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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難為》(番外長滴俺想哭T_T)、《養父》《攻四,請按劇情來》《三十而受》《浮生劫》《国王X国王》《傻夫吴望》《小兵方恒》《人鱼法则》《射雕之拱手河山》新增了番外,大家直接拉到最底下的“留言”部份閱讀

另、8月中旬開始包包的工作會比較忙,所以一切更新暫緩,希望各位親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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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者》作者:易人北(与兽同行系列之六/11月21日VIP完结/网络版)

第三者 序章
  「又失败了?」
  「……就和它一样,强悍、霸道、排他性无与伦比。」
  「也许是种族的问题?」
  「我试过了所有可以尝试的,任何种类、任何生物的卵子只要一与它们靠近,被排斥还算好的,大多数不是被立刻吞噬,就是一同消融。真是烈性子。哈!」
  「也就是说,我们辛苦得到的这些没有任何用处?」
  「可以这么说。」
  「可是根据传说,它是可以留下后代的。你有没有想过原因?」
  「我只想到一点。」
  「什么?」
  「除非是它本身的意愿,否则……很难。如果只是和它结合就可以留下后代,那么神子后代早就遍布世间。」
  「可它们只是一堆精子!难道说它们还能分辨出要和它们结合的卵子是来自谁的吗?」
  「它们是它的精子。如果它的精子很容易和其他卵子结合,我还感到奇怪呢。」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就这样看着一堆希望放在我们眼前,却只能看着?」
  容颜依然秀丽的中年女子轻轻蹙起眉头,抬眼看向站在操作台前的修长男子。
  男子把失败的试管标号依序装进冷藏盒中,合上冷藏盒转过身靠在操作台上,侧头看了看女子,随即双手抱胸陷入沉思。
  「杜卫?」
  「我在想。夫人。」
  「你已经想了很久了。」中年美妇用手指轻轻敲打操作台面,半晌后,突然道:
  「你说如果出自它本身的意愿就可以是吗?」
  杜卫摊开手,「这只是我的猜测。可是想找一个让它感兴趣的生物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我们试验过很多次,都失败了。上次甚至给它注射了强效发情剂,结果……等等,你是说……?」
  「没错。」中年美妇看着杜卫的眼睛微笑,「与其我们花精力花时间,去找一个不知能不能引起它性欲的生物,不如利用它身边现成的。」
  「箫和?可他是男性。」
  「我当然记得这点。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杜卫心中一动,直起身体,认真地看向中年美妇。
  「我们可以利用那个叫箫和的男子的脊髓干细胞,把它培养出原生殖细胞,然后把他的原生殖细胞培养成卵子,再试着与它的精子结合。」
  杜卫沉默了一会儿,表情并不太确定。
  「是个办法,但是有两点问题。第一,我们不能确定这个猜测是否正确;第二,用胚胎干细胞培养原生殖细胞,没有问题。但使用成人的脊髓干细胞能否培养出原生殖细胞,我们并没有把握。况且人体实验还只是理论,我们还有很多课题需要攻克……」
  中年美妇抬起手,打断他道:「总比我们现在毫无进展的好。」
  「……好,我试试。」
  中年美妇笑笑,拍拍杜卫的背离开了试验室。
  「记得,越快越好。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杜卫眼看中年美妇离去,扶了扶眼镜,思索片刻后,转身缓缓拿起桌上的电话。 
第三者 1
  箫和躺在床上,望着外面的阳光在沉思。
  「这妖怪到底是什么变的?」
  身后熟睡中的妖怪翻个身抱住了他,大腿也顺势架上了他的大腿。
  「喂,你很重知不知道?」箫和转脸抬手戳后面妖怪的脸蛋。
  炎颛睡得很舒服,不想醒来。感觉到有人在他脸上戳来戳去,也只是让了让,让不过,干脆一口咬住了戳他的东西。
  箫和轻轻一拔,没拔出来。正准备吼一声,谁知身后的人不知是不是尝出了味道,竟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开始挨个啃。
  「喂喂喂!」箫和哭笑不得,「你当我的手是猪爪啊?啃得这么起劲。醒了就起来。」
  炎颛抱住他在床上滚了一圈,变成他上箫和下的姿势。
  「喂,我想起床。」箫和推他。
  炎颛睁开眼,一双眼眸发出淡淡的光泽,漂亮得吓人。
  箫和盯着这双眼眸,不由自主抬手去摸。
  眼眸的主人没有动,任箫和摸上他的眼睛。
  箫和笑了,抬起头「吧嗒」在这双眼睛上亲了一口。
  「喂!停下!不准发情。我饿了,起来替我买早餐去。」抬脚踢。
  两只大腿夹住他的脚。一个硬起的地方不停蹭着他赤裸的身体。
  箫和呻吟一声,哀叫:「你有完没完?还来?再来我就死定了!」
  昨晚我就做了一次。妖怪炎愤愤道。
  「你也不算算你那一次的时间!」箫和听到这句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就骂道:
  「你说哪个正常人类会长一根像外星异形的肉棍?你那玩意儿是凶器知不知道?凶器!刑具!变种!ET!你这个妖怪给我起来,再惹老子哪天就趁你睡着把你阉了!」
  你敢阉我?妖怪的眼中闪出危险的光芒。
  箫和心想老子就要死了,怕你个鬼!脖子一梗,硬邦邦地叫嚣道:「你敢强奸我,我就敢阉你。」
  我没有强奸你。炎颛不爽。
  「你违背我的意愿强迫我和你做就是强奸。还有,就算我同意,你让我不舒服也是强奸!」
  我有让你舒服,昨晚你就叫得玫瑰不停砸门。
  「那又怎样?」某男点着妖怪炎的胸膛,恬不知耻地道:「前半个小时老子爽的时候叫和奸,后面老子爽过了你还想继续,那就叫强奸。」
  炎颛额头青筋狠狠跳动几下。你说过这是双方的行为,凭什么你爽完了就不让我舒服?啃。
  箫和被他啃得怪叫一声,抬腿就踢──谁叫这小子啃得不是地方。
  「有种你让我干你。不管你要做多长时间多少次,我保证不说你强奸。」
  炎颛卡住他咬人的嘴巴,对这种言辞他已经学会不再生气,也懒得用言语去鄙视他的能力,直接甩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又教训似的在他脖子上狠狠吸了几下。
  「唔!痛!」
  如果你能打败我,或者……
  「或者怎样?」
  「做满一万个俯卧撑。」想到箫和只能感受但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炎颛决定以后都说出声音来,好练习发音,这样那家伙就算想嘲笑他也没机会听到。而等他能听到的时候,他应该可以说得很好了。
  「一万个俯卧撑?你当我超人哪!有本事你……」
  「我马上就可以在你身上开始,你来数。少一个,我就进山闭关一千年。」
  「呃呃……小炎,好小炎,我知道你最好了,别这样嘛,哥哥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啊啊啊!死妖怪!你NND真的敢进来!我杀了你──!」
  炎颛让他叫,下定决心这次要做满一万个俯卧撑。
  
  炎颛把睡熟的人从怀里挪开,心想自己连五百个都没做到,这家伙怎么就疲沓成这样?
  他倒是想做满一万个,但那家伙到后来哭得嗓音都哑了,他……
  炎颛盯着这人抓抓头,又挠了挠胸膛心脏的位置。这种奇怪的感觉叫什么?
  心有一点点疼,有一点点不忍心,有一点点喜欢,还有其他复杂的什么,混合到一起,这种感觉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不过这种感觉他并不讨厌,眼看已经到中午,发泄了多余精力的野兽一点睡意也没有,精神抖擞地跳下床,出去梳洗然后烧饭做菜顺便打扫卫生。
  正在沙发上攻克难关的玫瑰抬起头。每次看到如家庭主夫一般的这位,它总是不太适应。在它认为中,这么强大的炎大人怎么都应该让别人侍候、高高在上才对。这种琐碎的事情明明就应该让那个阴险狡诈不要脸的人类来做。
  可事实却与它认为的完全相反,这位强大的炎大人一直都在侍候那个小人,而且似乎没有一点怨言。
  为什么?玫瑰怎么想都想不通。
  难道这就是尖头所说的爱吗?玫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它不懂什么是爱,也不想懂,这对它来说太复杂。它还是玩它的电脑好了。
  
  箫和这一睡就睡了两天一夜。中间醒过来一次,指使炎颛化妆出去买了一堆东西,从数码相机、打印机到塑封机,还有打码机,又买了一堆辅助程序的牒片和外接硬盘以及其他一些电子设备。最奇怪的是他还让他找专门制作假证件的小贩,做了一些全部都是国字当头的证件外壳和空白内页,还刻了相应的钢印。
  炎颛不知这些东西有什么用,问那小人也不说。唔,他讨厌化妆。于是,他花了半天时间从传承记忆中学会了改变自己相貌和身材的方法。
  箫和把那些东西都交给了玫瑰,看那一大一小捧着电脑嘀嘀咕咕神神秘秘的样子,炎颛突然生出一种自己被排斥在外的不舒服感。
  做完这些事,那家伙立刻又爬上床,不到三分钟就睡得跟猪一样。
  
  炎颛侧身在床边坐下,摸了摸床上半张嘴巴、呼哈呼哈睡得天地不知的男人。
  总体来说,他对这小人的感觉无比复杂。刚认识那会儿绝对是反感多过喜欢,甚至认为这人的唯一价值就是偶尔可以让他发泄一下性欲。如果不是还有这么一个利用价值,加上自己没什么特别的事可做,他早就离开这个人。
  可现在他却想着如何延长他的生命,如何让这人多伴自己一段时间,甚至一想到这人很快就会从天地间消失,他就觉得特别特别的不舒服。
  自从认识这个人以后,他就体会到很多从未体会过的陌生感觉,也许这就是族里每次都要把快成年的他们赶到人间历练的原因吧。
  父亲也说他们可以从万物身上学到很多东西,而与人类接触则是必须。因为人类是万物中最复杂的种族,从他们身上,他们往往能感悟许多。
  「起来吃饭。」
  炎颛好玩地捏住男人的鼻子。他不想让这人离开自己,就算他再阴险一点、再狡诈一点、再小人一点,也无所谓。
  不到一会儿,男人的嘴巴张得更大,艰难地从口中呼吸。
  炎颛嘴巴一咧笑了出来。抬手就捂住男人的嘴。
  「嗯嗯……」没几秒,男人就难受得挣扎起来。
  炎颛放开手。
  箫和很不情愿地撑开眼皮,他睡得正香,是哪个王八蛋这么残酷硬把他从梦乡中拽回来?
  「你已经睡了一夜又一天,不能再睡了。」炎颛俯身抱起男人。
  箫和抬眼看是他,嘴里咕哝了几句,脑袋在他的脖根蹭了蹭,闭上眼睛继续睡。
  拿了一套睡衣给他套上,炎颛抱着半睡半醒的箫和下楼来到客厅,把人放在餐桌边的椅子上。
  箫和身子一动差点滑下椅子,这下他想不醒也不行了,当即睁大眼睛满脸怨气地瞪向坐到对面的人。
  炎颛就淡淡说了两个字:「吃饭。」
  「我还没洗脸刷牙,眼睛也被眼屎糊住睁不开来。」
  炎颛不理他,只把盛好的饭碗往他那边推了推。
  尖头跑了过来,围着箫和的脚吱吱直叫。
  箫和低头看了看,脑袋「砰」地砸在桌子上,不动了。
  「吱吱,老大,你怎么了?」
  炎颛也皱眉看他。
  箫和只觉得自己全身无力就想睡觉,连说话都懒得说。
  一道黑影走到他身边,箫和勉强侧头看了看对方。
  只见小炎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随即伸出一只手抬起他的脸,在他额头上摸了摸。
  「小炎,」
  「嗯?」
  「我的左手好像不能动了。」箫和咧了咧嘴。
  炎颛一愣,连忙抬起他的左手仔细查看。
  「还有感觉吗?」
  尖头瞪大了两只豆眼,他竟然听到炎大人在开口说话?!
  「有,你摸我,我能感觉得到。」
  皱皱眉,炎颛忽然一把抱起箫和,自己先在椅子上坐下,再把人放到自己膝盖上,形成大人抱小孩吃饭的姿势,随即就端起桌上的碗筷送到箫和嘴边。
  「吃饭。不吃饭才会没力气。」
  这跟吃饭不吃饭没关系吧?箫和的老脸几乎不可见的红了红,揉揉眼睛无奈地转头道:「我左手不能动,不代表我不能自己吃饭。放我下来,我自己吃。」
  炎颛用怀疑的眼光看他。
  箫和瞪了他一眼,主动从他腿上下来坐到了旁边。他是想谈一场甜蜜的恋爱,但太腻人了他也吃不消。
  「唔,这个水煮鱼烧得不错,有进步。别这样看我,只不过左手不能动而已,应该还能熬一段时间。」箫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吃完饭我们就出发。」
  「去哪里?」
  「去找能治你病的人。」
  「哦?还有人能治疗这个病?谁啊?华佗转世?」
  「不是,她叫尔雅,是有翅族最杰出的医师。」
  「有翅族?有翅膀的种族?鸟人?天使?」一只手吃饭确实挺痛苦,以为不难的箫和趁机放下筷子好奇地问。
  「有翅族都擅长医术,对各种族疾病都有研究。」炎颛没否认箫和的猜想,看看那人碗边上被筷子挑出来的饭粒,很快起身从厨房里拿了个调羹,顺便拧了块毛巾回来,。
  「给。」
  箫和接过调羹和毛巾,突然发现他家小炎还是很会体贴人的。嘿嘿嘿!
  这人在傻笑什么?炎颛有点担心这人脑子是不是也出问题了。
  「咳咳,妖怪也会生病吗?」胡乱地擦了擦脸醒醒脑,睡太久了,不但眼皮肿得很厉害,脑子也有点昏沉沉的。
  「当然会。」炎颛奇怪地看了一眼箫和。
  「我们也是生物的一种,怎么可能不生病?只是每个种族会得的病都不太一样,我们这一族确实不容易被病魔侵袭,但代价就是只要生病就会致命。」
  「那么说你也会死?」
  「我?死?」炎颛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表情有点呆。
  箫和看着这样呆呆的炎大妖怎么看怎么可爱,忍不住就要伸手摸他。
  炎颛一把抓住他的手。
  「我……没有你们人类意义上的死。」炎颛犹豫了一下道。
  「什么意思?」
  「吃饭。」可惜炎颛显然对此不想多作解释。
  箫和撇了撇嘴,心想不说拉倒,谁稀罕,哼!
  「我还有点事要做,等几天再走。」
  「不行。」炎颛一口否决。
  「我说行就行。」箫老大「啪」地把毛巾砸到桌子上,「这是我的身体,我想怎样就怎样。何况鬼知道你说的那个有翅族能不能治好我,如果耽误了老子复仇的时间,以后你就休想再上老子的床。」
第三者 2
发文时间: 11/3 2010 更新时间: 11/02 2010
  炎颛的脸黑了。
  尖头趁两人不注意,悄悄窜到桌子上吃起自己那一份晚餐,一边心想:老大,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炎颛突地看向尖头,怒道:「为什么他还是这个德性?你不是说只要他看过那些纸鹤,就会变得小鸟依人温柔如水,而且可以让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大人,您还是别用嘴巴跟我说话吧!怎么感觉威压更大了?可怜尖头觉得自己就要被一股强大的气场压扁,一边打着颤,一边向后退。
  「说!为什么?不说就阉了你。」
  「吱吱,这这这只是理论,对,理论!」说完,胆小的鼠少哧溜一下溜下桌,当即就窜得没影。
  「你们在说什么?」箫和眯眼,不想让他知道的对话,哼哼哼,十成十在说他的坏话。
  炎颛没回答。
  「好了,别气了,我有我的想法。我只想趁自己还能动的时候把一些该了结的事情都了结掉,否则我真的会死也不瞑目。」
  炎颛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他不喜欢箫和说「死」这个字,听来异常刺耳。
  「对了,F有没有来找过我?」
  炎颛一听蛇男的名字,脸色直接从凶狠转变成杀气弥漫。
  躲在玫瑰身后瑟瑟发抖的尖头很想告诉箫和,F不但来过了,还和炎大人又打了一架。不过他们这次没在家里打,而是跑到了房顶上。
  「呃,小炎,别这样嘛,F还是很可爱的,你不觉得吗?」
  「啪。」炎颛拍下筷子,放下空碗起身。
  箫和眼看他走向大门。
  「小炎?」
  炎颛回头。
  「你去哪里?」
  炎颛阴沉沈地回:「买菜。」
  「啊?」箫和下意识地瞄瞄窗外:「现在是晚上吧?几点了?菜场应该都关门了吧?你到哪里……」
  「砰。」大门被重重地甩上。
  「这死孩子咋越来越不可爱了?」
  箫和嘀咕两句,决定先去洗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再进行下一步复仇计划。哄小情人嘛,可以等到夜深人静后再说。
  
  电话铃声响起,徐岩飞拿起手机看了看,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哪位?」
  「徐警官吗?我是箫和。」箫和把电话弄成免提,让玫瑰在一边帮他把对方的话打给他看。玫瑰手速惊人,完全可以做到同声传译。
  徐岩飞的手紧了紧,手机更加贴近耳朵,「箫先生?我正好想找你呢。那天你们走得匆忙,我有样东西没来得及还给你们。对了,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托福,上次的事多谢您了,呵呵。至于您说的那个东西,既然已经送给您了,那就是您的了。」箫和看着屏幕回答。
  「箫先生,你这样做,我可以告你贿赂。」
  「哈哈哈!徐警官,抱歉,开个玩笑而已。如果我箫和要贿赂人,一定不会用这么明显的方式。您大概也感觉出来了,我们家那只和正常人有点不太一样,如果他有什么失礼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哦,还有上次的医药费,不知是不是您垫付的,一共多少,我让人送去给您。」
  徐岩飞揉了揉额头,打了个哈哈:「没多少钱,我不是还欠你们一笔奖金么,这次就当两清了。」
  箫和撇嘴,心想十万元奖金和两千元医药费,你倒打得好算盘。
  「那次在医院怎么没看到你堂弟?」
  箫和一愣,徐岩飞没认出小炎?啊,对了,小炎变大炎,自己也差点认不出,怪不得……
  「他在上学。」
  「哦,那……」
  「他是我另一个大堂弟。」
  徐岩飞很想告诉他:同志,请别遮掩了,你那位「大堂弟」已经把你们的关系交待得很清楚,而且当时在场的证人不下于十位。
  当然,徐岩飞并没有戳破这层纸,有时候很多事情你知我知就行了,没有人会傻到把什么都放到台面上,除非那是个刚出社会不懂人情世故的愣头青。而这种不知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人的愣头青通常也「死」得很快。
  「徐警官,您可以把东西直接寄给我,我就住在金宝花园。」
  「我觉得我还是把东西亲手交给你的好。」
  箫和没接话,「另外,我还有些礼物送给您,希望您能喜欢。东西我已经让快递送到你们局里,最迟明天早上应该就会到。」
  「箫先生?」徐岩飞皱起眉头,这姓箫的到底什么意思,想陷害他?
  「那是一张移动硬盘。」箫和很快地说道:「我想您会感兴趣的。我知道您是一位肯为人民服务、愿意为老百姓伸张正义的好警察。」
  这算什么?打个巴掌给颗枣?徐岩飞合上手机深深叹了口气。他一直都觉得姓箫的这人不太好惹,这次他给他送的这份「大礼」就算不是炸弹恐怕威力也相去不远。
  唉,为什么他就不能有个清闲的时候呢?难道他真是天生的忙碌命?
  
  箫和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21:45。不知道今晚F会不会过来?
  「吱吱,老大,我有事情想跟你说。」尖头在箫和膝盖上跳了跳,引起对方注意。
  箫和看向玫瑰,玫瑰把尖头的话打给他看。
  「老大,能不能让那个蛇男把邱方带出来?」
  箫和看完字幕,低头看向尖头,「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尖头两只小爪子对在一起戳啊戳,半晌才期期艾艾地道:「那个半兽人曾经救过我,我不想欠他的人情。听炎大人说,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座城市,所以……」
  尖头抬起头略带恳求和期冀地看向箫和。
  箫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沉思。
  尖头傻傻地转头看玫瑰,玫瑰摊开手表示它也无能为力。
  「呵呵,说不定这样更热闹一些。」箫和搓搓长了些胡渣的下巴抬起头,脸上的阴笑明显表明他已经暗中决定了什么,而且绝对对某些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那么,尖头你知道F住哪里对不对?去找他,就说我有急事找他,让他晚上睡觉后过来。」
  「要、要我去?」虽然老大有帮忙的意思它很高兴,但它不想去找那条蛇啊。
  「快去,F又不会咬你。」
  呜呜,它不会咬我,它会直接吞了我。尖头可怜巴巴地看向玫瑰。
  玫瑰对此完全无视。
  尖头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口慢慢爬行。
  箫和看时间还早也不急,任它慢慢磨。翻开新卖的笔记本,把后面要做的事情在纸上画了一条时间线出来,细细思考。
  「你的左手怎么了?」一只小铁手戳了戳他,在电脑上打出一句话。
  箫和转过头。
  刚才还在玩电脑玩得入神的小机器人现在却专注地看着他的左手。
  箫和用肩膀甩了甩左臂,笑道:「罢工了。」
  玫瑰眼部红光快速闪了闪,继续打道:「你的病很重吗?」
  箫和瞄了一眼随口回答:「嗯。」
  「会死吗?」再次拉拉箫和的衣袖,引起他的注意。
  「……」箫和看向电脑,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希望我死吗?」
  「……不知道。」过了大约有五秒,玫瑰在电脑上回答道。
  唔,他是不是应该努力改善一下他和玫瑰之间的关系?箫和笑了笑,随意摸了摸玫瑰的光脑袋。
  「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吗?你应该不只是机器吧?」
  箫和以为玫瑰不会回答,没想到小东西竟然回答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我以为我是蚯蚓,但好像又不是。我醒来就是这样了。」
  「醒来?」
  「有闪电击中我,等我醒来我就发现我可以操纵那个当作窝的机器人身体。」
  「你还记得在这之前你在干什么吗?」
  「吃饭吧。」
  「吃饭?吃了什么?」
  玫瑰手指放在键盘上沉思,随即打道:「以前不知道,现在想来我好像吞了一张小小的芯片。」
  「吞?」我记得你刚才说你是蚯蚓不是蛇吧?
  「我当时的身体比很多同类都大得多。我……好像活了很久。但是我作为蚯蚓时的记忆很模糊,很多事情都记得不是很清楚,记忆中我好像除了吃还是吃。」
  蚯蚓会吞食吗?箫和心想自己该不该在剩下不多的时间再学学生物学。也许玫瑰在闪电击中它之前就已经变异?只是还没有什么智慧?
  「也就是说你吞了一枚芯片,后很快被闪电击中,然后你就可以操纵机器人的身体,是这样吗?」
  「是。」
  「现在那芯片还在你肚子里?」
  「肚子?我没有肚子。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我在我的脑袋里,我说了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但绝对不是蚯蚓。」
  「唔,看来芯片的意识占上层。」
  「我也不是没有生命的芯片!」玫瑰立即尖叫,尖叫完才想起箫和听不见,又重重的在电脑上敲打了一遍。
  「好吧,我大概可以理解你是什么了。」箫和敷衍地在玫瑰脑袋上又摸了摸。
  玫瑰怒,一只手去抓箫和的手,另外一只手快速地在电脑上打道:「我不是F那个笨蛋,不要老摸我的头!」
  「哈哈,对了,我让你看的那些追踪器图纸,你都看懂了没有?」
  「不知道!」
  「真是不乖的小孩。」箫和哈哈笑,硬是在玫瑰脑袋上狠狠摸了几把。气得玫瑰很想放电电他。
  「好了,不闹了,把这个打出来,等会儿我教你制作卡片。」
  「为什么你要让我把你的资料输进国安部特工的数据库里?你想冒充特工吗?」
  「嘘,好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玫瑰在心中翻白眼。
  尖头很快就回来了,让玫瑰转告箫和:F不在家,还在CED公司没有回来。
  直接去CED公司危险性太大,箫和想了想,让尖头12点左右再去一趟。
  尖头苦兮兮地趴在箫和的膝盖上扮可怜。
  箫和毫不心疼地弹弹它的脑袋,顺便说了一句:尖头,记住你这次又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
  尖头债多不愁,完全不介意箫家长的敲诈,不过它还是从小豆眼里挤出了两颗泪花以博同情。
  玫瑰鄙视地扫视尖头,心中生气家里谁都向着箫和这个狡诈贪婪的坏蛋。
  
  半个小时后,阳台的落地窗被拉开,一个高大的黑影走了进来,后面还拖了很长的尾巴。
  正在上网的玫瑰最先反应过来,抬头看向来人,眼部光芒快速闪动,随后拼命拉扯身旁箫和的衣袖。
  蹲在电脑上看网上内容的尖头直接晕了。
  箫和正在给卡片塑封,微微不耐烦道:「没看我在忙吗?有事等会儿再说。」
  「箫、箫。」玫瑰继续拉。
  箫和耳朵听不见,可被玫瑰拉得心烦,忍下怒意抬起头,「到底什么事……小炎,你抓的那是啥?」
  炎颛手抓一条巨大青蛇的脑袋晃了晃:「菜。明天早饭,蛇羹。」
  「……」全家寂声。
第三者 3
  青蛇似乎死了,两眼紧闭,长长的身体就在地上拖着。
  「小炎,这是F?」箫和回过神来赶紧问。这么巨大的青蛇,这辈子他就看到过一次,就在三天前。
  「中午爆炒,晚上红烧,再炖个汤。」炎颛答非所问。
  「小炎,这么大,我们两顿根本吃不完。」
  玫瑰吃惊地迅速转头看向箫和,这不是问题好不好?这明明是那条老对它流口水的蛇人。
  「我能吃得完。」炎颛的表情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箫和起身走到炎身边,大胆地伸手去摸青蛇巨大的脑袋,顺便撑开青蛇的眼皮看了看。
  「他死了吗?」
  「没。」
  一颗心顿时放回原处,箫和试探地道:「小炎,放了他吧,我还有事要他帮我做。」
  「我要吃了它。」
  「不行!」
  炎颛斜眼看他,手中抓得越发用力。
  箫和发誓自己看到青蛇的脸色变得越发青黑。
  「小炎,别这样嘛。」箫叔叔立刻放软了声调,抓住妖怪炎的手臂可怜兮兮地道:「你明明说过以后会对我好,为什么我让你做这么点小事,你都不愿意?可怜我就要死了,你还骗我。」
  炎弟弟的神经已经被箫叔叔锻炼得如钢铁般强硬,除了手臂上冒了几颗鸡皮疙瘩,基本上他的表现都称得上镇定。
  「我没有说以后会对你好。」
  「你说过!你放完纸鹤后跟我说的。」
  「我没说。」
  「你还说直到我死,你都只和我一人在一起。」
  「我没说。」
  「你说了,我的心听见了。还是你看老子快死了没法陪你上床了,所以打算赖账了?」
  炎颛额头青筋直蹦,一手狠狠把青蛇砸向沙发。
  玫瑰吓得立刻抱着电脑跑到最远处。
  箫和心疼地看向……阳台地面和客厅地板,忧郁道:「你就这么把F给拖回来了?从CED公司大楼?路上有没有人看到?」
  「没有人看到。」炎颛不耐烦地回。
  箫和默默地为CED今晚碰上暴力炎的全体员工画了个十字,「地板上那道痕迹是什么?」
  「蛇人身上分泌的粘液。」
  男人沉默半晌,幽幽道:「地板你拖,阳台也要记得擦干净啊。」
  炎颛握了握拳头,终于还是忍住没有把拳头挥出去。一口气就这样憋在胸口,十分郁闷地向浴室走去──去拿拖把和抹布。
  为什么族里别人的雌伏者都很听话,为什么他的这个就这么让人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可最让他郁闷的是,为什么他竟然能忍受他到现在?而且好像还打算一直这样忍受下去?
  还有他什么时候答应他要对他好、到他死只有他一个了?
  不过这样也不是不行,反正那家伙……
  炎颛头疼地皱起眉头,心中烦躁得要命。
  
  箫和蹲到沙发前,举起那只唯一能动的右手戳了戳青蛇的脑袋。
  尖头复活,窜过来小心翼翼地伸出小爪子也在青蛇脑袋上踩了踩。
  青蛇一动不动,箫和再戳,一边戳一边仔细观摩这条巨蛇。毕竟这样近距离并毫无危险性地观看一条巨大青蛇的机会,在任何一个人的一生中都是非常罕见的。他要珍惜。
  「吱吱,它真的不能动了,哈哈!太好了!」尖头高兴得大叫,大着胆子在青蛇头上蹦�了两下。不过天生对蛇类的恐惧,还是让它很快就跑开了。
  箫和一路走到阳台用力抬起青蛇的尾巴仔细看,听小炎上次说蛇类有两根半性器官,他实在好奇得很,那两根半是不是都长在一起?F是不是也长了?那F作为人类的时候呢?他记得自己看过F的裸体,好像很正常啊。
  玫瑰为F感到悲哀,任何蛇被这样毫无尊严地翻来覆去地看,换了它一定会把看它的人绞成肉泥。
  
  等F醒过来就看到头前一张大大的脸盘,带着惊讶、佩服、同情等各种乱七八糟混杂在一起的表情看着他。
  F分辨不出那么多表情,他只是觉得这张脸看起来很奇怪,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他喜欢的人的脸。
  「箫箫。」F沙哑地叫。
  「F,可怜的娃,以后你找对象咋办哦?」箫和同情地摸摸青蛇的脑袋。
  F动了动身体,为什么他会觉得下方某处鳞片很疼?就像是被人硬揭开过一样?可这么长的蛇身也不方便他检查,于是F很快恢复成人身。
  箫和虽然睁大了眼睛,还是没有看清F变身经过。
  F张开大腿低头察看自己,箫和的目光也自然而然跟随过去。唔,小朋友发育得不错,不愧是国外研究所长大的。
  「呜呜,箫箫,那个大坏蛋欺负人!哇哇,他打我,还用火烧我!还抠我这里,都红了!呜呜!」可怜的F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显然被欺负得不轻。
  箫和当没听到最后一句控诉,很顺手地把F的大脑袋抱进怀里,轻轻拍抚他的背安慰。
  玫瑰用眼光鄙视其。
  而这一幕亲睦图不巧被正在拖地板的炎颛看到,当下就要过来揍人。
  「小炎,你成熟点行不行?吃醋也不是像你这么吃的。去去去,拖你的地去,别这么幼稚,我只把F当弟弟看。」
  「我没有吃醋。还有你身上没有蛇类血统,你不能做他兄长。」炎颛严肃道。
  箫和翻个白眼,你就否认吧你!哼哼。
  「只是当,我认他做干弟弟行不行?」
  「干弟弟和干哥哥都是情敌。」
  「你说什么?」箫和怀疑自己的耳朵。
  炎颛的表情很认真,这是他看了大量电视剧总结出来的,而且正确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他不能当你的干弟弟,你也不能这么抱着他。我不喜欢。不过,我没有吃醋。」他知道吃醋是什么意思,他才不可能做那种笨蛋人类才会做的傻事。
  看着那么那么认真地看着他的小炎,箫和叹口气:「小炎,我爱你。」
  
  ……这次不是沉默,而是凝固。
  尖头突然尖叫一声,随即也不知在兴奋什么,开始不停的在原地打转。
  玫瑰停顿的手指落下,打开了一个国徽当头的网站,只见一道警告出现在屏幕上,要求立即输入用户名和密码,下面还有个倒计时的计时器在跳动。不过玫瑰此时目光已经完全离开电脑,只瞪着箫和发呆。
  F在脑中回味着这三个字的意思,正准备也张口对箫箫说这三个字,却被一只沙发抱垫堵上了嘴巴。
  炎颛拿起垫子拍上F的脸,一把抱起沙发上的箫和,转身就朝卧室走。
  箫和扯炎的脸蛋,笑嘻嘻地道:「我知道你这孩子缺爱,不过能不能先放下我,我还有事要找F帮忙。」
  「我帮你。」
  箫和不满地用力拉扯炎的脸皮,为什么这小子还是这么一付面无表情的酷样?
  「不用,F更合适。」
  「我比他厉害。」
  「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做其他的事情。」箫和眼珠一转立刻改口道。不利用白不利用,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我还跟你客气啥?
  炎颛想了想,抱着箫和回到沙发处坐下。
  「五分钟。」
  「十五分钟。」
  「十分钟,快说。」炎大爷不耐烦了。
  箫和很识时务,立刻妥协,「那……你能不能放我下来?」
  「你就这样说。」炎颛双臂收紧,把人收在怀中不肯放。
  F取下抱垫,愤怒道:「你这个坏人,放开箫箫!」
  「闭嘴!再吵炖了你。」
  「箫箫……」F立即委屈地看向箫和。
  箫和再次叹气,硬是挣脱出右手,拍拍不怕死靠过来的蛇人,道:「乖,小炎没有欺负我,我身体不舒服,所以他才会这么紧张。听话,不要闹,我还有事要麻烦你帮我。」
  一听箫和身体不舒服,F急了,「箫箫,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但明天的事情对我却很重要,F你听好。」箫和正色道。
  「哦!」F立刻坐直身体,不过人却贴得更近。
  炎颛冷冷地扫视过去,F努力瞪大眼睛与之对抗。
  炎颛突然抬起箫和的下巴,伸出舌头快速在他脸上舔了一圈,随后得意洋洋地给了F一个极其嚣张与极其挑衅的白眼。
  ……箫和抹抹脸上的口水,很想跟抱着他的大家伙说:他不是他的食物,请不要用这么原始又幼稚的手段来表示占有权。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欢用口水洗脸。
  不过为了避免再起纷争,十分钟又已过去一分钟,他想教训的话还是等到两个人的时候再说吧。
  F被刺激得滕地站起。
  「F,坐下!大家听好。」箫家长拍拍手。
  「玫瑰进国安内网把我的资料换掉,换成小炎的。内容如下:姓名宋长江,年龄27岁,职务侦察员,编号就用刚才自动生成的那一个,所属单位国安总部,汇报人不变,其他内容也不变。」
  玫瑰低头,在打开的电脑网页上快速输入用户名和密码。回车键敲下的时候,倒计时的计时器停顿在00分27秒上。
  「小炎,来,我帮你化妆,然后拍张大头照。」
  炎颛拒绝化妆。
  「还说帮我呢,连这点事都不愿做,人家F……」
  不等某人嘀咕完,身后抱着他的人已经冷着脸变了一个模样。
  箫和无意间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小炎你学会变脸了?你不是说你不会的吗?什么时候升级……不,进化的?」
  变了脸的小炎依旧很酷,对箫和的提问无意作任何解释。
  箫和还想追问,观某人越来越臭的脸色,立刻明智地打住。算了,这问题也留到两个人的时候再拷问吧。
  「小炎,你的脸能不能变得再普通点?」
  炎颛皱眉。
  箫和扭头睁大眼睛。不到一秒钟,眼见着小炎的脸再次出现变化,变成了一张一看就一脸正气的国字脸。他似乎、好像看到小炎的脸皮有一阵波浪出现。但到底怎样变化的,还是无法确定。
  箫和眯起眼,上下左右打量这张脸。奇怪,他为什么会觉得这张脸看起来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掉过头去仔细想,没想出像谁也就罢了,过了一会儿,竟然记不起来小炎刚才变的脸到底是什么样的了,就记得那是一张很方正的脸。
  「可以了?」炎颛在忍耐,十分钟早就超过,他大人大量不跟这小人计较,不过忍耐总是有限度的。嗯,顶多再给他二十分钟。
  箫和拼命点头,这张脸实在太妙了,完全符合一个优秀特工的长相特点:看起来像熟人,但回过头就忘。
  箫和单手不方便,让玫瑰给国字脸的小炎拍了照片。
  玫瑰把原来的资料换成箫和现在所述内容,再把箫和的照片换成炎大人的。好了,成功!
  「很好。」箫和一直在看,「然后进入证件模式把它打印出来。」
  箫和让炎颛把买来的假证件空白内页拆下,放到打印机里打印。
  包括炎颛在内,箫家人都觉得很好玩,一起凑过来看。
第三者 4
  「小炎,把茶几上的钢印也拿过来。来,用劲在这边按一下。」箫和找了东西垫在打印好的证件纸下面。
  「好了,再以国安部长的名义开一封委任书,委任宋长江同志的工作组全权调查CED公司对我国有无威胁。」
  「看起来像真的。」玫瑰看着新出炉的国安部侦察证和委任书评价道,「但不会给人看出来吗?假证件和真证件肯定有区别。」
  F主动担任翻译,顺便示威性地对炎颛吐了吐红信。
  炎颛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只是抱人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箫和听F传达了玫瑰的疑问后,笑道:「看出来也不怕。就算有人怀疑去查,只要我们不删除数据库里的内容,小炎就是国家安全部侦查员。」
  说完又嘿嘿笑,「咱不和CED正面对抗,咱利用国家力量。它不是人多嘛,实力雄厚嘛,我倒要看看它小小一个公司和国家机器撞上,谁狠!」
  好阴险……。除了F,几乎所有箫家人脑中都冒出了这个词。怪不得人说宁愿得罪君子不愿得罪小人呢。
  「不会出问题吗?」目前箫家除了人类箫和外,最具有人类知识与常识的玫瑰还是有点担心。
  F继续作传声筒。
  箫和阴笑,「玫瑰啊,这要从中国国情和人的心理两方面去看。如果小炎拿着证件出去骗吃骗喝招摇过市,那么很快就会有人请他去喝茶,因为没有哪个国安部的人会干这种蠢事。」
  炎颛抱住箫和的手臂收紧,箫家长赶紧回头谄媚地笑:「我只是打个比方,您老当然不会那么蠢。」
  不等小炎发飙,箫和又回过头来接着道:「但如果小炎以中央特派员的身份调查一家外国企业,堂而皇之地要求当地政府合作,你认为有人会怀疑他吗?敢怀疑他吗?何况宋长江的身份本来就是真的,只不过没有经过谁任命而已。好吧,就算有某个聪明的蠢蛋察觉宋长江的身份有问题,那时候事情差不多也结束了。」
  「你就不怕事后被人抓住?」玫瑰就是不想让箫和这么得意。
  F原意传达。
  箫和嘿嘿笑,笑得玫瑰抓紧了身底下的沙发。
  「时间过了。」炎颛在身后冷冷地提醒。
  「别!马上就结束,我发誓。」咳嗽一声,箫家长正色道:
  「大家不用担心会被警察叔叔抓去谈心。只要我们炎大仙发挥正常,断绝CED的政府后援。一旦CED倒台,它做的所有非法事情浮出水面,那些可爱的政府官员们就算事后发现宋长江的身份有问题,也不敢把事情扩大。你想,这可是涉及国际颜面的问题,哪个国家政府部门会蠢到自爆其短说被人侵入了国安部内网?所以,放心吧,事后国安部虽然会秘密调查,但绝对不会大张旗鼓。只要玫瑰你把痕迹消除干净,我相信不会有人查到我们头上。还是玫瑰你没有信心做到这点?」
  「哼!」玫瑰握起小铁拳,一副不屑辩论的样儿。
  很好,看来激将法对这孩子永远有效。箫和微微笑,开始交待所有人的行动安排。
  「小炎,今晚你就行动,去拜访市里某些要人。这是从CED弄来的和他们有交往的政府官员的名单和地址,上面有他们的照片和他们与CED交往的详细内容。小炎你能看得懂地图吧?」
  炎颛抓过地图,和自己在空中看到的城市样子对照了一下,确定没问题。
  箫和放下心来,「你走之前先把资料看一遍,必要时可以把这些资料向不安份的家伙微微透露一些,并告诉他们,他们的所有举动都在国安部的眼皮底下。免得有些笨蛋为了自己的利益,让CED有所准备。但为了不逼他们狗急跳墙,你要明确让他们知道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国安部并无意把他们牵扯进来。至于这个人……」
  箫和点了点最上端的一个名字:「他人在中央,我们鞭长莫及。他如果插手,一定会在插手前询问本市的相关下属。这些身在高位的人会比普通官员更谨慎,一旦他知晓国安部牵涉其中,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短时间内肯定不会轻举妄动。我们争取的就是这个时间差。所以我们的行动一定要快且有效!」
  随即又转过头来对小炎道:「另外你在行动时注意要跟他们说明你这次是秘密行动,所以不方便白天出现在他们的办公场所。同时微微警告他们一下,表示这次行动事关重大,如果不想被国安部盯上,最好不要随便插手此事。你可以告诉他们,最好的保身方法就是不参进CED公司的任何事宜中。」
  微微一顿,箫和转而对其他小朋友道:「玫瑰明天你和F一起,进入CED公司控制中心,把他们所有电话、邮件等全部监听起来,尤其是他们上层之间的联系。等做好这些事,F把玫瑰送回来,然后就回到李老头身边。事后,我会让尖头通知你什么时候离开。」
  F点头表示明白。玫瑰很早就晓得自己要做什么事情,也为此做了很长时间准备,自然没有问题。
  「如果李老头问起你怎么回来的,你就说对方不明白你的能力,你趁抓走你的人不注意,自己想法逃出来的。要保护好自己,嗯?」箫和对F关照道。
  F立刻感动地向箫和贴去,被炎颛一巴掌打开。
  在两人打起来之前,箫和回头闪电般地亲了亲小炎,又赶紧伸手摸了摸F的头。
  「听话,都别闹,我事情还没说完呢。谁要是敢今晚没记住我说的,坏了我的事,哼哼,你们自己想象后果。」
  也不知是箫和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炎颛不想再浪费时间,两只非人类以箫和为界,暂时维持了和平状态。
  看两只都安静下来,箫家长呼出一口气,继续吩咐道:「尖头你负责联络,暂时跟在我身边;F除了把玫瑰送进CED公司,这之前我还有点事要麻烦你。我需要你帮我弄一个人出来。这是这个人的资料。」
  事情一样一样吩咐下去,箫和渐渐地感到有点力不从心,甚至说话也有点吃力。晃晃脑袋,他当自己睡多了。
  「好了,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果没有,就把自己要做的事都给我重复一遍。F你先说。」
  F还在组织语言,尖头不想等,抢在F前面把自己要做的事重复了一遍;接着是玫瑰,最后F在箫和鼓励的目光下结结巴巴地把自己要做的事说了一遍。
  箫和回头看向妖怪炎,咦?脸这么快就变回来了。
  恢复本来面目的妖怪炎目中冷光一闪,「你以为我是谁?」
  箫和心想我管你是谁,要敢办砸爷的事,爷就让你体会体会什么叫家庭冷暴力。不过心中想的,并不代表嘴上就一定能说出来。
  懦夫箫拍拍妖怪炎的手背,表示自己万分相信他的能力。看得F不停嘀咕箫和区别对待。确定所有人都清楚他的交代后,箫和打起精神再次敲砖道:
  「记住,明天的行动千万不能出错。每个都要给我认真办事。如果不想办的现在就说,别到时候临时给我出问题。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把事情给我办砸了……小炎,来,露露你的牙齿!」
  忍耐已到极限的炎颛一把抱起嚣张的男人,一脚踹倒跟过来的F,走出阳台,直接跳了出去。
  
  尖头看两位家长身影消失,弹着胡须,突然乐滋滋地道:「我爱你……嘻嘻,这都是我的功劳啊。」
  「你的功劳?」玫瑰不解。
  尖头傲骄地抬起脑袋。
  「你干了什么?」
  「不能说。」
  「为什么?」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尖头坚定地闭上嘴巴,它可不想变成烤鼠串。为了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尖头拿起身边电视遥控。
  玫瑰不高兴尖头竟然对它也保密,气得一把抢过遥控器。
  尖头正好看到自己喜欢的节目,看玫瑰转台,立刻大叫:「拨回去拨回去,我要看刚才的台。」
  玫瑰就是不让。两只很快就为了遥控器打了起来。
  从地上爬起的F追出阳台,阳台上已经没有两人身影,探头四处看了看,也没看到两人踪迹,只好垂头丧气地回来。看两只小的正在抢遥控,手一伸直接夺过,随即打开电视开始寻找自己喜欢的节目。
  玫瑰怒视F。尖头不敢反抗,同时觉得F选的节目还不错,就坐了下来一起看。玫瑰找不到同盟军,深觉自己被孤立的它抱着一肚子恼火正准备离开客厅,却被F抓到了怀里。
  「啊!放开我!不准抱我!你这个臭蛇人,小心我电死你!」
  「吱吱,玫瑰不要吵,这个节目很好看。」
  「看电视,玫瑰乖。」
  「啊啊啊──!不要随便摸我的头!」
  
  客厅里的闹腾箫和自然听不到,乖乖地任小炎把他抱到楼顶阳台。
  不会吧?难道这小子兴奋到想要幕天席地?可他不想野合啊。天知道天空中有多少监视卫星正瞪大着眼睛在窥视人间。
  这里的顶楼跃层式有很大一个大卖点,就是在楼顶每家都拥有一个大约二十几个平方米的属于自己的开阔性大阳台。
  这家的顶楼阳台铺设了防腐地板,做了一个小花坛,放了一张秋千长木椅。当时箫和看到这个阳台的设计时就觉得这屋的屋主应该是个很浪漫的人。可惜他和小炎都是没有什么浪漫细胞的人,对这里的利用率低得可怜。倒是玫瑰和尖头似乎经常来这个大阳台玩耍。
  「小炎……」
  炎颛摇摇头,示意箫和不要开口说话。他可不想让屋里几只知道他们就在他们头顶上。
  箫和不明所以,歪头看小炎。
  炎颛抱着他在长木椅上坐下。
  箫和眯起眼睛,刚想动,却被拍了拍背,随即脑中就听到:「不要闹,乖乖的。」这六个让他啼笑皆非的字眼。
  难道这小子抱他上来不是为了做爱?他还以为这小子听到他那样说会立刻发情,看来……箫和摸摸下巴,难道我的魅力值下降了?
  炎颛抱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箫和觉得这个公主抱坐姿怎么着怎么别扭,眼珠一转,在炎小妖的耳边轻声道:「小炎,这个椅子是小朋友坐的,只有小孩子才喜欢玩秋千哦。」
  炎颛看他,箫和用力地点头。
  三秒过后,箫和发现木椅变成了瓦片。炎小妖抱着他坐到了屋脊上。
  「瓦片会碎……」
  「闭嘴。」
  好吧,姿势虽然同样别扭,但好歹脚可以伸直了,虽然是朝左右两边。不过他真的很讨厌这种大人抱小孩的姿势啊。为什么他一个三十一岁的大男人非得坐在一个看起来比他小了很多的妖精大腿上?而且背后那小妖孽还两手抱着他的腰不放,下巴还蹭着他的头顶。
  「唉……」
  妖孽炎从他的头顶蹭到脸蛋,听他叹气,张嘴就在他脸蛋上啃了一口。
  「喂!」
  啃完以后再舔舔。
  「……我真的不喜欢用口水洗脸。」男人喃喃道。
  「你爱我?」
  「哈?」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单刀直入的男人愣住。
  「你说你爱我,再说一遍。」
  「对了,小炎你等会儿记得把沙发罩也给洗了,谁叫你把F往沙发上扔。」
  为什么这个人这种时候还能想到这种事情?炎颛额头蹦出青筋,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呀!」箫和怪叫一声。
  炎颛不想有人来打扰他们,随手划出了一个音罩。外面的人能看见他们,但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说。」
  箫和闭紧嘴巴。哼哼,知不知道什么叫好话不说二遍?
  炎颛二话不说,直接用行动逼供──伸手扒裤子。
  「小炎,快看!UFO!」
  炎颛捏住男人的小弟弟,头连抬起的意思也没有。
  男人倒抽一口冷气,努力想把自己要害的保护权争夺过来。
第三者 5
  「说。」舔耳朵。
  男人继续抗争,可不到二十秒,这人就哆嗦着仰起脸,对凑到自己脸边的妖怪颤抖着沙哑地说了什么。
  妖怪炎的表情说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但他重新把男人像抱小孩一样抱进怀里,嘴巴也不再乱咬乱舔,可手中依然像玩玩具一样把玩着男人的小弟弟。
  箫和抽着气,脸上蒸腾起一片艳丽的红晕。
  「你爱我,就像我母亲爱我父亲一样吗?」妖怪炎很严肃地问。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与其说像夫妻,不如说像伴侣?」箫和痛苦地回答。这家伙还不如让他一鼓作气高潮的好,这根本就是折磨嘛!
  「有区别吗?」炎颛不解。
  「有。」箫叔叔恨声道:「你妈是女的,我是男的;你妈能生孩子,我不能;你妈可以很正大光明地跟别人说她爱你爸,而我不会告诉大众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你他妈的能不能放开我了?」
  「不放!」妖怪炎怒了,重重捏了他一把,捏得男人嗷嗷叫。
  「你觉得爱上我是你的耻辱?」
  这都扯到哪去了?箫叔叔欲哭无泪,「不是。我只是说大众不会认可我们的关系……啊,小炎,让我……呃啊……」
  「继续说。」妖怪炎变恶魔炎。
  箫叔叔的生理性泪水终于流了下来,抽噎着断断续续地道:「你先让我……好好好,我说。如果我们说出去我们是情侣关系,也许有些人不会在意,但大多数人却会把我们当异类看。有时候勇敢只不过自取其辱而已。所以我们只能做情侣、伴侣,但不能做人类眼中光明正大的夫妻。」
  「为什么?」炎颛还在愤怒中。该死的渺小的人类竟然敢嫌弃他?
  「因为我们是同性恋。」
  「那又怎么样?」手中的东西越来越硬,恶魔炎不想让玩具这么快就失效,故意伸出一根尖尖的利爪在滑溜溜的头部戳了一下。
  「唔!」男人惨叫,被炎颛坏心地捂住嘴。
  「唔唔……小炎,我求你了,你先让我……好不好?」男人挣脱手掌,仰脸哀声乞求。
  「你还没有回答我。」
  「你这个恶魔!你猪脑子啊,连人类为什么排斥同性恋都不懂?」
  炎颛手中一紧,箫叔叔惨叫还没出口就被捂住。
  箫和在心中破口大骂。他娘的,有种下次你让老子再给你吹箫试试看,看我不咬断你这个王八蛋!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你想万物为什么会分出雌雄?就是为了方便生育。而就算有些物种本来没有性别之分,也会为了留下后代而自动改变自己的性别。而不需要用交配来产生后代的,也要能进行自我分裂复制。你看,这个世界的所有物种都是以留下自己的后代为目的而存在的。而同性恋不可能产生自己的后代,至少在现在的科技来说不可能。现在,你的明白?」
  「你是说,同性恋不好是因为它违背了物种存在及发展的规律?」
  「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同性恋是罪恶的,是不被大众所允许的。想想看,如果全世界所有人类都去搞同性恋,那么人类大概要不了百年就灭亡了。你看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在浪费精子的利用率。」
  「会吗?」手中继续捏捏抠抠,再左转转右转转。
  「当然会!」箫和上也哭来下也哭,嘴巴中不停大喘气。
  「不。如果哪天人类真的无法生育,不会是因为同性恋,而是自然在淘汰人类这一物种。如果自然不想淘汰你,她怎么都会有办法让你延续下去。自然才是一切的规则。」炎颛突然加快手中把玩速度。
  自然?为什么他感觉小炎说这两个字像在说一个存在的生命似的。男人的思绪逐渐朦胧,脑中除了赶紧高潮已经不剩下什么。
  所以很可惜,他没有看见背后男子的表情。
  炎颛的表情有点微妙,轻轻啃咬着箫和的耳朵,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还要好好想想。」
  「……你说什么?」在高潮前一刻被生生扼止的男人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喂,我说炎妖怪,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很过分?你他妈的要是不会我自己来。」
  「你爱我,但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你。」
  「啊?」箫和已经被这人极度跳跃的思维弄得完全糊涂。还有这死妖怪也太直接了一点吧?难道他不知道男人的心要比女人更脆弱?尤其是他这种存放了三十多年还没奉献出去的?
  炎颛的表情从微妙变成迷茫,但抱着箫和的手臂却更紧了。
  「我还要好好想想……」
  「想吧想吧,你想想多久都行。只要你小子答应我,在我有生之年除了我,你不会和别人发生非友谊以上的感情或者发生性关系,那就算对得起我那三个字了。怎么样,这个条件不高吧?」箫和悄悄想要夺回要害的控制权。
  「嗯。」炎颛盯着那只不老实的手,大手一握就是不让他碰到自己。
  「嗯是什么意思?你答应了?喂,你小子给我说清楚,别给我打马虎眼。可怜我就要……」
  「闭嘴!」
  「切,凶什么凶,你以为我怕你啊?好好好,算我我怕你行不行……这是屋顶,你不能就这样脱光我的衣服!」
  炎颛没脱光他的衣服,只是解开他胸前的睡衣扣子,把手伸了进去而已。
  箫和在一瞬间紧张,又很快放松了下来。他感觉出来,小炎现在的动作并不带侵略性。
  也许是因为小炎手上的动作比以往温柔得多,也许是因为突然不带情色的抚摸让他很舒服,也许是小炎的怀抱温暖得让他想永远窝下去,刚才还一味想要追求快感的男人头往后仰,放松身体,开始静静地享受起他家妖怪的爱抚。
  在箫和放松的同一时刻,炎颛的表情也略略产生了变化,一丝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疼宠在脸上化开,手上的爱抚也越发温柔。
  箫和舒服得眯起眼,小炎的手一旦没有了侵略性,就感觉到暖暖的,摸到哪儿暖到哪儿,从表皮一直渗入内脏,非常的贴慰。
  纯净的蓝黑色天空看久了,让你觉得灵魂似乎也得到了升华。清晰的繁星似乎在跟你说些什么,灵动得让你不忍心去想这些繁星的光芒都是来自几万光年甚至数百亿光年前的残影。
  「她们还在吗?」
  「嗯?」
  「星星。」
  「大多数都在。有些就算灭亡了,也会重新复苏。」
  「……妖怪也学天文学?」
  「我不是妖怪!」
  听着后面传来的咬牙切齿声,想象着炎小妖此时的表情,箫和哈哈大笑。
  炎颛眉毛一挑,敢笑我?很好,有胆子。看来他是太放纵这个小人了,以至于他竟然敢嘲笑自己的雄性,还觉得爱上他是件见不得人的事情。哼!不爽。玫瑰说得不错,这人确实需要一点调教。
  立刻,手随心动。
  「呀!」箫和的背部突然挺直,嘴中更是发出奇怪的呻吟。
  「你声音好大。」再次变身恶魔的炎恶意的在男人耳边道。
  「你这个混蛋!说,这两天是不是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箫和低声咒骂,一边忍耐那人手掌给他带来的、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炎颛咧嘴,「不是电视。」之梦 雪儿整理
  箫和的脚背陡然伸直。
  炎颛故意放开手,就是不让他得到最后的快乐。
  箫和气得咒骂不休,其内容恶毒无比。
  炎颛听他骂得难听,刚软一点的心又硬了起来。
  「玫瑰说,你对我太不尊重,需要一点教训。所以它下载了很多叫做调教类的影片。」
  这忘恩负义的小王八羔子!F,今后玫瑰你随便吃,以后我要再拦着你,我他妈就买块豆腐撞死!
  「我看了二十九部。」恶魔炎沉默了一会儿,确定手中玩具已经冷却的差不多,立刻再次开工。
  「我不得不说,人类确实非常有想象力。」炎颛的口吻像是在感叹,完全不像他平时的冷淡。
  「箫和,我想你需要调教。」
  「去你妈的!你去死!」箫叔叔彻底爆了。
  可惜要害被人握在手心里,造反的口号还没喊完就已经全面溃败。尤其他还问候了人家母亲,惹得野兽炎性起,愣是硬起心肠,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
  听听,这哭声,真是要有多惨就有多惨,嘴里还哼哼唧唧的一个劲哀求人家高抬贵手。
  「说。」
  「……说什么?我不敢了……我错了,小炎,炎大哥,炎祖宗,求你了……」
  「说你爱我。」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箫叔叔想抽自己耳光,都是他妈的自己嘴贱。当时为什么非要说出来?白痴白痴白痴!
  「不说?」
  「……我恨你……」
  炎颛头歪了歪,正在蹂躏小小肉粒的手指立刻转移了位置。
  「哇!哇!别别别!我怕痒……哈哈哈!别……小炎,炎大神,哈哈……别再咯吱我了,哇哈哈……」
  箫和拼命躲闪,可怎么都逃不出小炎的魔指,笑得喘不过气、笑得身子软成了一滩泥、笑得流出了眼泪。
  老天爷!谁来救救我?下面想要高潮,上面痒得他要发疯,他妈的哪个男人会对自己恋人干这种缺德事?老子要退货!
  偏偏箫和此时凄惨的模样在恶魔炎的眼里怎么看怎么有趣,自然这玩乐的兴致也更加高昂,为了看小人箫露出更多古怪的表情、听他发出更多奇怪的叫声,身体已经发育但心灵显然还不够成熟的炎弟弟不但戳挠箫叔叔的腰肋、咯吱他的腋窝,还抓过他的脚掌挠他的脚底心。与此同时,这野兽弟弟竟然还能一直记得用另外一只手时不时地照顾一下箫叔叔的最重要部位。
  可怜的箫和又哭又笑,大叫饶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宛若疯狂。
  看男人哭得实在可怜,也怕真的把人玩死──这人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耐玩了,野兽炎低头含住男人的嘴巴通过口水直接分了点东西给他。
  等野兽的嘴巴刚一离开,趁这么一点空隙,男人利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嘶声大叫:
  「……我、我给你……做全套,别再折……磨我……了!」
  欺负人的手顿住。
  「全套?」
  「……」男人哽咽。
  好像有点欺负过头了?
  「今晚我本来不打算动你。」野兽炎看着男人的眼睛很正经地道。
  男人悲惨地咧开嘴,「……我想要,求求你上我吧。只要你别再这样折腾我,老子的屁股就送给你了。」
  箫和没发现刚才连话都说不完整的他,现在就像接上了一口气。
  野兽炎思考了一会儿,「我要全部,不要部分。」
  「给你,都给你,你想要多少拿多少。不过你要记得,等会儿你爽完了,一定要去把之前吩咐你的事在那些人上班前办好。」箫和没好气地道,瘫在野兽身上的身体已经完全脱力,无力地望了望天空。
  炎颛张嘴咬他的耳朵。
  「……咦?小炎,看,那是什么?」
  早在箫和要他抬头看之前,炎颛已经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在逐渐靠近,可他刚才正玩得开心,也就懒得去管那么多。不管那只是不是同族、有什么目的,只要他别碍着自己就行。现在既然小人箫主动开口要求他上他,他作为雄性自然要满足雌伏者的需要。
  看,他是多么为雌伏者着想的雄性。野兽炎越来越满意怀里这只自动送上门挨操的人类,这人显然要比刚认识那会儿上道得多。不对,这人好像一开始就主动勾引他来着?
  「小炎,我没骗你。天上真的有东西,你快看!」
  炎颛把人收进怀里,顺便给他提上裤子,随意往天上瞅了瞅。
第三者 6
  尔雅本来对这次出行也没有抱多大希望。不过听族人提起,成年后的炎应该就在她所待城市的附近。而这个附近指的是以N城为圆心,半径五百公里以内的所有地方。
  因为不知如何下手寻找,所以她干脆先向地广人多的S城一路寻找了过来。
  没想到她的运气这么好,在到达S城的当夜就察觉到非人类所有的强大气息,于是她顺着这股没怎么特意掩藏的气息寻到了此处。
  在看到下面那一幕之前,尔雅告诉自己:她不是特意来找伴侣的,只是把那件重要的事情传达给这位遗族新出现的强者知道而已。当然,她也不否认她很想亲眼看看这位将来很有可能成为她伴侣的遗族强者现在变成了什么样。
  然后她就看到了……
  月光下暗红色的琉璃瓦上坐了两个人。
  
  双方都在互相凝望。之梦雪儿
  正确地说,箫和在看天上越飞越近的鸟人尔雅;尔雅在看怀抱人类的遗族强者炎;而炎颛在瞄了一眼来人后就把目光放到了怀中的箫和身上,帮他把上衣扣子扣好,再把衣服理整齐,确保不会露出一丝春光给外人看到。
  尔雅很肯定,屋顶上发出强大气势的男子就是她要寻找的目标。他的气息已经和幼年时不同,但五官轮廓依稀还能看出记忆中霸道小子的痕迹。
  箫和在炎颛怀中撑起身体,传说中的有翅族已经落在面前。
  这是一名女性有翅族,一落下翅膀就收了起来,完全看不出翅膀存在的痕迹。女人很漂亮,不是那种夺目的靓丽,而是一种沈淀的美。静静的,如月下盛开的清莲。年龄看起来像二十三、四的样子,正是女性由青涩转向成熟最动人的时期。
  尔雅在考虑如何开口,她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过炎,不知道炎是否还记得她。如果从遗族的记忆力来看,他不应该会忘记她,可看他现在的态度,似乎不像有多高兴。
  「尔雅?」炎颛撤除音障,先开了口。
  尔雅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还是记得她的。
  「好久不见。」
  「正好我要找你。」
  「哦?」尔雅秀丽的眉毛微微一挑。
  「你看这人的病你能不能治?」
  尔雅在心中微叹,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目中无人。这么久没见,既没有久违的惊讶,也没有平常的问候,开口就要人干活。作为一名情人,这人显然还差得太远。虽说脸和身材都极具诱惑力,更有逆天的强大能力,但哪个女人会喜欢一个性格糟糕的男人?
  不过这些都可以慢慢来,她和炎的寿命都很长,她不介意多花点时间让这人学会体贴与温柔。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吗?」
  炎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等她自己往下说。
  箫和自小炎开口就紧紧闭上了嘴巴,只是坐躺在小炎怀里,抓过小炎一只手,一边玩一边带着一丝慵懒的神情静观事态发展。
  尔雅眼中就像箫和不存在一般,或者说箫和在她眼中几乎和蚂蚁无异,直到箫和抓起炎的手把玩,这只小小的蚂蚁才在她眼中出现具体轮廓。霸道且暴力的炎竟然能容忍一个渺小的人类如此放肆?
  「你应该收到族里的传音了吧?一股强大且陌生的力量突然出现。据族里长老说,这股力量很可能属于外来者。而且这股力量正在向这边靠近,目的不明。长老让大家小心从事。」
  炎颛奇怪,既然你知道我收到了族里传音,为什么还要特地跑来?
  大约看出了炎的表情有异,尔雅飞快解释道:「我听族人说你似乎就在这附近,我离这儿也不远,所以顺便过来看看你。」女子说完这句话,脸上立刻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也有点闪烁。
  可惜我们伟大的遗族炎大神子在这方面完完全全就是个木头呆子,任你脸蛋红得像印泥,他也不会想到春心荡漾之类。倒是小人箫偶尔的脸红,他当稀奇事来看,还能生出一些反应。
  奸情啊,绝对有奸情。听不到女性鸟人在说什么,但从小炎的说话内容和女子的表情来看,箫和硬是察觉到了「春天」的存在,当下就眯起眼,也不知动起了什么恶毒心思。
  「哦,那正好,你看看这人吧。」
  在听到炎第二次提到他怀中的人类,尔雅终于把目光实打实地落到了这名人类男子脸上。
  一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人。这是尔雅对这名人类的第一个感觉。
  「这个人快死了。」女子的语气很平淡。
  「我知道。」炎颛也面色不变,「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办法治好他的病,或者延长他的寿命。」
  尔雅考虑了一下,缓缓走到两人身边。
  箫和眼看这女人俯身下来,很快在他身上扫视了一遍。箫和注意到这名女鸟人的眼睛发出了类似小炎眼中会发出的光芒,在夜晚看起来尤其清晰明亮。
  尔雅抬起头,闪烁着异彩的眼中似乎有着疑惑不解。
  箫、炎二人都没有说话,炎颛是知道尔雅的能力,只等她的说法;箫和则压根就不信有人能治他的病,所以根本没抱希望。但因为不明白面前女鸟人的底细,他也保持了沉默。
  尔雅站在原地静静思考了一会儿,似乎在想什么不可解的难题,随之她又俯身去摸箫和的脉搏。
  大约两分钟后,尔雅直起身体。
  「他是让你成年的雌伏者?」
  「嗯。」
  「他与你交媾的条件就是让你延长他的寿命?」尔雅的眼中有了解也有毫不掩饰的讥讽。
  贪婪的人类啊,从古至今就没有人能抵抗长生不老的诱惑。也不知这名人类男子从哪里得知与遗族交媾、成为遗族的雌伏者可以让遗族满足他们一个愿望这个传闻,竟然好运地找到未成年前的炎,并与他达成交易。
  箫和垂下眼帘,掩盖住眸中冷光。他听不见,但他看得见。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什么?不知道那个传闻,还是不知道炎是遗族?尔雅轻轻蹙起眉头。
  这人在干什么?尔雅的目光凝住,满脸不可置信。这个人类竟然敢把炎的手指塞进嘴里咬?就算是雌伏者,也太不像话了!
  「你能治吗?」还是这么干巴巴的问话。
  尔雅忍住翻白眼的欲望,盯着那个放肆的人类道:「这不是我能不能治疗的问题。这人的身体内部简直就是乱七八糟。」
  什么意思?炎颛目射凶光。
  尔雅心中一悚。这雌伏者难道对于炎的意义不一样?不过很快她就释然,遗族雄性对于所属物的护短向来有名,炎作为一名优秀的成年雄性,自然会维护自己的雌伏者。
  「他的身体机能在快速衰退,其原因应该是脑神经细胞病变,其病变类似于人类绝症之一的渐冻人症。这个病很可怕,目前人类还没有办法治疗,顶多延长一点病人的时间,或者让病人少点痛苦。」
  「你能治吗?」炎颛还是这句问话。
  尔雅发现自己就算脾气再好,也有点控制不住。有这么求人的吗?
  「如果他早点碰见我,我可以控制他的神经细胞继续病变,让他维持现状。大约可以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多活二十年,但二十年一过我的控制力量消退,到时他的脑细胞从神经细胞开始,所有细胞都会加速病变,顶多两天他就会死去,那时神仙也救不了他。可就算这样,他也能至少多活二十年,可现在……」尔雅摇摇头。
  炎颛讨厌别人说话只说一半,但现在他有求于人,只能忍耐。
  「除了他本身的生命本元,他的体内还有两股强大的力量,比他的生命本元强大得多。」尔雅皱眉。
  「其中一股力量,我可以猜出应该是你与他交媾留下的精元。可惜这人不是修炼者,否则每次与你交媾后,他进行适当的修炼,获益肯定不浅。说不定他的病也可以不医而愈。」
  炎颛目光微闪。
  「如果他的体内只有你的精元,他的病不会发作得这么快。虽然他不是修炼者,但他的生命本元会自动慢慢融合你的精元,就算融合得不多,也足够抗衡他体内的细胞病变。也就是说它们可以保持一个平衡的状态。除非有外力破坏,或者长时间精元不继,那么病变才会慢慢再次侵袭他的身体。」
  「那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尔雅思考了一下道:「因为他体内出现了第三股力量。」
  炎颛挑眉。之梦 雪儿
  「我无法猜测和判断出这第三股力量来源于哪里。如果他没有接受过你的精元,也许这股力量也能延长他的寿命,让他正常老死。同样,如果他是修炼者,这股力量如果让他炼化,他肯定会得益匪浅。也就是说这两股力量,任何一种单独出现,对他都有益处。」
  尔雅摇头,可惜啊可惜。这两股力量对普通人来说都是求都求不来的巨大好处,可到了这人身上就成了催命符。
  「可惜现在这两股强大的力量同时在他体内出现,现在这股未知力量打破了平衡,他又不会引导和炼化你的精元和这股力量,加上他的生命本元力量,这三股力量就在他体内打了起来。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细胞病变没有外力控制自然会加速行进,甚至产生异变。所以他现在的病状已经不是单纯的渐冻人症,而是变异的另一种新的病症。绝症,连我也无法下手。」尔雅摊开手表示她也无可奈何。
  「你不能施展能力控制病变?」炎颛表情不变,但脸色却显得有点发黑。
  「不能。」尔雅很干脆的一摇头。
  「他现在还能活着,就是因为他体内的三股力量虽然不和,却也经过磨合达成了微妙的平衡,形成了一种特殊壁垒。这时任何一股其它力量加进去,只会被这三股力量合击,连碰到病变细胞的机会也没有。而且一旦其它力量进入他的体内,很容易就会打破这个微妙的平衡,加速他的死亡。除非新加入的力量强大到完全可以超过三股力量的总合。很抱歉,我的能力还无法达到这一步。」
  炎颛脸色变得难看。
  箫和从炎颛的话语和神情中大概分析出了现在的情况,不由在心中暗笑,早跟你说了没人能治这病,你还不信。鸟人又怎样?还不是束手无策?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你能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满足了。想到这里,他把小炎的手臂抱进怀里,轻轻拍了拍。
  炎颛手臂自然收紧,下巴也无意识的在他头顶上蹭了蹭。
  「他是不是曾经服用过什么?比如天材异宝之类。」尔雅撇开目光,一个将死的渺小人类而已,不值得她为之烦心。此时,她倒是对这名人类男子身体中出现的第三股力量相当感兴趣。
第三者 7
  「你有没有留意过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病变加速?我想应该就在那不久之前。」尔雅提醒。
  炎颛很快就想到了,为此他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女子叹息了一声,「你给他的对不对?」
  炎颛身体周围突然出现一圈火光,一闪即逝。
  就算如此,这股一闪即逝的热量仍旧让尔雅感到极度难受,连连往后退了三四步。
  箫和窝在小炎怀里完全感觉不到这股热量,他就觉得眼前有什么一亮,然后又迅速暗了下来。
  「能告诉我是什么吗?如果知道这股力量是什么,也许我可以想办法化解它。」
  炎颛心情极度郁闷地道:「我成年前吸收但未消化的所有力量。」
  尔雅无声了。
  「你能不能想出其它什么办法医好他?」这句话总算露出了一点点求人的感觉。
  「我不能马上做出判断,我需要好好想想,同时需要给这个人做一次详细检查。」尔雅想了想,没有当场拒绝。撇开其他不谈,作为医者,她对这个千年难见的病例也很感兴趣。
  「好,三天后我带他去N城找你。你还在N城对吧?」
  尔雅点头,正准备说什么。
  「小炎,我累了。我想回去睡觉。你忘了?明天我还有事要办。还有你自己,答应我的事别忘记了。」箫叔叔开口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手揽住炎弟弟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脸亲密地蹭了蹭,又仰天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在在告诉小炎,他很累,非常累。
  炎颛立刻抱起箫和,他也说不清现在心中是个什么滋味。歉疚?不爽?悔恨?总之奇郁闷无比。
  抱着人很轻松地从屋檐上站起,对尔雅点点头,很快就从她身边擦身跳下。
  尔雅眼看炎的背影从玻璃门处消失,脸上也不由露出郁闷的表情。她特地跑来看这个人,得到的就是这种待遇?
  不说别的了,最起码你也要邀请我进去喝杯水吧?竟然就这样把我丢在屋顶上?
  
  鸟人尔雅还在屋顶上考虑去留,屋里炎颛让箫和高潮了一次,也不提全套服务的事,看他带着满足的潮红抱着被子沉入梦乡,心中牢牢记下这次欠债,简单冲洗了一下就换衣变脸跑出去冒充国安侦查员。
  他现在只想好好完成箫和的吩咐。同时暗暗庆幸小人箫没听到刚才尔雅的说话,否则……
  炎颛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有点凉。
  尔雅看到炎半夜飞出窗户,好奇下也跟了上去。
  
  一夜无话。
  5月5日上午9:35分。
  邱方看看眼前高大的男孩,再抬头看看蓝色的天空,就这样逃出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这个奇怪的大男孩会来救他?
  他是怎么带他出来的?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顶着一个鸟窝头的大男孩似乎夹着他从墙壁里直接穿了出去?
  邱方摸摸自己的脸,从各种材质的墙壁中穿行的感觉仍旧留在肌肤表面,虽然他已经到了外面,也确定离开了CED大楼,可他仍旧无法相信他就这么逃了出来。 之 梦
  迷惑的人不止他一个,跟他一样被带出来的还有两人,这两人他都见过,似乎和他一样在接受各种试验。只见那两人脸上也都是一片茫然。显然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得救了。
  「你是谁?」两人中一名年约十八九岁的少年忍不住开口问鸟窝头男孩道。
  鸟窝头男孩没有理睬,站在路边翘首以盼,似乎在等谁的样子。
  这里离CED公司大楼并不远,目测大约只有五百米左右的距离,旁边就是环城公路入口,他们现在就在高架桥的桥墩下。在桥墩旁边有一个非常大的汽车广告牌,非常显眼,老远就能看见。
  而他们现在就在桥墩和广告牌之间的空地上。大概因为这里隶属郊区,附近除了公路没有住宅区,因此他们这几个人一个接一个出现在桥墩下也没有引起他人注意。
  
  一辆出租车在汽车广告牌下停住。
  车门打开,一名背着双肩式电脑包、身穿休闲西装的男子从车中走出。
  鸟窝头男孩兴奋地跳了起来,挥手大叫:「箫箫,我在这里!」
  箫和听到F在大叫,可在邱方等三人眼中就看到鸟窝头男孩兴奋地直挥手,靠他近的邱方疑惑地揉了揉眼睛,他好像看见那男孩嘴巴里似乎有什么在伸缩闪动?
  箫和对F挥挥手走了过来。当看到那三名年轻人一起看向他时,立刻对他们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走到F面前,摸摸他的头,箫和压低声音问:「怎么弄了三个出来?」
  F抓头,憨笑:「我觉得这三人都很像你说的邱方,他们又听不懂我说话,所以我就干脆把三个人一起带出来了。里面有那个邱方吗?」
  「有。没惊动里面的人吧?」箫和无奈地笑。
  F点头,脑袋直往箫和眼前凑。
  箫和明白他的意思,一边抚摸他的脑袋一边赞扬道:「干得不错。不过我记得他们有巡房,大概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人不见了。F你说无论你躲到哪里,黄脸皮老头都能找到你是不是?」
  「嗯。」
  箫和摸摸下巴,「F,等会儿你和玫瑰按计划办事,不要乱跑。」
  「哦。」F开心地咧开嘴,抱住箫和的臂膀不放。
  
  一边的三人看两人沟通告一段落,便一起围了过来,但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先开口发言。
  倒是箫和看三人靠了过来,他先开口了。
  「我的耳朵出现问题,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我知道你们现在一肚子疑问,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并没有恶意。相反我还想尽可能地帮助你们。因为我自己也深受CED公司迫害。当然如果你们中间有自愿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你可以现在就离开,CED公司大楼离这里并不远。」
  箫和顿了顿,看三个人没有一个挪动脚步,笑了。
  「既然你们都不是自愿在CED公司做人体实验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想要脱离CED公司得到自由?」
  没有人否认。邱方一直盯着箫和,他在想这人明明认出了他,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当初他可是打了他一闷棍。
  「你们身上都有追踪器对不对?」这事箫和是在玫瑰给他的资料中看到的,在小炎大闹CED公司又带着他一起消失后,为了防止那些被试验人员再有逃脱的现象,就花大价钱给每只都装上了。雪儿整理
  追踪器?三名青年互看一眼,像是还不知道自己身上装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箫和笑笑,没有多作解释:「要不了多久CED公司的人就会追过来,到时候还请你们用普通人类的手段抵抗他们。」
  说完箫和掏出一支新买的手机,拿出一张名片照着上面的号码拨打。
  电话很快就通了。
  
  「喂?」徐岩飞盯着电脑,揉揉额头,感到头疼得厉害。那叫箫和的男人果真给他寄来了了不得的东西。唉!
  「我是箫和。要人证吗?速来以下地址,请带足够的警力。越快越好,涉及到多条人命。快要到时记得打个电话给我。」箫和也不管对方说什么,把自己想说的一股脑儿说完。
  「等等,东西收到了,我正在看。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喂?喂?」
  
  说完地址,箫和立刻结束通话,另外拨打了110。
  这次箫和换了一种惊慌不安的语气。 
  110报案中心的接听人员不住询问箫和详细,箫和不管对方说什么,只是颠颠倒倒地重复自己被谁绑架和这里的详细地址,然后惊慌地说了一句「他们来了」后,立刻挂机。
  
  「为什么要通知警察?」邱方一听警察就头疼。
  箫和看向F,F愣了一下。
  「F,你把他们说的话转述给我。」
  听F把邱方的话重复了一遍,箫和对邱方及另外两人说道:「不通知警方,你们只能凭个人力量和CED公司抗争,难道你们想一直过逃亡的生活?」
  「可如果警方插手,那我们不是都暴露了?」头发染成棕色的年轻男子急道。
  「没错,我可不想进国家科学研究院。」另一名少年似乎有想离开的意思。
  箫和听F大致传达了他们的意思,当下一挥手,道:「我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能力,或现在有什么能力,我刚才要你们用普通人类的手段抵抗一段时间,就是为了警察来后你们好推托。」
  「什么意思?怎么推托?」邱方问。
  F老老实实地作他的传声筒。
  「你们傻吗?」箫和忍不住翻个白眼,「CED公司难道会自己跟警察说他们在进行非法的人体改造试验?还是你们打算警察问什么你们就老实答什么?到时候警察来了,你们就说你们被CED公司莫名其妙地抓去做药物反应试验,他们不是医药公司吗?」
  「CED公司实力很雄厚,听说他们和当地政府的关系也很好。」棕发青年担心地说。
  箫和耐着性子解释道:「就算关系再好,那也只是表面的。涉及到多条人命,你看谁敢出来袒护该公司。等会儿CED公司追捕你们的人和警察碰上,你们只要咬定对方绑架囚禁并强迫你们做一些药物试验,警方肯定会涉入,至少也会检查该公司。你们不用担心他们上面有人,我自然有办法让那些人想伸手也不敢伸手。」
  为了取消他们的顾虑,箫和又给他们打了一支强心针:「你们不用担心你们的人身自由,我既然能把你们从CED公司弄出来,自然也能把你们从警局里弄出。至于你们的资料,我也有办法消除得一干二净,你们完全不用担心事后被政府或谁盯上。」
  「这样做真的能把CED公司弄垮?」少年似乎还是不能放心。
  「就算不能把CED公司弄垮,至少也能把他们赶出中国。如果操作得好,说不定CED公司上层还会吃官司。到时候他们自顾不暇,哪还有时间找你们麻烦?总之,涉及到我自身安危,我会尽一切努力弄垮该公司。当然如果你们不想堂堂正正地做人,只想当试验用的白老鼠或天天躲在阴沟里的灰老鼠,你们可以现在就离开。」
  尖头不高兴地戳了戳箫和,不要这么看不起老鼠好不好?
  箫和拍拍口袋,权作安慰。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徐岩飞这才再次想起姓箫的耳朵听不见了。
  箫和报的地址与资料上的公司相距不远,这次打电话给他八成和这家公司有关。去?还是不去?
  这不是小案子,更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该公司在本市带来的经济效益非同一般,它的一些特效药更是各大医院的抢手货。动它,那就相当于在动上万人的饭碗。
  徐岩飞咬牙,如果箫和发来的资料内容属实,他绝对无法容忍这样的公司出现在自己国家。可如果把这案子向上面申请,那么等到立案审查所花的时间就不用说了,很可能最后还会因为种种原因不了了之。这种大型公司往往和上面某些人的关系千丝万缕,不是一些简单的书面证据就能扳倒的。
  证据!箫和也跟他在听话中提到了,他有人证。如果有人证,加上手头的资料……
  把玩着手机,徐岩飞笑了,反正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先斩后奏,前怕虎后怕狼的警探不是好警探,不管结果如何,他必须对得起自己头上的警徽。当即,徐岩飞一拍桌面向组员下达了出动的命令。
第三者 8
  箫和从包里掏出玫瑰交给F,让两只先去办事。
  「等一下,箫先生!」
  F看向邱方。
  邱方急忙对F道:「麻烦你问一下箫先生,我们身上的追踪器是怎麽回事?能不能取掉?」
  F挠头,把邱方的话传给箫和。
  邱方三人虽不明白F到底是怎样和箫和通话的,但只要意思能传达过去,此时他们也顾不得许多。
  「哦,我看资料说那东西除了有定位功能,同时可以释放强电流让你们失去抵抗力半个小时左右,有时也可以当作刑罚的工具让你们痛苦。」
  「什麽?!」三人一听大吃一惊,身上有这东西还得了?
  「你知道这东西,那你一定有办法去除对不对?」棕发青年急道。
  箫和皱眉,看了一下手表,9:50分。
  「F你等一会儿,玫瑰,你去看一下他们身上的追踪器,应该在後脑脖颈处的皮下层,看能不能解开或破坏掉。快!]
  玫瑰心中不愿,但也知道事情紧急,没有多话,立刻让F抱它过去查看那三人身上的追踪器。
  三人一起惊奇地看向这个小机器人。这是跨时代产物?
  邱方想起他似乎在箫和身边看过这个小机器人,但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不是一个玩具。这姓箫的身边倒真是藏龙卧虎。对了,他身边那个厉害的少年呢?
  不到半分锺,玫瑰就对箫和道:「我能解开。」
  F负责传译。
  「好样的!告诉我你需要多长时间可以解开?三个人一起。」
  玫瑰回了两个字:「很快。」
  「好。」箫和转头对邱方等三人道:「你们站在一起。等CED公司的人一出现,我就让玫瑰为你们解开追踪器。」
  「为什麽不现在解?」棕发青年问。
  我要现在解,你们要是都跑了,我辛苦布置的计划不都费了?当然箫和不会这样说,就听这人解释道:
  「我们需要让CED公司的人和警察对上,造成他们追捕你们不放的事实。这样就算他们想要抵赖也不太容易,毕竟没有哪个正当公司会因为志愿者离开而追捕他们。他们手上有接受信号的控制器,如果我现在给你们解开,CED公司的人肯定马上就能知道。到时候他们不来或者改变计划,以後你们的麻烦会更大。」
  邱方不知另外两人怎麽想,反正他是打算追踪器一解开就跑。没想到姓箫的太精,现下他只能留在现场。虽然他可以控制箫和让那个小机器人为他解锁,但他不知另外两个人的想法,而且旁边还有一个鸟窝头男孩虎视眈眈。
  另外两人互看一眼,没有说什麽,似乎接受了箫和的解释。
  箫和安慰性地对三人笑了笑。
  「不要担心,我可以保证你们不会再被CED公司抓去。」
  鬼的!箫和自己鄙视自己,他现在完全是在赌,赌CED公司是否会现在追上来,赌警察是否能及时赶到。
  如果警察来了,CED公司的人不来或来迟,那麽他所说的控诉就没有了预想中的力度。
  如果CED公司的人来了,警察没有及时赶到或者干脆没来,那麽他就要和这三个傻小子一起重新回CED公司坐牢。相信他这次进去了,再出来就不会那麽容易。哦,差点忘了,家里还有一只大妖怪压阵。这样一想,箫和心中大定。
  「玫瑰,我有话问你。」箫和抱过玫瑰,走到一边确定那三人听不见後问道:
  「如果我让你在不破坏追踪器的情况下,暂时解除释放电流的功能,但事後依然能用控制器控制,你可不可以做到?」
  玫瑰点头,这对它来说并不难。
  箫和高兴地摸了摸玫瑰,低头吩咐了玫瑰一段话。
  玫瑰一边听一边在心中大骂这个人阴险。
  箫和才不管玫瑰怎麽想,他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怎麽样?想当年他在公司混得风生水起,靠得就是他想得比别人多。
  
  CED公司追捕的人先赶到了。
  一看到有车辆在附近停下,箫和立刻让玫瑰给三人解锁。
  与此同时,箫和打开手机再次催促徐岩飞。
  「快!他们已经到了,你们再不来,就等著收尸吧!记住,不要鸣笛。」
  徐岩飞想问「他们」是谁,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可是苦於箫和耳朵听不见,只能憋著。
  「小李,能不能再快点?」
  小李大叫:「徐队,不能再快了!这是市区,你想明天被交通科投诉吗!」
  徐岩飞骂了一声,急问:「还有多久能到目的地?」
  「马上就上高架,只要不堵车,顶多五分锺!」
  「所有警车不准鸣笛,让救护车做好准备!」徐岩飞吩咐身边队员。
  「是!」
  
  箫和看看手机显示的时间,9:55分。
  「F,你带玫瑰赶快走。记住回去碰到黄脸皮老头要怎麽说了吗?」
  「知道,就说我自己逃出来了。」
  「好,快去快回!」
  F没有多言,上前一把抱起玫瑰,立刻窜得不见人影。
  「警察马上就到,我们尽量拖延时间。」箫和吩咐三人散开。
  
  与此同时,三家当地最大的报社与两家电视台同时在路上狂赶。
  这是一个大新闻,有凭有据,如果能当场录摄下警察大举出动抓捕犯罪分子的现场,几乎可以想象一旦播出,将会引起多大的反响。
  就算最後不能播,能看到现场也是好的。
  对详细情况并不清楚,只接到匿名线人所报的某某分局将会在今日上午十点左右大笔出动警力、抓捕违法犯罪分子的记者们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且当他们打电话到该警察局询问自己的线人,得知当真有一支队伍正在出动,当下就像闻到了臭味的苍蝇,立刻行动了起来。
  
  这时候炎颛在干什麽呢?
  炎颛在家里打扫卫生。
  炎神子现在心里很不爽。他想和箫和待在一起,可那家夥却说他太惹眼,还说如果他一出场,场面就会控制不住,搞得好象他只会捣乱一样。
  这简直就是对他能力的最大侮辱!每次捣乱、给我添麻烦的都是你这个家夥好不好?
  炎颛记得自己当时很想发火,可那人却口气一转对他说道:如果你不在家收拾,那你准备让谁做这个工作?我要现场指挥,剩下三只,F、玫瑰、尖头,你指望谁能把东西收拾好?再说,你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都是等到最後、人们最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记住啊,到了十点半我还没有打电话给你,你就来CED公司接我。我就指望你了。来,亲一个!
  所以,有气无处发、又对小人箫存了点愧疚心的伟大神子这时只能乖乖在家里做保洁员。
  瞥了一眼沾上蛇人分泌液的沙发套,炎神子随手一拂,沙发套立刻冒起青色的火焰,瞬间变成灰层。但神奇的是,它下面的沙发包括上面的抱枕没有一点灼烧的痕迹。
  忽然,炎颛站定脚步,抬头向外面的天空望去。
  这就是族人所说的强大力量吗?似乎真的不下於他父亲的力量,而且正在向这里靠近。
  真的是外来者?为什麽他会下意识地感觉到这股力量来意不善?
  炎颛心念一动,收起了自己的气息。他有小人箫等累赘在身边,就算打架也会碍手碍脚,既然如此,那就索性等他一个人的时候再去会会这个外来者好了。
  
  与此同时,一名追捕者突然抬起手,那人手上持著一只类似掌心导航仪的东西,此时原本闪烁在画面上的三个红点消失了。
  「各小组注意,逃亡者身上的控制器很有可能已经被破坏,大家谨慎行事。」
  邱方在小机器人帮他解开追踪器的同时就想离开。他不想看到警察,更不想再被CED公司抓回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CED公司的追捕者已经布好了包围圈,把他们包围了起来。
  追捕者们大约有二十多人,分别乘了五辆车前来,每个人手上都持有麻醉枪或电棒。如果有特种兵或雇佣军出身的人在此,也许他们能一眼就看出这些追捕者的不凡,可包括三名被试验者在内,箫和与他们从没有接触过真正的血腥,自然也就无法分辨这些追捕者的身份,顶多觉得这些人看起来不好惹而已。
  箫和以为CED相当重视出逃的三名年轻人,才会有这麽大的阵仗。却不知炎颛三番两次去折腾,每次进出都恍若出入无人之境,搞得CED上层大为恼火,当即把中国境内留作备用的十名D组成员全给派了过来。
  本来李教授打算让这十人配合F去找夫人的麻烦,没想到昨晚F被人从研究室打昏了强行带走,急得跳脚的李教授还在想是谁那麽大本事强行带走了F。结果今天早上又有三名被试验者突然失踪,觉得两者之间肯定有所联系的李教授立刻让这十人全部出动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F,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要找到它!还有那个叫邱方的青年,也是公司重要的财产之一。
  不说李教授在公司内如何头疼及心焦,且说不知道追捕者们真正实力的箫和还在按计划行事。却不知……
  
  包围圈一点点缩小,渐渐在离四人所在五十米处停下。
  「徐岩飞,你可千万别给我迟到。」
  箫和与三名年轻人一起各自找掩体躲了起来。只要熬到徐岩飞他们赶来,他们就安全了。
  三名年轻人互看一眼,这时他们也只能选择相信箫和。希望这个人真的有准备,而不是空口说大话。
  追捕者虽然都持有武器,却不敢贸然行事。按照李教授的说法,被试验者不可能莫名失踪,肯定有人暗中作怪,而这暗中的人至少有一人实力不下於F。
  其他人不知道F的能力,D组的人却再清楚不过,如果刚才他们看到的四人中的一个就是那个与怪物F实力相当的人,那麽他们就要小心了。
  领头人做出指示,要求其他人配合D组成员,集合所有力量,先对付四人中的另一人。务求一击必中!死活不论!决不能让对方把他们各个击破。
  时间就在双方对持中一点点流过。
  追捕者们等待领头人发出进攻指示。
  领头人皱起眉头,李教授猜对了。这三个人逃出公司,却没有逃远,敢站在这里,肯定有所依仗。而凭他们也不可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逃出公司,不用说肯定是有人救他们。救他们的人就是这第四个人吗?
  这第四个人看起来似乎相当精明干练,不知道本事如何?他是谁?为什麽要救出三名被试验者,还有他们为什麽没有远逃,就像在这里等待什麽一样?难道那个人等在这里就是为了消灭他们?
  领头人越想越不敢轻易下达命令,他还要再等等,等对方露出破绽,等待最好的进攻时机。
  
  箫和一看追捕者有犹豫之意,几下一想就明白对方在担心什麽。看看时间,9:59分。
  徐岩飞,你们在哪里?快快快!
第三者 9
  「徐队,就要到了,下了这个高速出口就是。应该就在这边桥下。」小李适时叫道。
  徐岩飞第一时间拨通箫和手机。
  
  一感到手中振颤,看号码果然是徐岩飞。箫和嘴角微微一挑,当即就扯著嗓子大喊道:「大家不要怕,再等一会儿营救我们的人就会到。」
  邱方等三名年轻人一听箫和叫声,都有点不明所以,不明白箫和怎麽自暴藏身之处,而且他不怕对方听到有後援就立刻撤退吗?
  领头人本来还打算再等等,听箫和这麽一叫,不管真假如何,也不再犹豫,当即下令: 
  「动手!」
  听到命令,追捕者立刻缩小包围圈,一起举起手中武器。
  
  徐岩飞透过车窗已经看到下面路边停的五辆路虎,也看到了向广告牌处渐渐聚拢的众人。待看清他们人数和手中武器,徐岩飞当即向下属传达包围匪徒的命令,同时向总调度处要求增派人手。
  
  十名D组成员几乎同时向箫和隐身之处扑出。
  箫和一看有人向他靠近,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当先的一人一枪射中。
  「呃,」箫和低头看了看自己中弹的地方,翻个白眼,心想这帮人怎麽这麽厉害,自己还没发挥呢,就……
  「扑通。」人倒地了。最後的最後,箫和脑中就飘过一句话:完了,他没办法在十点半联系他们家妖怪炎了。阿弥陀佛,佛组保佑……
  保佑谁?箫和还没有想完,人就陷入了彻底昏迷状态。
  尖头察觉箫和失去行动能力,静静地趴伏在箫和口袋里一动不敢动。
  扑过来的D组成员显然没想到这名想象中如怪物F一样的强大的敌手如此轻易就被解决了,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都有点怀疑。
  领头人小心翼翼地上前,举起电棍增加到中档电流,对著箫和的肚子捅了一下。
  可怜昏迷中的箫和被电得浑身发抖,连声抗议的惨叫都发不出来。
  有人担心他装死,又上前重重踢了两脚,一脚踢在箫和胃部,一脚踢在他的肋部,都是让人能疼得满地打滚的关键处。
  箫和除了生理上的抽搐,没有任何反应。众追捕者总算放下心来。
  邱方等三人一看情况不妙,当即就从藏身处分头逃窜。
  领头人确定假想敌确实已经被解除威胁,立刻指挥其他人追捕邱方等三人。
  「有警车向我们靠近!」追捕者中负责监视附近的人在耳麦中叫道。
  「是朝我们来的,还是路过?」领头人一边叫手下抱起箫和,一边按住耳麦问。
  「不知道,他们没有鸣笛,见鬼!他们停车了。」
  领头人一听心中一惊,怎麽警察这时候跑出来横插一脚?见鬼,他们这十个人可没几个有正当身分,被当局警方抓获,麻烦将不会是一般两般的大。当下也顾不得邱方等三人还没有抓到,立刻下令三分锺之内搞定那三人,超过三分锺不管结果如何都立即撤退。
  
  那边棕发青年一看箫和摔倒,挺讲义气的飞快跑了过来。
  几名追捕者也不管警察不警察了,立刻和棕发青年战成一团。如果箫和还醒著,他肯定会很惊讶这名棕发青年的本领,他就像传说中的魔法师一样会发冰弹。
  可惜棕发青年寡不敌众,发冰弹的本事也没有传说中的魔法师那样厉害,发出十几个就不行了,弱得直往地上趴。几下就被追捕者们的电棍捅得惨叫连连、浑身哆嗦。
  场面一片混乱,只剩下邱方和另一名年轻人还在左躲右闪。
  
  「都给我举起手来!不准动!」徐岩飞不等车停稳就跳下车大喊。
  警车形成包围圈,把人都包围了起来。可惜警方人手太少,如果对方硬冲,他们大概也留不下几个。
  邱方本来是想趁乱逃走的,可……。
  看箫和被CED的人抓住,棕发青年跑去支援不敌,邱方心中犹豫万分,救还是不救?
  虽然不知道这次姓箫的为什麽要救他出来,但不管对方目的如何,把他救出来是事实。对方以德报怨,他能这麽眼睁睁看姓箫的落入CED手里吗?
  眼看另一名青年已快跑出包围圈,邱方一咬牙返身就向怀抱箫和的追捕者冲了过去。那名跟在箫和身边的厉害少年还没出现,他们仍还有一线希望。
  
  「头,怎麽办?」追捕者问领头人。
  领头人看包围圈还没有形成,也担心警察会越来越多,当即下令:「冲出去!」
  「可还有两个人……」
  「不管他们!事後再说。」
  「是。」
  二十几名追捕者一下立场颠倒,变成逃亡者,人人都在想办法冲出包围圈。
  「C组成员在前,D组成员在後,三人为一组,锥形冲击!」
  C组人明知自己变成炮灰也无奈,如果此时他们不遵守命令,等下就算逃出警察包围圈,回去也没好果子吃。既然如此,也只能拼了。
  可偏偏就在此时,邱方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并顺利抢到一根电棍,对准抱住箫和的追捕者就砸,竟是抱了拼命的势头。
  该小组另两名追捕者为了保护同伴,只得对上邱方。而被抢走电棍的追捕者自然也不甘被抢,回身就去拦阻邱方。
  就这麽一会儿耽误。
  
  「不许动!你们已经被警察包围,立刻放下武器,不要做无谓反抗,否则我们将立刻采取行动。再次申述,你们已经被……」
  
  「妈的!那帮警察有枪!」冲在最前方的C组成员不知如何是好。
  「放下武器!放开人质!你们再过来我们就开枪了!」
  十几名警察以警车为掩护,纷纷掏出配枪对准CED追捕者们。
  「事情麻烦了……」领头人深深皱起眉头。
  
  「快看那边!真的有警匪对持!太好了!快!快架起摄像机!」
  电视台和报社在警匪对持中也陆续赶到。一看果然有大场面,一个个兴奋地就差没有手舞足蹈。
  徐岩飞看到记者,头疼地捂住了额头。
  可惜本来打算装死看热闹的箫和现在真正昏死了过去,什麽热闹也没瞧到。否则他一定会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祈求老天爷让这场面越热闹越好。
  
  追捕者们显然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都傻眼了。一个个犹豫不决,不知道是该选择撤退,还是束手就擒。
  另一名青年本快要冲出包围圈,却看到警察把他也当作CED追捕者对他举起了枪,混乱中也不好多作解释,只好先双手抱头趴到了地上。
  站著的只剩下追捕者们和警察,还有不远处的记者们。邱方看警方控制住形式後就放弃挣扎,被追捕者们抓住。
  双方在僵持,时间一点点过去。徐岩飞要求的支援也陆续赶到。二十多辆警车把这条路前後都封得死死,後来的记者只能和被截断的车流一样,在外围激动地口沫横飞或找人打探消息。
  
  眼看大家都看向他,领头人无法做出判断,立刻联系公司高层,请他们下达指示。
  「情况不妙,我们被警察包围了。」
  「怎麽会有警察出现?」
  「不知道。我们该怎麽办?」
  对方犹豫了一下,道:「不要反抗,不要说话。等公司律师过去保释你们。记住,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
  要是箫和听到这段吩咐,他一定会对这位上司嗤之以鼻。这种情况下就应该把他们当作人质,想办法突围才对。笨!
  当然这人是想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而CED公司却顾忌重重,只能谨慎行事。
  「是。」领头人传达了上司的命令。
  「另外,记者也出现了。」
  「什麽?!」
  追捕者们接到领头人吩咐,纷纷放下武器,并按照警察吩咐,双手抱头趴在了地上。
  
  而箫和之前打的110,也总算在最後时刻姗姗来临。等两名中年警察慢腾腾地赶到时,一看现场的庞大场面,都呆了。
  
  十点半。
  炎颛盯著手机看它从10:30变成10:31,不等它变成10:32,炎颛握著手机就从十一楼阳台跳了出去。
  昏迷中的箫和不知道警方很快就控制了全场,CED公司的追捕者全部被铐上手铐压入警车,包括邱方和另一名能行动的青年。徐岩飞认识他,自然二话不说就把他送上救护车,而那名棕发青年因为伤势严重也被抬上了另一台赶来的救护车。
  这件事闹得太大,又是在光天化日、车来车往的主干道上,警方想掩也掩不住,不到晚上,各大媒体包括网络中铺天盖地的全是上午警方抓捕行动的报导。而不知是否因为谨慎的缘故,CED公司的名字还没有出现,箫和寄到电视台及报社的资料也没有被全面曝光,显然媒体方面也在等政府方面的处理结果。
  箫和被送进保安措施较严密的军警机关医院,陪同箫和前往医院的只有徐岩飞及他的助手。记者不知箫和的重要性,也因为警方的拦阻,并没有跟过来,不过却有人抢拍了一个特写。
  副队长张强则负责把犯罪嫌疑人押送回警局进行第一次审问。
  徐岩飞在等待箫和检查结果出来之前,向他的上司刘局汇报了这次行动的大概经过,至於一些详细处则含糊带过,他在等,等箫和醒来给他一个解释。
  坐了八年局长位子的刘局虽说不是多聪慧的人,对刑侦也没有什麽天分,但因伤从特种部队调过来的他也绝对不是善茬,徐岩飞言语中的含糊他一听就听了出来,可他并没有在电话中进行追问,而是要求他在回局後向他进行单独汇报。
  徐岩飞暗暗松了口气,他敢这麽大胆,其实大多数还是托了有这麽一个上司的福,出身军队的刘局虽然对刑侦不是很了解,思想也比较传统,但却一直恪守著自己的正义,并对属下极为护短,加上原来军中的关系网,一般人不敢得罪的大官富商,只要捏住他们的小辫子,他照抓不误。
  收起电话,一转身,徐岩飞张大了嘴巴。
  他再一次在医院里看到了自称箫和同性情人的男子。
  还好,这次这人穿了衣服,而且并没有立刻就闯入病房。不过,他是怎麽出现的?楼梯口就在他旁边,电梯也就在前面不远,他发誓自己没看到这名男子从电梯中走出,也没有留意到他从楼梯上来,那麽他到底是怎麽出现在他身後的?
  「别进去!」不等男子有所反应,徐岩飞立刻飞步上前拦阻:「医生正在检查,应该很快就可以结束。请不要进去打扰。」
  炎颛侧头看了徐岩飞一眼,脸色相当难看。那个笨蛋小人果然只会给他找麻烦,这不,他不过让他单独行动了一会儿,这人就又进医院了。每次都这样!
  以後再也不能听他的话了,哪怕他再恳求也没用。这人就得盯著!炎颛控制著想把医院拆掉的欲望,万分恼火地想:以後他是不是要把那个笨蛋用根绳子拴在自己身上?
  嗯,不错,就这麽决定了。回去就买根绳子把他拴在裤腰上。
  「喂,你……」
  炎颛睬都不睬,直接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第三者 10
  病房环境不错,两人间,现在只住了箫和一个病号。
  两名医生正在给箫和作检查,箫和的外衣都被脱了,只剩下一条内裤还在身上。
  炎颛一看箫和赤身裸体地给人任意抚摸,当即血气腾腾直窜,上前就把两个医生拎起来扔了出去。
  「哇啊!」倒霉的医生发出惊叫,和後面进来的徐岩飞撞到了一起。
  「喂!你干什麽?」徐岩飞惊怒。
  炎颛才不管身後发生了什麽事,如果不是清楚那两名医生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给箫和作检查,早把两人烧成焦炭,现在只不过把两人扔开,没有做任何实质性伤害,他们应该感谢自己现在控制情绪的能力比成年前强了许多。
  只穿了一条内裤的箫和身体一览无遗,身上的伤痕更是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腹间一块明显的电灼痕迹,以及胃部和腰肋处两块紫得发黑的淤血痕迹。
  目中怒火熊熊燃起,异样的热量从炎颛周身溢出,室内空气越来越干燥。
  刚刚爬起的医生和徐岩飞三人不由自主舔了舔嘴唇。见鬼,病房里怎麽一下热成这样?
  而徐岩飞更是警惕得汗毛倒竖,除了这升腾的热气,他还感觉到一股让他毛骨悚然的杀意。极度的冷和热,让徐岩飞觉得自己似乎得了什麽怪病,血液不停地往下降。
  再看两名医生,不一会儿,白色的医生袍就被汗水湿透。
  「你们先出去,如果检查结果出来再过来找我。」徐岩飞低声吩咐两位医生:「记住,没事就别过来了,护士进来之前让他们先敲门。另外再让人去看看中央空调系统是不是出了问题。」
  「好,好。」两名医生拼命点头,他们也感觉到这间病房里的怪异,可又不知怪异来自哪里,只想赶快离开。
  两名医生逃也似地跑出病房,徐岩飞关上病房门,悄悄地向炎颛身後靠近。
  
  手指在伤痕处滑过,炎颛心思一动,瞬间改变了主意。不能这麽快治好这个小人,得让他记住教训才行。改用手背轻轻抚了抚男人的脸颊。
  「伤了他的人在哪里?」
  徐岩飞一直在警惕这名男子,看他对箫和确实没有什麽恶意,随口答道:「都送去警局了。」
  随即立刻反问:「你怎麽知道他在这里?」
  「他在哪里我都能找得到。」
  徐岩飞皱眉,只把这句话当作了情话,也没放在心上。
  炎颛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开口,拉起薄被遮掩住男人几近赤裸的身体,随即就拖了一张椅子在病床前坐下。一副箫和不醒来就不打算离开的样子。
  感觉这人的气势有所收敛,徐岩飞暗暗吐出一口气,带著三分试探地问道:「同志,怎麽称呼啊?我姓徐,你叫我老徐就行。」
  「炎。」
  「炎同志,呵呵。」徐岩飞突然发现平时叫惯了的「同志」这两个字此时竟变得非常之陌生且拗口。
  「炎先生是做什麽的?」
  炎颛眉也没抬。
  徐岩飞摸摸鼻子,这时要是有根烟该有多好?怪不得局里许多不抽烟的同事没事也会在口袋里装上一包烟。香烟这玩意儿有时确实比一堆废话管用得多。
  「箫先生这次的事,你清楚吗?」
  沈默。
  「咳,你知道CED公司吗?」
  还是沈默。
  「对了,你姓炎,那麽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小炎的少年?好像是箫先生的堂弟,不会说话。」
  炎颛觉得这人相当吵,也懒得跟他解释自己就是他口中的哑巴少年,决定如果这人再烦他就把他扔出病房。
  徐岩飞揉揉胀痛的太阳穴,难道炎家人都喜欢扮深沈?为什麽这个明明不是哑巴却比哑巴还沈默?
  「哦,差点忘了。」徐岩飞突然精神一振。
  炎颛脸色一寒。
  「上次你给我的钻石……」徐岩飞看著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哑巴了。
  炎颛收回手,眼中野兽一般的残忍光芒还没有消退。在徐岩飞看来对方似乎随时准备扑上来咬断他的喉管。
  摸摸脖子,徐岩飞抚平了冒出的大堆鸡皮疙瘩,强行捺下生命被威胁的恐惧感,咽了口口水假装镇定地继续道:
  「呃,那颗钻石等会儿你跟我到局里拿。可能要填些单子,原因的话你就写暂抵医药费,现在医药费已经结清,故把抵押品拿回。你知道有些事情必须交代清楚,这是原则问题,我也不想弄得这麽麻烦,但是……呵呵。」
  徐警官自动闭上了嘴巴,不用这位炎先生用眼刀提醒,他也明白自己罗嗦了。
  病房里陷入一片寂静。
  徐岩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想他踏入警局十三年,什麽样的场面没见过?什麽穷凶极恶的犯罪份子没接触过?跟任何人都能打交道更是他的得意本领之一,没想到却在这里碰了钉子。说老实话,他还真没这麽尴尬过。
  还好就在徐岩飞尴尬到无以复加之际,刚才出去的两名医生之一带著护士拿著检验结果回来了。
  
  经检查,箫和昏迷的原因已经找出,只是中了以氯胺酮为主的麻醉剂,具体成分还在分析中,不过可以判定要比警方使用的麻醉弹效果来得强烈,大约要三到四个小时左右才会苏醒。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明显的内外伤,肋骨断了一根,胃部有些出血现象,电击则导致轻度烧伤。这些检查都是表面的,也是可以立刻得到数据的,至於更详细的检查结果还没来得及做。
  看完手上的检查结果,徐岩飞总算放了一点心。观炎姓青年似乎对检查结果并不关心,只默默地看著床上的男人也不知在想什麽。
  炎颛什麽都没想,他在静思修炼,消化传承记忆中的知识。反正床上的家夥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而他身上的伤势他扫了几眼就一清二楚,没必要看检查结果。
  但炎颛却不知他这样的态度,给了徐岩飞一种他对箫和这个年长情人漠不关心的冷酷感觉。
  可是如果这人真对箫和不关心的话,他根本来都不用来。而且当他看到箫和身上的伤痕时,这人身上渗出来的杀意和怒火差不多可以消灭一个团。
  奇怪的人……
  「这是中和剂,」那名医生指了指护士手中的药水袋解释道:「不过就算有了中和剂,因为我们对这位病人所中的麻醉剂成分还不是百分百了解,所以我们也不敢保证他马上就能醒来。」
  注意了一下冷面青年的脸色,这位医生又飞快说道:「但最长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他应该就能醒。」
  「这样的话,那炎先生你看你要不要先跟我去局里一趟?我把钻石拿给你。我们警局就在这附近,走路五分锺就到。等会儿事情办完再回来,时间差不多正好。你看呢?」徐岩飞连忙插话。那烫手玩意儿能越早物归原主越好。这人把钻石给他倒是给得轻松,可怜他不但只能看不能占,还得为此写上一大堆报告。
  如果徐岩飞此时能够未卜先知,事先知道後面半个小时警局会发生什麽事情,他一定肯定绝对不会开这个口。
  炎颛起身。
  徐岩飞没想到他会这麽干脆,反倒愣了愣。
  「走啊。」炎颛走到门前,不耐烦地回头催促道。
  「哦、哦。」徐岩飞连忙跟了上去。
  「看著他。」炎颛突然回头对著某处命令道。
  徐岩飞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不知对方在对谁说话,想问,对方却已经走远。无奈,徐岩飞只能放下满心好奇,出门前特地吩咐站岗的刑警没有他允许,不准任何人探望里面受害人,这才放心离开。
  直到病房里只剩下昏睡不醒的箫和,不敢直面那位怒火的尖头探出脑袋确定危险全部解除,这才敢从阴暗的墙角窜出。
  这抹与病房不和谐的黑色身影飞快爬上箫和的病床,看箫和脸色苍白昏睡不醒,不由激动地人立而起,挥著拳头吱吱恨叫:
  「老大,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我要让CED那帮杂碎知道欺负我鼠少老大的後果!当真是老鼠不发威都拿我们当蟑螂,哼哼!」
  箫和手指微微动了动,看来中和剂开始起效果了。
  
  张强审问犯人审问得一头恼火。
  个个都像嘴巴被缝上了一样,别说屁了,就连哼个一声的都没有。
  其中唯两名合作的据说还是被害人,也不知是不是被吓坏了,翻来覆去地只会说:CED公司绑架他们,对他们进行非法药物试验。问到他们姓名籍贯,竟然也能说得丢三落四、含含糊糊。
  一看到徐岩飞身影出现,张强立刻冲上前叫苦:「头,这帮人好像都是职业的,让他们开口难啊!你看我们能不能用终极手段?」
  徐岩飞笑:「胡扯。你们才审问多长时间,这才一个小时,你们就急啦?」
  「不急不行啊。再等一会儿这些疑犯的律师就要来了。」张强的脸苦成一堆。
  「哦?」徐岩飞对对方律师会来一事并不敢到奇怪,但对对方来得如此之快却感到一丝头疼。
  「老大,今天的事到底咋回事?怎麽弄得电视台也来了,连那附近派出所的兄弟也赶来了,说是接到报案什麽的。这行动是不是什麽联合行动?市里准备搞场大的?那我们要不要配合记者采访?还有这帮人到底哪来的?一个个牛B哄哄的。」
  「详细的事等会儿开会和你们说。记者那里先什麽都别透露,你告诉他们,让他们一个个把嘴巴都给我闭好。这不是一个小案子,牵扯之大恐怕会超出你们的想象。总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把事情泄露给第三者知道。听见没有?」徐岩飞正色道。
  「是!」张强一个立正,大声道:「头你放心,我会盯著那帮小崽子,谁敢泄露出一字半句,我就让他回家吃自己。」
  徐岩飞啼笑皆非,他这个副手什麽都好,就是一副流氓腔也不知让多少老百姓误会他们的警察素质了。
  「好了,别光耍嘴皮子。你负责带人问清那帮疑犯在那里干什麽、为什麽要绑架那四名男子,以及他们的身份来历,越详细越好。」
  「是!」
  「至於他们的律师……你不用担心,这些人都是现场抓获的,人证物证俱在,就算他们律师来了也没用,我们完全有理由至少拘留这些人十五天。」
  「不让保释?」
  「废话。」
  「那就行。娘的,老子就不信收拾不了这帮孙子,非让他们开口不可!」张强嘿嘿发出阴笑,卷起袖子就打算继续去收拾那堆河蚌。
  「我帮你。」
  「哈?」
  「什麽?」
  张强转过身,徐岩飞瞪大眼。
  第一次参观如此规模的警局的炎颛从外面走了进来。刚才他一时好奇,就在外面大厅转了一圈,寻著徐岩飞气味走过来时正巧听到张强发出豪言壮语。
  「炎先生,不用了。这是我们警察的事情,你先跟我过来把你的东西领回去再说。」不知是不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徐岩飞的胆气一下壮了不少。
  炎颛瞄了瞄他,竟然什麽都没说就走到徐岩飞面前。
  徐岩飞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张强的小眼睛眯了起来,看看徐岩飞,又瞅瞅炎颛。当警察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青年九成九不是吃素的。
  「走吧。」
  「去哪里?」徐岩飞警惕道。
  炎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硬邦邦地摔出三个字:「拿钻石。」
  「咳,对。我们这就去。」徐岩飞尴尬地摸摸脖子,埋头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张强见危机解除,也耸耸肩去审问他的犯人。至於这名气势强大的青年的来历,等以後有空再问头好了。
  
  经过一番繁琐的手续,耐著性子想著箫和赚钱辛苦的炎颛一拿到钻石就要走人。
  徐岩飞口中喊著「等等我」,一边急忙点击关机。就这麽一低头的功夫,等他关好电脑抬起头来准备喊炎姓青年和他一起走时,对方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了。
  「就这麽急吗?」徐岩飞苦笑,算算时间,心想箫和差不多也该醒了,当下拿起笔记本就向医院赶去。他有好多事情需要询问对方。
  第十一章
  一号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里面的警察和犯人一起抬头向门口望去。
  "是你?"张强站起来,"谁让你来这里的?徐队呢?"
  炎�面无表情地扫了室内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到了带着手铐的CED追捕者头上。
  这人身上唯二显示跟人有直接接触痕迹的,就是那两块乌黑的淤血。
  看那两块淤血痕迹不像是拳头留下的,那么。。。。。
  "这里是办案重地,闲人莫进。请你出去!"张强沉下脸。
  炎�对室内三名**恶狠狠的眼光视若无睹,直接穿过三名**的视线走到犯人面前。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马上给我出去!"张强和另两名**脸色大变,立刻呈包围状,把炎�包围了起来。更有一名**举起了电棍。
  炎�站在这名追捕者面前,眼中嗜血的光芒一闪而逝,就说了一句话:
  "你不应该欺负他!"
  说完,也不管三名**的反应,直接就走出了审讯室。
  张强和另两名**你看我,我看你,三人都是一脸莫名其妙。而张强脸上除了莫名其妙,更参杂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惊恐。
  他明明看到这名年轻人从他面前走过,可他竟然不敢采取任何行动。就在那一刻,他就像是被蛇盯着了的青蛙,一动都不敢动。
  一直到青年的身影从审讯室消失,张强这才觉得憋着的一口气可以吐出。
  "这到底怎么回事?那小子是谁?"
  张强揉揉脸,没有回答队员的提问,而是丢下一句:"你们继续问,我马上来。"就立刻奔出审讯室去找徐岩飞。
  剩下的两名**互看一眼,耸耸肩,接过张副队的任务,开始继续审问不肯开口的疑犯。
  一分钟过去,疑犯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痛苦表情。
  两名**还以为终于要有所突破,顿时更加精神了三分。
  两分钟过去,一翻开始发出呻吟。
  "干什么?想装病啊还是想上厕所?说,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在CED公司担任什么工作?为什么要围捕那四名青年?说了就带你去上厕所"
  "啊!"
  "叫什么叫?快回答,别给我装孙子!你们这套我见的多了。"
  "小王,别这样嘛。这位同志,我看你这么难受,我们也不忍心。你说出来多好呢?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两名**吧疑犯明显的痛苦表情直接从眼角膜屏蔽掉,一唱黑脸,一唱白脸,誓要在张副队回来之前问出个所以然。
  疑犯的脸色越来越红,额头上也蹦出了青筋,似乎有什么到了极限。
  "啊啊啊――!"
  "干什么?"
  "我的腿!我的腿―!"疑犯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也不管手还被铐在桌子上,整个人拼命挣扎了起来。
  "砰砰砰!"钢铁的桌子似乎在颤抖。
  两名**吓得一起逃开桌子,盯着痛苦挣扎的疑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疑犯口中的惨叫越来越恐怖,最后叫出的声音已经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音。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停下来停下来!啊啊啊―!"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王姓**耸起鼻子嗅了嗅,"咦?"
  "像不像烤肉的味道?"
  "好像是。"王**看犯人越叫越惨不像是假装的样子,当即就准备向外面联络。
  "你看!"
  王**的衣袖被队友拉了拉。
  "看什么?"
  "你,你看他的腿。。。。。。"队友的声音似乎在发抖。
  "他的腿怎么了?"王**退后两步,低头向桌下望去。
  "他,他的腿好像在冒烟。。。。。。"
  "呃。。。。。"
  没错,那名疑犯的双腿不但在冒烟,还发出了类似肉类放在火上烤的滋滋声。而刚才嗅到的烤肉味也越发浓郁。
  "副队!出事了!你赶快过来!"一愣之后,总算记起自己职责的王**立刻抓起对讲机大喊。
  此时王**还不知道,除了一号审讯室,其他有CED追捕者的审讯室也相继出了问题。
  不到一会儿,一声比一声恐怖的惨叫在警局上空响起。大量的**被惊动,包括刘局也一起向惨叫发出的地方跑去。
  炎�不慌不忙地从**局走出向�和所在的医院迈进。
  这是他刚刚体悟的能力,感觉还挺好用,第一次用还比较生疏,但用了二十几次,这个能力他已经很熟练了。
  除了一号审讯室,他并没有一个一个审讯室走进去确认,只在各审讯室门外确定了那帮追捕者所在的位置。二十几名追捕者有五名在审讯室,其他人都在拘留室里分别关着,找这些人更容易。然后他就对这些人施展了一些很简单的惩罚,不会致死,可却能让人痛苦到极点。
  这是他在传承记忆中学到的一种能力,叫传导术。像隔空取物,诅咒之类的法术就是从这个传导术变化而来。掌握传导术的知识,本身并不困难,难的室对力道,时间,灵气等的掌控。关于对自己能力的控制,他承认他还得多练多学。
  不过这次惩罚基本上,完成得算不错。看,既没有惊动**――**肯定无法明确室他做的,又达到了帮�和出气的目的,他的心情也一下书爽了许多。
  从这次惩罚行动中,炎�总结出了一个道理:不管是谁,适度发泄果然是必要的。
  徐岩飞刚走到�和病房门前,就因为警局的紧急呼叫又赶回去了。途中正巧与炎姓青年擦肩而过。
  徐岩飞张口想要喊住青年,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他总有一种感觉,警局里出现的特异情况十有八九和这人有关。可张强在电话中也没有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说让他赶快回来,所有涉嫌绑架的在押疑犯全部出现诡异病情。
  目送青年走进医院,徐岩飞一跺脚,决定还是先回警局看了再说。无凭无据的,他就算想质问青年也无法开口。
  炎�到时,�和正好睁开了眼睛。
  尖头在看到炎�出现的一瞬间,立即窜入墙角阴影中。
  "唔。。。。。。"想要坐起来的�和,身体刚撑起一半就疼得皱起眉头。
  炎�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一点伸手的意思都没有。
  "喂,你不会扶我一把啊?"男人不满。
  炎�冷冷地看他。
  "干嘛用那种眼光看我?哎呦呦,这是哪个缺德干的?疼死我了!"
  "我不喜欢医院。"
  �和深有所感的点点头:"我也是。"
  "如果你让我帮你,你就不会又进医院。"
  "小炎,磨牙不是好习惯,而且很难听。"
  炎�突然伸手,手指直接按压�和腰肋间的乌黑淤血痕迹。
  "啊啊―!"一声堪比杀猪的惨叫在病房里响起。
  门口负责保护的**闻声立即冲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
  "不许动!举起手来!"
  炎�当后面两名**是空气,下毒手的手指转移到另一处淤血痕迹上,�和脸色惨白,头冒虚汗,可怜兮兮地看向炎大爷。
  "亲爱的,我错了,饶了我吧。人家下次再也。。。。。。啊啊啊―!"
  炎�的手指再次狠狠按了下去。
  "离开病人,听见没有!把手举起来!"尽责的**们掏出了枪。
  炎�眼中异光一闪,�和听不到但能看得到,飞快的一把抓住炎�的手,忙抬头叫道:"没事,我没事。他是我朋友,跟我闹着玩呢。"
  同时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恳求身边人道:"别玩了,我怕你行不行。事情还没办完,你别给我多找麻烦。"
  我?给你找麻烦?炎�挑起眉毛。
  "是我拖累了炎大爷您,这总行了吧?乖,别绷着脸,来,对**叔叔笑笑。好吧好吧,你就这样可以了,总之你别说话,让我来应付好不好?"
  "他真是你朋友?"警官先生的表情告诉�和,他不信。如果不是看到徐对和这人一起进过这间病房,刚才他们压根就不会让他进来。
  从口型大概猜出**再问什么,�和连连点头道:"是的,他真是我朋友。警官您别看他一脸凶相,其实面恶心善。虽然暴力了点,但还是挺会照顾人的。当然他还有很多其他的缺点,比如相当大男子主义,您看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也劝他与时俱进,可他强啊!还有他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笑都不肯多笑几下,您说这多容易让人产生误会?还有啊,就是对自己的情人不太体贴,死霸道,还特别爱吃醋。我。。。。。。"
  炎�突然挣脱�和的手。
  一时口快越说越高兴的萧某人赶紧收口,害怕再次挨揍,连忙捂着胃部叫道:"麻烦您,快帮我叫医生来!哎呦呦!"
  两名**一起皱起眉头,这人明显在装病。
  炎�起身,一脚踢开椅子。
  "你去哪里?"�和一边叫痛一边不忘抬头问。
  去揍人。炎�觉得自己如果再在这人面前待下去,他十有八九会克制不住自己。
  炎�走了,医生来了。
  不到五分钟,来检查的医生脸上就露出了极为奇怪的表情。像是集体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和顺着他们的目光低头看自己的身体。
  。。。。。。很好,很强大。
  他现在有知道了他们家小炎的有一项伟大的本领:治愈。刚才那两块被按压的淤血消失了得一干二净。
  半个小时后,�和又被推去照X光。事后,数位外科医生比较这前后两张图片,比较来比较去,甚至用上了仪器,最后不得不告诉他:他们的X射线仪出了问题,其实他的肋骨根本没有断。
  �和听后,非常镇定的对他们露出了安抚性的笑容,并大度的表示自己完全不在意。医生一走,�和就抓起被子使劲咬。
  笨蛋炎小妖!白痴炎小妖!你想让老子被人活体解剖码?
  一个下午炎�和徐岩飞都没有出现,反而是十几位有着专家头衔的主任医师轮流到他病房窜门,美其名曰:综合会诊。每位专家看他的目光就跟看最后一只大熊猫一样。他的鲜血更是被各种检查名义抽了一管又一管。
  �和这个怕啊,刚提出要出院,几位专家医师就呼啦涌上,你一言我一语,让他一定要再留一个晚上。最后更是搬出了没有警方许可,他最好暂时不要离开医院的说法。
  �和联系徐岩飞确被告知暂时无法过来,无奈,�和只得在留一晚。反正他从头到脚每个细胞都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些专家们差死了也无非就是查出他患了罕见的渐冻人症,先要在他身上找奇迹,哈哈!
  而且他想走随时都能走。小炎就算再生他的气,也不会把他留给别人解剖。。。的吧?
  那小子到底跑哪儿去了?
  不行,不能这样纵容他。以后一定得好好教教那小子,出门一定要把去向交代清楚,免得家里人担心。
  还有最晚那个鸟人到那儿去了?小炎看样子和她相识,她特地来找小炎的吗?现在她人在哪里?
  12
  "为什么中国警方会知道这次的追捕行动?"
    "我们正在查。"CED中国分公司负责人咽下对质问人的反感,斟字酌句地回答道。
    "你觉得有必要和总公司这边开一次视频会议吗?""我想暂时不需要,情况仍旧在控制中。
  ""希望如此。给你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
  我希望看到这次突发事件的全部经过报告
  ,包括后续处理方案。""好的。我会把事情经过详细报告给您。
  至于处理方案我们正在研究,相信很快就
  会有结果。""处理干净,不要留下把柄,不要牵扯到
  总公司,不要影响在中国的生意和研究项
  目。""是,我会努力。"电话对面的人似乎很满意中方负责人的态
  度,略略放缓了语气道:"我公司和当地
  政府的几位要人关系部是很好吗?如果你
  们感到棘手,可以到当地请他们帮帮忙。
  中国不是人情社会吗?我相信你会把这件
  事处理得很好。""是,您请放心。我一定会妥善处理,并
  妥善利用我们手上的关系。""嗯,中国地区其他研究所的B组成员现在
  都集中到你那里了是不是?""是。""好好利用这股力量守住分公司。""是。罗伯特总监,您看公司的资料要不
  要转移或销毁?""这种事情您需要问我吗?还是分公司已
  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不是,我只是想要未雨绸缪。"
  "由你来判断。对了,教授李和F还好吗?"
  "……还好。"
  "教授李已经有近一周没有和总部联系,华夫和研究部的人希望能看到F这周最新数据。"
  "好的,我会转告教授李。"
  放下电话,这位负责人已经一头冷汗,因为担心总公司责怪,加上李教授自己也不愿意让更多人知道,所以他被怪兽袭击受伤的事并没有上报。至于F,除了李教授本人,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权利接近它。
  如果让总公司知道这边接连出事,不但实验者逃脱,就连公司的最重要财产之一的李教授也在分公司内受到伤害,他这个中国地区总负责人的位子,他的结局可想而知。
  该死的,到底是谁在跟公司作对?是夫人那边的人吗?
  如果真是夫人那边在捣鬼就好了,总公司早有命令,夫人的事一律由总公司解决。
  但干的事情都差不多,谁也不会傻到把自己扒光了示众。
  那如果不是夫人,有是谁呢?
  炎�捏着拳头道CED公司揍人的时候,发现该大楼里冒出了一堆他刚认识萧和那会儿碰到过那种似猴非猴的生物。
  这些小怪物似乎对通气孔情有独钟,而且好像不太喜欢明亮的地方。
  这种小怪物的缺点很明显,但攻击力却不弱于他曾经对付过的那几只变异狗,甚至更快速敏捷。
  萧和不是想要证据吗?他就不信那只蛇男可以活捉这些狡猾的小怪物,还有那些被试验者。
  他记得自己上次来似乎看到了一个装满办成品及失败品的研究室,也许除了那些小怪物,他
  还可以扔几具变异的人类尸体给*******ju。傍晚,萧和靠坐在病床上,吃着医院的营养餐,看着晚间新闻,要有多美就有多没。上午的新闻出来了,虽然没有详细报道,但地方台都出了镜头,他也知道能到这种程度已经
  算不错。想必CED公司上层现在正在绞尽脑汁地想如何平息这件事情。平息?嘿嘿,想得美!萧和咬着筷子阴笑。门外,两名执勤xingjing在看报聊天打发时间。一名年轻帅气的医生拿着病例夹向病房走来。一看有人过来,看报的xingjing立刻放下报纸拦住他。该医生露出阳光般的笑脸,挥了挥病例夹道:"两位辛苦。只是一些常规检查,两位可以在
  门口看着。"也许是年轻医生的笑脸太具有诱惑力,也许是他的一切行为都看起来那么自然,也许是这间
  病房来来去去的医生太多,两名xingjing没有多问,扫了扫他的名牌,便侧身让开了道路。为了表示自己真的只是一些常规检查,该医生进去并没有关门。年轻的帅医生走进去首先那起床尾挂放的病历,仔细阅读起其中内容。尖头一看有外人进来立刻就钻入了床底。"锺舍?"萧和自从这名年轻帅气的医生走进病房眼睛就没离开过他。有着阳光笑脸的帅气医生抬脸就对萧和露出了一个璀璨的笑容,"好久不见,萧和。""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也在这家医院任职?"萧和惊讶地推开餐盘架。锺舍笑,"我特地来找你的。""抱歉,我耳朵听不见,你可以写给我看吗?"差点被阳光帅哥的笑容晃花眼,萧和赶紧在
  心中立起堤防,警告自己切不可三心二意。锺舍愣了愣,居然没想到这人耳朵出了问题,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立刻拿起病例表充当
  交谈工具,顺便坐到了萧和身边。一股清爽的男性香水味倾入鼻孔,萧和偷偷陶醉了一下。年轻帅哥的味道就是好闻啊。"你耳朵怎么了?"锺舍写道。"听觉神经出了一点问题。"萧和望着帅哥的脸蛋笑眯眯地答。小炎,我这是纯欣赏,绝对
  没有参杂任何不纯洁的念头。我发誓!"我在电视中看到了你。"锺大帅哥继续写道。"哦?我上电视了?"锺舍点头,随即继续写道:"我看你在电视上被担架上救护车,担心你出事,就打听了一下
  。正好这里的副院长我认识,跟他打了招呼就进来看你了。你没事吧?"来自帅哥的关心就是不一样啊,某人在心中感慨。不像他家那只野兽,把人治好就跑了,一
  点身为别人恋人的自觉都没有。而且还是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治疗他,哼哼!"没事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你还记得你跟我提过的那家CED跨国医药公司吗?我和他们
  之间有点小摩擦。""哦?要不要我帮忙?"萧和摇头,锺舍又和他笔谈了一会儿。萧和把这段时间大致的经历从能说的和锺舍说了,当
  然该隐瞒的他一个字没漏。帅哥虽然养眼,但也只是养眼。锺大帅哥虽然表现得很关心他,
  但他并没有对不明底细的人推心置腹的习惯。执勤的**看两人相谈甚欢,又像是认识的样子,便不再紧盯他们。
  "萧和,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只要我能帮上。"看清锺舍在纸上新写的这句话,萧和笑了。他不是不相信一见如故,也不是不相信朋友,但他更信奉人与人之间不过就是互相利用的关
  系,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对人好,何况他和锺舍的交情根本就没有到那一步。锺舍如果真的只是来看望他,他说不定反而会觉得别扭,连在心中意淫他都会不好意思。如今这人一开口要他帮忙,他顿时觉得心安理得起来,顺便在头脑中把这位帅哥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也给扒了下来。
  "我需要一点你的脊髓。""……我能拒绝吗?""你不问我要它干什么用?""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锺舍停下笔,抬起头,眼中一阵迷茫,似乎在想什么很深刻的问题。半晌,"既然请你帮忙,我也不想继续隐瞒你。"望着萧和,锺大帅哥眼含抱歉道。萧和看着他的嘴唇,猜测他说了什么。"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在基因上有着严重的缺陷。"锺舍低头写道。萧和歪头看,没有打断他。"我们努力寻找基因中这种缺陷,并想修补它。我们花了很长时间,做了很多实验,可是并不成功。后来我们发现我们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环:基因参照。我们需要一位完美基因携带者。最好能让我们观察到最初期的细胞分裂、一直到他进入成熟期为止的一系列细胞变化。""这世上有完美的人类吗?"萧和看着纸上所述,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再完美的人类也不会有完美的基因。"锺舍回答了他。"那你们……。你认识李致风教授吗?"萧和突然道。锺舍笔顿了顿,抬起头来看了萧和好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他低头写道:"完美理念不同,但目标基本一样。""我不完美,也没有完美的基因,癌细胞倒是不少。你确定你想要?"萧和手悄悄伸向按铃。
  "我也不觉得你的干细胞会起作用。但是我们想要让完美基因者诞生,杜衡说你也许能帮得上忙。"锺舍微笑着迅速按住他的手。很快,萧和就发现自己不但浑身使不上劲,就连说话也变得困难。"这款香水的味道不错吧?它不是麻zui药,但功效差不多,放心,它不会影响我采集你的脊髓。你知道腰椎穿透很痛苦,还不能使用麻zui药,但很多时候我们采集脊髓时,被采集者大多都太合作,所以我们就开发出了这款香水,无任何毒副作用,只会让你暂时麻痹十分钟左右。""呃……"萧和努力张大嘴,可发出的只有气流声。想要动动手指,却连小指尖也无法抬起。锺舍温柔地笑,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又怎么会就这样放过他。不管他的干细胞能不能用,至少是个希望。"抱歉,你虽然麻痹了,但痛觉并不会消失,可能会比较疼,忍着点,一会儿就过去了。"在萧和耳边低低地说了这么一句,锺舍又抬起头来用略微大一点的声音说道:"我需要抽取一点你的脊髓液化验,请躺下保持侧睡的姿势,然后尽量双手抱膝,把背部拱起,对,很好,就是这样。门口站岗的**扫了一眼室内,病人和医生配合默契,不见任何异常。
  13
  腰椎处一阵微凉,他能感觉出来这是酒精棉在对他皮肤进行消毒。
  你爷爷的!色字头上一把刀,没想到老子也有被这把刀砍中的时候。NND死记者,拍谁不好非要拍老
  子的脸?还有这破医院,还军警医院呢?连一点保密意识都没有!谁泄露老子在这儿的?明天就让小炎灭了
  他!
  「吱吱!放开老大!」
  尖头!箫和看到尖头爬上床一时大喜过望,但随后就泄了气。这只跳出来也不会起多大作用,说不定还会
  因此丢了小命。
  尖头,躲起来,不要出来。箫和在心中大叫。
  「怎麽会有老鼠?」锺舍皱眉。
  尖头爬上箫和肩头,努力撑起胆子想要保护它老大。
  锺舍感觉不到这只老鼠有什麽威胁性,但一想到要重新消毒,就不由万分厌恶起这只肮脏的老鼠。
  「滚开!」锺舍低吼。
  「发生什麽事了?」执勤**很负责,一听到异常,立刻就走了过来。
  「有老鼠。」
  「哈?」该**正准备说病房里怎麽可能有老鼠,就看到了病人肩膀上的灰色身影。
  「见鬼!这玩意儿从哪跑出来的?」该**连忙伸手赶。
  尖头只能躲闪。
  「麻烦你把它赶出去,我要给病人重新消毒。」
  「好的,没问题。你忙你的。我看你往哪儿跑!」大脚对著尖头就踩。
  尖头无奈只得吱吱叫著逃跑。炎大人,在哪里?为什麽还不回来?有人要害老大啊!
  一看老鼠离开箫和,锺舍立刻换了一双无菌手套,把欲穿刺部位重新消毒,掏出针管,对准穿刺部位扎。
  一股极度尖锐的疼痛从背部腰椎处传入中枢神经。
  「呃……」箫和嘴中流出口水,痛苦的呻吟变成气流。
  脊髓提取成功。那边没抓到尖头的**也走了过来。
  「他没事吧?」
  锺舍收起针管,小心翼翼地放平箫和,抬脸对该**笑道:「没事,腰椎穿刺比较痛苦,病人需要平躺六
  到八个小时,请尽量不要打扰。如果他需要上厕所也他先忍著。」
  「哦,是吗?」该**再次看了看该医生的名牌,张孝良
  只见这位张医生非常温柔地拍拍病人的肩,并顺手帮他拉上被子,柔声对病人道:「好好睡一觉,不要说
  话不要动。等化验结果出来我会告诉你。」
  箫和瞪大眼睛。
  锺舍想了想,还是在纸上大大写了「平躺八个小时不能起身」这几个字,递到箫和眼前。
  箫和眼睛瞪得更大,他刚才就想上厕所,因为这位帅哥在,他也没好意思提,就等著人一离开他就去。这下好了,谁来直接杀了他吧!
  锺舍这人总算还有点良心,为了避免给箫和造成更大伤害,他在病历上记录下了自己在几点几分提取了脊
  髓等字样,最后与两名**打了个招呼后离开。
  尖头看病房里没人了,立刻爬上床头,惨兮兮地对箫和叫道:「老大,我真没用,我没有保护好你,呜
  呜!」
  箫和这时还说不出话来,也无法安慰尖头,只能用目光表示他不在意。
  锺舍换掉医生袍,拿著一袋**假装病人不慌不忙地走到医院停车场。
  停车场内靠近路口的位置,一辆黑色奥迪正等著他,
  一看他来立刻打开车门。
  「怎麽样?它在不在那人身边?」一名小女孩依偎了过来。
  锺舍迅速钻入车中,看他进来,车辆立即开动。
  「没有,它不在。只有那人一个人,锺舍的回答直接忽略了那只老鼠。
  「真可惜,
  我可是一直在等你求援呢。」小女孩掂著手机,噘起小嘴。好像错过了什麽好玩的游戏一样。
  锺舍怜爱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头:「你以为你是它对手?小心人家一爪子把你撕成几瓣。杜卫厉害吧,
  看他那张脸。」
  「我才不怕它。」
  「是是,你最厉害!」锺舍摇摇头,没跟小女孩继续争。
  「得手了吗?」
  「嗯。」
  「太好了!」小女孩高兴地拍手。
  「不要高兴得太早,杜卫也说了,
  只是试试看,
  成功的可能性并不高。」
  「我相信杜大哥的本事。」
  锺舍疼惜地揉揉小女孩的脑袋,长叹道:「我也希望如此。」
  车子驶出医院大门,与此同时,一名高大的阳刚酷男拎著一袋快餐盒踏上医院台阶。
  箫和能说话也能动了,可是他并没有向执勤**寻求救援。
  如果锺舍刚才想杀他,他已经死了至少一百次。既然人家无意要他的命,
  为了不多横生枝节,他决定先把CED公司这块硬骨头啃下来再说。
  不过他真的很想去厕所啊!
  怎麽办?越想忍就越忍不住,不知道这房间有没有瘫痪病人用的尿壶?
  箫和不想再虐待自己的膀胱,让尖头躲起来,举手就按向呼叫铃。
  护士赶来的时候,炎颛也到了。
  箫和看到失踪人口出现也顾不得理睬,
  急吼吼地对跑过来的护士叫道:「护士小姐,
  麻烦拿个尿壶给我。」
  护士小姐一愣。
  「我刚做完腰椎穿刺,八个小时之内不能起来。麻烦快点,我要爆了。」可怜箫和硬是被尿憋红了一张
  脸。
  「呃,这里就有,就在你床底下,
  你等著,我拿给你。」
  箫和不知她在说什麽,只一个劲叫:「快!快!」
  护士小姐很快就从床下拿出尿壶,快手快脚地掀开箫和盖著的薄被,正准备去脱箫和裤子。
  一只手伸来拦住了她。
  「我来。」
  护士小姐一抬头,就看到一名非常酷的帅哥立在她身后。
  随手把快餐盒放到床头柜上,这名酷男很自然地从她手上接过尿壶,护士小姐下意识地让开位置。
  酷男站在病床前,举起尿壶开始研究它的结构和用法。
  箫和感觉自己快要憋不住了,也顾不得羞耻,急得大叫:「把我的那里塞到壶嘴里就行。快!」男子停止研究,把尿壶贴近箫和的裤裆部位,一只手直接伸进裤子的前门襟内掏了掏,抓住那鼓胀的海绵体就塞入了壶嘴中。
  淅淅沥沥的撒尿声响起。呼――,爽!箫和的脸上露出了类似高潮过后放松表情。
  男子举著尿壶一动不动。
  没有来得及离开护士小姐在一边把这一幕从头看到了尾。从她的眼光来开,这名酷男作为一名非专业
  人士,其把尿的动作、手法、速度都已至化境。而且最值得称道的,
  这人脸上连一丝丝厌恶的表情也没有显露。
  高手啊!想她作为专业人士,虽已经历过无数次历练,但仍旧无法掩饰对这种服务心中的厌恶感。不光
  她们这些专业护士,就连病人家属也没几个愿意为自己的的亲人把屎撒尿。
  不简单!护士小姐用敬佩的眼光看向这位难得一见的酷男,她真的很想请教对方,他是如何克服自己
  心理障碍的?在碰触同性的泌尿器官时就没有一点抵触心吗?为什麽动作如此熟练,
  感觉就像进行过很多次这样的行为一样?
  听声音没了,炎颛一手拎著尿壶、一手伸过去捏住箫和缩回去小弟弟快速抖动了几下。
  这普通的一抖,抖得护士小姐瞪大了眼睛,抖得箫和的老脸「唰」一下从头红到尾。
  炎颛完全不知道自己这麽随便的抖抖造成了多大的影响,确定箫和已无余液,很快就把他那玩意儿又给塞
  回裤裆里,还顺便帮他整理了一下前门襟,然后又帮他盖上被子。
  捂在被子里的箫叔叔全身正在向红烧龙虾的颜色靠拢。完事时抖那两下,
  要在平时实在再普通不过,可为什麽这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刚才在那小子手上做来就显得这麽……这麽色情呢?
  我说护士小姐,你还要在这里站到什麽时候?难道你没有感觉到现在空气里弥漫的都是「尴尬」二字吗
  ?
  「这间病房带有卫生间,就在那扇门后。」护士小姐没话找话。
  炎颛点头表示知道。
  护士小姐还在回味刚才的动作,看向炎颛的目光已经不止是敬佩,而是敬仰。
  「你学的是不是护理专业?」看样子护士小姐还不想走,脸上甚至飘起了一抹淡红。
  箫叔叔看到那抹红立刻感到危机。喂!丫头,别乱发春。这小子已经有主了。你见过哪个男人摸别的男人的老二会这麽自然?他是老子的小情知不知道?去去去,一边玩去!
  「不是。」炎颛皱眉,不明白这名护士为什麽要这样问。
  「我看你侍候他侍候得挺自然,就以为……呵呵。」护士小姐不好意思了,挪动脚步准备离开。
  「他是我的。」炎颛丢下这一句就转身去卫生间了。完全不管护士小姐在听了这句话后大脑短路了足足一个星期。
  虽然不明白具体经过,但在脑海中听到了这句话箫叔叔心中窃喜、表情诡异。其实他非常明白炎小妖这
  句话表达了什麽意思,炎小妖的意思无非是说:他是属於我的,所以他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既然都是我的,
  我想怎样都行。
  但别人不明白这句话是这个意思啊,箫叔叔为自己成功捍卫了所有权窃窃自喜中。在看到可怜的姑娘把
  惊疑诧异的目光投向他时,微笑著补充了这麽一句:
  「呵呵,见笑,我们家小炎什麽都好,就是独占欲强了点。呵呵呵。」
  最后,可怜的姑娘带著一种飘忽的神情离去。导致门口站岗的**同志盯了她好几眼
  「洗手了没?」
  一没有外人在场,箫叔叔的脸皮厚度立刻恢复至原样。
  炎颛懒得回答他,拖过椅子,拿起刚才放在床头柜上的快餐盒,掰开方便筷。
  尖头在墙边徘徊,不晓得该不该主动汇报刚才有人要害老大的事。
  「好香,
  什麽好吃的?」箫和无法起身,自然无法看见餐盒里有什麽,但光闻这个味道就让他忍不住开始口水泛滥。
  「饺子。」
  「我要吃!」完全忘了自己刚吃完晚饭没多久,
  箫和张大嘴巴嗷嗷待哺。
  炎颛夹了一个饺子塞进他的嘴巴里。
  箫和满足地嚼啊嚼。
  「你刚才说的腰椎穿刺什麽意思?为什麽不能起身?」
  箫和两口把饺子吞下,得想个好理由才行。如果让这小子知道他被色所迷……
  「昨晚那女鸟人去哪儿了?」
  「N城。」
  「哦,她来干什麽?」
  「看我。」
  箫和身上的醋味立刻开始!!往外冒,那表情、那眼神,
  要有多幽怨就有多幽怨。看得炎颛浑身发麻。
  「你那是什麽眼神?」炎颛忍不住低斥。
  「你脚踩两只船。」
  「什麽意思?」
  尖头在床底下竖起耳朵。
  「我还没死呢,
  你就开始找小三。」老男人很伤心地用单手抹抹不存在的眼泪。
  「放屁!」受不了这个人的做作表情,炎颛抓起一只饺子塞进他的嘴里。
  韭菜肉馅,唔,不错,
  他喜欢。老男人吃完嘴里的饺子立刻提出新的要求:「有醋没?」
  炎颛瞪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老男人极为幼稚地鼓起嘴巴,
  说得心不甘情不愿,「你还记得那家私家医院的院长锺舍吗?」
  炎颛一挑眉,怎麽突然提到这个人?
  「他刚才来过了。」
14
尖头一听出场机会来了,赶紧窜出来大叫:「吱吱,大人,刚才那人想害老大,就是他害得老大不能动,还强行采集了老大的脊髓。我知道采集脊髓可疼了,我原来在医院里听过,那些被刺穿腰椎的人一个个叫得比什麽都惨。可怜老大刚才连叫都叫不出来。」
     炎颛的脸色变了。
     「那人真会装, 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一开始还和老大有说有笑的,我看老大笑得开心也没提防他,谁知就突然变脸了!枉费老大把他当朋友看。还有啊, 老大要不是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也不会不能动。那人真坏,连身上的味道都能害人!」
     炎颛停止喂食,那表情咋看咋恐怖。
     箫和不知尖头已经把什麽都说了出来,还在想话要怎麽编才合理, 
一时也没留心喂食者的表情。
     「你又做了什麽?」
     「什麽?」箫和不解,为什麽这声音听来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一个蛇男还不够!你还想爬几堵墙?」
     箫和 目光总算对上了他的喂食者。
     「小炎,以后你最好少看那些少儿不宜的电视连续剧。你看看你,以前多酷一少年, 
现在成天跟醋桶似的, 走哪儿酸哪儿。老子的牙都快给 酸掉了。别别别, 
大爷您息怒,开玩笑。呵呵呵,吃醋好啊,吃醋多有宜身体健康哪。」
     「我没吃醋。」一字一顿。
     箫和用眼光控诉对方掐在小的只是跟您自己脖子上的手。
     「我是病人。」
     「病个屁!」
     「我就要死了。」
     「去死吧!」
     「小炎,我怎麽觉得你越来越可爱了?呃呃!我喘不过气了,松手!快松手!」
     尖头趁两位家长不注意爬上床头柜,它也闻到饺子的香味了。吱吱, ,
它就吃一个,不,就两个。
     「小炎,你不能什麽都怪我。虽然你家箫哥哥我魅力无穷追求者无数, 
不,
但我的专心专情也是举世闻名。我哪知道姓锺的小子因爱成恨竟对我下此毒手!我只不过告诉他,我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因为我心中已经有了想要共度一生 爱人。谁想……唉!」
     炎颛明知道这人在胡扯, 
可他为什麽忍不住想要笑呢?
     酷酷的炎弟弟忽然就笑了。
     很浅很浅的一个笑容,却看呆了某个正准备再接再厉灌小情人迷汤的不要脸大叔。
     「……小炎, 我想吻你。」
     炎颛笑脸一收, 捏起一个饺子直接塞进了这人嘴巴里。八个小时不能动的人,他才不要亲。等他能动了, 
他再亲他到哭。看他还敢趁他不在搞三捻四。
     「唔唔……你要帮我报仇!」
     「知道了。」
     「不要打他的脸。」
     「闭嘴!吃!」
     尖头看那位无意惩罚它,立刻安心趴在餐盒盖上吃它第三粒饺子。
    
     箫家三口在医院病房这边过得是甜甜蜜蜜,却不知有两处地方正为了他们闹得鸡飞狗跳人畜不安。
     S市东城警查局。
     警局大半的人都跑出来看稀奇,一大堆人围著院子里的两只垃圾袋指指点点高谈阔论。
     「这是什麽?动物尸体?」
「好像不止动物,那是……人?」
     「呕!」
     「谁会把这东西扔到咱局里?有没有谁看见是谁干的?」
     「咱们局是不是被人诅咒了?」
     「呸!怪力乱神,小心我告队长你宣扬迷信。」
     「那你说是怎麽回事?你看上午抓回来那些人,二十来个有五个下半身都焦了。听说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过一样。我听当时参与审讯是兄弟说,那几个犯人叫得那个惨哪,都当是警局刚弄出来 拷问手段, 
还没问呢, 就自动什麽都交代了。啧啧啧,你说这事用科学怎麽解释?剩下的十几个听说像被隐形人狠揍了一通似是,各个肋骨都断了好几根。」
     「也许犯人想用什麽手段逃避审问,结果弄巧成拙。」一名中年警查插嘴道。
     几名警查一起用看白痴的眼光看向中年警查,待看清中年警查的相貌后眼光和表情迅速改变。
     「局长,呵呵。是呀, 很有可能, 现在的犯罪分子都很狡猾,呵呵呵。」
     刘局长懒得与这些老油条打哈哈,搓著下巴也不知在想什麽。
     张副队站在人群中一本正经地向他的上司汇报:「报告队长,院子里共发现两只白色办公用大型垃圾袋。一只袋子里装了……一、二、三、四只猴……类似猴子是生物。头,我建议最好请防疫站的人过来一趟。另外一只袋子里装是是外星人的尸体?」
     徐岩飞按住狂跳不止的太阳穴,抬手示意张强什麽都别再说了。他就站在另外一只袋子旁, 
里面有什麽看得一清二楚。
     「头, 这是不是谁恶作剧?」张强悄悄离那装异形的袋子远了一步。
     徐岩飞摇头,无言地指了指袋子上印刷的公司标志。
     「这是CED公司的?谁送来的?有什麽目的?」
     「瓶子,你怎麽看?」徐岩飞问蹲在地上仔细查看袋中尸体的法医王清评。
     「你现在正在调查这家公司?」
     「嗯。」
     「让大家都散了吧,这大概是有人送礼来了。」王清评起身,示意在旁边围观的助手和其他警查帮忙,把袋子里的生物抬到解剖室。
     「对了, 我想见见两名被害人。最好马上。」
     「等会儿我让张强带他们过去见你。」徐岩飞心想不能再等了,他要现在就见到箫和。他总觉得那精明男子可以给今天警局发生的一连串怪事一个解释。
     旁边有人拍他的肩膀,「小徐,今天警局发生了不少稀奇事啊。」
     徐岩飞转头, 一看是刘局,立刻露出苦笑。
     「CED公司的律师闹得很厉害, 说我们警局虐待犯人。」
     「胡扯。」
     刘局长也不介意, 语气一转道:「你不是说有内线吗?他对警局发生的事有什麽看法?」
     「我正准备去找他。」
     「小徐,」
     徐岩飞准备迈出是步伐又收了回来,转身看向不到四十五岁正值壮年的局长大人。
     「你说媒体也介入了, 可奇怪的是,到现在为止我连一个「朋友」的电话都没接到。」
     徐岩飞皱起眉头。这个情况有点出乎意料。
     刘局长搓著下巴沈吟:「这事有古怪。」
     「没有一个关系户打电话过来关心?」
 「没有。」刘局长很肯定。
     徐岩飞也是满脸疑惑。按理说这时他和刘局的电话应该已经给人打爆了才对,他们动那麽大一个公司,那公司的关系户怎麽可能连点反应都没有?
     「然后在刚才,我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您打给谁了?」
     「市长。」
     「他怎麽说?」
     刘局的表情很奇妙,「你知道麽?等他知道我找他什麽事时,他跟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徐岩飞听著。
     「他说:国安部这次派来的人很厉害。」
     两人互看,眼中一起写著迷惑。
     「怎麽扯到国安了?」
     刘局摇头,「他好像收到了什麽警告,我问他,他却不肯说出详细。我看机会难得就顺水推舟说:这CED公司看来不干净啊, 
说不定我们一查能查出几个间谍来。老陈听我这麽一说,当时就一个劲打哈哈,反问我知不知道什麽内情。」
     「那您怎麽说?」徐岩飞急忙问。
     刘局得意地笑:「我跟他说:我们警局会全力配合上级行动。哈哈哈!」
     徐岩飞抓头,这话说得还真妙, 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事后查起来也不算谎报军情,偏偏现在任谁听来都像是警局接到了国安要求配合行动的指示。这狐狸还是上年岁 狡猾啊。
     刘局再次拍拍徐岩飞的肩膀,「小徐啊, 这可是个好机会。」
     「谢谢局长,我知道怎麽做了。」
     「嗯, 去吧。晚上有空过来喝我女儿炖的老鳖汤,说是从下午一直炖到现在了。」
     徐岩飞苦笑,上次见了还不够,这次又来?但还是挥了挥手表示知道。
     「去吧去吧,把事情问个清楚。」刘局长也挥挥手, 他对这名爱将的能力放心得很。
    
     CED公司内部。
     中方负责人坐在老板桌前,愁苦得直扯头发。他要怎麽向总公司汇报?
     上次来闹过的人这次又来了。上次抓走了F,这次又弄走公司不少半成品和失败作品。更把公司稍微有点能力的警卫都揍得不能见人。
     这人到底哪里派来的?有什麽目的?问他、他什麽也不说,就像是存心来捣乱一样。
     李教授好像猜出了什麽,可却什麽也不肯说。
     F那个怪物以为它有多厉害, 偏偏要用它的时候, 也不知它跑哪儿去了, 让李教授叫它出来,那老头却怎麽都不肯,似乎知道F不是那人的对手一样。
     还有那帮被抓的追捕者,公司律师已经三番五次要求东城警局放人,可东城警局那边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死活不肯放。而不过被抓几个小时,听说那些追捕者就因为受不了酷刑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酷刑?这什麽年代?警局审问嫌疑犯竟然开始用酷刑?他是不是听到了什麽国际笑话?可看那些律师的表情,这件事却不似有假。
     这都是怎麽了?难道他们公司要开始倒霉了吗?
     打电话给市警局负责人, 对方嘴上答应得好,可等到现在也不见有什麽效果出来。刚才让秘书再打电话过去,这下好了,连接都不接了。
     无奈,这位中方负责人只好打开机密联络簿,找到另一位还算有些交情的贵人,拨响了他的电话。
     可这位负责人却不知道,自上午十点开始,凡是从他办公室播出去的电话、发出去的邮件全部被监听监看, 如今他和某位贵人的对话一句不拉地被现场转播到警查局总接线处,也就是我们俗称的「110」, 只不过对方此时只能接听不能回复。
再说医院这边。
     「你说你帮了警查审问犯人?」
     嗯,很有效。全都招了。电视上放的那些刑罚还是挺管用的,我不过就用了两招, 火烤人肉和揍人。
     箫和努力咽口水。
     「你还直接把「证据」扔进警局大院了?」
     妖怪炎点头。
     箫和单手捂脸。
     炎颛一心一意把剩下的饺子往嘴里扫,完全不认为自己做的有什麽问题。
     「你去CED揍人的时候有没有看见F和玫瑰?」
     炎颛摇头,他只是进去随便逛逛,并没有看到那两只。
     「李教授呢?」
     「看到他了。」
     「哦?你有没有揍他?」
     「我已经揍过他了。」
     「不能再揍一次?」
     炎颛的表情很为难,「他看起来很不经揍。」
     「你进去的时候是兽型还是人型?」
     「人型。」
     「有没有化妆?」
     炎颛闷头大吃。
     「你怎麽一点脑子都没有?这不就暴露了?」箫和还想骂,一看炎大爷放下餐盒,一脸凶狠, 立刻见风使舵:「暴露得好,暴露得太对了!反正仇已经结下来了。」
     「咳,炎先生,是我。现在方便吗?」
     徐岩飞把手里提的外卖送给站岗的同事,站在门外向里打了个招呼。里面的氛围让他不太好意思直接进来。
     炎颛转过头,箫和也顺著小炎的目光看去。
     「徐警官,这麽晚了你还跑来,辛苦辛苦。快请进。」箫和立刻扬起笑脸。
     「不好意思这麽晚还来麻烦你们, 我有些事想要请教箫先生,打扰你们一会儿。」
     炎颛不懂得什麽叫客气,看徐岩飞的目光满是不耐烦,不是已经帮助你们让犯人招供了, 
你还跑来做什麽?
     倒是箫和这个人精,虽然听不见徐岩飞在说什麽, 但仍旧一个劲客气地招呼,同时还指使小炎搬了张椅子过来。 
15
       双方落座后,徐岩飞还在蕴量要如何开口提问,这边箫和脸色一正说道:
     「CED这家跨国医药公司对 国人民来说 个大害。 们利用 国老百姓做一些惨无人道 实验,而从中得到 知识和好处却拿去服务   国家,其中只拿出一点点 成果做成药丸在 国销售,赚尽 国老百姓 钞票。要知道 国对药物生产 控制不如 国严厉,CED公司利用这个漏洞,拿 国老百姓当试验品,还能赚到大笔钞票。」
     箫和喘口气,继续道:「 看到 现在这个样子了吗?都是该公司害 。 们在公司内部抓人进去做非法 药物试验,CED公司利用这个漏洞真谁能知道,!男人喜出望外完全僵住了,
继续道:「看到现在这个样子了吗?都该公司害。们在公司内部抓人进去做非法药物试验,因为无意间发现们把柄,导致一直被们追杀。在警局里那两名被害少年也看到了,如今还有一个躺在医院里到现在还不能起身。这些孩子要么离家出走,要么就被们以打工名义骗进去。总之,进去就别想出来。」
  「警局里那些奇怪生物让人送过去?」徐岩飞适时提问。
  炎颛绷着脸作传信官。
  「不,就在突然间,神秘客有预谋跑向了远方,另一帮受害者,可惜们力量太微弱,如今还有一个躺在医院里到现在还不能起身。这些孩子要么离家出走,不敢与CED正面抗上,只能趁此机会把多年收集CED罪证送去给们。」箫和脸不红心不跳地捏造出一个新受害组织。
  「那知道今天警局里那帮嫌疑犯身上发生奇怪事情吗?」
  「什么事情?」箫和看起来十分惊讶。
  徐岩飞也摸不透这人惊讶到底真假,只能回道:「二十三名嫌疑犯,其中只拿出一点点成果做成药丸在国销售,五名下肢如被火烤一样,医生说伤势太重只能截肢。剩下十八名嫌疑犯都像被人狂揍了一顿,一步一步,有预谋预告了结局,人人都断了两到三根肋骨,小腹上更像被开山锤砸过一样,一片淤紫。而这些都在瞬间发生,在场**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唯一好处就那些犯人以为这们警局审问犯人手段,一个个什么都交代了。」
  说到这儿,徐岩飞瞄了炎颛一眼,听张强说了,面上带着微笑,男人有预谋张开了双臂,
怪事发生前这人曾到过审讯室。不过目前没有确切证据证明那些犯人事和有关。
  炎颛对审视目光视若无睹。
  箫和躺在病床上,很深刻地点点头,叹道:「唉,这就CED公司厉害之处。」
「怎么说?」
  「以为们怎么控制这帮人?这帮人又不傻子,很深刻地点点头,犯罪事为什么们敢作?不因为CED公司后台硬,而们本身被该公司控制了。」
      「你是说……」  
      「对,就像猜想那样,那些人身体早就给CED动了手脚。为就防止们逃跑和背叛。大概们也没想到警方行动会如此迅速,等们反应过来不妙,那些人身体早就给CED动了手脚。为就防止们逃跑和背叛。大概们也没想到警方行动会如此迅速,人都被拉到了警察局。想们一定多方努力过,其中只拿出一点点成果做成药丸在国销售,想要们释放那些嫌疑犯,哪怕只暂时也好,那些人身体早就给CED动了手脚。为就防止们逃跑和背叛。大概们也没想到警方行动会如此迅速轻手轻脚!对不对?」
  炎颛斜睨此人,满嘴胡言乱语,说到现在没几句真。
  徐岩飞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箫和说法听起来似乎很在理,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想要该公司内部资料,已经全部拷给。而另外一帮受害者大概也会有所行动去收集们罪证。让警局注意各方信息传播就成。也许就像这次把证据直接送到们警局一样,其它东西也很有可能传到与警局相关地方。」
  徐岩飞轻轻用手指敲着大腿,在心中揣摩箫和话。不很相信这个人,但目前也没有发现这人有什么不对地方。嗯,由于事先没想到,士兵有预谋一屁股坐了下来,也许应该再去拜访一下医院里另一名受害者。也许会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
  「箫先生,作为配合,希望暂时不要离开本市,直到本案件有所结果可以吗?」
  炎颛听了这句话立时表情不善,哪有那么多闲功夫和**配合,这小人病再不治就死定了。
  箫和戳戳小炎,让把话传过来。
  炎颛不理,真没想到,小鬼有预谋完全僵住了,只恶狠狠地瞪着徐岩飞,
其中只拿出一点点成果做成药丸在国销售,心想怎么让这人迅速消失而且不留下把柄。
  徐岩飞被炎颛气势一逼,当时就有喘不过气感觉。为了避开锋芒,赶紧掏出小本子在上面把刚才说话写了一遍,递给箫和看。
  箫和看完,笑笑,表示没问题。
  徐岩飞眼看再留下去很可能留成仇,在一阵大雨之后,,那人有预谋透露出玄机,立刻收起小本子站起身,赶紧掏出小本子在上面把刚才说话写了一遍,
礼貌地向二人告辞并表示还会再来拜访。
  箫和笑着目送离去。
  徐岩飞在走到病房门口时,心中忽然一动。这箫、炎二人如此神秘,箫和似乎有着奇怪而可怕情报网,炎姓青年则身手不凡,再一想到陈市长所提国安部插手一事,难道这两人……?
  徐岩飞脑中连转数转,真谁能知道,,有预谋脱下了外衣,决定先把二人身份问题放下。**,任务和使命就惩奸除恶保护平民老百姓,换句话说只要做好眼前事,把CED公司查个清清楚楚,任务和使命就惩奸除恶保护平民老百姓,
有罪就罚,有值得救助就施以援手。其它无需多烦。
  这样一理清,其中只拿出一点点成果做成药丸在国销售,
徐岩飞心中顿时豁然开朗,真一山还比一山高,,女人有预谋飞身冲到了门口,
走路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三天,对大多数人来说三天时间并不会对人生产生什么变化。
  但对CED中国医药股份有限公司来说,这三天却天翻地覆三天。
  无论中方负责人如何打那些贵人电话,走路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三天,
甚至直接上门求助,没有一个人向们伸出援助之手,甚至一看到们出现,就像看到什么病毒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第二天早上,东城警局成立CED项目小组,本来这件牵涉到一家超大型跨国医药公司案件应该交给市总局,可因为上面保持了沈默,就像看到什么病毒一样
真谁能知道,!男人喜出望外完全僵住了,加上S市警局都知道要比起办案能力,两个总局也抵不上一个东城分局,所以这件案子就这么留在了东城警局。
  当晚,一步一步,有预谋预告了结局,警方解禁,媒体开始大肆报道CED利用本国国民进行非法药物试验一案。箫和也在此时强行出院。徐岩飞看回到了金宝花园,令两名**负责监视行动,便又一头埋进对CED调查中。
 第三天早上,其中只拿出一点点成果做成药丸在国销售,税务局收到了CED公司在中国偷税漏税大量证据,立时,税务局同志们兴奋了,面上带着微笑,男人有预谋张开了双臂,这可块大肥肉啊!这要补缴和罚起来,那得有多大进帐?查!一定要查到底!
  而该晚,在所有人没有注意时候,三名被警方保护受害人从保护点消失。
  第四天早上,徐岩飞打开项目小组办公室门,就看到会议桌上多了一张硬盘和一张信纸。
  信纸上很简单就写了一句话:这CED公司上层之间秘密邮件和电话内容。
  徐岩飞立时召集组员察看硬盘内容,三名被警方保护受害人从保护点消失。  
    第四天早上,发现CED上层决定转移中国分公司内部资料和所有研究项目时,徐岩飞毫不犹豫,立刻向检察院申请搜查令。
  搜查令以极快速度被批下,徐岩飞带着搜查令和大量警察干警,在CED公司转移资料前赶到该公司。
  之后又查出该公司在中国境内其分公司和研究所不但有人体非法药物试验及偷税漏税问题,还有药厂污水排放不达标等等一系列环境污染问题。其中贿赂官员之类罪行都成了小问题。
  至此,CED公司被法院勒令立刻停业接受检查,徐岩飞带着搜查令和大量警察干警,中方负责人等一些分公司高层被拘留,轻手轻脚,有预谋一把抓了过来,同时S市最高法院向CED总公司发出要求公司法人到中国参加听证会传书。而此时,从立案到审判已经过去两个半月。
  
  且让们把时间回到两个半月前,就在徐岩飞打开办公室门看到桌上硬盘和信纸时,箫和正在金宝花园睡大头觉。
  而等受到骚扰醒来就发现事情发展脱出了控制。
  「这什么意思?你打算离开我?」箫和瞪着客厅中超大行李箱,面无表情地道。
  炎颛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火车票。
  「什么意思?」
  「不想你死那么快。我们今天就出发。」
  「出发?去哪里?」
  「N城。」
  「N城?不行,CED还没倒呢,不行,我不能现在回去。」
  炎颛突然对龇了龇牙,箫和还没判定这到底笑容还威胁,就感觉到脖颈处一痛,两眼一闭立刻人事不知。
F紧张地盯着炎颛看。
  炎颛上上下下扫了蛇人一圈,带还不带?虽然很想直接灭了这只蛇男,但箫和醒来要看不到,八成又会跑回来找。
  一把把箫和扛上肩头,拍拍屁股,野兽炎霸道地道:「这个,我的。」
  F瞳孔产生变化。
  炎颛释放出兽类护偶时蛮横杀气。
  两只就这么一动不动地互瞪了大约有三分锺。
  「呜呜,你就会欺负我。」F突然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炎颛……扛着人,拎起行李箱就走。
  「哇啊――!」抽泣变成嚎啕大哭。
  炎颛走到门口,忍无可忍地回头吼了一声:「闭嘴!给把玫瑰和尖头带上,走!」
  看来当时多买两张票还非常明智。
  
  「箫箫,好多人。」
  一开始兴奋过去,继而被车站广场上大量人流吓住,身材高大鸟窝头男孩拼命缩,恨不得把自己缩得跟尖头一样小,直接藏进箫和口袋里。
  「怕人多就滚回去。」不等箫和开口安慰,后边拖着一个超大行李箱高大青年就不耐烦了。
  「要滚你滚,我要和箫箫在一起。」鸟窝头男孩似乎想要对高大青年吐舌头,正在揉脖颈箫和眼尖,赶紧一把捂住。
  「阿福,忘了跟说什么了吗?有外人在不准闹事。」
  在五分锺前改名叫箫有福F不停点头表示明白,箫和这才松开手。
  「咳,小炎,我觉得还把事情了结后……」边说边就要往后转。他这不是害怕回家,真的不是。
  高大青年眼快手更快,一把拎住想要临阵脱逃男人后衣领。
  「进去。」
  「让再想想……」
  高大青年不耐烦地一脚踹出,直接把排在前面男子踹到了检票员面前。
  「到底要不要进去?后面人还在排队。」检票员面色不愉地道。
  「前面怎么回事?你们要不要进?不进就让开,让后面人进。」后面排队人也开始叫嚣。
  这个火车站人流量之大,举国闻名。为了减少进站人流量,进站前都需在广场上先检票,没票连站都不能。这名男子一犹豫,后面人就开始不耐烦了。
  高大青年回头,随意扫了一眼后面叫嚣年轻小伙。叫嚣小伙自认绝不是软柿子一枚,可被这名青年眼光一扫,下意识就把头低了下去。
  炎颛满意地转回头,掏出三张车票伸到检票员面前晃了一晃,随即把前面还在犹豫不决的男人、连带紧巴着男人不放跟屁蛇一起推出了检票口。
  眼看高大青年拖着行李箱大步流星地往车站大门走,箫和抓抓头皮,也只得跟了上去。
  算了,都走到这一步了,车票也买了,回去就回去吧。
  进入车站大门,很顺利地经过行李自动检验口,放在背包里玫瑰和笔记本计算机也没有引起特别注意,至于那七十来万现金则早已被箫和存入银行。而炎颛手中行李箱里面装基本上全是吃的。
 一进入车站,三人就开始狂奔,因为一路磨蹭,开往N城特快列车还有五分锺就要发车。
  箫和可不想浪费四张头等座车票,如果不来也就算了,既然来了那就一定要赶上。所以刚才还在门口犹犹豫豫人,如今反而成了催得最急。
  还好三人速度都不慢,总算在火车将要发动前一刻挤进了车厢。
第三者 16
   三个人,特地买了四张面对面座位票。
   「阿福,不准咬!」箫和眼疾手快,一下掐住鸟窝头男孩张大嘴巴。
   「唔……想吃,这个看起来好像很好吃。」被放开嘴巴阿福手指抠著窗棂嘟嘴道。
   「等到N城我让你吃个饱,但在外面,除了我给你的,其它东西一样都不准吃。」箫和板起脸。
   「那让玫瑰和我玩。」阿福还想讨价还价。
   箫和翻个白眼,「你还想不想让玫瑰帮把你脑子中东西弄出来?嗯?它可只暂时切断你和李老头之间的 
联系,东西没取出来之前,什麽危险都可能发生。你想让脑子里一直放著那个玩意儿吗?」
   阿福拼命摇头。
   「那你就乖乖的。看,外面风景还不错,等出了城你还能看到牛羊马之类家畜。」
   「有奶牛吗?」
   「N城有奶牛牧场,到时我带你去看。」他曾经一度奇怪F为什麽宣称自己奶牛而否认自己是蛇人,后来 
听到理由后,他决定保持沈默――孩子单纯些总是好的。
   「真的?」小孩子很好哄,注意力一下就转移了。
   箫和拍拍他的头,又摸出一副扑克牌给他玩。尖头悄悄从外衣口袋里探出头,箫和随手抓了一把瓜子放 
入口袋,拍拍口袋,示意尖头不要出来惹人注意。
   一支手臂伸过来,直接把他划入个人领域。
   箫和抬头瞅了瞅身边的妖怪,低声问:「你不说有**监视我们吗?我们离开,他们就什麽反应都没有 
?」
   「敲昏了。」
   「……」箫和无言。好吧,这确实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妖怪炎两只脚大啦啦地放在对面空位上,揽人的手臂霸得牢牢的。
   「要不要打牌?」箫和提议。
   阿福第一个叫好,他昨晚刚学会打扑克牌,兴趣大得很,虽然昨晚一直输给玫瑰。
   炎颛不屑地瞥了瞥兴奋蛇人,他真的很想很想灭了这个改名叫箫有福的家夥。如果不是……
  
   两个半小时后,火车顺利到达N城。
   从火车上走下,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潮,箫和再次抓了抓头皮。
   「箫箫,好多人。」F一路紧随箫和,一下车就抓著他的手臂不放。
   「你之前上车时也这麽说。」
   「可真的好多人。」
   「走。」炎颛从后面推了他一下,傻愣著干什麽呢?
   走出火车站,避开一群推荐旅馆和N城一日游的拉客员,箫和站在火车站外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
   N城,相隔一年半又他回来了。
   虽然只过去了一年半时间,但感觉上就像离开了十几年一样,有著说不出的陌生和情怯。
   他还是害怕了。
   如果真要说,他也说不出自己在害怕什麽。害怕见到亲人?害怕见到为民?害怕见到昔日的同事和熟人 
?他也说不清楚。别人都是衣锦还乡,他这算什麽呢?回来等死?哈!
   看小炎迈腿就走,箫和赶紧一把拉住他。
你去哪儿?」
   「找尔雅。」
   「你知道她在哪儿?」
   「感觉得到。」
   什麽嘛,还说没有劈腿,这都心有灵犀了。箫叔叔的眼光立刻变得幽怨至极。
   炎颛退后一步,这人这样的眼光,他暂时还没有办法免疫,目前尚对他有一定杀伤力。
   「那你说去哪儿?」
   箫和抬头望天,据上次打电话回家他老妈透露给他的信息看来,他那套房子为民并没有住进去也没有卖 
掉,现在十有八九还空著,倒可以暂时作为落脚处。不过他一去那里,为民势必会知道他已经回来事,而 
他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这位暗恋了十多年的好友。
   唔,怎麽办呢?他身边这麽多非我族类也不太适合长期住旅馆,买新房还要时间,租房子住吧……说不 
定还得再赔人家一套房子。
   箫和摸出手机,在自己没有后悔之前快速按下一连串可以倒背如流号码,以他对那人的了解,这个号码 
应该还没有换。
   果然,铃声响起不到五秒就被人接起:「你好,哪位?」
   「为民,是我。」
   箫和同时道,停顿了一小会儿接著快速说道:「我回来了。有什麽话见面再说,半个小时后在宏远见面 
。就这样,挂了。」
   合上手机,男人吐出一口气,感觉最难一关已经过去。因为心情过於激动,一时也没注意到身边人表情 
   炎颛的脸色有点阴沈。为民这个名字他已经听小人箫提起不止一遍两遍,以前听时也没啥特别感觉,如 
今眼看就要见到真人……
   伸手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拎到面前,冷冷地吐出八个字:「记住,我才是你男人。」
   听到这句话的,包括箫和这个主角和路边行人、以及箫家其他众,一起把目光投到了此妖孽身上。
   箫叔叔一边努力挤出微笑,一边用劲掰掐住脖子的铁手,「小炎,我很明确你的性别,你不用再三向我 
说明。还有,以后除了新闻联播你不准再看其任何节目,尤其是言情片!阿福,你不准动手,给我乖乖原 
地站著!」
   阿福鼓起脸,怒气冲冲地瞪向欺负箫箫的坏人。
   坏人大手一紧,紧得箫和立刻叫:「好好好,我也是你男人,我们都是彼此的男人。我发誓,除了你我 
绝对不会把其雄性公民当男人看。」这总行了吧?
   炎颛满意了,收回手,还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子。也不管周围路人如何侧目。
   箫和摸著脖子咕咕哝哝,这一闹,倒是让他近乡情怯的紧张感消失了七八分。
  
   招了一辆出租车,箫和告诉司机目的地:宏远大厦。
   阿福和尖头对这个新城市好奇不已,一路扒著车窗看得目不暇接。宏远大厦在市中心,车子开了大约半 
个小时后到达。
   他买的那套房子就在这栋大厦顶楼,非跃层式,但楼顶有房地产商送的空中花园一块。当时买的时候房 
价还不到八千,房子盖好后就涨到了一万二,现在也不知涨到多少了。
   大门口没看见为民的身影,箫和让小炎把行李搬下车直接带著一家子走进大厦。
   大厅接待处的保安竟然还记得这位住户,一看到他,就满脸堆笑道:「箫先生,好久不见。回来了啊? 
   「刘师傅你好。」箫和微笑点头,看得出来这位保安在跟他打招呼。
   这位刘姓保安也是位生活经验丰富的聪明人,这位箫先生当初失踪,他家人来闹过几次,也有不少人到 
他这儿来询问消息,但他面对箫和就像不知道他曾经失踪过一样,即没有冒失地开口询问箫和这段时间的 
去向,也没有对他突然归来表示出好奇,只适当地表达了自己的问候之情。
   「哦,箫先生,有你的信件,很多。你等一下,我拿给你。」
炎颛拽住箫和,箫和回头,炎颛指指保安。
   刘姓保安从接待处拎出一个纸袋子,走过来递给箫和。
   「这是由我们签收的您的一些信件和包裹。」
   「谢谢,麻烦你们了。」箫和笑著接过袋子。
   刘姓保安嘴里说著不麻烦,看有客人来访赶紧又走回自己岗位。
   想到信件,箫和目光投向大厦住户的信箱。走过去一看,他的信箱被塞得满满的。打开密码锁,广告纸 
倾泻而出。
   炎颛和阿福一起走了过来,好奇地看他手中大堆广告纸和信件。
   箫和拖过垃圾桶,一边看一边扔。阿福觉得有些图片很好看,又从垃圾桶中捡出来。
   结果箫和扔了一堆,阿福就捡了一半。
   「你没把钥匙放信箱里?」炎颛看著空荡荡的信箱问,他以为箫和会把门钥匙放在这里。
   箫和摇头,连袋中信件一起,加上从信箱中取出的,大多数都是信用卡公司寄来的广告和账单明细,剩 
下的有原来公司发来的催促函、后变成辞退函,还有股票基金等结账明细,以及一些过了时效的通知、门 
票和邀请函。
   看著手中这些花里胡哨的纸张,箫和这才恍然记起自己的生活曾经有多麽精彩。
   西装革履杀伐决断、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就精彩?箫和笑,他也说不清到底一年半前的生活好,还这一年 
半生活他更喜欢。各有各的优缺点吧。
   袋子里还剩下一个包裹,抓起包裹看了看,邮寄人叫周放。
   周放?这名字感觉挺熟的,但就想不起来到底谁。
   箫和把包裹重新装回袋中,这个不急,可以等会儿再看。他看到为民了。
  
   李为民带著一身汗匆匆忙忙地跑进宏远大厦大厅,刚准备冲过去问保安,就看到信箱那边有人向他抬起 
了手。
   「箫和!」李为民大叫一声冲了过去。
   还没有扑到箫和面前,一道高大身影就挡住了他的去路。
   「呃?请问你是……?」李为民慢慢放下想要拥抱友人的双臂,礼貌地问。
   箫和在小炎身后探出脸,满脸灿烂笑容地挥挥手:「嗨,为民。好久……」
   「我是他男人。」
   箫和慢慢放下挥舞的手臂,笑容也由灿烂变成尴尬。
   李为民眼睛越张越大,最后突然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指著箫和道:「这个朋友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哎哟,我是他男人,说得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家夥得男朋友,哈哈!不过有一年多没见了。呃,请 
问兄弟你怎麽称呼?」
   炎颛冷眼看向此人。
   李为民笑得阳光无比,似乎一点都没有被炎颛的冷眼所影响,一只手掌眼看就要拍上炎颛的肩。
   箫和飞速从小炎身后跃出,一把抓住李为民不老实爪子,急速说道:「我们先上楼,有什麽话屋里说。 
这里人多不方便。」
   「哦,好好好。哎呀,阿箫啊,我都想死你了,你到底跑哪儿去了?连个电话也没有!走时候丢给我那 
麽一大堆东西,你啥意思嘛!你不知道你老弟还有你老妈简直要把我烦死了,我警告你啊,你赶快把你那 
些垃圾都给我收回去。否则我就跟你收管理费!奶奶的,如果他们不是你家人,我都准备告他们骚扰!」
   阿福睁大眼睛看著这个和箫箫勾肩搭背、嘴中唠叨个不停的男人,这人是谁?为什麽一来就霸占住箫箫 
   阿福怒了,我斗不过那个妖怪,难道还打不过你这个小小人类?想到就做!
   阿福硬把脑袋伸进二人中间,右手一用力就把勾住箫箫肩膀的男人推到了一边,然后死死抱住箫箫的手 
臂,说什麽也不肯放。
   炎颛的动作更简单和直接,一把扯住箫和衣领,冷声道:「男朋友?嗯?」
   被扯住衣领的箫叔叔瞅瞅被推到一边一脸茫然的李为民,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这都算啥?
   在箫和的苦苦哀求下,现场总算没有暴力升级。李为民不知自己逃过一劫,还以为这几个都在开玩笑, 
惊诧过后就一脸笑容地带领诸人乘电梯来到顶层。
   「喏,这是你的钥匙和门卡。我都带来了,还有你那个脑子抽掉的房契转让书!怕我老婆受不住烦直接 
扔给你妈,我一直放在车子里。你车我给你弟了,你就先用我的。房子我一直有让保洁阿姨过来打扫,里 
面应该能住人。水和电打开就能用,电话和网络要重新开通一下。你看缺什麽,我去给你买。你刚回来, 
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叫外卖好了。对了,过中午了,你饿不饿?」李为民就像察觉不出箫家其他 
人对他的排斥一样,一个劲絮絮叨叨。
   箫和听不到这人在说什麽,但以他对他的了解,几乎能猜出他在说什麽。这个人一直都这麽热心,对他 
更是没话说。有友如此,夫复何求?这样的朋友又怎能让他忍住不喜欢?但同样的,他又怎忍心让这人为 
难?
   「为民,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拍拍为民的肩膀,箫和笑著说道:「我的耳朵听不见了,你有什麽事情 
最好跟我用笔谈。」看那两只对为民的排斥样,他也不指望那两只能做传话筒。
   「你在开玩笑?」李为民皱起眉头。
   箫和没听到这句话,大门打开了,熟悉的格局映入眼帘。一切看起来都没有改变,但似乎又有些不同。
   房间里看起来很干净,空气也很清新,完全没有那种长时间没有住人的阴闷感。
   「这是你家?」炎颛在一边随口问。
   箫和轻轻点了点头。
   李为民眼中怀疑更甚,看样子不像听不见啊?
   「进去吧。」
   在小炎大手一推下,箫和走进了久违的空间
第三者 17                            
炎颛就像走进自己家一样,非常随意。不过这人到哪儿都很随意就是。                     
        
   李为民就看这名高大酷帅的青年像家主一样,脱掉外套就开始收拾行李,打开已经被吃掉一大半内存的 
行李箱,把剩下的东西该揣冰箱的揣冰箱、该放厨房的放厨房。几套衣服直接拎进主卧室。         
                    
   忙完这一切,这人就开始分房间。主卧室当然归他和箫和;次卧给叫阿福的鸟窝头男孩住;还有一间儿 
童房则给了……一只机器人和一只老鼠?                            
   「阿箫,你这一年半到底去哪儿了?你为什麽在临走前做出那些安排?为什麽不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 
什麽事情?还有这帮……到底是什麽?那个机器人……我好像听到它在说话,还有那只老鼠,你什麽时候 
开始养老鼠当宠物了?」李为民越看这帮人问题越多,对著箫和连珠炮似地问。                 
    
   箫和指指自己的耳朵,苦笑:「我耳朵真的出了问题。不骗你。」                     
        
   「你少骗我!我明明听见你和那个型男在对话。」                            
   箫和眼带茫然地看著他。                            
   李为民摇头笑,笑了不一会儿,终於笑不出来了,「你真的听不见了?」                 
            
   面前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不会吧?」                            
   无奈,李为民只得找出纸笔。                            
箫和看著纸张上越写越多问题,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到底要不要把实情告诉他?可是他又实在不想看这人为他心烦的样子,也不想他伤心。怎麽办?         
                    
   正在研究过滤饮水机的小炎身影落入了眼帘,箫和笑了,他想到该怎麽说了。                 
            
   「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和你说。」                            
   李为民抬起头,暂时停下写问题的手。                            
   「我喜欢同性,在高中时发现的。一直不敢跟你说,也不敢让别人知道。」                 
            
   李为民的表情变了。                            
   箫和叹口气,无奈地笑:「你要是觉得无法接受,我可以马上离开。」                 
            
   李为民怒瞪箫和,低头重重的在纸上写下三个字:「继续说!」                     
        
   「好吧,你要是不介意,我就继续说。我忍了三十年,一直忍到你结婚还有了孩子,看你家庭那麽和美 
,我十分妒忌。我也想找个人好好谈场恋爱、甚而过上一辈子,但连我自己喜欢的是同性的事都不敢让人 
知道,又哪敢出去找同伴。但我不管怎麽瞒,还给人知道了。那次我大起胆子去了一家同性恋酒吧,虽然 
进去不到五分锺就出来了,但还给人看见了。」                            
   箫和苦笑,「那人正好是我生意上的对头。我怀疑他根本就一直在找人盯梢,想要握住我的把柄。之后 
那人就以此威胁窝,让我放弃了几个大客户,后来更尝到甜头,竟然开始勒索我。我忍无可忍,心想与其 
让他这样要挟下去,不如放弃眼前一切,重新找地方开始。我怕他怀疑,就没跟公司提辞职。也怕他继续 
勒索,所以干脆把财产全部转移。办完这一切,我就离开了。」                     
李为民嘴巴张得很大。这种电影小说中才能出现的情节没想到就发生在他最好的友人身上。虽然一时难 
以接受,但听上去也挺合情合理。                            
   「那你现在回来,就不怕他继续找上门来?」李为民在纸上添上新的问题。                 
            
   箫和神秘地笑,渐渐的,笑容越来越温柔。                            
   李为民受不了地踢了一脚。                            
   箫和抬抬下巴,指了指小炎在的方向,「看见他没有?我小情。」                     
   后面三个字说得婉转回肠、柔情无限。恶心得李为民眼皮直跳。                     
   「他看上去比你小很多。」李为民在纸上颤抖地写道。                         
   「嗯,所以叫小情啊。」箫叔叔恬不知耻地道。                            
   「你没跟我开玩笑?」                            
   「没。你没听他说,他是我男人吗?」                            
   「别说了!我想吐!」最后一个字下笔太重,笔尖直接戳破纸张。                     
    箫和耸耸肩。                            
   「当初威胁我的家夥在我离开不久也被调离。你也知道我这人什麽都吃,就是不吃亏。我找上他,直接 
把他解决掉了。」                            
   「你你你……你别告诉我你杀了他?」                            
「怎麽可能。我只让他一无所有而已。相信我,你绝对不想听到其中过程。」                 
            
   「对,我不想听。你什麽都不用说了。我不要成为你的共犯!」笔尖用劲戳戳戳,把好好一张纸戳得面 
目全非。                            
   箫和对那张纸表示了惋惜之情。                            
   「真奇怪,你竟然没有爱上我?我这麽好一个男人。」李为民突然在纸上写了这麽一句话。         
                    
   箫和见之,气得简直想让小炎把这人做成烤人串。                            
   「你以为你有多好?我看也只有你老婆那种眼睛瞎了一半的才能看中你,哼!你跟我们家小炎怎麽比? 
你有他高吗?你有他帅吗?我们家小炎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家事一把手不用说,打架赚钱无所不能!他还 
能上天入地,你能吗?」                            
   往过滤水桶里倒自来水的炎颛听到了,走过来扳过男人的脸,在他嘴巴上啃了一口权当表扬。至於旁边 
坐的那个已经进入呆滞状的人类,直接无视掉。                            
   箫和脸皮再厚,在曾经暗恋对象的面前被人非礼,还是有点顶不住。七手八脚地推开越亲越色情的野兽 
,连连咳嗽几声,整理整理衣服坐直身体。                            
   李为民还在震惊中没有恢复过来。                            
   刚才兴冲冲跑去看自己房间的阿福捏著一大堆广告纸又跑了回来。                     
        
   「箫箫,我要把这些贴在我房间里,要怎麽贴?」                            
   箫和招招手,让阿福把那些花花绿绿纸给他,从中翻出附近餐馆的广告单,让小炎打电话过去点餐。     
 
「阿福,你看你喜欢吃什麽,告诉小炎。小炎,麻烦你倒两杯水给我和为民。」             
                
   炎颛看男人脸上有疲态,没有多说什麽,转身就倒了两杯刚过滤出的净水走过来放到茶几上。         
                    
   箫和拿起一杯,仰头一干二净。                            
   李为民舔舔嘴唇,刚伸出手,茶几上那杯水就不见了。                         
    
   炎颛抓起杯子,咕咚一口把水全部喝干,放下空杯,掏出手机开始向餐馆点餐。             
                
   箫叔叔汗颜。                            
   阿福不怕死地挤到小炎身边,伸手在广告单上指指点点,只要有照片的菜肴都给他点了一遍。         
                    
   玫瑰和尖头也从房间里走出,很自然地爬上沙发,一只用遥控打开电视,一只窜到箫和膝盖上,努力伸 
头想看那张花花绿绿的纸上都有什麽。                            
   「嗨……」李为民小心翼翼地挪开了一点屁股,举起手对玫瑰打了个招呼。                 
            
   玫瑰转头,眼部红芒一闪而过:「嗨。」                            
   李为民咕咚一口口水咽下肚。此时他开始深刻怀疑起眼前发生的一切是否现实,也许他根本就是在做梦 
,箫和没有回来,也没有带回他的小情,更没有带回一只高智能的机器人。                 
            
   对,这一切都假,他肯定昨晚电影看多了,现在正在做梦!                         
自看到为民后,箫和一直努力表现得很自然,心中却一直很紧张。这是他最好的朋友,骗谁瞒谁他都不 
想欺瞒这个人,可是他还对他说了些善意谎言。如今对方在看到玫瑰、尖头后明显表示出迷茫和混乱,可 
是他却不知该如何向他介绍身边这些非我族类。                            
   继续欺瞒他吗?他不愿意;可直接告诉他,又怕他一时无法接受。怎麽办呢?箫和有点苦恼。         
                    
   让他滚蛋!小炎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                            
   箫和吓了一跳,赶紧抬头看,却发现小炎正在向餐馆订菜。呼,看来刚才那句话直接对他脑子说的。     
                        
   箫和头疼,不明白小炎为什麽这麽排斥为民,刚见面开始就当他不存在似的。说这小子在吃醋吧,感觉 
又不太像。倒有点像看到蚊子苍蝇的态度……                            
   一想到为民在小炎的眼中成了蚊子苍蝇一类,箫和这下不止头疼苦恼,他简直就欲哭无泪。         
                    
   怎麽样才能让小炎接受为民?怎麽样让为民融入他们?这不是一个简单或难的问题,这可是种族和种族 
的碰撞。而且他们家还不止一个种族!他自己和玫瑰之间的矛盾还没解决呢,小炎和阿福更是两看两相厌 
,阿福这边还一天到晚想吃掉玫瑰,尖头一看见阿福就止不住哆嗦,都是问题啊!             
                
   算了,还是一步步来吧。想当初自己也是从不可接受到慢慢把这些难搞家夥收服到羽翼下。箫叔叔得意 
地想。时间,只要有时间,只要能给他们机会互相了解,他们总能打成一片的。                 
            
   不过今天还让为民先回去吧,免得把他刺激过甚。而且他真很担心小炎会不会一个不耐烦就把为民扔到 
楼底下。                            
   「为民,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                            
  李为民一惊,下意识就摇了摇头,在纸上边写边道:「呃,我中午刚吃过不久,还不饿。这样吧,阿箫 
你晚上有没有时间?你到我家或者我们出去吃,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聊聊。」                 
            
   比如说这个机器人是什麽?那个鸟窝头男孩明明没有说话,可为什麽你好像能明白他在说什麽一样?还 
有那个比还高出半个头的年轻男子到底是谁?你们是怎麽认识的,等等好多问题。而这些问题并不适合在 
这里提。                            
   今天晚上不行。炎大爷发话了。                            
   箫和翻个白眼,但为了保持和平的表象,他还是从善如流地对李为民道:「我今天有点累了,这样吧, 
等我这边稍稍安顿好,过两天我联系你,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行,那就这样。」李为民很干脆地写道:「我车子就停在下面车库,你先拿去用。」             
                
   「不用了,我暂时用不著,你还是开回去吧。哦,为民,」箫和有所犹豫。                 
            
   「什麽事?不要告诉你家人和其他人你回来了,是不是?」李为民很了解这个从小一起长大朋友。     
                        
   箫和笑,「还有我这里的事……」                            
   「放心,我什麽都不会说。就连小语我也不会跟她说。」又一张纸被写满。                 
            
   「谢谢。」                            
   「切,我们俩之间还说啥。我走了,你先忙吧。」李为民写完最后一句话站起身,想对那叫小炎的青年 
和鸟窝头男孩打招呼,结果人家根本头都不抬。                            
   为民咧咧嘴,只好笑著对唯一和说过话的小机器人说了声再见。                     
        
   「再见。」玫瑰举起小铁手瓮声瓮气地回道。内心中它倒觉得这个新出现的人类要比箫和顺眼得多,至 
少看起来没那麽阴险狡诈。                            
   暗中抹把汗,李为民就这样带著一头雾水和混乱被箫和送出了门。
第三者 18 
                           
   回到客厅,小炎已经点完餐,正在看那份房契转让书。                         
    
   「这是你的房子?你把房子送给他了?」                            
   「嗯。」箫和走到沙发前,懒懒地半躺下。                            
   玫瑰转头看他,在笔电上打道:「既然你已经送给他了,为什麽还要住到这里?」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耻 
吗?这句话玫瑰没胆子当著炎的面前打出。                            
   箫叔叔揉揉鼻子,摸摸小朋友的脑袋,无所谓地道:「既然他不要,我为什麽不能拿回来?我和他之间 
不讲究那套。」                            
   「哼!」脸皮厚就脸皮厚,还找那麽多理由。玫瑰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让自己接受这个人了,可是每每 
这人的作为都会让它更鄙视三分。                            
   炎颛的重点倒不在此,他只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他的雌伏者周围否有威胁到他雄性地位的存在。这样他 
可以事先做出防范,比如说在威胁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威胁之前,消灭他!                 
            
   当然,这样也可以让他顺便判断一下他的雌伏者在未来是否有红杏出墙的可能。同样道理,他会事先掐 
灭这个苗头。                            
   无可否认的,小人箫那句「我爱你」对他刺激很大。这让他刚刚迈入成年期的雄性心理得到了极大满足 
。为此,他自然而然把箫和从雌伏者这个互相利用的关系划到了家属的范围内。以前没有说过爱他、但和 
他有了肉体关系的箫和属於他的义务范围,但在这人对他开口说了爱后,现在已经成为他的权力范围。     
                        
   小人箫是属於他的,从灵魂到肉体!他既然得到了就绝对不会放弃。                     
        
   而炎颛此时还没有注意到他的想法在逐渐改变,目前他只想到小人箫对他的感情变质,却没有意识到他 
选择接受箫和的感情代表了什麽。                            
   饭菜很快送到,刚吃完饭,炎颛就拉著箫和往外走。箫和知他要去哪里,顺道叫上了阿福和玫瑰。阿福 
脑子里的东西玫瑰虽然能取出来,但总不能让它直接剖开阿福的脑子吧。所以去医院是必须的。之前他还 
担心要如何偷用医院的医药器械,如今小炎既然有熟人在里面,自然不利用白不利用。             
                
看到办公室出现炎等一行人的身影,尔雅似乎没有感到任何惊讶。只是打了个电话让挂号处暂停挂她的 
号。                            
   「你们等一会儿,我把剩下的四位病人看完再看你们。」尔雅指了指旁边的一扇门,让他们先进里面的 
办公室。                            
   箫、炎等人没有多言,依言推门进去。只是箫和在进去后小小感叹了一下,还私立医院待遇好啊。     
                        
   等了大约二十分锺,尔雅推门而进。                            
   「我竟然没有感觉到你来,你把气息收敛了?」                            
   尔雅嘴上对炎说著话,眼睛却看向抱著小机器人正在东摸西看满脸好奇的鸟窝头男孩。这个一看就发育 
过度的少年看起来倒一脸精明相,可所作所为却显得呆头呆脑、相当稚嫩。而且这个气息……         
                    
   炎颛没有回答,只是把箫和推到她面前。同时还没忘了把挂号单和一本崭新的病历放到桌子上。         
                    
   箫和非常绅士地伸出手,微笑道:「你好,我是箫和。你大概就小炎提起的他的幼年友人尔雅吧?不好 
意思,上次见面我不太舒服,让你见笑了。」                            
   箫和发现这名鸟人在白天看来似乎并没有什麽特殊之处,像是把什麽都收敛了起来一样。一身洁白的医 
师袍、清丽的容颜,看起来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医师。                         
    
   收回打量鸟窝头男孩的目光,尔雅淡淡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箫和呵呵笑,「本来不应该我先伸手,可是你知道这规矩也是外国传来的,到中国自然也就中国化了, 
尔医生可不要介意我唐突佳人啊。」                            
   「坐。」尔雅的表情看起来也和大多数医生一样,没有过多的温柔和体贴,完全公事公办的口吻。     
                        
   箫和也不在意,很自然地收回手在桌边坐下。他见过的医生十有八九都这样,私家医院还好一点,公立 
医院的医生基本上平均给每位病人的时间只有三到五分锺,不说他们的医术不好,或者不负责任什麽的, 
只是粥多僧少,各位大师自然每样粥只能浅尝一口,特别有名的医院和医生有时甚至粥多到连尝都尝不过 
来,只好闻闻了事。        
现在托小炎的福,这位异族医师显然要把他这碗坏得差不多要馊掉的粥细细品出个味来,说不定还不得 
不找出他这碗粥里都放了什麽、放了多少。然后还得考虑如何让他这碗快要坏掉的粥重新恢复到能入口的 
程度。所以他自然也就不能计较人家的态度问题。现在是他求人家,不是人家求他。             
                
   「我耳朵听不见。」不等尔医师开口,箫和先交代道。                         
    
   「哦?天生还是后天的?」                            
   箫和听到脑中传来的声音,勾了勾嘴角,这还真一个方便的技能。                     
        
   「后天的。就在不久前。」                            
   「有多长时间了,知道原因吗?」                            
   「不到一个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你以前有耳科方面的疾病吗?」                            
   「没有。」                            
   「那在这之前有没有什麽特殊情况发生?」                            
   特殊情况?箫和心中一动。                            
   尔雅放下笔等他说。                            
   「我以前并不能听懂尖头的话。尖头是我一位鼠类友人,真正的灰老鼠。可是在我一次昏睡后醒来,我 
就能听懂它说什麽了。」                            
听箫和说到这儿,炎颛微微张开了嘴巴。不会吧?难道箫和听不见也他害的?                 
            
   尔雅的目光在炎脸上轻轻掠过。一个普通人类突然能听懂其他生物的语言,不用说自然也是他们伟大的 
遗族的功劳。                            
   箫和不知这二人心理,只自己继续接著道:「另外阿福,别人听不见他说什麽,但我能。之后没几天, 
一个晚上我先是听到很多杂音,然后这些杂音越来越响,后来听力系统就崩溃了。」             
                
   「你对他做了什麽?」尔雅直接问炎道。                            
   箫和转过头,这位医师似乎无意避开他,她的话在脑海中很清晰。                     
        
   炎颛还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儿,可箫和就是从他那一丝丝的目光闪烁中看出了内疚和些许不自在。         
                    
   箫和眯起眼,这家夥对我做了什麽?为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跟你说过。」炎颛硬邦邦地回答。                            
   「你成年前没有吸收的力量?」                            
   「嗯。」「你有没有想过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就连修炼者都不一定能完全吸收你的赐予,更何况这麽一个毫 
无基础的人?你的行为就像把一长的江水硬要塞进一个酒桶里,这酒桶没有当场四分五裂就是一个奇迹了 
。哦,我忘了,你的精元帮他一定程度扩展凝固了他的经脉。我不得不说,你对这个人类倒是有心,可惜 
他无福消受。」                            
   「小炎,」箫叔叔笑眯眯对青年招招手。                            
   炎颛微微皱眉,这人想干什麽?可也不知出於什麽心理,他还是弯下了腰。                 
            
   箫叔叔勾住炎弟弟的脖子,抬起脸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一大口。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没关系,你是好心好意,我能理解。反正我也就是一个破罐子,如果没有你 
,我早就活不下去了。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就像你对我一样。只要你好,其他我什麽都不在乎。」     
                        
   箫叔叔一番话说得柔情万种荡气回肠,顺便还捏了捏炎弟弟的屁股。把和炎弟弟的亲密爱人关系表达得 
淋漓尽致,完全一副外人甭想挑拨离间的贤惠样。心里头则等著回家后关起门来好好教训教训这只笨蛋野 
兽!                            
   箫叔叔阴暗的心理无人理解。看在尔雅眼里,就像一个年纪较大对小情人体贴入微的好情人;看在炎颛 
眼里,他只觉得脖颈上汗毛全部起立,一阵阵诡异的寒流从脚下往头顶窜;而阿福就觉得伤心啊很伤心, 
他的箫箫竟然那麽喜欢那个坏人;至於玫瑰,它已经在猜测等会儿第一个遭殃的是谁。             
                
   情深不寿。尔雅忽然在心中微微叹息了一下。人类对於她来说,就像人类看狗一样,虽然不把它放在眼 
里,但对狗的衷心护主等品质偶尔还会感心一下。她现在看箫和,就像一个人类在看一条狗,这不她看不 
起人类什麽的,这只是种族天生的差距。                            
   所以她也根本没有想到箫和会对她和炎之间产生什麽影响。遗族性淫、欲求强烈,在他们固定伴侣之前 
,总会弄出一大堆雌伏者,而一夜情对象更是数不胜数。所以遗族在这颗星球上的后代也总是千奇百怪, 
蛇身人头、鸟头人身、三只脚的鸟儿、长翅膀的鱼……什麽样的后代出现都不稀奇。而这些后代中不乏一 
些人类早期历史上的神话人物。                            
   箫和这个人类就算再怎样情深也会很快从炎几乎无尽的生命中消失。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某位遗族对某个 
雌伏者或追随者特别照顾的事,只是他们不会像炎这麽莽撞,在什麽都没有弄明白前,就随便赠送虚弱的 
人类一些他们无法承受的东西。                            
   「怎样才能治好他?」炎颛突然开口道。                            
   尔雅打印了一张住院单出来,「先给他做一次全身检查再说吧。箫先生,麻烦你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我想你应该有钱付医药费吧?」                            
   箫和莞尔,「对了,尔医生,另外还有一件事想麻烦您。我弟弟阿福脑中有个玩意儿需要取出来,想跟 
贵医院借一个手术室,当然费用我会按照正常支付,主刀医师也不需要,只要您在旁边帮个忙就可以。」     
                        
   尔雅没有拒绝,她对那个鸟窝头男孩也很感兴趣,这似乎是她没有见过的物种,好像还有些人工的痕迹 
。                
      「炎,你能留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                            
   箫和暗中撇嘴,还说没有奸情,这都当著我的面撬我的墙了。                     
        
   眼光斜著飘过去:喂,小子,记住了,你要是敢给我花心,看老子回去怎麽收拾你!             
                
   炎颛直接把人拎出门外,关门!                            
   箫叔叔望著紧闭的房门气得直咬牙。臭小子,老子那麽给你长脸,你却不给老子面子!说话就说话,关 
什麽门?怕别人不知道你们这对奸夫**在里面干什麽吗?                         
    
   「箫箫?」阿福凑上前。                            
   箫和回头,突然单手抱住阿福大哭道:「阿福,还是你好。呜呜,哥哥以后只有你了,以后就我们两相 
依为命好不好?呜呜,玫瑰你不要推,我还没嫌你夹在中间硌人呢。」                     
        
   玫瑰恶向胆边生,正准备放一点点电,结果却突然被阿福像丢草纸一样随手丢到一边。             
                
   「你这个臭蛇人!」玫瑰爬起来尖叫。                            
   「箫箫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我喜欢你,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阿福!」                            
   「箫箫!」阿福低下头,嘴巴噘起来就往目标上落。                         
    
   门被打开,就在阿福的嘴巴离目标只剩下0.5厘米的时候,一把火突然出现在他和箫和的脸之间。         
                    
   眼看心爱的箫箫的脸被一团火罩住,阿福一时反应不过来,就这麽一楞神的功夫,怀中人已经被别人提 
走,而迎向他的是一只硕大的脚丫。                            
   「砰!」门再次被关上。                            
   外间只留下阿福和玫瑰两个。被一脚踢飞的阿福还没爬起来,一只小机器人已经带著满身杀气冲了过来 
。                            
   「箫箫救命!」阿福下意识地叫。                            
   「不要喊那个阴险小人,你都跟他学坏了!我要把你重新改造一下,免得你跟他越学越坏!」         
                    
   「嘶嘶,玫瑰你干什麽?你再过来我吃了你!」
第三者 19
  门内,箫和还在惊讶脸上那团火为什麽没把脸烧烂,那团火就像来时一样神秘地消失了。
  「 说。」炎颛牢牢把男人的腰扣在手心里,完全没有释放的意思。
  箫和用劲挣扎了两下,在感到腰要断掉的一瞬间立刻老实了。奶奶的 ,这野兽这段时间怎麽不是掐脖子就是勒腰?
  「 下面要跟你说的话,不希望有不相干的第三者在场。」尔雅双手插入口袋,靠在窗台上冷静地道。
  炎颛脸色一寒。
  尔雅头微微抬起,面上带著微笑 ,表现得很坚持。她可以让那个男人听不到她在说什麽,但被人在一边看 感觉也不舒服。
  炎颛不耐烦地紧了紧手中被困 男人,一瞬间,一团火包裹住了男人。
  「这是结界?你已经掌握了多少能力?」
  「说。」
  尔雅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开口,那团火突然又灭掉了。尔雅正好捕捉到那个人类在火灭一刹那间的慌乱。
  「这是怎麽回事?」不要告诉 结界只能支持这麽一小会儿。
  炎颛懒得解释。刚才是第一次用结界包裹住男人,却忘记多给 留点空间,结果那人在一愣后脸上突然露出极为害怕的表情。而结界是和他连在一起 ,里面箫和的一举一动自然也都在 眼里。
  在一看到那人那样的表情后, 连想都没想,就把结界撤销了。
  「刚才是怎麽回事?」箫和 表情还有点呆呆 。
  惩罚。
  箫和转头怒瞪大言不惭的妖怪。
  以后那蛇男再乱抱亲 ,我就烤了他!你的那个初恋情人也一样!
  呃……箫和抓抓头,没想到「初恋情人」这几个字会从小炎 嘴巴里吐出。嘿嘿,
这死小子!还说不爱吃醋?嘿嘿嘿。
  炎颛完全看不懂这人到底在想什麽,
    刚才还一脸要杀 怒意,现在又一脸傻笑了。
  「尔雅?」
  尔雅回过神,可能也判断出让那个人类离开有点困难,於是干脆选择无视 。
  「 伴侣还没有选定吧?」
  「嗯。」
  「 知道让你马上定下伴侣人选不太可能,你才刚成年,肯定很想多接触接触这个世界、多认识一些生物。」
  「 你想做我的伴侣?」炎颛这个野兽还没学会什麽叫拐弯抹角,想到就问。
  尔雅抿抿嘴唇,「我族里是这个意思,但 我并不期望……」
  「 你想做我的雌伏者?」
  「 想要一个孩子。」尔雅似乎也放开了,直接说出她的目的 ,或者说她族里的目 的。
  箫和翻个白眼,这两只都当他不存在是不是?竟然连要不要孩子都开始当面讨论了。
  「可以,只要你能生得出来。不过条件你必须治好他 。」炎颛很快道。
  和其他人弄个孩子出来对他来说很无所谓。不管他的父母告诉他 ,还是传承记忆告诉他,他们这一族在选定伴侣前,并不在意与其它种族留下后代。而那些只遗传到他们一点能力的后代因为没有继承他们完全的力量,所以并不属於他们这一族。那些有些特殊能力的孩子往往都是生育他们的母系在抚育他们。这是一个愿打愿挨的 问题,并不涉及责任。除非他愿意。
  箫和听得直皱眉头。
  「那如果说 我希望成为你的伴侣呢?」尔雅看著人类故意道,
    在感到腰要断掉 一瞬间立刻老实了。奶奶 ,谁叫 非要待在这里。
  只有得到遗族承认的伴侣才能生育出具有遗族能力的孩子,如果运气好,并不在意与其它种族留下后代。而那些只遗传到 们一点能力 后代因为没有继承 们完全 力量
甚至能生出继承父母全部能力并且可以产生新能力 纯种,就像炎一样。所以如果能生,她自然希望这个孩子继承的能力越多越好。这不光是她一个人的希望,也他们这一族的期望。
  「伴侣?你?」炎颛这三个字没有任何歧视或其 贬义感情在内? 只 单纯地表示出怀疑。
  「我会让你选择 。我有这个信心!我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追随。」尔雅行了个古礼,低下头,微微曲了曲膝。
  「可以。不过……」
  「不过请等我死亡以后。」箫和微笑著接了话。
  炎颛瞥了 一眼。
  「 这样吗?」尔雅看向炎。
  「嗯。」炎颛一锤定音。多个追随者而已,选不选她作伴侣还 要看自己 心情。
  「治好他。」这三个字炎颛说来已经象是命令。
  尔雅也明白,这 炎对她作为追随者的第一个考验。
  「我不想隐瞒 。其实不用检查我就可以告诉你, 我没有办法救他 。」
  箫和耸耸肩。
  尔雅正眼看向这个人类,
 「 我族不像某些种族会使用谎言达到目的,就算治好你,你顶多也不过多活百年而已。而百年对我族来说不过弹指一瞬。」尔雅可能自己都没有感觉出来,她说话的语气中自然而然带了些种族上的优越感。
  「 我没有说你说谎, 只是感到遗憾而已。」箫和摊开手,痞痞地笑。
  尔雅像没听到箫和说话一样,转而看向炎道:
  「至少以我的能力没有办法帮他。我虽然没用人类的机器对他进行检查,但你知道我族的眼睛具有能透视大部分种族生物的本领。我刚才仔细看过了」
  箫和竖起耳朵,虽然明知自己是死,但对於医生的诊断他并不嫌多。
  「他的身体自从和你交媾、接受你的精元后就已经被逐渐改变,同样饿,他身体里的任何病变细胞也不再和普通人类相同。而你赐予他的你成年前的力量更是让他身体到了一种极限状态,可以说你赐给他的力量时时刻刻都在破坏他的身体。」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很抱歉。」尔雅低下头。这个人类的病竟让她束手无策,这对她来说是打击也是耻辱。可不能就是不能,炎的伴侣这个身份对她虽然具有极度的诱惑力,但她还不屑於利用这个人类的病情来达到目的。
  「小炎,我们回家吧。」箫和抬头对炎微笑。
一路上箫和都显得很高兴,甚至还哼起了歌。
  阿福和玫瑰留在了医院,箫和相信那个鸟人医师会好好照顾 们。很奇妙的,他对这个女人并没有讨厌的感觉,相反还有点欣赏。不考虑种族 的差异,这个女医师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象牙塔里的学者,有著学者特有的清高和傲气,没什麽太多的心眼,除了自己感兴趣的,对其他都比较冷淡。
  小炎的孩子……
  感觉会是个很让人头疼的角色。幸亏他不是女人,幸亏他不喜欢孩子,那个鸟人想生就让她生吧。
  「小炎,我们不回家,先在附近转转好不好?我想去城楼上走走,晚上想吃火锅,吃完火锅我们去酒吧街坐坐。怎麽样?」
  炎颛抬起头,与箫和相反,这一路他显得相当沈默。
  尔雅是他最后一个希望。他以为以尔雅的医术就算不能完全治愈这个人,至少也能让他多活几年。
  他曾经自大的以为如果自己不想这个人死,这个人就绝对死不了。可事实却给了一一拳。
  除了因现有的能力而暂时无法对他敞开的传承,这几天他把能看到的传承记忆都过滤了一遍,没有任何一个办法可以延长小人箫的寿命。除了一两个极为阴损的手段,比如掠夺别人的生命力转嫁给他。
  他不觉得箫和用这种方法延长寿命会感到高兴。这人的坏只建立在别人得罪他的基础上,如果别人不惹他,基本上这人还是挺安生 。
  「喂,怎麽变哑吧了?」
    箫和戳戳身边妖怪,怪笑道:
   「我知道了, 是不是舍不得我?嗯?嘿嘿,我就说嘛,像我这麽好的人,谁沾上了谁都舍不得丢。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等老子下了阎王殿,看谁还能像我这麽任劳任操地侍候你。」
  「闭嘴!」炎颛目光凌厉,眼中有不掩饰的怒火。
    「别这样,我又不 马上就会死。我们……」
  「我说了闭嘴! 要再跟 提「死」这个字,我就亲手掐死你!」
  被威胁的男人望望天,不怕死地嘀咕道:「死妖怪一点都不讨喜。老子迟死早死都是死,与其将来老死,还不如现在嗝屁。我就不信你对著老子一脸老人斑还能硬得起来。」
  炎颛的目光由凌厉变成凶狠,那种野兽的杀气让周围路人立刻退避三舍。愣是让下午热闹的商业街空出了一块大约二十个平方米的真空带。
  「咦?」箫和的目光顿住。
  不会吧,竟然这麽巧?靠!冤家路窄也不是这样窄的啊!
  「小炎,我们走。」他不想现在就和那人见面,尤其在他堪称落魄的现在。
  炎大爷的脾气上来了,你叫他走他还非不走。目光直接投到刚才箫和看的地方。
  那是一家金银首饰店,里面正有一些客人在挑选首饰,炎颛一时也无法判断箫和刚才看的是谁,当即又怒视回去。
  「你在我之前到底有过多少个情人?」
  「哈?」
  「你跟多少个人说过我爱你?」
  「啥?」
  「你这麽急著死,是不是黄泉道上有人在等你?」
  「……」
  「你们是不是早就背著我约好了三生三世同生共死?你说,是不是?」
  「……」箫叔叔无语了,伸手一指那家首饰店,无力地道:「看见没?里面那个瘦瘦高高、穿著一身名牌、长得还算凑合、旁边站了一个漂亮女孩的青年就是我一年多没见的、我亲爱的弟弟。」
  「弟弟?亲的干的?」
  箫叔叔挽袖子想揍人,刚才你和那鸟人当老子的面谈论将来要不要生孩子老子都忍了,现在老子不过瞄了一眼自个儿亲弟,就在那给我疑神疑鬼。什麽玩意儿嘛!
  「是不是亲的,你要问我妈!」箫叔叔恶狠狠地道。
  「你走不走?不走今晚的火锅我就一个人吃。」
  炎颛在心中比较了一下,火锅和箫和弟弟,不用说当然是火锅重要。
     箫安从首饰店里跑出来,垫起脚向路东头望。
  他的女友王芊芊走过来挽住他的手臂好奇道:「 刚才看到什麽了?怎麽突然跑出来?」弄得人家金店的人一脸紧张。
  箫安搔搔头皮,困惑地道:「我刚才好像看到我哥了。」
  「你哥?」
  「是啊。」
  「你妈不说你哥不愿给父母养老,所以抛弃家庭一个人跑到外地赚大钱过好日子去了吗?他回来了?」
  「你别听我妈瞎说!」箫安皱眉,「我哥不是那种人。 总觉得一出了什麽事。」
  「 他不是离开你们家了吗?就算出事,也扯不到你们才对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哥那个人,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王芊芊点点头,「我也觉得。我听你妈说,他对朋友都比对你这个亲弟弟好,实在让人寒心。」
  「……也不是那样,我哥对我还不错。」箫安的表情有点讪讪。
  「还不错呢?他把父母丢给你养,这叫不错?」
  箫安不吭声。他不敢告诉女友,他哥给他父母留了不少钱。
  王芊芊嘟起小嘴,
「  他还把鸿远大厦那套价值几百万的顶楼套房送给他朋友,怎麽没说送给你?如果你有那套房子,我们早就结婚了。何必要等到现在?现在房子那麽贵,你妈又那麽小气,只肯付头款买房,后面的房款还要我们自己还。」
  「我爸妈也不容易。」箫安似乎有点怕自己的女友,喏喏地道。
  「那你也可以跟你妈说说啊,她不是最疼你吗?让她把现在住的房子让出来给我们结婚,我们在附近给他们租一套房子就是了。这样我们也不用再等。」王芊芊得理不饶人。
  「再说吧。我妈还在跟李为民要那套房子,如果要过来,我们就不愁没房子结婚。再不行我就把手里股票卖了……」
  「不能卖!」王芊芊立刻叫:「那是我们结婚后开店的钱,不准你乱花!你不是说你刚才看到你哥了吗?那就去找他啊,要麽叫他给你点钱支援你,你是他亲弟弟, 支援你买婚房也是天经地义!」
  「好……吧。等我打电话问问李为民。如果他真的回来了,别人不知道,李为民一定晓得。」
  「你看,你是他亲弟弟,你还说你哥对你不错呢?连回来都不告诉你!」
  「这不是还没确定吗?」
  「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刚才看到那对戒指蛮好你,我们进去问问店员能不能打折。」说完,王芊芊又把箫安拉进了店里。
第三者 20
  离开那条商业街,两人开始执行箫和制定的游玩计划。在箫叔叔的曲意奉承勾引诱惑下,不用说,没怎麽见过世面的炎野兽自然就玩疯了。
  爬上城楼,箫和还没来得及蕴量出情调,这边不要脸的野兽已经蹭著他开始向他调情。
  受不了地提著裤子逃下城楼,两人冲进了火锅店。炎颛对火锅表示出一定兴趣,但不到两分锺,这妖怪就不耐烦用勺子而直接抓起一把羊肉下手去涮。
  不用说,为了不让明天报纸上头版头条报导特异功能者出现,箫和只得拜托店主换了包间。
  吃过火锅,也不知道箫和童心怎麽就突然占了主导地位,竟然拉著小炎跑去小孩子才玩的街头恐怖乐园凑热闹。箫叔叔教唆炎弟弟利用他的能力把恐怖乐园变得真正「生动」起来,吓得一帮大小鬼拖著眼泪鼻涕尖叫著往外跑,乐得箫叔叔在后面哈哈大笑。
  从恐怖乐园出来,两人又去唱卡拉OK,箫和高歌几曲后就拉著小炎说要教他唱歌,
结果发现小炎不唱则已、一唱就是天皇级别 ,弄得箫和傻了眼,那种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的歌声真的把他震到了。
  而我们的炎野兽唱了一会儿就没劲,看看四下无人,而这歌房的环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做坏事的最佳场所……
  我们的野兽发情了,粘在箫和身上不肯下来。
  箫和紧张地直拽他耳朵,提醒他这里有监控。结果野兽炎一挥手,监控坏了。然后不到十分锺,歌厅的保安来了。
  被打断的野兽炎很不高兴,在箫和的苦苦哀求下才没有把这家歌厅烧掉。箫和怕回家屁股遭殃,又好说歹说地骗小炎去吃烧烤。
   这两人已经彻底忘记家里还有只叫尖头的鼠少在饿肚子。可怜我们的鼠少饿得吱吱叫,左等右等、等到凌晨也不见一个鬼影回来,只好委屈自己扒了点中午吃剩下的扔到垃圾桶里的剩菜残羹。
  而这边,箫和没想到小炎一吃烧烤就上瘾了,一个人吃了二十个人的份。吓得老板和老板娘一起出来「瞻仰」这位吃货。
  从店里出来,炎野兽告诉箫和:以后你要给我学会怎麽烧烤,我要天天吃、顿顿吃,你敢不做我就把你烧烤了!
  箫和翻个白眼,当他放屁。
    再热闹的城市,到了凌晨也变得安静、寂寥。路上几乎不再见有人走动。
  幽黄的路灯一路伴随著他们,箫和低著头,踩著前面小炎的影子往前走。
  炎颛停住脚步,等他跟上来。
  箫和看前面的人脚步停住,抬起头微笑了下。
  炎颛伸出手,箫和看著那只手犹豫了大约两秒锺,上前自然而然地握住。
  两人就这样一路走回了家。
  路上偶尔有行人看见他们,几乎每个人都会走过去再回头看他们。
  箫和知道,但他不在乎。甚至炫耀地侧头对小炎微笑。
  到了宏远大厦,箫和看著那只手犹豫了大约两秒锺,这人看月色好竟然不想马上回家睡觉,又兴致勃勃地拉著小炎带上楼看他的空中花园。
  李为民把花花草草都照顾得很好,虽然一年半没回来,但是花园并没有呈现败乱之像。
  拉著小炎在长椅上坐下。收起腿,斜靠在青年身上感受初夏的凉风。
  「知道不?这就叫小资情调。当年就因为我有这个花园,为民和他老婆差点没羡慕死,嘿嘿。」
  「你在难过?」
  「什麽?你没看出来我很高兴吗?」
  「你在难过。」这次炎颛说得很肯定。
  空气一下变得静默。
  「谈不上。 我只是想好好珍惜这段日子而已。」男人微微一叹,露出一个落寞的微笑。
  「我会找到其他方法。」
  「没关系。我不在乎,是真的。」
  「我在乎。」冷冷的声音。
  「……谢谢。」这大概是他一辈子中最诚心诚意的一句感谢。
  炎颛把男人收进怀里,紧紧地抱住。
  泪水就这麽突然地从眼眶中涌出。
  箫和埋下头,他明明很高兴,为什麽还会感到这麽悲伤?
  「今晚的月色真好,哈哈!」男人胡乱抹了抹眼泪,抬头努力笑:
  「小时候一直梦想能飞上月亮看看,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做宇航员,哈哈。小炎,你不知道,我能认识你是件多麽奇妙的事情。虽然没能当成宇航员,但能认识你也不错了。哦,还有阿福、尖头、玫瑰他们。这世界还真神奇。」男人笑得很温柔,笑得眼角微微出现了几道鱼尾纹。
  「答应我,你会好好照顾他们。」
  炎颛猛地握紧双手,突然站起身。
  箫和被他一带,差点跌到地上,心想这小子发什麽神经?
  「你不是想上天看月亮吗?我带你去。」这句话他说得很冲动,可 说完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后悔。
  「你说啥?」箫和坐直身体。
  炎颛开始脱衣服,一件件脱下放到长椅上。
  「呃,小炎。你的身材确实很让我嫉妒,不过……」
  说话间,小炎变了,箫和发誓自己没有眨眼睛,可是那个人就在一瞬间从人变成了一只巨大、威武、漂亮得不得了的野兽。
  也许这已经不能叫做野兽了。
  漆黑得泛蓝的皮毛,泛著说不出的美丽光泽;奇异的纹路缠绕周身,可也许是 因为暗纹的缘故,如果不靠近根本就看不清楚;如豹似虎的身形,矫健有力的四肢,长长的尾巴如鞭一样;巨大的身体,不算后尾也有两米左右,身高几乎与他一样;硕大的脑袋看向他,猛兽的脸庞却露出人类的情绪,闪烁著异彩的眼眸让人望之就会沈醉其中。
  箫和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野兽,这恐怕是第一次怀著如此平静的心情,如此仔细地看他。
   「小炎?」
  野兽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
  「你是想驮我上天?」
  野兽炎点点头。
  「呃,你会飞?」
  野兽炎不屑地甩个白眼给他。
  箫和看到了奇迹,他的小炎腰肋间竟然渐渐催生出一对羽翼,颜色如烈火般 绚烂,在翼尖处却变成火焰燃烧到极致的绚蓝。
  「……好美。」箫和不由喃喃道。
  上来。
  一道声音直接在 头脑里响起。
  「小炎,你真的愿意让我骑你?」箫和的表情怪异,为什麽他会觉得小炎绝对不会允许任何生物骑到他身上。
    上来。
  这次声音变得不耐烦了,大有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就别指望的味道。
  箫和……抓抓头皮。他是很想骑上去,不过这可跟骑马不一样,说真的,他害怕。
  箫和不知道他的害怕纯属正常,而且如果不是炎颛收起他的威压,箫和别说靠近他身边,恐怕在千米之外就会感到危险而逃之夭夭。
  我允许你。
  就这麽一句话,箫和忽然间就感到轻松了许多,看著这只巨大的野兽也不再害怕。
  伸出手试探性地摸了摸他的羽翼,没有感到拒绝,箫和立刻大起胆子来,不客气地就伸手去摸野兽炎的脑袋。
  野兽炎大脑袋一晃,瞪向他。
  箫和耸耸肩,「你这麽高要我怎麽爬上去?」
  炎颛斜了这人一眼,趴伏到地上。
   箫和不敢再犹豫,立刻笨拙地爬上炎的背脊。
  坐好了?
 「没。小炎,你这连个抓的地方都没有,我要掉下去怎麽办?还有你的脊梁骨有点戳屁股。」说著还扭了扭臀,试图找出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炎颛开始后悔,他现在想把这个人扔下来行不行?
  炎颛猛然腾空而起。
  「哇啊!」箫和吓得大叫,下意识地伸手抓,没想到还真的给他抓住了什麽。
  炎颛为了避开人类目光,以极快的速度往上飞。这时他的羽翼还没有展开。
  「咦?」箫和动了动屁股,怎麽感觉屁股下面那块骨头变平了?不对,好像是托住了他。他手里抓的也是一根类似骨刺的东西,不过没那麽尖锐,正好适合他抓扶。
  「小炎,你真棒!」箫叔叔由衷地发出赞叹。这样的坐骑到哪儿找去,还会为了背上的人适合乘骑而自动变化。宝贝啊!回去记得一定要找块烙印给烙上自己的名字,免得给别人抢了。
  炎颛冲破云层,「唰」地展开双翼。
  箫叔叔此时已经只会嘿嘿傻笑,甚至还狠狠扭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确定自己不是喝醉酒在做美梦。
  「小炎,不是说上空很冷、风也很大的吗?我怎麽感觉不出来?」这人到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小炎的体贴。
   想试试被风吹得脸变形的感觉?
  「呵呵,这个就不用了。我就随便问问而已。哇,这样看,月亮真的显得好大。」箫和感叹。
  「小炎,你真好。」摸摸,柔软的皮毛让他恨不得趴下来在上面打滚。
  爱我吗?
  「呵呵,爱。」
  这就一对白痴。
     欠我一次,加上这次,两次。
  「什麽两次?啊?小炎,不带这样的。我上来之前你怎麽不说?」
   三次。
  「小炎, 学坏了。」
  近墨者黑。
  「我哪里有你黑?白猫变黑猫,连个商量都不打。」
  我不是猫!
  「好好, 不是。喵喵乖,天不早了,我们再溜一圈就回家。」
  野兽炎忍无可忍,突然一个下俯猛冲,再突然九十度拉高。
  「救命啊――!小炎,炎大爷,炎祖宗,我错了,你不是猫,你是神仙,你是……我的妈啊――!」
  我不是你妈!
  「炎大哥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呜呜,我以后再也不上当,骑你了!」可怜箫叔叔单手抓住那根骨刺,整个人吊在小炎身上,只觉得自己随时随地就会从半空中摔下去。
  四次。
  「好好好,你说多少次就多少次!呜呜,我要下去!」
  野兽炎咧嘴,
  抓牢了。
  「什麽?」
  看我的飞行技巧!
  先来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再来个七百二十度翻滚,接著一百八十度侧翻滑翔,继而九十度升空,然后就是高空冲刺,还有加速、突然停顿、仰飞……
  哇哈哈,野兽炎越玩越高兴。
  箫叔叔除了惨叫还是惨叫。奶奶的,以后谁说这野兽浪漫的杀了谁!
   凌晨三点,软成一滩稀泥的箫叔叔被炎颛抱回了家。
  尖头刚想上来表达一点它的不满,卧室门就被踢上。尖头……伸出一双小爪子在门上狠狠一阵抓挠,
  二十分锺后。
  「小炎,」箫叔叔从口中吐出那不听话的玩意儿,气得用劲捏了一把。
  「……嗯?」炎颛摸著男人光滑的脊背,爽得两眼直眯。
  「等我死以后你想跟谁在一起都可以,但在我生前,你要是敢给我劈腿。」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炎颛「哈」了一声,似乎爽到的样子。
  箫和倒抽一口冷气。他这一咬,手中那该死 怪物不但没有萎缩反而变得更大。操,这也太非人类了吧!
  「我忍不住了!」
  「你答应我让我休息一个小时!」
  「你也答应帮我舔一个小时。」
  「我嘴巴疼。」
  那我换个地方让你疼。
  「你这只野兽,我恨你!」
  两人纠缠成一堆。
  一直到天亮,卧室里的哀求喘息声就没有断绝过。而连成一片的皮肉相击声更是说明战况猛烈。
  「呜…… 如果死了……也是**死 ……」箫叔叔低低地哭,连趴在他身上的野兽已经在享受高潮后的余韵也不知道。
  炎颛伸出舌头舔著他光滑的背脊,舔得箫和阵阵发麻,嘴中发出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奇怪呻吟。
  「你能不能别再发出这种声音?」没看我在办正事吗?
  「那你……能不能不要舔了!」
  「炎颛。」
  「……嗯?」
  「我的名字。」
    箫和迷迷糊糊 「哦」了一声。
  炎颛继续在他身上舔著。从头到脚,舔完反面舔正面。
  箫和只当这野兽还没吃饱,只能哼哼唧唧地忍耐。
  闭著眼睛的箫和没有看见,他身上凡是被炎颛舔过的地方都发出了淡淡的金芒。而这些金芒渐渐地形成一个神秘的图纹。
  炎颛不敢再有丝毫停顿和分心,随著舌尖掠过,用他的生命力画下的最古老的符咒被一点点刻入这具身体。
  他不去想这样做值不值得,也不去想这个人是否能为他留下后代,他只是想这麽做,所以他就这麽做了。
   愿意做我的伴侣吗?
  「……唔?」
  回答我。
  「愿意愿意……你让我睡好不好?」箫叔叔不耐烦,他现在只想睡觉。
  一声愿意,伴侣之誓达成。在天将明未明之际,日月交替的刹那。日与月、光与暗、阳与阴的能量被金芒引诱,宛如最好的调和剂,把他的生命与他交融。他就不信这样还救不活 !
  
  隔了很久,久到箫和感觉自己就快睡著了。这时 突然在脑子里看见了两个字。
  炎颛。一笔一划如此清晰,宛如深深地铭刻在他的脑海。
  这是小炎的名字呢,真好看。箫和微笑。
  两个字发出了非常漂亮的光芒,看得他心动无比。就在他伸手去抚摸的时候,那两个字突然散成无数 星星。
  呵呵, 箫和追了上去。他想要捕捉住一颗,偷偷地收藏起来。可那些星星好像故意逗他玩一样,在他的识海中不停飞舞、调皮地窜来窜去。
   和这无数的小星星你追我赶地玩了好一会儿,后来他终於抓到一颗蓝色的小星星。而在一刹那,那无数的星星也飞旋著慢慢地沈入到他的脑海最深处。还有一颗特别耀眼的金色星星左晃右晃的不知在寻找什麽。找了一会儿,它竟然绕了一个圈子往最高处飞去。
  炎颛偏偏头,一缕金芒从箫和百汇穴射出,眨眼间就跑得不见踪影。
  这是怎麽回事?竟然还有不老实的?
  炎颛也没有特别在意,变成兽形趴下。生命力这样消耗就是他也吃不消。伸出爪子把侧卧在床上睡得异常香甜的男人拨拉进自己身下,用柔软的皮毛盖住他。
    这个人从此以后将不仅仅再是他的义务和权力,同时也将是他的责任。
  他选择了他,同时也等於选择了他这一支的纯种将不会再出现。可他并不觉得遗憾,这是他的选择,也是自然的选择。如果自然希望他这支继续传承下去,那麽继承者迟早一天都会出现。如果自然觉得他这一支已经不适合这个世界,那麽他并不介意让他这一支就到他这里截止。
  「等你醒来我教你怎麽炼化你体内的力量。现在你就好好睡一觉吧。」低头亲了亲男人的额头,炎颛的眼里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
  上次他把自己成年前的力量送给他,结果导致他病情恶化;那麽这次他把自己的生命也分享给他,他又会有什麽变化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