堂靠在门边,冷冷地盯着叶玲,就见她整个人都靠在展昭身上,白玉堂牙都快磨碎了,但是也没辙啊,总不能跟个疯子一般见识吧。
  展昭想了想,对叶玲说,"玲玲,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叶玲一脸幸福地看着展昭,点头,"嗯,末末,给我橘子汁吧?我想喝橘子汁。"
  "好,我给你去买。"展昭说完就站起来,走出了门,白玉堂也退到了门外,董茉莉进去陪叶玲,顺便给展昭和白玉堂带上了门。
  白玉堂让蒋平查沿河茶餐厅的地址,得到的消息是,这是家老字号的餐厅了,现在还在营业中,因为食物美味独具一格,所以生意一直很好。
  白玉堂一拽展昭的胳膊,"走猫儿,咱们去查查,说不定有人还记得当年打过工的那个代号1呢。"
  展昭有些犹豫,道,"我想给叶玲催眠。"
  白玉堂别扭,道,"急什么……"
  展昭见白玉堂一脸的不爽,就笑,"怎么,介意啊?"
  白玉堂挑眉,"要是有人对我也那样又搂又抱,不知道你接不介意。"
  展昭伸手抬他下巴,"真的吃醋啊?她叶玲粘着的是郝末又不是我……乖,别喝醋了,酸。"
  "死猫。"白玉堂哭笑不得地抓住展昭的手,道,"你给她催眠我也要在里面,不然谁知道她疯疯癫癫的一会儿对你做什么。"
  展昭哭笑不得,"催眠你也进去呀?万一恶被我催眠了呢?"
  白玉堂想了想,"我戴耳机好了。"
  展昭无力。
  随后,白玉堂快步跑出疗养院,上车拿了个MP3,又跑去小卖铺,给那叶玲买汽水去。拿着一瓶酷儿往回走,白玉堂边走边嘀咕,"死丫头。"
  走了几步,就看见一旁草地中央的长椅上面,坐着张桦。
  白玉堂想了想,走了过去,"还不回去啊?伤不要紧吧?"
  张桦摇了摇头,抬头看白玉堂,肩膀上绑着纱布,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
  白玉堂在他旁边站了一会儿,问,"干嘛来找叶玲?"
  张桦迟疑了一下,道,"我刚刚说过了……"
  白玉堂挑眉点点头,道,"我当警察很多年了,有些人表面很好,但内里却很坏,这种人我们做警察的会有些直觉,而另外一种人,表面上看起来嫌疑很大人也很坏,但实际上却并不是。"
  张桦笑了笑,问,"那我属于哪种啊?"
  白玉堂摇摇头,道,"你是哪种并不重要,我只觉得你不是那么坏,但是你没说真话,还有一些事情隐瞒了……究竟是什么?"
  张桦不语,低下头去沉默。
  白玉堂见他还是不愿意敞开心扉,就转身往回走了,走出几步,突然听张桦道,"白队长。"
  白玉堂回头看他。
  张桦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刚刚,叶玲那一刀,是对着我的嗓子捅过来的。"
  白玉堂一愣,微微皱眉。
  张桦沉默了良久,道,"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等我想清楚了再说吧,行么?"
  白玉堂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问,"你自己来的?"
  张桦摇摇头,指了指门外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警车,"您安排的警员有跟我一起来。"白玉堂点头,转身回楼里去了。
  到了门口,就见展昭站在那里等他,不满,"买瓶汽水都这么慢。"
  白玉堂将汽水交给他,将张桦刚刚告诉他的事情说了一遍,展昭愣住,皱眉低头沉思了起来。
  "猫儿,有什么问题?"白玉堂问。
  展昭想了想,道,"说不明白,你耳机拿了么?"
  白玉堂笑笑,拿出一个MP3来,道,"那天驰驰留在我车里的。"
  展昭进了房间,本来想把董茉莉也撵出去的,但是小妮子非要在里头,说这是千载难逢的学习计划,宁可被催眠了出去裸奔,也要在里头看完。最后无奈,展昭给叶玲催眠,白玉堂和董茉莉戴着耳机,分别站在房间的两个角落里。
  展昭让叶玲安静地躺下,随后他看了看手表,开始对叶玲进行催眠。
  叶玲神智涣散,另外她把展昭当成了郝末,所以极其听话,因此对她的催眠进行得很顺利。很快,叶玲进入了深度的被催眠状态,白玉堂和董茉莉也关掉了MP3,静静地看着。
  展昭一手抓着叶玲的手腕子,按着她的脉搏,一边提问,"叶玲,今天是1999年的夏天了,暑假就快到了,你们都去夜都俱乐部淘打口碟。"
  "嗯。"叶玲点点头,"去买打口碟,乐队,喜欢。"
  展昭接着问,"你喜欢郝末么?"
  "喜欢。"叶玲回答,"末末跟一般的男孩子不一样,他心肠好,人也简单。"
  展昭继续问,"一般的男孩子复杂么?比如说郝末周围的那些人?"
  "嗯。"叶玲低声道,"他们都俗气,而且他们说我会骗末末,跟他只是玩玩的,坏死了。"
  "后来都喜欢上打音乐了,不是你们的关系也改善了么?"展昭接着提问。
  "没有。"叶玲的回答出乎展昭和白玉堂的预料。
  "他们始终不喜欢我和末末在一起,真的讨厌死了。"叶玲咬着牙道。
  "有多讨厌?"展昭问。
  "就是很很很讨厌,最好他们都死掉。"被催眠的叶玲,显然是显露了些本性,并不是那么的纯良无害的。
  "张桦呢?他也讨厌么?"展昭问。
  "讨厌,他们那一帮人都巴不得我跟末末分开。"叶玲回答。
  "为什么?你那么好!"展昭道,"能跟你在一起,是郝末的幸运才是呀。"
  叶玲显然是非常的受用,点头道,"对啊,我就是很好很好么……可惜末末耳根子软,听他们胡说八道之后,就开始动摇了。"
  展昭似乎从叶玲的回答里,听出了一些不同一般的意味来,便追问,"那么说,他们死了,你应该很高兴才是啊?"
  叶玲点头,"那当然啦,终于都死了,死得好!"
  展昭皱眉,白玉堂跟他对视了一眼,显然叶玲会疯,完全不是因为目睹了那场火灾,或者说,当年的真相并不像张桦说的那样,而是另有隐情。
  "那末末死了,你不是很伤心?"展昭又问。
  "没有啊。"叶玲似乎有些不适,激动地摇头,"你们别咒末末,他活的好好地,怎么可能死掉了?"
  要不是展昭千叮万嘱不准弄出声音来,白玉堂已经掀桌子了,这都哪跟哪儿啊,究竟谁才在说真话!现在竟然还弄出个郝末没死来,那当年死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末末没死,那末末在哪儿?"展昭问。
  "在……一个很安全,很安全的地方呀。"叶玲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没有人能伤害他的!"
  展昭见这个话题聊得差不多了,就接着问,"发生火灾了吧?"
  "嗯。"叶玲点点头,"好大的火呀。"
  "火灾的时候,烧死了很多人吧?"展昭问。
  "没有呀。"叶玲茫然地摇摇头,"就死了一个而已么。"
  展昭皱眉,一个催眠中的人是不可能说谎的,但是当年的事实真相是总共有五具尸体,也就是说,当年真正被烧死的只有一个人,而其他的四具,火烧之前就已经死了。
  "烧死的是谁呢?"展昭问。
  叶玲突然不做声了,似乎是在思考。
  展昭给她时间,然后叶玲的脑袋上冒出了汗来,白玉堂和董茉莉都看出了叶玲的不对劲。展昭就感觉叶玲的脉搏狂跳了起来,这说明她想起了当年能触动他神经的,最关键的所在,这也是致使她发疯的主要原因!
  "是谁?"展昭高声追问,"玲玲,把这个人想起来,然后你就能度过这一关了,快想想,这人是谁?"
  "是……是……"叶玲突然疯狂挣扎了起来,随后,就看见她猛地睁大了眼睛,笔直坐起来,张大了嘴狂喊,"啊啊啊……"
  那喊声凄厉无比,也诡异异常,看着瞬间狂躁起来的叶玲,白玉堂一个箭步冲过去按住了她,对展昭说,"猫儿,让她醒过来,快!"
  展昭点头,看着手表,对叶玲道,"叶玲,现在回来吧,别被那黑暗抓进去,我数到三,你就回来,一、二、三……"在说三的同时,展昭抬手在叶玲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叶玲猛地醒了过来,然后就嘘嘘喘气,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四周。
  "末末!"叶玲一头扑过来,抱住了展昭,身子直抖。
  "猫儿,她怎么了?"白玉堂问。
  展昭轻轻地伸手拍叶玲的肩膀,低声安慰让她安静下来,回头对白玉堂和董茉莉说,"知道叶玲为什么会疯么?"
  两人同时摇头。
  展昭叹了一口气,道,"长时间的催眠没有彻底解除,从而使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叶玲当年就被催眠了,所以她和张华看见的景象,未必就都是真实的。这次的凶手不仅很厉害,而且很残忍啊。

  密码凶手 25 破译密码

  "猫儿,不能把她叫醒么?"白玉堂问。
  展昭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当年那人给她催眠的时候用了什么指令,所以没办法……"
  "那能压制一下么?"董茉莉问展昭,"当年那人也不知道给玲玲做了什么指示,她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啊?"
  展昭深深皱眉,道,"不行,她已经有一个催眠在身上,而且现在极度混乱,如果我再给她暗示……说不定她会彻底迷失掉自己。"
  "迷失掉自己?"白玉堂不解。
  "就是她可能再也找不到原来的那个自己了。"展昭道,"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就等于我亲手把她给杀死在了皮囊里面,是绝对不可以的。"
  白玉堂点点头,道,"不过她的情况还是比较危险,我找人轮班来盯梢吧。"
  展昭点头,伸手拍了拍还搂着自己不放的叶玲,道,"玲玲,你休息一会儿吧,好不好?"
  叶玲很听展昭的话,问,"末末,你是不是要走了呀?"
  展昭点点头,道,"我还有工作要做,过几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叶玲似乎有些不舍,问,"过几天呀?你会不会走很久都不来看我?"
  展昭摇摇头,笑道,"放心,我三天之内就回来的,你再坚持一会儿。"
  叶玲茫然地点点头,展昭弯下腰,盯着叶玲的眼睛,认真道,"玲玲,你答应我,一定要坚持住好不好?"
  叶玲歪过头,不解地看展昭。
  展昭微笑,"你才是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不管什么可怕的东西想把你赶走,占据这个身体,你都不要答应他,知道么?我会来救你的。"
  叶玲看着展昭的眼睛,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
  展昭站起来,就看见一旁的董茉莉眼圈红红地双手捧着书仰脸看他,不解地问,"干嘛?"
  董茉莉陶醉地直晃悠,"我会来救你的……啊,好温柔啊,骑士啊,你要是这样跟我说我也要疯掉!"
  展昭哭笑不得,白玉堂则拽了一把他的胳膊,愤愤,"走了猫儿!"说完,将展昭拉出了房间。董茉莉摆了摆手,"哎呀好大的醋味呀。"边说,边转身给叶玲盖好了被子,对她说,"玲玲,你先睡,我过两天再来看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带给你?"
  叶玲摇了摇头。
  "那,拜拜了。"董茉莉对她摆摆手,开门出去了,叶玲也对她摆了摆手。
  等人都走了,叶玲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窗边,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通往门口的那条大道,就见展昭和白玉堂他们走了出去,
  叶玲伸手抓住了一旁的窗帘,静静地看着……
  "怎么样?要不要相信他呀?"
  "……他好像很厉害。"
  "会不会比他厉害?"
  "不知道呀。"
  "我想相信他,我好累啊。"
  "嗯……"
  "那要不要告诉他呢?"
  "……再等等,再等等……"
  疗养院外,董茉莉跟展昭他们道别,展昭突然对她说,"茉莉,你这段时间不要再来了,另外,对于叶玲的医治也暂时停止,好么?"
  董茉莉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道,"是,老师。"说完,上了车,对展昭摆摆手,顺便给了白玉堂一个飞吻,"拜拜,帅哥。"说完,欢欢喜喜地开车走了。
  白玉堂哭笑不得,打开车门,"猫儿,上车,蒋平查到沿河茶餐厅的老板十多年都没换过,看来这次我们能有线索了。"
  展昭点点头,最后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疗养院大楼,上了车子。
  白玉堂发动车子,问,"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展昭沉默了一会儿,问,"要拘谨一个人,你说关在哪里最好?"
  白玉堂一愣,想了想,"监狱里?"
  展昭淡笑,摇摇头,"不是。"
  "那关在哪儿?"白玉堂边开车子边问。
  展昭架起了腿,伸手轻轻地揉自己的眉心,良久才道:"关在他自己的身体里……永远都逃不出去。"
  白玉堂沉默……车子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终于驶离了寂静的郊区,缓缓进入了车流如织的高速路,四周也喧嚣了起来。
  白玉堂转脸见展昭还是脸色不好,就道,"猫儿。"
  展昭抬起头看他,白玉堂突然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车子一个打晃,就听到身后一片车子的刹车声。
  展昭惊得差点没叫出声来,白玉堂一把抓住方向盘,大笑着将偏离车道的车子拉了回来,就听身后一片按喇叭声和叫骂声。
  展昭看着白玉堂脸上恶作剧般放肆的笑容,心里的阴云散去,原本想狠狠骂他两句的,但张嘴却变成了笑声,最后只能摇着头,磨牙,"疯耗子。"
  "饿不饿?"白玉堂见展昭的心情恢复了,就道,"不如去沿河茶餐厅尝尝那个据说很好吃的鸡腿饭吧?"
  "嗯……"展昭笑眯眯,"我要两个鸡腿!"
  白玉堂挑眉,加快速度,往河滨的餐馆开去。
  公孙在法医室对着桌上乔伟明当年的档案资料看了好几天了,头昏脑胀,但还是没找到那个所谓的密码在哪里,有些烦闷。
  这时,马欣走了进来,见公孙还在那里皱眉研究验尸报告呢,就道,"先生呀,你要不然让脑袋放空一下吧?"
  公孙转脸看她,就见马欣一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热狗,很没形象地边走边吃,嘴边都是肉酱。
  公孙叹了口气,"欣欣,你好好一个美女,怎么性格这么古怪?"
  马欣耸耸肩,"这是女法医的权利啊,反正女孩子做了法医,再淑女再温柔,也会被人当怪胎看,还不如自在点呢,对吧?"
  公孙觉得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就点头,想了想,又问,"报告你看过么?"
  马欣哭笑不得,"您都让我看了多少遍了?我现在做梦都是焦尸。"
  "也想不出头绪来?"公孙有一些丧气。
  "嗯……"马欣又咬了一大口热狗,边嚼边说,"先生啊,我觉得那个乔伟明会把这些东西给你,还跟你提起密码的事情,也就证明,这个密码应该只有你能破解的。"
  公孙抬起头看马欣,"怎么说?"
  马欣拿起桌边的可乐喝了一口,"那个乔伟明,据我分析他其实在专业方面很在意你。"
  公孙很感兴趣地等马欣继续往下说。
  "他应该很想战胜你。"马欣道,"换句话说,我觉得那乔伟明其实最想看的是你苦想不出密码,最后知道了恍然大悟然后自认失败的挫败摸样!"
  公孙点点头,"我都能想象出那种表情出现在他那张变态脸孔上会是什么样子的。"
  马欣失笑,将最后一口热狗塞进嘴里,说,"素以哇,这过米姆一定唔素你早就子道的。"
  公孙无奈地看着马欣含着满满一嘴热狗说话,但她的话他还是听明白了,马欣的意思是,"这个密码,有可能是自己早就知道的一些事情……只是自己想不起来了而已。"
  这时候,传来了马欣吸可乐的"库鲁库鲁"声音,公孙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道,"看来我最好找个地方换换脑子。"
  马欣点头啊点头,指指外面,道,"对了,我刚刚去买热狗的时候啊,看到楼下有一辆黑色的奔驰停着,然后一个很帅很帅的男人无良地在公共场合以一种秒杀女人的姿势抽着烟,还视所有路过对他抛媚眼的辣妹美眉为粪土……你要不要去他身边呼吸一下那种充满了性感味道的新鲜空气呀?"
  公孙哭笑不得,摇着头拿起文件往外走,出门前不忘提醒,"美女要少喝可乐,不怕胖!"
  马欣挑挑眉,"我最近每天跟大哥学两小时的搏击,迫切地需要肉厚一点,这样摔地上才不疼呀。"
  公孙无力,马欣是属开心果的,对她摆摆手,转身出去了。
  马欣在房间里左右看看,摸了摸自己的胃——要不然再煮个泡面吃吧?加个蛋。哈!
  ……
  公孙脱下白大褂,换上风衣出了警局的大门,抬头一看……他不得不佩服马欣的概括能力。只见不远处的路边,停着白锦堂那辆黑色的奔驰,白锦堂应该是刚刚从公司出来,随意地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开着,没打领带,头发微乱,他今早出门前有些赶,所以没来得及刮胡子,下巴上微微有些胡渣……这样的他看起来跟平时有些不一样。白锦堂知道时间不到公孙是不会下楼的,所以只是站在车边静静抽着烟。在公孙的控制下,白锦堂现在每天就只抽几根烟,而且定期会去做身体的检查,只是万一哪天来早了要等他,无聊的时候还是会抽上一根……
  出于某种私心,公孙其实并不想白锦堂彻底把香烟戒掉。用蒋平的话说,他公孙穿着白大褂,叼着烟架着腿看报纸的时候像个提前迈入老龄阶段的不良青年,一点颓废的美感都没有。当时他问那白锦堂抽烟的时候呢,蒋平的回答是,"颓废、忧郁、孤独、狂野、性感都占了。"边说,还边啧啧了两声,摇头,"那种魅力,往人堆里一站,绝对是一个高倍荷尔蒙分泌机器,吸引所有母性生物。"
  "这么早?"公孙胡思乱想间,已经走到了白锦堂的身边,惹得他微微吃惊。
  "嗯。"公孙伸手拿下白锦堂还叼在嘴里的烟,放到自己嘴里吸了一口,道,"今天不忙……"
  话刚说完,白锦堂单手搂过公孙,凑上去吻住……
  公孙手上夹着烟,两人肆无忌惮地在警局外面的人行道上热吻,无名指上戴着同样的戒指,引得周遭路过的人惊叫连连。
  白锦堂吻完,将公孙塞进车里,自己也上车,发动车子,"今天这么热情,干脆吃完饭回家做些有益的运动,我下午也没事。"
  公孙将香烟熄灭在烟灰缸里,道,"嗯,我今天需要换换脑子。"
  白锦堂失笑,"怎么,又遇上哪个被自己骂过却不记得的人了?"
  公孙一愣,转脸看白锦堂, "你……刚说什么?"
  白锦堂有些纳闷地看了他一眼,"你上次说要换脑子,不就是因为在路上遇到一个说曾经被你骂得狗血淋头的学生么,你死都记不起来了……"
  白锦堂的话还没说完,公孙赶紧拿出那份验尸报告看了起来,良久,他将文件一把合上,有些兴奋地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白锦堂不解地看他,公孙突然转脸,拽住白锦堂的衣领,"锦堂,你是天才!"
  白锦堂挑眉,笑道,"我在床上更天才!"
  公孙无语,拿出电话打给展昭,"小昭, 我知道验尸报告上的密码是什么了!"说完,看了白锦堂一眼,又道,"你们要晚上才能回来的吧?我们晚上再说,下午我有事情。"
  挂掉了电话,公孙看一旁挑着嘴角笑的白锦堂,伸手摸他因为胡渣而有些磨手的下巴,笑问,"一下午呢,会不会太久啊?"
  白锦堂挑眉,"你是给自己找麻烦呀,策。"

  密码凶手 26 头绪

  展昭和白玉堂来到了沿河茶餐厅的大门口,那餐厅不大,装修得也比较古朴,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因为现在还不到晚饭的时间,所以餐厅内没多少人,服务员在打扫,一个中年男人,正趴在柜台后面算着帐。
  展昭和白玉堂走了进去,店里的服务员本能地抬头说"欢迎光临?先生几位?"
  白玉堂示意两个人,服务员就带着两人到了靠近窗户的一张位子前坐下,拿来餐牌让两人点餐。
  白玉堂没去看餐牌,只是问服务员,"听说你们这里的鸡腿饭很有名?"
  "……鸡腿饭?"服务员似乎有些不解,道,"先生,我们这里是点菜的,没有鸡腿饭。"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这时候,在柜台后面算账的老板抬起了头来,笑道,"鸡腿饭可有年头了……四五年前开始就不卖了。哈哈。"
  "这就可惜了。"白玉堂无奈地翻看着餐牌,"我们那个朋友还心心念念惦记着呢,说是他和朋友恋爱那会儿来吃过的。"
  "哦,那肯定是老客人了吧。"老板收拾了一下东西,走了出来,道,"现在其实还能做,就是鸡茸炒饭加上我们这里的沿河茶鸡腿。"边说,边吩咐那个服务员,"你进去跟刘老头说要两份鸡腿饭,他就知道做什么了。"
  "好的。"服务员进去了,老板笑呵呵地看展昭和白玉堂,"我这餐厅都开了多少年了,很久没有人提起当年的鸡腿饭了,真怀念啊。"
  "老板,为什么不卖了呢?"展昭颇有些好奇地问,"既然大家都说好吃。"
  老板笑了笑,道,"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固定的菜式,好几年前了吧,有一帮子学生老上我这儿来吃饭,就喜欢点个鸡茸炒饭加个鸡腿。我就索性弄成个鸡腿饭,直接卖给他们,还能少洗个盘子。不过后来那帮学生估计毕业了吧,突然有一天开始就再也不来了,这鸡腿饭也就没有了。"
  "那帮学生,老板还记得么?"白玉堂问。
  "呃……"老板皱眉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名字,看着样子估计能记得,不过时间过去挺久了,不知道现在变啥样了。"
  "这几张照片,你能辨认一下么?"白玉堂拿出了一推照片来,铺在桌子上面,让老板辨认。
  老板低头看了看,有些迟疑,抬头问展昭和白玉堂,"二位……为什么要问这些?"
  白玉堂拿出证件给他看了看,"有些事情想问你。"
  老板一见是警察,就点了点头,"原来是警官查案啊。"边说,就边搬了张凳子坐下,一张张照片仔细地看了起来,他先挑出了郝末、叶玲,道,"这两个是情侣,经常来,那女的叽叽喳喳挺活泼,男的闷闷的不说话,我记得挺清楚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让老板继续辨认。
  "这几个也来过。"老板将郝末的四个室友的照片也拿了出来,指着张桦说,"这人还跟那个女孩儿在我店里吵过架呢。"
  "吵架?"白玉堂和展昭吃惊地看老板,"具体吵些什么老板你还记得么?"
  "哎呦,那我可不记得了。"老板有些为难地摇摇头,道,"我就记得吵得挺凶的,后来那女生的男朋友,还跟这小子打起来了呢,敲坏了我一个桌子,后来让我给轰出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有些纳闷,不过想到叶玲也提起过当年郝末的室友都不主张郝末跟她交往,所以发生口角打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也来过。"老板拿起乔伟明的照片,道,"还有这几个。"手指的是许忠他们的照片。
  "这个人呢?"展昭拿出了刘方的照片。
  "嗯……"老板看了良久,摇摇头,"我没有印象了。"
  "那这个?"随后拿出的是哑大叔的照片。
  "哎呦妈呀,这是谁啊?"老板惊了一跳,连连摇头,"我铁定没见过。"
  展昭和白玉堂也哭笑不得,哑大叔拍在照片上的样子的确挺瘆人的,就问,"老板,有可能是他头发太乱,然后脸还脏了、黑了,你仔细辨认看看,记不记得这个人。"
  "嗯……"老板又拿起照片看了起来。
  这时候,一阵香气从后厨传出来,服务员端着两大盘子炒饭上来了,往白玉堂和展昭的面前一放,道,"您的鸡腿饭。"
  展昭和白玉堂低头一看,立刻食欲大增,别说,这炒饭和这鸡腿还真香。
  老板也笑,"这鸡腿和炒饭是我们这里最出名的菜了,那些学生放到一起吃,是很聪明的吃法。"
  展昭和白玉堂拿起筷子和勺子,吃起了这鸡腿饭,炒饭香糯,鸡腿很大一个,皮脆脆的,肉嫩嫩的,肥瘦适当,带着一些茶香,非常的美味。
  "老板,你送外卖不?"展昭问,"以后警局要是叫外卖我们就叫你这份了。"
  "送。"老板递过名片来,边将那张哑大叔的照片放下,道,"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来过,跟他们一块儿来的,只是没有这么乱的头发,也没有这么黑,更没有脸上的疤。
  "没有这些?"展昭和白玉堂都吃惊地看老板,"你确定?"
  老板点点头,道,"不过他下巴和脖子上的那块烧伤我可记得,身上还有一大片呢,那天我端盘子的时候看见的,老吓人了。"
  "你说他脸上没疤?只有脖子上的这块烧伤?"白玉堂和展昭都有些怀疑,因为哑大叔脸上的烧伤已经不怎么明显了,不过那道疤痕却很清晰,看起来不像是假的啊。
  "嗯,警官,这么跟你们说吧,这人是不是那人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记得还有一个跟那帮人一起来吃过饭的男人,他从下巴到脖子还有背……老大一片烧伤了,所以我记得特清楚。"
  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老板说完了,便回去接着算账。
  "这究竟谁是谁啊?"展昭拿着鸡腿啃啊啃,"哑大叔要是跟他们是一起的,那张桦为什么从来不提起呢?"
  "张桦说的也不是真话。"白玉堂道,"哪天他们说回宿舍,宿舍着火的时候哑大叔不在,就已经很可疑了。"
  "这么说,那个代号1,也就是那个杀人魔,很有可能是哑大叔?"白玉堂想了想,又问,"那他脸上的疤痕哪儿来的呢?"
  展昭摇摇头,想了想,道"咱俩吃完了饭找刘方去吧?问问他给活人上坟的事情,他们那帮人都有隐瞒,不过刘方看起来最好攻破。"
  "行!"白玉堂又要了一份汤,两人吃完了饭,结账离去。
  "警官!"
  两人刚到门口,老板追了出来,道,"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什么事情?"白玉堂问。
  "哦,这个人。"老板从白玉堂公文袋里放着的那些照片里,找出乔伟明的照片,道,"前两天来过,他还带了一大帮子的学生呢。"
  "他们来过?什么时候,聊的什么你还记得么?"展昭问。
  老板摇摇头,道,"就三四天之前的事儿,聊什么我可没听见,就记得他们桌上堆了好些个书啊、资料啊什么的,那些学生管这人叫老师。"
  白玉堂点头,对老板说谢谢,就和展昭一起上了车。
  "乔伟明并没有任教啊。"展昭道,"上哪儿当老师去。"
  "猫儿,你的书迷管你叫什么?"白玉堂问。
  "展博士……或者展老师。"展昭回答,"你的意思是,乔伟明聚集了一些他的书迷?"
  白玉堂点头,"同样的场合,同样的聚集年轻人……如果当年的案子真的跟乔伟明有关,不知道那场灾祸会不会重演。"
  "看来再不解决这个案子,就要向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了。"展昭摇头,"我们快去找刘方,回去后,再结合线索捋一遍,白驰他们去查夜都俱乐部应该也会有不少发现。"
  "嗯。"白玉堂点头,"别忘了还有公孙说的密码,唯一跟那乔伟明有关系的,就是这个密码了。"
  ……
  S室白氏集团对过的高层公寓楼里,客厅的桌上,还有烛光晚餐剩下的杯盘,酒杯里红色的液体折射着客厅昏暗的光线,显得有些奢靡。卧室的大门虚掩着,从里面传来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的暧昧喘息声。
  凌乱的床铺上,两个裸*露的躯体交缠在一起,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射进来的光线,描摹出两个完美的身躯。
  "累不累?"白锦堂看着身下仰躺在床铺上,微合双目轻轻喘息的公孙,"还要不要继续?"
  公孙懒洋洋地摇摇头,用枕头盖住脑袋"累死了,我要睡觉。"
  白锦堂失笑,翻身下来靠在公孙身边,"那个助手来了之后,你比以前空闲了很多。"
  "嗯。"公孙枕着白锦堂的胳膊,点头,"马欣很能干。"
  "那就再多请几个?"白锦堂问,"你每周就去上一天半,怎么样?"
  公孙哭笑不得,"上哪儿找那么多好法医啊?现在这行全国都缺人。"
  白锦堂凑过来在公孙额头上亲了一口,问,"案子怎么样了?"
  "嗯……快有头绪了吧。"公孙伸展了一下身体,"我找到关键的线索了,小昭和小白那头也应该有进展,应该快有结果了吧。"
  说话间,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白锦堂伸手接起电话,里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喂,你好,请问公孙博士在么?"
  白锦堂愣了一下,怎么管公孙叫公孙博士,估计是他的学生吧,就将电话递给了公孙。
  "喂?"公孙接过了电话,问,"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快看窗外!"
  公孙一愣,"你是谁?"
  "快看窗外!"那女声又重复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莫名其妙。"公孙将电话交给白锦堂,披着睡衣起来,"看什么窗外?"边说着,边走过去拉窗帘。
  "刷拉"一声窗帘被拉开,刺目的光线进来,公孙一闭眼,突然就感觉床上的白锦堂拉着他的睡袍将他一把拽到了床上。
  与此同时,"哗啦"一声,窗户碎裂。
  白锦堂搂着公孙翻下了床,躲到床铺后面,就听到身后"噗噗"的几声响,是子弹射中床铺的声音。
  公孙这才弄明白了,有人想杀他,刚刚那电话里的女人是引他来开窗帘,这样对面楼上正好有人能狙击……
  "你最近得罪谁了?"白锦堂将公孙搂在怀里,伸手拿下床头柜上的电话。
  公孙一头雾水,"没啊,我很久没骂人了。"
  白锦堂摇头,拨通了双胞胎的电话,"喂,对面楼上有人想开枪打公孙,给我去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

  密码凶手 27 疯狂

  双胞胎此时正在隔壁的房间里啃鸡翅膀看球赛呢,就听到白锦堂房间的窗户"当啷"一声碎了,小丁赶紧关电视大丁跑到床边撩开了一点点窗户……就见对过白氏集团隔壁的一座楼顶上有亮光一闪,是瞄准镜的反光。
  两人赶紧冲了出去,白锦堂的电话打给两人的时候,两人已经冲到外面了,大丁接电话,小丁用对讲机叫属下包抄那幢大楼。
  对面大厦的管理员还没弄明白什么事情,就见一大群人冲了进来,小丁很凶地来了一句,"少废话,警察办案!"
  管理员见所有人都有枪,自然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在他看来如此安全的国度一只枪就已经惊天动地了,更别说人人有枪了,铁定就是警察。
  小丁带着人上去,大丁冲进了大楼的监控室,果然,那个保安在睡觉……大丁将摄像头切换到大楼楼顶的角度,就看见一个黑衣人已经在整理箱子,准备离开了。大丁赶紧拿起对讲机,"在东南面的角上,黑大衣……应该是个职业的,抓活的,问雇主是谁!"
  小丁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众人守在了楼梯的出口处,刚站定没多久,顶楼出口的门一打开……那个提着黑色狙击枪箱子的中年男子刚走出来,就看见有好几只枪对着他。
  那人吓了一跳,赶紧举手。
  小丁见他的样子就啐了一口,"娘的,原来是只菜鸟,难怪敢太岁头上动土了。"
  那人也没见过这场面,他做杀手好几年了,头一回遇上这种事情。
  小丁收起枪,对他勾勾手指头,示意他低头。
  那人见四周都是枪,便轻轻低头,没想到刚刚低下来,就看见小丁飞起一脚,一膝盖直接撞向了那人的面部。
  "嘭"的一声。
  "唔……"那人捂着脸,满手血。小丁伸手揪住他衣领子让他抬头,冷笑,"小子,要不是老子已经洗白了,直接就给你一梭子,你打的是谁知道么?规矩还没弄明白就出来混?!"说完,将人往楼梯间里一扔,"谁让你来的?"
  "我……我是听话办事的,委托人只有接头人才知道的。"那人捂着鼻子叫苦不迭,心里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啊?该不会那委托人叫他狙击的是个黑社会老大吧。
  "哪个委托人?"这时候,大丁也过来了。
  "我……只有一个电话号码。"那人将电话号码给了大丁。大丁看了眼号码,示意小丁回去。
  小丁看了那人一眼,对几个还等在那儿的手下道,"还不走,站这儿干嘛?"
  "不用废了他按扳机那根手指头?"手下问。
  "啊,不要啊!"那人惊得大叫了起来。
  小丁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几个手下,"难怪人家说 一天黑社会就一辈子黑社会,你们他妈的都家财万贯名企高管了还动不动就废人手指啊,争气些行不行啊?!"
  几个手下讪讪地收了枪,拿走了那人的狙击枪,白了他一眼,"算你走运。"说完,踹了他一脚,跟着双胞胎下楼了。
  那人再反应过来,裆下湿了一大片,赶紧颤颤巍巍地拿出了手机,打电话问委托人,"喂,你……你让我杀的是谁啊?"
  电话那头的委托人也愣了一下,道,"这我哪儿知道,我们向来办事不问名的么,不是给过你照片和地址的么?"
  "娘的,那是不是哪路大哥啊?"杀手擦了把汗,"我还没出门就让十几支枪顶上过呢,吓死我了。"
  "是什么人?"对方问。
  "……我上哪儿认识去,带头那两个是一对双胞胎……"他的话刚说完,就听电话那头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丁刚想让人给查查这电话号码是哪家铺子的,电话就打来了,正是那个号码。大丁冷笑了一声,接起了电话……
  等大丁小丁回到白锦堂的公寓时,就看见白锦堂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公孙在一旁啃苹果。
  "大哥。"大丁道,"是开铺子的那些人误伤,委托人就给了地址和照片没说其他的,所以那开铺子的接头人才接生意的,已经打来道歉了,说大人不计小人过,要知道是大哥的人,他说什么也不敢接的。"
  "委托人?"公孙问,"职业杀手么?谁想要我的命?"
  "委托人是乔伟明。"小丁回答。
  "给我做了他。"白锦堂皱眉,公孙赶紧摆手,"唉,等等,不准滥用私刑!"
  白锦堂看他,"这小子找死。"
  "他是急了,因为怕我发现密码。"公孙略有得意,笑道,"放心吧,他嚣张不了几天了,等这案子破了,够判他几个无期的。"
  白锦堂点点头,抬头,"那让人在监狱里做掉他!"
  公孙怒,用苹果指着他,"白锦堂,你除了会说做还会说什么?!"
  白锦堂一挑眉,盯着公孙手上的那个苹果,笑,"你这算是在暗示?"
  "嗯?"公孙一愣,白锦堂站起来,一把将公孙扛进了房间,对双胞胎说,"换防弹玻璃,还有,告诉那个开铺子的,给我滚到地球那半边去!"说完,关门。
  大丁无奈,耸肩回头,就见小丁耳朵里还插着耳机呢,兴奋地对他说,"进球啦!"
  大丁望天,揪住小丁的衣领回房间去了。
  ……
  另一头,白玉堂边开车边接电话,将电话放下后,脸色难看。
  "怎么了?"展昭在啃一根硕大的玉米。
  "有人狙击公孙。"白玉堂道,"双胞胎把人截住了,是职业杀手干的,委托人是乔伟明。"
  "什么?"展昭大吃一惊,"他是怕公孙发现密码?不会啊,为什么偏偏选这个时候,早些干什么去了?"
  白玉堂皱眉摇头,打电话给马汉,让他和赵虎带人去抓乔伟明。
  车子停在了刘方的公寓楼下面,白玉堂下车,电话响,是马汉打来的,"头,乔伟明跑了,之前派去盯梢的人说,乔伟明今早出门了,在市里绕了几圈,把他甩了。"
  "什么?"白玉堂皱眉,道,"都去找!"
  "是!"马汉挂了电话。
  "这乔伟明会逃去哪儿呢?"展昭问,白玉堂皱眉摇了摇头,这时候,电梯门缓缓打开,白玉堂一把拉过展昭靠到一旁,两人同时皱眉,因为闻到了他们最熟悉也最讨厌的气味——血腥味!
  两人掏出枪,对视了一眼,白玉堂用脚挡住欲关上的电梯门,闪出了电梯。
  走廊里没人,但是刘方家的大门开着。
  "糟了!"白玉堂立刻冲了进去,展昭跟上。两人进门,就看见房间里没人,地上有一滩血,而在血泊的旁边,躺着一只白色的小猫咪。
  "莉莉娅!"展昭赶紧上前去查看,莉莉娅的肚子上开了一个洞,像是挨了一枪,但是还有知觉,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展昭叫,"喵……"
  "小白!"展昭看从房间里搜查了一圈跑出来的白玉堂。
  "没人。"白玉堂拿出电话叫人,见那猫流了好多血,血还没干,就道,"人刚走没多久!"
  "嗯!"展昭脱下外套将猫咪抱起来,和白玉堂一起下楼,在他们面前打开的是另一部电梯,就见里头有血迹。
  "两人下了楼梯,展昭急匆匆叫了一辆出租车,带着莉莉娅去了最近的兽医院。白玉堂则是四处查看,边通知警察封锁十公里以内的路段进行盘查。他突然想到之前的确叫警察盯着刘方了啊……有不好的预感,白玉堂跑到了地下车库,就看见一辆车停在路当中,快步走过去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是负责盯梢刘方的警察,头部中了一枪,白玉堂拿手一探,还有鼻息!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来地下车库。又走到岗亭的位置,就见看门的大叔也倒在了血泊里,白玉堂上前摸他的颈部……还好没死。
  三分钟后,小区楼外拉起了黄色警戒线,救护车呼啸着将受伤的警员和管理员送去了医院,白驰跟去等手术结果,并问情况。白玉堂则带着众人在监控室里看着视频……就见拿着枪劫持刘方的,正是乔伟明。
  地下停车库的带子也有,就见乔伟明拉着刘方下楼,那警察想阻止的,但是被乔伟明开了一枪,幸亏刘方抬手打了乔伟明的手一下,子弹才打歪了,没打到眉心,那个管理员似乎是拿着电话想报警,也被打了……
  "头……这乔伟明是疯了还是怎么了?"赵虎皱眉看着视频,"拿着枪劫持人质还打伤人,这哪儿是个知识分子啊,不是亡命徒么,他受什么刺激了?"
  白玉堂摇头,道,"发通缉令,全城通缉,你们去设卡的路段检查,还有乔伟明所有可能去的地方,越快越好,乔伟明突然之间行为失常,刘方可能会有危险!"
  众人点头行动了,这时候,展昭也回来了。
  "怎么样?"白玉堂问他。
  "莉莉娅那一枪横向洞穿了肚子,万幸没事,就是血流得太多了,所以要先在医院里打点滴。"展昭问,"我听说还打伤了一个警员和一个管理员?"
  白玉堂点点头,让展昭看监控视频。
  "糟了。"展昭用手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刘方可能会有危险。"
  "乔伟明要是想杀了他,就不会活捉他……"白玉堂问,"暂时应该没问题吧?"
  "不是……"展昭摇摇头,道,"我说的,不是生命危险。"
  "那是什么?"白玉堂挑挑眉,"也对啊,乔伟明好像恋刘方都成狂了,会不会对他用强?"
  展昭叹了口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估计二十四小时内我们救不出刘方,就会有不可收拾的结果了。
  说话间,白锦堂的车子停在了门口,公孙跑了出来,手上拿着资料。
  "公孙?"白玉堂和展昭异口同声,"你没事吧?"
  公孙摇摇头,"我听说乔伟明疯了绑架刘方还杀警察是吧?所以先把密码告诉你们,好快一些破案。"
  "密码究竟是什么?"白玉堂和展昭问。
  "是尺寸!"公孙低声道。
  "尺寸?"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有些不解。
  "你们看!"公孙将那些验尸的照片铺在了桌子上面,道,"郝末那一具尸体和其他的四具尸体,从没在一张照片上同时出现过,对不对?"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皱起了眉头。
  "七年前我们法医做事的时候,还不像现在那样有一个完备的鉴证科,所有拍照和取证的事情基本都是我们独自己做的!"公孙道,"所以说,这些现场照片、解剖的照片,全部都是乔伟明拍的!"
  "啊……"展昭点头,"这里四具尸体有在一起的照片,可是郝末的尸体却没有和其他人的一起出现过,都是单独一个!"
  "没错!"公孙认真道,"照片拍摄非常的小心,连一个参照物都没有,无从比较,再加上烧焦无法辨认,做技术分析鉴定身份的又是乔伟明……"
  "也就是说,乔伟明说他是郝末,他就是郝末!"白玉堂抬头看众人,"换句话说,他根本不是郝末!"
  公孙点头,"正确!"
  "郝末没死?"白玉堂问,"那这个死的是谁?"
  "嗯……"展昭突然摸着下巴,道,"我好像明白了……案件的始末,当年的真相,以及……乔伟明的真正目的。"

  密码凶手 28 转移与占有

  众人都转脸看展昭,"真正目的?"
  展昭点点头,道,"这里的密码除了公孙刚刚说的尺寸,还有一个数字也相当的关键!"
  "什么数字?"白玉堂赶紧问。
  展昭微微一笑,"十一!"
  众人都皱眉,十一?
  "还记不记得十一年前那个炸死快递员的案件?"展昭问。
  其他人都点头,"是老师宿舍炸死邮递员的煤气泄漏事故?!"
  "估计并不是事故,"展昭淡淡道,"如果我们将凶手对号入座,试想一下,吴钱良、许忠他们这帮人为什么会死?"
  "因为他们当年都参加了对陈建先的欺负事件?"白玉堂道。
  展昭点头,"那么我们先推开叶玲和张桦的口供不提,郝末的四个室友,是为谁死的?"
  "多半跟郝末有关!"公孙一皱眉,"这么说起来,我们多出了一个受害者,那个代替郝末死的人……究竟是谁?他是为了谁死的?郝末,还是其他人?"
  展昭点点头,道。"为什么其他四人死的时候都没有痛苦,唯独他,死得那么惨……可见,凶手真正想害死的人是他!"
  "看来,只有一个人是这整个事件的知情人。"白玉堂低声道。
  众人对视了一眼——哑大叔!
  "猫儿,哑大叔如果不是陈建先的话,那他是谁?"白玉堂问。
  展昭微微一笑,打电话给蒋平,让他查一下七年前师范大学有没有失踪的学生或者是老师。
  很快,蒋平打来了电话,的确在七年前有一个失踪的老师,名字叫何凯。
  展昭点点头,"那个被炸死的邮递员呢?叫什么名字?"
  "叫李勤。"
  展昭又让蒋平查了一件事情,"打电话去墓地管理的办公室,在陈建先和刘方墓碑的旁边,是不是有一个墓碑上的名字,是李勤?"
  过了一会儿,蒋平打电话回来了,道,"是有的,就隔开了一个碑,立碑的人叫王一鸣,最巧合的是,爆炸宿舍也是这个王一鸣老师的,爆炸事件发生后,他就辞职了。
  "猫儿……你的意思是?"白玉堂问,"哑大叔就是那个王一鸣?"
  展昭思考了一下,道,"知道我是怎么想到的么?"
  众人都摇摇头。
  "还记不记得我们去找刘方的时候,刘方的那种难掩的愤怒,以及我说他说谎?"展昭问。
  白玉堂等众人点头。
  "有一个事实,能很好地解释刘方的那种情绪和反应。"展昭轻启双唇,吐出了几个字,"陈建先真的死了!"
  所有人都一愣,白玉堂一皱眉,"我明白了……十四年前,刘方和陈建先的关系可能是同性情人,受到欺负后陈建先重伤,然后没多久就死了,刘方将他葬了,和现在一样,经常去扫墓。而三年后,也就是十一年前,来了另外一个伤心人,就是王一鸣,他埋葬的是李勤。也是因为意外事故被炸死了……两人难免就会交谈,如果说过之后都是因为师范大学的欺负事件,刘方也许经过多年已经沉淀了下来,但是王一鸣却很有可能复仇!所以他才会看那么多复仇类的书籍。后来,他跟刘方要了陈建先的身份,王一鸣身上会有烧伤,说明他爆炸案发生的时候并不是不在现场的,很可能是跟李勤在一起,然后李勤被炸死了,他活了下来,改变了一下形象,混入学校做园丁……因为他以前是老师,所以右手的中指上有硬茧,因为烧伤和化妆,他的原来样貌已经很难被人认出来,而且他以陈建先的身份来威胁校长,校长一定会答应让他留在学校里头!"
  展昭点点头,"然后,他处心积虑地参加了那个寻找杀人魔的俱乐部活动,再让张桦他们点火烧死了何凯,说不定当时,其他几个学生是真的死了,而何凯只是昏迷,一点火,才会疼醒了过来,站起来挣扎!"
  "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那天哑大叔不在传达室里!"公孙点头,"但是还有一点我很不明白,为什么哑大叔要杀别的几个人?"
  展昭想了一下,道,"这点,我只是做了些推测,大家还记不记得张建启说的,张桦之前疯疯癫癫的样子?"
  "哦……"白玉堂伸手指了指展昭,"我明白了,七年后案情又重演了,郝末和张桦根本不是普通朋友,张桦亲手烧死了自己心爱之人,不疯才怪呢……最近好了,是因为他发现郝末还活着,而欲言又止的样子,是因为如果事实说出来,也许会危害到郝末……而当年郝末之所以会突然消失,可能也跟哑大叔有关系。"
  "刘梅的死也可以解释了!"公孙叹了口气,"七年后的今天,又一次历史重演了,吕齐和杨帆的爱情被哑大叔发现了,而刘梅威胁他们,这一点深深刺激了哑大叔,所以他动手杀死了刘梅,夺回了那些照片的证据……他是在守护那些校园里受孤立的同□人!"
  白玉堂立刻让洛天他们带着人去逮捕哑大叔,之后,又问展昭,"猫儿,可是事情似乎还是没有全说明白!"
  展昭点点头,"我知道,你们还有疑问,比如叶玲为什么会疯,为什么会有男性恐惧症?还有,吴钱良他们是怎么死的,乔伟明为什么要抓走刘方,对不对?"
  白玉堂点头,"没错!"
  展昭皱眉沉吟了一会儿,道,"乔伟明的真正目的,其实在他的书里可以看出来。"
  "书?"众人都不解地看展昭。
  "你们想,乔伟明亲自接手的验尸报告,而且也亲自参与了那个寻找杀人魔的游戏,换句话说,他自然是会知道,哑大叔就是当时案件的凶手了?"展昭问。
  "没错!"公孙点头,"他有意为哑大叔掩饰,可能就是从哑大叔那里知道刘方的事情……所以来墓地附近看刘方,从而深深地迷恋上了他。"
  "那他用这么亡命徒的方法抓住刘方是想干什么?"白玉堂皱眉,"同归于尽么?"
  展昭轻轻摆了摆手,道,"还记不记得我给你说过的,把一个人关起来……最好是关在哪里?"
  "你说自己身体里。"白玉堂回答。
  "那如果你要一辈子缠着一个人,有什么办法是他永远无法摆脱的?"展昭接着问。
  众人面面相觑,都皱眉看着展昭。
  展昭一笑,"进入那个人的思想,分裂成为那个人的另一种人格,两人共用一个身体!"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想象一下那种情况,如果有一个你最讨厌的人进入了你的思想里,跟你共用一个身体,他可以在意识上完全地占有你……这真是太恶心了!
  "这可能做到么?"公孙问,"人格分裂的确是一种已经被证实存在的心理变态现象,但是人格转移……"
  "人格转移的确是存在的!"展昭道,"但是有前提条件!"
  众人都耐心听展昭分析。
  "就是需要你非常地了解对方,并且有极度的思念情绪在里面!"展昭道,"这种案例很多,比如说兄弟两个,其中一个因为意外事件死亡,另一个的体内便分裂出了第二种人格,就好像死者重生了一样!另外还有一种情绪,可以很好地促生这种人格分裂——负罪感!"
  "我们再想想……哑大叔说起那四个人的时候,非常的愤怒,老师王明丽,也说他们是人渣?而且哑大叔说起叶玲的时候,如此的冷漠?对刘梅如此的残忍?"
  "叶玲莫非是另一个刘梅?"公孙皱眉。
  展昭轻轻地摆了摆手,道,"之前我们不是都怀疑么……为什么校长对那四个学生听之任之而不开除么?"
  "啊……"众人了然,"叶玲接近郝末,可能从他身上弄来了他跟张桦恋爱的证据,所以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威胁校长了,包括那四个学生的横行,以及叶玲的极端优秀成绩!试问,一个每天跑打口带俱乐部,玩恐怖杀人游戏的女生……为什么会有如此好的成绩?"
  "叶玲装疯?"白玉堂问。
  展昭微微一笑,"疯的的确是叶玲,因为她被体内的多重人格给折磨疯了!"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多重人格?"
  展昭点头,"她为什么会有男性恐惧症?如果一个女孩子意识到自己的体内住着其他的男人……她大概就会有那种病了!"
  众人都点头,白玉堂拦住展昭,道,"猫儿,你再给我组织一下……你是说,叶玲因为当年的案件受了比较大的惊吓,又因为内疚产生了多重人格在自己的体内,所以疯疯傻傻的……那她体内究竟有多少人格?"
  展昭耸耸肩,"我跟她接触下来,起码发现了六个!"
  "六个?"众人大惊,"哪六个?"
  "那四个男生的、叶玲自己的、还有郝末的!"展昭道,"如果叶玲当年以为郝末死了,而她又对郝末有了些好感的话,一定会非常的后悔,她会极度地思念郝末,并且憎恨自己……憎恨情绪是最容易转移的,她将恨意转移到了那四个男生的身上,杜撰出一重情绪……"
  "就是她表现出来的,她跟郝末是相恋的,但都是因为四人的阻挠?"白玉堂叹气,"那么她体内有郝末的人格呢?"
  "还记不记得阳阳看见的那个宿舍楼的鬼影?"展昭问。
  白玉堂点头,"从身形上看……的确瘦瘦小小的跟叶玲很符合,关键是我们只瞥到了一眼。"
  "她在宿舍楼里徘徊,是因为凶手在楼里!"展昭低笑,"但是叶玲体内的几种人格又对哑大叔非常的惧怕……另一方面,看到张桦的时候叶玲要杀死他……划脖子……是因为他们死的时候,也是被割断了脖子……张桦是点火的人,恨他是应该的!"
  这时候,洛天打电话回来了,说哑大叔正在旧楼里等着他们呢,他有一个耳朵聋了,另一个可以听到声音。不说话装哑,是因为他的嗓音实在是太可怕了,已经沙哑得不像话了,据说是当年爆炸案的时候,伤了声带。
  让洛天将哑大叔带回警局,白玉堂抬头看展昭,"猫儿……叶玲会出现这种现象,是不是和乔伟明有关?"
  展昭点点头,道,"仔细联想乔伟明的所有书籍,他是在完成一种进化而他的所有活动,似乎都是一种实验!"
  "进化和实验?"白玉堂不解。
  "他写的那些变态杀手的心理,几乎和真正的变态杀手一样,不是说了他经常去监狱么?"展昭提醒。
  "他经常转移些人格到自己的身上,来做实验?所以肌肉才会失调?他自身只是个试验的皮囊而已!"白玉堂摇头。
  "他对死亡也有很好的描写。"展昭道,"他之所以会突然暴走,是因为他的研究和实验已经完成了,他所谓的把心扩大,就是因为只要人格活着,身体有没有无所谓,你照样可以做很多的事!他是想丢开这身皮囊,如果他能成功地将自己的人格转移到刘方身上的话。"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刘方就这辈子都逃不开乔伟明的掌控了……体内携带着这么一个变态,简直太可怕了!"
  "我们必须在他完成人格转移之前先找到他!"公孙道,"这也太疯狂了,但是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
  "呃!"白玉堂突然道,"我可能知道!"

  密码凶手 29 往事

  黑暗的房间里,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响着,房间里只有一盏黄色的吊灯,确切地说,是一根电线拉下来,连着一只25瓦的灯泡,尽管昏暗,却可以看见四周的情况。
  刘方被绑在椅子上面,抬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你是谁啊?"刘方微微晃头,刚刚眼前这个怪人不知道给自己吸了些什么喷雾,现在全身无力,还被绑着,那人手上竟然还有枪。
  "我爱你。"站在刘方眼前的,正是乔伟明,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包,盯着刘方,微笑。
  "我都说了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刘方吃力地说着,觉得有些呼吸困难,知道大概哮喘要犯了……这里空气太差了。
  乔伟明则是笑着道,"我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边说,边掏出了包里的东西来,是一根针筒,还有一小瓶药。"
  刘方摇头,"你干什么?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别怕,并不是毒品。"乔伟明安慰他,"这只是一种沟通工具而已。"
  "沟通?"乔伟明深深皱眉,满眼的疑惑。
  "让我们先共同生活,然后我再慢慢告诉你。"乔伟明微笑。
  "共同生活?"刘方有些无力,"在这里?这里是哪儿啊?我透不过气来。"
  "一会儿你就适应了。"边说,边将针头插进了药瓶里,将药物抽了出来,仔细地弹了弹针筒,对刘方微笑,"待会儿咱们还得聊聊,还得做些别的……让我进入你的脑袋里……然后,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神经病!"刘方有些犯晕,大骂,"你是变态么?我根本不认识你!"
  "我为你杀了伤害过你的人!"乔伟明微笑。
  "什么?"刘方不解地抬头看他。
  "王友谊、章韩、吴钱良、还有许忠……哦,许忠被他捡了条命,不过不要紧,我会进去监狱里头杀死他的,只要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不回放过他们!"
  "为……为什么,你究竟是谁?"刘方不解,乔伟明凑过来,亲了亲他的额头,"未来占有你全部世界,跟你分享一半人生的人……也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
  "呵……"刘方笑得惨然,"这世上最爱我和我最爱的人十几年前就死了。"
  "你会忘了他的!"乔伟明冷笑,将针筒拿起来,卷起刘方的袖子……
  "我不要,你走开……"刘方挣扎了起来,"我死也不要忘记他!"
  乔伟明抓住刘方的手,将他固定住,正想将针头扎进去的一刹那,突然,就听头顶上"哗啦"一声,一道亮光射了进来,刘方和乔伟明都因为光线而一晃眼。
  于此同时,有人跳了下来,就听有人喊,"乔伟明!放下针筒退后!"
  乔伟明就见下来的几人中有一个一身白衣的……白玉堂,他并不理会来人,抬手就要扎针,突然就被离他最近的一个人一把扑飞到了一旁。
  撞开乔伟明的正是洛天,洛天将他按在地上,见他还想起来,抬手就给了他一拳……洛天的力气本来就大得惊人,乔伟明瞬间就懵了,马汉等过来就缴了乔伟明手里的枪,公孙也跳了下来,捡起地上那根针筒小心翼翼地放进纸袋里,边对洛天道,"打得好!"
  "刘方,没事吧?"展昭和白玉堂走过去给刘方解开绑绳。
  刘方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
  "他好像不对劲!"展昭一惊。
  "是哮喘,这里是地下,空气稀薄灰尘太大了!"公孙赶紧跑过来,对展昭和白玉堂道,"他口袋里有没有药?"
  白玉堂摸了一把,从刘方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小罐气喘喷雾来,对着他的嘴喷了一些。
  "呵……呵……"刘方才缓了过来,有些意识模糊,看着一旁的展昭,道,"我不想忘记……"
  展昭拍拍他肩膀,低声道,"放心吧,你不会忘记的。"
  随后,众人将刘方抬了出去,直接送医院,乔伟明也让洛天提了上去,白玉堂等众人都爬了上来。
  从那个黑暗的密闭空间上来,竟然就在乔伟明家院子旁边的狗舍里,地上有一块石板,可以抬起。
  "小白,你怎么知道他家狗舍地下有地下室呢?"展昭好奇地问。
  白玉堂笑了笑,看了眼旁边被赵虎牵着的那几条大狗,道,"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监视过乔伟明通宵?"
  "嗯。"展昭点点头。
  "我发现他家狗舍的大门似乎一直关着"白玉堂道,"一般人家养大狗,狗盆都放在狗舍里,如果要放养,就打开门,等关进去的时候再锁上,但是我们头一次来的时候,乔伟明是特意出来,将狗关进狗舍的时候,还先开狗笼子。然后上次我们通宵监视他,他家狗舍的大门一直都关着,狗都趴在外面睡觉。另外,他家狗的食盆都在外面,狗笼子里头连一张毯子都没有,倒是有不少脚印子。"
  "行啊小白。"展昭挑眉拍拍白玉堂的肩膀,"厉害!"
  白玉堂挑嘴一笑,"知道为什么懂么?"
  展昭耸肩摇头。
  白玉堂无奈,"还记不记得念书那会儿你没事就在路边捡过小狗?"
  "嗯。"展昭笑眯眯,"捡了八条。"
  白玉堂望天,"是啊,明明是你捡的非要说我捡的,后来老爸不是带着我去把狗送给乡下养狗人家了么?"想了想,还凑过去低声说,"告诉你一件事情不许说出去!"
  "嗯。"展昭点点头。
  "我老爸和你老爸其实都是爱狗一族,他俩在乡下的一个朋友那里养了一只跟小熊一样大的藏獒。"
  "真的?"展昭大吃一惊,"我怎么不知道?"
  白玉堂无力地摇摇头,伸手拍展昭,认真道,"因为你是猫!"
  ……展昭眯眼睛,抬爪子挠人!
  "咳咳。"公孙在一旁咳嗽了一声打断两人,问,"真相可以大白了吧?"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带着众人上车,一起先赶往医院。
  刘方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躺在医院的床上,看着窗外的树木,似乎是在发呆。
  展昭和白玉堂敲了敲房门,刘方收回视线,就见展昭拿着一个纸盒子走了进来。
  将盒子放到刘方的身上,刘方低头一看,就见纸盒子里,垫着白色的软毯子,莉莉娅肚子上裹着一圈纱布躺在里面,抬起头,亲昵地对他叫,"喵……"
  "莉莉娅!"刘方又惊又喜,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它抱了出来,放到胸前,轻轻地摸它的毛。
  莉莉娅也对刘方很是思念,蹭着他的手心一个劲地撒娇。
  SCI的其他警员都站在门口听着,医生不准太多的人进来,白玉堂和展昭搬了张凳子坐下,抬头看刘方。
  "说说吧。"白玉堂道。
  "从哪里说起?"刘方问。
  "你觉得从哪里说起我们能听明白?"展昭看着他道,"就从哪里说起吧。"
  刘方抬眼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白玉堂,低笑,"你俩是情人吧?"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
  "你俩很般配。"刘方淡淡地说,"我和建先很早就很要好了,我们本来一直以为上了大学之后,离开了家,便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了,可事实并非如此……"
  白玉堂笑了笑,"学校里盯着你们的人更多,哪怕是一点点你们觉得自然的举动都会被很多人拿来取笑,觉得你们有问题,是不是?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会变得很离谱。"
  刘方有些意意外地抬头看了白玉堂一眼,然后笑了起来,摇摇头,"原来过了那么多年,学校还是没有变啊。"
  展昭在一旁睁大了眼睛看着白玉堂。
  "简单地说,建先被关在了厕所里,所以火灾的时候没逃出去,我去救他,拼尽了全力可他还是受了很重很重的伤。"刘方现在说起往事,似乎已经能万分平静,却依然带着一抹淡淡的伤感,"最开始的时候,建先说他要好起来,要报仇。"
  "报仇?"展昭问。
  刘方点了点头,"从火场回来之后的建先仿佛换了一个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善良温和的人……不过也不能怪他,不是么?"
  展昭和白玉堂都沉默不语,等他继续往下说。
  "后来,有一天,他终于撑不下去了,伤口感染……死了。"刘方淡淡道,"他父母早亡,可能一直都跟亲戚住在一起吧,家人反正也没管他,他的后事是我办的。我当时问墓地的人,怎么样才能合葬,还有一个还没死呢。他们跟我说,买了旁边的那个墓碑就可以了,把名字刻上去,等死了,把骨灰盒埋进去。我就买了那块碑。"
  "你没想过报仇么?"展昭问。
  刘方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心情很复杂,只是时间在一天天地过去,思念是越来越深,仇恨就越来越淡。我没有再去学校,只是边学习摄影,边四处游历,累了,就去他坟边坐一会儿,这样一直过了三年,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人。"
  "哑大叔?"白玉堂问,"王一鸣?"
  "我的确是被他沙哑的哭声吸引过去的。"刘方道,"我后来想,可能是因为我陪了建先最后的一段时间,看见他受的煎熬,觉得死了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解脱,所以才没那么伤心。但是那个人,很明显他是突然之间失去了最爱的人,所以才会那样的难过。"
  "然后呢?"展昭问,"你们聊天了?"
  "嗯。"刘方点点头,"最开始聊起来的时候,我们也很吃惊,他竟然是师范大学的老师,而且我们的遭遇那么相似……他说,他的煤气管道并不是老化的,而是被人动了手脚。
  "被动了手脚?"白玉堂吃惊,"是何凯?"
  "他是说过这个名字,听说是他之前训了那个学生,然后那学生怀恨在心,就跟踪他,发现了他的秘密。王一鸣当时在跟一个叫李勤的男生交往,那男生好像是外地来的学生,别的学校的,兼职送快递。"刘方回忆着,"据说那天何凯是特意溜进了王一鸣的房间,将煤气罐子弄松,然后好让李勤回来的时候以为煤气泄漏,或者是王一鸣自杀什么的,想看热闹……却没想到会酿成这样的惨剧。"
  展昭和白玉堂听得直皱眉,"这学生简直不知轻重到让人无语。"
  "我也跟他讲了我的事情。"刘方道,"他很详细地问了我关于建先的一些情况,还跟我要了建先的证件。"
  "你没问他有什么用就给他了?"展昭问,"还是你觉得他会拿它们去报仇?"
  刘方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跟我要,也没跟我说他想干什么用,但是我们心里都有数……我毫不犹豫地就给了他建先的很多东西,然后他就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哑大叔应该是开始他的行动了。
  "直到几天前你们找到了我。"刘方道,"我听说了案情,大体拼凑出来了事情的真相……不知道为什么,听说吴钱良、许忠他们的遭遇时,我几乎已经没有感觉了。"刘让叹了一口气,"然后就是刚刚那个男人来找我,他打伤了莉莉娅,还把我弄晕带到了那个地方。"
  见刘方已经有了些疲惫之色,展昭和白玉堂站了起来,转身准备出去,刘方突然问,"警官,你们觉得,我当时把建先的证据给王一鸣,是不是错了?"
  展昭和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白玉堂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往外走,展昭对他道,"你好好休息。"边对莉莉娅摆摆手,"拜拜莉莉娅。"
  莉莉娅甩了甩她那条漂亮的大尾巴,对展昭眯着眼睛叫了一声,"喵……"
  出了医院,众人上车,白驰问展昭和白玉堂,"哥,其余的一部分案情呢?"
  "回去问问那两个人吧。"白玉堂发动车子,"王一鸣和乔伟明。"
  "嗯。"展昭点点头,"可以称他们为最疯狂的复仇者和最疯狂的爱慕者啊。"

  密码凶手 30 结束、开始(本案卷完结)

  "先审乔伟明还是王一鸣?"白玉堂问展昭。
  展昭想了想,"先王一鸣吧。"
  "嗯。"白玉堂点点头,和展昭一起打开了审讯室的大门,SCI的其他人都站在审讯室的单面玻璃外面听,连白锦堂、赵祯和双胞胎都因为好奇挤进来了,他们真的对这个哑大叔很感兴趣。
  "王一鸣?"白玉堂坐下,看了看他。
  哑大叔抬起头,点点头。
  展昭问他,"你不哑,是吧?"
  王一鸣点点头,"不哑。"
  众人都皱眉,虽然不哑,但是声音确实沙哑得吓人。
  "爆炸的时候,声带受伤了。"王一鸣淡淡道,"听着有些吓人,怕被校长他们发现,所就干脆假装哑了。"
  "把当年事情的经过说一下吧。"白玉堂道。
  王一鸣看了看他们,不紧不慢地说,"勤勤……是我的青梅竹马,他比我小一些,我留校当老师了,他在艺术学院念书,是学美术的,画的画人家都看不懂,说是抽象派的,他勤工俭学,课余时间会送快递,因为他很喜欢这个城市,说可以四处走走,就当采风好了。"
  哑大叔回忆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人看来对李勤真的是爱得很深,已经沉沦进去,无法自拔了。
  "爆炸发生之后,我真的不想活了。"王一鸣道,"世界都崩了……我想随勤勤去的时候,却发现了些事情,煤气爆炸有蹊跷。"
  "你怎么发现的?"白玉堂问。
  "煤气管子是我不久前刚刚换的,因为勤勤也住在我那里,我对家里的所有物品都很小心的。"王一鸣道,"我本来只是怀疑,但是何凯看见我的时候,跟见了鬼一样……于是,我就想调查一下。"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开始跟踪他。"王一鸣笑得有些凶狠,"那一晚,他喝醉了,跑到河边,把什么都说了……还对着河喊什么对不起,他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够了么?"
  "你当时为什么不杀了他?"白玉堂不解。
  "没那么便宜!"王一鸣眼神冰冷,"当时他喝醉了,杀了他,他也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他还很后悔,那个时候杀他,太便宜他了……"
  "所以你要等这么多年才杀他么?"展昭问。
  "我要让他活着……渐渐地忘掉这段事情,对人生有了留恋,觉得想好好地活下去的时候,再杀了他!"王一鸣说得有些疯狂,"就像他是那样对我的勤勤,我也要他在不甘和恐惧中死去,被烧死!让他更痛苦一百倍!"
  外面,白驰听得全身直起鸡皮疙瘩,赵祯轻轻搂住他,无奈地摇头,"这人,恨意太深了。"
  "也难怪他。"大丁无所谓地耸耸肩,"怎么可能甘心……只是方法对于局外人来说,可能太残忍了。"
  众人都叹气。
  "我需要好好地想一下复仇的计划。"王一鸣道,"后来,我在上坟的时候,遇到了刘方……呵。"说到这里,王一鸣突然笑了起来,"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跟我一样,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他的那颗心,应该已经躺在墓地里了。"
  "你打听到了陈建先的事情,所以有了这个复仇的念头?"展昭问。
  "没错。"王一鸣点点头,"能监视何凯最好的方法,就是做男生宿舍的看护,我用积蓄去将自己整了下容,主要特征弄得像陈建先一些,打扮得邋里邋遢地混进了学校。"
  "之后呢?"展昭问他。
  "之后,何凯像是变了个人,好好学习,乐于助人……所有的人说他就像是重生了。"王一鸣含笑看着展昭和白玉堂,"你们说,他这样的人都可以重生,为什么勤勤那么好的孩子却要被烧成灰埋在地底?"
  "接下来呢?"展昭和白玉堂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一切,只能说天意弄人吧?
  "然后,他毕业,成了留校的老师……渐渐的,我发现他人开心了起来,还有了个女朋友,我觉得,时机开始成熟了!"王一鸣叹了口气,"同时,我在男生宿舍里,发现了一个很像很像勤勤的男孩子。"
  "郝末?"白玉堂问。
  "嗯。"王一鸣脸上的神情变得渐渐温柔,道,"末末是好孩子,聪明温顺,他不像一般的男生常取笑我,他对我很好,会给我带些吃的,我甚至要以为勤勤重生了。"
  "然后呢?"展昭问,"你发现了郝末和张桦的关系?"
  "张桦根本配不上末末。"哑大叔冷笑了一声,"他明明喜欢末末,但他是校长的儿子,未来有大好的前途,他让末末等他,等他以后事业有成了,才能在一起……明明知道末末在宿舍里会被男生们欺负,他也不管……而那几个该死的男生,欺负末末只因为他喜欢男人。后来事情传开了,张桦竟然无耻到说要末末想想办法,最好是找个女朋友,这样流言就没有了,这个时候,叶玲就出现了。"
  "是张桦让郝末找个女朋友掩饰么?"展昭皱眉。
  "对。"哑大叔叹了口气,"末末没什么亲人,他经常跟我聊天,讲起那些事情,他都很难受,至于叶玲,我了解,因为经常能看见,她其实是那四个男生的玩伴,很没教养的一个女生。最开始,她和末末在一起,只是为了要偷偷拍到末末和张桦在一起的证据,这样可以威胁张桦,甚至校长。"
  "你说最开始?"白玉堂好奇,"后来就不是了么?"
  "我说过了,末末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孩子。"哑大叔淡淡道,"他当时对张桦已经有一些心冷,而对叶玲,他又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那一面,所以末末对她很温柔,还会为她着想……叶玲这种女孩子,有几个是肯对她真心的?没两个月,她就彻底爱上末末了,然后就千方百计地想把末末抢过来……张桦这叫弄巧成拙,于是,他收买了宿舍的四个男生,为的是将叶玲赶走,把末末抢回来。"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无语摇头。
  "末末当时很难过,而我脑袋里的计划,也渐渐成形了,我想在杀掉何凯的同时,再救出末末来,他不适合再这样生活下去!"王一鸣道,"因为我们看门都是有轮班的,我就用了一部分休息时间,跟踪他们。我当时还年轻,头发什么的其实都是假的,脸上也没这条疤……换了衣服收拾干净,根本没人能认出我来。"
  "你跟着他们去了俱乐部?"展昭问。
  "没错,然后遇到了那个人。"哑大叔笑了笑,"真是天赐我的良机,那个代号11的人古里古怪的,而且他对11这个数字特别的敏感,好像是有病一样。"
  展昭点点头,"乔伟明的确有些这方面的强迫症。"边说边对白玉堂道,"上次去他们家的时候,我看到他书桌上的书都是十一本一摞那样放。"
  "他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东西,就弄出个寻找杀人魔的游戏。"王一鸣道,"我觉得,我的机会来了。我跟他们一起参加的活动,那天晚上,我知道他们约好了,张桦一般都不去宿舍的,我就给他们送了四瓶饮料去,说是学校发的……他们喝了,就晕过去了。当时,末末正好回来,看到那情景吓了一跳,我把他拉到一边没再用手机,而是直接问他,想不想离开这里,离开叶玲张桦,重新开始生活?"
  "他同意了?"白玉堂问。
  "末末问我怎么重新生活?我只告诉他,我可以为他伪造一起火灾,我有一些积蓄,可以送他去外地,很远很远的城市,重新开始生活。"哑大叔淡淡道,"末末当时就同意了,他并不知道我要杀人,只当我是想帮助他,而且他真的很想逃离这里。我给了他钱,让他离开……后来我知道,末末当晚就走了,只带了几件衣服,去了另一个城市,因为师范大学有意隐瞒消息,所以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里的火灾,末末在外地,就更不知道了,而且他还有意地切断了这里的一切联系。后来,他找了一份蛋糕房的工作,末末喜欢做糕点,这几年我们一直保持着书信的来往,他现在已经回来了,是市里一家蛋糕房的老板了,生意做得很好,也找到了一个很爱很爱他的人。那人是个事业有成的人,吃了他的蛋糕爱上他的,还每天挤在他蛋糕房里帮忙,他们已经结婚了,过着美好的生活。"哑大叔微笑,"我害了一辈子的人,总算救了个好人。"
  "然后,你就杀了宿舍里被你迷晕的四人?"展昭问。
  "我先杀了他们四个,然后弄晕了何凯。"哑大叔道,"我是先用电话骗他来男生宿舍的,说他的一个学生在我休息室里呢,说是想自杀,他一着急,就赶来了,然后我用药物弄晕了他。"
  "等到晚上熄灯之后,我把何凯送到了三楼的宿舍里头,在他们身上倒上了汽油,关门离开。我故意躲得很远,因为郝末晚上没去参加活动,张桦一定会回来找。"哑大叔冷冷道,"郝末的电话在我这里呢,那天晚上张桦起码发了十几条短信,打了十几通电话,最后我发了一条说要跟他分手的短信过去,张桦就傻了,他跑了回来,叶玲也跟了回来。"
  接下来的事情,众人都很清楚了,难怪叶玲和张桦的反应那么大,他们以为亲手杀死了自己爱的人,所以才会疯……
  "那后来呢?"展昭问,"乔伟明跟你有什么交集么?"
  "你说那个代号11么?"王一鸣点点头,"他很聪明,后来发现了蛛丝马迹,找到了我,条件是让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就不告发我,我就把事情都告诉他了。"
  "之后呢?"白玉堂问,"他干了什么你知不知道?"
  "后来你们来找我了,我才知道他也杀了那么多人……不过,他似乎是对叶玲干了什么……嗯,确切地说,是他带在身边的那个女人。"哑大叔回忆。
  "女人?"展昭大吃一惊,问,"什么女人?"
  "一个三十来岁吧,很漂亮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衣服。"哑大叔道,"我当时以为是代号11的老婆,也没多说什么。叶玲当时神经有些不正常,经常悄悄溜回来,说要找'末末'然后乔伟明和那女人就经常跟她躲在发生过火灾的房间里说话,我很讨厌叶玲,他们说什么,我也不想管。"
  "那之后呢?"展昭问,"叶玲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有。"哑大叔点点头,"整天弄得自己跟个假小子似地疯疯癫癫的,穿着一身白衣服在宿舍楼里走来走去。"
  "她没跟你说过话?"展昭问。
  "没有。"哑大叔摇摇头"很怪就是了。"。
  "刘梅呢?"白玉堂问,"你为了保护吕齐他们干的?"
  "对。"哑大叔点点头,"我现在还呆在大学里唯一的目的就是要保护那些跟勤勤一样的学生们,让他们的未来可以幸福。"
  对哑大叔的话一问完,展昭就霍地站了起来,飞奔出去到隔壁的审讯室。
  白玉堂赶紧跟过去。
  推开门,展昭看被锁在椅子上的乔伟明,"那个女人是谁?"
  乔伟明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跟进来的白玉堂,笑了笑,道,"一个朋友。"
  "朋友?"展昭想了想,坐下来道,"叶玲会发疯,很明显有被催眠的迹象……但是你并不会催眠,还有那瓶药,是谁给你的?"
  乔伟明微微地笑了起来,淡淡吐出了两个字,"朋友……"
  展昭皱眉,却听乔伟明问,"展博士……你觉得人格转移,转世重生这种事情,存在么?"
  "人格转移和转世重生根本就是不一样的,人本体死了,他的思维也死了。"展昭道,"即便是另一个人按照死者的人格催生出相同的人格,那存在的,也只是一个过去的拷贝而已,并不是真正的死者。"
  "呵呵呵……"乔伟明摇摇头,低笑,"我可不这么认为。"
  "什么?"展昭皱眉。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会那么疯狂地爱上刘方?"乔伟明突然问。
  展昭一愣,良久才说,"你……你是说,你催生了陈建先的人格……"
  "哈哈哈……"乔伟明高兴地笑了起来,道,"你说有多神奇?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一个从没见过的人,而且爱得死去活来的……哈哈。"
  "咳咳……"乔伟明先是放肆地笑着,但是随后,突然就咳嗽了起来,边嗽,边从嘴里往外吐血。
  "你怎么了?"白玉堂大惊,公孙也冲了进来,摸他的脉搏,"没心跳了!"
  "什么?"展昭抓住他的衣领,问,"乔伟明,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她对你做了什么?"
  乔伟明脸上带着笑意,对展昭说出了最后的两个字,"11……"然后,一命呜呼。
  "糟了!"展昭突然对白玉堂道,"叶玲可能有危险!"
  众人赶紧冲了出去,往疗养院赶,在上疗养院的环山公路上,有一辆白色的奥迪跟众人的车擦肩而过,展昭多看了那车一眼,但此时他心乱如麻,而且开车的还是个男人,就没多在意。
  来到了疗养院,就见叶玲好端端地坐在病房里,展昭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叶玲。"展昭叫她。
  "你是谁?"叶玲不解地看着展昭,边叫外面的人,"我为什么在这里啊?喂,有没有人啊?我要回家!"
  众人都愣住了,展昭走上前,盯着她的瞳孔看了一会儿,叹气,看白玉堂,"催眠解除了。"
  "解除了?"白玉堂吃惊。
  "叶玲,你今年多大?"展昭问她。
  "我二十啊。"叶玲回答,"刚上大学。"
  众人面面相觑……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山下,那辆白色的奥迪停在了路边,这里,副驾驶座那原本放躺下的椅背回了上来,坐起一个女人,黑衣服,有一头漂亮的红色卷发,问开车的男人,"嗯……那两个就是展启天和白允文的儿子么?"
  "嗯。"男人点点头,"拥有比赵爵更完美的基因,潜力无限。"
  "哦……"女人很感兴趣地靠着窗户笑,"还完美地遗传了他们爸爸的美貌,嗯,真是可爱的孩子。"
  "现在动他们还不是时候,你最好离远点,小心主人不高兴。"男人说完,发动了车子,离去。
  当晚,乔伟明的验尸报告出来了,诊断结果让众人咋舌,乔伟明的胸腔里被植入了一枚微型炸弹和微型窃听器,相当的复杂,炸弹是被遥控爆炸了,所以他的心脏被炸碎了。
  从疗养院回来后,展昭整天都闷闷不乐的,白玉堂拍拍他肩膀,"猫儿……看来后面还有些盘根错节的东西,但是线索都断了,我们要查也得有耐心,对吧?"
  "说是那么说。"展昭还是有些不甘心。
  "那就去干些能让人高兴起来的事情吧。"白玉堂拉了他一把,下了楼,开车往市里驶去。
  很快,车子停在了市里一个闹市区的路边。
  "看那里!"白玉堂伸手一指前面一家排队排了老长的蛋糕房,就见招牌上写 的是"末末蛋糕房"
  "郝末的?"展昭惊喜。
  "应该吧。"白玉堂笑,"我找人调查了一下,郝末是前不久回来的,估计张桦也就是那会儿发现了他的存在,所以就不疯了。"
  展昭下车,跟白玉堂一起去排队,问前排几个女生,"这里卖什么,排那么长的队?"
  "鲜奶泡芙。"女生们笑眯眯地拿着钱包回答,"很好吃的,还有啊,蛋糕师傅和给他帮忙的男人都好帅喏,他们戴一样的婚戒哦,好般配!"说完,还瞟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心说,你俩更帅。
  排了好久的队,展昭他们买了一大袋子几十个泡芙,就见郝末和一个高大的年轻男子在一起,那男子负责包装和帮郝末加鲜奶,有些笨手笨脚的,不过超认真,干一会儿就问一句,"末末,这样对不对?末末,你渴不渴?末末,晚上想吃什么……"
  "嗯!"展昭边啃泡芙边跟白玉堂往回走,"这泡芙真好吃啊。"
  "对吧?"白玉堂笑着走到车边,突然对着远处招了招手,展昭抬头,就看见张桦站在不远处,远远地望着。见白玉堂对他招手,就缓缓地走了过来,道,"我只是确认一下他过得好不好……我不会去骚扰他的!"
  白玉堂和展昭相视一笑,展昭往他手里塞了一个泡芙,道,"既然还活着,也找个机会重新开始吧。"说完,跟白玉堂一起上车,驶离了市里。
  ……
  深夜,包拯在警局的办公室里看完了乔伟明的审讯录像,还有手上的几份资料,盯着桌上一张女人的照片,拿起了电话。
  "喂?启天,是我。"包拯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他们又出现了。"
  "你确定?"展启天沉默了一会儿,问。
  "嗯。"包拯沉声回答,"而且这次离两个孩子很近,似乎是在试探,小昭好像也有些察觉了。"
  "我知道了。"展启天点头,"我会跟允文想办法的,别惊动两个孩子,还有……"
  "你放心吧。"包拯道,"我会让他看着赵爵,不让他乱来的。"
  ……

  番外 鼠猫往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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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伟明的案子结束之后,包拯给忙碌了近一个月的SCI众人放了三天的假,众人各自回家。
  公孙被白锦堂塞进了飞机里,飞去地球另一端的某个美丽小岛上过无人打扰并且充满了成人式浪漫的甜蜜三天了。
  白驰忙的这一阵子没空管赵祯和里斯本,回家一看,发现家里已经被垃圾淹没了。赵祯乐颠颠地扑上来说要带他去旅行,却被白驰裹上了一条围裙。小白驰指着里斯本和赵祯,"你俩三天哪儿都别想去,给我大扫除!"
  大丁小丁因为被白锦堂遗弃了,所以穿着睡衣买了一大堆零食杀到了蒋平家里,体验三天完全宅男式生活,叫外卖,打世界上各种最新款的游戏和全天看体育节目。
  马汉和赵虎好不容易有休假,都被两位紧迫盯人的女朋友拖走约会去了。
  王朝回家陪老婆孩子,张龙也陪女朋友去了。
  洛天这几天头挺疼,阳阳整天想着法儿要撮合他和马欣,死小孩粘着两人一起去游乐园,自己跑进气球堆里和小朋友们蹦了两三个钟头,留下他和马欣在外面大眼瞪小眼。
  展白两家的妈妈们因为代为照顾了莉莉娅几天儿对她产生了比较浓厚的兴趣,一起带着鲁班去刘方家串门,刘方也没什么人照顾,两位妈妈给他炖了些补品顺便让莉莉娅和鲁班相亲……不过莉莉娅似乎嫌鲁班胖,不冷不热的,鲁班倒是乐得屁颠颠,趁着莉莉娅受伤而大献殷勤。
  众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忙,白玉堂也盘算着要不要跟展昭去度个假什么的,不过展昭一大早就把自己关在阁楼里头不知道忙什么呢。
  "猫儿!"白玉堂爬上阁楼,就看见展昭身边堆满了纸箱,像是在翻旧东西。
  "你找什么呢?"白玉堂好奇地凑过去,只见展昭把念书那会儿的日记、笔记、照片全部都拿出来了,铺了满满的一地。
  白玉堂哭笑不得,展昭抬起头来看白玉堂,小声嘀咕,"没理由全校都知道,就只有我不知道!"
  "还在想那件事啊?"白玉堂往他身边一坐。
  "你又不肯告诉我,只好我自己想。"展昭一个人碎碎念,"你都不肯说,公孙都知道就是我不知道……"正在怨念,展昭无意中翻出了一本白玉堂以前经常拿着看的老版《福尔摩斯》,封面差不多都破了,用牛皮纸包着,展昭拿起来翻了翻——里头掉出了一张照片来。
  伸手捡了起来,就见那是一张很旧的老照片了,像是晚上拍的,光线比较昏暗,照片上有白玉堂的那辆车子,自己躺在车前盖上面,白玉堂靠在自己身边,那架势,像是想要亲自己……
  "啊?"展昭惊得一蹦,问白玉堂,"这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白玉堂笑着耸耸肩,"不记得了。"
  "你骗人!"展昭扑上去揪住他,"你告诉我,究竟怎么了!说!"
  白玉堂见展昭压在自己身上一脸的怒意,就笑着道,"真的不记得了。"
  展昭见威逼没有用,就爬下来,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小声嘀咕,"今晚分房睡!"
  "不行!"白玉堂赶紧蹭过去,"咱俩好不容易休假,我还想做通宵呢。"
  "你不说就一辈子不跟你做!"展昭坐在旁边生闷气。
  白玉堂有些无力,展昭出绝招威胁他了,想了想,就只好道,"唉,行了行了……算我怕你了。"
  "快说!"展昭赶紧凑上去。
  "就是因为这张照片了。"白玉堂拿过展昭手上的那张照片看了看,道,"还记不记得刚上大学那会儿,我找武术班的男生单挑,谁赢了我就把车给他?
  "记得。"展昭耸肩,"大家不都说你疯了么。"
  "嗯。"白玉堂笑了笑,拿过箱子来找了找,翻出一堆照片来,递给展昭,"看。"
  展昭接过来看了看,就见每一张照片上都是白玉堂把一个男生按在车上,或者丢在车边的照片,角度一样,而且照片也是晚上拍摄的……灯光昏暗。
  "咦?"展昭拿起那些照片跟刚刚那张照片对比了一下,感觉就好像是同时拍的一样。
  "这些照片放到一起看看,觉得我像是在跟你打架还是想亲你?"白玉堂拿过照片问。
  "嗯……"展昭摸摸下巴,"放在一起看就不像是在亲我了,像是在用十字固定把我按在车上。"
  "这张照片是一个叫俞静的女生拍的。"白玉堂将那张自己亲展昭的照片拿出来,道,"还记得这个人么?"
  "记得啊。"展昭点点头,"以前学生会的是吧?挺漂亮的。"
  白玉堂挑挑眉,拿着照片道,"咱俩刚进学校的时候,不是都比他们岁数小么,那天咱俩过生日,你喝醉了,我就把你扛回来了。"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展昭摸摸头,想了起来。
  "你还闹腾着不要回宿舍。"白玉堂有些无奈,"非要在我车前盖上睡, 我也就由着你了……不过后来跟你一起坐了一会儿……我就突然想亲你一口试试……咳咳。"
  白玉堂说得吱吱呜呜,展昭却坏笑了起来,"嗯……原来你从小就暗恋我!"
  "不是从小!"白玉堂挑眉,"我那时都十七了也不小了,而且你喝醉了我也喝了不少,就是一时冲动。"
  展昭笑得得意,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感觉到有人在拍我们……"白玉堂无所谓地道,"我之前就发现那女生总是跟踪我们,但也没太在意。"
  "对啊,跟着你的女生本来就不少。"展昭酸溜溜地说。
  白玉堂瞟了他一眼,"你有资格说我呀?!你不看看你自己身后跟了多少个!"
  "然后呢?"展昭打断他,让他继续说。
  "第二天她来找我,给我看照片,开条件说要我跟她交往,不然就把照片贴出去。"
  展昭眯起眼睛,你怎么说?
  "我说没兴趣。"白玉堂道,"然后她说那么她把照片给你看,让你跟他交往也行。"
  展昭又眯起眼睛,"可她没来!"
  "她来了你怎么样?"白玉堂哭笑不得地看展昭,"催眠她还是分了她?"
  "后来呢?你怎么解决的?"展昭追问
  白玉堂耸耸肩,"我跟她说给我三天时间考虑一下,这几天她不能惊动你也不能来打扰我。"
  展昭心中微动,问,"然后?"
  "然后我找公孙帮忙,让他帮我拿照相机拍,我就叫人放出消息去说我要单挑武术队的所有人,谁要是赢了我就把车给他,连续三天,每天放学的时候到晚上,我都在操场上跟人切磋呗。"白玉堂一挑眉,"公孙一直都连拍,晚上回去之后我就去挑照片,挑出来的就是你看到的这些,为的就是掩饰上面的那张。三天后我就去找那女生了,把挑出来的照片往她眼前一扔,说你贴去吧,最好全校都贴上,把这些一起贴了。"
  "这法子好啊!这叫眼花撩乱忽略重点!"展昭一拍手,"那女生呢?她怎么说?"
  "她也傻了,然后我就跟她说……"白玉堂说到这儿,凑过去眼神冰冷盯着展昭,道,"我跟她说,'你想怎么贴尽管贴,谁不知道我跟展昭从出生那一天起就在一块儿,亲密一点是正常的。不过有一点你最好记住,这世上,没人能威胁我白玉堂也没人能威胁展昭'。"说完一挑眉,"就这样了。"
  展昭睁大了眼睛看着白玉堂,随后收起了相片,嘴角带笑,"行啊死耗子,这一仗赢得漂亮。"想了想,又问,"那你之前跟刘方提起的是什么意思啊?说在学校里大家都会盯着看什么的……"
  白玉堂想了想,道,"你总在图书馆呆着,也不怎么跟大家交往所以不知道,咱俩太亲密引来不少闲言碎语……不过谁要是敢胡说八道让我听见了我可不跟他们客气……渐渐的就都不说了。"
  "哦……"展昭看着照片挑起嘴角,问白玉堂,"那你教杨帆和吕齐的是什么招?"
  "呃……我教他俩么……"说到这里,白玉堂想了想,就捏捏展昭的下巴,道,"猫儿,我要奖励,没奖励我什么都不说!"
  展昭白了他一眼,"要什么奖励?"
  白玉堂笑眯眯,凑过去伸手脱展昭衣服,边嘀咕,"猫儿,咱俩也去度假吧?三天呢,去个风景如画的地方住下,每天从早做到晚!"
  "神经!"展昭让他按着亲了两口,还惦记着那事儿,就问,"你现在可以说了吧?究竟是什么法子?"
  "嗯,再等等……"白玉堂伸手往下脱展昭的衬衫,"现在是关键时刻!"
  "什么关键……唔。"展昭话没来得及说完,嘴巴就让白玉堂用嘴封住了,随后,白玉堂从展昭的嘴角一直亲吻到脸颊,再轻咬着他的耳垂,一阵阵酥麻感立刻涌了上来,展昭感觉到白玉堂的气息,忍不住轻轻吐出有些焦躁的吐息。
  "猫儿,别急,这就来。"白玉堂嗤笑着开口,惹得展昭愤愤地一眼瞪过来,眼神没有半分的凶悍反而是带着些诱惑的危险味道,白玉堂伸出舌头舔舔嘴唇,觉得如果再不干点什么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随后,展昭就感觉到周身被白玉堂覆盖拥抱,那炙热的触感充满了全身,就赶紧说,"喂!你好说了吧,用的什么法子?"
  白玉堂现在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展昭的脸和身体,耳朵暂时处于选择性失聪阶段,他的双唇沿着展昭的颈项缓缓地向下舔吻而过,经过那微隆的喉结时,边轻轻地咬上一口,展昭不能自己地发出了更加诱人的喘息声。
  这绝对是对身上人最好的鼓励,白玉堂周身立刻散发出一种侵略的气息,搂住展昭,嘴唇在展昭微薄的肩膀处游移,带着一股滚烫的意味。
  "喂!"展昭推他,"你把话说完再发情!"
  但是此时白玉堂已经没有理性可言了,他亲过展昭的肩、锁骨,流连在胸前,含住那朱色的突起,有些坏心眼地轻咬了一口,然后再细咬周围的一圈,似乎要将属于自己的牙印,留在展昭的身上。
  "啊!"再也忍不住的轻喘从展昭微启的双唇中流了出来,白玉堂就好像是一路在他身上放火一般,那种灼热似乎是有某种诱惑力,让早已食髓知味的展昭,不禁想要更多。发现竟然已经无法再抗拒眼前人对他的哪怕是一点点撩拨,展昭突然心里不服气起来,张嘴,在白玉堂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而事与愿违,疼痛非但没让白玉堂有半分收敛,反而更催化了他的欲*念,让他在欲*望中沦陷得更深。
  欣赏着展昭渐渐迷乱的样子,白玉堂体验着这猫那一份特有的,带着些生涩的性感!这猫儿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暗示,他也会跟着兴奋起来,只是还有一些些害羞而已。
  褪去展昭剩下的衣物,瘦削而精致的身躯展现在白玉堂眼前,一想到这样一个近乎完美而又时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只与自己保持着这种亲密而信任的关系,白玉堂就感觉到莫大的满足,也更加的冲动了起来。
再一次覆上展昭的双唇,把身下人因为难耐或者是焦躁而情不自禁发出的轻喘声全部咽下,白玉堂的双手沿着展昭纤瘦的腰线一路往下,越过股沟,覆上那早已灼热的硬*挺,坏笑,"猫儿,还说你不想要,反应这么快。"
  展昭对于自己无法控制自己身体这一点感到很不爽,他费力地想做出一个凶狠一点的表情来警告一下白玉堂,但是身上之人的嚣张也并非没有根据,自己的确不争气,完全明白了自己处于不利局面的展昭知道现在箭在弦上逃脱无望了,但还是忍不住咬牙骂了一声,"死耗子!"
  只与自己保持着这种亲密而信任的关系连自己听了都觉得没有一点儿说服力,更别说是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情*色二字的白玉堂了,只听到了满满的性感,扑上去就又是一番亲吻。
  "舔够了没啊,一身口水,你是耗子又不是萨摩耶!啊!"展昭本来是要奚落白玉堂解解气的,但是话还没说完就惊喘了一声,身下的欲*望被白玉堂紧紧地握住了,还恶意地在那脆弱敏*感的顶端捏了几下。展昭看见白玉堂嘴角的坏笑,又气又急,就想抬脚踹他,"啊……"
  白玉堂的手带着让展昭最有感觉的节奏,缓缓地动了起来。
  "嗯……"展昭无奈,再理智的男人那个地方也是最脆弱的,展昭哪儿经受得起白玉堂如此的撩拨啊,没多久就已经放弃再跟自己较劲,沉迷于这声色之中了。
  白玉堂不停地挑逗着展昭的灼热,动作时快时慢,带着几丝捉弄,逼得展昭一会儿入了火堆一会儿又进了冰洞,说不上是难受还是痛快。
  "啊……你,别太过分啊!"展昭实在受不了这种异样的刺激,以往白玉堂都是温柔而谨慎的,今天不知道干什么,似乎一直都在捉弄自己,那种感觉不同寻常,简直就是在冲上天堂的时候又跌回地狱,徘徊来徘徊去,就是得不到满足。
  "猫儿?想要?"白玉堂笑眯眯,"叫声玉堂来听听?"
  "去死!"展昭嘴硬。
  "是么?"白玉堂挑眉,加快手中的动作,"那就是还不够,对吧?"
  "啊!"展昭皱起好看的眉头,瞬间就有触电一般的快意涌上,还是不肯服软,骂人,"死耗子!"
  "还嘴硬?!"白玉堂邪邪地一扬眉,"今天给你点厉害的瞧瞧!"说完,低头吻住展昭的小腹,在肚脐一带狠狠地舔吻,他自然是熟悉展昭每一个敏*感点的,肚脐一带,就是这猫的死穴啊。
  "啊!"果然,展昭控制不住的抖动了起来,还发出了有些急促的呻*吟声,脸上的表情微微的无助又有些难耐,白玉堂知道他马上就要高*潮了,抚弄和亲吻的动作不断加快,瞬间,展昭就感觉全身一紧,一股暖意上涌,呼吸微微一滞,自己的欲*望,在白玉堂的手中得到了解放。
  轻轻地摸了摸手中的粘腻柔滑,白玉堂很满意地收回了手,见展昭眼里有些水汽还有些不甘,不过更多的是欲*望得到释放之后的快意,只觉得心痒难耐,凑上去,有些惶急地深深吻住了展昭。
  强烈的快*感还没有完全退去,展昭说不出话来,只能仰脸躺着,用一种毫无防备的姿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脑子里也是空空的。
  白玉堂可不会给展昭休息的机会,他自己还急着呢!从一旁自己脱下的衣服口袋里,摸出早已准备好的润滑乳膏,白玉堂伏下身子盯着展昭满是情愫的双眼,好看的眼睛和脸上依然残留的欲*望痕迹,深深地刺激着白玉堂的神经,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眼前这个随时随地都可以让他心动,让他意乱情迷的男人。
  不等展昭回过神,白玉堂拿起了润滑的乳膏,打开盖子捞出一些来涂在手指上,伸手,轻轻掰开展昭的双腿。每次看到展昭双腿微分的样子他就说不出来的兴奋。而沾着润滑剂的手指,也有些迫不及待地探入展昭的秘*穴。
  感觉到白玉堂手指的进入,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展昭还是不免紧张,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
  对待展昭,白玉堂自然是满满的温柔,安抚一般再次低头,吻住了展昭的嘴唇,亲吻和低语,让那只紧张的猫放松。在润滑剂的帮助下,手指轻易地滑进展昭的内部,随着第二根手指的进入与不断扩张,深入第三根手指的时候。展昭突然别扭了起来,这个白玉堂每次都会做的动作,让他莫名地脸通红,突然就想把双腿合上,白玉堂有些吃惊,展昭很少在做的时候露出这种有些抗拒的姿态,就放慢了动作,看他,低声问,"猫儿?不要?"
  展昭脸微红地看白玉堂,知道现在哪怕白玉堂就要欲火焚身而死了,自己只要说一句不要,那死心眼的耗子也会停下来,自己当然不会那么笨……但是,怎么回答呢?难道说"要"啊?多没面子。
  见展昭不说话,白玉堂真的以为他不舒服或者是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就停下了手,凑上去问,"猫儿?要我停下?"
  展昭耳朵都红了,总不能说"不是不要……你继续"吧?!随后就索性用一旁的衣服,把自己的头蒙住,装鸵鸟,心说,要不要你随便吧!
  白玉堂这才心中了然,原来这猫儿是害羞了。
  低头在展昭的肩头深深一吻,白玉堂的嘴唇再次在他的周身亲吻起来,以缓解展昭的压力,大概是因为在阁楼上做,换了个新的环境,所以展昭比往常要紧张,而白玉堂的温柔让展昭产生了另一种感觉,心里慌乱的同时,产生了一丝浓浓的暖意。
  白玉堂亲吻的同时,感觉到手指已经被展昭柔软的内*壁紧紧的吸住,微微的收缩让他知道——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本来就是心急的事情,再忍耐那就不是温柔,而是显得矫情了。白玉堂迅速地脱下身上残留的衣物,两具赤*裸的身体拥到了一起,立刻,两人都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滚烫。
  "嗯……"展昭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白玉堂微微送胯,火热的欲*望侵入了他的内里。
  "猫儿!"白玉堂咬牙隐忍着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原始欲*念,尽量地放慢速度,拼命地克制想在展昭体内横冲直撞的冲动。
  另一方面,展昭体内的紧致与软热,深入和包容的感觉,让白玉堂立刻达到了兴奋的顶点,搂着心爱的人,慢慢地推进,并且不断地亲吻。
  耐心地等待和不断地爱抚,终于让白玉堂在展昭的脸上看到了那种迷乱的神情。白玉堂试着缓缓抽动自己的欲*望,轻轻慢慢地移动,手绕到前面,覆盖爱抚展昭又一次挺立起来的欲*望。配合着自己渐渐加快的律动,握住展昭火热的手也尽情地套*弄了起来。
  "嗯……"展昭一方面感觉着白玉堂在身后的侵入,另一方面又感受着他在前端的掌控,前后的两处极端敏*感部位都受到了最大的刺激,展昭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飘走了,他开始缓缓地呻*吟起来,跟着白玉堂律动的节奏,脑袋一片空白,能体会到的,也只留下快*感和欲*望。
  口中不断泄露出来的轻喘和呻*吟,带着诱人的欢愉,以及让人想要狠狠欺负的无助难耐。
  "猫儿!"不断地加快身体的动作,白玉堂让自己进入展昭的更深处。敏*感充血的欲*望被展昭紧致的内*壁牢牢地吸附包裹,白玉堂再也无法隐忍,放纵了自己的欲*念……退出而后深深地进入,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剧烈,手上的动作也更快。展昭承受不住那种刺激了,扬起纤长的脖颈靠在白玉堂的肩头,双手抓住他的手,低声道,"嗯……玉堂。"
  只这一声带着浓浓情意的低唤,让白玉堂再也无法自控,彻底地将自己交给了那疯狂的欲*望和对眼前人浓入骨血的爱怜之中,疯狂而无规律的律动把两人带上欲*望的巅峰。
  在白玉堂最后一阵激烈快速而又凶狠毫无节制的耸动之后,展昭终于低吟了一声,被白玉堂从背后紧紧拥住,两人同时,释放出了那有些疯狂的欲*望。
  突来的快*感伴随着短暂的疲倦,两人躺着喘息了良久,展昭睁开双眼,就见白玉堂扑上来,搂住他低声道,"猫儿,我还要!"
  展昭难得看到一贯自律的白玉堂如此恣意妄为的样子,微微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告诉我,不然不让你做了……"
  "告诉你什么?"白玉堂只顾着亲展昭的耳朵,脑袋现在有些短路。
  展昭忍不住敲了他一下,"说!你告诉杨帆吕齐的方法是什么?"
  "嗯……"白玉堂单手支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在展昭胸口画圈圈,道,"我教了他们三个方法。"
  "哪三个?"展昭问。
  "嗯,第一个就是,让杨帆和吕齐一起去参加学生聚会,杨帆多喝几罐啤酒之后假装出醉醺醺的样子,然后见谁就要扑上去做出亲谁的样子。吕齐趁机多拍些照片然后拉开他,跟别人说,他这人就这毛病,喝多了见谁亲谁。"白玉堂笑着道,"这是有备无患,以免以后他俩亲吻被人看见了,可以有个借口。学校就这么点人,交流圈子也小,这样的宴会多参加几个,大家就都知道了。第二么,就是让他俩适度忍耐,不要在可能被人撞见的地方那什么……第三么。"说着,在展昭的胸前亲了一口。
  "去。"展昭推他脑袋,"说完!"
  "第三就是。"白玉堂认真道,"给对方一个昵称,比如我觉得你像猫,发短信也好,写信传纸条都好,只写猫,这样即便我说一百遍猫咪我爱你……被发现了或被人知道了,也至多以为我爱的是猫咪……对不对?"
  展昭微愣,"难怪你总叫我猫!"
  白玉堂一笑,"恋人么,贵在知心,杨帆和吕齐现在互称对方兔子和小老虎……能在公共场合说爱你,也能名正言顺地发短信说情话,还能在人少的地方亲两下……不就足够了么?至于更亲密的事情么,留在阁楼上做,对吧?"说完,扑上去,亲住。
  纵情的后果就是,这三天的度假两人几乎都光着身子,在床上度过……

  番外 100问 白驰&赵祯

  众人兴奋状态中,今天请来的是小兔子白驰和魔术师赵祯,因为某无良作者之前100问时让某只猫催眠了,目前还在修养之中,因此这次由代班主持人主持
  主持人:请问您的名字?
  驰驰:嗯,白驰
  赵祯瞟了主持人一眼:我听展昭他们说起过,说这个卷子出得超级无聊超级没意思,果然……
  观众:o(╯□╰)o
  主持人:年龄?
  驰驰:我23岁
  赵祯:果然是没劲,我比驰驰大三岁,希望下次能问些有水平一点的问题。
  观众:-_-!
  主持人:性别?
  驰驰:……男……真的好无聊哦。
  赵祯:看吧……
  观众:/(ㄒoㄒ)/……娘的,这卷子谁出的啊!
  主持人:请问您自己的性格怎样?
  驰驰:嗯,我比较内向。
  赵祯: 还行吧。
  观众:-_-#这个回答似曾相识……
  主持人:您觉得对方的性格呢?
  驰驰: 还行吧。
  赵祯: 比较内向。
  观众:OTZ
  主持人: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驰驰:很小的时候,在图书馆里
  赵祯:嗯。
  观众:小龙话好说喏,是不是有什么不满。
  赵祯眉毛一挑:戏份太少,H更少!
  白驰:……(>_<)……不要在外面胡说八道!
  主持人:……
  主持人: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驰驰:里斯本很可爱
  赵祯:驰驰……他是问我!
  驰驰:(天真状仰望)我当时就只记得里斯本了
  赵祯:(#‵′)
  主持人:喜欢对方的哪一点呢?
  驰驰:嗯,祯有很多优点……虽然也有很多缺点
  赵祯:(泪眼)驰驰,你确定你在夸我?
  驰驰:(无辜状仰望)是呀。
  观众:(星星眼)呀……尊可爱!
  主持人:讨厌对方的哪一点?
  驰驰:嗯,他好懒!
  赵祯:我哪有!
  众人:你有!
  赵祯:= =
  主持人:小龙呢?讨厌驰驰哪点?
  赵祯:(摸下巴认真状)哪点我都不讨厌,尤其喜欢那三点!
  众人鄙视:色胚!
  驰驰:(好奇状仰望)祯,哪三点?
  众人:(沉默良久……)呀……诱受呀!
  主持人: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吗?
  驰驰:还好吧……什么是相性?
  众人:就是般不般配
  赵祯:绝配
  众人:默……
  主持人:您怎么称呼对方?
  驰驰:赵祯或者祯
  赵祯:驰驰,还有一些比较私密
  众人:(激动起来)外面就想听私密的!
  赵祯条嘴角坏笑,被白驰一把捂住嘴
  驰驰:%>_<%下一题!
  主持人:希望被对方怎样称呼呢?
  驰驰:……这题目真的好没劲耶!出题的人一定很无聊
  赵祯:严重同意!
  众人:……
  主持人:如果以动物比喻的话,您觉得对方是?
  驰驰:狮子之类的吧,他像里斯本
  赵祯: 可爱的肉呼呼的小兔子
  众人:上下立辨!
  驰驰:{{{(>_<)}}}
  主持人: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选择?
  驰驰:嗯,要是能找到的话,我想送他母狮子。
  赵祯:= = ……应该是送给里斯本的。
  众人:不,应该是送给猫猫的希望!
  主持人: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驰驰:我想要……小狮子
  赵祯:T—T驰驰,我发现你好像更爱里斯本一点啊……
  主持人:对对方有哪里不满吗?一般是怎样的事情?
  驰驰:他懒,生活不能自理,我要是不在家,一个星期他就饿死了,或者脏死了,要么就懒死了!
  赵祯:= = 我可以请帮佣……不过我更喜欢看驰驰做,他打扫卫生的时候很可爱,要是能光着穿围裙就更可爱了……(吸口水状)
  驰驰:变态!
  众人:(沉默半晌)我们也要看!嗷嗷嗷……
  主持人:您的毛病是?
  驰驰:嗯,我比较内向
  赵祯:= = ……呃,我懒……
  众人:默……
  主持人:对方的毛病是?
  驰驰:……他懒……那个,出卷子的人是不是脑袋不太好用,为什么都是重复的问题?
  赵祯: 对啊……他比较内向……一样的问题,白痴才会问出口
  主持人:我靠( ‵o′)凸
  主持人:对方做什么事会让您不快?
  驰驰:他……懒
  赵祯: 他内向……掀桌,你们有完没完啊!!
  主持人:-_-|||
  主持人:您做什么事会让对方不快?
  驰驰:我……内向
  赵祯: 我懒
  众人:继续默……
  主持人:您们的关系到了哪种程度?
  驰驰:呃……那个,这个是隐私的。
  赵祯:终于有个比较像样的问题了。
  众人:请两位正面回答问题!
  驰驰:(╯3╰)到了彼此知道隐私的关系
  赵祯:对啊,他的隐私我都看到了!
  众人:(打滚)讨厌么……我们要看限制级的!不要动画片!
  主持人: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驰驰:图书馆算不算?
  赵祯: 初次的话,算吧,你跟里斯本么!
  驰驰:嗯,对的。
  赵祯:T^T你果然爱它多一些啊……
  主持人:那时两人间的气氛怎么样?
  驰驰:我跟里斯本么?
  众人:你敢再提里斯本!
  驰驰:=3=……也没怎么样,他骗我……
  赵祯: 下一题!嫑提那时候的事情!(边安抚驰驰)那时候什么都你没有发生,你已经忘记掉了!
  众人:╮(╯_╰)╭介意你去跟猫猫学催眠!
  主持人:那时进展到何种地步?
  驰驰:他骗人……
  赵祯: 娘的,谁他妈的出这种问题!
  主持人:-_-!
  主持人:经常去的约会地点是哪里?
  驰驰:嗯,他家
  赵祯:我家……他很忙,我们不常约会的。
  众人:那不是很无聊?
  赵正:有时间当然躲起来□做的事情,干嘛跑上街去浪费时间,逛街又不能做!
  众人:……
  主持人: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驰驰:嗯,我没什么钱买礼物,一般都是做好吃的给他吃。
  众人:(星星眼)好羡慕哦。
  赵祯: (凑过去亲)其实你最好吃
  主持人:小龙嘞?怎么给驰驰过生日?
  赵祯:给他一阵天的惊喜,这个我最在行!
  众人:比如?
  赵祯,我让他闭上眼睛,就能带他去巴黎,打个响指改去纽约,再打个响指在马尔代夫!
  众人:……=口=||||牛逼吧你!你以为你是谁?多啦A梦啊!
  赵祯:……
  主持人:是由哪一方告白的?
  驰驰:告白啊……嗯,我先说,我要负责的!
  赵祯:- - |||||我先说的喜欢他,这孩子呆!
  驰驰:你才呆。
  赵祯:好的,我呆!
  众人:……
  主持人:您有多喜欢对方?
  驰驰:嗯,很喜欢
  赵祯:废话,不喜欢能上*床么?!
  众人(丢枕头):你们都是禽兽!
  赵正:- -……
  主持人:那么,您爱对方吗?
  驰驰:=3=……又是重复话题!
  赵祯:白痴一百问!
  主持人:呃……
  主持人:对方说什么会让您觉得很没办法拒绝?
  驰驰:嗯……嗯。
  众人:嗯什么?
  赵祯:他说他想要我没法拒绝!
  众人:=口=……驰驰说过么?
  驰驰:(#‵′)我才没有!
  主持人: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您会怎么做?
  驰驰:嗯……这个……
  赵祯:(伸手搂住)放心吧,我不会的,只要你别爱上里斯本就行!
  众人:赵祯你似乎一直以来都在吃里斯本的醋噶……
  赵祯:……你们不觉得它像一只高倍电灯泡?
  不远处的里斯本:阿嚏……
  主持人:能原谅对方的变心吗?
  驰驰:嗯……不能,我会不高兴!
  赵祯:(飞扑搂住)驰驰,我都说了我不会的!
  主持人: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主持人小时以上,您会怎么办?
  驰驰:我很守时的,然后他会瞬间移动。
  赵祯:都说了很少约会了,基本都是一起行动!
  众人:这个才是重点……
  主持人:您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一部分?
  驰驰:嗯……祯的身材很好
  众人:(&macr;﹃&macr;)哦……具体?
  驰驰: (><)不告诉你们!
  赵祯:驰驰每个部分都和可爱
  众人:因为"每个部分"而浮想联翩……
  主持人:对方性感的表情是?
  驰驰:嗯……你们怎么这样出问题……一会儿无聊,一会儿又很色
  赵祯:(坏笑)驰驰可爱起来很可爱,然后性感起来很性感
  众人:(伸手怒指)你再现,再现!!吃到了兔子肉所以了不起了是不是啊!
  主持人:两人在一起时最让您觉得心跳加速的事情是?
  驰驰:嗯……接吻什么的。
  众人:嗷嗷嗷,驰驰,你比猫猫和公孙都坦白
  赵祯:亲密的事。
  众人: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感觉好那什么……
  主持人:您曾向对方撒谎吗?您善於说谎话吗?
  驰驰:嗯,我不撒谎的,不想某些人……
  赵祯:咳咳……下一题!
  主持人:做什么事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驰驰:嗯,一起做饭和洗碗的时候
  众人:好温馨喏。
  赵祯:一起做亲密的事情的时候。
  众人怒指:你不要破坏气氛!
  主持人:曾经吵过架吗?
  驰驰:嗯,吵的
  赵祯:那不叫吵架,我只是逗他!
  主持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争吵呢?
  驰驰:因为他懒……
  众人:驰驰,别再强调了,我们都知道他懒了……
  赵祯: = = ……
  主持人:之后如何和好呢?
  驰驰:他会认错。
  赵祯:我是不耻下问!
  众人:脸皮比城墙还厚!!
  主持人:转世后还希望作恋人吗?
  驰驰:= = 嗯,当然我不相信那种伪科学的!
  赵祯:= = 请继续!
  主持人: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自己是被爱的?
  驰驰:他会说出来呀
  赵祯:他有说要负责呀
  众人:还没到H问题么?
  主持人: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也许他已经不爱我了?
  驰驰:他一直都说喜欢
  赵祯:嗯……
  主持人:您的爱情表现方法是?
  驰驰:做……做饭……
  赵祯:= = 你也有给里斯本做饭。
  主持人: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驰驰:(望天想了半天)猪笼草……
  赵祯: (喝水中)噗……
  众人:为什么?
  驰驰:那个很可爱!
  赵祯:= = ……那应该是你吧
  主持人:两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吗?
  驰驰:没
  赵祯:没
  众人(怀疑的眼神)真的?
  赵祯:自然!
  主持人:您有何种情结?
  驰驰:嗯,我对毛茸茸的可爱东西没有抵抗力
  赵祯:我对驰驰没有抵抗力
  主持人: 两人的关系是公认还是极秘呢?
  驰驰:公认的吧……SCI里大家都很好的
  赵祯:我向来公开
  主持人: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持续到永远呢?
  驰驰:自然
  赵祯:当然
  主持人: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驰驰:攻!
  众人:骗人!
  驰驰:=3=
  赵祯:(得意)攻
  主持人:为什么如此决定呢?
  驰驰:还没决定呢!
  众人-0-驰驰要反攻?
  驰驰:只做了两次而已么……
  赵祯: (认真)那我们回去做第二次,并且好好地研究一下。
  众人:小龙好可怜喏!
  主持人: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吗?
  驰驰:不满意
  赵祯:……满意
  众人:矛盾产生了。
  主持人:初次H的地点是?
  驰驰:意大利的酒店里
  赵祯:同上
  主持人:当时的感想是?
  驰驰:我本来应该是负责的那个的
  赵祯:守得云开见月明……
  众人:囧……
  主持人:当时对方的样子如何呢?
  驰驰:我没反应过来,那次不算!
  众人:=0=驰驰原来是这么多人里最有希望反攻的一个啊,起码有气势!
  赵祯:非常的可爱
  主持人:初夜的早上,您的第一句话是?
  驰驰:嗯,极点了
  赵祯:七点半
  众人:默……
  主持人:每星期H的次数是?
  驰驰:= =
  赵祯:= = 到现在也只做了两次而已
  众人:真可怜啊,福利好差
  主持人:您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星期几回最好呢?
  驰驰:嗯,我要是能在上面的话,那就一人一次好了
  赵祯:= = 七次……我都要在上面
  白驰:想得美!
  赵祯:驰驰,在上面很累,你已经很辛苦了……
  众人:借口!
  主持人:那么是怎样的H呢?
  驰驰:在下面的没意思的
  赵祯:= =在上面的,很有意思的。
  众人:……
  主持人:自己最敏感的部位是?
  驰驰:嗯……不说!
  赵祯:小肚脐。
  白驰:><讨厌!
  主持人:对方最敏感的部位是?
  驰驰:耳朵、背和腰
  赵祯:= = 被发现了
  众人:小龙要小心呀!驰驰不止是说说,还很有实践精神
  主持人:如果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驰驰:唯一不懒的时候
  众人:……
  赵祯:唯一懒的时候。
  众人:……
  主持人:坦白地说,您喜欢H吗?
  驰驰:嗯,要看在上面下面。
  赵祯:喜欢
  主持人: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是?
  驰驰:……
  赵祯: 就只有两次,还都是在床上!
  众人:……
  主持人:您想尝试的场所是?
  驰驰:不想
  赵祯:很多……
  众人:又是矛盾!
  主持人:冲澡是在H之前还是之后呢?
  驰驰:都有
  赵祯:都有,驰驰爱干净
  主持人:H时两人有什么约定吗?
  驰驰:一人一次,但是他都说话不算
  赵祯:我做着做着就忘记了!
  驰驰:我没忘!
  众人:……
  主持人: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行为吗?
  驰驰:没
  赵祯:没
  众人怀疑:真的?
  赵祯:当然!我很洁身自爱的!
  主持人:对於「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驰驰:当然不赞同
  赵祯: 都什么时代了!
  众人:这跟时代有关系?
  赵祯:自然,现在流行两情相悦!
  主持人:如果对方被暴徒强*奸了,您会怎么做?
  驰驰:= = 还没得逞就那暴徒就被他打死了,要不然就被里斯本咬死了
  众人:……
  赵祯:驰驰有枪,在SCI有一群哥哥罩着他,出了警局有我和里斯本,谁敢碰他我就把他打死喂里斯本!
  众人:……
  主持人: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驰驰:嗯……
  赵祯:驰驰会!
  众人:(扭动)好可爱呀好可爱……
  主持人: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怎样?
  驰驰:我才没有这样的朋友
  赵祯:我有很多这样的朋友……但一般都是开玩笑的!
  众人:要是认真的呢?
  赵祯:把他骗进房间跟里斯本关在一起。
  众人:囧……
  主持人: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驰驰:我要是能在上面的话,也会做得很好的!
  众人:= =
  赵祯:很擅长!
  主持人:那么对方呢?
  驰驰:还……还好了
  赵祯:反正也只有两次,还来不及施展……
  主持人: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驰驰:接下来你在上面吧!
  众人:(摇头)不可能的!
  赵祯:再来一次!
  众人:(继续摇头)不可能的!
  主持人: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驰驰:= = 嗯……我都没注意看
  赵祯:(坏笑)有别于可爱的那种表情,只有我一个人见过的
  众人:磨牙之中
  主持人: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驰驰:不可以
  赵祯:当然不可以!
  主持人:您对S*M有兴趣吗?
  驰驰:不行喏!要是你们发现,要报警的!
  赵祯:(挑眉)其实我对捆绑很有兴趣……
  众人:是啊,捆起来再逃出来!
  主持人: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怎么样?
  驰驰:他一直都索求
  赵祯:他一直不索求
  众人:这个好像三个小攻的境遇都一样噶!
  主持人:您对强*暴怎么看?
  驰驰:犯法,要报警!抓起来要重判!
  赵祯:= = ……直接打死!
  众人:呃……貌似白家打个第一次……
  赵正:我什么都没说。
  众人:……
  主持人: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驰驰:他……
  众人:不肯让你在上面?
  驰驰:>3<
  赵祯:次数太少啊,太少!
  主持人: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驰驰:是宾馆那次吧,就是第一次……脸红。
  赵祯:只有两次,这种事情至少要二十次才有对比的么
  众人:贪得无厌!
  主持人: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驰驰:哼!
  赵祯:没……他一直都很可爱。
  主持人: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驰驰:没
  赵祯:怎么可能
  主持人: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像是?
  驰驰:他……
  赵祯:驰驰!
  主持人: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驰驰:要是能在上面就更好了,我想要负起责任!
  赵祯:驰驰,你疼我就让我在上面吧!
  驰驰:><
  众人:算了驰驰,他是流氓!
  主持人: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驰驰:没
  赵祯:花瓣和红酒算么?
  驰驰:不要到处说这种事情!
  主持人:您的「第一次」发生在几岁的时候?
  驰驰:这次23
  赵祯:这次26
  众人:小龙是老处男……
  赵正眯眼,耍飞刀
  众人:……下一题!
  主持人:您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呢?
  驰驰:额头
  赵祯:嘴巴
  主持人: 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呢?
  驰驰:嘴巴
  赵祯:肚子
  众人:=口=……好想亲!
  赵祯:= =+ 只有我能亲!
  主持人: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驰驰:不知道……
  赵祯:他什么都不感都能取悦我
  主持人:H时您会想些什么呢?
  驰驰:我想……
  众人点头:在上面……
  赵祯:我想要白锦堂那样的福利待遇!
  众人:= = ……小白想要很久了。
  主持人:一晚H的次数是?
  驰驰:不记得……他都做得很疯
  赵祯:因为就两次,然家少吃多顿,我是一次性吃够本!
  众人:= = 这样伤身体呀!
  主持人: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驰驰:这两次是他脱的,我没注意。
  众人:言下之意,驰驰下次想自己脱或者给赵祯脱么?
  驰驰:^—^嗯!
  赵祯:我没意见!^ _,^
  主持人:对您而言H是?
  驰驰:要负起的责任。
  众人:可爱的大男子主义!
  赵祯:我喜欢驰驰,所以就想做了,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主持人:最后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驰驰:那个,祯,洗衣机里的衣服是不是你的?
  赵祯:赵祯= = 嗯……
  驰驰:内裤以后不准放在洗衣机里洗!
  赵祯:= = 驰驰,你就想跟我说这个呀?没有肉麻一点的话么?
  驰驰:= = 那,我下次,要在上面!
  赵祯:^—^别下次了,就今晚吧,我等不及了!我车子在外面,我们上车子探讨一下?
  驰驰:探讨?
  赵祯:嗯!
  驰驰:那……好吧。
  赵祯欢欢喜喜拉着白驰就往外走,里斯本懒洋洋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