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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医》作者:冷清饭店(晋江封推精品)
文案:
小时候爹爹总是抱着我说:"我家烈儿最可爱了。"
于是我占着老爹的宠爱,无恶不作。
姐姐说,女孩的胸部不能摸,
然后我摸了一个公的......
【当活力四射的小孩遇上儒雅腹黑的大灰狼~~】
这里有猫精,蛇精、狐狸精...还有人精,就是没有妖精~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祁烈,尚方哲悦 ┃ 配角:祁欣,尚方衡旭,尚方随尘,祁天,云锐,九方少陵 ┃ 其它:
第一章 开始《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一章 开始ˇ
小时候爹爹总是抱着我说:"我家烈儿最可爱了。"
于是我占着老爹的宠爱,无恶不作。
院子里爬树最积极的是我,摔得鼻青脸肿,哭得最凶的也是我;掏了鸟蛋偷偷放到老爹宴请的贵客坐垫下,害那位贵客身下'失禁',气得对方脸色发青,老爹一脸苦笑地赔礼道歉,当天把我狠狠打了一顿。
我哭得惨兮兮,娘心疼得跟老爹分房睡了整整一个月,那一个月爹爹看我的眼神都幽怨了,其实我当时想告诉他,那个主意是一起跟我玩的阿毛告诉我的。
我继续着我的捣蛋生活,老爹珍藏在书房的书被我折成各种各样的纸花、纸鸟,老爹气得暴跳如雷,我眼泪一汪,老爹怕得称我为他小祖宗,改口就夸我手巧,能折出那么多种漂亮的花鸟,嘴上笑得很开,心里却在滴血,那是他珍藏了好多年的珍品。其实我当时想告诉他那些花草是姐姐教我怎么折的,而三叔告诉我老爹书房有可以折花鸟的纸,那年——我六岁。
有一天姐姐生病了,静静躺在床上,娘哭得厉害,连老爹也是哽咽着,眼圈红红的,我好奇问老爹,姐姐不是生病睡着了吗?把她叫醒不就好了,为什么大家都在哭呢?
娘听了,一把搂过我,哭得更凶了,老爹抱着我和娘也低低地哭出声,我看他们哭,我也跟着哇哇大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全蹭到老爹的衣服上。直到再长大一些,我才真正明白,那种睡了醒不来的叫做死亡。
姐姐的葬礼很简单,三叔本来想要隆重点,是老爹阻止他,不想娘太过伤心。请了几个道士,说是超度亡灵,那时我很想问三叔,超度亡灵不都是和尚做的吗?为什么请道士,而且为什么那些道士在围着睡着的姐姐转,这样姐姐怎么睡觉啊?
我想上前赶走那些道士,三叔拉着我,不让我动,我委屈,哭着叫姐姐,娘搂过我,也哭得厉害,我却哭不出来了。
然后在场的人惊呼起来,我和娘都惊讶地抬头看过去,原来是道士把姐姐吵醒了,姐姐正坐在那个黑黑的大箱中,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傻傻地看着众人,哈,比我还呆。
那些大人不知道为什么吓得鸡飞狗跳,特别是阿毛的娘,那声可怕的尖叫声更是让我连续做了一个月的噩梦。
娘和老爹也呆呆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慢慢地走向坐在大黑箱里面的姐姐。
虽然睡醒的姐姐看上去傻傻的,但是她能醒过来,我还是很高兴的,于是我先爹娘奔过去,垫起脚,扶着大黑箱边缘,高兴地叫姐姐,可姐姐居然没什么反应,难道睡了一觉后,她不记得我了?
我把手伸过去摇着姐姐的手臂,不服输地继续叫姐姐,全场的人都呆掉了,连我那吓得有点腿软的三叔都忘了要踏出房门,看着我一个小屁孩在那摇着同样是小屁孩姐姐的胳膊,只有老爹和娘过来,把姐姐从大黑箱里抱出来,搂在怀里叫着姐姐的小名继续哭,我愣愣地看着娘和爹只抱着姐姐不抱我,顿时委屈无比,哇哇大哭嚷着要老爹抱我……
据说当时这件事引起了全城轰动,甚至有人找上家里,说姐姐身上有恶灵,必须用火净化,让老爹把人交给他们,老爹气得拿出他那把得意的吟啸剑把那些人全轰了出去,娘脸色也是黑了一大半。
三叔拿着扫把冲出来,怒气冲冲地把那些人全都再扫了一遍,最后那些人连滚带爬地跑了,我看了一下三叔手中拿着的那只扫把,才想起那正是不久前我拿去捣粪池的扫把,于是我马上捏着鼻子躲开了三叔身边,三叔一脸莫名其妙,我没敢告诉他。
可是姐姐依然傻呆呆的,无论娘怎么叫,她都是那个样子,老爹每次只在叹气,三叔也会逗着姐姐玩,可姐姐依然没反应,她连我也不理了。
后来又来了一批人,其中一个我认识,那是阿毛的爹,也是这座城的城主,阿毛的爹带着好多道士,说要先镇住姐姐身上的恶灵,以防姐姐被恶灵控制为害四邻,可是我看了半天也没看见姐姐身上的恶灵在哪里?
那些道士把姐姐围在中间,又是烧黄纸又是跳舞的,嘴巴还念叨着什么,老爹一脸铁青地站在一旁,指甲将手心都掐出血来,娘更是哭得眼睛红红的,可惜三叔不在,不然我相信三叔绝对会给这些人好瞧。
老爹在生气,娘最近一直哭,都是这些道士惹的,三叔既然不在,我决定自己来教训一下这些人,于是,我偷偷跑到老爹的书房,拿了姐姐没变傻以前告诉我的那个瓶子,趁那些道士说的什么中场休息时,倒在了他们的坐垫上,姐姐见到我在忙碌也没什么反应,只是难得眼底闪了闪一丝异样,我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爬上了院中的那棵树,躲在树上等着那些道士回来。
道士们休息回来,继续在姐姐头上烧纸,绕着姐姐跳舞,最后终于坐回了垫子上,我拿起三叔为我偷偷做的弹弓,架上几根绑了小石头还点着火的线香,瞄准那些道士的屁股,射了过去,紧接着又连续发了两次,道士们没发现什么,旁边站着的大人,注意力全在姐姐身上,也没发现。
我不由偷笑,没过几下,道士们屁股下就开始冒烟了,很快那些围着姐姐的道士都开始上蹿下跳起来,惨叫连连,阿毛的爹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道士们的屁股上烧出了一个大洞,没脸见人,只能脱下道袍横绑在腰间,我笑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老爹一副隐忍的模样,娘的脸上神情一阵怪异,没什么反应的姐姐居然也跟着笑了一声,急得娘和老爹连忙过去抱出姐姐。我跟着下了树……
娘紧张地扶着姐姐问:"欣儿,你认得娘吗?我是娘啊……"
终于,姐姐在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开口了,"娘……"
"欣儿……"娘用力搂紧姐姐哭了,老爹把我揽在怀笑了,那年——我八岁。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奉上~~~~~~~
第二章 家破《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二章 家破ˇ
姐姐自那以后虽然感觉变了一个人,但总算能开口说话了,爹娘还是很高兴的,不过,我乖了一阵子就开始恢复本性了,继续捣蛋,老爹一脸无奈,娘依然护着我。
有一次,我和阿毛一起玩,阿毛说:"你姐姐诈尸,是晦气的人,以后嫁不出去的。"
我嘟着嘴反驳:"你胡说,不许你说我姐姐坏话,不然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
"就是,你姐姐就是诈尸,以后都没人要,嫁不出去了。"阿毛跟我急了。
"才不是,你乱说。"我也跟阿毛急。
"就是。"
"不是。"
"就是就是就是。"阿毛越说越得意。
"不是不是不是,不许你再说,以后不跟你玩了。"我感觉委屈,争得面红耳赤。
阿毛脸一扬,"我偏要说,你姐姐就是恶灵缠身,谁娶她谁倒霉。"
"不许你胡说。"我一把扭过阿毛,拍了他一巴掌。
"你打我。"阿毛瞪着我。
"就打,谁让你说我姐姐坏话了。"我才不怕阿毛呢,上次他还欠我一块糖。
阿毛扑过来,朝着我的脸就是一拳,我不客气,也回他一拳……
阿毛打得我生疼,我力气没他大,我就使命地抓他,结果阿毛被我抓得'面目全非',而我被阿毛揍得惨兮兮,两人都顶着鼻青脸肿的脸跑回家去哭。
老爹瞧见我被打的模样,心疼得紧,赶紧问我又去哪里闯祸了,我哭着鼻子告诉老爹,阿毛说了姐姐的坏话,老爹沉默了,不过脸色很难看。
三叔听说我被阿毛打了,冲动得拿起木棍就要去教训那小子,被老爹给拦了下来,"你多大了,小孩子打架你一个大人掺和什么。"
我哭红着眼睛,看着三叔拿院子里的树干出气,老爹一脸沉闷地坐在椅子上,这事还一直瞒着娘,那时候我已经八岁半了。
九岁那年,来了一批身穿锦服的人,凶巴巴的,把老爹和娘抓走了,我和姐姐还有一些差不多年纪的小孩一起被关在牢里,里面有些孩子我认识,差不多都是亲戚家的孩子,他们一直哭。
我依偎着姐姐,吓得不敢哭。
被关了三天三夜,终于被放出来,接我们这些小孩出来的依然是锦服,我从姐姐那里知道,他们是官兵。官兵让我们一群孩子都跪下接圣旨,我没想到有生之年还有机会接圣旨,满心高兴,可姐姐却惨白着一张脸。
锦服官兵洋洋洒洒地念了一大段,我没听明白多少,可是我却清楚听到:谋反、株连九族什么的,我不爱念书并不代表我不懂那些字的意思,所以听着当即愣住了。
有些跟姐姐一样大的女孩,听完后大哭起来,甚至还有直接昏过去的,我看着那些锦服官兵,不明白为什么我家一下成了乱臣贼子?
姐姐告诉我,娘的舅舅,也是我们的舅公,参与平王爷谋反案,所以爹娘才被抓了去。
我问也要关三天吗?我不在乎什么谋反,只要我的爹娘,可是姐姐沉默了。
我们一群孩子被放出来却有一些被绑着去了死刑室,姐姐刚开始担心得要命,甚至打算趁机把我打扮成女孩来逃过官兵的检查,不过最终因我未过十三岁而免受死刑。
我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男孩子,因为亲族里面只有我未过十三岁,朝廷有规定,未过十三岁的男孩可免死刑,与其他女孩一样充奴籍流放,那些只比我大了几岁而已的哥哥们跟爹娘一样被带到我和姐姐看不到的地方了,我和姐姐甚至连爹娘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还有三叔,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被抓了?
免去死刑的孩子只有五个,我和姐姐她们一样被绑着押入烙刑室,那些官兵拿着烧红的烙铁直接打在了那些女孩的后肩上,女孩发出惨叫。
室内哭声连连,有一个女孩无法忍受烙刑的痛苦,活活疼死了,她的年龄比我还小一岁半。
我吓得只往姐姐身后躲,姐姐脸色不好,看着那些女孩被烙刑没说一句话,等到姐姐烙刑时,我害怕极了,但我还是拼命撞那些官兵,骂他们:"不许欺负我姐姐。"
那些官兵按住我,姐姐的后肩还是被那些官兵烙上了奴籍的标记,姐姐没有叫疼一声。只是嘴巴咬破了,眉头拧在一起,脸上有冷汗。
我看着姐姐被烙刑处那烧焦的衣服以及血肉模糊的伤口,不由对那块烙铁恐惧无比。
轮到我被烙刑时,我挣扎着大喊大闹,看着越来越近的烙铁,我哭得鼻涕都出来了,抓我的官兵一时没拽紧,我急忙挣开,眼见就要躲过烙铁,刑烙铁的人眼疾手快,直接一伸烙铁,先给我按在了屁股上,疼得我惨叫起来,昏过去了。
醒来时,我被单独关在一个小笼子里,而且摇摇晃晃的,等我完全清醒,才知道自己是在马车上,我刚坐起来,屁股上就传来一阵疼痛,我疼得只得趴着,早知道那时候不乱动了,烙在肩膀总比屁股好,现在坐都不能做。
我抬头看,姐姐在我前面的一个笼子里,笼子里还关着另外两个女孩,我们都坐在同一辆马上。
我开口叫了声:"姐姐。"我肚子好饿。
姐姐见我醒了,便从怀里掏出半个生冷馒头,透过笼子的栏栅伸手塞给我,半句话没说,继续低头编织着女孩子用的那种发绳。
我看着馒头看姐姐,姐姐自从那次醒来以后变得沉默寡言很多,而且我还觉得这时候的姐姐比其他的两个同龄女孩可靠多了。
我没几口就吃掉了半个馒头,连嘴边的一点渣末都舔干净了,眼巴巴地看着姐姐,姐姐没理我,我便趴过去,问:"姐姐,我们会被带哪里去?"听说塞北是非常遥远的地方,那里还有吃人的野兽。
"庄场。"姐姐答了一句,抬头看向一队赶车的官兵。
"去那里我们能见到爹娘吗?姐姐,我想爹娘了。"我不喜欢被人关着,我想要回爹娘身边,我不要被野兽吃掉。
姐姐终于看我,有些微微皱眉,嘀咕道:"难道是个智障?"随即对我教训道:"在牢里的时候不是已经跟你说了,除了我和你,家里再没有人了。"
我眼泪一汪,委屈道:"可我想见爹娘。"我想吃娘做的菜,要窝到老爹怀里,让老爹哄我睡觉。
姐姐连个头都不抬,不冷不淡道:"爹娘已经死了,想见他们,你死了就能见到。"
我咬住嘴巴,眼泪掉出来,姐姐好凶。
姐姐做好了发绳,递给我,低声道:"拿着这个,别丢了,以后有用。"
我莫名其妙接过发绳,我又不是女孩子,拿根发绳做什么?还有姐姐的编发绳的技术变差了,以前姐姐明明可以编出花样更好看的发绳,我抬眼无辜地看向姐姐,姐姐此刻正望着押运我们的官兵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中间路途有一次那些官兵整休,我们四个孩子被放出笼子,可是手上多了手铐,马车没了,我们只得徒步走,我屁股依然疼,走不快,最后一位直接像扛沙袋一样扛着我走了一段路,然后听到那些官兵说幸好不用去塞外,什么太远之类的。
我再次被扔在地上自己走,我看了看烈日炎炎的天空,拉住姐姐的袖子,问:"姐姐,我们原先不是要被流放到塞外的吗,为什么现在改去庄场了?"而且庄场是哪里?
"我建议的。"姐姐这次回答我了。
我眼睛一亮,"庄场是什么地方的?"姐姐居然能建议那些凶恶的官兵不把我们送到塞外给野兽吃了。
"人贩子呆的地方。"姐姐想了想,还是答我。
我睁着眼睛,不解地看着姐姐,是我听错了吗,人贩子?我问:"姐姐,为什么我们要去那种地方?"记得我以前在三叔的兵器库里捣乱时,三叔总说,做坏事的小孩会被人贩子抓走的,我现在是坏小孩吗?
"卖你。"姐姐看了我一眼,淡淡道。
第三章 逃亡《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三章 逃亡ˇ
我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这座大院,这里就是庄场。身后的官兵用力一推,怒着脸道:"快点走。"
我们走的是后门,官兵们这时已经换下一身官服,正推着我们往一个屋子塞,我害怕被单独一个人分开,紧紧拽着姐姐的衣服,结果官兵用力一拉,我吓得大哭,闹起来:"我不要被卖,姐姐,我不要被卖。"
官兵对着我的屁股就猛拍了几下,吼了一句:"吵死了,再哭直接打死你。"
我乖乖不哭了。
另外一个官兵嘲讽一句道:"要不是徒着把你姐姐卖个好价钱,就你这样的小不点,送给人当兔子都没人要。
诶?我没了眼泪,一脸莫名地看向姐姐,怎么又变成卖姐姐了?
姐姐这时开口道:"让我弟弟跟我一起吧,到时候正好买一送一。"
官兵笑得很贱道:"还是别,这次我们兄弟都是顶着脑袋搬家的危险做这买卖的,若你们几个趁机跑了,可就不好办了。"
姐姐脸色沉了沉,甩袖和另外两个女孩进了一个隔间,没给我留下一句交代的话。
我被官兵像丢沙袋一样丢进了另外一个单间,有两个看起来很可怕的老婆婆扒了我的衣服,将我丢进一个大浴桶,然后拿着布巾就往我身上使劲搓,差点没把我搓层皮下来。
出来的时候,我都感觉快被蒸熟了,那两个老婆婆逼我换上另外一套干净的衣服,衣服有点大,穿着松松垮垮的,脖子上被她们锁了一个项圈,上面还挂着块木牌,木牌上写着"十一",还好我认得这两个字。
随后我又被带进另外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有很多与我差不多的孩子,不过看起来都是大哥哥,他们跟我穿了一样的衣服,脖子上也挂项圈,项圈下也挂着木牌,只是他们此刻看起来都好呆,好像没睡醒一样。
我往角落坐下来,摸摸肚子,好饿。
没等多久,屋里的人按着木牌上的顺序被带出去了,轮到我时,我也乖乖跟着出去了,姐姐给我的发绳被我悄悄绑在了手上。
我被人押着上了一个台场,台场下面是黑压压的一群人,我身后还有两排同样的孩子,我被带到左边那排的孩子身边站好,然后我在另外一排看到很多漂亮的女孩,还有姐姐。
姐姐也看到我了,可是离太远,姐姐也只是看一眼而已,什么都没说。
台场的一个人叫卖起来,先从姐姐那一排的女孩开始,台下的卖主争先恐后地报出价格,我紧了紧手,对于第一次来到人贩子的地方,心里有点害怕又有点激动,这样大吵大闹的场面我觉得很好玩,忍不住看姐姐,姐姐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轮到姐姐时,台场上的人将姐姐单独拉了出来,然后我听到台下一大群人的吸气声,所有人都盯着姐姐看,我奇怪,姐姐身上有什么不妥吗?
抬场上的人开始介绍姐姐,"前身是官宦家的千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重要的是这张脸,绝对是这次最好的货了,年龄适中,床上的首选玩物,底价从七百两开始......"
姐姐的卖价一出来,台下的人立刻乱成一锅粥,姐姐就像抢手货一样,我听着他们争先恐后地抢着抬价,价格变得越来越高,不由担心地看向姐姐,不知道我能不能跟姐姐一样卖给同一个人?
最终买下姐姐的是一个华服公子,华服公子坐的地方不是台下那一群黑压压的人群中,而是在半空突出来的楼阁包间里,我看了下,半空楼阁的包间不多,也就那么四五间,华服公子正好在最中间,距离近,我虽没法看到席帘下的脸,但那一身气派的衣服,还有身边两个立在身侧的护卫,比我以前在家里见过的一位老爹的将军朋友还要气派。
因为姐姐卖的价格出奇高,所以庄场将我一起附赠送给了那位华服公子,而我终于能跟姐姐关在一起了。
我跟姐姐被单独关在一个小单间,姐姐见庄场的人出去后,这才对我道:"刚才我稍微观察下,买我们的那个华服公子应该是个很有地位的人,如果跟他走,或许不会吃太多苦。烈儿,姐姐问你,你是要跟姐姐逃命,还是随那位华服公子回他家?"
我拽紧姐姐的衣袖,表明立场,姐姐满意地点点头,道:"把手上的发绳解下来。"
我解下发绳,不解道:"姐姐,我们怎么逃?"
姐姐把头上的饰物全部扯下来,慢慢地弄着,道:"只要你不是智障,我们就能逃。"
我愣在那里 ,智障?
庄场的人将我们放出来,华服公子的家仆来接我们了,我们换上了华服公子的家仆准备的衣服,然后被领到华服公子的马车前,我现在知道姐姐等下会逃走,所以无时无刻不在紧张,不知道姐姐打算怎么逃?
华服公子坐在马车上也是那么气派,看着我和姐姐,眼神高高在上的,华服公子怀里还坐着个哥哥,那个哥哥长得跟姐姐一样好看。我朝那个哥哥笑笑,可是那个哥哥却只是飞速看了一眼就往华服公子怀里钻,根本就不理我,我有点受打击。
家仆催促我们跪下认主,我不想跪,三叔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随便跪的。可姐姐什么话都没说,一把拉我就给跪了下来,我膝盖冒疼,瞪着那个华服公子生闷气。
华服公子一开始注意力都在姐姐身上,注意到我瞪他,不由嘴角微挑。
这时家仆恭谨问道:"大公子,这两个孩子怎么处理?"
华服公子挑着嘴角,笑道:"老二那家伙,总是嚷着没给他带试药的人,这次回去,就把这小子给老二送过去吧,女孩儿暂时安置在我身边伺候吧。"
我浑身一抖,要把我抓去做药?
家仆依旧恭谨答道:"是。"
我和姐姐被华服公子的家仆安置在后面的一辆比较简陋的马车上,华服公子并没有命人绑住我们的手脚,我揉着刚才跪麻的膝盖,问道:"姐姐,我是不是会被那个华服公子拿去再送人?"
姐姐一直注意着车窗外,没回头看我,只是道了一句,"不笨嘛。"
我见姐姐没怎么理我,便自己掀开马车车帘的一角,外头的车夫正赶着马车跟在华服公子的马车后面。
姐姐突然道:"注意看着外面那个车夫,我要做点准备。"
我立即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外面赶马车的车夫,回头就见姐姐从怀里拿出一大堆的发绳,并结在一起,姐姐掀开马车上铺着的毯子,把细小的发绳慢慢伸过马车木板的那一点点缝隙,我越瞧越紧张,姐姐却抬头,眼神示意我注意外面的动静,我急忙回头监视车夫。
等我再看向姐姐时,她已经把一块最边缘的小木板拉起来了,我兴奋地看着,姐姐好厉害,怎么做到的?
第一天姐姐便成功掰起了马车车底的一块木板,然后重新用车里的毯子遮好,没有被车夫发现,也没被华服公子的家仆发现,这一夜虽然过得有点心惊胆战,但同时也很刺激,因为我和姐姐轮换着撬木板,用那简单不过的发绳。
第三天,我撬开第二块木板,手都磨肿了,姐姐低声咒骂一句,"该死,以为是木笼子很好处理,居然是马车。"
晚上,马车还在继续慢慢前进,姐姐已经掀开马车的毯子,让我先钻出车外,我一溜就滑出马车底部,挂在底部跟着马车继续前进,姐姐也爬了出来,与我一同吊在马车底部。
我的手脚疼得难受,这样吊着坚持不了多久,可姐姐一直没说话,我也不敢说什么,然后姐姐开始动了,我跟着姐姐慢慢绕到马车后面,接着姐姐突然小声道:"跳。"
我和姐姐一起摔在了草地上来,发出小小的"咚——"的声音,好在马车行驶的声音很大,也没被人发现,待我从草地上爬起来时,马车已经行驶得老远去了。
姐姐没耽搁,拉起我往旁边的丛林逃窜。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一直不在状态~更新有些缓了,见谅~
第四章 蛇穴《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四章 蛇穴ˇ
我和姐姐疯狂地在树林里跑着,生怕被华服公子发现追过来,结果我们两个一起没跑多久就气喘,半途扶着树干一阵咳嗽吐苦水,姐姐也没敢多做停留,带着我继续往丛林深处钻。
隐约中我听到了身后不远处有沙沙作响的声音,似乎是追着我和姐姐的方向而来,姐姐显然也听到了,拉着我跑的步伐更快了,声音越来越近,我拉着我的手更紧了,额头渗出细汗,我除了一开始突然开跑让人有些气喘外,即使现在跑着也没感觉特别的累。
后面紧跟我们的追踪者似乎已经追上来了,我不由回头望了一眼,之间一只野猪腾地窜出草丛,我不由大叫出口:"啊——,姐姐是猪……"
回答我的是,姐姐的一个拳头,"臭小子,你骂我什么?"姐姐凶巴巴地狠敲了我的头,我抱着被敲痛的脑袋,委屈地蹲坐下来不走了,其实我刚才想说的是,追我们的是头野猪,不是华服公子。
姐姐回身之际,也看到了那头野猪窜出草丛,野猪见我们突然停住,不敢贸然上前,转而奔向另外一个方向窜去,姐姐当即愣在那里,傻眼了。
我见状,瞪着姐姐道:"我就说那是猪吧,你还打我。"
姐姐根本没有听我委屈,错愣地看着那只追了我们好几里的野猪,那眼神恨不得将野猪直接烤了,我看过去,果然那只野猪奔得更快了。随即,姐姐又发脾气地朝着树干乱踢自残,我非常识相地站远一些,这时候最好不要惹姐姐。
我们就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显然华服公子应该没发现我们已经跑了,反正是没派人追过来,随后我和姐姐便放慢了速度,因为实在是跑不动了。
中午时分,姐姐脱力地躺在树旁,有气出没气进,我自小野惯了,喘了几口气便很快恢复过来,爬上树摘了几个野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和姐姐靠着树旁慢慢吃了起来。
姐姐和我全身都很狼狈,衣服被树枝刮坏了,不过还能穿,姐姐脸色不大好看,主要是我们虽然逃过了华服公子那边,却偏偏迷失在这片树林里走不出去。
姐姐很沮丧,我也要跟着沮丧,不然我知道等下我会很惨,其实我心里偷偷地想着只要我不被人让拿去做药,在这树林中生活也很好玩的,不但不会被坏人抓,还有好多小动物,一点也不聊。
我忍不住给姐姐说了一下,姐姐居然骂我野人。
我委屈万分,看来我想生活在树林里的梦想无法实现了,我见姐姐脸色依旧不佳,只好转移话题,"姐姐,要不我们去找三叔吧。"既然姐姐不想住在树林里,那只能找三叔了。
"我们现在逃命都来不及,况且茫茫人海,上哪里去找,说不定三叔也已经死了。"姐姐完全否决了我的提议,似乎另有打算。
可我不高兴,嘟起嘴巴,道:"三叔才不会死。"三叔那么厉害,还会武功,才不会被官兵抓到。
"烈儿,虽然你还小,但有些事,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姐姐吃了两个我摘的野果,终于正眼看我。
我闹别扭,不想理姐姐,甩头过去,明明都是小孩,凭什么姐姐要一副大人的口气对我说话。
姐姐见我如此也没生气,道:"你和祁欣的爹娘……也就是我们的爹娘,或者说我们家是因为谋反罪名而被判死刑的,谋反是大罪,我们两个现在其实算在押逃犯,不能随便出现在官府的眼线下,若是再被官府的人抓到,我们就等着人头落地,懂了吗?"
我脖子一缩,有些害怕地看向姐姐,姐姐唬人的本事好厉害。
"烈儿,你会想着报仇吗?"姐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严肃。
我觉得姐姐似乎并不希望我想着报仇的事,便摇摇头,道:"我打不过他们。"
姐姐有了丝淡淡的笑容,居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道:"烈儿没有思想包袱就好,如果被虫下米收藏报仇冲昏了头,会一辈子过得不开心,人的一生实在太过短暂,烈儿只要好好想着如何每天过得开心就好,你以后跟着我,就不能想着报仇的事,虽然我对爹娘的死也很难过,不过比起报仇,我们现在先要想着怎么活下来,明白没?"
我郑重地点点头,虽然完全听不懂姐姐深奥的话,不过姐姐叫我每天都要过得开心我是听进去了。
"走吧,再看看怎么出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姐姐起身,拍去身上的枯草,向前走去,我也蹦起来,随后跟在身边。
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呼:"救命啊——!"
姐姐一愣,我望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有些疑惑,"姐姐,有人喊救命。"我们要不要去救人?
我正想跑过去,姐姐拉住我道:"等下。"说着姐姐将拉我到身后,慢慢朝声音那边过去,我跟在姐姐身后,跟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走着,却被眼前所见刺激到了。
一位大哥哥陷在枯叶林中央,在他四周,围着满满好几圈的蛇群,那些蛇围着那个大哥哥,嘴里还吐着鲜红的信子,那个大哥哥年纪并不大,跟姐姐差不多,半个膝盖都陷在枯叶层中,吓得一动都不敢动,整张脸被吓得眼泪婆娑。
我歪头看了姐姐一眼,姐姐只是微微皱眉,眼神淡漠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救那个大哥哥,我不由出声道:"大哥哥,你怎么了?"
姐姐一愣,急忙捂住我的嘴巴,可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大哥哥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我和姐姐,转头流泪道:"救命啊,救救我。"
这时另外一面传来沙沙的声响,对面树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过来,我刚刚想难道又是野猪?却见一抹白色自丛林中晃了出来……
来人是一位身着白衣,面容俊俏的漂亮哥哥,不是素装的白,而是超华丽的那种白衣,我看到了包围着白衣漂亮哥哥身上的气很纯,很漂亮,那一瞬间,我有些莫名失神。
陷在蛇群的那个少年,瞧见了白衣的漂亮哥哥,哭声更大了,转脸对白衣的漂亮哥哥哭喊着:"公子,公子,呜呜……救命啊。"
白衣少年身后背着一个竹筐,竹筐里面满满的杂草,我有些奇怪,漂亮哥哥为何要背着一堆杂草在身上。
白衣少年刚从草丛中钻出来,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见到眼前的密密麻麻的蛇群时,不由吃了一惊,"晨风?!"
"公子,救命啊。"被叫做晨风的人几乎要崩溃。
这时我也明白过来,这两人原来认识的。
白衣少年看到了我们,也只是望了一眼,便卸下背上的竹筐,小心地放好,好像竹筐里的那些杂草是他的宝贝。他卷起袖子,露出一双白皙的手臂,目光锁定陷在蛇群中的晨风,似乎正在目测这之间的距离。
接着白衣少年从竹筐里翻出了绳子,我瞧着白衣的漂亮哥哥认真模样有些奇怪,抬头问姐姐,"姐姐,那个哥哥拿绳子做什么?"
"大概是想要将被困之人从蛇群拉出来吧。"姐姐淡淡回了一句,并不急着走开,似乎有些欣赏道:"敢从蛇穴中救人,这少年胆子倒不小嘛。"
我暗自撇嘴,姐姐讲话的口气好像个老婆婆,当然,我只敢在心里偷偷地想。
我的眼睛又飘到了陷在蛇群中的那个倒霉家伙,不懂白衣哥哥为什么不直接跟蛇群的蛇王商量放人呢?只要让那个倒霉蛋把蛇王的东西还给蛇王,蛇群就不会围攻那个叫晨风的人了。
三叔说,偷窃是可耻的,谁让那个晨风那么贪心,居然去偷人家蛇王的宝贝,活该被蛇群围困。
这时对面的白衣哥哥突然开口对我们喊道:"喂,小孩,你们两个快点离开这里,我等下要从蛇穴里拉人上来,蛇群可能会攻击你们,请先避避。"
我还来不及跟漂亮哥哥说上一句话,姐姐就对白衣的漂亮哥哥点了点头,拉着我,"走吧。"
我只好努力挣开姐姐的手,解释道:"姐姐,我们现在迷路出不去,那个白衣哥哥应该认识出去的路,说不定能带我们出去,我们帮帮他们吧。"
姐姐教训道:"那人陷在蛇穴里了,蛇穴里起码有上千条毒蛇,你不要命了?"
我摇头,道:"我们又没有做对不起蛇群和蛇王的事,只要跟蛇王解释清楚,蛇群是不会攻击我们的。"而且我们还可以帮蛇王找回它的宝贝。
姐姐听着一愣,脸有些黑下来,威胁道:"很好,这么大胆是吗,姐姐这就帮你丢进蛇穴喂蛇。"
我委屈地看着姐姐,我明明没做错事,也没说错话,为何姐姐又变凶了。
"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姐姐又瞪了我一眼。
白衣少年见我们两人没走,便绕道向我们这边走来,反而是陷在蛇穴里的晨风着急地大叫起来。
我抬头看过去,原来有一条蛇开始沿着晨风的双脚开始往他身上爬了,吓得晨风全身僵硬,连哭都不敢哭了。
白衣少年安抚一句:"晨风,你先坚持一下。"说着白衣少年快步跑到我们身边,严厉道:"你们两个小孩快点离开这里,这里是蛇穴,等下会有更多的蛇向这边聚集的,再不走就走不了……"
姐姐面无表情道:"这位公子,我们迷路了。"我急忙跟着点头。
白衣少年话说到一半就愣住了,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道:"沿着那条路,看着太阳的方向走,如果我和我的同伴平安的话,会过来找你们,并带你们出去的,好了,快点离开。"
姐姐看了一下白衣少年所指的路,抬手道谢。
我趁机近看白衣哥哥,问道:"白衣哥哥,你的同伴做了坏事得罪了蛇王,蛇王说要他付出代价。"
白衣少年一愣,低头看我,"什么?"
姐姐正打算带我走,听了我的话,猛敲一下我的头,对白衣少年歉意道:"家弟自小喜欢胡言乱语,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我委屈道:"是真的,他的同伴偷蛇王的东西,才会被蛇群围攻。"
姐姐嘴角抽了抽,白衣少年似乎也有些石化状态,我想了想,道:"你们等等。"说着我向前想要走入蛇群,姐姐和白衣少年反应过来,吓得急忙同时拉住我,姐姐甚至又给我一个拳头,凶巴巴呵斥道:"臭小子,真不要命了你。"
我摸着脑袋,非常讨厌姐姐每次动不动就敲我的头。
姐姐不让我过去,我只好伸手指了指蛇群,朝白衣的漂亮哥哥解释道:"它们说那个人拿走了蛇王的蛋,如果不把蛇王蛋归还的话,就要接受蛇群的报复。"
姐姐和白衣少年听着一脸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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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蛇王《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五章 蛇王ˇ
我以为姐姐和白衣的漂亮哥哥还不信,不服气道:"是真的,你让你的同伴把蛇王的蛋还给它们,蛇群就不会围攻他了。"
"烈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姐姐说着突然伸手摸我的额头。
我心里悲愤,姐姐真把我当傻子了,我决定不理姐姐,转头对白衣的漂亮哥哥道:"白衣哥哥,你要让你的同伴把蛇王的蛋归还给蛇群,要不然我们所有人都走不了的。"说着我指了指附近悉悉索索向我们靠近的蛇。
姐姐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蛇群已经将我们所有人都包围起来,脸有了菜色。
白衣少年见到围过来的蛇群只是愣了愣,随即转头朝那个身陷几千条蛇群围攻的晨风道:"晨风,你有没有捡过什么蛇蛋?"
晨风的样子看过去似乎是吓傻了,全身僵硬着道:"公子,我没有捡蛇蛋,就是掏了几个鸟蛋。"
白衣少年和姐姐一愣,几乎同时开口喊道:"笨蛋,那就是蛇蛋,快把那些蛋扔了。"看来蛇群的围攻还是有效的,连姐姐那样淡漠的人都被逼急了。
不过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我想了想,急忙开口阻止道:"不能扔,不要打坏那些蛋。" 蛇王的蛋可是蛇王的宝贝,扔不得。
我刚阻止了晨风就愣住了,因为姐姐眼睛发红地瞪着我,好可怕。白衣哥哥也一脸焦急地看着我,就连晨风也欲哭无泪地望着我,受到如此注目,我有些不自在,小声征求道:"我帮大家问问蛇王?"
见没人出声,我便摸着树丛,滑进蛇穴中,姐姐反应慢半拍,等我入了蛇坑,她才紧张起来,"烈儿!"可是周围的蛇群围着她,让姐姐无法踏出一步,我背后发寒,总感觉这时候返回会被姐姐扒皮了,还是进蛇穴比较安全。
我刚滑入蛇穴中,身边的群蛇就自动退开,最后有一条头部红黑色的小蛇朝我游过来,我不由惊讶,叹道:"好小啊,你是蛇王?"
红黑色的小蛇高傲地昂起头,吐了吐了信子,我转头对姐姐和白衣哥哥道:"姐姐,它就是蛇王。" 而且还是这座丛林里所有群蛇的王,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过就是尺寸小了点。
我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条小蛇王,跟蛇王商量道:"蛇王,你能不能放了那个人呢,那人说他愿意把你的蛋还给你……"
蛇王又吐了吐它的蛇信子,我高兴地看到蛇王的放行,抬头对已经呆掉的姐姐和白衣少年道:"白衣哥哥,让你的人把蛇王蛋轻放在地上,然后暂时呆在原地不要动。"
白衣公子回过神,我的话似乎有了些说服力,白衣公子朝晨风喊道:"晨风,把那些蛋放在地上,不要弄破了,然后站着别动。"
晨风非常听话,从怀里掏出了三个圆滚滚的鹅黄色的蛇蛋,轻轻放在地上,然后迅速站直,果真一动不动。
我又跟蛇王商量了一下,蛇群便在蛇王的命令下,迅速搬走了蛇王蛋,并开始渐渐散开,没过多久,数千条的蛇群全部散尽,消失无踪,只余下一片枯叶层。
白衣哥哥用眼神询问我,我读懂他眼睛里的意思,点点头,果然白衣哥哥立即对依旧在枯叶层中充当雕像的晨风喊道:"晨风,可以了,快出来!"
晨风这才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出来,嘴巴还哭着叫,"公子,好可怕,呜呜,我再也不来这里了……"
我不屑地撇撇嘴,哼,这个叫晨风的人真胆小,还这样婆婆妈妈地哭啼,我可是七岁后就没哭得这么不像话了,而且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晨风居然没来感谢我。
我心里不爽着,转身走到姐姐身边,姐姐先是将我上下检查了一遍,见我没受伤,这才对着我的脑袋重重一敲,教训道:"刚才多危险,谁让你进入蛇穴的。"
我诚实答道:"是蛇王。"
姐姐再次狠敲了我的头,凶神恶煞道:"闭嘴,以后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我摸着被敲了两次的脑袋,很想叫姐姐下次要敲的话,不要对着同一个地方,很痛的,不过没勇气开口,心里郁闷无比,阿毛说得对,我的姐姐这么凶,以后怎么嫁出去啊?我真担心。
"烈儿,你刚才是在跟蛇□谈吗?"姐姐似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看我的眼神有一丝古怪。
我很怕说错话后姐姐再打我,先稍微挪开一步,这才点了点头,其实姐姐这说法不准确,应该是蛇王找我过去谈话才对。
白衣少年虽然也有些好奇,不过并没有多问,而是欣然微笑道:"多谢这位小公子刚才鼎力相助,我代晨风谢过两位。"
我听着高兴,白衣的漂亮哥哥在为刚才的事谢我。我挺起胸膛,觉得自己特男子汉,鼓足勇气,潇洒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三叔以前经常说这句话,我早就想自己试试了。
可是白衣的漂亮哥哥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感动,反而有些错愕地看着我,看着我的表情似乎是想笑又觉得不该笑,我心里纳闷,我刚才的话又什么不对吗?
却听"噗嗤——!"一声,那个叫晨风的人忍不住笑出声,明显是在笑我。
我暗自咬牙,好哇,我好心救你,你居然敢嘲笑你的恩人!
白衣的漂亮哥哥阻止道:"晨风,不得无礼,你该向他道谢,要不是这孩子,你恐怕早就命丧蛇穴,尸骨无存了。"
说的好,我暗自点头,不愧为漂亮哥哥,不但人长得好看,人也好。
晨风这才上前,一脸忍着笑意的样子,拱手道:"小公子,刚才多谢了。"
哼,没诚意的道谢,我还不稀罕呢,你说是吧,蛇王。
蛇王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从我怀里钻出来,冒出一个头,对着晨风吐了吐鲜红的信子。
晨风见到那条红黑色的小蛇,惨叫一声,直接吓昏过去了,看来他真的怕蛇。
白衣哥哥也吓了一跳,看着从我衣服里钻出来的蛇一脸不可思议。
我慢悠悠解释道:"那个,它是不会随便咬人的。"可惜吓昏过去的晨风听不到,我心里不由偷笑,哦,还要加一句,欺负我的人,蛇王还是会咬的。
一旁的白衣哥哥不知道为什么用手指按了按晨风鼻子的下方(掐人中),神奇的是没一会儿,吓得昏过去的晨风居然很快就醒过来,漂亮哥哥好厉害!
晨风刚睁开眼睛,似乎人还有些没晃过神,我好奇地凑近一看,蛇王这贪玩的家伙也爱凑热闹,趁着晨风睁开眼的功夫,它已经凑到了最前头,于是晨风再次惨叫,只是没再立即昏过去,而是从地上蹦了起来,发疯地跑出好远,边跑边叫,声音真难听,然后撞到了树干上再次轰然倒地。
白衣哥哥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我被看得心虚,呃……其实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
姐姐象征性地责骂一句,"烈儿,不得无礼。"我乖乖回到姐姐身边,姐姐看着我脖子上的蛇王,笑得怪异道:"听说蛇羹很美味。"
我吓得立即让蛇王先到树林里躲去,姐姐的眼神好可怕。
白衣哥哥这次是拆开一个布包,上面排满细细长长的漂亮银针,只见白衣哥哥抽出一根银针往晨风身上扎去,我浑身一个激灵,一定疼死了,我替晨风可怜。
晨风没有马上醒过来,不过白衣的漂亮哥哥只给晨风扎了一针便收起布包,转而问我们:"你们两人怎么会跑来到这偏僻的荒山来?家在这附近吗?"
"不是,因为我们是逃……"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姐姐捂住嘴巴,白衣哥哥愣了下,眼神闪了闪,什么也没说。
姐姐捂着我的嘴巴不让我说话,她自己却委屈道:"公子有所不知,其实我和家弟是遭遇了歹人才会落难至此……"
我看到姐姐的眼睛有了泪痕,一骨碌挣开姐姐,生气道:"姐姐,谁欺负你了,我去打跑他们……"
姐姐却突然一把搂过我,超用力按在怀里,我彻底动弹不得,姐姐低着头对白衣哥哥哭道:"我们姐弟原本跟着父母举家搬迁来投奔亲戚,没想到半途中竟然遇到了一伙强盗,那些强盗根本不是人,我们的父母为保护我们,已经……最后逃出来的只有我们两人,我们姐弟举目无亲,才会在这荒山中迷路……"
真是感人肺腑、让人飙泪的故事,我都差点被感动了,只是,姐姐你瞎编就瞎编,能不能不要这么用力搂着我啊,我都快不能呼吸了,还有我的腰,都被姐姐掐下一层皮了,我眼睛泛酸,眼泪也跟着冒出来,呜呜,姐姐,你轻点,好疼啊。
"呜呜,公子,这两姐弟好可怜。"晨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居然被姐姐的话给感动得眼角湿了。
白衣公子露出温和的笑容,什么安慰的话也没说,只是道:"你们两人先起来吧。"这对我犹如天籁之音的话语,终于让姐姐开我松了,我满脸通红,是被姐姐给闷的,揉着被掐青的腰,我努力吸下鼻子,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给疼的。
转眼看姐姐,哪里有眼泪,刚才她根本就是在假哭。
"你们两人若是暂无去处,不嫌弃的话可以先跟着我,直到你们找到亲戚为止,不过我接下来要去趟井炎城办事……"白衣的漂亮哥哥并不多问,却对我们提出了实质性的帮助,真是好人。
"多谢公子,经公子提醒,我也想起来,我们姐弟的亲戚好像就住在井炎城附近,公子肯带我们一程真是感激不尽,只是不知该如何称呼公子为好?"姐姐早已经没了刚才伤心欲绝的模样,甚至眼睛都在发光。
"我家公子的名讳可不是一般人能……"晨风还没说完,白衣哥哥就抬手阻止,微笑道:"我姓尚方,直接叫我尚方便可,这一路多多指教。"
姐姐随即微笑道:"尚方公子有礼,我叫欣儿,家弟烈儿。"
我纳闷,白衣哥哥与姐姐真奇怪,白衣哥哥不说自己的名字,姐姐却不说我们的姓,要是我的话,肯定要学三叔那样,拱起手介绍自己:在下祁烈,多多指教。这样才威风!
不过被姐姐抢着说了,我只好问白衣哥哥,"漂亮哥哥,你有几岁了。"
白衣哥哥一愣,还没回答,就听姐姐教训道:"烈儿,谁教你这么没礼貌的?"
白衣哥哥错愣一下,丝毫不介意,微微弯下腰,笑道:"为什么想知道我的年龄?"
"因为哥哥很漂亮。"我诚实回答。
白衣少年听了笑起来,反问道:"那烈儿几岁了?"
我挺起胸膛,"十岁了。"
姐姐很'好心'地添了一句:"虚岁十岁。"
白衣少年依旧在笑,伸手摸摸我的头,道:"那我的年纪可比烈儿多了将近一倍呢,离成年也仅两三步之遥了。"(初庆国二十岁成年)
咦,什么意思?我拿着自己的指头仔细地算着,越算越糊涂。
姐姐轻声冷哼,"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鬼而已。"不过这话只有我听得到,前面收拾竹筐中杂草的白衣哥哥应该没有听到。
什么,十八岁!那、那白衣哥哥岂不是比我大了整整八岁,这下我该怎么称呼漂亮哥哥才好?
三叔也比我大八岁,难道我要我喊漂亮哥哥为叔叔?
我纠结啊,叫哥哥还是叫叔叔?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做体力活,腰都直不起来,手也蹭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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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些霸王滴亲们全部拉去让小白压~
第六章 遇险《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六章 遇险ˇ
最后尚方公子带我和姐姐走出荒山,一路向北,朝着井炎城前进,我和姐姐是去找那个根本不存在的鬼亲戚,尚方公子则是要去井炎城参加一个什么世医大会,听说挺重要的,是他的师门命他出来的一次试炼,若是这次的试炼成功,尚方公子就可以出师了。
于是我终于知道尚方公子是做什么的了,他之前背着的一竹筐杂草就是我最讨厌的药草,尚方公子居然是位大夫。
听晨风天花乱坠地讲述尚方公子的医术有多高超,晨风甚至说尚方公子在八岁的时候就记全了所有的医书,识遍所有的药草,堪称神童。
我想了想我八岁的时候在干嘛,好像正与唯一的玩伴阿毛斗蛐蛐,爬墙……老爹好像说过我那是在捣蛋。
不过我受到的最严重的打击是:尚方公子他怎么可以是大夫!
我最讨厌大夫了,记得以前每次生病的时候,那些讨厌的大夫就会给我开好多苦死人的药,然后娘都会给我熬成黑乎乎的汤灌我喝,那东西真是难喝得要死,爹娘却当宝贝一样,我一生病就凶巴巴捏着我的鼻子给我灌下去。所以我才讨厌大夫,他们每次一来家里准是弄了了一大堆的药草让娘熬成汤给我喝。
自我知道尚方公子是大夫以后,一路上他看我一眼,我就回瞪他一眼,尚方公子开始有些发愣,到后面好像是觉得有趣一样,故意逗着我玩,无论我怎么瞪他,他都回一个微笑给我,害我觉得自己好像坏人。
路上姐姐还偷偷交代我,不要把自己是逃犯的身份说出去。姐姐说,我既然是个逃犯,就要有逃犯的自觉,于是我现在非常自觉地跟在姐姐身边,不与尚方公子他们说话,因为我几乎插不上话。
说话的基本是晨风和姐姐,尚方公子只是偶尔谈一下,更多的时候保持着儒雅的姿态,淡淡微笑地听着姐姐和晨风的谈话。
姐姐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一向沉默寡语,爹娘听她开口一句都开心得不得了,哼哼,现在居然跟放出笼子的鸟一样这么能说,不过谈话的内容都不是我感兴趣的,我听着直打哈欠,好想睡觉。
尚方公子并不急着赶向井炎城,游山玩水一样慢慢走着。走了一天半的时候,因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四人只好在渺无人烟的荒郊野外露宿,而且很不幸的是,我们正好赶上了一阵暴雨。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为何就我一人成了落汤鸡?我承认我就是不下心在避雨的时候打滑了一下,摔到水滩子里去,害我一身衣服都是泥水,全身都脏了,我好想洗澡。
由此,我对尚方的厌恶更上一层楼,都是他的错,慢吞吞地走几步路还要停下来四处捡野草,当宝贝一样让晨风全部收罗进竹筐里,耽误了那么多时间,不然才不会被雨淋。
姐姐和尚方他们躲过了这场雨,不过我身上脏得要命,偏偏附近没有溪水、小河什么的可以洗澡,我只好将就着一身泥人的模样跟他们继续走一段路寻找适合露宿的地方,最后终于在傍晚的时候,我们找到了一处靠溪水边的地方打算就地过一夜。
我也终于可以好好洗洗身上的泥了,我正准备脱裤子奔向小溪,姐姐却拦住我,让我等下吃点东西垫肚子了再洗,我可怜巴巴地看着清澈的溪水,又看看浑身泥人的自己,肚子不适宜地咕噜噜叫了起来,我只好坐回去,等待饭食。
晨风负责在附近捡些没被雨淋的干燥柴枝,顺便打些野食,姐姐负责生火;我和尚方公子什么都没负责,因为我年纪小,晨风嫌我碍手碍脚,姐姐则说我会帮倒忙,塞了半个干饼给我,就不管我了,于是我坐在一旁啃着半个硬邦邦的干饼,眼睛望着姐姐在那边风风火火地起火堆。
尚方公子什么都不用做,因为他是公子。
突然,尚方公子伸手递给我一瓶小瓷瓶,我双手捧着干瘪瘪的饼子,莫名地看着尚方公子,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只听尚方公子那好听的声音道:"烈儿刚才淋了雨,山林中的溪水一般很凉,你要下水前,可以把它服下,防止脚抽筋。"
"哦,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我听了才接过尚方公子手中的小瓷瓶,瓶身冰凉,上面的花纹也很好看,摸着有凹凸感,很舒服,虽然对尚方的话不以为然,不过小瓷瓶很漂亮。
"那是驱寒的特效药,小烈儿,你该好好感谢公子,这东西吃了不但能帮你驱寒,还可以强身健体。"抱着一堆干燥树枝的晨风远远地走过来,一直手里还提着几只野味。
尚方好心解释道:"夏季的阵雨淋了容易生病,小心些比较好。"
我急忙将小瓷瓶递还给尚方公子,摇头道:"我不要,我身体健朗,不需要吃药。"药都是苦的,我没病没灾的,脑子有毛病才去自己找罪受。
尚方公子愣了下,终于还是拿回瓷瓶,淡淡笑道:"是吗,那算了。"连一句劝慰的话都不说,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夫,我眼巴巴地看着尚方公子收回瓷瓶,心里有点不舍那么好看的小瓷瓶,早知道把瓷瓶里的东西偷偷倒了,留下瓷瓶也好。
姐姐接过晨风处理好的野味,一把串过树枝,架在火堆上方慢慢烤着,终于'好心'道:"尚方公子你不用在意,家弟自小就是个药罐子,药吃得比米饭还多,所以一直不喜欢药的苦味,小孩子嘛。"姐姐在揭人伤疤的时候,总是笑得春风得意。
晨风在一旁笑得肩膀都抖起来,我心里纳闷,姐姐自一次大病醒来后便不记得很多事情了,为何这些事情她会知道,八成是娘说的,希望娘不要连我小时候尿床的事都告诉姐姐,那样我不用活了。
尚方公子眼神饶有兴趣地将我全身看了一遍,笑道:"难怪长得有些皱巴巴的。"
皱、皱巴巴?我立即瞪圆眼睛,鲁起袖子,准备找尚方开架,尚方却在这时将刚才那瓷瓶再次递到我眼前,道:"这个不苦,是甜的。"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就是我现在,我拒绝了尚方的瓷瓶,身体被泥粘着难受,我吃了一半便起身走去小溪旁,本来打算脱光光了直接跳进小溪里,边洗澡边哼歌,不过岸上的姐姐和尚方他们都看着我,我的屁股上还有上次被官兵打错位置的烙印,姐姐说那是初庆国囚犯的特殊烙印,所以虫下米收藏绝对不能给人看到的,于是我穿着亵裤下了溪,水果然很凉,然后我遇到了点麻烦——我的脚抽筋了。
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只来得及喊:"啊——!"的一声,连救命都忘了喊,就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沉,尚方是第一个发现异状的,因为他坐的位置正对着我,见我不对劲,箭步冲了过来,踏入溪中赶过来救我,那一刻,我是感动的。
只是我没空感动,尚方进入溪水后,从后面抓住了我,正打算带我上岸,可是隔着亵裤,我的屁股突然被什么滑溜溜的东西摸了一把,连带着我的蛋蛋也被刮了一下。
我一个激灵,郁闷道:"你干嘛摸我蛋蛋啊?"老爹说男人的蛋蛋很脆弱不能随便碰的。
谁知尚方也同时绷着脸道:"烈儿,别胡闹。"咦,难道我刚才无意间也摸了尚方的蛋蛋?可是我明明摸到的好像是滑滑的什么东西。
我们两人说完都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岸上两声惨叫,晨风手指着我们,两眼一翻,再次没骨气地直接晕倒了,姐姐这次也发出了超级可怕的声音,眼睛恐怖地瞪着水里的我和尚方——的身后。
我和尚方慢慢转头向身后看去,一条巨大无比的大蛇正立在我们身后,绿幽幽的一双大眼睛此刻正看着我们两人,原来刚才是这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说明一下为啥昨天米有更新,不是瓦偷懒,而是停电了,从早上7点一直到晚上6点才来电,
于是瓦一个字也没码成~~还热得成一滩软泥了~~夏天停电真是太痛苦了~
而且据说什么地方的变压器坏了,好像又要再停一次电,太可怕了~~这夏天瓦要怎么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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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是撒花~记得留下脚印~话说好多亲喜欢霸王啊~~~~~(>_
第七章 色龙《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七章 色龙ˇ
我看着眼前的大家伙,这家伙的个头比起蛇王,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原来刚才就是这家伙摸了我和尚方。大蛇的脑袋似乎也比我的大一些,顶着一双大大的三角眼睛,像宝石一样碧绿碧绿的,此刻正一眨不眨,无辜地看着我和尚方,呆头呆脑的大蛇头中间位置还有个倒角形,好大、好可爱的蛇。
我眼睛冒光,刚要激动,尚方却倒吸一口凉气,瞬间飞甩出几只细长银针,朝大蛇的眼睛射过去,并抓起我的肩膀,迅速从水中一跃而出,大蛇绿幽幽的眼睛被尚方射成了血淋淋的红眼睛,痛得突然大张嘴巴,向我们射出一道碧绿色的液体,同时尾巴翘起,扫向我们。
尚方一手提着我,在空中旋转一个身,躲过刚才大蛇嘴里的绿色液体,但大坏蛇的尾巴正好打在了尚方的背上,还有我的屁股上,我和尚方齐齐落入水中,我的屁股火辣辣地疼,还呛了好几口溪水,带着一股泥水味,都是大蛇给搅黄的,这大蛇脾气真差。
大蛇没给我们喘息的机会,它的尾巴缠上我们,用力勒紧,尚方和我都被它的尾巴勒得快不能呼吸了,我努力蹬着两条腿,企图挣开,因为双手都被大蛇给卡住,根本动弹不得;尚方不知从哪里又冒出几根比刚才粗一点的银针,用力扎在了大蛇颈部的一个位置,只扎了一下,差点勒死我的蛇身慢慢没了力气,没一会儿就全部松开我们,尚方毫不迟疑,迅速拉起我,跳到岸上来。
我回头一看,那条大坏蛇还在溪水中翻滚折腾,好像很痛的样子。
我不禁打个冷颤,看来以后绝对不能落在尚方公子的手里,被他的针扎到,肯定疼死了。我刚想完,突然两边手臂一疼,我纳闷低头一看,惨叫出声:"啊——!"
我被尚方扎针了!
"你……你干什么?"我几乎快哭出来,尚方这个伪君子,不往自己身上扎几下银针,扎我算什么?为什么我要跟那条大坏蛇一样糟这种罪,虽然说让他在水中遭遇大蛇是我的错,但是也不用这样惩罚我吧。
"乖乖的,别乱动!"尚方公子有些严肃地制止我伸手,我本来是准备拔掉我手臂上的银针,现在只能怒视尚方伸过来抓住我的手,咦,尚方公子的手指甲怎么成了黑色的?
啊,我的手指甲也成了黑色的了!我低头看下自己的,吓了一跳。
姐姐和晨风已经从惊恐中赶过来,姐姐立刻冲到前面,紧张叫着:"烈儿……老天,怎么会这样?"姐姐看着我身上渐渐黑紫的颜色,眼睛瞪大。
尚方公子身上穿着衣服,我看不到其他地方,但他手上的指甲的颜色跟我一样,我突然明白了,我跟尚方是中毒了,都是那条大坏蛇的错!
晨风哭着鼻子紧张道:"晨风没用,公子,怎么办?"那一脸急得团团转,姐姐也没有往日那种淡漠外加冷嘲热讽,同样担忧地慌乱起来。
我看了看尚方扎针的地方,真的好疼,没过一会儿,连整条手臂都疼起来,尚方继续拿针,看样子是准备将我扎成刺猬,我急忙朝姐姐喊救命,"姐姐,救命啊,他、他要杀人。"
姐姐二话不说,立即给我按趴在地上,压根没理会我,朝尚方道:"尚方公子,请救救家弟。"
尚方拿着针,一点也不心痛地扎在我胸口中间的位置,我疼,我疼,呜……姐姐这个叛徒,再也不相信她了。
"公子,你没事吧。"晨风在一旁看着,手都是抖的。
所有人中只有尚方最为镇定,淡淡道:"暂时没事,我刚才及时封住了几处要穴,烈儿我也已经用银针封住了他所有的穴道,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找解毒草,而且我们必须赶在明天正午之前找到,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我被扎了好几下的银针,悲愤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瞪着尚方道:"为什么你自己就只要点穴就可以,我就非得扎针?"
尚方看向我,笑道:"烈儿怕疼?"
我不服气道:"谁怕疼了?"哎呦,真是疼死我了。
"笨蛋,公子那是为你好,你身体还没长熟,不能随便点穴的,那对你以后身体成长会有影响。"晨风凶巴巴地教训一句。
姐姐没理会我们一大一小的吵架,问尚方:"那我们上哪里去找解毒草?"
尚方转头看向已经没在溪水里,半漂浮状态的大坏蛇......
我们跟着看向那条奄奄一息的大坏蛇,不过大坏蛇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自己脖子位置的三根钢针上,一直奋战着想要将尚方刚才扎上去的那三根钢针弄下来。
我不禁暗自庆幸,尚方用比较细的银针扎我,我都疼得死去活来,那大蛇被尚方用了虫下米收藏那么粗的钢针扎着,不疼死才怪。不过这也是它活该,人家好好的在那洗澡,这大坏蛇,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贴过来刮人家屁股和蛋蛋,还吓坏了姐姐,真没礼貌。
姐姐见尚方看向大坏蛇,不解问道:"那大蟒蛇怎么了?难道要取那条大蟒蛇的蛇胆才能解毒?"姐姐的突发奇想得到了晨风的支持,晨风吓得腿软道:"那我现在去杀了那条蛇,取蛇胆。"看那表情,快哭出来了,我想晨风这几次遭遇大蛇,大概快吓破胆了。
尚方阻止道:"不是蛇胆,我们需要找到这种蟒蛇的巢穴,它的巢穴附记应该会有解毒草,不过我也不是非常肯定,我们得先确认一下,那蟒蛇是不是蛇类中的'色龙'。"
"色龙?"我和姐姐还有晨风都有些莫名其妙。
尚方公子淡淡解释道:"'色龙'是蛇类中比较特殊的蟒蛇,一般成年'色龙'身体的长度可达三丈多(作者插言:三丈大约等于10米),这条色龙,约有两丈三尺左右,应该还没成年,不过我刚才有注意看到它头上的蛇冠,我想这条蟒蛇起码活了有百年之久,只是我们如今该如何找到它的巢穴?"尚方公子说着,托起下巴沉思。
此刻的大坏蛇已经奄奄一息的模样趴在岸边,时不时地滑卷着尾巴。
我手指大坏蛇,问尚方:"公子,你不会是把它弄死了吧?"
尚方扫眼过去,道:"我用钢针扎了'色龙'的七寸,不过力度并不致死,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若不是扎了它的七寸,根本打不过它,那大蟒蛇现在这模样不过是被我的钢针扎着无法动弹罢了。"
我恍然地点点头,继续问:"为什么要叫那大坏蛇'色龙'啊?"这名字真的很不好听,直接叫大坏蛇还亲切一点。
"'色龙'性淫,喜欢找一些有滑溜苔藓的地方蹭,似乎也喜欢收集财宝。"尚方微微笑了一下,"不过它发情的时候,蛇身会溢出一种致命毒液,用以抵制外敌,刚才我们就是被它的尾巴打到,所以此刻才会中毒。"
"那……"莫非那条大坏蛇把我和尚方当成滑溜溜的苔藓来蹭了?
我还没问出口,姐姐就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教训道:"现在不是讨论那条大蟒蛇色不色的问题,关键该想想如何找到解毒草,难道你不要命了?"
尚方也有些头疼的样子,困扰道:"确实,没有解毒草很麻烦。"不过看他表情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我摸摸脑袋,问:"只要找到大坏蛇的巢穴,就能挖到解毒草吗?"
尚方放下托着下巴,"理论上是这样。"
"那不是很简单吗?问问看了。"我彻底服了这群笨蛋,直接问问大坏蛇它的家在哪里不就清楚了。
三双眼睛都有些错愕地看着我,弄得我莫名其妙,尚方错愣一下,便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姐姐瞪着我,恨不得把我吃了;晨风则一脸怪异地看着我。
我说错什么了吗?
尚方不确定地朝我问一句:"烈儿,你能听懂蛇类的语言?"
我摇头,"听不懂。"我没听过那些蛇什么时候会说话了啊。
姐姐抓狂了,"那你凑什么热闹,听不懂,怎么问啊,小孩子不要添乱。"
"可是,我们去问的话,大坏蛇也会告诉我们的啊。"只是它不是用嘴巴说出来的,这我真不知道该跟姐姐他们怎么解释。
尚方似乎有了兴趣,笑道:"哦,烈儿,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能理解'色龙'在想什么吗?"
我郁闷,继续摇头,"我不知道它在想什么。"只是我就是能感觉到,大坏蛇一开始就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就算刚才害得我和尚方中毒,它也不是故意的。
尚方有些诧异了,姐姐是开始黑脸了,我急忙跳开,边跑边说:"那我还是去问问看好了。"
"回来!"姐姐几乎暴跳如雷地要冲过来,要不是晨风拦着,可能她已经跟我到大坏蛇眼前了。
尚方没动,反而劝姐姐道:"欣儿姑娘不用担心,那条'色龙'脖子处的钢针没有拔/出来的话,它是没法动弹的,伤害不到烈儿。"说着才慢悠悠地站起来,跟着走向大坏蛇这边,与我一同站在大坏蛇身边,回头又对姐姐和晨风说:"你们两人先呆在那里别过来。"
果然姐姐和晨风没动静了,我没理会跟过来的尚方,朝大坏蛇问了一句:"喂,大坏蛇,你叫什么?"
大坏蛇一动不动,可怜巴巴地用那对大眼睛看着我和尚方,尚方的银针显然对大坏蛇的眼睛没造成什么伤害,大坏蛇的眼睛虽然有些红色伤痕,但依旧碧绿滑溜。
许久,我抬头看尚方,道"公子,它不肯回答我。"
尚方愣了一下,笑道:"那就换个问题。"
"哦,好吧,大坏蛇,我问你,你刚才为什么要偷偷摸摸,连个招呼都不打就靠过来,吓到我们了知道吗?"我理直气壮地指责大坏蛇。
大坏蛇终于有了点反应,突出信子,头微微抬了一下,没几下又不动了。不过这次我恍然了,又对尚方道:"公子,它说它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_<)~~~~
瓦好倒霉,前阵子因为落枕刚去诊所打针吃药,这没几天的功夫,又闹皮肤过敏,
昨天上诊所打了两针,那个护士把我两边屁 股都扎出血来了~~~~o(>_<)o ~~今天还感觉到疼。
于是吃了药,又开始犯困了~
第八章 财迷《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八章 财迷ˇ
尚方这次脸色没有了平时总挂着的那丝儒雅笑容,反而错愕道:"什么?"
我耐心十足道:"大坏蛇说,他是因为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才会想要靠近你,没想到反而被你误会,还险些被你给杀了。大坏蛇说它很委屈,对了,公子,刚才它摸你哪里了?"我不禁有了点好奇。
尚方听罢,黑着一张脸,眼神古怪地看了我和大坏蛇一眼,好难得,我居然能感觉出尚方公子是在生气。
姐姐在一旁喊道:"烈儿,问出大蟒蛇的巢穴了吗?"
我这才想起正事,于是努力瞪着大坏蛇,严肃问道:"大坏蛇,你害我们两人中了你的蛇毒,快带我们去你家,我们要挖解毒草,尚方公子也等着解毒,不然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么漂亮的人了。"
大坏蛇这次很积极地吐了吐红信子,方向却是对着尚方的,可恶,这只大花蛇,明明问话的人是我,它朝尚方献什么殷勤。
我气不过,伸手拍打几下花心大坏蛇的头,让大坏蛇回神,于是我凶巴巴道:"问你话呢,什么叫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迷路又算怎么回事?我都不会迷路,你长这么大的个子,居然还会迷路。"
"迷路?"尚方显然不能理解刚才大坏蛇对他的殷勤。
我只得好心地替大坏蛇转述道:"大坏蛇说,它不记得回家的路了。"
尚方托下巴,皱眉深思道:"奇怪,色龙是蛇类中最恋家的一种蛇种,它们酷爱自己收藏的各种宝石,应该不会不知道自己窝的道理。"
我一听,立即回头对着大坏蛇的脑袋狠敲了几下,骂道:"死花蛇,居然敢骗我们,快说,你家在哪里,不然现在就让姐姐把你烤成红烧蛇肉吃了。"我气场十足地威胁着。
大坏蛇又露出无辜的眼神,滑溜溜地看着我,我忍不住心软了,难道大坏蛇真的迷路了?我刚想建议,要不一起找找看,却听尚方疾呼:"烈儿,小心。"说着,我被尚方迅速拉开,大坏蛇嘴巴大张,却咬了一个空便主动收嘴,它不咬尚方公子。
这、这坏蛇刚才居然是故意博取我的同情,然后想趁机咬我,果然是条坏蛇,我愤愤然,可是也只能回头对尚方公子郁闷道:"公子,怎么办,大坏蛇不肯带我们去它家。"
尚方拉过我,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点头道:"这个正常,'色龙'除了性淫外,还是个财迷,它的窝里肯定有非常多的财宝,怎么可能会轻易让我们找到。"
"那难道我们在这等死?"这时候谁还有空研究大坏蛇是色狼还是财迷的,我忍不住想翻白眼,可其实我是有些害怕的,我不想死啊,我还有大把的人生没过,好多好玩的东西没玩过,就算要死,也该等我玩一遍过去吧。
尚方自信道:"那倒不至于,就算没有解毒草,要配出'色龙'毒液的解毒剂还难不倒......"
尚方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没心思听了,因为我听见附近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小声又快速朝我们这边过来。
我盯着某处仔细地看着,只见一条通身黑色,头顶和背部一道红色的小蛇冒了出来,我激动地叫起来:"啊,蛇王,原来是你!"
蛇王在听见我叫它以后,接着迅速窜到我身上来,缠绕上我的手臂,亲昵地蹭着,时不时还吐下鲜红的信子。
晨风几乎吓哭了,犹如惊弓之鸟,远远指着我手臂上的一条小蛇道:"为什么那条红黑蛇会跟着我们过来?"随即又神经兮兮地四周张望,似乎担心随时会有上千条蛇群再次围过来。
"蛇王,你有没办法让这条大坏蛇带我们去它家啊,我和公子中了它的蛇毒,没有解毒草,会死的。"我看蛇王缠上我的手臂之后就不动了,享受般地时不时用头蹭一下,只好问问蛇王有没办法让大坏蛇带我们找解毒草。
蛇王果然不负我所托,抬起高傲的蛇脑袋,顺着滑到我的脖子上,开始往我脸上蹭,我立即奸笑道:"大坏蛇,不稀罕你带我们去了,蛇王说如果你不主动带我们去你家,它也可以带我们去,你就乖乖在这里呆着,让那三根钢针疼死你,等下把你家里的财宝都搬走。"我嚣张又得意,终于扳回一局了。
大坏蛇不知是被我唬住,还是蛇王的威压太过强烈,它总算乖乖答应了,为我们带路,不过我还没来得及高兴,狡猾的大坏蛇又提条件了。
我看向尚方,道:"公子,大坏蛇说它可以答应蛇王,为我们带路找解毒草,但是要你先给它拔了心口处的那三根钢针,还有只有我们两个中毒的人可以去它家,不然它死都不会给我们带路的。"
姐姐和晨风似乎也听到了,在我还没听到尚方公子的回答前,姐姐已经满脸黑线地大胆走过来,狮子吼道:"我说你们俩中了蛇毒,不怕死还是怎么的了,在这里磨磨蹭蹭做什么,这条大蟒蛇不给带,烈儿不是还有条蛇王吗?等下干脆直接把这条大花蛇剥皮拆骨炖汤喝了。"
尚方很认真道:"欣儿姑娘,'色龙'的肉也是有剧毒的,不能吃。"
一句话堵得姐姐哑口无言。
我又无辜道:"姐姐,蛇王说大坏蛇很记仇的。"
姐姐作势要打我,我赶紧躲到尚方公子身后去,姐姐自然不会打尚方,我现在发现,尚方身后真是一块风水宝地,躲在这里,我好安全。
最后尚方公子还是给大坏蛇拔掉了它心口上的三根钢针,大坏蛇立即活蹦乱跳起来要蹭到尚方公子身边,尚方公子抬手举起三根粗粗的钢针,眼神淡淡一扫,大有敢再上前一步就钢针伺候的意思,大坏蛇只能望而却步,心不甘情不愿地带我们去它的地盘。
姐姐和晨风不能去,便只有我和尚方外交一条红黑小蛇,不,是蛇王,两人一蛇跟着大坏蛇浩浩荡荡地开到它家门口:一个阴凉潮湿的洞穴。
到了大坏蛇的家门口,大坏蛇俨然捍卫家族的勇士,用它那肥硕的身躯盘堵在洞口,死活不让我进去,倒是尚方完全没有进去的意思,只在大坏蛇的洞穴附近翻找着什么。
我对洞口附近的那堆乱七八糟的杂草没兴趣,恹恹然地看着尚方在洞口附近仔细地翻找一丛又一丛的杂草,我忍不住打哈欠。
蛇王说,大坏蛇是财迷,喜欢收集亮晶晶的东西,所以我猜测大坏蛇的巢穴中肯定有非常多的财宝,所以大坏蛇才死堵洞口,不让我进去。我经不住诱惑,开始与大坏蛇大眼瞪小眼,大坏蛇气势比我足,我瞪不过它,我便叫上蛇王,最后大坏蛇乖乖让步了,委屈无比地让开一条小缝,真小气。
哈,果然还是蛇王可靠些,我与大坏蛇对视了那么久也不见它松动的意思,蛇王不过微微高傲地抬个头,吐吐信子,大坏蛇就让步了,不过蛇王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蛇,为什么大坏蛇那么大的个头会怕这条小小的红黑蛇,这蛇王长得真不怎么壮实。
我趁尚方不注意,打算溜进大坏蛇的洞里去探险,哪知尚方眼尖,及时叫住我:"烈儿,过来。"
我看着洞口大坏蛇好不容易让出的那一点小隙缝,郁闷地走向尚方,一步三回头,果然大坏蛇又把洞口用它那肥硕的身体挡回去,这下又进不去了。
我一百个不情愿地走到尚方身边,尚方采了好几株杂草,递给我,吩咐道:"先拿着,等下拿到溪边洗洗,这边是外敷的,那边是内服的,分开拿着。"尚方毫不客气地拿我当他的药童用了,一看就是大家少爷当惯了,理所当然地使唤别人。
我大方一点,不跟尚方计较,伸手接过尚方手中的杂草,看着一手边外敷的杂草,另外一手边是内服的杂草,问:"这些就是解毒草?"
"恩,色龙的毒液比较特殊,需要外敷和内服才能彻底清除毒素,不过记得别让你的蛇王碰那些药草。"尚方有一个大优点,无论别人问他什么,他都能耐心十足地解释给对方听。
"哦,红黑,你可别捣乱,这些药草是救命用的。"我朝蛇王警告了一句,蛇王很听话地顺势滑到我手臂上,并攀附在上面一动不动,看过去有点像一条红黑色的绳子绑在我的手臂上。
尚方另外采了几株不知道名的杂草,对我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啊,这就走,我们不去看看大坏蛇的家吗?"蛇王刚才说了,大坏蛇是财迷,那它的洞里肯定有很多好东西,我眼睛都快冒光了。
"色龙对它的财宝可是非常执着的,最好不要去贪它的心头肉,不然我们恐怕回不到你姐姐那里,还是回去吧。"尚方似乎对财宝一点兴趣也没有,或许说那些山上长着的杂草比起财宝对他的吸引力更大。
我不肯走,努力劝道:"我们只是去探险,不动大坏蛇的东西不就可以了,大坏蛇刚才有说,只要我们不拿走它的财宝,它很欢迎公子你进它的家,公子,看来大坏蛇真的很喜欢你呢。"主要是尚方进去了,我才能跟着进去,大坏蛇不欢迎我根本就不愿我进它的洞穴,还好我有蛇王,如果大坏蛇要有什么举动,它会保护我。
尚方抬眼看了在洞口吐信子的色龙,色龙此刻非常大方地让出了洞口,果然是一条大花蛇,我愤然。
尚方却摇头道:"一旦进入蛇类的领地,之后还会被其他蛇群惦记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算了,烈儿,该回去了。"尚声音温和,却让人无法抗拒。
当然蛇不在列,我只好跟大坏蛇告个别,大坏蛇这才意识到我们要走,急忙滑游到我和尚方面前,用它那肥硕的身躯将我们圈在原地,张大嘴巴朝尚方吐信子。
蛇王及时抬起它高傲的蛇脑袋,对着大坏蛇发出类似"嘶嘶"的声音,我想这大概就是尚方说的'蛇的语言'吧。
大坏蛇立刻像焉了的咸菜一样,让开道路。蛇王红黑好威风啊,明明小小的一条蛇,居然能震住大坏蛇。
我回头对尚方道:"公子,大坏蛇说它邀请你去它家。"
尚方一愣,伸手摸摸我的头,第一次认真看着我道:"烈儿,有时候动物也有狡猾的,特别要记住,发情/色龙的洞穴是千万不能进的,无论它如何邀请你。"
我纳闷,"为何大坏蛇发情,它的洞穴就不能进了?"
"因为进去了,会有倒霉的事发生。"尚方煞有介事地告诉我。
我最后还是被尚方拉着往回走,其实我很想告诉尚方,大坏蛇至始至终都没邀请过我,它一开始邀请的人便只有尚方。蛇王告诉我,大坏蛇喜欢美丽的东西,尤其是亮晶晶的财宝,还包括漂亮的人。
我问蛇王,进了大坏蛇的洞穴,会有什么倒霉的事?
蛇王回答我,进了大坏蛇的洞穴之后就出不来了,因为会被它当成苔藓一直蹭。
然后我恍然了,原来色龙真的好狡猾,它邀请尚方其实是想吃尚方的豆腐。不过尚方身上确实有股淡淡的草香,比起那些大夫难为苦涩的药味,尚方身上的淡淡草香要好闻很多,这点上我觉得大坏蛇跟我一样,很有鉴赏能力。
解了蛇毒,我们按照原计划,加快了步伐赶往井炎城,在远远将荒山抛在身后时,晨风才忍不住回头道:"以后打死我也不去那地方了。"
到了井炎城外时,我抬眼看不远处的井炎城城门,好大!城门口好多人进城,听晨风说井炎城是初庆国仅次于京城丹阳的第二大城镇,非常繁华。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么热闹的地方,整个人都忍不住雀跃起来,不过姐姐的表情却变得有些阴郁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O(∩_∩)O~
今天只能先更醉医~皮鞭抽打霸王的~
异世那边~瓦还在努力奋战中~~可能晚上会晚点更新吧~~~稍等
第九章 进城《醉医》冷清饭店 ˇ 第九章 进城ˇ
还没进城,晨风就开始向我和姐姐介绍井炎城的特色,江南水乡,景色宜人,物美价廉,盛产美女......晨风还说井炎城有闻名天下的两大美人,他这次随他家公子来井炎城,一方面是参加世医大会,另外一点就是为了见见传说中,见一面便会让男人丢魂失心的美人。
我逗着蛇王红黑玩耍,心里其实非常鄙视晨风,见一面就能让人丢了魂失了心的,才不是什么美人呢,蛇王说那叫妖怪。
蛇王还说,美人当属尚方公子那种,身上气息纯粹的人。
不愧是我的红黑,见解和我完全相同,不过尚方让我欣赏的也只有他的外表了,我对他是大夫的这个事实深恶痛绝,尤其特别讨厌他扎人的银针。
姐姐的心情不好,越靠近井炎城,姐姐周围的气场就越可怕,我不敢跟她说话,为了逗姐姐开心,我将红黑放出来,红黑顺势滑到我的手掌上,我摆开手掌,让红黑盘在我的手掌上,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手,指挥着红黑跳摇头舞。
我手指向左,红黑脑袋跟着晃到左边,我手指转向右边,红黑就将它的蛇脑袋窜向右边。于是我挥着手指左右晃动,红黑的蛇脑袋就跟着左右摇晃,看起来很像在摇头。
我大笑起来,又将手指上下摆动,红黑这次又随我努力'点头',于是一条红黑小蛇在我的手掌上盘着它的身体,然后上下左右地随我的手指晃动着它的蛇脑袋。
我将红黑跳摇头舞的滑稽模样呈到姐姐面前,开心道:"姐姐,你看,我教红黑跳舞呢。"
可爱吧!
姐姐绷着的脸终于在、松动了,一下没忍住,噗嗤笑出来,晨风则躲在尚方身后,不敢靠近我,生怕我的红黑窜过去咬他,虽然我跟晨风说过无数次,红黑不会随便咬人的,不过蛇群给晨风留下了可怕的阴影。
连尚方也跟着轻笑出声,蛇王挺起胸膛,脑袋晃得更厉害,大有受到鼓励的意思,可是尚方托起下巴,兴致勃勃地看着红黑道:"烈儿跟它真像。"
"哪里像了?"我好奇,看着红黑没觉得哪里相似啊。
尚方摸摸我的头,嘴角微翘道:"很活泼。"
我刚要洋洋得意一下,红黑却被像打击到一样,吐吐信子,整个身体都萎靡了,不肯再跳摇头舞了。
我跟着不高兴了,怒瞪尚方,当大夫的果然都不是好人,居然挑拨我和红黑的关系,话说红黑你也真过分,跟我很像,就那么伤你蛇王的自尊吗?
"烈儿,现在开始最好把你的蛇王收起来。"姐姐终于开口说话了,却是命令我的话,显然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不过我就郁闷了,我跟红黑还没玩够呢,虽然红黑一路上缠在我手臂上也没见它抱怨过,但我得替红黑叫屈一下,于是我不满道:"红黑才出来了一小会儿,又要收起来,这样会憋坏的。"
"你一路上都在逗着你的蛇,还没玩够啊。"姐姐一点都不好糊弄,凶一凶,我也跟着红黑一起萎靡了。
这时尚方有些好笑地劝道:"烈儿,听你姐姐的话把红黑先藏起来吧,我们就快进井炎城了,你不将红黑保护好,它会被守城的卫兵抓去的,还有,你的红黑不会憋坏的。"
我狠狠瞪了尚方一眼,刚才的事我还生气呢,不过我依然拉开衣领,让红黑从脖子钻到肚子上去,然后贴着皮肤缠在我的腰上。
红黑身上冰冰的,我就感觉腰上围了一条软软的凉绳。
晨风手指着我,瞪着眼睛话语半天的"你、你、你......."
我完全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姐姐有些狐疑道:"烈儿,你把蛇藏好了?"
我刚要回答,另外一个清脆的孩童声音响起:"嘻嘻,好有趣的组合啊,喂,你们也是来参加世医大会的?"
我抬头看去,一个打扮精致的小孩儿笑嘻嘻地看着我们,此刻他正坐在一辆华丽的敞篷马车上,马车上的帘子也是挂起的,里面还坐着两位带着白色透明纱巾的少女,看过去,年龄应该跟尚方差不多。
两名少女打扮得端庄素雅,皮肤白皙,整个马车都散发着一股花香,白色纱巾很透明,估计是用来防沙的,可以看清她们的面容,按晨风的话就是长得特水灵;不过我觉得她们还是没有姐姐好看,虽然姐姐现在很脏,衣服没她们好看,身上也没她们香,脸上甚至还用泥灰弄得土黄土黄的,但我知道,在家的时候,姐姐真的很好看,当然,所有人都没有尚方好看。
另外,我刚才偷偷注意到一件事,车上的两名少女胸前好像藏了什么东西,鼓鼓的,偶尔马车晃动的时候,还会跟着动一下,我特意回头看下姐姐和尚方的,比较起来,才发现原来是不一样的,尚方和姐姐两人胸前都平平的。我立即想到,那两个少女一定是跟我一样为躲过城门卫兵的搜查,将什么东西藏在了身上。
只是,我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可爱的动物被她们藏在胸口了,要不要叫红黑去瞧瞧呢?三叔说,男孩子要勇于探索的精神。
马车上的少女见我们看过来,很友好地点头与我们打招呼,哦,不是,是与尚方打招呼,我和姐姐还有晨风,根本不在那两名少女的眼中。倒是马车上唯一的那个锦服小孩,好奇地打量着同为小孩的我。
我好奇,终于把视线从两个少女的胸前转移到那小孩身上,同样好奇地盯着对方看,小孩嘴巴裂得更大了,突然盯着我的肚子猛瞧,眼睛闪闪道:"喂,我刚才看你放了一条蛇进去,它不咬人吗?"
我想了想,肯定道:"咬。"虽然我还没见过红黑生气的样子,但我知道红黑要是凶起来非常恐怖,上次荒山中晨风掏蛇王蛋被蛇群围困的事,那时红黑并未对晨风生气,只是晨风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所有给晨风点小惩罚而已。若是真正触怒了红黑,蛇王的报复绝对可怕。
"那你怎么还敢放在身上?"小孩有些不高兴了,似乎以为我欺骗了他。
"它不会咬我。"我得意地炫耀,我跟红黑要好得很,它才舍不得咬我。
"为什么?"小孩被我勾起了兴趣,眼睛闪闪发光。
"因为我不会......我干嘛告诉你。"我刚要回答,突然意识到自己与那锦服小孩完全不认识,姐姐说,不要告诉陌生人太多自己的事情,不然会被官兵抓到。
小孩见我不说,不屑地眼神扫过来,"哼,不说我也知道,你是驱蛇人吧,真恶心,听说驱蛇人全身都是蛇毒,谁碰到谁的身体就会腐烂。"小孩嚣张得很,还故意一脸的险恶。
我想反驳,可发现自己连驱蛇人是什么玩意儿都不知道,气得脸红脖子粗,却硬是骂不出来,我、我不要跟这家伙说话了,明明跟我一样是个小屁孩,却一副大人样——我不喜欢这家伙。
"喂,是不是啊?"小孩见我不理他,便下了马车,走到我身边,似乎想看个究竟。
我吓唬道:"再靠近的话,红黑会跑出来咬你的。"居然敢说我身上有毒,干嘛还要靠近我。
"哦,它叫红黑,让我看一眼吧。"小孩没被我吓唬道,反而兴致勃勃地想看个究竟。
我才不会给他看呢,而且马上就到城门口了,这时候被官兵发现,红黑会被抓走的。
小孩见我不理他,哼哼道:"别得意,我也有宝贝哦,你看。"小孩拿出一个盒子,我被那个精致的盒子吸引,古檀色的盒子,上面的花纹没见过却很好看。
锦服小孩见我心动了,抬眉道:"让我看下你的红黑,我就给你看看盒子里的宝贝,如何?"
我看了锦服小孩一眼,扭头走到姐姐和尚方的身边去,我对他盒子里的东西完全没兴趣,不过那个盒子真好看。
两名少女很殷勤地与尚方聊天,尚方却只是与那两名少女礼貌性地颔首微笑,既不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也不会让人觉得难堪,我一直觉得尚方在这方面上很有一套,很多人自然而然就会喜欢他,连红黑也是。
姐姐则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两名少女的马车,但是绝不能被姐姐的表情欺骗了,姐姐一旦面无表情的时候,就是她在想坏主意的时候,这是我最近发现的事实,可惜他们两人压根没注意我。
锦服小孩见我走到另外一边,便自动回了马车上,只是那瞪着我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我,咱们走着瞧。
这时身后一边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没想到无聊的旅途尽头竟然让我巧遇了如此秀丽的两位佳人,此时有幸结伴同走一条官道,也算是有缘。"
话音刚落,有个穿青衣,年纪与尚方相仿的少年背着把大剑,骑了一匹通黑骏马赶上了我们,眼睛看着在我们另外一侧香车上的美人,笑得很潇洒,视线由少女的脸上渐渐转移到了她们胸口鼓鼓的地方上。
两位少女被背大剑的少年夸了一通,竟然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锦服的小孩冷哼一声,臭屁道:"这么多参加世医大会的,看来今年的世医大会肯定热闹。"
"非也,我对那什么世医大会一点兴趣也没有,我特意来井炎城,是看美人的。"背着大剑的少年下了马,挑眉道。
晨风一听,激动起来了,终于有人跟他志同道合的。
大剑少年原本视线一直停留在马车上的两位妙龄少女,似乎发现两位佳人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尚方,又碍于中间还有我们四人,背大剑的少年这才扫视了我们四人一下,很直接的朝尚方靠近,并攀谈起来,"这位兄台来井炎城,也是为了世医大会?"
尚方儒雅地笑笑,温和道:"听说世医大会上美人多。"
背大剑的少年听着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于是这位背大剑的少年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尚方的朋友。
我听着这些大人的谈话真没劲,好无聊啊,我打了个哈欠,好想睡觉。
姐姐自刚才就一直沉默,没有参与尚方他们的谈话,那位背大剑的少年也没注意姐姐那张泥黄的脸,姐姐倒是一直看着那辆载着美人的香车若有所思,我刚要问问姐姐她这么了,却看到姐姐突然诡异一笑,接着整个人就往尚方身上倒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久等了~更新奉上~
瓦这几天被事情拖着了~更新可能不会太稳定,请坚持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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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瓦回来更新了~亲们久等了~
话说前几天好累,瓦连着几天没睡一个好觉了~~好想躺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于是今天《异世...》滴瓦也会更,不过瓦目前一个字没码,稍等至晚上吧~说不定会有两更~。
第十章 教训《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十章 教训ˇ
尚方反射性地接住姐姐,脸色有点讶异,道:"欣儿姑娘?"
我也慌了,凑过去扶住姐姐,紧张道:"姐姐,你怎么了?"
姐姐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嘴巴里还溢出若有若无的呻吟,双手抱着头,叫着"好疼。"
我和尚方一起扶着姐姐,见姐姐痛苦的样子,我也难过,忙问:"公子,姐姐她怎么了,好像很疼。"
尚方安慰道:"别急,我看看。"说着想为姐姐把脉,可姐姐一直喊疼,又乱动着不让尚方把脉,我忙得手忙脚乱,却奈何不了姐姐。
我们停下来不走,旁边的马车也跟着缓缓停了下来,背大剑的少年更是上前凑热闹道:"没事吧?"
尚方不急躁,一出手就抓住了姐姐的手,任姐姐怎么挣脱都无法,尚方替姐姐把脉,我紧张地盯着尚方,却见尚方微微皱了下眉。
姐姐痛苦地瞪着尚方,突然叫道:"公子,我手疼。"
我见状,急忙去掰尚方的手,气道:"你干嘛欺负姐姐?"姐姐都疼成这样了,还掐她的手。
尚方一下提起我的后衣领,将我放到了另外一边,淡淡道:"烈儿,别闹,你姐姐没什么事,身体也很好。"
咦?姐姐好好的!那她疼什么?
我疑惑看姐姐,姐姐依旧是那样,一脸很痛的表情,我瞪尚方,问道:"那姐姐怎么还疼呢?"尚方说不定其实是个庸医!
尚方笑了笑,语气温和地问姐姐,"不知欣儿姑娘是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扎一针如何?"
晨风在一旁插上话道:"欣儿姑娘,身体要紧,公子的针灸很厉害的,让公子帮你看看。"
姐姐一下就精神了很多,但是脸色却更为惨白了,神情有点难看道:"不用麻烦了,我只是有点头晕而已,可能是被晒的吧,若是能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很快就会恢复的。"姐姐说着,看向了一旁也跟着停下来的马车。
车上的两位少女此刻正看着我们这边出神,见我们回望她们,其中一个脸微微红了下,另外一个则聪慧地邀请道:"这位公子,既然你的同伴不舒服,不如上来马车内纳凉一下吧。"
尚方抬眼,看向马车上的少女,少女正对他盈盈地笑着。
姐姐抢在尚方之前,急忙道:"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不过如果不麻烦的话......"
尚方又若有所思地看了姐姐一下,露出笑容地摸摸我的头,我一脸莫名。
那位说话的少女听了好像很高兴,亲切道:"没关系的,反正已经到城门口了,我也想下来走走。"说着少女便下了马车,让出位置。
姐姐立即接道:"多谢姑娘。"生怕对方反悔一样迅速地向少女道了谢,让我都有点怀疑,姐姐是不是故意装病想趁机坐一下华丽的马车。
可是姐姐手伸过来用力拉住我,道:" 烈儿,你也过来。"
咦?我又不累,为什么我也要去?
我不情愿地推拒姐姐,道:"姐姐,你不舒服,上去休息就好了,我不累啊。"难得马车上下来了一个女孩,我正打算让红黑去探探她胸口藏了什么东西,才不要上马车与那个臭屁小鬼在一起。
姐姐脸上乌云密布,阴森森道:"烈儿,姐姐现在浑身都疼,你不来照顾姐姐,难道想看着姐姐痛苦?"
车上还留着一个少女,此时正热情道:"姑娘,你上来吧,我铺了软垫,你可以靠着休息一会儿。"话说着,眼睛却瞄到了尚方身上。
我心里郁闷,这两个女孩怎么眼睛老往尚方身上看啊?明明我才是第一个发现尚方好看的人。
姐姐转而对马车上的少女笑容灿烂道:"真是太感谢了,不过我想带我弟弟一起上去,可以吗?"随后又追加一句:"我弟弟很乖的。"
"可以啊,正好与少陵一起做个伴。"说着车上的那名少女将刚才那臭屁无比的小孩推了推,道:"少陵,你可不许欺负人家。"
臭屁的小孩满脸黑线道:"姐,不要拿我当小孩看。"
姐姐更加高兴,拉着我就往马车上爬,虽然下面放了一个木凳子,但是马车的车架依然很高,姐姐爬上去还是多亏对方给扶了一把。
姐姐上去后,正准备拉我的时候,我急忙后退一步,拼命摇头道:"姐姐,我不累的。"上了马车,我还怎么看井炎城热闹的样子,还有我也不能探险了。
姐姐又变得乌云密布,低下头几乎快将脸贴着我了,瞪着我低声道:"臭小鬼,信不信我现在直接宰了你。"
我一吓,急忙跑开,躲到尚方身后,姐姐好可怕,刚才那样子完全不像是生病了,尚方说得对,姐姐身体好得很。
尚方看着姐姐一连怪异的举动,好像早就看透了似的,却完全没有发表意见,反而笑得很亲切地将我从身后揪出来,提到身前,温和道:"烈儿,你姐姐需要人照顾,听话,上马车去吧。"说着还揉了揉我的头发。
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位少女已经走在尚方身边,同样热情地催促道:"去吧。"
我委屈地看着尚方,再看了看马车上那个只要我敢反对,就绝对会掐死我的姐姐,我终于乖乖地走向马车,踩上木凳子,努力爬上马车,姐姐也伸出手要拉我上去,可是突然身后有人将我提腰抱了起来......
我身后是一个溢满药草香的人,我知道将我举起来的人是尚方,我仰头看他,"公子?"
尚方则是轻轻地将我举到了马车上,稳稳放好后,微笑道:"好好照顾你姐姐。"
姐姐这次很诚恳地对尚方道:"公子,多谢。"
尚方依然儒雅淡笑,"好好休息。"
我看着尚方走开,与那名少女还有背大剑的少年有说有笑,好像完全忽视了我和姐姐这边,心里莫名不舒服。还有背后那个乌云密布的姐姐好可怕,我不要面对这样的姐姐。
臭屁的小孩,和他的姐姐坐一边,我没法,只得跟着姐姐进了马车里面,姐姐很静地躺下了,但一只手却牢牢抓着我,似乎怕我逃走。
对面而坐的少女羡慕道:"你们姐弟感情真好,不像我们家的少陵,跟我一点都不亲。"
姐姐也露出一丝笑容,道:"是啊,他很乖。"说着姐姐抓着我的手用力一分,我疼得不敢乱动了。
臭屁的小孩冷哼一声,转看外面风景,我坐的位置没有窗户,看不到,只能干巴巴地瞪着臭屁小孩羡慕不已。
过城门的时候,马车停了一下,姐姐紧张地用力用着我的手,手心里有汗,很快马车又动了,我们通过了城门,姐姐似乎一下脱力了,手也松开我。
我注意到了臭屁小孩的姐姐胸前那团鼓鼓的地方,心里不由一动,非常好奇她里面藏了什么,手不由自主地伸过去......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以及一声让我脑袋嗡嗡作响的尖叫:"呀——!"
臭屁小孩,双目怒瞪,吼道:"喂,你做什么!"
姐姐的病一下好了,从软垫上跳起来,掐着我的肩膀,阴森森道:"烈儿....."
我左脸颊好疼,委屈地看着姐姐,刚才那个女孩打人好用力,疼死了。
姐姐一副要吃掉我一样,松开我的肩膀,改拧起我的耳朵,道:"......你刚才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
我护着自己的耳朵,惨兮兮道:"姐姐,疼,你快松手。"
姐姐强势道:"先回答我。"
我耳朵疼,急忙道:"我什么都没做啊,就是摸了她一下,她里面里面放了馒头。"
"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对你不客气!"臭屁小孩突然凶神恶煞地叫了一句,那个女孩一脸的尴尬和不自在。
姐姐听了,拧得更用力,骂道:"臭小子,谁教你这么无礼的,说,以后还敢不敢乱来。"
我耳朵除了被姐姐拧着疼,还被姐姐吼得疼,无辜地看姐姐,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哪里有乱来,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巴掌不说,姐姐还凶我,不就是刚才发现了女孩胸口藏了馒头嘛,我又不会去抢来偷吃,我还奇怪,干嘛女孩子要往自己胸口塞馒头。
姐姐见我似乎完全没在反省,大声吼道:"笨蛋,难道没人告诉你,女孩的胸部不能碰的吗?"声音之大,连马车外面的尚方他们似乎也听到了。
马车上的那个少女脸像被煮透的螃蟹,臭屁小孩气道:"喂,你这么大声想干嘛,故意毁我姐姐的清白吗?"
姐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大声了,急忙跟少女道歉,"姑娘,实在对不起,都是我没有好好教导我弟弟,请你看在他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多多包涵才是。"
"算了,小孩子调皮一些。"少女笑得有些勉强,似乎依然很不好意思。
"不行,这家伙还没道歉呢,还有他现在立即给我下车。"臭屁小鬼手指着我道。
"少陵,不得无礼。"女孩略微严肃地教训一句。
"无礼的是他们。"臭屁小孩理直气壮。
我见姐姐一脸歉意,臭屁小孩瞪着我怒气冲冲,以及那个少女看我的古怪眼神,我想我或许真的做错了什么事吧,但是我不要姐姐替我道歉受委屈,于是我主动低头认错,"大姐姐,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少女露出笑容,道:"好了好了,看你们严肃的。"
姐姐也是实在不好意思呆在马车上面对面地尴尬着,一边道歉,一边拉着我下了马车,我才知道我们已经在井炎城里面了。
我看到了背大剑的少年,还有那个从马车上下来的少女,他们正积极与笑得温和的尚方交谈,看到尚方,我刚才郁闷的心情不由好起来,正想要过xm虫下眯去尚方身边,姐姐拉住我的后衣领,凶巴巴道:"站住,想去哪?"
我不解看姐姐,姐姐开始低声教训道:"小色鬼,看你刚才做的好事,我们好不容借他们的马车躲一下官兵,你倒好,年纪小小,就学大叔当色狼了。烈儿,记住,我们是逃犯,做事要低调,你没事干嘛突然就跑去摸人家啊,尽给我惹是生非。"
我乖乖地点点头,我都忘记自己是逃犯的身份了,原来我真的做错了,恩,需要好好反省一下。于是我答道:"对不起,姐姐,我以后不会了,我刚才就是看她前面鼓鼓的,以为那里面藏了什么宝贝,才......"我如实回答,不过谁知道竟然是馒头。
姐姐语气怪异道:"笨蛋,都跟你说了,男孩子是不能随便乱摸女孩,男女授受不亲懂吗?可恶,为什么我非得跟一个小鬼讲这种事。"
"我......"我还没解释,姐姐就打断我,姐姐摆摆手,不耐烦道:"好了,这件事你记住就好,以后别再乱来,再让我知道,直接掰断你的手指。真是,我记得我们的娘,还有以前那些邻居大婶可不是飞机场,你怎么就不懂女孩那里是天然的呢?"
我一愣,听得莫名其妙,于是我很认真地请教姐姐,"姐姐,什么是飞机场?"
姐姐脸色一僵,似乎有些慌乱,见我好奇看她,姐姐随即黑下脸,道了一句:"自己想。"根本不答我。
我不由想起有次我问老爹,为什么娘和老爹不一样,胸前鼓鼓的,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老爹笑嘻嘻地跟我说:"那里可藏着好东西呢,不过你还小,现在不需要知道这些,等你长大了,自己可以去问你的妻子。"
娘正好经过,轻轻敲了一下老爹的脑袋,板起脸道:"不正经,不要教坏小孩子。"说着,娘抱起我,道:"烈儿不要听你爹胡说八道,这些事情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的。"那年我好像正好五岁半了。
我听了老爹和娘的话,就期待自己长大,因为三叔也说,长大后,可以做好多小孩不能做的事,没想到我长大后勇敢做的第一件事就碰钉子了,还被姐姐他们教训。
尚方见我们从马车上下来,这时尚方上前,问:"你们怎么下来了?欣儿姑娘头不晕了?"
姐姐扯扯嘴角,道:"好多了,公子,烈儿能不能托你照顾一下,他太顽皮了。"
尚方笑道:"可以啊,欣儿姑娘身体没事就好,我们等下在前面一家的客栈落脚吧。"
姐姐又上了马车,似乎是要再给那位女孩去道歉,尚方看向我,讶异地弯下腰,伸手摸摸我的脸颊,道:"烈儿,你的脸被谁打的?"
背大剑的少年也凑过来,笑嘻嘻道:"哦,好鲜红的五指印啊。小家伙干什么好事了,嘿嘿,刚才好像有听到你姐姐骂人的声音呢。"
我抬眼看尚方,如实答道:"我做错事了,被赶下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更新~O(∩_∩)O~~
亲们要多多出来冒泡啊~不要沉在湖底观望~
抱歉,没赶在12点前更新~于是补上~抱抱~
第十一章 狭路相逢《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十一章 狭路相逢ˇ
尚方一愣,背大剑的少年笑道:"小色鬼,跟我当年有的比啊,不过就你长得这皱巴巴的模样,我都看不上,更何况人家女孩儿,好好努力长大吧,哈哈……"少年笑得很夸张,他的话我只听进了一句,居然嘲笑我,这家伙是第二个说我坏话的混蛋。
可恶,我一定要长得高大勇猛给他们瞧瞧。
尚方什么也没说,反而问了一句:"有跟人家姑娘好好道歉吗?"
我点头,"有。"非常诚恳地道歉,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而且我还是被女孩打的那个。
尚方改摸我的头,认真看着我脸上的五指印,道:"脸有点肿,等下到了客栈,我给你上点药吧。"
我垮下脸,道:"我不要扎针。"我还记得在荒山的时候,尚方为缓解我身上蛇毒的发作,给我扎的那个疼。
尚方摇头,解释道:"这个不需要扎针。"
我继续扮可怜,"我也不要吃药。"这招对付我老爹老娘还有三叔他们非常见效。
"不用吃,敷下药膏给你消肿就会好。"尚方好脾气。
"会疼吗?"我半信半疑。
这次尚方不答我了,给了我一个看不出答案的笑容,然后站直起来,道:"走吧,客栈就快到了。"
这时,从刚才就在一旁听我们谈话的那个背大剑的少年"噗嗤——!"一声,抱着肚子毫无形象地再次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我嘲笑道:"尚方,这小鬼好好玩,他是你什么人啊?"
我不高兴了,怒瞪背大剑的少年道:"要你管。"
背大剑的少年不笑了,突然就走过来,掐住我的脸颊,露出恶魔般的笑容,道:"小烈儿,哥哥好好教你如何尊重长辈吧。"
"我就一个姐姐,没有哥哥。"我驳了少年一句,脸颊被他掐得很疼,却挣不过他,这个混蛋,再不松手,我就放红黑出来咬他。
所幸刚才那个同行的少女也跟到了我们身边,背大剑的少年为了保持他在少女心目中的完美形象,立即放开了我,屁颠屁颠黏到少女身边献殷勤。
可恶,好狡猾,我明明刚要放出红黑来吓唬对方的,就被那个背大剑的家伙给溜了。
我也跟在尚方身边,有尚方在,他们就不会随便掐我了,尚方伸手替我揉了揉脸颊,笑着的样子真好看。
很快我们就到了客栈,马车被店伙计拉到后门去了,一行人被店家迎入客栈内,我跟在尚方身边,好奇地四顾探望,好大的客栈,而且客栈外面的一条街非常热闹,好多卖东西的小摊点。
姐姐不知什么时候靠过来,拉住我,小声警告道:"烈儿,这是在城内,没事别乱跑。"
经姐姐提醒,我认命意识到,自己目前还是逃犯,应该像姐姐那样,随时保持警惕才对。我可不想被官兵抓去再烙刑,只要一想起以前那次被抓的经历,我屁股上的烙印就隐隐作痛。
进了客栈才知道,原来这里是尚方早就预定好房间的客栈,晨风此刻正与店家商量添两间上等房间。
店家为难道:"几位来的时间太晚了,若是前两天的话,还有空的上等房,今年井炎城要举办世医大会,除了参加世医大会的各路人士外,还有很多来看井炎城看热闹的人,这里除了几位原先预定的两间上等房外,其他的上等房基本都住满了,不过还余三间下等房。"
背大剑的少年谅解道:"没事,有房间住就不错了。"此时我已经知道背大剑的少年叫云锐了,跟三叔一样,是个立志当大侠的人。不过三叔比云锐要好多了,按姐姐的话说,云锐就是个色鬼投胎的,一看见美人,几乎马上就两眼冒光,一眨眼功夫就黏到美人身边交谈上,而且他是男女不忌,连未出阁的少女和已嫁作人妇的美人他都会调戏一下,这一路上已经被他染指了不下十个人。
如今云锐似乎又看上了店家的女儿,而我们的房间也分配好了,尚方单独一间,晨风和云锐住一间,要的是下等房,那两位少女一起住了上等房,还是尚方大方让出来的,至于那个臭屁小鬼,是和晨风他们三个人挤一间。
剩下我和姐姐本来是要了一间下等房的,可在我们到客栈的同时,也来了其他几批人,抢着要房间,最后尚方让姐姐与那两个女孩同住一间,剩下我一个人也挤不进晨风他们的三人间,臭屁小孩也是死活不肯,因为如果住进去 ,就等于和他睡同一张床,臭屁小孩说他不习惯与人同睡一张床,最后没法住,尚方让我跟他住一起。
哼,臭屁小孩得意什么,我还比较喜欢跟尚方在一起呢。
赶马车的车夫统一住在店家后院靠近马厩的柴房里,方便照顾自家的马匹。不过我们和尚方这边是连马车都没有,当然也没有车夫的,只有与我们在城门相遇并一起同行的两个少女和那个臭屁小鬼。
我连尚方住的房间还没去成,云锐便拉着尚方上桌饮酒了,我好奇,想跟着凑过去,姐姐却趁机将我带到后院无人的地方,严肃道:"烈儿,别跟他们太亲近,那些人都是舞刀弄枪的江湖中人,个个都是在刀口下过活的人,跟他们深入接触,对我们这些平常人来说只有灾难,没什么好处,而且我们跟尚方公子他们的旅程差不多也要结束了。"
咦,要与尚方结束旅程!姐姐在说什么?
我瞪大眼睛,不解道:"姐姐,尚方公子不是坏人啊。"他不会把我们抓去给官府的,我相信尚方。
姐姐精明道:"笨蛋,这世界上又不是只分好人和坏人,还有第三种人的存在。"
"第三种人?"姐姐的意思是尚方属于第三种人吗?我看着姐姐。
"第三种人便是不相关的人,尚方公子人再好,也不是你我两人的谁。他能帮助我们一时,不可能罩着我们姐弟一辈子吧。想要出息,不能想着靠别人,必须要自己努力。"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要出息,就得自己努力,这点三叔教过我。
姐姐继续教育道:"还有,我们跟尚方公子他们是不同的,像尚方公子他们那样的,是可以大摇大摆走在大路上,不用担心官兵找上来,而我们完全不同,就是过个城门,都得偷偷摸摸的;烈儿,如果你想过平常人的生活,就不要和他们牵扯过多,我们现在连自保都成问题,没什么力量的情况下,也不可涉入江湖那样危险的地方。"
虽然姐姐说得似乎很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应该不是这样子的,我道:"姐姐,我还是觉得尚方公子人很好,而且他很少问我们的身世,你之前在荒山说什么他都信的啊。"虽然尚方是我最讨厌的大夫。甚至还用银针扎过我,但我还是分得出对我们真好的人。
姐姐眉毛纠结在一起,森冷道:"我没说尚方公子人不好,尚方公子确实待人和善,但是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姐姐我看不透。跟一个肚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在一起相处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不要把人想的那么简单。"
我抿着嘴没说话,其实我心里一点也不赞同姐姐的话,虽然我无法猜透大人们心里在什么,但我知道尚方身上的气很干净,至少他对我没有恶意,连红黑都很喜欢尚方的,这跟尚方是好人还是坏人无关,而是我就是觉得尚方可以信任,只是我没法将这样的感觉说给姐姐听,她也不会信的。
姐姐似乎是见我不开窍,狠狠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凶巴巴道:"简单地说,我们跟尚方他们不是一路人,明白没?"
"可是,我舍不得与尚方公子他们分开。"虽然去哪里对我来说都是好玩的冒险,但是跟尚方一起旅行我觉得也很好玩,至少这一路上我一点也不无聊。
姐姐安慰道:"放心,姐姐目前还想不出用什么方法在井炎城站稳脚跟,所以咱们暂时还会继续跟着尚方公子他们,但也只限井炎城了,等姐姐清楚了解了井炎城的情况后,我们就在这里定居下来,不用过着逃亡漂泊的生活了。"
"诶?留在井炎城,我们不去旅行了吗?"我快哭了,姐姐,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呆在一个地方,我喜欢到各个不同的地方去冒险,呆在一处多无聊啊。
姐姐教育完毕后,拍拍我的肩膀,道:"好了,就这么定下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那些官府的人大概做梦都想不到逃犯居然敢公然定居在最繁华的井炎城。"姐姐说着,一脸高深莫测。
尚方找来时,姐姐依旧还在说教,我远远看见尚方时,兴奋地跑过去,躲过姐姐的荼毒,关于姐姐所说的话,我听进去的还不到一半。
尚方道:"先回房间,我给你上点药膏,烈儿的皮肤不太容易消肿,需要好好注意。另外,晨风被你姐姐预定借走了,所以烈儿待会儿要不要陪我去一趟世医大会举办的现场参观呢?"
我一激动,将姐姐的告诫全抛到脑后,眼睛发光,高兴道:"要去,公子,我想去。"又有刺激的地方可以冒险了。
尚方的药膏敷在脸上一点都不疼,还有点冰冰的感觉,很舒服,姐姐正式向尚方借走了晨风,名义上是去寻找我们那个根本不存在的鬼亲戚,实际上是带着晨风这个活向导去了解井炎城具体情况的。
不过最高兴的是,尚方让我吃了一顿饱餐之后,才出发的,蛇王红黑不知道跑哪里去觅食了,我跟着尚方刚走出住的房间,与隔壁的两位少女撞上,其中一个比较开朗的女孩笑道:"公子也是要去世医大会报名吗?"
尚方笑着点个头,邀请道:"一起同行。"
那个被我摸过馒头的少女要安静一些,如今我已经充分认识到了,女孩胸口是不可随便摸的,摸了是需要讨回去当新娘的,这些事是姐姐后来特意再告诫我的,此刻我与那两个女孩保持着远远的距离。
两位少女走到臭屁小鬼的房间,把那个臭屁小鬼叫上,准备一同前往世医大会,一行人刚下楼,在大堂便遇上了正要出客栈的姐姐和晨风,姐姐笑得很灿烂道:"公子,晨风我就借用一下了。"
"不要紧,能找到你们的亲戚就好。"尚方笑得有些了然。
背大剑的云锐抱着一坛酒,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脸有些醉红,笑嘻嘻道:"去世医大会看美人,怎么能少了我。"
人员齐集,由尚方带头,准备前往世医大会,却在出客栈门口时,恰巧与两个人撞上,姐姐看到对方时,脸色瞬间变了。
我不由奇怪,探头看了一下,也给傻眼了,眼前的人不正是上次买下我和姐姐的那个戎装华服的公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O(∩_∩)O~~
瓦考虑着要抽时间尽量多更一些如何~~咳咳~亲们出来支持瓦吧~╭(╯3╰)╮~
于是终于狭路相逢了~HOHOHOHOHO叉腰奸笑~~~~~
第十二章 大公子《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十二章 大公子ˇ
在那位华服公子的身边,我还看到了上次马车上华服公子搂在怀里的小哥哥,后面华服公子的家仆安置好了马车,也随即跟上,我几乎是立即看姐姐,这下怎么办?
姐姐脸色比我更难看,几乎是一瞬的功夫,姐姐便移到了我身边,以保护者的姿态警惕地看着华服公子。如果此刻姐姐不是双手空空,我会怀疑姐姐手上其实拿着什么匕首之类的凶器。
我们这边的一行人除了尚方见到来人,那一瞬间的意外倒没多少惊讶,臭屁小鬼和他的两位姐姐完全没有觉出气氛的诡异,那两个少女甚至偷偷观察了一番华服公子,背大剑的云锐眼睛只盯着华服公子搂在怀里的少年发痴。
华服公子先开口的,他首先招呼的人是在我和姐姐身边的尚方,用我上次见过的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没想到会这里碰上,真是晦气!"
咦?我见华服公子似乎没有立即找我和姐姐的麻烦,不由偷偷看了一眼华服公子,这才发现对方根本没将我和姐姐的'怒视'放在眼里,华服公子此刻正高傲地看着尚方。
尚方倒是平静得很,看不出喜怒,随即又朝华服公子微笑道:"真巧,我也有同感!"
华服公子凝起眉,似乎要用眼神射杀尚方一百次,连同在尚方身边的我都感受到华服公子锐利冰冷的眼神,好可怕。
我刚要猜测华服公子贵人忘事,最好已经忘记当初他重金买下的那两个小孩,但他身边那个家仆眼睛可没有瞎,家仆的视线在我和姐姐身上认认真真地扫了两遍,当所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家仆对华服公子禀报道:"大公子,这两个孩子,好像是之前逃跑的。"
姐姐听了脸色跟着惨白一分,但是眼神却出奇冰冷地看着华服公子三人,没想到姐姐能露出这么帅气地眼神,我几乎想要高兴地大叫,感觉浑身的勇气回来了,努力学着姐姐敌视华服公子。
华服公子转移视线看向我和姐姐,没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对姐姐看他的眼神似乎非常不喜,居然对我们这样的小鬼散发可怕的威压,我注意到姐姐额头碎发下的薄薄细汗,姐姐没擦,后来我才知道华服公子散发的那种威压叫做杀气。华服公子看着我们,语气危险地开口道:"哲悦,希望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为何……"
"啊——!"我不待对方开口,眼睛骨碌地转了一圈,手指着华服公子,故意慢半拍地大叫了一声,姐姐也被我这一声给叫醒过来。
尚方看着华服公子难看的脸色,又听到我大惊小怪地叫了一下后,不由问了一句,"烈儿,怎么了?"
我急忙趁机恶人先告状,抓紧尚方的衣袖,道:"公子,这个人是坏人,就是他把我和姐姐绑起来关在马车里的,他是坏蛋。"可恶,这时候红黑跑哪去觅食了,主人我都有危险了,还不快回来帮忙。
姐姐眼睛一亮,立即接过我的话,抓了尚方另一边的衣袖,同样指着华服公子,大声控诉道:"公子救命啊,这个人之前我和家弟遇到过,他说要把我们姐弟拿去送给什么人做药,我和家弟好不容易逃出魔掌,没想到这人居然会追到这里来。"
云锐看了两边,有些晕乎道:"呵,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随即又对华服公子叫了一句:"喂,有没有人说你们挡道了。"云锐此刻完全没有酒醉的样子,也没有色咪咪地瞧着华服公子搂在怀里的少年,而是一脸精神地看着华服公子。
华服公子轻蔑地扫视了云锐一眼,又瞪着尚方,冷哼一声,嘲讽道:"不愧是老三,专门喜欢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云锐气道:"诶,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华服公子这样的话其实连在一旁看热闹的臭屁小鬼和他的两个姐姐都惹到了,几人同样不满地看着华服公子。
华服公子完全忽视云锐等人的怒目而视,高高在上地看着尚方,傲慢道:"怎么,因为不是在师门之内见到我,所以老三也忘了该如何称呼我了?"
晨风首先开口,看着华服公子一脸古怪,却依然敬畏地拘礼道:"大公子!"
姐姐听着晨风唤华服公子为'大公子'的时候,松开了尚方的衣袖,抓着我的手似乎冰冷了几分,脸上还留着一丝错愕。
尚方淡淡看着华服公子,面无表情道:"……大哥。"
咦?尚方怎么叫华服公子为大哥?这下轮我懵了!
我立即回神,吃惊地看着华服公子,再看了看尚方,好像他们长得真有那么几分相似,咦、咦——!华服公子是尚方的大哥,那我和姐姐岂不是又逃回去了!
我不要被拿去炼药,红黑,快来救我啊!
我和姐姐震惊外加傻眼之际,尚方一手一边扶住我和姐姐,道:"我想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大家先进客栈再谈吧。"
华服公子似乎很满意尚方刚才的那一声"大哥",面对我们的表情稍微好了一些,只是质问的口气依旧不减,道:"正好,我也想问问你,这两只明明是我路上重金买下来消遣的小老鼠,为何会跑到你这里来了?"
于是尚方准备带我去世医大会的现场是暂时去不成了,臭屁小鬼和他的两位姐姐先行一步,反倒是云锐爱凑热闹,说要留了下来,其实他是盯着华服公子一直搂在怀里的少年两眼放光了。
华服公子一开口就向尚方要人,不过在那之前,我和姐姐也终于知道了华服公子的身份,圣医门的大公子——尚方衡旭,传说中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为人冷酷无情,但医术超群,是站在圣医门巅峰的人物,这些多亏了云锐告诉我们。
而我和姐姐所认识的尚方公子不但是位大夫,还是圣医门的三公子——尚方哲悦。不过尚方哲悦没有他的大哥那么有名,据云锐的说法,圣医门的大公子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不过不是好名声,而是脾气暴躁的怪医。
尚方排行老三,他还有一个二哥,关于尚方二哥的事情,云锐也不清楚,或者说圣医门中最神秘的就是那位二公子了。
不过圣医门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完全没听说过,而且云锐讲的话,听得我也是稀里糊涂,云锐好心解释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叫江湖的地方,江湖中最神圣的地方便是这圣医门!圣医门的药千金难买,就算只是一小瓶疗伤的药膏,都是难得的圣品。不过,虽然江湖中偶有圣医门的弟子游历,却无人知道或找到圣医门的具体所在地,外人更没有见过圣医门的大门长什么样子。
姐姐说江湖很危险,原来我们一路随行的尚方真的是江湖人,我突然很好奇,尚方他也杀人吗?
云锐大胆地观察着华服公子,啧啧赞道:"原来阁下就是圣医门的大公子尚方衡旭,久仰久仰,果然如传闻中所言,够华丽,也够傲慢!"说着还嘿嘿笑了两声。
连我这样的小孩都听得出云锐话里真正赞美的成分根本没多少,更何况其他人,有件事我现在可以肯定,云锐这家伙是个记仇的人,当然我也是。不过我目前比较担心的是:我和姐姐应该不会被尚方交给他大哥处置吧。
接着便是华服公子身边的那个家仆,开始叙述我和姐姐这两个胆大妄为的奴隶,暗藏异心,居然敢违背主人的命令,偷偷逃跑的经过。
我可以对天发誓,这家仆除了最开始说的华服公子在庄场花钱买下我和姐姐,半路被姐姐聪明带我逃走是事实外,其他那些家仆说的污蔑我和姐姐的词汇都是夸大、骗人的。
我不喜欢这个家仆,尤其他那张讲得口沫横飞的嘴巴。
尚方一直听着,没见什么表情,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华服公子带着点警告的意味道:"哲悦,听晨风的意思是说,你也是在荒山捡到这对姐弟的?正好,当初这两只小老鼠也是在荒山附近从我马车上逃走的,既然被你遇上了,误会也解除了,你是不是该把大哥的东西还给大哥了呢?"
"确实,误会解除了。"尚方很正经地思考了一句。
华服公子嘴角勾起,仿佛像看自己的东西一样扫了我和姐姐一眼,我怒瞪华服公子,心里想着,早知道会在遇上这华服公子,一开始就不要跟尚方同行了,呆在荒山和红黑住在一块也挺好的。
却听尚方又道:"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谈了,就想问一句,不知大哥你当初花了多少钱买下这对姐弟的?"
姐姐听着一愣,抬头有些期盼地看着尚方,我不解地看了姐姐,又看了看尚方,尚方却是看着他的大哥——那位华服公子。
华服公子尚方衡旭沉下脸色,道:"怎么,你想从我手中买下他们?"
尚方哲悦表情很好,从容应对道:"如果大哥愿意的话,我可以出钱。"
我抓住尚方哲悦的袖子,感动地叫:"公子!"差点就直接说买下我和姐姐吧,我想要跟着你到各个地方去冒险。刚才那种'早知道'的想法,一下就被我抛到脑后去了。
尚方哲悦刚要回答,华服公子阴沉的脸渐渐没了表情,却又突然大笑起来,像是要故意与尚方作对一样,道:"本来他们不过是我即兴买来的两只小老鼠而已,死了都不觉得可惜,不过老三突然这么想要,做大哥的当然——不能给的。"
华服公子的回答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除了尚方。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郑重介绍,此人是尚方滴大哥~
众亲:事后诸葛亮~PIA飞~~~
抹一把眼泪~于是亲们记得出来撒花~~
~~╭(╯3╰)╮恩哇~
第十三章 矛盾《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十三章 矛盾ˇ
我看着嚣张无比的华服公子,哦,不对,是尚方的大哥,恨不得让蛇王回来咬他一口。
尚方哲悦好像早就猜到华服公子会如此会回答,听着只是一笑,用极平静的语气道:"那我只好得罪大哥,将他们抢过来了。"
"我的东西,你也敢动!"尚方衡旭几乎是说变脸就变脸,看着尚方哲悦的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似乎立即就可以开打的样子。
尚方哲悦完全不受他大哥的威胁,脸色从容到不能再从容,极为淡定的语气道:"其实我很愿意向大哥买下他们姐弟的,不过大哥也知道,我现在很穷,更讨厌麻烦,如果大哥不肯放过他们的话,我只好抢了。"
华服公子一掌拍碎桌子,对尚方哲悦怒目而视,"尚方哲悦,惹怒我的下场,你终于有胆量承受了。"
我听着两兄弟诡异的对话,不由心里纳闷,莫非尚方跟他的大哥关系不好?
云锐将背上的大剑取下,笑道:"要打架吗?我也比较喜欢这样的商量方式。"
尚方哲悦这次的表情稍微严肃了一点,缓缓站了起来,抬手阻止云锐,不知道是在帮哪边,非常优雅地道了一句:"云公子,还是别做惹怒我大哥的事,他报复人的手段很可怕的。"
云锐准备要出口的话又被憋了回去,一脸郁闷地看着尚方哲悦。
"尚方哲悦,想要赞扬我不需如此客气。"华服公子冷傲地开口。
尚方这时候更加优雅地说了一句:"大哥说笑了。"
云锐和姐姐,满脸黑线看着紧闭的房门,因为刚才尚方哲悦对我们其他人温和道:"大家能稍微回避一下吗?我想与家兄单独联络下感情。"
尚方和他的大哥在房间里单独谈话,或者说是打架,我们所有人只能在外面等待,姐姐拉上我的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才道:"跟我来。"
我一愣,不解道:"去哪?"姐姐不答,只是拉着我就想要带我下楼,这时尚方衡旭的家仆拦住道:"怎么,你们还想逃吗?"
我立刻不服气道:"谁要逃啊,我们下去大堂等不行啊。"我说完看向姐姐,姐姐应该不是打算临阵脱逃,留下尚方一个人对付他那个性格怪异的大哥吧!
姐姐将我拉到一边,看着尚方衡旭的家仆,以及那个刚才还被尚方衡旭搂在怀里的美人少年,最后姐姐冷笑一声,道:"我们姐弟不逃,难道等着他们两兄弟商量好了怎么瓜分我们,等着任人宰割?"
晨风皱眉,不高兴道:"欣儿姑娘,请不要这样说公子,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也不喜欢姐姐这样说尚方,道:"姐姐……"
楼梯口的去路被那个家仆拦住了去路,走廊又有尚方衡旭宠幸的少年堵着,我们的背后则是云锐和晨风,怎么看都没地方可逃的,姐姐不容我废话,突然拉上我,将我从二楼直接抛下大堂。
一阵惊呼中,我才反应过来,吓得惨叫起来,"啊——掉下去了!"
云锐最先反应过来,急忙跟着跳下来,想要拉住我……而与此同时,尚方和他大哥正在交谈的房间也传出了桌子椅子乱砸,轰隆乱响的声音,整个客栈都有点地动山摇的错觉,客栈的掌柜吓得躲在帐台下面,显然以为是大地动(地震)来了。
尚方在房间里面跟他大哥打得热火朝天,客栈大堂里同样热闹非凡,云锐虽然及时跳下来,却没能接住我。
我被姐姐扔下楼,正好摔在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一点也不疼,屁股也没开花,我爬起一看,才发现我正好掉在了客栈老板娘那肥墩墩的身上,只是此刻老板娘的脸色好吓人,我急忙跳了起来跑开,姐姐这个大坏蛋,我会被客栈老板娘扒层皮的。
姐姐相继我之后也跳了下来,不过她没我那么狼狈,身体轻盈地稳稳落在桌子上,简直让我怀疑她是不是偷偷有跟三叔学过武。
不过尚方衡旭的家仆和他宠幸的那个少年更厉害,速度超快地堵住了我们的去路,云锐由一开始的吃惊,转而站在我们身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那家仆说,"虽然不想得罪圣医门,不过你们这样欺负两个小孩子……未免太卑鄙了吧,不过……"
云锐话锋一转,对姐姐神情严肃道:"欣儿姑娘,你们其实可以不用如此戒备,我觉得方哲悦这个人不坏。还有啊,刚才那一手丢的真有点吓人呢,以后千万别这样乱扔了,小烈儿要是摔在地上可是会死人的。"
晨风这才跑到楼下,看着我们左右为难,道:"欣儿姑娘,你先别激动,公子他不会害你们的。"晨风没敢上前,只是时不时地看向那依然响地厉害的房间,似乎希望他家公子快点出来,不过看那情形,似乎靠近尚方和他大哥打斗的房间都非常危险。
那个家仆和少年根本就不理云锐,但是他们也没有对我们出手,只是将我和姐姐困住不让我们逃。
姐姐同样没理会云锐和晨风的劝说,拉住我道:"抓紧了,等下半路掉下来,我可不管你。"说着朝那家仆和美人少年诡异一笑,接着又迅速朝空中撒了什么粉末,伸出手,打了个响指,空中便噼里啪啦地擦起火花……
火星掉在木桌子上,似乎要起火的样子,有的掉在人的身上,烫得那些人哇哇大叫,客栈中的人立即手忙脚乱起来,一阵骚动,也冲散了那个家仆和美人少年的拦截,姐姐趁机拉上我,就要溜出客栈,
我看着满天的火星,不由激动起来,兴奋道:"姐姐,那是什么,好神奇!"
姐姐回头看一眼,笑道:"那叫魔术。"
我还沉浸在魔术的神奇中,姐姐拉着我在跨出客栈门槛之际突然大叫一声:"哇——!"转而用力将我一起推后几步,摔在地上,我被姐姐拉来拉去,又连番撞翻,脑袋有点晕乎乎了,完全没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我和姐姐终究是逃不过江湖人的?抬眼却见姐姐惊恐外加恶心地看着客栈门口,这时,全客栈的人都大声尖叫起来……
姐姐缓了一口气,拉起我猛地往客栈里面退,尽量远离门口,许多人也吓得都不敢靠近门口,晨风更是惊恐地惨叫起来,我被推推挤挤很难受,但总算看清,客栈门口被一大堆蛇群包围起来了,不止如此,蛇群好像还连结成在一起攀附在客栈的墙壁上,好像一张大网。
客栈里面人群涌动,很多人都吓得不敢动弹,刚才姐姐撒的星星之火如今早已没了踪影,我们失去了唯一的逃跑机会,因为尚方衡旭的家仆和那个美人少年已经走过来,直接将我和姐姐两人从人挤人的地方提了出来,扔在一张桌子上,不过他们同样对于被蛇群包围的客栈吃惊不已。
总算被救了出来,我吐了一口不顺的气,虽然逃跑失败,但比起刚才被扔下楼,又被扯来扯去,还被人挤来挤去,实在好太多了,那家仆和美人少年已经不用特意困住我们,反正我们如今也出不去的,因为客栈外面连窗户都爬满了蛇,没人有勇气踏出门口,同样外面的人也不敢进这家客栈。
云锐傻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冷汗淋漓道:"喂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这么多蛇?"
姐姐瞪着眼,眼看着差点就逃成功的机会就这么失去了,愣愣地望着门口,好一会儿才突然跳起来,掐着我的肩膀,脸色恐怖道:"烈儿,那些蛇该不会是你叫来的吧!"
我吓得没法解释,红黑没回来,我也没地方问去,总不会是偷懒的蛇王意识到自己的主人出事了,所以纠结了一大群蛇前来助阵吧!笨蛋红黑,我又没叫它这样做,这下闯祸了,姐姐本来能带我逃出去的,却因为蛇群被阻挠了,我感觉要被姐姐那眼神射杀一百遍。
可是不对啊,这些蛇群不是受红黑的命令而来的,而且红黑现在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这时,尚方和他大哥所在房间的门也打开了,确切地说,是被劈成了两半,彻底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O(∩_∩)O~~~~~小烈儿比较耐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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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今晚瓦也会更~~《异世...》滴,嘿嘿~~
第十四章 提议《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十四章 提议ˇ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楼上那个破掉的房门口,尚方哲悦毫发无伤地走了出来,我高兴地冲楼上的人喊道:"公子!"
彻底被毁掉的房门,即使在楼下也看得清房间里面的狼藉,我站在桌子上,远远眺望,哇,几乎没有一样东西是完整的,被毁得好彻底,原来公子与他大哥的感情交流如此激烈。
不过太好了,公子打赢了!
尚方脸上少了平时的温和感,面无表情地扫视大堂集中的一大群人,似乎在找什么,儒智的眼神中多了一分凌厉,少年稚气未脱的脸上隐隐有股沉稳,好帅!
不知道我长大后能不能像尚方那样。
晨风瞧见尚方哲悦就像见到救星,鼻涕眼泪都出来,惨兮兮地叫着:"公子,救命啊!"我知道,他是给蛇吓的。
我嘴巴咧开笑得很得意意,希望尚方能把他大哥揍得惨一点。可随即尚方的大哥也毫发无伤地走出来,于是我垮了脸,这两兄弟该不会是在房间里比赛砸东西吧,一点也没看出他们打架的迹象!
尚方的大哥一出来,华丽的衣服以及逼人气势,都立即抢了尚方那身简单的白衣以及儒雅的样子,尚方衡旭的魅力让很多人侧目,当然更多的是尚方衡旭脸上那暴怒的表情。
尚方衡旭的家仆和美人少年像是有默契似的,在他们主人出现的时候,一人一手将我和姐姐像拎包袱一样直接飞身上了二楼,丢在了尚方和他的大哥面前,云锐随即也跟着晨风跑上楼来……
尚方衡旭根本看都没看我和姐姐,一掌砸在楼道的护栏上,整个客栈似乎都跟着抖了抖,我想要是我是这家客栈的掌柜,肯定心疼死了。
随着尚方衡旭的那一掌,整个闹哄哄的客栈安静了下来,尚方家的大公子声音洪亮道:"出来,有胆量背后暗算,就不要做胆小鬼!"
尚方恢复成了原先温和的样子,弯下腰,将我扶起来,替我拍掉身上的尘土,又为我整好了刚才被弄得皱巴巴的衣服,理了下我的乱发,道:"好了,没事了。"
姐姐同样狼狈,就那么坐在地上,一点女孩子该有的矜持都没有,看着尚方,嘲讽问道:"怎么,你们兄弟终于商量好了,我们姐弟俩,你们打算水煮还是火烤?"
尚方抬眼看了姐姐一眼,突然特优雅地笑笑,道:"我花了一万两黄金买下你们,从我大哥手中!所以现在开始,你们便作我的侍仆吧,我会是个好主人的。"尚方说着突然掐了下我的脸颊,笑嘻嘻地补充一句道:"哦,对了,我比较喜欢清蒸的。"
姐姐无语地看着尚方,反驳不了话。
我好奇看尚方,问:"公子,刚才你不是说你很穷吗,哪来的钱买我们?"
尚方一愣,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问,错愕一下,笑道:"我先赊账的。"
"那你刚才没有跟你的大哥打起来吗?"我不由疑惑刚才听到的那么大动静,以及彻底被他们两兄弟毁坏的房间。
尚方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淡然解释道:"打了,只是中途发现被人用符困在房间出不去,只好先暂停来破门。放心,如果真打起来,我不会输的。"
姐姐腾地站起来,我吓了一跳,却见姐姐看着尚方认真道:"尚方公子知道我和家弟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却还愿意收留我们,我和家弟都很感激,但是我们自幼受爹娘教导,不能无端受人恩惠,何况我也不喜欢欠人情,现在有个提议,不知尚方公子可愿意听一听?"
这时华服公子那边突然冷声道:"终于找到你了!"我被华服公子的话吸引过去,就见尚方衡旭飞向大堂下面。
人群中突然也跳出来一个人,大笑道:"尚方家的大少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不过是稍微开了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
"玩笑?我错手杀了你,你可以找阎王爷好好玩笑一下。"尚方衡旭与一人迅速打起来。
尚方淡淡了扫了一眼楼下的暴动,转回视线看向姐姐,问道:"什么提议?"
姐姐看着尚方想了想,道:"公子刚才确实说了,你花一万两黄金买下我们姐弟。"
尚方点点头:"衡旭是这么说的。"
"我们姐弟根本不值一万两,何况还是黄金,这笔生意公子其实很亏的。" 姐姐小心地观察着尚方的表情。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姐姐,姐姐想说什么?
姐姐的话成功引起云锐以及晨风他们的注意力,他们都竖起耳朵听尚方和姐姐的对话,至于下面打成一锅粥的大公子则被人完全忽视了。
尚方若有所思,点头道:"哦,然后呢?"
姐姐道:"如果大公子买下我们姐弟的钱,我们姐弟自己能还呢?"
尚方听着一阵错愕,问:"你们不是孤儿吗?"我同样不解,我和姐姐明明穷得响叮当,哪里有钱?
姐姐解释道:"这就是我要说的提议了:不止一万两黄金,甚至更多,都由我来想办法为公子筹集,这期间,家弟就暂时留在公子身边,随公子差遣;但是,当我们姐弟把钱筹齐后,我希望我和家弟有自主选择离开的权利。"
尚方似乎有点吃惊姐姐的发言,听了托起下巴,一阵沉默。
我愣愣地看着姐姐,不由道:"姐姐,我不要!"
"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姐姐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我郁闷了,姐姐也只比我大四岁,不算大人吧!
尚方低头看我,问了一句,"烈儿不愿意跟在我身边吗?"
姐姐立即替我答道:"他愿意,绝对愿意!只有公子愿不愿意收留他还有我刚才的提议!"
尚方笑道:"欣儿姑娘的话让人很意外。"完全没有表露他同不同意姐姐的提议。
我心里不舒服,其实我不反对和姐姐一起为公子赚钱,我也认为让那么穷的公子替我们出钱太不道义了。我真正反对的是,姐姐不该说还了钱,就要离开,明明是公子救了我们,却被姐姐说成那样,好像反而是公子害了我们似的,我不喜欢。
我这次没有听姐姐的话,看着尚方,认真道:"公子是好人!"
尚方一愣,儒雅的神态上有了丝讶异,微微弯下腰,笑道:"谢谢!"
我解释道:"公子,我会和姐姐努力赚钱的,我也会在公子身边为公子好好干活,但是我不喜欢......"我抓抓脑袋,这样好像跟姐姐说得一样来着,明明我和姐姐的意思不一样,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急得团团转,尚方抓了我的手,突然很亲切问道:"莫非烈儿刚才不愿意,是在替我委屈?"
我醒悟过来,原来我是替尚方感到委屈,我朝尚方诚实地点点头,又无辜地看了下姐姐,我是不是又把姐姐的事搞砸了?
果然姐姐的脸色堪比锅底。
云锐一旁听着,玩笑道:"不但将麻烦的小鬼丢给尚方照顾,还想借尚方的保护,来壮大自己的力量;欣儿姑娘,你可真狡猾啊。"云锐就是那么一个人,说的话虽然不大中听,却总是直切要害。
姐姐侧过脸,幽幽地看了云锐一眼,看得云锐直发毛了才扮可怜道:"我对我家公子是一直心存感激的。烈儿那么小,不懂事又调皮,我又是一个女孩家,无依无靠,好不容易遇上我家公子那样的好人,公子他救了我和烈儿,我当然想好好报答他。不过,这世上偏偏还有另外那么一种,坐着说话不嫌腰疼的人。"
云锐被姐姐说得哑口无言,因为他成了姐姐嘴巴里那种'坐着说话不嫌腰疼'的人。
我心情也低落,姐姐说我不懂事又调皮,难道我真是个没人要的麻烦小鬼吗?
尚方缓和气氛道:"其实,刚才我是开玩笑的,我并没有真的打算让你们作侍仆。"
姐姐一愣,脸色好了很多,对尚方的话不解,尚方这才解释道:"欣儿姑娘若想做什么事,或是离开,随时都可以的,我并不限制你们的自由,当然你们若是没去处,想要留在我身边,我同样不会赶你们走。"
我听了高兴,激动地手舞足蹈,"公子,我想留下来。"
姐姐还没来得及回答,尚方突然将我一把抱起,那头云锐也迅速拉起姐姐跳开,只听"噼啪!",接着是"嘭——!"地一声巨响,刚才我们所站的位置,自中间裂开,从二楼直线掉下大堂。
尚方抱着我也从二楼跳了下去,我望眼过去,正好看到可怜的晨风被大公子的那个家仆拎包袱一样拎在手里,同样跟我们一起从二楼直接跳了下来。
这时,楼下突然陷入大混乱,因为包围在客栈外面的蛇群不知为什么,开始慢慢游入客栈内,引起全部人惊恐的尖叫。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抱抱亲们~
于是滴几滴鳄鱼眼泪,尚方,那个麻烦滴小鬼就交由你照顾了~
等下如果米有断网这种意外,瓦会再更滴~稍等~╭(╯3╰)╮恩哇~亲们~瓦想要鲜花,想要留言~
第十五章 驱蛇人《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十五章 驱蛇人ˇ
二楼的楼道全面被毁坏,归功于大公子与另外一个人不分轻重打架的'功劳',不过蛇群的侵入,也让这两人停了下来。
客栈外面同样远远围着一大堆人,却没人敢靠太近,似乎连官兵都被叫过来了。
尚方稳稳落地,将我放在了一张没有被人群挤坏的桌子上,大部分人群包括掌柜在内都躲到了靠近二楼的楼梯口,有些不怕死地慢慢爬上被毁得差不多的楼道。我们几人反而成了站在最靠近蛇群的人。
晨风手脚发抖,很聪明地选择躲到我身后,哭丧着脸道:"难道我今年走蛇运了,怎么到哪里都遇上蛇?"
云锐放下姐姐,同样不可思议道:"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多蛇?"
姐姐皱着眉,一脸大人相的模样开口道,"蛇类并非群居动物,更不会这样无缘无故聚集在一起,除非……"
大公子和他的打架伙伴走过来,我小心地往尚方身边靠近一点,尚方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伸手拍拍我的肩膀,看向他的大哥以及刚才破坏客栈的罪魁祸首之一,一个年纪二十左右、穿着土得掉渣的褐黄色衣着的青年。
青年见到尚方哲悦,露出一口白牙,"三少好久不见啊,今年你家的老头终于舍得放你出来参加世医大会啦?"
尚方笑得很大方,道:"是啊,师傅说鬼医谷的'赤脚庸医'今年会爬出自己的窝,跑世医大会来丢人现眼,特意让我过来欣赏。"
青年脸皮抽了抽,"都多少年了,你还是这么毒舌。"
尚方优雅回道:"多年不见,你也更加小人了!"
最终尚方和青年的互相问候在一条蛇攻击人的时候停止了,云锐救下险些被蛇咬到的女子,严肃道:"应该是驱蛇人在操纵这些蛇群,要退散蛇群,得找出那家伙。"
云锐说完,尚方等人看向那个鬼医谷的'赤脚庸医',我也跟着看过去。
青年一愣,郁闷道:"看我干什么,那么恶心的东西,又不是我叫来的。"
尚方没理青年的抱怨,问:"有办法找出背后操纵的驱蛇人吗?"说着看向越来越多的蛇群,凝了下眉。
青年想了想,从他那件褐黄色外袍拿出一张画满奇怪符的黄纸,道:"我试试。"
云锐示意众人再后退一点,道:"快点吧,不然我们都要做这些蛇群的晚餐了。"
青年不高兴地瞪了云锐一眼,拿着画满符的黄纸,闭上眼睛念念有词。
尚方抱起我,又招来姐姐,带我们往后走了几步,对衡旭大公子道:"衡旭,那些蛇就交给你了。"
"这是拜托大哥的口气吗?"大公子一脸不爽。
尚方优雅一笑,丝毫不吝啬地称呼道:"那就拜托大哥了。"
大公子脸色恐怖,正欲发作,他身边的家仆道:"大公子,蛇越来越多了。"
尚方放下我,问:"烈儿,会害怕吗?"
我看着蛇群,听到公子的话,不由奇怪,"害怕什么?"虽然那些蛇群不是红黑叫来的,但是我是红黑的主人,身上自然有蛇王留下的味道,蛇类是不会伤害我的。
不过这些蛇群此刻非常暴躁,我刚才就一直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那种声音听着让人非常不舒服,也是那种声音让蛇群暴躁起来,蛇群才会攻击人的。
尚方笑然,"没什么,你跟欣儿先躲到后面,在我们把蛇驱走前不要上前。"
姐姐犹豫了一下,道:"公子,刚才的事,谢谢你!"
尚方第一次摸了摸姐姐的脑袋,转身之际,我叫了声:"公子!"
尚方回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手指那些蛇,道:"别去攻击那些蛇,它们现在很暴躁,会群起攻击大家的,而且那些蛇全部有毒,被咬到会死;还有……"
尚方一愣,点点头,没听我说完就道:"谢谢,我会小心的,烈儿呆在后面,不要跑上前来。"说完就要走开,我急忙拉住尚方的袖子。
尚方不解,"烈儿?"
姐姐说:"烈儿,别捣乱,公子正在想办法救大家。"
我摇摇头,道:"不是,我是想告诉公子,只要消除掉那些声音就可以让那些蛇群停止攻击人。"
我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看向我,眼中有惊疑,有愤怒,有人突然怒道:"难道是那个小鬼驱使这些蛇群过来的?"
姐姐急忙捂住我的嘴巴,警告道:"笨蛋,不要随便说这种话。"
尚方一愣,"声音?等等,欣儿,让烈儿说完。"
姐姐见尚方一脸认真,这才放开我,尚方急忙问道:"烈儿,你刚才说什么声音?"
我抬头指向二楼,从左边数过去的第三间房间,道:"那里有奇怪的声音,蛇群听了那种声音才会聚集过来,并且变得暴躁起来的。"
这时那个被尚方称作赤脚庸医的青年停止口中的念念有词,突然睁开眼睛,道:"操纵蛇群的人离我们不远,很可能就在这所客栈里面。"可惜已经没人听他的话了。
云锐走到尚方身边,看向二楼的第三间客房,道:"烈儿的耳朵可真好,我是完全没听到什么声音。"
尚方毫不犹豫地相信我,对大公子和赤脚庸医道:"衡旭,你与伯玉两人去二楼抓住他,小心点,驱蛇人全身都是毒。"
大公子和那名赤脚庸医对看一眼,没了刚才互相打架的那股较劲,反而配合默契地飞身上了二楼,赤脚庸医还在门口小心戒备,大公子已经一脚踹开房门,随即从里面飞出几条黑蛇,赤脚庸医连忙斩杀几条,望眼过去,那房间里面竟然满屋子的黑蛇,楼下大堂观望的人甚至开始呕吐起来。
我听着楼上的动静,不由一愣,急忙拉住尚方道:"公子,声音变了。"
尚方怔了怔,我话还没说完,身边的蛇群便开始攻击人群,尚方急忙拉了我和姐姐向安全地带后退,直到众人都退无可退之际,尚方朝楼上同样与蛇群打得激烈的大公子和赤脚庸医喊道:"衡旭,你们太慢了。"
大公子恼了一句:"可恶,这些东西没完没了!"赤脚庸医似乎察觉到大公子想做什么,急忙拦住道:"大少,别乱来啊,这客栈没那么结实。"
可惜赤脚庸医话音未落,大公子已经用掌力劈开了二楼整个层面,顿时二楼的蛇群像下雨一样掉下来,大堂里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那赤脚庸医看着我们楼下一眼,急忙对尚方解释道:"哲悦,这可不关我的事啊,你家大哥自己搞出来的。"
尚方根本没理会二楼的赤脚庸医,他用外袍罩住我和姐姐,防止掉下来的蛇咬到我们,自己则与云锐他们横扫蛇群,我掀开衣角,看着那些被人弄死的蛇,还有被蛇咬伤的众人,不知道该同情哪一边。
头上掉了好几条蛇下来,姐姐连眉头都没皱下,拿着尚方丢给我们的衣服一把扫开,我见有两条蛇向尚方扑去,我急忙跳下桌子,蹦到尚方身边,努力朝蛇群挥手,"快走开,走开。"
没想到我一靠近,尚方附近的蛇群竟然全部退开,尚方和云锐都是一愣,我也有些意外,原来蛇群连靠近都不敢靠近我。我急忙拉住尚方的手,又对姐姐叫道:"姐姐,快来我身边,这些蛇好像不敢靠近我。"说着我继续努力挥手,把蛇群敢远一点,争取大一点的范围。
可是我忘了这个客栈里面不止有姐姐和尚方他们,其他人听了我的话,不管信不信,都疯狂挤向我和尚方这边。
云锐踢开靠近的一人,气道:"该死,滚远点。"
这时二楼轰隆巨响,接着赤脚庸医率先跳下来,众人抬眼,上面已经被大公子彻底毁了,那间满是蛇群的房间里冲出身形诡异的一人,非常难听的笑声自二楼传来:"嘎嘎嘎——,终于找到了,没想到居然会是个小鬼!"
我抬头正好看见一个长相恶心的男人朝我们这边飞过来,还没来得及眨眼,那恶心的男人已经近在眼前,他手甚至伸过来抓到了我的头发。
尚方离我最近,我只感觉被人迅速向后一拉,待落入一个熟悉的药草香怀抱时,眼前是自己那被削掉、慢慢下落的一缕头发,以及尚方与那恶心男人的对击一掌!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第十六章 中毒 《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十六章 中毒 ˇ
尚方带着我连退两步,大公子和赤脚庸医已经轮番加入战局,云锐斩了两条蛇后便跑过来扶住尚方,担忧道:"喂,没事吧。"
尚方摇摇头,先是放下我,摊开刚才与驱蛇人手掌一看,云锐惊呼,只见尚方的整个手掌呈现出不自然的黑色,公子中毒了!
我也惊吓到了,"公子,你的手!"是刚才与驱蛇人对击的那一掌。
云锐急忙朝大公子和赤脚庸医道:"别杀了他,要抓活的!"
驱蛇人大笑道:"就凭你们。"
赤脚庸医抽出一张黄符,念了几句什么,黄符像一把刀一样立了起来,接着赤脚庸医将黄符射向驱蛇人,并大声道:"定——!"
大公子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一把软剑,同时出击,驱蛇人身法诡异地避开,黄符贴在了一条蛇的头上,那条蛇立即僵住不动了。大公子的软剑与驱蛇人插肩而过,云锐劈开地上滑动的蛇群,加入战局,大公子的家仆和他的美人少年负责保护我们。
尚方迅速封住了自己右臂的穴道,对我道了句:"不要碰。"随即用另外一只手,将我拉到身后。
姐姐上前一步与尚方并肩,同时护着我,尚方侧脸道:"欣儿,你退后保护烈儿就好。"
"公子不用担心,那恶心男人的目的似乎是家弟,做姐姐的可不能让他把烈儿带走做什么奇怪的事。"姐姐面不改色地看着地面游走的蛇群,丝毫没有表现出女孩子该有的紧张。
我听了不由发愣,驱蛇人为什么要抓我?尚方让我抓他的袖子,我看了看护着我的尚方和姐姐,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超没用。
驱蛇人突出大公子他们的重围,朝我们这边而来,声音难听地笑着:"嘎嘎——,把小鬼交出来。"
尚方抓住机会,取出三只银针,射向驱蛇人的眼睛和膝盖,姐姐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暗黑色粉末,向驱蛇人撒过去,随手一个响指,火星噼里啪啦地响起,一下晃花了驱蛇人的眼睛,尚方的银针成功射中了驱蛇人的膝盖,驱蛇人动作停滞了一下,身后的大公子他们已经飞扑过来。
这时,赤脚庸医和大公子突然同时大喊道:"哲悦,身后!"
云锐也急忙跟着紧张道:"不好,他们有两个人!"
"啊!"我感觉衣领被人提起,双脚跟着离开地面,头顶一人笑道:"嘿嘿,这小东西我就收下了。"
尚方一愣,就着我抓住他的袖子,身体还没转过来,用力大手一揽,迅速抓住我,只听"撕拉!"一声,我的半边衣服都被扯坏了——尚方稳稳将我捞了回来!
姐姐紧张道:"烈儿!"
那个突然冒出的驱蛇人同伙,手上一下抓了个空,恼怒地吼了一句,猛地正面朝我们冲过来,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红黑的声音。
我不由抬头看过去,正瞧见红黑不知从哪里冲出来,张开大嘴,射出一丝毒液,正好洒喷在了那名驱蛇人同伙的眼睛上,驱蛇人的同伙惨叫一声,摔在了桌子上,砸坏了桌子,又掉下地,并不断在地上打滚,双目流出可怕的黑血,全身抽搐,没几下就不动了。
而那个终于被大公子他们制服的驱蛇人,看着他同伴的惨死,毫无痛惜;反而盯着红黑,脸上露出贪婪的目光,喃喃道:"是蛇王,绝对是蛇王!"
红黑在暴怒!
这时地上所有的蛇,全部朝着两个驱蛇人游过去,即使其中一个根本就已经不动了,蛇群依然义无反顾地围上去;另外那个浑身贴满黄符,无法动弹的驱蛇人看着蛇群的靠近,吓得惨叫起来:"不,不要,别过来,啊——救命,救命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大公子最先反应过来,急忙道:"伯玉,快阻止蛇群,那人不能死,哲悦中了驱蛇人身上的毒!"
我听着一愣,在赤脚庸医还没反应之际,急忙朝蛇王道:"红黑,快、快停下来,别杀那个活的!"
赤脚庸医和云锐正不知该如何驱退源源不断涌到驱蛇人身上的蛇群时,蛇王终于张大嘴巴,吐出鲜红的信子,"嘶嘶——!"低哑地下了命令。
蛇群慢慢退开,尚方将我重新放开的时候,大公子及时扶住了尚方,问:"怎么样?挺得住吗?"
尚方表情不太好,抿着嘴道:"不太妙,开始眼花了。"
我听着着急,身子滑溜一下就跑到满是蛇群的前头,想上前确认那驱蛇人死活,却被脚下的蛇群一拌,我摔了个狗□,鼻子还撞在一条蛇的身上。
尚方和姐姐看到,同时吓得脸色苍白:"烈儿——!"因为蛇群开始爬到我身上来了!
"我的天!"云锐似乎也有些被刺激到了,人都有点傻乎了。
我爬起来,摸摸鼻子,伸手在蛇群里翻找一阵,从中抓起一条红黑小蛇,掐着红黑的脖子,学姐姐那样对着蛇王的脑袋给了它一个拳头,骂道:"笨蛋红黑,你干嘛不让我过去?如果驱蛇人死了,绝对要你好看。"
接着我拍掉身上的蛇,回头看姐姐和尚方,问道:"公子,你和姐姐叫我了?"
姐姐瞪着眼睛,表情变得很恐怖,突然大声道:"烈儿,给我回来!"
姐姐话音未落,红黑已经命令它的蛇兵蛇将们把我再次撂倒,团团缠住我的腿慢慢将我往后拖了一点,远离那个驱蛇人。
我疾呼:"哇!红黑,快让它们放开!"
那名驱蛇人身上的黄符被刚才的蛇群弄掉之后,突然有力气跳了起来,众人反应不及时,他向着我扑过来,"我活不成,你们都得给老子陪葬!"
红黑发出一声长长低哑的叫声,抬着它高傲的蛇脑袋,比驱蛇人更快的速度冲到驱蛇人的面前,一下缠在驱蛇人的脖子上,驱蛇人还来不及惨叫,就迅速被地上的飞速围过去的蛇群淹没,随即传出刺耳的惨叫声......
护着我的蛇群已经全数退开,姐姐上前将我拉回尚方的身边,我边挣脱边道:"姐姐,快放开我,红黑发怒了,不阻止的话那个驱蛇人活不成的。"
姐姐凶巴巴地大声一句:"闭嘴!"
"不行,公子中毒了,那人要是死了......"我倔强地瞪姐姐。
尚方突然伸手从姐姐手里将我拉过来,并抬手横在我胸口,一下给我按在他怀里,我后脑勺撞在尚方身上还没反应过来,尚方用大人的口气道了一句:"烈儿,乖!"
于是我乖乖不动了。
接着我仰头看尚方,问:"公子,手是不是很疼?"
尚方笑笑,摸了下我的脑袋,没回答,看向驱蛇人方向。
我跟着尚方的视线,去看被蛇群包围得密不透风又连连惨叫的驱蛇人,此时已经听不到驱蛇人的声音,倒是蛇群越围越多,客栈的许多人都被吓得躲在角落,没人敢贸然靠近蛇群,只是远远地看着那个驱蛇人被蛇群围攻。
我看着那两人,这就是两个被蛇群报复的驱蛇人,红黑说,驱蛇人从来就不受蛇类的欢迎,只是他们懂得如何控制蛇群的情绪,让蛇群暴动,蛇群才会跑到人多的地方,本来蛇类都是住在远离人的地方。
此刻在我眼前的,如今已经是两个巨大的人形蛇堆,客栈的其他人,恐惧地看着渐渐从蛇堆里流出来的一滩暗红黑血,终于有人受不住惊吓,尖叫起来,客栈的小伙计甚至吓得尿了裤子。
大公子和赤脚庸医等人也没有贸然上前,站在那里看着蛇群群起吞噬那两个驱蛇人,只是脸色有点嫌恶。
我同样看着蛇群里渐渐流到地上的黑血,有些好奇红黑对那两个驱蛇人的报复难道是放血?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红黑出来,我不耐烦了,大叫道:"红黑,你报复完了就快回来,别把人弄死啦!"
似乎是红黑听到了我的话,接着蛇群开始慢慢退开,然后有人发出惊恐无比的尖叫,我刚想要看看两个驱蛇人被蛇群报复后的模样,却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
有什么东西遮住了我的眼睛?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遮住我的是一只大手,尚方不让我看!但我的耳边依然充刺着各种各样可以震聋我耳朵的尖叫声,好像他们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
其实我很想看看红黑到底命令它的蛇兵蛇将们对两个驱蛇人做了什么样的报复,不过尚方既然不让我看,我就没有乱动。
待到尚方放开横在我眼前的手时,那些蛇群已经消失无踪,连那两个驱蛇人也不见了,只是在客栈的大堂里,依然留有两大滩黑血,客栈外面此时也是惊叫连连,原来红黑命令蛇群离开了!
所有人似乎还呆呆看着客栈外面不知所措,更没人敢在蛇群大举向客栈外面游去的时候跟着跑出客栈,我仰头,问:"公子,那两个驱蛇人呢?"
这时晨风和云锐两人突然扶住一旁坏得不能再坏的桌子,开始剧烈呕吐,似乎要将自己的胆汁也吐出来的样子,脸色惨白惨白。
赤脚庸医摇头啧啧道:"这算天天用蛇当武器的报应吧,得罪蛇群的下场还真可怕,不过他们自作自受。"
大公子和姐姐的脸色是完全不变!不过大公子的表情是不屑的,姐姐则是完全的面无表情。
我彻底不解,到底红黑命令蛇群做了什么坏事?
尚方终于低头与我对视,平静道:"他们被蛇群......搬走了。"
"哦。"我恍然,点点头,原来是红黑把驱蛇人带走了。尚方并没有告诉我那两个驱蛇人是怎样被搬走的,当然红黑更不可能会告诉我。那家伙从来都不肯教我对付敌人的手段,其实我知道,红黑不过是想在我面前炫耀它很厉害而已,自大的蛇王,缺点很多!
此时客栈里只剩下一条红黑小蛇和另外一条背黑肚白的蛇是活的,其他的蛇群已经全部出了客栈。红黑慢慢游到我身边,停下,扬起它高傲的蛇脑袋,邀功一样地朝我吐了吐信子。我伸出手,让红黑游上我的手臂,夸奖道:"红黑,干得好!"
红黑很兴奋!
可是不对啊,我慢了半拍终于反应过来,一下将红黑提起来,急道:"红黑,你把驱蛇人弄哪去了?快还给我,公子的毒还没解呢!"
红黑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将驱蛇人交还给我,我恼怒,正要使用姐姐的拳头对付红黑,红黑却突然命令另外那条小蛇游到我身边。
我微微弯下腰,歪头看着肚子白白的黑白蛇,意外发现,此刻它正在害羞!
而此时,客栈的蛇群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客栈里的人们终于有勇气开始努力逃窜,场面一下变得混乱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没能及时更新~害亲们久等了~
于是说明一下,家里有人住院了~两三天更新不定~
有时间的话,瓦会尽量爬上来更新滴~抱抱,记得要留评~恩哇~
第十七章 安慰《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十七章 安慰ˇ
我不由抬头看着混乱中乱推乱踩的人们,有些被吓到了!
尚方拉着我,与大公子他们一起后退到角落,等到客栈里能动的人都跑光了,剩下一些都是被蛇群咬伤中毒的人,有些奄奄一息,有些坐在地上哭喊着。
姐姐侧脸看着尚方渐渐变黑的整条手臂,微微有点担忧地问了一句:"公子,现在驱蛇人没了,你的毒怎么办?"
尚方点点头,认真道:"确实不好办。"但是我发现尚方每次在回答这种问题时候,似乎并不是真正感到困扰。
赤脚庸医这时嘲笑道:"美丽的小姐,你完全没必要替他担心,别忘了,那家伙原本就是个大夫,而且还是圣医级别的,最多就是拿掉一条手臂而已,死不了人......"
赤脚庸医的话还没说完,尚方和姐姐同时看了他一眼,赤脚庸医立即闭了嘴巴。可是大公子似乎没有放过赤脚庸医的意思,看着对方不怒反笑道:"果然你还是死了,我比较开心一点!"
赤脚庸医笑着后退两步,语气软道:"大少,你知道我随便开玩笑的。"
大公子似乎并不打算听赤脚庸医辩解,尚方在他们两人打起来之前,道:"你们两人要打架,请记得出去打,这客栈已经没什么能让你们毁坏的了。哦,对了,打完之后记得再回来赔尝店家,你们之前在客栈所毁的东西。"
赤脚庸医厚脸皮,笑嘻嘻地完全不在意。大公子则脸黑道:"尚方哲悦,你想死得更快一点吗?"
尚方扶着自己的一条手臂,看着大公子,非常认真道:"大哥,我现在——很虚弱。"
大公子的头上隐隐有青筋,不过他却没再骂什么,也没与赤脚庸医动手。
云锐和晨风也不吐了,只是两人都瘫软地坐在地上,似乎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
我同样不喜欢刚才赤脚庸医说得那些话,拉住尚方不自然颜色的手臂,拒绝道:"我不要公子失去手臂。"
这时红黑蹭了蹭我,努力争取我的注意力,我看红黑,红黑随即让那条被它留下来的黑白蛇游向尚方,还特意对我吐了吐信子。
我恍然,高兴地跟尚方解释道:"公子,红黑说这条黑白蛇的唾液能解驱蛇人的毒,它是刚才那蛇群的王蛇。"当然,我家的红黑是所有蛇类的王!
大公子和赤脚庸医一脸惊讶地看着我,问尚方:"哲悦,这孩子是谁?"
尚方愣了一下,对我笑道:"谢谢。"一点也没理大公子和赤脚庸医他们,接着弯下腰,拉起我一边无袖的手,像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和那些大夫一样,捏住了我的手腕处,看样子是在为我诊脉,只是尚方没说话,周围一下跟着安静下来。
姐姐凑近,问:"公子,烈儿他怎么了吗?"
尚方诊完脉,微笑道:"没事,刚才烈儿进入蛇群,我担心他也中蛇毒,所以先诊脉确认一下,幸好没有。"
姐姐一愣,感激道:"谢谢公子。"
尚方笑然,随即伸手看向大公子,道:"衡旭,你的外袍给我。"
大公子皱眉,却还是脱了他的外袍扔给尚方,尚方伸手接过,却不是披在他身上,而是将大公子的外袍围住了我那已经算布条的衣服,然后将我整个抱了起来,对大家道:"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
姐姐,还有大公子他们一惊,姐姐道:"公子,你身上的毒还没解。"
大公子怒道:"你不要命了?"
我抓住尚方的衣领,嘟嘴巴道:"不行,公子,你得先解毒。"
尚方看了一下,笑道:"不用担心,那种程度的驱蛇人,还奈何不了我。"
所有人听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各异,我与姐姐还有晨风和云锐他们都很高兴尚方不用断臂了,赤脚庸医则是满脸失望地撇撇嘴。
大公子比较激动,好像随时准备爆发,黑着脸问:"你刚才不是虚弱到视线都模糊了吗?"
尚方儒雅一笑,理所当然道:"我用了较强的药在解毒,会有一点副作用而已。"
大公子沉默了,但是他的脸上的表情说明他已经濒临爆发边缘,"那你刚才让我抓活的驱蛇人,是把我当猴耍了?"
尚方解释一句:"那是因为我想知道点事情,如果能活捉当然最好,不过我想我已经明白一些了。"
这时我高兴地搂住尚方的脖子,笑道:"公子好厉害!"
大公子蓄意待发的怒气一下没了,收回他脸上的恐怖表情,只是依然气不过道:"碰到你,就是晦气。"说完就打算甩袖率先走人。
尚方听完倒是脸色平淡,只是没有像之前那样回大公子一句,气氛一下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赤脚庸医愣了一下,急忙出来打圆场,笑嘻嘻道:"三少你可别往心里去,大少那人,你也知道,讲话从来都是那个样子,可他绝对是无心的。"
姐姐这时开口,用那种冷漠得要死的语气道:"就是无心才过分吧。"
赤脚庸医被堵得哑口无言,大公子停住脚步,回看姐姐似乎在考虑将姐姐卸成几块,姐姐却不看大公子,反而对尚方道:"公子,我们走吧。"
我看了众人一圈,直接问:"公子,你不高兴吗?"
尚方儒雅笑笑,道:"怎么会,完全没有。"说着还将我稍微托高了一些。
我点头,想了想,最后还是将嘴巴凑到尚方的脸颊旁,亲了一口!
尚方愣了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刚才那个香香代表什么意思,我见尚方有些迷惑的眼神也跟着傻眼了,这时候尚方不应该回亲我一下的吗?
我换到尚方另外一边的脸颊,很用力地吧唧一口,发出响响的声音,这次尚方不再沉默,而是有些惊讶地看着我,道:"烈儿?"
我认真解释道:"要是我不高兴了,爹娘就会这样安慰我,然后我心情就会变得很好,公子,你现在的心情有没有好点了?"
尚方听罢很开心地笑起来,道:"谢谢烈儿,我现在确实心情很好。"
大公子还有姐姐他们全都错愕地看着我,姐姐最强势,走上前就想拽我下来,还凶巴巴道:"烈儿,快下来,然后给公子道歉,你太失礼了。"
我抱紧尚方的脖子,坚决摇头道:"不要。"尚方抱着舒服。
尚方显然心情真的好了很多,我好心提醒道:"公子,这个是要回礼的。"
"回礼?"尚方难得地再次发愣一下,我急忙将自己的脸颊凑过去,用手指指,道:"回礼。"
尚方笑起来,道:"好。"说着靠近我,亲了亲我的脸颊。
尚方的唇有点凉,却很舒服,我喜欢尚方的回礼。
尚方亲完,笑问一句:"另外一边要不要?"
我急忙道:"要。"
这时姐姐已经怒火高涨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我从尚方身上扯下来,我脱离了尚方的保护,很快就被姐揪住耳朵,只听姐姐恶劣道:"尽给公子制造麻烦,还有,谁教你这样没大没小的?"
我委屈道:"以前姐姐教我和爹娘的啊,姐姐不记得了吗?"
家里的时候,爹娘都是这样亲的,以前的时候姐姐偶尔也会过来亲亲我,以前的姐姐一直是附近有名的大家闺秀,爹娘的骄傲!可是姐姐现在变得越来越凶了,而且越来越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哼,小心真的嫁不出去。
姐姐错愣一下,脸色怪异,没再骂我,改抓住我的肩膀,让我面对尚方,道:"跟公子道个歉。"
尚方过来,重新将我抱了起来,道:"不要紧,我还要感谢烈儿呢,刚才的安慰我很感动,谢谢。"
我听了很开心,搂着尚方,将头埋在他的肩头蹭了蹭。
尚方随手扔了一瓶药瓶给大公子,道:"这是解蛇毒的万能药丸,麻烦大哥发挥圣医门的医德,救死扶伤,给客栈那些无辜受波及的人解毒吧。"
大公子听着脸色暗下来,头上青筋浮现,全身散发的怒意似乎要淹没尚方。
赤脚庸医急忙出来打圆场,打出他的招牌笑脸,拉住正准备一掌劈向尚方的大公子,充当和事佬道:"消消气,消消气,大少你就做下好人,给了那些人解药,也能为你挣点名声不是。"
赤脚庸医说着,同时又对客栈那些被蛇咬伤半死不活的人大声道:"你们谁想活命的,过来找这位公子,他是大夫,手里有解蛇毒的药,可以为你们解毒。"
客栈中那些被蛇咬伤的众人,听到赤脚庸医的话后,几乎是蜂拥着朝朝大公子这边奔过来,嘴里还祈求着:"恩公,救命啊。"而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大公子手里的那瓶瓷瓶。
大公子一下被人团团围住,甚至衣服也被人扯着,大公子忍着嫌恶,非常不耐地挣脱开,同时对赤脚庸医暴怒道:"许伯玉,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赤脚庸医听着后怕,对尚方假笑道:"哎呀,好像好心帮错忙了,不过被大少惦记上,可有点糟糕,要不我随你们一起离开好了。"
尚方回以儒雅一笑,很温和道:"既然这么好心,那就一起去帮忙吧。"说着一脚将赤脚庸医踢入求解蛇毒药丸的人群,动作毫不犹豫!
赤脚庸医惨叫一声,咒骂道:"尚方哲悦,你这只臭狐狸,迟早有一天我要扒了你的皮。"不过他的声音很快就被人群淹没,有人开始撕扯他的衣服,企图从他们两人身上找解药,大公子的家仆和美人少年急忙跟着过去护主。
"他真失礼,公子才不是狐狸。"我不高兴地嘟囔一句。
尚方亲了下我的另外一边脸颊,道:"我们先走吧,这里的人交给衡旭和伯玉足够了。"
云锐看了一眼地上横尸遍野的蛇,敬畏地咽了下口水,走到尚方身边,却是问尚方怀里的我,"小烈儿,你懂蛇语吗?"
我摇摇头,诚实答道:"不懂,红黑说他们蛇类的语言只有蛇类才能听得懂。"
"那你怎么......我是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居然能让蛇群反过来攻击那两个驱蛇人,还是那样地......"云锐还没说完,就被尚方打断了。
"云锐,问话就到此吧。"尚方没有绕到其他地方,而是直接制止云锐的好奇发问。
姐姐看着云锐冷笑一声,道:"刚才蛇群围困的时候,怎么不见云大哥如此积极?"
云锐被引开了注意力,辩解道:"谁说我没有,我刚才可是冲在最前面护着你们啊,欣儿姑娘,你能平安在这里,可是有我的功劳的。"
姐姐故作恍然道:"哦,这样啊,可不知又是哪个胆小鬼怕蛇群怕得狂吐不止了,小孩子就乖乖回家睡觉。"
云锐听到后面才意识到姐姐是在说他,大声辩解道:"我、我才不是害怕,我那是、那是恶心,恶心你懂吗,一般人看到那样的惨状,不吐才奇怪吧!"
姐姐讲话从来不客气,特别是她看不爽的人,只听她淡淡回给云锐一句:"学人出来闯江湖,先练练自己的胆吧。"我
看着可怜的云锐,搞不懂他做了什么事惹到姐姐了,不过我一点也不同情云锐,这家伙经常掐我的脸颊,活该。
晨风突然插话道:"公子,官兵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O(∩_∩)O~~稍等~等下会再来一更~
《异世归途》瓦会努力更新滴~8过因为这几天事情多,一直没时间同时更~抱歉~我今天更了,
《异世...》明天应该也能更新~除非遇到突发事情,会消失两三天,但不会太久~
于是瓦要抱怨一下,医院真是个吞钱的地方~
第十八章 怪物《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十八章 怪物ˇ
姐姐面色一僵,随即很聪明地靠近尚方身边,趁所有人都看向远远走来的官兵之际,姐姐拉了拉尚方的衣袖,小声道:"公子,请一定要帮帮我们,我和烈儿不能被官兵带走,至于所有的事情我稍后会向你解释清楚。"
尚方表情很好,甚至没有泄露出一丝吃惊的样子,同样小声询问道:"欣儿,你这算是......愿意相信我了?"
我急忙抢话,凑到尚方耳边小声道:"我绝对相信公子。"
姐姐抬手狠敲一下我的脑袋,那意思我明白,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
只见姐姐点头,道:"我和烈儿从今往后愿意开始相信公子,公子不会放着我和烈儿不管吧!"
姐姐这话好厚脸皮,我朝姐姐吐舌头。
这时官兵已经走入了进客栈,看着满地的蛇尸,以及被毁得差不多的客栈,有个官兵特官老爷的口气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恶心的死蛇?"说着,还用脚撩开死蛇。
我不高兴了,反驳道:"才不恶心,它们死得很无辜,你应该为刚才的话向红黑道歉。"
姐姐惊恐地僵直身体,恨不得用针缝了我的嘴巴,尚方很及时地用手将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肩膀上,让我乖乖闭嘴。
可是那个官兵还是注意到我们,其实不注意到也不可能,因为只有我们几人才准备出客栈,大公子那边正在为众人分解毒药丸。
官兵狐疑地看了我们一眼,不分青红皂白地指着尚方道:"哼哼,一看你们就是这起祸乱的缔造者,全部给我带走。"
晨风一听,愣了下,急忙解释道:"官爷,您误会了,不是我们啊。"
"少废话,你听过哪个做了亏心事还会自己承认,有事到公堂上去说吧。"官兵根本不听晨风解释,上来就要押人。
这时一颗药丸打中那名官兵的额头,官兵痛呼一声,大骂:"什么人,敢打朝廷的人,不想活了!"
大公子从人堆里走出来,冷眼看着那名大叫的官兵,官兵注意到大公子,怒道:"就是你吗,小子,活的不耐烦了吧。"
旁边的赤脚庸医急忙救场,对那些依然还没分到解药的人道:"刚才你们的恩公将最后一粒解毒药丸扔在了那人身上。"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众人的疯狂,一半没抢到解药的人犹如饿狼扑虎之势地扑向那名官兵——脚边掉的那粒,最后的解毒药丸。
那几名官兵被人绊倒,在人群的脚下被踩得身上颜色鲜艳,惨叫声连连,赤脚庸医捂着肚子捧腹大笑。
尚方放下我,不过依然让我抓着他的衣服,尚方很自然地将手放在我后背,让我靠着他,然后尚方看着笑得很开的赤脚庸医许伯玉,对大公子极其平常道:"衡旭,把这庸医给我从窗户扔出去。"
被尚方说成庸医的许伯玉立即不笑了,后退两步防着大公子,一面又对尚方道:"喂,三少,你这样太过分了吧。"
大公子十根手指咯咯作响,道了一句:"自己跳,还我帮你?"
许伯玉这下无语了,跟大公子客套道:"大少,你不能那么听三少的话,别忘了,你才是哥......啊......."许伯玉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公子一掌打飞出窗外。
晨风不解道:"公子,许公子替我们教训了那些官兵,为什么要赶他走?"我同样不解。
姐姐看了一眼被踩成猪头的几位官爷,冷淡道:"不管那庸医是在帮倒忙还是故意添乱,他自己惹的麻烦,却害得我们要替他擦屁/股,把那庸医丢出窗外算便宜他了。"
我和晨风同时恍然,原来如此!
还剩下几个没拿到解毒药丸的人,最后大公子还是再拿出一瓶药丸,全部给了那些人,只是没见他们对尚方和大公子有多少感激。
顶着猪头的官兵终于发威了,怒斥我们为一群暴民,甚至抓了一个刚解完蛇毒的人问:"说,客栈里到底发生什么事,这些蛇是谁弄来吓人的?"
那人有些被吓到,战战兢兢伸手指向我,瞪大眼睛看着我,道:"是他,是那个小孩,我亲眼看见,还有听到他跟蛇说话,还操纵蛇群杀了两个人,那小孩是个怪物!呜呜,他是怪物!"
这时另外一些人也激动起来,跟着那个禀报的人一起指证我,"那小孩是个怪物,就是他把蛇群叫来围堵客栈的,他会操纵蛇群伤害人,烧了他,官爷,一定要烧了那怪物!"
我愣愣地看着所有指责我的人,有些傻眼了,为什么我一下就成怪物了?
众人越说越激动,刚才被蛇群困在客栈的委屈不甘,还有恐惧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只是他们将所有的怒火指向我,似乎还打算用人群优势过来围堵我们。
姐姐冷眼看着,她的眼里有了一丝冷漠的杀气,大公子他们同样藐视着那群刚才还对他们千恩万谢的人。
尚方也没了刚才那副儒雅的微笑,转而有些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群人,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晨风气道:"你们这些人,对一个孩子说怪物,不觉得无耻吗?要不是他,你们早就被蛇群吞了,现在居然……"
云锐伸手阻止晨风说下去,道:"没用的,他们听不进去的。"
猪头官兵被周围的声音吵得难受,不耐烦地大吼一句:"够了,别吵。"
客栈里顿时安静下来,但是那些人看着我的眼神分明是怨恨的,猪头官兵站在那里问,"你们说那小鬼就是操作蛇群的人?"
"是的,官爷,我们亲眼所见,他还残忍杀了两个人,他现在身上还藏着条蛇。"众人口供一致。
猪头官兵冷哼一声,趾高气昂地看向我,道:"小小年纪,心居然这么狠,连杀两条人命,还引起这么大骚动,操纵蛇的小怪物,既然大家都说你是杀人犯,把你身上的蛇拿掉,然后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些人都警惕着我,仿佛我真会放蛇咬他们一样,猪头官兵终于迈开步伐,气急败坏走到尚方面前,看着紧紧抓着尚方衣服的我,我同样回头看猪头官兵,他要抓我吗?
云锐和姐姐他们似乎已经不打算对猪头官兵客气了,个个'摩拳擦掌,蓄意待发',可惜猪头官兵完全没发现危机,依然面目可憎地站在了尚方面前,对我道:"小鬼,杀人偿命,管你是小孩还是大人,统统都得给我回衙门过堂去吧。"不过他的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看向尚方,似乎正等着尚方给他点什么似乎的。
我抓紧尚方的衣服,对猪头官兵吐舌头扮鬼脸,才不要跟他走呢,我又没有杀人,那两个驱蛇人虐待蛇群,被蛇群报复,那是他们的报应,为什么要推到我头上?
我有尚方大靠山在,啥都不怕。
尚方突然大手一伸,将我再次抱起来,我双手环住尚方的脖子,将头靠在尚方的肩膀上,鼻子嗅了嗅,药草香,突然很想咬一口。
只听尚方对猪头官兵道:"你在前一段时间是不是碰到蜘蛛了?"
猪头官兵正要发作,突然被尚方这样一问,不由愣了一下,惊讶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咬伤你的应该是一只毒蜘蛛。"尚方似乎很认真地在上下观察猪头官兵。
猪头官兵态度变得恭敬起来,道:"先生高明,我被毒蜘蛛咬的那天,头昏眼花,还呕吐,浑身无力,不过后来立即请了大夫就诊,大夫给我开了方子后,我已经好了,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印堂隐隐有些发黑,气色也不对,以及肤色,还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白色,应该是蜘蛛余毒未清的症状,现在这些还不明显,再等两三天,余毒便会渗透到你的心脉,那时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尚方酌字酌句地告知对方。
猪头官兵一听,有些慌了,刚才的官架子没了,哭丧着脸求救道:"先生,先生,救命啊,请救救小人。"
尚方故弄玄虚地皱着眉,困扰道:"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刚才为了救那些被蛇咬伤的人,我已经将所有的丹药都分给他们了,你的余毒拖了好几天,比他们反而要严重,如果刚才那一整瓶丹药还在的话,我还能救你,如今……"
"先生啊,请您救救我,您想要什么,只要小人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只求您救救小人的命啊。"猪头官兵吓得老泪横秋,对着尚方跪下来,给尚方磕头。
尚方儒雅笑道:"你先起来,我是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本职,当然不会对你放着不管。"
猪头官兵感激万分,就差将尚方当祖宗供起来,现在若是尚方叫他向东,他绝不会向西。
尚方伸手替我整整头发,这才慢悠悠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那些丹药虽然被人服下,但会融入血液并在人的身体内停留一段时间,那些血液药性虽然没有丹药强,但够量的话,也能清掉你的余毒。"
猪头官兵眼睛发光,对尚方千恩万谢,而那些刚才大声指责我是怪物的人,此刻却吓得脸色苍白,几乎个个惊慌着要逃走,猪头官兵充分发挥他作为朝廷爪牙的特点,一声令下,将那些人一个不漏地全部逮着。
尚方又'好心'地补充一句道:"对了,人不能弄死了,要活的,那血才能见效,你在每个人身上取半小碗左右就差不多了,这血药少不得,也多不得,取法我也告诉你,每个人剥掉右手食指的指甲,从手指甲的嫩肉处取血,慢慢流够量就可以了。"
"多谢先生提醒。"猪头官兵再次拜谢尚方,随即带着他的衙役们压着一群伤脚伤腿的人群浩浩荡荡地去清他身上的余毒。
云锐恶寒一把,嘀咕道:"我听着全身都感觉疼。"
姐姐鄙视地扫了云锐一眼,道:"如果烈儿因他们那样的人留下什么阴影,我可不会像公子那么仁慈!"
我不由好奇问尚方道:"公子,那官兵身上蜘蛛的余毒很厉害吗?"
尚方笑然,儒雅道:"那是我骗他的,不要说出去哦。"
我眼睛冒光,激动地点头。
晨风看着已经走远的猪头官兵,义愤填膺道:"这些衙役,明明刚开始在大家被蛇群围困求救的时候,都只在客栈外面远远旁观,事情一过便出来装腔作势,还有刚才那些被蛇咬伤的人,同样让人作呕。"
云锐笑得有些讽刺,道:"这就是现下初庆国的朝廷,朝廷如此,你还指望民风如何淳朴?"
姐姐难得正眼看了云锐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道:"没想到云大哥除了好色胆小之外,还是有那么点可取之处嘛!"
云锐郁闷道:"欣儿姑娘,这样的称赞我宁可不要。"
这时一声"咕噜噜——"的叫声,响得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我摸摸肚子,道:"公子,肚子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奉上更新~~~\(≧▽≦)/~其实这两个礼拜事情一直很多
~呜呜,瓦只能这么晚更新~唉~严重睡眠不足~~~抱抱~
瓦要留言啊~有留言才有动力~~
泪,这章滴评好像少了很多~~~o(>_<)o ~~
潜水滴都要出来撒花~╭(╯3╰)╮恩哇~
第十九章 老婆婆《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十九章 老婆婆ˇ
官兵清空客栈之后,尚方让晨风拿出一些银两,赔给店家掌柜,便带着我们出了客栈。大公子之后就与我们分开了,不过大公子留下话,欠他的一万两黄金要还给他!
红黑不许别的蛇抢占和分享属于它的位置——我的衣兜,于是我只好与黑白蛇泪别,黑白蛇也恋恋不舍地滑动着它肥胖的身躯,游三步就回头看一下地回去了。
尚方说,先直接去世医大会报名,再找住处。
然后在路上,尚方突然对我道:"烈儿,以后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红黑的存在,好吗?"
我想了想,问:"红黑不能见人的吗?"
姐姐这时插话道:"如果不想再被人称作怪物的话,就乖乖听公子的话。"
云锐也加入教育我的行列,点头道:"确实,烈儿懂蛇语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只会增加更多的麻烦。"
我郁闷,明明跟云锐说过,我不懂蛇语的,完全没听进去的家伙,而且为什么红黑成了大家口中的麻烦了?
姐姐见我不答,严肃道:"烈儿,你听着,以后没有我和公子的允许,你不能偷偷指使红黑做任何事,尤其是叫一大群蛇来围攻这种事。倘若其他人在场的时候,你敢将红黑放出来,我就直接把你的蛇王,还有你,一起丢进河里喂鱼。"
我撇撇嘴,故意反驳道:"姐姐,红黑说,它不吃鱼。"
回应我的是姐姐经常对我用的拳头,而且专门对着我的脑袋敲,姐姐此刻表情无比恐怖道:"少给我装天真,你敢背着我和公子乱来的话,我要你好看。"
这次我可没装,完全没听懂姐姐所谓的乱来是指什么?我觉得我已经非常乖了,哪里有乱来?
尚方蹲下身,依旧是儒雅的样子,温和的语气,道:"烈儿,红黑是蛇王,刚才那些驱蛇人目标就是蛇王,红黑暴露出去,你和它就多了一分危险,烈儿希望红黑遇到危险吗?"
"可是公子,红黑很强。"我确实不希望红黑遇险,但是我从来没想过红黑会输的情况。
尚方继续耐心道,"刚才那些人,他们因红黑的存在,而骂烈儿是怪物,烈儿生气吗?"
我抓抓脑袋,认真想了想,摇头道:"没什么感觉,我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奇怪的动物啊!"
晨风嘴巴大张,愣愣地看着我,似乎我说了什么让他非常哑然的话。
云锐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笑道:"或许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小烈儿根本就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嘛。"
姐姐已经怒火满满,濒临爆发边缘,更似有打我的迹象,我急忙往尚方身边靠了靠。
尚方对我的话也有些吃惊,没理会云锐,而是换了一种说法,解释道:"烈儿,人都是很狡猾的,或许你的红黑很强,他们无法对红黑直接下手,但是那些坏人也可能趁机伤害你身边的人,比如你姐姐,或者你,还有我们,烈儿愿意看到你身边的人受伤吗?"
我忧下脸,摇头道:"不愿意。"公子和姐姐无论谁受伤,我都不能接受,哦,勉强加上晨风和云锐吧。
尚方摸摸我的头,笑道:"这就对了,我和你姐姐的意思,并不是说红黑从今以后就不能继续跟着你,而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尽量不要让红黑调蛇群来帮忙,好吗?"
我看着尚方好看的眉毛,不由就点头道:"好!"
说完我又觉得答应太快了,虽然尚方很好看,姐姐的话要听,但是与红黑一起冒险,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连这也不被允许的话,我和红黑都会憋坏的,于是我急忙补充道:"可是公子,红黑有时候不会听我的。"
"烈儿——!"姐姐突然对我气势强大地叫了一句。
我一愣,转身看姐姐,不解姐姐叫我干嘛?
姐姐看着我,抬起手,对着我的脑袋就是毫不客气的一捶,这次姐姐打得很用力,打得我两眼冒星星。
姐姐打完,还拍了拍手,一脸'你不认错再打'的强势模样。
云锐在一旁凑热闹,小声嘀咕道:"哇,幸好我喜欢温柔的女人。"
我愣愣地看着姐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脑袋被打得很疼,姐姐道:"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我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委屈地眼泪汪出来。
"听不听我和公子的话了?"姐姐没理会我那假哭的模样,口气不变。
我吸吸鼻子,道:"听。"
姐姐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刚才打疼了吧,过来,我揉揉。"说着姐姐把我拉过去,给我轻轻揉了几下。
云锐笑得很贼,"鞭子和糖果,欣儿姑娘运用得很好啊。"
姐姐侧脸,露出恶魔的笑容,道:"云大哥也想试试吗?"
云锐立马乖乖闭嘴了。
他们都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正咒骂着姐姐,凶巴巴的,小心一辈子嫁不出去。
姐姐揉了几下,我就趁机溜开,一骨碌就晃到尚方身边,只是跑的太急,脚下没注意,我直接摔在了尚方跟前,蹭到脸颊了,好疼!这次假哭变真哭了。
姐姐一脸对我无可奈何的表情,只是那眼神分明是我活该的意思。
尚方弯下腰,将我扶起来,伸手替我拍拍伸手的尘土,然后取了手帕帮我擦了脸上蹭到地方,随即从怀中取出一瓷瓶,倒出一些涂匀,轻轻地揉在我脸上,液体冰凉凉的,很舒服。
尚方笑道:"好了,等下就会消肿的。"
我趁机搂住尚方的脖子,让他抱我,心里祈祷着,还是快点让姐姐嫁出去吧,我只要公子就好了。
尚方顺势将我抱起来,继续道:"烈儿小时候经常吃药,导致你如今的皮肤一有伤痕,就很难消肿,今后我开一些药方帮你把身体调理好一些。"
我听着立即垮了脸,又改主意了,我最讨厌吃药,干脆公子也不要了,我要跟红黑去冒险!
云锐走过来,盯着我端详道:"是呢,除了笑起来一对还不太明显的酒窝招人喜欢外,小家伙就是太瘦了,要是能再长得圆一点,掐起来手感应该会更好。"
姐姐用一颗小石子打在云锐头上,毫不掩饰地讽刺道:"对着一个十岁的孩子都能起色心,云大哥,你那不叫风流,叫禽兽!"
云锐吃痛,郁闷道:"我那是纯欣赏好不!"不过云锐也不敢真得罪姐姐,因为姐姐强势起来只有尚方降得住她。
姐姐没理会云锐,转而凶巴巴地对我道:"烈儿,快下来,你几岁了,还让公子抱你。"
我吐舌头,我就不!
尚方笑笑,似乎是觉得我们姐弟很好玩。
姐姐只骂了一句,就懒得再管我,与尚方边走边聊,问道:"公子,你刚才说,烈儿的身体可以用药方调养,是真的吗?"
"可以,烈儿心太虚,心是人体五行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他的体质才会差,之前你们用药过重,有些药方也用得不恰当,烈儿才会十岁了还这么瘦小,好在他年纪小,骨头还没硬,重新调理的话,就会恢复烈儿原本应该长成的样子。"
"烈儿小的时候,身体一直不好,那时候我爹娘为了给他治病,找了很多大夫,天天药罐喝得比饭还多,没想到反而害了他,都十岁了还依旧是个小不点,本来爹娘刚开始以为男孩子长得比较慢,可是后来比一下同龄孩子,才发现烈儿实在是瘦小太多……"姐姐与尚方谈论着。
"没关系,会好的,而且烈儿的个子也会正常长高,烈儿本来就是个逆生长的孩子,他现在这摸样或许还看不出什么,但若是接下来身体有调理好的话,再过个两三年,绝对会让人大吃一惊。"
"什么意思?是说小烈儿其实是个美人胚子吗?"云锐插嘴问道,一脸兴致勃勃地盯着我猛瞧,似乎想从我身上找到哪怕一点点美人的迹象。
尚方儒雅一笑,没有回答。
"除了一对小酒窝,我完全没看出小烈儿还有什么其他潜能,而且酒窝还是烈儿笑一下才有。"云锐伸手扯扯我的脸,让我'笑'给他看,盯了大半天,最后皱眉地摇着头,显然不赞同尚方的话,问道:"为什么你那么肯定小烈儿是个逆生长的孩子?"
尚方嘴角微微勾起,这次非常大方道:"因为我是大夫!"
云锐无语地看着尚方,再看了看我,最后跑去跟晨风一起谈论美人了。
这时,我注意到姐姐身后的一个穿着一身黑漆漆的宽袍衣服,满脸狰狞,脚步蹒跚的人,我不由吓得尖叫起来:"啊——,姐姐小心,有妖怪!"
姐姐被我吓了一跳,左看右看,问:"哪里?在哪?"可是人来人往的路上,姐姐愣是忽略了她身后,慢慢朝她走来的那个长相狰狞,脚步蹒跚的人。
尚方顺着我的方向看过去,有点无语地道了一句:"烈儿,那个应该不是......"
尚方话还没说完,我就下了尚方的怀抱,手指向姐姐身后——已经渐渐走近的那个满脸狰狞的妖婆婆。
姐姐终于看向身后,在看到妖婆婆那皱在一块的脸,也险些被吓到,我拉着姐姐,手指着老婆婆道:"姐姐,是妖怪!"
只是姐姐被吓了一跳之后,随即反应过来,对着我的脑袋一阵狠敲,骂道:"妖你个头,对老人家讲话这么无礼,谁教你这么没礼貌的,差点被你吓死。"姐姐气呼呼,还一脸'敢说是我教你的就立即宰了你'的可怕表情。
这时尚方也过来,对我教育道:"烈儿,她是位老婆婆,不是妖怪,以后不可以这样说老人家。"
我点点头,虽然尚方那样说,但是那个老婆婆长得真的很可怕,我看着那老婆婆,忍不住躲到尚方身边,还是觉得有些害怕。
老婆婆走路很慢,经过我们身边时,突然停了下来,我只看了一眼,就吓得急忙躲回尚方身后,姐姐忍不住对我翻白眼。
这时,那老婆婆开口了,那声音像是腐朽千年的僵尸、或是枯竭的老树藤条所发出的,总之非常难听,我以前也见过一些老人家,可都没长成这样的!
只听老婆婆对姐姐道:"姑娘,能帮我捡起地上的锦囊吗?老婆子这几年腰不太利索,已经弯不下去了。"
姐姐一愣,随即笑道:"当然可以,刚才家弟多有失礼,还望勿怪。请问,老人家你掉的锦囊在哪里?"
老婆婆伸手一指,就在姐姐身后的脚边,姐姐不由一愣,疑惑的表情一闪即逝,随即弯下腰,就要拾起那个锦囊……
我看着那个锦囊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伸手拉住姐姐的衣袖口,道:"姐姐,不要捡!"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O奉上(∩_∩)O~~~
于是说明一下,家里人的手术很成功,明天开始,瓦要去医院照顾,大概需要三五天的时间,
于是接下来几天的更新基本只能像这样的每天一小更,
等瓦回来吧,瓦会努力两更滴~╭(╯3╰)╮恩哇~~记得留爪印~~霸王滴全部拉去给小白压~
第二十章 巫医《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二十章 巫医ˇ
姐姐的手被我扯住,僵在半空中,侧头看我,问:"烈儿?"
我指着地上的锦囊,解释道:"那上面有团黑黑的东西,很脏。"
姐姐皱眉,跟着看了一下,不由道:"哪里有什么黑黑的?"说着甩开我的手,就要去捡那个锦囊,我急忙用力拽着姐姐,死活不让她捡。
姐姐不高兴了,道:"烈儿,不要捣乱。"
"姐姐,你不要给老婆婆捡东西,会被她带走。"老婆婆身边也是一团黑乎乎的,看着不舒服。
姐姐虽然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却站直起来,愣愣地看我,问:"烈儿,你究竟在说什么?"
尚方走过来,问:"烈儿,怎么了?"
我刚要回答,那老婆婆有些急了,踩着地面跺了两下,眼睛突突道:"姑娘,帮老婆子捡一下吧,老婆子急着赶路。"
云锐站在姐姐身边,顺手替老婆婆捡起锦囊,递给对方,道:"给,老人家拿好了。"
老婆婆并不伸手接,沉下脸对姐姐道:"姑娘,你递给老婆子。"
云锐一脸纳闷,拿着锦囊尴尬不已,姐姐这时也不由疑惑起来,谨慎问道:"老人家,你到底想做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老婆子一生清誉,不能毁在这个毛头小子手中。"老婆婆一脸严肃,不过却让她的脸看过去更可怖。
姐姐一愣,眼中的疑惑不减,云锐差点就要将锦囊丢开,显然气极,还小声嘀咕道:"我还没纳闷呢,谁要跟个老太婆授受不亲。"
老婆婆咄咄逼人,道:"姑娘,快将锦囊给我!"
姐姐被吓了一跳,这时尚方突然将姐姐往后拉了一把,站到老婆婆面前,儒雅笑道:"老人家,你还是请其他人帮忙吧,云锐,把锦囊放回原处,我们走吧。"
云锐虽然不解,却会听尚方的话,将手中的锦囊扔回了地上,老婆婆气得再次跺脚,道:"毛头小子,你居然敢如此玷污我族圣物,我诅咒你这辈子都无法得到心中所爱!"
云锐火了,忍着怒意道:"你这老人家怎么这么说话!"
尚方伸手阻止云锐,朝云锐摇摇头,道:"走吧,不用管她。"
老婆婆见我们要走,突然大声道:"姑娘,虽然你现在活着,但你的躯体其实已经死了,你的身体少了一份活人的阳气,你是个活死人!"
姐姐听着一怔,全身僵在那里,我拉着姐姐的手,能感觉出姐姐手心里的冷汗。
尚方在姐姐头上一拍,姐姐又被吓了一跳,尚方语气柔和地安慰道:"虽然那不过是为达到某种目的,而骗你的伎俩,但还是不要听进去比较好,否则会迷失自己,。"
姐姐恍惚中,有些不解,道:"什么?"
云锐不高兴了,皱眉道:"这疯婆子怎么老是讲这些晦气的话。"
尚方并不多话,一手带一个,将我和姐姐拉走,姐姐表情依然还有些怪怪的,没有了平时那样的精神,反而显得郁郁寡欢,眉头锁着不知在想什么。
老婆婆还在我们身后,大声道:"鸠占鹊巢!姑娘,虽然很淡,但你身上确实散发着一股不属于人的味道哦。"这句话成功让姐姐停了下来,不过姐姐的精神恢复起来,转身之际,眼神冰冷地看着老婆婆。
我不由往尚方身边靠了靠,感觉去惹这时候的姐姐,会很惨。
老婆婆露出诡异的笑容,继续道:"你必须跟老婆子走。"
晨风听着来气,故意凶巴巴道:"闭嘴,再胡说八道,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姐姐面无表情看着老婆婆,似乎再估量什么,我硬着头皮过去拉住姐姐,道:"姐姐,不要跟那老婆婆走,她身上很脏。"全身都被黑乎乎的东西包围着,我不喜欢那些东西。
姐姐低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却第一次柔和地摸了摸我的脑袋。
尚方儒雅一笑,突然莫名其妙道了一句:"原来如此。"在我们所有人不解的时候,尚方又对我道:"烈儿,把红黑放出来吧。"
咦?我愣一下,问:"可以吗?"
"恩,我允许了,放出来给那老婆婆看看就好。"尚方笑得很好看,晨风和云锐互相对望一眼,完全跟不上尚方的想法。
我兴奋地让红黑从怀里出来,红黑憋坏了,一出来就环上我的脖子,往我脸上蹭,我高兴地笑起来,但是一声超恐怖的尖叫声响起,吵得我脑袋嗡嗡作响,发生什么事了?
尚方漠然看了一眼吓得手脚发抖并瘫软在地的老婆婆,随即对我们笑道:"可以走了,她不会再纠缠我们了;还有,烈儿,你可以把你的红黑收起来了。"
我高兴劲还没过,听着尚方的话不由垮了脸,郁闷道:"红黑才刚出来……"
尚方依旧是温和的表情,却有些让人无法抗拒的命令口气:"乖,听话。"
我把红黑塞回衣服里,姐姐不解问道:"那个老婆婆是什么人,她好像很怕蛇?"
尚方笑然,道:"巫医与蛇是天敌,她当然怕蛇了。"
"巫医?"好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尚方。
尚方这才解释道,"巫医在初庆国其实并不多,她们基本都是女的,终身侍奉她们信仰的神灵,巫医懂得阴阳术,更熟知五行术,还略懂一些招魂术,所以为世人所不喜,不过巫医所习得的五行术很高明,我们身体的内腑就可以用五行来看,巫医的五行术恰恰是利用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为人治病的,不过大多数人并不找巫医看病,她们太过诡异了,很多人惧怕她们,当然巫医也不是没有弱点。"
"他们害怕红黑?"我不由接下话,问道。
尚方最近很喜欢将我抱着走路,只见他弯下腰,大手一伸,我已经被他抱起来了,尚方道:"没错,巫医的天敌就是蛇,还有烈儿应该也是她们不喜接近的人。"
我?为什么?
姐姐看了我一眼,道:"是因为烈儿饲养红黑吗?"
尚方摇摇头,道:"不是,大概是因为烈儿干净吧,巫医无法靠近太过干净的东西。"
我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虽然没闻出什么特别难闻的味道,但这一路上我都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身上肯定很脏,我不觉得自己有多干净,不过比起那个老婆婆,尤其她身上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当然要干净得多。
"干净?烈儿吗!"姐姐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
我对他们的谈话失去了兴趣,偷偷放红黑露个脑袋出来,跳摇头舞给我看。
尚方见我的动作,也没有责骂,对姐姐露出一个很有深意的笑容,道:"好比如你和云锐,尽管几乎闻不出什么味道,但你们身上依然有股淡淡的,血的味道……"
姐姐和云锐同时一愣,尚方继续道:"而晨风的体制过阴,像晨风这样的,就很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公子!"晨风哭丧着脸,一脸郁闷地看着自家公子。
我抬头,问:"公子,那我呢?"
尚方笑着答道:"烈儿亲近自然,所以很干净,而且也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靠近你;不过太干净,有时候也不一定是好事。"
我不能理解尚方说的后面一句,反正也没什么兴趣了解,便道:"那,那个老婆婆就是太脏了吗?我看她身上真的好脏好脏,都是黑雾,那个锦囊也是,姐姐要是碰了,肯定会被那些黑东西拉走的。"
云锐讶异道:"什么黑雾?"
尚方揉揉我的脸颊道:"那就是不干净的东西,所以遇上巫医是要倒霉的。"
云锐愣了一下,脸色有点不自然,道:"尚方,不会连你也信这种荒唐的事吧?"
尚方笑道:"这种事并不荒唐,巫医充其量也算作医者中的一类,只是她们所运用的医理比较偏激一些,为世人无法理解,加上她们总喜欢说些诡异的话,世人便更惧怕她们。"
云锐愣了愣,不由道:"为什么你对这些这么了解?"
尚方很平和地道了一句:"因为我是大夫啊。"
云锐听罢嘴角抽了抽。
姐姐问一句:"公子如何知道那个老婆婆是巫医的?"
尚方答道:"她身上有尸臭!"
我抬眼看姐姐,道:"红黑刚刚也说,那个老婆婆身上有死人的味道。"
"可是,巫医为什么要找欣儿姑娘?"云锐更加不解,看向姐姐,姐姐一脸冷漠地看着路面,根本不答云锐,云锐只好求教尚方。
尚方似笑非笑地看了云锐和姐姐一眼,只是道了一句:"巫医的话,只能信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电闪雷鸣,雷雨交加,瓦只能暂时在医院将就一个晚上,
那时瓦还在感叹雷阵雨果然不同凡响,下得好大~~
于是第二天回到家,发现一个惊粟的事实,家里的电器全部被雷公雷母两位老人家"光顾"了~~
该死的电闸自动开关装置,那就是永远的事后诸葛亮,等雷公雷母光顾以后,
电闸他老人家才慢吞吞地停了总开关滴电源~可惜,该毁的电器也已经被雷毁干净了~
呜呜,而且第二天的天气特别晴朗,万里无云,毒辣辣的艳阳高照~热死了~在屋里都感觉要被烤熟了~
然后再过了一天,等到晚上7点多,终于盼来了一位姗姗来迟的网络维修人员~
瓦正要抱怨对方整整晚了3个半小时,~那位技术员"好心"地告诉瓦:你这是第三家!
呜呜~瓦发现最近真的很倒霉~比《转学生》里面的"喉结"童鞋还倒霉~唉~
第二十一章 报名《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二十一章 报名ˇ
云锐听罢,不由偷眼瞧了姐姐一下,那眼神中多了一分好奇,更多了一分探究,只不过他没敢开口直接问姐姐。
姐姐几乎是立刻就捕捉到云锐的视线,抬头漠然看过去,云锐急忙心虚地转过头。
尚方看在眼底,什么也没说,只是对云锐补充一句道:"对了,云锐,忘记告诉你,巫医的诅咒一般都是有一定的言灵效力,你可要小心一点。"
云锐浑身一寒,脸色有点菜了,问道:"那些不是唬人的吗?"显然他想起那个老巫医对他说的诅咒:这辈子都无法得到心中所爱!
尚方笑而不答,这时晨风在尚方背后阴森森道:"公、子!"
我抬头正好对上晨风那堪比姐姐生气时还'恐怖'表情,吓了一跳,急忙躲进尚方怀里,现在的晨风的样子很可怕。
尚方回头,看晨风,问:"怎么了?"
晨风道:"公子你好意思问我怎么了,难道公子不该自己反省一下吗?"
"反省什么?"尚方莫名。
"您不觉自己对巫医的事情了解太过详细了吗?"晨风对着尚方怒气冲冲的样子。
我探了一个头,好奇看着晨风教训尚方,原来胆小的晨风也有这么威风的时候。
尚方无辜道:"有吗?可是除了五行术,我完全不了解巫医的招魂术,阴阳术也只是略懂皮毛,不是非常熟悉,有机会的话还真想讨教讨教。"尚方似乎正认真思考着他自己说的那个"有机会"。
晨风瞪圆眼睛,一下又变得哭丧脸,苦口婆心道:"公子,我们圣医门是正宗的儒医,您怎么可以学那些杂七杂八的妖术呢?这要是被大公子还有二公子他们的人知道了,那岂不全完了?"
尚方继续装无辜,"晨风,请你称呼公子我这叫'博学多才'好吗!还有....."尚方故意郑重地盯着晨风看,反问一句:"我什么时候学习杂七杂八的妖术了?"
晨风义愤填膺,继续劝道:"公子,您是正统的儒医传人,以后更是要继承医圣之名的,若是让圣医门中一些有心人知道,公子很可能就会失去继承资格的,更甚是,还有可能被逐出师门,请公子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再有那些不符合儒医身份的言行了,特别是这次的世医大会上,绝对不可以。"
尚方沉默一会儿,微微露出困扰的表情,突然问道:"晨风,你跟着我多久了?"
晨风一时反应不及,愣愣答道:"公子,已经有五年多了。"
尚方点点头,接着故意板起脸,道:"都跟了我五年多了,居然还是这么笨。记得当初我选中你的时候,一开始就告诉过你,医术没有好坏之分,而是贵在运用它的人吧。"
晨风被说得脸一红,却依然倔强道:"可是,公子,你该知道,圣医门的门规严格,并不允许......。"
尚方这次笑了,很好看很好看,我都想伸手摸摸他的脸,只见尚方笑看着晨风,表情儒雅道:"晨风,你到底是谁的药童?"
晨风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道:"当然是公子的,晨风是绝不会说出去的,公子是晨风心目中最有资格继承医圣的人了。但是公子,这不代表其他人啊,那些人可是一找到机会就趁机对您落井下石......"
尚方摆摆手,无所谓道:"知道了。"显然晨风苦口婆心的劝说,没能感动尚方多少。
云锐插嘴道:"我说尚方,你跟晨风两人在我们面前谈论这些,就不怕我们几个说出去吗?"
尚方笑得儒雅:"你想说给谁听?"
云锐莫名打个冷战,摇头道:"不,当我没说。"
晨风嗤之以鼻,道:"云公子,若不是圣医门的人,却说我们家公子的坏话,只会遭到圣医门中人的鄙视,同时也会将你拉入名单中,若你上了名单,这辈子都别想向圣医门的人求药了。"
云锐吃惊,"还有这样的事?"
晨风自豪道:"那当然,你以为圣医门是那种随便让人泼脏水的地方吗?"
云锐撇撇嘴,郁闷地看着尚方。
我好奇,问尚方:"公子,你们家学东西要求很严格吗?"
尚方没理会云锐,伸手用袖子拭去我脸上的脏污,道:"是啊,他们总喜欢将很多东西框框条条划分开来,然后又规定只允许自己的传人学习他们认同的东西。"
"那不是跟红黑他们一样。"我喜欢尚方的手,很大,还凉凉的,蹭着很舒服。
"红黑?"尚方愣了一下。
"是啊,红黑底下的那些蛇群也有各自的领地,一般是互相不侵犯的。"我解释道。
"烈儿,我想那大概是不一样的,动物占领自己的地盘,为的是生存,而公子刚才所说的,人的那种行为,则叫自私。"姐姐冒出一句话,总算没有刚才那样冷漠又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反正公子和姐姐他们每次说的话都是正确的。
云锐也参与道:"小烈儿,这人可比动物要复杂多了,以后你走的路可长着呢,慢慢学吧。"云锐一副大人的口吻对我教育着,我朝云锐做鬼脸,才不听他的空话。
云锐没在意,转而对姐姐笑道:"不过欣儿小姐,比起你弟弟,你这个姐姐简直懂事得不像是个小女孩啊。"
"那当然,我们家就剩下我们姐弟二人,我不懂事点,我弟弟该怎么办?"姐姐理所当然地接受云锐的夸赞,嘴角微微浅笑地反驳一句。
于是云锐再次碰了一鼻子的灰。
尚方笑笑,看着我们什么也没说,晨风彻底被我们大家忽视了,连同他刚才说的话。
"阿嚏、阿嚏——!"我忍不住打了两个很响亮的空喷嚏,努力吸吸鼻子。
这时尚方拿出药帕给我擦了擦,熏得我整个鼻子都闻着一股药草香,我把红黑塞回去,头便往尚方肩上靠,突然感觉有点想睡觉。
姐姐关心道:"烈儿该不会是受凉了吧?"
"不是,可能刚才那阵风让他吸了一点粉尘。"尚方让姐姐放心。
随即尚方问道:"对了欣儿,烈儿小时候为何会如此体弱?我先前有替烈儿诊查过,烈儿并没有生什么大病,应该是可以健康成长的。"
姐姐听罢,轻笑一声,道:"他是大病没有,小病不断。"
云锐理所当然道:"小孩子嘛,本来就容易生病,正常。"
我打了个哈欠,趴在尚方的肩上迷迷糊糊地听着,姐姐的声音传到耳边,"烈儿这孩子,小时候非常能折腾人,一刻不看着那家伙,他什么时候不见了你都不知道,我爹娘那时只希望烈儿能平安长大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xm虫下眯敢奢望他健健康康、无病无灾的。"
尚方笑然,道"说些烈儿小时候的事来听听吧。"
姐姐看了我一眼,这才对尚方认真说起我的过去,慢慢道:"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都是听我娘说的,她说烈儿自小就非常好动,胆大包天,年纪小小的就敢学那些大孩子爬墙,可惜本事不到家,摔断过腿,差点成了瘸子;爬个树也摔折过胳膊。有一年我爹在池塘里养了一些金鱼,他跑去掏鱼差点淹死在池塘里,害得我爹把池塘填了给我娘种地瓜,我娘差点没把我爹连同那些金鱼一起埋了。"
"噗哧,哈哈、哈哈——!我看他精神得很嘛,哪里体弱了?"云锐抱着肚子,笑弯了腰。
姐姐白了云锐一眼,继续道:"等到地瓜熟了,烈儿他就与邻里的一些孩子一起烤地瓜吃,但是他烤个地瓜能把家里的厨房烧了,连同他自己也差点成烤鸭了。玩雪、堆雪人,烈儿能把自己给埋了,幸好我爹发现得及时,烈儿生个大病,发个烧总算活过来了;说到生病,我娘说烈儿就是生病都不让人安生,从来不肯乖乖在床上躺着,每次都会躲到各个角落去睡觉,有次甚至藏到了我爹书房的书桌底下,差点没让我爹娘找得把房子拆了……"
我困意一下消失,精神抖擞地看向姐姐,郁闷了!娘以前那么疼我,为什么要把这些小时候的糗事跟姐姐说呢?我委屈地朝姐姐喊道:"姐姐。"
"哈哈哈——!"晨风与云锐夸张地笑着,连尚方都跟着笑眯眯看我,点头道:"确实,烈儿能平安成长到现在,你爹娘操了不少心吧。"
云锐还没笑过,一边笑一边指着我道:"不,我觉得烈儿能长成如今模样,已经是奇迹了,哈哈……"
姐姐同样郁闷地看着我,眼神有那么点怨恨道:"反正我爹娘,还有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其实我觉得姐姐重点想说的是:我不听她的话。
我回头看尚方,道:"公子,我现在没有了。"那些我早玩腻了,现在让红黑跳摇头舞比较好玩,还有跟着公子到处冒险也很喜欢!
尚方浅笑,摸摸我的头,道:"烈儿一直很乖。"
我高兴地搂住尚方的脖子,蹭到他脸上,果然还是公子最好了。
我们一路有说有笑地走到一处大宅门面前,晨风送上一样东西,云锐告诉我,那是邀请函。
结果没有邀请函的云锐被拒之门外,云锐垂头丧气道:"看来我只能等到世医大会那天观看各家斗医了,那么世医大会再见了。"
我没想到云锐居然就这么与我们分开,有些不舍,问尚方:"公子,我和姐姐也没有邀请函,能进这里吗?"
难道要与公子在这里分别?
要不我跟姐姐在门口等好了,公子报完名应该就会出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O(∩_∩)O~抱抱~
于是如果亲们要求强烈滴话,瓦晚一点 再努力码一更~嘿嘿~\(≧▽≦)/
第二十二章 朋友《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二十二章 朋友ˇ
尚方笑得儒雅道:"当然可以,我告诉那些门卫,说你们都是我的药童。"
我双眼冒光,原来尚方作弊啊,我又问:"那为什么云锐不能进去?"
晨风解释道:"云锐公子不是医道中人,这里是医道各人士来报名的地方,他当然是不可以进来的,不过云锐公子可以在世医大会上观看斗医。"
"斗医是什么?"尚方也要参加吗?
晨风开始充当介绍人,道:"就是在世医大会上,百家医术的争艳,世医大会在医道上是非常神圣和隆重的,各家的医者都非常重视世医大会。不仅因为世医大会是每个人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同时世医大会还可以让自家医术在医道立足。"
我盯着尚方瞧,尚方参加世医大会也是为了扬名立万吗?
晨风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而且啊,举办世医大会的钱都是初庆国各地官员、商贾,还有百姓们自己提供的,不够的再由医道中人补足。不过每届世医大会举办的钱都是有余的,所以医道中人就算想出钱,一般也没出钱的机会。"
姐姐皱眉似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那些官员还有商贾肯为世医大会出钱?"
晨风解释道:"当然是有好处的,如果他们为世医大会提供资金,那以后他们家里人有什么人正好有比较重的病患,就可以委托世医大会的人,帮忙请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为他家人治病,那些人可是都赶着送钱过来,毕竟能来世医大会的医者都是医道中有名望的人,像是每年通过世医大会举办方向圣医门求药的人,那就更加数不胜数了。"
姐姐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晨风随即又说道:"初庆国这么大,到处都有病重之人,世医大会受世人喜欢的原因还有一个,因为是百家医术争艳,只要你家里有病患,在世医大会举办的那几天去报名申请救治,世医大会的人员自然会帮你安排好时间,并分给号码牌,有些人甚至在赶往井炎城的途中都能有幸遇上救治的神医,总之世医大会在初庆国是非常受欢迎的,因为医者在世医大会上替人治病是分文不取的。"
"居然分文不取!"姐姐听完晨风唠唠叨叨介绍完世医大会,唯一感叹的只有最后一句。
尚方带我们进入报名的地方,我期待着如何报名的过程,却不想去报名的人是晨风,晨风跟随一个侍从离去,我没法看到。
尚方由另外一个侍从带领着去另外的地方,我和姐姐跟随尚方一同前往,尚方边走还边说,"说不定有幸还能见到老朋友,今年世医大会的胜利品他应该会有兴趣。"
我抬头,看着拉着我手的尚方,问:"公子,你朋友也在这里?"
"是啊,一个很冷漠的人,比欣儿姑娘还孤傲的朋友,如果他有来,你们一见到他就能认出。"尚方说着对姐姐笑了笑。
姐姐一愣,冷哼着别过脸。
我好奇地看了姐姐,比姐姐还要冷漠的人?
侍从带尚方来到一处大堂,这里聚集了好多人,许多人在各自的桌子上摆着一样奇怪的盒子,以及笔墨纸砚等。
有人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包药粉,然后拿着毛笔稍微扫一点,放到鼻下闻闻,然后在又用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也有人小心翼翼地用手帕碰一点,将杯中的茶水倒一些在手帕上,然后细心地观察着什么,同样在纸上写着。
我抬头问尚方:"公子,他们在做什么?"
尚方笑着回答,"这是参加世医大会的资格海选,据说每年都不太一样,看样子今年是识别药物。"
侍从引尚方到一处空置的桌子前,随即离开,我看着尚方的桌上同样也摆放着一个盒子,有些好奇里面究竟放着什么东西,伸手刚要去碰,姐姐眼疾手快地用力拍了我的手背,然后警告地瞪了我一下。
我摸摸被打的手背,乖乖站在一旁,尚方没有立即坐下,而是抬头四处观望。
我歪头跟着四处乱瞄,问:"公子,你在看什么?"
"找人,刚才跟你们说的那位朋友。"尚方说着视线终于停在远处一个地方,嘴角勾起。
我顺着尚方的视线看过去,远远一处,坐着那么一个人,浑身气场冷飕飕的,周围几乎没人敢靠近跟那人说话,那人正在闭目养神,却浑然天成一股强大的气势,完全不在意周围偷偷扫向他的目光,摆在他桌前的盒子还好好的,那人根本没动过。
偏偏尚方这边扫过去的视线,让那人缓缓睁开眼睛,那是一双冰冷凌厉,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只是睁开眼睛,整个人的气场似乎更加冷上几分。
好可怕,公子骗人,那冷得像冰山的人哪里跟姐姐像了?
尚方大方地朝那冰山似的人物走去,我一愣,急忙跟上,姐姐在身后不急不缓地尾随。
尚方的那位朋友稳如泰山地看着尚方走来,未见有起身欢迎的动作,反倒像极了一位冷血的帝王高高在上地散发着寒气,我不禁要纳闷,公子有时候交的朋友还真是怪。
尚方好似完全没有在意那人的冷气场,笑得儒雅地走到对方跟前,与那人对面而坐,问候道:"我就猜你会过来,不想竟比我还早。"
"听说你刚来井炎城就遇到了蛇群?"那人依旧是那样冰冷的样子,意外地却对尚方完全不排斥,看样子跟尚方真的很熟。
尚方笑然,答道:"消息还挺灵通的,我遇上驱蛇人的事还不到一天,你就知道了。"
那人并不理会尚方的调侃,道:"你什么时候回圣医门?"
尚方摸下巴,思虑道:"我刚出来,一段时间应该不会回去,怎么,你有事要我帮忙?"
"我要向你借个人。"那人语气很平常,但是浑然天成就是带着一股冷意。
尚方点点头,缓缓道:"你看上谁了?"
"问云!"那人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我听到这里,总算明白尚方和他朋友在说什么了,原来尚方的朋友是看上了圣医门中一个叫问云的人,然后跟尚方要人,是打算将问云带走去当小情人吗?
尚方听着一愣,摇头拒绝道:"那不行,问云在圣医门极受长老们喜爱,把他借给你,那几位长老非杀了我不可。"
"那你来也可以!"那人听罢也不做任何请求,反而有些无所谓地要求尚方代替。
一旁静静不语的姐姐听着,突然错愕一下,一脸古怪地在尚方和他朋友之间扫了两眼。
我跟着看了看那冰山帝王,再看了看尚方,难道公子要代替问云,去给这冰山帝王当小情人?
我急忙拉住尚方的衣袖,道:"公子,不要去。"
尚方一愣,不解看我,问:"去哪?"
我看了看坐在尚方对面的冰山帝王,说不出来。
尚方却没再问,笑着将我抱到他腿上,然后对那冰山帝王道:"我对阵法的了解不如问云透彻,帮不了你什么。稍后你来圣医门一趟,我帮你把问云从长老们手中抢来,借给你,不过要等我回了圣医门再说。"
冰山帝王淡淡点了个头。
"阵法?"姐姐疑惑地嘀咕一句。
尚方解释道:"我朋友正在筹建他的毒庄,需要一名精通五行阵法的人,圣医门除了医术精湛外,五行阵法也颇有研究。"
姐姐恍然。
我问:"公子,那你是不是不用给他做小情人了?"
尚方错愕地愣了一下,摸摸我的头,道:"烈儿......"
我认错道:"我错了。"虽然我不知道错在哪里,但是我感觉我应该是说错什么话了。
尚方好脾气道:"叶庄主是我的朋友,你那样说很失礼的,要向他道歉。"
我回头看了冰山帝王一眼,低声道:"对不起。"说完我把头埋到尚方怀里,不敢抬起。
那位冰山帝王终于将他的视线移到我身上,淡淡扫了一眼,却始终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不过他大人大量,没有计较我的失礼。
姐姐则黑着脸,有些乌云密布的样子,一下将我从尚方身上揪下来,凶巴巴问道:"谁教你小情人这词了?"
我诚实道:"云锐!"
其实晨风也有份,只是我远远看见晨风走过来,就帮他省去了。
因为姐姐说:"下次不要让我看到他,见一次打一次!"
尚方笑容可掬,道:"不要紧,烈儿不会学坏的。"
晨风与一位冷漠的美人一同朝我们走来,见到尚方,笑道:"公子,报完名了。"
晨风身边的那位冷漠美人朝尚方一拜,算作问候,尚方微笑着大方道:"莫风,好久不见了。"随即尚方又与他的冰山朋友闲聊起来。
我回头看向其他人,却见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们这边,似乎对于尚方与冰山帝王对话怎么没被那冷冷的气场冻死充满好奇。
然后我眼睛远远瞧见一个身形诡异的人,此刻正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不期然那人与我的视线撞上,然后眼神一沉,嘴角咧开,慢慢朝我们这边走来。
我不由愣了一下,急忙拉住姐姐的手,道:"姐姐不好了,那个巫医婆婆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也~~O(∩_∩)O~~
嘿嘿~捂嘴偷笑~~于是尚方估算失败~小烈儿就要学坏了~哈哈~叉腰奸笑~
第二十三章 争执《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二十三章 争执ˇ
巫医婆婆还没走来,姐姐已经浑身戒备地看着朝我们走近的巫医婆婆,并随手将我推到身后。
我被姐姐一推,撞到尚方身上,尚方及时扶住我,回头问:"怎么了?"
我手指着朝我们笑得诡异的巫医婆婆,道:"公子,是那个巫医婆婆。"
尚方抬眼看去,却见老婆婆停了下来,没再继续向前,似乎是顾及着我身上的红黑,只是站得远远对着我们几人道:"你们那姑娘,身上的魂是死魂,跟死魂呆在一起越久就越容易被引到另外一个世界,嘿嘿,那里的黄泉引路者很喜欢你们这些与死魂呆在一起的人呢。"
晨风怒着脸,道:"老妖婆,这里是世医大会现场,你若敢乱来,将遭到全医道上的人通缉。"
巫医婆婆笑得诡异,突然眼睛一眯,神情吓人道:"嘿嘿,小子,你体质偏阴,第一个会被拉下水的人就是你!"
"你……你再妖言惑众,小心圣医门的报复。"晨风气极,却也被吓了一跳。
巫医婆婆似乎并不怕我们人多势众,非但没有走开,还绕到旁边的一张桌子坐下,目光仍然盯在姐姐身上,依旧笑得诡异。
然后她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两道人影,突然那两道人影迅速动起来,向着姐姐扑来,其中一道人影猛地转向,朝我这边过来,居然连声招呼都不打……
众人一下反应不及,尚方的那位冰山帝王朋友——叶庄主,将他桌前的盒子一挥,劈成两块扫向两道人影。
人影被盒子震到,发出两声惨叫,随即消失踪影,我连个样子都没瞧见,唯一可疑的是两片人形纸屑。
叶庄主连动都没动过,若不是他桌前的盒子散落在地,并且成为一堆冒黑气的碎木屑,根本没人看见那叶庄主是何时出手的。
尚方将我拉到身后,护着我,然后看着那变黑的木盒子微微皱眉,我也跟着探头,看那冒黑气的碎木屑,果然那两道人影不是什么干净东西,不过叶庄主好厉害啊,那些脏东西好像根本无法靠近那人,难道它们也怕叶庄主的冷气场?
只是没想到巫医婆婆好坏,居然这样偷袭我们,我很好奇那些没有实体的人影到底跑哪里去了,问尚方:"公子,那些人影是什么东西?"
尚方表情有些严肃,冷冷地看着巫医婆婆,答道:"那些应该是巫医的驱魂使,传闻说,被那些东西碰到的话,会被巫医收去魂魄的。"
"那她刚才是想收我和姐姐的魂了?"我不由发愣,巫医婆婆要收我和姐姐的魂做什么?
尚方看我一眼,没回答。
姐姐听罢火了,当面质问巫医婆婆,道:"要打就直接点,别鬼鬼祟祟地偷袭人。"
我一听要打架,不由有些兴奋,向尚方征求道:"公子,我可以放红黑咬她吗?"
尚方伸手封住我的嘴巴,笑得很好看,道:"让红黑继续睡觉吧,那巫医把我的心情搞坏了,我们请高手对付她好了。"
我一愣,高手?
巫医婆婆一脸惊讶地看着变成纸片的驱魂使,警惕地看向座上的叶庄主,用嘶哑的声音吼道:"你是什么人,不怕巫医的诅咒吗,我要……啊——!"
冰山帝王叶庄主连个表情都不屑给巫医婆婆,未待巫医婆婆废话说完,信手捻起一滴茶水,射中巫医的婆婆的眼睛。
巫医婆婆那原本浑浊黑暗的眼睛此刻居然就那么淌出一股脓水,分外恶心,正疼得在地上打滚。
旁边的人吓得赶紧远离此处。
叶庄主冷着脸,问尚方道:"你为何要惹上巫医?"
"她看上我身边的这个女孩。"尚方对那位叶庄主倒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对叶庄主淡淡答道。
叶庄主冷然地扫视了姐姐一下,姐姐身体一僵,有些戒备地看着叶庄主,不过叶庄主也只是扫了姐姐一眼,便无视了。
叶庄主就像是位冰山帝王一样的存在,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冷漠态度,不过尚方除外。
叶庄主身边的那位叫莫风美人突然在叶庄主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只见他站起起身,看样子似乎准备离开,尚方问道:"叶煌,你不参加世医大会了?"
叶煌踏出一步,淡淡道:"这里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尚方了然地点点头,道:"好吧,那等世医大会后,我在圣医门等你。"
我看着尚方和叶庄主两人,却完全没听懂他们之间打的哑谜。
叶煌走到一半又顿住脚步,特意对尚嘱咐道:"巫医看上的东西,会不计一切手段得到手,希望下次见你时,不是给你收尸。"
那个莫风美人也对尚方微微点头告辞,随叶庄主一同离去,留下我们几个对着一只眼睛受伤的巫医。
姐姐看了一眼,随即转头对我吩咐道:"烈儿,把红黑放出来,咬死她。"
我刚要答应,尚方阻止道:"不可,巫医死了更麻烦,她的诅咒会缠着你一辈子。"
姐姐听罢,瞪着那个巫医婆婆,郁闷道:"世上怎么会这么恶心的东西?"
尚方笑然,表情儒雅道:"世上无奇不有。"
姐姐一时无语地看了尚方一眼,问:"难道就这样放过她?"
尚方看着那巫医婆婆,笑得无害道:"当然不,等下将她绑了送给我二哥,我二哥一直很喜欢研究一些奇怪的东西,应该会喜欢我这份礼物的……"
"哲悦,太慢了吧,这里我都逛上三圈了你才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我们,我抬眼看过去,赤脚庸医和大公子两人竟然双双出现,打招呼的是被尚方称为赤脚庸医的许伯玉。
这时地上打滚的巫医婆婆猛窜起来,以超越常人的速度窜离此地,尚方没有追,而是朝赤脚庸医命令道:"伯玉,不要让那个巫医逃了。"
"啊?什么,喂,我与巫医向来是不对付的,你怎么能这样!"许伯玉愣了一下,嘴巴不饶人却依然听话地奔去追巫医。
"公子,那庸医能抓到那个巫医婆婆吗?"我看着远去的赤脚庸医,其实很想跟去。
"当然可以,许公子其实可以算是半个天师,跟那与死人为伍的巫医不一样,许公子身上流着一半的天师血统。"晨风在一旁替尚方答道,似乎那个天师血统是非常厉害的东西。
尚方笑着解释道:"伯玉虽然可以把活人医死,不过他对付死人确实很有一套。巫医与他们鬼医谷也算是有些渊源的,如果他连一个受伤的巫医都抓不到,那他算丢尽天师血统的颜面了。"
"三叔说过,天师是抓鬼的。"我想了想,又道:"公子,那个巫医是鬼吗?"
周围的人渐渐散了,尚方答道:"不是,巫医与天师其实在本质上是同源的。"尚方说着便带我们离开世医大会的报名处,准备重新找旅店下榻。
大公子走过来,"啧!"地一声,冷着脸对尚方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惹上巫医?"
尚方有些困扰的表情,道:"不是我惹上她,是那个巫医找上我们的。"
"哼,我们儒医向来与巫医不相干涉,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找上你。"大公子明显不高兴尚方的敷衍。
尚方突然定睛看着大公子,表情淡下来,道:"衡旭!"
"要不想我告诉师门,就想办法尽快解决。"大公子见尚方表情严肃起来,不由冷哼道。
尚方继续严肃,只是语气上有些强硬道:"你知道,我讨厌麻烦的,也不想闹到师门那边,所以那个巫医就交给大哥来处理吧,弟弟我很信任大哥的。"
"你......."大公子听罢正要发怒。
"就这么定了,等下伯玉把巫医抓回来后,就有劳大哥帮小弟送给二哥吧。"尚方不容大公子开口,立即决定了那个巫医婆婆今后的去向。
"尚方哲悦,我不是你的仆人!"大公子似乎气得不轻。
"大哥,我们三兄弟中,我的武功可是最弱的,你不怕我亲自带回巫医的途中反遭巫医陷害吗?"尚方笑得很儒雅。
大公子黑着脸,我仿佛听到大公子浑身骨头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心里骂着尚方?
大公子瞪了尚方一眼,不再与尚方讨论巫医的善后问题,反而转向晨风问出要害问题:"晨风,老实回答,巫医找上的人是谁?"
晨风愣了一下,怯怯答道:"回大公子,是......是欣儿姑娘。"晨风说完,一脸抱歉地看了姐姐一眼。
我看了下姐姐,姐姐脸色不太好。
大公子看向我们姐弟,嫌恶道:"又是你们这对麻烦的姐弟,客栈时驱蛇人找弟弟,现在巫医找姐姐,没完没了,一大堆的麻烦,哲悦,让他们离开。"
大公子的声音洪亮,我听着一吓,抓紧尚方的袖子,委屈地看着尚方,公子会赶我和姐姐离开吗?
不要,我不想离开公子身边,我还想要继续冒险!
尚方眉色不喜地看了大公子一眼。
大公子继续气道:"就知道捡一些麻烦回来,这两姐弟分明就有问题!哲悦,你不会想要因为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姐弟被赶出圣医门吧?"
晨风吓道:"大公子,您......"
我瞪着大公子,委屈地反驳,我和姐姐才没有问题,我们活得好好的,能吃能睡能玩,哪里有问题了,我讨厌大公子的话。
姐姐开口了,冷着脸道:"没了你们,我和我弟弟又不是活不成,烈儿,我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亲们抱歉,瓦估算失误,这一章还米法出现房中术,要到下下章~
呃..顶锅盖~~~~~瓦估算错误了~忏悔中~
第二十四章 鬼医《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二十四章 鬼医ˇ
姐姐拉着我就要离开,尚方不动,却拿出两粒药丸射向大公子和姐姐的脑袋,赏他们一人一颗。
"尚方哲悦!"
"尚方哲悦!"
两声整齐的怒骂声,姐姐拉着我回头,瞪视打她的人,大公子几乎就要上前撕掉尚方。
我莫名看着,好像公子没有打我?
尚方没有理会大公子,对姐姐道:"欣儿,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和烈儿走了?"
姐姐沉默了一下,看着尚方认真道:"公子,你对我们姐弟有恩,但如果收留我们会让你为难,我和烈儿心里也无法心安,你的大哥说得对,我们姐弟确实麻烦一大堆,但我们并不想拖累你。"
我看了看姐姐,没说话。其实我不这么想的,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麻烦,反而是那些驱蛇人还有巫医婆婆莫名其妙找上我和姐姐的,为什么这些事要怪在我们头上?
尚方笑着摇头道:"我不为难。"
姐姐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大公子不高兴道:"哲悦,我的话你没听进去吗,还是你真想被逐出师门?"
尚方转头,对大公子笑得危险道:"衡旭,闭嘴!"
大公子居然真的乖乖不说话了。
尚方看向姐姐,道:"好了,不用担心,巫医抓回来后,就没什么事了。"
姐姐没有动,拉着我也不让我过去尚方身边,依旧看着尚方,严肃问道:"既然公子没有赶我们姐弟的意思,那刚才大公子在赶我们走的时候,公子为什么不说话?"
尚方一愣,无辜道:"哦,那时我正在想,要怎么教训我家大哥,又不会被人说我不尊重兄长。"说着,尚方走上前,将我从姐姐手中解放出来。
大公子瞪着尚方黑了脸,姐姐看着尚方无语了。
我双眼冒光,公子好厉害。
"我是女孩子,为什么连我也打?"姐姐显然已经被尚方说服,但对尚方打她的事依旧耿耿于怀,于是对尚方抱怨一句。
"所以我打得很轻。"尚方笑得无害。
"你……"姐姐瞪着尚方说不出话来。
我扑到尚方怀里,在尚方的衣服上蹭了蹭,心里暗爽,姐姐终于也有词穷的一天。
尚方摸了下我的头,淡淡对姐姐道:"我若叫欣儿姑娘停下,欣儿姑娘肯定不会听吧。"
"废话,我凭什么要留下?"姐姐怒气未消。
尚方顺着姐姐的话,道:"所以我选择比较有效的办法。"
姐姐顿然有股上当的愕然,那表情似乎想要宰了尚方解恨。
原本闹僵的局面,被尚方三言两语劝住了,大公子的那名家仆和美人少年也找过来了,尚方随即带我们一同离开世医大会现场。
我们刚出门口,就碰上空手赶回来的赤脚庸医,我不由道:"啊,公子,庸医他丢了天师血统的颜面了。"
许伯玉有些郁闷地看了我一眼。
尚方看着许伯玉,沉默了一下,问道:"伯玉,人呢?"
许伯玉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摊手道:"跑了啊,那个巫医很厉害,她放出了好多个驱魂使对付我,我差点就交代在那些驱魂使手中,太冤了。"
尚方挂着笑,表情儒雅,对许伯玉说出的话却很惊人:"没想到你除了医术不行,天师的本职也是半吊子,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喂,三少,我一开始就说巫医与我是不对付的吧,而且为什么你一个儒雅传人要去惹巫医?你就不怕被你家那些老头子们知道,踢你出门吗?"许伯玉有些气不过道。
姐姐听罢,抬眼看了尚方一下,眼底流光闪过,什么也没说,只是表情有些肃然。
"而且别忘了,你还是……"许伯玉顿了一下,想要继续说下去。
"闭嘴,庸医,你吵死了。"尚方不耐烦地朝许伯玉摆下手,根本不理会对方的劝告。
尚方说完,拉着我,又对我和姐姐道:"走吧,我们先去找住的地方。"
"公子,那巫医婆婆会不会再找过来?"我跟着尚方,有些担心那个坏巫婆。
"确实可能,保险起见,还是做点防备吧。"尚方像是在回答我,更像是自言自语,只见他转头对许伯玉道:"庸医,把你身上带的驱魔符拿来。"
许伯玉一吓,后退两步,防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带了驱魔符?"完全没见他打算交出来的意思。
尚方笑得非常优雅,只是道了一句:"拿来。"
许伯玉心痛地乖乖交出驱魔符,尚方不满道:"就这几张?"
"喂,你以为驱魔符是什么护身符啊,要多少就拿多少!"许伯玉瞪着尚方,肉痛道。
尚方无视许伯玉的抱怨,最终逼许伯玉将所有的驱魔符交出来,然后拿出三分之一给姐姐,道:"这些驱魔符带在身上,巫医的驱魂使便不敢靠近你的。"
姐姐愣愣接过,从中拿出几张递给我,道:"拿着,别丢了。"
我刚要接,尚方阻止道:"欣儿姑娘,烈儿他并不需要。"
姐姐疑惑抬头,问道:"刚才那个巫医不是也让驱魂使对付烈儿吗?"
尚方微笑,解释道:"烈儿的话,不用担心。刚才巫医让驱魔使袭击烈儿,不过是想让烈儿远离你而已。我之前就说过吧,巫医并不敢过分靠近像烈儿这样的孩子,况且他身边还有巫医惧怕的红黑。其实我们其他人都不需要驱魔符,只有巫医看上的目标,才需要警惕一些。"
姐姐愣了一下,看着尚方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同样看尚方,突然觉得他每次说的话总是带着股神秘,让人琢磨不透。
我拉了拉尚方的袖子,尚方低头看我,我问:"公子,许庸医的驱魔符有用吗?你不是说他连天师都是半吊子的实力。"
要不我让红黑保护姐姐好了。
尚方还没答话,许伯玉已经走到我面前,捏着我的鼻子骂道:"臭小鬼,你敢怀疑我的驱魔符,告诉你,驱魔符是我们鬼医谷传宗之人用灵力画的,别人求都求不得,你还当这是普通的纸钱啊!"
尚方扬手一扫,许伯玉松开我,险险接住一支银针,尚方及时将我拉回身边。
我摸摸鼻子,对许庸医不服气道:"鬼医谷有什么了不起,红黑肯定比你们强。"我决定自己来好好保护姐姐,才不信许庸医拿的几张画满奇怪图案的黄纸。
"小鬼,你知道鬼医谷什么地方吗?居然敢瞧不起……"许伯玉倒吸一口,似乎有些动气了,似乎要教训我,我急忙躲到尚方身后。
尚方这次改用药丸,看都没看轻轻一弹,打中许伯玉的额头,许伯玉疼叫一下,"哲悦,你干什么?"尚方没理他。
姐姐鄙视道:"欺负一个小孩,鬼医谷当真了不起。"
晨风一脸肉痛地看着尚方,道:"公子,你用的那些可都是圣医门上好的疗伤圣品。"可惜尚方好像没听进去。
"小丫头,别得了好处不知感恩,你手上的驱魔符是谁给你的。"许伯玉瞪着姐姐。
"这些是公子给的,我当然感激我家公子。"姐姐倘然地将几张黄纸收入袖中,看着许伯玉笑得很可爱。
大公子自己有住处,率先离开,尚方则领着我们选了一家离世医大会比较远的客栈,可惜条件比较好的房间基本都满了,所有人只能将就在三间下等房。
不过尚方在踏进客栈店门时,对身后的许伯玉微笑问道:"你跟来干什么?"
许伯玉耍赖道:"拜托,你把大少惹火了,难道让我去当出气筒,我不跟着你,跟着那脾气差的暴躁狂,非得被他打成肉酱,这事你本来就该负责。"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大哥的,我下次会好好将你的话传达给他的。"尚方笑得非常儒雅。
许伯玉郁闷地看着尚方走远,嘀咕一句:"你们三兄弟,就你最可怕。"
安顿好一切,因为过了吃饭的时间,于是尚方便带着我们去了一家酒楼,上菜时,姐姐拿着手中的驱魔符研究,喃道:"这种茅山道士的符真有用吗?"
我坐在姐姐身边,问:"姐姐,什么是茅山道士?"
姐姐揉揉我的头发,笑得亲切道:"烈儿,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天师。"
我郁闷地看了尚方一眼,觉得刚才姐姐的笑容是跟尚方学的。
许伯玉抬眼,鄙视地扫了一下,道:"不想要可以还给我。"
尚方劝道:"欣儿姑娘,鬼医谷的驱魔符不只在民间一带,在整个医界都还算有名,不用担心。"
许伯玉不满道:"什么叫还算有名?"
姐姐听完尚方的话,点点头,问:"巫医与鬼医谷的人有什么区别?"
尚方微微扶袖,放下茶杯,解释道:"鬼医谷出来的医者一般被称作鬼医,因为他们有一半的天师血统,所以也有人直接称呼他们为天师。"
"那鬼医就是专门给鬼治病了?"我好奇擦嘴道。
尚方笑了,不答。
许伯玉首先听不下去了,接过话道:"胡说什么,你们这些断章取义的人,对鬼医和天师都有着严重的误解,虽然鬼医谷不是正宗的天师传人,但我们身上还有流淌着天师的血统。我们也是给人看病的,不过与传统儒医的圣医门不一样,我们鬼医谷治疗病人,一般用的是符水,传气功以及长生术等,而且鬼医谷师承天师道,最注重的就是养生,鬼医谷的长生术连圣医门的那群儒医都自叹不如的。"
尚方动作儒雅地喝着茶,对许伯玉的话完全没有任何惊讶,倒是姐姐听着略微赞同地点点头,似乎对许伯玉的认识有了一番新的改观。
只有我听得云里雾里。
店家上了菜,许伯玉顿了一下,便继续道:"那些巫医可与我们不同,巫医信奉的是巫鬼道,她们驱使鬼兵,走阴差,招魂,黄泉引路等等,跟我们鬼医是完全不一样的,要说渊源的话,也就只有一点相似,那便是我们都有与一个叫黄泉的世界打交道。像是巫医会利用房中术采集男女交/合之气,用来提炼魂魄之力,但我们天师道的房中术就完全不一样了。"
许伯玉自豪道:"我们天师道中追求的房中术,并不单单只是交/合,更注重的是养生,而像许多练功者经常用到的双修,也不过只是我们天师道的房中术其中一种而已,懂吗?"
我摇摇头,不懂。
这次许伯玉笑得有些猥琐,"嘿嘿,其实若真正懂得房中术的人,即可体会到至上的享受,更能领会长生的奥妙,哇……你干什么?"
原来是姐姐将杯中的茶泼向许伯玉,只见她面不改色道:"许公子,在女孩子面前谈论这些,你可真不要脸。"
许伯玉气道:"我、我这是在向你们介绍我们鬼医谷的天师道教,然后举个例子而已嘛,又不是有心的。"
"你当着我的面说,就是无耻,下流。"姐姐依旧没什么表情,不过气势上远远压过许伯玉。
我抬头,问:"公子,什么是房中术?"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更新~
\(≧▽≦)/,小烈儿终于.....
这两天有些事~
第二十五章 房中术《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二十五章 房中术ˇ
我刚问完话,便听到什么人的骨头在咯咯作响的声音,回头一看,姐姐正瞪着许伯玉,道:"庸医,立刻滚出这里,还是要我直接丢你出去?"
许伯玉愣了一下,发话道:"小丫头,我没得罪你吧,还有,女孩子家要斯文点,你这样子,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可惜许伯玉话还没说完,姐姐就抬脚横踢向许伯玉——坐的那张长条凳,同时黑着脸道:"谁让你说些不该说的话。"
许伯玉失去平衡,手刚要去扶桌子,姐姐又抬起另外一只脚将桌子平行踢开,根本不让许伯玉碰到,同时站了起来......
许伯玉险险稳住平衡,姐姐身形诡异地旋转着闪到许伯玉身后。
许伯玉愣了一下,抬手截住了自他背后而来的袭击,却听许伯玉吓到:"哇,欣儿姑娘!"袭击他的是一盘菜,此刻那盘菜已经全部晒在了许伯玉的衣服上。
许伯玉衣服被淋,浑身不自在,姐姐没有与许伯玉硬碰硬,而是微笑着光明正大地抬脚用力在许伯玉的脚上狠狠一踩,同时勾起脚背,趁机撂倒许伯玉,正好许伯玉坐的位置靠窗,于是被绊倒的许伯玉就这么被姐姐'踢'出酒家二楼。
我和尚方坐在椅子上,似乎还能听到许伯玉惊呼的声音,"啊——太卑鄙了。"
随即姐姐拍拍手,淡淡对我们道:"他太吵了,影响我的食欲。"
晨风的筷子掉下来,站在一旁,嘴巴还忘记合上,幸好他刚才没坐在椅子上,要不就要随着那张被姐姐平行踢出去的四方桌一起移动了。
尚方微微夸赞道:"身手不错。"
姐姐谦虚道:"耍了点小手段而已,只要身体轻盈,动作灵敏的人都可以做到。"
我听罢,不由兴奋道:"姐姐,那我也能做到吗?"
姐姐转头看我,暂钉截铁道:"你不行。"
晨风把桌子摆好,一群人重新用饭,我心情低落,尚方将一块剥好的大龙虾放到我碗里,道:"烈儿,吃饭。"
我拿了筷子,立即夹起剥好的大龙虾放进嘴里嚼,好吃,随即将刚才的郁闷抛到脑后,尚方见我模样,只是笑着。
我问尚方,"公子,你还没告诉我房中术是什么。"
"咔嚓!"一声,姐姐把筷子折断了,视线转向我,阴森森道:"小孩子知道这些做什么,等你长大再说。"
我这次不服了,反驳道:"为什么一定要长大才能知道,公子,现在不能说的吗?"大家都不肯说的话,我就去问红黑。
尚方儒雅笑道:"可以,如果烈儿想知道的话。"
我坚定地点点头,表示强烈地好奇。
姐姐微微皱眉,不赞同道:"公子,烈儿还是个孩子。"
尚方反问道:"欣儿姑娘,你不是孩子吗?"
姐姐脸黑下来,无语了。
于是我知道姐姐再一次败下阵了。
尚方又夹了一只大龙虾,用筷子一挑,轻松剥掉壳,然后直接塞到我嘴里,这才缓缓道:"房中术,其实是养生术的一种,讲究颇多,主要是关于女子养胎,受孕,还有相关方面的常识、技巧,以及相关方面的治疗等,当然还有提升自己的内力。"
"相关方面?"我不解,哪些相关方面?
尚方笑得神秘,微微低头看我道:"这个暂时还不能说,你会有机会知道的。"
我刚要开口继续问,姐姐眼疾手快地夹起一块大龙虾塞进我嘴里,堵住了我的话。我将大龙虾全部咬进嘴巴,才郁闷地发现,姐姐没有帮我剥壳。
尚方从袖子取出药帕,替我擦了擦嘴巴边上流出来的汁水,接着道:"医理中的房中术包含更多的是养生学,大致可以分为三大类吧;第一种是被许多练武人所喜爱的双修,很多练武人用此来提高双方修为。第二种则是替人治病,有些医者懂得如何利用房中术为另外一方治疗一些比较难缠的病症;第三种则是行乐,行乐就比较单纯地讲究双方的感受。当然这三类都有一个大前提……"
"养生?"我发问。
"对的,是养生,不过很多人对房中术未有真正的了解和熟识,存在很大的误解,大多数人认为房中术是□之术,并被历史弃之禁之,所以已经渐渐失传于民间。"
我觉得奇怪,房中术这么厉害,为什么要丢弃和禁止?我抬头问道:"那公子,你会房中术吗?"
(下半章)—————————
我话还没问完,晨风嘴里咬着的食物已经全喷了出来,似乎是被狠狠呛了一口,咳嗽不停,我看着桌上的饭菜眉头忧起来,好脏,这下都不能吃的了,可我肚子还没吃饱呢。
尚方低头看我,并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烈儿,刚才的话你听懂了多少?"
我回头答道:"不太懂。"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尚方会房中术的话,干脆教我好了。
姐姐继我回答之后,毫不客气地在我头上一垂,"不准再问!"
尚方看着我和姐姐笑了,没有阻止姐姐的对我的暴行,姐姐的样子好凶,尚方的话我又听不懂,只能偷偷问红黑了……
红黑只告诉我:房中术是很好玩的东西!
于是我趁姐姐被晨风刚才喷饭弄脏桌上饭菜恶心时,偷偷附到尚方身边,耳语道:"公子,你教我那个房中术吧,我想学。"
尚方听着一愣,微笑着伸出手,将我的脸捏了捏,同样小声给我道:"等烈儿再长大一些吧,下次我单独教你。"
我点点头,果然尚方很厉害,连房中术也会。
桌上的菜全部被撤掉,尚方让店家重新上了一桌子的菜,大龙虾最好吃,因为尚方都会帮我把壳剥掉,于是我有些吃撑了,挺着肚皮躺在尚方怀里,让他抱回去睡觉。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半路中,姐姐突然站住不走了,眼望远处的黑暗,尚方顿住脚步,同样看着路口的角落处。
我揉揉眼睛,一片漆黑的角落,却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诡异地看着我们这边,我顿时来了精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双眼睛,好漂亮。
晨风正好与那双眼睛撞上,吓得手颤抖着尖叫起来:"鬼……有鬼啊——!"
晨风话音还没落下,阴暗的角落口,"喵——!"地一声猫叫,一只全身通黒的大猫从角落黑暗处跳出来,站在我们前面弓了弓身子,抖抖全身的猫毛,又打了个大哈欠,用那双比老爹以前收藏在书房的那些翡翠还要好看的碧绿眼睛藐视地扫了我们一眼,随即转身离开,似乎是去寻找新的地方睡觉,显然我们刚才的脚步声打扰到它了。
我目光随着那只大黑猫走,有些兴奋了,大黑猫的眼睛真的好漂亮,可惜它渐渐走远了,根本没看我这边一下。
晨风松了一口气,一下腿软跌坐在地,感叹道:"原来是猫啊,真是,夜里看到那样碧绿的猫眼,吓死人了。"
我郁闷地看了一眼胆小的晨风,明明那么漂亮的猫眼,哪里吓人了。
晨风爬起来,只是尚方和姐姐依然没动,他们的视线至刚才就未离开过路口的角落处,似乎那里还藏着什么。
我想从尚方身上下来,但尚方反而将我抱紧,不让我扭来扭去,我见姐姐和尚方的表情都有些奇怪,不由跟着看向大猫刚才睡觉的那个黑暗角落。
此时睡觉的红黑突然动了动,从我衣服里探出头来,朝那个角落方向,吐了吐它的蛇信子,发出"嘶嘶——!"的低哑警告声。
晨风瞧了瞧四周,一片寂静,除了我们四个行人外,根本没看见一个活物,终于后知后觉地跟着看过去,脸吓得全白了:"那、那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顶锅盖~~~~尚方告诉小烈儿,他要等瓜熟了,再吃~~~
嘿嘿~剧透一下,其实小烈儿离长大也不远了~
于是这两天忙得瓦连饮食都不规律了,还严重睡眠不足,瓦祈祷自己的胃能坚强点~爬走~
更新来也~于是瓦不知道明天(囧,已经是第二天了)能不能完成三更~只能尽量~抱抱~
第二十六章 草鬼女《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二十六章 草鬼女ˇ
路口角落的阴暗处一阵细细的声音,好像非常多的什么东西正在爬行,随即我看到好多只毛绒绒的蜘蛛脚,十几只大蜘蛛爬出路口,接着路口又慢慢拖出一个影子,姐姐警惕地看着那个影子,眼睛没眨过一次。
尚方则有些面无表情地看着。
终于一个偏低的女声道:"原来是圣医门的小鬼。"
尚方没出声,晨风却看着那些爬行的蜘蛛郁闷地要哭。
那个女子已经从路口角落走出来,她的肩膀上有只非常大的蜘蛛,手里还提了一个黑黑的袋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只是那女子有个非常特别的地方,她的头发非常枯黄,像杂草一样,那女子把手放到肩膀上,蜘蛛顺势爬到她的手心,枯发女子问道:"圣医门不是已经退隐江湖了吗,为何还要来参加世医大会?"
尚方没有向对方摆出平时那样儒雅的微笑,相反有些不冷不热答道:"圣医门参加的是医界中举行的世医大会,至于江湖恩怨,圣医门确实不再过问了。"
"哼,无聊,不过既然你是圣医门的人,总该知道圣医门的大门在哪了吧!"枯发女子慢慢向我们这边走了两三步,红黑突然整个身子钻了出来,怒吼着朝枯发女子叫起来。
尚方脸上未见慌张的表情。
我摸摸红黑的头,安抚问道:"红黑,你怎么了?"问完不由看向那个枯发女子,可没想到红黑却在此时滑出我的手掌。
"啊,红黑!"我来不及阻止,红黑脱离我的手,直接跃到我们前面,在地上盘卷起身体并将头立起来,张大嘴巴对枯发女子"嘶嘶——!"叫了两声,那原先鲜红的蛇信子变成了鲜艳的紫色。
枯发女子一愣,不由停住脚步,不敢贸然上前,转眼注视着红黑,不过她似乎完全不怕红黑的敌意,反而对红黑充满好奇的样子。
红黑则对枯发女子敌意很深,同时目光紧盯枯发女子手中提着的那个袋子,红黑的样子太奇怪了,我急忙叫道:"红黑,快回来。"
可是红黑不理我。
我更担心了,想要挣脱尚方的手,尚方用力抱紧,不让我乱动。我不由恳求地看尚方,尚方解释道:"烈儿,别过去,现在的红黑不能靠近。"
"可是公子,红黑它不听我的话,好像要攻击对面那位大姐姐了。"我担心道,红黑是带着杀意地看着那女子——手中的袋子。
"不行,红黑现在全身是毒,碰一下就会立刻毙命。"尚方态度有些严肃。
我不由愣了一下,看着红黑的样子,依然是那个模样,只是它的蛇信子变成了诡异鲜艳的紫色。红黑也向我发出警告,不让我靠近。它没有攻击枯发女子,只是在防备枯发女子手中的那个袋子。
姐姐听了尚方的话,也看向红黑的紫色蛇信子,表情微微惊讶,随即稍微后退了两步,与尚方并肩,晨风一直站在尚方前面,虽然他吓得腿软,但依然摆着保护他家公子的样子。
枯发女子已经将视线从红黑身上移开,随即转到我身上,嘴角撇起一丝笑容,道:"小孩,莫非你是祁家人?"
我一愣,我是姓祁,不过枯发女子怎么知道的?
我没回答枯发女子的问题,而是转脸看姐姐,询问她的意思,姐姐之前交代过,别人问我们的身世时,绝不能透露半个字,不然会被官兵抓去烙刑。
姐姐脸色很不好看,根本没看我,而是冷冷盯着枯发女子,与红黑一样,对枯发女子有了强烈的敌意,只是红黑看过去更像是浑身杀气。
枯发女子见我不答,转而对尚方道:"圣医门的小鬼,我改主意了,给你选择吧,是要留下你手中的孩子并告诉我圣医门所在,还是留下自己的命。"
我听着一缩脖子,窝进尚方怀里,搂紧。难道红黑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枯发女子不怀好意,才对她充满敌意?不过红黑戒备的似乎是枯发女子手里的那个袋子,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让红黑全身都戒备着?
尚方笑得儒雅,拒绝道:"那可不行,我两样都不能给你,圣医门的大门有本事自己找。"
枯发女子冷笑一声,道:"你打不过我的。"
尚方点点头,道:"确实,若在打斗中不小心被草鬼女偷偷下了蛊,那可非常麻烦。"
我看着被尚方称为'草鬼女'的枯发女子,很想问公子,那女子长得虽然没有公子和姐姐好看,但叫人家'草鬼女'会不会有点没礼貌?姐姐说过,对女孩子要温柔。
"哼,既然知道我的厉害,就乖乖将那孩子交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枯发女子傲慢要求道。
姐姐站出来,毫无惧色地问道:"敢问你抢这孩子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们圣医门会不知道吗?还不是跟我一样的!小姑娘,不要轻举妄动得好,一不小心说不定你已经被我下了蛊。"枯发女子嘲笑着警告一句。
姐姐听着一愣,似乎有了怒意,尚方及时拦住姐姐,姐姐狠狠地看了尚方一眼,似乎对尚方也开始不信任了。
尚方并不在意,而是转对枯发女子道:"虽然我打不赢你,但不代表你现在就能打赢我。"
枯发女子眼睛眯起,危险道:"赢不赢得不了,等下你就知道了。"
尚方笑然,摇头道:"不用等下,我这边只要派出一名大将,你就输了。"
"说什么蠢话。"枯发女子不打招呼,她脚边的十几只颜色鲜艳,毛绒绒的大蜘蛛迅速向我们爬过来。
晨风看着蜘蛛过来,冷汗下来,迅速从袖中拿出几个小瓷瓶,似乎准备用来对付蜘蛛,不过在那之前尚方已经连射出几枚银针出去了,阻止了几只靠近姐姐身边的,姐姐后退几步,躲过蜘蛛。
不过一些向着尚方靠过来的蜘蛛,尚方完全不管,我拽紧尚方的衣服,紧张地对地上的红黑道:"红黑,别让那些东西过来。"在我看来,那些东西很怪,明明长着蜘蛛的模样,却不是蜘蛛,好奇怪。
尚方笑着将我托了托,抱紧,安慰道:"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
蜘蛛的速度很快,但红黑更快,"嘶嘶"地吐了吐紫色的信子,动作迅猛地结果了七八只毒蜘蛛,但后面还有两只毒蜘蛛立即趁机咬住红黑的身体,并在红黑身上刺入毒液,红黑几乎是在瞬间就绞死它们,但伤口还是留下了。
我担心叫道:"红黑!"
红黑没一会儿又在地上盘起它的身体,将头高高扬起,向我报了个平安又盯着枯发女子手中的那个袋子。
枯发女子震惊地看着红黑,喃道:"怎么可能,一条蛇怎么可能躲过我的......难道是蛇王?"
尚方道:"你的盅毒,对万蛇之王来说确实没用。"
枯发女子猛地看向我和尚方,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中有着疯狂的炙热,笑得贪婪道:"果然是祁家人,没想到居然便宜了圣医门的人。"
"我希望你现在最好离开,否则后果不会太好。"尚方有些面无表情地警告了一句。
"哼,你以为有一条蛇王就能赢得了我的盅术,这个祁家的孩子,我今天是要定了。"枯发女子解下她手中的袋子,袋子里有个非常精致的篮框,枯发女子小心翼翼地从篮框中放出一条全身带着金色鳞片的蛇。
金鳞蛇窜出一个头,嘴巴大张,朝我们这边叫了一下,它的蛇信子是居然是黑色的。
不过金鳞蛇刚被枯发女子放出来,红黑就猛扑上去,与金鳞蛇咬作一团。
枯发女子看着斗得厉害的两蛇,随即将她手中的大蜘蛛也放开,大蜘蛛绕过红黑和金鳞蛇,带着它的蜘蛛军团,向我们迅速爬来。
晨风急忙道:"公子小心,这些东西很厉害,不能让它们近身。"
尚方和姐姐迅速后退,同时,尚方问道:"欣儿,你有带火种吗?"
姐姐反应迅速,问道:"它们怕火吗?"随即向那一群蜘蛛撒了什么,甩手一个响指,那些蜘蛛身上立即烧了起来,一整片地烧着,反而使火势旺起来。
那只最大的花蜘蛛并不怕火,完好无伤地穿过火势,依然在逼近我们,尚方一边后退,一边向那只大花蜘蛛射去两支细细的银针,准确无误地刺中了大花蜘蛛的眼睛。
大花蜘蛛的动作慢了下来,但依然在向我们这边爬来,尚方转头命令道:"晨风!"
"是!"晨风虽然非常害怕,却能明白尚方的意思,迅速把手中的一个瓷瓶打开,将瓶中的水撒向那只大花蜘蛛,只听大花蜘蛛身上传来"嗤!"的声音,大花蜘蛛仿佛是被那药水烫到了一样,猛烈挣扎了起来,然后,大花蜘蛛终于不动了。
我被尚方牢牢抱着,看着地上一大堆蜘蛛烧焦的尸体,分外恶心,而且我完全感受不到它们是蜘蛛。
枯发女子看着地上一大堆的蜘蛛尸体,一脸不可置信。
我见红黑还在跟金鳞蛇大战,很担心红黑的情况,问尚方道:"公子,那是什么蛇?"为什么我完全听不到金鳞蛇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出它的气质非常杂,不像红黑,气质纯正。
最重要的是,红黑对金鳞蛇的敌意好强。
尚方微微皱了下眉头,依然为我解释道:"那已经不是蛇了,是盅。"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第一更~
剩下两更等晚上~稍等~
第二十七章 三方平衡《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二十七章 三方平衡ˇ
"盅?"姐姐吃惊一下,看着与红黑纠缠在一起的金鳞蛇,似乎还有些无法相信。
我倒没吃惊,因为金鳞蛇本来就怪怪的,果然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怪不得我听不见它的声音,那个枯发女人身边的蜘蛛也是,那些都没有动物应有的声音。
不过什么是盅?
没过一会儿,红黑被咬得遍体鳞伤,但那条金鳞蛇已经不动了。
枯发女子没有惊慌,只是略微微叹道:"不愧是万蛇之王,居然连蛇盅都奈何不了。"
随即枯草女子瞪着尚方和姐姐,道:"看来是我小看你们了,不过你们圣医门也休想一家独吞,巫医道和盅师道的人之后都会找上你们圣医门的。"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谁说你可以离开了。"尚方笑得很淡,更多的是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严气势。
枯发女子回身,轻蔑地笑起来,道:"虽然我这次没办法夺走你手里的孩子,但不代表你就能打赢我。"
尚方嘴角弧度大了一些,终于将我从怀里放下,道:"本来是打算放你走的,不过你刚才的警告让我改变主意了。"
我伸出手,红黑滑过来,缠到我手上,吐着鲜红的信子向我耀武扬威,刚才那种鲜艳的紫色已经不见了。
枯发女子警惕着尚方,问道:"怎么,怕我告诉其他人你们圣医门手中有祁家人,想灭口吗?"
尚方托下巴,认真思考道:"确实是个好主意,省事又方便!"
枯发女子嘲笑道:"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精致的香炉。
尚方没有动,儒雅道:"我最近在研究一个新招,很想试试,草鬼女是个不错的人选。"
枯发女子冷笑着将香炉打开,道:"等你中了我的毒盅,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绝对要你跪下来给我好好磕头认错......"
尚方嘴角一抹淡笑,未待枯发女子话说完,以奇快的速度闪到枯发女子身边,枯发女子来不及反应之际,尚方已经在枯发女子两肩以及膝盖处贴了四张黄纸。
我仔细一看,那好像是之前许庸医给的驱魔符!
枯发女子轻蔑笑道:"凭这几张驱魔符,你以为就能封住我?"
尚方儒雅笑道:"当然不能,驱魔符是对付阴间的东西,不过经过我手的驱魔符至少可以让你浑身麻痹一下!"
枯发女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法立即动弹的样子,尚方又从袖中抽出几张黄纸,不过这次的黄纸却是不同的,上面画的图案比驱魔符的图案要多,要漂亮。
"这个是我自己画的,不知道管不管用!"尚方像在自言自语,将那几张奇怪的黄纸直接朝对方的额头贴去,枯发女子彻底无法动弹了。
枯发女子眼神闪过一丝恐惧,怒瞪尚方,"你对我做了什么?"
尚方不理会枯发女子,用银针划开枯发女子掌心之血,点在了重新拿出的一张黄纸中央,黄纸染上枯发女子的血突然变了一个颜色,尚方嘴巴里念了些什么,然后扬手一扫,将刚才的那几张符全部去掉,而将变色的黄纸贴到了对方额头。
这次枯发女子能动了,只是她像是突然没了力气一样,跌坐在地,惊恐地看着尚方,问道:"你......难道对我下了寒门咒术?"
"不愧是草鬼女,连寒门咒术都知道。"尚方一副从容姿态。
"圣医门的人怎么会寒门咒术?"枯发女子狠狠地瞪着尚方,似乎想从尚方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
红黑蹭了蹭我就溜走了,它浑身是伤,不想呆我身边,我只好跟姐姐一样朝尚方走去,尚方道:"与其想这些,你不好奇自己中的是什么咒术吗?"
枯发女子怨恨地看着尚方,简言问道:"你想怎么样?"
"发誓不得对这孩子出手,也不许将这孩子的事告知他人。"尚方见我走过来,便将我抱了起来,对枯发女子严肃道。
姐姐的眼神沉了几分。
枯发女子一愣,冷笑道:"就算我不说,其他人总会知道的,只要这个孩子依然还在江湖中出现。"
"这些就不劳挂心了,你还是起誓吧,记得要以你的盅神之名起誓。"尚方完全不在意枯发女子的话,直接命令道。
枯发女子咬牙,愤怒地看着尚方,似乎想将尚方生吞活剥,只是最后还是乖乖起了誓言。
尚方又贴了一张枯发女子滴血纸符,道:"你走吧,我已经帮你解了咒术的效力,不会让你受咒术之苦,当然前提是你不破坏誓言。另外,你中的不是什么寒门咒术,寒门咒术那么高深的东西,我还没参透,或许以后你会有机会见识。"
尚方最后的话让枯发女子恨不能一口咬碎尚方。
待枯发女子走远,姐姐问道:"那个誓言真的有用吗?"
"草鬼女是盅师,她们信奉的是盅神,向盅神起的誓言,她们是不能违背的,刚才我特意让她以蛊神之名起誓,应该没问题。"
"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姐姐皱眉,似乎觉得傻掉更干脆。
尚方转头对姐姐似笑非笑道:"欣儿姑娘,做人不能太狠,不然会遭报应的。"
姐姐愣了一下,这次毫不客气地白了尚方一眼。
我问尚方,"公子,那个女的是什么人?"为什么她会知道我姓祁?
这次晨风替尚方答道:"那是草鬼女,盅师道的人,盅术非常厉害。"
"盅?"我好奇,就是刚才那些蜘蛛和金鳞蛇模样的东西吗?
"盅很可怕的,若是得罪草鬼女,被她们下了盅,一般都比较惨,而且盅毒的治疗也比其他病症来得困难许多,反正不要去惹这些人就对了。"晨风说得一脸害怕。
不过我觉得晨风又说错了,我们刚才就没惹过那个草鬼女,明明是她找上尚方然后再找上我的。
我问了一句:"井炎城怎么如此多奇怪的人,先是巫医、天师,还有盅师,难道他们全部都是来参加世医大会的?"
晨风点头,解释道:"是啊,整个初庆国的医界,门派很多的,只要你是大夫,就可以参加世医大会,不过首先得通过资格选拔就是了。草鬼女和巫医一样,一般都是女子,草鬼女是盅师的一种。
我脑袋混乱,问:"大夫为什么还要分这么多门派,不都是给人治病吗?"
尚方淡淡道:"烈儿说得对,大夫就是救死扶伤的存在,之所以被分成那么的门派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人们的功利心作祟,当然也有些是因为各个医派有他们自己的医道和医理。医界中门派虽多,但大致可分为三类:儒医派,毒医派、鬼盅派,这三派维持着医界的平衡。"
我追问:"公子,你们家也是其中一类吗?"
尚方笑着点头。
晨风兴奋道:"对啊,我们圣医门一直以来都是儒医派的最高代表,除此之外,比较有名望的儒医派还有九方家族的人,如今圣医门隐退,在江湖上比较有影响力的儒医便是这九方家。毒医派一直是以寒门为首,可惜寒门后来被灭了,如今的毒医代表要数毒庄的叶煌叶庄主。"
"寒门?"我疑惑一下,跟着想起刚才那个草鬼女说的寒门咒术。
晨风抓抓头,道:"寒门厉害之处,不止是毒,他们那神秘的咒术,江湖中人几乎都是闻风散胆。寒门咒术非常神秘和强大,据说寒门中人甚至能将人提炼成可解百毒的药人。不过寒门也是因为他们的咒术被毁灭的。"
"儒医派和毒医派,那鬼盅派呢?"我兴趣十足。
晨风接着解释:"鬼盅派主要的就是天师、巫医、以及盅师。鬼医谷的鬼医是天师的代表,巫医相对比较分散,而盅师中则有草鬼女,盅师。反正这三者都同属鬼盅派,算同源异流。因为他们用的医术都很偏,还有些是跟鬼道打交道,所以被许多人看成旁门左道的医术,三大派中鬼盅派最诡异。"
"好复杂!"我向尚方喃道,晨风的话听得我头疼,我只听懂了刚才尚方的话,原来尚方家里是儒医派的。
尚方笑着摸摸我的头,此时我们已经走到客栈门口了。
不过我依然兴趣不减,问道:"那这三大医派中,哪家的医术最厉害?"
晨风自豪道:"那当然是我们圣医门了。"
尚方比较中肯地答道:"三大医派各有千秋吧,不能算谁比谁厉害,圣医门的针灸术、鬼医谷的养生术、巫医的五行术、盅师的盅术,毒医派的毒术,以及寒门咒术等等,无论哪个,在我看来都是非常厉害精深的医术。"
"公子,这些医术你都会吗?"我很好奇尚方的医术有多厉害。
尚方将我放下来,拉着我就要进客栈,听完我的问话,顿住脚步很认真地思考道:"除了寒门咒术尚在研究,其他的大致都有些涉猎,其实大多门派的医理是相似的,只是疗法不同。"
我崇拜道:"公子,你好厉害。"
尚方给了我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不过我有点疑惑,问道:"可是公子,你之前不是还说巫医还会阴阳术和招魂术吗,还有那个许庸医的驱鬼术,这些医术不厉害吗?"
尚方解释道:"那些是他们各家传承的东西,或许很厉害吧,不过不能算医术范畴,所以我无法巨细了解,我只是个大夫而已!"尚方的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不过一个小小的医界,居然就这么复杂,那整个江湖岂不是乱成一锅粥了。"一路上都没开口说过话的姐姐,突然嘲讽一句。
我有些不解地看姐姐,感觉姐姐的语气有些怪怪的。
晨风完全没发觉不对劲,叹气道:"实话说,江湖上各门各派多的是,我们医界中人在江湖只算一个小支流,根本算不上什么。"
姐姐没理会晨风,转而面对尚方,严肃道:"公子,我可以问你件事吗?"
"你问!"尚方儒雅地点点头。
我不由跟着有些紧张起来,因为姐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尚方,表情肃然。
只听姐姐略带敌意的口气道:"公子,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姐弟是祁家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二十八章 祁家人《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二十八章 祁家人ˇ
尚方一愣,有些惊讶地看向姐姐,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答道:"在荒山与你们初见之时便知道了。"
姐姐表情依旧,略带敌意道:"那么说方才草鬼女说的话是真的了,我可不可以认为公子愿意收留我姐弟二人,也是因为我们是祁家人?"
这次尚方没回答,淡淡地看着姐姐。
我却惊讶于姐姐的话,公子对我们好是有目的吗?难道要抓我们去官府?
可是尚方对我和姐姐真的很好,我不想那样去想尚方。况且我和姐姐是逃犯,对公子来说应该是麻烦才对吧。
现在看着姐姐找公子吵架,我很难过。
晨风在一旁听着,也急道:"欣儿姑娘,我家公子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这样说!"
我偷偷支持晨风的话。
姐姐没理会晨风,对尚方继续道:"不知我能这样理解吗,公子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姐弟身份特殊,却故作不知,甚至有目的接近我们,对吧!不过即使如此,我和烈儿依然很感谢公子这一路的相助,只是,我希望公子能坦诚告诉我们,你收留身份特殊的我们姐弟,目的究竟是什么?"
尚方依旧沉默,表情变得有些困扰地看着姐姐。
"公子不愿意回答吗?"姐姐有些咄咄逼人。
尚方终于笑了下,却道:"欣儿姑娘,我不认为你们姐弟的身份对我来说有什么特殊的。"
姐姐一愣,"你——!"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被尚方轻轻一句话打破,立即土崩瓦解,理屈词穷。
"哲悦说的没错,而且相反,对哲悦来说,你们姐弟还是相当麻烦的存在,其实我的建议与大少一样,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他不要过多牵扯你们的事。"一身干净衣服的许庸医走出客栈门口,朝我们绽放一个大笑脸,只是无人欣赏。
姐姐脸色变了又变,我难过地看着尚方,再看了看姐姐,很想哭,姐姐真的在找公子吵架!
"你站门口碍到别人了。"尚方见到许庸医,便不再与姐姐对话,抬脚进入客栈。
许庸医轻笑一声,对尚方道:"我可是特意在门口等你的,有话你们稍后再谈,先陪我出去一趟吧。"
我一愣,眼见尚方要被许庸医带走,不由道:"公子,你要去哪?"
许庸医神秘道:"小鬼就乖乖回房睡觉,大人可是有很多事要忙的。"
尚方摸摸我的头,语气温柔道:"烈儿,你先回房休息,明天一起去参加世医大会,很好玩的。"
"恩!"我点点头,公子对我依然很好,看样子也没有生姐姐的气。
尚方随后又交代了几句,便与赤脚庸医许伯玉离开客栈。
我回头看姐姐,姐姐站在我身后,不知在想什么。
姐姐送我回公子的房间,我见姐姐自刚才就一直绷着脸,问:"姐姐,你不信任公子吗?"
姐姐坐到椅子上,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道:"叫我如何敢信,那样一个看不透的人!"
"为什么不能信,公子人那么好,又一直照顾我们。我觉得信任一个人,也不一定非得彻底将那人看透才可以吧。"我无法理解姐姐的想法。
红黑也教过我,若是信任他人,叫我凭感觉就好。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姐姐恼怒地瞪了我一眼。
"我哪里傻了。"我不服气道。
姐姐继续扔给我一个白眼,解释道:"我并不想去怀疑尚方公子什么,他对我们姐弟有恩,我一直心存感激。但是烈儿,你还小,很多事你还不明白,这世上人心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我们是逃犯。"
我反驳道:"就算小,该懂的道理我也懂啊,而且就算我不明白,我可以让你和公子教我,姐姐说的那些人心险恶的人,我不跟他们玩不就好了。"再不行,还有红黑还会帮我,我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被人骗。
姐姐摸摸我的头,道:"其实姐姐很希望能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而不是终日东躲西藏、惶惶恐恐地过日子。世间那些阴谋诡计,姐姐可以去应付,但是你自己也必须警惕一些,不能太轻易相信别人,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表示记住姐姐的话,又道:"姐姐,你这样想事情,会不会很累?"
姐姐一愣,捏着我的鼻子,宽慰地笑道:"小东西,终于知道关心姐姐了,不过没办法,姐姐已经养成习惯了,很难改的。"
"哦!"我再次点头,却在想姐姐以前明明不会这样叫我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到底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对了烈儿,你可有听爹娘说过,我们祁家在初庆国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吗?"姐姐突然冒出一句。
我一时无法转过来,想了大半天,才摇摇头,道:"没有。"我只记得老爹叫我出门玩要跟他报告,娘天天叫我要把饭吃饱;三叔说,男子汉不能哭,被欺负了要还回去,姐姐以前叫我要乖乖,别惹事,现在姐姐却叫我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那个草鬼女会一眼便知道你是祁家人,还非得到你不可。"姐姐眉头深锁。
我不服气,小声嘀咕道:"又不是只有我,姐姐不也是被那个巫医婆婆喜欢上了吗?"
姐姐面色一僵,恼怒地敲了我的脑袋,教训道:"被那些奇怪变态看上,谁会高兴啊!"
我摸摸头,姐姐终于恢复成平时的样子了。
"姐姐,要不等公子回来,我问问他吧。"我讨好一句。
"问我什么?"尚方推门进来,看到姐姐也在屋里,笑了笑。
我转身跑到门口,高兴道:"公子,你回来了!"
尚方道:"恩,你们还没睡吗?"
"我和姐姐正在谈事情。"我在尚方面前,装作严肃的样子。
尚方噗嗤笑出来,道:"那烈儿刚才想问我什么?"
"公子知道为什么那个草鬼女,还有驱蛇人要抓我吗?"我拉尚方坐到桌前,姐姐为尚方倒上一杯茶,好像是在为刚才客栈门口的不愉快向尚方道歉。
尚方喝了口茶,看了我一眼,问:"烈儿,你们真是祁家人?"
"什么祁家人我是不清楚,但我和烈儿确实姓祁!"我本要回答的,可姐姐抢先答了。
"那应该就是看上烈儿身为祁家人的特殊才能了吧。"尚方淡淡道。
"特殊才能?"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自己有什么特殊才能,玩耍的才能吗?
"公子,你能说些祁家人的事吗?"姐姐犹豫一下,向尚方问道。
尚方点点头,答道:"祁家人在江湖中还算有点传闻,相传祁家直系血统的男孩,似乎有着能够与动物沟通的能力,若能掌握好,更能统御那些动物听命于他,最出名的一位祁家人,叫祁俊,曾经统御了初庆国半壁江山的动物,是个非常传奇的人物,据说当时江湖人对那位祁老前辈是又敬又怕,可惜后来他失踪了。之后祁家便渐渐萧条,大概祁家人也担心自己家族败落,便找了一位初庆的朝廷官员联姻,只是没想到却因此牵扯进朝廷平王爷谋反案中,被当朝皇帝下令满门抄斩了。"
姐姐惊讶道:"公子知道得好详细。"
尚方笑道:"这些在江湖上并不是什么秘密。"
姐姐一愣,更加吃惊了。
尚方接着看我,笑道:"所以刚遇上烈儿的时候,我就想到他应该就是祁家人了,不过当时对于烈儿的能力还真有点惊讶。"
是这样吗?可在荒山的时候,我怎么完全没看到尚方什么时候吃惊了。
姐姐这次沉思道:"这么说,那些驱蛇人还有草鬼女会找上烈儿,都是因为烈儿天生的能力了?"
尚方点头,语气略微低沉道:"祁家人自祁老前辈之后,几代都是女性,直到烈儿出世,江湖人自然有人眼红,不过那时候祁家还有朝廷的人护着,没人动得了烈儿,现在不一样了,你们不仅是朝廷要犯,还是在逃的,人心的贪婪和对力量的渴望,使烈儿的处境有些危险。因为烈儿若能对他那天生的能力运用自如的话,某种程度上,绝对是超强的存在。"
姐姐深思,"原来如此。"
我趁机趴到尚方怀里,道:"公子,其实超强的是红黑,因为它是蛇王。"
尚方顺势将我抱坐在他腿上,笑道:"对呢。"
姐姐默默不语。
"不过欣儿姑娘会被巫医看上,同样让我吃惊不小。"尚方看向姐姐,又道一句。
姐姐脸色微微一僵,撇过头去,显然不想谈及此事。
我想起之前许庸医和大公子的话,问道:"公子,你收留我们,是不是真有什么大麻烦?"
尚方笑着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姐姐站起来,道:"我有些事需要好好考虑,先回房了。"
姐姐走后,我才向尚方认错道:"公子,对不起。"
尚方一愣,"烈儿为什么道歉?"
"我和姐姐骗你说,我们投奔亲戚路遇歹人,其实却是朝廷逃犯。你会生气吗?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因姐姐说不能随便告诉别人我们的身份,不然让人知道了,会被官府抓回去烙刑的,烙刑很疼,我怕。"
尚方摸摸我的头,道:"你姐姐说得对,烈儿不能再告诉其他人了,否则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只跟公子一人说。"我坚定道。
尚方笑着将我托起来,道:"很好,那接下来该睡觉了。"
我精神很好,根本睡不着,便直接道:"睡不着。"
"那烈儿说说你是怎么和欣儿一起逃出朝廷衙役的?"尚方没有勉强我,只是将我放到床上。
我兴致勃勃说起来,"……然后我们就从大公子的马车上逃走了,与公子在荒山遇上,不过当初的那些官兵真的很坏,他们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打上了烙印,非常疼,其中一个小女孩就被活活疼死了。"
"那些人对你们一群孩子烙印吗?"尚方皱皱眉,语气有些冰冷。
"是啊,姐姐被他们打在了肩膀上,然后一个官兵给我打在屁股上,哼,疼得我几天都不能坐的,只能趴着。"我气愤道。
尚方略微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抬头看尚方,道:"公子要看吗?"说着我从床上爬起来,扒了自己的裤子,撅起屁股……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奉上~~\(≧▽≦)/~
亲们要出来冒泡啊~
于是接下来要去洗澡了,瓦还米收拾自己捏,一身的汗,黏答答~
第二十九章 世医大会《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二十九章 世医大会ˇ
我伸手摸摸屁股上被打了烙印的地方,道:"姐姐说这个不能给人看,所以我都不知道那官兵给我打的烙印是什么字,公子,你能帮我看看吗?"
尚方坐下来,伸出手,在我的烙印上轻轻揉了揉,问:"疼吗?"
"不疼,有点痒。"我摇头,嘿嘿笑道。
尚方这次又突然稍微用了点力道拍了我屁股两下,继续问道:"现在疼吗?"
我回头看尚方,委屈地点点头,公子是不是生气了,他居然打我屁股!
尚方听罢,抬起手,改在我屁股的烙印处很用力地掐了两下。
"公子,疼!"我终于哭起来,抱着屁股躲开尚方。
尚方笑着道:"疼就好。"
"呜哇啊……"我听罢,很没骨气地把头埋进被窝里放声大哭,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吗?
尚方将我从被窝中拉出来,扶坐起来,拿着药帕给我擦哭花的脸,淡淡笑道:"傻瓜,知道疼的话,你屁股上的烙印才还有办法治好。"
我吸吸鼻子,不哭了,抬头看尚方,问:"那么说,公子你刚才是在检查我的烙印能不能治好吗?"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打你做什么?"
"我以为你生我气。"我无辜道。
"我为什么要生你气?"
"因为我和姐姐骗了你。"
尚方愣了一下,语气温柔地哄着我道:"我没生气,现在还疼吗,我帮你揉揉吧。"说着尚方将我抱起来,然后整个手掌附在烙印上轻轻地揉着,凉凉的很舒服,其实我早已经不疼了,不过我不说。
我趁机搂住尚方的脖子,问道:"公子,我的烙印能治,是不是姐姐肩膀上的烙印也可以治好了?"
"要视情况而定,你这里的烙印没用过药,并且还没有完全好,所以我能治,你姐姐的话,明天我帮她诊察一下吧。"尚方的声音像汩汩的泉水动听得让人全身放松。
我打了个大哈欠,感觉困了。
尚方从床上拿起我的裤子,道:"衣服先穿上,不然会着凉的。"
我揉揉眼睛,半眯着道:"公子,我困。"可以不穿吗?
尚方听罢,点头道:"那睡吧。"说着将我轻轻转过来,为我穿好裤子,又平放到被窝里,我没一会儿就呼呼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饭吃的是晨风买的包子,我咬着包子告诉姐姐,公子能治好我们身上的烙印,可惜姐姐脸上表情未见有何高兴。
等到晨风收拾妥当,准备出发去世医大会现场时,我肚子已经吃得有些撑了,不过我依然很兴奋,因为尚方说过,世医大会很好玩。
姐姐却在此时泼了冷水,只听她对尚方道:"公子,我和烈儿就留在客栈等你们好了。"
我嘟嘴不愿意道:"姐姐,为什么我们要留在客栈等?"
尚方同样回头看姐姐,问:"欣儿姑娘,你可是有哪里不适?"
姐姐没理我,摇头答道:"不是,只是我昨晚想了一个晚上,觉得我和烈儿不去世医大会更好一些。"
尚方愣了一下,我对姐姐不满道:"为什么?"
姐姐依旧没理我,对尚方解释道:"公子昨晚的解释让我明白,我们祁家人在江湖中也算是块肥肉,如今祁家只剩我们姐弟二人,我不希望烈儿再涉险江湖,引来更多的麻烦,世医大会上肯定会有很多江湖人士,烈儿性子那么跳脱,很难保证不会被人看出他是祁家人,所以我和烈儿便不去参观世医大会了,留在这里等公子你们回来就好。"
我央求道:"姐姐,我绝对不惹事,红黑也不带去。"这样可以去看世医大会的吗?
姐姐终于看了我一下,却也只是一眼,随即又将视线移到尚方身上,道:"刚来井炎城的时候,我们就被驱蛇人盯上,随后的巫医、草鬼女,我和烈儿之所以没受到伤害,那是因为有公子在我们身边。但那些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防得了一时,却无法做到时时警惕,我不知道今后还会有什么,最好的办法是我带烈儿远离江湖那些是非,越少人知道祁家人的存在越好,公子,你以为呢?"
尚方听完姐姐的话,慢慢道:"欣儿,难为你考虑得这么远,不过你们两个孩子单独留在客栈,我不能放心,还是随我一起去世医大会现场吧,我会为你们单独安排一个地方等候。本来我打算等这次世医大会结束之后,便带你与烈儿去圣医门的,圣医门早几年就已经退隐江湖,远离尘嚣,对你和烈儿或许会很合适,不知欣儿和烈儿愿意投奔圣医门下吗?"
"公子,你要带我们去你家吗?"我高兴问道。
尚方笑道:"只要烈儿愿意来。"
我点头,表示非常愿意,拉着姐姐,道:"姐姐,等公子事情办完了,我们就去公子家玩吧!"
姐姐任由我拉,却对尚方道:"圣医门虽然已经避世,但依然是江湖中的门派,我和烈儿投靠圣医门,只怕也无法真正避开那些有心之人,说不定还会给公子带来麻烦。"
姐姐顿了一下,又道:"本来我也打算稍后再告诉公子的,现在想来,还是直接说吧,我很感谢公子邀请我们姐弟,只是我已经想好,等这次世医大会结束后,我就带着烈儿离开井炎城,和公子的旅行恐怕也要到此为止了。"
我缓缓抬头,姐姐她说了,居然就这样说了分别的话,这次不是公子不要我们,而是姐姐不想跟着公子了,怎么办?
晨风一旁听着,诧异道:"欣儿姑娘,你们要离开?"
姐姐点点头,晨风更加惊讶了,"可是,你们能去哪里?"
姐姐答道:"我昨晚想了一个晚上,江湖烈儿是万万不能涉猎的,所以最好的做法还是隐于市,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能养活自己就好。"
"你们两个还是孩子,那样的生活很苦的。"晨风听罢,好心劝道。
"苦有什么可怕,重要的是活得踏实。"姐姐完全没在意,只是她一直忽略了我的想法。
我挣脱姐姐的手,抱住尚方的袖子,埋头道:"可我舍不得公子。"
尚方伸手摸摸我的头,静静听完姐姐的道别后,这才缓缓道:"欣儿姑娘,有件事我一直忘记告诉你,我几次为烈儿诊脉的时候,发现他身体其实很虚弱,若不趁早治疗,再大一点以后,将会一直受病魔所扰,病床卧榻,最好能随我回圣医门先养治两三年。"
我听着发愣,以后得一直在床上躺着,不由吓傻了,急忙对姐姐道:"姐姐,我不要一直躺床上。"
姐姐也被尚方的话吓到,问:"烈儿的身体有那么差吗?他平常那样活蹦乱跳,完全看不出身体羸弱的样子。"
尚方这次很直接地解释道:"就是因为看不出来才危险,像烈儿这样的孩子,平时活蹦乱跳好像都没事一样,却很容易突然一病不起。他现在年纪还小,若趁这两三年打牢身子底的根基,以后便不用担心了。"
姐姐听罢,眉头皱着沉默了。
我看了姐姐,再看了尚方,尚方似乎是在静静等姐姐自己想通,姐姐沉默没多久,便抬头对尚方道:"公子说得对,或许我太过急躁了,先保证烈儿健康才是,接下来的几年,烈儿就要麻烦公子照顾了,我会想办法报答公子的恩情的。"
尚方笑笑,只是道:"时间差不多了,该去世医大会的现场了。"
虽然姐姐和尚方谈话的过程没大明白,但总算我可以继续留在尚方身边,也可以去世医大会了,我高兴道:"公子,那我可以带红黑一起去的吗?"红黑从昨天晚上就没回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等下得好好找一下。
姐姐伸手拦住我,命令道:"等公子的事情办完后,我们再随他去圣医门,现在你给我乖乖呆在房里,连同你的那条蛇王,都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我忧下脸,红黑现在根本不在我身边,而且说了半天,结果还是不能去世医大会,我不敢反抗姐姐的命令,只能求助地看向尚方。
不用我求助,尚方不赞同我和姐姐留在客栈,只听他道:"欣儿姑娘,留在客栈不一定安全,巫医和草鬼女说不定就能找到你们的行踪。跟我来世医大会这边吧。"
姐姐态度坚决地拒绝道:"公子,世医大会只会让更多人知道烈儿的事,我不想变成那样,我们在客栈等候就好。"
尚方点头,不再勉强,道:"好吧,那我也不去参加世医大会了,难得来井炎城,我陪烈儿好好逛一下吧。"
晨风急忙道:"公子,那怎么行,这是你的出师试炼,若被大公子、二公子的人知道了,肯定又要落井下石,公子,你必须参加世医大会啊。"
我拉住姐姐,求道:"姐姐,我想看世医大会。"
姐姐道:"公子,请你不要为了我们姐弟做到如此,我答应你,在公子从世医大会回来之前,都会看好烈儿,并在客栈房间等你们回来的,只是世医大会无缘参观了,未免以后的麻烦,以及烈儿的安全第一。"
尚方想了想,最后答应道:"也好,如果欣儿你坚持的话,那你和烈儿就先在客栈等我,我参加完世医大会便回来。"
尚方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让晨风叫来大公子的两名侍仆保护我和姐姐,就说那个老头家仆和美人少年,尚方则得去参加这届的世医大会。
我垮着脸,心里很郁闷,哪里都不能去,只能乖乖在这里等着。
尚方临走前,特意摸摸我的头,吩咐道:"烈儿,在我回来之前,不要乱走,好吗?"
我抬头看尚方,认真点头,答应道:"我不乱走。"
尚方又吩咐了大公子的那两个侍仆几句,便与臭着一张脸赶来的大公子离开客栈,随行离开的还有晨风。
我跑到房间的窗前去看尚方和大公子,尚方和大公子他们正好走出客栈,朝世医大会的现场走去,让我羡慕不已。
姐姐则一脸无聊地看着街上的景物,坐在桌前 ,对什么都兴趣缺缺的模样。
突然"噗通!"两声,我和姐姐同时回头,大公子的老头家仆和美人少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倒地不起,姐姐腾地站起来,将我拉到身后,紧紧盯着门口,杀气腾腾道:"出来!"
"咯咯咯——!"难听刺耳的笑声传来,两个浑身裹着长袍的人出现,其中一个正是上次的巫医婆婆。
巫医婆婆眼睛盯着姐姐,双眼放出奇异的光芒,她身边的那个笑声难听的女子,长相比巫医婆婆好看很多,此刻她手里拿着一个摇铃,姐姐似乎更警惕年轻女子手中的摇铃。
"不愧是因婆婆看上的魂魄,镇魂铃居然对你没效果,喂,因婆婆,你要的是那个女孩吧,那个小鬼就给我好了,我现在很好奇,小鬼为何也不怕我的镇魂铃?" 摇铃女子笑得美丽,声音却很难听。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O(∩_∩)O~,抱抱~
于是稍等,晚一点还有一更~
第三十章 巫医袭来《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三十章 巫医袭来ˇ
我看着那女子手中的摇铃,纳闷了,我没听到她的铃声啊!
姐姐护着我,拿出一张变黑的驱魔符,道:"原来庸医的东西还有点用处。"说着,扔掉那张已经废掉的驱魔符。
摇铃女子和巫医看着吃了一惊,同道:"驱魔符!"
摇铃女子更是看着姐姐,笑了一下,道:"难怪了。"
姐姐冷脸道:"阴魂不散的家伙,真亏你们能找到这里来,既然特意过来送死,那就没必要听你们的遗言了。"
我愣愣看着那两个巫医,有些郁闷红黑现在偏偏不在,要不然就可以让红黑出来吓她们了。
不过我依旧气势高涨地挽袖道:"姐姐,我们将她们打出去,红黑肯定在这附近,等下我们就不用怕她们了。"
姐姐将我一推,我后退几步,跌坐在地,只听姐姐侧对着我道:"烈儿,暂时别靠近我。"
我一愣,抬头看姐姐,却见姐姐从自己头发上,拆下两支简易的木质发簪,一手握着一支,那头秀发没了发簪护着,整个披散下来,姐姐面色冰冷,加上那身偏白的衣服,活脱脱的一个女鬼再现,当然是个长得好看的女鬼。
我看着姐姐手里握着的'武器',顿时恍然了,原来发簪别在头上,真正的用处是这样的。
我拍拍被摔疼的屁股,一骨碌爬起来,在头上摸索一下,发现只有一根晨风帮我绑的发绳,也解了下来,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用它当武器。
摇铃女子大笑,讥讽道:"有意思,还想反抗,因婆婆,怎么办,我恐怕会不小心弄残你的猎物呢。"
巫医因婆婆对摇铃女子道:"不要伤了那个女孩的性命,我可是要活的。"
姐姐并不主动出击,摇铃女子也不多废话,先发制人,身形极其诡异地靠近姐姐,我根本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姐姐便被摇铃女子划破肩膀,连着后退两步,摔在我身上,连同我一起被撞倒。
我背撞上房间的梁柱,后脑勺上起了个大包,疼得我龇牙咧嘴,脸上被什么温热的液体溅到,有些晕乎乎地看向姐姐,姐姐肩膀被划破的地方,有一个大口子,血正源源不断地从伤口中冒出来。
我慌忙扶住姐姐,紧张道:"姐姐,你不要死!"
姐姐脸色难看地推开我,自己爬起来,用力握紧木簪,自言自语道:"果然小孩的身体无法控制足够的力道吗……"
我一愣,原来姐姐没死,太好了。
于是我跟着爬起来,手里拿着发绳,学着姐姐的样子,气势十足地瞪着两个巫医。
摇铃女子笑起来,道:"下一刻可是你的心脉,你……"摇铃女子的话戈然而止,她的脖子突然喷出一大片血,然后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倒在了姐姐面前,手里还紧紧抓着那个摇铃,似乎到死都没明白,她是怎么死的。
姐姐看着躺在地上的摇铃女子,淡淡道:"虽然我无法控制力道,但要杀你还绰绰有余。"
我手上的发绳掉了,怔怔地看着那个摇铃女子躺在一大滩血泊里,瞪着大眼睛,目光中却是无神的,她已经死了吗?
姐姐看向巫医婆婆,道:"接下来轮到你了。"
巫医看了一眼那个已经死透了的摇铃女子,没有任何难过的表情,反而盯着姐姐诡异地笑起来,道:"呵呵,你现在能动吗?"
姐姐一怔,突然像定住一样,无法动弹了,巫医婆婆目光贪婪道:"终于抓到你了。"
我反应过来,急忙用手摇姐姐,道:"姐姐,你怎么了?"被那个坏巫婆施了定身术吗?
姐姐不能动,也无法开口的样子,脸色很不好,看着我似乎想告诉我什么的表情。
巫医婆婆这时候大笑起来,我不再摇晃姐姐,拿起桌上的茶壶茶杯,一个接一个全扔过去,"臭巫婆,你对我姐姐做了什么?"
巫医婆婆没动,只是她身边突然多出一个驱魂使,全部挡下我的茶壶攻击,巫医婆婆笑得脸皱在一起,看着姐姐,声音低哑道:"驱魔符是不能碰污/秽、腥臭之物的,若被污染,那也就失效了,你肩膀上的伤,血已经渗透到你的衣服里,不管你身上有多少驱魔符都没有意义了。给你们驱魔符的人难道没有告诉你们这点禁忌吗?"
姐姐眼神中有着不甘,我同样诧异,可是这跟姐姐动不了有什么关系?
那个驱魂使动了,但是它似乎不敢太靠近我,巫医婆婆也从门口开始朝我们走来,我左看右看,屋里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砸的了,不由着急起来,吓唬道:"臭巫婆,再过来,我就放蛇咬你了。"
巫医婆婆皱皱眉,果然没有靠近,我趁机从姐姐手里掰出一支木簪,姐姐此刻的表情焦急,一直看我又看门外,难道是要我带她逃离这里?
可是有巫医和驱魂使在,我不知道要怎么救姐姐,我继续吓唬道:"快把我姐姐放了,不然就放蛇咬你。"
巫医婆婆笑得诡异道:"你这个孩子我是无法靠近,那就让你姐姐来好了。"说着手一抬,身后的姐姐似乎动了。
我高兴地转头,却听姐姐大骂:"笨蛋,快逃!"
咦?姐姐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愕然地看着姐姐,呼吸开始变困难了。
"姐姐,不要掐我,疼,呜……"我努力掰开姐姐的手,却无法动弹。
姐姐满脸冷汗,紧张得要命,道:"烈儿,快用你手上的木簪刺我的咽喉,烈儿,快点刺我咽喉,烈儿……"
我动不了,脖子被掐得无法说话,想要挣脱姐姐的手,却无法挣脱,手上的木簪脱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是姐姐带着颤抖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烈儿,烈儿……"
其实我想回答姐姐的,只是我胸口闷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动不了也无法睁开眼睛,但我确实听见姐姐叫我了。
然后是姐姐几乎狂怒的声音,"巫医,我绝对要杀了你!"
"你可以称呼我为因婆婆,要杀我,那得你能动了再说,我们该走了,被人发现就走不了。"
"咳、咳……"终于咳出来了,我睁开眼睛,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我喉咙和胸口都发疼了,眼泪也冒出来。
我叫道:"姐姐,我在这。"
姐姐恍然回神,吃惊看着我,叫道:"烈儿!烈儿,你怎么样?"姐姐一脸着急,却无法动弹。
"疼!"最疼的喉咙。
巫医因婆婆皱眉,道:"还没死吗?那再给他最后一击好了。"
姐姐脸色苍白,肩膀上的红色已经渗透到胸口上了,却依然愤怒道:"住手,巫医,再控制我,我绝对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巫医因婆婆冷哼一声,根本不在乎姐姐的威胁,抬手一挥,姐姐更快道:"烈儿,快走开。"
我一吓,踉跄跳开几步,姐姐的手扑空,动作稍微停顿下来,显然姐姐在努力夺回被控制要掐我的双手,我这时也看清了,姐姐的头顶,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在慢慢包围姐姐,我急忙叫道:"姐姐,有脏东西在你身边。"
姐姐一愣,一下失去防备,又被控制起来,肩膀受伤的那只手已经抬不起来了,另外一只则不受控制地握着木簪朝我刺来。
我后退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跤,险险躲过姐姐的木簪,姐姐急道:"烈儿,快去把那个花盆拿来往我头上砸!"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快点!"姐姐凶巴巴地命令着,木簪刺向我,可惜她动作并不不连贯,被我给逃开。
我钻入桌子底下,躲过姐姐的袭击,头却不小心撞到桌柱,疼得我抱着头冒眼泪,从另外一边钻出来,急忙跑去抱了座台上的花盆。
花盆有点重,我抱着摇晃,姐姐向着我这边杀过来。
我正努力着举起花盆,结果一不小心抱着花盆自己栽倒,连带着把冲过来的姐姐的脚也一起给砸了,我的下巴磕在花盆上,好疼。
脸上被花盆里的花叶扫到,弄得鼻子痒痒的,姐姐的脚被花盆砸到,闷哼一声,似乎很疼,刺向我头顶的木簪也顿住了。
我急忙爬起来,委屈道:"姐姐,对不起,花盆太重了。"
"快走开。"姐姐脸上冷汗不断,像在努力忍着自己的手,我后退一步,却抵上墙壁,无路可退,眼见着姐姐的木簪刺过来,我的鼻子自刚才被花叶扫到,就痒着,终于忍不住对着姐姐打了个大喷嚏,连同一点口水星子都不小心喷到了姐姐的脸上。
姐姐举着木簪,突然就停住了。
我疑惑抬头,姐姐身上的黑雾好像被刚才的喷嚏给一起吹跑了,姐姐更是一脸诧异。
我不由高兴道:"太好了,姐姐,那些黑雾被我赶跑了。"
巫医因婆婆震惊道:"怎么可能?"
姐姐的诧异只有一瞬间,完全不给巫医因婆婆多想的时间,下一刻她已经甩手将手上的木簪射向巫医因婆婆,速度快得甚至连驱魂使都来不及阻挡,直接击中巫医因婆婆的一只眼睛,木簪几乎整根没入,接着传来巫医因婆婆的一声惨叫,下一瞬,因婆婆倒地不起,被姐姐刺中的的眼睛里流出了红红白白的的东西,好像是脑浆。
巫医婆婆的驱魂使随着巫医的死亡,也跟着变成了一张纸人,飘到地上。
姐姐不支倒地,大口喘气,我爬过去,拉住姐姐的衣袖,哭道:"姐姐,你留了好多血。"
这时门口一声茶壶摔碎的声音,接着是店家伙计吓得惨叫的声音:"杀人啦——!"
作者有话要说:O(∩_∩)O~~于是更新~
╭(╯3╰)╮恩哇~亲们记得撒花~
第三十一章 妖女 《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三十一章 妖女 ˇ
我抬头,店家伙计连滚带爬地跑了,边跑边喊:"来人啊,出人命啦——!"
姐姐恢复片刻清明,忍着疼痛道:"快走,不能留在这里。"
"可是那两个人怎么办?"我指向倒在门口不知生死的家仆和美人少年,他们是尚方从大公子手里抢来,保护我和姐姐的。
"管不了他们,等官府的人一来,我们两个都死定了,快走。"姐姐皱眉忍痛道。
"但是……"我本想开口,可是下巴刚才被磕到,一开口就好疼,只好扶起姐姐,正打算朝门外走去,可姐姐伤得很重,一时竟然还站不起来。
店家伙计的声音传遍整个客栈的楼道,从客栈中渐渐冒出很多人,陆陆续续围到我们房间的门口,大多是看热闹,只是没见他们进来帮忙救下姐姐的伤势。
我见姐姐情况不妙,担心问:"姐姐,你能动吗?"
姐姐深吸一口气,然后扶着我站了起来,这时人群中渐渐让开,掌柜和店家伙计跑进来,看到地上躺直的巫医婆婆和死透的摇铃女子,吓得脸色惨白,气急败坏道:"这……这……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报官啊!"
店家伙计急忙跑去叫衙役。
姐姐咬牙"啧!"地一声,反手用力握紧我的手,道:"走!"说着就拉我往人群中冲,掌柜手忙脚乱道:"快、快拦住他们,别让杀人犯逃了!"
客栈里打杂的伙计们和打手们都急忙过来堵住门口。
姐姐挥手朝门口一撒,接着一声响指,房门口一大片火星子掉在围观的人身上,传来众人的惨叫,纷纷逃窜,姐姐趁乱直接拉我出门,却有一股大力将我和姐姐同时震回房间,姐姐几乎瞬间反应过来,将我用力甩开,自己被弹到屋里,砸在桌子柱上。
我被姐姐摔在一边,手指按到什么硬硬的东西,好疼。
我拿起来一看,手心冒血,原来是按到了茶壶碎片。
我回头找姐姐,发现姐姐靠在桌柱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她的后脑勺正好撞在桌柱的位置,鲜红一片……
我慌了,爬过去摇姐姐,叫道:"姐姐,你醒醒,快醒醒!"
可是姐姐依旧一动不动,我终于哭起来:"呜呜,姐姐!"
"他妈的,是哪个混小子,敢烧大爷的眉毛,活的不耐烦了。"一个粗犷的男声在我身后的房门口响起。
我吸吸鼻子回头看那人,就是他把姐姐撞在桌柱上。
我眼前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横挡在门口,气势汹汹地看过来,只是他的眉毛被姐姐给烧没了,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气焰嚣张的人。
其他围观的人也都重新聚集过来,他们有些不是被烧焦了头发,就是被烧掉了胡子、眉毛,衣服也有些烧焦的痕迹,个个狼狈不堪,滑稽无比。
此刻他们看着我和姐姐的表情变了,全部都是愤怒无比,特别是那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扫了屋里的情况,道:"真惨啊,四条人命,这都是谁干的?"
几乎全部的人都在说:"是那个妖女,她刚才还想用妖术烧死我们呢。"
"对啊,那女孩肯定是妖女,说不定是狐狸精变的。"
"若是妖女,要用火烧了她才能死!"
"那就烧了她!"
我愣愣看着越说越疯狂的人们,委屈地反驳道:"我姐姐才不是妖女,那两个巫医才是妖婆,她们杀了我们身边的两个人,还想杀我和姐姐,我姐姐才会动手的。"
可大家都吵哄哄的,根本没人听我说,我大叫:"我姐姐不是妖女。"
掌柜在一旁紧张道:"不能烧啊,这杀人犯要报官的,不然我上哪里交出犯人啊。"
"报什么官啊,我不就是官爷吗!"大汉大吼了一句,"他妈的,城中正在举办世医大会,大家都忙着呢,偏偏这时候添乱。"
全场安静下来,全都看着便装大汉。
我见他们不听我的话,我只好继续摇姐姐,希望把她叫醒,"姐姐,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你快醒醒。"不然那些坏人要用火烧我们了。
有人建议道:"官爷,那女孩绝对是妖,这时候送官府关起来怕是会被这妖女逃掉,而且还会给官爷添麻烦,不如现在就绑到城西河口那边烧了她,让她以后无法再为害人间。"
"我姐姐不是妖女!"我站起来生气地看着那些人,他们好过分。
可是没人理会我的解释。
掌柜解释道:"官爷,您都看到了,这命案跟我这店一点关系也没有,杀人犯就是这两姐弟了。"
围观的人叫道:"这妖女,一定要用火烧。"
大汉摸摸已经光溜溜地眉毛,道:"这样吧,小鬼等下让值勤的衙役带走,这几条人命案也就有交代了,这个妖女嘛,直接绑了去城西河口火烧。"
"大人英明啊!"
"好!"
众人连连称好,几个大胆的人撸袖走进来,有人甚至拿来了绳子,我急,大叫:"红黑,你在哪里?红黑……"
"小鬼,一边去。"有人用力踢了我一脚。
我大哭起来,拉住姐姐不肯撒手,不让他们绑走,踢他们,道:"我姐姐不是妖女,你们要烧去烧那两个巫婆。"
"走开,别碍事。"另外一个用力踹了我的肚子两下,我的手被人踩到了,好疼。
他们把姐姐从我手里夺走,又将我踹到一边,我哭道:"你们不要烧我姐姐,她不是妖女。"我抓着一个人的裤脚,想要抢回姐姐。
姐姐被他们粗鲁地用绳子绑起来,整个脸色苍白一片,身上流了好多血,眼睛一直闭着,从刚才开始就没有醒过。
"喂,这妖女是不是已经死了?"有人见姐姐闭目不醒,有些疑惑道。
"管她死没死,一定要用火烧了这妖女,不让她继续为害人间。"另外一个人一手绑好姐姐,对其他人道:"去通知大家,让他们都过来看妖女的火刑。"
"不要,你们放开我姐姐。"我拿起碎掉的茶壶碎片,砸向那些人,结果被另外一个人狠狠踢了几下,一群人带着姐姐走出房门。
大汉对掌柜吩咐道:"看着这小鬼,待会儿自有官府的人来带走。"
掌柜点头哈腰道:"好的,好的。"
我抱着被踹疼的肚子爬起来,跑去追,掌柜一时不察,给我溜开。
我追出客栈,他们还没走远,姐姐被他们放在了一架简易牛车上,我跑过去,哭着道:"不要烧我姐姐,她不是妖女!"
很多人听着要火烧妖女,都从家里赶出来看,围着姐姐指指点点,人好多,我头晕,靠不到姐姐身边。于是我见人就咬,终于冲到姐姐身边,身后有人提起我的后衣领,将我一下扔开,骂道:"这小子怎么跑出来的?"
然后是几个人对着我一阵猛踹,好疼,肚子疼,背也疼,脸也疼,脚也被踩到,全身都在疼。
我想叫他们不要打我,因为真的好疼!可是刚开口就呛了一口泥沙,喉咙里血水咳出来,更疼了。
掌柜气喘吁吁跑出来,道:"对不起,让这小子给跑了出来,哎呦,你们别给踹死了啊,我还要交办官府呢。"
掌柜拦住那些人,其他一大群人带着姐姐朝城西方向走去,我趴在地上,疼得爬不起来,"呸呸!"吐掉嘴里的沙子和血水,看着姐姐被他们带走,哭得惨兮兮。
掌柜抓起我的胳膊,道:"走吧,等下见官!"
掌柜这次学聪明了,直接扔进原来的房间,不带任何犹豫地锁了门。
我想要拉开房门,可是掌柜从外面锁了起来,出不去,没法,只有跳窗。
可我从窗口看下去时,不由吓住了,好高,跳下去绝对会摔死,难怪刚才姐姐没有从窗口带我走。
我跑到大公子的老家仆和美人少年身边,想看看他们是否还活着,使劲摇老家仆,道:"醒醒,快醒醒。"可是老家仆依旧没醒,我的手心却感觉到一片湿意,抬手起来一看,满满的血。
我愣了愣,又去拍美人少年的脸,叫道:"美人哥哥,醒醒,你不要也死了。"但是我同样看到了美人哥哥背后插着的一把小刀,以及被血染透了的后背。
我坐在地上,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呜呜,公子!"怎么办,我出不去。
突然美人少年手指动了下,我急忙去摇他,只见他伸出手指,指向一方,似乎想告诉我什么,我看向那边,正好是摇铃女子掉在地上的摇铃。
我爬过去,拿起摇铃,不解看美人少年,美人少年无法说话,手有些激动地指着摇铃,我问:"是要把这个打坏吗?"说着我直接将摇铃朝墙壁砸过去,陶瓷的摇铃终于碎了。
美人少年咳嗽一声,我跑过去扶他,燃起希望道:"美人哥哥,姐姐被抓走了,巫医......"
"叫我杨夕,刚才的情况我都知道,只是被巫医暗算无法动弹。"美人少年坐起来,立即封住周身几处大穴,自己将背后的小刀拔掉。
"姐姐......"我刚要说姐姐很危险,杨夕就打断我,道:"那些人是井炎城的百姓,凭我,无法救你姐姐,马上去世医大会告诉三公子,看他有没有办法了。"
我看向大公子的老家仆,问杨夕:"他怎么办?"
"死了,那个因婆婆暗算之余还下了狠手,我也差点没命。"杨夕拉起我,勉强走到房门口,刚要劈开房门,外面传来掌柜的声音......
"官爷,就在上面,这边请,我锁着,他跑不掉。"
我紧紧抓住杨夕的手,听脚步声,好像来了很多人,那些官兵要抓我去烙刑了吗?
杨夕脸色沉了沉,拉着我往窗口逃去,看了看那个高度,杨夕皱眉,此时房门被打开,不容我们多想,杨夕带上我,道:"走!"
接着我跟杨夕从窗口跃下客栈,我疾呼:"杨夕,我们会摔死的。"
身后传来那掌柜和官兵的声音:"快下楼,他们从窗口跳下去了。"
杨夕将我抱在怀,自己摔在地上,闷哼一声,我还听到一声骨头摔断的声音,因为我以前爬墙摔过,所以我记得那种声音和疼痛。
我从杨夕身上爬下来,担心道:"杨夕,你怎么样?"杨夕背上有伤,这时候又摔了哪里。
"记得去世医大会的路吗?"杨夕慢慢爬起来。
我点头,"记得!"
"我一条腿断了,无法带你去世医大会,你先去,一定要找三公子,不可自己一个人跑去救你姐姐,明白吗?"
我听话地点头,问:"那你怎么办?"
"我随后就到,不过先要解决一下眼前的麻烦,快走!"杨夕将我一推,自己一个人拖着一条腿站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终于哭着往世医大会的方向跑去,去世医大会找尚方!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更新~O(∩_∩)O~
第三十二章 百蛇群舞(上)《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三十二章 百蛇群舞(上)ˇ
一路上我跑个不停,生怕自己跑慢了,姐姐已经被人给烧了,等我浑身狼狈地跑到世医大会的大门前时,我已经喘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咳嗽不停。
世医大会现场的门口站着四个侍卫,我跑上去,道:"大哥哥开门,我找我家公子。"嘴巴一开口,先前被磕到的下巴就好疼。
侍卫一愣,道:"小孩,快回家去,这里不是玩耍的地方。"
"我是有事找公子的,你开开门。"我愣了下,急忙解释道。
另外一个侍卫走过来,问:"怎么回事,快让这孩子离开,现在里面正在举办世医大会呢。"
"我要见公子,你们放我进去。"我见他们不让我进去,急了起来,想要冲进去。
侍卫反手将我一甩,冷酷道:"这里没有你的公子,快滚。"
我被甩出去,爬在地上吃了点尘土,浑身好疼,我道:"我家公子来参加世医大会,他叫尚方,尚方哲悦,大哥哥让我进去吧。"
侍卫说:"世医大会举行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小孩,你若真要找尚方家的神医,就等世医大会结束后再来吧。"
我愣了愣,见不到公子!
"我又不会打扰别人,找的是我自家的公子,为什么不能进去?"我努力从地上爬了起来,气呼呼道,可是心里委屈极了,一鼓作气地想要冲过侍卫。
"不行,规矩就是规矩,无论什么理由都没用,再不走就对你不客气了。"侍卫将我拦下,生气地再次远远扔出去,这次我爬不起来了。
姐姐要被烧了,杨夕现在也好危险,我伏在地上,哭花了脸,怎么办?
"嘶嘶——!"是红黑的靠近的声音,我吸吸鼻子,擦了下眼泪,抬眼找红黑。
只见红黑满身伤痕地朝我滑过来,原来它昨晚与草鬼女的蛇盅打斗时受的是重伤,难怪一整天都不来见我,此刻看到红黑的样子,我哭得更凶了。
红黑滑过来,顺着我的手臂环上我的脖子,安慰地用头蹭了蹭我的脸,我眼泪砸在地上,道:"红黑,带我进去找公子。"
红黑"嘶嘶——"地吐了信子,周围立即爬来好多蛇,朝世医大会的大门围攻起来。
"哇,是蛇,天哪,哪来的这么多蛇?"四名侍卫同时吓了一跳,连着后退几步。
红黑又调来了四五条颜色非常鲜艳的大蛇,将我保护我起来,并告诉我,这几条大蛇是剧毒蛇,不要去碰。
我想爬起来,可全身都在疼,红黑努力用头蹭着我的脸,可我依旧手脚无力,"红黑,我全身好疼,可我想见公子。"
红黑踏入就暴怒起来,从我的脖子上滑下来,抬起蛇脑袋,张大嘴巴,露出两个尖尖的牙齿,"嘶嘶——"地吐了几下鲜红信子,怒吼着叫来了更多的蛇,并对蛇群下了攻击那四名侍卫的命令,蛇群源源不断地开始往世医大会里面爬。
侍卫手忙脚乱地抽出佩剑,把红黑叫过来的蛇都给砍了一些,一个侍卫被三条蛇从背后和左右侧袭击了,其他三个侍卫吓得急忙开了门想要躲进里面,没想到门背上也有蛇,世医大会里面也四处冒出蛇来,三名侍卫慌乱地跑着去搬救兵,"来人哪,有蛇!"
越来越多的蛇涌入世医大会里面,它们爬上了墙壁,涌入大门……
没过一会儿,远远一声惊呼:"烈儿!?"
我正好抬眼看见,一大群人出现在门的那一边,一大堆不认识的人,全都惊讶地看着蛇群,但是最前面的那个是尚方,看到我一脸惊慌和焦急的尚方。
我爬不起来,喊道:"公子!"声音大概只有红黑能听见。
尚方没有任何犹豫和害怕,就这样越过蛇群,向我飞来,我四周的几条鲜艳大蛇虾米更新在红黑的喝止下,没有攻击尚方,但对于要再过来的赤脚庸医和大公子,蛇群群起围堵,根本没人可以再靠近。
尚方落到我眼前,立即弯下身,将我从地上轻轻抱到怀里,眉头紧紧皱着,急切道:"烈儿!"
一股暖暖的药草香,我见到了尚方,突然这一路上受的委屈全部爆发出来,眼泪止都止不住,啪嗒啪嗒地掉在尚方的衣服上,道:"公子,呜呜,巫医来了,姐姐要烧没了……杨夕也快死了……他们又不让我进去找公子……我全身好疼。"
我一开口,下巴也疼得厉害,说话哆哆嗦嗦,想要将所有的事一股脑儿告诉公子,可是却讲得越急越乱。
"烈儿乖,先别说话。"尚方一脸焦急地替我检查全身,但抱着我的动作依旧轻柔无比,然后尚方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迅速倒出两颗药丸,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强硬地塞入我嘴巴,好苦。
红黑已经让蛇群停止围堵,蛇群开始慢慢退散、但那几条颜色鲜艳的大蛇依旧围住我和尚方,不让任何人靠近。
"咳、咳!"我咳嗽起来,想吐。
尚方帮我拍拍背,然后将手掌贴在我背上,我能感觉到自背后掌心传来的阵阵暖意,尚方掀开包裹着银针的布包,刷地一下,我的手脚以及身体几处便被尚方扎了。
尚方扎了几下,就收回针,待尚方慢慢抱着我站起来时,我夹着哭腔和鼻音,急道:"公子,快救姐姐,还有杨夕……"
"我马上去,烈儿,你告诉我,欣儿和杨夕他们在哪里?"尚方眉头依旧皱着,眼底有着一丝看不透冷意,但是公子哄着我的语气很温柔。
"他们说要在城西河口烧姐姐,杨夕在客栈,他让我先过来。"我越说越急,似乎全身没有刚才那么无力了。
红黑还在地上,朝尚方"嘶嘶——!"地叫着。
尚方看一眼,抱着我慢慢蹲下身,我伸出手,道:"红黑。"红黑顺着我的手,爬到我身上,我将它藏进衣服里。
此时蛇群已经退走了,大公子和赤脚庸医还有晨风他们终于能跑过来,连带着其他一些不认识的人也跟着过来。
晨风道:"公子!"
大公子道:"哲悦,你没有被蛇咬到吧。"
赤脚庸医道:"哇呀,真惨,哲悦,到底出什么事了,谁欺负这小鬼了啊?"
尚方没回答他们任何人的话,而是对他们三人立即命令道:"晨风,这里的善后交给你,衡旭,你去客栈接杨夕,伯玉,你随我来。"
"为什么我得去客栈?"大公子一脸不满,怒气冲冲。
尚方看着大公子,认真道:"衡旭,我现在很生气,别惹我。"
赤脚庸医在一旁吓得离开尚方两步,一脸惶恐道:"哇呀,生气了,生气了,太可怕了。"
大公子也是一怔,脸色看过去要气爆了,只是他没有再反驳尚方半句。
突然一个女声轻轻问:"尚方公子,出什么事了,刚才那些蛇是怎么回事?"是之前在井炎城门口遇上的那个臭屁小鬼的两个姐姐,原来他们也在世医大会现场。
"尚方公子,怎么回事,刚才那蛇群,好像是这孩子……"另外一些人也七嘴八舌地谈论开。
可惜尚方已经抱着我,一阵风似地离开世医大会的门口,迅速朝城西方向飞去,随行的还有赤脚庸医许伯玉。
我躺在尚方怀里,断断续续地说着:"来了两个坏巫医,她们偷袭我们,大公子的家仆老伯死了,杨夕也受了伤,姐姐把巫医杀了,可是被客栈的人发现了,他们要抓我们去官府,我一直跟他们解释,巫医才是要杀我和姐姐,那些人不听,还说姐姐是妖女,要烧姐姐,姐姐醒不过来,我想保护姐姐的,可是他们一直用脚踢我,真的好疼。"
我眼睛哭得肿肿的,又道:"客栈掌柜把我关起来,说要送官,杨夕救我出来,他自己受了很重的伤,腿还摔断了,官兵来抓我们,杨夕让我先来找公子,可是我到了世医大会门口,进去不去,侍卫不让我进,红黑突然跑出来,然后就生气了,我管不住它。"我吸吸鼻子,因为哭得太厉害,安安更新我开始打嗝,想停都停不下来。
尚方顺顺我的背,安慰道:"接下来都交给我,欣儿和杨夕都会平安的。"
"恩。"我最信任公子了。
尚方抱着我刚到城西城郊附近,便远远听见许多人喊着:"烧了妖女,烧了那妖女!"
我搂住尚方的脖子,紧张道:"公子!"
姐姐不会已经被那些人烧没了吧。
待我们赶到城西河口时,三人都吃了一惊,整个河堤上站满了人,有好奇围观的,也有助威呐喊的。
河堤下面的一块河滩上,也站着一群人,那群人都是客栈里的人,然后我看到了姐姐。
一大堆的木柴堆着,上面绑着一个空架子,架子上的绳子已经脱落,原本应该被绑着的姐姐,靠着架子,坐在柴堆上喘气,似乎非常累,眼神冷冷地看着围住木柴堆四周却不敢靠近的众人。
她的身边两侧分别躺着两个人,那两人好像是先前撞飞我和姐姐的大汉身边之人,从那两人脖子处流下的血,染红了木柴堆的一大片。
姐姐手里还拿着一样凶器——是一根被折断的木枝,一端尖尖的,上面还有未干的血迹。姐姐满脸是血,一脸冷酷,又披头散发,模样像极了刚从地府爬出来索命的怨女。
有人开始在柴堆四周点火了,但姐姐对那些烧起来的木材似乎完全不在意。
"呜呜,公子,他们点火了。"我抓着尚方的衣服,不知道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第三十三章 百蛇群舞(下)《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三十三章 百蛇群舞(下)ˇ
姐姐扶着木架,想要爬起来,但始终没能站起来,周围的人却因此恐慌起来,急忙叫着,"不能让她下来,快加火。"之前撞飞我和姐姐的大汉看了躺在姐姐身边已经死掉的两名手下,手里刚好点燃上火把,毫不犹豫地向柴堆加火。
我想大叫姐姐,尚方及时用手捂住我的嘴巴,带着我跳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
我擦了擦哭肿的眼睛,不解地看尚方。
尚方没有看我,对赤脚庸医果断道:"伯玉,立即向天借雨。"
赤脚庸医愣了一下,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张黄色符纸,两指一夹,放在嘴边一吹,符纸立即竖起来。
然后许伯玉闭上眼睛,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嘴里开始念诵咒文:"吾念天地,丰泽于民,海龙之灵,请神听之,一雨求得,礼无不报,开符急召,驱雷奔云,急急如律令!"
许伯玉刚念完,突然睁开眼睛,眼睛里有一团很薄很薄的蓝雾,手中的符纸随之亮了一下,许伯玉用符在空中写下一个雨字,伸手一指,符纸飞向姐姐那边的上空,接着自动烧起来。
随着而来的是突然刮起一阵风,天暗了下来,围观的人全都抬起头,原来是一大片乌云诡异地出现在众人头顶,黑压压的一片,几乎所有人都吓到了,除了尚方和许伯玉。
众人惊慌:"怎、怎么回事?"
"好像是要下雨了。"
"不对,这乌云只在我们的头顶,城中方向根本就没有乌云,这云有古怪,大家快跑啊 。"有人一叫,很快很多人就跟着动起来,那些感觉不妙的围观者都吓得急忙远远退开。
姐姐坐在木柴堆的最上面,火势渐渐大了,我见姐姐被烟呛着咳嗽起来,急道:"公子,火大了,要烧到姐姐了,怎么办?"
尚方冷静地催促道:"伯玉,快点。"
许伯玉立即再请了一道符,随即天空中一个响雷,不待众人吓一跳,姐姐四周开始大雨滂沱起来,那雨滴大得几乎可以砸死人。
雨非常大,很快就浇灭了火势,也把姐姐淋了个透,还有河滩上的那群人,以及周围那些围观来不及逃开的人。
尚方看着被雨砸得四处逃窜的众人,摸摸下巴,淡淡的表情上看不出在思考什么,突然尚方转对我道,"烈儿,让红黑把蛇群叫过来吧。"
"叫过来可以救姐姐吗?"我抬头看尚方。
"恩,你先把蛇群招来,越多越好,等下听我指示。"尚方吩咐道。
"好。"我从衣服里放出红黑,交代它把附近的蛇群全部召过来。
"哲悦,为什么要召集蛇群,那样不是会让场面一团乱吗?"许庸医不赞同道。
"乱点好。"尚方简言答道。
"哈?"许伯玉莫名,其实我是完全不解。
尚方看我,并不答许伯玉的疑问,我挠挠头,看红黑,红黑滑到地上,高傲地扬起蛇头,张大嘴巴,"嘶嘶——!"地发出比以前更加低的声音,并保持着张嘴的动作好久好久。
没过一会儿,四周开始悉悉索索窜动,许伯玉愣了一下,惊叫道:"来了。"
目光所触及的四面八方,渐渐涌来了数千条蛇,地面上爬满了各色各样的蛇,许伯玉瞪大眼睛,嘴巴颤抖道:"这附近有这么多蛇吗?"
尚方一派镇定,脸上未见其他表情,看着蛇群的动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姐姐全身湿淋淋的,对于天空中突然来的一场及时雨也是一脸诧异,在看到蛇群后,表情愣了一愣,不过她没有轻举妄动,相反则是周围那些围观的人,还有河滩上围着烧姐姐的人,开始恐慌和尖叫,因为源源不断的蛇群朝河滩涌过去。
尚方提醒道:"烈儿,先让蛇群把欣儿保护起来,不要让人靠近。"
"好。"我点头,唤来红黑,吩咐它叫蛇群保护好姐姐,把姐姐与那些人单独隔开。
尚方再道:"顺便把在河滩上的那群人也围起来吧,其他人不用管,让他们跑。"
我看向河滩上那些慌乱的人,是客栈里的那些人,他们就是刚才放火烧姐姐之人,于是我便让红黑用蛇群将那群人围堵住,不让他们离开。
河堤上的人被蛇群吓得全部往回跑,还有人叫着:"快跑啊,肯定是妖女发怒了,她招来蛇群要吃人了!"
场面真如许伯玉说的,乱成一锅粥了。
"喂,三少啊,他们把欣儿姑娘当妖女了啊。"许伯玉皱眉道,似乎觉得不妥。
我看尚方,等待他的下一个指示。
尚方终于回答许伯玉的疑问,道:"原本欣儿就被人误会成妖,那就妖到底,这样比较好善后。"尚方说得玄乎异常,我听不懂,不过许伯玉终于恍然了。
然后尚方趁着最乱的时候,对许伯玉道:"伯玉,可以用符把欣儿接过来了。"
"好。"许伯玉又从袖中拿出一张符纸,这次只是闭着眼睛冥想了一下,然后猛然睁开眼睛,将符纸抛出去,大声喊道:"招来!"
符纸在空中变成了一个白色的人影,速度极快飞向姐姐那边,然后"刷——"地掠过坐在木材堆上的姐姐,我睁着眼睛,才一眨眼,姐姐就不见了。
下一刻,那个白色的人影带着姐姐飞到了我们这边,许伯玉双手接住姐姐,白色人影"嗖——!"地飞入许伯玉的袖子中,一下便不见踪影。
那边的雨还在下,但渐渐小了,没过多久就停了,而我们站的这个位置一滴雨都没有下,我跑到姐姐身边,哭道:"姐姐!"
姐姐惨白着一张脸,抬眼看向我们,许伯玉将浑身湿透的姐姐轻轻抱好,姐姐身上都是血,还有好多伤口,许伯玉看着破口大骂:" 那些人还有没有人性了啊?"
尚方为姐姐诊脉,并拿出两粒药丸,让姐姐吃下,封住了姐姐几处穴道,为姐姐暂时止血。
我凑在一旁看着,关心问道:"姐姐,你怎么样?"
姐姐半睁开下眼睛,虚弱地看了我一眼,没回答。
尚方一边为姐姐扎针,一边道:"欣儿她失血过多,我做下应急处理,剩下的要等回去再治疗。"
我点点头,问:"公子,蛇群围着的那些人怎么办?"
尚方帮姐姐施了几针,这才抬头看向那边河滩处被蛇群围堵的人,目光闪烁一下,问:"烈儿,还记得那堆人里面,哪几个是打你的人吗?"
我看着底下的人群,摇摇头,道:"不太记得了,不过他们都是住在客栈的人。"那时我光顾抱着头跟肚子了,没注意看他们的长相。
尚方听罢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那些人突然嘴角翘起,奇怪地笑了一下,于是我后来才知道,公子那样的笑一直被很多人称作"阎王笑"!
只见尚方递给许伯玉一个瓷瓶,道:"伯玉,把这个用符送给那些人。"
许伯玉接过瓷瓶,也没多问,取出一张符纸,喊道:"送!"
随即符纸变成一团绿色的火焰,带着尚方给的瓷瓶,慢慢飘到那群人的上空,绿色的火焰,在空无一物的半空中尤为明显,那群人同样注意到了绿色火焰的存在,有人脸色惊恐道:"那、那是什么?"
"鬼、鬼火?"
"救命啊!"
很多人都吓得大哭起来,但是蛇群围着他们,让他们无处可逃。
"公子,什么是鬼火?"我看着那群被吓到的人,问了一句。
尚方还没回答,许伯玉就插嘴道:"切,这可不是墓地里那种低级地灵的鬼火,而是专用来点鬼灯的火焰。"
我郁闷地看着许庸医,结果关于鬼火,他还是没说清楚。
尚方摸摸我的头,意味不明道:"烈儿,不要对那方面太好奇,会被带走的。"
"哦,好的。"我抓紧了尚方的衣服,点点头,其实我想问会被什么东西带走,带去哪里?
绿色的火焰带着瓷瓶停在那群人的上空,瓶塞自动脱落,好像有双无形的手将瓷瓶倒过来,里面的粉末随之撒入空中,飘向底下的人群和蛇群,那群人好多人都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连带着蛇群跟着一阵骚动。
红黑突然窜到尚方面前,似乎是对尚方刚才向那群人撒了什么东西而殃及蛇群的事很恼火。
我急忙叫住红黑,尚方笑得无奈道:"差点忘了,这里还有只蛇群的老大在。"
许伯玉和我都不解看尚方,却见尚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拔了瓶塞,递到气焰嚣张的红黑面前,让红黑嗅了嗅,红黑突然兴奋起来,再恼火尚方,反而朝着尚方撒娇似地吐信子,我看出来,它是在向尚方讨要那个瓷瓶。
"哲悦,你对那群人做了什么?"许伯玉看着河滩上的人,问了一句。
"公子,那个瓷瓶里是什么?"同时,我比较好奇的是尚方让红黑嗅的那个瓷瓶。
尚方道:"秘密。"
我好想知道,看着尚方,心里念着那个'秘密',可尚方就是不答。
我问:"那些人要放了吗?"
尚方抱起我,轻声道:"不用,今晚就让他们好好陪蛇群过一夜吧,你吩咐红黑暂时也留在这里,等蛇群散了之后再回来。"
咦?可是红黑脾气很倔强的,它会同意留在这里吗?我将尚方的话向红黑交代一遍,没想到居然红黑会主动要求留下来监督那群人。
我不解看尚方,尚方不给我答,只是将红黑一直讨要的瓷瓶给它,红黑兴奋地卷着瓷瓶消失了在树丛中。
许伯玉看着目瞪口呆,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跟蛇交流了?"
"能与动物交流的人目前我只认识烈儿。"尚方很中肯地答了一句,并不解释刚才的事。
接着尚方摸摸我的头,道:"该回去了,你和欣儿两个浑身是伤。"
我点头,现在还疼着。
尚方抱着我,许伯玉带着姐姐到了大公子住的地方,大公子也带回了杨夕,我看到被包成粽子的杨夕,心情很好,道:"公子,太好了,杨夕没有死。"
杨夕看到尚方,拖着一条伤腿对尚方跪了下来,低头道:"杨夕有负三公子所托,没能保护好他们。"
尚方既没斥骂也没责怪,挥挥手,让杨夕下去休息。
大公子走进来,对尚方道:"现在世医大会上的人,都在传这小鬼的事,哲悦,你应该跟我坦白了吧,这小鬼和那女孩是什么来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于是告诉亲们一个好消息,接下来是就是情动卷了,\(≧▽≦)/~抱抱~
第三十四章 药箱《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三十四章 药箱ˇ
尚方一脸神秘道:"烈儿的身份比较好理解,不过欣儿到底是什么人,我也不太懂;不如衡旭你去问问看吧,有了结果再告诉我。"
我莫名,姐姐就是姐姐,还有什么特别的吗?
"你这是要我为那个小丫头治疗吗,凭什么?"大公子冷笑一声,摆起架子。
"因为我现在很忙。"尚方说得理所当然。
"你再说一遍!"大公子恼羞成怒。
"欣儿受的伤很重,衡旭大夫,她就暂时拜托给你照顾了,需要什么的话,那个庸医可以借给你,随便使用。"尚方无视大公子脸上要杀人的表情,毫不客气地将姐姐丢给大公子治疗。
许庸医躲在门外偷听,突然就窜进来,对尚方骂道:"哲悦,你太狠了吧,又让我去当出气筒,大少脾气那么糟糕,我……哇呀,太危险了,大少,不要乱扔东西……"许庸医话还没说完,急忙接住大公子砸过来的药箱......
尚方慢悠悠地抱起我,离开这里,似乎对于身后打得厉害的两人习以为常。
我问:"公子,我们去哪里?"
"回房。"尚方看了我一眼,淡淡答道。
"回房做什么?"我还有点担心姐姐的伤势,尚方有提过,姐姐失血过多,又吸了浓烟,伤及肺腑,好像是很严重的伤。
"当然是疗伤了!"尚方说着,带着我进了单独的一间房间。
尚方将我放在床上,道:"先在这里等下。"
我点头答应,眼睛却瞄到房间里那张大桌子上摆放的东西,充满好奇,眼见尚方离开,我立即爬下床,走了过去。
桌上摆着一个药箱,这是尚方的药箱,之前一直都是晨风背着,没机会看看里面什么样,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我心里挣扎了一番,公子的东西不该随便乱动的,但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于是我打开尚方了的药箱。
药箱里面好多东西,摆放得非常整齐,而且很干净。
干净的布巾,一排插在布匹上整整齐齐的银针,很多小刀,还有很多白色纱布,最特别的是有好多各种各样的瓷瓶。
我很兴奋,以前家里见过的很多大夫,他们的药箱大多就带一些纱布,止血和疗伤的药膏,但是尚方的药箱里面的东西都好奇怪,那些瓶子的花纹很好看,我很喜欢,禁不住拿起来把玩,然后我看到了一个之前尚方给红黑的那种瓷瓶,上面的一样花纹是一样的。
我将那个同样花纹的瓷瓶拿起来,红黑那时候为了这个瓷瓶里的东西,居然会跟尚方妥协,太神奇了。
我好奇打开瓶塞,立即传来一阵扑鼻的芳香,好好闻;我将瓷瓶放在鼻子下,努力嗅了嗅,真的好香。
我猜红黑那家伙,那时候肯定是嘴馋了!
我忍不住将手指伸到瓷瓶里面,蘸了一下,是凉凉的液体,我将手指放到嘴巴里吮吸一下,"哇,好辣,呸、呸......!"
我吐着舌头,嘴巴好辣,这到底什么东西,好难吃,被骗了。
我心里郁闷,舌头被辣得想冒眼泪,丢下瓷瓶,慌慌张张地跑出去找尚方,"公子……"
尚方拿着一盆准备好的热水和个密封的罐子走过来,正好与我在门口撞上。
尚方见我模样,有些诧异,问:"烈儿,怎么了?"
"呜呜,公子,好辣!"我见到尚方,一把抱住,努力蹭掉被辣出来的眼泪,不过嘴巴里的辣意好像也在渐渐淡化了,转而是一种怪怪的香味留在唇齿间。
尚方愣了一下,似乎嗅到我身上的味道,道:"烈儿,你动了药箱?"
我点点头,抬头看尚方的表情,发现他没有生气,这才问道:"公子,我的嘴巴会不会烂掉?"说着我将嘴巴张开给尚方看。
尚方低下头,凑到我眼前,轻轻啄了一下我的嘴巴,接着直起腰,点头思索道:"味道似乎还不错。"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怎么回事,尚方就笑道:"先进来吧,烈儿的嘴巴不会有事的。"
我听着高兴,太好了,嘴巴不会烂掉了,随即跟着尚方进了房间。
桌上是被我弄得乱七八糟的药箱,还有东倒西歪的瓷瓶,以及被我扔在桌上,洒出来的那种辣辣的液体,整个屋子里散发着一股浓浓醇香,我用比鼻子嗅了嗅,还是那么好闻,可惜一点都不好吃。
我突然恍然了,该不会那液体其实是香水,不能吃的。
可是闻着这个香味就让人忍不住想流口水。
尚方好笑地看了一眼桌上的狼藉,接着将热水放在床头的案几上,道:"烈儿,先到床上呆着。"
我乖乖爬上床,尚方又将乱七八糟的药箱拿过来,整理一番,一同摆在床头案几上,我好奇凑过去,问:"公子,那个瓷瓶里的东西是香水吗?"
"那不是香水,而是我用来伤口消毒的一种药物。"尚方收起已经空空如也的瓷瓶,答了我一句。
"消毒?"我愣了一下,印象中,以前受伤的时候,有个大夫说过刀子消毒必须用火烤的,怎么是用那个香香的水来洗了?
"是啊,这种药物也可以用来清洗伤口,不过很难提炼就是,现在我手上只剩下一瓶了,烈儿,以后药箱里的东西不能动哦。"尚方摸摸我的头,吩咐道。
我点点头,有点难过起来,我把公子珍贵的药给撒没了,道:"公子,对不起。"
"知错就好,烈儿,先把衣服脱了吧。"尚方拿了干净的布巾浸入热水中,抬头朝我道了一句。
我听话地把身上的衣服除个干净,才看到自己身上到处青青紫紫,淤青严重,还很脏。
尚方先是为了我扎起头发,然后把热毛巾拧干,这才坐过来,先是为我擦脸,还非常小心地绕开我的伤口。
我闭着眼睛道:"公子,有点烫。"
"没事,忍着点。"尚方安慰道。
接着尚方又拧了一遍布巾,开始轻轻地为我擦身体,绕开各处淤青和伤口,从手指到手掌,慢慢地到手臂,然后是脖子,还有腋窝……;从脚趾到脚背,接着是小腿、慢慢到大腿......很舒服,也很痒。
我忍不住笑起来,"公子,好痒。"
尚方笑笑,道:"好了。"终于帮我擦完身体,然后尚方又打开一个罐子,从中取出一块块白色透明的东西,并用干净的布巾包好。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疑惑道:"冰块?"
"恩,这个是要用来敷伤口的。"尚方把用布巾包好的冰块敷在我的各处淤青和伤口上,并轻轻地揉着。
其实我很想问,冬天还没到,公子哪里来的冰块?
尚方为我敷冰块要麻烦很多,待他拿走换了好几次冰的布巾,我终于可以伸伸手,问:"公子,是不是完了?"
尚方卷起袖子,好笑道:"刚开始。"
接着尚方用那种很香的水为我擦伤口,说是消毒,冰冰凉凉的,好像连痛痛都减轻了,我道:"公子,这个香香的水好神奇。"
尚方抬眼,露出个笑容,突然问道:"烈儿要不要来做我的药童?"
"药童是干嘛的?"
"跟着我一起到各地的深山里去采集灵药,当然,也有到各地去看病之类的。"尚方边说着,边为我处理伤口。
我双眼冒光,激动道:"公子,我要去当药童。"原来药童可以到处冒险的!
尚方停下手中的动作,摸摸我的头,眯着眼睛笑道:"烈儿真乖。"
待尚方为我处理好身上的伤之后,我蹦的下一就爬起来,刚要下床,却被尚方重新给按下来,尚方拍了下我的屁股,道:"继续趴好,我还要给你的屁股上药。"
我不解道:"公子,我屁股没伤口。"不疼。
"这是为你治疗屁股上的烙印,时间拖久了,反而不好治。"尚方认真地解释着。
我恍然,尚方之前确实说过我的烙印是可以治好的。
接着尚方道:"会有点痒,烈儿要忍一下。"
我刚要疑惑,却感觉到屁股上被抹了什么,然后慢慢就传来阵阵瘙痒,好难受。
我侧头,委屈道:"公子,好痒。"可以挠的吗?
"先忍一下,恐怕得把你的手绑起来了。"尚方说着已经拿了一丝布条,准备要绑我了,我挣了下,委屈道:"公子,好痒,不要绑。"
尚方没有理会我的假哭,将我的双手一捏,用布条缠住绑好,固定在床沿上,然后道:"先睡一觉吧,睡醒了,我们去看欣儿。"
"公子,你解开布条吧,我衣服还没穿呢。"我找借口,屁股实在是痒,很想挠。
尚方为我盖好被子,道:"没关系,不用穿衣服,就这么睡吧。"
"我屁股痒,睡不着。"我看着尚方,双手被绑住,很委屈,我只好蹭床单,但是感觉越蹭反而越痒。
"不要蹭,静静地很快就会睡着的。"尚方阻止我乱来,依旧好脾气地哄着。
"那公子陪我一起睡。"我趁机要求道。
尚方笑道:"好。"
"嘿嘿。"我马上让开一个位置。
尚方将那些脏掉的布巾收拾一番,放到桌上,随即上到床来,我趁机将头窝进尚方的怀里,尚方抱起我,慢慢哄着我入睡。
等到第二天,我从床上爬起来,揉揉眼睛,发现屁股不痒了,手上绑着的布条早已经不在,公子也不在,然后我看到红黑回来了,正窝在我床头睡觉。
我高兴地弹弹红黑的头,却发现它舒服地打了个哼哼,就不理我了,我不由奇怪,然后我从红黑身上闻到了昨天那种醇香,我纳闷了,又用手指弹了一下,这次看到红黑居然开始高高地翘起它的尾巴,它肚皮后下方,突然就露出了一截没见过的颜色鲜艳的紫色小肉肉。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O(∩_∩)O~~~
于是瓦去睡觉了~╭(╯3╰)╮恩哇~
第三十五章 隐患《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三十五章 隐患ˇ
红黑继续在床上卷来卷去,很好玩,我低头瞧着红黑下腹那个紫色小肉肉,问道:"红黑,城西河口的那些人怎么样了?"说着我伸手想要去捏那个小肉肉。
红黑撒娇似地逃开,不让我碰,也不回答我的话,继续在被单上卷来卷去,一会儿翻这边,一会儿又翻那边,还会舒服地叫两声。
我看着哈哈大笑起来,抱了被单跟红黑一起在床上滚起来。
然后郁闷了,因为红黑顺着我的手,滑到我的手臂上来,红黑下腹的那个紫色小肉肉还蹭在手臂上,好像有刺,不舒服。
我甩了两下,红黑栓得更紧了,我一把抓开红黑,道:"红黑,你干什么?"
红黑撒娇似地吐了两下信子就开始耍赖,一下从我的脖子领口钻进衣服里,然后在我身上到处游走,冰凉凉的,我急忙掀开衣服翻找,教训道:"红黑,出来,你那个肉肉扎疼我了。"
我掀了上衣,一把揪出红黑,不小心把紫色小肉肉也给捏到了,红黑居然舒服地任由我抓,我莫名,"红黑,你到底怎么了?"
结果我一不留神,红黑哧溜一下,又从我手中溜走,我急忙道:"啊,红黑,不许跑。"
红黑溜得快,我抓不到,拿被单扑它,却突然感觉到脚边一阵凉凉的,扔开被子一看,红黑已经钻进宽松的裤管里了,我正好看到红黑的尾巴,红黑这家伙,居然钻我裤管。
我刚要掀开裤管揪出来,却听到开门声,以为是尚方,急忙道:"公子,快来,红黑这家伙好奇怪。"
门口传来晨风的声音,"烈儿,你怎么了?"原来是晨风端着香喷喷的饭菜进来。
"红黑它钻......咦?不动了。"我发现红黑钻到我裤管里就乖乖不动了,它什么时候喜欢缠在我的腿上了?
晨风将饭菜摆上桌,道:"好了,别玩了,快过来吃饭。"
我爬下床,走过去,晨风将筷子递给我,看着床上乱七八糟的样子,摇了摇头,道:"你怎么睡个觉都能搅得天翻地覆。"
我无辜地看了晨风一眼,道:"是红黑。"又不是我一个人,红黑也有份。
"恩、恩,吃饭要乖一点,可别顽皮。"晨风无所谓地应了一句,走过去整理乱七八糟的床。
我乖乖吃饭,问:"晨风,公子呢?"
晨风整理好床,答道:"公子等下就过来,我去给你拿衣服。"
我没听晨风的话,因为红黑又开始蹭了,我跺跺脚,道:"红黑,我在吃饭。"
等我吃得差不多了,晨风也拿来了一套衣服,放到床头上,道:"烈儿,过来换衣服。"
我放下筷子,走过去,坐到床上,心里有些纳闷,昨晚公子明明说,不用穿衣服了,为什么后来又给我穿上?
晨风帮我脱掉上衣,然后给我穿了一件亵衣,然后又帮我换裤子,我突然想到晨风怕蛇来着,急忙道:"啊,等等......"
可惜还是太迟了,晨风帮我脱了裤子,看到我腿上缠着的一条蛇,吓了大叫起来,"呜哇——救命啊!"
"烈儿,你、你太顽皮了!"晨风吓得跌坐在地,被吓得惨兮兮,我无辜地看了晨风一样,有些同情他,我不是故意的。
"烈......烈儿,自己穿好衣服。"晨风吓得躲到门口不敢进来。
"哦。"我应了一声,想先将红黑揪下来,因为红黑开始往上滑了,可红黑溜得快,身上又滑,我没抓到,我气,跳起来双手一揪,红黑哧溜一下,迅速滑到我的后背,我道:"红黑,你给我下来。"
晨风似乎是哭丧着脸道:"烈儿,你别玩了,快点把衣服穿好,等下公子要来呢。"
我听着委屈道:"我没玩啊,是红黑它玩。"
红黑再次从我手中溜走,顺着我的后背,绕着我的腰乱窜,还钻我腋窝,我痒,我道:"晨风,你进来帮我,红黑好奇怪,在我身上到处乱钻。"
晨风终于走进来,却也站得远远的,道:"定是你身上的那些伤,让它想咬你,烈儿,你快扔了它吧......"
红黑突然开始绕着我的屁股滑来滑去,我一抓,它就溜,绕着我的腰又滑到屁股上,还想往里钻,我怎么也抓不住,有些郁闷了:"红黑,你干嘛?"
"烈儿,要不,我给你去找公子......"晨风看着红黑在我身上乱窜,吓得语无伦次,腿还在打颤。
突然一道人影罩到我头顶,我抬头,尚方已经抱起我,将红黑一下就抓了起来,红黑一下就乖乖不动了。我看了此刻可怜兮兮的红黑,原来它被公子掐住了脖子下方(七寸)。
尚方捏着红黑,道:"胆子不小嘛。"
我从床上爬起来,道:"公子,红黑它好奇怪。"
晨风也终于有勇气爬起来,却仍然不敢靠近,道:"公子。"
尚方挥挥手,让晨风下去,晨风向得了特赦令一样,走了。
我问:"公子,红黑到底怎么了?"
尚方反问:"红黑做了什么?"
"它在我身上乱钻。"
"哪里被弄疼了?"尚方关心道。
我摇头,没有,问:"公子,红黑是不是生病了?"
尚方看了看红黑露在下腹的紫色小肉肉,道:"没有,红黑精神得很,还把你当成它夫人了。"
咦?我挠挠头,没听懂。
尚方又沉思道:"大概是昨晚那个瓷瓶的缘故,对性淫的蛇类来说,或许药量太重了。"
我想起,确实有在红黑身上闻到那种香香的味道。
我道:"公子是说昨天的那个瓷瓶吗?我也吃了啊!"可我至今为止,什么事也没有。
"红黑的那瓶,我还加了点别的东西。"尚方神秘道。
我不解,直接问道:"那红黑会好起来吗?"
"它好得很!"尚方答了一句,接着捏开了红黑的嘴巴,又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塞,然后我看着尚方将瓷瓶里的棕色药水灌入红黑的嘴巴里。
接着尚方将红黑扔回床上,红黑滑动了两下,显得有气无力。
我趴过去看红黑,担心道:"公子,你给红黑吃什么了?"不会把肚子吃坏吧。
"红黑做坏事了,所以稍微惩罚一下它。"尚方拿了衣服为我穿上,并系好腰带。
"红黑做什么坏事了?"
尚方摸摸我的头,不答。
我再次看了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红黑,问:"它不会有事吧?"
尚方安慰道:"不用担心,再过两天,就会和你一样活蹦乱跳了。"
待我安慰红黑几句,又问尚方,"公子,姐姐好了没?"
"欣儿已经醒了,走吧,我带你去看她。"尚方起身,带我去姐姐的房间。
来到姐姐的房间,开门的是晨风,晨风看向我,似乎还担心我身上又跑出蛇来,急忙退得远远的。
我看到大公子在为姐姐诊脉,姐姐安静地坐在床上,抬眼看了我们一下。
我看到姐姐,高兴道:"姐姐!"
大公子起身,对姐姐道:"你的肺腑吸入过多的浓烟,想要彻底清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姐姐道:"谢谢。"
我跑到姐姐身边,安慰道:"姐姐,那些坏人已经被公子和红黑打跑了,他们不会再来了。"
姐姐伸手,摸了下我脸上的淤青,什么话也没说,我趁机坐到姐姐床上。
尚方慢慢走进来,问大公子:"伯玉呢?"
"我让他去打听消息了,这次你引起这么大的骚动,想想怎么跟世医大会的人解释吧。"大公子转身看尚方。
尚方反问道:"为什么要解释?"
大公子吃惊,"难道你打算就这样让流言四起吗?"
"什么流言?"
"所有人都看到了,你居然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小鬼,从重要的世医大会上逃走了。"大公子讽刺一句。
尚方听着,认真道:"这还真让人惊讶。"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你的事迟早会在医界里人尽皆知。而且你身为圣医门的代表,还让九方家成为这次的儒医派领袖,哼,回了圣医门,你也完了。"大公子的话没一句好听的。
我不高兴地看着大公子的后背,他和尚方的谈话好沉重。
尚方不紧不慢答道:"衡旭,我只是有点惊讶,他们居然没有传烈儿的事。"
大公子气极:"那个小鬼算什么东西,你自己能不能有点紧张感,名声败下来不说,你还得罪了九方家的人,他们觉得你是故意临阵脱逃,让他们赢也赢得不痛快,都认为你太过傲慢了。"
"公子才不是那种人。"我嘟嘴反驳一句,姐姐只是静静地听着。
大公子转身看我们,道:"就是你们这两个小鬼,拖累......"
尚方打断大公子,道:"衡旭,难道你不知道哪些话可以说,哪些不能说吗?"
大公子闭嘴不再说了,只是表情怒然。
尚方走到姐姐床前,道:"欣儿姑娘,可好些?"
姐姐点点头,道:"好多了,大公子是位好大夫。"
尚方笑道:"别看衡旭脾气不好,不过他对待病人还是很细心的,由他照顾你,我很放心。"
"谢谢公子。"姐姐声音淡淡道。
"烈儿,这样会打扰你姐姐休息,过来。"尚方对姐姐点点头,又朝我招下手。
"哦。"我爬下床,窝到尚方身边,尚方带着我坐在桌前,给我掰橘子吃。
大公子也跟着坐下来,问:"你是真不紧张,还是故意装的?"
尚方将一瓣橘子塞给我,没回答大公子的话,反问道:"我要你查的事呢?"
大公子脸色臭臭,答道:"死的是替身,那个巫医还活着。"
我听着抬头看尚方,问:"公子,哪个巫医还活着?"
"在客栈死的那个因婆婆。"尚方答了一句。
"不可能,我明明刺中她的......"姐姐愣了一下,惊讶道。
"被你刺中的那个人确实死了,不过她只是被巫医控制的一个傀儡而已。"大公子对姐姐道了一句。
姐姐皱眉,陷入沉思。
大公子眼神锐利地看向尚方:"问题是,巫医为何会执着于他们两姐弟?"
尚方替我擦了嘴角,淡淡答道:"巫医执着的只有欣儿一个人,烈儿的话,巫医见到了,甚至愿意绕道走。"
"什么意思?"大公子看我。
我抬头,无辜看大公子,我怎么知道。
尚方没回答大公子的话,而是看了一眼床上坐着的姐姐,缓缓道:"以前,曾听过一个故事,据说一大户人家的少爷,年纪轻轻就死了,在下葬的当天,却突然又活过来,但是活过来的这位少爷却与之前的性格完全不一样,更不幸的是,他被路过当地的一个巫医看上了,结果那少爷死而复生不到一个月又死了。"
大公子皱眉,看尚方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看姐姐,公子说的那个少爷,跟姐姐有点像,姐姐以前有次生病,也是差点死掉,病好以后整个人都变了。
姐姐静静地看着尚方,尚方继续道:"据说巫医非常喜欢某一种人的灵魂,她们常用阴阳术来提炼这种人的灵魂,为达到自己超脱轮回的目的......"
"公子,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想问什么就问吧。"姐姐突然打断尚方。
我不解,公子刚才是跟姐姐在说话吗?
尚方笑了一下,道:"其实,我想问,欣儿姑娘,你是谁?"
大公子愣了下,反应过来,看着姐姐道:"难道?"
姐姐沉默一下,终于抬眼看尚方......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蛇类滴那啥...确实有两个,不过一般只使用一个...
咳咳~爬过~好困~~
第三十六章 出城《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三十六章 出城ˇ
姐姐道:"我想单独与公子谈谈。"
于是我与大公子两人就被公子请出了姐姐房间,我看着紧闭的房门,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被赶出来?
姐姐要跟公子谈什么?
大公子脸色极臭,甩袖走人。
尚方与姐姐好像要谈很久的样子,我只能蹲在门口慢慢等待。
终于房门开了,尚方从姐姐房里出来,我抬头,正好与尚方视线撞上,尚方略微惊讶道:"烈儿,你怎么呆在这?"
我站起来,道:"等公子。"
尚方笑笑:"不是让你回房等的吗?"
才不要,我暗自吐舌头,没回答。
"走吧,你姐姐要休息。"尚方拉起我的手,带我离开姐姐的房间。
我跟着尚方,看了看四周雅致的环境,问:"公子,我们这是在哪里?"
"衡旭在井炎城买下的庄园。"
"大公子好有钱。"我感叹道。
"是啊,不过我们不能在这里打扰多久,若衡旭的师傅知道了,会被念叨的。"尚方拉着我朝
"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先回圣医门吧,欣儿需要静养,烈儿也需要避下风头。"尚方摸了下我的头。
我莫名,要避什么风头?
第二天,许庸医也从外面回来了,带回来了闹得满城风雨的消息。
昨天被尚方困在城西河口的那几个人据说被吓得疯疯癫癫,神志不清。井炎城的百姓现在都在传,那几个被蛇群困了一夜的人,是触怒了井炎城当地的神灵,才会遭到报应的,当然也有说法是当时的那个妖女作祟害的。
"类似这样的流言在井炎城内传开,居然没有人怀疑那是人为的。"许庸医好笑道。
尚方没有笑,像是在思考什么,大公子问:"世医大会那边有没有什么流言。"
许庸医答道:"大部分是关于哲悦与小鬼的事。哲悦,你老实说,烈儿这孩子不会真是祁家人吧。"
大公子朝我看过来,眼中有探究。
我打了个哈欠,头枕在尚方的胳膊上,心想大人真的好麻烦,怎么有那么多事要谈的?我好想出去玩,可是公子不让,红黑又一直在睡觉,好无聊。
尚方点头,答道:"烈儿与欣儿确实是前一段时间被初庆当朝皇帝诛九族的祁家人。"
"难怪这小鬼能掀起这么大的骚动。"大公子不满道。
许庸医摇摇头,叹道:"所以说江湖人永远都不要与官府扯上关系,都没好下场。"
许庸医说完突然就凑到我面前,盯着我的脸道:"当年祁家的祁俊老前辈,几乎统御了半个初庆国的动物,帮助寒门称霸了整个江湖,这小鬼也有那个本事吗?若真是如此,哲悦,你岂不是捡到宝了。"
大公子泼了手中的茶水,道:"再废话,下次让你喝茶壶。"
许庸医连跳几步,躲开大公子的茶水攻击,朝尚方抱怨道:"三少,所以说你不该告诉大少,我们鬼医的弱点,你看大少现在,一抓到机会,就拿水泼我,好险啊!"
尚方毫不同情道:"那还真是可惜,早知道把我这杯也送给你洗洗嘴巴。"
许庸医眼见两边都得罪了,急忙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接着许庸医收回玩笑的表情,颇为严肃道:"不过说到祁家人,哲悦,我还听到关于祁家人的另外一个传闻。"
尚方看许庸医,许庸医这答道:"关于'天帝石'的传闻。"
"天帝石?"大公子一愣。
许伯玉解释道:"相传'天帝石'是世间最坚韧的石头,用天帝石铸的剑,有'吹毛刃断、削金截玉'之力,是很多剑客梦寐以求之石。不知为什么自从小烈儿是祁家人的事被世医大会上人的知道后,关于'天帝石'的传闻也随之而起。"
"祁家人与'天帝石'什么关系?"大公子不解,问了一句。
这次是尚方答道:"大概是因为只有祁家人能找到'天帝石'。"
许伯玉补充道:"没错,据说世间有一种狐狸,名为'玉狐',喜欢收集这种'天帝石',而祁家人能与动物亲近,所以只有祁家人找得到玉狐,得到'天帝石'。可惜自当年的祁老前辈之后,这几代的祁家人直系中,都是女孩,不过小烈儿是这一代唯一的男孩子,也是唯一继承他们祁家特殊能力的人。"
尚方冷笑一下,道:"那么说,应该已经有人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了?"
许伯玉耸耸肩,道:"这也不能怨他们吧,你从世医大会上那样轰轰烈烈地'逃走',所有人都知道小鬼在你手中。"
"公子,天帝石长什么样?"尚方与许庸医的话,我不太感兴趣,但是对那个天帝石很好奇。
尚方摇摇头,答道:"我也没见过天帝石,不过据说色泽很像玉。"
"哼,传闻终究不过是传闻,我倒觉得那些传闻对祁家人的能力有些夸大了而已。"大公子冷哼一声,根本不信那些传闻。
许庸医中肯道:"是不是夸大,我也不知道,不过当年祁俊老前辈确实有用'天帝石'铸造了一把宝剑,名为'吟啸';可惜后来在寒门败落的时候一起跟着下落不明。"
我听着熟悉,抬头看尚方,道:"公子,我见过吟啸剑。"
大公子和许庸医的眼睛齐刷刷看我,许庸医甚至有些心动地问道:"烈儿在哪里看过?"
"我家。"我肯定道。
以前在家的时候,三叔经常拿出来舞剑给我和姐姐看,不过我完全不知道那是把宝剑。
大公子微微皱眉,不知在想什么。
许伯玉有些激动道:"原来真的有啊。"
尚方沉吟片刻,突然道:"避免麻烦,衡旭,我今天下午就离开井炎城吧。"
"你本身捡的这两姐弟就是个麻烦吧。"大公子冷讽道。
"哲悦,不是我想阻止你,恐怕你是走不了的。"许庸医在听到尚方的话后,突然道了一句。
尚方抬眼,敏锐问道:"井炎城怎么了?"
许伯玉笑然,道:"不愧是哲悦,被你猜对了,井炎城现在封城了。"
大公子道:"无缘无故,为何封城?未免太凑巧了吧。"
"据说是叛乱分子的余党混了进来,所以全城戒严,捉拿叛乱分子。"许伯玉神秘道。
我问:"公子,我们要被关在这里吗?"
"烈儿不喜欢井炎城?"尚方反问。
"不喜欢,公子,我想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玩。"我又问,"可我们是不是走不了?"
"不会,等准备好马车,我们就可以走的。"尚方笑着安慰。
大公子皱眉,道:"城都封了,你想出去,哪有那么容易。"
尚方听罢,点头赞同道:"确实麻烦,不过呆在井炎城,会有更多麻烦,衡旭你还是帮我准备一下吧,我下午就出城。"
"没明白吗,在解禁之前,不可能出城的。"大公子气道。
尚方神秘笑道:"不用担心,我能安全出城的,衡旭帮我准备好回去的马车就好,另外,帮我送一封书信给井炎城的城主吧......"
下午,终于要出井炎城,我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姐姐虽然伤重,但勉强能走,最后被安置在马车上,晨风负责赶马车,尚方又跟大公子要了一匹马,我围着公子的白马转,白马亲昵地低头蹭我,我哈哈大笑,然后白马弯下四肢,让我爬上去。
我抱住马脖子,刚爬上去,白马就缓缓站起来,我刚要叫白马走几步,尚方过来将我从马背上抱下来,道:"烈儿,你得暂时坐马车。"
"现在不能骑马的吗?"我看了白马一眼,语气有些乞求。
"出了城,就带你骑马。"尚方安慰道。
大公子和许伯玉走过来,大公子开口便道:"哲悦,我记得你这是第一次出圣医门吧。"
尚方回头,道:"是啊,怎么了?"
大公子质问道:"那你究竟什么时候与井炎城的城主那么熟了?"
许伯玉跟着挖苦道:"是啊,三少,太不可思议了,你只用一封书信就让井炎城的城主答应你离城,啧啧,说吧,背地里到底做了什么黑暗交易?"
尚方微微看了许伯玉一眼,儒雅道:"我不过是个大夫,不是商人,许庸医你太看得起我了。"尚方说着将我放在马车的木板上。
"哼哼,少装了,你那套儒医的臭礼俗对我没用。"许伯玉不屑地小声道。
尚方好像没听到一眼,转对大公子道:"那么,衡旭,就此拜别,我先回圣医门了。"
大公子问:"真的不需要我护送吗?"
"不用,大哥与我一同回去,到时反而不好交代。不用担心,既然井炎城戒严了,我提前走的话,就不会有人打烈儿的主意。"尚方表情和悦,又道:"不过有一件事,却需要衡旭帮忙。"
大公子点头道:"你说。"
尚方嘴角勾起,看着许伯玉道:"记得好好给这庸医洗洗嘴巴,帐算我的。"
"好。"大公子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喂,你们!"许庸医一脸郁闷。
告别大公子,我们顺顺当当地出城去了,我问姐姐,"姐姐,你昨天跟公子在房里谈什么?"
姐姐脸色很苍白,但看过去精神还不错,只是淡淡看着窗外道:"没什么,不过烈儿,你要记住,以后公子是你第二个可以信任的人。"
"哦。"我点头,没多问,其实我想说,我一开始就很信任公子的。
马车行驶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停了下来,我爬出马车,尚方已经下了马,走过来伸出双手,绕过我腋下将我抱起来,道:"已经出城很远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我兴奋,问:"公子,那我等下可以骑马了吗?"
尚方将我稳稳放下地,笑道:"可以。"随即又对马车上的姐姐道:"欣儿也下来吧,透透气对伤势会有好处。"
姐姐掀开车帘,在晨风的帮忙下,跟着下了马车,我看着四周环绕的树木,兴奋道:"公子,这条路旁边好多树。"
红黑这两天睡得沉沉的,终于似乎也感受到树林的气息,精神恢复不少。
晨风解释道:"我们现在是赶去陆兴县的山路上,当然树多了,而且这里还是必经之路。"
姐姐开口询问道:"圣医门在陆兴县吗?"
"那到不是,走过陆兴县,有一座名为'昆山'的山,那才是圣医门所在。"晨风笑道。
"公子,那你家岂不是在山上?"我双眼冒光,那就表示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尚方微笑着点点头。
晨风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道:"圣医门在山上可没有过着野人生活。烈儿,等你到了圣医门,就知道世间什么才叫气派了......"
突然姐姐起身,敏锐地看向茂密的树丛,道:"有动静!"
晨风一吓,紧张道:"咦?"
尚方走过来,挡在我与姐姐面前,冷静地看着树丛,我在尚方身后探出脑袋,只见树丛那边动静越来越大,终于窜出一个人来。
"哇,不要杀我,我已经把钱都给你们了,放过我吧。"来人是个浑身邋遢的少年,刚窜出来似乎也被吓到,一看到有人,就急忙抱头蹲地上求饶。
我好失望,居然是人,还以为会跑出老虎来。
尚方看着那少年,微微皱了下眉,用不太肯定的语气道:"白竹?"
少年全身一震,缓缓抬眼看向尚方,瞪大了眼睛,然后突然就泪流满面地跑过来,扑到尚方怀里,哭道:"哲悦,真的是你,我好想你。"
咦?我在尚方背后愣了下!
作者有话要说:O(∩_∩)O~更新~
于是小烈儿滴危机吗??
话说好多亲们好像都潜水了啊~!打滚~~
第三十七章 白竹《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三十七章 白竹ˇ
因为我在少年头上看到了一块石头,好奇怪,为什么少年头上要顶石头呢?
少年刚扑到尚方怀里,下一刻,就被尚方毫不客气地扔出去,撞在一棵树干上,少年从树上掉下来,趴在那边一动不动。
我从尚方身后钻出来,问:"公子,他也做坏事了?"
话还没问完,少年就从地上蹦起来,怒视尚方,脸上泪痕早已消失,气呼呼道:"好疼啊,哲悦你变得不温柔了。"
尚方抬手轻轻扫了两下衣服,对于少年的话惘若置闻,反问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才不会告诉你,我是拿了钱财替人去作祟的。"白竹冷哼一声道。
"公子,他说了!"我手指白竹,抬头看公子。
白竹一吓,急忙捂嘴嘴巴,装作委屈道:"你、你居然逼我说出来,哲悦,你要负责,恩……我想想,用身体付给我。"
姐姐面无表情道:"这恶心的家伙是谁?"
"你说谁恶心了?小心我作祟你!"白竹跳起来,骂道。
姐姐嗤笑一声,问:"公子,杀了他会给你带来麻烦吗?"那语气听起来似乎是在生气。
尚方阻止姐姐,道:"虽然不会有什么大麻烦,不过欣儿还是先别冲动,因为一般的方法杀不死他的。"
"哲悦,你、你居然要让人杀我,我死了,你可就惨了……"白竹表情丝毫没有惧意,眼光中透着股古怪。
姐姐转头问晨风:"这家伙是你们圣医门的吗?"
晨风傻眼,摇头道:"我自小在圣医门长大,从来没见过他。"
"你不是还自小就跟公子一起长大的吗?"姐姐反问。
"是啊,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公子看中,选作药童的,一直都是跟在公子身边的。"晨风点头道。
于是姐姐毫不客气道:"那你还真没用,公子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家伙,天天呆在他身边伺候的你居然不知道。"
晨风听了似乎受到很大的打击,表情都焉了。
尚方仿佛没听到那些话,略微沉吟道:"白竹,你不会是私自跑出来的吧?"
"哼,才不是呢,我这次是接了一桩生意……好险,差点又上你这老狐狸的当了,想套我话,你还嫩了点。这样吧,给我拿些吃的来,兴许我就会告诉一些你想知道的事。"白竹摆了摆架子。
"晨风,拿些干粮过来。"尚方淡淡道。
晨风从打击中恢复过来,急忙从包袱里拿了个肉饼递给白竹,白竹咽了下口水,刚要接过,却在半路被尚方截住。
白竹手僵在半空中,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气道:"哲悦,你什么意思?"
尚方丝毫不理对方,拿了肉饼,掰了一小块,弯下腰面对我,将手中的一小块塞到我嘴里,然后对姐姐和晨风平静道:"你们两个也吃点东西吧,我们不在这里休息了,等下就走。"完全忽视了白竹的存在。
只是晨风和姐姐都没有动,眼睛仍然盯着那个白竹。
我想开口说话,可是嘴巴里都是肉饼,只能努力地嚼着,看了一眼白竹,发现他正盯着尚方手中的半块肉饼,在咽口水。
我终于吃完嘴里的肉饼,看尚方,问:"公子,不给他吃吗?"我看那白竹很想吃啊。
尚方笑眯眯道:"不给。"
"你......"白竹瞪尚方。
尚方视若无睹,继续扯了一小块肉饼塞进我嘴里,我边吃边看那个努力咽口水,想上前似乎又不敢从尚方手中抢走肉饼的白竹。
白竹眼看着肉饼减少,终于爆发了,"尚方哲悦,把肉饼给我,要不然,小心我对你作祟了。"说着白竹突然拿出了一个小草人和一张红纸。
忽然一阵风扫过,我揉揉眼睛,再次看尚方时,他的手里已经拿着白竹的小草然和那张红纸。
白竹跌坐在地,看着手里空空如也,大哭道:"哲悦欺负人,还我东西,不然我就……"
尚方看了那张红纸,表情突然变得认真起来,看向白竹,白竹似乎有点怕,声音变小了,道:"那要不、要不那些东西,你用钱买也可以,算了,我、我送你就是了。"
尚方这边脚步微微迈开一下,那头的白竹已经吓得开始自动交代了,"不是我,不是我想对付你,虽然我确实很想对付你,不过这次是有人来求我作祟,实在没想到对象会是你,所以、所以我这次是来办正事的……"
"原来如此,你出现在这里,是想对我作祟了?"尚方好像没太当回事,晃了晃手中的红纸,问道:"白竹,我的生辰八字是谁给你的?"
"我当然不会告诉你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有保密的义务。"白竹说着往后退几步,笑嘻嘻地看着尚方站了起来,嘲笑道:一怪不得我,谁叫你刚才不对我温柔点,所以……你已经中招了。"
尚方微微皱眉,将手中小草人拿起来研究。
白竹得意笑起来,道:"别白费力气了,一一作祟,就没有希望了,你不是早知道的吗?"
晨风在一旁不由紧张起来,道:"公子,这家伙做了什么?"
姐姐也站起来,看着白竹的眼神很吓人。
我拉住尚方,生气道:"公子,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我去欺负回来。
尚方还没回答,白竹就道:"哲悦,你可不能怪我啊一的,谁让你没事到处得罪人,还不知道要讨好我,活该。告诉你吧,这次让我来作祟的可不是一般人哦,那家伙超有钱。"白竹得意地说着,同时慢慢向树丛退去,"那么,再见了。"
姐姐气势十足道:"小鬼,谁允许你离开了。"话还没说完,姐姐居然将缠在手臂上的绷带当武器,甩向白竹的一只脚,用力一拉。
白竹"哎呦——!"一声,被绊倒在地。
晨风反应灵敏地跑上前去扑住白竹,我高兴道:"太好了,抓住他了。"
姐姐皱眉,"不对!不一
果然,晨风扑了空。
"哈哈,傻瓜,这点本事还想抓我。"林中已经不见白竹的影子。
我急忙把红黑敲醒,手指向白竹说话声音的方向,大声命令道:"红黑,抓住他!"
红黑"嗖——!"地一下,从我衣服里窜出去,瞬间消失踪影。
我急忙跟着跑过去,尚方却突然在我身后拉住我,我跌进尚方怀里,仰头看他,道:"公子?"
尚方道:"烈儿不可以去。"
我一愣,既然尚方不让,那就算了,反正树林等于是红黑的地盘,那个人逃不掉的。
尚方接着让晨风拿来药箱,为姐姐重新包扎手臂上的伤口一个白竹刚才做了什么?"
"对我作祟了。"尚方收起药箱,勾起嘴角答了一句。
姐姐听着一愣,皱眉问:"虽然我不太懂什么是作祟,但好像那并不是太好的事情,公子,你不要紧吗?"
晨风已经严重紧张过头了,道:"公子,我们要不要连夜赶回圣医门,请长老们想办法?"
尚方看向晨风,摇头肯定道"不需要。"
"公子,你在胡说什么啊,作祟轻的话,或许是倒霉,但若重的话,是会死的。"晨风情绪激动。
我听到尚方要死了,感觉好难受、好难受,抱住尚方,"公子,我不要你死。"眼睛突然控制不住就冒眼泪了。
尚方帮我擦眼泪,道:"放心,我不会死的,你看,中招的其实是这个。"
我抬头,见尚方从怀里拿出一张有些烧焦的黄纸。
晨风和姐姐也是愣了一下,尚方随即道:"了们暂时要保密。"
我破涕为笑,高兴地点点头。
姐姐看着黄纸,不解道:"那是什么?"
尚方捏掉黄纸,道:"寒门的咒术符纸,不过我做得还不成熟,好在白竹也是个未出师的黄泉道人,若是他的师兄白夏出手,鮟娳兒整王里那就危险了……"
"公子,你什么时候认识那样危险的人了,为什么他要对你作祟?还有,公子身为儒医,要是被人知道你会寒门咒术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那岂不是......"晨风抱怨外加紧张道。
尚方笑,"所以要保密。"
姐姐道:"我以前倒是有听过小人作祟,那个黄泉道人是什么东西?"
"公子,什么是作祟?"我同样好奇问尚方。
尚方解释道:"黄泉道人的作祟,比较厉害一些,一般都会要人命。他们会先放'东西'在那个被作祟的人身上,用来吸引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让那个被作祟的人,慢慢被不干净的东西吞噬直至死亡,而且没有例外。"
晨风浑身一抖,颤音道:"好可怕!"
尚方微微认真道:"不过要请黄泉道人来作祟,需要相当一笔钱,为了我的命,对方显然砸金了。"
"到底是谁要害公子?"晨风气道。
姐姐看着尚方手中的红纸,问道:"公子,知道你生辰的人有多少?"
尚方笑然一:"不愧是欣儿。"
"咦,那不等于是……"晨风终于懂了,却白了脸。
我回头,看向树丛方向,道:"公子,红黑回来了。"
接着慢慢的从远处传来呼救声:"救命啊,有蛇,好多蛇,救命啊,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快放开我,啊......哲悦,救命啊,我不玩了,呜呜……"
白竹全身被蛇群捆成一捆,只留了一个脑袋,然后底下一大群蛇将他移送到我们眼前,白竹有些吓傻了,哭得断断续续。
我从尚方身上下来,红黑窜回我身上来,我夸奖道:"不愧是红黑,好厉害。"
红黑亲昵地蹭了蹭我的脖子。
蛇群退散后,白竹有些惊吓过度,一脸惨兮兮,尚方拿出一张黄纸,贴在白竹的额头上,嘴里念了什么,随即黄一烧起来,白竹惨叫一下,哭得更凶了,"你欺负我。"
尚方笑眯眯,儒雅道:"我们儒医讲究礼尚往来,这是刚才的回礼,没要去你的命,你该好好感谢你的白夏师兄。"
白竹似乎很怕那个白夏师兄,一听尚方提到白夏师兄,急忙道:"哲悦,有事好商量,你最好了,我好喜欢你的,你一定不忍一
"哦,怎么喜欢了?"尚方笑得好好看。
"我、我……哇啊——不要跟白夏师兄说啊,他绝对会杀了我的。"白竹哭得像个小孩子。
尚方点头道:"我很期待。"
"哲悦你果然坏到骨子里了,我咒你最好被喜欢的人狠狠甩了。"白竹哭着、哭着就开始在地上耍泼皮。
尚方不笑了,转对晨风道:"晨风,把他手脚都绑了,然后放在马车后,拖着走。"
红黑突然冒出来,跟我说,尚方这个人,不能得罪!
我问,"红黑,你在气上次公子灌你药水的事吗?"
红黑不理我了,钻入衣服里,自个儿窝着了。
晨风拿来绳子,有些担忧道:"公子,放在马车后面,会不会被他逃了?"
"不用担心,这次就是让他逃,他也逃不掉。"尚方神秘道。
"尚方哲悦,快给我解开咒印,不然有你好看的。"白竹踢晨风,可惜有气无力。
姐姐走过来,问:"不直接杀了他吗?"
"不用,留着他向白夏讨要人情。"尚方表情很儒雅。
我看着被绑成粽子的白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羡慕道:"姐姐,公子跟白竹的感情好好。"
姐姐回头看我,脸抽了抽,狠狠敲一下我的脑袋,道:"你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
尚方走过来,替我摸摸被敲疼的脑袋,问:"怎么了?"
我没胆再说刚才的话,于是手指向白竹,问:"公子,我能把白竹头上的石头借过来玩吗?"
晨风和姐姐同时看向白竹,半响,晨风有些冷汗道:"烈儿,你在说什么,哪来的石头?"
姐姐微微皱眉,问:"公子,这白竹究竟是什么人?"
尚方沉吟道:"我忘了跟你们说吗?白竹他不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更新~~~O(∩_∩)O~
第三十八章 三生镜《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三十八章 三生镜ˇ
晨风吓了一跳,哭丧脸道:"公子,不要说这么恐怖的事情?"
姐姐也有些惊讶,看着白竹,疑惑道:"难道这世界上真有妖怪?"
"你才是妖怪!"白竹朝姐姐翻白眼,反驳一句。
姐姐冷笑,讽刺道:"就算这家伙是妖,似乎也是个没什么脑子的妖。"
"都说了我不是妖怪,我是正正经经的人!"白竹气道,又对尚方大声道:"尚方哲悦,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告诉白夏师兄,让他收拾你。"
尚方笑了下,道:"在那之前,你会先被你的白夏师兄扒皮。"
白竹一听,立即变了脸,央求道:"哲悦,你放了我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了。"
尚方不理白竹,对晨风和姐姐道:"你们吃点东西吧,接下来在到达陆兴县之前,大概都不会停了。"
姐姐点点头,晨风小心地从马车上拿了干粮,递了一个肉饼和水壶给姐姐。
尚方接过晨风手里装食物的袋子,问:"烈儿想要什么?"
我再次看了一眼白竹的头顶,抬头道:"石头。"
尚方一愣,呵呵笑道:"肚子已经饱了吗?"
我点头,刚才已经吃了半个饼,现在我比较想看看白竹头上的石头。
白竹见我不死心地盯着他——头上的石头,怒道:"我的东西你敢拿下来,不怕短命啊。"
我看尚方,问:"那石头碰不得吗?"可是很漂亮,很好看。
尚方点头道:"除非是主人同意,否则旁人拿下来会减少寿命的。"
"哼,我才不给一个小鬼看呢。"白竹不屑道。
"减少寿命!这妖怪到底什么属性的?"姐姐吃了一口肉饼,皱眉问一句。
"属性?"晨风莫名。
"咳,就是他到底是什么类型的妖怪?"姐姐观察白竹。
"这人真是妖怪吗?"晨风同样看白竹。
我插嘴一句,"公子,我觉得他是人。"因为白竹一点都不厉害。
红黑说,在自然的世界里,凡是不被人所接受的东西,对人而言都是妖怪,包括那些不被接受的一些特殊人物,其实他们也是人。
白竹听到有人将他当人看时,明显表情好了很多,道:"小鬼,算你有眼光。"
尚方将装了食物的袋子递给晨风,接着道:"要说白竹是人也可以。"
姐姐与晨风同时看尚方,因为尚方刚刚才说白竹不是人来着。
尚方缓缓解释道:"传说世间的妖怪可以分为四类:懂得报恩的义妖,仗义的侠妖,以及专门害人的孽妖,不过这三种妖只是传说,从没人见过他们。"
"那第四类呢?"姐姐问。
"白竹就是属于第四类的,原本就是人,能吃能睡,也脱离不了生老病死,只是白竹他们虽然身为人,却很少跟人打交道……"
"那他们跟什么玩?"我好奇,也跟红黑那样的动物一起玩吗?
尚方笑笑,神秘道:"他们世世代代被选作为黄泉道的引路人,所以在世间,他们被人称作黄泉道人,遭到人们惧怕和厌恶。"
"黄泉不是鬼住的地方吗?"我纳闷,以前家里老爹说过,黄泉是人死后变成鬼,才会去的地方。
"是啊,所以白竹这类人在世间并不讨喜,还被世人称之为最不祥的人了,凡是碰上黄泉道人,就等于半只脚踏进黄泉道。"尚方耐心解释着,我听得津津有味。
"公子,那我们不会已经……"晨风浑身一吓,有些害怕地看向白竹。
白竹得意道:"没错,不快点放了我,你们就死定了。"
姐姐和尚方则完全不理白竹,姐姐道:"所以这白竹,其实就是个会点妖术的人了?跟之前的那个天师许伯玉,还有巫医、草鬼女等都属于同一类人吧。"
尚方笑着摇头,道:"相差很大的,鬼盅派的人虽然方法偏激,但主要还是以人为本来医治人,阴阳术的运用也是以阳制阴。"
"公子,我听不懂!"我努力理解尚方的话,却依然听得糊涂。
尚方摸摸我的头,道:"白竹他们虽然是人,却经常行走在与我们人阴阳两隔的黄泉道上,与鬼打交道,所以他们便是妖类中的第四类——人妖!"
我恍然,"原来白竹是人妖!"
"噗——!"姐姐从水壶里灌下去的水全喷出来。
尚方和晨风同时看向姐姐,我关心道:"姐姐,你怎么了?"
姐姐擦了擦嘴角,表情怪异道:"没事。"
白竹根本不管我们讨论他是人还是妖,在一旁大闹起来,"哲悦,我肚子好饿,两天没吃饭了,我要吃东西,呜呜,哲悦要是敢欺负我,不让我吃饭,我就告诉白夏师兄,让他杀了你……"
尚方一点也不计较白竹的闹腾,示意晨风道:"给白竹一个肉饼吧。"
晨风一激灵,可怜兮兮地看了尚方一眼,一脸害怕地拿了一个肉饼,朝白竹走去,白竹立即不闹了,眼睛盯着晨风手里的肉饼,口水直流。
我跟着晨风跑到白竹身边,尚方没有阻止,姐姐在一旁与尚方聊了起来。
晨风闭上眼睛,如避蛇蝎一般远远地伸手过去,白竹伸长脖子咬了两次都没咬到,终于气道:"喂,你到底给不给我吃啊。"
"啊,我……我……"晨风伸着手,脚下打颤,似乎还惧怕着刚才尚方说的话。
我站在一旁,看看白竹,再看看晨风,伸手拿过晨风手里的肉饼,递到白竹的面前,白竹立即不客气地吃起来,显然饿极了。
晨风吓得腿软,急忙道:"烈儿,这人危险……"
姐姐皱眉,叫道:"烈儿,过来。"
我回头向尚方求助,我很想跟白竹玩。
尚方微微笑着向姐姐劝道:"不要紧,白竹伤害不了烈儿的。"
白竹听到,嘴巴边咬边生气道:"尚方哲悦,你以为我不敢吗?小鬼,我咬死你。"白竹说着,嘴巴大张朝我咬过来,我正好看到白竹嘴巴里有两颗虎牙。
"哇啊——!为什么会有蛇?"白竹嘴巴张到一半,吓得向后摔去,我低头一看,红黑已经从我衣服钻出来,正对着白竹张大嘴巴"嘶嘶!"地警告着。
我看着跌在地上的白竹,道:"红黑说,你敢偷袭我的话,它会咬你的。"
尚方这时应景一句:"看吧,白竹没法伤害烈儿。"
姐姐无语看着,连晨风也目瞪口呆。
白竹手脚被绑,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怒气冲冲问:"小鬼,你干嘛把蛇放在身上?"
我也问:"那你为什么要把石头放在头上?"
"这才不是石头,是三生镜。"白竹听罢,一脸瞧不起我的表情。
"什么是三生镜?"我好奇,明明就是块石头啊。
"是人的……不对,我干嘛告诉你这小鬼,一边去。"白竹讲到一半,又停住了。
不说算了,我去问公子,我转身,白竹又喊住我:"喂,等等。"
我回头,白竹愿意给我说了?
白竹别扭道:"那个,你手上的肉饼,我还没吃完呢。"
我想了想,道:"你告诉我三生镜,我就给你肉饼。"
"臭小鬼,你跟威胁我,哼,我才不会为了区区半块肉饼就屈服的。"白竹头仰得高高,非常傲慢道。
我挠挠头,白竹的意思应该是不想吃了吧,于是我跑回尚方身边。
白竹在身后叫:"喂,小鬼,回来!"
我跑到尚方身边,问:"公子,白竹说他头上的石头叫三生镜,你知道什么是三生镜吗?"
尚方表情柔和,点头道:"三生镜可以照出人的三生:前世、今生、以及来世的模样,在黄泉路的尽头,还有一块名为'三生石'的石头,它能显示出人三生的经历。'三生镜'便是采自它的一块小石头做成的。"
晨风疑惑道:"真有这种石头吗?"说完盯着白竹的头顶猛瞧。
白竹在一旁冷哼道:"想看人的三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姐姐对三生镜漠不关心,而是问:"公子,我并没有看到白竹头上有什么石头,烈儿为什么能看到?"
晨风急忙跟着道:"公子,我也没看见。"
我无辜道:"就在白竹头上啊,很漂亮的石头。"
尚方点头道:"白竹头上确实被他的白夏师兄置放了'三生镜',不过三生镜毕竟不属于世间之物,所以白夏在'三生镜'上施了点法术,你们看不到是正常的,至于烈儿……"
姐姐和晨风认真听着,尚方笑了一下,道:"我只能说,那些蒙住人五感的法术对现在的烈儿是无效的。"
"现在?那烈儿长大以后,应该就会变普通了吧。"姐姐似乎考虑着什么。
尚方低头看我,用高深莫测的语气道:"若是烈儿能一直保持着这份干净长大,或许并不会被世俗所染吧。"
姐姐认真看我,道:"那不可能的吧,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就有欺骗,没有谁能一辈子保持一尘不染,烈儿他现在只是还小,不懂世事罢了。"
尚方嘴角勾起,高深莫测地看着我笑了,并不反驳姐姐的话。
我对尚方和姐姐说的长不长大没兴趣,拉住尚方的袖子,问:"公子,我可以看看自己的三生吗?"
尚方伸手反握住我的手,走到白竹面前,白竹一吓,道:"你、你打算干什么,我可是会告诉白夏师兄的。"
尚方从怀里取出一张黄纸,贴在那块石头上,嘴巴懒洋洋道:"现!"
"咦?"白竹愣了一下,急道:"哲悦,你敢乱来的话,我、我可是要收钱的。"
晨风惊呼:"真的有石头。"随意又念念碎碎道:"公子,你身为儒医,哪里学来的这些偏门左道,要是被人知道了……"
姐姐凝神看了一会儿,打算晨风的话,对尚方佩服道:"公子确实厉害。"
我注意力已由白竹头上的石头转移到了尚方的怀里,感觉公子的怀里宝贝好多,好想探进去摸点东西出来玩。
尚方低头看我,问道:"烈儿想看三生镜吗?"
我点点头,问:"不会减少寿命吧?"
尚方笑笑,道:"不会,不从白竹身上拿下来便不会有事。"
白竹怒气冲冲道:"看一次一个肉饼!"
尚方突然道:"原来如此,看来那个让你来作祟的人,不过给了你几个铜板,你就晕头转向地跟对方签了阴阳契,兴冲冲跑来找我了。"
白竹一愣,装腔作势道:"才不是,那人本来是想请白夏师兄,还出了很多钱的,也不知道白夏师兄为什么要袒护你这个坏人,不但不接受,还把人赶走了,好在被我半路拦下,我现在可有钱了。"
尚方听罢眼神闪了闪,并不再问白竹,随即又拉过我,道:"伸手轻轻敲三生镜,它就能显示烈儿的三生了,试试看吧。"
我把手里的半鮟娳兒整王里个肉饼递到白竹面前,白竹一愣,道:"算你有点良心。"随即吃起肉饼,这时我按照尚方说的,伸出另外一只手,敲一下三生镜,果然三生境慢慢开始变化,幻化成一面奇怪的镜子,里面显示出了一只动物。
姐姐和晨风都走过来盯着,三生镜里面是一只正在吃萝卜的白色兔子!
尚方解释道:"这是烈儿的前世。"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更新来也~~╭(╯3╰)╮恩哇
~于是晚安~
第三十九章 追踪 《醉医》冷清饭店 ˇ第三十九章 追踪 ˇ
我一愣,我的前世是只白兔?
尚方又道:"烈儿再敲,这次敲三下,可以看到你的来世。"
我伸手轻轻敲了三下,可等了好一会儿,三生镜上什么也没显示。
我抬头不解看尚方,姐姐和晨风也看向尚方,问:"公子,好像什么都没有,这是什么意思?"
尚方把目光淡淡扫向白竹,没说话,我们三人也跟着看过去,白竹一吓,急忙把头撇开,眼珠子乱晃,就是不与我们对视。
我伸出双手,拍住白竹的脸颊,不让白竹逃开,问:"白竹,你的三生镜是不是坏了?"
白竹一听,生气道:"你才坏了。"
"那它为什么不能显示来世了?"既然没坏,为什么不能显示?
"我干嘛告诉你!"白竹瞪了一眼。
尚方伸手将我拉回怀里,道:"那大概是白竹还未出师,法力不够,所以我们看不到来世的样子。"
于是所有人恍然,原来白竹还是个半吊子。
晨风好奇道:"公子,我也看看可以吗?"
尚方点头,晨风兴奋地跑过去敲了一下,三生镜上出现了一个哭泣的胖女人,低着头看不见脸,我吃惊道:"晨风,原来你前世是个女的!"
晨风瞪大眼睛,看着三生镜上的胖女人,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低下头自言自语道:"居然是女人,居然是女人!"
我拉拉尚方的袖子,问:"公子,你呢?"
尚方笑笑,道:"我不用,以前看过了。"
我好奇,道:"那公子的前世是什么?"
尚方笑眯眯,摸了下我的头,神秘答道:"也是一种动物。"
什么动物?
我刚要问,却见姐姐似乎没什么兴趣的样子,便转问姐姐:"姐姐不看吗?"
姐姐一愣,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伸出手敲了一下三生镜,可是三生镜却变得黑乎乎一片。
白竹突然说:"你这人不干净,不要碰三生镜,会被你弄坏的。"
我不高兴,道:"你才不干净,身上脏兮兮。"
"笨蛋,我是说魂魄啦,那个人魂魄中有死气,说明生前死过一次,所以不行。"白竹气呼呼地解释。
我说不过白竹,委屈看姐姐,姐姐完全没有受伤的表情,也没被白竹的话吓到,尚方这时道:"我们差不多该启程了,在这里耽搁太久了。"
我转而兴奋道:"公子,我也要骑马!"
尚方一笑,双手抱起我,放上马背,晨风那边也已经将姐姐安置在马车内,白竹这时候紧张起来了,哀求道:"哲悦,你真让我跟在马车后面跑啊,我不要。"
尚方上了马,将我扶好,回头看了白竹一眼,对晨风道:"晨风,把白竹放马车前面吧。"
"啊?公子,他可是……"晨风一脸痛苦。
"放心,没有签阴阳契,白竹是不能随便伤人的,他不会对你怎么样。"尚方安慰一句。
晨风郁闷,小声念碎道:"可他是黄泉道人……"晨风虽然唠叨,还是把白竹从马车后面解开,带上了马车与他同坐,不过却没有解开白竹手脚的绳子。
我扑向前,抱住马脖子,把头往马脖子蹭蹭,问:"公子,阴阳契是什么东西?"
尚方驱使白马稳步向前,同时扶住我,防止我从马上摔下去,解释道:"阴阳契本是黄泉道人与黄泉道上众鬼差做交易而签字画押的一种凭证,一旦画了阴阳契,就必须完成交易,否则阴阳契会化作厉鬼向没完成交易的一方索命。"
"那白竹不会是签了阴阳契,才来杀公子的?"我不由紧张起来。
"应该是!"尚方点头,却没有半点紧张。
"白竹还会不会再袭击公子?"我担心了。
尚方笑了笑,安慰道:"其实白竹已经袭击过我了,而且还'成功'了,所以算完成交易。"
我有点不放心,回头看白竹,白竹正独自一个人骂得热火朝天,晨风完全不理他,姐姐也没有掀开车帘。
"再看就要掉下去了。"尚方捞住我。
我要求道:"公子,我要坐马车。"我要在白竹旁边看住他,不能让白竹伤害公子,如果白竹敢偷袭,我就放红黑咬他。
尚方不知我所想,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问:"不习惯骑马吗?"
我挠挠头,答道:"屁股有点疼。"
"那好吧。"尚方吩咐晨风让马车停了下来,带我下马,将我抱上了马车。
我看着白竹,刚要警告对方,姐姐突然掀开车帘,对尚方道:"公子,后面似乎有人跟踪我们。"
尚方听罢向后望去。
我好奇,跟着看过去,可是什么也没有,连白竹也向后望,我问白竹:"你看到什么了吗?"
白竹神气道:"我干嘛告诉你。"
姐姐下了马车,判断道:"从马蹄声判断,为首的有一个人,后面跟着约莫十二个人左右,很快就要接近我们了,公子,会是找我们的吗?"
尚方沉吟一番,道:"确认一下就知道了。"
姐姐不赞同道:"我们这边人手不够,累赘又多,若对方真是杀手,正面碰上,我不认为有取胜的可能。"
我看一下白竹,白竹反瞪一眼,道:"看我干嘛,累赘说的就是你!"
我答道:"我有红黑!"才不是累赘。
白竹不服气道:"我有黄泉道术!"
于是我们两人同时看向晨风,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才是姐姐说的'累赘'!
尚方神秘道:"不用跟他们正面碰上,只要看看他们找的是不是我们就可以了。"
姐姐会意,惊讶地环顾四周道:"这里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隐藏的,我们的马车太大了。"
晨风拴好马车,好像没有发现我和白竹一直看着他的目光,走到尚方身边,问:"公子,你是不是打算用五行迷幻阵来隐藏踪迹啊?"
尚方点头,微微勾起嘴角,道:"难得你有开窍的时候,去捡一些没有棱角的石头来吧。"
晨风小声抱怨道:"我好歹跟在公子身边这么多年了。"随即在附近找起了石头来,我跳下马车,跟着晨风一起捡石头,白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一脸不甘心。
姐姐疑惑:"五行迷幻阵?"
晨风得意道:"我们圣医门除了医术外,还有对阵法也是很精通的,五行迷幻阵是用来隐藏踪迹的,无论你是什么,只要进了五行迷幻阵,没有人能知道其存在。
姐姐不语,白竹这时不屑道:"切,那种粗虫下眯浅的阵法,如果是我师兄来的话,肯定马上就识破。"
尚方点头赞同道:"确实,世间所有迷惑人五感的阵法和咒术对白夏那样的人是无效,不过用来迷惑普通人或是半桶水的家伙已经足够了。"
"我才不是半桶水!"白竹怒瞪尚方。
我好奇,问:"公子,那白夏是个什么样的人?"
尚方神秘道:"虽然白夏的性格有点小小的缺憾,但他跟烈儿在某些方面有点相似,都喜欢亲近自然,是个很干净的人。"
白夏是干净的人?我还以为能让白竹那么怕的家伙,肯定是一个比姐姐还可怕的人物。
我不由对白夏有了点好奇,那人的年纪会跟我一样大吗?
"尚方哲悦,你不要污蔑我师兄,他可厉害着了,岂是这么个小辈能够比的。"白竹现在非常不满。
尚方视若无睹,在附近的树上折了一两根树杈,我捡了两块石头,放到晨风怀里,跑到尚方身边,道:"公子,我来帮忙。"
尚方折了三四根树枝,低头看我,笑道:"不用,会划伤手的,而且已经够了。"
我郁闷,还打算让尚方抱我爬树的,没希望了。
尚方目测方位,然后叫晨风把捡来的石头放在他指定的位置,又把树枝放在奇怪的地方,我看着莫名,这就是五行迷幻阵?
姐姐瞧着也皱了下眉。
待做好阵法以后,尚方让我们连同马车都进入到他作好的阵法中……
终于,有一群人骑着马从远处赶过来,最后停在了我们眼前的主道上,为首的一人穿着一身精简的刺客服,他后面跟了好多人。
我认真数了一下,有十二个人,真的跟姐姐说的一样,而且那十三个人穿着统一的衣服,黑漆漆的,还蒙着脸,根本看不见样子。
我抬头看一眼尚方,此刻他正眼望着那批在不远处徘徊的刺客,没说话。于是我侧头看白竹,他比较可怜,被公子直接点了哑穴,干瞪着眼睛看尚方。
那十几人追到这附近就停了下来,姐姐皱眉,看向尚方,似乎在说,看来是找我们的。尚方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那些人。
那一批黑衣人,在四周仔细地观望,视线也扫过我们这边,我们几人就这样站在不远处的树丛空地上,但那些人好似没看到我们一样,视线并未在我们身上停留。
后面其中一个人踱到为首的那人身边,道:"奇怪,味道到这里就突然没了,他们会不会是发现我们,然后躲起来了?"
为首之人点点头,道:"很有可能,听闻尚方哲悦此人既谨慎又狡猾,若是被他察觉到了,应该也逃不远,四处搜搜。"
我抬头,尚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那伙人下了马,开始在附近搜起来,正好有一人朝我们这边慢慢搜过来,手里拿着一柄栓了绳子的铁爪勾,我身体僵直,被那个东西抓到一定很疼。
作者有话要说:顶锅盖,更新来了~
第四十章 杀机《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四十章 杀机ˇ
我微微后退,撞在尚方身上,尚方扶住我的肩膀,无声安慰着。
于是我看尚方,尚方伸出另外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人用爪勾扫了几下草丛,左右瞧着,就是没理会站在他正面的我们。
但是我不由奇怪,我们几个人明明就站在他们面前,怎么这些人都看不见呢?
突然那人脚边的草丛动了动,铁爪男手上的铁爪勾比他的眼睛更快地飞向草丛的动静处。
接着听到一声动物的惨叫,我一愣,脚不由要抬起,身后的尚方把我用力一搂,不让我出声,也不让我动。
一只带着黄黑相间条纹的花色小野猪被那铁爪男从草丛里勾了出来,爪勾刺穿了小野猪的肚子,小野猪被他甩在地上,四肢抖动几下爬不起来,凄惨地叫着。
那人收回爪勾,用力甩了甩爪勾上的血,另外一个人过来问:"发现什么了?"
"一只野猪而已。"说着两人离开这边。
我看着那只比小狗还小一点的花色小野猪,肚子上的血正在慢慢变黑,我回抱住尚方,心里难过,那个爪勾男是坏人!
"怎么样?"为首之人问。
"不在这附近。"其他人纷纷禀报。
"这前面通往哪里?"为首之人继续问。
"前面有岔路,一条是往陆兴县,另外一条应该是五原县。"
"看来是被对方发现了,一半人继续朝陆兴县追,剩下的人跟我去五原县,务必在他们赶到县城之前杀掉。"为首之人手一挥,全身打扮黑乎乎的人分成两批,向前追去。
终于那十几个打扮黑乎乎的人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姐姐看着黑衣人追去的方向,疑惑道:"他们到底是如何跟踪我们的?"
我见黑乎乎的坏人走了,就要跑过去看小野猪,可是尚方不让我动,道:"先别离开这个阵。"
我疑惑,接着尚方对白竹命令道:"白竹,你过来。"
白竹嚣张道:"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又不是我师兄。"白竹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许闹!"尚方显然没了耐性。
"哲悦,你这个大坏蛋,就会欺负人,我一定会告诉白夏师兄的,你给我等着瞧。"白竹起身,跳两下到尚方跟前。
尚方伸出手,亲自为白竹解开了身上的绳子。
白竹重获自由,高兴地手舞足蹈,随即好话道:"原来是要放了我啊,早说嘛,我就知道哲悦最好的,果然我还是最喜欢哲悦了。"说着就扑向尚方怀里。
"啊,不行,不许碰公子!"我以为白竹要袭击尚方,想要跑过去拦住白竹。
姐姐看我,似乎晨风也看我。
尚方根本没让白竹碰到,一只手提起白竹的后领,另外一只手扯开白竹的衣服,白竹一愣,脸色慌张起来,双手用力护住自己的衣服,脚也用力踢打尚方,嘴里乱叫道:"不要,尚方哲悦,你干嘛脱我衣服,光天化日之下,你、你想做什么?"
我好奇问:"姐姐,公子和白竹在做什么?"
姐姐并不答话,只是沉默地看着白竹,若有所思。
白竹气呼呼道:"尚方哲悦,你敢强我,我绝对会、会……"说着作势就要咬尚方。
尚方轻松躲过,随即笑眯眯地威胁道:"再多说一句,就把你扒光了绑在树干上。"
哇,我觉得那样肯定很冷,侧头看姐姐,姐姐一脸无语地看着尚方,我纳闷,再看白竹,白竹脸白了一下,全身都不动了。
尚方扯开白竹的外衣,外衣内侧有一处发白的地方,尚方拿出药帕拭了一点,放在鼻下嗅了嗅,锁眉思索片刻,对白竹道:"看来你的白夏师兄又要欠我一份人情了。"
白竹发愣,反应过来,看着衣服里面的粉末,诧异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想一起看,尚方不让我碰,直接将白竹的外衣扔开,接着才道:"这是盅师的追踪粉末,用了一种特殊盅虫的粪便,另外加点其他东西,研磨而成的。盅师的追踪粉末无色无味,除了盅师养的盅虫之外,没人能察觉到这种粉末的味道,不过这东西可不太好,凡被这种追踪粉末沾染过的人,若没有及时治疗的话,他的全身会慢慢腐烂而亡。"
晨风吓了一跳,问:"公子,我们所有人不会都已经……"
"我们没有直接接触,不会有事,不过以防万一,今晚之前赶到陆兴县,大家好好洗个药水澡。"
白竹抗议道:"我也要洗哲悦的药水澡!"
尚方看白竹,道:"你不行,盅毒已经侵入你的体内,洗药水澡只会加剧盅毒蔓延。"尚方的话似乎把白竹打入地狱,白竹的脸一下皱成包子了,马上要哭的样子。
于是我终于发现,白竹虽然比我大,却没我有男子气概,三叔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
不过白竹中了毒,该怎么办?我不太希望他跟刚才那只被黑衣人杀死的小野猪一样死掉。
尚方想了想,道:"白竹,现在把你身上的衣服全脱掉。"
白竹吓坏了,央求道:"呜呜,哲悦,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了追踪粉末,我不想死,也不要被扒光了绑在树上死得那么难看,我想见师兄,哲悦,我想见师兄,呜哇啊啊啊——!"于是这次白竹是真的哭了。
尚方伸手摸摸白竹的头,安慰道:"是让你把身上的衣服全换下来,难道你还要穿着追踪粉末让刚才那些人追来?"
白竹立即不哭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看着尚方放在白竹头顶的手,愣住了。
心里好像有点明白自己这一路上为什么有时候会羡慕白竹,公子他果然跟白竹感情很好,因为公子只告诉过我和姐姐,可以称他尚方,白竹却是直接叫公子名字的。
白竹做坏事,公子也能原谅他,我挠挠头,如果我做了坏事,公子会不会原谅我呢?虽然我打心里就不想做坏事被公子骂,却有点羡慕白竹,奇怪了?
待白竹换上晨风的衣服后,尚方又让晨风把白竹的衣服就地烧了埋掉,然后解开阵,为避免与刚才那群人遇上,我们所有人都要做易容,晨风拿出药箱,先帮姐姐易容。
我趁着这世间跑去看那只背上有花色条纹的小野猪,接着一道影子罩过来,我抬头,公子在我旁边蹲下来,道:"这是很霸道的毒,烈儿,不要直接用手碰。"
我点点头,道:"公子,要不要把小野猪埋了,我怕其他动物吃了也中毒。"
"恩。"尚方点了下头,等我和公子一起埋完小野猪,回头一看,所有人都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
尚方用布巾为我擦干净双手,亲自帮我易容,然后又速度奇快地改变了自己的样貌,我盯着尚方陌生的样子猛瞧,道:"公子,还是你原来的样子好看。"
尚方笑了笑,道:"烈儿长大以后会更好看。"
易容后,我们便出发赶往陆兴县,路上,我趁机爬到马车顶棚上,这样看马上的公子时,就不用一直仰头了,白竹跟着跳上马车顶棚,与我坐到了一块,道:"喂,你是怎么跟你的蛇谈话的……"
晨风这时特郁闷道:"圣医门与盅师无冤无仇,为什么盅师要杀我们。"
姐姐也坐到马车外面来,问:"公子,会不会与之前的在井炎城遇上的那个草鬼女有关?"
尚方平淡答道:"草鬼女还没那么大的本事,不过从刚才那些人的谈话中,倒是可以判断出几点线索。首先,那些人明显不熟悉我的事,却一路追过来杀我,应该是奉了幕后之人的命令而来的,也很有可能像白竹一样,是拿钱办事的。只能说,幕后之人与白竹交易的同时,又利用了白竹,派杀手来继续给我补上一刀,保证我死透,让我绝无生还的可能。"
晨风愤怒道:"公子一向待人厚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毒。"
尚方看了晨风一眼,道:"晨风,你真的猜不到是谁吗?"
晨风一愣,疑惑道:"公子,难道会是……"后面他的话没说出来。
姐姐不解道:"公子心里已经有头绪了?"
我看大家猜得辛苦,转头直接问白竹,"白竹,让你来作祟的人是谁?"
"都说了我有保密的义务,而且小鬼你算什么。"白竹嚣张起来。
我想了想,认真道:"你不说,我就让公子把你扒光了绑树干上。"
"臭小鬼,你敢威胁我。"白竹虽然吼得大声,可惜雷声大雨点小。
于是我从怀里掏出红黑,红黑还没睡醒,突然见光,它有些不高兴,小小的蛇脑袋甩了甩,张嘴打了个打哈欠。
白竹吓了一跳,急忙道:"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我根本不知道他长相,不过他的背稍微有点驼,而且声音非常难听,很好认的。"
我将睡得迷糊的红黑塞回怀里,朝尚方高兴道:"公子,白竹说让他作祟的是一个驼背、声音难听的男人。"
尚方看我,朝我微微笑了下,我回给尚方一个大大的笑容,白竹撇头哼了一声,道:"得意什么,还不是我提供的线索。"
姐姐疑惑:"驼背?"
尚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那应该是为迷惑白竹而做的伪装。虽然幕后之人极力隐藏自己,甚至用与自己无关的杀手来杀我,请黄泉道人作祟,必须需要知道被作祟之人的生辰,而知道我生辰之人的只有圣医门内部。不过他错估了几件事,认为我是第一次出远门,初出茅庐不熟悉江湖规矩,更以为我根本不可能与黄泉道人有瓜葛……"
姐姐问:"为什么你们圣医门的人反而要害公子?"
晨风叹气:"唉,此事说来复杂,不过主要原因大概是因为公子被指定为医圣继承人这件事引来的吧。"说着,随即又皱起眉,道:"知道公子生辰的人……除了大公子和二公子,岂不是连长老他们都有嫌疑了,这些人全都知道公子生辰的。"
姐姐好奇道:"公子会那些,呃……法术之类的,圣医门的人都不知道吗?"
晨风对尚方抱怨道:"连我这个贴身跟着公子的人都不知道,其他人怎么可能会清楚,不过谁能想到从来没下过山的公子,还会那些偏门左道,更是认识了一些奇怪的人。" 说着又看向尚方,道:"公子,你当初说得没错啊,出这一趟门一点都不容易。"
姐姐听着微微吃惊,随即露出难得的微笑,道:"老实说,我很难相信公子是第一次刚走出家门的人,更与那些印象中会奇门怪术的人相差甚远。"
尚方淡淡地笑了一下,并不解释。
白竹不屑道:"看吧,这就是你们的公子,根本就是一个披着儒雅外衣的大骗子,不要以为他是什么儒医派的医圣继承人,其实他对那些偏门左道精通得很,你们都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公子什么都会,那样不是很厉害吗?" 我觉得白竹说的话不对。
"是很厉害。"白竹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道:"不对,他还是个骗子!小鬼,你懂什么,哲悦是儒医,他们儒医派一大堆臭规矩,不能学这不能学那,还排斥我们这些人,说是偏门左道,我最讨厌儒医了,尤其最讨厌哲悦!"
"为什么?"我问,公子哪里讨人厌了。
"因为他抢走我的师……,我干嘛告诉你!"白竹说到一半,突然闭嘴了。
我抬头看着前方,笑道:"公子,我看到城门了,陆……陆……"我努力回想中间那个很熟悉的字,到底念什么来着?
白竹嘲笑道:" 陆兴县啦,喂,小鬼,你识了几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更新~
第四十一章 腰斩《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四十一章 腰斩ˇ
我想了想,在家的时候三叔教我认字,我要么跑去掏鸟蛋,要么跟隔壁的阿毛他们一起玩,认识的字确实不太多,不过,我依旧反驳一句,道:"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三叔曾说过,我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白竹"切!"地一声,道:"幼稚!"
到了陆兴县的城关口,尚方下了马,我也从马车顶棚爬下来,跑到尚方身边,尚方牵起我的手,带我入城。
白竹是直接从马车顶棚上跳下,跟在尚方后面,于是我们终于一路平安地进了陆兴县,晨风不停地说,快点找个客栈洗药水澡,以防盅毒侵体。
陆兴县没有井炎城热闹,人也没有井炎城那么多,有一条城内河,尚方带我们过桥,我扶着桥边的栏栅向下看去,很多女人在河边砌着的石头上洗衣服,还有鸭子在河里游来游去,我望着河面,好想跳下去跟着一起游。
比起井炎城,我觉得陆兴县更让人兴奋,好多可以冒险的地方。
我眺望远处,河的对面比较热闹,我拉住尚方,手指向一堆人围着的方向,道:"公子快看,那里人好多。"
白竹刚无聊地打完一个哈欠,随即来了精神,建议道:"哲悦,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吧。"
晨风不高兴道:"先找客栈休息,其他事等下再说。"
白竹不怕晨风,嚣张道:"连哲悦都不能命令我,你算什么东西。"
尚方不理会晨风和白竹的胡闹,低头问我,"烈儿想去看?"
我点头,尚方微笑,道:"那过去看看吧。"
接着尚方吩咐晨风先去找客栈,姐姐跟着晨风一起去,白竹则赖在尚方身边,不肯去客栈。
我们三人过了桥,才发现比刚才看到的更多人,他们围着的里面到底在做什么,根本看不见,白竹左躲右闪地挤到了最前面。
我低下头,想从人群的脚缝里看个究竟,突然身后的大手抱起我,托起我屁股,纳入怀里,我眼望过去,笑道:"公子,看到了!"
尚方淡淡笑了下。
原来是两个人正在用剑打架,旁边还有个留了撮小胡子的人在敲锣打鼓,另外一个则脑袋光溜溜,是收钱的人。
我问:"公子,看打架也要收钱?"
"他们那是在表演杂耍,不是打架。"白竹不知道何时又钻了出来,显然兴趣缺缺,看到尚方抱着我,气道:"哲悦你偏心,都不抱我,我刚才挤进去的时候差点被人踩成肉饼了。"
我听着一愣,公子偏心了,看向白竹,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淡淡的得意,跟公子感情好的不只是白竹,我也是!
尚方听着白竹的抱怨,一脸惋惜道:"那真可惜,被踩成肉饼的话,带着才不会碍事。要不,你再进去挤一次。"
"你……"白竹说不过尚方,沉默一下,接着问道:"哲悦,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解盅毒啊?"
"我身边带的药不多,要解你的盅毒,得先回圣医门,放心,一时半会儿,你死不了。"尚方答了一句。
我低头看白竹,感觉他一点也不像中了毒的样子。
突然眼前扫过一阵劲风,我刚奇怪,尚方就抱着我,另外一手提起白竹的后衣领,迅速闪过,一跃跳到了桥中央,尚方将我和白竹放下,挡在身后,我正好看到他刚才提白竹的那只手臂袖子上,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好像烧焦一样,我一吓,紧张道:"公子,手臂!"
尚方看了一眼,没说什么,转眼看向袭击我们的来人,这时红黑也冒出来,团到我的脖子上,嚣张无比地朝袭击我们的人"嘶嘶——!"地警告着。
白竹一愣,看着对方,惊讶道:"哲悦,那人身上有黄泉道的气息。"
尚方并不吃惊,冷笑道:"看来幕后之人为了要我的命,真是煞费苦心呢。"
袭击我们的人正是刚才敲锣打鼓的那个小胡子,他的锣早扔了,手上什么也没有,不知道他刚才是用什么伤了公子的?
敲锣人突然的动作让表演杂耍的人停了下来,连同周围围观的人都转看我们这边,好像我们这里成了另外一场杂耍一样。
尚方态度冷静,而那个小胡子看着我们三人的眼神犹如在看死物。
红黑率先行动了,河岸四周渐渐游出好几十条蛇,朝那个小胡子的方向攻过去,有人注意到了,恐惧地开始退后,甚至有人惊呼,慢慢有人开始逃离,只是依然有胆大的人继续看热闹。
蛇群向小胡子聚集过去,小胡子却没有动,浑身透着一股诡异,抬起双手,迅速挥了几下,蛇群还没来得及游到他身边,就被斩成好几截。
我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蛇群就这么被消灭掉了一半!
红黑怒吼地张大嘴巴,把附近的蛇类都叫了过来,一下四周窜动起来,在那些观望的人们莫名中,从四面八方游来了越来越多地蛇,引起所有人恐慌,围观的人全部吓得尖叫起来,逃离这里,一片混乱……
我急忙遏止红黑,可每次这种时候,红黑就不怎么听话了。
白竹目瞪口呆,道:"这小鬼是驱蛇人?"
尚方道:"烈儿,让蛇群退散,这里聚集蛇群会吓到其他人的。"
"我、我正在努力。"我掐一下红黑的脖子,又摸摸它的头,不许红黑继续生气。红黑终于憋气似地命令蛇群散开,不过显然它还很不高兴。
那小胡子动了,朝我们攻过来,尚方跃向前,与小胡子缠斗起来……
我看到尚方身上越来越多的划痕,而那小胡子却一点事也没有,不由心急起来,红黑能感应到我的情绪,立即又抬起蛇脑袋,"嘶嘶——!"低哑地叫来了好多蛇。
准备偷袭!
白竹纯粹一旁看热闹,幸灾乐祸道:"哇,这个黄泉道人到底用什么武器把哲悦伤得这么狼狈啊?"
我嘟嘴,不高兴道:"我看见了,是线!"那人手上戴着的圈圈里会跑出好多银色的线,公子就是被那些线划伤的。红黑刚才叫来的那几十条蛇,也是被那些线给斩断的。
"哪里有线?"白竹左看右看,明显不信我的话。
尚方虚晃一招,趁机拿出银针,分别刺在三张黄色符纸上,近距离射向小胡子,小胡子似乎非常畏惧尚方的符纸,一直躲避着,不过因为防备不及,其中一张符纸连同银针成功刺在了小胡子的肩膀上,小胡子一下就无法动弹了。
尚方跃回桥上,对无法动弹的小胡子道:"在找别人开打之前,要记得先打声招呼。"
我跑上前,道:"公子,你身上好多划伤。"
尚方看了眼身上的几处划痕,语气颇有些不满道:"他身上的钢丝有点多了,烈儿没事吧。"
我摇头,什么伤也没有。
小胡子看着我们,突然嘴巴动了下,好像有什么东西飞向我们这边,我眼一花,尚方在我前面截住了什么?
红黑嘴巴大张,也挡在我前面,不过差点就咬到了尚方的手。
我疑惑,抬眼看尚方,他手里正用药帕接住了一支很短的小针,只听尚方道:"被这东西伤到可真危险,还是还给你吧,不懂礼貌的人,需要点教训。"说着,尚方将那根小针"嗖——!"地射入小胡子身体靠近心口的地方。
小胡子闷哼一声,脸色明显痛苦起来。
尚方语带威胁道:"我想从你嘴里知道点事情,希望不会太困难。"
白竹道:"哲悦,你不要太好人,若这人是签了阴阳契的黄泉道人,那可就不是什么善良人物,小心他趁机对你作祟。"
尚方笑然,反问白竹:"你现在有办法对我作祟吗?"
白竹气道:"我被你下了咒术,怎么可能嘛!啊,那家伙也着了你的道?"说完他才恍然。
红黑不高兴了,刚才小胡子对我的偷袭让它处在暴怒状态,我安抚了几下都不见效果,果然那几十条蛇全部朝小胡子围了上去,张嘴咬向小胡子,我急忙叫道:"红黑,不可以……"
可还是迟了一步,那小胡子被几十条毒性极强的花蛇咬后,倒在地上,七孔流血而亡,红黑这才慢吞吞地命令蛇群散去。
红黑死不认错,我只能委屈地看着尚方,道:"公子,对不起。"红黑有时候不会听我的话。
尚方看着已经死掉的小胡子,皱起了眉头,没回答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着难过,果然生气了吗?
白竹则看着那小胡子的尸体一脸愕然,然后转向我,诡异道:"你厉害!"
我纳闷了。
突然尚方拉过我,同时拿出一瓷瓶,打开瓶塞,道:"烈儿,把嘴张开。"
我乖乖张开嘴巴,尚方将手里的瓷瓶倒入我口中,我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就没了,味道怪怪的,我眉头皱起来,好难喝,问:"公子,为什么要喝这个?"这是惩罚吗?那红黑也该有份!
"以防万一啊,如果那个小胡子签了阴阳契,那你就惨了,绝对会被厉鬼作祟的。"白竹在一旁替尚方答道。
什么意思?我越听越糊涂。
白竹见我疑惑,鄙视道:"签了阴阳契的黄泉道人是不能这么杀的,若小胡子真的与人做交易的时候签了阴阳契,而他偏偏没有完成交易——杀掉哲悦,那么阴阳契便会化作厉鬼来讨伐失信的小胡子,但你的蛇却先一步杀了小胡子,等于债主转稼到了你身上。失去了原债主的厉鬼,就会找上你,对你作祟。"
我好奇,惊讶问,"那我已经被人作祟了吗?"可我什么感觉也没有啊。
白竹无所谓道:"哼哼,你还是祈祷小胡子没有签阴阳契吧,要不然你绝对逃不过,还会死得很惨,在没成年之前便遭腰斩而死,连你的魂魄都会被腰斩,那样会失去来世的……"
"白竹,闭嘴!"尚方表情严肃,语气很平和,无形中给人一种很可怕的威压。
白竹不说了,只是依然有点不服气,小声抱怨道:"我说的是事实嘛。"
我焉了,眼神耷拉下来,问:"公子,那我是不是快死了?"死了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公子?
尚方语气柔和,摸着我的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我继续问:"那红黑呢,它不会有事吧?"虽然红黑是蛇王,但还是有点担心,不知厉鬼作祟会不会害它?
白竹道:"你的蛇才不会有事,它的主人是你,厉鬼只会对你作祟,别忘了,厉鬼生前也是人,人当然是找人报复了。"
红黑没事也好,至于那什么厉鬼作祟,该怎么对付?我挠挠头,问尚方,"公子,如果我在厉鬼作祟前,把它打跑,可以吗?"
这时姐姐和晨风从远处赶过来,朝我们喊道:"公子!"
我们三人回头,晨风跑得气喘,问:"公子,听说这边发生了大事,还有人说有蛇群出没,不会是烈……"晨风看到躺在不远处那小胡子的尸体,愣住了,"这到底是……?"
姐姐脸不红气不喘,淡漠看了不远处的小胡子尸体,问尚方:"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白竹背靠桥栏,道:"你家弟弟被作祟了。"
姐姐视线扫向白竹,目光一寒……
作者有话要说:╭(╯3╰)╮恩哇~抱抱~
第四十二章 九字真言《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四十二章 九字真言ˇ
白竹被姐姐的眼神吓到,跳脚道:"又不是我作祟的,你凶什么凶。"
晨风诧异,"烈儿被什么东西作祟了?"
这时从桥的那一头闻讯赶来的陆兴县守城士兵朝我们这边走来,姐姐收回视线,果断道:"公子,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白竹道:"傻瓜,现在还不能离开,不然这小鬼就死定了。"
我纳闷,我和姐姐被官兵抓到,才会死吧。
姐姐凝眉,似有些疑惑,朝尚方喊道:"公子?"
尚方走到小胡子尸体旁,答道:"官兵不要紧,目前必须先问问看这个黄泉道人有没有签阴阳契。"
姐姐和晨风莫名,我好奇,问:"公子,他不是死了吗?难道我们要去黄泉路上找小胡子?"
尚方淡淡道:"烈儿,只有死人才能踏上黄泉路的,活人是无法过去的。"
"那白竹不是可以吗?"我看了一下白竹。
"所以白竹他们不是人。"尚方答了一句。
"是人妖。"我接了一句。
白竹气道:"你们才不是人,才是人妖呢,我能上黄泉道,那是因为头上的三生镜。"
尚方对白竹命令道:"白竹,你过来,探探他是否签了阴阳契。"
白竹走过去,听尚方的命令对着小胡子的尸体口中念念有词,然后道:"好了,等半柱香就知道结果了。"
姐姐抓过我,问道:"烈儿,你到底闯什么祸了?"
我委屈道:"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小胡子突然要杀公子,公子打败他,可他又偷袭,红黑生气,所以让蛇群偷袭小胡子,小胡子就死了。"
守城士兵已经赶过来,看了看地上的小胡子,以及一地的蛇尸,随即绕到我们这里,我一吓,躲到尚方身后,士兵的头领看向尚方身上的多处划痕,口气强硬地质问道:"这人是你杀的?"
尚方伸手慢慢撕掉脸上的伪装,道:"是那人想杀我。"
守城的所有士兵看着尚方的样子吃了一惊,"先生!"
姐姐微微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这里的守城士兵会与尚方认识,我目瞪口呆,公子果然好厉害,到哪里都有朋友,白竹则是一脸不屑,只有晨风一人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尚方简单向士兵头领说了经过,那士兵头领态度热情了很多,对那小胡子的尸体完全不管不顾了,甚至有一个士兵看着小胡子的尸体,愤怒道:"这恶人死有余辜。"
最后士兵头领朝尚方毕恭毕敬一拜,问:"先生,您身上的伤势如何,要不要移驾寒舍,请人为您疗伤?"
白竹站直起来,突然道:"哲悦,半柱香已经过了,可以走了。"
尚方看了地上的小胡子,接着对那几个士兵谢道:"不用了,我没有受什么伤,劳烦你们把这人用火烧了,埋掉骨灰即可,另外这人刚才是被蛇群咬死的,他的伤口有剧毒,注意不可用手直接碰。"
士兵头领点头道:"多谢先生,请交给我们处理吧。"
尚方笑笑,道:"我才要感谢诸位帮忙。"
"先生,您千万别这么说,您救了我们那么多人的命,大家一直感激于心。"士兵头领显然心情很好。
拜别那些守城士兵,我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问出来,"公子,那些士兵认识你?"
晨风得意道:"当初我们刚下山去参加世医大会时,公子在这里救了很多守城士兵的命,他们对公子当然感激不尽了。"
我双眼冒光,公子真是好人。
白竹朝尚方不屑一眼,道:小声道:"处处让人家欠你人情,果然很讨厌。"
姐姐疑惑问:"为何来的是守城士兵,官府的捕快呢?"
"这里是小县城,有守城士兵就不错了。"晨风耸耸肩。
姐姐原本不解的表情中有了一丝释然,又问尚方:"公子,烈儿是怎么回事,他被谁作祟了?"
尚方还没回答,白竹就抢着替尚方答道:"可以不用担心,我施法之后,小胡子半柱香之内身体没有化作一滩血水,那就说明小胡子没有签阴阳契,小鬼不会被作祟了。"
我恍然,原来如此,不过晨风半路来的,听得有些稀里糊涂,姐姐也不烦恼,最后总结性发问道:"那就是说,烈儿没事了吧。"
白竹摆足了架子,神气道:"当然了。"
不过姐姐对他的回答没兴趣,转而看向尚方,似乎希望尚方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尚方似乎是听着姐姐和白竹之间的谈话,然后停了下来,我一直拉着尚方的手,不由抬头看他,尚方弯了下来,伸手撩开我额头的头发,用两个手指顶着我的额头,认真道:"烈儿,为防万一,我教你一些防作祟的方法吧。"
姐姐他们都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白竹一脸看热闹。
我好奇,"白竹不是说已经不要紧了吗?"
尚方点点头,却又道:"黄泉道人都不是什么善物,以防万一而已。"接着吩咐道:"烈儿,伸出右手,结剑指,然后摊开左手。"
我两只手都伸出来,摊开,莫名道:"公子,什么是剑指?"
尚方道:"右手握拳,然后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
我晃了晃我的两根手指,不解道:"公子,这样吗?"
姐姐听罢,明显嘴角抽了抽,突然狠狠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我抬头,委屈道:"姐姐你干嘛打我?"
姐姐强势道:"因为你欠打。"
白竹小声在我旁边道:"你姐姐是凶巴巴的女人。"
尚方拉回我的注意力,伸手将我的食指和中指并拢起来。
我盯着自己的右手,原来这就是剑指,可这不是当初那些道士在家里对姐姐做法时,常用的手势吗?
我郁闷了,我不想当道士啊。
尚方将我转过去,拉到他怀里,然后伸手握住我的右手,道:"烈儿,现在我教你,如何对空书写四纵五横,并默念九字真言,要好好记着。"
"九字真言?"姐姐诧异。
我不解,尚方认真道:"好了,跟着我念:'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尚方握起我的右手,对着空中用力划横竖线,画一条横线,念一个字,然后就画竖线,再念一个字,对着空中画一遍,又在摊开的左手上画一遍……
直到念完第九遍,尚方才放开我的手,问:"记住了吗?"
我点头,伸手在空中比划,道:"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然后看尚方,问:"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道家驱魔辟邪的'九字真言',与'四纵五横'一同使用,也能够防作祟。"尚方答道。
我顿觉新鲜,问:"那这个也能打跑厉鬼了?"
尚方站起来,好笑道:"烈儿,那东西只会出现在黄泉道上,不会过来骚扰我们。"
咦?那岂非见不到厉鬼了,害我刚才暗自喜了那么久,好可惜,我失望道:"看不到厉鬼长什么样了。"
姐姐再次敲了我的脑袋,骂道:"脑袋给我装点别的东西,不许想些有的没有的。"
我摸摸头,心里委屈,尚方这次没有帮我,反而对我告诫道:"烈儿,答应我,不要去了解那个世界的事情,也不可以对那些东西好奇,如果以后遇上,就远离它们,好吗。"
我听话地点点头,又问:"为什么?"
"因为越了解越有可能被拉走,再也无法回来。"尚方话语中透着一股意味不明的神秘感,我突然很好奇,公子到底是什么人,虽然他每次都说自己是大夫。
不过如果无法回来的话,就见不到公子了,我当然不要,于是我答应道:"没有公子的允许,我绝对不去好奇。"
白竹听着,赏给我一个白眼。
于是晨风继续带我们去客栈,我左手拉住尚方的手,右手在空中比划着,同时念着,"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临兵斗者……"
白竹看不下去了,指着我的手,比划道:"不对,要更用力一点,更认真一点,这可不是给你玩的。"
我虚心学习,手臂更加用力比划,白竹气呼呼道:"不对、不对,完全不对,不是这样的蛮力,力道要由心而发,像这样……"
白竹一副大人样,摆出的样子十足,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比划起来,却跟刚才公子教的时候一样,好有气势,连念出那九个字时的语气都跟我不一样。
我双眼冒光,兴奋道:"白竹,你怎么会这个?"
白竹轻哼一声,道:"对我们黄泉道人来说,这些都是基本中的基本,如果连九字真言都不会,怎么在黄泉道上混?"
尚方笑看着,并不阻止,姐姐好奇道:"公子,你教烈儿的'九字真言'与我所知道的似乎有点差别。"
尚方侧脸,淡淡看姐姐,姐姐解释道:"我所了解的九字诀好像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尚方听罢,点头微笑道:"欣儿刚才所念的九字确实具有一定的净化效力,不过并非真正的九字真言。"
白竹在一旁附和,对姐姐道:"你那算是九字真言的延伸,九字真言是古老而具纯粹效力的咒语,净化力非常强大,若是遇到灵力强大的东西,你刚才所念那被篡改的九个字根本没用,只有真正的九字真言才能够镇压。"
姐姐略微惊讶,我与晨风一道听着,却听得稀里糊涂,不过我觉得白竹好厉害,无论公子说什么,白竹都能跟得上公子的思绪,替公子向其他人解释,我努力回想以前,好像公子身边的人都能跟上公子的思绪。
我佩服道:"白竹,你好厉害,什么都知道。"
我突然想,是不是因为白竹什么都懂,公子才会让白竹叫名字呢,如果我努力学习,有一天也能帮上公子的忙,是否公子也会让我直接叫他的名字?
白竹听着我的话,喜了,得意道:"那当然,我可是个非常厉害的黄泉道人,这些不知道,早被黄泉道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吃了。"
我继续问:"白竹,你这些跟谁学的。"
"当然是我白夏师兄了。"白竹自豪道。
"这么说,你师兄也很厉害了?"那下次见到白夏,请他也教教我。
"废话,黄泉道上,无人不知我师兄的名号。"白竹道。
我好奇,问:"那你师兄人怎么样?"如果是跟公子一样的好人更好了,我一定要让他教我,然后我也能像白夏那样,替公子解释给别人听了。
白竹一脸得意道:"我师兄喜欢穿黑衣服,头戴墨色玄武冠,个子高高,长相帅气,男人中的男人,不过比起我嘛,还是稍微逊色了一点点。"
白竹说着,背过身,面朝我们倒着走,还一脸陶醉。
我抬头看向前方,正好一个身穿黑衣服,头上带着墨色头冠,个子与公子差不多高的男人,不由赞同道:"好看。"不过比起公子,还是差了一点点。
"那当然……"白竹笑了一下,慢半拍地从陶醉中反应过来,缓缓地停下脚步,冷汗道:"你怎么知道?"只是他的后背正好撞上一个人。
我伸手一指,道:"就在你身后啊。"
白竹缓缓抬头,与那人对视一眼,接着失声尖叫:"哇呀——,救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O(∩_∩)O~更新奉上~~亲们都出来冒个泡~
提前说一下:明天有事,更新不定~~
第四十三章 白夏《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四十三章 白夏ˇ
尖叫中,白竹以最快的速度逃离那人身边,那个墨色男人视线刚扫过白竹,完全没见他如何移动,就已经逼近白竹,速度奇快,白竹逃得狼狈,正面撞上那男人,白竹跌坐在地,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即哭起来,而是一跃而起,又转个身,迅速往我这边跑过来,好似后面有鬼在追他一样。
一阵风过,我眼前好像闪过什么东西,直到转向后面,看见白竹被那个墨色男人一手提起来时,我才反应过来,刚才那阵风是墨色男人——白竹的师兄!
白竹被墨色男人抓住以后,努力挣了几下就不动了,乖得像只小绵羊,完全没了平时的嚣张模样。
我双眼冒光,墨色男人好厉害,那像风一样的速度,好快!
姐姐和晨风看着墨色男人,表情仍然还有些错愕,只有尚方一人至始至终都是一派从容。
白竹苦着脸,凄凄哀哀地求道:"师兄,我、我……"
墨色男人拿出一张红色方条,贴在了白竹头顶的石头上,白竹无法动弹半步,连话也无法说了,白竹摆出一副要死的表情,可怜巴巴地瞧着墨色男人。
墨色男人没有任何同情,转而面对看了好一会儿热闹的尚方,接着抬起双手置于胸前,微微躬身,向尚方行了一个礼,语气温和道:"哲悦,好久不见。" 墨色男人的声线不高不低,却很好听,像清澈的泉水,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人的声音可以比公子还好听。
尚方微笑,也抬起双手置于胸前,向对方行了一个礼,道:"别来无恙。"晨风跟在一旁,举双手,躬身低头同样向对方行礼。
我认真瞧着他们的行礼,突然觉得好郑重。
墨色男人行完礼,这才道:"这次白竹给你添麻烦了,我会为他的事向你道歉的。"
"师兄,我错了,不要罚我,我真的知错了……"白竹眼泪鼻涕一起出来,似乎非常怕墨色男人。
"忏悔的话,等你面壁的时候慢慢说吧,你这次的行为太过分了,先向被你连累的哲悦磕头认错。"
白竹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墨色男人,接着朝尚方不甘心道:"哲悦,对不起。"
墨色男人看着白竹,冷酷道:"在我面前,你还如此嚣张,跪下来道歉。"说着手一挥,白竹就能动了。
白竹这次不敢放抗,直接跪下来,头趴到地上,向尚方深深一拜,低着头道:"哲悦,对不起!"
尚方并不在意白竹的道歉,而是看着白夏,儒雅道:"道歉就不用了,心里真有在反省就好,白夏,你该知道我的脾气,我讨厌敷衍的东西。"
"我知道,但白竹的行为太过火了,郑重的道歉是必须的。"白夏认真道。
尚方目光扫向街上频频看过来视线,淡然道:"有事回我下榻的客栈再谈吧。"
墨色男人点头,接着抬起手作揖道:"多谢,我会记住这个人情的。"
尚方大方道:"你欠我的人情还多着呢,不用着急,有机会让你还的。"
墨色男人一脸无奈的表情,似乎无法拒绝尚方的要求,道:"希望你不是要求我再带你去黄泉道,我说过,没有第二次,那会要你命的。"
尚方无所谓道:"我对你那里已经没兴趣了,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别的东西。"说着尚方把目光扫向我,视线停留在我身上一下,露出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我莫名,不过尚方的笑容很好看,我能感觉出尚方的心情很好,于是我也回给尚方一个大大的笑脸。
尚方顺手拉过我,又对墨色男人道:"这次你就替我在世间走一趟……"说着尚方带着我朝客栈方向走去,晨风在前头领路。
我好奇地看着墨色男人,再看看尚方,这才急忙跟上尚方的脚步,白竹也乖乖跟在墨色男人身后,一脸凄惨的表情。
我回头看白竹,道:"白竹,你现在好乖哦。"不吵也不闹,也没缠着尚方了。
白竹抬头,恶狠狠地瞪我一眼,小声道:"你少幸灾乐祸,告诉你,你的公子等下就要被抢走了。"
我一愣,被谁抢走?
谁敢抢公子,我就放红黑咬他!
"……盅毒!白竹吗?"墨色男人也就是白夏,他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下,明显很吃惊,我转头,正好看到白夏微微皱了下眉。
随即白夏对白竹命令道:"白竹,你过来。"白竹听话地走到我们前面,白夏捏住白竹的手腕,白竹表情更加凄惨了。
白夏的表情看不出是否在生气,只是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可怕,只听他道:"看来我的告诫,你都当耳边风了。"
白竹眼睛都红了,极小声道:"师兄,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以后都不敢了,我……"
白夏微微眯起眼睛,表情冷酷,我好像看到白竹身体在发抖,气氛顿然诡异起来。
突然尚方一手拍着白竹肩膀上,打破这种气氛,笑眯眯对白夏道:"有时候太严厉,是会把人吓跑的,白夏,自己的东西可要把握好,不然很容易弄丢的!"
白夏一愣,移开视线。
白竹被尚方拍着一愣,身体不抖了,突然反扑到尚方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哲悦,对不起,呜呜,我错了,我以后都不会做了,呜呜,哲悦……"白竹哭得有点断断续续,不过听得出来,白竹这次是真心在道歉。
尚方这次没有推开白竹,反而伸手安慰一下白竹,同时朝白夏看了一眼,意思明显是,快把你的东西拿走。
白夏瞪着白竹,一脸想生气却无法气出来的模样,我看着白竹扑到公子的怀里不肯出来,也想哭了。
白竹哭过后,白夏暂时没有惩罚白竹,白竹就有点恰生生地跟在白夏身后,可白夏表情依然不太好,于是我终于发现,白竹和白夏两人之间好像还是有那么点怪怪的气氛,除了尚方还能若无其事地与白夏交谈外,姐姐和晨风两人明显有点受不了。
到了下榻的客栈,尚方简单叫了几个菜,同时让店家准备热水。除了白竹,我们几人都泡了药澡,姐姐身上还有伤,提前回房休息了。
尚方见我一直打哈欠,便送我回房,我揉揉眼睛,感觉眼睛已经要闭起来了,嘴巴喃问道:"公子,你不睡吗?"
尚方微微笑一下,替我脱掉外衣,淡淡答道:"我还不困,烈儿先睡。"说着又脱去我的裤子,道:"差不多了。"
我没听懂,差不多什么?
只见尚方这次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一个密封小碗,打开密封盖,碗里有黑乎乎的什么东西,尚方拿了药勺,捣了一点在一副拳头大小的圆形药贴上,又从一个小瓷瓶里倒出一点药水在黑乎乎的药膏上,混匀,接着往我屁股上一拍,屁股上烙印的地方像火烧一样,我立即不困了,眼睛睁大,委屈道:"公子,屁股上有火在烧。"
"这次的药与上次不同,算正式进入治疗,烈儿,你忍忍,睡着了就没感觉了。"尚方轻声安慰着,又道:"先把亵裤穿上,不然药膏会给你蹭掉的。"
尚方帮我穿好亵裤,就哄我睡着,于是我闭着眼睛,努力不去想屁股上的痒痒,睡过去了。
可刚躺下没多久,睡得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脸上乱掐,不舒服,还捏我鼻子,终于我受不了,睁开眼睛,怒视打扰者,没看见公子的踪影,反而是白竹趴在我床头上,盯着我的脸猛瞧。
我往亵衣里一摸,红黑不在,大概是出去觅食了。
于是我从床上爬起来,问:"白竹,你干嘛?"
白竹看着我,嘲笑道:"羞、羞,你刚才还吮吸我手指呢,梦到啥好吃的了?"
我打了个哈欠,原来是白竹的手指,害我以为是公子拿吃的给我。
"小鬼,睡醒了没?"白竹晃了晃他的手。
我挥开,不高兴道:"我不叫小鬼,我叫祁烈!"
"好,祁烈,睡醒了就跟我走吧。"白竹也不生气,叫了我的名字,随即就拉我起床。
我抽回手,问:"去干吗?"我还没睡饱呢。
白竹小声道:"跟我下楼啊,我师兄和哲悦他们可是在下面把酒言欢呢,谁知道实际上在做什么?"
我摇头,道:"我要睡觉,不想去。"公子刚才说了,他与白夏许久未见,有很多事要谈的。
"你敢睡觉,我就一直掐你鼻子,吵得你睡不着。"白竹要挟道。
"可是我困。"我揉眼睛,感觉已经开始打盹了。
白竹跳上床,用力摇我,我被摇得不舒服,可还是想睡觉,白竹终于生气了,道:"你不跟我来,那你的公子可就要被抢走了。"
我一下精神起来,问:"谁要抢公子?"白竹要抢吗?可惜红黑不在,要不我就可以警告白竹,不许他抢。
白竹小声道:"我师兄啊,所以我们现在下楼去破坏他们,总之不能让他们在一起太久。"
"为什么?"公子说过要与白夏谈事情的,我觉得不应该去打扰吧。
"笨蛋,他们在一起太久了,就会增加感情,增加了感情,你的公子岂不是就被拐跑了?"白竹耐心解释。
我挠挠头,好复杂,有听没懂,白夏和公子感情好,为什么公子就会被拐跑呢?公子若是要走,我跟着就是了啊。
"去不去?"白竹诱惑问道。
我摇头,道:"不去,那样会打扰公子的,我要睡觉。"
"我们偷偷躲在他们附近偷听就好,保证不打扰到你公子和我师兄的谈话,这可是一次冒险哦,很好玩的,真不去?"白竹几乎浑身解数地诱惑着。
于是我心动了:冒险,很好玩!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米法碰电脑,于是今天更新~╭(╯3╰)╮恩哇~
第四十四章 偷听《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四十四章 偷听ˇ
我爬下床,穿了衣服,就跟着白竹偷偷溜出房间。
白竹说,不能直接下楼,会被白夏和公子看到,于是我们决定从后院爬窗下楼,好在这个客栈的二楼不高,白竹和晨风睡在一起,他的那间房间窗户下面正好有一堆厚厚的稻草,摔下去不会疼。
因为白竹出来的时候就没关房门,于是我们两人顺利溜进房间,我不小心碰到了一张椅子,发动"咚!"的声音,白竹小声骂了一句。
晨风躺在床上,似乎因这一点动静就被惊醒,微微从床上爬起,透过床帐看向我们这边,半眯着眼睛问:"白竹,你还不睡啊。"
白竹道:"就睡。"晨风听了就躺回去。
白竹此时找来绳子,用力绑在房间的柱子上,然后往窗下放,我站在窗口往下面看,又回头看白竹,道:"白竹,我们这样好像做贼啊。"
"嘘!"白竹将手放在嘴边,"小声点,还想被晨风知道啊!"我乖乖闭嘴,不出声。
绑好绳子后,白竹又道:"我先下去,然后你跟着。"
我点头,白竹刷地一下,就顺着绳子爬下去,速度超快,我也急忙拉住绳子,往窗外爬出去,学着白竹的样子滑下去,可却无法像白竹那样牢靠地抓住绳子,哧溜哧溜滑了几下就直接掉下去,草垛上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声音,我从草堆里爬出来,"呸、呸……"吐掉两根稻草,抬头无辜地看着白竹。
白竹没有我这么狼狈,站在一旁,手指着我的头,笑得很欢快,我伸手摸了摸,抓下一把稻草,好像头发乱了。
天已经全黑下来了,客栈大堂里的人依然很多,客栈里虽然点上了好几根蜡烛,但桌子底下依然很昏暗,我和白竹两人就是从桌子底下慢慢钻了过去,我不小心手按到一个人的脚,那人一踢,问:"什么东西?"
白竹一吓,急忙拉着我迅速爬出桌子,又钻到另外一张桌子下面,另外一个人道:"可能是猫吧。"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那时激动的!很快,大堂吵嚷很快就淹没了所有的声音。
白竹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小声告诫道:"小心点,不然会被哲悦他们发现的。"
我双眼冒光,刚才真的很刺激,急忙点点头。
白竹一脸看白痴一样看着我,随即白竹带我到了大堂的东北角,那个地方单独用隔帘隔开,偶尔传出倒酒的声音,应该是有人,但还是比大堂中央安静了很多,好像大堂中央的吵杂完全没有影响到这里。
我趴在地上,透过阁帘的隙缝看过去,哈,发现公子了!
白竹从后面将我用力拽了下,我纳闷,不是打算偷偷接近公子他们吗?
白竹瞪着眼道:"靠得那么近是不是想被他们发现啊?"说着就带我到了一个他说的绝佳位置,躲在阴暗处,侧脸的话,可以稍微看到公子和白夏两人正在把酒对饮。东北角的隔帘里除了他们两人,再没其他,过了一会儿,店伙计端了一盘小炒送上去,并点亮了另外一盏灯。
白夏那似泉水一样动听的声音细细传来,"……如果你有需要的话,让我帮你吧。"
白竹听了,鼓起腮帮,在一旁小声怨恨道:"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之间肯定有问题。"眼睛瞪着白夏,恨不得立刻蹦上前吃了对方的样子,满脸的不高兴。
我纳闷,公子和白夏之间有什么问题?
尚方端着酒杯,刚要送入口中,听了白夏的话,不由顿了一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道:"你帮我处理那些黄泉道人,叫他们别来烦我就好,我不喜欢增添多余的麻烦。"说完尚方才慢慢把酒送入口中,
白夏点点头,拿过酒壶,又替尚方斟上一杯,道:"黄泉道上的人就交给我,我不会让他们再放肆的,你没有其他的事需要我帮忙的?"
"不用了,世间的俗事你应付不来,不过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让白竹来杀我的人是谁?"尚方提了另外一件事。
白夏摇摇头,道:"他来我这里的时候,做了非常完美的伪装,而且还顺利逃过了我的追踪,我只能大概判断那个委托者是个年纪五旬左右的高手,若单打独斗,我也不是那人的对手,不过那个高手的言行举止中透着一股儒雅,很像你们儒医派中人。"
尚方略微沉吟一番,若有所思道:"我大概猜到是谁了。"
说着尚方将杯中的酒倒入旁边的一个空碗中,转而目光微微扫向我们这边一下,似乎已经发现我们的存在一样,白竹急忙把我一起缩在角落,连呼吸都被白竹捂住。
我斜眼再次偷偷瞄过去,这时,我看到尚方的袖子中游出一条蛇,我眼睛一亮,是红黑,原来红黑跑这来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不过什么时候公子和红黑感情这么好了?
红黑顺着尚方的手滑到了桌子上,然后伸出鲜红信子,开始舔尚方倒在碗里的酒水,还吃得津津有味,一脸陶醉。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红黑喝酒了!
白夏看着桌上的蛇,脸上没有丝毫惊吓,面无表情问道:"这就是你最近感兴趣的东西?"
"你猜!"尚方朝对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怎么可能猜得到你在想什么!不过你要小心一点,这种蛇类在整个初庆国非常稀少,最多不会超过三条,它们一般都生长在茂密的丛林中,人要想养它们,几乎不可能。"
"哦?"尚方饶有兴趣地看着津津有味吃着酒的红黑。
"我不管你怎么弄到这蛇的,总之千万要注意,不能惹它生气,这蛇应该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让自己的身体随处带上剧毒,而且看花色,你养的这条蛇寿命已经很长了,说不定还会有不亚于我们人的智慧,它若是因为喜欢你才呆在你身边的,那就别把这蛇送人,更别虐待它,不然它的报复应该会很可怕。"
尚方微笑道:"我都不知道这家伙原来如此稀有,你知道得可真不少。"
"我好歹是黄泉道人,这些生灵的本质我还是能看得透的。"白夏回了一句,随即又关心道:"哲悦,此蛇你还是放生吧,你身上的五行与这蛇不相符,是无法长期养它的,若实在可惜,下次我从黄泉上给你带些东西好了。"
尚方依旧微笑道:"红黑的主人并不是我。"
白夏送到嘴边的酒杯放了下来,一脸诧异,接着严肃道:"既然不是你养着它,那就更不能放在身边,这种蛇除了主人之外,其他人招惹它只有死路一条,哲悦,立即送走它。"
白竹拉过我,一脸不高兴道:"我师兄是不是很关心哲悦。"
我想了想,点点头,道:"恩,不过红黑不会咬公子的。"
"谁跟你说这个啊!"白竹郁闷地瞪了我一眼,我看出白竹在生闷气,可是我好像没惹他啊?
里面传出公子的声音,"放心,这蛇还不至于伤害我。"
我探头偷看,白夏沉着脸道:"到时候真死了,我可不会再收留你。"
尚方淡淡一笑,道:"不敢了,那个那个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接着思绪似乎偏远道:"虽然当年差点就在鬼门关回不来了,不过也因此与你相识,并不是坏事。"
我愣了愣,公子曾经死过吗?
我拉了下还在消沉中的白竹,小声问:"白竹,你知道公子死过吗?"
"哼,你不是哲悦的小厮吗?他的事,你自己不知道吗?"白竹反问一句,显然没什么好心情。
我道:"我以前不认识公子。"我才答应公子要做他的药童的,可是公子以前的事,根本不知道公子。
白竹似乎还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我知道的不多,有机会你自己问哲悦,不过我师兄会认识哲悦倒是因为哲悦差点死掉的原因,哼,那些圣医门里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有人想杀哲悦。"
我看着隔帘里面交谈惬意的公子,公子家里的人为什么要杀公子?
这时,红黑添完碗里的酒,朝公子兴奋地继续讨要,公子看着空空如也的碗,笑道:"你还真贪杯,小心烈儿知道了,不要你。"说着又为红黑倒了点酒,红黑果然立即窜到碗边,埋头吃起来。
白夏看着桌上的红黑皱皱眉,没再多劝说什么,很快与公子谈到了别的地方,突然白竹在我身后阴森森道:"你现在该看出来我师兄和哲悦两人朋友的关系很好了吧!"
我盯着隔帘里面,看看公子,再看了看白夏,"嗯!"了一声。
"那你就没觉得他们两人有些好得过头了吗?"白竹诱导道。
我转盯着公子的脸看,点头"嗯!"了一声,努力寻找公子和白夏什么地方好过头了?
"好过头就有问题了,你懂不懂啊!"白竹似乎受不了我了,瞪着我的样子似乎要吐血。
我抬头看着白竹,好过头会有什么问题?
白竹这才严肃地解释道:"如果好过头了就很容易从朋友发展成恋人,真成恋人那就完了。"
"完了?"我愣了愣,不理解。
"那你的公子就永远回不来,而我的师兄也彻底没了!"白竹的眼神非常认真。
我傻眼,公子回不来?他要去哪里?
我看向公子和白夏猛瞧,努力寻找要好得过头的证据,可是我什么也没发现。
白竹继续道:"喂,祁烈,你难道真的舍得把哲悦让给我师兄,他们一旦成为恋人,我师兄肯定会把哲悦带到黄泉上,那你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哲悦喽。"
我摇摇头,不希望公子离开,可是恋人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白夏要把公子带走?
"总之我师兄和哲悦绝对不行,为了师兄和你的公子,我们来一起阻止吧。"白竹伸出手,邀盟道。
我想了想,也伸手拍了一下,虽然听得有些糊涂,不过白竹的意思应该是公子和白夏在一起好得过头,会有危险吧,我要保护公子!
白竹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建议道:"那这样,为了阻止我师兄和哲悦真的变成恋人,我们首先要破坏的就是他们在一起的机会,总之,不能让他们两人单独相处。"
我认真点头,问:"在一起就危险了,对吗?"
"对啊,他们在一起的机会越多,越容易发展成恋人,最可怕的是,到时候说不定我师兄邀请哲悦一起睡觉,那可就全完了。"白竹教训完,又突然神秘道了一句。
"我也经常要公子陪我一起睡。"我小声道了一句,可是姐姐他们都没说不可以啊。
"笨蛋,不是平常的睡觉,而是会生孩子的那种睡觉。"白竹瞪了我一眼。
"睡觉还有分吗?"我彻底糊涂了。
"当然有啦,这种特殊的睡觉,一旦睡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跟平常的睡觉完全不是一回事,哼,连这都不懂。"
我不由开口问:"白竹,那你跟你师兄在一起睡过吗,会生孩子的那种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抱抱,更新来迟~
第四十五章 昆山《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四十五章 昆山ˇ
白竹涨红了脸,憋了很久才骂道:"谁生孩子了,女人才会生孩子好不好!"
我挠挠头,明明是白竹自己说睡觉也会生孩子的。
白竹尴尬过后,又道:"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总之我们绝不能让我师兄和哲悦共处一室,不然……"白竹一脸坚定。
"不然怎么样?"突然背后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和白竹一吓,公子和白夏发现我们了!
此刻公子和白夏两人就站在我们身后,低头看着缩在墙角的白竹和我,公子脸上有着玩味的笑意,问:"白竹,你把烈儿拐到这里来做什么?"
"谁拐他了。"白竹反骂一句。
白夏开口教训道:"白竹,我让你好好反省,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白竹立即装可怜道:"不是的,师兄,我有在反省,只是刚才祁烈睡不着,所以我陪他出来散散步而已,对吧,祁烈!"白竹使劲朝我眨眼睛。
我看看白竹,再看看白夏,于是朝公子点点头,我现在确实不困了。
尚方伸手替我揉了揉三叔说过的太阳穴,道:"这么晚还出来玩,明天会没精神的。"
白夏看尚方,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明天可以送你到圣医门,再去收拾那些黄泉道人。"
尚方注意力也回到白夏那边,只是他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还是算了,我家那些人是无法接受一些超出他们理解的事实,你跟来,我反而会有大麻烦,而且现在差不多已经到家门口了,不会有什么危险……"
白竹偷偷舒了口气,随即压低声音对我道:"喂,祁烈,刚才的事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哲悦,明白没?"
我偷偷瞄了公子一眼,朝白竹小心地点点头。
红黑这时才发现我,慢吞吞地从公子的袖子里滑出来,朝我叫了声,于是我伸手,红黑"——!"刷地一下,就窜到我手上,游向我的怀里来,只是红黑摇头晃脑的,好像没怎么清醒的模样,我突然玩心大起,捏起它的尾巴晃了晃,红黑反而高兴地"嘶嘶——!"叫起来,我跟着哈哈笑了。
白竹撇嘴,小声嘀咕道:"跟一条蛇也能玩得那么开心,脑子有问题。"
公子低头看我,红黑立即哧溜一下钻进我衣服里躲了起来,我莫名,怎么感觉红黑躲着公子呢?
白夏继续道:"那哲悦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些,我明天送你到昆山脚下就离开,白竹暂时麻烦你照顾了,等解了他身上的蛊毒,我便来接他离开。"
尚方点点头,算作回答。
白夏又道:"若白竹在你那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直接罚他就是,不需要对他太客气。"
"放心,我不会客气的。"尚方看着白竹玩味地笑了笑。
白竹吓得躲到白夏身后去,小声骂道:"哲悦你定是想趁机报复我吧,我才没那么傻呢,我们走着瞧……"
白夏侧脸看了白竹一眼,白竹又立即乖乖闭嘴,白夏道:"看来你完全没在反省,回去后我会多加一项惩罚给你。这次跟哲悦上圣医门,若给哲悦带来麻烦,你该知道会有什么在等你。"
白竹低着头,乖乖道:"是,白竹谨记师兄教诲。"
尚方看着白竹,对白夏淡淡道:"惩罚就算了,又没犯什么大错,他现在已经对你产生恐惧了;这次白竹从你那偷跑出来,为了找我,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就算是给他的教训了。而且……"后面的话尚方附在白夏耳边说的。
我和白竹同时伸长脖子,眼巴巴的盯着公子和白夏瞧,因为公子说完以后,白夏表情明显有些不自在。
白竹瞪大眼睛,伸手拽了拽我,我转头看白竹,却见白竹气急败坏的模样,低声对我道:"我师兄他脸红了。"
我点头,我看到了。
白竹道:"我师兄那样的人,他居然也会不好意思,简直不可思议,哲悦与我师兄肯定有问题,祁烈,我们要振作,绝对要阻止他们,明白没?"白竹说着手都握成拳头了。
白竹吓人的眼神看着我,一副我不答应就跟我没完的表情,我乖乖点头,握拳道:"要振作!"要保护公子,不让他去我找不到的地方。
"振作什么?"公子抓住我的手,问道。
"振作不让公子……唔……"我刚要回答,白竹立即捂住我的嘴巴,不让我说,朝尚方嚣张道:"这是我和祁烈之间的秘密,不许你过问。"
尚方微微低下头,带着点威胁的语气,笑眯眯问道:"白竹,你没有背着我,乱教烈儿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白竹被尚方的语气吓得浑身一抖,底气不足道:"谁、谁教他了,就祁烈那块榆木脑袋,教了他也不懂。"
我听着不高兴了,我哪里有那么笨,以前三叔和老爹都说,我很聪明的,我气道:"公子,我才不要他教。"
尚方笑了一声,对于我与白竹之间的'矛盾'并不插手,问白竹道:"对了,上次那个让你来杀我的人,给了你多少钱?"
白竹立即警惕起来,问:"你问这想做什么?"
尚方摸摸下巴,道:"想看看我到底值多少钱。"
白竹一愣,随即笑得意道:"哲悦,我告诉你,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休想趁机打劫,这笔钱是我自己第一次赚回来的,我是不会拱手送给你的。"
"白竹,我又有点担心你被人骗了,那人说不定给了你假钱。"尚方好心一句。
白竹听着犹豫起来,似乎被尚方的话影响到,尚方继续盅惑道::"若那人是个高明的术师,用假钱骗你,说不定现在你的钱已经消失了。"
"啊?不会吧。"白竹一吓,急忙将手伸到头顶的石头,然后从三生镜下取了一大叠纸,刚要摊开看,尚方就顺手拿走,看了一眼。道:"原来我这么值钱呢。"
白竹怒道:"你、你故意骗我的,把钱还我。"
尚方晃了晃手中的一叠纸,我认真盯着看了一下,真的是银票。尚方笑道:"想要这笔钱,就得接受你白夏师兄的惩罚,自己选吧。"
白竹一下焉了,连银票也不要了,只是依旧不满地抱怨一句:"你果然不是好人。"说完又小心翼翼看了白夏一眼,满脸委屈。
白夏正冷着脸看白竹,白竹一见白夏的眼神,吓得头都不敢抬起来。
尚方将银票收进袖子中,接着弯下腰,将我抱了起来,道:"走了,我们该去睡觉了。"
我有些激动,公子刚才就那么从白竹手上拿了那么多张银票,原来当坏人也能赚钱,我搂住公子的脖子,兴奋道:"公子,以后我也不要当好人,我要当坏人。"
尚方一愣,笑问:"哦,烈儿为什么想当坏人?"
"当了坏人就可以像公子刚才那样赚钱了。"我崇拜道,而且我还有红黑帮忙。
尚方听着愕然,抱着我穿过依旧热闹的大堂,走上二楼,在房间门口放下我,开了房门,才道:"烈儿,坏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险。。"
我率先进了房间,回头道:"可我有红黑,还有公子,不怕!"
尚方淡笑着摇摇头,关了房门,道:"想当坏人,并非有勇气和力量就够的。"
我不解,那还需要什么?
尚方将我放上床,解释道:"做一个坏人,真正需要的是丰富的阅历和灵活的头脑。"
"就像公子那样厉害吗?"我不由问了一句。
尚方笑眯眯道:"我是大夫,不当坏人。"
"那我也不当了。"我跟了一句,既然公子不做坏人,我当然跟着公子了。
尚方点点头,随即关心一句,"烈儿,你老实告诉我,白竹有教你什么吗?"
"有,白竹叫我起床去偷听你们说话。"我低头认错。
尚方并没有生气,道:"这个没关系,其实烈儿一过来,我就知道了。"
"是这样吗?"我钻被子钻到一半,诧异抬头。
"恩。"尚方点头,开始帮我脱掉外衣服。
"那……"不会连我和白竹的协议,公子也知道了吧?
尚方拉了被子,为我盖好,道:"那么,白竹有没有教烈儿什么?"
我莫名,问:"教什么?"
"像是黄泉道术之类的。"
我摇头,"没有。"
"那就好。"尚方微笑,似乎真正放心了,还摸了下我的头。
我问:"公子,黄泉道术不能学的吗?"
"是啊,学了黄泉道术的人都很短命的,原因就是他们掌握的黄泉道术是一种非常霸道的法术,比起巫术和盅术,还有驱鬼术之类的,黄泉道术要厉害许多,但是黄泉道术使用过多非常伤身,所以,烈儿,你要答应我,无论谁教你,都不可以去学,好吗?"
我点头,"恩,我不学。"
"公子,那白竹和白夏不是很可怜,他们难道快死了?"我心里有点难过。
尚方安慰道:"不会,他们会比我们活得都长,前提是他们两人乖乖待在黄泉道上,而不是跑我们这边晃。"
"为什么不能来我们这边?"
"因为黄泉路上的时间与我们的不同,非常缓慢,所以白竹和白夏若一直呆在黄泉道上,反而会比我们长寿许多。这次回圣医门为白竹驱除蛊毒以后,白夏便会接白竹回去,他们是不能长时间留在我们这边的。"
感觉好深奥,于是我继续问:"公子,你是不是去过黄泉?"
尚方一愣,淡淡点头,道:"恩,去过一次。"
"黄泉好玩吗?"老爹说黄泉是死人才去的地方,可是公子不是活得好好的?
"不好玩,那里很可怕,烈儿,你想去哪里玩都可以,就是不能动心思去黄泉道上玩,一旦踏入黄泉道,就无法回来了,明白吗?"尚方告诫道。
我点点头,其实我对黄泉也没什么兴趣,突然我一愣,好奇道:"那公子真的死过了?"
尚方笑笑,不答,反而哄着我道:"晚了,快睡觉。"
第二天大一早,我们就出发向昆山走去,白夏与我们在昆山脚下分别,白竹则继续留在公子身边,一起上圣医门,马车只能到昆山脚下,接下来得靠脚走。
我抬眼眺望云雾环绕,连绵不绝的山脉,好奇问:"公子,这里好多山啊,哪座才是昆山?"
晨风背上药箱,笑道:"昆山指的不是一座山,而是这一整片山,昆山总共由十二座山锋组成,而我们圣医门就藏在这十二座山峰中的其中一座。这里还只是山脚,根本看不到圣医门的。"
"进到山里就能看到了?"我期待进山了。
"那也看不到,圣医门的位置非常隐蔽,昆山里还有很多迷惑人的阵法,只有成功走到圣医门大门口时,我们才能看到。"
我与白竹对望一眼,那样不担心迷路吗?
于是我和白竹一同带着疑问向云雾环绕的昆山前进了。走了大概有半天的时间,白竹开始喊累,闹着要休息,尚方问我:"烈儿呢,累不累?"
我摇头,完全没感觉,甚至,我还觉得兴奋,连红黑环在我的脖子上也非常高兴,显然红黑很喜欢这里。
尚方对所有人道:"再坚持一小段路,前面半山腰处有个休息亭,我们到那里了再休息。"
我走到白竹身边,问:"白竹,你还累吗?要不要喝水。"
白竹瞪了我一眼,不满道:"为什么你一点都气喘?连晨风都流汗了啊。"
我也不解道:"是啊,真的没有流汗。"难道是我光顾着和红黑看昆山的树林,忘记要流汗了?
"你……!"白竹听罢嘴角抽了抽,撇头不理我,我无聊,抬眼看远处,高兴道:"公子,我看到亭子了。"
白竹愣了一下,立刻精神道:"哪里?在哪里呢?"
我手一指,白竹笑道:"太好了,就在前面,总算可以休息了,祁烈,我们比比,看看谁先到休息亭。"
咦?我愣神中,白竹已经撒开腿朝休息亭跑过去了。我立即反应过来,急忙道:"等等我。"
姐姐在后面叫道:"你们两个小心点。"晨风在一旁也哈哈笑起来,到昆山脚下的时候,他的心情就很好了。
只有公子一人像散步一样稳步地走着。
我追上白竹,白竹侧头看我,朝我做了一个鬼脸,就加速超过我,我努力追上,结果我们两人同时到达休息亭,却是气喘吁吁,好像力气被抽光了一样,连呼吸都有点不顺了。
喘了几口气,白竹站起来,大笑道:"我们终于到了。"我也笑了,然后与白竹一起把目光扫向休息亭里一大堆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以及亭外站着的一个身穿黑色锦袍的男人,男人背对着我们,我们两人都愣住了。
白竹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惨白,手都抖起来,终于一声尖叫,"哇——,哲悦救命啊!"说着白竹就急忙拉住我往山下公子他们那边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第四十六章 相遇《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四十六章 相遇ˇ
我和白竹往下跑的同时,尚方已经直接飞跃而上,随后而来的还有迅速赶来的姐姐,尚方站在我们身前,问:"有没有受伤?"
我摇摇头,白竹紧张道:"哲悦,休息亭里有人杀了好多人。"
尚方看过去,那名黑衣锦袍的男子已经转过脸来,一脸冰霜地看着我们,浑身散发的霸气居然让红黑都颤栗起来,发出"嘶嘶!"的低吼,奇怪,为什么我觉得这位冰山美人有些熟悉感呢,尤其是那身霸道又冰冷的气势!
只是我和白竹在看到黑衣锦袍男人的脸时,都惊呆了——好漂亮!
于是我肯定,我以前没见过这样的冰山美人,因为若见过,绝对忘不掉。黑衣锦袍的男人眼神冷漠,浑身透着股冰冷,活像座大冰山,没人敢靠近,白竹皱眉小神抱怨道:"真是,这人怎么感觉好可怕,白白浪费了那一张好脸蛋!"
姐姐也看到休息亭中的一大堆黑衣人,望向黑衣锦袍的男人微微戒备起来。
尚方更出乎我们的意料,似有些高兴的语气道:"叶煌!"
咦?我们所有人都看向公子,再看看黑衣锦袍,诧异了!
我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公子怎么叫冰山美人叶煌来着,明明在井炎城的时候,有另外一个冰山帝王叫叶煌的,说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冰山美人会那么熟悉了,原来是跟井炎城遇上的冰山帝王在气势上一样特殊啊。
我问红黑,红黑告诉我,眼前的冰山美人和之前在井炎城遇上的那座冰山帝王是同一个人,因为他们身上的气息相同。
于是我恍然了,在井炎城遇到的叶煌叶大侠肯定像公子为我们易容一样,也是变装的,原来叶大侠其实是这么好看的!
我双眼冒光,公子的朋友中,叶大侠最好看了。
叶煌看着我们一行人,眼神冷漠。
尚方扫了休息亭里一地的尸体,托起下巴沉吟道:"不愧为被江湖上称为'最强'的男人,看样子全部都是一招毙命,这些杀手遇上你,死得可真冤。"
晨风一脸震惊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叶煌,似乎还难以接受尚方的话。
姐姐表情还好,只是对叶煌也有了一丝的惊讶。
尚方走向叶煌,道:"不过居然追杀到这里来,可见你平时人缘有多差,走到哪里都有人想要你的命呢。"
叶煌未动,听着尚方的奚落,微微皱了下眉头,终于开口道:"这些是找你的。"
尚方顿住脚步,再次看向地上的黑衣人,笑着点头,道:"我想也是。"
叶煌道:"你早算到这些,所以你在井炎城的时候就让我先来给你清路?"原本就冰冷的一张脸,根本看不出是不是在生气。
尚方好像完全不怕叶煌浑身散发的冷气,依然笑眯眯地走到叶煌身边,儒雅道:"好在有你替我解决了他们,要不然这山路可真不好走。"
原本以为叶煌会责怪尚方,但出乎大家意料,叶煌什么也没说,一张冰冷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看向我们这边时,目光扫向了我们一群人中的新成员——白竹,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白竹一吓,急忙拉住尚方的一只袖子,躲到尚方的身后,然后探出一个头,有些害怕又好奇地看着叶煌。
尚方看了一眼,笑着无奈道:"你感觉还是跟以前一样又准又可怕呢,白竹身上的黄泉气息明明已经用最厉害的道符震住,居然还能被你察觉出异样。"
叶煌听罢,终于移开视线,不再看白竹。
我的视线也由叶大侠身上移到了公子和白竹身上,公子的身后,之前一直都是我一个人霸占的,如今却被白竹占去了一半……
尚方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莫风呢?"说着环视了四周一圈。
我盯着公子被白竹抓住的手,同样也伸出手,学白竹一样拉住公子的另外一只袖子,脑袋往公子的衣服上蹭了蹭,公子说话中,感受到我的动作,低头看了看我,我回望公子,靠得更近了。
身旁的晨风向叶煌施礼,姐姐也跟着施礼,我眨眨眼,第一次看到姐姐这么像娘的时候,好有礼貌啊!
叶煌脸上表情不变,依旧冷冰冰的,只是对尚方的语气却没有那样的淡漠,淡淡道:"莫风去追逃走的另外两只……"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自前方传来,"主上。"
我抬头,突然在我们前方就出现了一个穿侍卫服的人,正低头向叶大侠禀告。
叶煌单手覆背,问:"人呢?"
"属下追上的时候,他们两人就立即咬舌自尽了。"穿侍卫服的人依旧低着头。
叶煌听着,眼中不见什么波澜,似乎并不在意那些,淡淡点了个头应了一声。
侍卫这才抬头看叶煌,我们也终于看清虫下眯侍卫的脸,原来真是上次在井炎城就跟在叶大侠身边的莫风。
白竹看着莫风,眼睛瞪得要凸出来,小声嘀咕道:"又是一个美人,哲悦艳福怎么这么好?"
我歪头从公子的后背看白竹,小声问:"白竹,什么艳福?"
白竹也凑到身后,对我小声道:"呆会儿再跟你说,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要认真观察,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说着白竹又看向叶大侠和美人侍卫莫风。
我在公子背后莫名不解,要观察什么?
尚方叹气,道:"这些杀手居然能在莫风你的面前咬舌自尽,看来我让叶煌你提前来清路是正确的!"
"这次是顺道帮你,你不解决麻烦根源,还会有下次。"叶煌的话冰冷不带感情,可尚方却微笑起来,应声道谢。
莫风抱剑,向尚方行了一个礼,"尚方先生!"
尚方不在意地摆摆手,晨风和姐姐却依然代表公子也向莫风行了一下礼,尚方道:"休息亭是不能休息了,我知道附近有一个小山泉,去那里暂时休息一下吧。"
叶煌冷淡道:"你不会是打算想耗在这山林里?"
尚方笑然,儒雅道:"不愧是叶煌,我想什么你都猜到了,那走吧,我这边的人都累坏了,陪我到附近的小山泉休息一下。"
尚方抽出被白竹抓着的手,接着一拉,将我护到身前,带着我们朝小山泉附近走去。叶大侠虽然一脸冷冰冰的,话也不多,但对尚方的话并不反对,目光淡淡扫过尚方身边的我们几个,一路沉默着,却是个绝对无法让人忽视的存在。
小山泉不太远,只是路很难走,公子为我挡开了许多树枝,我依然搞得一头鸡窝,白竹比我更狼狈,晨风没有白竹那样狼狈,却和我差不了多少,连姐姐头上也有了少许凌乱。
只有公子和叶大侠还有美人侍卫莫风没受到那些树枝的影响,莫风甚至为叶大侠开路,叶大侠一派泰然地走着,一边还听着公子的话。
白竹摸了摸自己头上被树枝弄乱的头发,不高兴地小声抱怨道:"哲悦这带的什么路?"
终于,远远看到一处石壁流出水来,并流入一个潭子里,潭子边还有几只鸟在喝水,我和白竹都激动了,我高兴道:"公子,看到山泉了!"
尚方微微笑着,点了下头。
我和白竹跑过去,看着清澈的潭底兴奋不已,连红黑我也放出来,红黑很喜欢昆山的环境,一直跟我叫着以后要在这里定居。
红黑在我手臂上滑来滑去,兴奋地吐了吐信子。
白竹瞧着,笑道:"这小家伙还真有趣,哈哈……"白竹现在没有一开始那么怕红黑了,因为我跟白竹说过,只要不去惹红黑,它是不会随便咬人。
我挽起袖子,准备伸手去接石壁缝流进潭子里的泉水,公子在身后喊道:"烈儿,山里的泉水凉,手别去碰。"
啊?我回头看公子,不能碰的,那我们喝什么?
公子走到我这边,将我从潭子旁拉回来,接着朝身后的晨风道:"晨风,拿竹筒来。"
晨风从腰上解下竹筒,趴在潭边装了点水,然后递给我,道:"好了,喝这个吧。"
白竹在一旁抗议道:"哲悦,我口干得冒烟了,我也要喝泉水。"
尚方伸手将晨风手里的竹筒接过,递给白竹,白竹拿了竹筒直接递到嘴边,"咕咚咕咚!"地灌下去,一脸满足道:"爽快,这山泉真好喝!"
我眼巴巴瞧着,我的山泉被白竹抢走了!
晨风又递了一个装水的竹筒给尚方,道:"公子,给,您的竹筒。"
尚方点点头,拿过竹筒,递给我嘴巴,道:"记得慢点喝,不要太急。"
我点点头,双手捧着竹筒,也"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好甜,白竹说得对,山泉好好喝!
我喝了两口,随即将竹筒递给公子,道:"公子,你也喝,山泉好甜。"
尚方笑着,接过竹筒,喝了两口,旁边的莫风为叶煌收拾了一个坐的地方,同时也接了些泉水给叶煌喝。
姐姐最帅气,拒绝了晨风递过去的竹筒,在附近的树枝上摘了一片大大的树叶,洗干净后,稍微卷起,舀了水喝,然后又将叶子再次蘸水,轻轻拍在自己的脸上……
我看着兴奋,原来也可以这样喝水!
叶煌只喝了一口,便道:"哲悦,你惹上了不少麻烦吧。"
尚方放开我,让我一个人玩,坐在叶煌旁边,摇摇头,道:"倒不是我去惹的麻烦,而是有些麻烦根本躲不掉。"
姐姐侯在尚方身边,静静地听着。
美人侍卫莫风道:"我与主上这一路上遇到了三批要刺杀'尚方先生'的杀手了。"
姐姐问:"公子,会是那些巫医和草鬼女派来的吗?"
尚方依然摇头,凝重道:"若是那些人,会轻松很多。"
姐姐微微凝眉,显然不解,但叶煌似乎能明白尚方的意思,道:"既然如此,直接夺得你们圣医门门主之位,便什么麻烦都没了吧。"
尚方笑了下,道:"我对那个没兴趣……"
我跟白竹还有红黑一起玩,听了公子和叶大侠打哑谜的话,回头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白竹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也看着公子和叶大侠,靠在我耳边小声道:"啧啧,哲悦这个花心大萝卜,勾引了我师兄,这会儿又与这样的冷面美人幽会,哼哼,等着瞧,我一定要在师兄前面揭穿哲悦的真面目!"
我回头,问:"公子与叶大侠这是在幽会吗?"
白竹郑重道:"当然了,他们……"
白竹刚开口,突然我眼前的树丛中迅速窜过一抹白色,我一愣,好像那个白色中还带了点火红。
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也~
第四十七章 玉狐《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四十七章 玉狐ˇ
红黑立即翘起了它的蛇脑袋,看着那边的树丛,它也注意到了那里!
我好奇,从潭边爬起来,跑向树丛边,白竹自身后拉住我,气道:"喂,我刚才说的你有听见吗?"
我点头,道:"听见了。"可是那抹白色不见了,我略有些失望。
白竹凑过来,咯吱我,道:"听见了,我们就一起行动啊!"
我纳闷,行动什么?
白竹见我模样,气道:"不是说了,要撮合哲悦和那个冷面美人吗?"
"可是不用撮合,公子和叶大侠已经很要好了啊。"我说了一句,回头看公子他们。
"要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给他们两人制造机会,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哈哈,不就水到渠成了。"白竹壮志满满道。
我点头道:"饭煮熟了才能吃。"
"吃你个头啊,我说的是睡觉。"白竹声音大了起来,公子他们都看过来,姐姐休息得差不多,走到我身边,问:"烈儿肚子饿了?"
白竹立即替我回答道:"对啊,我们肚子早就饿坏了。"
我没回答,其实我还不饿的。
姐姐将一个肉饼掰成两半,塞给我和白竹一人一半,接着摸摸我的头,对我道:"最后一个肉饼了,吃完就没了,呆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要玩太累,今晚我们会在这里露营。"
我问:"姐姐,我们晚上要在这里睡吗?"
姐姐点头,答道:"恩,这里的野兽不多,又靠近水源,公子说在这附近露营比较安全。烈儿要乖,我去帮晨风的忙。"吩咐完,姐姐又回到公子身边,向公子说了什么,公子点点头,姐姐就过去一起帮忙。
晨风正在搭架子,姐姐则在旁边的树丛旁折一些枯掉的树枝,连美人侍卫莫风也一起帮忙。
白竹的肚子像个无底洞一样,明明前不久,才吃过干粮的,没想到姐姐分的那半个肉饼又被白竹吃完了,他的眼睛盯上了我手里的半块,道:"祁烈,你怎么还不吃,不饿吗?"
晨风擦了下汗,抬头看过来,似乎猜到白竹打什么主意,朝白竹喊道:"白竹,你都这么大了,还跟烈儿抢东西吃啊。"
白竹底气十足道:"祁烈是我兄弟,我的东西就是他的,他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我吃他的肉饼有什么不可以。"于是白竹又从我手中撕走一半的肉饼,吞进白竹的肚子里。
公子与叶大侠坐在潭边朝我们看了一眼,公子眼里有着淡淡的笑意。
我将剩下的肉饼直接塞到怀里,然后朝白竹道:"白竹,我们也帮忙吧,公子说,晚上的山林是很冷的,我们一起去多找一些树枝过来。"
白竹吃得满嘴都是肉饼渣,直到全部吞下肉饼才道:"不去,山林里肯定有很多蛇,要是不小心踩到了怎么办,我才不要。"
我挠挠头,那我自己去好了。白竹却突然拉住我,双眼冒光道:"原来如此,这样就能制造哲悦和那个冷面美人独处的机会了,祁烈,你真是太聪明了。"
啊?我不由愣了愣,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啊,我只是想帮忙,没想那么多。
白竹拍了拍手,拉起我的袖子,道:"走,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找,不要打扰到哲悦他们,哈哈,这里的环境真好。"
红黑这时也从潭边跟到我身边,姐姐在另外一边的树丛那边喊道:"烈儿,不要乱跑!"
我和白竹一同回头,白竹拉住我,朝姐姐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祁烈的,我们就在这里找些枯树枝,不会走远的。"
我也道:"姐姐,我不会乱跑。"红黑从我怀里滑了出来,缠到我脖子上。
姐姐看了红黑一眼,终于点头答应了。
白竹高兴得不得了,拉着我往旁边的树丛窜,我跟着白竹一起探险,白竹目光却一直偷偷盯着公子和叶大侠那边,笑得一脸奸诈。
我在地上翻找枯树枝,红黑也滑入草地上,偶尔卷起一根小树叉游到我身边,递给我,我接过,突然眼角余光中再次闪过那抹白色,一下窜到不远处的一堆树丛里,然后就不动了,我不由兴奋起来,难道是兔子?
我放下树枝,趴在地上,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那块草丛,慢慢爬过去,隐隐看到了那抹白色,是一条长长又毛茸茸的尾巴,尾巴尖还是火红色的,好漂亮,我不由兴奋起来,身后,公子的声音响起:"烈儿!"
"啊,别跑!"我来不及扑过去,白色的动物被公子的声音一吓,嗖的一下窜逃走了。
我急忙扒开树林边的草丛,没了,那白色的动物不见了,我不由失望道:"又跑了。"
公子似乎已经来到我身后:"烈儿,不可以再向前了。"
我仰头向后看,公子正站在我后面,然后公子弯腰将我从地上抱起来,我急忙道:"公子,我好像看到兔子了。"
公子抱着我往回走,道:"这里是山林,不只兔子,还有很多其他动物,不过山林地势很复杂,走远了会有危险,烈儿要玩的话,先在潭边玩,好吗?"
我点点头,白竹跟过来,抗议道:"不行,祁烈要跟我玩。"
公子道:"白竹,你也过来。"
我被公子放下来,红黑趁机窜入潭中,欢快地游着,我趴在潭子边看着红黑游水。
公子则继续与叶大侠谈事情,我大概听了一点,似乎是吩咐叶大侠要注意些什么,难道叶大侠也病了?
白竹趁公子不注意,悄悄拉我,小声道:"我们在这里会碍到哲悦和冷面美人幽会的,到那边去,反正只要我们不走远,哲悦看得到我们,他就不会说什么的,来吧。"
白竹说着,也不管我同意与否,直接拉着我离开,树丛那边又闪过白色的残影,这次连白竹也看到了,白竹高兴道:"祁烈,我们今晚有肉吃了,快,抓住那只小东西。"说着白竹挽起了袖子,向前扑去……
那抹白色终于现出它的样子,一只雪白雪白的动物,跟小狗差不多大,尾巴长长的,尾巴尖还是火红色的,四肢腿上半部分白色,下半部也是火红色。最神奇的是,那动物的额头上还有一小撮黑白色小圆圈,好像第三只眼睛一样,那动物就这样从我们面前跃过,嗖的一下跑到山泉后面去了,在那高高的坡头上,俯视我们两人,只是一眼,就又窜入树丛中消失踪影。
白竹气道:"什么动物,好快的速度,到底跑哪里去了?祁烈,你从那边找找,我往这边,一定要抓住它。"
我点头,白竹没注意到那只动物,我却看见那只白中带着火红色的动物窜到了左边的树丛,我跑到姐姐那边,在姐姐身后的草丛开始扒,姐姐问:"烈儿,你找什么?"
公子向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似乎因为姐姐在的缘故,便没再说什么。
我趴着草丛,答道:"白色的动物。"
姐姐不太在意,吩咐道:"玩一会儿就回公子身边去,这个季节天色暗得快,不要跑太远。"
我点头应道:"好。"然后就继续扒开远处的一处草丛,啊,找到了!
那只白色的动物,慢悠悠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立即扑过去,结果依然扑了空,因为那白色的动物又往前跑几步,接着回头看我,似乎等着我跟上去一样,我玩心大起,追着那抹白色跑向绿葱葱的树林里。
这次白色的动物停在一棵矮树桩上,耳朵尖尖竖着,眼睛半眯着像一个倒八字,如此近距离看,才发现它的四肢爪子都是火红色的,好漂亮。
吸取刚才好几次的教训,我悄悄地爬过去,尽量不发出声音,然后缓缓站起来,正要伸手抓它,那白色的小动物盯着我,明显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朝向我扑来……
我跌坐在地,看着在我怀里乱抓的白色小动物,伸手一按,哈,终于抓到了,毛茸茸的一团,摸着好柔软。
我将白色的小东西抱了起来,小东西身后一条长长蓬松的尾巴也很好看,白色的小东西挥舞前肢,乱抓着我的衣服,我低头一看,不由吃惊,衣服居然被这小东西抓破了,这家伙的爪子好利!
我举起小东西,认真看了一下,原来它的额头不是第三颗眼睛,而是一小撮圆形的黑白色毛,远处看的时候,还真像第三只眼睛,我摸了摸小东西的额头,小东西似乎不喜欢人碰它的那个地方,拼命摇头,不过没有用爪子抓我。
我好奇道:"你想要什么?"
小东西"扑哧、扑哧!"地扫了两下尾巴,小小的嘴巴朝我叫了两声。
我疑惑,我怀里有什么香香的东西?
我把白色的小东西放自己腿上,然后摸到怀里,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刚才没有吃的一块肉饼,那白色毛茸茸的小东西,刷地一下窜到我跟前,用鼻子嗅了嗅我手里的肉饼,眼睛乌溜乌溜地看着我。
我笑了,恍然道:"原来你想吃这块肉饼才在这附近转的,给。"
我递过去,小东西就一口咬住,吃了几口就吞下肚,然后抬头继续用那双乌溜乌溜的眼睛瞧着我,我摇摇头,道:"没了。"
于是小东西伸出舌头舔我的手心,我痒得笑起来,身后姐姐远远喊道:"烈儿,你怎么跑那么远,回来。"
我回头,看见公子也朝我这边走过来,不由抱着白色柔软的小东西站起来,看向公子笑道:"公子,你看!"说着就走向公子。
公子看着,突然焦急的叫声,"烈儿, 别动!"
咦?我一脚踩空,"啊——!"
第四十八章 峡缝《醉医》冷清饭店 ˇ第四十八章 峡缝ˇ
明明是一丛绿葱葱的草地,怎么会是空的,我抱着白色的小东西一下就陷下去,下面幽深幽深的,居然是一条窄窄的山地峡缝!
上面还传来公子和姐姐他们的急呼的声音:"烈儿……"
我直线下掉,"嘭——!"地一声砸在一棵树上,还来不及喊疼,身体又从树上掉下去,"哇啊……,啊?"以为会就掉进下面的峡缝中,可突然身体掉到一半就给停了,我的喊叫也跟着戈然而止。
好像有什么东西拉住了我的脚,腿弯处被卡得好疼,我疼得龇牙咧嘴,脑袋也晕得七荤八素,晃了好几下就没再继续往下掉了,我努力抬头向上看,于是终于发现,原来是自己的一条腿给卡在一棵树干中,此刻正倒挂在半空中。
我望向下面,那一片黑乎乎的山地峡缝,似乎还有冰冷的风吹上来,好冷,彻骨地冷,我打了个冷颤,山地峡缝的上面有好多草丛遮住,只能依稀看见一些点点的光亮,无法看不见公子他们,我这才吓到了,急忙大呼道:"公子,救命——!"
渐渐上面亮光多起来了,峡缝的最上面有一个地方被清出了一大片空间,几道人影在上面晃动,接着公子和姐姐他们的声音传来:"烈儿——,你在哪里?"
"公子,我在这!"我拼命挥舞双臂。
"哪里?烈儿!"姐姐向下左右四顾,却明显没注意到我这边,声音里明显有了丝急切。
"这里,姐姐,我被树挂住了,脚好疼。"我用力喊道,原来是大树遮住了我,虽然我可以透过树叶隙缝看见公子他们,可是公子他们在上面却只能听见我的声音,无法看到我的身影。
"该死,下面太暗了,陡壁上长了这么多树,根本望不到头。烈儿,你再出声,我们要确定你的位置。"姐姐气道。
"姐姐,我好像要晕了。"卡在树杈中的脚很疼,可是又弄不出来,倒挂着的感觉真不舒服,好像自己的内脏什么的都要吐出来了,脑袋、脑袋好沉。
"烈儿,先不要动,我们马上就去救你。"公子那特有的声线传过来。
我倒吊得难受,听见公子的声音,突然很想立刻就扑到公子身上窝着,我叫道:"公子,我脚好疼。"
"烈儿的腿肯定是被卡在树中间,再不带上来,我担心烈儿的腿会断掉。"姐姐有些着急。
尚方道:"叶煌,你和我一起下去找,总之先把烈儿从树缝里带出来再说。"
晨风立即道:"公子,不行啊,这条小峡缝这么陡,那些树之间的间隔太远了,又没有其他可以攀附的东西,这样就算下得去,可绝对无法上来啊,岂不是会跟烈儿一起掉下去。"
白竹朝下面看过来,喊道:"喂,祁烈,你怎么不出声了?"
我喊道:"我脚疼,出不了声!"刚才晃了几下,好像卡得更严了。
两道人影跳了下来,分别攀附在最上面的树上,公子的声音传来,"烈儿,出声一下,我要知道你的位置。"顿时整个山地峡缝都回荡着公子的声音。
"公子,我在这,我看到你和叶大侠了,你们在我右边上面。"因为晃脚会疼,所以我晃了晃手臂,可是这棵树根本不动。
上面的两条人影动了,向着我这边的开始找起来,我看到公子下来,急忙给自己打气,坚持!
这时怀里的一团白色突然动了动,我仰头一看,白色的小东西居然紧紧抓着我的衣服,因此也没掉下去,小白瞧见我看它,还朝我叫了两声。
我一惊,小白要帮我,我高兴喊道:"公子,我在小白的那棵树下。"
白色的一团从我身上刷地一下窜到树上面,两道人影一顿,环视一圈,终于把视线放在了我这边,然后朝着我这里跃过来,我激动道:"公子,这边!"
突然挂着我的树"咔嚓"一声,小白立即窜回我身上来,"哇啊——"我一激灵,树枝断了,我又跟着往下掉了……
"烈儿——!"姐姐在上面听到声音,紧张不已。
咦?下掉时突然腰间被树藤拉住,随后我整个人又被抛起来,接着就被扔进药草香的怀抱,连同我肚子上的小白也安然无恙,因为公子稳稳接住我和小白。
腰上的树藤被抽回,我回望过去,正好看到叶大侠面无表情地扔掉手上的树藤,我双眼冒光,原来刚才用树藤拉住我的是叶大侠,果然好厉害。
公子抱稳我,道:"烈儿,抓紧了,我们现在上去。"
我一听,急忙搂紧公子。
上面突然传来急呼:
"公子小心!"
"哲悦,你后面!"
"小心,有蟒蛇!"
我刚抬头,正好看见一条身体有人的腰粗大小的蟒蛇袭击向公子后背,我刚要开口阻止,瞬间,"嘭——!"地一声巨响,叶大侠仅用一根树枝就打得那条大蟒蛇焉了一样,直接掉向山地峡缝下面,好久好久,居然没有声音。
我目瞪口呆,叶大侠好厉害,连小白也激动了。
公子抱着我,小白也窝在我怀里,公子跃上远处高高的一棵树上,险险躲过。然后叶大侠身后突然窜出两条大大的蟒蛇,同时一起偷袭叶大侠,公子立即喊道:"叶煌,身后。"声音之大,响彻整条山地隙缝。
叶大侠身体还没转过去,就用树枝打掉其中一条大蟒蛇,然后险险避开另外一条,一下就跳到了与公子一样高的另外一棵长在隙缝壁上的树,只是脸上的表情更加冷了。
那条被叶大侠避开的蛇,缠上了陡壁上的树,居然一跃向着叶大侠而来,我不由喊道:"快停,你们不可以欺负我们,我们又没做坏事!"
那大蟒蛇在离叶大侠还有好几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愣着大蛇脑袋,朝我这边看来了,大大的宝石眼睛中似乎有了疑问。
叶大侠像是第一次将我看进眼里一样,回头扫了我一下。
公子冷汗道:"不妙,这蛇看上烈儿了。"
我一愣,此刻那条大蟒蛇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我,慢慢向我这边游过来……
公子警惕着大蟒蛇,同时一用力,带着我跃向离出口最近的树,下面的叶大侠为我们断后,被冒出来的五条大蟒蛇给缠住了。
眼看就要跃上树干,可是突然头顶一黑,我和公子同时抬头,那条大蟒蛇居然先我们一步跃到我们头顶来了。
晨风和白竹立即尖叫起来,"呀——蟒蛇!"
姐姐大喊:"小心!"
莫风惊慌道:"主上!"说着就准备提剑跟着跳入这个窄窄的山地峡缝。
叶大侠喊道:"别下来找死。"声音响彻整条峡缝。
莫风一愣,立即将剑拔/出,扔入峡缝中,喊道:"主上,请接住剑。"
公子终于找好支撑点,急忙用脚用力踢陡壁,好在这陡壁上生长的树还算多,我们险险落在了下面的一棵树上,那条最大的大蟒蛇又从上面向公子这边游过来。
叶大侠则是跳出五条大蟒蛇的围堵,接住了剑,可五条大蟒蛇中的其中两条同时向叶大侠发出攻击,叶大侠剑锋一扫,根本没看清他怎么动作,其中一条大蟒蛇的头就被整齐地切了下来,另外一条的攻击被叶大侠躲过,不过叶大侠落脚的树有些糟糕,刚踩上去就断了,叶大侠也向着我们这边跳下来,另外三条怒吼起来……
我急忙扯了嗓子大喊:"红黑——!"
"吼……"一声响彻附近山林的怒吼,引起这一带山林中所有栖息的鸟兽一哄而起。
袭击我们的好多条蟒蛇也全部停了下来,慢慢离开我们,退入黑暗的隙缝深处,不见踪影了。
我抬头看上面,高兴道:"公子,是红黑。"
公子和叶大侠只对了一下眼神,立即当机立断地跃出山地隙缝,回到地面……
公子把我放在水潭边的石头上,姐姐和晨风他们立即围上来,晨风道:"公子,吓死我了,你没有受伤吧?"
"真可怕,下面好多大蟒蛇,而且谁能想到那一片绿葱葱的草地居然会是条山谷峡缝。"
公子笑笑,道:"确实很危险,好在平安上来了。"
莫风也上前,询问道:"主上?"
叶大侠只是看着身上染了血迹的衣服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受不了,莫风立即为叶大侠换去上干净的外衣,可惜叶大侠依旧少言少语,表情冷若冰霜。
我坐在石头上,腿隐隐有些疼,小白在我怀里动了动,随即嗖的一下窜出好远,在一块石坡上看着我这边,一副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样子。
我明白了,一下人这么多,小白它被吓到了。
红黑这时游到我身边,顺着我的手滑上来,亲昵地蹭蹭,我高兴道:"红黑,谢谢你,不过你刚才叫得好大声,把山林里的其他动物也吓到了。"
白竹凑过来,吃惊道:"什么,刚才那声怒吼是这条小蛇,不可能!那分明是一种非常巨大的动物才能发出来的声音。"
我解释道:"就是红黑啊。"虽然不知道它怎么做到的。
"这到底什么蛇啊?刚才峡缝里的那些大蟒蛇好像也是被那吼声给吓得缩回去的啊。"白竹充满好奇。
"红黑是蛇王。"我答道。
公子抬起我的脚,道:"烈儿,让我看看你的腿。"说着掀开我的裤管,刚才被树卡住的腿好像折了。
白竹在一旁看着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哇,祁烈,你疼不疼?"
我点点头,道:"很疼。"说着我回头找小白,小白依然还在那边的小石坡,我招招手,道:"小白,过来。"
小白犹豫了一下,终于跳过来,只是没想到小白还没走近我身边,红黑就立即从我怀里窜出来,与小白对峙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困~~
第四十九章 打架
红黑张开嘴巴发出"嘶嘶"低哑的警告,嚣张地宣誓着它的地盘,我低头看红黑,红黑明显是不允许小白到我怀里来,因为这里是属于它的地盘。
小白同样不甘示弱地嗷了一声,毛茸茸的四只脚掌里,冒出锋利的爪子,乌溜乌溜的眼睛透着一股看不透的神秘感,接着突然前爪迅速一刷,居然就直接将红黑拍飞出去……
红黑摔出去,顺势缠上一块石头,头一扬,瞬间"嗖——"地一下,只看得见红黑直线窜向小白,小白被逼得不得不向后退去,一转眼,红黑和小白就打起来了。
我有些傻眼,我还来得及开口,它们两只怎么就打起来了?
白竹拍手叫好道:"哎呀,好玩,这两小东西杀起来了,哈哈……"
公子和叶大侠他们也不由看向在小石坡上斗得'热火朝天'的两只动物,红黑的攻击力非常强,但是白狐狸的防守也固若金汤,而且白狐狸的爪子锋利无比,前爪一挥,虽然没有伤到红黑,但居然在一棵树上留下了几道爪痕,一条蛇和一只狐狸斗得这么激烈,还打得不相上下,连姐姐和晨风两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公子看着打斗中的白狐狸,脸上若有所思。
我看着却更加发愣了,因为红黑和小白明显越打越认真起来了。
"红黑,小白,你们都回来。"终于我回神过来,立即朝打得火热的两只喊了一句。
接着一团毛球立即朝我这边窜过来,不过红黑速度更快,已经窜到我面前了。
白竹瞪大眼睛,似乎要把眼睛瞪穿,指着我,道:"你、你……"
小白和红黑这边虽然乖乖到我身边,但依然势不两立的模样,根本无法和睦相处,这次是红黑用它的蛇尾巴狠狠地扇飞小白,似乎是刚才它被小白拍飞的的'回礼',接着红黑窝在我怀里,得意洋洋地看着摔得很惨的小白,我有些兴奋,没想到红黑那样的一条小尾巴居然这么厉害,不过,娘以前说过,打架是不对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说红黑,小白已经恼怒地从地上跃起,速度奇快地朝红黑奔过来,这次两只干脆就缠在一起互咬。
我鼓起嘴巴,伸出手,一手抓起红黑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提起小白的后脖,分开这两家伙,左右看了一眼,很认真说道:"红黑,小白,你们俩,不可以打架的。"
红黑和小白任由我抓着,乖得不能再乖,没再继续了。
我感受众人视线,不由抬头,白竹和晨风错愕地看着我,连姐姐的嘴角也抽了抽,莫风眼里有些许惊讶,连那个冰山似的叶大侠也将注意力放了一下在我身上,只有公子淡笑地看着我,我不解看公子,"公子,怎么了?"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尚方淡淡微笑道:"烈儿很厉害!"
我一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公子会夸我,可心情一下好得不得了。
红黑很听话,乖乖窝到我怀里去,但是它依旧不允许小白侵占它的地盘,大有'敢来再拍飞'的意思,无论我怎么劝说,两只就是不和。
小白甩了甩它那毛茸茸的尾巴,同样蓄意待发,朝我叫了两声,我只好伸手将小白放到了肩膀上,道:"好了,小白,你先呆在这吧。"
小白从我的肩膀一下蹬到我的头顶,高高俯视窝在我怀里的红黑,一条长长又毛茸茸的尾巴在我脖子上得意洋洋地扫来扫去,弄得我后脖痒痒的,我哈哈大笑起来。
叶大侠突然开口,问尚方:"这孩子是什么人?"
公子转头看叶煌,答道:"烈儿是祁家人,那位欣儿姑娘是烈儿的姐姐。"
叶大侠看着我,只听了一句便似乎已经了解所谓'祁家人'代表的意义。让人吃惊的是,叶大侠没有像之前的大公子和赤脚庸医那样反对我和姐姐跟着公子,也没有当面说我们是麻烦,看着我的眼神更不像之前的那些讨厌的驱蛇人。
"晨风、欣儿,你们按住烈儿。"公子突然开口道,他的手正在揉我的腿弯处。
我抬头,却见晨风和欣儿同时按住我一边的肩膀,公子温柔看着我,笑眯眯道:"烈儿,男孩子是要懂得忍的。"
啊?我不解。
突然,膝盖的地方传来钻心的疼痛感,我忍不住大叫:"好疼!"委屈一看,公子正在矫正我已经折掉的腿,我双眼冒水,虽然只有一瞬,但真的疼死了人了。
刚才疼的时候,我好像很用力地掐住了公子手臂,不知道有没有把公子的手臂掐青了?
晨风和姐姐在公子的示意下,已经松开我了,只是我终于知道了一点,白竹说得很对,公子若是用那种笑眯眯的表情看人的时候,那个人肯定要倒霉的。
公子还在忙碌,先用药膏给我被树枝划伤的地方上药,然后包扎好,缠上绷带,接着又找来一根直直的树枝,将我的腿和树枝绑在一起,所有事情处理好后,公子吩咐我,不得随便乱动,乖乖待在石头上坐着。
姐姐和晨风那边已经起了火堆,火架上烤着两只野兔子,和一只野鸡,这些都是美人侍卫莫风抓的,晨风处理干净后,姐姐来烤。
我看了白竹一眼,白竹也趴在火架旁边,帮忙看火,眼睛盯着那三只野味口水直流,我看了看公子,公子正在整理药箱,我再看了看自己,好像只有我什么都没有都做,刚才和小白玩时,还弄得自己掉入山地峡缝里险些死掉,连公子和叶大侠他们都差点因此丧命。
红黑溜走去觅食,此刻躺在我怀里呼呼大睡的是小白,毛茸茸的肚皮一起一伏,我伸手摸了摸,小白身上到处都是毛茸茸的,很暖和,小白的耳朵动了一下,却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我摸着小白的前爪,轻轻一按,尖尖的爪勾就冒出来,火红火红的,非常漂亮,不过锋利无比,被抓到,绝对会受伤,就跟之前红黑、小白打架时,那棵遭殃的大树。
小白终于忍受不了我的干扰,眼睛微微睁开一半,懒散地叫了一声,拿着毛茸茸的脑袋,往我手心蹭了蹭,接着继续睡觉。
"这小狐狸还真乖,明明是野生的,它怎么这么听你的话啊?"背后白竹突然说道。
我还没回头,白竹就坐到旁边,盯着在我怀里睡觉的小白瞧,刚伸出手想要摸摸,小白突然就睁开眼睛,朝白竹警告着。
白竹一吓,急忙缩回手,小白这才张大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站起身抖抖身上的毛,显然已经醒了,那双乌溜乌溜的眼睛衬着旁边的火光,看起来格外漂亮,我忍不住抱起小白,往脸上蹭了蹭。
见白竹没回火堆旁照看火,不由问:"白竹,你不用去看着火吗?"虽然现在是晨风和姐姐在看火。
白竹撇嘴道:"你那个姐姐很过分,居然说我在旁边添乱,把我轰过来,不让我帮忙。"
我好心道:"你不要惹她哦,我姐姐要是生气起来,很可怕的。"
白竹气道:"怎么,我被骂,你很得意啊?"
我嘟嘴道:"没有啊,我之前就老是惹姐姐生气,所以提醒你一下。"
白竹一听,幸灾乐祸道:"哈哈,我可没你那么笨,我才不会去惹你姐姐。"
我好心提醒,却惹来白竹的嘲讽,心里赌气,不理他,白竹癞皮地凑过来,道:"喂,祁烈,看看这是什么。"
我抬头,白竹手里拿着一颗果子,我不解看白竹,白竹炫耀道:"想吃吗?想吃也可以,你把小狐狸让我摸摸,我就给你吃。"
我低头看了小白一眼,还没回答,白竹就不高兴了,道:"到底给不给我摸啊?"
我答道:"小白不同意,它说除了我,不允许任何人碰它。"
"为什么?"白竹气恼了。
"是啊,为什么?"我也问。
白竹气道:"是我在问你!"
我向白竹解释道:"不是啊,我问的是小白。"
于是白竹终于气得瞪眼了。
过了一会儿,白竹问:"那小狐狸怎么回答?"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白竹,因为小白说,人类没资格靠近它,不过偶尔也有例外,而且是唯一的例外,于是我就成了那种例外。我想了想,答道:"小白说,这是秘密。"
"切,不想说就算了。"白竹撇了下嘴,又好奇道:"这只小狐狸叫什么?"
这个问题好简单,我立即答道:"小白!"
"我不是问你自己乱取的,狐狸分成很多种的,你问问它是什么狐?"
我挠挠头,道:"小白就是小白啊。"不解为什么什么东西到了白竹这里都要分,睡觉要分成生不生孩子,现在连狐狸也要分?
"肉烤熟了。"白竹刚要生气,却听晨风那犹如'天籁之音'的声音,立即奔到火堆旁双眼冒光,不理我了。
晨风将烤肉分成多份,递给每个人,我看着自己两手空空,等了许久也不见晨风给我,不由纳闷,难道我没份?接着公子洗了几个果子递给我,道:"烈儿,先吃这个。"
"公子,我想吃肉!"我看着手里的果子,委屈道。
"再忍几天,你的腿折了,我刚固定住,回圣医门还要重新包扎,现在不能吃那些东西,对你的伤势有影响。"
"哦,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吃肉?"我咬了一口果子,有点酸。
晨风在一旁笑道:"烈儿放心,到了圣医门,有专门给骨折的病人吃的药膳,不会让你天天吃果子的。"
"为什么祁烈不能吃肉,他不是骨折了吗?应该好好补才对吧。"白竹咬一口兔肉,问了一句。
"那是分情况的,不要病急乱投医。"晨风答道。
"我当然知道了,只是随口问问,谁要你教训了。"白竹听着,不爽道。
突然,我怀里的小白"嗖——"地一下窜出去,我不解,喊道:"小白,你去哪?"
白竹那边已经眼睛瞪圆,大叫起来:"啊,回来,我们的鸡肉,可恶,这只馋嘴的狐狸!"白竹气得跺脚,恨恨地看着叼着半只烤鸡,已经跳到水潭边小石坡上的小白,恼得要命。
小白已经美滋滋地独享起那半只烤得冒油的鸡肉。
白竹抓不到,便朝我道:"祁烈,你要给我好好教训那只臭狐狸,太过分了,敢抢我们的鸡吃,一定要教训。"
"小白很乖的,可能是姐姐他们烤的鸡肉太香了。"我不由替小白辩解一句。
公子看了一眼,笑道:"既然被叼走,就算了。"其他人也没再说什么,叶大侠根本就不吃东西,一直静坐在石头上,逼着眼不知在干嘛,不过没人敢去打扰他,因为连晨风要递野味过去,都被莫风给拦住了。
公子随即拿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塞,递给我,道:"烈儿,先喝下这个。"
我脸都忧起来,问:"公子,能不能不喝这东西。"那里面绝对是苦苦的药水。
"烈儿,想要你的腿快点好,就要听公子的话。"晨风已经吃完,在一旁劝说道。
我看了公子,公子即使点个头,都透着一股儒雅,我只好喝下瓷瓶里黑乎乎的的'水',虽然没有苦味,但是一股奇怪的药味,同样让人不好受。
因为公子担心我晚上乱动,小心地抱着我,我窝到公子怀里睡,小白吃完半只鸡后,已经在我怀里窝着了,似乎完全不怕公子。
公子看着小白,并没有去碰,只是突然笑出声,道:"有趣。"
我好奇,低头看小白,原来小白伸出自己的一只爪子,正拍着自己有些鼓的肚子,似乎美餐一顿,让它很满意。
我问小白,它在干什么?
小白半眯着眼睛,斜了我一眼,说是向刚才旁边那个人学的,随即闭眼呼呼大睡,我看过去,白竹正拍着自己的肚子,躺在那边打嗝道:"吃得好饱。"
于是我明白了,原来小白是在表达,它也吃得很饱。
我抬头看公子,公子果然没闭眼,只是看着小白,露出玩味的眼神。
我向公子解释道:"公子,小白它是跟白竹学的,在说它吃饱了。"
公子视线与我对上,笑道:"烈儿身边的动物都很聪明嘛。"
我听罢,顿时心里生出一股自豪感。
随即公子目光柔下来,轻声道:"不过烈儿,我今天有点被你吓到了。"
我不由愣了一下,无辜地看着公子,我什么坏事也没做,公子被我的什么吓到了?
"所以……烈儿,你需要受点惩罚。"公子笑眯眯地说着,微低下头……我的脸颊被公子掐了掐,我眨巴下眼睛,不解地看公子。
公子看我,叹息一声,摸摸我的头发,依旧轻声道:"睡吧。"
我问:"公子,我惹你生气了?"
公子摇摇头,微微笑道:"不是烈儿的错,是我太过不谨慎了。"
夜里静悄悄的,大家早已休息了,只有怀里的小白睁了一下眼睛,随即也闭上,我也跟着慢慢睡过去,模糊中,我感觉嘴巴好像被柔软的什么轻轻碰了一下,但是那感觉太过不真切了,似乎从未存在过,只是我感觉好像听到了公子的一声轻轻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说过要补的三更先欠着~~答应了会补就一定补,不过要延后~不是今天啊~
瓦今晚现在才开始要码字,于是大概无法更新了~明天晚上一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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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杀手
有什么东西在挠我的鼻子,我打了喷嚏,睁开眼睛,正对上刺眼的阳光,我揉揉眼睛坐起来,才发现打扰我睡觉的是小白。
小白站在一旁的石头上,正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我的鼻子,我肚子上一阵冰凉,低头一看,原来红黑也回来了,此刻正窝在我肚子上,睡得死沉死沉。其他人也都起来了,白竹精神无比地跟着晨风一起弄早饭。
公子站在水潭边和美人侍卫莫风谈着什么,叶大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依旧一个人闭着眼睛盘坐在一处石头上,一直都没动过。
公子见我醒了,便走过来,拿着湿布巾帮我擦了擦脸,小白眨巴着乌溜乌溜的眼睛,在一旁好奇地看着我们,我顺手抱起小白,同时看一眼叶大侠,问公子道:"公子,叶大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动过,他那样是在做什么?"
公子望一眼叶大侠,笑了笑,答道:"那是叶煌练功的一种方式。"
我双眼冒光,叶大侠的练功方式好神奇,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可以变得那么厉害,跟以前我在家看三叔他们练武功完全不一样,好像叶大侠这样练功一点也不辛苦啊。
我有些兴奋,道:"公子,我也要学武功,然后像叶大侠那么厉害。" 小白乖巧得紧,伸出舌头在我脸上舔了舔,我顺手摸着小白的背。
公子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才淡淡道:"练武需要吃常人吃不了的苦,烈儿,你有那样的决心吗?"
我不解,问:"叶大侠不是只要坐在那边一动不动就可以了吗?"
"叶煌的练武方式只适合他,而且叶煌是例外,他不但是练武中的奇才,又得名师指点,所以叶煌才会那么厉害。像我们这种平常人,是学不来他那套练武的方式。特别烈儿,你底子太薄,身体根基又不劳,想要学武更需要比其他人多一倍的毅力,同时还需要比平常人更加能吃苦,还需……"
我听不下去了,眉头忧起来,郁闷道:"原来学武这么难。"
公子笑了下,安慰道:"没关系的,烈儿即使不学武,也已经非常厉害了,别忘了,你身边有红黑和小狐狸,这两只天然'保镖'。"
我眼睛一亮,对的,红黑最厉害了,小白也很聪明。
终于我们一行人离开了水潭边,继续往山的深处走,晨风说,圣医门不远了。
我脚折了,公子抱着我,小白窝我怀里,似乎并不畏惧公子,我摸着小白身上的毛,小白身上很暖和,红黑身上却很凉,不过小白非常爱睡觉,几乎一窝到我身上就开始睡觉。
白竹擦一下额头的寒,不耐烦道:"哲悦,你这圣医门好远啊,还没到吗?我可是走不动了。"说着白竹盯着我看,嘟了嘴巴,似乎也想要有人背着他。
我搂紧公子,公子怀里比较舒服,不让给白竹。
白竹看着,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晨风则是望着远处,兴奋道:"我们快到了,走到那边那一片小林子,往后就是我们圣医门的范围了。"
我看着绿葱葱的山林,抬头看公子,问:"公子,你们家是住在山洞里吗?"我好像没看到房子。
晨风听着笑起来,显然马上就要到家的喜悦令晨风脸上的笑容不减,只听晨风道:"虽然圣医门的大门还没到,不过我们就要进入圣医门的范围了,只要进入圣医门的范围,就等于到家了……"
我和白竹对望一眼,为什么?
突然前面的叶大侠和莫风停了下来,白竹差点撞上莫风,愣了一下,问:"怎么不走了?"
我也抬头看过去,姐姐看着前方树丛眼里有一丝警惕,公子则是皱起了眉头。
红黑在我怀里动了动,"嗖——"地一下窜出来,缠上我的手臂,小白却已经跳到我脑袋上,全身都炸毛的状态,好像也在戒备什么?
好像只有我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奇怪的地方。
终于叶大侠用那冷漠威严的声音说了一句:"出来!"令紧张的气氛一下得到了升华。
晨风和姐姐两人立即站到公子两侧,大有保护公子之势,连白竹也没有嬉笑的样子,瞪着四周满脸的戒备。
而原本无一个人影的山林中,跳出足足有一百人多的黑衣人,黑衣人手上每人一把发着寒光的纲刀,晨风和姐姐他们都大吃一惊,人数太多了,树丛中应该还有藏着人,这是我们目前遇见最多的一次。
晨风气愤道:"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连这么接近圣医门范围的地方也敢下手!"
公子看着杀意腾腾的百来号人,脸色同样不好看,那些黑衣人没有与我们客气,先发制人,刚出现之际便将我们几人重重包围起来,非常有组织,似乎要将我们所有人一口气全部歼灭。
突然公子脸色一变,大喊道:"不好!"只见无数的飞镖朝我们射过来,密密麻麻一片,几乎可以把我们几人刺成刺猬。
晨风将背上的药框解下,挡住了四面八方射来的飞镖,姐姐则就地取材,拿着一根树枝打掉射过来的飞镖,白竹根本不怕黑衣人的飞镖,因为那些飞镖在还没靠近他身边的时候,便会自动掉落,此刻他正站在公子的面前,替我和公子挡住了飞镖。
莫风拔剑,打掉射过来的飞镖,护在我们背后,叶大侠身边更诡异,那些飞镖还没射过来,叶大侠的身影已经消失,待看到时,他已经将五六个黑衣人放倒,几乎瞬息不到。
黑衣人一下很忌惮叶大侠,一名像是黑衣首领的人手一挥,更多人围攻叶大侠一人……
飞镖密密麻麻,绝大多数被晨风他们挡下,但是更多的还是射向我和公子这边,公子护着我,速度奇怪,转瞬间闪掉雨林似的飞镖,毫发无伤。
但是黑衣人的飞镖像不要钱一样,一直飞射过来,其中好几枚都是射向我,公子无法,只能伸手一挥,挡掉了射向我的飞镖,但是有三只飞镖留在了公子的袖子上。然后公子袖子红了,不过一小会儿便有些站立不稳,抱着我的手似乎也松了一点,朝虫下眯众人喊道:"先躲到那边的石头后面去。"
莫风立即挡在公子的背面保护公子,几人一起躲过雨林,但黑衣人却不放过机会,立即有十几人朝我们这边杀过来,莫风和姐姐两人一起挡下……
"镖上有毒,小心。"公子靠着石头,躲过飞镖,但是脸色很差。
我看着公子手臂上的鲜红,此刻才真正感受到危险的存在,心里一突,紧张无比,"公子!"
公子刚才是为了我才中镖的。
我急忙找红黑,让红黑叫蛇群过来,可猛然发现,红黑不见了,奇怪,红黑去哪里了?
紧接着姐姐也中镖毒,姐姐身上的伤刚好不久,脸色比公子差多了,晨风也为保护公子,腿上中了一镖,白竹一个人挡在我们身前,看着那些黑衣人气得牙痒痒,虽然黑衣人无法杀白竹,同样白竹也没能力杀黑衣人,所以白竹气得要命。
黑衣人一见公子中毒,其中那个貌似首领的人伸手一挥,飞镖一下少了很多,但是下一刻黑衣人这次几乎大部分都朝我们这边杀过来……
飞镖不再似雨林,叶大侠也从黑衣人的包围网里面杀出来,黑衣人起码因此死了二十几人,叶大侠飞速过来,一人力挡所有靠近我们的黑衣人。
莫风配合叶大侠,挡掉随时射过来的飞镖。
一眼望去,就刚才那么一会儿,黑衣人已然到下一大片,叶大侠却毫发无伤。我抬头,正好看到一只飞镖朝着我的眼睛这边射过来,我一吓,眼前一黑,愣回神时,才发现居然是公子伸手接住了那枚飞镖,此刻公子面色是少有地冷峻。
白竹不怕飞镖,但是却无法抵挡黑衣人的钢刀,躲闪不及间,被一名黑衣人劈到了手臂,跌坐在地,另外一名黑衣人继那名伤了白竹的黑衣人跳起来,朝白竹的脑袋砍过去,晨风吓得大叫道:"白竹,快躲开——!"
白竹刚好抬头,不由愣住了,显然来不及躲了,因为黑衣人的钢刀已经近在眼前,根本无法逃,却听"锵——!"地一声,黑衣人的钢刀还没劈到白竹脑袋上,就被一股反作用力反弹地飞出去,撞在一棵树干上,吐血而亡。
一下所有的黑衣人都有一瞬间的窒息,对白竹多了一分忌惮,黑衣人瞬间的停顿,但叶煌却没有停,利用黑衣人的停顿的瞬间,叶煌一掌拍飞数十名黑衣人,口吐鲜血。
晨风和姐姐同样惊愕白竹的厉害,不过我知道,那是因为那个黑衣人把钢刀劈在了白竹头顶的那块石头上了,哦,那块三生镜上面了。
黑衣人的首领已经意识到叶煌是最大的威胁,立即下令道:"不要管那个少年,那个穿华服黑袍的男人才是最大的阻碍,一半的人困住他,其他人杀了尚方哲悦,不要浪费时间,不能让尚方哲悦有时间解毒,快!"
瞬息间,四五十人的黑衣人从叶煌这边围攻过来,黑衣人首领身边依旧还有十几名,朝我们攻击而来,莫风和白竹一起挡下,白竹嘲笑道:"哼,就你们几个,非得打得你们不认识自己亲爹!"
我紧张地看公子,公子此刻靠在一块石头旁,正在争取时间配制解药,黑衣首领一个口哨,居然从树林中又跳出来三十几人,一下情势逆转了,连我也意识到我们的处境很糟……
三十几名黑衣人不浪费一点时间,全部杀过来,接着一声可怕的怒吼,"吼——!"
姐姐一愣,诧异道:"这声音……
晨风立即接道:"是之前山地峡缝听过的……"
我一听就知道,是红黑!
我心底不由激动起来,红黑来了,太好了,可突然手指上一疼,我低头一看,我的一根手被什么给咬了,指尖上正冒出血珠,我不由愣了一下,小白咬我?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瓦还是坚持码完,发了~╭(╯3╰)╮恩哇~瓦睡觉去了~!
第五十一章 圣医门
黑衣人被可怕的怒吼声一吓,几乎一半的黑衣人都停顿下来,视线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那个地方所有的鸟兽都被吓得四处逃窜,似乎有什么非常危险的东西要过来了……
终于,从树丛的末端冒出了一个巨大的蛇脑袋,接着游出一条足有五个大人腰粗的紫色巨蟒,附在紫色巨蟒的表面是一片片看过去就坚硬无比的鳞片,一对蛇眼睛似乎正在锁定目标。
所有人的吓傻了,仰头看着高大无比的巨蟒,黑衣人一时间没有立即朝我们杀过来,反而警惕着眼前的巨蟒,突然树丛中一声声惨叫,那些躲在暗处偷袭的黑衣人个个逃窜出来,不敢躲了,因为四周游出二十几条足有一个大人腰粗的大蟒蛇。
虽然比起紫色巨蟒,这二十几条大蟒蛇就像虾兵蟹将,但对于黑衣人而言,同样是可怕的存在,逃不及的黑衣人已经成为那些大蟒蛇口腹之物。
黑衣首领虽然遮着脸看不清表情,但额头也有些许冷汗,此刻正慢慢朝我们这边退过来,似乎对他们而言,我们这些中了镖毒的人不足为惧。
叶大侠站在我们几人身边,冷漠地看着慢慢退过来的黑衣人,同样忌惮着那条紫色巨蟒。
晨风几乎吓得脸色惨白,语无伦次道:"那、那是什么?"
紫色巨蟒只露出了三分之一不到的身体,剩下的全部隐在树丛中,但就这三分之一的身体长度足有一条蟒蛇的长度了,所有人吓得脸色苍白,
我被小白咬了一口,直到动静巨大才反应回来,抬头看着,不由愣住了,那些大蟒蛇是之前我掉下山地峡缝的大蟒蛇,远处,那大蛇脑袋仰得高高,俯视着整片树丛的紫色巨蟒,不正是红黑吗!
我激动无比,红黑好帅!
我立即举手朝紫色巨蟒挥手,喊道:"红黑,我在这!"
一出声,所有人都看过来,黑衣首领似乎意识到什么,目光一寒,下令道:"那小孩是驱蛇人,先杀了那个小孩,快!"
咦?我刚喊完,几乎所有的黑衣人都摸出三枚飞镖,誓要将我和公子射成刺猬,我一吓,躲到公子怀里,瞬息间,红黑随之而来的一声震动天地的怒吼,立即所有的蟒蛇出动,速度奇快地袭击黑衣人,但还是有黑衣人射出飞镖,我闭上眼睛,不敢看自己被射成刺猬的样子,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叫声传遍整片树林……
"啊——!"所有人好像都被这尖锐的叫声影响得脑袋发疼,连公子和叶大侠脸上也有了冷汗,其他黑衣人更是倒在地上打滚,我莫名看着,好像我没受到什么影响,头也不疼,听着尖锐的叫声没任何感觉。
而这尖锐的叫声正是从我肚子上发出的,我低头一看,居然是小白!
小白此刻正站在我的肚子上,张着嘴巴,发出超长的尖锐叫声,只是为什么只有我没事?我不由拿起刚才被小白咬的手指头发愣。
小白的叫声一过,很多人一时都缓不过劲来,不过红黑的蟒蛇军团根本没受到多大的影响,尖锐可怕的声音一停,红黑的蟒蛇军团就开始狩猎那些黑衣人。
叶大侠和公子他们紧接着恢复过来,然后还有那个黑衣首领,但其他人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姐姐和晨风的情况也不乐观。
我愕然,小白的这一声威力还真大,不过红黑更厉害~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红黑真正形态的模样,好巨大!
黑衣首领似乎是认为自己逃不掉了,没有任何犹豫,决定最后一击,朝公子这边狠劈过来,一只手同时射出五枚飞镖,阻止叶大侠。
叶大侠没理会那些飞镖,直接横在公子身前,挡了黑衣首领一招,黑衣人被逼退,但是叶大侠身上也中了两枚飞镖,只是叶大侠面色冰冷,看不出他怎么熬得住镖毒?
黑衣首领正准备再来一击,突然身后一个巨大黑影,黑衣人几乎在瞬间就用钢刀反劈到身后那条紫色巨蟒身上,我吓了一大跳,担心道:"红黑!"
可是劈在紫色巨蟒的钢刀断了,而红黑身上的鳞片连一点痕迹都没有,黑衣首领握着手里的断刀,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可随即旁边窜出来的一条大蟒便将黑衣首领直接咬死吞了,红黑从头到尾,都只是用一双蛇眼冷漠地看着。
一百三十多名的黑衣人全部死光,倒在地上静静无声,只留下二十几条大蟒蛇和紫色巨蟒与我们几人遥遥相望。
只是在这么多的巨蟒面前,除了叶大侠,我们几人显得渺小无比,大蟒蛇开始慢慢隐入树丛消失踪影,紫色巨蟒模样的红黑朝我这边看了一眼,也慢慢退入丛林……
姐姐他们互看一眼,大气不敢喘,对于传说中的蛇王有了敬畏。
所有的蛇都失踪了,晨风才放松下来,转头看我,问:"烈儿,那个真是红黑?"
"诶?那条小黑蛇与刚才的紫色巨蟒是同一条,不会吧。"白竹愕然了,似乎刚反应过来。
我点头,白竹道:"太、太大了,简直堪比蛇王了。"
"红黑本来就蛇王。"我告诉白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那个就是红黑。"
叶大侠突然一下站不稳,莫风紧张道:"主上!"叶大侠也中了镖毒,依旧气势十足地坐在石头上。
我遥望躺地上的那一百多名的黑衣人,几乎一半左右的黑衣人都是叶大侠一个人解决的。
除了我和白竹,其他人好像都中了毒镖,不过白竹身上有几处被黑衣人钢刀划到,正靠着石壁,可怜兮兮地喊疼。
晨风冷汗道:"公子,这毒好厉害,我的腿中了一枚镖,现在居然下半身都快没知觉了?"不止晨风,其他人也是,公子道:"若不尽快解毒,我们活不长。"
公子脸色不太好,一只手似乎也提不起来,但总算在最短时间内判断出镖上之毒的解法,我按着公子的要求,在公子的百宝药箱里捣鼓着瓶瓶罐罐,将三瓶红色瓷瓶里药水倒入水壶中,然后又把一瓶黑色瓷瓶的药水再次倒入水壶,接着从白色瓷瓶中拿出五颗药丸扔进水壶摇匀,然后扔进几根黑乎乎的树根,继续摇匀……
解药配好,所有人都解了毒,公子他们才真正安心下来,于是公子和姐姐他们不再犹豫,带上我和白竹便立即离开此处,临走之时,公子特意检查了那些黑衣人,可惜没有任何线索,唯一知道,有人要杀公子。
叶大侠难得开口问:"哲悦,派出这些杀手的人,你心里有数吗?"
公子略微沉吟,淡淡点头道:"大概有几个怀疑的人,唉,其实我根本就没想要争夺门主之位,那些人却如此逼我。"
公子说着转头看我和姐姐,此刻是莫风帮忙抱我,公子伸手摸摸我的头,眼神中有一抹挥不去的担忧,我抬头看公子,却听公子道:"或许我不该把他们带回圣医门。"
叶煌看了一眼,道:"既然那些人逼你,那你直接把该得的东西夺到手,便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公子笑了笑,道:"放心,虽然我不想参与到门内的斗争中,但不代表我会乖乖任由别人欺凌,所谓一报还一报,在圣医门我可是很精通此道的。"
"你本身就是圣医门的人,自己一个人置身事外才说不过去吧。"叶大侠语气灵犀,似乎认为这些麻烦都是公子自己惹来的。
姐姐听着,好像明白一些什么,问:"莫非是圣医门中有人想对公子不利?"
公子沉默,叶大侠也不再说话。
晨风气愤道:"没想到回个家都这么惊险,三番四次地暗杀,那些人就不能光明正大一点吗?"
白竹也生气,道:"竟敢伤我白竹,绝对要让那些人好瞧,哲悦,我可不管他们是你什么人,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我摸摸怀里的小白,就在刚才,小白可怕又尖锐的叫声让黑衣人停止了攻击,虽然也让公子他们受到影响,但为红黑争取了时间,那些黑衣人因此死绝了。小白现在是在我身边,不知道红黑什么时候会回来?
走了好久,晨风看着远处的建筑,一扫之前的气愤,高兴道:"我们到了,这里就是圣医门了!"
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座华丽无比的大门,旁边的围墙太高了,看不到门后面的景色,我和白竹两人同时睁大眼睛,惊呆了,好大的门!
门口并没有侍卫,公子上前推开大门,一股古朴的儒雅气息仿佛从眼前这座大门的后面扑面而来,顿然让我和白竹两人傻呆掉了,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感受到的那种心里震撼感。
我们走入大门,在我们眼前的是远远望不到头的整片古朴建筑群,先是长长的走廊架在水上蜿蜒曲折,中间一条正道铺着鲜红的地毯,同样望不到头,红地毯一直连接到了那片华美的建筑群那边。
晨风转看我和白竹,笑道:"怎么样,圣医门如何啊?"
我和白竹一起眨巴着眼睛,对望一眼,太漂亮了。
我兴奋道:"这就是公子的家,好厉害的地方!"
"这就厉害了,后面讲堂、药房还有住处等岂不是更让你们两人嘴巴塞鸡蛋了。"晨风有些得意地笑话道。
公子微微笑了笑,叶大侠似乎来过这里,对圣医门的景色死而不见。
白竹跑到水上走廊的护栏旁,看着水面,急忙朝后招招手,喊道:"祁烈,快来,好多我没见过的鱼。"白竹说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莫风帮我做了一个小拐杖,我借着拐杖也走到了走廊的护栏旁,扶着护栏,兴奋地盯着水里猛瞧,真的好好看,很多五颜六色的鱼,不由叹道:"真的好多。"
"对啊,我们好久没吃鱼了,祁烈,我下去抓鱼,你在上面接。"白竹说着撸起袖子,已经爬出护栏,似乎准备下水抓鱼,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点点头,同样干劲十足道:"好!"
晨风及时抓住白竹,阻止道:"那些鱼不是拿来吃的,不准下去。"
"鱼养着不是拿来吃,那养着干嘛?"白竹不高兴道,我跟着点点头。
"总之这些鱼不是用来吃的,少打这些鱼的主意,你、还有烈儿,明白吗?"晨风板起脸,严肃道。
我和白竹对望一眼,白竹精光闪过,朝我皎洁一笑,我也跟着笑了,于是我们两人很有默契地对晨风点点头。
公子看着我们,不由笑出声,显然回到圣医门,公子的心情也不错。
远处,遥遥走过来两人,我和白竹一起看过去,一男一女,男的衣服有立领,非常庄重的衣着,我以前跟爹娘去舅舅家的时候,老爹总是穿有立领的衣服,非常庄重,娘也会让我和姐姐穿上又重又沉的华丽衣服。
"原来是哲悦,你回来了。"男子低沉的声音开口道。
公子看着来人,非常儒雅地行礼道:"大师兄。"晨风跟着向那位大师兄行礼。
"这几位是?"公子的大师兄看向我们。
公子答道:"他们几位是我带来的客人。"
大师兄一愣,随即抬起双手,拘于胸前,朝我们几人郑重行礼道:"欢迎几位来到圣医门。"
姐姐和莫风同样抬手与对方行礼,我和白竹对望一眼,也伸出手,正准备行礼,可我的手刚离开护栏,就站不稳,我这才想起,我的一条腿折了,现在还没好呢。好在白竹也不行礼了,先扶住我,虚惊一场。
"哲悦……"突然一声清脆的女声,我和白竹看过去,说话的是站在大师兄身边的那个很漂亮的女孩,年纪与公子相仿,望着公子的眼神似乎可以传情,碧波流光闪闪动人,那语气如唤情人般,有着明显的惊喜和一丝淡淡的害羞……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节快乐,O(∩_∩)O~
第五十二章 桃花
公子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如果我猜错的话,还望见谅,莫非你是环秀?"
"哲悦,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没错,我是秀秀,怎么样,我如今可有资格当你夫人了?"女孩在公子面前自信一笑,一张小脸笑开了花。
我转脸看公子,那女孩是公子的夫人?
公子一如既往地儒雅一笑,淡淡道:"环秀,欢迎来圣医门作客。"
听得出来,公子与那女孩认识很久了。
"过分,还跟我这么见外,我可打算在你这长住的。"女孩在公子面前滇娇一句,随即眼光扫向姐姐,惊讶道:"咦,哲悦,这小女孩是谁?长得真漂亮的嘛。"环秀嘴里赞扬着,眼里却有了一丝警惕。
姐姐冷漠地看了环秀一眼,没任何反应,公子答道:"她是我新收的婢女。"
"哦,原来是婢女啊。"女孩恍然道,眼里又闪过什么,接着朝公子明媚一笑,道:"那哲悦我们去见门主吧,你爹知道你回来,肯定很开心。"
大师兄点头道:"门主还不知道你回来,既然回来了,去见下他老人家吧。"
公子点点头,答道:"我先安置一下我的客人,待我换身衣服,便随大师兄你一同去拜见门主。"
"也好,我现在也要去接一位客人,过会儿到你那边找你。"大师兄并不强求。
公子拒绝环秀跟来,带着我们去了他的住处,公子住的地方很静,环境也好,姐姐似乎很喜欢,公子先是与叶大侠处在一块聊了两三句,然后安排了人伺候叶大侠,我记得叶大侠是来圣医门借一个叫'问云'的人,心底希望他能借到。
接着公子才回来帮我的腿换药,重新包扎,却没有先去换衣服。晨风烧了水,公子用热水帮我擦了擦身上的脏污,换上新的衣服……
我见公子自己还没收拾,问:"公子,你不是要去见门主吗,来得及吗?"
"那个不急,我们等下先吃饭。"公子帮我的脚丫子擦干,套了舒适的布鞋,这才算全部弄好,姐姐他们也换了新的衣服,白竹连喊着肚子饿,公子吩咐晨风去准备膳食。
待公子沐浴出来后,晨风已经准备好膳食,更是将一碗药膳单独端过来给我,公子伸手接过,坐到我旁边,慢慢喂我吃,我闻到了公子沐浴后身上的清新药草香味,很喜欢。
白竹已经趴在桌子上开吃了,姐姐看我这边,突然问了一句道:"烈儿,你怀里的那小狐狸怎么回事?那时候那些黑衣人是它发出声音的吧。"
此刻小白已经从我衣服里钻出来,趴在我腿上睡觉。晨风瞧着我怀里的小白,啧啧道:"昨天傍晚看得不清楚,不过如今看来,这小狐狸还真漂亮,感觉像是踏着火而来的白狐。"
"像这样的狐狸,应该是有灵性的。"白竹抓了一块肉,突然插嘴一句。
晨风不可思议地看白竹,白竹眼神示意一下,道:"看小狐狸额头上那撮太极图形的茸毛就知道了。"
一下姐姐和晨风他们都盯着小白的额头看,晨风愣了愣,惊讶道:"这样看起来,还真有点像太极图呢。"说着晨风就要伸手过来,似乎想摸摸看。
我急忙将小白往怀里靠了靠,对晨风道:"不行,小白说,它的额头不允许任何人碰的,连我也不行。"我记得上次我碰到的时候,小白就甩甩脑袋,有些不喜欢我碰它的额头位置,不过现在小白好像允许了。
"哼,嚣张什么,不过是只狐狸而已。"白竹不屑道。
"公子,能看出这是什么狐吗?"晨风终于没再想摸小白的额头,转而询问公子。
公子低头仔细观察我怀里的小白,小白任由众人参观,继续呼呼大睡,似乎毫不在意。许久,公子沉吟道:"传闻中的玉狐便是踏着烈火而来,额有第三目,属于天眼。说来这狐狸额头那撮茸毛的确很容易被认为是第三只天眼,若它真是玉狐,那烈儿……"
晨风惊讶道:"居然是玉狐!"
白竹点头,妆模作样道:"这狐狸就算不是玉狐,也一定是只很特殊的狐狸,祁烈的运气绝对是好到了极点,玉狐很怕人的,所以它们一般都是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一般人根本连玉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说遇上了……"
公子将一勺药膳粥递到我嘴里,微微笑道:"应该说是烈儿与那玉狐有缘吧。"
我嘴巴塞满东西,歪头摸摸小白的后背,同样盯着小白的额头看,玉狐是什么?
晨风更是诧异了,道:"以前采药的时候经常在昆山里转悠,怎么从来不知道我们昆山居然还有玉狐,公子,这也太神奇了。"
"并不奇怪,昆山的环境很好,有许多珍稀动物很正常。"公子相对平静得多。
姐姐不解,问道:"公子,这玉狐有什么特别的吗?"
公子答道:"玉狐很稀有,我们整个初庆国恐怕不超过十只,它们很喜欢收集一种特殊的石头,那种石头足以让许多江湖人为之疯狂。"
"石头?"姐姐皱眉,似乎越听越觉得莫名。
公子点了点头,继续道:"对,有这样一种说法,因为雌的玉狐非常稀少,所以成年公玉狐在发\情期的时候,会寻找一种特殊石头,来吸引雌玉狐的注意。"
"这种石头有什么特殊的吗?"姐姐有些好奇了。
"这种石头名为'天帝石',相传'天帝石'是世间最坚韧的石头,用天帝石铸的兵器,不但锋利而且坚韧,相传你们祁家的'吟啸剑'便是天帝石所铸,有'吹毛刃断、削金截玉'之力,'天帝石'是很多江湖人梦寐以求之石。
姐姐愣了愣,"吟啸剑!"姐姐也是见过吟啸剑的,那把我经常拿来玩的剑,记得有次我用吟啸剑刨土挖蚯蚓,被老爹训斥了一顿,老爹很宝贝那把剑。
白竹露出探宝的眼神,鼓动我道:"祁烈,快让这小狐狸去收集那些天帝石啊,可以卖好多钱的。"
我诚实答道:"小白它说它不知道什么是天帝石。"
白竹看公子,不满道:"难道哲悦你骗人。"
公子微微笑了一下,将最后一口药膳粥递入我嘴巴,这才道:"'天帝石'不过是我们人对那种石头的称呼,狐狸当然不会知道。而且这狐狸还小,并未成年,你现在就是让它去找'天帝石',它也不知道去哪里找的。"
"公子,这小狐狸之前的那个声音攻击非常厉害,这又是怎么回事?"姐姐对于天帝石显然兴趣不大,却很好奇小白之前的那声尖锐叫声。
其实我也很好奇,可小白只说,那是它保命的本事,其他就不知道了。
"有灵性的动物都有其保命的本事,这并不奇怪……"公子淡淡答了一句。
"哲悦……!" 门口环秀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随着而来的还有先前见的那位大师兄,小白立即往我衣服里钻,明显不喜生人。
公子站起来,道:"烈儿,你们先吃,我与大师兄去拜见一下门主再回来,晨风,照顾好烈儿他们,白竹,你也是。"
"是。"晨风在圣医门不像在外面那样放得开,讲话也一板一眼。
白竹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好了,我和祁烈谁跟谁,我们可是好兄弟,对吧。"说着对我眨眨眼睛。
公子一笑,不再说什么,我拉住公子的袖子,公子回头,问:"烈儿,怎么了?"
我道:"公子,你还没吃饭。"
公子一愣,随即淡笑着弯下腰,替我整理一下领口,并用帕巾擦了擦我的嘴角,道:"我去很快的,等下回来吃,烈儿要乖。"
我点点头,可其实我想告诉公子说,我很懂事的,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旁边的环秀看着有些惊喜道:"哲悦,原来你、你这么喜欢小孩!"女孩的脸上浮出了一丝羞涩,似乎想到了其他的什么。
姐姐看着,微微皱了下眉,显然没什么胃口吃饭了。
公子随他们离开,我拄着拐杖,走到门口看公子,可公子已经走远,只是那个女孩突然就搂住公子的手臂,黏在公子身边不离开,我看着不由嘟起嘴,不知道自己在不高兴些什么,莫名感觉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
姐姐喊了一句:"烈儿。"
我只好一瘸一拐地回屋,盯着姐姐的脸看,认真道:"姐姐,你比那个环秀漂亮。"
姐姐一愣,莫名看我,教训道:"小小年纪,想些什么?"
晨风笑道:"欣儿姑娘确实是少见的美人。"说完他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脸红了。
我不满道:"明明那个环秀没有姐姐好看,为什么公子要跟她走?"
白竹坐在我右边,笑嘻嘻道:"哲悦身边那朵桃花那么殷勤地过来,他当然要到温柔香里去了,难道天天照顾你这个麻烦的小鬼吗?祁烈,记住,男人是有需要的。"最后一句,白竹说得特神秘。
姐姐凶巴巴道:"白竹,你敢乱教烈儿,小心我割掉你的舌头。"
白竹躲到我身后,在我耳边道:"你姐姐好凶啊,刚才那个环秀好多了,讲话又温柔又体贴,哼,哪像你姐姐,一点也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可我姐姐比那个环秀好。"我不服气道,虽然我说不上来哪里好,但刚才那个叫环秀的女孩,身上零星有些黑雾,我不喜欢她。
白竹没听进我的话,一人在那边乐和道:"哈哈,希望哲悦身边的桃花越多越好,嘿嘿,这样我师兄就会认清哲悦的真面目了。"
我怀里鼓鼓的东西动了动,终于钻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小白朝我撒娇地"嗷嗷"叫了一声,我立即心情好起来,接着小白整个钻出来,爬到了我的头顶上蹲着,长长的尾巴圈住我的脖子,毛茸茸又暖洋洋的,很舒服。
随后晨风让白竹先照顾我,他则带着姐姐熟悉公子住的庭院环境。
白竹跟我玩了一会儿,便说他想去摸鱼,我想跟去,可白竹说我脚不方便,被公子知道他带我乱跑会挨骂,吩咐我呆着不许乱跑,随即便一个人离开了。
我一个人无聊,和小白玩了一会儿,小白伸出舌头舔我的手心,还有刚才被它咬的那个小伤口,我突然有点想红黑了。
于是我爬下床,拄着拐杖也走出房间,公子的庭院很冷清,我环顾一圈没看到一个人,我问头顶的小白,"小白,你知道红黑在哪里吗?"
小白跃到我肩上,"嗷嗷"叫了一声,我朝小白说的方向一瘸一拐走去,绕了几个地方,我才发觉自己走太远了,这下完蛋了,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姐姐他们要是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我左右乱窜,越走越糊涂,然后在一处庭院拱门口停下,因为我远远听见一阵朗朗的读书声。
太好了,有人的话,就可以问问怎么回公子的住处,因为公子的家实在太大了,我都不认识回去的路。
我好奇走过去,朗朗的读书声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形东志苦,病生于脉,治之于灸刺。形苦志东,病生于筋,治之以熨引……"(摘自《黄帝内经?灵枢》第七十八篇 九针论)
我歪头从门缝往里看,不想那个门并没关牢实,我一下就给推开了,整个人向前摔去,木拐杖掉在一边,鼻子磕到地上,擦破了皮,小白立即跳到我旁边,"嗷嗷"地叫着,一下屋内的朗朗读书声消失了。
小白靠近我,用舌头舔舔我的鼻子,又用那毛茸茸的脑袋蹭蹭我的脸,安慰我,我抬起头,对上屋内一群人错愕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O(∩_∩)O~~更新~
第五十三章 应接不暇
我看向一大屋子的人,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我身上的衣服和那些人穿的衣服一样,只是那些人席地坐在书桌前,桌上还放着一本书,此刻他们正有趣地看着我。
屋里有一些是跟我差不多大的,也有一些是跟晨风和白竹他们差不多大的少年,只是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终于一位穿长衫的中年儒士拿着一本书走过来,低头看我。
我同样仰头看他,小白敌视地朝中年儒士"嗷嗷"叫了两声,显然不许他靠近我这边。
我摸了旁边的木拐杖,爬了起来,小白随即跳到我肩膀上,中年儒士撸了撸他的小胡子,问:"小家伙,你是哪一支的药童?我好像没见过你。"
我挠挠头,公子说过,让我来当他的药童,于是我点头,答道:"我以后才会成为公子的药童,现在是迷路了,所以想回……"公子那边。
我话还没说完,中年儒士便打断道:"新来的吗,那你去儒医馆那里报道了吗?"
我不解,问:"我为什么要去儒医馆?"公子在那里吗?
中年儒士一愣,下面席地坐着的学子们哄堂大笑起来,"……纪先生遇到了一个笨家伙了,嘻嘻……"
中年儒士皱眉,那些学子们声音立即小了一些,但依旧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目光新奇地盯着我——身边的小白。
中年儒士继续道:"凡是新来的学童都必须先到儒医馆报道,带你来圣医门的人没跟你说吗?"
我一愣,抬头看中年儒士,摇头答道:"公子说,做他的药童只要跟着他就好了啊。"
"公子?"中年儒士吃惊,"哪位公子?"不止中年儒士吃惊,连底下那些学子们也惊讶了。
"恩……公子就是公子,他是三公子。"我答了一句,不知道这样能不能知道公子住哪里?
"什……什么?"中年儒士愕然,其他学子们却欢快地笑起来,大声道:"三公子早就立言说了不再收药童的,喂,新来的,要吹牛,也换一个吧。"
"三公子与大公子在井炎城参加世医大会,现在应该还在回圣医门的路上才对啊。"
"哈哈……"
我郁闷了,我才没有吹牛呢。
"烈儿?"身后公子的声音,我转头,瞧见公子从另外一个方向走来,旁边还跟着那个叫环秀的女孩。
我瞧见公子,高兴喊道:"公子!"扔了拐杖就要奔过去,幸好公子疾步过来,接住了我。
公子拿出药帕为我擦了脸,鼻子擦破皮的地方,有点疼,公子问:"你怎么会在这?"
我把头往公子怀里蹭了蹭,委屈道:"我想回去,可是迷路了。"小白也是,不认识回去的路。
"好了,回去再说吧。"公子显然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身后的中年儒士吃惊道:"三公子,您回来了!"
公子淡淡点了下头,屋里那些学子们笑容僵在脸上,表情愕然,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错愣中急忙都起身向公子行礼。
公子轻松抱起我,我头趴在公子肩上,还是公子身上的味道好闻,让人有种放松的感觉,可是我淡淡的药草香里面好像还有一股其他的香味,很刺鼻,我不由皱起了眉。
环秀走过来,靠近公子,笑道:"哲悦,你很疼这个小孩啊。"扑鼻而来的是环秀身上的刺鼻香味。
我抬头看一眼,环秀正笑盈盈地盯着公子的脸发呆,我皱了皱鼻子,不喜欢环秀靠太近,她身上的味道会染坏公子原来的那股药草香,有点介意公子身上沾染了其他人的味道。
小白蹲在我肩膀上,似乎是感受到我的情绪,对环秀发出一丝敌意。
"环秀,不用跟着我,我要带烈儿回去了。"公子不冷不淡地请那个女子离开。
那女孩厚脸皮道:"你的住处又不是圣医门的书斋,不算禁地吧,难道我连你的住处都不能到的吗?"
"不是的,我的一个好朋友正住在我那边,不过他喜欢安静,讨厌被人打扰,他若生气起来,可不会顾及我的面子,到时候恐怕会惊吓到你,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公子语气婉转地回绝了那叫环秀的女孩。
环秀脸色有一瞬间不好看,随即笑嘻嘻道:"哲悦真讨厌,莫非你的院子里藏了什么娇美人,怕让我看见?"
"环秀,你……是不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公子故作无辜,不解风情道。
"哼,哲悦,被你当面拒绝我都不怕,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死心。"环秀跺了跺脚,说完话就转身离去。
只是环秀的对面走来一个长相阴险的男人,嘲笑道:"连姑娘,你又被三公子拒绝了啊,我说你少浪费力气了,三公子可是雷打不动的石头,哪里懂得你这少女怀春的一片'真心'。"
"我喜欢哲悦,追求他有什么不对,不需要你对来指手画脚,不过真想不到当年盛极一时的名医元家,现在居然没落到了只剩下一张又臭又脏的嘴皮子。"环秀冷哼一声,面对朝她走来的阴险男人,气势一点都不输给对方,骂起人来也同样气势十足,少了刚才在公子面前的那一丝女儿娇态。
阴险男人笑了笑,道:"哪里比得及你们经医连家使用美人计啊。"
"你……"环秀背对着我们,可全身都在发抖,显然气得不轻。
长相阴险的男子若无其事地绕过连环秀,走到尚方面前,抬起双手,拘礼,接着道:"三公子回来得可真早,这一路可平安?"
"承蒙挂心,一路平安。"公子不露任何不妥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是一派儒雅地微笑着,我看公子一眼,这一路好像遇到了好几批要杀公子的黑衣人。
"听闻三公子酒量不错,不知三公子是否有时间,陪我元贾义喝一杯呢。"阴险男人说着,目光扫到我身上,接着视线突然定在了小白身上,目光一凝。
我被吓到,急忙把小白往怀里藏。
公子直接拒绝道:"抱歉,我人刚回来,有些许疲倦,想先回去休息了,你们自便。"公子说着,随即抱着我和小白一起离开。
我朝公子背后看去,正好看到连环秀嗤笑地看着长相阴险的元贾义,元贾义没有恼火,反而看着小白露在外面的一截尾巴若有所思。
我把小白长长又蓬松的毛尾巴一起给塞进怀里,小白没几下又给挣出来,我只好由着小白,问公子:"公子,那些人是什么人?"
"儒医六家中的经医连家和名医元家。"公子答道。
"他们都是你家的客人,对吗?"我看向前面。
"恩,最近一段时间,儒医六家的人都会齐聚在圣医门,烈儿记得在这一个月内不要一个人乱走,想去哪里就告诉我,我会带你去。"公子微微笑道。
我点头,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公子的肩膀,又扫了扫公子身上的衣服,拍掉连环秀留在公子身上的刺鼻香味,同时也吹走想要靠近公子的黑雾,我知道,那些黑雾原本也是连环秀身上的,
公子疑惑,问:"烈儿,怎么了?"
我答道:"公子衣服上有点脏,我帮公子扫掉。" 环秀身上的黑雾很多,不能让她的黑雾弄脏公子的衣服,一定要扫干净的。
公子愣了一下,笑得柔和道:"可能是在什么地方蹭到了吧,等回去,就换身衣服。"
结果我们还没回到公子的住处,就碰上了到处找我的姐姐,姐姐气得不轻,当着公子的面揪起我的耳朵,骂道:"谁让你乱跑的,尽给公子添麻烦。"
我乖乖低头认错,连小白也耷拉着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一起接受姐姐的教训,公子从姐姐手里救下我,问:"晨风呢?"
"他去找白竹了,烈儿和白竹这两个家伙根本就不安分。"姐姐说着还瞪我一眼,我抱着小白,躲在公子怀里,不敢吭声,姐姐好凶。
结果公子带着我们刚到门口,里面正有一个人悠闲地喝着茶等着公子回来,来人穿着很随意,见到公子,立即起身,热情走过来,笑呵呵道:"哲悦,你可算回来了。"
公子略有吃惊,"二师兄!你怎么来了?"
"哈哈,一听说你回来,师傅就把我轰过来了。"来人打了个哈哈。
"我还没来得及过去看望师傅他老人家,师傅近日可好?"公子听罢,露出与之前见那位圣医门门主不一样的表情,脸上都有一丝高兴的笑容,我猜公子肯定很尊敬他的那位师傅。
我眨巴眼睛瞧着,公子的二师兄,好像比那个大师兄要随和很多,小白跟着眨巴两下眼睛,不过看了两下就没兴趣了,接着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我的脖子,显然要把我的注意力引过来,见我没理它,小白就伸出它的爪子开始挠我。
我低头看小白,摸摸小白毛茸茸的背,心情很郁闷,小白它说饿了,可现在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如果现在就开口要吃的,不知道姐姐会不会骂我不懂礼貌。
小白朝我"嗷嗷!"叫着,还故意用那双乌溜乌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只能让小白先忍忍了,至少等这个二师兄走一下啊。可我还没开口,那个二师兄便惊异道:"咦?这只狐狸莫非是……?"说着伸手过来。
小白立即张牙舞爪起来,我急忙抱住小白,躲到公子身后,探出一个头。
二师兄满脸兴趣道:"小家伙不要怕,你手里那只是踏火玉狐吧,怎么抓到的?玉狐非常难抓啊。"
公子淡淡一眼,随即道:"二师兄,师傅让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打断了二师兄的好奇。
二师兄这才认真道:"哲悦,师傅让我来通知你,下个月开始,你必须参加医圣继承测试。"
公子微微皱眉,道:"我很早就向师傅说过,不参与医圣继承测试的,为何师傅……?"
那二师兄摊摊手,道:"我怎么知道,师傅他老人家大概不甘心自己最出色的弟子却是最无名的一个,或者单纯为你不值吧,反正我话带到,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公子微笑道:"好,我知道了,这件事等我见到师傅的时候再说吧。"
"那我就不打扰了,对了,哲悦,你那只玉狐哪里抓的?"二师兄眼睛一直盯着我这边,眼馋了。
公子淡雅道:"玉狐可遇不可求,它并不是抓来的,而且我也不是它的主人,二师兄,你不可以打它的主意!"
二师兄愕然着被公子请着离开,公子接着下命令道:"欣儿,从今天开始,你和晨风全权负责我这里的一切,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再让任何人擅自进入我这里,有事可以通传。"
欣儿问:"即使是圣医门门主或者公子的亲人们吗?"
公子颔首,道:"是的,任何人都不得。"
"我明白了,公子放心。"欣儿点头。
我看着发愣,公子这个讲话的样子,有那么点像叶大侠啊,冷冰冰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公子,那我呢?"我拉住公子的袖子。
公子摸摸我的头,柔和道:"烈儿是我的药童,就跟在我身边,我会先教你一些辨别药草的知识,以后还要经常随我到昆山深处采药。"
我听着兴奋,可以去大山里玩,太好了!小白伸出舌头,舔舔我的手心,可怜兮兮地"嗷嗷"叫着,它想吃东西,我看了看姐姐,朝公子小声道:"公子,小白它饿了。"
小白应景地抬起一只爪子揉揉肚子,似乎是在说,它正饿着。
公子笑起来,道:"还真是一只好吃懒动的小狐狸,欣儿,等下给它弄点鸡肉吧。" 姐姐无语地看着,转身让人去拿鸡肉。
"不好了,不好了……"这时晨风从外面大喊着跑进来,正好与姐姐撞个正着,姐姐闪到一边,随即伸手拉住就要摔在门槛上的晨风。
公子走过去,问:"怎么了,如此慌张?"
"公、公子……不好……了,白、白……不行……!"晨风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公子耐心十足,等着晨风喘过气,晨风喘了一口,急忙道:"白竹……白竹出事了,他快不行了!"
咦?白竹怎么会出事,他不是说要去抓鱼的吗?我傻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来一更~~~
第五十四章 贪吃
公子和姐姐同时愣了下,公子立即问道:"在哪?"
"就在、在公子的炼药房里。"晨风终于可以正常说话了。
我眼前一晃,公子与姐姐已经出了门口,转眼间就消失了,晨风擦了下汗,也跑出去,我愣了愣,急忙把小白往头上一扔,尾随晨风,喊道:"公子!"
可是公子已经没影了,只是留下话音:"晨风,照顾好烈儿。"
晨风这才跑回来抱起我,道:"烈儿,跟我来。"小白立即不高兴地用爪子抓了晨风的头发,我阻止小白,道:"小白,不要闹。"小白很不高兴,因为它的肚子还空着。
晨风带着我赶到炼药房的门口才放下我,门是开着的,我抱着小白一起进去,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排排的木架子,架子上各自归类放着好多瓶瓶罐罐,上面还贴着纸标签,好大的房间!
我余光撇到房间一个角落处,转头看过去,地上好多打碎的瓷瓶,还有一个半倒塌的木架子,一片狼藉。
晨风拉上我,道:"他们不在这的话,那公子应该会把白竹带到冰窖里面去了,烈儿,来这边。"
我立即回神,跟晨风跑进炼药房里间,炼药房里间只有外面房间的一半大,不过没有那多一排排摆着瓶瓶罐罐的木架子,很空旷,中央位置放着一个大炉子,左边一侧是各类药材,右边一侧则是两间小门,白竹的惨叫声就是从其中一间小门里发出来的,我跑过去,踏进小门……
晨风在后面喊道:"等等,烈儿!"
我一脚踏空,"啊!"头栽下去,从阶梯上直接滚到下面,爬起来才发现是一个大大的地窖,地窖很干燥,却很冰冷,我直打哆嗦,急忙抱住小白蹭蹭,暖和了好多。
鼻子好疼,我摸了一下,有点血,为什么又是鼻子被磕到!
一个大影子罩过来,我被人扶起,药草香!我抬眼看一下,果然是公子。
晨风从上面跑下来,道:"叫你别急的,摔疼了吧。"晨风说着又瞧见公子,急忙道:"公子,白竹他不要紧吧。"
不远处,白竹正躺在地上打滚,大喊着,"好热啊,呜呜,哲悦,救命啊!"
"白竹,你怎么了?"我一瘸一拐地跑过去。
公子愣了一下,道:"烈儿,快回来。"
白竹一下跳起来,抱住我,大声道:"祁烈,快帮帮我,我热死啦。"
啊?白竹在这么冷的地方还觉得热?
我还没搞明白,小白就嗷叫一声,一爪扇过去,白竹居然就这么被小白扇飞在地,公子此时也在身后把我拉回去,姐姐狠敲我的脑袋,教训道:"你怎么净添乱。"
公子告诫道:"烈儿,现在接近白竹很危险。"
白竹脸似乎都热红了,急道:"哲悦,呜呜,救命啊,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公子淡定道:"我刚才就说了,你死不了,最多难受上一天,明天就没事了,这里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地窖,全年寒冷无比,比你到上面房间去躺着要舒服的多。"
"哪里舒服啊,你一定想办法,我才不要这样,热死人了,还浑身难受的,我、我没力气了。"白竹大闹了一下,似乎力气也抽光了,靠在地窖石壁边,有气无力地叫着:"好难受,我想喝水……"白白的脖子透着点晕红,白竹的脸也是红扑扑的,偶尔白竹还发出一些莫名其妙类似撒娇的低语。
我皱皱鼻子,替白竹难过,白竹好可怜。
晨风摇头道:"有他受的了。"
姐姐看到晨风,讽刺一句道:"晨风,你不是跟公子说白竹快死了吗?"
晨风一愣,无辜道:"我没说白竹快死了啊,我说的是白竹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现在发作了,快支持不住了。"
姐姐的眼神几乎可以瞬杀晨风,晨风乖乖闭嘴。
"哲悦,你还不想办法救我,呜呜,我错了,哲悦,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救我啊,好难受。"白竹把衣领拉开,露出一大截白花花的脖子。
"谁让你贪吃了,那些东西不但大补,还……"晨风还没说完,就被姐姐打断了,"好了。"
我见白竹如此,抬头问公子:"公子,白竹他吃什么毒了?"不会其实是没得救了吧!
"不用担心,他只是吃太补了,需要消消火。"公子看着在冰冷的地窖中哭丧脸的白竹,嘴角勾了下。
"消火?"躺在地上打滚,就能消火吗?我瞪大眼睛,认真看着。
"恩,而且我已经通知了一个人,他很快就会过来,在此之前,我们在这等着就好。"公子颔首一笑,完全没有理会白竹郁闷的表情。
"那白竹不会死了吧!"我笑道。
姐姐道:"当然不会,公子刚才不是说了,就是放着他不管,过一天也会好的。"
白竹听罢,可怜兮兮道:"哲悦,你不能放着我不管,我不要这样难受一天。"
我见白竹的样子,担忧起来,白竹真的没事吗?
公子拿出了几根细细的银针,在白竹身上扎了几下……
哇,那一定疼死了,我抱紧小白,后退两步。
白竹立即安静了许多,没过一会儿,又开始不满道:"哲悦你这庸医,根本没效果嘛,我还是不舒服。"
"谁让你那么贪吃,放心吧,我给你扎了几针,至少能坚持到白夏过来,到时候就不用担心了。"公子笑得非常好看。
"师兄?你、你居然把师兄叫过来,他要是知道我在你这惹祸,会打死我的,哲悦你这个大坏蛋,你故意报复我吗?"白竹控诉着。
我跟小白一起眨巴下眼睛,白竹是不是要倒大霉了?
这时身后有人走过来的声音,我循声看去,来的正是白竹的师兄——白夏!
晨风一吓,郁闷道:"他、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白夏眼睛看着白竹,却对公子道:"白竹一上圣医门就给你添麻烦了。"
公子笑眯眯道:"你可是又欠我一个人情了。"
白夏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表情,凝眉道:"为什么总是会摊上你的人情?"
白竹此刻乖得像只小绵羊,不过好像快被煮熟了的样子,白夏伸手抱起白竹,白竹像小猫一样委屈地叫了一声:"师兄。"
下一刻,白竹和白夏就消失在我们面前,晨风惊诧得下巴要掉了,姐姐则对那诡异的两师兄弟一点也不关心,公子却看着白夏和白竹离去,露出玩味的笑容。
我问:"公子,是不是你也没法救白竹,只有白夏才能治好他?"
"当然不是,我稍微施针几次,便可化去白竹身上的'火气'。"公子勾起嘴角。
"那公子刚才为什么不救?"刚才白竹非常难过的样子啊。
"因为这样比较好玩,白竹来我药房惹祸,自然需要点惩罚,而同时又能让白夏欠我人情。"公子笑得非常好看。
我双眼冒光,公子好聪明!
"不过,这是我和烈儿的秘密,不可以告诉白竹哦。"公子一脸悠然地拉着我离开地窖。
晨风却在一旁紧张道:"公子,这里是圣医门了,医圣继承人的测试在即,您千万不要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奇门盾术用在这个节骨眼上啊。"
公子给晨风吃一个定心丸,"放心,我还没无聊到自己去哗众取宠的地步,况且,我对其他派系的医术只是略微了解,并不精通。"
"那些分明就是偏门左道,哪里算医术,更别说与我们儒医相比。"晨风不服气道。
公子摇摇头,认真道:"世间的所有医术是没有等次之分的,只有大容性和针对性,晨风,就是因为你无法改变那顽固蟲丅眯侒侒XM的想法,才没法成为我认同的药童。"
晨风哭丧脸道:"公子,你不用这么打击我吧。"
我积极道:"我才是公子的药童。"
姐姐泼了冷水,"你现在可是连基本的药草识别都不懂,比晨风还差得远了。"
我低头郁闷,突然小白,"嗷嗷"叫了起来,嗖地一下窜出去,我急忙喊道:"小白,回来,你要去哪里?"
小白嗖地窜到旁边的另外一扇门,用头顶了顶门的隙缝,再用爪子慢慢掰开,刷地一下消失在门的后面。
我一瘸一拐跑过去,公子慢慢走过来,沉吟道:"这下面的地窖,我记得是……"
晨风接话道:"公子,是您的酒窖啊。"
晨风打开门,扑鼻的醇香从门那边迅速溢出来,我记得我闻过这种醇香,当初在井炎城的时候,公子给红黑吃的东西,我也吃过,虽然闻着很香,但吃起来很辣,很难吃的。
小白正在一个倒下来的空坛子前,舔着里面的一点点酒,酒窖里乱七八糟,到处都是倒地的空瓶子。
晨风有些发疯道:"这、这……到底是谁?太过分了,这里都是藏了好几年的佳酿,居然、居然全没了,哪个混蛋敢偷酒喝。"
公子扶起一个空酒瓶,有点心痛道:"可惜啊,这瓶好像是被誉为'一杯醉'的雨露酒,居然也没了。"
"可恶,让我抓到犯人,一定要抽筋扒皮。"晨风气得牙痒痒。
姐姐伸手打开一只只剩半桶不到的酒桶桶盖,往里面一看,问道:"犯人是它吗?"
晨风立即过来,道:"那混蛋在哪?"说完往姐姐说的那个酒桶里看了一眼,突然就尖叫着跌坐在地,"啊——,蛇、蛇……"
我跟着凑过去,瞪大眼睛,一条通黒的小蛇,背上还染着一丝红色,这是……我高兴道:"红黑!"
原来红黑这两三天是躲在这里,难怪一直没回来,太好了,红黑没事就好。
红黑似乎是听到我叫它,"嘶嘶"地吐了吐信子。
我唤道:"红黑,你在这里干什么,都不回去,害我担心,快起来。"说着我伸手要去抓红黑。
红黑"嘶嘶"窜出来,警告着不让我碰那酒。
公子也拉住我,道:"烈儿,别去碰,欣儿也别碰,那是红黑的'洗澡水'。"
啊?洗澡水!
我抬头不解看公子,姐姐也放开木桶。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再一更~
第五十五章 药童
公子淡淡道:"这半桶酒应该有剧毒,稍微碰到都会致命。"
姐姐诧异,晨风惊愕,我却还是不理解,问道:"不对啊,公子,红黑平时这样子,我跟它一起洗澡的时候不是没事吗?"
公子微笑道:"红黑这次是用'酒'来洗澡。"
"酒怎么了?红黑不能用酒洗澡吗?"我彻底糊涂了。
公子答道:"相反,红黑应该很喜欢用酒洗澡,因为只有酒可以洗掉红黑身上所有多余的毒物,不过那变成'洗澡水'的酒就成了对我们而言非常致命的剧毒,别忘了,红黑是蛇王,没人能抗拒它的毒。"
待公子把红黑的洗澡水处理完以后,已经是傍晚了,小白抗议着它那瘪空的肚子,红黑则躺在我怀里,打着饱嗝。
晚上为了犒劳小白找到红黑,特意奖励它好几只烤鸡,我看着被消灭掉的第三只烤鸡,惊讶不已,因为小白又要跟我要吃的了,可我很不解,小白那小小的肚子根本没有被撑大起来,到底它把烤鸡吃哪里去了?
姐姐用筷子敲了我一下,教训道:"好好吃饭。"
我扒了一口公子单独准备的药膳,公子说,这药膳是调养身体的,小白用那油乎乎的爪子蹭过来,连油乎乎的嘴巴也蹭到我衣服上,撒娇叫着,显然还要吃。
我拿了一小块豆腐,小白居然也吃,我抬头看公子,道:"公子,小白好能吃啊。"
公子淡然一笑,道:"玉狐本来就很贪吃。"
"可是它吃的东西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小白的肚子还是这样?"我摸了摸小白毛茸茸的下腹,无法感受到刚才那三只大烤鸡在小白的肚子里。
公子非常淡定道:"世间动物无奇不有,这不奇怪。"我只好问小白,小白只说,吃下肚了,于是我郁闷了。
晨风也郁闷,道:"既然小狐狸这么能吃,为什么我给它鸡肉,它不吃?"
"玉狐戒心很强,除了主人给的食物外,绝对不会吃其他任何人给的东西,即使是它最爱吃的鸡肉。本来玉狐也很怕生人的,不过大概是因为我们一直在烈儿身边的缘故,玉狐对我们也少了一些戒心,这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公子解释道。
"难怪,烈儿给它豆腐,它都吃,害我差点以为这小东西改吃素了。"姐姐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晨风正侯在旁边喝水,不由呛了一下,咳得脸都红了,幸好他离饭桌比较远,没把水喷到桌上,不然估计姐姐会爆发的。
小白的肚子终于鼓起来一点了,可小白吃下的东西却足足有我们几人加起来还多。此刻小白用爪子拍了拍它的肚皮,打了个响咯,显然饱了。接着小白就挺着它那毛茸茸的肚子,懒洋洋地窝到我怀里来,红黑动了动,从衣服里钻出蛇脑袋,朝小白"嘶嘶"警告一下。
小白"嗷嗷"叫了两声,懒得理会醉蛇红黑,用脑袋蹭蹭我的手,接着就窝到旁边的软榻睡觉。
姐姐看着红黑,又看了看小白,评价道:"一条是嗜酒的蛇,一只则是喂不饱的狐狸……"突然姐姐转对我道:"烈儿,以后不许再乱捡东西回来。"
啊?我愣了愣,有些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乱捡东西了?
天黑下来的时候,红黑很快就精神起来,见到我,欢快地吐着信子,我和红黑一起玩,小白窝在一旁的软榻上打瞌睡。
公子不让我继续玩,道:"烈儿,跟我到书房来。"
我把红黑塞回怀里,红黑不想继续呆在屋里,"嘶嘶"叫了一声,就出去觅食了。我跟着公子进了书房。
公子特意让晨风弄了一张小书桌,和一把很舒服的椅子,在书桌上放着一本厚厚的书,以及一个黑色的砚台,还有精致的笔架,上面挂了好多只大小不一的毛笔,旁边还有一叠宣纸,只是我看到毛笔,就垮了脸,练字很辛苦。
公子让我坐在桌前,道:"烈儿,从今天开始,我要教你很多关于医术方面的知识,你一定要用心学。"
我点头头,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我窜到书房,此刻安然窝在我腿上,掀着肚皮呼呼大睡。
我看向桌上的书,念出声:"神……本草……?"中间第二个字和最后一个字我都不认识。
公子笑笑,道:"是《神农本草经》,这本书里面记载了三百六十五味药,它是你识别各种药草的基本,如果烈儿能熟透《神农本草经》,烈儿就能随我到昆山深处去采药了。"
我兴奋道:"才三百多味药,我一天记十几味,一个月不就能学好了。"到时候就能去昆山探险。
公子笑笑,夸道:"烈儿演算能力不错啊,看来有学阵法的天赋。"
我很高兴,公子夸我聪明了。
接着公子才正式道:"《本经》(《神农本草经》的简称)中对于每一味药记载都非常详细,你不但要记住每一味药的形态,还要记住它们的产地、性质、入药部分、主治病症以及采集环蟲丅眯侒侒XM境等。我不需要你把《本经》背得滚瓜烂熟,甚至能倒背如流,不过我需要烈儿你能在我随时提问到的一味药时,准确说出那味药在《本经》中记载的各种特性,明白吗?"
我垮了脸,道:"公子,那样一个月根本不可能全部学完啊!"我要学到什么时候才能进山里去玩呢?
公子勾起嘴角,道:"我准备用一年时间让你熟透《本经》。"
"一年!"这么长,我愕然。
"放心吧,《本经》中大部分的药我都有,到时候我还会让你用身体去记住那些药草的味道。一年内一定会让烈儿熟记《本经》中的每一味药。"公子好像完全理解错了我刚才的惊讶感叹。
小白伸伸四肢,张嘴打了大哈欠,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觉,我有点羡慕小白了。
"对了,刚才烈儿在《神农本草经》中的'农'和'经'不认识对吗?"公子突然问了一下。
我点点头,其实我认识的字本来就不多。
公子走到我右边,拿了几张宣纸铺在一旁,左手挽住右手的袖口,道:"这样吧,以后烈儿不认识的字,都写在这些纸上,那样练字的同时,也能记住那些字。"
我哭丧脸,公子好严格!
"烈儿,翻开《本经》第一页,跟着我念,'儒者不必以医名,而知医之理,则莫过于儒者……'"(摘自《神农本草经》序)公子拿起磨墨石,不急不缓地磨着墨,并没有看书本。
我不由打心底佩服,公子厉害,不看书也能教我,于是我拿起书,认认真真念起来:"儒者不必以医名。而知医之理,则莫过于儒者……"
桌旁的烛火一直跳跃着,衬着公子磨墨的样子,我偷偷瞥一眼公子,突然觉得此刻的公子真的好儒雅,让人忍不住看呆。
公子每教一句,都会问我哪些字不懂,刚开始我告诉公子,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自己主动写在纸上,让公子教了。然后公子还纠正我的坐姿,握笔方式,总之严格得不得了,根本不能偷懒的,不过公子也很温和,不会因为我念错,写错而责备我……
第二天中午,我以为再也见不到的白竹就回来了,我看到白竹健健康康的模样,高兴道:"白竹,你没事了吗?"
白竹虽然没有昨天那样,难受得死去活来,但此刻脸上的表情却有点难看,气呼呼道:"可恶,给我等着,终有一天,我绝对要……"说着脚步奇怪地走向前,居然完全没注意到我。
我把小白的尾巴放在白竹的脖子上扫了扫,白竹吓得跳起来:"啊——!"哪知不小心触动了什么伤口,白竹一脸忍痛地扶着墙柱,瞪眼看我道:"祁烈,你不会正常点打招呼吗?"
我无辜道:"我叫你了啊,可是你没理我。"其实是我从你对面走过来,你都没看到我啊。
"刚才什么东西?"白竹摸摸自己的后脖。
我抱出小白,答道:"小白。"小白嗷嗷地叫了一声,它的爪子上正有一块小鸡翅,听见我叫它,抬头看了我一下,接着叼着小鸡翅慢慢啃,油乎乎的爪子蹭到了我的袖子上,我欲哭无泪,估计又要被姐姐骂了。
白竹看了小白一眼,无精打采问我道:"你在这干什么?"
"公子让我来叫你去他那里,他找你有事。"我答道,又瞧了瞧白竹的脚,不由问:"白竹,你的腿怎么了?走路好像一直在打颤。"
白竹一愣,脸一下刷地全红了,指着我气道:"你……你存心气我啊!"说着,就努力朝前走去。
我无辜极了,我才没想气他!看着白竹走远,我急忙跟上,却听白竹恨声道:"不就是比我行嘛!等着瞧,我要找女人练习去,下次一定要……"白竹说着,拳头都握起来了。
我劝道:"白竹,打女人的不是好男人。"我三叔说过的。
"谁要打女人了?"白竹反驳一句。
"那你找女人练习什么?"我走到白竹身边,与他并肩而走。
"当然是玩啦!"白竹不屑道。
"为什么要跟女人玩,你不跟我玩了吗?"上次白竹明明说要跟我一起冒险的啊,跟女孩子有什么好玩的,动不动就哭,以前抓了一条蛇想跟女孩子一起玩,可女孩子反而吓得从此不理我了,而且女孩子都好静,能一直呆着不嫌腻,喜欢缝东西,缝出很多花花草草,动物什么的,还不如树林里真正的动物可爱,我不喜欢跟女孩子玩,女孩子都太静了,连跑个步都要注意这注意那的。
"一边去,我已经是大人了,大人找女人自然有大人的玩法,怎么,想学啊,哼,你恐怕再过个七八年看有没有可能吧,这种……哎呦!"白竹有点不耐烦,说着刚踏入房门,便迎面撞上一人。
"找女人?白竹,你活的不耐烦了,我早就告诫过你,你还敢教唆烈儿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姐姐站在门口,欲要爆发的状态,好可怕!
白竹一下躲到我身后,吓得乱叫,姐姐脸抽筋,道:"烈儿,你也想让姐姐赏你几下吗?"
我急忙抱着小白跑进去,心里忏悔:对不起,白竹,姐姐很可怕,我救不了你,只好去找公子了。
终于公子出来阻止了姐姐,白竹吓得一脸惨兮兮地扑到公子怀里大哭特哭,好像委屈极了,可姐姐对白竹明明连一下都还没打啊。
公子更是莫名其妙一句,道:"莫非他把你欺负过头了?"
只是白竹听着,哭得更凶了,我看姐姐,姐姐已经走进去,公子是在说姐姐吗?
公子微笑一下,把白竹请出怀抱,道:"白竹,明天开始,我要给你解盅毒了,因为盅毒不好解,所以从今晚起、,你要注意以下几点……"
半月后,公子让我休息一天,终于可以不用对着《本经》上面的那些药了,我本想去找白竹玩的,可是公子说,白竹的盅毒治疗非常复杂,不能受打扰,我只有等过满一个月后才能再见到人。
公子因为圣医门内的事,今天便不能陪我了,可我还是想出去玩,于是我跑去向还在勤练剑的姐姐说了一声,姐姐只交代让我带上红黑和小白,然后只能在圣医门内玩,不许跑山里去,就放行了。
我把小白放在自己头顶,红黑一直缠在我手臂上,我也不怕迷路,红黑这半个月早就熟悉了整个圣医门的路,公子也经常带我熟悉圣医门,所以我很快就跑到了圣医门的大门口。
大门口处,好几个翩然站立的儒雅人士,有青年也有老者,然后我看到公子了,我兴奋起来,找了一块很好的大石头,爬上去,眺望向门口,公子站在最中间,旁边是公子的师兄弟们,大公子大概还在回圣医门的路上,只是传说中的那位神秘二公子好像没出现。
他们这么隆重,是在欢迎什么人吗?
远远几个人走来,为首一位老者,老者身旁还有一名小鬼,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井炎城的那个臭屁小鬼,好像是叫九方少陵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第三章更新,瓦这一章眼皮一直打架,可能会有多只虫子,见谅~, 非常困,晚安~
第五十六章 儒医六家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当初被臭屁小鬼的那个小姐姐甩巴掌的事,记忆犹新。不过臭屁小鬼从井炎城来到圣医门,是不是大公子和赤脚庸医也到圣医门了?
除了老者和臭屁小鬼外,还有其他一些人陆陆续续走入圣医门的大门,我数了一下,也就五个人,他们都穿着立领正装,为首的老者在公子他们面前停下,公子旁边的那位长须老者率先抬起双手,与来人行礼,公子等人在身后也跟着长须老者一起向客人行礼。
"大长老,我们有几十年没见了吧。"那位为首的老者笑道,原来公子身边的那个长须老者是圣医门的长老啊。
公子跟我说过,圣医门有三位长老,平常想见一面是很困难的,没想到我这么快就看到一位了。
"几十年不见,九方家主依然如当年一样健朗啊。"远处,大长老同样客气地应道。
"烈儿,你在哪里?烈儿……"这时我身后一人正在四处找我,我看过去,是晨风。
我回身,一手抱着石头,一手朝晨风挥手喊道:"晨风,这边。"
晨风望过来,表情夸张地看着我,立即跑过来,惊吓道:"我的天,烈儿,你怎么跑那上面去了?"
"这里很高,可以清楚看到公子他们,晨风,你也上来吧。"我兴奋道,有人陪我一起看公子了。
"不行,烈儿,你快下来。"晨风在下面喊道。
"我跟姐姐说了,可以出来玩的,不要紧。"我嘟嘴道,才不想回去,白竹又不能陪我玩。
"爬那么高,万一摔下来怎么办?就是你姐姐让我过来的,你那条骨折的腿还没完全好,等下换另外一条腿骨折。欣儿姑娘会砍我的。好了,烈儿你人先下来。"晨风站在下面看着我。
我看着晨风摇摇头,道:"我才不会摔下来。"虽然晨风说腿还没完全好,但我现在能跑能跳,完全没感觉什么不妥,于是我又道:"晨风骗人,公子说,我的腿已经没事了。"
晨风愕然,求道:"烈儿听话,摔下来不是闹着玩的。"
"放心,我再看一会儿就回去。"不想现在就回去,因为我看到连环秀朝公子的方向走去,她身上那些讨人厌的黑雾,好像比上次多了一些。
我抱住石头,爬到石顶上,一屁股坐下来,果然看得更清楚,连公子的侧脸也能看见了。
"烈儿,你不要闹。"晨风认为我不听话,不由有些生气了。
连环秀走到公子身边,故意挨着公子,贴耳对公子说了什么,可惜声音太小了,听不清楚,公子微微避开与连环秀的接触,淡淡点了一个头。
"烈儿,我拜托你啊,下来吧。"晨风在我身后也爬上来了。
我高兴道:"晨风,快上来,我看到之前在井炎城遇到的臭屁小孩了。"注意力全放在公子那边,刚才晨风是不是有说什么了?
"烈儿,这石头不是给你爬的,要是被什么人看到,就完了。"晨风没关心我的话,反而劝道。
我低头一看,晨风已经爬到我刚才的位置了,问:"这石头为什么不能爬的?"我之前还爬过几次呢。
"这块巨石是圣医门的标志,相当于我们圣医门的奠基石,有着特殊的意义,你跑这上面来玩,被人知道了,要要挨骂的,说不定还会受惩罚。"晨风也终于爬到了石顶上。
"那我们等公子他们过来,就回去。"我听罢,犹豫了一下,妥协道。
"烈儿,这么高,你不怕吗?"晨风终于不催了,不过却有些须臾长叹,不敢往下看。
"晨风,你看,那个臭屁小孩。"当初在井炎城的城门口我还坐过他们的马车,还被他的小姐姐甩过巴掌,不过这次那臭屁小孩的两个姐姐没来啊。
"他是九方少陵,乐医九方家这次的代表,别看九方少陵的年纪跟你差不多,他可是乐医九方家百年来最出色的一位天才,同时也是乐医九方家年纪最小的,他目前的医术甚至快赶上大公子呢,绝对是棵奇葩。"晨风真心佩服道。
我把小白放到怀里,很不解,那个臭屁小鬼有那么厉害吗?
门口那边,那位被长须大长老称作九方家主的老者看向了公子,略微欣赏的语气道:"大长老,你身边这位想必就是圣医门中医术最厉害的二公子吧,幸会、幸会!"
公子只有一个侧脸,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公子旁边的长须大长老已经解释道:"九方家主,我身边的是我圣医门的三公子,哲悦!"
"哦,原来是在这次井炎城世医大会上名声大噪的三公子,老夫眼拙了。"九方家主抬手行礼。
公子淡雅回礼,回道:"久仰乐医九方的大名。"
"哈哈,比不及你们圣医门在整个医界上的大名啊,不过老天爷也赐给了我们九方家一个天才,少陵,过来!老夫介绍一下,他是老夫的孙儿,九方家未来的家主——九方少陵!"说着,九方家主一脸自豪和骄傲。
九方少陵上前一步,犹如看对手一样,向公子行礼,严肃道:"尚方哲悦,我们又见面了。"
周遭人都有些许诧异九方少陵的说话态度,九方家主并没有感到尴尬,反而笑道:"老夫这孙儿有个毛病,从小就不爱服人,除非是能在医术上胜过他的人,三公子莫见怪。"
晨风与我在一旁听着,却听晨风郁闷道:"这九方家主什么意思,难道他以为他家的宝贝孙儿能比我家公子的医术高吗?"
我回头看公子,却见公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淡淡道:"世医大会上,我已经领教过九方少主的医术了,的确是一位天才。"
"哈哈,三公子过誉了。"九方家主虽然谦虚说着,心情却很高兴。
九方少陵没有笑,冷哼一声,便不吭声了,神气得不得了。
晨风看着牙痒痒道:"可恶,这臭小鬼,什么态度啊,亏得公子是圣医门中脾气最好的,要是换了大公子和二公子来,我看他九方少陵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我瞥一眼晨风,刚才晨风好像还无比佩服九方少陵这天才小孩,这会儿,怎么又气上了?
公子他们和九方家主带来的几人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继续站在门口,似乎还在等什么人。过了一会儿,圣医门的弟子又带了七八个人进圣医门的大门。
晨风道:"看来儒医六家的人都到齐了啊。"
我转头看晨风,问:"到齐?"
晨风解释道:"再过半个月不是要举行医圣继承测试吗?儒医派的六大家都需要派代表参加测试,测试通过,便可成为医圣继承人,这档次可比井炎城的世医大会高了不知多少倍。"
我好奇道:"圣医门是儒医中的哪一家?"上次公子的二师兄在我们刚来圣医门的时候就突然造访,要公子参加什么医圣继承测试,说的就是这个吗?
"嘿嘿,儒医有六家,我们圣医门占了其中三家,分别是:子医、孟医、荀医。而另外三家则是,经医连家,那个连环秀就是连家的人;还有名医元家,元家这次参加医圣继承测试的人好像叫元贾义,听说是元家家主的儿子,也与连环秀一样先一步住到我们圣医门来了,最后还有那乐医九方家,很厉害的。"
经医连家和名医元家,我有听公子提过,不过乐医九方家却不知道,不由问道:"那乐医九方家的人派谁来圣医门?"
"呵呵,乐医九方家算是仅次于圣医门的另外一大系儒医,当然有他们的骄傲了,九方家这次没有提前让人过来,不过九方家这次的代表应该是九方少陵。"晨风笑答一句。
"哦。"我看着远处那个与我差不多大的九方少陵,点点头,那个臭屁小孩居然能与公子一起争夺医圣之名,好像真的很厉害啊。
随即我又疑惑道:"晨风,既然圣医门占去儒医六家中的三家,为什么不直接叫儒医四家呢?"圣医门不是只有一个吗?
晨风解释道:"儒医分为六家,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岂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虽然圣医门占去三家,但圣医门中不是有三个医派系吗?还有三位长老,以及各自派系学子,他们就是子医、孟医、荀医的代表,但同为圣医门中人。"
"公子呢,公子学的是什么医?"我比较好奇这个。
"圣医门的三位公子没有派系之分,他们三人都非常精通子医、孟医、荀医三家的医术,连儒医六家中,其他三家的医术,三位公子也都有涉猎。尤其咱们公子,虽然在圣医门中,名气没有大公子和二公子响亮,但其实咱们公子绝对不输给他们两位其中任何一位。"晨风得意道。
"因为公子除了会儒医派的医术外,其他毒医、鬼医的医术也会,还那些奇门盾术,对吧!"我接话道。
晨风急忙捂住我的嘴巴,小声道:"这话在圣医门不能乱说的,会害了公子,明白吗?"
我点点头,晨风这才放开,道:"我跟在公子身边最久,公子的医术有多厉害,我很清楚,公子其实连儒医六家的医术都是全部精通,单单这点,就比别人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觉得晨风还是说少了,公子不是连巫医、鬼医、盅医等那些人的医术也同样知晓吗?
远处刚来到圣医门的人也走向公子和大长老身边,大长老与刚来的儒医六家其他人行礼。
九方家主笑道:"你们几个可真慢,还要让我老人家在这等……"于是我和晨风同时转头看去。
"原来九方先生比我们先一步来了啊。"两名穿着立领宽袍的中年人同时看向九方家主,都笑着行礼,他们身边跟着的几个年轻人也纷纷行礼。
"爹!"连环秀笑着跑到其中一名穿蓝色立领宽袍的中年人身边。
"秀秀!你这孩子,让你跟爹一道过来,非要一个人先来圣医门见三公子,怎么样,人见到了吗?"环秀的爹宠溺道。
"爹——!"环秀轻轻瞪了她爹一眼,眼里流露出女儿的娇态,以及一丝羞涩,她的目光瞄向了公子。
环秀的爹立即会意过来,看向公子,犹如看未来女婿一样,赞叹道:"不错啊,一表人才,想不到当年那个小孩,十几年不见,如今已经是翩然少年人了,哈哈……"
公子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道:"多年之前的一面之缘,没想到连家家主还记得哲悦。"
"哈哈,你现在叫我家主我不怪你,以后我女儿嫁于你了,你可要称我一声岳父了。"环秀的爹显然很满意尚方哲悦这个未来女婿。
咦,连环秀要当公子的夫人吗?我愣了下,可惜我看不到公子此刻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有些错愕。
"爹啊……"连环秀滇娇一眼,眼里有了一丝喜意,周遭人跟着笑谈……
"那女人可真不要脸,这样当众设计哲悦,好让哲悦百口莫辩,无法拒绝,真是最毒妇人心啊。"白竹的声音在我和晨风响起。
我和晨风同时回头,吃惊看向白竹,"白竹!?"
白竹笑眯眯道:"不过哲悦那狐狸也不是省油的灯,嘿嘿,这下好玩了。"
我奇怪了,问道:"白竹,公子不是让你安静治疗盅毒吗,怎么可以乱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好多亲都潜水了啊~~出来冒个泡吧~
于是今天两更,下一更等晚上~
57、第五十七章 逼亲
晨风也道:"是啊,白竹,你怎么出来了?"
白竹气道:"少管我,这半个月快把我憋死了,亏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祁烈你居然一次都没去找我玩。"
我解释道:"公子不让我去,他说治疗盅毒很复杂,不能被打扰的。"
白竹道:"才怪,哲悦对我师兄可不是那么说的,可我师兄居然一次也没来找过我,气死我了,大混蛋?"
"你师兄欺负你了?"我挽起袖子,道:"白竹,要不我让红黑、小白帮你去教训他!"
"闭嘴。"白竹瞪我一眼,看向公子那边,公子那边却一片热闹……
"秀秀,有什么好害羞的,这次来圣医门,我对医圣继承测试本就没抱什么希望,如果自己的宝贝女儿找到了她的意中人,那才是让我高兴的事。"
"哈哈,连家主这话有意思,你女儿若与三公子结缘的话,那你们经医连家可就成圣医门门主的亲家了,然后你的女婿在这次医圣继承测试时,成为继承人,连家主,你岂不是双喜临门!还真让我等羡慕不已,早知道当初我们元家也该多生一个宝贝女儿了。"另外一名立领宽袍的中年人,用那不知是赞叹还是讽刺的语气笑谈道。
"呵呵,元家主,听闻你儿元贾义是你们名医元家一带杰出的医者,医圣继承人测试应该是十拿九稳才对,我才要羡慕呢。"连家家主奉承一句。
名医元家家主听着很受用,对自己的儿子似乎也很自信。
白竹趴下来,在我耳边冷笑道:"那名医连家的老家伙还真会算计,什么便宜都让他捡现成的,哲悦这下惨喽。"
我看旁边的晨风,问:"晨风,公子要是有夫人了,那我该叫她什么,公婆吗?"
晨风还没回答,白竹就抬手打我一下,道:"白痴,那个女人那么恶心,哲悦怎么会喜欢,而且,祁烈,你难道希望你家公子有夫人吗?"
我答道:"没有啊,那个连环秀我不喜欢。"围绕在连环秀身上的黑雾跟以前在井炎城遇上的巫医因婆婆很相似。
白竹狐疑看我一眼,突然问道:"祁烈,我问你,若哲悦有了夫人,今后他会怎么样吗?"
"不会怎么样吧?" 反正我一直在公子身边,公子陪我吃饭、读书、练字,公子还会陪我玩,睡觉也在一起,就算公子家突然多了一个'公婆',那也是姐姐有一个伴了吧。
"哼哼,笨蛋,哲悦要是有了心爱的夫人,然后再有自己的宝贝小孩,那之后肯定不会再理你,不陪你吃饭,也不带你到处去冒险,更加不会……"
我眼冒泪花,嘟嘴道:"我不要公子找夫人。"感觉公子要被抢走。
"这就对啦,不能让拿'恶公婆'住进来,对吧。"白竹握拳道。
我点头,决心道:"对,不要'恶公婆'。"小白在旁边跟着嗷叫一声,扫扫尾巴,脑袋蹭着我的手。
晨风黑脸道:"白竹,不要误导烈儿,小心欣儿姑娘一剑劈了你。"
白竹反瞪晨风一眼,姐姐本人不在这,晨风对晨风的威胁,根本不怕。随即白竹凑到我耳旁,生怕晨风听到,小声道:"所以,哲悦要是娶妻的话,我们两人一定要破坏掉。"白竹说着,双眼冒光,一脸坏笑。
我用力点头,将白竹的话认真放在心上:绝对不要公子找夫人!
公子他们从门口慢慢往里走,晨风道:"看够了吧,现在该走了,再不走会被发现的。"
白竹不愿意,道:"我们在这上面不出声的话,哪里会被发现,要走你自己走。"
我看了看晨风,决定和白竹一起留下,公子他们越来越近,只听经医连家家主道:"对了,哲悦啊,不如就趁这次机会定下秀秀和你的婚事吧。" 说着看向公子,根本不给公子拒绝的机会。
连环秀听着,羞涩地撒娇道:"爹!"
大长老和公子的两位师兄们也是笑眯眯地看着公子,似乎都认为这是一桩美事。
其他人跟着笑道:"那我们可要提前恭喜了。"
公子终于在这时开口道:"连家主,环秀对我而言,就像妹妹一样,并无其他感情,而且哲悦自觉还未成年(初庆国二十岁成年),谈婚论嫁过早,现在哲悦的心思都放在了专研医道上,还望连家主不要见怪。"
公子话一出,原本笑谈着的众人,都错愕了,连家主更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一样脸色不好,连环秀气愤地看着公子,怒道:"哲悦你……"
"噗嗤——!哈哈……"白竹抱住肚子尽量忍住笑,我和晨风莫名看他,白竹道:"哲悦可真够不给面子的,居然这时候拒绝,哈哈,这下那经医连家家主的老脸丢光了。"
我看向公子,太好了,公子不要那个连环秀,这样就不用担心公子被抢走了。
这时候,圣医门的大长老发话了,缓和气氛道:"哲悦,其实门主也挺满意环秀那丫头的,这事可以慢慢考虑的,不必现在就草率决定。"
公子听着大长老提到他父亲,微微皱了下眉,却不作答。
"大长老,哲悦的事,他自己决定吧,我们还是先去见门主吧。"那个二师兄急忙替哲悦解围,反倒是那个大师兄想开口的样子,最终没开口。
那边连家主的脸虽有点挂不住,依然笑着劝道:"哲悦,你年纪小,心定不下来,可能无法理解,但以后就会懂的,秀秀对你一直惦记着,感情虽说是两个人的,但也可以慢慢培养不是,还是你嫌弃秀秀?" 说到后面,连家家主语气都有些不高兴了。
公子依旧儒雅答道:"连家主,实不相瞒,其实先前奉师命去井炎城参加世医大会的途中,我已经遇上了我喜欢的人。我很感激环秀的情谊,只是我已心有所属,无法给环秀幸福,便不能害了她,其实圣医门还有很多优秀的弟子,环秀如果多接触一些,一定会找到适合她的,也会淡掉这份感情了。"
"这……这……"连家主一下说不出话来。
连环秀跺脚,气道:"可是我不喜欢他们,我只喜欢你。"
公子淡雅笑笑,道:"环秀,跟其他人相处试试吧,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连家主,你说对吗?"
"呃……唉!"连家主反驳的机会被他自己之前说的话给堵住了。
"哲悦,你老实说,你说你有喜欢的人,是不是之前带回来的那个漂亮婢女?"连环秀突然大声一句责问。
经医连家主急忙训斥道:"秀秀,不得无礼。"
连环秀一愣,自觉失态,冷哼一声,随即朝另外一个方向离去,连家主喊道:"秀秀,回来……,真是,这孩子,被我惯坏了。"经医连家主摇摇头,一脸无奈。
九方家的人从头到尾只是看戏,并不参与刚才的事,乐医九方家的家主还略带欣赏地看了公子一眼,微微笑了下。
气氛尴尬中,大长老只好打圆场道:"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诸位这边请,门主还在会客殿等待诸位的到来。"
"哈哈,那女人被气跑了,好玩。"白竹拍手,又疑惑道:"不过哲悦身边的那些同门中人也真奇怪,除了刚才站在哲悦左边的那个青年人替哲悦说了一句外,其他人怎么都不帮哲悦说话啊?居然看着哲悦被外人欺负也不吭声,真过分。"
"那个是公子的二师兄。"我认识,上次来通知公子参加医圣继承测试的人,对小白很有兴趣。
白竹摸摸下巴,不解道:"难道哲悦在圣医门人缘不好?喂,晨风,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解,看晨风,晨风不自在道:"公子人很好,只是……虽然这不是什么秘密,但我不想从我口里说,我很尊敬公子,反正你们以后在圣医门久了自然会明白的。"
白竹与我莫名对视一眼,公子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晨风立即转话题问:"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什么骚味啊?"说着还用鼻子嗅了嗅。
白竹也闻了一下,"好像有点……啊,死狐狸,你居然敢在我身上撒尿,咦?没湿。"白竹抖抖自己的衣服。
我抱起小白,看着旁边湿掉的石顶,道:"小白尿在石头上,它肯定憋坏了。"小白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在这石头顶上,早知道就早点下去了。我看了看石头上的湿掉的一部分,突然觉得也不要紧,反正是石头。
晨风惨白着脸,哭丧脸道:"这可是圣医门的……完了,我们死定了。"
因为白竹刚才骂小白的声音太大了,让公子他们注意到我们这里,公子和大长老他们都走了过来,抬头看着石顶上的我们三人。
大长老气得要吐血,"你们在这上面干什么?"
公子也诧异道:"烈儿!"
我高兴道:"公子!"立即抱紧小白,直接跳下去,公子早已跃起接住我,不让我摔地上。白竹和晨风随即一跃而下。
接着公子问:"白竹,你为什么跑出来?"
白竹理直气壮道:"我憋坏了,出来透透气不行啊。"只是公子听了,也不生气。
"咦?"乐医九方家的家主突然看着我怀里的小白,诧异不已。
公子把我放地上,有些无奈道:"烈儿,你怎么也跑上面去玩了?"
"可以看见公子。"我诚实答道。
公子笑了一下,摸摸我的头,小白见到许多生人,拼命往我衣服里钻,我只好将小白整个塞进去,留下一小截尾巴,只是我胸前一下鼓起来,九方家的家主凝眉看着,似乎若有所思。
大长老脸色就没那么好了,冷道:"晨风,你身为圣医门弟子,竟然带着客人爬圣医门的基石。"
晨风低头道:"晨风知错。"
白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我抬头看大长老,不满道:"不是晨风,是我和白竹两人自己爬上去的,晨风是想把我们两个人叫下来。"
大长老低头看我,公子不待大长老开口,接话道:"大长老,是我忘记跟烈儿他们交代了,这次就算了吧,我回去会好好跟烈儿说的。"
随即公子命令道:"晨风,带烈儿和白竹先回去吧。"替我们三个解了围,公子的话很有威信,那大长老也不反驳了。
这时,九方少陵看着我,微微有些吃惊道:"是你,原来你跟尚方哲悦来圣医门了!"
"少陵,你们认识啊。"九方家主眼睛一亮,随即问道。
九方少陵点点头,道:"他就是上次在井炎城的那个欺负二姐的流氓小孩。"
呃,没想到臭屁小鬼这么记仇,我上次摸了一下她姐姐的胸部,她的姐姐还很用力甩了我一巴掌,疼死了,也该扯平了啊!这家伙不会是想这时候抓我吧……我抓紧公子的袖子,退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二更奉上~╭(╯3╰)╮恩哇~亲们要留言啊~
58、第五十八章 九方少陵
公子打断众人的注意力,道:"我们门主已经在会客殿等候多时,诸位,这边请吧。"晨风趁机拉着我和白竹行了个礼,就匆忙离开。
之后回到住处,我和白竹一起吃晨风准备的点心,白竹问:"哲悦刚才说他在井炎城遇上他喜欢的人,是谁啊?"
我立即觉得嘴巴里的糕点没味道了,摇头道:"不知道,公子没说。"公子有喜欢的人了,那是不是以后就不陪我了?
"难道是你姐姐?"白竹眼睛一亮,探究问道。
"我怎么了?"姐姐换了一身衣服走进来。
白竹一吓,头摇得像拨浪鼓,立即答道:"什么也没有!"
姐姐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问:"你们两人是不是又给公子惹麻烦了?"
白竹拍桌子,"才没有,我们刚才是在讨论哲悦他喜欢的人。"
姐姐皱眉,"这有什么好研究的,公子他想要喜欢什么人,是他的自由,关你什么事。"
我难过,也就是说,也不关我的事了,怎么办?我不想要公子有喜欢的人,会被抢走。
"不是啊,,刚才有个恶女人硬要嫁给哲悦,哲悦就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猜……"白竹为他的八卦辩解道。
"所以你认为是我!"姐姐冷笑一下,坐了下来,问道:"想嫁给公子的不会是那个连环秀吧?"
我抬头,姐姐好厉害,我们什么还没说,她就猜到了!
白竹赞叹道:"啧啧,一下就想到那个连环秀,莫非被我猜中了?你视她为情敌。"我恍然,难道公子喜欢人的真是姐姐,那样公子应该不会不陪我玩了吧,可是,心里还是莫名有个疙瘩。
姐姐看白痴一样瞪了白竹一眼,道:"无聊。"
"姐姐,公子说,他喜欢的人是在去井炎城的时候认识的。"我对姐姐肯定了一句。
姐姐直接在我和白竹头顶敲了一下,道:"那么想知道公子的心上人是谁,不会等见了公子,直接问吗?在这里讨论这些还不如给我去念书,烈儿,今天你没把《本经》中的甘草篇背熟,就不准吃晚饭。"
"姐姐,公子说我今天不用看书。"我抗议。
"敢有意见,连你的小白也不许吃。"姐姐气势好强大,小白可怜兮兮地嗷叫一声,显然它担心它的晚饭了。
白竹此刻乖得不能再乖,生怕被也姐姐要求去做什么。
我乖乖坐在书桌前写字,姐姐走后,白竹才开口道,"呼,我想哲悦应该不会喜欢上你姐姐那么凶的女人,肯定是其他人了,喂,祁烈,你们跟哲悦去井炎城路上还遇到了什么人?"
我将毛笔放在笔架上,扔开宣纸和《本经》,抱着小白跟白竹坐到一块,答道:"我们遇到了好多人。"虽然姐姐的话要听,但我现在的注意力完全在公子心上人上面,书根本看不进去,我也不担心姐姐不让我吃晚饭。
"哪些,说来听听,说不定能发现哲悦喜欢的人!"白竹开始兴奋起来了。
"直接问公子不是更快?"我已经打算等公子回来,问的。
"笨蛋啊,这样多不好玩,我们自己去找,才够刺激,你不是喜欢冒险吗?"白竹摆出教训人的口气。
虽然我不太理解白竹说的话跟冒险有什么关系,但依然答道:"我们遇上了大公子、赤脚庸医许伯玉、云锐,还有臭屁小鬼和他的两个姐姐……啊!我知道了,会不会是臭屁小孩的那两个姐姐。"说完,我看着白竹。
白竹摸摸下巴,问:"臭屁小孩?难道是刚才那个九方少陵,喂,祁烈,他的两个姐姐漂亮吗?"
我愣了下,点点头,应该算……漂亮吧。
白竹手一拍,道:"这就对了,哲悦的心上人肯定就是那九方少陵两个姐姐中的一个了,走,我们去找那个九方少陵。"白竹十拿九稳的口气。
"找他做什么?"公子喜欢的是臭屁小孩的姐姐,又不是臭屁小孩。
"当然是给他点下马威了,那小子不是很嚣张吗?以后若是他姐姐坐上哲悦夫人的位置,那家伙岂不是要更嚣张了,绝对会骑到你头上来,所以我们要去吓跑他,不让他姐姐嫁给哲悦。"白竹对此非常热衷。
不过当白竹带我一起出了房门时就被姐姐给拦下,最终也没能去找九方少陵,白竹被姐姐撵回他自己的住处,之后白竹也没再出来,公子因为医圣继承测试被他师傅强行留下来,好多天都没回来了,我想问公子心上人的事也问不到。
七天过去,公子还是没回来,白竹上次被姐姐押回他原来的地方后,就没再出来过,晨风一个人管着公子住的整个院落,很忙;姐姐更拼命,练剑、读书一样没落下,甚至我跑厨房去为小白找吃的时候,会看见姐姐拿着好几个小木桶,把一些发霉的米谷放入陶缸中,并用清水混合,浸泡。
灶上同时煮着香喷喷的米饭,我拿了一个温热的肉包子递给小白,小白立即乖乖啃起肉包子。我在姐姐旁边认真盯着看,姐姐手伸到陶缸中,好像在洗米,不由开口道:"姐姐,公子说,发霉的东西洗了也不能吃的。"
"我要的是这个发霉米谷的淘米汤。"姐姐神秘笑道,随即道:"烈儿,去添下火,不然米饭无法熟透。"
我把小白放旁边,捡了两根木材扔进灶火里,灶火烧得很旺,米饭已经有了香味,小白一旁嗷嗷叫,我拿了一块放在灶台上的咸糕,小白这才满足地继续吃起来。
饭熟了,姐姐便把香喷喷的米饭放在一旁直到完全冷掉,我不解,道:"姐姐,饭冷了不好吃。"
接着姐姐才将发霉米谷的淘米汤过滤出来,倒入木桶中,道:"烈儿,把那些冷饭端过来。"
我从灶台上搬下装饭的木盆子,抱到了姐姐面前,姐姐把那些冷掉的饭倒进一个大木桶中,混合均匀后,密封了木桶盖子,并将木桶抬到了厨房里间阴凉的位置。
我有些糊涂了,问:"姐姐,那些饭不是用来吃的吗?"
姐姐笑笑,道:"姐姐刚才是在尝试酿酒,好多年没做,都有些生疏了;不过以后姐姐会酿出更多更醇的酒。" (作者插言:实际的酿酒技术要复杂许多。)
我惊呆了,姐姐好厉害,还会酿酒,原来酒就是这么酿的,于是我立即眼冒星光,问:"姐姐,那它什么时候会变成酒?"
"还早呢,先放这里发酵一阵子,粗酒形成后,再过滤到酒瓶中封存几个月,甚至几年。"姐姐洗了手,拿了布巾过来帮我擦手,又给我洗了脸,不让我呆在厨房,叫我去看书。
我一听这酒不能马上变出来,便失去了兴趣。公子又不在,我不想看书,于是我带着小白和开始要准备冬眠的红黑跑去前天刚发现的一处荒废的院子玩,上次小白还在那里抓到了一只野山鸡。
我从一处已经失修好多年的矮墙爬过去,这里的杂草长得非常高,房子也很破旧,好久都没人打理,我不担心被人发现,因为上次看的时候这里根本没人住。
红黑告诉我,整个院子中有三条五步毒蛇,不过它们不会攻击我。小白在我头顶上嗷嗷叫着,在没人的地方,它心情很好。
我扒开已经到我腰际的草丛,探头努力寻宝。
于是终于发现墙角有一株特殊的植物开花了,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是青绿一片,这次居然开了好多鲜艳的紫色小花,形状有点像喇叭,因为很像'大'红黑身上的肤色,所有很喜欢,我扒开草丛走过去,红黑立即警告我,不要碰那株植物。
同时后面一个声音喊道:"喂,别过去,那花有毒。"
我愣了一下,回头一看,说话的人从另外一处朝我走来,那跟我一样高的个子,我奇怪了,九方少陵怎么会来这?
小白窜回我身上,继续蹲在我头上,还对九方少陵嗷嗷警告了两声,只有一个生人时,它可不怕。
九方少陵走过来,认真看了那株植物,这才道:"没想到这里竟然长了一株洋金花(曼陀罗花),这东西有剧毒,你没去碰吧。"
我不答,不高兴道:"这里可是我先发现的。"
"我还以为你要装作不认识我呢,祁烈。"九方少陵嚣张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好像没告诉这个臭屁家伙。
"我就是知道!这里这么荒凉,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九方少陵东张西望,故作镇定道。
"你不是也一个人吗?"我不满道,凭什么他把我看成小孩。而且看到这家伙,就想起他的姐姐是公子心上人的事,心里有疙瘩。
"咳,我随便走走,上次看到你的时候,身边不是有一条小蛇吗?怎么这次换成狐狸了?"九方少陵故意咳了一下,随便编了一个借口,随即好奇地看着我头上的小白。
我把小白抱入怀里,道:"红黑也在,不过它在睡觉。"
九方少陵终于少了在大人面前的高傲和嚣张,一脸好奇道:"这么说你真的是祁家人了?"
我皱眉,"跟你什么关系。"姐姐和公子都交代我,不可以随便把自己是祁家人的事说出去。
"你放心,我不会抢你的宠物,我只是有点好奇,听说祁家人都有一项非常特殊的本事,能号令全天下的动物收为己用,祁烈,你也是吗?"九方少陵眼里充满了兴趣。
"红黑和小白才不是宠物,什么号令的我也不懂。"我朝天空看了看,对九方少陵道:"我要回去了。"姐姐如果从厨房出来,发现我不在念书,会挨训的。
"等等,祁烈……"九方少陵听我要离开,急忙拉住我,红黑几乎同时窜出来,一双蛇眼冷漠地盯着九方少陵,小白则嗷叫一声,爪尖冒出,直接拍过去……
"哇——,好疼!"九方少陵的手被小白抓了一道口子。
我关心一句:"喂,你没事吧。"
"你干嘛偷袭我?"九方少陵甩开我的搀扶,瞪着我,很生气。
"小白比较冲动,我也没办法。"我委屈道。
"现在我手受伤了,你负责送我回去。"九方少陵要求道。
"你脚不是好好的,为什么我要送你回去?"我不太情愿,回去晚的话,姐姐绝对会发现我偷跑出来玩。
"我是被你的宠物弄伤的,难道你不该负责吗?"九方少陵以理据争。
我说不过九方少陵,只好妥协道:"那你住哪里?"
九方少陵积极道:"圣医门的'儒庄'!"
我疑惑,道:"公子说'儒庄'是门主住的地方,你怎么也住那里?"
九方少陵解释道:"我住那附近,你送我过去就是了。"
"哦。"我点点头,又问:"那'儒庄'怎么走?"
九方少陵一愣,错愕道:"你不知道吗?"
我反问:"我为什么要知道?"公子跟我说过,这一个月圣医门的人很多,也很杂,不让我乱跑,我怎么可能知道儒庄在哪里。
随即我狐疑地看向九方少陵,问:"难不成,你迷路了?"
九方少陵脸色略微有点尴尬,装镇定道:"废话少说,先出这个地方再说。"
结果等到我带九方少陵出了那个荒废的院子后,才知道九方少陵是真的迷路了,可是路上没碰到什么圣医门的人,九方少陵终于承认,他是迷路了。
我把红黑叫醒,让红黑带我们去儒庄,九方少陵狐疑道:"你居然问一条小蛇,它能知道什么?"
"红黑才不会迷路。"我肯定道。
走了没多久,我和九方少陵就来到了一座大院前,上面挂着写有'儒庄'的牌匾,我们两人相视一笑,终于找到了。
于是九方少陵告别我,绕过儒庄朝左边离开了。我没有立即走,因为红黑说,公子在这里面,我不由兴奋起来,微微推开儒庄大门的一小口,钻了进去。
穿过大大的院子,正面一座大房子里传来了说话声,我刚踩上台阶,就听到公子的声音,不由高兴地跑上去。
"哲悦,我记得在你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跟你说过经医连家要联姻的事了,你居然还敢拒绝。"一个浑厚的男音,语气很威严。
"我还以为门主比较希望我拒绝。"公子依旧是儒雅的态度,淡淡的口吻。
"你……谁?鬼鬼祟祟躲在门口做什么,出来!"座上威严的中年男人突然朝门口这边看来。
我一吓,扒在门边慢慢探出一个脑袋,看向屋里下座的公子,小声道:"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更新~
今天整栋楼都断电了,到下午五点多才修好~~差点就赶不上更新~
第五十九章 赶人
"烈儿?!"公子诧异,迅速起身走过来。
我冒出来,做错事一样看着公子,公子会责骂我吗?
"你跑出来,有跟欣儿他们说吗?"公子问我的第一句话并不是责骂。
我摇摇头,老实答道:"没有,我下次一定说。公子,你今天回去吗?"
公子一愣,淡淡笑道:"好。"
我听着高兴,道:"我这几天都有好好看书,把公子之前教的那些再温习了一遍。"
"踏火玉狐!"突然座上威严的中年人开口,目光扫视着我头顶的小白,站了起来……
公子回头,中年人朝我们走过来,我好奇看向中年人,这才发现这个威严的中年人与公子好像有那么点相似。
我眨巴下眼睛,站在公子身边,抓着公子的衣服,抬头大胆看中年人,这人一身儒袍,气质与公子也很相似,连走路的样子都充满着浓浓的儒者气息,只是他比公子身上多了一分凌人的威严感。
"这孩子是谁?"儒雅中年人看着我,表情上看不出息怒。
公子静默一下,答道:"他是我找回来的药童。"
"药童吗?我记得当年你当着圣医门所有弟子的面,发誓说不会找药童的。"儒雅中年人的表情依旧没变。
"门主误会了,我当年所说的,前提是在圣医门内。"公子回答得不紧不慢。
我听着两人诡异的谈话,总算明白,眼前的儒雅中年人就是传说中的圣医门的门主——尚方……什么来着。
"踏火玉狐……"儒雅中年人再看了小白一眼,接着对公子道:"这孩子便是那个在井炎城引起事端的祁家人吧,你还真是找回来相当'特别'的药童!"儒雅中年人单手置于后背,目光停留在我头上的小白,眼里似乎有了一丝不高兴。
小白警觉,刷地一下躲到了我怀里。
公子笑笑,不在意儒雅中年人的责骂,顺着那儒雅门主的话,别有深意道:"烈儿的确是'特别'的。"
"你就是因为这个祁家的孩子,在世医大会上中途离场的?圣医门派你作为代表去参加世医大会是为你扬名,而不是让你去丢脸的。衡旭(圣医门大公子)说,祁家人被整个医界乃至江湖中人窥窃着,你想逞英雄,也要考虑后果。这次的医圣继承测试对随尘(圣医门二公子)很重要,现在圣医门中住着儒医各家的人,他们不会不知道祁家人的事,我不想在这次的医圣继承测试上看到任何岔子,明天就把这孩子送下山吧。"圣医门的门主对我和小白没什么兴趣,最后淡漠一眼,便直接命令公子了。
我抬头看公子,想哭却不敢哭。突然很后悔、很后悔这次跑来找公子,我和姐姐是不是要被赶走了?
可是……我不想离开公子。
公子没有立即回答,伸出手,弯腰将我整个抱起来,我也环住公子的脖子,眼睛一热,将脸蹭在公子肩上,吸了吸鼻子……
公子如风般优雅的语气对门主道:"明天太赶了,待我准备一下,向师傅请辞后,就立即下山。"
"你下什么山?"儒雅的中年门主听到公子的回答,有点火了。
"门主请放心,我会赶在医圣继承测试之前下山的。"公子装作不知门主生气的表情。
"我不过让你把这孩子送走,你就这么不愿意?"儒雅的中年门主脸色不好看了。
"我当然不愿意。"公子没有丝毫犹豫。
"你说什么?"门主气得不轻。
公子淡然道:"门主,天色不早,我不打扰了,请早些休息!烈儿,我们回去吧。"公子不容儒雅中年人继续开口,说完就抱着我走出房门,留下儒雅中年人一个人在那气得脸色发黑。
出了门主住的儒庄,公子才放下我,因为我一直擦眼睛!
公子拉下我的手,看着我的哭花的脸,我哭道,"公子,对不起!"我知道我做错事了,要是我今天不来找公子,该多好。
公子拿出干净的药帕,帮我擦脸,道:"烈儿,不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你和欣儿的事,他早已知道,不过是早晚要面对的事罢了。而且,当初我带你和欣儿来圣医门,却没跟你们说这里的情形,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公子才没有错。"我止了眼泪,嘟嘴道。
"谢谢。"公子这时候微笑的样子特好看。
"公子,我和姐姐过一段时间是不是都得离开这里?"我抬眼看向公子的眼睛,心里有点发苦,姐姐要被我连累,一起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了。
"不用,烈儿和欣儿都可以继续在圣医门好好住下。"公子安慰道。
我摇摇头,道:"公子,我不在乎是否在圣医门住下去,只是我舍不得公子。"其实我想说,我是非常地舍不得。
公子自言自语感叹道:"舍不得!"
我应道,"恩。"
"烈儿,你这样说我很开心,不过其实圣医门是个还算不错的避世点,通往圣医门一路的阵法非常繁多和复杂,外人根本进不来,无论是通缉你和欣儿的官府、还是执着于祁家人的那些医界中人,甚至是江湖人,这些人都无法来到这里找你们麻烦。而且,圣医门里面有非常庞大的药库,这里的丹药齐全,我在圣医门也比较方便为你养一养身体,所以呆在圣医门相对比外面要安全……"
原来是这样,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公子看我样子,嘴角勾起,继续道:"烈儿,这里是昆山,昆山是整个初庆国灵药最多的一座山,昆山共有十二座山脉,圣医门如今也只到昆山中腹地带活动,昆山深处几乎是人烟绝迹。"
我好奇心立刻起来了,问:"公子去过昆山深处吗?"
公子颔首,神秘道:"我曾去过两次,昆山深处的灵药非常多,也有许多非常有趣的动物,不过也相当危险,当年我险些就栽在里头回不来了。"公子说着又故意做出略微无奈的表情。
我激动道:"很多有趣的动物!"
公子笑笑,道:"等烈儿学好《本经》(《神农本草经》简称)以后,我就带烈儿去昆山深处采药。"
我猛点头,我决定要留在圣医门,好好学《本经》,然后跟公子去昆山深处冒险,还要带上红黑和小白。
"好了,现在回去吧。"公子安慰完后,再次抱起我,起身走回去。
我忍不住问:"公子,那个门主明天会不会让人来赶我走?"
"他不会的。"公子淡淡摇头,又道,"就算他真这样做了,我还可以请师傅帮忙。
"要是,我和姐姐真的被赶走,公子会跟我们一起离开吗?"我也关心这个。
"会啊,若是烈儿不喜欢这里,那我就带你们去别地方。"公子看我,微微笑下。
"我没有不喜欢公子的家,只是有点怕以后公子不喜欢我和姐姐了。"我委屈道,白竹说过,公子以后有夫人了,就会不理我了,怎么办?
公子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道:"烈儿是我的宝贝,我可不舍得松手。"
我听着心情好得不得了,刚才的情绪一下烟消云散,也在公子脸上吧唧两口,高兴道:"我也喜欢公子。"
公子笑笑,没说什么。
在我们快回到公子住处时,远远听见姐姐与什么人争吵的声音……
我探头看去,姐姐正和一个女子吵得不可开交,那个女子背对着我们,不知道是谁。
"笑话,我来见哲悦,为什么要经过你的允许,滚开。"那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
"抱歉,公子现在不在,有事请下次再来。"是姐姐那特有的淡漠声音。
"他不在,我可以进去等哲悦回来。"我终于听出说话的女子是经医连家的连环秀。
"对不起,没有公子的允许,任何人不得从这门口进去。"姐姐一副没得商量的口气。
连环秀气得脸色发黑,"你一个小小的xm虫下眯婢女也敢拦我,我看你今天如何拦得住我?"连环秀说着上前一步,似乎要找姐姐的麻烦。
这时,晨风也出来了,急忙阻止道:"连姑娘,公子他真不在,你还是下次再来吧。"
姐姐显然看到了远处走来我和公子,便转身进入门里,连环秀背对着我们,无法看到我们,见姐姐如此无视她,不由大声呵斥道:"站住,谁说你可以走了,不过是个婢女,竟然如此嚣张,就算哲悦今天不在,我也要替哲悦好好教训你一下。"
"诶,连姑娘你想做什么?"晨风愣了一下才想到要阻止,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连环秀已经出手……
姐姐抓住了连环秀偷袭过来的手,捏紧她的手腕,冷冷道:"我可不懂什么叫手下留情,不想死的话,立刻给我消失!"
连环秀似乎是被姐姐刚才的眼神吓到,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
晨风这时才注意到已经走到他身后的公子,转身诧异道:"公子,你回来了。"
连环秀回头,看见公子,急忙呼救道:"哲悦!"
公子放下我,这才缓缓道:"欣儿,放开她吧。"
姐姐扔开连环秀,于是我看到连环秀手上被姐姐捏住的地方红了一大片。
连环秀泪带梨花,要想要扑到公子怀里寻求安慰,公子微微侧开身,错开连环秀的'拥抱',连环秀不可置信地看着公子,气愤道:"你……你就这么讨厌我?"
公子朝姐姐道:"欣儿,先带烈儿进去吧。"
姐姐点头,带上我,连晨风也进了院子大门,我抬头道:"姐姐,你刚才把连环秀的手捏红了。"
"哦,是吗?"姐姐一脸她没注意到的表情。
"三叔说过,不可以对女孩子动粗的。"我指正姐姐。
"那说的是你们男人。"姐姐瞪我一眼,我眨巴下眼睛,是这样吗?可是为何女的和女的之间可以打架的,但是男的就不能找女的打架了?
"你站门口干什么,还不走?"姐姐见我不动,伸手要拉我走。
我抬头,认真看着姐姐,道:"姐姐,我想偷听!"我好担心公子被那个连环秀抓去娶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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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七年之约
姐姐表情错愕,"啊?"晨风走在前面也回了头。
我已经趴到门边,想要偷听公子和连环秀的谈话,却没听见他们的讲话声,不由奇怪,探头朝外面看去,可一抹身影正好走进来,与我撞个正着,我抱头蹲地上,撞到额头了,好疼。
撞我的人也是微微吃惊,急忙停下,诧异道:"烈儿?"
我愣了愣,抬头,原来是公子!
公子弯腰摸摸我的额头,轻轻吹了下,道:"我以为你已经跟欣儿进屋了,没撞疼吧?"
姐姐这时已经走过来,脸色发黑地看着我,丝毫不同情我的额头,道:"烈儿,你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公子好笑地看我一眼,问:"你在门口做什么?"
"等公子。"我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准备做坏事,心里其实很郁闷,谁会想到公子这么快就进来了。
接着我问公子:"公子,你和那个连环秀谈完了?"
公子点点头,道:"恩,她已经离开了,近期内应该也不会再来了。"
我垮了脸,明明我还没做好偷听的准备,公子就谈完了,太快了吧。
姐姐接着道:"烈儿,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我一听不妙,抓紧公子的衣袖,还没跑到公子身后,姐姐就教训道:"不准躲到公子身后,我问你,下午让你回房看书,你看到哪里去了?"
晨风也附和道:"烈儿,你今天跑出去,我们找了好久的。"
于是我乖乖站出来,被姐姐狠批了一顿,最后还是公子开口解救了我。
晨风送上饭菜的时候,天已经黑乎乎的了,姐姐点了蜡烛,室内亮堂了很多,只是,我依旧有点闷闷不乐,不是被姐姐训斥,也不是因为要被赶走的担心,而是为刚才没能听到公子与连环秀的谈话而郁闷。
晨风端来了我的药膳,公子见我没动筷,便道:"烈儿,今天的药膳要趁热吃。"
"哦。"我扒了一口,接着问道:"公子,你会不会找那个连环秀当夫人?"
姐姐抬眼看了一下,晨风拿着水壶也看过来,公子不答,反问道:"烈儿,你讨厌环秀?"
我摇摇头,道:"不讨厌。"我停顿下,随即又加一句:"也不喜欢!"她身上有黑雾。
公子摸摸我的头,淡淡笑了下,道:"小时候,环秀曾帮过我一回,我欠她一个人情。"
我好奇,问"公子和那个连环秀认识很久了?"
公子像是在想如何回答比较妥当一样,困扰道:"小的时候,她曾在圣医门住过两三个月,之后便没见面了,说来那时候也并不是很熟,虽然环秀帮过我,我也答应会还她人情,可这不代表我得娶她吧。"公子说着剥了一只虾,塞给我吃。
姐姐曾讲过,在昆山这里,要吃到虾是很困难的,这盘只有十来只可怜的小虾,还是晨风走了很远的山路,到靠近陆兴县附近的集市上买来,用公子冰窖里收集的寒石存放着带上来,我们现在才能吃到。
晨风询问地看了姐姐一眼,姐姐听完就继续动筷,什么也没说。
我嚼着小虾,味道虽然没有以前在井炎城吃的那种海水大龙虾好吃,但我心情依旧很好,因为公子不会找那个连环秀当夫人了。
小白凑过来,也想吃油虾,嗷嗷叫着,我把公子剥掉的虾头拿给小白吃,小白一口吃掉,伸出舌头舔我的手指头,公子便拿出药帕帮我擦油乎乎的嘴巴,又帮我把手擦干净。
我一口气问到底:"公子,那你以后会不会找其他人当夫人?"
公子把药帕放在桌边,淡淡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道:"烈儿,人一旦成年,就需要成家立业,延续香火,这是我们初庆国的传统。"
晨风一旁调节气氛,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等烈儿你成年时,也是要娶美娇娘的。"
姐姐什么意见也没发表,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我把小白按在怀里,本想再接再厉叫公子以后干脆都不要找夫人了,此刻却说不出口。
我皱着眉,难道就不能偶尔不要理那个传统吗?
晨风笑道:"烈儿,你以后想找什么样的女孩当夫人呢?"
我没注意听晨风的话,抬头看他们,问:"我不要传统,公子也不要找夫人,不行吗?"
晨风笑容僵在脸上,好像还没理解我的话,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姐姐终于放下筷子,眼睛看向我这边,拿起一颗熟豆子打向我的额头,教训道:"臭小子,公子又不是你的,你把公子当什么了,私有物?"
"我才没有那样想,不过姐姐,公子为什么不能是我的?"我无辜,又反驳道,若把公子变成我的,这样公子是不是就不用找夫人了。
"你……"姐姐第一次被我弄得一时说不上话来。
公子却笑了,接着吩咐道:"好了,先吃饭吧。烈儿,你说你这几天有好好温习功课,等下我要检查哦。"
姐姐却在这时道:"不,公子,得好好教育下烈儿,免得他以为自己被众人宠爱是理所当然的。"
姐姐严肃的语气让我一吓,我无辜看公子,我从来就没有认为自己所得到的什么都是理所当然!公子漂亮,又对我好,所以我最喜欢公子的。
公子摸摸我的头发,柔和的眼神似乎能明白我的想法。
"烈儿,你听好,公子会不会有伴侣,这跟传统没关系。公子他以后会遇上他喜欢的人,并视对方为伴侣,只是这么简单。还有公子不是你的专属,他要喜欢谁,想要和谁在一起,都是公子的自由,你不可以用自己的自私来拖住公子。"姐姐俨然一副拿着戒尺的可怕教书先生,不许我反驳。
我眼泪一汪,原来我不希望公子找夫人,是自己自私了吗?可是公子上次说过,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担心公子以后真的不理我了,再不会陪我一起读书,一起冒险……
晨风立即道:"欣儿,烈儿还是孩子,他懂什么呀,你说得太过了。"
公子帮我拭去眼泪,突然笑着安慰一句道:"烈儿,我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娶妻了。"
我眼睛一亮,抬头看公子,心情一下好起来……
于是书房中,我拿着毛笔,抄写第三遍《本经》车前子篇中背错的几句,虽然是因为公子说了他不娶妻,让我开心不已,背书的时候颠三倒四。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怀疑,公子是不是早就算到我最不熟车前子(中药)这篇,不然他怎么就偏偏选中这一篇来抽查,害我得抄写十遍背错的句子。
"公子,我抄完了。"我将写好的宣纸递给公子检查,公子一张张看过去,还能在我抄写的句子里挑出两个错字来。
我挠挠头,将那两个写错的字,重新写了三遍。
公子接下来没有教我功课,而是问道:"烈儿,你今晚注意力不太集中,想什么其他的了?"
我诚实答道:"想公子。"我从刚才吃饭一直高兴到现在,公子不找夫人,就不会不理我了,姐姐的那些话,我没记住几句。
公子一愣,放下宣纸,看着我笑得好看,问:"想我什么?"
我低头思考,公子的问题好深奥,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只是想公子,没想公子的其他什么。
公子拿掉我手里的毛笔,接着将我整个抱坐到腿上,似乎误会了什么,问:"烈儿,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我抬头,看着公子认真道:"公子,有喜欢的人了就会想要跟对方在一起对吗?"虽然公子不找夫人了,那会不会去找九方少陵的那两个姐姐?
公子沉默一会儿,颔首应道:"恩。"
我追问:"那公子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会不会也想要和那人在一起?"
公子笑了下,答道:"当然会啊!烈儿知道吗,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是很难的,要让一个人喜欢上自己就更难了,而世间所谓的两情相悦都是带点奇迹的,还想要成为伴侣相守一生的话,那恐怕是连我也要奢求的东西了。"
"可我喜欢公子!"很喜欢、很喜欢。
公子听着,没有露出多高兴的表情,反而摇摇头,道:"烈儿,你还小,不懂什么叫喜欢。"
"公子,我懂,我想要跟公子一直在一起,不要公子被抢走。"我肯定道。
"不一样的,烈儿,我想要的不是你现在的这种'喜欢'。"公子似乎是在试图让我明白什么。
我皱眉,脑袋快想破掉,实在不解,为什么连喜欢也要分成好多种?不过我可以肯定对公子的喜欢只有一种,那就是非常、非常地喜欢。
于是我信誓旦旦道:"我会一直喜欢公子的。"
"那烈儿,你对红黑和小白的喜欢,与对我的喜欢,哪一个更多呢?"
咦?
我挠挠头,公子突然这样问我一句,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公子微微笑了下,道:"这样吧,烈儿,我们来做一个约定。"
"约定?"我不解看公子。
"七年!假若七年以后,烈儿,你的想法不变,依然还想与我在一起,甚至还能像现在这样毫无保留地说出喜欢我的话,那或许才是我想要的'喜欢'。"
我想了想,七年,好久啊,我不由问:"那公子,你也会喜欢我吗?"
公子笑了笑,对我点点头。
我立即道:"好,七年后,我依然喜欢公子,那公子也要记得喜欢我,不可以再喜欢九方少陵的那两个姐姐了。"
公子原本笑着,听到我后面的话,不由错愕一下,"九方少陵的两个姐姐?"
"对啊,公子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白竹说,九方少陵的两个姐姐中有一个是公子的心上人。"
公子看着我,好笑道"我对那两位姑娘并没什么特殊感情。"
我发愣,问:"那公子有没有喜欢的人?"
公子神秘道:"这个答案烈儿自己来找如何,当然烈儿也可以等到七年之约到时,再来问我。"
七年那么长,我当即决定自己去找。
剩下的半个月,公子便一直呆在住处,几乎没踏出过书房,连他师傅派人来叫公子参加医术研讨宴会,公子都没去。
再过三天便是医圣继承测试了,我写完公子要求抄写的《本经》中干地黄(中药)篇的功课时,公子还在书架那边翻书,我道:"公子,小白饿了,我去厨房一下,等下就回来。"
公子回头看我,点点头。
于是我便抱着小白到厨房找吃的,姐姐不在,她和晨风跑山上去采集什么酿酒的原料了,让我羡慕不已。红黑已经开始半冬眠了,一天几乎只有一时辰才会醒过来。
小白在怀里吃得很欢,最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