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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是清天》作者:黎小不(晋江VIP完结)
1
第一章:楔子
大原山村是个非常普通的村子,还很小,不过百来户人家,其中还有一半都出去了,不是求学就是外出打工,剩在村子里的人多数是老弱病残,或是在外面待不惯的村人。
原庆根是个土生土长的大原山村人,一辈子都没有出过比四十里外的流水镇更远的地方,总是守着他那间离村里还有好一段距离的砖房不肯搬到村里去。他乐得清闲,因为离村里热闹的小卖部远,他的房子一年到头都没有人去,就是他的儿子,也就是刚上大学的第二年来回过,那是他的老婆子过世,所以,村子里的人都说他是个固持死板的老头子。
偏偏他有一个非常出色的儿子,在八年前做了整个流水镇的第一个大学生,去到宽城那种大城市里读书,一毕业就在外面娶了个据说很漂亮很有钱的妻子,翌年就给他生了一个很可爱的小孙子。
虽说村子里的人都夸他有福气,应该搬去宽城与儿子一起住,但是,原庆根还是摇头,要是说得急了,原庆根就会自己沉默的一拐一拐的走回家,坐在大门旁边的石礅子,一边叭着烟斗,一边看着房子前面的谷坪子旁的美人蕉,想得却是自家后屋那个被他守护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寒水池塘的那一头的某处。
――
那个池塘不大,也就二十几平方,也不深,就一米多,一眼就能望到底。它是在三十前年出现的,那个时候,原庆根已经四十一岁了,还没有结婚;他自己也以为这一辈子就只有一个过下去了,因为没有谁会嫁一个老男人,还是一个没钱没文化没两老的乡下老男人?所以,他就算是被村子里的所有人都说老实本分,勤劳刻苦,也还是没有哪个女人肯上门来。
这么想了,寡言木讷的原庆根也没有什么怨天尤人的想法,继续老老实实做他的人,勤勤劳劳的做他的事,住在他离村子老远的山冲里。
某天,他想着把屋子后面那块莫明结冰冻死蔬菜的地给整一下,哪知站上去没挖几下,整个人就掉到一个地坑里了,吓得原庆根脸都白了,因为左脚摔断了,爬了好久才扶着锄头爬起来。
流着冷汗的苍白的脸,在看到那个在阳光的照射下透着七彩虹芒的水晶棺材时,原庆根在那一瞬根本就忘记了骨折给他的剧痛,居然像正常人一样,慢慢的走到水晶棺前。
看着水晶棺中躺着的人,以为自己是剧痛中所产生的眩晕中再产生幻觉的他,不敢去碰触,跪下来,伏首地上,久久不动。
然后原庆根是被地上和身前刺骨的寒冷惊醒的,这才抬起头来。
这是仙人吧?!是原神飞天了,而留下肉身的仙人吧?!
他只上过两年小学,找不到词去形容棺内之人的容貌,只知道好看,好看到不得了,比儿子那个时候带回家他女朋友,现在已是他媳妇的艺术相片还有好看;好看到他不敢去亵渎,去多看一眼。
可只要一眼,他就记住了,因为入眼的尽是白。然后为棺内的人心疼,银白色的头发,白色的像是电视中古装的衣服,十根比他园子里的葱还白嫩细长的手指交|插|着放在胸前,左边的手腕戴着一条黑金一样的链子,衬得手白如玉,白色的眉毛,结霜的睫毛,玉色滑嫩的脸,毫无血色的嘴唇。
那丝浅到看不出来的笑容,如风一般吹进他的心里,很舒服,很温暖,也有一丝难过。
――――
原庆根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的秘密,忍着骨折的痛苦把自家的地窖整理得干干净净,再咬紧牙关把地陷中的以为很重却只有两百来斤的水晶棺材藏到了地窖里;尔后回头想把那块地陷填平时,突然溢出了非常冰的泉水,将他菜园四分之一的地给变成了寒水池塘,只好圈起来养鱼了。
拖得太久的骨伤再也治好不了,成了瘸子。但是原庆根根本没有一点难过,因为村子里的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为了整池塘而摔伤的,没有想过他那间地窖中是藏着怎样惊天的秘密。
所以,他怎么可能离开这个大原山村呢?有时候他甚至会想,虽然他是无心看到仙人的肉身,如果他将仙人的肉身守好了,是不是百年之后,天上的仙人可以原谅他让水晶棺见到天日的过失呢?!是不是会原谅他只要是无人时就会去地窖前跪拜的举动。
――
原庆根四十二岁秋天的时候,村子里的媒婆从外面领来一个三十几岁因不能生育被婆家赶出去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是一个哑巴。
原庆根让那个哑巴女人进门了,明知她不会说话,也交待她绝对不可以接近后屋的地窖,否则,就走吧。
哑巴女人远远的看了池塘那头石山下,黑锈斑斑的门上被蜘蛛网缠了又缠的大锁,点头应下。后来哑巴女人生了原照华。其实她是能生育的,只是她原先的婆家不肯相信是自家儿子的问题,又嫌弃她是哑巴,所以,才赶出来。
原庆根一样不准许儿子去好奇,然后在儿子才五岁的时候,他就让哑巴女人带着儿子去镇上的小学去读书了;而他,还是守在这里,种菜养鱼,卖了钱半个月往镇上送一次。所以,儿子原照华对原庆根一点都不亲,自考到宽城的名牌大学后,只有哑巴女人过世时才回过一次家。
――――
自从一直陪着自己的母亲去世后,快七年了,原照华都没有回过大原山村,除了不知怎么面对父亲,还有就是大原山村的交通非常的不便。
不过,交通不便要终止于今年了,年前他接到村长的电话,说是村子里修通了一条到镇上的水泥路了,很感谢他对村子里的捐款,所以,在路通的时候,大原山村村长即刻打电话给了他。
原照华想了想,确实是太久没有回家了,也应该带着四岁的儿子去祭拜那个最爱他的哑巴母亲了。
――
虽然还是翻山越岭,九曲十八弯的,但是总归是一条水泥路,又是新修的,开起来还是�顺的。一边是一条五十来米宽的河,一边是几十米高的山,种满了松树和柏树;有时候又是种了油菜的田野。因为再过半个月就过年了,干净的水泥路上时不时的'突突突'飞奔过一辆半旧的摩托车,载着提着大包小包喜形于色的村人在新路上来回奔跑。
原照华让司机开得很慢,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略带凌厉的眼睛淡淡的看着车窗外掠过的有点萧瑟的景致;保姆抱着好奇的儿子趴在车窗边,兴奋的看着,要是看到河里游着的鸭子,儿子也会哇哇的叫着,拉着他的袖子问是什么。
进到大原山村的村委前的小坪里时,村里最大的官村长领着几个村子里的长辈在仅四间房的村委前等着,看到黑色的小汽车一到,挂在村委前那棵槐树上的长长鞭炮点着了,'噼呖啪啦'的响了好一阵。
原照华一手抱着儿子原逸兰,一手与村长他们握手,疏冷的说着客套的话,然后又吩咐司机和保姆把送给村里和长辈的礼物拿出来。这让村长他们更是高兴得不得了。
村长邀请原照华去村委坐坐,原照华拒绝了,说是要先回家。
这么一说,村长很不好意思的笑着,看原照华的脸色也觉得不怎么好的样子,忙挥手让看热闹的大人小孩离开了,也让那几个长辈回家了。
车子就放在村委的院子里,原照华抱着被鞭炮吓到的儿子,司机保姆提着行李跟在后面,拐了两个小山,再沿着一条不到两尺的小溪往上走,如此也走了二十来分钟,才看到那间灰白色的房子孤零零的座落在那座石头山脚下。
――――
原庆根正坐在石礅上切萝卜条,整备把萝卜条晒得半干去腌起来,然后再拿到镇上的集市上去卖,比直接卖萝卜更多钱。直到原照华站到前面很冷淡的叫了一声"爸爸",原庆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好像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儿子,不敢相信的眯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儿子手上抱着的小孙子。
"叫爷爷,逸兰。"原照华对儿子这样说。
小逸兰撇了撇嘴巴,看着坐在石礅上满是黝黑皱纹的老头子,又看了看爸爸冰冷的脸色,不情愿的软软的唤:"爷爷。"
原庆根豁的站起,手上的刀掉到萝卜堆里,还是吃惊的说:"华子,你回来了。这是?你的儿子,对了,他们两个是?"
原庆根庆幸自己还记得儿子几年前拿回来的相片,没有瞎猜说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是儿子的媳妇,不然就闹大笑话了。
其实他一直知道儿子很厉害,每次见到村子里的人对他说好话也是因为儿子的关系。对这些,原庆根是无所谓的,儿子自工作后寄回家的钱他一分未用,都存在镇上唯一的农村信用社呢。
――
午饭后,保姆带着累着的小逸兰睡下了,司机没什么事,反正不用开车,向原照华请示过就机灵的走出去了,剩下原氏父子坐火房里。
原庆根没有说话,只是往火里猛添柴,把火烧得旺旺的,暖暖的。
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是火房旁边厨房里传来的水壶声。
"水开了,我去装水。华子,你还要再喝茶不?"原庆根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问。
"不用了。"原照华看着那堆火焰,头也不抬,说。
原庆根很快倒好了开水,坐回他的凳子,一边加柴,一边问:"华子,你打算住多久?怎么没有带你媳妇回来呢?小逸长得很好。"
"过三天就回宽城,只是想去山上看看母亲,正好村长说通路了。"
原庆根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声,说:"那好,你什么时候去看你母亲,我准备一点东西。"
"不用,我都带了。"
原庆根心中再次长叹一声,两父子的关系比陌生人都不如。他,不再说话了,默默的折柴。
――――
司机是个刚从部队退伍出来的二十几岁的小伙,虽说服从是军人的天份,但是他现在退伍了,要听从的人就是他的老板原照华先生。来到这种比他的家乡还乡下的地方,好奇心也出来了。在饭桌上就感觉自家老板与他的父亲的关系不是很亲近的样子,所以,受不了那种沉闷的气氛,溜出来了。
看到后屋那片绿油油顶着残雪的菜地,好奇的走了进去,看到那大冬天不结冰还冒雾的池子,以为是温泉,忙蹲低下来,把手伸进去,谁知却是冻到他想流泪,怎么会有那么冰的水啊!被池水欺骗的司机抬头看到对面有条杂草丛生的白雪小路,那些雪都没有像菜园里的雪一样融化成只剩下一点点了,而是完全没有化的样子。
小路只有十来米,尽头的石山下开了一个洞,不过被黑锈斑斑的门锁住了。
看得久了,司机总觉得那里藏着宝藏的感觉,或许像他的家长那样藏着明年的菜种和干货,也可能是某些已故长辈的东西。(大人们吓唬小孩的,怕小孩不懂事把自己关在里面,那是很危险的。)
――――
原照华带着儿子原逸兰去到山上祭拜了母亲,也终于放心很多。他早就想带儿子和妻子回家拜拜母亲,只是妻子在还是他女朋友的时候都不肯跟他回家,就是这三天,都是他说了好多的好话才让妻子松口准他带儿子一起回家的。
回家时,从石山的那头弯下山,推开菜园的后栏栅回屋子,这时。
司机忍不住问了,"老板,你家的那个窖是做什么用的啊?"
原照华顺着司机所指的地方看了一眼,冷冷的说:"那里和那个池塘都是我父亲的禁地,你们最好不要太好奇,出了事我可不会负责!"
司机和小保姆听着老板冰冷的警告,冷冷的打了一个寒颤,莫明的想到恐怖片中荒山野岭的一间独屋中所发生的杀人事件,啊哇,好恐怖呀,他们会不会被...越想越觉得这个地方安静得诡异,荒凉得诡异。
刚说着,那扇窖门从里面'吱呀'一声缓慢的打开,原庆根混沌的眼睛看到池子那头的儿子和孙子,以及儿子的两个下属,混沌的眼中一下迸出凛冽的精光,厉声问:"你们站在这里作什么?!回屋子去!"
吓得司机和小保姆不自觉的后退半步,更加相信自家老板的话了,还好只住两个晚上,只要过了今晚,明天他们就可以离开这个看着明明很普通,却越来越诡异的屋子和老板父亲了。
――――
原照华躺在临时让保姆收拾出来的床|上,想着下午在地窖前看到父亲时父亲那一瞬的紧张与害怕,他就觉得,或许他早就该好奇一点,去看看父亲的秘密。看着自己从小到大到母亲逝去前,总是打着手势交待他不准接近的地窖,它到底有何秘密?原照华此刻突然生出了一股一定要去看看地窖的冲|动,是什么秘密让父亲死守,不惜放弃去城里与他生活也不肯离开呢?
这一刻,原照华心动了。
他慢慢的爬起床,用手机作照明,穿好衣服慢慢的摸了出去。
然后,农历十二月十七晚的清冷月光下,刚小心翼翼的走到寒池旁边的原照华看到了几米开外的父亲,也看到了那个站在窖门边仰头望月、飘然欲飞的古装美人。
第一章:楔子
2
第二章:苏醒
呵,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梦中的异世了。我没有一丝留恋的阖上眼睛,就算我不想阖,也没有力气再睁着看异世最后的日出了;唯一担心的也就是小怪物和小释,还有小凤,不过,我相信,他们会过得很好;我也会想念他们的,因为只有他们三个的纯真笑容才会让我的心在二十年的异世感受到感动和美好...
黑暗袭来,沁入骨髓的寒冷似乎消失了。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好长的时间都是在黑暗中行走,在我忘了时间又不能睡觉的时候,我看见了,淡淡的雾渐渐的聚拢,飘忽在身体的周围,朦朦胧胧。
这是如此的像那次迷路拐进石时老头子的花园,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情形。是不是再见一下石时老头子,向他报告一声,我把珠子送出去了,我就可以回家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在浓雾一般的混沌中,我的五感只是摆设,还来不及顺着感觉去找石时老头子,就莫明的倒下了,无奈沉睡过去前,听到石时老头子洪亮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
我醒了。
我感觉自己还躺在水晶棺中。
然后心冷,非常的冷,我没有第一眼看到宝宝。
――
身体很冰,心跳很慢,在慢慢的恢复着;吃力的睁开眼睛,头顶一片漆黑;隔着水晶,我似听到外面有声音,不是水声,不是人声,似什么开裂的声音,这让我很迷糊。
我明明是让七皇伯把我沉入玄江了,现在,我不是在醒来的瞬间感觉宝宝压在身上的存在,那么,我是被江水冲到哪里?还是被轩辕擎天不惜全力的把我的棺材给捞出玄江葬入皇陵?
难道,我还是没有回到现代吗?!如果还是在异世,那让我醒来做什么呢?我宁愿一直沉睡,永不醒来!
――
我有点心灰意懒,强迫自己闭回眼睛睡去,不过,水晶裂开的声音不绝于耳,到后来,它整个碎裂,飞散的碎片割伤我露在外面的肌肤,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带着幽红的莹光,然后,碎片渐渐的合拢,再次凝回一个小小的粉红水晶柱子,飘在空中,在我奇怪的瞬间,它冲进我的眉心,然后,脑海中一霎清凉,闪过沾染了我的血的水晶柱子的信息。
原来,它叫'幻晶',是件法宝,作用多多,因为染了我的血而认我为主。所以。
也就没了那冷到我牙齿打颤的冰寒了。
消化了一下幻晶的信息后,我开始打量黑暗中的位置了,视线因为内力的缘故,能清楚的看清整个空间内的大致情况:这应该是个地窖,很干净,十五平方米左右,高三米到四米,因为水晶棺的'消失'脑海,空间更空了;石壁上有个凹陷,里面贴了一张红纸,上书:仙君大人在上,摆着一盘苹果,铜色的小香炉里插|着三只燃尽的香;那扇看上去很严实的方门隐透进一丝普通人感觉不到的寒风和根本看不到的淡光。
――
我盘腿坐在地上唯一的蒲团上,运功驱寒,六六周天后,身体的僵硬感和沉重感消失了,内力还有,只是术能好像被压制住了,灵力调动不起来,好像它还在睡着,怎么都不肯起来的样子。那么就算了吧,有术能我也没能打赢过那几个男人,真够郁闷的。
再看了一眼那张让我黑线又狂汗的'仙君大人在上'的红纸,慢慢的走到那扇门边,拉了一下,从外面锁住了,加点内力再拉,锁断的声音,沉重的落地声。
――――
外面一片淡淡清辉,亮眼的地方居然是雪,月亮只缺一点,应该是刚过月圆,它高挂蓝黑如丝绒的夜幕上,更显清冷淡然。
我对月轻笑,真是太好了,虽然只有一眼,但是,那栋烧制土砖的房子应该不像是异世的木房子或石块雕琢而砌起来的皇宫。这里怎么看怎么像是现代的乡下地方,特别是那个呆若木鸡一样的老头身上的衣服,那是羽绒服啊。
脑子瞬间一转,我苦笑了。因为我现在根本就是带着梦中异世的身体直接穿回现代了,如此的我怎么去认回宝宝,认回老婆?不被老婆她抓起来送她们大学科研部解剖就万幸了,哪有可能回去认亲?!
而且我原来的身体又怎么样了?
该死的,我真想狠狠的诅咒石时那个老头子!
我迷惘了,我该何去何从?好像天大地大,却没了我的立足之处,我在哪里都成了异类!就算回到现代了又如何?我,已经不能回去了。
哎,回不去也要回去,我要去看看宝宝和老婆过得好不好,看看父母和岳父母过得好不好,所以,回龙城。
――――
我想,要是我不开声,那个老头和那个看起来二十七八的冷面男人是不是就一直惊艳加惊异的看着我,直到天光。
走了两步,我才半慢拍的感觉脚下的微微刺痛和冰冷,低下头,与雪媲美的赤足轻轻的踩在雪上,雪中刺出来的枯草刺着足心,这里可不是皇宫里平整干净的走廊,难怪会感觉不舒服。
"你们是谁?"我一边淡淡的问,一边低头看着下面的赤脚。
那个男人没有回答,略带戒备的表情看着我,冷声喝问:"你是人是鬼?!"
我抬头,笑。
"我是人。"
"你听得懂我的话?!"
男人说完马上感觉自己说了一句废话,清冷的月光下,我亦能看出男人的脸黑了些许。
"仙,仙,仙人,你下凡了?"满面沧桑沟壑的老头在男人问了两句话后,终于回神,跪在地上紧张着问。
"嗯?他说什么?"原谅我听不懂他的土话,只得转头问男人。
"他说你是仙人,你下凡人了。"男人抽着嘴角复述老头的话。
"那个,我们可以回屋子里再说吗?我有点冷。"我抽搐着眉毛,故意说冷,柔弱中带着强势的命令语气。
然后,挥袖使出内力把跪地上的老头托起来了,看得男人目瞪口呆,惊愕万分,而老头却是虔诚惊喜。
――――
进到屋子里,老头带着对我的敬畏,紧张的为我张罗热水泡脚。
男人说他叫原照华,在宽城工作,带四岁大的儿子回这里祭拜一下他几年前去世的母亲;那个放好热水又去厨房弄吃的老头是他的父亲,叫原庆根。
当他问到我是谁时,我沉默了一下,看着不断跳动的火焰,淡淡的说:"你刚才也听到你父亲的话了吧?我就是世外之人,今次回来,只是看看而已。对了,我叫,我的名字是轩辕清,你可以叫我轩辕。"
我没有想到,这一天,好不容易回到现代的我不能用自己的本名:文增清。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不想说出本名,或许我在害怕吧,但是怕什么,我也不知道。
――
老头原庆根躬着腰把一碗用料丰盛的面条端到我的面前,想了想端着面的姿势往坐在旁边的原照华一瞪,用乡音超重的普通话说:"华子,你去帮我把厅里那张小桌子拿进来,让仙人好吃面。"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端着吃。"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吃东西,哪知与原照华只说几句话的时间,老头就端了一海碗的面条进来,真是让人不好意思拒绝的好意。
原照华倒是很快起身从外面拿了一张小桌子进来放到我的旁边,老头这才把面碗放下,这时他的双手都烫红了。
"原老伯,你的手被烫了,下去冲点冷水吧。"我说。
老头笑笑的走开,然后我看着那一海碗的面发怵,这怎么吃得完啊?
"长了二十八年,我父亲都没有如此待我。看你理所当然的样子,说话虽然温和,却是命令的语气,好像我的父亲是下人,而你是高高在上的皇族。"原照华凌厉着说。
原照华,不错嘛,可以很快冷静下来与我说话。
我拿筷子的手放下,平静的看着原照华,说:"你或许说得对,我就是一个不存在于你们历史上的一个国家的皇族。所以,请多多指教了。"
"你?!"原照华脸色一暗,折柴的声音更大,把柴丢火里也更冲,溅出许多的火星。
"谢谢你相信我,原先生。你没有把我当成是怪物,我真的很感激你。所以,我决定未来的一段时间就跟着原先生了。"我笑道。
原照华看着我愣了一下,忙低下头去,不过,他那渐红的耳框出卖他了,然后他低着头冷冷的说:"轩辕清,我没有相信你,只是相信我的父亲而已。还有,我其实非常的怀疑你。"
"哦,怀疑我怎么会用'先生'称呼你,是吗?还有就是我的样子,是吗?此事说来话长,要是你想听故事,也不介意熬夜,那么我说给你听。"
3
第三章:吾乃古人
我似是而非的说了一些我的事情给原照华听,最后我问:"原先生,我虽未全说出来,但是,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要知道,我有能力把你们五个人可以不动声色的杀人灭口。所以,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保守秘密,如你的父亲那样,几十年守着我的晶棺不让人发现;二呢,同上。"
"我有什么好处?"沉默了好一阵的原照华耀着两团火焰的眼睛深深的看着我,冷静的问。
"你想要好处?嗯?"
"当然,我不是我那个古板迷信的父亲。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就算你是异世的皇族,我父亲口中的仙人,但是,在我们现代,鬼呀仙呀都是电视小说中才有的事,电视你或许不知道是什么,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不过,我已经见识过你的厉害,所以,想要我守密,那么,我这个现代的商人当然要收点好处了。"原照华勾着狐狸的笑痕,说。
见鬼的,这个原照华根本就是只狐狸!哼,想欺负我'古人'不懂世事吗?
"本君,我,我做你的侍卫,不过你要包吃包住。"既然你当我是古人,那我就当古人吧。
"侍卫?呵,应该是保镖吧,好。不过,你的这个样子,要是去到大城市里,会被人抢走吧。还好你有自保能力。你既是仙人,那就把自己幻个普通一点的样子吧。明天我们回宽城,到时我会把你的身份信息做好的。"
"我现在没有灵力发动法术,不然很累的。不过,可以先把头发剪成你那样的短发。还有,我要沐浴。"我说。
原照华看了我一眼,起身走出外面,很快抱了一抱衣服站在火房的门口,说:"出来,我带你去洗澡,不,是沐浴。"
跟着他走到火房的后面,推开门看着只有一张凳子放衣服和一个水泥砌成的浴缸的洗澡间,我黑线了。
因为原庆根被原照华和我赶去睡觉了,所以,打洗澡水的活落在了原照华的身上。
"太脏了,你把浴缸再洗两遍叫我。"说完,我转身就走。
手臂被后面大力的扯住了,还来有及呼出,就掉进盛满温水的浴缸。
我扶着缸沿站起来,冷冷的瞥了原照华一眼,温柔的说:"原先生,本君可治你犯上之罪。"
"轩辕清,这浴缸我都刷了三遍了,要知道,我妻子都没有让我这样服侍过。你要是想在现代生活,就收起你那皇族特有的高傲性子。在我们这个时代,早没了等级制度,男女都是平等的,不然,我也保不了你。"原照华狠声说道。
我垂眸挡住眼中的笑意,看来我装得挺像那回事嘛。
"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有事我会叫你的。"我看着突然发呆的原照华说。
原照华的眼光在昏黄的灯光下闪了闪,呼吸好似渐重,然后,我看到他的鼻翼处滴下一滴暗红,越来越多。
我想,定是身上的云烟锦衣服泡水而变得透明,让原照华上火了。
"原先生,你流鼻血了,是否有虚热症?我会诊脉,需我帮你看看吗?"我装糊涂,装作不解的说。
"啊。抱歉,你洗,你沐浴吧,有事叫我,我在外面。"原照华拂了一下鼻子,惊呼一声,面红耳赤的急走了出去,连洗澡间的门都忘了关上。
我挥手把门带上,慢慢的脱了身上的衣服,坐进水中,舒服得我叹了一声。
为了装得更像古人,我不得不把守在外面的原照华叫进来,因为古人是不会穿现代的衣服的。如此,只好让原照华看了我的半身去,下半身还泡在水里呢。
――――
至少今天晚上我是不需要睡觉了,但是,看着好似因鼻血流多而脸色不郁的原照华一边折柴,一边大打哈欠时,我说:"你去睡吧,我这里坐坐。"
"要是我去睡觉,不用五分钟,这火就会熄。算了,我陪你吧。"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冬天的早晨真黑,居然早上五点半了。"
"嗯?"我不解,偏头看他的手腕。
"这是手表,看时间用的。算了,等回到宽城,我会好好让人教你的。"原照华无奈的说。
我笑,"谢谢你。"
他淡淡的看我一眼,很快就收回目光,一边给火添柴,一边用宽城话小声嘀咕。
"我一定是受了他的什么蛊惑,否则今晚我怎么就尽做一些莫明其妙的事。想来,是他太美了,加上他的高贵又温柔的气质让人不知不觉就沉溺下去。这到底是给自己找保镖还是祖宗啊?!"
他的嘀咕在'噼啪'的木柴烧裂声中一样被我听得清楚,因为宽城与龙城只相差三个小时的路程,一样的语言,哪有听不懂的道理?
"原先生,你在说什么?"我奇怪的问。
"没什么。"他冷着脸说,"轩辕清,我去拿剪刀给你。"
原庆根突然推门进来,先是恭恭敬敬的向我作了一揖,然后转头看着原照华,苍老的声音喝问:"华子,你拿剪刀想对仙人作什么?吃了早饭你们就离开吧。我会照顾好仙人的。"
"原老伯,你下去做饭,我想喝粥。"我命令的说。
原庆根马上恭敬的退下。
"...轩辕清,到了外面你可千万不能对我如此说话,不然没有人相信你是我的侍卫,我倒是怕我被别人认为是你的保姆了。"原照华抽着嘴角说。
"你不是说去拿剪刀,怎的还在?"我问。
看着走出去的原照华,我捂住嘴巴,无声大笑。
――
看着镜子中的样子,握剪刀的手都握出青筋了,为什么额头正中间会多出一个图腾?也难怪原照华会相信我是古人。要知道,在现代,除了电视电影小说中会出现眉心有花或图或字的人之外,就是只有调皮的小孩子学动漫中的人物,用贴纸了。
可是,镜子中的我,额心居然顶着一朵二分硬币大的紫色混沌花(莲),这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
饭桌上的气氛很诡异,我坐在上座,优雅的喝着熬得稀烂的白粥,前面的配粥小菜是脆萝卜和酸豆角粒。很有秦匀开的味道,我很喜欢,很怀念。
原照华坐在左边,与他的儿子坐一张长凳;原老伯坐右侧,小心翼翼的喝粥;原照华的司机和他儿子的保姆坐下首,不时的抬头偷看我。
"爸爸,他是谁?为什么他的眼睛是白色的,头发也是白色的?他是妖怪吗?就是那个犬夜叉的哥哥呀,爸爸,你看,他的额头上也有东西呢。好酷,我也想要。爸爸,说呀,他是谁呀?"原照华的儿子原逸兰童言童语,大声问道。
"小逸,别胡说,他是,他是爸爸的。"原照华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看了我一眼,才接着说,"他是爸爸的保。"
"我知道了,他那么漂亮,又穿了爸爸的衣服,一定是爸爸的小三。"小逸兰努力吞下原照华喂过去的白粥后,打断了原照华的话,语出惊人。
我紧了紧手中的筷子,努力催眠自己,我是古人,我是古人,我是古人,我听不懂小孩子的话,所以,我不可以生气。
吓得原照华掉了手中的调羹;吓得司机和小保姆被呛,却不敢大声咳出来,捂着嘴把脸都憋红了;吓得原老伯一下摔地上了。
"嗯,小三是什么?"我问。
"这都不懂,小三就是我爸爸的小老婆。漂亮姐姐,只要你陪我玩,我就不告诉我妈妈,你是爸爸的小三。"小逸兰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看着我,说。
"我不是你爸爸的小三,是他的保镖。"我平静的说,只是向原照华看过去时,给了一个深沉的眼神给他,他会懂的。
"是吗?太可惜了。我妈妈只知道自己忙,很少陪我。我还想要是你是爸爸的小三,我就可以跟我的同学说我有个非常漂亮的妈妈了。"小逸兰很失落的说。
"真是抱歉,我是男的。会穿你爸爸的衣服是因为这里只有你爸爸的衣服比较舒服。"
"男的?不会吧?!"司机惊叹的叫出声来。
"我终于见到了超越性别的美。"保姆小声的感叹道。
"原先生,小孩子要好好的教啊。"我边说边站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少爷。"原老伯突然就那么脱口而出,惊呆厅中的几人。
我顿住脚步,回头眯眼看着有点不知所措的原庆根,问:"你叫我什么?"
"我,我,我不知道。"原老伯抖着唇说。
呵,我哑然失笑,从喝第一口粥,不,或许是他昨晚跪在我面前开始,我怎么就突然觉得原庆根是秦匀开的转世呢?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有我一个就好,哪有可能遍地都是呢?!就算他真是秦匀开的转世,又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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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物是人非
因为车坐不下,一定要跟在我身后要服侍我的原庆根不得不继续留在大原山村,说过了年就会去宽城。
恭恭敬敬的样子让原照华无语了,答应过了年就会派人来接他去城里,加上我的命令,原庆根才站在谷坪场边挥手送别。
――
"哥哥,你抱我走,好吗?"小逸兰在爬山坡的时候,突然朝我伸出双手,期望的看着我,说。
"小逸,不可无理。"原照华无奈的说,拉起小逸兰的左手往上走。
"他是爸爸的保镖不是吗?为什么不可以让他抱我?爸爸不是也让张哥哥(司机)抱我吗?"小逸兰不死心的说,挣脱他爸爸的手,返身扑过来,抱住我的脚耍赖。
"你不是我的小孩,我才不要抱。"我说。
小逸兰愣了一下,仰高头看着我,软软的说:"那我叫你爸爸,你抱吧。"
"你要真是我的小孩,那就自己走。"
"那哥哥亲亲我,我就自己走。"
"原先生,别在一边看戏了,这是你的小孩。"我黑线的说。
"让你见笑了。"原照华似笑非笑的说,然后抱他家的小孩抱进怀里,继续赶路。
小逸兰的嘴巴没停,趴在他爸爸的肩膀上,黑亮的眼睛看着我,问个不停。
"哥哥,你的头发明明是白色的,为什么爸爸说是银色?"
"哥哥,以后你会同我们一起住吗?那你可不可以每天送我去上学啊?"
"哥哥,等我长大了,我们结婚吧,你做我的新娘。"
"闭嘴!"我忍无可忍,看着三个闷笑的大人,大声怒道,"原照华,你想我出手吗?"
原照华的眼睛漾着笑意,说:"我觉得,你可以无视小逸的话。"
"哇啊,爸爸,我说的是真的,长大了要和哥哥结婚。他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哥哥,比我们中班的小燕子还漂亮。"小逸兰不满的叫嚷。
我猛的向原照华欺身,手指轻轻的在小逸兰的身上拂过,看着软倒在原照华肩膀上小逸兰,我说:"我点了他的睡穴。"
终于安静了。
――――
原照华硬被大原山村的村留下来吃了一顿午饭,席间,我收到许多好奇的眼神,却也没有多问原照华,因为原照华在一见到村长他们就说我是他的保镖,是连夜赶到他父亲家的。
我装作对许多东西好奇,但是只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问原照华,这时他会说,回城里找老师教你,别再问了。
我轻笑着点头,看着他望到我的笑容发呆的样子,我就再给一个鄙夷的眼神,凑到他的耳边说:"原先生,你想做我的男|宠吗?"
看到他似吞了一只苍蝇的表情,我转头看着车窗外,无奈的苦笑。
――――
现在居然是二零三五年,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石时,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在定下的二十年内回现代的方法吗?这就是你说的梦境成真吗?
真是好残忍好残忍的事实!
――――
或许是我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势阻止了原照华俩父子想找我说话的冲|动,车内一下安静下来,直到天黑,车停在了一家看上去不错的酒店门前。
"轩辕,下车了。晚上开车危险,今天到不了宽城,我们在这里住一晚。"原照华打开我这边的车门,说,然后朝我伸出手。
我无意识的搭住他的手,慢腾腾的走下车。站到柜台前登记时我才发现我的左手一直被原照华握着。
"原先生,你可以放开了。"我淡然的说。
原照华几不可察的愣了一下,放开我的手,冷静从容的说:"我是原照华,昨天打电话定了三间房。"
柜台里面的服务员在电脑上敲了几下,甜美的笑着,说:"是的,原先生,您定的是两间单人标准房,一间双人标准房。这是你们的钥匙,请拿好。"
"谢谢。"原照华说完亲自把两间单间的钥匙给了司机和保姆,自己留着双人房的钥匙。
――
"你和小逸睡床,我睡沙发就好。"原照华从浴室出来后,一边说一边往沙发上坐下。
"不用,我是你的保镖,我在沙发上打坐就可以。"我拒绝他的提议。
他看了我一眼,说:"随你。"然后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在睡得昏天暗地的小逸兰身边躺下,顺手还关了床头的灯。
看着一下暗下来的房间,我轻轻的飘到窗边,从十三楼的窗边望下去,酒店前面的广场上的巨大灯柱变幻着各种颜色,将'悦华酒店'四个字亮得很远很远;马路上还飞驰着许多的车,年青人嬉闹着从酒店的俱乐部进进出出,醉生梦死;遥远夜空上,偶尔划过几束划破夜空的光束,不知是谁的思念。
一直看着,看着窗外亮了一个晚上的灯在天际渐渐露出一丝橘红时才熄灭;看着冬日清晨的雾中,慢跑的人们和玩闹整夜归去的都市人。
"你就这样站了整晚。"原照华暗哑的声音问着肯定的话。
我转头,看着下床为小逸兰揶被子的原照华,轻声说:"这里的夜晚很热闹,也很寂寞,到处徘徊着孤独的灵魂。"
原照华好似愣了一下,站起来,锁着我的眼睛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然后,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我会陪着你。"
我微微抬头,疑惑着。
原照华烫手一样放开我肩膀上的手,眼睛转向窗外的天边,急说:"不好意思,请当我没有说吧。"然后,飞快的走进浴室。
我看着那扇关起来的浴室的门,觉得原照华是个奇怪的男人。
――――
下去吃早餐前,原照华让他的司机去买了两套新的衣服给我,包括帽子围巾手套等,甚至还有一盒隐形眼镜。不过,刚让原照华帮着戴上,眼睛就感觉一种刺痛感,眼泪流个不停,最后,那盒隐形眼镜白买了。
衣服的料子很舒服,可能是原照华交待司机要买好的,下面是灯心绒的米白色休闲裤,小牛皮短筒靴;上身是高领的浅紫色毛衣,深紫的昵子中褛外套;帽子围巾手套是一套的,灰紫色,上面间着少许的红与白。
看着两个晚上就长到披肩的头发,无力的长叹,还好只是长得快一点,没有再给我一个晚上就长回脚踝那里已是万万不错的了。
再看一眼镜中如十七八岁少年一样的自己,垂着肩膀转身,把另一套同品牌不同款的衣服收进幻晶,拉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好了,下去吃早餐吧,今天下午就可以赶回宽城了。"坐在床头拿着摇控器乱按的原照华看到我出来后,说。
"小逸呢?"
"他们三个先下去了。"
原照华关了电视,把摇控器放回电视机的下面,走到我的面前,抬手帮我理了理围巾处的衣领,一边说:"没有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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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车祸
早餐很丰盛,只是我只喝了半碗皮蛋粥就饱了,看他们还在吃,我皱着眉毛,说:"原先生,我想去外面等你们,这里太吵了。"
"不行,你什么都不清楚,会迷路的。"原照华抬头看了我一眼,平淡的说。
已站起来的我扶住椅背的手一紧,确实,我现在是什么都要依靠他的古人,真怀疑原照华为什么会说得如此肯定,但是该死的,他说得对极了。就算我知道自己不是古人,但是我如果冒失的走到外面去,不说百分百,百分之八十的机率我会迷路。
我坐回椅子,说:"下次不要来这么多人的地方用早膳,我不喜欢。"
原照华脸黑了黑,很无力的声音道:"好,我知道了。"然后转头对司机和保姆说:"你们快点吃,不够的话打包去车上吃。等一下我先开车。"
"爸爸好听哥哥的话。"小逸兰一边转着他黑不溜湫的眼珠子在我和原照华之间来回看,一边拿着咬了两口的叉烧包晃了晃,大声说。
原照华面色更黑,在小逸兰的头顶敲了一记,严厉的说:"小逸,你要是再胡说,我就把你送回爷爷家去。"
小逸兰的眼睛瞬间起雾,抱着头可怜的瘪嘴巴,要哭不哭的表情威胁:"我告诉妈妈,说爸爸有了外遇就不理小逸了,让妈妈不让爸爸进屋子。"
"老,老板,我们吃饱了。"司机和保姆一起小声的说。打破桌子上越来越寒冷的气氛。
"轩辕,对不起,小孩子被他的外公外婆惯坏了,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原先生,我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小孩子恃宠而骄,好吗?或者说,要是真因为我的原因认你的家庭出现了不可见的裂缝,我可就为难了。所以,原先生可以把我丢在这里,我不会说什么的。虽然我是...可是凭我的能力,很快就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我冷淡的说。
"不要说了,我不会丢下你的。"原照华突然放下他手中的碗筷,扶着我的右肩,宣誓一般说道。
我格下他的手,冷冷说:"那就不要做多余的动作,也不要说如此暧|昧的话,要知误会就是这样造成的。"
"老板,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司机飞快的说。
"我也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保姆也是一脸慌张的表情,摇头摆手的说。
我抽着嘴角,瞪着原照华,"你这个白痴!"
我忘了自己说过不抱小逸兰的话,一把抱起他就往外走,高兴得小逸兰一边啃包子,一边用手揪着我的围巾,哪有半点眼泪的样子?趁着我双手没空的时候,乐呵呵的用满嘴是油的小嘴在我的脸上亲了几下。
"哥哥,我喜欢你。现在你和爸爸好,我也不会告诉妈妈的,不过,等小逸长大了,哥哥一定要嫁给我。"小逸兰开心的说。
我黑线,我无语。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死小孩,我可不可以把他从这个三楼的栏杆处扔下去啊!?
――――
现在是原照华开车,司机坐后座休息了,保姆小心的护着睡着的小逸兰,安静的看着车窗外。
我双手抱胸,轻闭着眼睛,听着车内轻轻的音乐声。突然,感觉汽车一震,我一下睁开眼睛,从后视镜中看到一辆红色张扬的跑车撞到了我们这辆车的后面;保姆反应很快,把小逸兰护在怀里,而她自己因前倾的惯性,栽倒座位底下;司机因没有整备,因车的侧滑,他在门上狠狠的撞了一下,被挤在了座位与驾座之间,动弹不得。
原照华的反应更快,一边打方向盘让车偏离后面继续撞上来的车,一边刹车,急刹加上撞上安全护栏,原照华被弹出来的安全气囊保护了,不过,那安全带的勒力也够我和他难受一下。
我缓了一下眩晕,打开微变形的车门,把车内的没晕也快晕过去的几人小心的抱了出来,靠着栏杆边让他们坐着。
稍微为他们检查了一下,万幸,都只是轻微擦伤,小逸兰更是安稳的睡着他的觉。
那辆撞我们车的红色跑车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好像是故意踩油门撞上路边护栏,车头都变成一堆废铁了。
我忙小跑过去,看着车内真正晕过去的司机和副驾座的一个女人,本着医生救死扶伤的原则,拉开完全变形的车门,动手救人。
女人还好,很快救出,难的是司机的脚被卡住了,右大腿处有一条由下往上的铁条刺穿,露出一截带血的尖头,右胸被车内的碎片刺中,隔着他厚厚的毛衣和大衣,血慢慢的渗透出来,将他的衣服染湿,腥味刺鼻,悚目惊心!
后面的开上来的车慢慢开过,有些停在了路边,帮着打电话报警或叫救护车;有司机拿他车上的扳手过来帮忙。
五分钟后,司机还卡在驾驶座上,这时,警察、医生、消防员都到了。我只好退开让消防员用大钳子夹断卡住司机腿处的铁板,可是,身体刚站直就感觉左腕被大力的握住了。
"不要走,爸爸。"晕趴在方向盘上的司机模糊的呻吟着,然后慢慢的转动头,抬起来,睁开他被血糊住的眼睛,看着我,无神的说:"爸爸,对不起。"
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看得我的心莫明一痛。
"这位先生,请让开,我们必须赶快救人,你不见车下开始露汽油了吗?"消防员说。
我苦笑道:"不是我不走开,是他抓着我的手不放。要是你们在一旁指导,我想我可以救出他。"
我心中亦无力苦笑,其实我可以让他松手,只是心中莫明不忍和心疼,所以,就被他抓住吧。
消防员与警察与医生商量的结果就是,同意我救人,不过要快,因为伤者失血过多,随时会休克陷入深度昏迷,怕待责的他们只给了我五分钟的时间。
我让医生给满脸是血的司机戴上氧气罩,再从另一边把他的右手打上吊针,然后,接过消防员手中的电锯,蹲着把那根刺穿他右腿的铁条锯断;剪断安全带,这才慢慢的把他从里面抬出来,时间仅过去三分钟。
被抬到救护车上的司机还是死握着我的左腕,弄得我左手因血液不通而发麻发白了。录完口供的原照华走过来,看着坐在救护车上的我,又看了一眼我被握的手,眉心紧了一下,说:"我陪你去。"
"那小逸和小张小袁他们三个怎么办?"我问着理直气壮的爬上救护车坐到我旁边的男人。
"这里离宽城不到一个小时了,我已经打电话叫人过来处理了。"
"你让他们就这里等?"
"不行吗?"
"可以,反正他们又不是我的司机,也不是我家的保姆,更不是我的儿子。"我凉凉的说。
"他们比你懂。我比较不放心你。"
我淡淡的看了原照华一眼,低头不语,看着昏迷了还不松手的血污男子,好像很年青,眉目之给我一种很熟释很心疼的感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看过。
――――
医院很快就到了,不过非常的简陋,医院里的医生不敢接下重伤的男子,刚开始是说不交钱不准进手术室,当原照华拿出一叠现金加银行卡时,医院又改口说男子的伤太重,他们没有能力。
"我是医生!准备手术室,他,我来救!所有的责任我来担。要是你们不放心,我写下担保书。"我凛然的说,冷若冰霜的看着台阶上一众'冷血'的医务人员。
似医院负责人的医生眯着小眼睛审视加蔑视的看着我,半晌后,说:"好。"
"轩辕,你找死吗?你会用我们这边的东西吗?那可是人命呢?不是你用来玩的。"原照华厉声低沉的怒喝。
"我当然知道是人命。可是你看,他们明明可以救,为什么不救呢?因为他的伤太重,很容易在手术中就死去。他们怕担责任,我不怕,因为我不会让他死!"
我淡淡的说完,跟着小护士去换衣服,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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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宝宝
当我拿着剪刀剪开男子上身染血的翻领毛衣,看着他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的阳光色的肌肤上那块圆润的碧玉,心形的正面刻着一个'尚',而后面,不用看,我也知道是个'清'字。
我抖着手把碧玉翻过来,果然是啊。
宝宝,他是我长大的宝宝。
想想真的好心痛,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流出来。我错过了宝宝的二十年,他在我努力寻找回家之路的时间里已经长大了,没有我,他也长得很好。
我该怎么做呢?一想到宝宝昏迷中的模糊呓语,心就一阵一阵揪紧的痛着,所以,在你完全忘记爸爸前,让我默默的守护你吧。
所以,我的宝宝,你会没事的,爸爸是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
我献出五百毫升的血,再加上我强力调动沉睡的灵力,用'医'之术能为宝宝动手术,一个小时后,终于把垂死边缘的宝宝拉了回来,看着屏幕上那条有力跳动的心电线平稳有序的跳着,我欣慰的笑了,而我却是被两个护士扶出手术室。
"轩辕,你怎么啦?怎么脸色那么白?"守在手术室外走廊上的原照华很快走过来,从护士的手中扶住我,把我半搂半抱在他的怀里,急切的问。
"因为与伤者符合的血液刚好医院没有了,所以,是他输出五百毫升的血液之后还做了一个小时高强度的手术。如此的重伤者,仅一个小时的手术就救回,这是我见过最精彩最完美的手术。"其中一个四十几岁的护士感动的说。
"谢谢�的夸奖。"我靠着原照华的肩膀,淡淡的说,"伤者醒了,请不要把我说出去。"
"为什么?"像是刚从护校毕业的小护士不解的问,眼中有着对医院做法的痛心对我的不平与崇拜。
"这对�们医院好。"说完,我拍了拍原照华的手,"我们回去吧。"
原照华突然把我打横抱起,眉毛皱了一下,说:"真轻。嗯,我是看你又是献血又是为别人动手术的,所以,才好心的抱你出去。"
"那你可以背我啊。"我抽着嘴角,不悦的说,不过也没有挣扎。
――――
原照华抱着我走出医院的时候,我刚好看到老婆李幼琳眼睛红红,从一辆银灰色的车上匆匆下来,然后一个看上去温和的中年男子拉住了老婆的手,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慰着,然后偎着中年男子一起往医院简陋的大门急切走去。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炽烈,进门前她回头朝我看了一眼,看陌生人的眼神让我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黯然的收回视线。
是呀,我现在只是她眼中的一个陌生人。
老婆本就比我大四岁,可是快五十岁的她看上去就如三十几岁,成熟干练、风韵犹存。那个中年男人,是她的谁呢?看他对老婆那么的温柔,应该是她的另一半的存在吧。
那,那个"我"去了哪里呢?!已经消失了吗?
石时,我好像恨你了。
――――
冬天的白天很短,天总是黑得早,才五点过,天就暗了,而且更冷。
本来可以早早回到宽城的,现在五点多了还在离宽城好几十公里的小县城。
原照华一手扶着我一边放回手机,低头对我说:"接我们车来了。小逸他们已经到家了。"
他的话刚落,一辆紫灰色的汽车拐进了医院前的水泥坪,缓缓的开到我们面前,停下。
车门打开,走下一个与原照华差不多年纪差不多身材的高大修长的男人,走到原照华的身前就是当胸一拳,阴森的笑道:"照华,明知年底店里最忙,你居然要我亲自来当你的司机,那你公司的年假就来店里帮着看店,就当你一定要我过来的代价。"
然后似才发现我的存在一样,吹了一声口哨,阴森的笑容立马一变,变成兴味轻佻的轻浮笑容,看着我的眼神是惊艳之后略带着鄙夷与嘲讽。
"哟,这是谁呀?好时尚的小美人,居然戴着银色的隐形眼镜,(帽子遮住了额纹)呵,还把头发也染成银色的呢。照华,不会是因为有他在,所以,才叫我过来吧?呵呵,兄弟,你行啊。居然敢在家里有大时还找了一个小的。不赖嘛,哪里找的?要不把他放我们店里做镇店之宝吧。"
"轩辕,他是我的好友,也是生意的合伙人,叫谭祖光。阿光,他叫轩辕清,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原照华无视着那个男人的话,很平静的为我和他做介绍。
谭祖光朝我伸出右手,我看了一下,越过他,打开车的后座门,坐上去,累极的我让自己睡觉。听到外面谭祖光对原照华不满的问话。
"什么吗?真是小气,不就开两句玩笑话吗?"
原照华严肃的声音道:"阿光,轩辕不是不与你握手,而是他不懂。他根本就是,哎,要是我征得他的同意,我会说给你听的。好了,我们走吧,回去请你吃饭。"
"呃?照华,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懂握手又是什么意思?不过,算你识趣,我要去'盛唐'吃。"谭祖光边说边坐回驾座。
我感觉原照华在我的身旁坐下,又听见谭祖光说了,"喂喂,照华,你什么意思啊?真把我叫来当司机用啊。"
"别�嗦,开你的车。轩辕刚才帮人动了一个大手术,又输了血,我怕他不舒服,坐这里就近看着他。"原照华轻声说。
我睁开眼睛看了原照华一眼,微微的笑了笑,说:"原先生,我想睡一下,到了就叫我。"
"嗯,你好好的休息。"原照华温柔的说,侧身帮我把安全带系了起来。
――
感觉车子平稳的开着,沉默了许久的小空间内响起了谭祖光轻轻的说话声,"照华,要不是我知道你很爱你的妻子,看你那么小心呵护他的样子,我真的要怀疑你了。"
我感觉头下的肩膀和腰间的手都僵了一下,然后,应该低头看着我的原照华说,因为我感受到了他说话时喷在我脸上的热气,"是呀,我都怀疑自己了,明明才认识两天,而且他的脾气有时傲慢得不得了,有时又非常的可爱和温柔,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宠他爱他,心动的感觉比与小兰在一起还要强烈,光是看着他,我就觉得很满足。所以,阿光,为了不让小兰误会,也让我自己脱离这种莫明爱恋的状况,让轩辕住你家里先吧。到时我会向轩辕解释的。"
"照华,你不会说真的吧?他就算很美,也是男的好不好?"
"阿光,你不懂。或许,你也会被他吸引也不一定。"
"照华,你少诅我,我喜欢的一直只是那些柔柔软软的女人,对着男人啊,我怕自己硬不起来。"谭祖光恶毒的说。
"哦,那阿光什么时候带个女人回去让你的父母高兴高兴啊?你看,我家小逸都四岁了。"原照华轻松的揶揄着。
听着他们用宽城话越说越轻松的话题,我心中松了一口气,真够郁闷的,难道我的男桃花运带到现代来了,饶了我吧!
7
第七章:光年俱乐部
由于天黑,加上偶有结冰的路面,车开得很慢,到谭祖光所说的'盛唐'饭店前,时针快指着八字了。
我是被原照华摇醒的,擦着眼睛从原照华的怀里懒懒的坐起来,软着声音迷|糊的说:"嗯,这里是哪里?"
"轩辕,到了,下车了。"原照华轻声说,然后他先下车,看他轻微的甩手跺脚的举动,好像应该大概是被我压麻了。
"哦。"我抬头看着车门外背光而站的原照华,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软软的朝他伸出双手,"你背我。"
"嘿嘿,轩辕,你别那么理直气壮对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撒娇好不好?"谭祖华的声音轻佻叫道。
"嗯?那你背我,我没有力气。"我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微微的转动眼珠,看向原照华旁边的谭祖光,说。
"那个,照华,他是不是还没有睡醒?"谭祖华对着原照华的耳朵悄悄说。
被谭祖光正常声音的悄悄话一说,我清醒了,可是睡过一觉的我反而真的动不了,因为我勉强调出灵力为宝宝动手术,身体只是虚弱到动不了已是非常的给我面子了,我可是超怕再陷入长久的沉睡的。
"原照华,你还看什么?还不背本君出去?!"我故意这样说。
谭祖光把原照华挤开,"还是我来抱他下车吧。"然后,弯腰过来,一手放到我的膝盖弯,一手托着我的腰背,把我轻轻抱出车。
"好轻。轩辕,你是男的吧?怎么比女人还轻,有没有五十斤啊?!"谭祖光边说边手下掂量了一下。
"小心一点。"原照华紧张的说。
算了,抱与背效果一样,反正不用我花力气走路。
――
还好这是一个私房菜馆,走的是高档路线,所以,很注重客人的隐私。就算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看不出样子的人进去,也照样微笑着把客人迎进包间。
把我小心的放在椅子上,原照华把服务员递给他的菜牌拿给我,"轩辕,你看看,想吃什么,随便点。"
我没有接菜牌,只是问着很会看眼色而转看向我的女服务员,"这里做药膳吗?"
"做的,先生。"躬身站在旁边的女服务员甜甜的说。
"那好,一份补血的药膳粥。剩下的问他们两个吧。"
谭祖光倒是很不客气的点了好几个菜,然后原照华也点了两个菜。
服务员退出去后,谭祖光惊讶的问:"呐,轩辕,你一碗粥就够了?"
"嗯,够了。"
"难怪那么轻。大男人学什么减肥嘛。"
"这是我一惯的食量,并不是减肥。对了,刚才在医院那里很抱歉,因为我失血为人动手术,身体很累,所以,没有及时认识你。我叫轩辕清。"我温和的说。
谭祖光似被我突然温柔的话吓愣了一下,勾唇不怀好意的说:"照华说有些事要经过你的同意才可以对我说,那轩辕是不是趁现在等上菜的时间给我解解惑呢?"
我转头看向原照华,后者点头。
看着谭祖光期待的样子,我淡淡的笑,说:"既然我相信了原先生,那么你是他的相信的人,所以,也不是不可以说的。你问他吧,我准了。"
"轩辕是穿越时空的古人。"原照华非常非常简单的说完了。
"哈?"谭祖光伸着脖子,目瞪口呆的样子看着原照华。
"别装了,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既然你知道了,所以,我们要为他保密,并好好保护他。"原照华严肃着脸说道。
"嗯,我得确定我不是在做梦。"谭祖光抬手在自己的脑门上拍打了两下,说,"照华,可以说得更清楚一点吗?"
"我也所知不多,还有,轩辕是个皇族,是皇子来着。"
"就这样?照华,你居然相信这种骗人的话?!"谭祖光很是吃惊的问。
原照华突然伸手指着我,带着怨恨的语气说:"阿光,你知道吗?我父亲,守了他三十年!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父亲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把我送到镇上去读书,就是回家也从不准我和我的母亲靠近后面一步。不过,在看到他后,我也明白了父亲的做法。不然,我们哪有可能与他相遇,他可能成了博物馆的一具最美丽最重大发现的展览品。"
"原先生,你那样说太失礼了吧?我才不会让自己变成那样的存在呢。"我撇着嘴巴说。
"是呀,因为我父亲会守到死。或许他死了也会为你陪葬。"
"原先生,你这是在怨我吗?"我淡然的问。
原照华顿住了,抿着唇看着我,无力的轻叹一声,"没有,我是不可能怨你的。"
"还是那句话,要是你们敢说出去,我不介意见血。"我冷声威胁。
"真是暴力。"谭祖光一脸怕怕的表情说。
"菜来了。"我说。意思是结束对话。
――――
席间,原照华接了两个电话,其中一个应该是他的妻子打过来的,因为他是走到外面去接听,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另一个电话似是工作上的事,同样是外面接听的。
饭后,时间已经是九点过十分了,原照华让我先住到谭祖华的家里,交待了一些事情后,他拿过椅背上的大衣匆匆的离开了。
――
谭祖华扶着我上车,然后车行了半个小时左右,没有回他的家,反而是在一个停满车的停露天停车场停下。说是有点事情必须得今天处理完。
看着那五层高的楼墙上都挂满着彩色的灯饰,与七彩轮流变幻的立在楼顶的巨大灯箱,我讶然了。
"轩辕,欢迎你来我和隐形照华的'光年俱乐部'。"谭祖光优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温和的说。
"呵呵,谭先生,我还是没有力气走进去。"我试着走了三步,身体就摇摇晃晃着要倒地了,还好谭祖光眼疾手快的扶住我,所以,我苦笑着说。
――
我不要谭祖光背,是因为我不想收太多的眼神,谁知,被他扶着走一样收到他的员工们一堆惊骇的视线。
偏偏他的办公室是在地下一层的'光年酒吧',我唯有紧皱着眉心慢慢的坐上电梯。
电梯门开,经过一段铺满红色地毯的小走廊,一扇很个性的门前站着两个迎客的一男一女服务员,两个人惊讶了一下,很快欠腰,齐声道:"老板,欢迎光临光年。"
"阿健在吗?"谭祖光问。
扶着镏金门把的男女服务员愣了一下,好奇的看了我一眼,男的说:"健哥和理哥都在。"
我轻靠着谭祖光,走进被服务员推开的门内,没有那种吵死人的音乐和能炫花人眼睛的旋转舞灯,里面充满暧|昧灯光,客人们在绿色植物的后面窃窃私语着;简洁大方、典雅贵气,再带着一点神秘梦幻的酒吧里舒缓的播放着轻柔的钢琴曲;穿着白衬衣黑背心侍者服的服务生端着酒水穿梭于各个小圆桌之间。
――
谭祖光要把我带进他的办公室,不过我很是好奇,所以,我跟他说要在吧台前坐一下,看那个耍杂一样调酒的调酒师是怎样调酒的。谭祖光让一个侍应生看着我,而他说只要十分钟就会回来。
我不耐的挥手,说:"少�嗦,你要不放心不会陪我坐几分钟啊。"
此话虽轻,但是旁边的侍应生和吧台内的调酒师还是听到,所以,惊到了,调酒师手中的壶差点脱手而出,瞪了我一眼,说:"老板,你怎么换口味了。"
"你们老板这样的人我可看不上。"我冷着脸说。
"呵呵,老板,你被鄙视了呢。"调酒师调侃的说。
"阿九,这是轩辕,轩辕,他是酒吧的调酒师阿九。"或话谭祖光体会到了那个时候原照华的心情了,所以,无视阿九的话,简短的为我们做介绍,"这个是小明。"他用下巴朝旁边的侍应生抬了一下,说。
"那这杯就请轩辕喝了吧。"阿九把壶里的酒倒了出来,泛着淡淡青色的光,轻轻的推到我的面前,"'月下美人'"
"谢谢。"我把酒推到谭祖光的面前,"你也看到我是被你们老板扶进来的吧。这酒就让给你们老板了。"
"那好,下次再请你。"阿九爽快的说。
谭祖光仰头把我推过去的酒喝光了,说:"那我进去了,我只要交待一下就出来,然后我们就回去。"
"谭先生,我不是小孩,你的酒吧氛围很好,就算真有不识相的客人,我虽无力,也不会让自己吃亏了去的。所以,你下去吧。"我抬手挥挥。
看着拐进吧台后面小门的谭祖光,阿九和小明合回愣开的嘴巴,阿九说:"哇呀,轩辕,你是我的偶像啊!居然可以让我们比狐狸还狡猾,比狼还黑心的老板老老实实的听你的话,真是了不起!轩辕,你就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王,我崇拜你啊!"
"调酒给我看,多点花样。"我左手肘撑在吧台上,手背托着脸颊,懒洋洋的说。
阿九愣怔了,小明'噗哧'一声笑出来,说:"阿九,女王大人发话了,还不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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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遭遇强吻
阿九垮着脸,装可怜的说:"轩辕,要有人点酒我才会调酒的,其它时间,我擦杯子。"
"嗯,你就做那个把壶甩高,然后反手接壶的动作给我看。"我说。
"...可以不做吗?我不是耍杂的呢。"阿九郁闷的表情说。
我不语,只是望着他,然后他很热切的看着我的身后。
"嗨,阿九,十三号桌点'落日余辉'两杯。"一个十八九岁的男服务员走过来,右手在吧台上轻拍了一下,把手底下的点牌推到阿九的面前,咧嘴笑着说。
"咦?这是谁呀?我好像看到他跟老板一起进来。"他转过头好奇的看着我,问阿九。
"就是老板带来的人,好像很宝贝。"小明用宽城话说。
"呃,大新闻啊!"男服务员掩住了他的惊呼,低声道。
"不要当着我的面用我不懂的话说话。"我放下托脸颊的手,站起来,说。
"啊,对不起,失礼了。我叫小力,请多多指教。"叫小力的男服务员自来熟的朝我伸手。
我回握一下马上放开,转身对小明说:"洗手间在哪里?"
"要出去,从刚才进门的门口出去,左拐再左拐就到了。"小明说,"那个,要不你等老板出来,反正老板不是说一下下就回来吗?"
"不用。"
我凝聚力气走了一步,微晃了一下,可恶!明明坐着的时候好好的,怎么一站起来走路就身体软得发颤呢?而且还是内力都消除不掉的疲软!好可恶啊好可恶啊!看来勉强动用术能的'惩罚'不是一般的重,看来,还是沉睡更好。
"你的身体?"小力迟疑的轻问,伸手想扶我的样子。
"没什么,站得太急,头眩了一下。"我扶着吧台,深呼吸一口,慢慢的说。
然后我用很慢却笔挺的身姿走到门边,十几米的距离走出一身的汗来,手搭在门把上,还没有用力,就被外面推开了。
就我现在强撑的身体,当然是像保龄球一样被推得往后仰倒了,明明只要大步后退一步就能稳住身形,可惜有心无力。
眼看视线就要来个大转换,腰被一只大手捞住了,反跌进大手主人的怀里,就是隔着厚厚的毛衣,那坚硬温润的胸膛也撞得我晕乎的脑袋更晕乎,鼻子也撞痛了,痛出泪花来。
"那个,你可以放开我了。"我推了推他的胸口,揽在腰上的手纹丝不动,只好出声。
腰上的手还是没有一丝要松开的意思,但是他回话了,"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在门后面,还好没有让你摔倒。为了向你道歉,请你喝一杯。"
他的声音很好听,清润温和,还有一点点的低沉。
我抬头,他很高,至少高我半个头,一米八五以上,当看清他的样子时,我心中一紧,差点脱口唤出'父皇'两字,不对,是'轩辕擎天'四个字。
为什么轩辕擎天会在这里?要不是他看我的眼神没了那种宠溺和深情,我真的以为轩辕擎天也来了这个时代。除了服饰的不同,他与那个轩辕擎天一模一样:俊美的脸,深遂凌厉的丹凤黑眸,高挺的鼻子,薄而润的嘴唇,坚毅的下巴,性|感的喉结;纯黑的披肩中长发,额前凌乱的散下几缕俏皮的碎发,增添一抹狂傲不羁和邪魅张扬。
"不,不用了。请你放开我。"我用不自知的害怕的声音急道。
"天?"一道娇嗲的女声轻唤着搂住我的男人,撒娇的挽住男人的左臂,描着重妆眼影的眼睛恨恨的瞪着我。
我无辜啊,是他不放开我,我要是有力气挣开,犯得着受你的白眼吗?!�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害怕呢?!
"怎么啦?"
谭祖光的声音远远传来,我高兴的转头望去,向他伸出右手,傲慢的说:"谭先生,你出来了,过来扶我去外面。"
谭祖光急走过来的脚步微顿了一下,扬着冷静内敛的微笑,温和的说:"呵呵,紫先生,您来了。请进请进。"然后转头对身后跟着他的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说:"阿理阿健,小心招呼紫先生,带他去贵宾包间。紫先生今晚的消费全免了。"
"他是你们这里新来的吗?我很喜欢,今天晚上就他陪我吧。"被谭祖光唤成紫先生的男人根本就没有放我的意思,腰间的手似越来越重,他很强势的说,把我往里面带。
"真是抱歉,他不是。"谭祖光的微笑不变,不过眼中可没有半点笑意,反倒是有着慎重和锐利,他慢慢的说,伸手握住我伸过去求助的手,要把我拉出紫先生的怀。
"你这人真是失礼,快放开我。让你的女伴为难可是不男人该有的风度。"我说,另一手大力的去扳腰间的铁指。
"说得也对。"说完,他低头深深的凝视了我一眼,慢慢的放开了手。
在我往谭祖光靠去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已经松开了手的紫又拉住我的手,我跌再次跌回他的怀里,当我仰头要破口在骂里,嘴巴被吻住了。
脑子轰然一响,气血上涌,我瞪大着眼睛,嘴巴因吓愣而微张开,被男人的舌头轻轻一下就顶开,然后在我的口腔里肆无忌惮的横行霸道。
整个酒吧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可是现在,没有针掉,所以,能听到声音是男人深吻我时发出的甜腻的啧啧声和一些人的粗重呼吸声。
我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被一个像轩辕擎天却是陌生的男人给吻了,最后觉得自己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缘故,加上男人的样子给我造成的冲击,所以心怯之间就被男人占到便宜了。
反正我就那么吓呆了,瞪着眼睛任由男人吻着。但是不代表别人也总是惊呆不动,然后,我就感觉一道大力从背后把我拉扯出那个'害怕轩辕擎天'的迷雾中,不过整个人还是呆呆的样子。
"轩辕,不怕。我们马上离开。"谭祖光一边掏出手帕为我擦拭嘴角因吻而流出的银水,一边焦急的安慰着我。他的手势很重,擦得我的嘴唇很痛。
我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微微的把嘴角勾起一点,无视着身上紫看过来的若有所思的深遂眼光,强装镇定,淡淡的说:"哦,你背我。"
"别把我当下人使唤。"谭祖光嘴上虽这么说,却还是半蹲下来,把我背到他的背上去,转身对阿理阿健吩咐:"你们去招呼客人,今晚所有桌子都八折。"
"紫先生,希望你和你的朋友玩得高兴,招呼不周,还请原谅。我先走一步。"谭祖光背着我站到紫的面前,凛然冷静的点头道。
"好说。"紫傲慢的说,大手揽住那个看着我咬牙切齿的女人的肩膀,跟着阿理往吧台那边的小楼梯口走去了。
――――
回到谭祖光在南城别墅区的别墅时,我也没有多好奇,洗过澡后就在谭祖光亲自收拾出来的客房睡下了。
早上醒来,盘脚坐着打坐了一些时间,除了运行内力,也吸收了一点空气中人类肉眼看不见的灵力。跳下床时,身体没了那种虚软感受,走路也脸不白气不喘了。
只是想到昨晚上的噩梦,就一阵头皮发麻,具体的内容倒是忘光光了,但那个恐惧的感觉还使命的压在心头。
一定是昨晚见了一个像轩辕擎天的家伙,才让我做出那种就算忘记内容也害怕得心颤的噩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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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紫非天的爱人宣言
在谭祖光的别墅住了三天,谭祖光每天很忙,但还是会定时给我把三餐准备好,教我怎么用电器,见我一遍就会还夸我不愧是皇族,听得我满脑黑线。
再有一周就过年了,谭祖光和原照华的那家光年俱乐部因年底有许多公司办年终餐会,忙得他几乎是脚不沾地,回来送饭的时候还抱怨原照华只会吃指手饭,躲在幕后不但不帮忙,还携妻带子说是要出去旅游。
谭祖光前脚刚走,原照华后脚就出现了,说是开始放年假,不过他只坐一下就要走了,因为要赶一个小时后一点半的飞机,他还要和他的家人一起去阳光灿烂的夏威夷度假。
我想一定是原照华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才错开了与谭祖光见面的时间,不然,他真有可能会被谭祖光压回店里去帮忙。
他一同带来的还有我的身份证和一些与身份有关的文件书,编得很完美的身世,和一张可以过完年后就可入读宽城城北贵族高中学园的入学证明。
我很开心的道了谢,唯一不满的就是身份证的年龄只有十七岁,而且才二十八岁的谭祖光成了我的监护人。见鬼的,我看上去有那么幼|齿吗?不过,人家好心忙一场,而且谁让我忘了告诉他年龄了呢?
看好之后,我抬头笑道:"你时间够不够啊?不是要赶飞机吗?那你走吧。玩得开心了。"
原照华坐在沙发上未动,看着我,问:"轩辕,你想要什么礼物呢?我带给你。"
"呃?"我的笑容微滞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兴奋的说:"你看着吧,我都喜欢。嗯,那个叫'电脑'的东西很好玩,它很聪明,知道好多;那个电视也不错,只是那些武打片中的轻功好假,打斗的动作也很僵硬死板,比花拳绣腿还糟糕,我比较喜欢看它的新闻;啊啊,你们那个叫'手机'的东西真神奇。谭先生他买了一个给我,他上班去了有时会打回来。总之,你们这里带'电'字的东西都很好。"
"他送了手机给你?呵呵,我都没有想到呢。既然轩辕你喜欢电脑,那等我回来就送你一部手提电脑。"原照华的话中带着他不自知的宠溺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朝我笑笑按下通话键,"我马上到。"很快就挂断。
从沙发上站起,似下了什么决心一样,突然走到我的面前,俯身扶着我的肩膀在额心亲了一下,英俊的脸上是冷静异常的表情,轻轻说:"轩辕,有什么不懂打我的手机。来,把你的手机给我,我把我的手机号码存上去。"
"哦。"我把手机拿给他,看他存号码的时候,我问:"原先生,你为什么亲我?"
原照华按键的手指几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然后一边输入号码,一边说:"这是我们现代人对喜欢的朋友的一种表达友爱的方式。"
原照华,你行!这种骗小孩的理由都被你想出来了,还骗我这个伪古人。
不过,我什么不好装,偏装古人,搞得现在明知是骗人的话也得乖乖相信。还是说在异世待久了又沉睡太久,把脑子弄笨了,所以,遇上的真古人也好,现代人也好,都是狐狸级别以上的,都是我不擅应付的家伙。
我真是太悲惨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原先生想做我的男|宠,故意献媚呢。"我淡淡的说。
"你有很多男宠?"他问得很迟疑,声音低沉中透着隐约的怒气。
"哪有,不然就被我父皇剥皮拆骨了。"我说的绝对是事实,只是一般人是不会往深一层去想的,所以,我不怕说出来。
"那就好。嗯,好了。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打我的手机。"原照华把手机放到我的手中,欣悦的说。
"那你路上小心。"我扶着院门的门框,对坐在车里的原照华轻声的说。
"嗯,轩辕也注意身体。轩辕,我回来后,你可以不再叫我'原先生'了吗?那样叫太见外了,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好。"我点头轻应,挥了挥手,看着原照华似笑得更喜悦的升起了车窗玻璃,看着渐渐滑远的黑色跑车,我漠然的转身走回房子。
――――
十二月二十七的早上,谭祖光象征性的敲了三下门就径自扭开门把手,走到我床前,轻柔的说:"轩辕,我知道你醒了,凭你的能力,我一站到门前就知道了吧,所以,不要装睡了。你昨天不是说今天要跟我去店里吗?今天是店里自己的年终聚餐,然后就轮流放假了。快起来。"
"唔,你出去,我要更衣。"我在头上抓了几耙,竖起身子,慢慢的睁开眼睛,微沙的声音软软说道。
"啊,你的额心和你的头发?!"谭祖华很吃惊的叫起来,似不能取舍一样,先从床|上撩起一缕长发在他的手心柔顺的滑落回床|上,痴迷的感叹着说:"好长,好柔顺,真是好美丽的银发。"
又抬头看着我的额间,伸手轻轻的抚|摸,闪着惊艳的眼光,低低的声音说:"紫色的莲花,好漂亮,配着盛满月辉的银眸,轩辕,你好美。为什么轩辕要用帽子遮起来呢?"
真是的,一不溜神就长到腰下了;还有,如果额纹不遮起来,被人叫妖怪吗?
我无视着谭祖光痴迷的轻喃,慢腾腾的掀被下床,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说:"要是你喜欢,我剪下来送你。"
"啊,不要剪。轩辕,这样很好看,是真的。"谭祖光拦住我,认真的说。
"谭先生,你说好看没用,要我想留它才有用。"我斜斜的睨了他一眼,说,"好了,出去为我准备早膳吧,我要吃皮蛋瘦肉粥。"
――
洗漱好,穿好衣服走到厨房时,谭祖光正围着围裙从瓦煲里盛粥出来,头也不回的说:"轩辕,这是我做的,试试我的手艺"然后,小心翼翼的端着粥送到坐在桌子前的我的面前。
"呀,你没有剪掉头发?太好了。你不知道,一想到你要剪掉,我就觉得好可惜。"谭祖光高兴的说,眉宇轻皱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奇怪,我刚才捋你的头发时,感觉它应该更长,好像长到脚踝那里了,而且颜色是,嗯,是什么颜色呢?"
他摇了摇头,想不起来的纠结表情。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忙说:"你在说什么?还不坐下。"
"哦。"
他笑着应,眼中飞快闪过深思的光芒,让我心惊。
――
哎,不是我不想剪呀,而是因为我刚才拿起剪刀动手时,脑中突然闪过幻晶从混沌界带来的信息,就是头发乃是吸收灵力所在,越长,主人的灵力越强,但头发不会长过人的身体,它只会堪堪长到它主人的脚踝处,因为接近地面的头发更能吸收灵力,所以,发尾的灵力是最强的。
我一高兴,就放下剪刀了,不过高兴得太早,就是头发长了,灵力有了,术能却还是睡意正浓,根本就不理睬我。当然,术能还是能勉强发动,但那个后遗症我深深体会过了,就因为勉强发动术能,所以莫明奇妙被个男人吻了。可我不后悔,因为我是为了救我的宝宝,只要宝宝没事,最重的后遗症我也不怕。
只是头发再长下去就招人眼球了,所以,还是最多留长至腰下,哪怕被人说像女人我也要忍了,不然再碰上像宝宝那样的情况,我怕我救不到人而后悔。
――
我拿着调羹慢慢的搅动皮蛋粥,让它更快冷却,见谭祖光端着他自己的粥坐到我对面时,我问:"谭先生,既然你们店里今天办年终餐会,为什么原先生不用到场呢?"
"那是因为所有的人只知我是老板呀。"谭祖光得意的说。手上学我一样搅动粥。
"那么大个店,你也不怕。冒昧问多一句,你可以不回答,谭先生,你应该有很大的靠山吧?"说着,我舀了上勺粥吹了吹,慢慢的喝着,味道很不错,所以,我毫不吝啬,却又隐晦着夸了一句,"谭先生,以后,你不要再带外面的饭送回来给我吃,我就吃你做的吧。"
"不要。"谭祖光非常干脆的拒绝。
"为什么?我吃你做的饭是看得起你,为什么不做给我吃?!"我停下喝粥的动作,瞪着他问。
"今天是特别大奉送。可以每顿吃到我做的饭的人是我未来的另一半。"
"你的理由真是古怪,我原谅你了。以后我不会再叫你做饭了。你把钱留下,我自己去买菜,然后我自己做。外面的饭菜吃多了很容易腻的。"我说。
"你会做饭?!你不是皇子吗?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难道你是不受宠的皇子?"谭祖光想像力丰富的乱猜瞎猜。
"做饭这种小事焉能难倒我?"我抬高下巴斜眼看着对面的人,勾着唇角狂傲的说。
他突然不再说话,只是愣愣看着我,故意表现出狡猾又温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名为'喜欢'的光芒。
我心中无力一叹,希望是自己太敏感,看错了。哎,谁让我被男人追怕了呢?所以,生着这副被异世之人称为绝色面孔的我,对男人看过来的目光总是下意识的不舒服。
还好他瞬时反应过来,笑道:"真的吗?那什么时候可以尝到轩辕的厨艺呢?我应该不用准备胃药吧。"
"就算你吃坏肚子,我可以免费救你。"我也玩笑的说。
――――
把帽子戴好,围巾围好,鞋子穿好,再把手套戴上,我锁门,谭祖光去把车开出来,当车开到院门外时,我刚好锁好门,打开车门坐上去时,他说。
"这衣服很合身,我还怕买大了。"他看了我一眼,手上慢慢的打动方向盘。
"你的眼光不错。幸亏你昨天买衣服回来了,我只有两套原先生买的,差点就不够换了。谢谢你,谭先生。"
"那就不要再叫如此见外的称呼了。"
"祖光,谢谢你。"我从善如流的换了称呼再谢。
――――
来到光年的时候,时间还早,不到十一点,那是因为谭祖光是老板,提早到更显他亲民;这与古代是完全相反,古代都是上位者最后才到,以显示他地位的尊崇。
光年俱乐部包括地下是六层,地下是酒吧,一楼也是酒吧,还加个舞厅,装修风格与负一层不同,隔音效果非常棒;二楼三楼是包间,唱K、喝酒;四楼和五楼全部是房间,可纯住宿,也有客人带人开房那个那个。而光年的员工有超过两百人,宿舍在光年后面,是三排两层高的平房。
"今天不是你们店里自己办年终餐会吗?怎么停车场现在就快满了?"我不解的问。
"店里的餐会要晚上九点后才有慢慢开始,现在这些车应该是紫天集团的管理级干部以上的宴会。"
"紫天集团?"
"上次非|礼你的就是紫天集团的总裁紫非天。虽然外界传说他冷酷霸气,无情又花心,邪魅阴狠,但是,那些传说都只道出了他的冰山一角。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哪是外人看得透的。"
我跨上台阶的脚步停了下来,走在身旁的谭祖光一下感觉,也停下,转头看我,问:"怎么不走了?"
"他也会来吗?"
"他?是谁也会来?"
"那个紫非天啊。"
"嗯,会露一下面就走的。他那种大忙人,这虽然是管理级以上人员的年餐会,但是他还有更多更高级的宴会等着他呢。轩辕怕他。"
听,谭祖光最后的句话用得是肯定的语气。
"有点怕。"
我低头承认,话音还在唇边拖着余音的尾巴,我身体瞬间被一道强大的气息覆盖,跌进后面宽厚强势的怀中,腰被紧紧的揽住,耳颈边被温热的呼吸喷洒着,低沉磁性的嗓音轻轻的耳语:"怕我什么?嗯?"
10
第十章:落荒而逃。
刚被紫非天从背后拥住,我的身体就僵了,足足十几秒钟才回过神来,我居然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而且我与谭祖光的对话不说被他全听到,但后半截总听到了吧。紫非天,他是鬼吗?
"当然怕!像先生这种大白天分不清男女乱抱人的人怎么可能不怕?"
我边说边抬起手肘后撞,故意撞中他右腰眼处,在他因吃痛张嘴吸冷气的瞬间滑出他的怀抱,飘到台阶中间的位置,居高临下的望着笑得邪肆的紫非天。
他左手插|在裤袋里,薄抿的唇勾着慵懒而霸气的浅弧,穿着灰紫色的三件式正装西装;肩膀着披着深紫的羊绒大衣;梳理得整齐的中长黑发用一条深紫的发带绑着,披在左肩膀,左鬓再垂下一丝齐下巴的碎发,该死的性|感,该死的邪肆!
他身后三步远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模样的年青人,不像保镖,胜似保镖。
"怎么会呢?我可是看准了是你才抱的。要知道,我们可是一吻定情。难道你想不负责?!"紫非天是非颠倒的胡说八道,一边迈着优雅至极的步子踏上台阶,向我走来。
气得我牙槽发酸,就算戴着手套,手心都有一种被指甲陷入的刺痛感。
"你这个无赖,别乱说,谁和你一吻定情啊?!哪里跑出来的疯子,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横眉怒目的瞪着紫非天,怒道。然后拉起走到我身边的谭祖光的左手,"祖光,我们进去了。"
谭祖光回头看了一下紫非天,微点了一下头,顺着我往台阶上走。
只是,紫非天好像跟我对上了,也看不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下就追上来,抓住了我的左手。
这个时候,我用自己的脑袋打赌,紫非天与轩辕擎天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谭祖光停下脚步,说:"紫先生,你这种大人物,请你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这几天我都来这里等你,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你了,你看,我没有伴了,所以,你就是我的伴。你应该知道,出席宴会不带伴是很失礼的,更何况我可是他们的总裁呢。"紫非天低头温柔的说,根本就无视我右边的谭祖光。
我侧头瞪他,狠狠的说:"那关我什么事?先生,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既然你知道自己是一大公司的总裁,所以,就不要做出那种失礼的举动。要知道,可是有很多人盯着你的。我可没有能力应付报纸电视杂志上的报道的。你不怕,我还要过日子呢!"
"没有人敢乱说乱写的。我叫紫非天,好了,你认识我了。那你叫什么名字?本来我想认属下去查的,但是还是觉得听你亲口说出来会更好。"紫非天无赖的说,不过,他说后半句话的时候眼中闪过心虚的眼光。
要不是两只手都被握住,我想我肯定摔到地上了。
我看着那扇自动打开就没有再关回去的自动玻璃门,里面的暖气扑面而来,我深深的呼吸一口,压下心底快飙出头顶的怒火,毫无起浮的声音说:"紫先生,我叫轩辕清。承蒙您错爱,可以放开我吗?"
"不放!如果清答应做我的爱人,我就放。"
"祖光,如果碰到神精病,该打什么电话?"我转头问把我的右手握得紧紧的谭祖光。
"110应该会受理吧。"谭祖光好笑的接话。
"哦。"我转头看向紫非天,说:"紫先生,请你放开一下,我要打个电话。真是不懂,这都只剩三天就过年,怎么还有人把神精病放出来到处乱蹿呢。对不对呀,紫先生?"
"清真是会开玩笑,我怎么没有看到呀。"紫非天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倒是温柔的笑道,"好了,清,我们快进去吧。我把清介绍给公司的人认识,以后清就可以随意出入所有紫天的场所。"
我的头无力的耷了下来,我不是这个紫非天的对手,因为我的脸皮没他厚。短短几分钟,连接着停车场的台阶下站了好些个人,关不起来的自动玻璃门里的大堂也都是窃窃私语的工作人员和客人。
我与两个男人手拖手的画面成焦点了。
我想,我出名了。在宽城最有名的光年俱乐部门口被光年的老板和世界排名前十的紫天财团的钻石级总裁'争夺',如此强劲有冲击力的画面,想让被他们'争夺'的不知名少年不出名都难?!
众口铄金啊!
黄河算什么?长江算什么?到时就算我再跳玄江也洗不去身上的冤情!
该死的!
――――
"算了,我陪你进去,你别抓那么紧。"在感受到各种视线的时候,我反而冷静下来了,低头看着与紫非天相衔的手,淡然的说。
紫非天得意了,转头从我的头顶看过去,说:"谭老板,请你松开清的手。"
"凭什么?是轩辕他先握住我的手的。"谭祖光不退半步,挑眉挑衅的说。
刚熄下去的怒火又有复燃的趋势。我对两个突然就幼稚化的男人极度无语,却又不能用武功伤人,否则更招人眼球。
我蹙着眉心来回将他们各看了一眼,手下施力,然后两手同时抽|出手套,也不转身,直接往十几级的台阶下跃下。
趁所有人因我突然挣脱两个男人,好像要滚落台阶而忘了惊呼时,我很没面子的落荒而逃了。
――――
坐在宽城购物中心前面广场边的休息凳上,看着喜气洋洋的大人小孩进出着装扮得非常年味的商场,我心酸涩。
"哥哥,哥哥,你的手机响了。"
"呃?"我看着摇着我手臂的一个拿着红色汽球的小女孩,怔怔的问。
"哥哥,看你这么漂亮,居然那么呆。我说你的手机响了好久了。"小女孩白了我一眼,大人似的语气说道。
我嘴角抽了抽,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反正这号码就谭祖光和原照华知道。
把手机放在耳边,静静的听着,等那边焦急的声音终于停下时,我轻轻的说:"对不起。我用过午膳了。我会自己回去的。"
然后挂机,看到手机屏幕上居然有三十几通未接来电,都是谭祖光的,平均五分钟一通,真是顽固。
"哥哥,你也走失了吗?"小女孩坐在我旁边,低头看着她自己晃着的双脚,沮丧的童音中还着害怕的音调。
我黑线。
"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比着额角仰头眯着眼睛看着不少于五十层的购物中心,淡淡的说。
"哥哥,你好笨哦。你不是有手机吗?打电话叫家里人来接你呀。"小女孩说。
"呵呵。那小妹妹�怎么让自己走失的呢?�看,广场到处有警察叔叔巡逻,小妹妹又怎么不去找他们呀?或许�的家人正在焦急的找�呢。"
"妈妈说,如果哪一天走失了,就在原地等着,她会找到囡囡的。"
"真是好妈妈呢。那囡囡多大了?"
"过年的那天,我就五岁了。妈妈说我与年一起生日,每个人都会祝福我,所以,我是最幸福的小孩。"
"囡囡,要不要哥哥提早送个祝福给�呀?"我侧低头轻问,看着穿着白色毛衣,鲜红短裙,粉色长靴,鲜红的毛线帽,打扮得非常可爱的囡囡,我隐隐的替她难过了一下,就算打扮得如此精神喜庆,也掩饰不了她苍白的小脸上所透出来的病气。
"好。"囡囡甜甜的应下,脸上的笑容如天空中高挂的太阳,温熙灿烂。
"那囡囡等一下,哥哥五分钟就回来。"
说完,站起来,在囡囡头顶的帽子上轻拍了下,向购物中心的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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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四个假叛逆的少年
我很快拿着一个盒子走出购物中心,往广场下面右边的地方望过去,看到穿着鲜红裙子戴着鲜红毛线帽的囡囡乖巧的坐在那里,也是看着大门的方向。见我出来,她的眼睛一灿,笑容一下绽开,拿着红色汽球的手朝我猛挥着。
我快步走下台阶,不想出入的人实在太多,与一个人发生碰撞。
"你走路不长眼睛吗?赶着投胎啊!?那么急做什么?"嚣张的少年声音大声喊了出来,有着烟熏味的右手紧揪着我胸前的围巾。
似疾还缓的人|流因少年嚣张的声音而停滞了一下,三秒不到,人群继续流动,我和三个像是少年同伴的少年成了人群中静立的孤岛,除了让开半米半径的距离,并没有半个人分出一丝眼神关注我们五个人的举动。
"对不起。"我抬起眼睛看着将头发染得艳红的少年,微笑着说。说真的,人太多,我也不知道是我撞他,还是他撞我,反正退一步海阔天空。
红发少年愣了一下,脸上隐隐的透出红晕,空着的那只手在刺猬一样竖起的头发上抓耙了两下,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呃,那个,我不知道你是女生。没有吓着你吧?我叫甄子律,他们是我的好朋友,黄头发叫陶彩桦,棕头发叫曲俊杏,白头发叫邝世珏。我们做朋友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眨巴一下银眸,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看着四个奇装怪服的少年用着羞涩期待的眼神望着我,我想没有听错,他们瞬间转变态度居然是因为我的脸孔比较漂亮,被他们认为是女生了。真是让我汗颜。
我深深觉得自己跟不上这个时代的思维了,不过也确实,一觉睡去二十年,时代的变迁、人们的思想,哪是我一个二十年前的古人能想像得到的?唯一不变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漠然。
"你可以放开你的手吗?"我垂下眼眸看着胸前的手,说。
"啊,对不起。"说着还帮着抚平被揪皱的围巾。
"我叫轩辕清。"我说完,点点头,往广场边可能会焦急的囡囡那边慢慢的挤过去。
――
"哥哥,你没事吧?"囡囡跳下凳子,跑到我面前,踮起脚抓起我的双手,问,眼睛却狠狠的瞪着我身后跟过来的四个少年。
"哥哥?你不是女生?"叫邝世珏的少年低声惊呼。
我把盒子放到囡囡的手心,抱着她放到凳子上坐着,我在她的旁边坐下,抬头看着好像我骗了他们而表情愤然的四个少年,好笑的说:"我没有说是我是女生吧?是你们自以为是呀。你们连囡囡都不如,她一眼就看出我是男生。"
"啊,怎么可以这样?我见你比我们学校的校花还美,还想把你追来做女朋友呢。"红发甄子律很失望的说道,大狗狗一样蹲在我的面前,可怜的撇着嘴巴,一副'你怎么不是女生'的纠结表情抬眼看着我。
我哑然失笑,伸出手在他的头顶摸了摸,头发果然是扎手的硬粗,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一直是男人。如果觉得我是男人伤了你们脆弱的心灵,我请你们吃鸡翅膀。"
"什么嘛?你多大?居然学大人说话。我才是老大好不好?既然轩辕你不是女生,那就做我的小弟吧,以后我们四个罩你。"甄子律挥开我摸他头的手,豁的站起来,很快恢复心情,狂言道。
"对了,轩辕清,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整个城北,都是我甄子律的地盘。"
"我以前在乡下读书,过了年就转到城北贵族高中学园二年级了。"我说。
"哇,真的,太好了。我们也是城北贵族的。"陶彩桦兴奋的说。
"那你就是我们学弟了。"曲俊杏说。
我奇怪的看着他们四个人的发色,好奇的问:"我大概翻看了一下贵族学园的介绍,它的校风不是很严谨吗?怎么你们都把头发染成这样也不说?"
四个少年的眼神游移着,然后还是甄子律说:"我们只是趁寒假染着玩,想试试做电视里那些校霸的感觉。而且学校也不会限制学生的自由发展,所以学校的个性风吹得很重的。我们四个早就想染发了,只是家里人不准。这头发还是我们四个结盟向家里保证不会变坏才准许的。"
我无语。真是够莫明的理由。不过,从他们明亮纯真又好奇的眼睛中可看出,他们的心性就如同他们眼睛中所现出来的一样,单纯、好奇、正直、张扬、热情、干净,略带着一点点青春的忧郁。
"啊,好漂亮!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呀?"囡囡扬着双手给我看,兴奋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囡囡的惊喜呼声打断了甄子律继续想往下说的话。
我只好低头看向囡囡,温柔的说:"因为我是哥哥呀。"因为�刚才总是看着一个被父亲抱在怀里的小女生的手,而那个小女生的手上正戴着一双兔子形状的毛绒手套。
"谢谢哥哥。给哥哥的回礼。"囡囡把她手中的绑着红色汽球的丝带递过来,软软的说。
在我伸出手刚要接过时,旁边飞快的撞出一个女人,拼命的抱着囡囡,带着哭腔的声音急切的低语:"呜呜,囡囡,妈妈的囡囡,妈妈终于找到�了。对不起,都是妈妈太不小心了,把囡囡弄丢了。呜呜,囡囡好聪明,会留在原地等妈妈。"然后捧着囡囡,在她的小脸上一阵泪糊。
"妈妈,�那么大个人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掉眼泪,羞羞羞。囡囡一个人在这里等妈妈的时候都不怕。"囡囡的黑亮眼睛里明明闪着见到她妈妈时所闪现的委屈泪花,却是忍着,反倒过来安慰着化身小孩的妈妈。
如此懂事贴心的囡囡,真是让人心疼。只是她的病,唉,或许正是因为生病让囡囡的心坚强吧。
"哎呀,给哥哥的回礼飞走了。"囡囡在她妈妈的怀抱里仰头看着渐渐飞远的红色汽球,着急的叫了起来。
"我们去追。"守在一边的甄子律振臂一呼,四个少年一下钻入人群,往红汽球飞走的方向跑去了。
"呃?什么飞走了?"囡囡的妈妈擦了擦泛红的眼睛,问。
"妈妈,我在等�的时候,碰到一个很呆很美丽的哥哥,他送了一双兔子手套给我做生日礼物。妈妈,�看,是不是很漂亮呀?而且好暖和哦。"囡囡把双手伸到她妈妈的眼皮下,然后又捂着小脸,梦幻的说。
"嗯,那囡囡有没有谢谢哥哥呀?"囡囡妈妈在我的旁边坐下,把囡囡抱到腿上坐着,柔和的问着。
"有啊,不过刚才被妈妈一撞,给哥哥的回礼就飞走了。"
"啊?囡囡,你口中的美丽哥哥不会是坐在我们旁边的吧?"囡囡妈妈边问边慢腾腾的把脖子转向我,很不好意思的朝我笑了笑,微点一下头,忙道:"啊呀,真是谢谢你照顾我家囡囡了,她身体不好,难得可以出来,我就带她来这人多的地方玩一下,谁知我太笨了,眨眼就把囡囡弄丢,差点就哭死我了。"
"囡囡很可爱,很礼貌。只希望�不要怪她接受我这个陌生哥哥的礼物。我为我莽撞送礼物给囡囡的举动向�道歉,请�不要认为我是坏人。"我微笑着说。
"你那么柔弱的美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我脸色一暗,抽着嘴角不知回话。
许是我的脸色被迟钝的她看出来了,忙转了话题,说:"呵呵,我还没有介绍呢。我是囡囡的妈妈,叫蒋思思,是个勇敢乐观的单亲妈妈。"
这么自信的自我介绍,还真是个乐观的单亲妈妈呢。
"我叫轩辕清。"
"是复姓轩辕吗?很少听人姓轩辕的呢。很配你。"她闪着亮晶晶的眼光羡慕的说。
我觉得她还是一个奇怪的单亲妈妈。
――
与她东聊西聊的时候,甄子律他们四个气喘吁吁的空着手回来了。
"对不起啊,没有拿到红汽球。"陶彩桦撑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气喘的说。
"它飞到那边的体育公园,我们追过去时它正好卡在一棵树顶的枝桠上,可是我们跑到树下一看,太高了,我们爬不去。"曲俊杏补充说。
"辛苦你们了。"我看着大冬天里因追一个红汽球而跑出汗来的四个少年,感动的笑着说,"我刚才不是说请你们吃鸡翅膀吗?走吧。"
说完,站起来,回头看了囡囡和她妈妈一眼,"�们怎么不起来?一起去。"
蒋思思抱着囡囡站起来,笑道:"不了,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囡囡,跟五个漂亮的哥哥说再见。"
"美丽哥哥,和四个欺负美丽哥哥的漂亮哥哥,再见。"
囡囡一脸调皮的笑容说道,挥着她戴着兔子手套的小手,然后从她妈妈的身上滑了下来,自动拉起她妈妈的手,两母女隐入人群。
12
第十二章:下厨
在购物中心六楼的麦当劳正与甄子律他们四个聊得高兴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没有接的打算,直接掐断。坐在对面的邝世珏看到我手中的手机眼睛一亮,说:"这是紫芝最新款的智能手机呀,要上万银子啊。可以给我看一下吗?轩辕。"
"等一下。"甄子律拦住邝世珏接手机的手,说:"先让轩辕把手机号码告诉我们。"
我与他们四个人互换号码后,邝世珏就迫不及待的拿着手机去玩了。对我来说,手机能接听打出就好,那么多新功能于我来全是摆设,浪费电池耐用度罢了。
"轩辕,你请我们吃,怎么自己一个鸡翅膀都不吃呀?"陶彩桦好奇的问。
我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看着只剩下我面前两对鸡翅的桌面,把它推到陶彩桦的面前,轻笑说:"我不喜欢吃,你帮个忙,帮我吃掉吧。还有,不够的话,再去买。"
陶彩桦倒是很不客气的开吃了。
"都是人和高楼大厦的,轩辕,你到底看什么?"坐在我旁边的甄子律凑过来,往窗外看了看,奇怪的问。
"我就看人和高楼大厦呀。"我笑着回答,又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想再过半个小时,大概五点的时候我就要回去了。"
"啊,那么早回去做什么呀?轩辕,多玩一下啦,等一下我带你去九楼的电玩城,那里超好玩的。"狂傲的甄子律顶着红艳艳的刺猬头看着我说。
"我等一下还要去菜市场买菜做饭。"
"轩辕,你怎么就不是女生呢?"稳重的陶彩桦说。
"呃,又怎么啦?"我不解的问。
"要是轩辕是女生,那我绝对要把你定下来。"温和的曲俊杏笑道。
"就是呀,美丽,温柔,体贴,会做家务,现在这样的女生几乎绝迹了。"清冷的邝世珏一边把手机递还给我,一边说。
"你们才多大呀,女生女生总是挂嘴边?还有,不要总是拿我来开玩笑,我很记仇的,小心下一刻我就报复回去了。"我微笑着,很温柔的声音说。
"哇,轩辕你笑得好恐怖哦。"甄子律抱着手臂搓了搓,一脸怕怕的表情道。
"所以,为了在学校好好的相处,你们要记得我现在说的话哦。"我继续微笑着说。
"嗯,嗯,我们记得了。"四个假叛逆的少年狂点头应下。
"真乖。好了,我打个电话,别出声。"我说完淡淡将他们四个扫了一眼,见他们紧闭着嘴巴怕怕的望着我时,我露出一个非常赞赏的笑容给他们。
翻开手机盖,拨通谭祖光的手机,放到耳边。
"我忘了我不认识回家的路,过来接我吧,我在宽城购物中心六楼麦当劳。"等对方的谭祖光应下,我才挂回电话。
"轩辕,你说话真有气势。不行,怎么可以比我还有老大的气势呢?"甄子律不满的叫道。
我转头轻轻的看着甄子律,又看着对面座位的三个少年,冷了笑容,厉声说:"甄子律,陶彩桦,曲俊杏,邝世珏,因为今天我们刚认识,但是下次,别再让我闻到你们身上有烟味,否则,我会剁了你们的手指。"
"轩辕,你管得太宽了吧。我,我们只是试了一下就扔下了。"甄子律低头气弱的咕嘟。
"嗯?"我淡淡的从喉咙里'嗯'了一声。
四个少年噤声了。
"要是不服,以后在校园里碰到可以不认识我。"
"我们知道了。再不抽烟,也会把头发染回去。但是轩辕,为什么你可以自己染发却不准我们染发啊?"曲俊杏弱弱的问。
我黑线。"我什么时候不准你们染发了?明明是你们说是你们的父母不准的。还有,我的头发藏在帽子里你们怎么看出来染发了?"
"因为你把眉毛都染色了呀,还为了配合发色,居然还戴起了银色的隐形眼镜。呵啦,想不到轩辕你这个乡下男生比我们城里人更时髦呢。"陶彩桦咧嘴呵呵笑了两声,似讨好的语气说。
我额头磕到桌子边沿,抬起头无力的说:"我这是天生的,没事谁会把自己的头发漂白?"
没错,我现在整一个雪娃娃的样子,银发银眉银眸,暖玉般幼滑的肌肤,除了那似墨似紫的又长又卷翘的眼睫,整张可说是精致小巧的脸孔上只有嘴唇是樱粉色,嗯,忘了,额心还有一抹紫色。其实我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很恐怖,却让所有看着我的人都觉得很美,也不知他们那是什么眼光,真是太差的审美观!
说完,收到四双八只无限同情我的眼神,看得我后脑勺滑下一滴巨汗。
想来他们四个把我看成是白化病患者了。
算了,懒得解释了,就让他们自以为是的想歪去吧!
――――
谭祖光身着银灰色西装,左手抱着他的深蓝色昵子大衣,拿着皮手套走进麦当劳时,看得许多小女生大女生一阵脸红窃语。
谭祖光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一百八十几公分的高挑身材,宽阔的肩膀,强壮的身躯,修长的双腿;黑色的短发在灯光下晕出一圈浅浅的金棕色,俊雅的脸上嵌着一双温和浅笑的棕褐色眸子,笔挺的鼻子,嘴唇微薄,抿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充满男人味的下巴稍抬,给人以自信从容的高贵感觉。
看着优雅的站到我们桌子旁边的谭祖光,我轻轻的笑了笑,说:"祖光,你来得很快嘛。要吃点什么吗?"
谭祖光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看着甄子律他们四个的装扮,眉毛轻轻的皱了一下,问:"轩辕,你的朋友?"
"嗯,刚认识的。甄子律,你坐对面去。"
谭祖光在甄子律让出的位置上坐下,看着对面的四个少年好几秒,然后说:"我叫谭祖光,是轩辕的监护人。"
"你好,我叫甄子律,他们分别是陶彩桦,邝世珏,曲俊杏。"甄子律说,四个少年略带拘谨的坐得端正,看着我,看着谭祖光。
从他们四个的坐姿和说话中,可看出他们的家教是很不错的。只是他们才十七八岁,会跟风学样去叛逆是必然的,况且他们现在还是刚开始,只要他们自己理智,再有人拉住他们,不会在歪路上走很远的。
谭祖光用审视的目光将对面坐着的四个少年狠狠的扫了过去,然后,眼睛落回我的脸上,温柔而深遂,轻柔的问:"轩辕,家里还没有买年货,要不要在这里买些回去?"
"好啊。"我吐出咬着的吸管,放下几乎没有喝的可乐,高兴的点头。
谭祖光站起身,"那我们走吧。"
我也站起身,看着紧跟着我站起来的四个少年,说:"你们也别玩太晚,早点回去。"
"是。"四个人躬腰点头,齐声回答。
――――
在购物中心的三楼买了一些年货和晚饭菜,就驱车回到了城南的别墅。
我在厨房里弄晚餐,谭祖光挽着袖子在所有的门上贴福字。把菜端上桌子的时候,他也贴得差不多了,我笑道:"祖光,这房子好多福。好了,你去洗手,可以开晚饭了,你等一下不是还要去光年露面吗?"
"这样才好啊。这是自我买了这别墅最有年味的一年,平常我都是回本宅的。"谭祖光边说边走到我身边的洗手槽里洗手,接过我递他的干毛巾擦手时,看着我,突然说:"轩辕,等一下你和我一起去光年吧。"语气中夹着紧张和期盼。
我低眸想了想,抬头望着他闪烁的眼睛,微笑着说:"好。祖光你这个监护人都不怕我未成年进入俱乐部了,我怕什么。"
我还是没有问出白天那时,我'逃跑'后,紫非天和他的情形怎么样,后来又是怎么处理的;紫非天有没有为难他?
因为谭祖光也不曾问我为什么要'逃跑'。所以,那事就让它过去吧。
"呵呵,我都没有想到那点呢,只是想把你带去。"
"其实我还想在照华的身边当保镖的,但是现在他把我的年龄弄得如此小,我就是想赚钱都难了。所以,你们的恩情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还不了了。"我一边装饭放到谭祖光的面前,一边说。
"别那么说,小心我生气。我和照华会照顾你的,你只要开心就好。对了,那轩辕你本来多大?"谭祖光等我端着自己的饭坐下后,问。
两世加起来,我有四十五岁了。
"二十岁。来,试试我做的菜吧。"我先拿起筷子,示意可以开吃了。
桌子上三菜一汤,煎酿豆腐,芥菜肉沫,清炒莴笋片,白萝卜丝鱼片汤。因为我不喜太荤的菜,所以,都是很清淡的菜式,而且量也不是很多。
谭祖光夹了一片莴笋片放嘴里,抿着嘴缓慢的嚼了几下,眼睛一亮,说:"唔,好吃。"
多年没有下过厨的我等他说完简洁的赞美后,心里很高兴。
13
第十三章:温柔的暴力
临出门的时候,那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又响了一次,我照样无视了。谭祖光疑惑的看着我举动,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最终没有开口问。
在三楼晃了五分钟,然后就去负一层的光年酒吧,里面与前几天来一样,客人并没有减少,好像都不回家过年似的。
我顶了顶谭祖光的手臂,问:"怎么还那么多客人?"
"生意好不好吗?可以让轩辕过得更好。"谭祖光凑近我的耳边说。
这话真有歧义,不过看他说得如此自然,我就不要去想歪吧。我现在未成年,而他是我的监护人,养我应该的,吧?!
外人看着就像他在吻我一样,我不由的后退半步,被他的手拦腰揽住了,落在身上的复杂眼光更是多了。
我微微脸红,推开他,刚好他被一个似熟识的客人拉住了,而我快步走到吧台前,对正一边调酒还一边分神看向我和谭祖光'热闹'的阿九,温柔的笑着说:"晚上好,阿九。"
阿九似被我的笑容吓得慌乱了一下,手中的壶脱手而出,在空中旋转着几个圈朝我飞来。
我一动不动,看着飞向额头的壶,也不眨眼。
阿九趴在吧台上堪堪把壶接住,只要再慢上那么一瞬,壶就是与我的额头来个亲密接触。
"哇啊,轩辕,你都不躲开一下吗?要是我没有接住,我会被老板当鱿鱼炒掉的。"阿九一脸愤愤的表情看着,抽着嘴角说。
"新花式吗?"我笑问。
阿九的脑袋被一片黑云压得磕到了吧台上,全身抽搐。
与客人聊了几句的谭祖光从容坐在我旁边的高脚圆凳上,轻笑出声,问:"轩辕,你不会以为阿九在用花式调酒,所以才没有躲开的意思吧?真是够吓人的。"
"不是吗?"我侧头,瞪大着眼睛,疑惑的反问。
"老板,请让我上三楼放松一下吧。"阿九有气无力的靠着吧台内侧说。
"你去吧,正好让我过过手瘾。"
说完,跳下高脚凳,拐进吧台里面,把明显吓呆的阿九推出吧台。
然后,站在吧台里面,看着坐在吧台前温柔的笑着的谭祖光,问:"祖光,想喝什么,我调给你。"
"呵呵,好。不过,轩辕,你认识字吗?"谭祖光惬意的笑着,轻轻的问。
我眼睛闪了一下,转身看着酒柜中从世界各地收罗而来的名酒和特色酒,我认识酒瓶上的标签,只是怎么搭配来调成好看又独特的鸡尾酒,就为难了。
我淡然的走出吧台,抬高下巴高傲的说:"本君还是觉得看别人耍杂更好。"
他温柔的笑,狡黠的光芒一闪即逝。
"轩辕,我不是耍杂的,是有特级执照的调酒师。"阿九无力的说。
"可是对我来说你们都差不多呀。"我无辜的说。
"老板,你和轩辕不是来参加光年聚餐吗?怎么就坐这里呢?"阿九拐着弯赶人。
"我们去过楼上了。待了五分钟就下来,还是这里安静一点。轩辕不喜欢太吵的地方。"谭祖光说。
"那我还是去三楼吧。我喜欢热闹的地方。"
阿九说完,大力侧身打开吧台后面的小房门,对里面叫了一声,出来一个高瘦的男生。
"老板,这是我找来代班的,叫阿非,是我表弟,有我七成手艺,老板放心。老板,轩辕,回头见,我去三楼找美雪了。"边说边挥手,打开门飞快的走了。
阿非看着年纪不大,他冷静的朝我们点了点头,走进吧台里面,自觉的拿起手巾擦拭着玻璃杯。半晌后,他抬头看着谭祖光,问:"老板,想喝什么?"
"你最拿手的就好。"谭祖光虽然温和的笑着,眼神却严厉的看着阿非。
"'月下美人',怎么样?"
嘿嘿,你看着我说做什么呀?!
"轩辕,你说呢?"谭祖光也转头问我。
我眼尾轻微的抽搐了一下,说:"无所谓。要是你耍得比你的表哥好看,有赏。"
轮到他们两个抽搐了。
――――
谭祖光喝下阿非调的'月下美人',然后就被一通电话叫到三楼去了。
坐在吧台前看阿非用着可说是优美的动作行云流水的调酒的我,很快被人搭讪了,但多数被我婉转的拒绝了,都是很有风度的人,见我冷清漠然,摸摸鼻子讨了个没趣,点头退回去了。
"你好。"
我转头看着不请自坐在身边的男人向我打招呼,眉心浅蹙,微点了一下头就看回阿非的杂耍式调酒了。
"做个朋友怎么样?我叫阿金。"男人撑在吧台上的手捋了捋额角的头发,斜着眼睛朝我眨了一下,露出一个他自认为绅士的完美笑容。
寒得我浑身一颤。
刚好手机适时的响起,我淡淡的看了男人苍白浮肿的脸一眼,起身往外面走去。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别以为你跟着光年的老板就当自己多清高,还不是出来卖,躺谁的身子底下..."
'啪',我轻巧的躲开他想抓住我手臂的脏手,反手给了他一巴掌,把他越说越难听的话打断了。
"你敢打我?!"他捂着瞬间肿起来的左脸一脸吃惊,咬牙切齿,凶狠的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爸是宽城城东警察局的副局长。小心我举报这里,让你的情人去号子里喝茶去!"
"怎么啦怎么啦?"从一个绿色植物隔间后面走出几个二十几岁的男女,满脸看热闹的表情围了过来。
"啊呀,阿金,你不是说你能搞定他的吗?怎么反被打了?太丢你花花公子的称号了吧。"一个穿着超短裙和风衣,踩着长到大腿的长靴,化妆成女鬼模样的女人,用略带讥讽的尖锐声音叫道。
轻缓的音乐声还在响着,许多客人或坐或站或围,都是看戏的表情。
只是眨眼的时间,吧台通往大门口的空地就形成了三个阵营,一个是那个阿金和他的朋友们;一个是我,单独一个人;另一个是站旁边想劝架的服务员,有六个,却不见临时调酒师阿非。
我冷若冰霜的看着阿金一行人,接起顽固的响不停的手机。
我以为是谭祖光的电话,谁知,传到耳膜上的轻笑声根本就是不认识的男声,只是那低沉温柔的嗓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清。"
得,只一个字我就知道是哪个家伙了,想不到他还真是神通广大,才用几天的手机号就被他知道,还说什么不让人查我,我看呀,我的一切都被他了如指掌了。
我黑着脸把手机挂断,手机挂断前我听到手机里传来与酒吧内一模一样的轻音乐。
"你,你那是什么眼神?不相信我的话吗?!"阿金因脸肿说话模糊,不过因为他身后站了好几个朋友,气焰更是嚣张。
我转身,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戏码上。
阿金捂着脸气得跳脚,哇哇叫嚣着。
看戏的人包括他的几个朋友也都掩唇窃笑。
被无视的阿金怒极,疯狗一样从背后冲过来,头顶的劲风袭来时,我微微偏过身子,看着跌了个狗吃|屎样,还滑行了一米远的阿金,我慢腾腾的走过去,在他撅着屁|股爬起的时候,抬脚踩到他的脸上,碾了碾,痛与不痛自有承受着我脚力的阿金体会。
我用柔美的声音温柔的说:"你的父亲是警察局的副局长?信不信我让他过不了这个年?嗯?而你,会比祖光更早进去喝茶。"
"呜呜。"被踩在地上说不了话的阿金不知是痛还是怕,本不怎么样的脸扭曲着,眼泪鼻涕横流,被酒色掏空的混浊眼睛惊恐万状,嚣张的气焰不剩半点,烂泥一般摊在地上。
我把踩了他脸的脚在他那身高档的衣服上擦了擦,实则在暗中点了他的几个穴,如痛穴,哑穴,定身穴,说:"这衣服比你的脸干净。"
然后,转头看着吓呆的众人,无辜的眨了眨眼,露出明媚的笑容,道:"哎呀,抱歉,让你们看到不好的事了。今天晚上我说了算,你们的酒水一律八折吧。"
又看向几个服务员,说:"你们还不招呼客人。"
"对了,把这个垃圾处理了。"我踢了踢晕过去的阿金说,转头看着那几个他的朋友问:"你们是他的朋友吗?如若不是的话就回坐位喝酒去。热闹看得差不多就好。各位客人,你们说是这样吗?"
"对对对,我们与他不熟。哈哈,华仔,我们回去坐吧。"头先那个用尖锐声音说话的女人,闪着惊惧的眼神,干笑着说完把另六个怔愣的男女拉回坐位去。
很好,只是几分钟就熄灭一件可能大打出手的事。呵呵,看以后我坐吧台前谁还敢来打扰我阿九阿非杂耍。
14
第十四章:轩辕擎天是也
看着非常"识大体"的众人坐回各自的位置,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看着刚才掴人巴掌的右手,眉毛一下就皱了起来,真是的,刚才怎么就下得了手呢?搞得像是沾了脏东西一样。
走到酒吧里,拿了一瓶最烈的俄罗斯烧酒,对着吧台里面的小洗手槽倒到右手上,消毒。
我仔细的洗水,指甲缝都不放过。一阵旋风刮到身旁。
"轩辕,轩辕,你没事吧?对不起,因为手机不小心掉到地上,跌坏了。要不是阿非打电话跟他阿九说,我还不知道轩辕你出事了呢?来,让我看看,你伤到哪里了?"
"停停,祖光,你看我哪有受伤?"我挡开谭祖光紧张伸过来要检查我身体的双手,边说边瞪向消失了三分钟的阿非。
"你没受伤怎么拿酒消毒呢?"谭祖光奇怪的问。
"唉,因为我不小心碰了一只猪。"我长叹一声说道。
"呃?"
谭祖光被我的话弄糊涂了,露出一个呆呆的可爱表情。
"呵呵,没什么。"我看着空了的瓶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飞快的把手洗干净,擦干水,说:"祖光,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你看,时间都十点半了,我想睡觉了。"
"啊?嗯?啊,哦,好。"
我抬眼疑惑的看着谭祖光,他这是怎么啦?说话那么奇怪。
"那我去上面说一下,轩辕你先去停车场等我。"说完又急匆匆的走了。我怎么好像看见他脸红了?错觉吧,没事脸红啥呢。
走出吧台前,我停住身子,对身后的阿非和几个围在吧台前等酒的服务员冷声说:"唯有我叫你们所做的事,否则不要做多余的事。"
――――
我走进电梯里,在电梯门在关上的瞬间,挤进一个带着冷香的身影,然后电梯门合上,轻轻的震动,往上升去。
电梯停下来时,我去按开门键,被挡;挡住我的大手把停止键按下,转身向我扑来。
我轻跳着后退躲开,瞪着眼前满面幽怨的紫非天,怒道:"紫非天,你到底想怎么样?!"
"清,今天上午你明明说会陪我一起出席年终聚餐,为什么突然出尔反尔跑掉呢?让我好失面子。所以,清要补偿我,答应陪我过年。"紫非天哀怨的说。
我被他的表情和语气惊得一愣一愣,走前两步,抬手在他的额头上探了一下,又撩高一点额上的帽檐,在自己的额心对比了一下温度,嗯,没有发烧啊?怎么就感觉他脑子烧坏的感觉呢?
被他突然搂住吻住时,我想,是我的脑子发烧才是真,居然走近他,忘了紫非天有轩辕擎天的因子,是个极其腹黑恶劣的男人,是个为达目的而不惜牺牲形象的男人,是我一辈子也'赢'不了的男人!
他抱着我,将头埋在帽子取下的银色长发里深吸吸;而我,软在他的怀里,低着头静静的呼吸,压下下面涌上来的情|欲,左臀那隔着厚厚衣物亦能感受到紫非天的巨大,火热,坚硬。
我暗啐一声自己,太没用了,只是一个吻就动了情,想来是太久没有动欲,所以,才会在像轩辕擎天的紫非天怀里动了情。
"清,清,好想现在就要你。"
"好美的银发,闻着清的清香,让我忍不住把清揉在怀里好好的疼爱。"
"如此神秘,如此高贵的紫莲额纹,为什么要藏起来。让我吻一辈子也不够。"
灼热的呼吸,暗哑的嗓音,炽烈的怀抱,温柔的表情,宠溺的眼神,缠绵的情话。
与那个男人是如此的像!
轩辕擎天,我在想你!
哈哈哈,我居然想那个男人!那个让我不爱的男人,现在看着紫非天,我居然在想他。
真是讽刺!轩辕擎天,我连恨都懒得施舍,现在却透过一个像他的男人,想他。
――――
"清,看着我,你在想谁?!"紫非天的凌厉的半眯着凤眸,愠怒冷酷的表情,问。
我被肩膀上的抓力惊回飘远的思绪,用力推开紫非天,冷漠的笑道:"与你无关。让开,我要出去。"
狭小的电梯空间里,紫非天突然迸发出狠戾之气,眼中闪着掠夺的红色光芒,薄唇抿成一线,修长的手指轻轻勾着我的脸形,用着疯狂的语气,温柔的轻喃:"清儿,我为了找你的转世,已经禁欲七千年了,你就不可怜一下父皇吗?如果清儿再用那种冷漠的声音对父皇说话,那父皇就忍不住了。"
"你,你,你..."我指着紫非天的鼻子惊得说不出话来,目瞪口呆的笨样子真实的映在他的深遂眼中。
这种感觉我说不出来,只是奇怪为什么突然就没了恐惧,而只余惊讶。
我呆若木鸡的笨傻样娱乐了紫非天,他周身的戾气瞬间消弥无形,在我脸上肆虐的手指包住我指着他鼻子的小手,深情与宠溺在他的恢复黑色的眼睛里并存,温柔的凝视着我的银眸,慢慢的说。
"清儿,好想你,终于找到你了!那天晚上真想把清儿绑回去,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那么我很有可能就伤着清儿啦。我想让我们有一个不一样的开始,只是没有想到,清儿看着我的样子,居然在想'轩辕擎天'。明明看到清儿在想我,我很高兴,可是,就是有种吃醋的感觉。"
真自恋,我才不是想你呢。
"你你你,你真的是父皇?"我结巴的问。
"嗯,因为清儿当初把能珠还回来,...混沌之力全部回到身体,所以,我就把清国留给昊天他们,只带了洪英到处去寻找清儿的转世,一直到现在。"他模糊了中间的几个字,简单的解释着。
"老妖怪!"我撇着嘴巴骂了一句,再问:"那父皇你的力量不是很强很强?!"
被骂的人乐呵呵的笑着,说:"全封印了,我现在只比这个时代的人强上那个两点点。"
"真的吗?"我仰高头,看着他的眼睛复问。
"清儿,我是不会骗你的。"
"你真的禁欲到现在?为什么公众都说你是花心萝卜?!难道那天我看到的那个娇滴滴的女人是假人?嗯?"我淡淡的问。
"清儿,你要相信我。爱着你的我,一直在时间长河中寻找着你的我,是不可能再去碰别人的。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把你按倒。清儿,我爱你!没有想到,我在红尘万世中找寻你,你,却直接跃过时间之河。真的好幸运,在那一天,在那一扇命运之门后,我终于再见到你!"
紫非天边说边紧紧的抱着我,那沧桑畏惧的声音深深的敲击在我的心上。
不过。
有仇不报非君子。
所以,早已冷却情动之心的我一把推倒封印了力量的紫非天,在他疑惑不解的呆愣中,我挥拳踢脚,嘴中恨恨的说着:"我才不管你是轩辕擎天还是紫非天,要是再敢随便吻我,小心我砍了你!"
"清儿,你轻一点,我现在是普通人啊!啊,好痛!我怎么说也是紫天的总裁,清儿别打脸,不然不好看啊。"紫非天抱头让我打,偶尔抬头看我的眼神是温柔得可以将我溺毙。
"不好看?嗯?你还想给谁看?我忍你好久了!要不是打不过你,我会是现在这副鬼样子?!嗯?我会莫明的死了二十年?!紫非天,你赔我!"
"清儿现在很美。哎哟。好好好,我陪你,我会一直陪你!以后都听你的!"
他的此"陪"不是我的彼"赔"。
我当然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了,所以,打得脱力的我又在他的身上补了几脚。
整理好身上的衣物抬头伸手去按电梯的开门键时,不知何时打开的电梯门前站着似石化的谭祖光,和他的两个领班阿健阿理。
15
第十五章:去龙城
离那天暴打紫非天的事件已经过了十天了,当时眼中似闪着压抑光芒的谭祖光没有问,羞窘得脸颊泛红、银眸生雾的我也没有解释,就那么静悄悄的过去了。
年也是冷清中渡过,因为谭祖光还是被他京城本宅派来的人给带回去了,要过了正月十五才会回来。
也不算冷清,因为还有一只怎么也赶不走的厚脸皮野兽跟在身后,他叫紫非天。
除夕那天晚上,打了九个电话,其中有两个不通,分别是谭祖光、原照华和那四个新交的朋友;而第九个电话,终于通了,那边响了两下,我听到一把苍老的男声,强忍着眼框里的眼泪,听着那边喂喂两句后疑惑的挂断,余我久久的听着那头的"嘟嘟嘟"声,直到新年的烟花在夜空中绽开,真到紫非天体贴的拥着我一起听新年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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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前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那个用脏嘴说话的阿金父亲因受贿罪不但被双规,还直接进了号子,而阿金本人更是因多起猥|亵幼女罪也进了牢房,判的都是最重的刑。
不用猜,如此轰动全国的事,也知道是当时也在酒吧里坐着的紫非天做的好事。嗯,谭祖光也不遗余力的出了一份力。
另一件事没有轰动全国,只轰动了我一个人,那就是紫非天在谭祖光回京城的那天,既农历十二月二十八日离开别墅后,紫非天就在谭祖光的别墅旁边买了一栋别墅,一个晚上就装修好,入住,然后,每天过来串门子,扰得我不甚其烦,脾气愈见火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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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阳台的栏杆上,一边晃脚一边打电话,电话那头是谭祖光。
挂完电话后,回头就看到一脸幽怨的紫非天端着我要喝的温开水站在身后,吓得我往后一仰,差点掉到一楼了。
"清,你要的水,我拿来了。"紫非天把我拉回去,坐回阳台上铺着毛毯的椅子上,然后把泼掉了一点温水的杯子放到我的面前的桌子。
"紫非天,你坐下,我有话问你。"我指着对面的椅子对想抱过的来的紫非天说。
紫非天把快搭到我肩膀的手收了回去,俊美无俦的脸孔上,严肃隐透出来,双腿交叠,十指交叉撑着下巴,优雅中霸气立现,淡淡的笑着,说:"我还在想清要什么时候还会问呢?问吧,我都会告诉清的。"
"你有空吗?"我严肃的问。
他见我严肃的表情,眉心微皱了一下,疑惑的问:"清,你什么意思?不是问我这些年的事吗?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忍住不碰吗?"
"难道你没碰我!?"我咬牙切齿的反问。
"呃?"紫非天勾唇邪笑了一下,瞬间又委屈的说,"我还没有碰到就被清踢下床了,哪有碰到啊?而且吻清一下,清就真的不顾忌一点我是普通人,把我揍得爬不起来。清,你什么时候原谅我啊,我真的好想好相要清啊。"
我淡淡的斜睨他一眼,然后看着阳台对面的别墅里,变身为园艺师的两个助理男人,心中为他们可怜了一下,说:"我要去龙城,有空的话送我去。"
紫非天高兴的站起来,把椅子上来不及起身我按回去猛亲...十分钟后,我拿着空杯子朝屋子里走,背着阳台倒地装死的紫非天,食指轻轻的抚上饱满微酥的嘴唇,复杂的心情中,不自觉的勾唇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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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年三十晚的那两个不通的电话和一个通的电话后,我就一直想要去龙城一趟,只是,想是一回事,真的要动身前往时,我又胆怯了。
我该用什么身份去见他们?岳父母家的电话不通,我害怕他们已经离开,因为二十年前,他们就快六十岁了;曾经的家的电话是无人接听,我知道,老婆有了另一个陪她共渡一生的男人,流着我两具身体的血液的宝宝转回我曾经工作的医院,在养伤;亲生父母的家,那把苍老的声音,让我的心揪住般的痛。
我想他们,非常的想。我要知道我曾经的身体还在不在?在,又在哪里?为什么宝宝在昏迷中的喃语是"对不起,爸爸,不要离开";不在,又是怎么不在的?
当初石时的话此时想来,我却深深的感觉到那个时候,石时就已经预知了我此刻的结局。
一个悲伤的结局。
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只是现在,我还陷在那个悲伤的结局里出不来,彷徨,迷惘。
所以,自己都原谅不了的我,又如何去回应紫非天那句什么我原不原谅他的话?
――――
我被紫非天抱着坐在车的后座闭目养神,开车的是洪英。没错,就是洪英,那个表无表情的面瘫男。
记得一个小时前,他开着一辆黑色的房车过来,下车的他见到我站在紫非天别墅的台阶上时,跪下就是一个大礼,用哽咽的声音激动的说:"见过帝君陛下,帝君陛下吉祥!"
然后,那两个男助理变成了小花园中的两具雕像。
"起来吧。洪英,很高兴再见到你,你一点都未变。"我微笑着说。
"帝君陛下?"洪英从大理石铺成的地面上站起来,苍白的脸上,庆幸激动的表情,总是平静如水的眼睛微微的晃动着,太多的情绪从他的瞳孔上闪过,最后又平静了,轻轻的唤了我一声。
"没事了,我,也一直活着。"我慢慢的说,回答了他没有问出口的话。
"洪英,以后叫清儿省了'帝君'二字吧。"紫非天拿了一件厚大衣出来,看了台阶下的洪英一眼,说。
"是,主上。"
"不要!还是说你想我叫你'父皇'?直接唤我'轩辕'就好。"我冷冷的说。搞什么,要是那样叫,会被人笑死的。
"清儿,就算现在是现代,是平等的社会,中国早没有皇族,但是我们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因为我们就是皇族!我是帝王,你是帝君,洪英是侍者,而我创立的紫天里面的人都是下人,所以,我们与生俱来的尊荣是不可否认的,更所以,他们要想进入紫天,就要放弃他们的平等观念,以我为天,以清为天,唯我们的命令是从。我现在不用再去做什么统一大业了,就是在这种平和的世界里,我的威严现在除了清,所有的人都不可侵|犯。"
"紫非天,你说那么一长段话是什么意思?还有,我什么时候侵|犯你了?不是你自己听不清楚我的话自己撞上来的吗?要是再胡说,你就留下来看家吧,不用你跟去了。"
"好好好,清儿,我都听你的。怎么现在的脾气越来越霸道呢?"紫非天马上让步,可在他抱住我腰间的手臂却是霸道强势。
"你嘀咕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收到一个不可逆转的深吻。
――
确实如紫非天所说,我真是越来越恶劣,想来,只要发泄了心中积存多年的隐郁就好了吧。
谁让现在对我来说,只有紫非天是我最熟悉最怨恨的男人呢?谁让现在的他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笑呵呵的温柔宠溺着看着我,怎么可能不助长我的脾气?
其实我心中也是知道的,知道他会让着我;知道他是真爱着我;知道我就是露出最凶暴的样子,他也不会再离开我,伤害我;知道他明明忍得辛苦,也不敢在我开口前越过最后的雷池;知道他是用自己特别的方式逗我开心...
否则,我不会总是被他偷袭成功,因为很久以前就熟悉了他气息的我对他根本就没了防御之心;不会在打完他后有复杂的心情;不会偶尔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想着去完龙城后与他一起生活;不会在寂静的深夜想着,他是怎么守着一份无望的爱在几千年的时光中,寻找一个可能永不转世的我...
如果说以前在那个清冷的深宫中的我还怀疑着他对我的爱。那么,再见到现在的他时,他绝口不提几千年的孤独,而对我不变的爱情和宠溺,让我怎么再有理由去怀疑他的爱?!
所以,轩辕擎天,再等一下,或许说,拉住我的手不要放,把我拉出那个悲伤的结局,我会试着爱你,或许我也已经在爱你了。
所以,千万别在此时放开我的手,不然,我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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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减压的办法
当初从心脏上直接取出能珠伤了心脏,又加上几千前在冰冷的水晶棺中的沉睡,身体多少弱了很多,表现得最明显的就是,我现在非常的怕冷。
就算坐在开了暖气的汽车里,我也穿着厚厚的军绿色羽绒服,腿上还盖着羊毛毯,窝在坐位上动也不想动。
车窗外面的天气突然变了,透过擦得明亮的玻璃窗,遥远的天际阴霾暗沉,呼啸的寒风带着一些枯叶从车窗边疾驰掠过。
――
"清儿,你去龙城做什么?"紫非天温柔的询问声打破车内静默的空间,"清儿第一次出现的地方是大原山村的原庆根家,照理说清儿要比我这个看着人类发展至今的人要无知很多,但是看清儿,有时候我会有种错觉,清儿本就是这个时代的人。"
"紫非天,你不是说没有派人查我吗?嗯?"我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头转过去,看着紫非天隐去一切独留温柔的眼睛,淡淡的说。紫非天,他的"错觉"真是该死的准,我还真就是这个时代的人。
紫非天眼神闪了一下,高贵而温柔的笑,庆幸又惆怅的清冷声音,轻轻道来:"清儿,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不会背着清儿做出查清儿的举动了。清儿,我能在第一眼认出清儿,所以,想知道清儿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的一切。只是我是何其幸运,清儿带着对我的爱一下来到我的面前。清儿,你知道吗?很多时候,我也害怕,我不怕找不到清儿,只怕转世后的清儿不再接受我。我知道我伤害过你,可是要我放开清儿的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只要那个人有着清儿的灵魂,我就不会放手。只是七千多年,从来就没有一个是清儿的转世。"
"父皇?"我轻轻的唤着,把头轻轻的靠过去,枕在他温润强健的胸膛,感受着他强劲的心跳,倾听着从他心跳中迸出的丝丝爱意。
"清儿,相信我,我爱你!"紫非天紧紧的抱住我,用那种想将我融入他血液中的力量抱着我,清润中透着点点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轻诉。
"我相信你了。"我回抱了他。
在紫非天深遂的凤眸中露出惊喜之色时,我瞬间推开了他,鼻腔中冷冷的哼了一声,说:"紫非天,我不爱你!"
呵呵,我看你怎么说!
"唉。"紫非天无奈的叹了一声,半敛着眼睛低头看着我,"清儿为什么要矢口否认呢?算了,不承认就不承认,我知道就好。"
我抽搐着嘴角,恨恨的说:"紫非天,还可以找到比你更自恋的人吗?"
"清儿,我这是绝对的自信。"
"你找打!"说着,我就挥拳。
空间有限,穿得笨重的我哪里是紫非天的对手,很快被他抓住双手,压在座位上吻着不放。然后,前面开车的洪英的面瘫脸在后视镜中一闪而过,体贴的升起了车子中间黑色的隔音板。
――――
车子在龙城第三人民医院的门口停下,紫非天扶着我下车,尔后洪英开车去停车场。
我在医院旁边的商店买了一束百合,和一袋苹果,因为宝宝最喜欢吃苹果,然后,直接走到医院大楼的后面,穿过一个中庭,走进住院部,在一楼的护士站的柜台前站定。
"你好,请问文智尚住哪个房间?"我对着坐在柜台后面正在电脑上敲打的小护士问。
小护士抬头,脸红着微笑了一下,看向我旁边的紫非天时,脸更红了,惊愣了一下后,羞涩着轻声说:"请你们等一下,我,我查一下。文智尚,过年前从昌县转过来的,在,在十六楼的十五号房间,你,你们是他的谁?"
"谢谢�。"我说完就转身,往一边的电梯走去。
――――
电梯里除了我和紫非天,还有三个人也是拿花提水果篮的探病者,似一家人,一个中年妇女,一对年青的男女。
我看着上向跳动的数字,安静的电梯内就只闻人的轻轻呼吸声和花与水果的清香;电梯中的人,包括我,都是平静到木然的表情。
"清,你在害怕。"紫非天的声音很轻,很肯定,在电梯内壁上回响后轻轻回到我的耳朵。
我愣愣的把盯着数字那里的视线调转到靠墙而站的紫非天,其他的三个陌生人也回头跟着转头望着紫非天,但很快又转回去,盯着那发光的数字了,或者说,是盯着光滑如镜的电梯内壁上的紫非天。
我见那似一家三口的人频频盯着紫非天看,像是认出紫非天就是那个总是出现在杂志电视报章上,比影视明星还出名的财经名人。我轻挑了挑眉,恶作剧的说:"父亲,我只是在紧张。"
我的称呼好像没有吓到紫非天,却是吓到了另三个人,那个二十岁左右的年青女生更是短促的惊呼了一声。
"怎么啦?"我好心的问那个惊呼的女生,"你们总是看着我父亲,你们认识他吗?"
"你,你真的是他的孩子?"年青的女生呆板的问,眼中却是闪闪发光。
"嗯,藏起来的孩子。"我温和的笑道,这话绝对没假。
"哈哈哈哈,惊天大新闻啊!紫天财团的总裁居然有个十几岁的私生子了。"年青的女生仰天大笑,然后转身抓住那个中年女人的手臂,说:"妈妈,�要升我的职,我们的《美生活》杂志绝对大卖了。"
"女儿呀,�太笨了,用脑想一想。紫天的总裁才二十七岁,是三年前接了他父亲的位子。哪有可以生出一个十几岁大的私生子?如果说小朋友是前总裁的私生子还让人信服一点。"中年女人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不过呢,小朋友应该也不是前总裁的私生子,因为前总裁是个很痴心的男人,他的太太在生下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紫非天先生之后就去世了,还从没有女人接近过那个男人呢。说来,紫非天先生还真是像前总裁。"
"妈妈,�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啊?"年青男生问。
"因为我有幸做过一次那个男人的专访,不过最终我还是没有发表出来。"中年女人的眼中闪过什么,惆怅而淡然的说。
"如此说来,你是骗我们的�。"年青的女生转过头来,瞪着我问。
真是会装,我心中暗骂一声紫非天,然后笑道:"原来�们是记者呀。�要是觉得我骗人就不要相信啊。好了,我们的楼层到了,请�们让一下。"
走出电梯门后,看着也走出来的三个人,我停步转身说:"对了,我没有说我的父亲是紫天财团的总裁,我父亲复姓轩辕。"
三个人瞬间石化。
提着苹果,抱着百合走在前面的紫非天等我走到他的身边后,轻声的问:"清儿,这样能让你消除紧张了。"
我的脚步微微的顿了一下,说:"可惜你没有吓到。"
"清儿真是笨,我怎么可能吓到?因为我本是清儿的父亲啊。"
――――
是啊,你本就是我的父亲,我的亲生父亲,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有着最深的羁绊,没有谁能超越的最亲密的血缘关系。
为什么这一瞬,我突然觉得,这个浮躁而时尚、包容又排斥的钢筋混凝土的世界,我不再空虚,不再孤独,因为有一个男人,踏着远古的风尘,沿着历史的轨迹,一路找寻,来到我的面前,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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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吃醋的紫非天
我站在一六一五的病房前,深深的呼吸一口,抬起手,取下手套,勾着手指在房门不疾不徐的敲了三下。
等门开的时候,那一家三口也向着我们这边走来,很是吃惊又愤愤的看着我和紫非天。
"你们,也是来探阿智的?"年青的男生迟疑的问,"我怎么从来不知道阿智认识你这种美人?"
"哥,他美又怎么样?性格那么恶劣,居然骗我们。"年青女生撇着嘴巴不满的说。
"李卫,李晋。"中年女人沉着脸喝道,朝我们不好意思的笑笑,说:"真是不不好意思,请你们不要见怪。因为这位先生真的长得很像是紫天财团的总裁,认错人真的很抱歉了。对了,我是《美生活》杂志的主办人孔珍,这是我的儿子李晋,女儿李卫。"
然后从包里掏出两张名片递过来。
我接过,再替紫非天接过,收到她们母子三人的不解的眼神,正想说话,病房的门打开了,是老婆,不对,是李幼琳,她略微憔悴却很平静的面孔让我一慌,后退半步撞进紫非天敞开的怀抱。
想想又不对,现在我是轩辕清,不是那个爱她让她的文增清了,她不认识我,我慌什么嘛。为自己莫明的慌乱暗啐了一下,站直身子看着眼前的女人。
看到我和紫非天时,开门的李幼琳疑惑的愣了一下,很快回神,高兴的拉住我的手臂,说:"是你!就是你为小智动手术的吧,真的是太谢谢你了。请进,快请进,本来是应该我去谢你的,可是那两个护士也不知道你住哪里,所以,我只好记下了那个小护士手机中的相片。真是对不起,没有一眼认出恩人来。"
李幼琳把我拉到一半的时候抬头看着还站在门外的四个人,忙笑道:"阿珍,小卫小晋,你们来了,快进来。那个,你是?"她奇怪的看着紫非天问。
紫非天似很生气,冷若冰霜的看了李幼琳一眼,跨过门框,走到我的旁边。
气氛因紫非天的冷傲的举动而僵滞了一下,我微笑着温和的说:"他是我的朋友。冒昧来打扰,请让我看一下文先生,我想知道他的恢复状况。"
"好的,不过现在小智和我老公去做检查了。还没有请教恩人的尊姓大名呢。"李幼琳接过我从紫非天手上拿下再递过去的百合花束和苹果。
"你叫我轩辕就好。"我说。
李幼琳一边冲茶,一边热情的说:"那轩辕先生住哪里?哪天我再带小智登门道谢。真的很感谢你,要不是你,小智可能就出大事了。现在居然是你先来看他,还带礼物。真是太谢谢了。"
我抬了抬身子,从她的手上接过茶,放到前面的茶几上;紫非天坐在我的身边,别说去接茶,根本就是阴沉着脸看着李幼琳的一举一动。
我奇怪了,为什么紫非天对李幼琳的敌意那么大呢?难道李幼琳得罪过他?可是看李幼琳的神色,似根本就不认识紫非天嘛。还好,李幼琳只是温柔的笑笑,把茶一一放到茶几上。
"舅母,你说阿智是他救的?"李晋看着我对李幼琳说,眼中闪着不可置信。
从李幼琳他们几个唤人的称呼中,应该是她再嫁的老公那边的亲戚。
"是呀,小智的车正好撞到轩辕先生他们的车,还好他们都没有什么事,小智的女朋友也只是左脚轻微的骨折,不过小智就严重了。送到那个小医院居然没有医生敢给小智动手术。呵,其实这些也是跟着进手术室的两个护士偷偷告诉我的,本来我哪能知道救了小智的居然是轩辕先生呢。"李幼琳慢慢的解释说。
"那个,�快别这么说。我只是尽一个医者的本能罢了。"我微微不好意思的说。因为,那是宝宝,所以,我才会更拼命的救。
"你还是小孩子吧?"李卫怀疑的说。
"李卫!"孔珍抽着嘴角低喝。
"妈妈,我好奇嘛。�看,他刚才骗我们说是紫非天的私生子,现在又说是阿智的救命恩人,谁知他是不是与那两个护士串通一气来骗人的啊!?就想着讹诈我们孔家李家的钱啊?!"李卫非常不相信的瞪着我,鄙夷的说。
听到李卫的话,我面色一冷,而紫非天更是全身迸出冰冷的寒气,我忙握住紫非天的手,无声的安抚着他。
"真不亏是记者出身的人,编造情节就是拿手。这次我就原谅�,要是第三次�再用这种语气和眼神对我说话,我想我的父亲很乐意把�们的《美生活》拿过来玩玩。而且�认为�的舅母是笨蛋吗?"我温柔的说,语带威胁。
"真是非常的抱歉,小女被娇惯了。"孔珍陪笑着道歉。
我站起来,被我握着手的紫非天跟着站起来,我看着坐在一旁不自如何是好的李幼琳,说:"我们走了。"
李幼琳皱着眉毛不满的看了此时没有一点道歉之意的李卫,站起来,双手拉住我的左手,似不舍的说:"你不是说要看看小智吗?他们很快就回来,再等几分钟就好。"
"我们等一下再过来。"我说,意思是不想见这母子三人。
"呵呵,不用了,我们刚好有事。"孔珍讪笑着站起来,顺带把坐在她左右的李卫和李晋拉了起来。
"妈妈。"李卫不满了,娇嗔的唤了一声,说:"我都还没有看到阿智。"
"就是呀,妈妈,我们特地从宽城赶来,哪有可能三分钟不到,阿智也没有看到就走人的呀。"李晋在一边帮腔。
李幼琳为难的站在中间,看看孔珍三母子,又看看拉着我左手的手。
紫非天突然打开李幼琳的手,冷冷的说:"你想握住他的手到何时?不要随便握他的手!"
"你发什么疯啊!?"我回头瞪了紫非天一眼,冷着表情说。
然后对李幼琳说:"对不起,有没有打痛你啊?让我看看。"说着我就想要去拿她藏在身后的手。
"清,我不准你对她那么好!"紫非天阴沉沉的说,挡在我和李幼琳的中间。
明明是威胁的话,我怎么就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丝酸味儿来了呢?!
所以,我愣住了,房间里的另四个人也都吃惊的张口结舌,怀疑又暧|昧的眼神在我和紫非天的身上来回扫过。
然后,李卫眼睛一亮,大声说:"你们不是父子,是恋人!"
"难怪我感觉你们有种违和感,原来是就样啊。我就说嘛,哪有看上去如此年青的父亲。"李卫还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说道,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我深知解释就是掩饰,所以,懒得解释。
紫非天就高兴了,我的沉默对他来说无异于是默认了与他的恋人关系,这是他最想要的。所以,大手一揽,把我的腰紧紧的搂住,俊美的脸稍稍一柔,说出了进医院开始的第二句话:"我们就是爱人关系。"
我挣脱他的怀抱,转身外走。
"哎,不要走啊,我不会看不起你们的关系的。还有,我为我刚才无理的话语道歉。"李卫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我打开门的动作没有半点停顿,门很轻,因为外面有人在推门。
――
站在门边的宝宝气色红润,看来恢复得不错,明明右脚受那么重伤都恢复了,只是为何他的左手还打着石膏呢?他右手正扶着门把手推开门的姿势。
宝宝的脸色很不善,身后跟着上次在那家小医院前见过的中年男人,他正一脸的小心翼翼。
"你是谁!"宝宝的声音很好听,年青而浑厚的男中音,如果不是那么冷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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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宝宝的质问
"你是谁!"宝宝冷冷的问,半眯着眼睛,闪着了然和凌厉的眼光看着紫非天,而我被我的宝宝无视了。
"小智,你太失礼了,是轩辕先生救了你呃。"李幼琳走前两步,说。
"哦,是吗?那真是多谢你好心救我。"宝宝看着紫非天,倨傲的冷声道,"说吧,要多少钱?想来你现在来,也就是要钱的吧?轩辕先生?!"
"小智,他才是救你的轩辕先生。"李幼琳抽搐着嘴角说,把门背后的我推到宝宝的面前。
宝宝凌厉的眼睛突然一大,黑色的眼球急剧的颤抖,许多莫明的光芒从他的瞳仁上飞快的划过,冷酷俊逸的脸上出现惊愕的呆滞表情,他抬起他的右手,朝我伸来。
我的宝宝,原来长得那么的帅气:一百八十公分左右的修长身材;干脆利落的短发,不羁又冷酷;天庭饱满;剑眉星目;�鼻宽唇;下巴坚毅,配着棱角分明的脸庞,酷酷的感觉。
比曾经的我还要高,还要更加好看,呃,这算是自恋吗?
我也不自觉的抬手,很想去摸一摸宝宝的脸。上次为宝宝动手术时时间太紧张了,加上动完手术自己又体力不支,都没有好好的感受一下初见宝宝时的激动。
"宝..."轻喃了一个字我就回神了,缩回自己的手。
右手在退回的半途被宝宝的大手截住了,紧紧的握住,他的眼中惊天的喜悦与恐惧并存,可是更多的却是如同沉浸于梦中未醒的迷离神色,用抑制不住的颤抖声音,似害怕惊醒什么一样,轻柔的问:"你回来了?清?"
呃?!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被宝宝的大力一扯,撞进他带着点点消毒水味的胸膛。
刚吸到宝宝身上的淡淡消毒水味,下一瞬就闻到了紫非天身上的冷香。
鼻子经过两撞,红了。
然后空气中似散发出火药味,而气氛却是凝重而冰冷。
我隐着眼泪抬起头来,这是什么状况?紫非天和宝宝正在"深情"对望,如若忽略他们视线对撞之间的激烈火花,那还真是,嗯,蛮养眼的呢。
为自己这奇怪的想法甩了一下头,脑后滴着冷汗,开口了:"那个,你们要望到什么时候?"
"为什么他会知道你的名字?!"紫非天紧着我腰间的手,问。
"我怎么知道?或许他唤的其实是别人,只是那个他回忆中的人刚好与我的名字相同罢了。还有,你放开我。"我不敢回头看宝宝此时是什么脸色,只是抬头瞪着紫非天,红着脸,不满的说。
"好了,你要看的人也看过了,我们走。"紫非天说完拥着我朝门口挤去,未曾取下手套的左手轻轻的推开怔忡的宝宝。
宝宝被他推得一个趔趄,疑惑不解的眼神粘在我的脸上,眼看宝宝还打着石膏的左手就要因他的身形不稳而撞上门框。
我曲肘撞开紫非天,滑出他的怀抱,一米远的距离我用上了轻功,只因我要在宝宝撞到前扶住他。
"宝,呃,那个,你没有撞痛吧?来让我看看。"我扶着站稳的宝宝,小心的问。
宝宝不说话,只是拿他那双深遂的眼眸淡淡的看着我。
这厢宝宝被撞呆了,那厢紫非天生气了,寒着声音,咬牙切齿的说:"清儿,你居然为了一个陌生人推开我?!"
听着霸道男人冒似飙火的语气,我小心端着宝宝的石膏左手的手一颤,转头看了紫非天一眼,不悦的说:"他不是陌生人!还有,你先去停车场,我十分钟下去。"
紫非天的眼睛几乎结冰了,冷冷的看了宝宝一眼,突然从嘴角绽开一抹邪笑。
我望着他的笑容正兀自奇怪中时,被眼前瞬间放大的俊脸吻了一个结实。
气得我狠狠的朝嘴巴里肆行的大舌咬去,吃痛的紫非天缓缓的收回他的舌,也不见生气了,舔着嘴角邪恶而得意的笑,挑衅的看了宝宝一眼,低头温柔对我说:"我到下面等你。记得十分钟。"走之前,还在我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这才优雅狂肆的离去。
――――
重新坐回房间内的椅子上,那几个人看到宝宝对我的莫明态度,又加上我与紫非天的现场亲吻,让他们五个人的脸上都好像有点不自在的表情,所以,一时间房间里静了下来,只有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机在小声的播放着娱乐新闻。
我无视着这沉闷的气氛,看着宝宝的左手,奇怪的问:"你的左手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它本来没有受伤吧。"我的声音透着严厉和担心。
"呃,那是。。。"
"我没有问�。"我打断李幼琳的话,冷着脸看着宝宝。
"你这人好生奇怪。不就是救了阿智嘛,犯得着像着高高在上的人那样与我们说话吗?"李晋说。
呀,我居然敢打断老婆的话,真是好吓人啊。不对,她不再是我的老婆,我只是如李晋口中所言,幸好是救了宝宝的陌生人,有什么理由用家人的口吻去对宝宝说教呢?
"抱歉。我只是担心他。"我低头看着双手捧着的茶杯中的茶叶,隐隐的难过着,轻声说。
"真的谢谢轩辕先生了。小智他的左手是他昨天接他的女朋友香昙而摔伤的。轩辕先生也应该知道,小智的女朋友的右脚在车祸中受伤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小智的伤比香昙要重得多,却因为当初轩辕先生帮着动手术,却不到十天就恢复得像个好人了。所以,轩辕先生,真的感激你!"李幼琳站起来,朝我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虽然我总是不喜欢人跪拜行大礼之类的,但是,因为在那个皇宫中习惯了被人行礼,所以,对于曾经爱过的女人的行礼,我很平静,甚至是理所当然的承受了。
"�坐下吧。"我淡淡的说,"他会恢复得那么快是因为他的底子好。"说着我站起来,"我要走了,你们慢聊。"
"等一下。"坐在椅子上的宝宝突然倾身拽住经过他身边的我的手臂,瞪着他那双冷酷凌厉的眼睛看着我,冷冷的说。
"什么事?"我轻柔的问。对着宝宝,我的语气总是会无自知的带着宠溺和温柔。
"你跟紫非天是什么关系?!"宝宝的声音似压抑着什么,面无表情的质问。
哈?我怔怔的看着宝宝,又慢慢的转头望了李幼琳一眼,突然觉得很心虚,很怕宝宝看不起我,害怕宝宝眼中的鄙视和不屑眼光。
其实我一下忘了,我现在不是宝宝的爸爸,换句话来说,与他们的关系是个连姓名都互相不通的陌生人,所以,宝宝没有理由质问我,我更是用不着心虚。
可是我心虚了,还讷讷的不知如何开口去说,心中想着怎样说才会让宝宝接受我与紫非天的复杂关系,又不会让宝宝看不起我这个慢慢被那个霸道男人掰弯的爸爸。
该怎么说才好呢?
"你这算是默认吗?"宝宝冰冷的说,把我的手往他的方向扯去。
我的身体歪了一下,退一步就稳住了,皱着眉心不解的看着似生气的宝宝,心急的说:"你怎么啦?嗯,你最好放开我的手,不然会撞到你的左手的。"
"该死的!你真的是那个救我的人吗?怎么那么笨!?"宝宝凶狠的瞪了我一眼,黑着脸说道。
我笨?!我被宝宝骂笨了,真是太打击人了!
"小智,你干什么?怎么可以如此说你的救命恩人?还抓着恩人的不放,快放开他!他与紫非天的关系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啊?更何况,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与紫非天有关系啊?我记得那个紫非天是紫天的总裁吧。"李幼琳吓得从椅子上站起,急色的说。
"刚才那个男人就是紫非天!"宝宝怒吼出声,站起来拽着我的手往外面走。
"呃?你刚才不是问他是谁吗?怎么知道他叫紫非天?"我奇怪了,因为宝宝那头的大力,我慢半拍的才跟上他的大步。
安静坐在一旁看着的李卫突然蹿到宝宝的面前,双臂张开,兴奋的问:"阿智,刚才那个男人真的是紫非天吗?"
"�不是记者吗?紫非天都不认识?"宝宝奚落的说。
李卫眼球一转,瞪向我,忿忿的说:"都是你,居然让我错过了与钻石男人紫非天的浪漫相识,还居然叫他父亲。你一定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去勾|引紫非天,认他做养父,对不对?其实是为了隐瞒你们那种见不得光的关系,是不是?!我要把它写出来,让所有人都鄙视你,唾骂你!"
"唉,怎么到处都有这种白痴女人呢?真怀疑�是怎么长大的,或许我更该怀疑�的家教!"我摇头叹息着说,怜悯的看着李卫,如此任性骄蛮的女人,该死!
她不是我的宝宝,就算是女人又怎么样?一个陌生人,就敢挑战我的威严,我定不饶恕!
巧劲挣脱宝宝的大手,右手在空中虚划一下,森冷的白光瞬间出现在了李卫的脸上,淡淡的血腥味突兀的飘忽在空气中,我凑近李卫惊恐到扭曲的脸,隔着几公分的距离,温柔的说:"�说,如果我用手术刀这样划下去,会怎么样呢?"
"啊――!"孔珍最先惊叫出声。
我回头淡淡的将房间内的几个人扫视过去,最后看着孔珍,柔声说道:"不要乱叫哦,你们要是谁敢叫,我就让他以后再也出不了声。"
19
第十九章:给自己扫墓
原来这才是随心所欲。
除了宝宝面不改色之外,看着被我温柔的声音所威胁的五个人,我收回了手上那把贴在李卫脸上,还沾着一丝浅色血痕的手术刀,掏出手帕在刀刃上擦拭着,能照出人影后才收进幻晶。
"你们真该庆幸,不是紫非天在这里,不然,就不只一点点的小血点了,而是,嗯,不能说,那样太血腥了。"我温柔的笑着说。
从刚才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李幼琳的老公,突然不愤的扬手给了李卫一个巴掌,这倒是让我吓了一跳,也让所有的人都吓一愣,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一出。
李卫捂着被扇的脸,眼泪一下就掉了出来,"哇"的一声扑到孔珍的怀里,颤耸的肩膀可看出她哭得很伤心很委屈,不过,哭声被她压抑了,或许是不敢大声哭吧。
孔珍抱着怀里的李卫,闪着错愕的眼神看着中年男人,黑着脸,道:"孔奕,你怎么打小卫?她都被吓着了,你还站在外人的那边,她就不是你外甥女吗?!"
"阿珍,那是紫非天,难道�没有看到轩辕先生与紫非天先生的关系吗?还是说�要让我们孔家和李家都搭进去才后悔?!小卫也二十岁的人了,就是�太惯着她,让她不知天高地厚!我们得罪不起紫天财团!"被孔珍叫做孔奕的中年男子大声吼出来,精明而小心的眼睛看着打过李卫的右手愣了愣,一丝悔意在他的眼中划过。
"文先生,我走了,你要多注意身体哦。"我无视着李卫的哭哭啼啼,孔珍的愤怒,孔奕的难过,李晋对我的怒目而视,李幼琳的为难,只是转身真正温柔的对宝宝说话。
"对了,这是我的手机号码,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我掏出纸笔飞快的写下一串数字和自己的名字,递到宝宝的面前。
宝宝皱着眉毛看着我递到他面前的纸条,慢腾腾的接过看了一眼,塞到病号服的胸前口袋里,凝视着我的眼睛,狂傲的说:"轩辕清,我会去找你的。"
"嗯,好。"
我笑眯眯的在他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忍住拥抱他的冲|动,忙转身,朝李幼琳点了点头,这才慢慢的打开房门走出去。
"对了,有事情可不能乱说乱写,不然后果自负。"我把这句轻飘飘的话关在门的里面,有三个大人,他们定会懂得的。
――――
远远看到紫非天无聊的站在停车场的车子旁边,眼睛紧紧的看着我要出现的方向,不过,我对这个医院太熟,熟到我这路痴也知道有另一条路可通向停车场。
洪英恭敬的站在一边,因为紫非天气势太盛,就算有几个人认出他是紫非人本人,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搭话,只是站在远处远远的看着,最后还是没有勇气上前,拖着脚步离开。
我突然不想上前去,反正我还有事要办,就让他先离开,回去也行,去找酒店也行。
拨通紫非天强行输进手机的号码,只一声就被他接通了,我背靠着走廊的墙壁,看着玻璃窗外面紫非天到处张望的样子,轻轻的笑了一声。
"清,你笑什么?在哪里?快下来,十分钟到了。"
"我还有点事,你要是不想等,就先回宽城..."
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紫非天霸道的打断:"清,什么不想等?地老天荒我都会等。对了,你要做什么事,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如果你要留下来等,就去找个酒店吧,今天我们可能不回宽城了。"
"嗯,好。清要是办好了事情就赶快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知道了。我挂了。"
挂断通话的我看到紫非天拿着手机低头看了一下,抬起头来时,脸上的温柔表情瞬间隐去,冷酷而高傲的在洪英打开的门边坐进汽车,似对洪英吩咐了什么后,黑色的高级房车缓缓的驶出医院的停车场。
――――
在医院的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后就闭着眼睛靠有后座的靠背上,什么都没有想,脑海里却是划过曾经的由小到大的一切。
幼儿园里的第一次打架;小学的第一次挨罚;初中的第一次懵懂恋情;高中失败的告白;大学的强势的李幼琳;穿着婚纱的老婆;医院实习时被父亲鞭策的日子;宝宝出生时的喜悦;拥有自己中药店的那一刻的激动;早上岳父的早练门铃;傍晚岳母的超市之行;半夜父亲的威胁电话;母亲的音乐唱片;学吹箫时的苦与乐;宝宝的童言童语和霸道宣言;老婆的迷糊与精明...
二十五年的日子,在出租车时停时动的缓慢行驶中,很快就忆完了,还好这不是临终前的回忆。
等交通信号灯的时候,出租车司机突然热情的说起话来:"唉,这车啊,怎么就那么多呢?还有这信号灯也是,走不了几步又一个,多得人心烦。呵呵,这也说明发展很快啊。小朋友,你不知道啊,二十年前,这里都还是荒地来着,才二十年,曾经的市区变老城区,而荒地变成市中心了。呵呵,对了,小朋友,你刚才说要去哪里啊?你好像是说宴(燕)山,是哪个宴(燕)山啊?"
我狂汗!
敢情这出租出司机根本就没有听清楚我说的地址,而我也是,因为根本就不认识路,所以,也不知道司机把我拉到哪里了?我就说明明那里离第三人民医院也就十来分钟的燕山坳燕山小区,哪有开了快一个小时还不到的道理?我还以为碰上兜路骗客的黑出租车了呢?
我重新报了一遍地址,中年的司机大叔也不好意思了,忙找了一个路口调头回走,不过,他的嘴巴一路没停,吹侃着他这些年做出租车司机的所见所闻。当故事听倒是不错的,只是当他说到一件奇事时,我才坐正身子,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着,心中巨浪翻腾。
"你不知道啊,当时都见报了。那个小男孩才四五岁,一个人守着他爸爸的尸体好几天,直到小男孩外出旅游的妈妈回来。奇就奇在那个时候明明是初夏了,尸体放了好几天居然没有一丝异味,所以,也就是邻居和他的家人没有发觉的原因。尸体被拉走时,小男孩还说他爸爸只是睡着了,哭着喊着不准医生把他的爸爸带走。看着小男孩哭得声音嘶哑了都不放手,真是让人好心酸啊!"
"我那天刚好送客经过那里,看到他被抬出来,小男孩正好发泼把那块白布扯下来。说出来真是不敢相信,就像小男孩说所,垂到担架下的手还柔软着,脸上除了有点苍白之外,那个男人真的就像是睡着的人一样。哎,如此年青就去了,也难怪他的家人悲痛欲绝了。"
我颤着唇,坚难的才转动舌头去说话:"司机,大叔,那么好几天,为什么小男孩的爷爷他们没有发现呢?你应该听说,小男孩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天当中总有一个人上门去叫那个男人的吧?再不济也有那个男人中药店的店员发现不妥吧?为什么会让小男孩跟一具尸体待了那么长时间呢?"
为什么?宝宝,为什么你不打电话出去呢?爸爸不是教过你吗?为什么?
好心疼!为那个小小的软软的宝宝心疼,还那么的小,才五岁零一个月零三天,守着一具不臭的尸体是怎么渡过那些个白天和黑夜呢?
宝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心疼啊,疼得我的呼吸都疼,心脏上汩汩的血好像要溢出胸膛,从每一个毛孔流出去,好像那样,心疼就会随着血液流走一样。可是,血液只是从喉咙涌上来,在嘴中旋了一圈,咽了回去;对宝宝的心疼在血液中循环,流回心脏,所以,心脏疼着。
――
也许是我因痛扭曲的脸和唇角的血迹吓到了司机大叔了,司机大叔趁着等绿灯的时候从后视镜中不解的看了我一眼,我忙掏出手帕捂住嘴巴,另一只手捂住胸口,半躬着身子,轻咳了一下,说:"那个,嘴唇开裂,不小心被我撕破了,唔,好痛。"
司机大叔看绿灯亮了,也没有再从后视镜中看过来,一边开车,一边接着说:"这就是那件事的另一奇了。当初以为是谋杀,后来发现是男人在梦中猝死,猝死的原因最后也不知是什么造成的。当时为那个男人尸检的是他的父亲,那个有名的脑外科医生文庆神。因为那个男人的尸体死而不僵,栩栩如生如酣睡之人,太有研究价值。不过,那个男人生前签了遗体捐赠书,他父亲见他儿子,哦,就是那个男人啦,见男人身上的器官比新死的人的器官还新鲜,然后啊,把能摘除的器官全部摘除献了出去。当时那个轰动啊。真是好人啊,那个男人可救了好多的人啊!我一个亲戚的亲戚的亲戚也因为那个男人的肝而现在都还活着。"
"啊呀,扯远了,另一奇就是,那个时候,小男孩的四个祖辈刚好都有事离开了几天,而那家中药店的店员说男人也时不时的几天不去店里,加上男人打了电话说要几天才去,所以,店员也就不会深想。后来,警察翻查那个店员所说的电话记录时,真的很吓人啊!就像鬼片里一样,那个电话居然是在那个男人死后的六个小时才打的。这也是为什么警察初初会当它是谋杀案的原因了。"
――――
原来,我真的死了,在睡梦中不知不觉的死去了。
呃,不对呀,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只是该死的换了一个身体。
看着越来越熟悉的道路和房屋,我近乡情怯,拍了拍司机的后座处的不锈钢网,问:"司机大叔,请你把车开到旁边停一下,我问一件事哦,当时那事应该是很大一件事吧,所以,司机大叔,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葬在哪里啊?"
司机大叔慢慢的将车停在了路边,皱着眉毛想啊想,然后在脑门上一拍,猛然想起似的说:"我记得了,听说葬在长寿墓园。"
"司机大叔,我不去燕山小区了,拉我去一趟长寿墓园吧。"
司机大叔趴在方向盘上往前面的房屋看了看,说:"那个小朋友啊,燕山小区不就在这吗?怎么不走亲戚了?这大过年的要去那种晦气的地方做什么啊?难道你认识我刚才说的那个男人?不应该啊,小朋友还不到十六岁吧?"
"司机大叔,我的家人受过那个男人的恩惠。由于我们一家一直在国外,二十几年没有回国,所以也不知道曾经给我妈妈动手术的恩人死去了。我也是为了了我妈妈的遗愿才回国的,谁知一下听到恩人死去的消息。其实我来这里也是想找人问那个恩人葬在哪里,现在听到司机大叔你说,那我就不用下去问了。"如此漏洞百出的话让我这个编的人都汗颜,也不知司机大叔会不会相信。
没有想到司机大叔深信不疑,还感动得热泪盈眶,拍着胸脯说免费送我去长寿墓园。
听得我满脑黑线。
司机大叔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嘿嘿笑着,满面通红。
――――
付了车钱,把要留下来等我的司机大叔打发走了,撑着司机大叔硬送给我的大黑伞,走到墓园前面那间简陋至极的守门处。
20
第二十章:生命的回归之地
我敲开那间不到十平方的守墓人的小屋子,听着里面'哐啷'几声瓶子倒地滚动的声音后,接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铁门从里面拉开了,入眼的是一个醉眼朦胧,满面皱纹,浑身酒气的六七十岁的矮瘦老大爷。
"你,你找谁呀?呵呵呵,这里能找谁呀?"老大爷舌头打结的说。
冲鼻的酒臭味和小屋子里的异味让我浅皱着眉心后退了半步,慢慢的说:"老人家,你是这里的守墓人吧?"
"嗯,是呀,我在这里守了四十多年了。这里真是清静啊,我随便怎么喝酒也没有人骂我没出息。"老大爷说醉话了,"就算没了左手又怎么样?我那么辛苦的赚钱,那个臭女人,居然还给我找小白脸!当初既然嫌弃我缺了一只手为什么又要嫁给我?嫁给我了又为什么不安份?所以,我也要让�和�的小白脸没了一只手吧,看你们怎么美?!"
这时,我才发现老大爷的左臂的袖子晃荡得过分柔软,那空洞洞的袖口并没有手藏在里面。
老大爷的腿脚似乎也不是很利索,酒喝多了吧。他摇晃着身体,空荡荡的左臂靠着斑驳的灰墙,仰头灌了一大口的酒,溢出嘴角的酒渍沾在花白的胡须上,看得我又是后退半步。
"那个臭女人,最后还不是比我死得早,呕,臭女人,最后陪在�身边还不是我老黄,怕�孤单,每天都会去陪�聊天,呕,呵呵,幸亏�现在不多嘴了,酒啊可以怎么喝都行..."
看着眼前醉得不分现实的老大爷,从他的醉言当中不难听出他爱他的女人,最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我撑着黑伞慢慢的踏上石板台阶,一步一步,走得真的很慢。
寒风细雨中,整坡整坡的墓碑在湿雾中若隐若现,如一个一个人影在永恒的迷雾中凝望和守护,悲凉而萧瑟、坚定而沉静。
这墓园太大了,我根本找不到"我"的墓,此刻的自己,好像在现实中的异度空间徘徊着,寻找着出路;棵棵笔挺的青翠柏树在萧瑟的墓园里点缀出一丝生气;而那些墓碑前的残败的白菊和黑色的香烛纸灰,能想像过年的那几天,这里沉眠在地下的"人",同样与他们留在世上的生者一起面对面的相望过。
只是现在,好冷清,除了脚下不小心踩到小水洼晕出的涟漪,整片墓园空寂得只听到风吹过墓碑而带出来的呜咽声。
不知不觉走到墓园的最高处,站在台阶上,呼出的白雾瞬间融进空气中,看着山脚下那间小小而残破的屋子,唯一的活人住在那里面,在我看来,他似乎也已经死去了。
――――
算了吧。
回去了,二十年了,早就物是人非,就算找到那块刻着"文增清"之名的墓碑又能怎么样?那个"我",已经死了啊!
二十年了,他们也早就从"我"逝去的悲痛中走过来了。宝宝长得很好,我很欣慰,从今以后,重生的我只要默默的在一边守护着他就好,看他结婚生子;老婆,她也有了另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而那四个长辈们,哎,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怎么还让我如此纠结呢?决定了,等一下,不,还是明天吧,一定去看望那把苍老声音的主人!
就在我这么决定的时候,我听到了隐约的咳嗽声,好像是台阶的右下方。
将伞微微往前打斜,挡住沁人的寒风和越来越大的冷雨,往那轻微的咳嗽声那里慢慢的走过去。从几块修筑的华丽的墓前走过,一边走,一边往墓碑上的黑白相片飞快的扫过,可是,当其中一块普通的大理石碑上那个年青而熟悉的相片落入眼中时,我愣住了。
蹲下来,把伞柄搁在肩膀上,一手扶碑,一手轻轻的抚着碑上的相片:那梳得整齐的黑发,白�清俊的脸庞,温和又悠远的眼神,微抿的唇角一丝明媚的浅笑。
那是我被父亲逼着当上外科主任时照的照片,只是当时,只当了三个月的主任就被我辞去了,因为我要照顾粘人的宝宝,所以开了一间随时可以溜之大吉回家带宝宝的中药店,气得父亲总是拿我的中药店威胁我去为病人动手术。其实中药店哪能威胁到我,我是怕宝宝没有中药玩,就更粘我了。
不过说真的,看宝宝的样子,好像没有继承我的医者之路呃。那么,宝宝到底是做什么的呀?!好好奇哦。
――
"你是谁?"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轻问,"你怎么可以随便摸碑上的相片?那是对死者不敬。"
我收回摸着自己相片的手,站起来,弯腰拾起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一旁的黑色大伞,转身看到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浅蓝牛仔裤的女人,她正瞪圆着眼睛看着我,眼中闪着怀疑和些许的愤怒。
"咳咳。"
我又听到咳嗽声了,这回非常清楚。
女人顾不得瞪我了,横着往右边跑去。
我的视线跟着女人的身体一直望过去,见到隔着几个墓的一排翠柏下,女人弯腰在与一个人轻声说着什么。我看不到那个人的样子,因为上部分被一把也是黑色的大伞遮住了,却透过女人回头看我时,我看到露出的轮椅轮子。
当女人把轮椅转过来时,当我看清坐在轮椅上的人是那把苍老声音的主人时,肩膀上的伞再次掉到地上。
寒风夹着绵绵的细雨,清冷的空气吸进肺部,吐出来却是温热的白雾。
白雾模糊了我眼前渐得渐近的父亲,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父亲在呼吸之间的白雾中幻成了二十年前那个严厉睿智的外科神刀手文庆神。他的眼中时时闪着凌厉和狡黠的光芒,总是如狐狸一样,总能找到让我乖乖去医院的理由;陪母亲坐在那张草绿色的布艺沙发上看着超长的肥皂剧;教宝宝看《彩图药签》...
才六十四岁的父亲居然老得快百岁的耋耄老人,坐着轮椅,颤抖着手轻轻的扶着"我"的墓碑,咳两声,低语两声。
我酸涩得不能自己,眼睛看着那枯骨一样的指节,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嘴唇嗫嚅着,那句"爸爸",却是怎么也唤不出口。
真看到父亲现在的样子,我才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不是过去二十年就能忘记的。那种只要白发人活着就会悲痛黑发人逝去的痛苦,会是白发人逝去前心脏上的一道永不愈合的疤。
――
"小朋友,你是谁呀?咳咳,我看你蹲在这里看了好久。住在这地下的是我的儿子,非常出色的儿子,怎么就那么无声无息的走了呢?不明白啊。咳咳。"父亲背着我,一边吃力的说话,枯瘦的手指留恋的抚着那张沾了雨水的黑白照片,如同墓中之人在看到父亲苍老的面容在无声哭泣。
"我,我不认识他,但他是我妈妈的恩人。我找了他好久都没有找到,然后我听到这边有声音,所以就过来看看。"我的声音很难听,暗哑而哽咽,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随口说出刚才在司机大叔面前所说的话。
"是吗?"父亲缓缓的转过头来,湿润的眼中闪着凌厉的精光,平静的问。
"嗯,当初我妈妈已经四十岁了,胃癌早期,虽说恩人那个时候还是个才二十岁的实习医生,但是因为特术原因,是恩人动的手术,最后,妈妈完全好了。"
此话不假,二十五年前,母亲是胃癌早期,因为父亲出国去参加一次医学上的学术会议,然后母亲一定要我这个在读的实习医生动手术,当时还吓呆一群人,但是几个最亲的人给了我绝对的支持和鼓励,所以,手术非常成功。
"咳咳,以前我的妻子也是胃癌早期,也是我的儿子为他的母亲动的手术。咳咳,如果我的儿子不去,那他的成就该多大啊。或许是天妒英才吧!咳咳,都走了,留下我这把老骨头在世上也不长命了,咳咳咳..."父亲猛的咳嗽起来,扶着轮椅把手的女孩忙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水,慢慢的喂父亲喝下一口,还一边轻轻的拍打着父亲的背。
"你,老先生,你没事吧?"我担心的凑上前去,弯腰握住了父亲那瘦得不能再瘦的左手,面露忧色,紧张的问。
"咳咳,没事,就受了一点凉。"父亲把手抽|出我的手,说。
我看着空了的手,站直身子,往刚才父亲过来的地方看去,几十米的距离,在淡淡的细雨氤氲中,那墓碑上照片上熟悉的面孔,不是母亲和岳父和岳母是谁?
虽然心中隐有感觉,但是它当真呈现到眼前时,我的那一点点侥幸想法瞬间被击得粉碎。
因心疼宝宝而郁结在胸口的那口血终是忍不住,踉跄着跨出半步,一下跪倒地上,血喷出口腔,眼前几乎黑去;双手撑在地面,木然的看着地上的血迹被突然下得密集的雨水冲散。
"啊,你怎么啦?天呐,文老,他吐血了。怎么办,怎么办?"
女人温婉清脆的声音惊慌的叫嚷着,从我的背后穿过我腋下想扶了起来。
"咳。"我再咳出一口血,忍着脑中的眩晕,就着女人的手臂站了起来,露出一个虚幻的微笑,说:"我没事。真的,我自己也是医生。"
然后掏出一个白色塑料瓶,倒出一粒碧绿色的药丸吞下。这是我自给宝宝输血后特制的清补丹,有补血养气的功效。
父亲和女人怀疑的看着我,特别是父亲,那锐利的眼神似看进我的灵魂,最后他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和蔼慈祥的说:"小朋友,要是身体不舒服就不要一个人到处走,不要让你的家人担心啊。你现在全身都湿了,快回去吧,别再感冒了。"
"你们怎么回去?"我擦干净嘴角的血渍后,问。
"我们开了车过来。怎么,你,难道是坐出租车过来的?"女人吃惊的问。
我点头,"嗯,我让他走了。所以,你们可以顺我一程吗?"
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父亲,所以,打算叫洪英过来接我的想法就当没有想过吧。见我这样,父亲肯定会同意让我上车吧?!果然。
"好。干脆你去我家换套衣服吧,这样你回家也不会让你的家里人担心。"父亲收起了那悲伤萎靡的表情,变得平和的表情说道。
"谢谢你,老先生。"
谢谢你,我的父亲,让我可以再一次踏进那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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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再唤"爸爸"
那个女人是保姆,叫丁花子,长相普通,诚朴能干的样子,三十岁,已经照顾父亲快十年了。那辆小排量的小汽车是宝宝买来给父亲代步的,只是父亲生病了,过年的时候没有来墓园,硬是撑着生病的身子让丁花子开车来墓园,在相连的几座墓旁静默的坐着,直到我走过去。
回到父亲的家里洗了个热水澡,怕他们起疑,也就没有拿内力烘干衣服,披着吹得半干的长发,抱着湿掉的衣服出来让丁花子拿去烘干烫熨,丁花子从我手上接过湿衣服时,惊艳加惊诧的说:"哇,原来你同我一样是女的啊!真是好漂亮。"
听着父亲的笑声,我华丽丽的�了。
――――
等待的时间里就一边喝着茶一边和父亲聊天。
与家人平淡安宁的相处是我向往了二十年才成真啊!您下载的文件由w w w.27 t xt .c o m (爱去小说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只是,一梦二十年,空荡荡的大厅还是少了几个温柔慈祥的身影,也少了宝宝调皮的笑声。
我该催眠自己知足吗?!虽然没有为母亲和岳父母送终,但是听刚才父亲说,他们都走得很安祥。只是还是不甘和难受啊。
母亲是病逝的;岳父是车祸,而岳母与岳父仅相隔七天,也心脏病突发,来不及去医院就去了。他们都是十年前一年之内先后离去的,也难怪父亲现在总是从他清瘦的身体中透出孤寂与悲伤。李幼琳是在宝宝六岁的时候再婚的。这些都是我在父亲上楼去换衣服时与丁花子的短短对话中推测出来的。
有时候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坚强的父亲,我总有种冲|动说出我是文增清。如果那样的话,我又该如何去解释着那些诡奇的事件?还是埋在肚子里吧,让他们只知道文增清已经在二十年前死去,现在的我就当作是文增清留在世间有形态的守护灵吧,当然,是隐在暗处的守护灵。
――――
大厅里摆在墙柜上的座钟机械的敲了五下,我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父亲为我续茶的手一顿,然后放下茶壶,撑着扶手站了起来,我忙跨过去扶着他。
"要走了吗?今天真是很高兴,好久没有与人聊得这么开心了。想不到轩辕你小小年纪,见识却是比现在的年青人要多。来,我送送你。"父亲边微笑着说边带着我往外走。
"我也是呢,文先生。"
走了玄关的时候,丁花子拿着我的外套和帽子围巾过来,说:"刚好全干了。"
"谢谢�,丁小姐。"
"不客气。看轩辕你与文老那么谈得来,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啊?"丁花子问。
父亲突然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看着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寂寞,我迟疑了。
"那我打个电话吧。"我仅迟疑了三秒,就点头答应了。
"哦,好好,那轩辕你打完电话我们再去聊,就接着聊轩辕所说的那些古代药方吧,真是太神奇了。"父亲笑眯眯的转身,虽走得慢,但是吃过我给的清补丹后,精神好着呢,不然也不会一聊聊了半个多小时还意犹未尽想留我下来吃晚饭。
――――
父亲虽是很怀疑又佩服着我的医药知识,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听着而已,偶尔父亲的话也能让我得到新的启发,想着回去后就那样去炼药。
其实还不用到晚饭后,我与父亲的关系就成了忘年交。在父亲高兴的说要认我做干孙子时,我喝茶的动作一僵,刚入到嘴中的温热茶喷了个天女散花,呛得脸都发白了,吓得父亲和丁花子急急过来或轻拍背或把脉。
"你不想吗?也是,你现在还小,认干亲戚也是要经过家里人同意吧。"父亲那个时候一脸难过又尴尬的表情说道。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文先生,嗯,怎么说呢。我觉得文先生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是很有父亲的味道。要是文先生不介意,我想叫你'父亲'。"我看着父亲的眼睛,认真的说,眼中的紧张和期盼小心的隐藏着。
所以,为了庆祝新鲜出炉的父子,晚餐的丰盛是必然的。
――――
晚餐后,父亲亲自送我到院子的门边,拍了拍我肩膀,说:"小清呐,有空就多来看看我这个孤家寡人吧。"
"嗯,我知道,爸爸。"我眨了眨微酸湿润的眼睛,点头轻说。
我仰头看着被城市灯火照亮的夜空,原来老天还是眷顾我的,让我可以已另一种方式叫父亲为"爸爸",可以光明正大的守护着父亲和宝宝。
那个石时给的结局,可以从这一刻划下句号了吧?!
――――
雨停了,风却还是吹着,阴冷阴冷的。
那辆隐在黑暗中的黑色房车悄悄的滑到我的面前,然后才慢慢的打开车头灯,紫非天自己打开车门,大步跨出,冷着一张比天空还黑的脸,凛冽的站到我的前面。
高大修长的身躯将我霸道而强势的笼在他的影子中,我无奈又安心的伏在他的胸膛,只听他无力的说:"清,那么迟打电话给我,你就不知道我会担心吗?好了,我们回酒店吧。"
"小清,这位是?"父亲干咳一声提醒我们看过去,然后他才问。
"啊,爸爸,这是,呃,这是,呃,就是,嗯,那个,啊,爸爸,他是我的那个。"见鬼的,我又心虚了,虽说要接受紫非天,但是现在还是接受刚开始嘛,叫我怎么去解释这同性的恋人关系啊。不能因为这种同性关系而破坏了我做梦都想的父子亲系啊,所以,这话说得断断续续,暧|昧模糊。
"'爸爸'?清,你的爸爸是我吧,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别人的儿子了。"紫非天平淡的说。
好吧,我现在心中是泪流满面。如果知道紫非天会这么说,那我心虚与他的关系为得是哪般呀?这回好了,父亲肯定误会了我与紫非天的关系了吧,真希望父亲不会往歪处想。不过,让我奇怪的是,我那般纠结着不敢明示我与他的关系,他不是应该高兴的吗?高兴我终天开窍开始正视与他的关系了,怎么在我叫父亲为爸爸时,他的语气虽淡却还是有着淡淡的愠气和酸味呢?
我怒,道:"你有把我当儿子吗?"
"呵呵,我叫文庆神,幸会幸会,原来你就是小清的亲生爸爸吧。我和小清很谈得来,就认他做干儿子了。本来呢是想认他做干孙子的,谁知他说我比较有父亲的味道,所以,我就认了这个比我亲孙子还小的干儿子�。呵,现在看轩辕先生对小清的态度,还真没有一点父亲的样子呢。"父亲笑眯眯的说。
父亲啊,你就别火上浇油了好不好?我感觉我此时的腰都快被紫非天搂断了。
"外面这么冷,文老你的感冒才刚吃了轩辕的药才好一点,而且轩辕也是吐血的病人,所以,如果你们要说话可以进屋子里去说么?要不留着下次再说。"丁花子站在一旁看着愈见诡异的气氛,搓了搓冻红的手,慢慢的说。
――――
想不到第一个知道我与紫非天的两层关系的人居然是父亲,只见他皱着眉毛沉默了半晌,抬起头来时,严肃的看着紫非天,说:"小清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我也知道以紫先生的能力定能护住小清不受伤害,虽说现今这社会基本已经接受了同性之间的爱情,两个男人在一起还是会容易引人侧目的。而且你们不但同为男子,还是父子,你们这样可是乱|伦啊。要知道,有时候社会的舆论可是能杀人于无形啊。哎,刚认了一个干儿子就给我来这一出。你们的事我不会多说,只要你们自己幸福就好!"
"但是知道我与清有父子关系的也就文先生和我的心腹,所以,谁能想到才二十几岁的我和清是亲生父子关系呢?当然,会往养父子关系那方去想就是。而且,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我与清的关系还轮不到那些人来说,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紫非天狂傲霸气的说。
"你能这样说最好。"父亲宽慰的点头,然后眼中闪着锐利,装似疑惑的问:"你与小清真的是亲生父子?你不会还一个名字叫紫晴天吧。"
我静静的靠在紫非天的怀里,顶了顶身后的胸,让他去解悉,特别是父亲后一句压根就是肯定的问句,也只有紫非天能明白吧?
――
如果父亲口中的紫晴天是紫非天的另一身份,那么,紫晴天就可能是紫非天的父亲,既是说不老不死的轩辕擎天一人分饰多角,可能是二十到三十年换一个名字。(如不明,可参照《名侦探柯南》中的那个易容女杀手,她就是因为药物不老,所以扮完母亲扮女儿。)
可是为什么二十年前的我不认识紫晴天这一号名人呢?还有,如果紫天财团真是世界前十,为什么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还是说,这个世界......
我不敢再去想像了,要真那样,是谁改动了二十年前的年轮?是我,还是轩辕擎天?
――
"文先生,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紫非天轻蹙了一下眉就放开,冷冰冰的说。
见气氛一下冷凝,我小心的隐藏起心中的猜测与疑虑,忙说:"爸爸,你没有看不起我们的关系就好。"说完我站起来,"我们要回酒店了,明天早上我们要赶回去,我还要去学校报道。"
"那好,你们回去路上小心。等我好了,我也可以开车去小清的学校看小清的。"父亲边说边拉开书房的门,领着我和紫非天外走。
一直等在车里的洪英见我们出来,忙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我先坐上去,按下车窗朝父亲和穿得包子一样的丁花子挥挥手,直到车拐出小区,站在那个橘色灯柱下的两个身影才在车子的后视镜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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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黑紫
现在才是晚上九点左右,我却躺在紫非天的怀里昏昏欲睡,还沾着年之喜气的霓虹灯在车窗上映出碎碎的流光,悠闲的行走在人行道的人们,笑容满面。
我耷着长长的眼睫毛,忍着睡意,无趣的看着车窗外的一切,隔着一扇车窗,就是两个世界。
"清,我刚才好像听那个女人说你吐血了,是怎么回事?"紫非天低头轻问,语气很是犀利。
"唔,我想可能是上次为文先生动手术强行动用了'医'术能,嗯,所以,我以为好了,哪知还没有好完全啊。"我无所谓的说。
或许真有那一层原因,但是更多的还是因为心疼宝宝和对母亲和岳父母的逝去而悲痛,所以,才会吐血吧。
"清儿,你怎么就不为自己着想一下呢?难怪那个人可以好得如此快,原来是因为清儿用了术能。"
"要是不用术能,他就要死了,这我是万万不能让它发生的。紫非天,你可不要背着我做小动作,要是被我发现,别想我原谅你。"我睁开快粘在一起的眼睛,凶狠的瞪着紫非天,明明是威胁的语气,却因为声音的软弱无力,不但没了气势,还反而像是在与他撒娇一般。
"清儿,你是我的。"紫非天答非所问,不等我疑问,嘴唇就被他堵住了。
――――
早上醒来居然是紫非天的别墅里面的大床上,想来是昨天晚上连夜赶回来的。旁边有个微微凹陷下去的人印子,温度却是早已经凉了;巨大的落地窗后,隐隐约约的透进一丝灿烂的阳光。
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慢腾腾的坐起,赤着脚走到窗边,"唰"一下拉开暗紫绒的窗帘,突然的亮光让我眼前一花,眯着眼睛适应一下才睁开。
不染一丝云彩的碧空下,山腰山脚的红顶白墙别墅点缀在雨后的清新翠绿中,一条蜿蜒的柏油马路上正奔驰着一辆宝蓝色的跑车,高明的车技让它在弯曲的柏油马路上时隐时现;咆哮的引擎声渐行渐近,很快从最后的一道弯拐出,"吱"的一声停在我所站着的阳台正下方的草坪上。
紫非天优雅的跨出跑车,似感受我的视线,抬头朝我温柔浅笑一下,我被他的笑容晃得眼花,心跳莫明跳快两拍,脸也隐隐发烧的感觉。
如此莫明奇妙的如心动的感觉让我心惊胆颤,好像一下手都不知如何去放了。
果真是心态不同,站的点不同,所以,看人看事也不同吗?
紫非天弯腰从车后座取出一个纸袋子,快步从前门那头弯了上楼来,趁这个时间,我忙跑到浴室,洗漱之后又用冷水在脸上泼了两下,直到压下那越烧越红的脸才施施然走出去。
一开浴室的门,坐在床沿等着的紫非天见我穿着他宽大的睡衣出来时,深遂的凤眸瞬间幽暗,闪着嗜人的情|欲光芒从床沿站起,俊美的脸上忽然勾唇邪笑,一步一步坚定狂傲的走到呆愣住了我的面前。
"清儿,你是在勾|引父皇吗?嗯?"紫非天低头凑近我的耳边,带着欲|望的灼热呼吸喷洒在颈项,点点的酥麻如被传染,从耳后瞬间传遍全身,我觉得好不容易退下去烧又燃起来了。
"唔,父皇,我没有。"我背靠浴室门边的墙壁,前面是他炽热的胸膛,这话说得真是太软了。
"明知父皇忍得辛苦,还穿成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清儿是不是准备好了?"
穿成哪样?不是你帮我穿的吗?就不是你的睡衣对我来说太大,不小心露出一边肩膀吗?
"准备好什么?"我仰头看他立体英俊的脸庞,呆问。
"准备好――"
他拉长的话消失在与我相贴的嘴唇中。
霸道而炽热的吻让我身体一软,本能的抬手环住他的颈脖,强横在腰间的手把我压挤向他的胸膛;比蛇还滑溜的大舌在嘴中强势扫荡,不放过我口腔中的任何一处。
我似听到自己发出靡|靡之吟,在他有心的纠缠中,转着软舌轻轻的回应,却是收到他狂风暴雨般的吮吸、勾缠。
脑中被这不是一般霸道的情|欲之吻充斥着,背后好像陷进柔软的床垫,胸前某一点的酥麻让我浆糊的脑海些微清醒,睁开眼睛看到是紫非天充满欲|望的深遂暗绿凤眸和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我眨眨眼,想推开身上的紫非天,刚触及他胸口,就被他火热的体温和疾速跳动的心跳所惊到,推变成了好奇的轻抚。
"看来清儿真是准备好了。"紫非天满含情|欲的声音异常的暗哑,轻笑中,我手底下的震动是如此的强劲有力。
等我明白紫非天的那个什么"准备好"时,已经被他压在床上颠鸾倒凤了一个上午。
在情|欲中沉浮的我偶尔会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可是不到三秒就被紫非天拉回他所制造的高|潮中不能自己。
――――
好长一段时间,我忘了白天和黑夜,眼睛总是湿润着,看着顶方的男人都有一种朦胧的感觉;嘴唇微麻红肿,喉咙因为上方男人时不时的深吻和喂食,也不见干涩,但是想要说话是坚难的,出声得最多是柔媚的呻|吟哝语;身体瘫软在晃动的床|上,身后的强有力进出着,每一次都给我敏感的身子一次极致的感受。
――
被一个本身就性|欲超群却硬生生沉寂了几千年的男人压倒的结果我再也不要去体会了,怎一个恐怖了得?
整整一周,不分昼夜,除了抱着去浴室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就是吃东西也是被紫非天以嘴相哺。不是不想反抗,而是莫明的,到了床|上我就如同掉进了他专门为我所做的陷阱,然后,在他的带领下,与他一起沉沦。
如果不是谭祖光从京城回来,看到房子里没人,手机关机中,呃,学校也没有人,然后查到新邻居是紫非天后,而急匆匆的上门要人的话,我此刻可能还被紫非天这只超猛野兽压在床|上做运动。
谭祖光,你真是拯救我出魔窟的大好人啊!
――――
紫非天听到房门后边洪英毫无起浮的声音所说的话后,埋在我身体里的那根东西没有半点停顿的继续着,直到一股热流洒进我的身体深处,而我也同样紧着后面,迸出前面的热液,他才慢腾腾的把还硬着的事物撤出;然后他赤着充满力量的修长身子把我横抱起,走进浴室打理着他自己和我两个人身上沾染的情|事痕迹。
酸软的身体让我说话的力气都无,只能哼哼两声来抗议在身后作怪的手,幸好他没有进一步,只是清洁而已。
当我无意间看到浴缸里飘浮着如海中水草一般的,在灯光下隐隐透着神秘魅|惑紫光的长发时,脑子一下就懵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而让月辉般的银发变成了这种黑中透紫的黑发了。
我从水中撩起一缕递到紫非天的眼前,又软又哑的声音问道:"父皇,它怎么啦?你帮我染的?"
紫非天起身,带起一片水花,洁白的泡沫和晶莹的水珠从他的身上滑落。他只是跨出一只脚,从洗漱台拿了一面椭圆形的镜子擦了擦镜面上的雾气,举到我的面前,说:"清儿自己看。不过,清儿说对了,它就是我染上去的。"
镜中的少年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妖孽,第二感觉还是妖孽。没有第三第四感觉,反正就是一妖孽来着。
肩膀以上都能看到,精致的玉骨横在优美的颈脖下;尖秀的下巴上一张润泽红唇;精巧笔挺的鼻子正微微的皱着;如蝶般扑闪的卷翘眼睫下,黑色的眼珠在灯光的折射下,透出梦幻的魅紫光芒;微挑的眼尾,高傲中藏着点点魅惑;斜飞入鬓的秀眉;赛霜胜雪的琼玉肌肤在热气的蒸腾下,从里透出淡淡的粉色,光滑细致、匀净透亮;那一朵额心的紫色莲花,在黑紫的长发间若隐若现,妖娆而清纯。
好吧,从银发鬼进化到黑紫妖了。
该死的,这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我气得把镜子往洗漱台一丢,因为是用内力去丢,镜子安稳的落回台上。
我怒目瞪着抱着我坐在浴缸里的紫非天,狠狠的问:"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头发和眼睛都变成了黑紫的颜色?要变回来也应该是黛绿色吧?"
"清儿,这就是你本来的颜色。现在一下也解释不清,以后清儿就是知道的。"紫非天边说边闪着深沉的光芒轻抚过我身上的道道红印。
想着楼下大厅还等着谭祖光,此时这种光溜溜的场面也确实不适合逼问,搞不好又被紫非天压回床|上去了,那就真的是"自取灭亡"了。
――――
穿戴好衣服,把头发吹干,虽然我想自己走下去,可是那腰不配合,只得让笑得如狐狸的紫非天代劳,抱我下楼了。
谭祖光的脸色很黑,特别是看到我被紫非天抱着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时,更是黑到媲美张飞了;他身上散发的气息还很冷,冷到这大厅的暖气好像没有开一样。
"祖光,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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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陛下
谭祖光凛然却不失优雅的坐在沙发上,他前面玻璃茶几上摆着一杯冒着淡淡热气的清茶,那缕冉冉飘升的热气后面,是谭祖光闪着对紫非天的冰冷敌意和对我的哀怨悲愤又担忧的眼神。
我不解,再望过去时,谭祖光的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平静而温和,幽深,有着对我发色和眸色的好奇。
我想定是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朦胧了我的眼睛,让我看花了。
我在紫非天的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又能不被对面的谭祖光发觉而享受到紫非天在我腰眼处力度适中的按摩,又能正面看着谭祖光与他说话。
想不到只是半个多月不见谭祖光,他反而还在过年这种大吃大喝的场合中清瘦了。不过,丝毫不损其气质和魅力,倒是还多添出一丝的落魄贵族的颓迷气质。
他额前的碎发凌乱的垂着,剑眉轻蹙;凤目微凛;紧抿的唇在茶杯轻触时才微微张开,湿润着;刚毅的下巴上胡茬半生,成熟中透着丝丝忧郁;温和的眼神轻轻的落在我的身上。
我微微的笑了一下,说:"祖光,你来了。"
"嗯,我来接你回去。"谭祖光说这话时,眼神在我身后的紫非天脸上停留了一瞬。
"好。"我应完就要起身,不过,本在腰间好好的按摩的大手一紧,别说起身,反更紧贴身后的胸怀。
洪英这时端着两个杯子过来,一杯清水,一杯锡兰红茶,放到茶几上后又无声的退开了。
"谭先生,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清现在是我的爱人,所以,就住我这里了。就算你的房子在隔壁,我也是不可能让清回去的。我想你只是清的监护人,没权力管清的恋爱问题吧?"紫非天说。
"哼,紫先生也知道我是轩辕的监护人,那紫先生就更应该知道轩辕还不到十八岁,是个未成年人吧?你这是在诱|拐未成年人!如果你不让我带回轩辕,我可以诉诸法律!"谭祖光厉声说。
紫非天愣了一下,低下头不忿的说:"清,你怎么不说大一点?明明都二十岁了,还装未成年,太奸诈了吧。"
"他们没有问我就办好了,我有什么办法。所以,紫,我要去和我的监护人住了。"我笑眯眯的说。
"那我也搬过去和清一起住吧。"紫非天似无奈中作出让步一样,说。
"我不欢迎你。"谭祖光冷冷的说。
"那清就留下来。反正是隔壁,清住这里和住隔壁没差别。"紫非天无赖的说。
"留下来让你玩吗?"谭祖光愤然的站起来,手中的茶杯在茶几上重重一放,泼出几点滴在茶几上,透明的水滴上映出他愤怒到扭曲的俊脸。
紫非天温柔又小心的把我放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优雅的端起洪英头先送过来的红茶轻啜了一口,左手搁着沙发的扶手,手上托着茶杯的茶托,右手食指和拇指优雅的捏着杯耳,精致的骨瓷茶杯中漾着暗红色,浓郁的红茶香味在厅内若有若无的飘荡着。
他挑了挑眉梢,深遂的黑眸中冷冽和嗜血一闪而逝,慢腾腾的把茶杯放到茶托上,茶杯与茶托相碰时发出轻轻的一声脆响,沾了红茶而异常红艳的唇温柔的吐出最是凌厉的话。
"谭先生,我原谅你这次的话,就当你是为清好了,但是下次,你可不要再如此胡言,还是说你看不起清?!况且你要认清事实,清是我的爱人,我不是在玩!清的年龄被你们弄小了,但并代表他的思绪也跟着变小。还有一点要告诉谭先生的就是,我与清的关系就是你这个只是名义上是清的监护人也没有权力来过问!"
我看到谭祖光被紫非天说得全身一颤,眼中压抑着什么,嘴巴张了张,然后微转头看向我,才说:"轩辕,你自己怎么说?"
看他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我转首看了一眼正偏头望着我的紫非天,敛低眼眸,看着自己胸前衣服的扭扣,看着看着,我惊叫起来:"啊,我忘了去上学!"
沉重而寒冷的气氛被我一声惊叫缓缓流动。
然后整个人从沙发上蹦起,活力得不得了,身体的酸痛如浮云,反身揪起紫非天的衣领,怒道:"紫非天,我让你去死!居然让我忘了去学园报道,现在都过了一周了,我一定会被学园退学的。"
"清,不急不急,我已经交待洪英去办好你的入学手续了,然后请了十天假。不怕不怕,还有两天可以在家里复习一下。"紫非天宠溺的在我的嘴唇啜了一口,站起来招手让洪英拿了毛巾过来,擦拭因我的举动而倒到身上的茶水。
"咳咳。"谭祖光在旁边假咳两声,见我望过去看他,他脸上来不及收拾的黯然神伤的表情马上被坚韧和温和所替代,嘴角拉出一抹似隐藏着苦涩的淡淡笑容,说:"轩辕,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我就无话可说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会保护你的。"
"嗯,谢谢你,祖光。"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是揪着紫非天的衣领,因紫非天站起来了,我的姿势很别扭,踮着脚尖,高抬着下巴,难怪刚才被紫非天吻了一记,这完全像是邀吻的样子嘛。
我忙松了手,绕过玻璃茶几,走到谭祖光的面前,伸出手,说:"年三十晚你答应我的,拿来!"
谭祖光抽了抽嘴角,抬手在我的手心轻拍了一下,无力的语气说:"轩辕,你忘了入学,却一下记得我答应的红包,真是服了你。好了,回去吧,少不了你的。"
"祖光,你敢少吗?嗯?"我得意的说。"等一下,洪英不是帮我办了入学手续吗?我让他把与学的东西给我。"
洪英很快拿了一个纸袋过来,我看着眼熟,这不就是那天紫非天从宝蓝色跑车上拿下来的纸袋子吗?
"陛下,这里面有陛下的书包、课本、学生证、饭卡、一套校服,请陛下收好。而剩下的校服明天应该会送到,春夏秋冬各四套,不够的话可以再定做。"洪英双手把纸袋子递到我的手上,恭敬的说。
我看着谭祖光在听到洪英叫我"陛下"时要笑不笑的抽搐表情,和紫非天非常满意的表情后,我也抽搐了,黑着脸对洪英说:"洪英,你忘了我不准你叫我'陛下'的吗?叫我'轩辕'就好。"
"洪英不敢。"洪英的面瘫脸无动无衷,眼神也没有一丝变化,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道。
"那就叫我'少爷',别叫那个该死的'陛下',不然我就真毙了你!"
洪英的眼里飞快的划过一丝笑意,转头往紫非天望去。
好啊,原来是紫非天搞的鬼。
紫非天见我瞪过去,忙举手作投降状,无辜的说:"清,不关我的事,那天去龙城的时候我不是说了都听你的吗?我可不敢不听清的话的。"
被他一辨,看着他一脸无辜的表情,我觉得自己抽得更厉害了。
再看洪英就知道他是自作主张要叫我为'陛下'的,原因或许只有洪英自己知道。而我隐约能想到的原因无非是洪英在追忆着曾经皇宫里的某些事情,唤我陛下总比唤紫非天皇上要来得自然吧。算了,以后再问洪英。
"我回隔壁房子了,紫非天,没有我的召唤,不准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凶巴巴的说完,不再理会紫非天一下垮掉的俊美脸孔,拉着一脸幸灾乐祸的谭祖光快速的消失在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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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来自谭家的邀请
回到隔壁的谭宅,因为我在谭祖光的认知里是个切切实实的古人,所以,对于我的发色和眸色的改变虽然好奇着,但是在我也不知道原因的情况下,我只能说这是我的内力的缘故。
幸亏谭祖光当时好像想到什么别的事情,满脸的阴郁和沉默,看着我的眼神变得古怪和深沉,也没有过多的深问。
吃过简单的午餐,我让谭祖光进重新装修过的书房教我在学校里要注意的常识和物理。
他似几次想开口,但都在我看过去时又默然了,而且我问他问题时居然一脸严肃的发呆?!
我被他看得怪难受,好像我是病人,出事了,他却是那个不敢对我说出真相的医生。
我不是解释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吗?他还有什么想问的啊?!
看着第五次欲言又止的谭祖光,我火了,把散着浓浓书墨香的新课本一合,往书桌上电脑旁一放,转头看着坐在旁边说是要教我却自己走神的谭祖光,走神就走神吧,也别看着我走神;看着我走神就走神吧,也别问你课本知识一问三不答;不答就不答,也别明明想答也故意不答。
"轩辕,你怎么不看了?"谭祖光问。
居然被他抢先问了,不过他还疑惑的表情,肯定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看了,更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几乎泄露了他对我的别样心思。
"祖光,你不用顾忌太多,想问我就问吧。"我还是当作不知道吧,"你是想问我洪英为什么会叫我'陛下'吗?因为我不但是一国皇子,也是一国之君。"
"轩辕,你是皇帝?!"谭祖光瞪大着眼睛惊讶的问。
呃,被他想歪了。不过也对,对现代人来说,一国之君不是皇帝是什么呀?我想就是那些历史学家也不会把那个'一国之君'想到皇后那一层上面去的。
我黑线,抽着嘴角不知怎么去解释。
"差不多吧。"我棱模两可的说。
然后我很佩服谭祖光的想像力了,只听他说:"难道你是被你的兄弟逼宫,所以还没有坐上那个皇位就掉到我们现代来了?而洪英是忠仆。不对呀,那个洪英是紫非天的管家。'陛下',呵呵,轩辕,不会是还有另一层一意思吧?"
呃,被他想回正确方向了?
就在我要坦白'陛下'的另一层意思是'一国之后'时。
谭祖光戏谑的表情,接着说:"我听酒吧里有时候听到小九和店里的其他服务员说话时,听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词,叫'女王陛下',具体意思我也不大明白,代表人物有唐朝的武则天、清朝的慈禧。但是这个词一样可以用在那种有着强悍威严、高贵霸气的气质的男子身上。"
这算什么?歪打正着吗?
"你不用去光年吗?"我觉得不能再继续'陛下'下去,所以装糊涂,转了话题。
谭祖光一下严肃了,定定的看着我,说:"轩辕,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就是我的身份。我是京城人,除了我大学毕来后来宽城开了一家俱乐部是个生意人之外,我们一家人都是军人,而我祖父谭凯军更是军政部的在职上将,我父亲谭卫红在国防部任职,母亲王家嘉是京城军校教官,姐姐谭微光是国家文工团的首席,还有叔叔婶婶等一堆人都是军队出身或正在服役的家人。只有我是'叛逆'出来的,虽说不管我,但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一切,隔着天远地远的谭家也能知道个大概的。所以,当他们知道我收养了你之后,以严厉铁血著称军人家族谭家好奇了。别慌,他们不知道轩辕你是古人。只是其它的他们都知道了,所以才好奇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孤儿怎么有轩辕如此的贵气和霸气。"
"哇,那祖光你们家不就是将军世家了。不过,他们为什么好奇我啊?"
"这是我的原因。轩辕,别看我温柔好说话,其实我是一个非常我行我素,冷漠无情的人。来宽城多年,也就是与大学同学的原照华成了好朋友,我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七八的。所以,你的出现怎么不让那群被训练得死板又没有半点情趣的军人好奇?"
我端起电脑旁边的牛奶喝了一口,问:"那祖光怎么跟他们说?"
这就是你欲言又止的原因吗?害我猛紧张了一把,以为是想问我与紫非天的怎么就处一起的事情呢。
谭祖光眼神微微闪了一下,冷静的说:"当初给你编的身世是因双亲去世而被丢进孤儿院的孤儿,因为聪明被原照华发现,然后我可怜你,就让照华把本该写他名字的领养人写成了我的名字,所以,轩辕,我不但是你的监护人,也是你名义上的养父。"
"哦。"我仰头一口喝干牛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沾到的牛奶,问:"那你想我说什么?而你的家里人又怎么看待这件事?"
谭祖光盯着我舔嘴角的动作滑动了一下喉结,眼睛暗了暗,声音似低沉下去了的感觉说道:"让我带你回谭家。"
"那么说来,隐在这房子周围的几个气息就是谭家那里出来的人�。"我慢腾腾的说,把手中的空杯子递到谭祖光的手上,"再给我倒一杯过来。"
很快他就端回一杯温热的牛奶,皱着眉心坐回我旁边,无力的叹了一声,说:"不亏是轩辕,他们就是在轩辕不肯上京城去谭家时的特别手段。轩辕如此厉害,谭家会很高兴的。"
"那你爷爷有归定时间让你几时带我回去吗?"
"我说你要上学,不过,被爷爷驳回了,说是你反正半路插班,迟几天去早几天去有什么区别。要是你被爷爷承认了,就要留在京城了。爷爷是这么想的。"
我脑中迅速计算,可是算来算去,我还是觉得虽然宽城有紫非天这只野兽,随时让我处在被压的'危险'中,但是宽城的邻城也有宝宝和父亲啊。如果去了京城,哪怕坐飞机只要两个多小时,但是到那个时候,谭家会放人吗?
当然,也有可能谭家看不上我,不承认我是谭祖光的养子,把我赶回宽城。可我是谁呀,要能力有能力,要气质有气质,要相貌有相貌,这不是我自恋,而是我不可能放低身段去装傻骗人;而且谭家人又是好骗的么。
所以,去是会去,但是我该怎么拒绝谭家的另一个邀请(住进京城的谭家)呢?
――――
谭祖光被我赶到他自己的书房去处理过年这段时间积下的工作了。我坐在重新布置的卧房的阳台上,看着百米开外的紫宅,想着紫非天这个时候再做什么,去谭家是一定要去的,那么要不要跟紫非天说一声呢?
我又朝阳台下某几处淡淡的扫了过去,居然与那个时候轩辕擎天的影卫不相上下,如此看来,谭家的水深得很啦。
反正洪英那头在学园帮我请了十天假,但是被某个霸道至极的男人占去了整周,剩下的这三天我就好好的休养被压榨得快成人干的身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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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上学
窝在房间里复习了两天的高二课程,一日三餐是那个说只为未来老婆做饭的谭祖光料理的,被揶揄时也面不改色的说我是他的养子,为自家的孩子做饭是天经地义的说法给一笔带过去了。
我就奇怪了,怎么监护人就一下变成了养父呢?然后他拿户口本给我看才知他说的是真的,当初不说是因为我堂堂一个皇族居然被一个平民收为养子,怕我不高兴。
只要不要我这个已经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叫才二十几岁的他"父亲",那么其实也无所谓。
――
原照华和他的妻儿是初十从夏威夷回国的,不过那个时候我的手机被紫非天关了,所以,当今天早上叫洪英把手机送过来时,一开机就是多个未接电话和多条短信。
一边吃早餐,一边翻看短信,多数是甄子律他们四个发来的短信,没有特别的事情;还有原照华和坐在对面吃着早餐的谭祖光的短信;最后一条是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没有字,只有一个微笑的符号。
看完短信,早餐也吃得差不多了,我就拨通了原照华的手机,因为未接来电十个里面有九个是他的。
"轩辕,是你吗?"原照华的声音很急切。
"嗯,抱歉,手机丢在一个朋友家里,刚拿回来。照华,新春快乐。"我隐着嘴角的笑意,淡淡的说。
"轩辕,你也是,新春快乐。对了,我买了一台手提电脑给你,过几天送过去?"
"好,你现在上班了?"
"是啊。轩辕你上学习惯吗?要不要我派部车过来接送你去上学?"
"不用,他们会准备好的。是了,过几天我可能要去祖光家里,电脑你可以迟点送。要不,你今天晚上过来。"
"好,我会推了晚上的宴席。"
再聊了几句后我就挂了,因为谭祖光打着手势说时间快到了,不然上学要迟到了。
――――
谭祖光把车开了出来,紫灰色的奔驰。
看着扶着车门而站的温和男人,我提着书包慢慢的走过去,说:"祖光,麻烦你了。"
谭祖光优雅的轻点头,一边让我坐上副驾座,一边温柔的说:"请上车,陛下。"
"祖光,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嗯?"我淡淡的瞥向坐回驾驶座侧身为我系安全带的男人,柔声说道。
他离我很近,温和的眼睛紧紧的凝视着我,呼出的热气轻轻的喷到我的脸上,他手下系安全带的动作越来越慢。
我头抵着车靠背,无路可退,他眼中溺人的温柔让我想无视都不行。
"祖光,还未好?"我轻问。
谭祖光的眼中的光芒幽幽闪烁着,然后他温和浅笑,说:"好了。"
见他退回去坐正身子,我憋在胸口的一口气才缓缓的吐出。还好他知道,如果越过那条线,那么我与他的似亲似友的关系就会终止,就算不终止,也会破坏现在平和的相处气氛。
被轩辕擎天生成这个样子,哪怕我再无心,也是烂(男)桃花开不败的。想来,还是去找紫非天那里拿车好,这样的话,我不怕上学迷路,也不怕再出现与谭祖光这种暧|昧的状况了。虽然他对我的举动是安全范围内的,但是他的眼神骗不了我,那是看喜欢之人才有的温柔宠爱和含情脉脉。
既然他不越位,那我也就装不知吧。
――――
谭祖光想陪我进去,但是看到那个等在校园门口的洪英后,温和的脸色微微变暗,抬手轻柔的为我把帽子压下一点,遮住额心的额纹。
"真的不用我陪你进去吗?"说这话的时候,谭祖光狠狠的瞪了一眼走近我面前的洪英。
"谭先生,我会陪陛下进去的。"洪英冷冷的说,接过谭祖光手中的书包。
"祖光,你去光年吧。晚上照华会来我们家,你下班就去买点菜回去,我们就不要去外面吃了,外面的菜总是太油腻,我吃不惯。"我说。
谭祖光微笑着点头,"好。"然后转头望着洪英,说:"洪先生,那轩辕放学就麻烦你送他回来了。"
洪英冷面说道:"谭先生,陛下是我的另一个主人,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
――――
因为是贵族学园,校门口的高级轿车比比皆是,从车上走下的少年少女们,无一不是青春活力,那一身墨蓝滚银边的笔挺校服,给少年少女们更添一丝贵气和稳重。
这间城北贵族高中学园的校服是四款,分春夏秋冬:春季墨绿镶金边;夏季墨红镶黑边;秋季墨紫镶红边;冬季墨蓝镶银边。每季两套,包括外套、长裤、百褶裙、衬衫、领带、袖扣、鞋子、袜子等,冬季还有大衣和羊毛衣和女生的羊绒保暧袜。
整个学园很大,占地超过一百公顷,既是说有十几万平方米,因为它是小学、初中和高中一起,但又分开在独立的三个区,各有各的生活区、教学区、实验区、休闲区、住宿区;其中小学人数一千多人,初中一千多人,而高中却是两千多人;也是因为进了贵族高中,大学的升学率高达百分百,更多的也是直升入贵族大学;从贵族大学出来的人几乎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不用为找工作忙碌奔波。
所以说,贵族学园并不歧视普通家庭的小孩进去入读,只要是品学兼优的普通学生,学校都会减免或减半学费,并在不伤学生的自尊的情况下,让他们用课外时间在校园内打工,去赚取他们的日常生活费。
区分各年级是用别在衣领上的领牌来辩识的,小学是太阳花,由一年级到五年级分别是由青、黄、蓝、绿、紫五种颜色表示;初中是莲,青、红、白三色;高中是蔷薇,红、紫、金三色;而学生会的成员另有标记,是权杖和天平所制成的领针,银色。
学园内除了必修的课程,如语文、数学、物理、化学、英语、地理、体育、家政之外,还有许多可以选修的,如音乐、美术、电脑、书法、德语、法语等等。
学园内更是有许多的社团由学生自己选择,运动社团:网球社、棒球社、足球社、橄榄球社
、田径社、篮球社、排球社、桌球社、游泳社、西洋剑社、武术社、柔道社、空手道、马术社、登山社、滑雪社、体操社、啦啦队。
文化社团:文艺社、英语研究社、语言学社、数学研究社、物理社、化学社、美术社、合唱团、园林社、电脑社、天文学社、广播社、模型社、象棋社、围棋社、中国戏剧研究社、摄影社、书法社、烹饪社、新闻社、话剧社、动漫社。
每年学园会有大大小小的比赛和活动若干,学校理事会除了特别重大的事情出面外,其它的事情一律由各学院的学生会自行管理。既是说,贵族学园的学生会的权力是非常大的。
――――
洪英的声音虽然有点冷硬,但胜在他解释得够清楚。
"洪英,你的意思是,这个学园可以住宿?"我问,"为什么学园简介上没有写学生必须住宿呢?"
"除了本城的学生之外,其余的学生都是住宿的,但是有钱的一些学生他们会在校外另买房子。"
"那我现在是直接去教室上课还是去学校的校长室或学生会呢?"我看着宽阔的绿荫校道上活力飞扬的学生,感觉心也年青了好多,带着激动的语气问着落后半步的洪英。
"陛下可以直接去教室。陛下的教室是前面那栋六层教学楼的二年一班,在二楼。"
我望着三十米远处的那栋白色的教学楼,撇撇嘴,隐去心底的兴奋和无奈,接过洪英递过来的书包,说:"洪英,你走吧,我自己上去。"
"是的,陛下。"嘴上应着,身体却未动。
"还有什么事吗?"我奇怪的看着低眉顺目的洪英,问。
洪英的面瘫脸抽搐了好几下,轻声说:"主上说陛下什么时候召唤他。"
这时我才记起我那天从紫宅回到谭宅后都没有看到过紫非天,原来,他把我的话听进去了啊。既然如此乖,那就算了。
我想了想,才说:"今天放学让他来接我吧。"
"是,陛下。"洪英的声音能听出一种任务完成很轻松喜悦的感觉,躬了躬腰后,转身往另一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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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二年一班
洪英走远了,我抬头再看了看六层楼高的教学楼,正抬脚迈出去时,从左边的通道上走出一群学生,看他们衣领上的紫蔷薇标记,应该是如我一样,是高中二年级生。而走在中间的四个少年的衣领却是权杖天平标记,那就是学生会的人�。
我看着被一群柔软女生围住兴奋尖叫的四个少年非常的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算了,那就不要想了。
掂了掂手上的书包,跟着前面的学生往二楼教室走去。
"你,你,总是跟着我做什么?你是转学生吗?为什么我这个班长都不知道呢?"被我跟着的男生突然转身,脸颊泛红的看着我,问。
在整间莫明安静下来的教室里扫了一眼,学生还未到齐,四排九位三十六个座位稀稀拉拉的只到了二十来个学生,正分成几堆呢,见男生站在黑板前问我话时,都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和他。
我微笑着温和的说:"嗯。我要去二年一班,这里应该是吧,难道我看错外面的班级牌?"
"这,这里,就是,那同学,你,你是转学生,怎么不是和老师一起进来呢?"说自己是班长的男生结巴的问。
"为什么要和老师一起进来?我是请假十天的轩辕清。好了,我要坐那个靠窗的位置。"说完,我就往后排靠窗的,被阳光照着的位子移去。
"哦,你就是轩辕清啊。"班长恍然大悟的说,然后追上来,急道:"那个,轩辕同学,你的位子是殷致远社长大人坐的,他最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位子,不然会很生气。要不你坐我的位子,我的位子也靠窗,只是走廊那边的窗。"
我抬眼看了班长一眼,慢慢的把书包放进课桌,说:"我喜欢这个位子,不用换了。"
班长的额角似滑下一滴巨汗,抽着嘴角说:"轩辕同学。唉,算了,我反正警告过你了。对了,我是一班的班长吴江。"
三个女生从后面把吴江推开,双手抱胸,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鄙夷的斜视着我,愤愤的说:"你这个女人,这是我们殷大人的座位,快离开!不然我们就不顾你是新同学的面,也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你了。"
"�们叫什么名字?我叫轩辕清,以后请多多指教。"我坐在座位上不动如山,淡淡的笑着,温柔的说。
这叫以柔克刚。
"你!"站在中间的女孩咬牙切齿的嘣了一个字,就被站她旁边两个捧着脸发花痴的女生打断了话。
"哇,好温柔好高贵的笑容。比校花许晴晴还美。"
"是呀,我觉得自己被洗礼了。"
"我叫易可人。"娃娃脸的女生说。
"我叫胡明霞。"长得清秀的胡明霞说。
站在中间明艳动人的女生脸色换了几次,也红着脸说:"我叫柳意。"
"我们是殷大人后援协会的高级会员。"三个人突然比着手势,异口同声的说。
我�了。而站在旁边的班长吴江和别的看过来的同学显然对这三个女生的举动见怪不怪了。
――
在上课铃响前,那个叫殷致远的学生还没有来,而我与三个看不起我,却在互换名字后热情的女生以及班长很熟了。
然后八点钟的铃声响了,剩下的空位子很快被飞奔进来的学生占住了,而我身旁的一个空位始终未见到人,更别说那个会很生气的殷致远了。
早读课一般不会来老师的,靠的是学生的自觉。
我拿出英语课本慢慢的翻看着,前面的叫余小波的同学转过头来看我,轻轻的问:"那个,你真的是还没有入学就请了十天假的轩辕同学?你不是男生吗?"
"嗯,是啊。"我淡淡的说。
"啊―唔。"他瞪圆着眼睛看着我,紧捂着嘴巴,一脸的不相信。
我懒得理,将眼睛看回书本上,眼角的余光却看到教室的门被拉开了。
不一会,桌子上重重甩来一个黑色的书包,一道冷冷的男声在我的头顶响起:"女人,起来,这是我的位置!"
教室其实在门拉开时就静了下来,我分明感受到同学们看好戏的热切目光。
我慢慢的抬头,一个一点都不可爱,反而冷酷严肃的男生闪着冷冽的眼神瞪着我。
我慢慢的说:"不要,我看中这个位子了。我准你坐我旁边的位子。"
"你找死吗?"
他松开书包的提手,转而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提了起来,离我的脸只有七公分距离的嘴巴恶狠狠的说:"就算你是女人,我也不会不忍心的。我最讨厌你们这种女生了,自作聪明的以为这样我就会多看一眼吗?笨到家了!"
我轻笑出声,半眯着眼眸,敛去眼中的冷意,柔声说:"放开你的手。我最讨厌一件事说三遍了。这个位子从今天起就是我轩辕清的了。你,殷致远,坐旁边。"
"天呐,要打起来了。班长,你还不去叫班主任过来。"同学甲说。
"殷同学真是没有风度,把那个靠窗的位子让给轩辕这个新同学不就好了。"同学乙说。
"轩辕同学好厉害,一点都不怕殷大人呢。"同学丙说。
"呜,好恐怖啊,殷大人要发火了。"女同学丁说。
"轩辕,你别和我们殷大人斗啊,他是真的会揍女人的。"易可人焦急的喊道。
"是啊是啊,轩辕,难道你是想引起殷大人的注意才故意这样做的吗?"柳意皱着眉毛不满的叫道。
"轩辕的气势好强,是我们女人的榜样啊。我决定了,我要成为轩辕的粉丝,以后叫轩辕为'轩辕大人'。"胡明霞痴痴的说。
"闭嘴。"殷致远转首冷声喝道。
"我是男人。"我与殷致远的话同时说出。
教室里就像是被按停暂停键一样,不但声音没了,除我淡淡的笑着外,包括揪住我衣领的殷致远都石化了,地上更是掉了好多个下巴。
我明明穿的是男装的校服,那群人的眼睛都瞎了吗?还多次搞错我的性别,要不是我今天心情还不错,我早就生气了,而不是故意让他们搞错。
半晌后,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哀鸣。
"男人?轩辕居然是男人!太打击我这个小女人了。"胡明霞捧心难过状。
"我的梦中情人没了。"
班长的声音虽轻,但因为是实话,所以,班上除殷致远外,居然全部点头附和,都找死吗?
不过,我却是笑了。重新上学真是太好玩了,这未来的日子,应该可以期待吧?!
胸腔中这颗钝痛的心脏会在这洒脱肆意的校园生活中跟着跳得快一点吗?!
让我期待吧!
――――
"殷同学,你要抓到什么时候?放开。"我皱着眉毛,冷眼看着脖子下因大力而泛着青筋的手,说。
殷致远像是放什么脏东西一样,一下放开,手下还用力推了我一把,而他自己闪烁着羞窘的目光,飞快的后退了一步。
我被他推得不稳,往后倒去;殷致远又忙伸手过来拉我,嘴中说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抬手打开他伸过来想拉我的手,瞪了他一眼,说:"不用你好心。"说话的同时,我运气双脚,整个后仰的身子使力抬起,再借着抬起那一瞬的力道往后一跳,轻轻的脱离四脚朝天的窘境。
"女,呃?"殷致远黑着脸不知如何说话了。
"殷致远社长大人,他就是从开学那天开始就请假的轩辕清同学。"班长吴江好心的凑到殷致远身边说,被殷致远瞪了一眼后又退回他的靠走廊窗子的座位了。
"这个位子可以晒到太阳,所以,我才要的。"我坐回凳子,边说边把殷致远刚才重摔到课桌上的书包丢到右边的课桌。
殷致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边桌子上的书包,脸色红了黑,黑了红,冷若冰霜的说:"轩辕清,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你现在坐的位子是我的。快给我起来,不然我真揍你了。"
"呵呵,好啊。"我站起来,说:"班长,我想和殷同学出去交流一下,你知道怎么做吧,嗯?"
"轩辕,你不能去啊,我们殷大人很厉害的。"柳意说。
"对啊,轩辕同学,你今天刚来,怎么就闹事呢?"班长说。
"少�嗦,我有闹事吗?不是殷致远来闹我的吗?"我看着班长温柔笑问。
"吴江,你们都闭嘴。"殷致远冷声说道。
"唉,谁让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呢。"我叹息的说,还怜悯的看了一眼高我半个头的殷致远。
整班人抽搐了,齐声道:"轩辕同学,你就吹吧!"
这二年一班真是好玩。
然后,我和殷致远被教室里的人闪着兴奋又好奇的目光目送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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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学园风云榜
从教室走出来,走廊上空荡荡的,能听到各教室里传出来的读书声,我说:"哪里安静?"
殷致远回头看了一眼,没有接话,只是严肃着一张英挺的脸在前面带路。
推开六楼天台的门,阳光和冷风一下扑面而来,寒冷中透着丝丝阳光的温熏,很舒服,让人清爽又精神。
"什么人!"
水塔楼后面背风处传出一声不满的男声,接着又是几道抱怨的男声。
"我是殷致远,你们睡自己的觉吧,我很快就下去。"或许是殷致远听出男声是哪个,所以,回话了。
"可恶!"咒骂的声音从水塔楼背后清晰的转了出来,然后,四个黑发黑眸,领口别着学生会领针的少年相继慢腾腾的拐了出来。
"殷致远,你这个空手道社长没事跑上来做什么?"走在前面的少年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后,拧着眉毛问道。
"那你们四个学生会的主干事又逃课在这里做什么呢?"殷致远反唇相讥。
虽然他们对话很冲的样子,不过,没有"杀气"。
我索性斜斜的靠在被太阳照到的墙壁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看着他们五个似哥儿好的样子聊天,眼睛从那四个少年的脸上一一看过去,是那个时候在楼下看到的少年,明明合着眼熟,就是想不起自己怎么会觉得他们四个眼熟。
你看,那个走在前面的少年阳光,虽然此时是似笑非笑的与殷致远说话,但是他的笑容与阳光一样灿烂;阳光少年右边的少年表情稳重,双手插|在裤袋里,嘴唇抿着,隐约有着大人般凌厉冷静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后,露出一些迷惑的光芒;而阳光少年左边的少年则是清冷的,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桃花眼,可是因为整个人清冷的气质,桃花眼的风情被掩饰;在清冷少年左边的少年是温和的,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让他看上去斯文温厚,眼镜后的狭长凤目同样疑惑的看着我。
我朝他们四个微微点头,意思是他们可以继续说,不用顾及我这个外人。
"昨天被老大抓着通宵,而会议室却被老大和他家那位霸住了。殷致远,你欺负新同学啊。"阳光少年看着我,走到殷致远身边撞了撞他,好笑的问。
"他坐了我的位子。"殷致远说。
"殷致远,你太小气了吧。就算他是男的,但是看在那张美得分不出性别的脸的份上,你也该发挥一下你的男人风度吧?"温和少年揶揄着说。
清冷少年走到我的面前,歪着头望着我,问:"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呵呵,原来,他也有与我一样的熟悉感觉啊。
"他今天刚转来我们一班,怎么可能认识你们学生会的人啊。"殷致远说。
殷致远的话音刚落,阳光少年就指着我惊呼,惊慌的说:"轩,轩辕,你,你怎么又变样子了?害我们都不认识了。对了,怎么没有打电话叫我们四个去接你呢?"
被他如此一惊一诈的话一说,我也记得了,原来是甄子律、陶彩桦、曲俊杏和邝世珏他们四个啊。没想到他们把头发染回去,又穿着贵气十足的校服,一时我还真没有认出来。
"你们认识?"殷致远严肃的脸微变,问我们五个。
"到底是怎么回事?"邝世珏问。
"难道我坐哪个位子得经过殷同学的同意?嗯?"我说。
陶彩桦走到冷气直冒的殷致远身边劝道:"殷致远,你还是不要去和轩辕争了,你争不过他的。不然以后有你好受。"
"你们站一边去,这是我和殷同学的事。我好久没有活动身手了,既然殷同学是空手道的社长,身手也定是不俗,与他交流一下也是不错的。"我推出手掌,示意他们站到旁边去,温和的说。
"我可不会让你。"殷致远说着走到天台的中间空处,严肃着脸,全身迸出逼人的战意。
也许甄子律他们四个也想要看看我的身手,所以,也就没有强硬的制止我与殷致远的"交流"了,对我说了一句"小心"后就退到一旁当裁判了。
我闲庭散步般走到他的对面,站着,气定神闲的样子看得他眼睛一眯,在场外曲俊杏温润的声音刚说"开始"时,他就朝我欺身出拳。
身手是不错,矫健敏捷,力量和速度在与他的同龄人中算高手了。
五分钟过去,他的拳没有半点沾到我,看他越打越兴奋,我觉得他可能对武功痴迷,简称武痴。
下课的时间快到了,所以,趁着一个空隙,四两拔千斤的格开他的左手,一个转身绕到他的身后,手术刀轻轻的压在他的颈侧大动脉处,轻柔的悄声说:"你不但碰不到我一条头发,而且在我的手中半招都接不住。你说,那个座位是谁的呢?"
他僵硬着身子,瞬间又放松了,说:"轩辕,我服你了。那个位子是你的。"
我收回手术刀,转到他面前,朝他伸出手,微笑着说:"那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轩辕清,今年十七岁,兴趣广泛;正职是学生,副职是医生。"
殷致远似想不到会这么温和一样,愣怔了一下,严肃的脸上微红,伸出右手握住我的手,说:"我叫殷致远,十八岁,是空手道社的社长。"
"哇,轩辕,你真是厉害,我看我们会长在你的手下都难走几招。"甄子律跑过来,闪着晶亮的黑眸望着我,说。
"原来轩辕还是一个医生啊,难怪会有手术刀那种危险的物品了。"邝世珏说。
"轩辕,你是古武家族的吗?"陶彩桦问。
"轩辕,上次你都没有告诉我们。"曲俊杏说。
"轩,轩辕,我可以再找你,嗯,'交流'吗?"殷致远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微微透着红晕,似不好意思的问。
我揉了揉额角,将他们五个一脸期待的表情看在眼里,说:"下课铃响了。有时间我会解释给你们听的,但是今天的事情谁也不准说出去。明白吗?"
五个人不解的看着我,殷致远问:"你抢了我的位子,我总得找个理由才会让那群人相信吧?"
"你都想到这一层了,难道一个好一点的理由还要我的告诉你?自己想去。唔,好冷,我下去了。"说完忙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戴上,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轩辕,我们一起下去吧。"曲俊杏温和的声音说。
我转身,看着甄子律四个人,温柔的笑,柔柔的说:"甄子律,陶彩桦,曲俊杏,邝世珏,我们刚认识的那次,你们好像说过,要我叫你们学长的,是吗?"
抬脚跟过来的五个人突然一顿,往后移了回去,甄子律谄媚的笑着说:"轩辕,没有那回事,我们也是高二呢。我和俊杏是三班,彩桦和世珏在四班。怎么可能会让轩辕叫我们学长呢。"
"哦,看来时间太久了,我记错了。"我笑道。
"对,轩辕记错了。"四个人齐点点,加重语气说。
"既然如此,中午吃饭的时候过来带我去食堂。"
"是。"四人再齐应。
"你们四个是贵族学园高中部学生会的成员,为什么要听一个刚转学而来的人啊?"殷致远问他们四个时还盯着我的背。
我拉门的手放下,回头看着殷致远,看到他眼中的疑惑时,说:"甄子律,你们四个中午不用过来了。殷致远会帮我把饭打回来。"
"轩辕,让我们带你去食堂吧,食堂二楼有间学生会专用间,去那里吃很安静的。"甄子律说。
"对呀,轩辕,你想吃什么菜都行。"陶彩桦说。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殷致远很慢才反应过来,冷着脸说。
"当然是你打不过我。"我挑眉轻笑,道。
殷致远被我的大实话噎得脸一黑,抽搐着嘴角无话可说。
――――
回到教室的时候,每个人都是一脸好奇的,但是没人敢上来问笑眯眯的我与黑着脸的殷致远,因为看我好好的坐在被阳光晒得暖烘烘的座位就知道了。
上课的时候,每个老师都是从各处高薪挖来的,年青的,年老的,都是语言风趣幽默,很能带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
我这个生面孔学生让上午四堂课的老师都惊艳了一把,这里不但有相貌的惊艳,更有他们把我叫起来回答问题时我的答案让他们"惊艳"。
第一节课是英语,成熟美丽的女老师叫我起来朗读,这是小菜一碟了;第二节课是语文,留着山羊胡的高瘦老先生问我四大名著的作者,我看啊,这是小学生都会答的问题;第三节课是地理,敦厚的中年男老师把我叫到黑板前连线国家与名山,全错;第四节课是化学,白净年青的男老师说去实验楼上课,做实验时,炸了整间教室,幸运的是没有伤到人。
所以,此刻的午餐时间,我不是坐在教室吃着殷致远给我带的午饭,而是坐在校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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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叫"家长"了
我黑着被炸黑的脸,一身狼狈的坐在校长办公室外间的会客厅,除了暖气机嗡嗡作响的声音,还能听到旁边房间里化学老师和校长说话的声音,然后是校长打电话的声音。
化学老师过了几分钟就出来了,比我干净很多,只有额鬓几根头发烧焦的样子。
比我想像中更圆润的校长跟在他的身后,挂着弥勒佛似的笑容,被挤成了小眼睛的眼中闪着精光,坐到我的对面,笑呵呵的说:"轩辕同学是吧,本来这种事情也轮不到我出面,可是你看,你的化学老师把你带到了我这里,所以,我就叫小苏打了你学生证上的联系电话了。"
"校长好。我不是故意炸了实验室的,多少钱我都会赔偿的。"我向校长轻点一下头,平静的说。
"轩辕同学,不是我严厉啊,是你没有听清楚啊。虽说那两个与你一间实验室的孩子没有受伤,但是却受了惊吓。现在的孩子哪个不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呢?他们的父母已经赶过来了。这也是你的化学老师好,特地把你带到我这里。"
"哦。"我觉得有时候是挺迟钝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听出校长话中的意思。
校长的双下巴抽搐着,坐在他旁边凳子上的化学老师也是黑线满头的样子看着我。
"他们什么时候到?我现在很难受,想回去换衣服。"见他们不说话后,我扯了扯衣服嫌恶的看着身上的狼狈,撇着嘴巴说。
胖校长和化学老师对望一眼,再转看向我时都是满眼的笑意。
胖校长笑着说:"轩辕啊,你怎么能那么可爱呢?还想拿那两个学生的父母吓吓你,谁知你根本就不怕。"
"是啊,也难怪老大交待我们要好好的看着他。"化学老师看着胖校长点头称是,白净秀气的脸因笑而带出一抹清妍,很文静的美。
我黑线,瞪着眼前的突然变了样子的胖狐狸和瘦狐狸,好像自己被算计了,微皱着眉毛,问:"校长,老师,你们说的那两个同学的父母要来是假的吗?"
"也不全是假的,只是来问问具体情况就会接那两个在医务室休息的学生回去。轩辕你不用担心,那些小事有人会处理的。"胖校长说。
"哦。有水喝吗?"我客气的问。
化学老师忙起身,很快从刚才他们出来的房间倒了一杯温水过来,"是温的,喝吧。"
"谢谢。"我不客气的接过,道完谢后一口气喝光。
把空杯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说:"要是你们忙的话,可以去做你们的事。既然还不能让我回去,那我就在这里等。"
"呵呵,我们没事,就陪轩辕等着好了。"胖校长说。
五分钟后,校长室的门敲了两下不等校长接话就自行打开了,洪英提着一个袋子,一身寒气从外面冲了进来,冲到我的面前堪堪刹住,抬着手想碰我又不敢碰,没有表情的脸上有着慌张的神色,问:"陛下,你没事吧?让洪英看看,陛下有没有受伤?"
"你怎么来了?"我答非所问。
"轩辕,当然是我们打电话叫老大过来的。"胖校长边得意的说边和化学老师从椅子上起身,那种还夹着狐疑的轻松笑容在见到洪英对我的态度后马上变得小心而恭顺。
"洪英,我现在就要洗澡,我要吃饭。"我站起来,委屈的眨了眨起雾的眼睛,扑到洪英的怀里,撒娇一般,软软的说。
哼,胖校长,化学老师,你们让我一身黑不溜湫坐在这里等人的帐就慢慢算吧。
"什么?陛下还未吃饭?现在都十二点半过了。"洪英面无表情的脸一凛,扶着我肩膀的手有点颤抖,却还是小心翼翼的把我拥住,转头凌厉的看着胖校长和化学老师,厉声喝问:"你们是怎么做的,陛下的身体很不好,要是有个什么,你们提人头来见吗?还是说我上次交待得不够清楚?!苏瑞,你还不去食堂,记得清淡一点。张霆,你这办公室不是有浴室吗,进去放水。"
"陛下,你真的没事吗?不要让洪英担心啊。"洪英吩咐完化学老师苏瑞和胖校长张霆后,低头轻柔的问我。
"嗯,没事。好了,他们走了。"我说,抬头看着洪英,奇怪他怎么还不放开我,"我身上很脏的,还有怪怪的化学味道。洪英你放开我,别沾到你的身上了。"
"是,洪英越矩了。"洪英面不改色的松开环在我腰上的手,退到一旁站着,说,"陛下,这是洪英听说张霆的电话后特意带过来的衣服,等张霆出来了,陛下就可以进去洗,到时苏瑞那里也会在陛下出来后把陛下的午餐端上来的。"
"不是应该谭祖光过来吗?怎么是洪英你啊?"我不解的问。
"刚好这个学校是主上办的,所以,陛下入学的事宜都是洪英亲自办的;而校长张霆和陛下的班主任苏瑞是特别交待的,也就是说现在学校也就只有他们两个清楚陛下是洪英要保护的人。只是他们两个居然做得一点不好,我看过两天就撤下他们好了。"
"不用了,就他们吧。对了,父亲知道吗?"
洪英的眼神闪了一下,说:"洪英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主上。"
"那就不要告诉了。洪英来得那么快,是不是躲在什么地方啊?"我好奇的问。
"早上听陛下的意思是想在学校有间宿舍,所以洪英就在生活区那边帮陛下准备一间宿舍,所以才会来得那么快。"
"谢谢你,洪英。"眼角瞄到胖校长从里面出来,我上前抱了抱洪英,轻轻的说。
"陛下,永远都不用对洪英说谢。"洪英淡淡的说,眼中有恭敬和隐藏得极深的温柔。
――――
洗过一个舒服的澡,穿好衣服出来时,洪英拿着一匹大毛巾等在外面。
我一边吃着迟到的清淡午餐,洪英轻柔的帮着擦拭过腰的长发,胖校长和化学老师则是惶惶的坐在一旁。
"你们也不用担心洪英会把你们换下去,你们也是可能不相信洪英的话才低估我的身份,换句话来说,你们是故意测试我这个莫明出现的人在洪英的身上有多重要。我想,你们现在应该知道了,让你们害怕的洪英就是我的人。"我放下碗筷后,慢腾腾的说。
"多谢陛下。"胖校长和化学老师齐齐恭敬的说。
"'陛下'是洪英叫的,你们就不要跟着了,把我当作普通的学生那样去叫就好。"我黑着脸,冷声说道,回头瞪了洪英一眼,他只是眼神微闪,柔和了眉目间的冷淡,擦拭头发的手势更轻柔。
――――
洪英说宿舍还差一点才弄好,训了胖校长和化学老师几句后离开了。
刚才还跟我开玩笑的胖校长和化学老师在洪英走后,对我的态度带着隐蔽的小心。
我心中无力的叹息一声,明明是现代了,紫非天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底下的人那么的敬畏和顺从呢?
或许就像紫非天自己所说,想要在他手下做事,就不要言平等,他要的也只是服从他的属下和奴才。此时看来,也只有紫非天如此霸道强大、冷酷威严、高贵冷俊的男人才能让底下的人崇拜和敬畏吧。
不过还好,只是对着正主儿在的时候敬畏和顺从,平常的时刻也还是从容稳重,内敛含蓄的,怎么说他们一个是贵族学园的校长,一个是人民高级教师;就算是洪英的属下,也有着他们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
"轩辕同学,为什么老大会叫你'陛下'啊?"走在身旁的化学老师好奇的问。
洪英,你绝对是故意的。我在心里咬牙切齿的说。
"老师可以去问洪英。"我侧首微笑着说。
化学老师摸着鼻子笑了一下,说:"我要是敢问老大还会现在偷偷的问轩辕吗?"
我突然转身站定在苏瑞的面前,半敛着眼睛看着他,寒着声音说:"老师,什么事情都不要太好奇,要知道好奇心害死猫。你不敢问洪英却敢问我,是因为我是你的学生吗?嗯?知道为什么刚才做实验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受伤吗?那是我叫他们两个配合我的。因为我想看看我炸了实验室后谁最先到。明白了吗?"
"真是不可爱。"苏瑞灿然一笑,然后撇着嘴巴说。
我被他的笑容煞到了,没有想到男人笑起来也可以如此的让人如看春花烂漫,天真与诱|惑,成熟与清雅。
我轻蹙着眉望着他的笑容,一丝熟悉感从脑海划过,眼角似滚落一滴滚烫的珠子,心痛的感觉;嘴唇张了又张,但是喉咙如被无形的大手扼住,怎么也唤不出那两个字。
空荡荡的校长室外的走廊上,我看着苏瑞无声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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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苏瑞
在苏瑞惊慌失措的眼神中,我忽的笑了,还结着泪珠的眼睫轻轻的颤着,轻声说:"老师,我回教室去了。"
背着愣住身体的苏瑞往前走,感受着背上疑惑而幽深锐利的灼人视线,我抬手捂住隐隐而痛的胸口,收腹挺胸,优雅高贵的往前走。
师傅,师傅,师傅,师傅是那个干净忧郁、博学多才、邪魅傲然,到高贵冷漠、心机深沉,却是到最后向我表白的深情男人。
时光飞逝,一次的沉睡,几千年匆匆流过。我却是第一次忆起最后师傅被我下药弄昏时的沉静面容。此时想起。
那个晚上,我把师傅扶到月菀,看他平静的躺在床上,清俊温雅的脸上因灵力枯竭而苍白,平添一丝孱弱;眉宇间,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寂寞。
我记得我俯身吻了他,在他的眼角留下一滴泪后,我回到腾龙殿的寝宫,把翠绿的生命颜色用能珠作媒介,全部输进了轩辕警天的身体。
――――
低头走路的后果就是在楼梯拐角的地方被人撞倒了。
我坐在地上,仰着头,半眯着被光刺到的眼睛,怔怔的看着撞到我的人,楼梯窗台那里照进金色温暖的阳光,站在阳光中的他,我看不清。
"景焱,他不会是被你撞傻撞痛了吧?你看,他的眼角还挂着眼泪呢。"一道女声娇笑着说。
我眨了一下眼睛,忙低头抬袖轻拭着眼角,扶着拐角的墙壁慢慢的站起来;拍拍身后的衣服,绕过两道模糊在阳光中的身影,踏下台阶。
身后传来娇柔的女声说:"景焱,我们被那个美丽的学弟无视了呢。"
"……走了,校长在等。"冷酷低沉的男声。
――
回教室前,我拐去了洗手间,看着镜子中眼睛湿润微红的少年,如此柔弱无助的样子真的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我却是越看越不爽,掬起一捧冷水泼到镜子上,看镜中少年扭曲的笑容后,我转身离开。
那么遥远的事情,那么遥远的音容笑貌,那么遥远的深吻,那么遥远的心痛,居然让现在的我哭得不能自己,太丢人了。
一个一个给我熟悉感的人在身边接踵而至,我深深的感觉,未来的无力和闹腾。
不过,我是不会再去重复历史的轨迹了。破冰而生的我,哪怕无力,我也要紧守着宝宝和父亲,守着这颗失了颜色而黯淡无光的心脏!
――――
放学铃一响,教室里瞬间消失了大半的学生,我在慢腾腾的收拾书包,甄子律四个不顾同学的羡慕崇拜目光,急急的从一班的门口走进来,惊喜了班上还没有走开的柳意她们。
"轩辕,我们接你放学了。"甄子律的声音响亮而兴奋,几乎是一进门就叫喊着。
我抬眼淡淡的瞥了他们四个一眼,继续收拾书包。
"甄少爷,陶少爷,曲少爷,邝少爷,帮我们签个名,好不好?"胡明霞拿着一个签名册递到甄子律他们四个面前,柳意和易可人站在胡明霞旁边,三个人都是满脸羞涩的看着他们四个。
"拿笔过来,嗯,要怎么签呢?"曲俊杏完全一副大明星派头一样,从胡明霞手中接过签名册,温柔的问。
胡明霞三个人的眼睛变成了心形,捧着脸一脸痴样望着曲俊杏,嘴中无意识的轻喃着:"曲少爷好温柔,太幸福了。"
站在曲俊杏旁边的邝世珏曲肘顶了顶曲俊杏,低声说:"杏,你怎么受得了吗?"
不过,看曲俊杏把签名册递到他手上示意签名时,还是大笔一挥,签下了他的艺术签名,嘴中还抱怨的说:"杏,下次不要把我拉下水。"
等柳意她们三个满面梦幻的表情拿着那本签了甄子律他们四个签名的册子走开后,我几乎憋笑到内伤了。
这群人真是太可爱了。
"轩辕,你那是什么表情嘛?走了,我们送你回去。"甄子律撇着嘴巴说。
"嗯,你们送我到学校门口就好。"说完我站起来,把书包递到坐在旁边还没有走的殷致远面前,邪恶的笑着说:"殷致远,以后你就帮我提书包吧。"
殷致远霍地站起来,怒目瞪着我,恨恨的说:"轩辕清,你太得寸进尺了吧!"
我眨了眨眼,用柔到滴水的声音无辜的说:"致远,你等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帮我提书包吗?"
殷致远严肃的脸崩裂了。
甄子律好心的在殷致远的肩膀拍了拍,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道:"殷致远,算了吧,你不是奇怪我们堂堂学生会成员为什么那么怕他吗?这就是原因啊。除了轩辕那美到极致的相貌让我们不能拒绝外,更多是我们四个人都没有他的气势强大啊!"
"甄子律,你的话太多了。"我淡淡的说。
"哇呀,四大少爷居然都听轩辕同学的,现在殷社长也都听轩辕的了。轩辕真是太厉害了。"一直被无视的班长吴江突然从被无视的状态中脱出来,闪烁着星星眼看着我,在走得干净只剩下我们七个人的教室里惊呼出声。
"你怎么还在?"殷致远羞恼的问。
"因为卫生委员有事先离开了,所以我就留下代替他检查值日生的卫生了。"班长说。
"那你检查吧,我们先走了。"殷致远说。
"啊,那怎么可以?难道殷社长没有看今天的值日生表吗?因为以前轮到你的时候总是一个人,所以就跳过了,可是今天轩辕同学来上学了,那么以后就是殷社长和轩辕同学一起值日了。"班长拉住提着两个书包率先往教室外走的殷致远,急道。
――――
真是新奇的体验啊!第一天上学不但与同学不打不相识,还被叫了"家长",现在又被班长拦着要值日完了才能放人。
半个小时后,值日完的我和殷致远在班长星星眼的目送下与坐在教学楼前花坛上的甄子律四个汇合。
一条笔直宽阔的校道尽头,那个无论何时何地都是焦点的霸道男人斜斜的靠在校门边的乔木上;初春的落日余辉给他渡上一层暖暖融融的金色;这一瞬,他的身上安宁祥和。只是,明明那么唯美温暖的画面,却无一人敢去碰触他的气势所划出来的领域,所有经过他身边的人,都是带着仰望和崇拜的敬畏目光看着他。当然,他也不容别人踏进他的领域!
我的脚下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等意识到时,我已经站到了男人的面前,看着他凌厉冷酷的俊脸在我的样子映入他瞳孔上,而瞬间柔和邪魅的表情时,我柔柔的笑了,说。
"你等了很长时间吧?我今天值日。"
紫非天抬手把从帽子里滑出来的头发塞回帽子,亲昵的捏了捏我的鼻子,说:"是呀,我等了清好长时间了,是不是要奖励我?"
美好的感觉一下被他无赖中隐着邪恶的话打碎了,黑着脸退了半步,说:"那是你自己笨,我可没有叫你那么早过来。"
"好吧,既然清不奖励我,那就我奖励清第一天上学吧。"说着,大手霸道的袭上我的腰,看着一旁目瞪口呆的五个少年,轻声问:"清,不介绍一下吗?"
"紫,他们是我的同学,从右到左分别是,殷致远、曲俊杏、甄子律、邝世珏、陶彩桦。"我指一个说一个名字,又转而为他们五个介绍紫非天说:"他是我的,算是试用期的男朋友吧,叫紫非天。"
反正在这学生来往的校道上,腰都被紫非天搂得死紧了,我要是否认,那就显得虚伪和冷漠了。
五个少年眼中明明闪着亲见到大人物时所发出的激动、惊喜、崇拜的光芒,却因良好的家教,没有失礼到叫出声来,反而是齐齐朝着紫非天欠腰点头,异口同声的说:"紫先生,您好。"
"原来是七大家族中的小少爷们啊,很懂事,代我向你们的家人问候。清以后就要麻烦你们几个多多照顾了。"紫非天的语气温和中透出一抹高高在上的疏冷和傲然,慢慢的说道。
"是的,我们会的。"五个少年异常恭敬的齐声说。
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五个会那么的崇拜紫非天,照理说紫非天只是一介商人,哪能让他口中的七大家族的小少爷们当神一样的膜拜呢?
而且,我感觉还不止是他们五个有着那种崇拜情结,而是媒体有着崇拜情结,所以,让更多的青少年除了崇拜那些明星名人之外,紫非天无遗是男女老少心中的一个完美的神,哪怕媒体有时候会给紫非天一些如花心这种不被人当回事的负面新闻。
――――
紫非天然后激动的看着我,嘴唇扬着欣喜的笑容,低头温柔的在我的脸颊轻柔的一吻,说:"清,我太高兴了。"
"你高兴什么?"我瞪着紫非天奇怪的问,眼角的余光看到旁边的五个朋友满脸的惊愕望着我,我转头向他们淡然的笑了笑。
"轩辕,紫先生真的是你的男朋友?!"甄子律一脸失落的表情说。
"嗯。"我平淡的嗯了一声。
"清只要知道我的高兴是清带来的就好。"紫非天深情的说。
我寒了一下,说:"你也看看场合好不好?我警告你,我现在是学生,别让我看到或听到对我学园生活有影响的话题。不过我想,你现在敢在青天白日对我搂抱,想来你处理这些小问题很是拿手的。"
"轩辕,你不是乡下来的转学生吗?怎么会认识紫先生呢?"陶彩桦问。
"我今天在家里约了人吃晚饭,这些问题留着明天回答吧。好了,你们自己回去了,路上小心。"我边说边从殷致远的手上拿过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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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宝宝的来电
紫非天,他到底瞒了我多少的事情!?为什么人人都"喜欢"着这个独断霸道的男人?!
我挪动了一下在他怀里的坐姿,看着他俊美威严的面孔,问:"父皇,你为这个国家做了什么?"
他柔和的表情微愣,反问道:"清儿,为什么这么问?"
"父皇,好似走到哪里都有人认识你,不管男女老少,你就不怕被人暗杀吗?要知道,现在虽然没有了皇族王朝,但是对于当政的领导者和党来说,民间若是有人有权力和威信大过当政党,那是对他们耻辱,又怎么能容得下来呢?其实说来说去,现代的统治与古代的统汉又有什么分别?唯一区分的也就是现代有电和能瞬间消灭一个国家的武器,以及涣散自私的人心。"我皱着眉心,淡淡的说。
紫非天敛了脸上的柔和,冷酷而霸气的说:"清儿说得没错。不过,清儿不用担心我,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杀得了我,而我嘛,总归活了那么久,多少有点关系罢。"
"父皇,你这是在说,这个国家其实有你为暗皇?"我抓过他的左手就是一口,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男人呢?不过,确实,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杀得了他呢?哪怕他封印自身的力量。
"清儿,我可没有这么说。"紫非天邪邪一笑,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咬到他左手的齿痕,接着说:"清儿,你怎么又不相信我了?我都说了不想再去因管理一个国而忽略清儿你这个爱人了。我只想和清儿开开心心的看世事沉浮。清儿,很快了。"
他说最后一句的语气显得很悲伤,是抱着我将头埋在我的脖子处轻喃出声的,要不是我耳力好,几乎就错过了。
什么很快了?!紫非天。
――――
紫非天的悲伤晃眼既逝,要不是耳边那温热的气息还在漫延,我又要怀疑了。
在车经过超市的时候,我拍了拍黑色的隔间板,示意洪英把车开进去。
虽然早上交待了谭祖光去买菜,但是我还想去超市买点新鲜的海鲜。
下车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拿出来看时是个陌生号码,本不想接听,但是突然想到我把手机号码给了宝宝,所以,心中一下生出隐隐的喜悦和幸福。
"清,是谁的电话?笑得这么好看。"紫非天低头问我。
"紫,你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我边说边离紫非天远远的。
――
我带着激动的心情按下通话键,放到耳边,轻柔的声音,问:"你好,我是轩辕清,请问哪位?"
"……"
那边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不说话吗?真的是宝宝吗?
"你是哪位?要是你不说话我会认为你打错电话了。"我的声音些微的扬高了一点点,说。
"轩辕清,我是文智尚。为了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想请你吃一顿饭。过两天我会去宽城,你什么时候有空?"沉稳而磁性的男声带着紧张的声音轻轻的说。
我胸口一热,真的是我的宝宝,太好了,嗯,真的是太好了。
"宝宝"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还好有多一丝理智敲醒了兴奋得快找不着北的脑袋,好像宝宝就在眼前一样,我漾着温柔而明媚的笑容,说:"文先生,要我去接你吗?对了,我现在在城北贵族学园高中部上学。"
"是吗?那正好,我将要去高中部任教。"他似含着笑意说道。
"哈?"我一下懵了,都不知道怎么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了。
"轩辕清,过两天学校见。"他说完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留下我还听着那头的忙音笑着发呆。
呵呵,我的宝宝要来我读书的学校当老师了,这样我就可以天天看到宝宝,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呢?
呵呵,原来我的宝宝没有继承我的医生之路,而是继承了李幼琳的教师之路啊。
呵呵,宝宝那么冷酷的表情教起书来是什么样子呢?会不会吓到那群娇惯的少爷小姐啊?
呵呵,宝宝打电话给我了,还约我去吃饭。
呵呵……
――
低头傻笑中的我感觉到不远处紫非天那炙热的眼神盯在我的身上,不能忽视的眼神让我抬头看向紫非天,他无声的说:"清,你还呆站在那里做什么?进去买东西了。"
脸上扬着忍不住的欣然笑容,怎么都收不回去,高兴的心情让我看什么事情都觉得美好,就算被紫非天拉到背人的车子后面吻得全身发软,也没有对他大打出手,还在他放开我后,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真的很高兴,这种高兴到心脏如同被一团柔软的棉花包裹的感觉,好舒服,好柔软。
此刻,我突然觉得想与他一起分享,因为他懂我、爱我、宠我……
紫非天微眯着深邃的凤目,一抹邪气的眸光一闪而逝,勾起薄抿的嘴唇,温润清悦的嗓音轻轻的吹进我的耳膜,说:"清儿,你很高兴!"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是的,父皇。"我紧紧的环住他矫健的腰,昵喃如撒娇的语气说。
――――
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洪英推着购物车跟在后面,紫非天牵着我的手慢慢的看着水产区的海鲜。
此时是下班的高峰,超市里人声鼎沸,其中买了菜赶回去做饭的女同胞特多。
我看中一条福寿鱼,虽然它不怎么好看,但是它鱼刺少,清蒸味道也很鲜美。
在我刚指着那条鱼说要时,洪英就动手去捞。
在我想来,洪英的身手是仅次于紫非天的,但是,他居然又失手了。
那条鲜活的福寿鱼落入了一个大妈的捞网,她一边把网中的鱼递到玻璃缸后面的服务员手上要求剖开,还一边鄙夷的扫视了洪英和洪英旁边的我和紫非天一眼。
五分钟前我让洪英去捞鲤鱼时,最后一条也是被一个大妈抢走了。
回头看着空荡荡的购物车,我嘴角的笑容因这群抢战晚餐菜而疯狂的大妈而更是深刻。
――
口袋中的手机又震动了,是谭祖光的电话。
"轩辕,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已经买好菜了,照华也来了。"谭祖光的声音在这闹哄哄的大妈群中显得是如此的小声。
"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我的话还没说出去,好似看到他皱着眉毛的样子问。
我忙钻出人群,走到冷冻区,呼了一口气后,说:"我在超市,我本来想买点海鲜回去,不过,我们这边三个大男人都抢不过那些女人。"
"不用了,我买了。回来等轩辕一起做,好吗?"
"嗯,很快就回来了。"
"路上小心。"谭祖光温柔的说。
――
我转身,看着陷在一群大妈当中的紫非天和洪英,笑意不减。
那种普通的为一顿便宜又丰盛的晚饭菜而争抢的平凡而温馨的生活,是我向往的啊!
曾经,老婆推着宝宝,指挥着我在各个水箱中捞鱼捞虾,或者被宝宝用糯软的童音撒娇买下又贵又不实用的玩具和大把用我医生角度看上去很不营养的零食;又或者推着满满的购物车跟在超市中神出鬼没的岳母身后……
现在,那些遥远的记忆如此鲜活的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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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受伤的手指
原照华在我的房间帮着把电脑的网线装上去,我和谭祖光在厨房正准着晚餐,而洪英和紫非天则是在百米外的紫宅清洁着他们身上的鱼腥味。
我一边洗着生菜,一边想着刚才在超市里那一阵乱作一团的小骚乱,就觉得非常的好笑。
想起那个时候。
――――
我看着陷在大妈群中的紫非天和洪英,幸福而又惆怅的淡笑着,忆着曾经与宝宝他们逛超市的回忆。
好像只是一个没有注意,紫非天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漾着小孩讨好大人时的天真明亮的笑容就乐呵的走到站在冷冻区的我的面前,如此的紫非天,看得我的心中一柔,脑海中那些记忆瞬间散去,只余眼前灿烂的笑脸。忙掏出手帕去擦拭着从他头顶滴下来的水。
"清,超市进货,我捞到的。"紫非天举着在保鲜袋子里蹦哒的鱼给我看,兴奋的说。
然后似想到什么一样,额角疑似沁出汗珠,黑沉着脸色说道:"不过,那群女人比这些海鲜还生猛。难怪洪英抢不过她们,我都是牺牲美色在那群女人发呆的瞬间才为清抢来这条鱼的,所以,清,我要吃红烧的。"
我柔柔的笑,点头,"好,谢谢紫。"
"清要是想谢的话就不要仅限口头的,我要实际的,比如……"他突然凑近耳边,低语。
他超低的声音只要从我面红耳赤的嗔怒表情就能看出,紫非天说的话是多么的邪恶。
我红着脸推开他,皱着鼻子道:"唔,好腥。"只是嘴角的笑容泄露了我的开心和一丝幸灾乐祸。
过了一会儿,洪英也是一身鱼腥味,惨白着脸,推着放了几尾鱼的购物车过来。
我还未来得及问洪英怎么一下拿了那么多条鱼时,几个大妈一脸凶狠的飙了过来,把购物车里的鱼拿走了,走开前还瞪了洪英一眼,然后,听到其中一个大妈说:"真是看不出来,那么斯文的一个男人,居然偷我们购物车里打了价格的鱼。"
我对这两个人短短几分钟之内发生的事情再也忍不住了,扶着再次变回空荡荡的购物车框,弯腰大笑起来!
――――
"轩辕,你,好……你在笑什么?可以说来听听吗?"谭祖光中间顿了一下,轻问。
我下意识的作着手下的动作,然后忍俊不禁的把超市里的事说出来给谭祖光听,然后,听到他低沉好听的笑声。
笑着笑着,他突然止了笑声,讶然的说:"轩辕,你怎么把生菜切了。"
我似惊到一般,手下一滞,嘴中轻呼一声,左手食指立即见红了。
我开水龙头的速度还没有谭祖光快,不过,他不是开水龙头帮着食指头冲清水,而起迅速的抓起我的手指塞进了他的嘴中。
被他突然且亲昵的止血方式一下吓愣了,直到手指腹传来温热的吮吸,和那小伤口微麻的感觉,我才想起要把手指拿回来。
谭祖光却是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腕,暗褐色的眸子微敛着,因为与他身高的差距,抬头看着他的我能看到他眼中微微晃动的眸光;飘着菜香的热气模糊了他瞳孔上飞快逝过的复杂讯息。
整洁的厨房里,除了那锅中所炖着的清炖汤发出的水开声,在入我耳中的就是吮吸着我手指的男人的心跳声,和我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唔……嗯,祖光,我,我没事了。"
身体太敏感,只是手指被那温热湿润的嘴唇含住,我却感觉他的舌头温柔的舔|弄着我的手指,小伤口因他舌头上的微粒扫过而轻轻刺痒;指尖的血液被吸食时的酥麻,让我几乎站立不稳,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夹着丝丝沙哑和柔媚。
在我的所有感觉都沉溺在手指尖的酥麻和谭祖光那深幽的眼神中时,一道带着干涩和震惊的声音在厨房门口不高不低的响起。
"阿光,轩辕,你们在干什么?!"
如一道炸雷劈开了缠绕在我与谭祖光之间的暧|昧迷障。
我一惊,手指脱出了谭祖光的湿热的口腔,湿润的指尖处,小伤口被吮的泛白,晶莹的水渍中晕出淡淡的血丝,遇到水渍,化成粉色。
我慢慢的转头,对着站在厨房门口一脸震惊的原照华轻轻的笑了笑,一边若无其事的把手指放到水龙头下冲洗,一边淡然的说:"切到手指了。"
话间刚落,原照华如旋风一般刮到我的身旁,把谭祖光挤开了,抓起在清水下冲水的左手,举到眼前看着,紧张的问:"痛不痛?快别冲水了,小心感染。"
我笑,道:"没事。"说着看了看切成碎叶的生菜,又说:"可惜了一道美味的蚝油生菜,既然生菜碎了就洒到热粥里去吧。"
"轩辕,你出去吧,大厅里电视柜下有医药箱,去贴个创口贴,剩下的我和照华来做,反正菜准备得差不多了。照华,你不介意我叫你帮忙吧?"谭祖光幽深的眼眸瞬间平静无波,对我说完后,又转头问原照华。
"那我去准备碗筷,我想紫很快就过来了,等他一过来我们就开饭。"我说。
谭祖光从背后扶着我的双肩往厨房处推,温柔的说:"不用了,轩辕赶快去弄伤口。算了,走,还是我去帮你。"
推我出去的动作变成了揽着我的肩膀往厅里走了。
――――
我看着包成了棰子状的手指,极度黑线。明明只说贴个创口贴的,可是医药箱里居然没有创口贴,倒是有一捆药纱布,然后,我说自己会包扎,被谭祖光一个期望又凛然的眼神给看得心软了,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洪英没有过来,紫非天一身深色休闲装走进门内,如入自家一样随意。
他黑亮的中长发没有绑起来,而是软顺的披在肩膀上,让收敛了冷酷和威严气息的他如儒雅的艺术家,散发着不羁、睿智、慵懒、清高。
他反客为主的牵着我的手走到饭厅,当我伸出左手去拉开椅子时,眼尖的紫非天快如闪电一样抓起我的手腕,眉宇一下皱起,心疼之色溢满他的黑色凤眸,问:"清,怎么弄的?"
我收回手指,看到在厨房内忙着最后菜肴的谭祖光和原照华没有注意这头时,白了紫非天一眼,也还是放轻声音说:"我再大的伤也受过,还在乎这点小到忽略的伤?"
紫非天眼神闪了闪,突然抱住我,誓言般的说:"对不起,清,以后再不会让你伤分毫。"
"哼。"我在他的怀里意思的强的两下就放软了身子偎着他,狂傲的说:"现在没了那些疯子,只要对付封印了力量的你,你说这个世界没有可以杀得了你,难道又有人可以伤我?"
回答我的是紫非天死紧的拥抱。
就在我想暴力回击那一瞬,紫非天放开我了,低头凝视着我,垂下的发丝挡住了照射在他脸上的灯光,阴影中,他的眼睛像一汪深潭,不起半点波澜;笔挺的鼻梁更显准酷凌厉;性|感的薄唇抿出一抹阴狠锐利的上弧;坚毅的下巴处那条浅浅的凹槽似盛着漫无边际的冰寒。
就算此刻他身上有着隐而不发的戾气,就算他的眼神冰冷,但是我也知道,他不是针对我,是针对我话中的那些疯子而去的。
要不是我开始接受他,我想我会对着他大吼:紫非天,你才是最大最强的疯子!
――――
长形八座的梨花木餐桌上,摆满了十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有肉有鸡,有鱼有蟹,都是偏清淡,还有一碗飘着浓郁菜香的皮蛋生菜粥。
紫非天坐在左边第一个位子,而我就坐他旁边;上座本是谭祖光坐的,但是他坐在了我的对面,而原照华坐右边第一个位子,与紫非天相对。
气氛相当的融洽,他们三个边吃边聊,聊社会,聊经济,聊国际时事,聊民生……
也不忘偶尔夹菜给我,如挑了鱼刺的鱼腹肉是谭祖光夹过来的;白嫩鲜美的蟹肉是原照华夹的;紧致爽口的虾仁是紫非天剥的。
我却在这笑语盎然的融洽气氛中感受到了诡异和暗斗。
本来是只做听众,不打算开口的,但看着碗中越堆越高的菜,我额头挂满黑线,说:"你们自己吃,别再给我夹了,我吃不了那么多的,当我是猪吗?"
侃侃而谈的三人因我的嘟嘴抱怨而顿住话头,齐齐看向我。
我被他们三个带着笑意的深邃眼睛给看得心头一颤,放下调羹,拿起筷子飞快的夹了一块鸡肉给谭祖光,一片扣肉给原照华,一块西兰花给紫非天,淡笑着说:"你们也吃,别只顾着说话,不然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轩辕多吃一点,太瘦了,抱起来都没重量一样。"原照华边说边夹菜给我。
我看他又夹菜过来,忙用手覆着碗,说:"不要了,照华。要是你们再夹给我,小心我把它们全塞进你们的肚子!"
"知道了。不过轩辕一定要吃完自己碗里的菜。"谭祖光温柔的笑道,说完把我夹给他的鸡肉咬进嘴里。
我纳闷着旁边的紫非天怎么不出声,转头一看,那俊脸黑得呀,好像外面阴冷的黑夜。
"紫?"我轻轻的唤了一声。
紫非天半眯的凤目中红芒一逝而过,侧头柔和的望了我一眼,然后抬眼看向对面的原照华我谭祖光,冷若冰霜的说:"清是我的爱人,他的体重只要我知道就好。"
我筷子重重一放,说:"紫,你想太多了,他们只是我的朋友和家人。你以为都像一样喜欢我这个男人?"
紫非天忙说:"好了,我知道了。"
看他小人得志的表情,我真想抚额,特别是抬头看到谭祖光和原照华好似喜悦中透着黯淡的笑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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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意外之"深"吻
晚餐后,原照华说要教我用电脑,我高兴的拉着他的手上楼去,上到楼梯中段的时候,我回头往厅里优雅坐着喝茶与谭祖光说话的紫非天看去一眼,非常的不解,难道他把我刚才饭桌上的话听进去了?还是他心中又打着什么主意?
对于紫非天的腹黑程度,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可是我偏偏就没辙,只有被他吃的份。
――――
原照华坐在我的右手边,右手覆在我拿着鼠标的手背上,一边讲解一边带着我的手拖动鼠标。
有时候觉得把自己装成一个古人还真是累,但是看着原照华认真冷峻的脸,我怎能拒绝?所以,就让自己变得聪明一点,那样就能更快的适应这个现代社会,而不要原照华和谭祖光手把手的教我,或把我当瓷娃娃一样去护着了。
这里就紫非天做得好,他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作是古人,而是当作"神人",压根就没有想我一个冰棺中沉睡几千年的人对不熟悉的事物和现代社会的未知会产生恐惧感。
我不知他是哪里来的自信,还是紫非天知道什么。
我,不敢深想。
――――
他只是教我怎么样用word,然后他就拿下了覆在我右手背上的手,轻问:"轩辕,会了吗?"
"嗯,谢谢你,照华。"我笑着说,转头。
狗血状况出现。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凑得那么近,转头的瞬间,他也转头来看我,所以,我们的唇好巧不巧的擦上。
我眼睛一圆,看着近在咫尺的冷俊面容和棕黑色的深沉眼眸,想起那次车上不小心听到的话,脸上一热,忙移开视线,并仰头后退。
可惜,原照华突然眼神一暗,快我一步捧住我后仰的头,压向他。
强有力的舌头在我愣神之间撬开齿缝,紧紧的追逐着我躲闪的舌。
我陷在皮凳子里,退无可退。
为什么短短两个小时,我就分别被谭祖光和原照华调戏又非|礼了呢?
唇上一痛,我眨着眼睛看着眼神更是黑渊一样的原照华,抬手抚上被他咬痛的下唇,而他的大拇指也一样袭上我的嘴角,温厚的指腹轻轻的拭去嘴角溢出的银水。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以为让你远离我我就会掐断心底的爱慕,可是我错了,只会让我更想你。我喜欢你,轩辕,不,应该说我爱上你了,轩辕,所以,对于吻了你的事我是不会道歉的。"原照华似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严肃而郑重的说。
这个家伙,当初车子上的话说假的吗?把我"丢"给谭祖光,不就是,呃,要离我远点吗?怎么刚过一段时间反而起反作用了,现在还变本加厉的吻完还不算,干脆跟我告白了?!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我吓得几乎滑下椅子,坐正后,我掏出手帕在嘴角猛擦几下,抬眼看着原照华,放软声音说道:"照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有妻儿了。你只是被我的皮相一时之间所迷|惑,并不是真的喜欢。算了,你不道歉就不道歉,就当没有发生过。而且,你刚才也看到,我与紫非天已经在一起了。"
原照华被我的话说得身子一僵,倾在我上方的身体慢慢的倒回他的椅子,神色凛然,平静的说:"轩辕,我这是被你拒绝了吗?明明是我先认识你,可是你却成了阿光的养子,成了紫非天的爱人,而我只能成为你的可有可无的朋友了吗?真是不甘心,要是我没有妻儿,轩辕是不是就会接受我了?"
"照华,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你也不是可有可无的朋友。"我说。
原照华笑,英俊的脸风华绝代。
可能见我的脸色越来越冷,然后他若无其事的转了话题,说:"对了,轩辕,我父亲五天前从大原山村出来了,住在我公司附近的公寓里,问我什么时候带他见你,他说要留在你的身边照顾你。轩辕,你怎么说?"
"照华,你怎么还要问我?他都那么大年纪了,好好的安享晚年就好。我怎么可能会要他一个老人家来照顾呢?难道照华没有自信与祖光一起照顾好我吗?何况,我现在还有紫非天。"
"哎,父亲他太固持了。我说他一个从来没有在城市里生活过的老头子怎么照顾人啊,让别人照顾还差不多。然后,他就在我的公寓里拼命的练习怎么使用电器和普通话,司机小张都被感动了,正在教父亲呢。轩辕,看来我们两父子都栽在你的手上了。"原照华轻笑着说。
他好不容易自己转了话题,那我就装作听不懂他话中的深意吧。
我挑眉微微一笑,道:"栽在我手上的人多了呢。"
"是啊,心甘情愿的栽。"他喟叹着说。
"既然你父亲一定要在城里生活,那就把他送到这里来,等一下我与祖光说一声,让他请两个人过来照顾他……"
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原照华打断了,"为什么要跟阿光说,跟我说不一样吗?你能作主让我父亲住进来,那么照顾他的人我会请过来的。"
"那好,你就请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男女不限,但是脾气一定要好,这样与你父亲也可以聊聊天。"
"谢谢你,轩辕。"他抬手把我垂到胸前的长发捋到耳后,说。
我下意识的想躲开,但还是忍住了,既然他的眼中也没有了那种对我爱恋的光芒,想来他是想通了,放下了对我一时的迷|惑,还是觉得家里的妻儿重要,那我就该淡然一点,别老想着他有别有心思,不然的话就不能好好的相处了。
原照华的手刚放下,门就响了。
谭祖光推门走了进来,紫非天跟在后面。
紫非天笑着轻松的问:"清,上网好玩吗?"
"嗯。你还没回去啊?"我说。
"他都还没走,我就隔壁急什么。"紫非天下巴朝原照华抬了一下,走过来一手撑桌一手扶着椅背,像是将我环在他的怀里一样,慢腾腾的说。
"你们聊了什么?"我转头看着谭祖光好奇的问。
"就闲聊。我进来时看轩辕好像和照华说什么了的样子呢。"谭祖光坐到一边的沙发上说。
"我刚想下去找你说。照华的父亲来了,说是要照顾我,这哪能啊,所以我就想接他过来住,顺便让照华请个人过来照顾他。祖光,你同意吗?"我拿开紫非天扶着椅背的手,转动椅子面向沙发上的谭祖光,问。
"照华也跟我提起过他父亲要来照顾你的事,我不是明白他父亲的想法。轩辕你是我的养子,这些事你作决定就好,反正这是你的家。"谭祖光温和的笑道。
我感动,却又总是觉得谭祖光的话里还隐藏着什么,脑子纠结了一下就放弃了。
"我就知道祖光会答应的。那样的话,祖光,你看我们的房子那么大,我就多请四个人了,整理花园的园艺工、司机、和两个保安。过年那阵你不在家,看报纸说山下有几栋别墅被人撬了。"我心有戚戚的说,"还好没人在房子里。"
"清,你要的这些人我帮你请吧,包准听话又能干。"紫非天插话说道。
"呵呵,不用了,我已经有了人选。"我眼睛笑眯成一条缝隙,温柔的说。
三个男人见我如水温柔的笑容居然很不给面子的抱着双臂搓着,一脸怕怕的样子。
紫非天说:"清,你在算计谁?笑得如此邪恶?"
谭祖光说:"轩辕,他们没有惹到你吧。"
原照华说:"他们真可怜,到底是哪几个倒霉人被轩辕盯上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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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与宝宝的约会
中午时分,坐在天台上水塔楼顶的边边,晃着双脚,享受着微微寒风中的暖意,看着校园里掩在高大树荫下的学生的故事,淡淡的笑,宝宝他说今天晚上一起去吃饭。
那栋银色圆顶的建筑就是体育馆吧。宝宝说他是高中部篮球队的主教练。
好似能从风中听到那座圆顶屋里传出的训练声。宝宝很厉害吧,主教练呢。
真想飞过去看看,可是宝宝说训练的时候不准外人看,他说因为他的事(车祸)而耽误了好些时间,半个月后就是与宽城四中的比赛了。
真是严厉的宝宝,中午都要训练,不是刚来学校报道吗?那么敬业做什么?反正我不准紫非天炒人不就好了?
身后的门被大力的踢开,发出"哐啷"一响。
"轩辕,我就猜到你会在这里。咦,不在?"甄子律的声音紧跟响声。
我回头望了一眼走到栏杆处攀着栏杆往下望的甄子律,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又转回头看着那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的银色建筑。
"轩辕好像不在这里―"甄子律好像被吓到一样,突然停顿了。
"怎么啦?子律,你看到什么啦?"陶彩桦的声音问。
"轩、轩辕,你、你怎么爬到上面去了,快下来,好不好?"
我疑惑的转头,为什么甄子律的声音突然就带上了害怕的颤音呢?而且另四个人也都变了脸色,一脸惊慌和小心翼翼的表情。
"是啊,轩辕,那梯子不是锁在小房间吗?你到底是怎么上去的啊?快下来,你坐那么边做什么呀?要晒太阳下面也能晒啊。"曲俊杏说。
"轩辕,别吓我们了,我们的心脏很不好的,快下来。"陶彩桦说。
"小心我们学生会记你的大过哦。"邝世珏说。
"就算你武功再高,六层半楼还是比你高吧?"殷致远说。
我歪着脑袋看着他们,满脸的不解,问:"你们到底想说什么呀?"然后收回悬在没有一点护栏挡住的双脚,走了几步,轻飘飘的落在五个一脸担心表情的少年面前。
"呃?原来不是啊。"甄子律松了一口气似的说,和他身旁的另四个一齐拍着胸口。
"真是奇怪。"我看着五个突然闭口不言的人,不再深问。
懒洋洋的背靠着高过我的栏杆,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五个人对视一眼,曲俊杏说:"是这样的,学生会内部举行一次聚餐,是庆祝副会长的生日。然后子律不小心把你说出来了,副会长就叫我们来邀你去。"
"什么时候?"我问。
我想甄子律肯定是说了别的什么,我也懒得过问,否则我这种不相干的人怎么会引起学生会副会长的注意呢?
"今天晚上七点一星楼的学生会办公室。"
"没空,我已经约了人了。你们就帮我推了吧。"我干脆的拒绝。
开什么玩笑,我晚上可是要和宝宝"约会"呢,哪有可能去参加陌生人的生日聚餐啊?!
"你不可以推迟和你朋友的约会吗?"殷致远问。
"绝对不可能。你们,不会是答应了副会长什么吧?"我凑到殷致远的眼前,离着拳头的距离,锁住他的眼睛,柔声问。
殷致远抿着唇,眼神闪烁,脸色越来越红,不知是我太近而憋的还是因为我猜中而恼的。
"因为校花许晴晴会去。"甄子律说。
"关我什么事。反正我是不会去的。"我冷淡的说。
"我们说你比校花还美,然后学生会其他成员都不相信,所以,我们就打赌了。要是他们承认轩辕比许晴晴美,那么学生会的成员就要放我们几个一个月假,而我们在学生会的事务就全部由他们做了。"陶彩桦说。
"拜托了,轩辕,如果你不去,那我们会被没有会长镇场的副会长剥了皮的。"甄子律双手合十,一脸谄媚讨好的表情望着我,说。
我笑,温柔的笑。
"轩辕,你别生气,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那个许晴晴太可恶了,明明是我们会长的女朋友,却又跟校外的某个富家公子打得火热。"曲俊杏说。
"呵,我哪有生气呢?只是几位的胆子真是大呀,居然拿我来打赌?我不怕你们拿我打赌,却有点气你们把我拿去跟女人比。你们找死吗?嗯?"
"哇啊,轩辕头顶冒烟了。"甄子律喊完躲到殷致远的身后,探着半个头害怕的看着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再也不敢了,请原谅我们这次。"学园里五个风云榜上的少年一边弯腰点头一边念经一样说着"对不起"。
"算了,别点头了,看得我头晕。我今天心情非常的好,就不跟记较你们,下次不要拿这种无聊的事来对我说。"我忍着嘴角的笑意,说道。
"看你们这么活泼没有一点稳重的样子,真是怀疑你们是怎么进到学生会和当上空手道社长的。"我揶揄着说。
五个人的眼角挂着疑似眼泪条的物体,瞬间石化。
――――
天台上的小插曲很快就被我忘了,只盼着放学铃声响起,就去跟宝宝约定的校园高中区教师停车场碰面。
对了,居然差点忘了那么重大的事,还好想起来了。
趁着课间时间我先打了谭祖光的电话,再拨通了谭宅的座机,最后是紫非天的手机,直接言明是与宝宝去吃晚饭,让我些许疑惑的是,紫非天没有多问半点,就在那头轻笑着叫我路上小心,还说什么玩得开心?太奇怪了。
挂了电话我还握着手机捂在胸口,那种信任的感觉让我觉得紫非天是真的用心在改变自己,我真的不应该怀疑他。
就是如此,我才会直接说出是与宝宝去吃晚餐,因为在不知不觉中,我对紫非天的信任已超过了从前。
――――
放学铃一响,我对殷致远说:"你帮我把书包提到校门口那里交给洪英。"
"嗯。"殷致远冷冷的应了一声,接过我手上的书包。
班里的同学对于我与殷致远的互动已经由惊吓到现在的无动于衷,淡定极了,再不会看过来大惊小怪的叫了。
――
我眼儿弯弯,抿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哼着曲子,踏着轻松的脚步往教师停车场走去。
一路总能碰到莫明呆站在路中央不动的学生,可是等我走近一点时,不是捂着口鼻跑开,就是面红耳赤的犯结巴,最后还是跑开了。
我只有自食其力,左手横胸托住右手肘,右手捏住下巴抬头看着眼前的校园导示地图,却是越看越迷糊。
这时手机响了。
"清,你在哪里?怎么还没有到?"
"呃,那个,我,迷路了。"我很不好意思的说。
"……"那边传来宝宝低低的笑声,"你就不会问人吗?而且校园内到处都有指引地图。"
"我想问啊,可是还没有等我出声,他们就跑开了。你等一下,我看到人了。"我边就着打电话的姿势一边小跑追到那个非常酷帅的男生面前,拦住他,然后没有挂断的手机压在胸口,抬头看着高大的男生,怕他也像其他人一样莫明跑开,我忙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他,说:"那个,嗯,同学,你知道教师停车场在哪里吗?"
他的眼睛在看清我后,紧皱的眉毛慢慢的放开了,狭长而凌厉的眼睛中闪着意味深长的光芒,略薄的嘴唇轻轻的张开,说:"从这里往前直走五十米左拐,经过一个凉亭,走两分钟右拐,再经过三星楼就到了。"
我眨眼,再眨眼,很无辜的说:"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他眼中有笑意一闪而过,转身就走。
我愣住,虽然他说话了,也好心的告诉我怎么走路,可是他说得那么复杂,我哪会呀?
我拿起压在胸口的手机,说:"文先生,你可以多等一下吗?我再去问人。"
"你还愣着做什么?快走,我带你过去。"高大酷帅的男生回头,好看的剑眉又皱起来了。
"啊,你是说你带我过去?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我快步跟上去,很开心的笑着向他道谢。
有人带路就是快,只是几分钟就看到停满各种车的教师停车场了,也看到了已经把车开出来正等着我的宝宝了。
我转身向带路的同学点头,说:"真是太谢谢你了。"
他垂眸凝视了我一瞬,只是酷酷的回点了一下,又抬头向不远处的宝宝轻点了一下头,就顺着来路离开了。
激动的心情在走到宝宝面前时已慢慢的平静下来。
"上车,我们出去。"宝宝说完绕过车头,打开车门让我上车,然后他再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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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被宝宝设计
宝宝开车有种冲的感觉,总是在等交通信号灯时挂着空档猛踩油门,让发动机咆哮如雷,就等着信号灯在转绿的瞬间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
我揪着胸前的安全带,转头看着宝宝冷漠而凛然的俊逸侧脸,说:"文先生,你刚出过车祸,而且这里是市区,你开得太快了。"
他眉尾一挑,换档,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
我以为他听进去了,谁知他却是方向盘一打,炫目的红色跑车'吱'的一声在一间装修简约沉稳的商店门口停住了。
"下车,跟我进去。"宝宝命令的语气说。
走进去看才发觉,商店的里面是复式形的,宽敞的一楼有一个半圆的柜台靠着楼梯口,然后是两组黑色系的沙发在柜台后方自成一角,形成一个小小的会客处,左右和大堂中间都摆放着橱窗,展示着高贵典雅的男女礼服。
我问:"你要买衣服?"
宝宝拉着我的手直接往那条螺旋形的楼梯上走,坐在柜台里面低头看着电脑的柜台小姐似听到声音,懒洋洋的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换上甜美的笑容。
"文先生,晚上好。您找老板吗?她正在楼上,您自己上去就好。"她说完朝我望了一眼,眼中泄露出一丝对我带着敌意的鄙夷目光。
宝宝好像也看到了她眼中的目光,凌厉的瞪了她一眼。
只是一眼,柜台小姐就怯了,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点点头悻悻的坐回凳子。
到了比一楼更宽但是更多展橱的二楼后,宝宝熟门熟路的领着我走到一扇门前,门也不敲,就直接推开了。
坐在办公桌后打电话的女人只是淡淡的看了宝宝和我一眼,抬手打了一个叫我们随便坐的手势,继续讲电话。
我凑到宝宝的耳边,轻轻的问:"文先生。"
"叫我名字。"宝宝斜睨着我,霸道的说。
宝宝,我更想叫你宝宝。
"叫什么名字?"我忍着笑意,一脸无辜的装傻,"我现在是学生,你是老师。"
宝宝转头,狠狠的瞪着我,似咬牙切齿的说:"叫我智。"
我柔柔的笑了,点头,"好。"
――
"咳咳。"坐在办公桌后的二十六七岁的成熟美女假咳两声,打断了我与宝宝的"深情"对视。
"真是难得呀,文公子居然带了个美人来我这里。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吗?"
"帮他挑套衣服。我带他去姚家。"宝宝冷冷的说。
她从办公桌后站起,施施然的走到我的面前,一边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边她那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眼打量着我。
"美少年,你留着长发吧,摘下帽子给我看看。"她说得很肯定。
我微笑着摇头,慢慢的说:"不可以。"
女人轻耸肩,一副无力的表情看着宝宝,说:"没办法,他不配合我。"
"清,取下帽子,好吗?"宝宝温柔的说。
这个世界上我连紫非天都能拒绝,但是唯有宝宝,是绝对不会拒绝!
"你不要笑我。"我先跟宝宝打预防针。
"不笑。"
我慢慢腾腾的拿下头顶的紫色羊绒帽,那被我用特别手法盘着的黑紫长发如瀑布一般,在室内的灯光下流泄而下,直垂脚踝。
头发自那天被紫非天不知用什么原因染成黑紫色之后,就再没有剪过。
宝宝一脸痴迷的抬手抚上我背后的发丝,他的眼中有着淡淡的怀念眸光,只听他轻轻的喃道:"真美。"
"哇塞,好美的头发,居然这么长。"女人满脸羡慕的眼光抓起一丝头发感叹着说。
宝宝被女人的惊呼声唤回心神,那些痴迷和怀念如泡影一样,瞬间从他的眼中消失,严肃的俊脸一正,把她抓着我头发的手挥开,说:"还不快去挑衣服。"
"是是是,真是小气。不就摸了一下嘛。"女人撇了撇嘴,眼睛在我的头发上留恋了一眼,不舍的拉开门走到外面去了。
――――
在女人外出的时间,宝宝突然说:"她是我的学姐,叫简青花,是个非常出人意料的女人。大学一年级那阵,我和她还有另几个朋友成立了一间个人服装设计工作室,不过,我只做了一年就退出了。现在这间'简・爱'已经成了国内名气比较大的工作室,许多大明星走红地毯都喜欢穿简青花设计的礼服。"
"哦。智喜欢设计?"我边说边把头盘起来。
绑头发不会,盘头发却是盘了十几年,所以手势利索着呢。只是有人作怪,偏在我戴好帽子的时候又被摘下了。
我向宝宝瞪过去,再盘。
第三次被宝宝摘下帽子时,我怒了,喝问:"你什么意思?!"
"你一个男生,怎么能留那么长的头发呢?黑紫的颜色,好高贵。清的眼睛,清的额纹,也是如此,高贵到让人忍不住去追逐,去膜拜。"
宝宝撩起一缕在灯光下烨烨发出紫魅光芒的长发,放到鼻翼下浅闻;低沉磁性的男声在颈脖边轻语;蔷薇花香的气息从正面将我包围。
我觉得现在,好像,应该,可能,被宝宝调戏了?!
呆若木鸡的我感觉嘴唇上有一片温软轻触即逝。
恍惚中听到宝宝的轻笑声,"清,你的身体太僵硬了,等一下怎么扮我的恋人呢?"
"哈?恋人?"我皱眉。
"没错,等一下扮成我的恋人。"宝宝酷酷的说。
"你不是请我吃饭吗?"我疑惑。
"那个宴会上有许多好吃的。"宝宝哄小孩的语气。
"你不是有女朋友吗?就算她现在应该还在养伤,你带着我出席宴会,那不是让人说闲话?"我不满宝宝的作法,冷声说。
"她先提出分手,就在我来宽城的那天,具体分手的原因清就别问了。今天的宴会是姚家老爷子做七十,他是我外公的至交。虽然我外公早去了,但这些年我都会去姚家看望姚老爷子……"
宝宝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原来是姚依德啊,那个棋品其臭的老家伙!
我抽搐着嘴角说:"只是生日宴,那也用不着让我扮你的恋人吧?"
"年前我告诉姚老爷子说他生日会带人过去,可是现在香昙跟我分手了,我没什么女性朋友,所以,清,今天晚上别演砸了。"
"你那个学姐不就可以?"
我总觉得要扮成宝宝的恋人会出状况,到时候收拾起来会非常的麻烦。
可是我能拒绝吗?挤破脑袋想出的借口被宝宝轻轻一撇就消除了。
"她已经结婚了,而且姚老爷子认识她。"
"难怪你带我来这里。"我认命的说。
"很好。"宝宝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凌厉深邃的黑眸中飞快的逝过一道复杂的流光。
然后,我感觉好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背脊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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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姚家宴会
被简青花吃了若干的豆腐之后,我看着镜中的绝色少年。
一身简单的纯白西装,唯一的点缀是紫金色的扣子,腰部采取了微微的束身剪裁,显得整个人更加的纤细修长;里面是深紫的衬衣,领口未扣,露出精致的锁骨;长发绑成高高的马尾发式,垂直至小腿肚,除去绑住头发的紫色发带,全无饰品。
饱满光洁的额心紫莲生辉,高贵傲然;秀眉斜飞入鬓;卷翘的眼睫下,黑紫的眼睛清澈中溢出丝丝邪魅和冰冷;琼鼻挺秀;粉唇润泽;尖秀的下巴抬出高高在上的漠然。
而镜中高出少年半个头的男人,则是另一番风情。
深紫色的西装,暗红印花的领巾替代了领带,左胸处的口袋折放着一块暗红色手帕,深色合身的西装让宝宝看上去更是成熟优雅、邪肆不羁。
刀削般的冷峻面孔,阳光色的肌肤上,凌厉深沉的眼眸;高|挺笔直的鼻梁;嘴唇抿出一丝邪气和冷意。
――
简青花蹲下去拉了拉宝宝的裤脚,站起来时,看着落地镜子中的我和宝宝,满脸的自豪与骄傲,开心的说:"阿智,怎么样?"
"不就是相信�才来。"宝宝难得温和的说。
她将我从上到下扫看了一遍后,双掌一击,叫道:"啊,差点忘了。"
然后转身从旁边那四排活动衣架上翻找了半天,好像没有找到,又弯腰在她的饰物箱里翻找着,这回很快,一条银链坠着一个小十字架的项链递到宝宝的眼前。
"帮他戴上。"她说。
"不要,很冷。"我捂住脖子退开,皱着眉毛说。我讨厌脖子上戴着那种冷冰冰的饰物。
宝宝把链子丢回给简青花,说:"那就算了。"
我松了一口气,真怕宝宝一定要我的戴,那我还真是不能拒绝。
――――
提着换下来的校服和宝宝的休闲装下楼来,看呆了柜台里玩电脑的柜台小姐,以及后来等在小会客厅的两个客人。
甫一出来,我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
才六点过一点,天几乎全黑了,路边的路灯和各商铺的灯照亮了这个城市,到处是匆匆忙忙的人与车。
宝宝见我很冷的样子,说进去拿件大衣,让我等在车边,一阵风从左侧刮来,身后的长发飞扬起舞,我抬头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叹息一声,然后听到有人轻声呼痛的声音,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过去,见到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站在路边的电线杆面前捂着额头。
一抹好笑的笑容从我的唇角绽开,真是好玩的男孩子,也不知他是见到什么好看的事,居然撞电线杆了。
淡笑着的我突然从眼角的余光处感受到几下闪光,转头寻过去时,看到宝宝正好拿着一件大衣从店里出来。
坐回车里后,我再往刚才闪光的地方看过去,一道半人高的绿化带,或许是汽车的灯光反射|过来的吧。
――――
我从来没有想过姚依德的身份,或许是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与我下棋一步悔三步的臭棋匠是什么人,只要知道他是岳父的至友就可以了;倒是没有想过他居然是宽城的前市长,两年前才退下来。当然也有可能他是在我死后才当上市长的,当然,我死之前也不清楚他的职业。
对于认路我已经对自己死心了,只知宝宝把车开出了市区,在环城高速路上飙了十几分钟才拐下高速路。
车停进停了好多辆名车的城堡一样的大房子前时,时间是六点五十五分,离正式的宴会时间七点只差几分钟了。
下车的我终于知道了后座上的那个礼品盒是什么用途了。亏我还暗自高兴了下,以为是宝宝给我的谢礼,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来,今天好像一直自作多情,我的气势在宝宝面前好像硬生生的矮去一截,还是自觉矮去。
没了半点父亲的威严,太失败了。然后又想起小时候的事,我抽搐了,因为那个时候在宝宝面前我也是没什么父亲的威严的,同样是被宝宝吃得死死的。
曾以为紫非天是我的克星,原来宝宝也是我的克星,而且是心甘情愿被他克住。
未来,绝对会一片混乱纠结。我深深的感觉。
――――
静静的跟在宝宝的左侧,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一进大厅,璀璨的水晶吊灯,腥红的地毯;香槟美人、绅士优雅、轻笑浅语,富丽堂皇的厅里已经聚积了好些穿着完美的客人了,不过,我感觉厅内瞬间静寂了一瞬,很快恢复,然后各种各样的眼神从身上扫过。
我比较迟钝,虽然能感觉出众人的目光是哪种意思,但是对我来说,他们是陌生人,那些眼神是影响不到我的。
宝宝似看到了姚老,侧头对我说:"清,我们过去。"
我轻点头,将嘴角的笑意蔓延至眼睛里,看着宝宝,大方的让宝宝牵起我的手,穿过人群,走到正中央被人扶着的姚老面前。
――
扶着姚老的人居然是熟人,就是刚才给我带路的男生。他好像也很吃惊我的出现,但很快掩饰过去。
围着姚老说话的几个客人很有礼貌的点头离开,把空间让给了我们。
"姚爷爷,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宝宝躬身说完,双手递上礼物。
"哈哈哈,好。"姚老接过礼物递给了他身后的管家样的中年女人,抬手在宝宝的肩膀拍了两下,说:"小智来了就好,带什么礼物嘛。"
然后一双精光烁烁的眼睛看到我的身上,审视着,一边看还一边捏着飘了几根胡须的下巴点头。"小智,这就是你的恋人?不错不错,气质温和中带着贵气,淡然中透出霸气。不过,我看他怎么像是个男孩子啊?"
我抽搐,宝宝也抽着眉毛,而站在姚老身旁的男生也是一脸黑线,还很讶然的看着我。
"姚爷爷,清就是男孩子。"
宝宝的话音刚落,姚老就一声低喝:"胡闹!男人就算最美也是男人,又不能为文家留后,你想文家绝后吗?还有你也是,一个男人长得那么妖孽做什么?偏偏还不学好,快给我绝了跟小智在一起的心思,自己好好的去找个女朋友。"
姚老此时吹胡子瞪眼的样子让我想起那个迂腐的吕文幸,最后还不是在我和轩辕擎天的霸道下乖乖的不敢多言。
"姚爷爷,是你叫我带恋人过来给你看,带过来你又�嗦。反正我就认定清了,而且我爷爷也同意清和我的关系了。要不怎么会把清带过来给开明的姚爷爷看啊?"
宝宝脸不红,气不喘,把谎话撒得那个大呀,也不怕什么时候就戳穿了,而且马屁也拍得隐蔽和高明。想不到宝宝在姚老的面前收敛了他的凌厉和冷冽,露出了温和而无赖的一面。
宝宝啊,你的爷爷是绝对不会同意我们的"恋人"关系的,不说我现在是他的干儿子,就说他也根本就不会相信你的话的,因为他可是知道我和紫非天才是真真正正的爱人关系的。
"哈哈哈,我当然是开明的人。好了,我不管你了,还不把他介绍给我。"姚老笑呵呵的说。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那么好哄啊?我看他分明是只千年狐狸,故意试探宝宝的呢。
"我叫轩辕清,姚爷爷好。祝您生辰快乐。"我不等宝宝开口介绍就自己先温和有礼的笑着说。低头向他欠腰的我心中想:唉,亏大了,明明只是我的叔伯辈,却跟着宝宝叫就变成功之路爷字辈了。要是以后被发现了我与父亲(文庆神)的关系,姚老肯定会笑话的。
"哈哈,我喜欢有礼貌的孩子。"姚老高兴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说道,"好了,小智,你带你的恋人去玩吧。等一下切蛋糕的时候记得回来就好。"
"好,姚爷爷。"我和宝宝同声说。
然后宝宝拉着我的手往那张摆满食物的长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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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争夺(一)倒V
宴会采取自助餐的形式。
我拿着碟子从餐桌前慢慢的走看过去,走到餐桌的尾部时,碟子还是空的。
宝宝问:"怎么不拿食物,都不合胃口吗?"他的碟子中意思的拿了一点海鲜类食物。
餐桌上的食物很丰盛,可说中西结合,还有几个专门的厨子现场炒作,有热菜,有时鲜,有甜点,有水果,有浓汤,有饮料……
"太油腻了,我想挑个没有加肉的菜都没有。智,你帮我去那边拿个芝士粟米汤过来。"我接过宝宝手中的碟子,理直气壮的指挥他。
"好,还要什么?"宝宝的声音带着宠溺,不易察觉的笑容在他的唇角轻轻的漾开。
我看着宝宝拿的食物,笑道:"我吃你的,你自己再去拿过。"
宝宝突然俯身在我的唇角轻啄了一下,转身去拿食物了。
没关系,别慌,反正小时候被宝宝把他的小舌头都伸进嘴里偷袭过,这种小亲亲就如脸颊吻一样,太普通了。更何况,刚才宝宝就说了我只是假扮他的恋人,偶尔的亲昵还是要的。
"你真的是文大哥的恋人?"
背后冷冰冰的问话让我收回看向宝宝侧影的视线,回头看到那个站在姚老身边的男生。
"嗯?你是?"我不是不记得他,而是想问他的名字,"我叫轩辕清,刚才谢谢你帮我带路。"
"你刚才谢过了。我叫姚景焱。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文大哥的恋人?"姚景焱冷着眼神再问。
看他那么急切的语调,阴狠的眼神,难道?我心里一突,姚景焱喜欢宝宝,所以吃醋了?
我回头看宝宝还在那边拿食物,好像还和一个穿红色礼裙的女生在说话的样子,就向姚景焱打了一个去那边安静的角落说话的眼色。
――
姚景焱把我带到一处绝对安静的地方,这里已经离大厅隔着一条三十米长的走廊的休息间了。
我本不想跟来,怕宝宝找不到人担心,可是心底的八卦加好奇的因子疯涌,很想知道姚景焱是怎么会喜欢宝宝的。
难道说他知道了宝宝与他的女朋友分手了,所以想向宝宝表白,然后不小心冒出我这个程咬金,所以现在要把我这个程咬金踢飞出局,然后他就趁着宝宝失恋的空白期迅速占领宝宝的心?
没错,姚景焱一定是这样打算的。或许是说两个冷酷的男人同性相吸?我觉得姚景焱这人还不错,家世、相貌、性格,都很配宝宝,所以,我这个身为宝宝父亲的人,当然是要助他们一臂之力了。
这就是我跟过来的另一个原因,只有解释清楚了我与宝宝是假恋人的关系,那样姚景焱就不会对着我放冷气了。
――
手中还端着食物,可是休息间里没有叉子或筷子,这叫看得到吃不到?很有饮食规律的我虽说肚子饿不响,但是如果过时不吃东西,被洪英发现了会被念的,而且现在又加了一个原庆根。
所以,也不管姚景焱坐坐一旁了,我把碟子放到桌几上,直接用手开吃。庆幸的是宝宝拿的食物都是蟹与虾蚝之类的壳类食物,用手抓着吃也不会太突兀。
"你很饿?"
我抬头看到他眼中飞快逝去的一丝笑意,点头又摇头,说:"七点钟左右是我的晚餐时间。"
看他两手抱胸,双腿交叠,优雅的靠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我一边剥虾,一边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喜欢你的文大哥?"
他的身姿一滑,脸色瞬间黑了,咬牙切齿的问:"你哪里看出我喜欢他了!?"
"到处。"我还一边点头加重语气,然后又放柔声音说:"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你喜欢智尽管去追求好了。我偷偷告诉你哦,我只是……"
休息间的门被粗鲁的打开了,也打断了我就要说出口的话。
宝宝冷着脸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他身后似飞走一个穿着仆人装的女孩。
"智,你来了。有没有带蟹钳啊?"我兴奋的问。
"带了。"宝宝放好盘子,在我的身旁坐下,问:"你怎么跟小焱在一起?"
"智,是我叫他带我来个安静的一点的房间的。而且,智,那个姚景焱他是……"
"不要告诉他。"我的话又一次被打断了,姚景焱大声喝止了我的话,站了起来,说:"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吃。"
我想姚景焱肯定是不好意思,所以才不准我当面说出来吧?说来也对,爱情嘛,还是自己去表白更显真诚和真心,要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总是会觉得感受不到真心的感觉。
――――
肚子里装了一点热乎乎的食物后就感觉好多了。宝宝吃得很多,跑了两次外面才放下刀叉。
"姚老什么时候切蛋糕?"我看着慵懒的坐在身旁的宝宝问。
宝宝大手一捞,把我带进他的怀里,埋进我的脖子处满足的汲取了一口发丝的清香,懒懒的说:"反正还不到时间。不要吵,我睡一下,今天训练那群小子好累。"
"呃,你等一下啊。智,你应该出去大厅,或许你的真正的另一半就在那里等着你呢。"我推着肩膀上沉重的头,说。我在暗示姚景焱在那里。
"都说不要吵,真罗嗦。"宝宝闭着眼睛不耐的说。
"可是,你一个大好青年来到这种好多美人的宴会不出去应酬,也太对不起你的相貌了吧。唔―"
嘴巴被结实的堵住了。
宝宝的吻,真正的吻,如真正恋人般的深吻,如真正恋人般带着情|欲的深吻。
"唔……不,可以,嗯……智,放开,唔嗯……"
被情|欲滋养过的身体哪经得起一丝半点的挑逗?!三分钟前还说要睡觉的宝宝吻住我不放不说,他的手好似也未闲着,温暖厚实的大手不知不觉就从衬衣的下摆钻进去了,抚上胸前的一点;当他的大手中薄薄的茧子在胸前摩挲轻抚时,带起我全身的颤栗和酥麻。
越吻越下的嘴唇在敞开的胸前轻轻的噬咬着,宝宝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炽热,似灼伤了胸膛一片;右腰处顶着一根跳动的火热硬物;眼前晃动而模糊的灯光,让我的脑子有一瞬的疑惑,然后一下惊醒过来。
该死的,要知道宝宝会突然吻上来,我就该听他的话,不罗嗦着想做暗中的媒人,而是让他睡觉才对。
我惊慌失措的推开趴在我身上的宝宝,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揪着胸前解开的衬衣,喘息未定的说:"不,不行,我们只是假的。"
宝宝,对不起,我们是假的恋人,真的父子,所以,不可能发生什么的。虽然与紫非天的关系才是确确实实的血缘父子,并且做了爱人,但是那个疯子从来就没有当我是儿子,而我也从没有当他是父亲。
可是你不一样,你是我打从心底认定的儿子,所以,我们的关系不会再进一步。
其实我一直都忘了,我认宝宝为儿子,宝宝却只认我是清,而已。
看来,还是赶快让姚景焱向宝宝告白,这样宝宝就不会对我想这啥那啥了。
"那让它变成真的不就好了。"眼中刮着风暴的宝宝说着要再扑过来。
"不可以。我已经有了爱人。"我一边说一边从沙发上跳起来,在宝宝的幽暗的眼神中用轻颤的手指把衬衣的扣子扣回去,捡起一边的外套抖了抖,穿回。
"紫非天吗?他那么花心,你就相信他会对你如一?"宝宝的声音暗哑而冰冷。
"我相信他,因为我爱他。"
"那我算什么?!"宝宝一脸受伤的表面,问。
呃?宝宝的意思是?原谅我,我还真是猜不透宝宝为何会露出一脸受伤的表情。
我慢慢的坐在宝宝的对面,隔着一张桌几,我觉得这是个安全的距离。
我说:"那个,智,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你的爷爷对你说过他收了一个干儿子。"看宝宝的不解的表情就知道父亲是没有对宝宝说起过我这个干儿子的。
"别说你就是哦。"宝宝嗤笑着冷声道。
"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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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争夺(二)
"你说真的?"宝宝非常温柔的问,忽略他眼中的阴霾和凛冽就好。
"嗯,真的,你可以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爷爷问。"我朝房门口望了一眼,看着我距离那里有多远,怎么避开挡在前面的宝宝才更有效的离开这间忽冷忽热的诡异房间。
宝宝忽尔笑了,大手轻轻的把挡在我和他之间的桌几推到一边,大步一跨,站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就算清说的是真的又怎么样?你又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而且有你这么小的父亲吗?还有,我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可替代的!清,你同我的父亲一样的名字,所以,从你救起我的那一瞬起,你就是我的了。"
这是该死的强词夺理!
"你就因为我与你的父亲同样的名字就喜欢我?"我猛的站起来,瞪着宝宝的眼睛惊愕的说。见鬼的,我没有想过这样似不甘愤怒的语气去问,我明明想说:什么救你的命就成你的人,太荒谬了。
"有一半吧,另一半的理由,以后会告诉清的。"宝宝微微抬手就把我抱进怀里搂住,轻轻的说。
"智,你觉得姚景焱这个人怎么样?"我不动声|色的退出宝宝的怀抱,一边装作拿桌几上那还剩下的半杯清水喝一样,一边不经意的问。
"小焱?明明冷酷严肃,却是个很有领导气质的男人。"宝宝想了想说。
哇,宝宝对姚景焱的评价很高呢。
"为什么问这个?"
"哈哈,没什么。那个,智,我去一趟洗手间。你可以睡一下了。"
说完不等宝宝回话,疾步走到房门边拉开房门窜走,将宝宝突然邪恶的轻笑声"嘣"的关回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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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想法很简单,上完洗手间后就去找姚景焱,让他去休息间陪宝宝。呵呵,看我对宝宝多好。
十分钟后。真是的,没事把房子造那么大做什么?我好不容易半路拦了一个仆人,让他把我带到洗手间的门口。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我满额黑线的将走廊左右一模一样的摆设看了一遍,坚信男左女右,所以,往左走就对了。
这里是花园,回走,怎么是三楼了,往下走,热火朝天的厨房,跟着送菜的仆人走,终于回到大厅了。
我站在角落往大厅里望去,都是不认识的人,没有看到宝宝,也许他真的在睡觉吧。
那正好,去找姚景焱。可是看着围在他身边的男男女女那么多,我想还等一下再过去吧。
快八点了,姚老是打算什么时候切蛋糕啊?虽然他让姚景焱扶着他到处与人说话,但是我却是感觉他在拖延时间等人的样子。
靠在墙上看着水晶灯下的香衣丽影和优雅的男人们,都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巧笑虚应,乐在其中的样子,我唯有紧皱眉毛,太假了。这哪是一个七十岁老人的生日宴,这分明是大人带着自家子女攀龙附凤的变相相亲宴会嘛,难怪让我找不到接近姚景焱的机会。
灯光突然灭了,我讶了一下,难道我猜错了?姚老不是在等人?靠着墙壁不动,然后感觉一道气息袭来,腰间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揽住。我有点气愤的握紧拳头,要不是我闻到熟悉的蔷薇的清香味,宝宝的这只手可能就要与他的身体分家了。
"智,下次不要突袭我。"我一阵后怕的低沉着声音说。
"不怕,清不会伤我的。"宝宝自信的凑在我的耳边说。
我无力的叹气,不再与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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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慢慢的燃起一点烛光,接着不知是谁起头带唱生日快乐歌,合着节拍声,那一点烛光越来越亮,一个巨大的七层高蛋糕被点燃着,慢腾腾的推了出来。
烛光中,姚老的表情很是欣慰和喜悦,脸上的皱纹在摇曳的烛火影映下,深刻、睿智、精明、诡异。
当黑暗中人群中有人出声叫姚老许愿时,姚老大笑着,大手一挥,说:"许什么愿?权力我拥有过;财富多了带不走;后辈们有自己的生日,他们自己会许;七十岁对我来说已是长命了,以后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捡来的。所以,我不需要许愿。"
豁达的姚老一口气说完,赢得一片掌声。
站在姚老身边的一群人帮着姚老把蛋糕上的蜡烛吹灭,然后,黑暗瞬间被柔和的水晶灯再次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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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姚老拿刀就要划下第一刀时,有人惊讶的呼出来:"紫,紫先生来?"带着不相信的声调。
紫非天?他和洪英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姚老抬头往大厅的门口望去,也不切蛋糕了,把刀拿到他旁边的中年女人手上,大步从自觉让开的人群中向紫非天迎去。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啊。"姚老哈哈大笑的说。
"还以为错过了姚老的切蛋糕时间呢,幸好还不迟。"紫非天的嘴角噙着优雅的淡笑,只是笑不达眼底。边说边伸出手握住姚老伸过去的手。
我感觉紫非天在和姚老握手的时候往我站着的角落瞟了一眼,那带着深意的一眼让我原本想踏出去的脚步又停下了。
只见姚老说:"不迟不迟,紫先生能来就是对我姚老最大的赏面。来来来,我正要切蛋糕了。"
然后打着手势让紫非天前走,不过紫非天只是眼神微动,站在他旁边的洪英就踏出一步。
洪英双手递上一个棋盘一样的礼物盒子,说:"这是给姚先生的生日礼物,听闻姚先生喜欢收集各类棋,所以,这是一副国际象棋,希望姚老喜欢。"
姚老高兴的接过,当众打开,一副晶莹剔透的棋子整齐的排列在水晶棋盒中。
"紫先生的礼物怎能差呢?庆嫂,�帮我拿到书房去。"姚老兴奋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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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搂着我的腰静静的陪我站在一角,谁知与紫非天并排走到蛋糕前的姚老眼尖的发现了角落的宝宝和我。
站到蛋糕面前,姚老高抬着手往我们的方向招了招,在因为紫非天的到来而略显小心又安静的大厅里,姚老的声音被放大了:"小智,小清,你们怎么躲那里,快出来。我就说你们跑哪里去了,原来是故意不出来啊。"
看着紫非天凌厉的眼神和嘴角似笑非笑的笑容,我拿不下宝宝紧环在腰间的手臂,只好头皮发麻的看着紫非天,身体不由自主的被宝宝搂着走到姚老的旁边。
"好了,我切蛋糕了。等一下再为你们做介绍。"姚老说完,拿起长刀意思的在蛋糕上切了一下,然后吩咐仆人把蛋糕切好为每个客人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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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英在我的瞪视下没敢过来请安,搞定洪英,却还有紫非天这个定时炸弹一脸悠闲的站在姚老的左侧。
姚老是个精明的人,哪会看不出宝宝和紫非天的隐隐的对峙,然后,他放下盘子,说:"小智呀,我为你介绍一个大人物哦,他就是紫天财团的总裁,紫非天紫先生。"
"不用了,姚爷爷,我认识他。"宝宝冷冷的看着紫非天,说。
"是呀,姚老,我与文智尚先生早就认识了。"紫非天平淡的说。
"哦?原来你们认识啊,那我真是多此一举了。"姚老这边看看,那边看看,眼中精光一闪,笑呵呵的说。
"清,你还不过来?"紫非天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到我感觉他的声音夹着寒风暴雪和更多的深沉。
该死的,紫非天,你就不会看场合吗?果真是个炸弹来着,总是不按牌理出牌,定要把我炸得头晕脑胀才行。我现在只是被宝宝抱一下又不会少去什么?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啊?!
姚老一副看戏的样子将我们三个回来的看,狐狸眼睛一转,说:"原来小智的小恋人也认识紫先生吗?还是说小智的小恋人其实是脚踏两只船?"
我瞪了"煽风点火"、"造谣生事"的姚老一眼,冷声说:"姚老,不清楚事实就不要乱发言。有些玩笑不是随便可以开的。"
我该庆幸的是,我们几个虽然站在水晶灯的正下方,却因为紫非天突如其来的冰冷无情气势,没有人敢上前来拉关系,只是隔着一段距离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们几人的举动。
"唉,年青人呀,总是不听老人言,就会吃亏在眼前啊。小朋友,你就认了吧。"姚老语重心长的劝说我。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姚老一眼,然后看着紫非天说:"你来这里就是找我的茬的吗?"
"没有,我只是来接你回去。"紫非天邪笑着说。
我心头火起,低声怒道:"我不会自己回去啊?紫非天,我就说电话中你怎么那么好说话。见鬼的,你非得惹火才高兴吗?!"
紫非天走前两步,抬手抚上我拧得死紧的眉毛,勾勒我的脸形,慢慢的抬起我的下巴,似无奈的语气说:"我以为我来接你,清会很高兴呢。"然后迅速低头在我的嘴角轻啄一下。
我瞪着笑得优雅的紫非天的眼睛差点就脱框了。高兴才有鬼!要是你安份的等到宴会结束后,那我会很高兴,现在,我只想要宰了眼前的可恶的男人。紫非天,你这个腹黑心也黑的男人,我要你好看!
"清是跟我来的,我会负责送他回去。"宝宝退开一步,被抱着的我也跟着退了一步,脱离了脸上轻抚的手指。
"哎呀呀,被我猜中了。好了,庆嫂,你带小智和紫先生他们去一间安静的房间,我想他们现在需要。"姚老敛了嬉笑的表情,严肃的说。
呵,他也感觉到了吧,大厅里的客人都看过来了,还小声的窃窃私语着。谁让紫非天突然过来又是摸我的脸,又是亲吻的。
因为这里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宝宝的恋人,现在却被紫非天当众摸脸亲吻轻薄,等同当面给了宝宝难堪,也难怪宝宝的气息突然冲满戾气和狠利,抱着我的腰的大手紧紧的收紧,狠狠的瞪着紫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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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同居
就算有个房间给我们三个也是说不通的,所以,趁没有发生更大的状况之前,走人最好。
看着站在各自车辆前虎视眈眈望着我的紫非天和宝宝,我黑着脸抽搐了。
我走到宝宝的面前,他的表情很得意,向紫非天望了一眼。我说:"智,你自己回去吧。"
我的话一出说来,宝宝的脸色就变了,而紫非天对宝宝轻声嗤笑了一声。
宝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好,清,明天见。"
我抬头看着宝宝欣慰的笑笑,不亏是我的宝宝,这么明事理。
"嗯,明天见。"动手为宝宝把他的衣服拢了拢,说。
"等一下。"宝宝突然转身弯腰从车里拿出一件大衣,小心的披到我的身上,说:"天气冷。"
"谢谢你,智。"
刚说完,宝宝就给了我一个点到即止的轻吻。吻完还挑衅的朝紫非天望了一天,然后上车,发动,开走,一气呵成。
留下我在寒风中凌乱发抖!几乎想追上去送宝宝一拳,这绝对是报复紫非天刚才的那一吻。
也没有抖多久,也就三秒钟的时间吧,就被紫非天扛进加长的黑色宾利,以消毒为名,一直吻到家里,吻到床上,再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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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那四个谭家派来想抓我去京城的暗卫分别取了名字,园艺工叫谭一,司机叫谭二,两个保安叫谭三和谭四。
反抗的后果就是,我仗着医者对穴位的认知和一身绝世的轻功,以更快的速度,一对四把他们放倒地上,让他们身体不是僵硬就是虚软。
四个倒地的暗卫不得不在我玩得顺溜的手术刀下点头接受了他们的新名字。
然后我好心的告诉了他们原因,因为他们本来的名字太坳口了,我记不住;第二,既然是军人,就得服从命令。
还好他们不是古代的那些暗卫,一但在阳光下生活就浑身不自在,很容易让人起疑。他们不会,因为他们接受过特别的训练,如暗杀、跟踪、搜索情报、护卫、易容、表演等一系列的训练,所以,如果不是暗中护卫,越是普通长相的人,就越是更加完美的执行任务。
所以,四个长相普通,却还带着军人气质的男人成了明卫,还顺带打打杂。
谭祖光对我举动没有半点反对,只是同情的看了四个男人一眼,走进室内去打电话向谭家报告,延迟了去京城的时间,一延延到暑假。
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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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除了晚餐是在谭家吃的,其它时间都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学校,一部分给了紫非天。
所以,紫非天最近心情总是特别好,而我,那天脖子上不小心被宝宝留下的吻痕被紫非天看到,因为愧疚的心理,只好任紫非天为所欲为。尔后,每天都是一身的腰酸背痛和青紫痕迹,而那被宝宝吻过的锁骨处更是着重啃噬,鲜红的吻印再没有从那里消失过。
我无比感叹现在是春季,就是趴在课桌上懒洋洋的不动也不会被甄子律他们起疑。
可恶的紫非天,就不会停一个晚上不扑上来吗?!他那到底是什么精力?白天去紫天财团坐镇,晚上压着我大做特做,不做到我求饶不会偃旗息鼓!
然后又在心中啐骂了自己几句,什么破身体,这么敏感,经不得紫非天的半点撩|拔,难怪会被他吃得彻底!活该每天被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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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什么精神的趴在课桌上,感受着太阳照在身上的温暖,耳边听着苏瑞的清悦的嗓音,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轩辕清同学,轩辕清同学,轩、辕、清、同、学。"
遥远的声音夹着一道劲风袭来,身体本能的让开,闭着眼睛的我扬手接过袭来的物体,也不知是什么,用力甩了回去。
再次趴回课桌,可是有人偏见不得我舒服,偷袭不算,还更多的偷袭袭来。
我霍的站起,微微睁开一点眼睛,形成半眯的凌厉眼神,瞪着讲台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我的苏瑞,说:"老师,我不舒服,要请假。"
"哪里不舒服?既然站起来了,就先回答了黑板上这道题目吧。"苏瑞微挑眉,淡淡的说。
"我不会。"我也挑挑眉,飞快的回答,然后看向旁边的殷致远,对他说:"致远,送我去医务室。"
殷致远嘴角抽搐了一下,合了课本,严肃着脸站起来,对着讲台上的苏瑞说:"苏老师,我送轩辕同学去医务室了。"
苏瑞扶着讲台边缘的手暴出青筋,脸上却温柔的笑着说:"那好,轩辕同学不舒服就去医务室吧,放学后再来我的办公室补习。"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笑成狐狸眼的苏瑞,愤愤的转头,看着背着身蹲在我面前的殷致远,脑子懵了一瞬,见他回头说:"你不是不舒服吗?上来,我背你过去。"
在同学们的起哄的笑闹声中,我脸色暗了暗,想着自己的腰确是很酸痛,有人乐意背我我还客气什么,所以,趴上殷致远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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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在医务室碰到了熟人,要不是她先认出我,我也不记得她了,她就是那个非常乐观的迷糊妈妈蒋思思。
"轩辕,你哪里不舒服呀,我帮你检查一下。"蒋思思拿着听诊器边说边想掀我的校服。
"呃,不用了,我很好。"我忙挡着她的手,急道。
"哇啊,你逃课!想不到轩辕你这个美丽的一个人居然也会逃课。"她很是吃惊的表情说。
拜托,她这是什么话?难道美丽就不能逃课了?
"对了,�一直在这里上班吗?"我忙转移了话题,问。
"没有啊,我刚进来这里几天,以前在老人院当护工。"她大大方方的坐在床沿,说:"因为先前的医生休产假了,然后在这所学校当老师的一个朋友把我介绍过来。这里工资高,时间也只要八个小时,这样我就有更多的时间陪囡囡了。对了,我跟你说哦,囡囡的病情稳定很多,我让她上幼儿园交朋友了。而且囡囡好喜欢你这个送她毛茸茸兔子手套的大哥哥,还说长大后要做你的新娘子。"
我狂汗。
"这里工作很轻松,几乎难碰到病人,大病的学生会往医院送,而有些受伤的学生也是因训练弄伤,他们一般有队医;剩下的一些呢再有一半是借着头晕腹痛之类的借口逃课的。不过这里比起老人院那里倒是要热闹很多,看着青春活力的美少年,我觉得自己也年青了,心情也变得更好。"她捧着脸痴痴的说。
我再汗。
"轩辕,中午要我送饭过来吗?"站在一旁的殷致远问。
我转头疑惑的看着殷致远,说:"你不是走了吗?"
殷致远额角挂着黑线,说:"我一直都站在房间里。"
"哦。那你中午帮我带份粥过来,要鱼片粥。"
"知道了。"说完,他一身冷气的走了出去。
蒋思思用她的手指戳了戳我盖着薄被的膝盖,窃笑着轻声问:"呐,轩辕,他那么听你的话,是你的那个吗?"
"什么那个?他就是我的同学啊。"我不甚理解她那带着邪恶意味的笑容,掩着唇打了一个哈欠,说。
"这样啊。"她很失望的语气说,然后站起身,"那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等一下我会开好证明给你的。"
我道了一声谢后,缓缓的闭着眼睛。
――――
因为是不熟悉的地方,我不敢深睡,鼻翼间飘忽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道,和一种朦胧的清香,迷迷糊糊中,唇上有片刻的温润贴着,不过,在我想从那充斥脑海的纷乱画面中挣扎醒来时,那带着清香的温热消失了,而我,再次跌回那些纷乱又模糊的画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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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女生的情书
"嗯……啊哈……父……皇……够,了,嗯……。"我沙哑着声音断断续续的说。
"唔……不够。清儿明天不用上学。"
此时的紫非天异常的邪肆,喘着粗重的呼吸,伏在我的身上快速而有力的耸动着,炽烈的唇不放过我身上的任何一处;一双大手游移不定,给我更多的感官享受。
我纤瘦修长的身子与他强健结实的身躯紧紧的贴合,极致交缠。
……又是一个晚上的颠鸾倒凤。
――――
吃得心满意足的紫非天如一只高贵的黑豹,慵懒的靠在床头,把我揽到他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我那头几乎铺满整张床的黑紫长发。
我在他紧致健美的胸膛蹭了蹭,不满的咕嘟一声,感觉耳边听到了那强劲沉稳的心跳声后,我轻蹙的眉心才慢慢的舒展开来,咂了咂被吻得红肿的嘴唇,睡了过去。
――
缓缓醒来,人还不是很清醒,朦胧中眼睛看到前面一堵蜜色的墙壁上嵌着一粒暗红的珠子,'怦怦怦'的跳动声在耳边清晰的响着。
不清醒的人总是会无意间做出不清醒的事,因为肚子好像饿了,所以,张嘴往那粒突起的像是迷你小樱桃的暗红珠子咬去。
头顶传来'嗷'的一声夹着似痛似愉的抽气声。
我衔着红珠抬眼上望,看到了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然后敛眸看向嘴边衔咬的红珠,我感觉脑子轰然一响,脸上瞬间烧得如燎原大火,蔓延了全身,将自己烧成了赤红的虾子。
紫非天抱着变成了红虾的我大笑,冷峻的脸庞在笑意中柔和了棱角和冷酷,笑得弯弯的深邃黑眸中尽是对我的温柔与宠溺。
我趴在震动的胸膛上,羞恼,更多的是幸福和满足。
这个男人,他是我的父皇,更是我的男人。
我爱他吗?
是的,爱了。
曾经的怨与恨,不知不觉消散在了历史的烟尘中。
好感到喜欢的累积,在冰封的时间里慢慢的发酵,最终在他一步步有心的算计中,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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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所坐的车一到校门口,周围就会有种安静的感觉,而且校门口总是会站着特别多的学生,满是期待的表情等待着,像是迎接什么人一样。
谭二把车停稳,打开车门,说:"少爷,到了。"
我慢腾腾的下车,接过他双手递过来的书包,对他说:"谭二,等一下回去让谭三买点羊肉,我晚上想吃烤羊肉串。"
本来原照华是请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过谭宅做饭洗衣服的,但是没有做一个礼拜,就因为她在乡下的丈夫出事了而不得不辞去这份薪水极高的工作,所以,在保姆中介所颇有好口碑的中年女人只能回去照顾她的丈夫了。然后,我只好劳心劳力的"考核"了一下谭家四明卫的厨艺了,最后谭三的厨艺甚合我偏清淡的口味,因为他是个江南人,所以,现在的谭三由保安胜任了保姆一职。
"是的,少爷。"谭二很冷静的应下。
望着远去的房车,我轻松的微笑着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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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我,我停下脚步,转头,看到是甄子律和邝世珏。
"早上好,子律,世珏,彩桦和俊杏呢?"我奇怪的问。总是连体婴一样的四个人,乍只见两个人出现,哪能不奇怪。
"马上就到清明了,学生会组织春游,他们俩个没有完成下派的任务,所以被副会长留下了,昨天住学校宿舍呢。"邝世珏清冷的声音解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
我们三个边走边聊。
突然一个女孩子走到我的面前,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儿,一头金棕色的波浪长发披着,她绯红的脸颊透出丝丝羞涩,涂了透明唇彩的嘴唇微微的颤抖着,然后不等我问,她就把她藏在背后的东西,双手递到我的眼前,说:"轩辕同学,请您收下。"
我往一左一右站在我身旁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的甄子律和邝世珏望了望,再看着低头高举粉色信封的女孩。
在我接过那个粉色的信封时,周围凝结了的声音一下传了开来,很多是不解和懊悔的声音。
女孩笑得非常明亮,如小鸟般欢快的跑开了,向站在远处等待她的一群女生冲了过去,抱住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短发女生,隐隐听到她激动的说:"姐姐,谢谢�。"然后抬起窝在她姐姐肩膀上的头将其余的几个女生一一望过去,"也谢谢�们支持我,不然我真不敢上前去送信,还好,轩辕同学他收下我的信了。我太高兴了。"
那个姐姐往我们这边望了一眼,抬起手用食指轻轻的点点女孩的额心,温柔的声音说:"笨蛋,姐姐当然会支持�。她们都是�的好朋友,不支持怎么行?"
自上学一个多月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众向我递情书,真的是非常新奇的体验。可却是让我非常的郁闷,怎么就一个心软把信接下来了呢?这样一来,晚上不是又会被紫非天揪着这条小辫子不放了?不过,就是没有什么,晚上也还是会被紫非天按倒的。
低头看着手中似烫手的粉色信封,脑子非常的转动着,该去怎么样拒绝那个笑得明亮的女孩才不会伤了她呢?因为女孩儿脸皮薄,能够在上学时分鼓起勇气在几乎走满了学生的主校道向我递信,那确实要佩服一下她的勇气,要是刚才那一刻拒绝,说不定她觉得受辱,一下想不开做了不可回头之事,那我就罪过了。这也就是我没有直接拒绝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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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宝宝打电话叫我去体育馆的时候我正在坐在天台吃饭,与甄子律他们四个以及殷致远聊着早上的情书事件。
见我手机一挂就收拾饭盒起身,曲俊杏问:"轩辕,是谁的电话啊?居然让你饭都不吃完就赶过去?"
"是篮球队的主教练文智尚老师。"
"啊,是那个魔鬼教练,训练时严厉到冷酷无情,训练外却非常好说话的文智尚?!那轩辕快去吧。"甄子律说。
我站在栏杆边朝远外的银色圆顶建筑看了看,又俯身看了一眼从教学楼到体育馆的距离,这样看过去其实一点都不远,可能也就一千米的距离,但是从下面走,嗯,那弯弯绕绕的小道绝对会把我绕迷糊的。
低头向坐在一旁埋头猛吃饭的五个看了看,说:"你们谁停一下吃饭,先送我去体育馆。"
已经很了解我性格的殷致远草草几下扒光了饭盒中的饭,站起来,说:"我送你。"
"为什么要送啊?难道轩辕你怕那个魔鬼教练?"甄子律好笑的说,嘴角边沾着一粒米饭而不自知。
我点着自己的嘴角告诉他沾了饭,他倒是很快反应过来,抬手一抹,把饭粒放回嘴角,接着说:"要是轩辕怕文教练的话,那就再等三分钟,我们四个也一起过去。"
"这里去体育馆有六个以上岔道口,轩辕百分百会把自己弄丢。"殷致远毫无起浮的声调,淡淡的说道,眼中却闪着微微的揶揄光芒。
四个少年微愣一下就狂笑出声,甄子律更是夸张的拍着大腿的笑着。
"我说你们,有这么好笑吗?"我撇了撇嘴巴,眼睛看着远处的体育馆,说。
"唔,呵呵呵,想不到轩辕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居然会没有方向感。太吃惊了。"陶彩桦忍俊不禁的说。
"难怪有时候打电话叫轩辕去一星楼的学生会玩时总是不答应,原来如此啊。"邝世珏恍然大悟的说。
"轩辕,我总算找到你的弱点了。"甄子律得意洋洋的说。
"这是弱点吗?"我微笑着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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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很自然的牵起我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护送我过来的几人,低头柔声说:"清,你可能还没有吃饱饭吧,我那里留了给你,再去吃一点。"
"我吃好了。对了,智,你叫我来做什么?"我问。
"先跟我进去吧。"
"呃,他们五个呢?"
宝宝停下脚步,跟着我一起转头,看了一眼立在走廊处的五座雕像,然后宝宝的眉毛似抽了一下,说:"你们五个要发呆到什么时候?幸亏不是我球队的球员,不然早被我踢飞了。"
――
进了体育馆内部篮球队的训练馆,激烈的吆喝声和球鞋摩擦场地的吱吱声,以及篮球触地的砰砰声一下迎面扑来,让观者很容易融进这练习赛中,跟着它的节奏去感受场上之人的热血沸腾。
这真的只是普通的练习赛吗?
拦截,防守,进攻,跳跃,扣篮……每一个动作都是扣人心弦的;球场来回快速奔跑的球员,高大,威猛,健壮,活力飞扬,晶莹的汗水在奔跑中从他们的额角滑落,落在地板上,沸腾的汗水似能熔化了地板。
"真不愧是有着魔鬼教练之称的文智尚老师,上次四中败得不冤。照此看来,今年我们定可以在全国高中篮球赛中夺冠。"曲俊杏看着远处站在球场边大声指导的宝宝,轻声的说。
"轩辕,我真的太好奇了。你与文老师是什么关系啊?他那么严厉冷酷的一个男人,怎么就对轩辕你这么温柔呀?"甄子律眼中闪着好奇的光芒看着我,问。
"无论多么冷酷无情的男人,到了轩辕的面前都会化为绕指柔的多情之人。那个紫先生不就是最明显的例子?要是轩辕生在古代呀,定会倾城倾国!"邝世珏摩挲着下巴戏谑的说。
我淡淡的看了邝世珏一眼,没什么起浮的声调说:"我是他爷爷的干儿子。"
静了三秒,然后体育馆被几道合在一起的惊叫声惊得震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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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美人如玉(倒V)
二十分钟不停歇的练习赛后,场上十个高壮如山的男生在宝宝的招手下迅速集合,一直安静的站在宝宝几步远的球队经理快速的为十个男生分发了水和毛巾,并与球员站成了一长排,和气喘吁吁的球员们聆听着宝宝的训话,他们偶尔会偷偷的往我们这边瞟上一眼。
突然,宝宝转头看着我,抬手招了招,示意我过去。
我看着身旁的五个人,指着自己的鼻子再次确让了才慢腾腾走到宝宝身边站定。
高壮威猛的十个男生和比较瘦弱的球队经理看到我站在宝宝的身边时,他们的眼睛俱都一亮,惊艳中还夹有些许的疑惑不解,本就因剧烈的运动而通红的脸色更是赤红得快冒烟了,在我淡笑着扫视过去的瞬间,我甚至感觉到了男生们的拘束和羞怯。
"从今天起,轩辕清同学就是篮球队的教练助理,会在一旁协助我。今年的高中篮球联赛的冠军一定是贵族高中的。"宝宝平静而严厉的说。
"是。"十几个大男孩兴奋的齐声应道。双双闪着晶亮光芒的眼睛好像真的看到自己得了冠军一般,嘴角都不自觉的带着卫冕时的激动笑容。(小清完全猜错,男生们是因为小清进篮球队而兴奋的)
啊呀,宝宝可真会煽动人心,不过这群有力气的憨小子也真是敬佩着宝宝吧,不然哪会如此听从宝宝的话呀。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被任职了他们篮球队的教练助理都没有半点的声音出来反对,可见宝宝在篮球队是绝对的发言人。
"文老师。"被宝宝冷眼一瞪,我忙改口,说:"智,这样可以吗?我可是什么都不会。"
我这么说虽然有点夸张,但是对于一个二十多年没有碰过篮球的我来说,一些规则基本都抛光了。现在我本是学生,却莫明的成了篮球队的教练助理,就算球员们表面同意了,但心底总归是不服的吧?宝宝这是在给我找事做吗?
"没事,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记得上学的每天中午和放学后来体育馆的篮球训练馆就好。另外有赛事的时间我会打电话通知你的。"宝宝说。
既然如此,我就权当自己终于入了一个社团吧。
"那好吧。"我看着宝宝眼睛里认真而确定的眼神,点头应下,然后转正身子,看向眼巴巴望着我的球员们,轻点一下头,说:"我叫轩辕清,你们叫我轩辕就好,以后请多指教。"
高壮的球员们似有点手忙脚乱的弯腰点头,齐声说:"你好,轩辕,请多多指教。"
"你们下去休息五分钟,然后再进行基础训练。"宝宝严厉的说,看着一下坐到长凳上的球员,又加了几句,"晚上去光年唱K,就当是欢迎球队的轩辕助理。等一下经理去打电话预定包厢,到时候你们可是自行先过去,也可以这里集合一起去。"
"哇啊,太好了。"球员们兴奋的叫着,却因为宝宝在,也不敢太放肆。
我对宝宝的独断专行已经无语了,只好轻柔的说:"智,可以带朋友一起过去吗?"
这话一问出,兴奋着的球员们也都亮晶晶的看着宝宝。
宝宝眉毛紧皱了一下,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咬牙切齿的说:"……可以。"
然后看着坐在长凳上球员们,声音温和,调侃的说:"如果你们有女朋友了,可以带过来,当然也可以带男朋友,但是,最多带两个。上次赢了四中,学校的奖励金在球队的经费里放着。趁下场比赛前,大家这次就放松一下。但是,放松之后,大家的训练可要再加倍了。知道了吗?"
"是的,教练。"众球员都是咧嘴笑着应下。
原来宝宝也不是绝对的严厉之人,而是非常懂得驾驭人心。
如此狡猾又凌厉的宝宝,到底像谁呢?!
――――
放学的时候,来接我的不是谭二,居然是洪英,而紫非天就坐在后座,一脸严肃的敲击着放膝盖上的手提电脑的键盘。
然后,紫非天把电脑一旋,让我看着屏幕。
一组四张只有分毫差别的图:一个身着白色礼服的绝美少年在以一排明亮璀璨的柔和灯光为背景下,淡淡的笑着,他有着清雅绝尘的无上气质,睥睨红尘的淡漠眼神,精致的面容上,那额心一朵紫莲糅合了柔媚与清纯。
他的笑容真的很淡,如烟如尘,如风如絮,如此的云淡风轻,又是如此的温柔如水;他身后被风撩飞的黑色长发,凌空飞舞,炫耀出丝丝的魅惑与冷漠;洁白的西装,衬出他一身的高贵和威严。
原来真是被偷拍了呀。这应该是那次被宝宝带去姚家前被偷拍的吧,只是怎么那么久才被偷拍者放出来呢?
我撇撇嘴巴,说:"照得还不错。"
"清儿,你就不担心一下吗?"紫非天叹了一声,把电脑合起放一边,轻轻的揽过我,把我抱到他的腿上坐着。
我跨坐在他的膝盖上,扶着他宽阔的肩膀,微微倾身在他的唇上浅啄一下,笑着说:"父皇,你让我担心什么呀?只是几张照片而已。我想小气的父皇肯定早就把那个偷拍我相片到偷放相片到网络上的家伙抓起来了吧。可惜了那个如此谨慎的偷拍者了,虽然懂得隔上一个半月才放出照片,并且是在快速传播的网络上放出。但到底是可惜他不知道我最终的背景。因为我可是父皇的人呀。"
"清儿,相片在网络上至少传播了一分钟才被彻底删除,我想还是有很多人看到清儿的样子了。还好那个人只是发了照片,背景被他处理得朦朦胧胧,也没有用文字说明,想来很多人可能不大会相信他吧?"
"为什么不相信他呀?"我奇怪的问。
"呵呵,网络上假的东西多,或许就以为清儿的照片是合成出来的呢。"
我点点头,觉得有理。正想趴他的肩膀上眯眯时,紫非天勾着食指抬起我的下巴,轻问:"清儿,你假扮文先生的恋人我都没有生气,我哪里小气了,嗯?"边说边用他温凉的薄唇轻轻的扫过我的双唇。
是呀,你没有生气,当初只是把我做得死去活来,请了一周的假而已,然后我就莫明的紫宅住下来了,每天晚上被你抓着这样那样,没几次不会消停。
我轻启唇,一个音节都未吐出就被他的大舌占领了口腔,温柔的缠着我的舌旋转交缠……酥麻的感觉从唇瓣缓缓的传遍全身,身体一软,瘫进了他的怀里,浅浅的哝吟被他的炙吻阻在喉咙,只能转而从鼻腔中轻哼出声。
绵长而柔软的喘息声和粗重的吸气声,夹着律动时发出的水渍声交织响起,浓烈的情|欲之气充满了后座的空间,久久不散。
――
这真是太疯狂了,居然与紫非天在汽车里做了!
那种害怕别人看过来的紧张感和羞耻感刺激得我总是徘徊在高|潮的边缘,上不去,也下不来。当紫非天邪恶的笑着作势要去开窗的瞬间,我的心中一紧,脑子里那悖德的刺激感让下面一下喷薄而出,紧跟着紫非天也在我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
被紫非天抱着从车上下来时,看着洪英如常的脸色,我平静了。
本来就是,以前在皇宫里还不是与轩辕擎天在凉亭、御书房等地方做过,而且那个时候,洪英多数都是守在外面或是不远处。要听的声音早就被他听去,现在我羞个啥劲啊?!
在浴室里又被紫非天借清洁为名吃了一次。出来时,天色已黑,站在阳台上看着山脚下的灯火点点,和不远处谭家的灯火通明,才猛的想起晚上七点半要去光年,参加那篮球队欢迎我当教练助理的唱K聚会。
――
我飞快的换好衣服,叫紫非天自己开车去谭家的门口等我,而我用上轻功飘进谭家,谭祖光因为我下午打过电话给他,所以就没有回来,而是在光年等着。
对着坐在厅里等着我吃晚饭的原庆根和谭一他们交待了几句后就风急火急的外走,然后在经过厅外走廊一旁的柜子时,那妖娆梦幻的紫色玫瑰不知从何时起就开始每日在这个柜子上出现,总是如此的新鲜娇艳。
我停下疾走的脚步,轻轻的抬手抚过那柔嫩的花瓣,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间。
忽然听得外面一声催促的喇叭声,似惊醒,轻轻的惊呼一声:"啊,要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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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绯闻生成
自然的牵着紫非天的手走进光年三楼卡拉OK的贵宾包厢,篮球队的队员都到了。
我以为会见到他们带来的女朋友,除了多出好几个陌生的男生面孔,包厢里一个女生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他们不带,还是那些女朋友因男生太多而不来,再来就是他们都还没女朋友,所以带不了。
二十来个穿着休闲春装的高大男生已经吼开了,不是在台上扯着喉咙嘶吼,就是坐在沙发上玩着扑克;而宝宝,他静静的坐在靠门的沙发里,嘴角轻扬着浅浅的上弧,慢慢的啜着金醇色的酒,一边看着他的球员们在兴奋的玩闹。
――
推门进去的时候,明亮而宽敞的包厢里开心着的男孩们都向我和紫非天望了过来;台上同台吼叫的两个男孩停了下来,举着麦克风怔愣了,没有歌声的配乐声孤单的流畅;玩牌的男孩们那气盖山河的出牌声一下消退下去。
宝宝放下酒杯,站起来挡在紫非天的面前,嘴角的弧度拉平,嘴唇瞬间抿成一条直线,眼睛微眯一下就放开,似嘲似讽的声调说:"紫先生,你怎么来了?我以为清说的带朋友过来是带他的司机呢。"
"智,你这样说话太失礼了。"我厉声低喝道。
――
这种为难局面是我自找的,因为我真的想宝宝和紫非天好好的相处。他们一个是我的爱人,一个是儿子,如果他们能够好好的相处,那我就觉得生活更美好了。
这是紫非天与宝宝第四次面对面,可是他们两个好像天生不对头,如前世的仇人,一见面就眼红对峙着,语言间互不相让。
上一次和紫非天去龙城看望父亲时,刚好碰到了宝宝也在,当时那个气氛啊,诡异得不得了。也不知道父亲是不是看出什么,回宽城的时候,父亲把我单独叫到书房里语重心长的说了好些我现在也没有想明白的话。
我奇怪的是,紫非天明明是个活了几千年的人了,为什么他对于来自宝宝对他的敌意就没有半点的忍让?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宝宝觊觎了而发怒的感觉。
看他们两个针锋相对时,有时候我感觉紫非天有种胜利者的姿态故意对宝宝这个气弱者的示威和轻蔑;又有时候我感觉紫非天因为我对宝宝的宠溺和放纵而露出无奈和委屈的表情。
这一瞬,我才豁然想通。
因为我对宝宝的态度暧|昧,所以,不知道实情的紫非天虽然没有问过我,但是他的那份无声的承受和忍让,让我觉得自己要把曾经的身世说出来了。
也许那样,紫非天与宝宝的关系会得到改善吧?!
――――
宝宝受伤的表情垂眸望了我一眼,收敛了浑身的冷冽,变回了刚才那个温和中透着洒脱不羁的男人,错开一步,说:"欢迎。"
紫非天突然低头在我脸上轻吻一下,说:"我到下面的酒吧去坐坐。这里太吵了,不适我。要是要回去了,打我的手机,知道吗?"
我心中无力一叹,点头,"你不准喝酒。还有,不准勾搭别人!"
紫非天好笑的捏了捏我的鼻子,说:"清,这话留给你自己。好了,我下去了。"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下去,我有话要对你说。"宝宝冷冷的说。
――――
宝宝的走开反而让包厢里的男生们有一瞬的拘束,我想可能是刚才宝宝和紫非天加我三个人站在门口边放了冷气的缘故吧?好在他们对我不熟悉,虽然眼中闪着好奇的眼光,但是不敢问。而在我问他们玩什么游戏时,他们脸红着,说话也是轻言轻语,不过气氛却是一下活跃起来了。
居然在热闹的包厢里玩杀人游戏。
问我要不要玩,我说我不会,马上一群人坐过来,说是要教我,哪还有先前的半点拘束。
看他们玩一遍再加上旁边坐着看的人的解说,很快就知道怎么玩了。只是我还是推了,没有跟他们一起玩,因为我怕玩到一半的时候谭祖光打电话过来。
我其实很想知道宝宝会和紫非天会说些什么,所以坐在这个热闹的包厢里我也是心不在蔫的,一下想着宝宝和紫非天言语不合,在酒吧里大打出手;一下想着紫非天要是知道我的身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一下又想着宝宝和紫非天突然握手言欢,成了默契的朋友;一下又想着紫非天对我露出漠然的斜视……
"轩辕,轩辕……"
肩膀被谁轻轻的推了一下,脑中那些莫明其妙的思绪瞬间散去,我转头看向轻推我的男生,他涨红着脸,微低着头,紧张的说:"那个,轩,轩辕,我妹妹很喜欢你,你可以帮她签个名吗?"
我轻笑,说:"好。不过你的妹妹好像不在这里呢。"
然后男生从口袋里拿出一本手掌大的笔记本和一只笔,双手递到我的面前,在自己的头顶扒了扒,憨态的笑着说:"我的妹妹听我说晚上是与轩辕一起唱卡拉OK后,兴奋得不得了,叫我一定要找你要签名,不然就不让我回家。"
"那你的妹妹还真是霸道。"我微笑着开玩笑的语气说,飞快的在笔记本上签下我的名字,再加一句鼓励的话,递回给男生,然后问:"这样可以吧?"
男生看了看,说:"嗯。轩辕,你的字真漂亮。"
"谢谢,我练了很多年的。"
男生把笔记本小心的放回口袋里,突然朝我伸出右手,腼腆的笑道:"呵呵,我都忘了介绍自己了。我是篮球队的经理,叫方呈。"
――――
然后在方呈的介绍下,我知道了包厢里所有人的名字,更是知道了篮球队的大概情况,比如哪几个是主力,哪几个又是预备生,他们在球场打什么样的位置,他们的身高、体重、性格等都被方呈简明扼要的介绍了一通。真不亏是经理人!说到自己的专职就大变样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宝宝还没有上来,而且那个说会打我电话的谭祖光也还没有电话打来。我想,那就下去直接找人吧。当然,心中那隐隐约约的想"偷听"的想法被我狠狠的压下去了。我下去只是找谭祖光聊天而已。
我站起来,男生们都一愣,方呈问:"轩辕,你要唱歌?"
我眉毛抽搐着跳了几跳,说:"不是,我不会唱歌。我要去下面的酒吧找我的朋友,让他送多点零食和饮料给我们。"
"呃,轩辕认识这里工作的人吗?"
"嗯,是呀。"边说边拉开包厢的门。
"我陪轩辕去吧。"方呈和好几个男生的声音同声说。
我转头,看到他们几个因异口同声的说话而面面相觑,"不用了,你们还未成年吧,下面的酒吧是不准未成年人进去的。"
"那轩辕你怎么可以去?"他们一齐说,"我们都成年了,不然教练不会带我们来这里。"
"那走吧。"
――――
"哟,女王驾到呀。想喝什么?"阿九清秀的脸因为挤眉弄眼的搞笑表情而破坏得彻底。
我旋转着高脚凳,双腿交叠,右手搁在吧台上,让身体轻轻的靠着吧台,眼睛慢慢的扫过整个酒吧,暧|昧的暖色灯光下,被室内植物浅浅隔开的后面影影绰绰,看不清,也听不明。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到紫非天和宝宝没有在这里。
"清水就可以。帮我的朋友调几杯低酒精的鸡尾酒吧。"我失望的收回视线,旋转高脚凳看着阿九,淡淡的说。
"遵命,女王陛下。"阿九一脸兴味,不怕死的说。
"阿九,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柔声问道。
"啊,别,女王陛下,我是杂耍的,这段时间我发明了一个新的调酒动作,女王陛下别生气,我马上耍给您看。"
看着阿九一脸正经的说自己是耍杂的,我真是哭笑不得。
坐在我旁边的方呈他们五个的面前很快放上了一杯淡粉色的鸡尾酒,叫做"初恋的心情",阿九说是自己临阵发挥而调出来的酒,名字也是新取的,不过那酒喝下去到底有没有初恋的心情的味道,就只有喝下它们的方呈他们知道了。
"这里跟我想像的不一样。"方呈说。
"我们的酒吧是高档次的,怎么能把我们跟那种低劣的小酒吧相比呢。"阿九"不屑"的看了五个男生一眼,说,"要不是女王陛下带你们进来,你们哪能进得来呀。这里可是要会员卡的。"
"那轩辕是有这里的会员卡吗?"篮球队队长付民问阿九。
"他呀,是我们老板的人呀,哪要什么会员卡?"阿九一边擦着玻璃杯,一边撇着嘴巴说。
五个男生短促的惊呼一声,吃惊的看着我。
我说:"老板是我养父。"
――
我端起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蓝色的玻璃杯,轻轻的润湿了一点唇,看着阿九流利的动作调着酒,问:"你们老板呢?"
阿九把酒倒出放到吧台上让服务生端走后才笑着说:"不是你养父吗?怎么还问我们老板?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刚才紫先生带了一个朋友过来,然后老板上去问什么,不到两句话的时间,他们三个就一起离开了。"
阿九突然隔着吧台探过身体,将脸凑到我的面前,说:"女王陛下,我偷偷告诉你哦。上次那个吻了你的紫先生又有新欢了。我想刚才肯定是找老板要房间的。"
端在手中的玻璃杯差点握不住,不是气,也不是怒,更不是惊,而是因为忍笑差点握不住杯子。如果紫非天和宝宝去开房谈话,也绝对不可能将他们对峙的关系扭转,不大打出手就非常的理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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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无限长的爱
周日的早上。
我坐在餐桌边喝着原庆根送过来的蔬菜粥;紫非天坐在对面吃着洪英做的西式早餐。
这时,洪英拿了一份烫去油墨的报纸进来,苍白的面瘫脸上有着抽搐的表情。
我好奇了一下,放下调羹,拦住洪英。从他的手上拿过报纸,鬼使神差的翻到娱乐版,然后,那个耸人的标题出现在了眼里。
[紫天钻石总裁和他的新情人],然后是后面一排的问号和感叹号,下面是一张小图,有点朦胧,只是侧脸,而宝宝的脸更是看不清楚。
是从很隐蔽的角度偷偷的拍摄的,却是将照片中的两个人的姿势照得非常的暧|昧:紫非天一手撑着墙壁,低着头,另一只手似轻抚着怀里人的脖子;在阴影中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双手紧揪着紫非天的衣领,欲拒还迎的样子。怎不让人浮想联翩?
难怪洪英的表情如此的抽搐着。
我拿报纸的手一抖,把桌子还剩下半碗的粥撞翻了。
洪英连忙拿了抹布过来,我稍稍让开一点,他几下就收拾好。
优雅的切着培根的紫非天慢腾腾的抬起头来,望了慌乱的我一眼,问:"怎么啦?清儿。"
脸上抽得厉害,嘴角的笑容抽得七零八落,说:"父皇,你与智闹绯闻了。"然后把报纸放到餐桌上推递到对面。
紫非天轻轻的放下刀叉,拿下围在脖子上的布巾擦了擦嘴,这才慢慢的打开报纸。
紫非天边看边叹息了一声,说:"我还以为这家报纸比较全面、真实、客观、迅速,所以才定了半年。洪英,你去办吧。"
"是,主上。"洪英躬了躬身,转身就走。
"等一下,洪英。"我叫住了快走出餐厅的洪英。
洪英站在餐厅的门口,面无表情的脸上,平静的眼睛微闪,问:"陛下,请问有什么吩咐?"
"父皇那么久没有闹绯闻了,随它吧,反正几天就过去的。"我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看着紫非天说。
"我知道了,陛下。"洪英行礼后退下了。
――
把报纸折了几折放到一边,紫非天啧啧两声,突然对着我邪邪一笑,道:"明明我是和清儿一起进去,一起回家,为什么就没有照到我和清儿相拥的样子,反倒是照到我与文智尚在洗手间外面'打架'的那一段呢?我想他要是看到报纸也是非常的不忿的吧。"
"我不想接到我父亲的电话。"我平静的说。
"清儿,你就不好奇我们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吗?"紫非天站起来,绕过餐桌把我打横抱起,边说边往客厅走,"你父亲不看宽城报的,清儿就放心吧。"
我揽着他的脖子,说:"好奇呀,当时我还想去偷听来着呢,只是找不到你们。父皇,你不会是被设计了吧?就像你说的,为什么我和你手牵着手走进光年都没有被人拍照,偏偏你和智走开的一段时间就被拍了呢。"
――
我会这么想当然有我的理由。而且还有最少四个最大嫌疑人给我去怀疑:第一个是是未知人,他如此拍照只是为了赚取报料费;第二个是谭祖光,用阿九的话说谭祖光是跟紫非天和宝宝他们走了的,但是那个时候我坐在酒吧里坐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有见到他,打电话过去问时他说和原照华在外面。
第三个是宝宝,至于理由我还想不明白,就好像宝宝是故意的,为的是让我看清紫非天的花心程度,我是这么想的。
第四个就是紫非天,他也说和我一起进出光年都没有事,偏巧和宝宝走到一起时就被拍了,我猜测紫非天如此做的原因有两种,一种是保护我,一种是羞辱宝宝,但是又怕我生气,所以没敢照出宝宝的样子。
无论是不是他们,所以我都不准洪英去深查,就当是个谜吧。
――
紫非天没有回答,只是抱着我坐在沙发上,把头埋在我的颈边,深深的汲取着我的气息,环在腰背的大手大力得几乎要把我融进他的身体。
"父皇?"我闷痛的轻呼一声,喃喃的唤。
抬起头的紫非天是平静的表情,眼中幽幽暗暗,尽是深沉,唇角浅浅的划出一丝笑意,问:"清儿有没有想过对文智尚说出你的真实身份啊?"
――
昨天晚上,我下定决心将自己曾经的一切用五分钟的概括说给了紫非天听,谁知他异常的淡定,反倒是宠爱溺的捏着我的鼻子说他早就猜到,只是我什么时候才会对他完全的坦白;还说,当我坦白的时候,就肯定会说爱他;他还霸道的说,我只是他一个人的,永恒的时间里,他只爱我,因为我是他的血,他的肉,他灵魂的一半。
其实我不大明白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世,就像我现在说给他听一样,他也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只是如他所说,时间未到,说给我听我也不明白,所以,我不急着知道。如今我的身体虽不大好,但是力量却是强过普通人百倍了,而且我感觉,我的生命不会再老去,像紫非天一样,有着无限长的时间。那样,我总会等到完美的答案。
还有我不甚理解他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当他说的时候,我也感觉到灵魂的激动与愉悦,然后与他紧紧的相拥,紧紧的交缠,在与他灵与肉的结合中,我和他手牵着手,飞翔在无边无际的宇宙,星云在我们俩个人的眼前炸开,带着无限的绚烂和幸福。
――
"父皇,现代的人都差不多是无神论者,是不相信那种神灵怪异的奇幻事件的。只是我要再次跟父皇申明,智是我的宝宝,我宠他纵他的时候,父皇你不得乱吃醋,因为我爱的人是你,父皇。至于别人的想法,都与我无关。"
"我知道。清儿,我也爱你。"
激动的紫非天把我压到沙发上,眼见薄薄的家居服就要脱离我这个主人而去,我忙说:"父皇,我等一下要去宽城的中心公园。"
"几点?"紫非天撑起身体,问。
我奇怪了一下,答:"十点半南门。"
"现在还不到八点。"
说完,整个强健的身躯强势的压了下来,霸道的吻上我……
――――
在宽城中心公园的南门,洪英缓缓的把车停稳,紫非天说去公司看看,要有事就打他的电话,然后捧着我的脸给了一个深吻之后,似笑非笑的说:"清儿,好好'约会'吧。"才把我放下车。
我迈着有些飘忽的脚步走到南门的旁边,靠着雕了浮壁的墙壁等着,心中狠狠的咒骂着远去的紫非天。
现在还是不能催动术能,身体因为每天被紫非天这样那样,又因为要上学,所以,现在的内力深厚很多,这都是为了情|事后快速恢复体力每日调息的结果。这就叫做有一失必有一得吧。
不过每想到内力是因为这种原因变得深厚,我就会满头黑线。
――
春光明媚的周日,公园里到处是游人,有的在放风筝;有的在教导着蹒跚学步的幼儿;有的坐在大树下的长凳上静静的看书;有的穿着滑轮鞋在平整的柏油小道上滑走;有的是一对情侣儿,女孩子偎在男孩的怀里,男孩低头与女孩轻诉着;有的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穿着唐装,拿着未开刃的长剑在舞着太极;有的踩着两人骑的自行车从我倚着的铁栏栅前的小道上飞驰而过……
隔着栏栅,我看着公园里面一片祥和的景致,心中微微茫然,几曾何时,我也驮着宝宝在公园里的草坪里奔跑过……
然后,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非常诡异的画面:紫非天在有着斜坡的草坪上铺着碎花的野餐布,慢慢的将野餐篮子里的食物拿出来;我坐在一旁,看着远处追着蝴蝶扑腾的小怪物,不一会儿,紫非天准备好了野餐的食物,从背后轻轻的拥住我,向远处扑蝶的小怪物招手,小怪物转头看过来,嘴角滴着疑似的口水,朝我一个飞扑……
我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右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腹部,想想不对,又抬起左腕查看,看到黑色手链下那嫩滑光洁的手腕内侧,没有红线,只有蓝紫色的纤细血管在白�透明的皮肤下隐现着。
我大大的吁出一口气,掏出手帕在额心抹了抹,真是自己吓自己,怎么就突然想到了小怪物呢?并且以那么惊悚的画面出现在脑海,看来是最近晚上和紫非天做多了,睡眠不够,所以才会大白天的就胡思乱想。
――――
女孩穿着银灰色印花的短装外套,里面是粉黄色的娃娃领衬衣;下面是浅草绿的百褶短裙,淡绿的平底圆头皮鞋上镶着两粒带着绿叶的草莓,显得俏皮又可爱。
她斜背着一个小小的皮包,皮包的旁边挂着一个巴掌大的毛茸玩具,随着她的走动而晃荡着,发出细细的清脆的铃铛声。
金色的波浪卷长发被风轻轻的撩起,露出她明媚而娇艳的脸孔,含羞带怯的大眼睛微微的敛着;被透明唇膏润泽过的菱唇抿出一道温婉恬美的笑容。
――
我看着娉娉婷婷朝我走来的女孩,离开靠了大半天的铁栏栅,也慢慢的向女孩走去。
"对不起,我迟到了。"女孩低头头,轻轻柔柔的说。
我嘴角抽了抽,说:"没事,我也刚到。"
……冷场了。
宽城中心公园的南门不是正门,门口的游人不是很多,但是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站在门口的正中间做木头人,还是挺显眼的。所以,我问。
"那个,赵同学,要去公园里走走吗?"
我得找个不伤人的机会把情书还回去。
"嗯。"赵蓉,就是前天送情书给我的女生,她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羞涩的轻嗯了一声。
――
我算是知道了,我不是很会主动的人。特别是对着那些柔弱、敏感、纤细的娇女孩。
所以,当初是会与李幼琳在一起,她的主动起了我最终的决定。哪怕是现在与紫非天在一起了,要不是他对我穷追不舍的耐心和霸道强势的温柔,以及几千年沉淀下来的爱,我也不会那么容易"动心",对他的爱可能还在灵魂深处沉睡。
――
这条长长的铺满一路细碎阳光的林阴小道就快走完了,我也没能说出一句话,而低头羞涩着走在旁边的赵蓉也没有一句话说出来。
最后,林阴小道走完了,一大片的草坪出现在眼前,围着草坪的小路旁有许多树桩形的休息长凳。
草坪上到处是三三两两嬉闹的游人,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的人在翠绿的草坪上追逐奔跑,欢声笑语响彻整个公园。
"走了那么久,去那里坐一下。"我边说边领头过去。
赵蓉坐下后,我再说:"�等一下,我去买两支水过来。"
也没有想过问她想喝什么,直接买了两瓶清水。
我拧开瓶盖,把水递给她,然后拧开自己的,轻轻喝了一口,慢慢的说:"赵同学,我已经有了爱人。今天来只是想把情书还回给�。"边说边掏出口袋里的粉色信封,放到赵蓉绞在一起的手上。
赵蓉没有抬起头来,声音哽咽的问:"那你那天为什么要接下我的情书?今天又为什么会来这里?"
如此柔弱羞涩的女孩,幸亏那天早上没有当面拒绝。
我淡淡的看着草坡上一个拿着红汽球一摇一摆走路的小男孩,说:"那天那么多人,我要是直接拒绝�,那会让�觉得我是给�难堪;情书我没有看,今天会来也只是照着信封背面的地址来这里把它还给�。"
听到低低的抽泣声,我转头低眸看去,那被她纠皱的粉色信封上,忽然多出一个浅浅的水印。
我无力叹息,掏出手帕递到她眼下。
"你真的有爱人?不是骗我的吗?"赵蓉没有接过我的手帕,自己从小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在眼角轻拭,转头用略带红色湿润的眼睛望着我,问。
我淡淡的笑,望着虚空,好像紫非天就在我的眼前,温柔的说:"是真的,他是个非常霸道的人,如果说我爱他十分,那么他对我的爱是无限长。"
她犹带水雾的眼睛羡慕而好奇的眨了眨,问:"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就是普通的朋友。我从你说话的神情中就知道了,你对他的爱也是无限长的。我真羡慕你的那个他。不过,以后我也会找到一个无限长爱我的人。"
"是呀,�会找到的,小蓉。"我微笑着说。
赵蓉听到我叫她的名字,眼睛一灿,笑容瞬间挂满她漂亮的脸上,很美。
43
第四十三章:春游
最后我想了又想,还是没有问紫非天那天和宝宝到底说了什么?又为什么会打起来?从宝宝的态度来看,我也没有看出他是否在愤怒或悲伤,反倒是平静得不得了。所以我也没敢没事找事的去问宝宝。
几天过去后,紫非天和他的新情人的绯闻事件,就因为查不到新情人的背景而被公众指责是假新闻,宽城报不得不登了半副篇幅的道歉……这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某个人的功劳,只是是哪个呢?
又两三天过后,真的再没有人关注了。谁让紫非天的换情人的速度是最快的呢?
所以,听柳意她们三个八卦紫非天又携着一个时装界的名模出席某个珠宝发表会时,我正坐在座位上,托着下巴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看着窗外一朵飘飞的蒲公英在阳光下悠闲飘浮,心中却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上课的铃声响起,才止住了柳意她们三个的叽叽喳喳,看她们坐回座位,我慢腾腾的从抽屉里拿出课本。
"轩辕,中午你可以不可去我们社团我和切磋一下啊?"
殷致远倾过身子,狭长的凤眼尾部挑出一丝凌厉,不过此时,那丝凌厉没了,柔和栖息在了他的眼尾,凝视着我的眼睛,轻问。
我望进他眼中,虽然他想隐藏,但是我还是看到他棕黑的眼睛里面有着浓烈的战意和亢奋,以及再一丝别的什么情绪。
"中午我要吃梅菜蒸排骨和清炒上海青。"
"好。"殷致远兴奋的应下,坐正身子,柔和了凌厉的眼尾是淡淡的笑意。
我的饭卡好像在那次他打架输了就一直在他身上放着,而我只管点菜就好。
在老师进来前,我看到前座的前座柳意一脸伤心的捧着脸看着殷致远,嘴中嘀咕着:"呜~我的殷大人,明明是个冷酷的大人,现在却被轩辕大人扭成了忠犬,轩辕大人的女王气质真是太强大了……"
越来越低的嘀咕声听得我满头黑线。心中腹诽:一个两个当真可恶,我哪里像女人了?为什么就把"女王"的外号安到了我的头上?我果然还是太温和了,所以,以后还得更霸道一点。
――――
打电话跟宝宝说中午会迟一点过去,然后吃完殷致远打回来的饭后,就和殷致远一起走出教室。
刚好见到从走廊尽头楼梯口上来的姚景焱,他的身后跟着好几个别着学生会领针的成员,一个一身英气的短发女生走在姚景焱的旁边,她的衣领上也别着领针。
看到姚景焱直直的望过来,我忙躲到殷致远的身后,殷致远远远的隔着二三十米的距离向姚景焱点点头。
而我则半蹲着,扶着殷致远的腰探出一点头,看到姚景焱他们走到二年四班的时候,姚景焱的嘴角似弯了一点,眼神也轻轻的扫过我一样。我想是我看错了,然后殷致远低头看着我,疑惑的问:"轩辕,你躲什么?他们去二年四班了。"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快走吧,等一下我还要去体育馆呢。"
我当然是躲姚景焱了,因为过了那么久我都没有想到怎么让他跟宝宝去表白;更多的因素是我这个"情敌"还是不要出现在他的眼前好,省得他心情郁闷,对着我猛放冷气。看来,我得赶快从宝宝那头入手,让宝宝去主动一点。
――――
殷致远的空手道社成员不多,却个个是精英,平均每个人都得过一次的奖杯,在贵族学园是个比较响亮的社团。
拉开门进去的时候,我的手机刚好响了,殷致远也不进去,就等在门边。
里面穿着白色道服的成员除了场中对战的两个人,都看了过来。
殷致远推出手掌示意他们噤声,再用眼神示意我接响个不停的手机。
我瞪了他一眼,低头把手机接起。
那边响来一阵吼叫:"轩辕,你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呀?我们老大找你,你在哪里?"
我轻笑,温柔的说:"子律,你说我能在哪里?当然是篮球馆了。对了,子律。"
"嗯,什、什么事?"甄子律害怕的问。
"你吼我。"我柔柔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其实我可以原谅你。"
"真的?!"甄子律惊喜的声音问道。
"当然。你现在走一边去,我交待一些事情,要是你办不好,以后你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说。
似看到甄子律在那头点头哈腰的说:"是,我一定办好!"
我灵光一现,想到了怎么让姚景焱向宝宝告白了,然后,忙对着手机那头的甄子律下指示。
挂了手机后,殷致远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嘴角抽搐着说:"你这是在让甄子律作弊?"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斜斜的瞥着他,淡淡的说:"那又怎么样?致远,你大可以说出去呀,如果你敢的话。"
是的,我要甄子律在春游活动的安排中作点小弊,只因为我想算计姚景焱。
"轩辕,你还真是睚眦必报,甄子律不就是声音大了一点……"
殷致远突然不说了,一脸惊恐的望着我,我却笑得邪肆至极。
我觉得我还是很温柔的,没有在道社里把殷致远打得落花流水,而是回到天台与他单独切磋,留着他完整冷俊的脸孔,至于他的全身,呵,看他抽搐的表情就知道,我好好的"疼爱"了他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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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过后,梅雨初晴,天空一扫多日的阴霾,碧空如洗,乍暖还凉的风吹来几朵白云,点缀着蓝色的天空更加明媚;吸饱雨水的树叶在阳光下泛出道道晶莹碧绿之光,滴滴水珠荡在叶间,如同谁在九霄打翻一地的珍珠,遗落到了人间。
贵族学园的春游活动开始了。
因为高中部的人数太多,所以春游地点分成五个,分别是宽城的雷公山、龙城的龙牙山、流县的流河、梧桐的仙女湖、赤城的红地海滩;而我所在的春游队伍就是去龙城的龙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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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
紫非天优雅的斜靠在床头,手上端着一杯鲜红如血的红酒,轻轻的摇晃着,凑近浅浅的闻了闻,然后抿唇含下半口,半眯着眼睛,一副好生享受的陶醉表情。
我想了想,丢下手中的动作,大步走了过去,把衬得他手指愈加的白�修长的酒杯拿下,重重的往床头柜上一放,两下蹬了脚上的拖鞋,爬到床上,跨坐到紫非天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软软的说:"父皇,把车钥匙给我啦。你也知道,我那么久没有摸过方向盘了,好手痒的。反正跟着学校的大部队,不会走错路的。"
紫非天轻轻的扶住我的腰,笑容邪恶,眼神却是溢满了温柔和深深的宠溺,问:"清儿,是打算用你的身体贿赂父皇吗?嗯?"
我身体僵了一下,牙齿轻咬住下唇,然后眼眸微抬,柔软的说:"是又怎么样?"
手指轻轻的从他的喉结处缓缓的下滑,灵活的解了扣子,钻进去,覆上他的胸膛,修剪得整齐的指甲轻轻的勾划着。
"是的话,我就开动了。"
然后,我的视线瞬间一转,一下被紫非天压到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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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醒来,虽然有点腰酸腿软,但是内力调息过后不影响我开车的体力,所以,精神非常的饱满,心情愉悦的轻哼着曲调,收拾着昨天晚上收拾了一半就去贿赂紫非天而没有收拾完的衣物。
哪个男人不爱车呀?!那个时候坐角马车就有着梦醒后就要开车出去转一圈的想法,只是醒来却物是人非,被当成了彻底的古人,哪敢说开车?!不过现在好了,紫非天知道了一切,我可以更加轻松的享受二十年不曾享受过的现代的便捷生活。
想着可以自己开车,我一点都不急,只要八点钟去到校园门口跟上就好。
只是我总觉得坐在一旁的紫非天嘴角的笑容很诡异,笑得我背脊发寒。
我本想将行李直接放进幻晶,但是到时后凭空拿出来的方式太惊悚了。我不能太另类,做人还是低调一点好。
"陛下,洪英帮您收拾吧。"洪英微微躬着身,双手握着拳头垂放在身侧,平淡的说。
我看着越收拾行李就越多的行李袋,泄气的放下手中的沐浴液,站了起来,说:"好吧,那麻烦洪英了。"
――
怎么说我也有二十年没有摸过方向盘了,所以,刚一坐上驾驶座时,我居然慌神了,脑子里瞬间空白,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好不容易打着火,挂好档,却又死火了,我低头一看档位,得,直接挂三档了……等到我用一档开着走了一个轮子的距离时,在紫非天的笑声中,我僵手僵脚的下车了。
也难怪紫非天笑得诡异,原来是他早就算到我不敢开车。看来那句"一朝学不会,十年丢不落"的话失效了,谁让我丢了二十年呢?得重新去考驾驶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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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洪英送我去到校园门口集合,从车窗里看到那一队一队的学生在领队的指挥下,安静有序的在排队上车时,我气愤得扑到紫非天的身上,在他的脖子处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嘴巴里化出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才放开,可是头顶邪恶至极的男人却垂眸专注的望着我,如此深情,如此温柔,又是如此的邪肆和霸道。
"清儿,难道你都不知道春游是不可私自行动,一切得听从学校的安排吗?所以,学生都是只能坐校车去龙牙山的。"紫非天被咬得出血,眉毛也不皱一下,望着我,淡淡的说。
我头一撇,脸上一热,因为在昨天班会的时候,我在苏瑞说最后的话的时候,想着反正听得差不多了,就想着怎么让姚景焱和宝宝发展起来,所以,没听到。
"那父皇就不会告诉我吗?明知结果,却还敢收下我的贿赂,就不怕我生气?"我看着他脖子处那沁出血丝的齿痕,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心疼,语气却是凶狠的说。
"清儿的贿赂怎敢不收?!"
紫非天勾起唇角,说完在我的额心轻轻的印上,温润柔软的感觉从莲心直达心上,包裹着整个心房。
"那我下去了。"
我在他的唇上回印一吻,自己打开车门,拿过紫非天递过来的小小的背包,背好后扶着车门再看了他脖子上的牙印一眼,心疼之后是突然而来的幸福。所以,当紫非天把扶住车门的我拉向坐在车里的他时,忍不住心底的放纵,在远离人群的一角,与他唇齿相依、热烈相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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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四人间
因为春游队伍太过庞大,所以,就分成了五个部分。也因为如此,每个学生都是抽签决定自己的春游地点的,这样一来,三个年级的学生都打乱了,一辆旅游车上五十二个座位几乎没有同班的。
我抽到的是龙城的龙牙山。
上得车子,好像都是陌生的面孔,我一边微笑着向看着我的同学点点头,一边提着背包往后面走去。刚还在心中想着这辆车上没有熟人,这不,一下就给我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看到一排四座的座位上坐着的三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我感觉不到半点惊喜,倒是惊愣了一瞬,然后感觉到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我极力忍住了抬手扶额的动作。
微微顿了一下的脚步,继续慢慢的走过去,微踮着脚尖把背包放上行李架后,看着中间空着的座位,心中暗叹一声,装作霸道的说:"智,我要坐靠窗的位子。"
宝宝看了看隔着空位的姚景焱,又看了看姚景焱旁边的苏瑞,点头站起。
我擦着宝宝的胸膛坐在了靠窗的位子,转头向他笑了笑,道:"谢谢你,智。"
宝宝突然寒气迸发,凌厉的看着我的脖子处。眼神厉得让我错觉被他看着的那处似有微微灼伤的感觉。
"怎么啦?智。"我边问边抬手抚上他盯着的脖子处。
宝宝恨恨的撇过眼神,沉声说:"清,你还是学生,该注意点,不要太放纵了。"
我歪头不解的看着宝宝,宝宝呼吸重了很多,似喷火一样,而且他的眼中也燃烧着两团火焰,狠命的瞪着我,就是不说话,好像怕一开口就会真喷出火一样。
倒是坐在靠那边窗的苏瑞把他膝盖上的薄夹克外套扔到我的身上,用只有我们四个能听的声音无奈的说:"你锁骨处的吻痕露出来了。要不穿上我的外套,要不就把衣领的扣子扣好。我想你那衬衣的扣子被你的那位除下了吧。不用担心,你也是坐下来后我们才看到的。"
我想我的表情肯定是极其愤怒的,要不是车开动了,绝对会下车去把紫非天踢到太平洋去!
――――
到龙城是只要两三个钟头,去龙城的龙牙山不用拐进龙城,而是沿着龙城外边的高速路直接有龙牙山出口,下了出口再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龙牙山很大,有原始森林,有悬崖,有瀑布,有湖泊……要是没有山里的原住民带路,很容易迷失方向,所以,那里时常会发生自助探险的成员的失踪事件。
不过龙牙山最出名的是温泉,那里一年到头的生意都是很好的;而且靠近温泉山庄的小龙牙山后有片湖,叫龙泉湖,风景非常的优美,可算是龙牙山的另一张名片,也是露营好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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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山庄是很大的,栋栋三到六层的白色楼房掩映在苍茫翠绿中,淡淡的温泉味飘散在空中,薄薄的雾气轻浮在棵棵苍劲的古树上,延绵到山的尽头,整个温泉山庄,乃至整片龙牙山就像被覆上了一层飘飘渺渺的轻纱,朦胧又神秘、热情而沉稳……
八辆旅游车缓缓的驶进广场一样的停车场,已经有温泉山庄的工作人员等在一旁接待了。
有些蔫蔫的被宝宝半扶半抱着走下车,我没有想到我坐大巴居然晕车,一路上停车三次,每次都下车吐了,只可惜除了第一次吐出点东西外,其它两次都是苦水。
一下车,夹着淡淡硫磺味的青木味迎面扑来,比起车上的空气清新剂不知好闻多少倍,我感觉脑子清明很多,也一扫胸口处闷着的浊气。在我以为不会再吐时,胃中一片翻腾,然后我猛的推开宝宝,跑到不远处的大树边,撑着树干吐出几口苦涩的胆水,胃中的难受让我眼泪不自觉的流出来了。
宝宝追过来扶住我,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背。
"喝点水漱漱口。"姚景焱拧开一瓶水递到我的面前。
我软软的抬手,宝宝快我一步接住,小心的喂我喝了一口,还一边说:"真是没用,平常坐那些轿车怎么不见你晕车?"
我漱好口,擦拭着嘴角溢出的水迹,抬起头眼泪朦胧的看着宝宝,嘴巴微微的张了张,喉咙因几次的呕吐有些发痛,说话变得坚难。
宝宝望着我的眼神一暗,有什么情绪在他的眼中飞快的逝过,他紧抿着唇,扶着我腰的手臂收紧。
"好点没有,轩辕同学?"苏瑞提着两个行李袋走过来,其中一个是我的背包,他温和的问。
我轻点头,笑了笑。
然后苏瑞也像宝宝一样,愣住了,眼中明明灭灭的闪着微光,最后变得深邃如渊。
我转头看向姚景焱,看到他同样是呆看着我,眼中幽深凛冽,他手中没有盖回盖子的瓶子被他的大力握得水都溢出来了。
轻轻颤动眼睫,一滴栖在眼睫上的水珠缓缓的坠落,我抬起手背轻拭了拭眼角,放开手后,眼前清晰很多。
然后看到宝宝和姚景焱还有苏瑞都是一副"你真没用"的表情望着我,我想,那一瞬他们三个的深沉眼神定是我的错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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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晕车的原因,我没有吃午饭,趁宝宝他们三个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把他们留下的晕车药和消炎药冲下马桶,吃了一粒新炼制的清补丹,本着想好好的睡一觉,这样才好在这三天两夜的龙牙山春游活动中玩得开心,可是,一闭上眼睛就感觉自己像是还坐在那辆旅游大巴上,头晕乎乎的。
忙睁开眼睛,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总觉得被大巴弄得头晕的脑袋忘记了什么事。看着看着听到一声门开的轻响,我向房门的方向望过去。
是宝宝,苏瑞,姚景焱他们三个。
我眉心轻蹙着,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会与他们三个一间房,我记得我好生交待甄子律要做手脚把宝宝和姚景焱安排到一个两人房。
现在宝宝和姚景焱确实在一间房,只是为什么还会多出我和苏瑞两颗大灯泡呢?!
甄子律那个家伙,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不能轻饶。
――
宝宝把带上来给我的稀粥放到床头柜上,俯身温柔的把我扶起斜靠着床头,说:"我们带了点粥给你。"
"轩辕同学吃下我们留下的药吗?"苏瑞问。
"谢谢智。药我吃下了。"
我看着在我回完话后就坐在床沿的三个男人,问:"你们两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会会长,都不去主持春游活动吗?"
"等一下就去。"坐在隔壁单人床上的姚景焱说。
宝宝低头小心的打开床头柜的粥,拿着调羹慢慢的搅动热粥,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出声,只有调羹碰触瓷碗的声音。
这种沉闷的气氛让我觉得头更晕,好像万试万灵的清补丹突然失效了一样。
所以,当我不自觉的抬手轻揉|捏着额头时,坐在左边单人床上的苏瑞站起来走了两步,坐到了我的身边,抬手拉下我揉额的手,然后他温润的食指轻柔的揉着我的两边太阳穴。
"还很难受吗?"近在咫尺的苏瑞轻柔的问。
我把眼睫垂下,如同闭着眼睛一般,轻轻的嗯了一声,慢慢的说:"你们去忙吧。粥冷了我会自己喝,我现在要睡一下。"然后轻轻的拿下额角的手,缓缓的睁开眼睛向他们三个扫过去,视线最后落在了宝宝搅动粥的手上。
我的声音很轻很柔,却是不容反驳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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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三个又都出去去组织春游活动时,我掀开被子,走到靠门边的衣柜处拿出背包,找到里面的手机。
那边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似躲到角落里挡着嘴巴那样轻轻的问:"轩辕,什么事啊?"
我一边轻轻的搅着还热着的粥,一边轻笑着说:"没什么事,就想问你怎么不是照我说的去做,是不是被谁发现了?"
"没,不是……就是那个……轩辕,你……哈哈,你们就到了龙牙山啊,我们也是刚好到达仙女湖呢。"
甄子律在那头不但是支支吾吾,还敢给我转移话题。不过,如此看来,甄子律的计划确实被人发现了,那会是谁呢?还是说宝宝和姚景焱和苏瑞,他们三个都有份呢?不然哪会那么凑巧到我们四个会抽到同一个地点,还凑巧到同住一个房间?
更可疑的是,就是紫非天了,他好像知道他们三个男人会跟我同一地点同一房间一样,所以,在上车前抱着我吻不放就是为了宣示他的主权而间接给三个男人一点警告吗?但是紫非天要警告他们三个什么呢?还是说在警告我?这点我就更想不明白了。
"算了,回去记得带点特产给我。"我在他的支吾声中瞬间将事情想了一遍,不过,还是没能想明白就是。
"嗯嗯,我会带的。那轩辕,我可以挂了吗?刚才吃完饭,要去安排活动了。对了,轩辕,你的声音是怎么啦?"甄子律小声的问。
"没事。你挂吧。"
挂了手机后,房间里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走廊或楼下传来的声音,我喝了半碗粥后再吃了一粒清补丹。
把他们三个赶下去并不是因为我真的想睡,所以,我穿好衣服,戴好帽子,轻轻的拉开房门,朝走廊的两头看了看,闪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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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苏瑞的诱惑
我决定去外面散散步,这样的话晚上睡觉就不会有还在坐大巴的感觉了。
春游活动是吃过午饭就出发去小龙牙山的龙泉湖露营;然后第二天一早就去爬龙牙山的主峰龙星峰,山上有温泉山庄的分馆,吃了午饭就下山,然后回温泉山庄泡温泉;第三天吃完早餐就回学校。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已经出发去龙泉湖那边了,从这里过去走路要花一个小时左右,坐车要弯一点路,也就半个小时吧,如若我用上轻功的话,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前提是我不走错路的情况下。
――
从三楼慢腾腾的下来,还看到有一两个学生在一楼大堂处的休息凳上坐着说话,可见还没有出发。
我走过去,站到她们的面前,问:"什么时候出发?"
被问的两个女生脸色微红,胖胖的女生说:"半个小时后,停车场集合。"然后她反问一句:"你不知道吗?"
我正想回答,坐在胖女生旁边的娇小女生迟疑的说:"你,是轩辕清同学吧。"
"�们认识我?"我奇怪了,照理说班上的女生也就认识柳意她们三个,别班的也就认识赵蓉,还不知道她到底是哪年级哪班呢。
娇小女生也不答我,反身抱住胖女生惊喜的说:"哇,次联,轩辕清他跟我们说话了呢。"
"嗯,轩辕清好温柔啊。"叫次联的胖女生也是一脸痴迷的表情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呀?我什么时候又认识了两个和柳意她们那样花痴样的女生了?我黑线了。
对于这种莫明其妙就兴奋的女生我可是敬谢不敏的,所以,趁她们陷入莫明的花痴中时,迈脚往外走去。
"你怎么下来了?!轩辕同学!"
只差半步就可以跨出这栋楼的大堂门了,背后却传来一声温柔的喝问。
我孩子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微笑着转身,看着拐出走廊本要上楼的苏瑞向我疾步走来。
"一闭上眼睛我就觉得还在坐车,头晕。我想出去吸点新鲜空气。"我无辜的望着苏瑞,装可怜的说。
苏瑞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臂,低声怒道:"你看看你,脸白得像鬼,走路也不稳,去吸什么新鲜空气?回房间去!"
"不要!你凭什么管我?"我打开他的手,冷冷的看着苏瑞,寒声说。
"我是你老师,当然可以管你。跟我回房间,别让我用蛮力。"苏瑞凛着眼睛,淡淡的说。
我冷哼一声,道:"苏瑞,你要记得我们不只是师生关系。"
苏瑞微愣,嘴角轻轻勾起,说:"是呀,小清,我们不只是师生关系,还有更深沉的关系呢。可是小清,我怎么也是你的老师,就算这里没有几个人看着,你也给我一点面子吧。而且我就是知道,要是让你现在这个样子出去,我会被老大骂死的。"苏瑞的语气放柔了。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柔和声音中还带着宠溺的语调给惊得一愣,也没注意他亲昵的唤我的名字,只是不自觉的跟着放低了声音,说:"那我准你陪我走走。"说完,我双手插|在裤袋里走了出去。
听到后面苏瑞轻叹一声,抬步静静的跟在我的身后。
――――
走到一处人少的林阴小道,我回头看到苏瑞一副心不在蔫的表情无神的望着我,而他的神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我握拳朝他挥去。
他本能的侧身避开,凛着眼神不解的看着我;我冷笑一声,更快的出招……
他一边避开,一边厉声问道:"小清,你想要做什么?!我真的会出手哦。"
我不回话,只是看准他的要害处猛烈进攻。
因为没有用上轻功和点穴,很快被实战厉害的苏瑞右肘横压着胸口按在树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苏瑞俊秀的脸上有些许的扭曲,冷着声音问。
我皱了皱眉,低眸着着横在脖子下方的手臂,说:"你压痛我了。"
苏瑞一愣,然后手下收回了力道,但是没有放开,还是压着的姿势,深邃的眼眼微闪几下,巡视着我的脸,最后的目光似落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们离得很近很近,近到呼吸着彼此的气息,我能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玉兰花的浅香。我微慌,抬眼冷若冰霜的望进他的眼睛,厉声低喝:"苏瑞,还不放开我!"
苏瑞忽的轻笑两声,说:"小清,你的喉咙越来越沙哑,最好少说话。"
我眨了眨眼睫,不知他转移话题为哪般,见他不放,我不得不扭腰去挣脱他那看似轻松,实则滴水不漏的钳制。
若是有人走过来,定会以为我和苏瑞在做什么亲昵的事情,只因我和他的姿势非常非常的暧|昧。
他右手臂横亘着压在我的上半身,我的双手被他的左手轻松的反剪到背后,他的右腿插|在我的双腿之间,鼻子碰在一起,呼吸在交缠,嘴唇似乎只要轻轻一动就能相贴。
我淡定不起来了,眼神闪烁着,凶狠的瞪着苏瑞,这个徒有其表的男人,居然,嗯,该怎么骂呀,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呢,更何况好像是我自己挑衅他的吧。
背后抵着硬邦邦的树干,哑着声音咬牙切齿的说:"苏瑞,你要压到我什么时候?!我不就见你神思恍惚的,开个玩笑嘛。"
"小清怎么看待师生恋?"他轻问,丝毫没有放开我的意思。
"哈?师生恋?"我呆愣着表情,鹦鹉学舌一样重复了一遍,难道刚才他心不在蔫就是想这问题?
"对呀,如果小清看到学生和老师恋爱,你会有什么看法?"他说话的温热呼吸轻轻的喷在我的脸上,我想我的脸早就红了白,白了又红吧。
对师生恋的看法?我能有什么看法呀?尔后想到如果宝宝和姚景焱走到一起,那不就是师生恋了?想来他们两个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吧?如果我这个暗中媒人起了推动作用,那就更是不能说师生恋不好,那样不就自打嘴巴了?
"我没有看法。只要是相爱就好。"我当然是没有看法,不单是为了宝宝和姚景焱的未来,更大的原因是我自己还与紫非天父子恋呢。
"那小清要不要试试呢?"苏瑞带着诱|惑的清润嗓音,轻柔的问。
"那你可以先放开我再讨论这个问题吗?"我说。
"不,小清先答了我。"
苏瑞柔和的笑,妍丽如花,晃花了我的眼,脸上一热,心跳似停顿了一下,接着"怦怦怦"的跳快了,想蹦出胸膛的感觉。
他的眼睛如漩涡一样吸引着我望过去,脑子好像突然被什么裹住,然后一片迷雾袭来,眼前的漩涡让我的眼皮微微的下垂,耳边朦朦胧胧的柔和声音在被迷雾困住的脑海里回响,似乎只要点头就能走出迷雾……
"苏瑞,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想催眠我!"我霍地睁开半闭的眼睛,冷眼看着笑得气定神闲的苏瑞。
"小清,我没有催眠你,而是你的心底深处早就接受了师生恋。"苏瑞淡淡的说,然后,在我以为他是放开我时,突然低头覆上我的唇,辗转碾压,强势的撬开我的唇齿,如台风入境一般,扫荡着我口腔中的每一处……
许久,在我脱力软在他怀中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退出去,带起一丝与我唇相连的银丝;他伸出舌头,慢慢的舔着银亮的水丝,呼吸粗重,清润的嗓间低沉媚|惑,说:"小清,我们师生恋吧。"
――
我心中骇然,真的是如此吗?师傅,我真的接受了你吗?!绝不可能,因为我爱紫非天,我的父皇!
――
我轻咬了一下下唇就放开,强迫自己忘掉苏瑞那瞬发疯时给我的吻。
被他扶着坐在一旁树下的休息椅子上,互相揉着被他反剪了好几分钟的两只手腕,转头瞪着苏瑞,说:"我当然接受师生恋了,因为我要撮合智和姚景焱。"
苏瑞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看着我大笑起来,笑弯的眼中闪着似同情似无奈的复杂光芒。
"苏瑞,不准笑了。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计划,那你就得配合我!"我霸道的说。
苏瑞慢慢的止住了大笑,余留一丝淡笑噙在嘴边,一边执起我的手轻轻的揉着,一边温和的说:"好好好,我不笑了。那小清要我怎么配合你的计划呢?"
我伏到他的耳边嘀咕了好一会儿,然后看着他瞪圆的眼睛,问:"明白了吗?"
"小清的意思是让他们在泡温泉的时候生米煮成熟饭?"
我重重的点头,"没错。"
"你就不怕惹火烧身?"
"不是还有你吗?"我慢慢的说,"作为一个好的属下,就是绝对的服从主子的命令。"
苏瑞嘴角抽了抽,无力的声音说:"我知道了。"
"那很好。好了,老师,刚才对打时你扫到我的左腿了,又被你压了一阵,又痛又麻,所以,背我回去。想来也快要出发去龙泉湖了吧。"我僵直着左腿,又晃了晃两只被他抓捏得乌青的手腕给他看,罪证就在眼前,看他怎么耍赖。
――――
回到房间,宝宝和姚景焱冷着脸坐在各自的单人床边,看到我被苏瑞背着走进去时,两个男人飞快的起身,冲到苏瑞的面前,宝宝问:"怎么啦?清。"
姚景焱帮着苏瑞把我放到床上躺好,这时宝宝捏着被子盖了上来。
"我睡不着,就去外面转转,不小心迷路了,又摔了一跤,幸亏碰到老师从那里经过,不然我没有带手机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人看到我呢。"我红着脸轻声说。眼角的余光瞟到苏瑞同情的望了宝宝和姚景焱一眼。
"明知自己方向感不好,就不会等到我们回来再出去吗?"宝宝瞪着我说。
我拉住宝宝的手,小心的语气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宝宝反手抓住我的双手,我痛得吸气声,然后宝宝把我的双手举到他的眼皮子底下,喷火的声音说:"这是怎么弄的?别告诉我是摔跤哦。是不是被欺负了?嗯?"
"来,喝点水,你的声音那么沙。"姚景焱体贴的端了一杯水过来,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抽|出被宝宝抓住的双手,微笑着接过。
"你别瞪我呀。我经过的时候,小清就坐在一条清静小道旁边的树下。"苏瑞轻耸着肩膀,一脸无辜的说。
"是两个外地游客,我请他们带路,不知怎么回事就说要请我去泡温泉,我不去,就和他们拉扯了几下,然后我就跑开了,摔倒了,就正好见到老师了。"我不急不徐的编着谎话。
"可是我问大堂柜台处的服务员,她们说看到你和苏老师一起出去呢。"宝宝冷不丁的丢出一颗炸弹。
我不慌不忙的说:"是呀,老师要带回房间,我不肯回,就吵了几句,我就自己出去了。"
"是我不对,不应该跟自己的学生置气。其实我一直跟在小清的身后的。"苏瑞突然说。
"啊?!"我抬头"惊讶"的看着苏瑞,真是厉害,他和我居然可以这么的默契,配合得那么完美。
"文老师,我带了活络油,给轩辕擦点吧。"姚景焱递过来一瓶活络油,冷淡的说。姚景焱一般好像只有在学校或与学校有关的场合中就会叫宝宝为文老师,而不是文大哥。
"谢谢。姚景焱,我带了活血化瘀的碧膏,味道还不重,你帮我从背包里找找看。"我吩咐着。
――
左手被宝宝拿着擦药,右手被姚景焱拿着按摸,苏瑞在一旁整理着去龙泉湖露营的必需用品。我斜靠在床头,还真像个瘫痪在床的病人一样,无奈的接受着他们的服侍,不然会收到他们不愉的脸色。
――――
下午两点的时候,春游队伍出发去小龙牙山后的龙泉湖露营了。
我坐在舒适的小汽车里,轻轻的靠着旁边的宝宝,问:"我们怎么可以脱离春游大队,坐轿车啊?"
"还不是你坐大巴晕车,这是特地叫山庄的贵宾车送我们的。难道你想坐大巴过去?"
我脸色难看了一下,好像能感觉到胃里的一阵反胃,忙把头埋进宝宝的胸膛,闻着蔷薇的清香,才止住了涌上来的难受。
宝宝稍稍把我抬起一些,问:"还不舒服?都叫你休息一下,或许干脆今天不要去露营了,直接留在山庄泡温泉。"
"开点窗吧。"坐我右边的苏瑞说。
"这里的山风很冷,又湿气重。你们的弟弟看上去那么弱,最好还是不要开。湖边的晚上比较冷,你们可要多租两床厚被子啊。"山庄里的中年女司机好心的说。
我埋在宝宝胸口的脸下抽着嘴角,我弱!?才怪呢。
"要不真的回山庄去?"苏瑞说。
"不准。"我转头瞪着苏瑞,然后对前面开车的司机说:"阿姨,�开快一点。我想早点看到龙泉湖。听说龙泉湖在下午三点到晚上都有可能会出现奇景,我要去霸个好位置。"
"呵呵,并不是经常有的,一年也就在春天湿气最重的梅雨季节才能看到,但也不是绝对的。这两天的天气都很好,很难出现奇观的。"
"真的是龙吗?"坐在前排副驾驶座沉默了一路的姚景焱平淡的问。
第四十五章:苏瑞的诱惑
"呵呵,我虽说在山庄里做了好几年的司机,但是运气不怎么样,都没有看到过呢。听同事说,是龙在朦胧的湖面腾云驾雾;也有人说是仙子在瑶台凝望;更有人说是铁马旌歌的战场……众说纷纭,没个准。"
"这应该是海市蜃楼吧。那怎么就没有人把它照下来呢?"我奇怪的说。
"据说那个奇观太震慑了,而且出现的时间不定,又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哪来得及呀。"中年女司机遗憾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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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龙泉湖
我们很快就拐到湖岸上的停车场,下车后,三个男人围着我交待了整整十五分钟,才让那个热心肠的女司机帮忙看住我,而他们则是去与春游大部队汇合,安排露营的各项事宜。
其间我说要一起跟他们过去,因为我也是学生,不能搞特殊,但是被绝对的否决了,问他们原因,三个男人对视一眼,闷不吭声,气得我牙痒痒。
如果不是不能拒绝宝宝,另两个男人早就被我的冷眼冻结了,哪轮到他们三个一个鼻孔通气,把我吃得死死的?
――
我咬着牙齿对着三个走远的男人的背影挥了挥拳头,靠在水泥栏杆上的女司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小朋友,你那三个哥哥可真是疼你疼得紧呀。"
哥哥?
我�了。这中年大妈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我们是兄弟的啊?难道因为他们三个围着我说教,不准我去集合就是我的哥哥了?我抽搐。
她是陌生人,要如此认为我也不会解悉什么。只是撇着嘴巴说:"他们管得太宽了,我不喜欢。来这里我可是付了代价的,凭什么我不能好好的玩,还要他们三个管着呀。"
是啊,收我代价的紫非天都没有来,为什么紫非天不在的情况下我还得被别的男人管着呀?我能不郁闷吗?
"小弟弟就别不承认了。现在哥哥疼弟弟的还真少。像我家那个大小子就经常欺负他弟弟,明明年纪比小弟弟还大,都不会让弟弟一下,一点亏不能吃,真是不让我省心。"中年女司机抱怨的说,可是眼里却泛着对她两个调皮儿子的温柔宠爱的目光。
我扒在栏杆上,看着下面巨石块垒起的斜面墙壁缝里长着茂密的茅草和最底下一丛一丛的翠绿苦竹,等她说完,我才慢腾腾的问:"阿姨,你会这个龙泉湖的传说吗?"
中年女司机转过身体,学着我一样,扒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粼粼碧波的龙泉湖,说:"我不是本地人,倒也是知道一些的,怎么说我也在这里待了好几年了。"
"可以说来听听吗?"我看着宽广而不规则形状的龙泉湖,淡淡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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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泉山是最近几年才开发出来的,因为温泉和龙泉湖而一炮而响。天然的温泉谁不爱?优美的风景谁不爱?绝地的探险谁不爱?所以,龙泉山就越来越热闹。
而这里又得说明一下,这个开发龙泉山的老板和公司是非常神秘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但是他对龙泉山很爱护,环保做得很完善,从进山开始,到处都竖立着俏皮而人性化的警告语和礼貌标语;路边的垃圾箱每隔三十米就有一个;路面上很干净,落叶都很少;山庄内更是照五星级的标准,多栋独立的住宿楼房像是走进了某个上世纪的大学校园,安静,清幽。
可以露营的龙泉湖几年过去,湖水清澈依然,湖边除了特定的露营区域,都裁种了杨柳和桃花。现在正值农历三月,桃红柳绿沿湖岸,轻燕闲云映山峦。
这青山绿水间,柳絮和红粉花瓣漫天飘飞;迂回曲折的湖边长廊边,静坐垂钓;花团锦簇中,丽人轻轻回眸浅笑。
如果不是游人太多,服装是现代的,如果我身后不停着各种各样的汽车和一排长百米的商铺,我真要怀疑这带着古风古韵的龙泉湖是檀灵山行宫的一隅了。
真的很美!特别是站在高处望下去的风景,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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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女司机的声音很轻柔,缓缓的道来:"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梦国的国家遭遇大旱,到处颗粒无收,饿死无数的百姓,整片大地都在哀鸣,老天却就是不降一滴的雨水。后来有个隐退了的占神者出来说,君王无道,天降神罚。然后紧跟着一个男人站出来,振臂一呼,把那个残暴奢|淫的国王推倒,重新建立了一个新国家,叫泉国。"
"可是雨水还是非常的少,那个新的国王就去找那个占神者,问他有什么办法让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富裕起来。占神者说,要最后一个前朝皇族的人自愿献祭,那么老天就会平息余怒,这个国家也会活过来。年青的国王听了,默默的转身。三天后,年青的国王把王位传给了他的大将军,而他却在这个后来叫龙牙山的地方,摆案祭天,画阵祈福,坐在阵中流干了他所有的血液。后人说,这美丽的龙泉湖其实是他的热血所化;这些温泉是他的悲天悯人的眼泪所出;这优美的风景是他善良的心所幻。"
"真是一个悲惨的传说,我还以为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呢。"我轻笑着说。
"是呀,让小弟弟失望了。"中年女司机回笑着说。
"阿姨,�应该有很多的客人要送吧。�回山庄吧,我自己等他们就好。"我看着拿出手机看时间的中年女司机说。
"不会。我今天明天就做小弟弟你们的专职司机了,是上头的命令。"她笑笑的说。
"嗯?是�们老板说的?那�们老板是谁啊?"我好奇的问。
"我们老板到底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宽城人,很少来这里,都是他的属下来视察的。"
"既然如此,�就回山庄吧。今天都不用�过来了。"我淡淡的说,从眼神里轻轻泄露出一丝威严和凌厉。
中年女司机看到我的眼神后身体轻颤了一下,眼中闪着害怕和敬畏的光芒,忙垂下了头,说:"是,先生,我先回山庄了。如果有什么吩咐请打山庄的电话,我很快就会到的。"
我也不看她,抬手朝后面轻轻的挥了两下,很快听到身后传来汽车的发动声和开远的声音,直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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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栏杆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双脚,眺望着远处群山叠翠,清澈的湖水倒映着碧空和湖岸的红与绿,偶有飞鸟掠过湖面,带起涟漪阵阵;山风吹皱湖面,轻盈的红粉佳人在湖面上盈盈飘浮,或起舞,或旋转;抽新出绿的垂柳临水自我陶醉,随风去追逐那飘远的花瓣,只叹永远原地摇摆,而花期渐渐远去。
我记得在那个遥远的时空,我也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坐着,看着皇宫里的花开花落;直到后来,多了小释和小怪物陪着,热闹了,心却一直孤独。
那份对宝宝和家人的牵挂一直是心里的一道伤。可是现在回来了,照样留着一道牵挂的伤口在心上,那是对异时空之人的牵挂。虽然过去二十年,认回了父亲,见回宝宝,又爱上紫非天;我以为心圆满了,可以任性了,可以快乐了,幸福就在手中握着,为何独自一个人坐着看风景时,我还是会感觉到心好像缺失了一部分呢?!是因为身旁没有紫非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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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着照相的手势,让下面的龙泉湖一角出现在我的手势相框中,那里,琉璃瓦的八角湖亭,有人正在那里拍婚照外景。
真是幸福的人啊。
"轩、轩辕,你是轩辕清吧?"
我正在看着远处的拍照人,脑中却想着我和轩辕擎天穿着雍容华贵、威严霸气的帝王帝君正服檀花台大婚的回忆。冷不防背后传来一道迟疑的轻问。
我回头,淡淡的扫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年青男子,他的身旁还站着两男两女。
"你不认识我了?"男子再问,眼里有着期望的落空。
我眉宇轻蹙了一下,收回的视线又转了回去,看着从他们五个后面跑过来的小男孩。
小男孩还边跑边朝着我喊,"哥哥,哥哥,小逸好想你。爸爸都不带我去找哥哥。"跑到栏杆前,他伸出双手讨抱的姿势,"哥哥,抱抱小逸。"
我微笑着跳下栏杆,在小逸的眉心一点,说:"你爸爸呢?"
"哥哥抱小逸,小逸才说。"小逸揪着我的衣摆,讨价还价的说。
"小逸,你看哥哥那么瘦弱,怎么抱得动你这个小称砣呀。"刚才与我搭讪的男子一把抱起小逸,退了两步,说。
"不要,晋叔叔放开我,我要哥哥抱,哥哥是我的新娘子,我不要晋叔叔抱。"小逸拳打脚踢,耍赖着朝我扑过来,而我离他一米多远,哪能扑得到?
也许是小逸的话太惊人了,也许是小逸动作太大力了,反正就是男子惊恐的看着从他身上滑脱的小逸往地上栽去。
小逸也吓呆了,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而旁边的两个女孩则是同声尖叫起来,紧跟着三个男子也惊呼出声,齐齐跨步上前去抢救似眨眼就要掉地上的小逸。
就像是慢镜头一样,小逸挥着小手往坚硬的地上栽去;三男两女目瞪口呆,却是极力的上前想要接住小逸。
我催动内力时,胸口突然心悸了一下,身形也有半秒的不稳,不过因为它很快消失,被我忽略了。
轻轻的挥出右手,用内力把五个男女震开,脚下滑步飘移,再用内力轻轻的托起小逸,然后像是提小狗一样,捏着他的后衣领,把吓呆的小逸抱到胸口,让他伏在我的肩膀,不轻不重的力道在他的小屁|股上拍打了三下,道:"你找死吗?要是你再敢这样耍泼赖皮,我就把你扔到这下面去。"
"哇啊……哥哥,哥哥,我不敢了,小逸不敢了,呜~"小逸伏在我的肩膀上猛哭。
哭出来就好。
我轻轻的拍打着小逸的背,低声安慰着,"乖,不哭了。哥哥不吓你了。小逸是小男子汉,不哭了。"
"哥哥唱歌给小逸听。"小逸抽噎着,得寸进尺的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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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抚他背脊的手一顿,如果我还在皇宫,小释和小怪物还是会粘我吧,他们哭闹着的时候,我会轻哼着曲调安慰他们吧。
在那个时空,现在的小释和小怪物多大了呢?他们好吗?我离去的时候,他们还那么的小,可能早就不记得我这个君父了吧?
真是可笑啊!
两个时空都给了我牵挂,却又让我无力回头。在异时空,挂念着宝宝和家人;回来了,想念着异时空的小释和小怪物,以及小凤,和所有相遇过的人。
我明明就如此的淡漠了,为什么还是会有那么多的人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让我去挂念呢?如果生命变得漫长,我是不是该丢去一些感情?
不,我绝不要丢掉感情,那比现在忆起曾经还会让我难受!就算忆起时会心痛,会悲伤,我也要留着;我要珍惜着生命中的相遇。如此,漫长的时间里,往回看的时候,我能看到我行走过的印迹;那个始终伴在我旁边的高大强壮的身影,就是我的父皇,我的爱人,紫非天。
未来是未知,混乱也好,难过也好,悲伤也好……有他在一旁相伴,我就能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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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情了?咦,轩辕。"原照华从远处跑过来,先是看到五个倒在地上的人,吃惊的问,可是抬头看到我抱着小逸后,他的眼里瞬间迸出一抹惊喜和柔情。
"照华,你认识他们?"我抱着小逸走到原照华的身边,轻问。
"他们是我妻子的姑姑的儿子和他的朋友。"原照华边说边走到我的身后,抬起小逸的脸,疑惑的问:"小逸怎么哭得满面的眼泪?"
"要我抱,被他的晋叔叔抱着时差点摔下来,吓了一下,哭出来就没事了。"我把小逸往原照华的怀里塞,说,"既然你来了,就抱回去吧。"
"唔,爸爸,我要哥哥抱。"小逸死紧的揽住我的脖子不放,扁着嘴巴又要哭的样子,软软的说。
原照华轻笑着,把小逸的下半个身子往我怀里一放,说:"小逸喜欢你,就帮我抱抱。"
我斜斜了睨了原照华一眼,抱好小逸,问:"你怎么有空来这里玩?"
原照华眼睛微闪,深深的看着我,笑道:"这里的三月非常的美,孔兰说要来这里拍摄。哦,孔兰的职业是摄影师。然后孔兰姑姑的儿子李晋也是杂志编辑,也来这里采风。就一起来了。"
我往安静站在旁边的五个人望去,看到李晋身上时,我记起他是谁了,就是李幼琳再嫁那方的外甥,好像也认识宝宝。
真是够混乱的关系。
47
第四十七章:生病
"轩辕,你怎么一个人待在这个停车场的角上啊?不是应该去露营区那边集合的吗"原照华周围看了看,问。
抱着小逸轻轻的跳到栏杆上坐着,让他背靠着我的腹部而坐在大腿上。我嘴角抽搐了一下,顿了顿,因为原照华可说是我醒来见到的第二个人,所以不自觉的带着委屈的声调说:"我不知道。是智和苏瑞和姚景焱他们三个一定要我在这里等着,好像我很会闯祸一样。"
原照华先是因我的态度而温柔地的轻笑,可是当他走到栏杆边看到下面的高度时,脸色一下苍白,双手紧扶着我的腰,急道:"轩辕,下来,好吗?这下面没有一点防护,摔下去就危险了。你看那边不是写着警示语不得攀坐在栏杆上吗?而且保安巡逻过来会罚款的。"
我看了看下面,不就三四十米高的样子嘛,哪算高。
不过感觉到怀里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得瑟瑟轻抖的小逸时,才微转头,看着一脸害怕的原照华,说:"我喜欢坐在栏杆上。来,你抱小逸吧。"说着,把小逸往左后边的原照华递过去。
看来小逸是兴奋的发抖了,反正就是不肯回到他爸爸的怀里去,"呜,爸爸,我要哥哥抱着。这里真好看,好高,就像是坐在云朵上一样。"
"你觉得我坐这么高是闯祸吗?"我看着脚底下的无双美景,淡淡的说:"那个地方很美很美,有道山崖,很高,凉亭的下面云雾缭绕,深不可测,我总是喜欢坐在崖边的凉亭的栏杆上等待一个人,等待时间快些流去;然后,那个人等到了,却恨他呀,又恨不得;那里,比下面的风景还要美,我却只能坐在高处看着,因为它们不属于我。"
我慢慢的回头,看着眼中泛着心痛的原照华,接着淡淡的说:"照华,你说,那么久的习惯,还能扭转过来吗?你说,我还有可能回去吗?我不想回去了,那里虽然有牵挂的人,但是没了那个我恨的人。"
原照华突然把扶着腰间的大手往后一带,我抱着小逸倒进他的怀里,脖子一下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耳边听着他闷闷中带着惊恐的声音说:"不要回去,我不会准你回去的。"
"照华,你放开我,你这样抱着我我很难受。"我还坐在栏杆上,不过上半身被原照华紧紧的拥在了怀里,而我怀中的小逸却是一脸新奇的表情咯咯笑着。
我真的很轻吗?看着原照华眉毛都不皱一下的把我连同小逸一起抱下来栏杆放到地面上,我脸色暗了,还有原照华这种不顾场合的亲昵举动。
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五个男女惊讶的看着原照华对我的温柔和不经意间的宠溺。李晋踟躇了一下,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阴沉,讶然的说:"表姐夫,你,你跟轩辕清……"
他没有问出来,留着一个话尾不知怎么问才好,好像怕说出来就成真。
"我是他父亲的少爷。"我冷静的说。
"啊?"李晋明显愣住了,呆呆的张着嘴巴,一脸的不好意思,搓了搓手,讪笑着说:"抱歉,我想歪了。原来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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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疾步走来的宝宝他们三个,嘴角轻轻的扬起,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抬高空着的右臂向他们挥了挥,示意他们再快一点。却忘了,我现在几乎是被原照华半拥在怀里,他们三个能不快吗?
三双喷火的眸子盯着我的腰间,我迟钝的顺着他们的视线低头,然后还没有从原照华什么时候抱住我的思绪里反应过来,就被宝宝抓住我的右手往他的怀里拖去。
"原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宝宝冷冷的问。
"智叔叔。"倒是我怀里的小逸先唤了宝宝一声。
"阿智?你也来这里了?"李晋有种见到心上人的喜出望外的声音说道。
宝宝只是向李晋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低头时好像才发现我怀里的小人一样,眉毛一挑,道:"小逸,下去找你爸爸抱,哥哥的身子弱,抱着你会累坏的。"说着动手把粘在我身上的小逸扒下了。
我甩了甩有些酸痛的左臂,对着宝宝感激的一笑,"谢谢你,智。"
站在地上的小逸瘪瘪嘴巴,抬头可怜的望着我,然后又恨恨的瞪着宝宝,童言童语的说:"智叔叔坏,哥哥是我的新娘子,为什么不抱我?等我长大了,我会把哥哥抱回去的。"
宝宝脸色一下暗了下来,冷着眼睛看着小逸,小逸微微的缩了缩脖子,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原照华,好像底气足了,小胸脯一挺,大声说:"智叔叔别想跟我抢哥哥,你那么老了,哥哥是看不上你的。而且哥哥还是我爸爸的,因为我让哥哥先跟爸爸好,等我长大就跟我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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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叹这个刚才还无比清静的角落为什么突然会有现在这样诡异的气氛,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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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无辜的摊开双手,看着浑身冒出冷冽之气的宝宝和苏瑞和姚景焱;又看了一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李晋五人;再看了看身后靠着栏杆双手抱胸的冷俊男人原照华;还看一眼脚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逸。
唯有抚额轻叹。
"小清,司机呢?"苏瑞走到我的右旁,冷着脸,柔声的问,不动声|色的把话题转了。
"我让她离开了。"
苏瑞可能没有想到我会直说,似愣了一瞬,笑了开来,掏出手帕,擦拭着我的左肩,"小孩在你的肩膀哭了吧?尽是口水眼泪的。"
"没事,小孩子的眼泪很干净的。"我无所谓的说。"对了,你们都安排好了?"
"这里晚上太冷了,小清还是回山庄去。泡温泉对你的身体有好处。"苏瑞说。
我向他们三个男人一一望过去,平平的声音道:"这是你们三个决定的?还是说你们也都陪我回山庄?"
"嗯。"姚景焱代表三个人轻应了一声。
我深深的吸呼一口,止住心底涌上的怒气,说:"那好,我们在这里吃了晚饭再回山庄。现在,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就是不要围着我,我想一个人。"转头又对着原照华他们说:"你们也是,去照相也好,游湖也罢,走吧。"
"清,你在生气吗?"宝宝勾起我的下巴,凝神望着我,轻问。
我感觉在宝宝勾起我的下巴时,身后右侧射过来的阴狠目光。
"我不是小逸,用不着你们那么紧张。咳咳……"说得太急了,加上喉咙不舒服,不小心咳了起来。
几个男人紧张的围过来,个个都是俊眉紧皱着,心疼的弯腰轻拍打着我的背。
"咳咳……我没事,咳……"我一手掩住止不住的咳嗽,一手捂着胸口,喉咙处不断涌上来的腥甜味被我死死的压了回去,眩晕的感觉让我身体渐渐的失力;额头有冷汗冒出,我能感觉随着冷汗的出来脸色定是苍白如雪;嘴唇轻轻的抖着,想说没事,可是怕一出声,那汹涌的血就会喷洒出来,只能本能的躬着身体向身后温暖厚实的强壮身躯偎去。
凭我是医生的直觉,我生病了,最严重的是,我中毒了,可为什会中毒呢?
陷入黑色的深渊中前的那一秒,似听到好几声惊慌失措的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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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的睁开眼睛,已经回到山庄的房间了,房间里没有人,可能是他们没有想到我会那么快醒过来吧。
心中狠狠的唾弃了自己一番,真是太没用了,居然那么丢脸的晕过去了。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然后被子底下的右手悄悄的搭上左手腕,除了气血不足之外,就是身体中的毒。本来这毒应该是没有那么快发作的,却是因为救小逸而妄动了内力;本能压制住毒素的内力一松动,那毒就找到一丝缝隙,所以,提前发作。
因为医术能的沉睡,身体不能及时发现中毒,更是不能自我医治;现在只是用深厚的内力压制住毒素,已经发作过一次的毒一定要尽快驱除,否则只会中毒越深。
只是如此一来,我确确实实坐实了"柔弱"一词。
可恶啊。两粒清补丹也没能发挥半点效用,我得怀疑听从父亲的话而改过药方是不是错误的?不然吃了两粒新炼制的药丸都失效的感觉?
我从幻晶拿出装了清补丹的瓷瓶,在手心倒出一粒,捻起来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原来是这样,难怪身体中毒了。呵呵,想起几天前炼药的时候被洪英打断,出去的时候打翻了一盘赤星子,走得匆匆忙忙,就随手把赤星子放到寒星子那个盘子里了。两者相冲,制成的补丹就那样变成了毒丹。
这就是我太自负的后果,还好是我吃了,要是送给父亲了,那我不就成了弑父的凶手了,想想就一阵恐惧。如果父亲出事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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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去了变成毒药的清补丹,撑着洗手台打量了一下镜子中的少年,脸上透着一点病态的苍白,但是丝毫不损其超凡脱俗的绝色之姿:莹雪的肌肤,紫莲生辉;蝶翼一般的眼睫轻轻的颤动着,下面是一双略带着迷蒙水色的潋滟眼眸,无邪又溢出丝丝缕缕的诱|惑;嘴唇泛着淡淡的白,是失血的症状;脖子下横着玉骨之上,是几点浅浅的红梅……
我不常照镜子,也不喜欢照镜子,可是照着镜子,我就会有一瞬间的迷|惑,总是想着,镜子中的人是谁?我,又是谁?
而且照镜子会让我的脑子很乱,总是会在我的瞳仁上飞快的闪过许多杂乱而模糊的画面。如果想用蛮力去想脑子里那些纷乱的画面就会很痛,不但是心痛,而是全身都痛,一直会痛到灵魂里。
然后我就想,我不是镜中人。他是冷清清的,而我是会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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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洗手间的门正看到宝宝一脸慌乱的冲过来,急切而小心的扶住我,不满的说:"清,你要去洗手间为什么不等我们进来再去,要是你再晕过去怎么办?"
"你们去哪里了?"我轻声问。
"别说话,声音那么沙哑暗沉,你的喉咙可能发炎了。"
我被宝宝轻柔的扶到床上斜靠着,他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然后说:"还在发烧。对了,你怎么那么快醒了?"
我张了张嘴,没有出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不准我说话,又问我问题。
宝宝轻笑出声,说:"好了,清不说就是。他们去带医生过来了,我出去是让厨房煮点粥给你喝。"
我往床头柜瞟去一眼,果真有碗冒着热汽的粥在放着。
我坐直身体,扶着宝宝的双肩,让他看着我的嘴形,说:"谢谢你,智。你们打电话给紫了吗?"
手下的宝宝身体似一僵,但很快就恢复如常,说:"我没有。清是要我打吗?"
我错听他话中的主语,摇了摇头,我不想紫非天担心,而且告诉他的话,他肯定要过来的。如果那样,我怎么实施宝宝和姚景焱的"煮饭计划"呀,那可是我计划了好久的大事啊!?哪能因自己的自负而中毒就放弃这绝佳的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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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沿的宝宝看着我欲言又止。
"智,你想问什么?"我喝了一点清清润了润喉,问。
见我说话,宝宝眉宇轻皱,抬起食指轻轻的点上我的唇,目光紧粘在他的食指处,低沉的说:"清不要说话。我没有什么想问。只是有件事要说给清知道。"
我点头。
"我爷爷听说你在龙牙山春游,说是明天过来,顺带泡泡温泉。"
我惊喜的看着宝宝,太好了,明天可以见到父亲。
宝宝温柔的笑着,食指轻轻柔柔的摩挲着我的嘴唇不放。
"我妈妈也会来。"
我想我的眼神黯了一下,然后不解的看着宝宝。
"她没有别的意思,甚至不知道贵族学园的春游活动有几百人在这里游玩呢。她只是和她的丈夫以及儿子来这里泡温泉。然后打电话问我要不要一起,我就说我已经在这里了。所以,她明天只是会见我一下而已。不过我想带清去见她,她一定会很想见你的。"
我恍然大悟。
"清。"
宝宝轻轻的唤,头越来越低,狭长而凌厉的眼睛里,幽暗中翻腾着强烈的阴云和隐忍。
宝宝眼中复杂的思绪我半点不懂,启唇想说话,岂知刚张嘴就被宝宝吻住。
我瞪圆着双眼,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口腔里温柔而强势的舌紧追着我的舌不放;当我想要推挤它出去时,它却是滑溜的勾住我的舌,吮吸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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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智尚,你在做什么!?"苏瑞的怒喝声在房间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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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桃花朵朵开
轻伏在身上深吻着我的宝宝慢慢的退出我的口腔,还在唇瓣上留恋的轻轻噬咬了几下才真正的放过吓懵的我。
苏瑞抓起宝宝的手臂,握拳向宝宝的脸挥去;宝宝虽然是坐在床沿的姿势,但是轻侧头就避过了苏瑞的劲拳。
"住手!咳咳……"我怒喝一声后是猛的咳嗽。
而比较慢一步的姚景焱忙转身对跟在他身后的医生说:"你们先在外面等着,等一下再进来。"冷声说完就把门关起并反锁了。
我强止住咳嗽,只是微愣了一下,强开苏瑞在背后轻拍我的手,爬起来向宝宝爬去,用沙哑难听的声音紧张的问:"智,你没事吧?有没有打到你?"
苏瑞从背后扳正我的身体,让我对着他,他好像很生气,眼睛给我一种泛红的感觉,难道这叫气红了眼?
他咬着牙齿深深的吐吸了几口气,扶着我的双肩摇了几摇,问:"小清,你怎么可以让他吻你?难道你忘了你的计划了?忘了我的话?"
"唔,别摇,我晕。"我有气没力的说。
宝宝这时阴沉着脸坐正身子,把我从苏瑞的手下救出,揽进他的怀里,凌厉冷酷的看着苏瑞,道:"苏瑞,你什么意思?!我吻清又怎么样?好像轮不到你指责吧。"
站在床尾处的姚景焱冷冷的看着我,几乎能把我冻结,怕倒是不怕,只是有点心虚,有点不敢直视回他的眼神。想想我现在不可以心虚,所以,用非常真诚的眼神看着姚景焱,希望他相信我跟宝宝没有特别关系的,有也只是隐藏的父子关系。
"我当然有权力,因为小清接受了我的表白,答应了跟我交往。"苏瑞理直气壮的说。
我抬头张口结舌的看着床边笑得邪媚的苏瑞,脑子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宝宝听了苏瑞的话后,加重了横在我腰上的手臂的力道。
"是真的吗?"姚景焱眼睛半凛,平淡的问。
这些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明知我和紫非天是爱人,还凑上来,就那么见不得我和紫非天好吗?说谎也不打草稿,还那么的理直气壮。
喉咙的疼痛和腰间的大力让我慢慢的冷静下来,眉头一皱即放松,冷着表情,磨碎了的难听嗓音慢腾腾的说:"我爱的人只是紫非天。"
苏瑞嘴角的笑容一僵,又很快恢复,说:"小清,你说你爱紫非天,那你知不知道,在你来龙牙山的时候,他却带着他的女名模飞往国外了。"
"我知道啊,去日本嘛。那又怎么样?我相信他。"我忍着喉咙处针刺一般的疼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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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听到自己所爱的紫非天带着别的人去国外时,我应该伤心、嫉妒、难过、愤怒……可是我偏偏平静得不得了。那种平静就如曾经看着紫非天(轩辕擎天)拥有庞大的后宫一样,没有半点吃醋的感觉。
我没有怀疑自己对紫非天的爱,只是疑惑自己为何会如此的平静,平静到好像是听别人的事情一样。
我想我对紫非天的信任超过了对自己的信任了,所以,才会在听到他跟别人在一起时没有丝毫的醋意。
或许还有一种原因,就是我的身上少了某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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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苏瑞突然迸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然后他自己也愣住了,皱着眉毛不解的望着我。
我当作没有听明,其实心中已是轩然大|波,难道苏瑞真是师傅的转世?并且忆起什么了?只是看苏瑞此时迷惑不解的表情,应该是无意识的说出来的。
"清,你要拒绝我吗?"宝宝悲伤的声音在耳边幽幽的响起。
我看看双手抱胸站在床尾冷若冰霜的姚景焱;又看看俊秀的苏瑞眼中闪过的执着和复杂情绪;再扭头看看宝宝满脸的阴郁和悲愤,暗叹一声,对他们三个说:"智,你有更好的选择。我是你爷爷的干儿子,所以,我也把你当做是自己的儿子那样来对待的。至于苏瑞,是老师,是朋友;而姚景焱也是朋友,是同学。我对你们的感情仅限于此,你们就别做出让我为难的事,到时候紫会生我的气的。"
是的,紫非天那个醋桶会非常的生气,而惩罚我的方式就是压着我滚床单。
这样说开了也好,就像那次原照华一样,还不是被我劝退了,做了相谈甚欢的朋友。
"小清,你是真的只爱紫非天?"苏瑞再问。
"是。"我重重的点头。
"那好吧。刚才的玩笑请小清别当真。我会做小清的好老师的。"苏瑞说,眼睫下垂着,挡去了他眼中的闪光。
"我叫医生进来,小清的喉咙再不看就要失声了。"姚景焱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就去打开他反锁的房间门。
而宝宝则是把我小心的放到床上躺好,俯身低头在我的唇瓣上轻轻的一吻,不羁的勾起左嘴角,轻声说:"清,你既然想做我的父亲,那这就是小时候我与我的爸爸的相处方式。"
宝宝轻飘飘的一句话把我即将说出的指责堵回肚子里,抽搐着眉毛让宝宝大方的占便宜,因为这确实是小时候宝宝对我最喜欢做的一种独占的方式之一。
想来他们三个是听进去了我的话了,那真是可喜可贺的一件事。只是我为什么要把姚景焱算进去啊?不解。
好半天我憋出一句话,又软又哑的声音问:"智,这样会不会传染给你了?"
房间里的三个男人俱是一愣,接着宝宝大笑出来,趴在我的身上,头深深的埋在脖子处,笑得不能自己;我很是不解,我的话有什么问题吗?向苏瑞和停住去开门的姚景焱望去,他们的脸色很黑,没有一点想笑的样子,而且是狠狠的瞪着宝宝的背。那为什么宝宝就会笑呢?
"咳,水。"
话音刚落,趴在我右半边身子的宝宝飞快的起身,扶起我,轻拍着我的胸口,接过苏瑞递过来的清水,喂我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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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是个微胖的中年大叔,一个年青的男子背着医药箱跟在中年医生的身后,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不可察的畏惧表情,慢腾腾的走到我的单人床边。
中年医生一边探脉,一边问了一些常规的问题后,又起身翻看了我的眼睛,用小手电筒照了照我的舌苔,最后拿出我腋下的体温计看过后,说:"病人很严重,脱水、贫血、低血糖、喉咙发炎、发烧。是打快速退烧针还是吃药挂水?"
我紧张的揪住坐在床边的其中一个人的手,一看,是姚景焱,想放开去揪宝宝的手时被姚景焱反握了,他问:"怎么啦?小清。"低沉磁性的嗓音透着温柔。
我张了张嘴,没有声音发出。
忙在他的手心写道:"我不要打针,也不要吃药。"因为身上所有的症状都只是中毒引起的,等一下找个安静的单人间温泉池把毒逼出来就会没事的。
"你这个样子还想怎么样?"宝宝瞪了我一眼,扭头对中年医生说:"开药给他吃吧。再挂水。"
"知道了。"然后中年医生自己开药,让他那个从进到房间就没什么存在感的弟子准备为我挂水。
我拼命的摇着头,欲泣的表情看着三个男人,三个男人的眼睛瞬间幽暗深沉。
有口不能言,只能用嘴形告诉他们我的坚决,不过被他们严肃着脸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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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的失声让我彻底的失去了最后的抗议,只得半躺在床头静静的感受着葡萄糖水流进静脉中时的微凉。
我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手机,屏幕上已经编好了一条短信。
突然想,要是紫非天现在陪在我的身边该有多好,这就是生病中人的脆弱吗?最后,我还是按下了发送键,看到扇着翅膀的信封飞小至消失时,心中又莫明生出一股失落的感觉。
啊,我完美的撮合宝宝和姚景焱他们的计划啊,就那么被我放弃了,改期了。
嗯,或许也不一定,等紫非天来了,我让他在一旁护卫,把毒逼出来再下药给宝宝和姚景焱,还不是也成?呵呵,我真是太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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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你是在生气吗?"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头右边看杂志的宝宝突然抬头,问。
我头一撇,不理。可是坐在左边的苏瑞也抬头看我,眼中有着溺人的笑意。看向正前方,姚景焱淡淡的望着我。
我干脆的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手中紧紧的握着手机。我没有生他们的气,他们虽能挑起我的情绪,但是很难;只有紫非天,很轻易的就能让我的情绪外放。
现在的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如果术能能够调用,我就不会被三个霸王似的男人按在床上当病人,而是应该在露营地与同学一起游湖,一起烧烤,一起围着篝火欢笑。
我听到他们三个人似无奈的叹息一声,偷偷的睁开一点点的眼缝向他们望去,突然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
是紫非天打过来的。
我忙接通,那边就传来紫非天非常好听的声音,不过夹着担心的语气,"清,我现在在日本的机场,晚上八点左右会到你那里;洪英可能会比我先到,会带去你要的清补丹。喉咙是不是很难受呀?吃药了吗?把手机给文智尚听,我跟他说。"
把手机递到宝宝的面前,呶着嘴巴示意他紫非天要跟他说话。
宝宝拿着手机也就只说了几句,最后冷着脸挂断了,说:"紫非天现在从日本坐私人飞机过来,三个小时后到。"
姚景焱没有说话。
"是吗?"苏瑞淡淡的回应了一声,再瞥了我一眼,低下头看电脑去了。
――――
外面门被敲响的时候是五点过十几分钟,坐得最远的医生弟子在宝宝的手势示意下去开门。
原照华和李晋两个人走进来,看了看我床头上吊着的瓶子,坐下后,原照华问:"轩辕,抱歉。你好点没有?"
我微笑着点头。
"清的喉咙现在不能说话。"宝宝说。
"他自己不是医生吗?怎么也生病了呢?"李晋说。
"医生也会生病吧。"苏瑞说。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李晋忙说,"只是感觉轩辕的医术那么厉害,也会生病就觉得奇怪。轩辕是自己开的药吗?"
我摇头,抬手指了指坐在靠门的医生弟子。
原照华顺着我的手指望了一眼,就转回头,抬起手掌用手心在我的额心贴了一下,说:"你在发烧。怎么不用冰袋贴一下?"后一句是对宝宝他们三个说的。
"清戴着帽子一样,发汗了才好。"宝宝冷淡的说。
我抓起原照华的手,在他手心里写道:你们走吧,有智他们守在这里,我没事的。
"我才来几分钟就赶我走呀。"原照华挑眉开着玩笑的说,"我也没事,就陪你坐坐吧。你要是累,就睡一下,我们都会守着你的。"边说边轻柔的把我头上的帽子拉低一点。
我从鼻腔里嗯着应了一声,拿下背后的枕头,接着四个男人站起来俯身扶着我躺下。
小心翼翼如待珍宝一般的动作,让我狂汗!
――――
我想有包括那个中年医生的弟子在内,又加两个"探病"的男人,总共有六个大人帮我看着盐水瓶是应该不会出事的,所以,我就放心的躺下来,缓缓的闭上眼睛,身体的虚弱让不敢深眠的我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谁知。
我突然惊醒,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在,头顶的盐水瓶居然回流了快五十毫升的血液,我猛的坐起。
为什么房间里都没有人?!这很不正常!
让血流回身体后,我自己拔了针头,压住针口,用脚踢开被子,我穿上拖鞋慢动作一样走到门边。
针口不出血后,我翻到塞在枕头底下的手机,时间是七点还差八分钟。
想了想,拨通了宝宝的手机,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来。
"清,露营这里出了一点点事,所以我和苏瑞和小焱都过来了,清不要担心。不过我们叫原先生和阿晋留下来守着你的。对了,清挂好盐水了吧。我跟原先生说清喜欢喝粥,是不是他现在去买粥了呢?清,你不能说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会早点回房间的。"
看着手机,我疑惑了。听宝宝话中的意思是原照华应该在这里守着我,可是现在,别说没有看到原照华和那个李晋,连那个医生弟子也不在,倒是那个棕色医药箱还静静的搁在电视柜旁的桌子上。
房间里似飘着一种淡淡的宁神香味。
49
第四十九章:驱毒
这种能让人深睡的香味是有心还是无心的呢?如此的明显。
正想着打开房间门,门就开了。开门的人似没有想到门背后站着人一样,吓得他开门的动作一顿,然后笑呵呵的说:"轩辕,你醒了。"他抬起垂在身侧的左手给我看,"看,我给你买了白粥回来。"
我微点一下头,转身向床边走,坐到床沿,凛着眼睛看着李晋。
李晋弯腰把粥放好,眼神闪躲着,不敢看我的眼睛,当他瞟到本该坐着医生弟子的位子时,吃惊的问:"咦,医生走了呀?"接着又闲聊一般的语气说:"对了,阿智他们三个有急事去龙泉湖那里了。小逸吵着要爸爸,所以,我表姐夫就先离开了。"
"李晋,是你燃的宁神香吗?"我冷声问。
李晋惊慌的跌坐我对面姚景焱的单人床,讶问:"你的喉咙不是失声了吗?"
"只是哑一点,问你几句话还是做得到。至于智那里我刚才打电话知道他们是真的有事离开。说吧,把照华和医生支开是什么原因。"
李晋突然平静了下来,低着头,看着他自己的手指,半晌,像是下了决心一样,抬起涨红的脸,叙事一般的声调,轻声说:"我喜欢阿智。当听到阿智跟他女朋友分手后我真的很开心,总想着找机会跟阿智表白;可是妹妹李卫也喜欢阿智,有事没事的去找阿智,我就忍住了表达感情的冲|动。阿智或许是知道了什么,从不对我们兄妹有笑脸,然后还去宽城工作了。"
"其实那次在医院见到阿智看轩辕你的眼神就知道,阿智喜欢你,可说是对你一见钟情;到后来他去宽城工作就更是知道了。也对啊,轩辕这么美,不但医术高强,连身手也非常的厉害,要不是我的感情先给了阿智,也许我也会爱上轩辕你呢。就是现在,只要看着你,还是很容易被迷|惑的。"
"我因为晚上有点失眠,就带了宁神香。点在这里只是想让你睡久一点,让血倒流一点。我没有想过害你,是真的,轩辕,看着你,没有人忍心去伤害你的。"
他抬眼睛紧张的说,"轩辕,你都已经有紫先生,为什么还要招惹阿智呢?"
我摩挲着下巴,问:"你是真的喜欢智?"
李晋点头,双颊泛出点点红晕,说:"是的,我喜欢他。既然来这里拍照都能见到阿智,这说明我与他有缘;我不会只在一边黯然神伤了。就算和妹妹同时喜欢阿智又怎么样?我会让阿智看到我的好的。只是没有想到阿智却喜欢了轩辕。我知道我可能争不过你,但我就是不想放弃。对不起,轩辕,因为我真的很嫉妒你;可是又不忍伤害你,所以才做出这种可笑的举动。"
"你大可放心,我对智只是父子之情。"我冷冷的说。
"啊?!父子情?为什么?"李晋惊讶的问,眼中已是惊喜一片。
"你就加油吧。我觉得你的性格比你的妹妹要好,只是我中意的人选是姚景焱。"说着,我捏了捏眉心,侧靠着床头,朝李晋挥了挥手,"你出去吧,好自为之。"
"你,你没事吧?"李晋小声的问。
我耳朵微动,听到门外传来沉稳而急切的脚步声,勾唇浅笑,望着李晋,他果然看呆了;当门被推开时,再也忍不住的腥甜从刺痛的喉咙喷洒出来。
"啊―!"
李晋惊吓得尖叫一声,瞪圆着双目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胸前我喷上去的带着黑色的血迹,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但是来人的动作更快,一下把他甩到一边,小心翼翼的抱住我,我能感觉抱住我的手臂在轻轻的颤抖。
洪英飞快的在我的胸口点了几下,他苍白的脸更白,粉白的嘴唇被咬得艳红,冷静从他的脸上消失,颤着声音轻问:"陛下,您怎么啦?别吓洪英啊。"
我笑,抬手扯了扯洪英带着慌乱的脸皮,留下一条刺目的黑红,轻松的说:"洪英,我没事,就是太过自信,吃了变成毒丹的清补丹,又被旁边这个晕过去的笨蛋拿宁神香熏了一下,毒压不住了。你现在带我去温泉池,我要逼毒。"
洪英很快收拾了脸上的慌乱和恐惧,横抱起我,冷若冰霜的睨了一眼晕倒在旁边单人床上的李晋。
我冷漠的看着李晋,拦住了洪英伸出去掐李晋脖子的苍白手指,说:"不要理他了,会有他好受的。"
――――
洪英把我抱到到一处安静的温泉池,放下我后就要站起走到外间去。
我睁开眼睛,说:"洪英,你打算就这样放我坐在这里?还不解了我的穴道。"
洪英的背脊一僵,转身俯身解开我的穴道,然后,血再次从喉咙里涌出来,滴进飘着氤氲热气的池面上,淡淡的散开,暗红一片,再淡淡的下沉消失。
我没有精力再去看洪英的表情了,甚至听不到他惊慌的呼声。
――
李晋的无心之过却是让我受毒素剧变之痛,我记下了。
内力虽然深厚,但是已经不够压制因闻了宁神香而变成剧毒的"清补丹",所以,我不得不借着天然温泉中所蕴含的少量灵气催动沉睡着的医之术能。
所有的心神都在与体|内的毒素抗争,身体中乱窜的毒如个顽劣的童子,五脏六腑中乱钻乱跑,我只得前边用内力引导、压制,后面用术能拦截、清除、修复。
这是我第一次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一起治疗,效果很好,却是半点不得分心。
当吐出的血不再是黑色时,我终于软软的往后倒去,跌进一个让我眷恋无比的胸膛。
――
"清儿,好点吗?"紫非天一边轻问,一边用手掌贴在我的后背上,输进他的内力。
"嗯。"我懒懒的轻哼,驱毒后身体很轻松,但是却软得像团棉花,想动也动不了。
紫非天在水中把我的姿势调整了一下,让我面对着他跨坐在他水下的腿上,他抬手起手,用大拇指轻拭着我嘴角残余的血迹,又低下头轻轻的吻着,不深入,只是在唇瓣上温柔的轻噬着,吮吸着……
"唔,父皇。"我糯软的唤。因为医术能的催动,小小的喉咙发炎当然也是被修复好了。
紫非天没有理会我,半敛着眼眸,专注的吻着我;一双大手也开始在我的身上游移着四处点火,贴在身上的衣服不知不觉的被他尽数除下;温热的温泉水轻轻的触摸着我肩膀以下的肌肤。
"嗯……父皇,你怎么可以趁火打劫我呢?啊……"
我的话说出去后收到紫非天在胸前重重一吸,愉悦的感觉瞬间流向全身。
紫非天慢慢的抬起头,嘴角勾着邪魅的笑容,深邃的凤眸半眯,丝丝柔情夹着缕缕的情|欲凝视着我,泛着水光的薄唇吐出炽热的呼吸,道:"清儿,父皇还就打劫你了。谁让你自己那么的不小心中毒啊,中毒了还妄动内力,又强加催动术能。要是父皇不打劫清儿,那清儿未来的一个月,就是吃了清补丹,也都别想动根手指头了。"
居然那么严重!?不是唬我的吧?
紫非天严肃的眼神加上水中缓缓飘浮的妖娆的黑紫长发,我一下明白了,然后脸色一下黑了。这样做的话,那我不就成了吸食紫非天阳气的妖孽了?
嗯,我好像一直都是妖孽,从南轩的君座上开始。
――――
紫非天充满着耐心,我半躺在池边光滑的斜壁上,能感觉到他温润的手指所游走的线路,点点的灵气从他的指尖渗透进我纤细修长的身体;凝脂般的肌肤上,是他嘴唇轻咬出来的红花。
他轻轻的打开我的腿,身后的某处,被他借着温暖的水缓慢的探进一指手指……
我的那里紧紧的包裹住他的手指,当他的手指撤出时,它不舍的松开……
然后,不知紫非天从哪里拿出一条丝带,在水下把我那早已经翘直的事物绑住。
"嗯,父皇?"我抬起泛着柔|媚之色的湿润双眸,不解的望着他,并想撑起被他灵力滋润过的虚软身体去扯掉下面那根丝带,被紫非天用食指在胸口轻轻的触了一下,我好不容易撑起了十公分的上半身就又倒了回去。
"不要急,父皇都会给清儿的。"紫非天的声音透着浓郁的情|色之味,低沉又暗哑。
我脸上一热,斜斜的瞪了他一眼,瞪得他呼吸一滞,眼神更暗。
他缓慢而霸道的覆上我的身躯,嘴唇被他掠夺,口中的津液被他汲取……欢愉中,下面那里不得出的痛苦又微微把我唤醒;我嗔怒的看着上方隐忍的紫非天,他的俊美的脸上沁出细小的薄汗,不知是温泉的雾气还是他忍得辛苦所至。
我想抬手去抚|摸他轻皱的眉心,只是温泉下的身子实在是软弱无力。
"父皇,给我,我要你!嗯唔……"
我霸道的说,尾音被他吞去了,接着,我感受到身后被他那坚硬如铁的炽热事物抵住,在温柔的水之下,从容又强势的�了进去……由慢到快、由轻到重,领着我一路驰骋着。
――――
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只知道被紫非天翻来覆去的做呀做呀,做得我妄动术能后虚软的身体好了,却又再染上了不一样的酸软,直到他吃得心满意足,才认真的清洁着两个人的身体。
出得温泉池时,时间已经是凌晨了,洪英还静静的守在外面。
晕黄的灯光下,洪英面无表情的苍白脸上,恍惚间给了我一种悲泣的表情。
我疑惑的轻嗯了一声,紫非天忙低下头来,问:"怎么啦?清儿。"
"唔,没什么。"声音是情|事后的低哑和慵懒,我眼珠轻轻的转到洪英的手上,扬起嘴角轻轻笑了,说:"洪英,拿过来给我吧。你也早点去睡。"
洪英把他手中的瓷瓶放到我伸过去的手心,微躬着腰点了一下头,平淡中是绝对的恭敬,说:"主上,陛下,洪英下去了。"
"晚安,洪英。"看着洪英的欣长的孤寂背影,我突然说。
洪英的脚步微顿,转身,向着我,面瘫脸上的眼睛里,平静如许,道:"晚安,陛下。"
只是看着他再次转身的背影,我感觉多出了那么一丁点的喜悦,然后,我心中莫明的一松,淡淡的笑了。
――――
早上醒来,我轻轻的抬起头,看着紫非天的睡颜,食指不自觉的去比划着他刀削似的俊脸。
什么时候就爱上了呢?真的好奇怪。
纯黑的发丝凌乱的与我的黑紫长发纠缠在一起,我小心的拨开遮住他脸庞的发丝,凑上前去,在他微抿的薄唇上轻轻的亲吻一记,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拿下他环在我腰间的手臂,想在不吵醒他的状况下起身,谁想才起到一半,酸软的身子就被他轻轻一带,跌回他的怀里。
"清儿偷吻我。"紫非天睁开他狭长的凤眸,漾着一圈又一圈的笑意望着我,初醒时微微低沉的嗓音非常的性感。
我眉毛一挑,道:"父皇是我的,哪用得着偷亲啊。"
紫非天温柔的笑,嘴角却是栖息了满满的邪恶,说:"呵,是呀,我是清儿的,那清儿何偿不是我的,所以,我吃点早餐前的甜点也是应该的吧。"
我傻眼。
忙双手并排着推拒着他光滑紧致的温厚胸膛……然后手软脚软的我被紫非天这只大野兽扑倒了……
――――
吃着洪英端进来的午餐,我总算是深刻的认识了,早上的男人是不能随随便便撩|拨的,否则会由餐前点心变成正餐。
只是我忍得住,紫非天那只精力旺盛的大野兽就不会扑上来吗?那我还不如相信自己会忍不住去主动亲近紫非天呢。
――
紫非天陪我吃过午饭就出去了,叫我好好的休息,什么事都不要想,留下洪英守在外间。
我坐在宽大而柔软的大床边,扫视了一眼这个豪华大气的房间,想来是紫非天临时入住的总统套间吧。
"洪英,我的手机呢?"我对着门的方向问。
本来想问洪英昨天晚上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还是问宝宝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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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孔兰找茬
宝宝和苏瑞很快就过来了,在洪英的带领下,安静的坐在套间外面的小客厅里的沙发上。
或许是洪英站在我身后的原因,苏瑞温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凌厉,而局促的表情也在他的脸上一划既逝,优雅淡然的坐在我的对面,完全没了上次在校长办公室见洪英的痞气和慎行。
而宝宝则是锐利的盯着我,当我从苏瑞那里的视线移到他的身上时,宝宝的眼神变了,变得温柔如水。
沉默在华丽的房间里渐有蔓延的趋势。
我懒洋洋往沙发的靠背上一倒,左手肘撑着扶手,手背托住左腮,轻笑出来,说:"智,苏瑞,你们吃过午餐了吗?"
"你,清,你好了?"宝宝惊喜交集的问。
"嗯,当然。"我得意的一挑眉,问:"对了,昨天露营地出什么事了?不严重吧?"
"几个游湖的女生说是看到海市蜃楼,因为海市蜃楼几乎是出现在她们的身边,她们几个当真了,吓得掉到了湖里。虽然及时救了起来,但是有一个女生出现了幻觉,她说自己会跌落湖里是因为湖里有个穿着古装的男子沉在湖里,她是去救人才跳下去的,还说碰到了人。"苏瑞淡淡的说。
"这样啊。真是好可惜,我都没有看到。"我惋惜的说。
"清真的好了吗?"宝宝再问,眼中有着怀疑。
我被他突然怀疑的眼神看得身体一僵,抽着嘴角,说:"呃,身体还有点软。你们也应该感受过吧,就是发烧后身体都会酸软一下的。"
"那小清要不要去龙泉湖?运气好的话或许能看到晴天下的海市蜃楼。"苏瑞温和的说,想了想又告诉我说:"其余人都去爬龙星峰了,或许等一下就会回山庄了。"他转头看了宝宝一眼,"姚景焱同学跟去了。"
我笑,悄悄的把邪恶深深的藏在笑容里,说:"不怕,等他们都回了才会泡温泉嘛。"
苏瑞了然的轻眨了一下眼睛,转动眼珠斜斜的给了宝宝一个同情的眼神。
宝宝很是警觉,说:"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
"哈哈,没有。"我忙大笑着撇开这个话题,冷着声音问:"是了,李晋他呢?"
宝宝和苏瑞同时全身一凛,眼神凌厉的闪过。宝宝寒着声音说:"他说清吐血了,然后他就被你身后的洪先生甩晕过去了。说来我还要问清到底是为什么吐血了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吓我们呢?要不是昨天晚上找过来时洪先生说清正在清毒,很快会没事,我们也不会今天特意在山庄里等你的电话的。"
早知道我就不问李晋了,瞬间转动脑子,说:"那个李晋点了宁神香放房间里,我对那种香味严重过敏,加上喉咙本就不舒服,要不是洪英来得及时,给了吃了我特别炼制的药丹,我想,呵呵,不过我现在好了,不是吗?你们就别怪他了,他应该也不知道我会对那种加了海王星草的宁神香过敏。"
宝宝眼神更加的凌厉冷酷,低下头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李晋,原来是你!点香让清闻着病情加重。就算现在知道清没事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苏瑞淡淡的扫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宝宝,或许他像我一样,也听到了宝宝的自言自语吧。
所以,苏瑞的表情也是凛冽狠戾的,站了起来,说:"既然小清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出去看看学生们下山了没有。而且也得去好好的招呼一下李晋嘛。"
我垂下眼眸,扫住眼中的冰冷,那个李晋,我不会对你怎么样,还会悄悄的为你送去一丝同情,谁让我不小心说出来我吐血是因为你的宁神香呢?那么你就好好的承受一下这些疯狂男人的疯狂吧!唉,真是可怜呀,宝宝是不会喜欢你的。
我说:"那些事别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龙泉湖吗?"
"陛下,主上说要你留在房间里多休息。"这时洪英从后面接话。
"我的身体没事。洪英,你去准备一下,我想去龙泉湖的亭子里画画。"我淡淡的吩咐。
洪英走到我的面前,行了一个礼后,视线从宝宝和苏瑞他们的身上若有所思的扫过,不发出一丝声响的走了出去。
――
洪英走出去后,冷清的气氛稍稍回暖了一点,宝宝忍着嘴角的笑意,说:"清,你什么时候成了紫天财团二把手的'陛下'了?"
而站着的苏瑞掩嘴窃笑。
"你管那么多。"我撇了撇嘴,凶狠的说。
"好好,是我不该问。"宝宝忍俊不禁的说,"清,那我们去龙泉湖吧。"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你们先等一下,我进去打个电话跟紫说一声。"走了几步我回头看着宝宝,问:"智,你不是说你爷爷今天会来吗?到了没有?"
宝宝说:"爷爷说上午有点事,会在下午四五点钟到。不用担心,我已经帮爷爷订好房间了。"
――
紫非天很快接起电话:"什么事,清儿?"
"我去龙泉湖了。那里很美,我突然想画画。"
"那你去吧,记得带上洪英。要什么让洪英去做。"
"我知道。对了,父皇,你在做什么呀?"我好奇的问,绝对没有查勤的意思。
"……清儿,如果昊天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怎么样?"
对于紫非天这莫明其妙的反问,我头顶几乎冒出满脑的问号。
"昊天?父皇为什么说到昊天那个粘人的小肉团子了?"
"呵呵,没什么,我在找一个人。清儿去龙泉湖要多穿一件衣服,别受凉了,你如今的身体太差了。找到人我就再去龙泉湖找清儿吧。"
找人?紫非天在找人?找谁呢?为什么不是让洪英去找,而是亲自去找,是很重要的人吗?
"好。父皇,你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清儿,你也是。"
――
从套间的卧房里出来时,看到不远处宝宝和苏瑞正在一脸严肃的交头接耳说话,见我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的坐正身体,如若忽略他们两个眼神深深的戾气和狠利;而洪英则是冷着表情站在卧房的门口。
"陛下,我已经安排好了。"洪英微一欠身,说。
我赞赏的看了洪英一眼,这个男人,真的是厉害的总管人物,做事效率又高又快,又非常的忠心;外表俊秀,身材欣长,性格温和,气质有点冰冷,做事稳重,为人圆滑,明明如此多优点的一个男人,怎么就没有见他对除我和紫非天外的人变过表情呢?还是说他的光芒都被紫非天掩盖住了,让那些男男女女看不到他的好吗?
想想紫非天,还真像是太阳一般耀眼的男人,能够掩盖一切站在他身边的事物,他是个真正完美的男人:俊美绝伦;高贵优雅;霸道强势;凌厉冷酷;冷静自持;运筹帷幄……他还可以在我的面前化身成无赖男人一枚。
"洪英,你是男人吧?你想过成家吗?"我突然轻声问。
洪英被我的问话惊得面瘫脸上出现了抽搐的表情,脸色还隐有发黑的迹象,他冷着声音说:"陛下,洪英当然是男人,请您不要开洪英的玩笑。洪英会一直服侍陛下和主上的。"
"哦,好吧。"我无趣的瞥了洪英一眼,说。
――――
我没有想到洪英居然在短短的时间里把龙泉湖的其中一个最美风景的凉亭清场了,也摆好了桌案,文房四宝整齐的摆在桌子上,甚至还有水彩和油墨。
我不得不怀疑这龙牙山背后的人是紫非天了。
宝宝和苏瑞最后还是没有跟过来,说我作画的时候不要打扰的好,所以,就留在温泉山庄里等着下山的学生。
我出发来龙泉湖前咬着苏瑞的耳朵说了一些悄悄话,再偷偷的塞给他一瓶加料的酒,他一定会明白我的话的。
――――
宁静被瞬间打破,一个举着一个看上去很贵的相机的女人大声对拦着她的两个保安叫嚷着,虽然隔着百米的距离,但是她的声音太尖锐了,又加上两个保安礼貌而强硬的拒绝声,我还是听到。
我轻轻的皱了一下眉,看着开始起雾的湖心,放下毛笔,头也不回,对站在一旁的洪英说:"洪英,你去吧。"
走到一边的躺椅上坐下,真的有种回到皇宫倚荷亭的感觉。
抬手端起茶几上温着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只是喝了半杯茶的时间,洪英回来了。
不等我出声问,洪英就说:"是原先生那个做摄影师的妻子,她说现在湖心起雾,只有这里才能拍出龙泉湖的神韵,所以才会和守在出入口的保安吵起来了。"
我轻轻的用食指摩挲着杯沿,说:"那洪英去把她叫过来吧,顺带打电话叫李晋也过来,他不是也在为他们的杂志采风吗。"
"是。"
洪英退下后,我勾了勾嘴角,眼神却是非常无邪又平静的看着亭边随风起舞的垂柳和漫天飘落的桃花瓣。
――
孔兰长得不错,俏丽的短发,或许是因为她的工作性质,她的肌肤是健康的浅蜜色;眼睛不大不小,闪着温婉知性的光芒;嘴唇小小的,听说小嘴巴的女人嘴利;穿着中性化的灰色系裤装,绑带的半筒登山靴;背上背着一个占了她整个背面的灰蓝色背包,胸前挂着高相素的数码相机。
"谢谢你。"孔兰一进到亭子就向我道谢。
我淡淡的笑,抬手在茶几上斟多一杯茶,推到她的方向,温和的说:"不用谢。放下�背后的器材,坐下来喝杯茶吧。"
孔兰的眼睛微闪,干脆利落的把背包卸下,走到我的对面坐下,端起茶杯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说了声"好茶",就仰头喝下,豪爽的样子让人以为她是在喝酒。
我为她连续了两杯茶,她都当酒那样干掉了,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把茶当酒喝着在壮胆呢。
第四杯茶倒满时,孔兰似下了决心一样,看着我的眼睛,说:"轩辕清,其实在外面我是故意大声的,就是要引起你的注意,知道为什么吗?"
看她紧张的望着我,我从善如流的问:"嗯?为什么呢?"
"你就是照华出轨的原因吧。长得真是祸水。"孔兰恨恨的说。
"咳咳。"我掩着嘴唇轻咳了两下,额角瞬间挂满黑线,惊问:"你说照华出轨是因为我?我怎么不知道。"
"年前照华从他老家回来,我就感觉他总是神思恍惚,犯了相思病的感觉;就是过年那阵去夏威夷游玩,他也总是拿着手机看,好像在等谁的电话。其实我还是一直催眠自己,照华是爱我的,因为我们从大学就在一起。可是很快就被他手机上的相片打破了那层幻想。"
"那个时候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美到形容不出来的男人,不,应该说是少年,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十秒钟就消失在了网络,但是,那一眼的极美,如此的震撼人心,我相信,所有不小心看到那组照片的人都能深深的感受到。但是我不相信啊,想着或许是哪个电脑高手合成出来开网民们的玩笑的呢。谁知当时坐在我旁边的小逸突然说'哥哥在电脑上'。早知道我就不问小逸,那样我还真能继续幻想下去。特别在那一天照华去浴室洗澡时偷看到他手机上的相片时,我嫉妒得差点失控。"
"我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变成那种因为嫉妒而丑陋的女人,所以,我唯有拼命的工作。只是想不到来这里拍摄,居然会见到你,轩辕清。"
孔兰的声音清脆带着点低沉,静静的说完,看着我,眼睛里那抹从进入亭子前就开始强积的勇气和愤恨,在叙述过程中慢慢的变得平静。
我斜靠着躺椅,淡淡的露出一丝浅笑,捻起被风吹落到我身上的粉嫩花瓣,敛着眼眸,轻轻的斜睨了孔兰一眼,说:"�想我说什么?嗯?"
孔兰的瞳孔急剧一缩,握着茶杯的手轻颤,许是怕茶水抖出,强装镇定的放下茶杯,两手交握着放在膝盖上,嘴唇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我弹开手指上的花瓣,说:"�的表弟李晋来了。"
她紧了紧放在膝盖上的手,转头往亭外望去。
51
第五十一章:王气
李晋的表情有些拘谨,手上捧着一大束的百合花,身后还跟着他的四个朋友,走上台阶看到坐在我对面的孔兰时,他的眼神逝过些许的疑惑,然后几个大步走到我的面前,躬着腰把百合花递到我的面前,说:"轩辕,昨天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
我半眯着眼睛,遮挡了眼中的冰寒,抬手从花束里抽|出一支百合,微笑着说:"李晋,你不觉得你这个样子像是讨好生气的女朋友?"
本来微微抖着的花束一瞬因抱住它的主人僵硬而僵硬,黯然失色。
李晋嘴角强装出来的笑容一下破碎,抽搐着表情,进退不得。
"我叫你来是因为你的表姐说龙泉湖最美是阳光下的雾起。"我懒懒的斜靠着躺椅,说。
李晋尴尬的捧着花束,说:"轩辕,我不照相,只是来向你道歉的。我是真诚的。"
我稍稍坐直身子,平淡的声音说:"洪英,把李晋的花收下。这亭子也叫人过来收拾一下,拿点下午点心过来,喝点下午茶后,原太太和李晋他们好摄影。"
"是的,陛下。"洪英面无表情的应。
我瞪了洪英一眼,这个洪英,就不会在外人面前不要叫我为"陛下"吗?还叫得那么开心那么响亮,难道他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外号是"陛下"?
李晋抽着嘴角笑了笑,小心的把花递给洪英,然后悄悄的往他旁边的四个朋友哀怨的望了一眼。也许他会捧束花过来就是听了他的四个朋友的建议。
孔兰早褪去了初入亭时的敌意和傲慢,只是眼中不时闪过压抑的微光。朝我轻轻的笑笑,突然说:"谢谢。我进来时听洪先生说轩辕先生是在作画,请问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只是还未画完。"
"真是抱歉,打扰到轩辕先生。"孔兰显得小心翼翼,双手握着放在并排的膝盖上。
我看着局促的站在亭子里的李晋五人和突然变得谨小慎微的孔兰,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你们不用那么拘谨,坐下吧。这亭子里难得人少,你们可要好好的欣赏龙泉湖的美景了。"
"是,多谢轩辕先生。"李晋和他的四个朋友异口同声,也是异常的敬畏。
李晋的那两个女性朋友坐得远远的,轻轻的嘀咕着:"还说自己不是大人物,刚才那个男人都叫他'陛下'了,多贴合的称呼啊!那种气场比我见我那个做检察官的舅舅还要让人害怕,甚至想跪下去膜拜。"
"就是呀,明明听着是温柔到轻飘飘的一句话,听在耳中就是觉得威严霸气,让人敬畏臣服,我差点就想跪下请安了。他要不是大人物,那这世界上除了紫非天就没有大人物了。真的是确确实实的'陛下'呀。"
"�们在说什么呀,轩辕先生看过来了。"李晋低低的说。
我看着两个女生微微的笑了笑,调侃的说:"�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如果�们觉得我是大人物,那要不要我的签名啊?或许以后很值钱哦。"
两个女生脸上一红,其中那个说舅舅是检察官的女生怯怯的说:"我们进亭子的时候不小心瞄到轩辕先生的画,好美。"
"�要是喜欢就送�吧。再几笔才完成,你等我一下。"说着我从躺椅上站起来,走到还没有搬走的桌案边,润湿毛笔在画纸的右下方写了几个小字,再用帝君印章盖下一个华丽丽的章印。
说来这帝君印章是紫非天一直带在身上,或许应该说我曾经用过的东西都被紫非天打包带在身上,一直从远古带到现代,变成了超级值钱的古董。如今他还给我的也就是帝君印章和玉箫碧灵,而那些云烟锦制成的衣服和帝君正服在现代可不能穿,不然太怪了。
女生非常高兴,站在案旁看着我落印,虽然还是拘谨,却是眨着眼睛好奇的问:"轩辕先生,这是什么印啊?还有印上的字是什么字啊?好漂亮的印章和字体啊。"
我把印倒过看了看,眼神幽深一暗,淡淡的说:"这是我的印章,至于这字是'清源'。"
女生宝贝似的把我卷好的画抱进怀里,另几个人都是一脸羡慕的要看时,都说等回去她裱好后再看。
后来,多年过去后,有一次跟紫非天去一个拍卖会,这副无意间送出的画《湖光山色之龙泉湖的午后》居然拍出了天价;当然最后还是被紫非天拍下,他说我的东西怎么可以让别人拥有?!对于他总是莫明吃醋的行径我已是视若无睹了,除了用爱来安抚他,不然我该怎么做?!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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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我看到跟在洪英身后的抱着小逸的原照华,他的目光正温柔的落在我的身上,而坐在我对面的孔兰被他无视了,直到跨进亭子,他才看到孔兰,脸色有一瞬愣怔,紧张的在我和她之间来回看了又看,声音带着点点严厉,说:"小兰,�怎么在这里?"
孔兰眼中逝过一丝不知是对原照华还是她自己的讥诮,嘴角扯出一抹强装的温柔笑意,说:"我来这里摄影,就碰上轩辕先生了。"
原照华怀疑的望着孔兰,眼见孔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淡淡的笑着说:"照华,小逸怎么这么乖呢?这可不像昨天那么皮啊。"
"呵呵,他还在睡着呢。"原照华自然的坐在我的旁边,把睡眼惺忪的小逸放到躺椅的一头,说。
小逸咕嘟两声,翻个身睡去了,我轻轻的把躺椅上的薄毯子盖在小逸的身上。
"洪英,点心留出一点给小逸。"我轻声吩咐。
"陛下,小孩子不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到时凉了就不好吃了。厨房那里还留着呢,要是他醒了再叫人去拿也不迟的。"洪英一边说一边让几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服务员把精致的点心和香浓的茶一一摆上亭中的圆桌。
"说得也对。"看到茶和点心都摆好,向亭里众人都招了招手,温和的说:"大家坐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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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中式的下午茶。
为了不冷场,我这个做主人的挑了一个闲聊最好的话题:美食。只是不知道怎么搞的,最后好像还是变成了我问话,他们诚惶诚恐的答话,如同国家领导接见民众一样,严肃极了。郁闷得我在原照华夹着吹凉的小笼包子放我碗里都没有反应。
我把茶杯一放,接过旁边递过来的温热毛巾擦了擦嘴,然后放回毛巾的手微滞了一下,若无其事的把毛巾放到原照华的手中,转头看着他轻笑,说:"谢谢你。照华,你服务的对象应该是你旁边这位美丽的孔女士。"
原照华冷俊的脸上柔和悄悄的隐去,余下一片冷峻,泰然自若的把我擦过嘴的毛巾放下,说:"小兰她自己会拿。"
桌子上气氛似凝了一下,被李晋突然哈哈笑着轻巧的破开了。
"阿晋,你笑什么?"收画的女生问,奇怪的看着他。
"是呀,阿晋,你莫明的笑什么呀?"男士甲也奇怪的问。
"有什么好笑的事说出来分享一下啊。"另一个女生说。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男士乙笑着说。
李晋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额角似渗出了细微的汗珠,嘴角抽搐着,半晌过去,涨红脸的他轻声的说:"我就是想到我读高中那会儿发生的一件糗事,那时候觉得丢人,现在想来却只觉得好笑。"
"阿晋,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收画女生说。
"我……"李晋看了我一眼,畏惧的表情,然后他的四个朋友也都看向我,眼球轻轻的缩了缩,好像一下记起了现在在什么场合一样,刚才那一瞬间他们五个的轻松与活泼如幻影一般消失了,又变得拘谨的样子了。
我都表现得如此亲和了,他们几个大我好几岁的人怎么就怕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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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来,说:"我累了,你们慢慢吃,慢慢聊。李晋,你等一下在这里照多点张相片,到时候送我一组,直接送到我就读的学校,我会让你想见的人去接你。"
李晋激动得差点撞翻他的茶杯,高兴地猛点头。
我又低头看着坐在座位上的原照华,说:"照华,我先回山庄了,我爸爸会过来,我晚上陪他去泡温泉。要是照华有空,晚上七点带着小逸和你的太太一起在山庄的龙华厅吃晚饭,我介绍我爸爸给你们认识,对了,李晋,你也来吧。"
"是,谢谢轩辕。"李晋兴奋的说,对我的畏惧抛之脑后了。
我向亭子里都站起来的众人轻点一下头,视线在原照华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秒,道:"洪英,我们走吧。"
说完,走下台阶的我顺着粘在背上的视线回头望了亭内一眼,心中无力的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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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龙泉湖回山庄的路是平整的柏油路,只是弯道很多,蛇形一样盘下去。
我坐在后座一边打电话跟路上堵车的父亲聊天,一边看着车窗外美丽的风景,突然车子一个急刹,又一个侧滑,撞到一旁的山壁停了下来。因为路程不远,我难得没有拉上安全带,所以,脑袋"咚"的一声撞上前座的靠背,头晕目眩,手机也脱出去掉到座位底下。
我忙捡起还在通话状态中的手机,平稳的说:"爸爸,我不跟你说了,待会聊。"
挂了电话后,我急问:"洪英,你没事吧?"
"陛下,洪英没事。您怎么样?"洪英有些虚弱的声音回答,慢慢的抬起头转过来,额角滑下一条血迹。
我打开车门,再把洪英拉出车子,让他坐到一旁的树下的休息凳子上,一边为他包扎伤口一边说:"别动,也别说话,小心血流到眼睛和嘴巴里。"
近看洪英的脸更是苍白,特别是此时衬着鲜红的血液,凌乱下垂的如墨发丝,有些狼狈,还有些,嗯,冷艳?奇怪,我怎么想到这个词呢?他嘴唇紧抿着,呼吸很轻,轻颤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一切情绪。
"痛吗?"我轻问,说话时的呼吸轻轻的吹动他额角凌乱的发丝。
"不痛。陛下,我好像撞到了个人。他就像是天上突然掉到车子的面前,虽然我紧急打方向盘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他了。"
"是吗?那我过去看看。你坐这里别动。"
我看着包扎得完美的伤口,转身往车头撞到变形的汽车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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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堪堪趴躺在车轮旁边的古装男子,我的第一感觉是昨天在龙泉湖看到的拍婚照的一行人,但是我很快就否认了,因为趴伏在地上的昏迷男子所穿的衣服料子是柔软的丝绸,虽然有点脏乱,但款式是我非常熟悉的南轩国皇族衮服。
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快到我以为它下一瞬就要蹦出胸膛,抬手轻轻安抚着胸膛翻滚的血液,深深的呼吸一口,然后握着拳头慢慢的走过去,蹲下,轻轻的撩开覆在男子脸上的墨绿色长发,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出现在我的眼帘,如此的熟悉,却又不是我所认识的人。
他是皇兄他们的后代吗?
我把男子扶起来坐好,再背对着他抬起他的双臂,用点力气把他背了起来。
不管他是谁,他给了我血脉翻腾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他本就是我身上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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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英抚着额头走到我的面前,说:"陛下,我打电话叫人过来这里处理了,很快就会到。"
当他看清我背着的男子的衣服和长发时,面瘫的脸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惊问:"陛下,他是太……?"
看着失了冷静的洪英,我笑打断了洪英的话,道:"我认不出来,但是他应该是紫非天的后人。既然你叫人过来处理,那这里就不用我们等了,我们快回山庄吧,这里离山庄不远了。"
洪英嘴唇微张,似想说话,不过我已经运气跃起,向山庄的方向呈直线飞去,但是才跃出五十米,我就在树上停了下来,看着紧跟着落在我旁边的洪英,我放心的笑了。
原来,洪英也是除了术能不能使出来而没有使用之外,武功内力这些从来就没有从他的身上消失过。
然后,我突然想到,紫非天封印了力量,那他是怎么用灵力帮我恢复身体呢?难道真的是他的阳气?好�哦!下次一定要问他。
52
第五十二章:小怪物
回到温泉山庄一隅的独栋小别墅,我把昏迷的男子小心的放到床上,看到他半湿的衣服时,想了想还是叫洪英过来帮忙一起帮他脱了。
我坐在床边,从被子下拿出他的左手,双指合剑,轻轻的压上他的手腕内侧。探到的结果让我哭笑不得,原来他不是昏迷,而是饿昏又太累而睡着了。
我再小心的把他的手塞回被子,勾着食指轻柔的拂开他额角的墨绿头发,温柔的看着他俊逸的脸:稍显柔和的瓜子脸形上,浓密的剑眉;挺|直的鼻子;嘴唇不薄不厚,轻轻的抿着;下巴刚毅,有着刚刚萌生的淡青色的胡茬。
"陛下,主上说马上回来。"洪英的声音在门口轻轻的响起。
我收回摩挲床上男子脸庞的手指,站直身体转向洪英,说:"洪英,你认识他吧。"
洪英慢慢的走过来,看着床上酣睡的男子,平静的说:"是的,陛下,他就是太子殿下。我与主上离开清国时,太子殿下已经六永岁了;因为主上早在陛下离去时留下遗诏,加上太子殿下的皇储身分,所以,太子殿下也是清国的第二任皇帝昊天帝。"
"你说他是昊天?我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昊天?!"我惊得退了一步,不敢相信的看着床上躺着的男子。
他居然是我的小怪物!?这怎么可能?他是怎么来到现代的?
"陛下?"洪英担忧的轻唤。
"没事,只是太吃惊了。我想父皇会知道的。"我严肃着脸说完,又坐回床边的椅子,看着床上的人,淡淡的说:"洪英,你出去吧,准备一点食物温着,他醒了就好吃。"
"……是,陛下。"您下载的文件由w w w.27 t xt .c o m (爱去小说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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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沉睡的男子,思潮起伏,时间在身边无声的流逝,我忘了要和父亲去泡温泉,忘了约了原照华他们吃晚餐,忘了宝宝说的去见李幼琳一家……
我以为过了很久,其实是几分钟都不到,只因为自己的眼神太专注了,所以。
只是呆看着眼前睁开眼睛的男子,脑子里说是在回忆,却又什么都没有。
咦?醒了?
昊天的眼睛乍看是黑色的,只有在不同的角度在光线的折射下,才能让人看出他的眼睛是深邃的墨绿;头发也是。
他的眼中先是闪着淡淡的疑惑,接着是用近乎贪婪的眼神看着我,眼框中渐渐的起雾,雾气越积越多,终于凝结成珠,从不能承受重量的外眼角满满的溢出,滚落在洁白的枕头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水印。
我倾身,抬起右手,用拇指轻柔的拭着他眼角疯涌的眼泪。
他无声的流泪让我胸口紧紧的,轻笑着说:"真是的,还是那么爱哭。"
"君―父!?"他的声音异常的沙哑,有口干的沙哑,更多的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的暗哑,"君父,昊天好想你!"
我的眼角也轻轻的滑落一滴泪,喃喃道:"长大了呢,我的小怪物。"
他挣扎着要坐起来,被子从他光洁的胸膛滑下,他表情一愣,脸上晕出淡淡的粉色,忙抓起被子。
"遮什么遮,你身上我哪里没有看过。"我戏谑的笑道。
"君父,你?"昊天似被我的轻松的语气吓到了,撒娇一般的瞪了我一眼,嘴角轻轻的抿出一抹梦幻的笑意。
我扭头看向门边,说:"洪英,进来。"
――
洪英托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后,才向昊天轻轻的施了一个日常的请安礼,用了昊天原来的称呼道:"太子殿下吉祥。"
昊天坐在床头,看看我,看看洪英,又看看整间房间,瞪大的眼睛里是逼人的震惊,疑惑的目光再落回我的身上时,他的眼中又有泛滥成灾的趋势。突然不顾胸口滑下的被子,猛的扑到我的身上。
我被他的大力一扑而与他双双跌倒地上,脑袋在铺了地毯的地上也撞出沉闷的一声,可是昊天却紧紧的抱住我不放,如同大型犬类一样压在我的身上,头深深的埋在我的颈边,嘴中重复的轻唤:"君父,君父,君父……"
脖子上温热的湿意让我阻止了洪英想俯身拉起昊天的举动。
原来在洪英进来前,昊天都处在不清醒中呢。
可是趴在我身上的昊天半天都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我轻拍着光滑厚实的背脊,柔和的声音哄着:"昊天,起来,乖,你这样大只,压着君父会不舒服的,而且你现在是大人了,光屁|股是不好看的。昊天,乖,起来喝点热粥,你的嗓子太干了。"
"君父,真的是你吗?昊天不是在做梦吗?君父不会在昊天醒过来就消失吗?"昊天稍微抬起身子,双手撑在我的头侧,紧紧的锁住我的眼眼,惊慌的问。
我伸出双手,使劲的捏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拉,问:"痛不痛?"
"痛。"他含糊不清的说。
眼中还默默流着的泪滴到我的唇上,我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有思念的苦涩,更有喜悦的甜味。
――
"轩辕昊天,你想压你君父压到什么时候,还不给朕起来。"房间里骤然响起紫非天霸道威严的冷峻低喝。
昊天的眼睛里逝过一丝畏惧,在洪英的帮扶下慢慢的从我的身上爬了起来,很快被洪英带进旁边的浴室里了。
我躺在地上,朝紫非天伸出手,说:"父皇,你抱我起来,我撞到头了。唔,肯定有个包包了。"
紫非天走过来,弯下腰,轻轻的把我抱起来,放到床上,眼中哪还有半丝刚才喝昊天时的冷酷和严厉,只剩下满是对我的温柔和宠溺。
"清儿,你就不会躲开吗?如今昊天不再是小孩子,哪可以随随便便的抱你?"紫非天一边轻揉着我脑后的小包,一边无力的说。
"父皇。"我撑起身体,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啄了一口,说:"你就别乱吃飞醋了,我只爱你。"
回答我的是他炽热的嘴唇,他轻轻的含住我说完话的唇,温柔的吻着,不带一点情|欲。
接着说了一下昊天会来到现代的原因,他只是几句带过去,又含糊其辞的,听在我的耳中就觉得很是复杂,根本就不明白。倒是有一点听懂了,昊天的到来是紫非天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昊天会提前,不然也不会从日本急匆匆的赶回来。尔后我又隐约明白,昊天会来到现代与我有莫大的关系。
――――
昊天穿着整齐的从浴室里出来,眼中是隐藏不住的惊奇,快步走到我和紫非天的面前,跪拜行礼,说:"儿臣见过父皇,见过君父。"
"起来。昊天,你应该听洪英说了大概吧,这里不是清国,什么都不一样。今天就这样,等一下我和父皇带你去见见我的朋友,这个世界的一切你慢慢的去学,不用急,我会陪着你的。"我坐在沙发上,拍着右边的位子让昊天坐下,侧身理了理他的衣领,温声的说,"过来,喝点粥垫垫肚子。"
说着,我从洪英的手上接过瓷碗,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慢慢的喂到一下呆头呆脑的,只是看着我的昊天嘴中。
"清儿,你打算怎么介绍昊天啊。"紫非天笑得诡异,看着我说。
我脑子轰然一响,完全懵了,拿调羹的手一僵。
"那你说怎么介绍?"我求救的眼神望着紫非天。
紫非天无所谓的笑道:"那就照实说了。"
"父皇,你说得轻巧,照实说谁信啊?不是当疯子了?"
昊天吞下粥后,难过的表情看着我,问:"君父,昊天不能见人吗?"
"呃?不是。是因为这里的人年龄都少有超过百岁的,就是清国的三十三永岁。"说完,我把粥碗递到昊天自己的手上,右手握拳在左手心轻轻一捶,得意的看着紫非天,说:"我知道怎么介绍昊天了。他是我的弟弟。"又转头看了看明显大过我的昊天,"不对,就当是哥哥吧。"
"儿臣不要,君父,你明明是儿臣的君父,为什么儿臣要变成你的弟弟?儿臣也不要做君父的哥哥。"昊天摇头反对,粥也不喝了,碗往前面的茶几上一放。
"你看,我叫父皇也是父皇……"我吃力的劝着。
"不要,君父就是君父。"昊天打断我的话,皱着眉毛说。
对于固持的昊天我唯有无奈的看向紫非天,希望他能用高压政策来让昊天屈服。
紫非天却是气定神闲的坐在一边,温柔的看着我无奈的样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好了,我知道了。"我的话音刚落,昊天的眼中就飞快的闪过一丝狡猾又深沉的光芒。
――――
其实我还搞错了,原来紫非天住的不单是总统套间,根本就是一栋掩在苍翠之间的三层小别墅,还有一个装修得大气又舒适的温泉池在别墅的后院,这是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别墅,可说是紫非天休假用的。只是盖了几年,昨天才住进人。
现在管理着温泉山庄乃至整个龙牙山旅游区的负责人是个中年男人,姓余,长得一脸温厚相,却是个八面玲珑的圆滑人物。
他正小心翼翼的站在我们的旁边,领着他的几个得力属下过来见紫非天。
昊天在外人面前悄悄的隐去了他的好奇,但是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坐在我的身旁就喜欢揪着我的头发把玩,真是让我严重怀疑他是怎么做皇帝的。
余经理一边报告着温泉山庄的经营情况,一边偷偷的打量着坐在紫非天旁边的我和昊天。
紫非天严肃的表情听着余经理的报告,手下却是同昊天一样,缠着我的长发玩着。
我打掉紫非天的手,斜斜的瞪了他一眼,说:"你既然要听下属汇报工作就不要把我叫进来,我又不懂这些,很无聊的呢。我带昊天出去走走。"
说着就牵过昊天的手站起来,才踏出半步,左手就被紫非天拉住了,跌进他的怀里,跟着右手牵住的昊天也跌坐回沙发。
"昊天,松开你君父的手。"紫非天冷冷的说。
昊天松了手,嘴巴微微的撇了一下,再度揪起一丝我的头发,说:"父,父亲,我都那么多年没有见过君父了,为什么不让君父带我出去玩?"
紫非天严厉的说:"从现在开始,我的所有事业你都要熟悉,等明天回去后你跟着你君父去上学,再每天抽|出四个小时学习管理公司;反正你为帝多年,管理一个公司是很容易的。给你三年时间,之后我会带你君父出去走走。"
我愣了一下,心间一暖,放软身体靠着他的胸膛,原来紫非天从来没有忘记我曾经说过的话,那句说'我想去大陆上走走'的话一直被他记到现在,虽然当初说那话不是真的很想去游走大陆,而是因为找人;正是如此,又如何让我不感动!?
我微微的垂下眼睛,悄然的隐去眼中的湿润,明媚的笑道:"紫,你不会把昊天叫过来就是压榨他的吧?你太狠心肠了!"然后侧头幸灾乐祸的看着脸色瞬间黑去的昊天。
紫非天在我脖子处轻轻的吻了一下,说:"临时决定的。"
昊天终于释放出了他为帝的气势,我和紫非天还有静静站在一旁的洪英都没有事,倒是客厅里的余经理一行八人吓得全身轻颤,额头都沁出了冷汗。
"昊天。"我淡淡的轻唤一声,昊天紧张的看了我一眼,客厅里堪比两极的超低温度和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帝王霸气瞬间消弥无形。
紫非天淡然又冷漠的看着恭敬站在厅中的八个主管级别以上的人,毫无感情的声音说:"余经理,你们工作都做得很好,继续努力。端午节的时候,你们八个都来宽城的总部参加端午节宴吧。这个是我的爱人轩辕清,见到就叫主子;另一个是轩辕昊天,我的儿子,叫他少爷就好,他们的话就是我的话,明白了吗?嗯?"
七男一女八个人敬畏的点头,齐声说:"是,属下明白。谢谢总裁。"
对紫非天让他们唤的新称呼很是无语,也只有他如此霸道强势的男人才能让下属生不出半点反抗吧?这不是早就知道的吗?所以,我也懒得去纠正。
最让我吃惊的就是,紫非天这个外界说法是二十五岁的男人说跟他差不多年龄的昊天是他的儿子,居然让那八个人没有半点怀疑。这就是气势吗?!
"现在也六点了,你们下去吧。"我说,看着欠腰点头后转身的八人,再说:"对了,到时候你们都带家属来宽城吧,不用担心费用,这些财团都会有预算的。"
八个人又回转身,再次欠腰,齐道:"谢谢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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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后,我迫不及待的从紫非天的怀里蹦出来,说:"昊天,跟君父去见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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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争宠
我牵着昊天的手慢慢的走进龙华厅,左边是双手插|在裤袋里满身优雅的紫非天,身后半步是面无表情的洪英。
龙华厅是温泉山庄其中以包间为主的餐厅,大堂不大,摆了二十张桌子的样子,装修着清新的风格;包间却是豪华的,需订位。
龙华厅已经坐满了客人,门口的迎宾小姐挂着微微羞怯的笑容迎了上来,细言细语的问:"请,请问你们是几位?有定位吗?"
她的话刚出口,就从旁边的回廊跑出两个男人,豁然是刚才才从别墅里离开的余经理和另一个姓严的副经理。
他们两个点头哈腰的说:"总裁,主子,少爷,洪先生,请进。"然后严副经理拼命向愣住的迎宾小姐打眼色,让她退开。
我淡淡的说:"洪英下午应该打电话来订了包间吧。"
"陛下,我要了最好最大的风华间。"洪英回答。
"余经理,严副经理,你们在吃晚饭吧?别紧张,吃饭最大,去吃饭吧。让这位可爱的小姐带路就好了。"我轻笑着抬手指了指吓得脸色苍白的迎宾小姐,说。
"严茵,还不带总裁他们进去?!"严副经理低喝,恨不能在迎宾小姐的脑上倒冷水来唤醒她,然后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们,又推了推严茵,说:"抱歉,她是我侄女,比较胆小,本来让她做迎宾小姐就是锻炼一下她的,她一直做得很好的,她呀,一定是被总裁和主子你们的贵气给吓到了。"
"呵呵,你倒是会说话。算了,你和余经理带我们进去吧,堵在门口也不大好看,省得吃饭的客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我说。
"是的,请跟属下来。"余经理和严副经理一人站一边打着请的手势让我们走前面。
才走出几米,身后就传来父亲和丁花子对话的声音。
我停下转身,看到丁花子敲着迎宾小姐前面的柜台,问:"我们有订位,是风华间。"
"啊,风华间?"严茵短促惊呼,扭头向我们这边看过来,见我们停下来望她那边时,她松开了咬着的下唇,转回头看着父亲和丁花子,用微颤的声音说:"请两位客人跟我来。"
这时父亲和丁花子已经看到我了,丁花子说:"不用了,我们自己过去。"然后搀着父亲走到我们面前。
我侧头对严副经理说:"你去跟你侄女说,等一下还会有客人来风华间,让她再带过来。"
我松了昊天的手,从丁花子的手上接过父亲,边走边问:"爸爸,路上辛苦吗?智说帮你们订好了房间,还好吗?要是不好的话,就挪过来跟我们一起住。"
"不用了,很好的,反正就住一天,只是特地来看看你,顺带泡泡温泉。"父亲欣慰的说。
"那好,等一下吃完晚饭我们就一起去泡温泉。"我笑着说。
――――
时间快七点了,在我以为原照华他们不会来时,他们穿得整齐的被迎宾小姐领了进来。
包间很大,因为人数超过了十个,所以,我让余经理将包间的圆桌换成了可坐二十个人的长方形紫檀餐桌。如此一来,晚餐就改成吃西餐了。
父亲不肯坐主位,那样的话就是他和紫非天一起并排坐了,所以,他不坐,只坐在了紫非天的左下手第一个座位,然后依次是孔奕、孔信(李幼琳与孔奕的儿子,十八岁)、丁花子、李幼琳、孔兰、李晋;坐在我右下手的是昊天,接着是智、苏瑞、姚景焱、原照华、小逸。
这个气氛嘛,真是不好说,有点拘谨,有点融洽,有点诡异……
说拘谨是因为西餐总是严肃的;说融洽嘛是因为各人都能说得上话,三个坐在一排的女人更是非常有话说;至于诡异,我也说不上来。
我最爱紫非天的其中一处就是,如论他对别人多么的冷酷淡漠,但是在我招呼朋友的场合,他都会化去他那君临天下的绝对气势,像个普通的男人一样,与我的朋友不咸不淡的聊着社会上的新闻或实事。不过他忘了,就算他收敛了浑身的气势又怎么样,他优雅贵气的言行,温和的眉宇间,深邃无波的纯黑眼睛,唇角浅浅的勾起,无一不表现出他那睥睨天下的神之神态。所以,除了我,就是昊天这个做了多永年皇帝的他的眼中也都出现敬畏的神色。
――
我抬手向后面招了一下,靠边站的洪英立即走到我旁边,弯腰问:"什么事,陛下?"
"那么久了,你去厨房催一下。"我蹙着眉轻声对着他的耳边说。
洪英低应一声,安静的拉开门离开。
"哥哥,我还要吃大龙虾。"站在椅子上的小逸撑着桌子的边沿,看向坐在上座的我,大声说,一下把低声交谈的众人的视线都拉到了我和他的身上。
"嗯,小逸还想吃什么?"我温柔的说。
小逸可爱的歪着脑袋,偷偷的瞄了他旁边的原照华一眼,小心的问:"我还想吃冰激凌。"
"好。"
"君父,冰激凌是什么?"昊天凑过来悄声问我。
"呃?那个是甜点。要不等一下试试?"我轻笑着回问。
"清,你怎么都不介绍一下与你说话的这位先生呢?"宝宝突然凉凉的说,瞪着昊天的眼睛似燃着熊熊大火。
"那个,我刚刚没有介绍吗?"我嘴角抽了抽,无辜的看着众人。
"是呀,我也想知道这位先生是谁呢?"父亲幸灾乐祸的看着我。
我突然觉得热了起来,转头瞪了紫非天一眼,谁让他正一脸的看热闹的表情。
"其实我想在吃完饭后介绍的,不过这晚餐好像慢了一点。"边说边撞了撞旁边的紫非天,"他叫轩辕昊天,是紫非天的儿子。"
"啊,紫先生的儿子?轩辕,你不会又是说谎骗我们的吧?"李晋惊讶的说。
"是挺像紫先生的,也有三分像轩辕你呢。不是弟弟吗?"丁花子说。
"紫先生都未结婚,哪里蹦出来的儿子呀?"父亲说。
"小清真是喜欢开玩笑。"苏瑞说。
"不过玩笑真够吓人的。"原照华轻笑道。
姚景焱酷着一张脸没有出声,只是他的眼神泄露出淡淡的不信。
"紫先生跟轩辕先生的感情真好。"孔奕说。
"怎么说呢?"紫非天淡淡的问。
李幼琳笑着抢道:"还不是因为轩辕如此开紫先生的玩笑也不生气?可见紫先生对轩辕是极好的。"
"妈妈,那个救了哥哥的轩辕和紫先生真的是爱人关系吗?他好像比我还小的样子呢。"孔信好奇的轻问。声音虽低,但照样是被大家都听到了。
李幼琳尴尬的望着我,不好意思的说:"小信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谁让我现在确实只有十七岁呢。"我淡淡的笑着说,心中却是将坐在右边第五个座位的原照华狠狠的咒骂了好几遍。
他好像感受到了我的怨恨的视线,不解的抬眼看我,眼中划过柔柔的光芒,嘴角轻轻上扬,柔和了他严肃的脸。
我的哀怨收到了原照华温柔的视线,也收了孔兰压抑着的愤恨目光。
"你真的只有十七岁?怎么就敢谈恋爱呀,还是和紫先生。"孔信七分像李幼琳的脸上闪着亮晶晶的好奇眼光,问。
"小信,别乱问。"孔奕沉着脸低声呵斥。
"没事呀。是紫追着我不放,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的接收了,省得他老是去祸害别人。"我自我调侃的说。
众人都轻笑起来,长桌上的气氛越来越轻松,更喜人的是他们没有再问昊天到底是不是紫非天的儿子了。
"清,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紫非天侧身抱着我,似委屈的声音的说,然后又轻飘飘的扔出一个炸弹:"我对清是绝对真心的。而且清一直都是我的啊,我才怕你去祸乱世人,所以呢,等清十八岁的时候,我们'再'结婚吧。"说这话的时候,"再"字低不可闻,然后他冰冷凌厉的眼神从长桌上的几个男人的身上扫过。
空气中的温度因紫非天的这句完全的独占宣言而又下降了不只一度两度。
"紫非天,你什么意思?"我斜了紫非天一眼。
紫非天不管众人的目光,在我的额心上轻轻的落下一吻,说:"我就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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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下冷凝下来,坐在我右手边的几个男人除小不点小逸之外,无一不是一脸严肃冷酷的看我和紫非天的位置,在我想破脑子想说点什么扭转这愈加诡异的空间时。
"君父,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昊天闪着湿润的墨绿眼瞳,定定的望着我,说。
"啊?不是怎么说的?"我头疼的问,觉得接下来昊天的话肯定是把我好不容易绕开的话题,又绕回原点了,果然。
不过总算把紫非天搞砸的气氛扭转了一个方向,虽然这个方向也不是我想要的。
"君父要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认识啊。"昊天说。
"清,他叫你'君父'?这是什么见鬼的称呼?"宝宝怒目而视着昊天,话却是对我说的。
洪英,你怎么就还不回来呢?
"我是君父的儿子,怎么不可以叫他君父?"昊天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宝宝,冷淡的说。
宝宝和其余人都是满脸惊愕的瞪圆着眼睛看过来,我扶额轻叹,给了昊天一个眼刀,脚下跺了紫非天一脚,说:"紫非天,管管你儿子。"
紫非天笑得邪恶,道:"不也是你的儿子吗?算起来文智尚先生也可说得上是清的干儿子。这种事情还清自己处理吧。"
"那个好天叔叔都那么大了,而且智叔叔也比哥哥大,为什么他们会是哥哥的儿子呀?"小逸软软的童音疑惑的问。
众人都�了。
"这话说来太长,我就不解悉了,反正你们知道他是紫非天的儿子就好。"我霸道的说,看到昊天难过的表情望着我时,我抽着嘴角又加了一句,"呃,也是我的儿子。"
"是像我和小清那样的干父子关系吧。"父亲帮着我说。
我感激的向父亲笑了一下,正好洪英领着十来个服务员把各人点的食物端了进来。我大吁一口气,总算是来了。
"大家先吃饭,有话待会儿再聊。"然后我又转头对洪英说:"洪英,让厨房再做几个大龙虾过来,餐后的甜点再加两客冰激凌。"
――
终于可以开饭了,短短的十来分钟,费去我多少的脑细胞啊。
不过,问题又来了。
"君父,我不会。"昊天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奇的看了看他前面摆放得整齐的银质刀叉和盘子里七成熟的黑椒小牛扒,两手不知如何开动,再抬头眼巴巴的看着我,轻声说。
我为自己的失算暗叹了一声,放下手中的刀叉,抬手招着,"来,把椅子挪过来,君父教你。"
昊天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倒是飞快的把椅子挪动了,一米半的距离缩成了半臂的距离。
紫非天放下手中的酒杯,冷冷的对昊天说:"你就不会叫洪英教你!?"
昊天收了有些撒娇的笑容,挑衅的看了紫非天一眼就看着我的手势了,说:"不要,我就要君父教我。"
"你们两个。"我将他们俩父子各瞪了一眼,说:"昊天,刀叉是从最外边的拿起。不过今天的西餐相对来说不是最正统的,所以,刀叉少了很多。我先帮你切好,你慢慢吃。以后家里再请个礼仪老师教你吧。记得吃西餐尽量不要用刀叉发出声音,喝汤也是,那样很不礼貌的。"
"嗯,谢谢君父。"昊天谢完后就拿起叉子叉起我切好的牛扒吃下,眉毛有瞬间的皱起。
"不合口味吗?要不叫洪英让厨子帮你做过别的?"我好笑的问。
昊天的额头又黑又似有汗滴流出,努力吞下后,说:"没熟,又辣。"
我乐呵呵的笑了出声,拿起餐巾轻轻的拭去昊天嘴角的酱汁,带着愧疚之后的深深宠爱,说:"君父这盘给你,不辣的,也是熟的。"然后将彼此的盘子对调。
"清,你既然说他是紫先生的儿子,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啊?也不见你为我切过牛扒。"宝宝突然说。
"敢情小智这个干儿子是吃轩辕昊天的醋了呢。"父亲一边不发一丝声音的切着盘中的鸡扒,一边揶揄的说,其实是在火上浇油。
我狂汗。瞪了父亲一眼,无力的说:"智,你会用刀叉,而昊天他完全不会用,不教他的话让他看我们吃吗?"
"你这人好生无礼,为什么总是针对我?君父对我好关你何事?要不是在这里,我定要治你的罪。"昊天冷着一张俊逸的脸,古今结合的对宝宝说。
"因为清也是我的父亲呀。"宝宝理直气壮的说。
不过我拜托,你的理直气壮快让我被大家的诡异视线给掩埋了。
54
第五十四章:温馨
一顿晚餐吃得让我感觉头发都掉去很多的感觉,我想,从此以后,我还是安安生生的,不再请人吃饭。
好像我请人吃饭或被人请吃饭很少有不发生意外状况的,这让我想起那次请欧阳灿和重羽和吃饭,后来他们与轩辕擎天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最后受伤的是我;又让我想起大皇兄轩辕梦大婚,被请去做主婚人,最后受伤的还是我;被苏向阳请去喝茶,莫明就成了他的君,最后还被他吃了好几天。
当然也有一次是非常安宁的,就是请玉玲珑入宫那次,现在想来也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酣畅感觉。
――
不过,这让我掉头发的状况还没有完结呢。
――
我趁着带昊去洗手间的时候,拉住一起进来的苏瑞的手臂走到其中一个格间,轻问:"苏瑞,那个酒呢?计划有变,先还给我。"
苏瑞把我压在格间的门板上,低头浅笑,凑近我的耳边,说:"怎么办呢?我已经送出去了。"
我耳朵倏地一热,想偏头躲开苏瑞那似触到了耳珠的温润嘴唇,只是小小的空间那有地方可躲,更何况我还被他压着的姿势。
"唔。"我软软的轻吟一声,从耳框传来的酥麻瞬间跑遍全身,身体几乎站不住。
我抬眼狠狠的瞪着近在眼前的苏瑞,压低声音说:"苏瑞,你快放开我。还有,你把酒送给谁了?要是让无辜的外人出事怎么办?"
"君父,君父,你还没好吗?"昊天轻轻的敲了敲门,问。
苏瑞也听到外面昊天叫我的声音,慢慢腾腾的放开我,笑道:"我骗你的呢。酒在我的包里藏着,等一下我会带进温泉池,就说是一边泡温泉一边喝点酒会更惬意,我想文老师和姚同学会试一下吧。"
"不行,那么多人一起泡温泉,你找死吗?"我边说边拉开卫生格间的门。
昊天看到我与苏瑞一起出来,眼神一暗,飞快的把我拉过去,紧紧的抱着腰,凛目看着苏瑞,厉声问:"你想对我君父做什么!?"
苏瑞好笑的轻耸肩,道:"我能做什么?而且我正和你君父在商量某件不可见人的好事,所以才会躲在这种地方说呢。"
"好了,昊天,苏瑞是我的老师,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而且我正在与他商量撮合智与姚景焱的事,怕被他们知道,我们才会偷偷的在这里说话的。既然昊天知道了,那就要保密,知道吗?不然君父会不高兴的。"我拍了拍环在腰侧的大手,温柔的说。
"嗯,我会保密的,君父放心。"昊天柔和的笑着说。
苏瑞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说:"小清,你怎么可以告诉外人?"
看来苏瑞是不相信昊天是我的儿子了。
"昊天不是外人。"我有些生气的说,"好了,我们出去了,不然他们还以为我们掉马桶里了呢。"
――――
相邻的两个露天温泉池用两堵围墙围了起来,就像是一个8字;这也是因为紫非天是幕后老板,才享有的特权,因为这也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是偶尔有紫天财团过来龙牙山视察这头的工作时才会启用。
女汤那边也就只有李幼琳、孔兰、丁花子,和后来李晋那两个找过来的女性朋友。
男汤这边就人多了。
下池前都会在室内的淋浴格间冲水。我刚解开两粒纽扣,就听到硬挤进一间冲水间的紫非天的邪肆低笑,低头一看,仅是半个胸膛就尽是暧|昧的痕迹,那么全身也可想而知了。
如今没了术能去消除印子,几乎每天都是一身的情|事痕迹,新的旧的,没个尽头的样子。
我的脸色瞬间黑得滴墨,脱衣服的手抖得以为自己得了羊颠疯,我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紫―非―天,你这只野兽,我要灭了你!"
紫非天一下抱紧我,上下其手,邪恶的说:"清儿,你灭了我,谁来爱你?"
"哼,大把人来爱我。唔……"
嘴巴被紫非天狠狠的咬住,在我的口腔里肆无忌惮的纠缠、翻搅……
"清儿,你永远别想找别人!因为我们是不死的!"
当我瘫软在他怀里时,他如此霸道狂佞的说。
"父皇,或许有一天我也会死去。"我淡淡的说。虽然心中怀疑自己已经是永生不死不老的人,但是,我现在还是人,就斗不过天,所以,会死才是应该的吧!?
"不会的。我怎么可以让清儿死呢?所以,我要更多的疼爱清儿。"说着还动了动他下面已经半挺的事物。
我想也不想,屈膝就往上一顶,恶毒的说:"父皇,总有一天你会精尽人亡的。"
紫非天轻巧的躲开,还夹住了我的右脚,非常无赖的笑着说:"清儿永远都不用担心那一天的到来。父皇保证,父皇和清儿的身体都会很好很好的,好到可以每天相亲相爱,直到时间的尽头。"
正因为知道紫非天说的是真的,所以,我的脸色才由可滴墨的黑脸变成了雪原的苍白颜色,再变成了赤红。
"父―皇,你满脑子就只会想那些吗?你看看,这一身的印子,叫我如何下池子?"我恶狠狠的说。
"那清儿就不要下去。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让清儿与你的干父亲,以及一群的男人泡温泉。清儿的身体只能我一个人看。"紫非天酸味冲天的说,但是话语中的冷酷与霸道是不可忽视的。
我张开嘴大大的叹了一声,揽住紫非天的脖子,把头埋在颈边,淡淡的笑着说:"父皇,你太霸道了。衣服都湿了,你拿旁边的浴衣帮我穿上。我让洪英去跟父亲他们说一声,我身体不爽利,就先回房间休息了,反正昨天都挂水了,智他们应该会明白的。然后我们回别墅的温泉池,只有我和你,总行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
紫非天得了便宜还卖乖,手上一边大吃我的豆腐一边帮我穿上洁白的浴衣。说清楚了,这个浴衣不是山庄为客人准备的,而是紫非天变出来的曾经南轩国的那种古装,一直遮到了脚趾头,但是又有现代日式浴衣的影子。很是飘逸,不像是浴衣的感觉,或者该说它是古装的家居服。看来,紫非天是早有预谋。
――――
和紫非天穿着同款的浴衣拉开门出来,走到隔壁的储物房间坐在一排储物柜旁边的洪英面前。
洪英忙站起来,递过两个小脸盆,里面还有一套清洁用品,"主上,陛下。"
我跟紫非天都没有接,看着还穿得整齐的洪英,问:"洪英,我和父皇不进去同他们一起了。你怎么还不换衣服,难道不想下去泡泡温泉吗?对了,昊天是不是进去了?"
洪英把两个小脸盆放到他身后的长凳上,说:"是的,太子殿下进去了。洪英要留下来服侍主上和陛下。"
"好吧。我们先回别墅了,你进去帮我说一下,就说我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你看着昊天一点,别让他泡太久,小心头晕。"我慢慢的交待着。
"清儿,洪英知道怎么做的,而且昊天是大人了,就算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有点陌生,但是就让他自己慢慢的适应。一个为皇的人如果这点冷静淡定都没有,那我也不会费大力气把他召过来。"紫非天把我揽在怀里,说,"我们回去吧。别老是把心思放到别的男人身上,我会吃醋的。"
"昊天是我们的儿子,什么别的男人?!而且父皇你也太不负责了,既然人是你弄过来的,虽然不知道你把昊天弄过来做什么,但是你不管难道我做他君父的也不管吗?父母担心子女是应该的吧。"我没好气的说。
"我说不过你。但是昊天是大人了是事实,清儿就不要拿小时候那套去宠他,否则会无法无天的。还有那个你的宝宝也是。"紫非天无奈的说。
"他们是我的孩子,我不宠他们谁宠他们?难道靠你吗?嗯?"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柔声反问。
紫非天抽搐了一下,无语的样子。
――
洪英静静的等在一旁,见我和紫非天不说话了,才说:"那洪英进去说了。"
"去吧,再问问他们需要什么,你就叫别人去做。你呢就去苏瑞他们住的房间,去苏瑞的包里找一瓶清酒,拿回来给我。"我说。
"是,陛下。"
――
因为我突然就觉得不应该做那种多余又危险的事了。拿我和苏向阳那样,他爱我,对我用药用强,最终因为恨不能,只能无视,到头来,他还是一场空,只因我只是心痛他,却不爱他。
现在的宝宝和姚景焱虽没有当初我与苏向阳那么复杂的关系,但是,宝宝似乎对姚景焱只是弟弟的感觉,而姚景焱的态度也很冷。虽然看好他们俩个,可是此刻我也不大肯定了。
爱情是双方的,如果借助我的外力让宝宝与姚景焱成了,那结果呢?不是两个人成仇就是一时的身体恋人。那绝不是我想看到的。
所以,计划终止。让宝宝和姚景焱自然的去发展吧。如今加了李晋这个催化剂一样的人进来,或许会让宝宝和姚景焱之间的关系会更进步也不定,根本就不要我现在多此一举。
最主要是我觉得提心吊胆的感觉真是不好受。就当自己反复无常吧。
――――
与紫非天手牵着手,闲庭散步般的朝别墅的方向走。周围很安静,因为这片都是独立出温泉山庄的区域,我能听到风吹过山林发出的声音和远处的欢声笑语。
我缩着脖子打了一个冷颤,忙往紫非天的怀里偎去,说:"父皇,抱我。"
紫非天从他的空间拿出一件紫色的披风,轻轻的为我围上,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将披风打个活结,然后微蹲下,将我一个公主抱抱起,快速的往别墅里掠去。
刚到别墅,洪英就拿着我要他找的清酒回来,我打开来喝了一口,是原装,然后我走进浴室,全部倒进马桶,消尸灭迹。
出来后,整个人都轻松很多,那种做坏事害怕被人发现的沉重感觉终于消失了。如此看来,我真不是做坏人的料,还没开始就害怕了。
"我干父亲没有说什么吧?"我问坐在客厅里沙发上看书的洪英。
洪英放下书站起来,说:"没有。陛下的干父亲说明早是否可以一起吃早餐。"
"如果我起得来才好。"我说的是大实话,等一下和紫非天一起泡温泉不可能只是泡温泉,我已经作好了随时献身给大野兽的准备。所以,明天早起的可能为零,与春游部队更是不可能一起出发。
"洪英知道了,洪英会帮陛下推掉的。"洪英平平淡淡的说。
"嗯,也好。你去接昊天回来吧,他可能不认识路。回来了就叫他休息。还有,你也是,不用守着了。"我淡淡的说。
"是,陛下。"洪英说完,转身走出客厅,轻轻的带上门。
――――
除了身上的浴衣,昨晚留下的痕迹在朦胧的灯光下立现出来,泛着靡靡之色。
我先反抬手将头发盘起,然后慢慢的抬起纤长的腿跨进温热的池子里,向那个氤氲中若隐若现的强壮身躯走去。
――
快中午时醒来,身体很软,精神却是很亢奋,昨晚的疯狂此时想起也会面红耳赤。身边的位置还有着淡淡的余温,我把头深埋进枕头里,越想越就觉得昨晚定是被紫非天那厮魅惑了。我却是忘了,我入温泉池前喝的那一口加了猛料的清酒。
头顶的被子被轻轻的掀开,紫非天磁性温柔的嗓音在颈侧轻轻传来,"清儿,起床了。吃了午餐我们回宽城。"
我干脆大力的把剩下的被子也掀了,狠狠的瞪了紫非天一眼,说:"父皇,你太可恶了。我们回去了分房睡!"
"呵呵,不可以!"紫非天捧起我的头就吻。
"唔,我还没有洗漱。"我躲。
"清儿什么时候都是甜的。"紫非天痴迷的说。
深深的早(午)安吻后,我跳下床去浴室飞快的打理好出来,一边穿起紫非天挑选的衣服,一边问:"我爸爸回龙城了吗?还有,智和苏瑞和姚景焱他们是不是跟学生部队一起回学校了?"
"你爸爸还在,他说昨天的温泉泡得很舒服,打算多留两天。那些人跟学生一起回学校了。"紫非天淡淡的说。
"那我们去和我爸爸一起吃午饭吧,好不好?"勾着他的脖子,我问。
"好,我都会陪着你的。"紫非天轻轻的把我扶到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坐下,一边说一边拿过梳子轻柔的梳着我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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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去谭家
昊天在我们三个的面前完全丢开了皇帝的威严和面子,眨着很好奇的眼睛,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车窗外的每样事物都能让他发出惊叹的声音。
"君父,这里好神奇!"昊天得出结论,又期待的看着紫非天,问:"昨天人太多,儿臣都不敢问。父皇,儿臣真的可以和君父一起上学吗?"
我从紫非天的怀里坐正身体,同样看着紫非天,说:"对哦,昊天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比我还高;现在又比我大,做高中生好奇怪的呢。"
"昊天先不去上学,在家里让洪英教着吧,清儿也可以帮忙教。到下半年再直接进大学部。"紫非天平静的说,"至于昊天的身份信息我已经派人着手去办了,回家就能看到。"
"父皇,你不会让昊天的年龄比我大吧?"我抽着嘴角问。
"呵呵,清儿也说昊天比你大,那是当然的。谁让清儿你一直睡觉啊。昊天也只是大上清儿你三岁而已。"紫非天轻松的笑道。
"为什么我做父亲比两个儿子都小呢!?"我"悲怆"的自语。也无怪会被他们吃得死死的。
"君父,就算儿臣的年龄比君父大,但是君父还是君父。"昊天笨拙的出言安慰我。
我抬手摸了摸昊天的头,温柔的说:"君父知道。君父只是想发泄一下而已。昊天,有外人的时候,你就不要叫我'君父'了,会很奇怪的,就叫我的名字,知道了吗?"
"不要!"昊天重重的拒绝。
"你看,我在有外人的时候也从不叫父皇,都是叫父皇的新名字。难道不看昨天晚餐时他们那么奇怪的样子?"
"……可是……可是,儿臣一直都想叫君父的。"
原来是多年的执念。
"私底下君父随你怎么叫,但是有外人的时候,绝对不可以!要是你不听话,我就,我就让你父皇送你回去。"这个威胁够重吧。
昊天的眼泪几乎是立即溢出眼框,不要命的那样滚落,滴在我的手上,烫到心里,嘴巴倔强的抿着,不让哭泣的声音泄露半丝。
我想也不想就像那时对待小肉团子的小怪物一样,轻轻的吻去他的眼泪,"乖,不哭,君父不好,君父不是故意的,昊天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不哭了,君父也会心疼的。君父唱歌给昊天听。"
我无力的妥协了,然后把他的头揽着自己的肩膀上,让他轻轻的靠着,哼着柔软的曲调。
"清儿,你也顾及一下我啊。"紫非天黑着脸色看着靠在我肩膀上的昊天,说。
"我有啊。"我不解的望着黑了脸色的紫非天,停下口中的曲调到,呆呆的说。
"轩辕昊天,别用眼泪迷|惑你的君父!"紫非天冷声说道,"他笨,不代表我看不出你的用心险恶。"
"儿臣哪有。"昊天从我的肩膀慢慢的坐好,靠着后座的靠背,声音冷冷清清的,眼神却是不敢直视紫非天凌厉至极的狭长凤目。
"父皇,你说谁笨,嗯?还有,有你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吗?嗯?"我一边轻柔的拭去昊天眼角的泪珠,一边狠瞪着身侧的男人,冷着声音问。
紫非天一下紧张了,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忙把靠着我的昊天推到一边,紧紧的抱住我,嵌进他的怀里,用非常温柔宠溺的声音说:"清儿,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说着我对着他紧致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狠狠的咬去,最后还是因为不忍,放开了,在他的衬衣上留下一个湿濡的口水印子。
想想也是,在这个男人面前,我如何聪明得起来,笨就笨吧,否则也不会被压制得死死的。
――――
回到宽城的家里,放下东西后我就跑到隔壁的谭家。
"少爷,你回来了。"原庆根接过我手中的山货之类的特产,皱着满面的皱纹,笑逐颜开。
"嗯。下次一起去吧。"我说。
"谢谢少爷。"
"祖光还没有回来吗?"这都六点过了,怎么还没有回家呢?
"阿光他回京城去了,说是他的爷爷突发心脏病。他没有跟少爷说吗?"原庆根回头疑惑的看着我说,见我一脸迷|茫,又说:"或许今早走的太匆忙吧,不过阿光说很快就会回来的。"
"谭一他们也跟着回京城谭家了吗?"走进客厅前,我的目光在走廊上柜台上的那束紫色玫瑰停留了几秒。
"没有。阿光让他们留下来,让谭一谭四去光年帮忙,谭三谭二去超市买菜了。我说少爷今天回来,就叫他们做顿丰盛的晚餐。应该快回来了吧。"原庆根的普通话比起刚来那阵不知要好多少倍,而且还能说简单的宽城话。
"这样啊,太好了。那我回去洗个澡再过来。到时候我们有四个人过来,庆根叫谭三多做点饭。"我说。
原庆根突然热泪盈眶的说:"少爷,你是一回来就过来看我的吗?我真是太高兴了。"
"好了好了,这有什么好感动的。我晚上要喝庆根做的蔬菜粥。"
"嗯嗯嗯。"原庆根用手背轻轻的擦拭着眼角,低头哽咽的应。
――――
从浴室出来,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想了想,还是放开毛巾,坐在床沿,拿过床头柜子上的无绳电话拨通了谭祖光的手机。
手机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是把严肃的女声:"你好,找哪位?"
我稍稍疑惑了一下,看了看电话屏幕上的数字,没错呀,怎么会是一个女的接的电话呢?
"我是轩辕清,找谭祖光。"
"啊,是轩辕清啊,我是他的姐姐谭微光,也算是你的姑姑了。阿光他现在医院陪他的爷爷,手机忘家里了。"谭微光的声音从严肃里透出了一点柔和。
"太爷爷还好吗?"既然他们谭家已经认定我是谭祖光的养子,不过确实是,所以,我从善如流的问。
那边的谭微光顿了几秒,才说:"不怎么好,可能要动手术。爷爷他的年纪大了,手术的风险又很高,现在父亲和叔叔他们正在和医生商讨最佳医治方案。"
我皱起眉头,想着自己该不该去京城。祖光嘴上说自己叛逆,但是他对他的家人还是很重视的,反过来说,是他的家人对祖光非常的疼爱,不然哪会放任他在相隔千里远的宽城自己生活,却又无时不刻的关注着他的一切。
"姑姑,�让医院先做保守治疗,我明天去学校请假,最迟两天就过去,到时叫祖光来接我。"我冷静的说。
"这样可以吗?医院的话说是尽快做手术。"谭微光迟疑的说,"而且小清你懂吗?"
我轻笑出声,说:"姑姑�就放心吧。好了,我不多聊了,刚从外地春游回来,肚子都饿瘪了,我要去吃饭了。姑姑再见。"
"那好,你去吃饭吧。阿光和父亲他们要是知道小清你要来京城,肯定会很高兴的。再见了,小清。"
――
昊天推开门走了进来,拿起我旁边的毛巾,说:"君父,儿臣帮你擦头发吧。"
"嗯,去客厅吧,一边看电视一边帮我擦头发。对了,父皇呢?昊天看到吗?"
"父皇在君父去隔壁那房子时就进书房没有出来。"
"那昊天你先去厅里,我去一下书房。"走到二楼楼梯口时,我说。
"哦。"昊天不舍的放开他手中的一缕发丝,慢腾腾的走下楼梯。
――
我在书房的门上敲了两下就推门。
坐在宽大的黑木办公桌后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严谨又悠然,让我不忍上前去打拢了。不过,他似察觉到我的视线,轻轻的抬起头来,凌厉的眼角瞬间一柔,嘴唇轻轻的扬起来,化去他满身的威严;放下手中的笔,往后倒去,靠着厚厚的背靠旋转着椅子,朝我招了招了手。
我在他的大腿上坐下,靠着他的左胸,聆听着稳健的心跳声,斜着眼睛瞟了一眼书桌上叠得高高的一沓等待着签字的文件,轻轻的问:"父皇,累不累?"
"有清儿陪着就不累。这些都是必需要我签名才可以的合约,是这几天积下来的。底下的人都看好了,只要签个名字,很快就做完的。"紫非天抬起我的下巴,在额心轻轻的印上一吻,说,"唔,清儿洗过澡了,好香。"
"嗯。父皇,我帮你吧。"我说,亮出我的帝君印。
"好。"然后把椅子挪近书桌,让我坐在他的腿上用帝君印盖章,而他用内力轻柔的烘干我还湿着的头发。
飞快的帮他签完,我扬着那盖着君印的文件给身后的男人看,后知后觉的问:"父皇,这不会有问题吧?"
"没问题。我会让洪英开会去说明的,以后但凡见到这个印盖的文件都等同我的签名,或许我也该用帝印来代替签名。那会省事很多。嗯,就那么办。清儿,谢谢你了。"说着,脖子上就被他啃了一口。
我得意的笑道:"居然还说我笨,明明是自己笨,脑袋不会转弯。要是考脑筋急转弯,父皇定是猜不到几个。"
"那清儿又能猜出几个?"紫非天抚着我的长发,笑问。
我笑容僵了一下,想起曾经和李幼琳看脑筋急转弯答题时,一个也没有猜出,倒是宝宝还说对几个。
"我一个都没有说对。"我泄气的说,然后站起身,拉起紫非天的手,不想肚子先叫了出来,脸上一热,粗声粗气的说:"文件签完了,父皇你去洗一下,我们过谭家那边吃晚饭。回来再跟父皇你商量一件事。"
"哈哈哈,清儿先过去吧。"紫非天在我的肚子上轻揉了一下,溺人的温柔目光望着我,说。
――――
第二天回学校,先是和殷致远和甄子律他们五个在课间时间交流了春游趣事,我的晕车加晕倒被他们担心了一下,但是笑得更多。
中午我让殷致远先不用帮我打饭,拿着请假条直接去到苏瑞的办公室。
苏瑞正在备课,抬头见是我,笑道:"小清,你终于知道自己的化学成绩太差了吗?难得你主动来找老师补习,老师一定会好好的教你的。"
我被他唇角的笑容笑得背脊一寒,装作若无其事的把请假条从桌子上推到他的面前,说:"我要请假。"
苏瑞看也不看请假条,眼神严厉,定定的看着我的脸,双手抱胸倒靠在背靠上,声音平淡的问:"请多久?为什么请假?还有,那瓶清酒是不是你拿回去了?"
"前面两个问题的答案请假条上有。至于那瓶清酒是我拿回去了。"
他眼睛淡淡的扫了一眼请假条,说:"好吧,我批了。我想要是不批的话,洪老大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吧。"
然后他问:"小清,你吃午餐了吗?要不一起,我也还没有吃呢。"
看着他期待的眼睛,我点头。
――
在校外跟苏瑞吃过午饭回来,我又忙跑去宝宝的篮球队。
"你来迟了。"宝宝冷着脸说,他的周围似飘散着一层淡淡的黑色的幽怨之气。
我扬着手中的苹果派,说:"我跟苏瑞出外面吃饭了。看,我特意给智带的苹果派。"
宝宝的眼睛一亮,又瞬间暗了下来,说:"明天清陪我去吃午饭。"
"不行呢,明天我要去京城。不如今天晚上,好吗?"我感觉到宝宝在跟我闹别扭,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好轻言轻语的顺着他的话了。
宝宝接过苹果派走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打开盒子时散发出来的清新苹果香,让宝宝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咬了一口,满足的表情让我心中也如裹了一团棉花。
"慢点吃,别烫着了。"掏出手帕轻拭去他嘴角的浓汁。
"清,你去京城做什么呀?"吞下一个派后,宝宝才出声问。
"祖光的爷爷病了,我去看看。"我说。
宝宝舔着手指,被我抓过来小心的擦着,不自觉的说:"怎么就和小时候一样啊。"手中带着薄茧的大手好像僵了一下,我没有注意,只是专注的擦着他的手指。
"清要去多长时间呢?"宝宝问。
"嗯,看情况。我刚才向苏瑞递了请假条,请了半个月。如果太爷爷要做完手术的话,总要几天的观察期和术后恢复期;再来就是反正都去了,那谭家那方的人也不会让我只待个三几天就回来吧。"
"那个叫清'君父'的家伙会去吗?"宝宝喷火龙一样,问。
我好笑的放开擦得干干净净的手,见他不吃了,又帮着把他膝盖上的盒子盖好放到一边,说:"可能吧。要是紫准他的话就带他去京城看看。"
"你对他很宠。"宝宝酸酸的指控。
"我也宠你。"
"可是清不带我去京城。"宝宝智力莫明退化。
看着好像在撒娇的宝宝,我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止住,说:"智,你是篮球队的教练,不可能走得开的。"
"那清就不要去那么久。而且,也不准带那个家伙去。"宝宝霸道的说。
"别老是那个家伙那个家伙的说,他有名字,叫轩辕昊天。"我在宝宝的额心一点,说。
"哼,我不喜欢他。"如此情绪外放的宝
第五十五章:去谭家
宝还真是少见,好像让我看到了小时候的宝宝,接着宝宝轻轻的把我抱住,头在我的脖子处蹭了蹭,说:"他会把清抢走的。"
我无比庆幸此时是坐在他的办公室,不然被篮球队的那群大男孩看到宝宝现在的孩子气,还不惊悚到手软脚软,球都不会打了?
56
第五十六章:一夜无眠
晚餐是陪宝宝一起吃的,这回他没有带我去奇怪的宴会上去吃饭了,而是规规矩矩的在一间汤煲得很靓的饭店吃的晚饭。
我很是欣慰,不过好像高兴得太早了。
因为是坐包间,被宝宝这个儿子占去许多莫明其妙的便宜,当我忍无可忍要生气时,宝宝就说他小时候跟他爸爸也是如此吃饭的。可是也不用一碗饭两个人一人一口这样吃吧?你也说是小时候了,怎么还拿出来说事呢?
后又想想,我的气生不起了,反而是对宝宝的心疼。当初离开宝宝的时候他才五岁多点,那么小,一直疼爱他的我突然离世肯定会给他留下阴影的;如今他大了,但是有时候我似能感觉自己能触摸到宝宝内心的那个小小的孤独的宝宝。我既能然当他是儿子(宝宝不知道他是我真正的儿子),那么宝宝在我的身上寻找他爸爸的影子,让我与他重温他小时候与他爸爸我相处的方式是无可厚非的。
我凭什么拒绝?我已经让他二十年没有父爱,现在好不容易让他接受我,我凭什么拒绝?
只是你一口我一口的方式喂饭嘛,小时候做得多了去了,难不倒我的。
只是宝宝呀,可不可以省略每喂一口饭就亲一口的步骤啊?
温馨的晚餐时间终于挨过去了,送我回家的路上,被强迫应下许多不平等的口头条约。然后他把车子停在离家千米远的地方,在我奇怪着正要问为什么把车停这么远时,却被他猛然吻住,这可不是吃饭时候的亲亲啊,而是结结实实的勾舌吻。
"智,你不可以这样吻我。"在宝宝放开后,我软在座椅上,眯着眼睛,厉声说,不过声音低哑柔软而显得没有半点气势。
"为什么?小时候我也这样吻我爸爸。"宝宝眉毛轻挑一下,装聋作哑的说。
"那是小时候,你还不懂事。可是现在你是大人,是个可以成家的男人了,要是被外人看到,会被误会的。"我努力的劝道,"而且,这种吻是只会出现在恋人或夫妻之间。如果你真拿我当爸爸,那就更不应该了。"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如此跟我的爸爸这样相处的。别人要误会就误会。"宝宝把我固定在座椅上,霸王的说。
唉,我心中长叹,怎么两个儿子都那么难搞定?我不就是在他们幼童时期迫不得已的离开,没有陪着他们一起成长,怎么就欠下如此重的亲情债呢?而且长大后的他们明显的知道我不会拒绝他们,更是得寸进尺。
我真想剖开宝宝的脑袋看看,那里面是不是有一半是石头,为何如此的不听话呢?
"好了,我知道了。你放开我,压痛我的肩膀了。"我陷在座椅中,皱着眉毛说。
我觉得自幻晶中醒来后,"你放开我"这句话出现的机率已经大大的超出我的想像,好像绕在身边的几个男人都可随便的压制住我。
让我超级郁闷的不是我随便被他们压制住,而是明明有力量震开他们却不能。
"那我们再相处一下。"
说着,宝宝的唇又覆了上来。
――――
已经农历四月了,以我畏寒的体质出冷汗实在不是好兆头。我一身的粘湿走下车,抱着手臂搓了搓,摇头感叹,大了的宝宝更是任性霸道,还狡猾狡猾的,以后可怎么办呢?又加上昊天那只大了也可随时化成小泪包让我心疼的小怪物。
头疼啊头疼啊!
紫非天,你为什么要把昊天弄过来呀?!嫌我太清闲了吗?!
――
扶着额头慢腾腾的走进院子,那盏走廊下方的橘黄色壁灯散发出温暖的光芒,而从旁边窗户透出的光也是那么的温柔,还有一丝音乐缓缓的从门缝里流泄出来。
我的手刚握上门把手,门从里面打开了,昊天的脸背着厅里的灯光出现在我的眼里。
"君父,你回来了。"然后皱起鼻子,说:"君父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呵呵,在外面总是极易染上别人的气味的。"我嘴角抽了一下,总觉得昊天看着我的样子很奇怪。忙避开他盯在我嘴巴上的视线,除下外套,紧跟着昊天身后的洪英接过,我问:"你们吃过饭了吗?昊天是不是在学东西啊?洪英,你去楼上放水,我要沐浴。"
"是的,陛下,请您稍等一下。"说完就拿着外套往楼上去了。
而昊天还跟在我的身后,摘了我的帽子,抓起一缕头发轻轻的玩着,说:"嗯,早就用过膳了。父皇出去了。"
"我知道,父皇打电话跟我说了。如果我不是答应智陪他吃晚饭,我就陪着父皇去参加那个什么电影试映典礼了。"我说。往厨房走去。
"那个好玩吗?"昊天问。紧跟在我身后。
"我没有去过,哪知道呢。要是昊天想去,下次有机会让父皇带你去。不过昊天得加油学习了。"我轻笑道。倒了一杯温热的清水喝下,然后往厅里走。
"那君父也一起去,好吗?"昊天问。跟着他手中头发的主人我一起出来。
"嗯。"我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下,亦步亦趋跟着我的昊天当然也是在我的身旁坐下了。
然后我打开电视,转到新闻频道看着;昊天安静的靠着我的肩膀,眼角的余光中,昊天时而看着电视,时而看着他手指上缠着的发丝,又时而转头看着我。
"昊天,晚上跟君父睡,好吗?我想问问一些事情。"我看着电视上的画面,淡淡的说。
"好。"昊天的声音很是兴奋的感觉。真像个孩子。
――
"陛下,洪英放好水了。"洪英很快下楼来,走到安静坐在沙发上的我和昊天的面前,说。
"嗯,谢谢。"我站起来,走了两步,头皮一痛,回头看到发尾还被昊天抓在手里,弯下腰去,在看着电视发呆的昊天的脸上轻拍了两下,说:"昊天,松开君父的头发。"
"君父快点沐浴,出来教儿臣学习现代的知识。"昊天慢动作的松了手中缠着的头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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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只因胸口总是钝钝的痛着,也淡淡的感叹着,还有一点点的欣慰。
那个遥远时空的一切,从昊天的嘴中细细道来,从我离开之后,历经一百多永年……如一副静默的画卷,如此的鲜活;又如一本散发着墨香的史书,如此的生动……
窗外的白天在黑夜中挣扎,隐隐的露出了灰色;未关实的窗子,小鸟的声音在窗外的树桠间跳跃;一丝带着黑夜的清冷微风,夹着大地苏醒的芬芳味从窗帘后开着的窗缝里钻了进来……
"君父,你还会回去吗?回我们自己的家,自己的皇宫。那里少了君父,好冰冷。"昊天紧紧的抱着我,幽幽的说。
室内很暗,但是看得很清楚。我平躺着,转头往窗外望去,被帘子遮挡,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深紫的窗帘在微微的晃动,那是风在躲迷藏。
"昊天,这里才是我的家。"
昊天抱着我的手臂一紧,说:"君父是说父皇在哪,哪里就是家吗?"
"嗯。"我淡淡的应,嘴角在黑暗中勾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我们都好想君父,很想很想。"昊天闷闷的声音说。
"我知道,我也想你们。只是昊天你比较幸运,可以来到这个世界。如果哪天昊天想回清国,我一定会让父皇送你回去。"
"不,不要,君父,儿臣不要回去。那里没有君父,儿臣再也不要回去。儿臣很感激父皇把儿臣召过来,不然就不会见到儿臣很想很想的君父。清国没有儿臣也没关系,皇兄他们做得非常出色。儿臣没有皇子,早就留下诏书给皇兄他们,要是儿臣出了意外,他们就用抽签决定由谁登基。"
我慢慢的转身,与昊天面对面的躺着,轻轻的拍着他的手臂,说:"真是奇怪,以前我在宫里的时候,他们不是很喜欢那把黄金座椅的吗?怎么我走了反而都把它当洪水猛兽了?居然要抽签来决定皇帝,太儿戏了吧,朝堂上的人都不说吗?"
"君父,这还不都是你的功劳啊。"昊天骄傲的笑着说。
"是吗?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好了,昊天,我问你哦,你有什么术能?"我不想纠结那谁坐皇位的问题,忙转了话题,问。
"水和雷。不过好像来了这里就使不出来。"昊天垮着脸说。
"或许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在作怪吧。我的也是,洪英也是,至于父皇,同样是。不过,我听父皇说他的力量是自行封印的。"我浅浅的皱着眉,说,脑中却是想着紫非天话中的漏洞,在哪里呢?
――――
因为一夜说话,所以六点钟就爬起床了,再回到紫非天的怀里补了一觉,这才慢悠悠起床。
吃过早饭,我一边让洪英收拾去京城要穿的衣物和个人用品,一边打电话跟谭祖光说话。
手机一挂,昊天的脸就愤愤的出现在眼前,问:"君父,儿臣也要去。"
"父皇都不去,你去做什么?好好跟着父皇去紫天财团学习,我半个月后就回来了。"我冷静的说,不去看昊天湿润的眼睛,就怕心一软,到时是个大麻烦,我找谁哭去?
"君父,君父,你跟父皇说,我们三个一起去。"
昊天闪着亮晶晶的眼睛期待的看着我,眼泪在他的眼框里轻晃欲坠。我好像看到他身后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讨好的摇晃着。
"不行。"我严肃着脸拒绝,转头对着坐在一边沙发上优雅喝茶的紫非天喝道:"紫非天,把你的儿子领走。"
紫非天笑。对昊天说:"昊天,怎么说你也是一个皇帝,怎么能做出如此无赖的小孩举动?"
"儿臣是跟父皇学的。"昊天眼中飞快的逝过一丝邪恶的光芒,而对紫非天的那抹畏惧之色,则是被他小心的隐藏了起来。
紫非天的脸抽搐了一下,转头深深的看着我,唇角邪邪的勾起,说:"清儿,管管你的儿子,哪有这样子说自己父亲的。"
我身形一歪,倒地上了。
"清儿,怎么啦?昨天晚上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呀。"紫非天邪肆的笑道,俯身把我拉起来坐到他的腿上,在腰上轻轻的揉着。
我无力的用额头抵着他的额,说:"父皇,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说完,轻轻的在我的嘴角啄了一口。
我起身站到昊天的面前,抬头看着昊天俊逸的脸上露着萎靡的表情,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脸颊,说:"乖,要听父皇的话。回来了君父带你去购物中心买衣服。"
"嗯。君父也要想我。"昊天悄悄的瞟了坐旁边的紫非天一眼,嗡声嗡气的说。
"嗯,当然会想。"
――――
洪英没有跟来,因为他也要留下来教昊天一切现代的知识。
倒是司机谭二恭敬而沉默的坐在我的旁边机位。
我没有让紫非天为我准备私人飞机,只是坐头等舱。
头等舱里就我和谭二,我摘下耳塞,把宽檐的棒球帽下拉一点,又推了推鼻梁上遮了半张脸的浅色墨镜,准备下机。
其实我也不想搞得自己像个大明星一样,只因这是昊天要求的,然后紫非天也非常同意,还夸了昊天的现代常识学得快。我怒,如此是说我没有常识吗?!
却在这时听到飞机上的广播响起:"各位乘客,非常的抱歉,因为浓雾,飞机不能准点降落,将要在上空盘桓几分钟,请各位乘客不用慌张;系好安全带,不要随意走动。"
三遍广播刚播完,又响起来了:"请问乘客里面有谁是医生吗?现有一个病人,如果有,请来客舱三号通道的第四排,谢谢。"
广播连续响着,看来还没有医生过去,或者应该说这架飞机上的乘客都没有医生的职业。
我用食指轻轻的在扶手上敲了敲,对谭二说:"谭二,去看看。"
"是。"谭二利索的起身往外走。
一分钟后,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空姐走了进来。
"少爷,有个女乘客晕过去了。"谭二说。
空姐先是点了点头,眼中的疑惑一闪而逝,她不相信我是医生吧。她甜美的笑着,恭敬的说:"您好,我是这班航班上空姐的领班。这位先生,请问您可以过去帮忙看一下吗?"
我扶了扶墨镜,掀了腿上盖着的薄毯子,说:"嗯,�带路。"
――
乘客们的神色没有什么慌张,都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看到我被领到三通道第四排位置时,许多人都是好奇的回过头来看,或者是微微的站起一点,趴在前座的靠背上看着。
晕过去的女乘客被她的丈夫半抱着,跟刚才空姐的眼神一样,也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我没有取下墨镜,微笑着温和的问:"可以把她的左手伸出来吗?我先替她把脉。"
男人没有动,仰头看向领我过来的空姐。周围的乘客和几个端水拿药的空姐都是好奇的眼神看着。
谭二忍不住了,厉声说:"我家少爷帮你的妻子看病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居然还怀疑少爷!要是你不想你的妻子出事,就相信我家少爷。"
谭二是个相貌普通的三十岁男
第五十六章:一夜无眠
人,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剃着个平头,强悍的力量隐藏在他略微劲瘦的身躯里;眼神平静温和;但是如果这样就当他是个普通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所以,当谭二露出一丝半点的军人冷冽漠然的气势时,男人眼神一颤,乖乖的把他妻子的左手伸出来。
我除下手上的白手套搭上她的脉探了探,然后站起来,一边戴回手套,一边说:"她没什么事,或许是听到飞机不能正点降落,怕坠机而吓晕的。掐她人中就会醒过来。"
周围因听到我的话的乘客和空姐都掩唇窃笑起来,男人怒目瞪着我,愤恨的说:"你胡说!我老婆最大胆了,怎么可能会因为浓雾延迟降落而晕倒呢?"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的妻子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心情起浮大而一时晕厥而已。"我慢腾腾的说。谁让你不相信我,我就要让你出点小丑。
"啊?你是说我老婆怀孕了?我居然不知道呃。"男人又惊又喜的说。
"我想你妻子也还不知道,下机后你们最好尽快去医院,她好像有点先兆性流产的迹象。如果可能现在就要让她平躺,也要把她唤醒,告诉她情况。"我严肃的说。
"呵呵,我要做爸爸了。"男人高兴的在他妻子的额头亲了亲,傻笑着低语。
我看了男人一眼,转身,"谭二,我们回座位去。"
才走出几步,男人带着喜悦我声音在背后说:"谢谢你,我为我不相信你而道歉,你的医术是中医吗?太神奇了,只是探个脉就知道我老婆怀孕三个月。那个医生,你可以把我老婆掐醒吗?我不知道人中在哪里。"
周围传出善意的笑声,有人告诉男人人中的位置是嘴唇与鼻子的中间那处凹槽那里。
我走回去把男人的妻子弄醒过来,她为自己莫明晕倒而脸红,听到自己有孕时眼中的喜悦不能形容,淡淡的母性光辉从她的脸上不知不觉的透出来,她轻柔的覆上自己的小腹,如此的柔和安祥。
57
第五十七章:京城谭家
浓雾渐渐地散去,在京城上空盘旋了半个小时之久的飞机终于在油耗尽前可以降落了。
谭二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旅行袋跟在我的后面,长长的通道里面,回荡着前面先下机的乘客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外面有很多接机的人,老远我就看见谭祖光和几个"全副武装"的军人在最前面泰然自若的站着,他们的周围空出一了一大片的地方,对于其他的接机者的好奇目光和窃窃私语没有半点的感觉。
"小清。"谭祖光看见我了,叫了一声后,沿着栏杆疾步走过来。
我抬手挥了两下,隔着栏杆对谭祖光轻笑着说:"祖光,等得不耐烦了吧。"然后视线转到跟在他身后的四个穿着四种制服的年青男子,"他们是?"
"他们是我的堂弟。"谭祖光说。
隔着栏杆一边说话一边朝出口走去。
刚一出出口,谭祖光就紧紧的抱住了,"我好想你。想不到小清会来京城,父亲他们都很高兴。"
我拍了拍他的宽背,说:"好了,放开我了。不就是几天没有见嘛,说得好像很久似的。"
"阿光,你不介绍一下你的儿子给我们认识吗?亏我们还特地从各自的单位请假回家来陪你接机呢。"一道略带轻佻的声音响起。
谭祖光的手臂轻轻的揽着我的肩膀,说:"堂光,你都在部队待了好几年了,怎么还是这个调子,要是被叔叔看到,少不得一顿教训了。"
"我这是阳光,早知部队那么不好玩,我也该学阿光一样。"
"呵呵,你们好。我叫轩辕清,很高兴认识你们。"我边说边脱下手套伸出手去。
"哇,好柔软的手啊。我叫谭堂光。"谭堂光的身上穿着军装,咧嘴而笑的脸上却是没有半点军人的气质,握着我的手猛"调戏","真舍不得放开,光是手就那么美了,那要是摘了眼镜得多美啊!"说着就要动手来摘我的帽子。
我轻飘飘的退开,敛了嘴角的淡笑,冷声道:"要是你不想你以后都没了左手,那你可以继续,还有,你真的是军人吗?"
谭堂光一顿,脸上突然迸发出非常兴奋的神色,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不管周围是人来人往的接机大厅,挥拳袭了过来。
我足尖轻点,身形飘然滑开,冷若冰霜的对谭二下命令:"谭二,找机会把他的左手打到骨折就好,到时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他续上。"
"是。"谭二没有半点停顿,他身侧的包刚一落地,他已经与谭堂光交上手了。
"祖光,他怎么没有半点军人的严肃?怎么可以不顾场合就动手?这种我行我素的人怎么当上军人呀?还'轻薄'我。"我站在谭祖光的身旁,撇着嘴巴不满的说。
"不如让他两只手都试试骨折的滋味吧。"谭祖光摩挲着下巴,温和的眼睛一冷,冷酷无情闪过,毫无起浮的声调说。
"无所谓,反正一只手是接,两只手同样是接。"我平淡的说。
本来站在我和谭祖光两步距离内的三个男人眨眼间就离了两米远。
――
机场保安迅速过来维持治安,一个机场发言人模样的女人满脸温婉的笑容,先是走到五个看热闹的我们面前,与谭祖光他们好像是认识的,客套中藏着讨好和紧张,与谭祖光寒暄了一下,然后又说了几句话后,拿着无绳话筒对着越聚越多的围观者说:"各位旅客不必慌张,这是保安应急演习。请不要靠得太近,请不要自行拍摄,谢谢合作!"
我倒是看不出来围观者是慌张,他们看戏的成份居多。
"小清,对不起。"谭祖光看着前面空出来的场地上快速对招的两个人,黑着脸,说。
"没事。那个谭堂光表面看着轻浮,但是从他的眼睛中就能看出他是个好战中的暴力份子。我才不想和他硬碰硬呢。对了,祖光,你不把你的另外三个堂弟介绍一下吗?"我淡淡的笑着说。
"还真被小清说中了。叔叔以为放部队管教会让堂光收敛一点,谁知却是变本加厉,不过他带领的那一班的士兵都是出了名的能打,也让叔叔和那管区辅导员头疼着。"谭祖光说,"这三个与堂光一比,就有点闷葫芦了。谭幸光,陆军上尉;谭实光,空军少校;谭战光,机动特警队队长。"
"你好,欢迎你来谭家。"三个男人同声说了一句就不再开口,严肃着表情看着场上过招的人。
"很高兴认识你们。"我点点头,然后提起谭二放下的包,说:"祖光,我们走吧,飞机上的食物真是难吃,我一点都没有吃,肚子想吃点热粥。"
谭祖光微愣,接着嘴角轻轻的勾起,点头,低腰接过我手上的包,一手揽着我的肩膀,说:"嗯,我们回去吧。"转头看向另三个明显懵愣着表情的男人,"你们是留下来看着还是一起走?"
"阿光,不管他们了?"谭幸光问。
"小清饿了。"谭祖光头也不回,淡淡的说。
――
围观的人群在几个男人冷酷凌厉的气势中,加上机场保安的开路,自动的让出一条通道。
刚从人群中出来,就有一个满面惊慌的男人突然跑上前来拦住了我们,想过来握我的手,却是被谭祖光和另三个男人挡住了。
他好像搞清楚状况了,退了两步站好,双目含泪的说:"医生,真是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救救我老婆呀,她突然出血,救护车还没有来,怎么办?医生?"
我走到前面,说:"她在哪里?"
男人飞快的抓起我的手就跑。
――
他的老婆被两个好心的女人看护着,歪着身子坐在靠近大门的休息凳子上,她下面的裤子能看到一块巴掌大的暗黑血迹,脸上是慌乱害怕的表情。
我忙蹲下,拿过她覆在小腹上的左手搭脉。
"祖光,幸光,你们去把车开过来,要快点送她去医院。"
"好。你们两个陪在这里。"谭祖光对实光和战光说完后就同幸光去开车了。
我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清补丹喂到女人的嘴里,"水拿来。"男人忙递过半支水。
我回头瞪了男人一眼,怒道:"都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你们还在这里,我不是交待尽快送她去医院的吗?看我人小说话没分量吗?说,她怎么就突然出血了?!"
男人瑟缩了一下,说:"医生,我都听你的话呢,只是老婆出站就说要去上厕所,我陪她上完厕所出来的时候,突然就说安检出站口那里在保安实战演习,非常的精彩,很多人围上去看,然后老婆就被一个跑去看热闹的人不小心撞倒了,当时说没事,哪知那个人道完歉前脚刚走,接着我们俩个才想起已经三个月了;然后老婆就觉得肚子痛了起来……"
我抽搐着眉毛,哭笑不得,原来他们出事与我必然的关系,可是他们夫妻也太迷糊了吧?
"你们俩个可以再迷糊一点,那样的话小孩子也不用还没有出世就被自己的父母忘光了。"
"医生,你意思是我们的孩子没事?!"男人激动的双手握住我的手,问。
"嗯,我给她吃了止血的药,还是要去医院观察。怎么说怀孕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期。要是你放心我的医术的话,我可以开张保胎的药方给你。"既然是我间接让她受到伤害,那我就努力的去作出一点补偿吧。
"嗯嗯嗯,我相信我相信,医生,真的很谢谢你。"男人抬袖抹了一把眼角,说。
"老公?"女人轻轻的唤着男人,被汗水汗湿的额头贴着凌乱的发丝。
男人小心翼翼的扶着女人的身体,柔声的说:"老婆,没事了,医生说只要去医院观察一下就好了。"
女人抬头看着我勉强的扯出一丝感激的笑容,说:"谢谢你,医生。请问您尊姓大名,我们没有礼物送您,但至少要知道救了我们的人是什么名字。"
"你们没有必要知道。"我捏着鬓角的镜框扶了扶,淡然的说。
看着从自动门走来的谭祖光和谭幸光,指着谭幸光对夫妻俩说:"他会送你们去医院。"掏出纸笑龙飞凤舞的写下一张保胎药方递到男人的面前,"煎服,三日一次,上面都写清明了。"
男人和女人被我突然的冷漠震得一下懵了,呆若木鸡的望着我,不解。
男人慢慢回神,眼中闪过一抹难堪和惶恐,客套的扯了扯嘴角,说:"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如果医生不想告诉我们名字也没有关系,是我们太突兀了。"
我淡淡的看了他们夫妻俩一眼,转身走到谭幸光的面前,说:"你们三个负责把他们送去医院,知道吗?"
三个男人不说话,冷着脸看着我。
"凭什么我们三个都要听你的话呀?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不是吗?"最后,谭战光这个机动警察队的队长开口说话了,冰冷的眼睛里闪着兴味的光芒。
"我现在肚子很饿,别惹火我,嗯?"我温柔的在谭战光严肃的脸上抚|摸了一下,用滴得出水的声音轻柔的说,后面那个"嗯"还拖长成一个诡异的长调,似问更是威胁。
"小清,你怎么一来就'欺负'我的四个堂弟啊?"谭祖光轻轻的揽着我的肩膀,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似被我的话吓住,而身姿更是笔挺、脸色也一瞬赤红的三个男人。
"嗯?有吗?我这不是在让他们做好事吗?"我勾着唇角轻笑,说。
三个男人瞪了谭祖光和我一眼,谭实光横着眉毛说:"我们不跟小孩子记较。"然后红着脸僵硬的转身,示意男人抱起女人跟上他们。
――――
谭家坐落在京城西边的军政区,占了军政区的十分之一;威武的大门两侧站着端枪的两个卫兵,一道厚重的大门隔绝了普通人对其的好奇与查探。
谭祖光的车刚一驶近,两个卫兵就立正敬礼,而大门也缓缓的打开。
扑面而来的萧杀凛冽又浩然的气势从缓慢打开的门里汹涌出来,如若是平头百姓,定会被它惊吓到腿软。一条平整干净的车道直通向未知的森严,道旁是修整得整齐的常青植物,和被植物带围起来的花卉,给严谨肃穆的军人世家添出一点柔美。
谭祖光一边将车速放慢,一边慢慢的介绍着这大得不像样的谭宅。后面响来催促的喇叭声,我趴在车窗上从倒视镜里看到是谭幸光他们。
"他们怎么那么快?不会是半路把那对夫妻放下吧?"我转头奇怪的问谭祖光。
"战光平常是业余的赛车手。"谭祖光倒是半点没有加速或靠边停车让路的意思,温和的笑着说。
"难怪。"
――
一个在园子里举着园艺剪刀的半老头黑着脸走了过来,在慢腾腾跟在我们车后面的车前拦住了,说:"战光少爷,请不要在院子里按喇叭。"
"福伯,是阿光他慢腾腾的不走。"
"房子内禁止飙车。"叫福伯的人很幽默的说。
然后又走到我们的车辆前,可见谭祖光将车开得多慢。
谭祖光轻轻的踩下刹车,完全停住,以免碰到拦在前面的半老头。
福伯不动声|色的看着我,被皱纹挤成小小的小眼睛里闪着锐利的精光,下拉的嘴角微微的上扬了一丁点儿,说:"这位就是祖光少爷的养子轩辕清吧,比想像中来得有气势,不错不错。"
"是的,福伯。"谭祖光熄了火走下车,对福伯也是恭恭敬敬的,可见这个半老头在这个谭宅地位不低。
然后谭祖光回头对我说:"小清,下车来吧,很快就到了。这车等一下卫兵会开回车库去的。"
"你背我。"
――
"阿光,你怎么真的听他的话背他啊!?"谭幸光吃惊的问,看着趴在谭祖光背上的我,眼神闪了闪,不知是什么情绪。
"都是我车开得太慢,还在园子里跟小清说很多的话,小清肯定是饿得没力气了。"谭祖光说。
"祖光,那你还不快点走。"我抱着他脖子的手紧了一下,淡淡的说。
"遵命,女王陛下。"谭祖光温柔的笑道,脚步加快的向前走。
"我要把那个阿九炒掉!"我咬牙切齿的说。
然后,我们听到福伯用都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祖光少爷这是背儿子还是背媳妇啊?"
三个走在身旁的男人立刻忍不住低笑出声,而谭祖光背着我走路的脚步没有丝毫的乱,甚至都没有顿一下。
我冷静的说:"我已经有媳妇了,在宽城呢。哪天你们来宽城,我让他招呼你们。"
气氛轻松,一把让我耳熟的女声出现了,"是祖光把小清接回来了吗?"接着一个穿着深绿色军装、戴着军帽的短发女人由不远处的回廊拐角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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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喜爱
连喝下整碗粥,我无声的打了一个饱嗝,放下碗,看着围坐在旁边俱是满眼惊艳看着我的穿着各种军装制服的严肃脸孔,接过谭祖光递过来的温热毛巾,优雅的擦了擦嘴,朝谭祖光笑了笑,耳朵却听到旁边一众人当中的抽气声。
"你们要看我看到什么时候?"我极力忍嘴角的抽搐,淡淡的从他们身上扫过去,温和的问。
"真是好美的头发呀!如此的长,妖娆而媚惑,神秘而高贵。"谭微光闪着星星眼感叹的说。几个女性军人齐点头。
"嗯,怎么会有长得像仙人一样的人呢?"祖光妈妈王家嘉说。几个女性军人又是齐点头。
"你是真人吧!?"谭战光不确定的语气问。
我淡淡的斜了他一眼,反问:"难道我像死人?"
"战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小清。"其余人一齐瞪着谭战光,谭战光的父亲谭卫旗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谭战光额角滴着巨汗,忙解释着说,"我是说小清很美。"
"谢谢你的赞美,你不说我也知道。"我难得自恋的说。
谭家人严肃的脸抽了几抽,无语了。
――
谭祖光的爷爷谭凯军有五个儿子,然后五个儿子成家后各生一个儿子,其中就只有谭祖光有一个姐姐谭微光;目前也就谭微光结婚了,丈夫常璩右是国防委员会的议员,不过他们还没有小孩;其余五个男小辈都还是光棍一个;但是谭祖光领养了我。如此一来,我就成了谭家最小的一个。
谭家人数不算多,但是在京城在军政界却是响当当,能够呼风唤雨的军人世家,只因谭家人所在的部队或事业单位里都是能够说得上话的要职,能不让人崇敬吗?
――
此刻,除了医院的太爷爷谭凯军之外,谭家人都出现了。对于我让谭二打折谭堂光手臂的事没有半点说我,反倒是谭堂光不但手臂折了还被众人训了一顿,让我很是不解。不过,我把它隐在心里,等人少的时候再去问祖光。
"我想睡一下再去医院里看太爷爷,好吗?"我掩着唇打了一个哈欠,眼睫耷着,说。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啊,就早上那点点的时间哪够了?本以为在飞机上能够小寐一下的,但是就是睡不着。
"那小清去睡吧。阿光,你带小清去楼上的房间,佣人都收拾干净了。"祖光妈妈说。
我站起来,朝众人轻点一下头,祖光牵着我的手往楼上走,才走几步,身子一轻,被他抱起来了。蹭了蹭他的胸膛,熏衣草的淡香,温润安宁,我安心的闭上眼睛,背上各种复杂的视线完全忽略了。
――――
醒来后脑子很迷糊,拥着半人高的毛茸玩偶熊坐在床上,看着毛茸玩偶占了半间,散发着纯真可爱气息的房间,半天反应不过来。我感觉睡了很久的样子,因为身体是如此告诉我的。窗外已经亮了,听到远处传来士兵操练的口号声,整齐、有力、响亮。
房间门被轻轻的扭开,我呆呆的转过头,看着。
谭堂光的头慢慢的探了进来,接着他那吊在脖子上打着石膏的左手惨白的出现了。
谭堂光微微的愣了一下,没有再偷偷摸摸了,站直身体大方的走了进来,右手反手把门关上。
"这里是哪里?"我软着初醒的声音,问,抬起手背擦了擦眼睛,疑惑的看着坐在床沿凑近看着我的谭堂光。
"你在谭宅。"谭堂光的声音很轻,然后他问:"你是谁?"
我孩子气的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说:"我是轩辕清啊。"然后歪着头望着近到能闻到他呼吸的谭堂光,"我认识你,你昨天调戏我。"
"呵呵,因为我喜欢你呀。"谭堂光恶劣的笑着说。
"如果你不想另一只手也真的断去,最好放开我腰上作怪的手。"虽然隔着一层睡衣,但是还是让我很不自在,我寒着声音说,眼神要是能杀人,那么这个坐在床沿大胆调戏的我的男人早就灰飞烟灭了。
"我什么都没做,你就让我们谭家的卫兵折断我的左手,我不是应该从小清这里收回点利息吗?"谭堂光慢腾腾的收回右手,轻佻的笑着说,"而且,我是在叫小清起床呢。不过真是幸运,看到了小清抱着小熊迷糊可爱的样子,真想让人咬一口啊。"
我黑着脸无视了他的后一句话,说:"那我让你的左手两周之内完好,总成了吧。"我不去看谭堂光眼中是什么情绪,只是放开怀里的小熊,利落的掀被起床,拿了床头不知谁帮着准备的,却不是我自带的衣服往相连的浴室走去。
镜中的少年上身是深绿色的呢子外套,里面是带着卡通图案的V领薄羊绒毛衣,最里面的浅绿色衬衣翻出笔挺的衣领;下面是黑色的休闲裤,和软羊皮小靴子。还有一顶跟薄羊绒毛衣同款图案的帽子,不过,我留到出门前戴好就行。
穿戴好出来,谭堂光还是一脸吃惊的坐在床沿,看我出来,眼中微光闪过,问:"真的可以十来天就完好?你不骗我?"
"嗯,要是有意外的话你要跟我去宽城。"我说。因为在宽城为他动用医术能,那个时候也有紫非天在。
"你还要回去?"
"当然,我的家在宽城好不好,不回去还住这里吗?"
"可是小清也是我们谭家的人啊……到时怎么舍得放你走。"
"嘀咕什么。起来带我去吃早餐。"我踢了踢低头嘀咕的谭堂光,说。
――
走下楼梯,走进餐厅,谭家人居然都穿好了上班的制服坐在了餐桌前。
"大家早。抱歉,起床迟了。"我微笑着向众人点头,在福伯拉开的椅子上坐下,转头对福伯轻声道了一声谢。
"没事,时间刚好呢。小清,你昨晚睡得好吗?看你睡得很熟的样子,就没有叫你起来吃晚饭。"祖光妈妈说。
"嗯,很好。"我说。只是还是紫非天的怀里最舒服。
看着佣人端上来的丰盛早餐,众人都不说话了,沉默的吃着早餐。
我喝了大半碗粥就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除了谭祖光,其余人都是惊讶的望着我,祖光爸爸更是皱了皱他的一字浓眉,严肃的问:"小清,是不是不合胃口?我让佣人再去做。"
"不是的,爷爷,我平常也是这样的,不信你问祖光。"
谭祖光接收到我的视线,说:"爸爸,放心的,小清今天算是吃得很多了,还吃了两个小笼包子,平常都是阿华父亲煮一点蔬菜粥就够了。"
"太瘦了,应该多吃一点。"祖光大叔叔谭卫国说。
"那小清喜欢吃什么,让厨子去做。"谭微光问。
"小清比较喜欢清淡的食物,不喜欢吃肉。"谭祖光说。
"不用特别为我做,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难得来北方,如果吃宽城一样的食物多亏呀。"我笑道。
――――
我以为上班的一群谭家人居然都不是去上班,而是穿着正式的制服来三军医院看谭家的大将军谭凯军。昨天接机除谭祖光不是军人外,其他四个人也都穿着制服。难道谭家人都是制服控?连平常时间都穿着正式的制服,不难受吗?
到了住院部的高干病房区,护士站值班的几个护士紧张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拦在我们一行人面前,其中的护士长说:"你们太多人了,会吵到病人的。"
护士长看着军装笔挺,脸色严肃的众人,声音越来越小,问:"你们是看谭将军的吗?医生正在病房查房。你们小声一点。"
"是吗?正好。"我面无表情的说,"他们都没有说话,�叫他们怎么小声。好了,我们自己过去。"
――
病房里有四个医生围着谭凯军的病床旁边问话。不过,半躺在床上的老人冷着一张深刻的脸,声音也是严肃平板的,医生问一句,他就回两个字,或者从鼻腔里冷哼一声当回答。
"你们来了。"谭凯军威严的说,脸上有些微倦容,精锐的眼睛淡淡的扫过陆续进门的我们,平静而深沉的投在了我的身上。然后他朝四个医生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
"等一下。"我轻轻的唤住转身外走的四个医生,见他们都停下脚步后,我走到谭凯军的床前,微笑着叫了一声:"太爷爷,我是轩辕清。你的气色看上去不错。"
谭凯军满眼深沉锐利的打量着我,嘴唇抿成一个孤戾的弧线。房间里一下静谧得如同到了一个杀气腾腾、硝烟弥漫的战场。
无声的对视中,我好像从谭凯军的眼中看到他一生的跌宕起浮,无怪乎他的气势是如此的凛然与浩然;狠利与残忍;冷酷与无情……这是战争造就而成的一个将军,是踩着敌人的血液,攀过死亡与饥荒之线走回人世的铁血将军。
他的功勋足够让房间里乃至所有的人都景仰崇拜。
――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震裂冷凝的空气。
我笑了笑,说:"太爷爷,我接个电话。"然后向众人轻点一下头,步出病房。
――
"君父,君父,我想你。"昊天的声音兴奋的传了过来,"君父,我会自己打电话了。"
"嗯,昊天很厉害。"我靠着墙壁,柔和的笑着,说:"昊天是跟着紫一起去财团学习还是在家里让洪英教着呢?"
"在财团里跟着洪英一起学习。君父,那些人真是好奇怪,背后说我的坏话,说我是走后门进去的,还偷偷的议论我是洪英的人,气死我了。不过在父皇开会时说我是他儿子时,那些人的脸色真是太好玩了,都成了石雕像,有一个人还被吓晕过去了。"
"呵呵,是吗?"我眼儿弯弯的笑着。
"君父,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昨天才到京城,昨天的电话也说了半个月后就回去了的。不要问我重复的问题,并不是你多问几次我就很快回去。好了,到时昊天跟紫一起来接我。"
"嗯。我想君父啊,半个月好长的。"
"好好,我也想昊天,我会尽量早点回去的。乖,要听话,认真学习,知道吗?"我说。
"嗯,我会的。君父,我挂了,父皇瞪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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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手中的手机轻笑着摇了摇头,推开病房的门,没有进去,只说:"医生,你们出来吧,我想去你们的办公室听听你们对我太爷爷的诊断。"
四个额头冒汗的医生几乎是在我的话音刚落的同时就窜出了严谨沉静的病房。
"我陪小清一起去。"谭祖光说着向我走来。
――
四个医生走在前面,谭祖光牵着我的手,说:"小清,你真是厉害,敢直视我爷爷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爷爷都夸小清,说小清有王者气势。"
拜托,你爷爷的眼睛算什么?紫非天发怒时的眼睛我都能平静的对视。
"是呀,然后我就听到谭幸光说我是'女王陛下',然后整个谭家人都知道了我的外号。祖光,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嗯?"我侧头淡淡的睨了谭祖光一眼,轻轻柔柔的说。
他牵住我的手一僵,嘴角抽搐着,转头温柔的望着我,说:"那就罚我一直陪着小清。"
"这里就跟祖光最熟,你不陪我谁陪我呀,其他人可都是要上班的呢。"我扶了扶墨镜,笑着说。
谭祖光眼睛微微黯了一下,然后紧了紧握住我的手,说:"那就小清自己说怎么罚吧。"
"先存着。"
"好,不过没利息的。"谭祖光笑道。
――
四个医生停下来等着落后十来步的我和谭祖光,等我们走近了,其中一个医生打开办公室的门,说:"请进。"
都落座后,坐在办公桌后的主治医生看着我,问:"请问你就是让我们先不要动手术而转向保守治疗的医生吗?"
"嗯。把我太爷爷的病历拿过来给我看。"我温和的说,命令的语气。
仔细的看完病历后,我抬头看着坐在一旁的几个医生,端起桌子上的清水喝了一口,轻皱着眉毛松开了,说:"你们做得很好,不愧是心脏科的权威医生。只是我个人建议,我太爷爷不一定要动手术。动手术并不能一劳永逸,而且风险过高。我太爷爷的身体看着硬朗,可是曾经战争遗留下的疼痛很有可能在手术中爆发出来,造成大范围的出血或心脏停顿。"
"可是如果不手术,他的心脏微小血管增生(胡编)怎么办?不是切除才更好?要是再如此下去,增生的血管会压迫心脏,甚至可能缠住心脏,造成供血不足和缩紧,病人可能随时丧命。"主治医生严厉的反驳。
我自信的一笑,说:"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会用不动手术的情况下除去那些增生的血管。"
只是这样一来,我的身体就会虚弱好几天,要回到宽城被紫非天吃上几回才能恢复。
"是真的吗?到底是怎么在不动手术的情况下除去那些增生的血管呢?那可以让我们观摩吗?"主治医生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撑着桌沿惊奇的看着我,问。
"医生,你想太多了,我只是用中药加针灸而已。当然,只要你们够安静,你们可以在一
第五十八章:喜爱
旁观摩。"我说。
医生恍然大悟的跌坐回椅子,笑容僵了僵,说:"原来是针灸啊。那医生打算什么时候为病人针灸呢?"
"我先开出药方让我太爷爷喝上三天调理一下|身体,然后再下针,阻止微小血管的增生,让它们自然坏死,至脱落;再配合我开出的中药让我太爷爷喝下,排出那些坏死的微小血管。这样不用担心开胸手术的大出血问题。甚至还不用用上麻醉药。"边说边把病历递回给医生,"对了,你们医院有中医部吧。"
"有的。这里也有许多是住进来调养身体的老干们,他们比较喜欢中医,他们认为中药养生。"主治医生温厚的说。
"甚好,我现在开药方给你们。"
站起来走到主治医生的桌子前,医生起身要让给我坐,被我拒绝了,然后谭祖光搬了着没有靠背的圆凳子过来给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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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宝贝
拟好了谭凯军的医治方案,那事情就简单轻松多了,所以,我决定一个礼拜就回宽城,所以,谭堂光也不用跟我去宽城,我会在帮谭凯军治疗时也会帮他修复好那断得干脆整齐的左臂。
――
今天是谭凯军喝中药的第三天,而我来京城已经四天了,明天帮他施针,后天回宽城。
――
每天都会去医院陪他说半个小时的话,他会讲那段内乱时期的故事给我听。
我觉得我好像得了谭家所有人的认同,虽然从他们严肃到面瘫的脸上看不大出来,但是相处几天的时间里,他们刻意放柔的声音同我说话,还有餐桌上的菜式,以及房间的布置……等一些小细节,都能看出他们对我不经意的宠爱。只是他们的喜好让我有点不敢恭维,却还是笑眯眯的接受着。
而且除了医院的半个小时听故事时间,其它时间谭祖光都会开车带着我在京城有名的景点游玩。当然,少不了因左手断去的谭堂光,和请假也要陪过来的三个男人。
只是出去玩的时候,我怎么也不肯他们穿制服了,那会没有一点乐趣。本来就够闷的几个男人再把制服一穿,严肃得好像在执法一样,搞得周围的游客也都紧张兮兮的。
――――
谭凯军的半个小时故事时间慢慢的过去了,我站起身,说:"太爷爷,我回去了。你好好的休息,明天我为你施针,很快就能出院了。"
然后我轻轻的摇下他的病床,为他盖好被子,"我去把卫兵叫回来,有什么事太爷爷就跟他们说。"
"小清,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刻意放柔的苍老声音,肯定的语气。
我拉门的手一顿,拉开一点点的门又被我关了回去;转身回头,走回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是见过死亡的人,所以,就算是再奇异的事我也会相信,因为我确确实实的经历过。更何况,我查不到小清的来历,因为小清的那份身世太多漏洞,反而完美了,所以,我就怀疑你了。你该知道,我是这个国家的军人、儿子,我要保护她,守卫她。虽说现在没有了那种面对面的血肉拼搏的战争,但是国与国之间的暗战谍战却是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可是从所有的情报来看,越看我就越心惊,然后忙停止了让他们去查小清,更多的是有人在阻止我深查下去。我也试着让自己不该往那诡异的方向去想,可是拿我五十年前经历的一件事来相比,觉得小清不是这个世界之人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看小清走过来,我想我是猜对了。小清,我不会说出去的,这个秘密一直会让我带进泥土里,就如同五十年前的那件事。我会用话诈小清,只是想知道自己的猜测。觉得自己一生能碰上一件改变命运的奇事,也不妄此生了,何况我有幸能见到异界之人。"
"那为什么不埋在心里,什么也不问,就那样带进泥土呢?"我淡淡的问,脸上平静得如同冬日结冰的湖面。
"小清,任何人都能轻易的被你吸引。正因为如此,我不想我的几个孙子都陷进去,重蹈覆辙。而且他们又哪是那个男人的儿子的对手!"谭凯军苍老的脸上是了然而睿智的神色,还有着淡淡的悔意,缓慢的说。
我不解的眨了一下眼睛,嘴巴微张着,疑惑着问:"那个,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都听不大懂呢?"
谭凯军眉毛似抽搐了两下,精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沮丧和无力,嘴角的皱纹抿得更深。
"太爷爷,你能说得更清楚一点吗?这与你知道我不是现代人有什么关系?不过太爷爷你放心,我对这个国家没有半点兴趣,也对地球没有半点兴趣,因为我不是入侵地球的外星人啊。"我破除了脸上的冰面,笑眯眯的说。
谭凯军的眉毛抽得更厉害了,严肃的面瘫脸上有抽落严肃的迹象,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锐利,也越来越无力。
"难怪太爷爷今天只留我一个人听故事,要把他们几个都支开。"我垂下眼睫,慢慢的站起来,柔声的说:"就算如此,太爷爷,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谭凯军反应很快,但是快不过我的手指,轻轻的在他胸口一点,定住身体的谭凯军瞪圆着双目,狠狠的看着我,然后慢慢的放柔了眼神,缓缓的闭上,一副认命的样子。
我笑,温柔的笑,说:"太爷爷太精明了,我的身世还是只有我说出来才准外人知道,所以对不经过我同意就擅自猜测出我的身世的人,就算是我喜欢的太爷爷,我也会让他忘掉的。这样,太爷爷就不用多背负着一个秘密了,这样,太爷爷的身体就至少能活到一百岁。"
我连自己都可以深度催眠,何况只是一个会打仗的谭凯军,催眠他封死他脑内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记忆,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
这种高干病房里是不会装监视器的,因为能住进来的高干们都会带着一两个自己的卫兵,有什么事都只要轻轻一唤就行。
我戴好墨镜和帽子,若无其事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向守在最外的门口的两个卫兵点点头,然后等在外面的谭祖光他们几个都迎了上来。
谭祖光问:"怎么那么久,爷爷和你说什么话了?"
我示意他弯下腰来,凑到他耳边,大声说:"秘密!"
"调皮。"谭祖光在我的帽顶轻拍了一下,说,"走了,我们今天去外海的'渔火'吃午饭,再去七星湖,好吗?"
"你都决定了,还问我好吗?要是我说不好,难道你们就不去了。"我挽着谭祖光的手臂,假装不满的说。
"那女王陛下想去哪里?"谭堂光戏谑的问。
我下巴微微抬起,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淡淡的说:"摆驾'渔火',本君今日午膳就去那里了。"看着突然愣住的五个男人,眉心轻蹙了一下,"还愣着做什么?前面带路。"
"是。"四个男人下意识的站直身体,头微微的低着,敬畏着齐声应道。
一直坐进车里,谭堂光突然鬼吼出声,"啊,小清,你怎么可以开叔叔们那么恶劣的玩笑?刚才那一瞬我们是真的被你唬住了。怪不得爷爷说你有君王之气。"
我先是和谭祖光相视着了然的笑了笑,再淡淡的斜了谭堂光一眼,不过被墨镜挡住了,说:"堂光,你的手明天可以好。"
"明天?那小清是不是打算回宽城了?"谭幸光问。
"嗯,我已经打电话让洪英帮我订票了,后天上午十点半的飞机。等一下吃完午饭带我去买点可以带回宽城的礼物吧。七星湖就不去了。"我靠着座椅,抬手在太阳穴的位置轻轻的揉着。
"头痛?"谭实光担忧的问。然后都看了过来,包括开车的谭祖光。
"有点。祖光,车开慢点。"我皱着眉头,说。
想不到谭凯军那么的强顽坚韧,还好只是封存记忆而不是提取记忆,再加上药物的配合,否则五分钟还搞不定呢。现在的头痛也是因为用脑过度吧。让我奇怪的是,我刚才好像从他的记忆中看到了五十年前的事情的一点点头绪,满地的腥红和死不瞑目的空洞眼睛,不过很快被他拉回去了。
"要是头痛的话,最好不要去外海了,那里的风大。"谭战光突然说。
"无事,我们可以坐包间吃饭,又不坐外面。"谭堂光说。
"可我定的位置就是外面啊。因为想让小清看看外海的风景。"谭幸光说。
"没事,我现在闭目休息一下,到了就叫我。"说完,我就阖上的眼帘,屏蔽一切声音,用内力调息。
――――
外海并不是完全的海,而是京城其中一处繁华的商圈,更是因为它一面靠海的地理位置,那里的消费高得惊人。
强悍的陆虎越野车在渔火酒店侧边的停车场慢慢的停稳,我也缓缓的眼开眼睛,眼前有点暗,这几天除了在谭家人面前,在外面的我还没有摘下过墨镜,帽子是更别说取下了。
谭幸光打开车门,伸出手来。我没有半点迟疑,轻轻的搭着他的手,借力跳下车。
风确实很大,带着干爽的海水味。我一手搭着谭幸光的手,一手小心的压住头顶的棒球帽,笑了笑,说:"这么大的风,会不会吃到海里被风吹出来的鱼呢?"
"呵呵,那里经过特别设计,不会这么大风的,也能观看到远外的海滩的。"谭实光说。
"你们经常来这里?"我问。
"嗯,偶尔跟朋友一起过来。这里的海鲜都是直接从出产地空运过来的,很新鲜。"谭战光说。
"小清,这里的海鲜粥是一大特色,你肯定会喜欢的。"谭堂光说,然后将我上下扫视了一遍,奇怪的问:"小清,你怎么那么喜欢喝粥啊?"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习惯而已。"我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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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美的服务员一手抱着餐牌,一手打着请的手势,领着我们六个人往订好的位置走去。
然后与旁边斜插过来的另一个服务员领着的四个男子相遇。
其中一个英挺高大的男子眼睛一亮,双手插|在裤袋里,慢腾腾的踱了过来,"嚣张"的说:"哟,这不是谭家少爷们吗?怎么今天中午有空过来这里吃午饭啊?还这么齐人,五兄弟一起来了。"
"睿同,你不是出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谭祖光温和的笑着走上前,拉住男子的手在他的肩膀友好的拍了拍,高兴的问。
"你们个个都是大忙人,小小的我哪找得到人啊。"男子热情的拥抱了一下祖光,很快就放开,说:"昨天回来的,正想着过几天就去找你们几个呢。既然碰到了,今天中午一起吃一顿,不醉不归。我先告诉你们,不准推托,否则我跟你们急,以后再不理你们了。"
"睿同,你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老是说不理我们,没有一点新意。"谭堂光说。
"哈哈,堂光,你这个好战份子,终于残了啊。"男子幸灾乐祸的说。
"不介绍一下你的新朋友吗?"谭幸光用嘴呶呶站在男子身后的三个男子,说。
"先坐下吧。而且你们也要介绍这位小朋友给我认识啊。"男子的探寻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爽朗的笑着,说。
――
还好谭幸光定的是大位子,刚好坐下十个人。
那个男子叫方睿同,与谭祖光他们五个从小一起玩到大,又一同在一所军校读书,只是后来他没有进入部队,而是出国了;另三个是他在国外认识的同学,他们的父母都是侨民,一直向往着来华国,所以趁着即将到来的长假就跟着方睿同来华国游玩了。
"好了,我的介绍完了,剩下你们的小朋友呢。"方睿同起身弯腰为大家一边续茶一边说。
"他叫轩辕清,阿光的养子,也是谭家的,"谭堂光稍顿,转头望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接着说:"是我们谭家新鲜出炉的宝贝。"
方睿同刚好续水续到我的面前,拿壶的手一抖,杯里的水就溢了出来,他忙说:"抱歉抱歉,只因为堂光的话太惊悚了。"
"没事。"我看着溢出的水被厚厚的桌布吸收,无所谓的说。
坐下的方睿同将谭家的五个男人一个一个的看过去,一副见鬼的表情,说:"哇,你们是说真的?你们爷爷那个没感情的老顽固也觉得他是你们的宝贝?太吓人了。能得到以严谨死板著称的谭家人的认同,可见这位叫轩辕清的小朋友不简单了。"
然后转而紧紧的看着我,打量物品一样的眼神,半晌,问:"你好,你是明星吗?为什么吃饭还戴着个墨镜呢?"
"我答应了我家小孩,不在陌生人面前摘下眼镜。"我淡淡的说,朝旁边为我夹了一块被剃过鱼刺鱼肉的谭实光轻点一下头。
方睿同嘴角抽搐了一下,说:"我们应该不算是陌生人了吧。你看,我跟你的养父他们都很熟悉的。来,摘下眼镜给我看看,就算你长得丑,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小清,不可以。"五个男人同声说。
"嘿,你们那么紧张做什么?我不就好奇一下谭家宝贝到底长啥样吗?好像我会抢你们的宝贝一样。放心吧,我不会抢的,我可是很怕谭爷爷的。"
"你们在说什么呀?"方睿同的三个朋友忍不住好奇的问。
"啊呀,抱歉,我忘了你们只会简单的华语。"然后,方睿同用英语将事情叙说了一遍,然后,方睿同就拉到三个同伙,就想让我摘下遮了大半张脸的墨镜。
我放下筷子,用英语温柔的说:"我的样子很丑,还是不要吓你们好了。"
然后掏出口袋中响不停的手机,说了一声"抱歉。"就起身走到不远处的安静拐角接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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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抓小偷
我以为电话是昊天那个粘人的大团子打来的,谁知却是我绝对没有想过的人:姚景焱。
"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听到他说是姚景焱时,我很是奇怪的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冷酷的声音,温柔的语调。
"如果明天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后天十点半的飞机。有什么事吗?"
我听他有些迟疑的呼吸声,显得有点粗重,停了好一阵才说:"没什么。轩辕,我……"
什么事让他想说又犹豫不决呢?
我轻笑着问:"对了,姚景焱,你喜欢什么礼物?"既然他打电话来了,那么送礼的名单就加上他的名字吧。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如若不是听到他的呼吸声,我怀疑那边已经没有人了。
"都喜欢。"姚景焱硬邦邦的说。
"我正在吃午饭,你呢?"我看着不远处总是回头望我的一桌人,抬手挥了一下,问。
"那我挂了。"然后,很干脆的挂了电话。
我抽搐着嘴角看着手机,那姚景焱打电话给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将疑惑丢到脑后,抬脚往桌子那边走去,才跨出两步,手机又响了。
这回我看了一下来电名字。
屏幕上的名字让我心中幸福满溢,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爱恋的浅笑,"紫,我后天就回去了,记得来接我。"
"我们明天就过去接你。"紫非天说。
"啊?为什么?昊天也会来了?"
"你打算用医术能吧。还有,我也有事情找谭凯军。"
"那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们。"我有点心虚的说。真是的,紫非天到底是怎么猜到我会用医术能的啊?
"不用了,我们会直接去三军医院。清儿,你自己注意身体。"
"嗯,我知道。父皇,到时你们路上小心。我挂了。"
"等一下,清儿。"
"嗯?怎么啦?"我按下结束键的大拇指一愣,忙问。
"呵呵,清儿,你忘了吻我。"
邪恶的低笑声从手机的那头传来,钻进我的耳膜,给我身体酥麻又寒冷的双重感受。
我额头挂满黑线,嘴角不由地扯了扯,说:"等你明天到了,我会好好的吻你的。"
――――
吃过午饭后,不知道为什么那没有看到我墨镜下样子的四人组也跟过来了,他们的怨念好像还挺大的,弄得我买礼物时店员都紧张得发抖;而谭祖光他们五个倒是一脸的兴味和惬意。
草草买了礼物我就说回谭家。
"那个,谭家宝贝,我们吃完晚餐再回去吧,到时带你去夜市逛街,那里超好玩的。"方睿同闪着不甘的眼光恨恨的盯着我脸上的墨镜,说。
"你是不是很想摘下我的眼镜?"坐在外海购物城旁边的一间咖啡馆的座位上,我浅啜了一口香浓的咖啡,问。看到方睿同猛点头,我温柔的笑着指了指谭堂光,说:"他的左手也想要摘下我的黑镜,所以,我就让它断了。"
方睿同惊得惊呼一声,不相信的目光将我上下打量,道:"谭家宝贝,你想骗我,还差了一点。堂光的身手我可是深有体会的,像谭家宝贝你这样的小身板子,如何能抵得过堂光的暴力?"
我笑,说:"我没有说是我弄断堂光的左手啊。"
"小清,你就留点面子给我。或者你让睿同去摘你的眼镜,也让他试试断手的滋味啊。"谭堂光状似无奈的说。
我微侧头看着谭堂光,说:"我就是给你留了面子,所以,才会拖着四条尾巴,好好的逛商场倒成了被别人围观了。"
话一出,他们的脸上都是抽搐的表情,看我的眼神也是气馁的。谭祖光无力的问:"小清,你认为是他们四个跟着我们才被人围观的?"
"难道不是吗?四个说英语的家伙还不够醒目吗?"我放下咖啡杯,说:"好了,我们回去吧,陪爷爷奶奶他们吃晚饭,然后我得准备明天为太爷爷施针的银针。还有,我逛累了。"
"东西都是我们提的好不好?真是佩服你,居然有那么多人要送礼物。如果你去一趟国外,那还有专门有人帮你提东西?"方睿同说。
"我……"
"救命啊!抓小偷啊!他抢了我的包!帮我拦住他啊!"
我的话被外面马路对面的一道尖锐的呼救女声给打断了,转头往落地玻璃窗外的马路对面看去。
外面奔跑的小偷少年很灵活,右手上紧紧的抓着一个断了背带的茄色女提包,在过往行人的空隙中游鱼般的穿梭。而行人都是漠然置之,有些还僵着身体小心的避开小偷冲过去的身子。我往小偷行跑的路径看过去,很快就有另一个少年从旁边的巷道里冲出来接头,从小偷的手中接过女提包窜回旁边的小巷子,而小偷少年继续前跑混淆视听。
围坐在圆桌边喝咖啡的几个男人都迅速起身,往外跑去。
"你们等一下,让我去追吧,我的速度比你们更快。"我叫住几个快跑出咖啡屋的男人。
"不用,我们做就好。"谭实光停下脚步,回头冷静的说,"那个里面太复杂,你不熟悉极难追到的。"
居然小看我!
我霍地站起来,咖啡桌被我的大动作而些微的震动,桌上的咖啡杯里的咖啡漾出深沉的涟漪。
"小清,你别乱来。"谭祖光严肃着脸说,"我不准你去,太危险了。"说着就伸手过来抓我的手。
我轻轻的侧开,躲过了他的手,转头往外面再看,那个被抢了包的女人披头散发的还追着那个已经空手的小偷跑,她的身边跟着一个女同伴,同样是气喘吁吁的样子,她们的脸上尽是失望与无助,�惶与心寒。
"你们回来!我去追。"
不等他们再回话,我一越过他们几个,就施展轻功追了出去,然后感觉他们还是跟着我追了出来,甚至还听到服务生追出来要买单的声音……
――――
运用到极至的轻功我并不怕被人看到,因为他们根本就看不到,或许会感觉到一道冰冷的风从他们的身边吹过吧。
巷道很长,光线从两旁高耸的大厦顶端淡淡的泄下来,显得巷道幽深暗长;三四米宽的巷道里有几处有着深深的积水,散发出恶臭;偶尔从垃圾桶里蹿出一只硕大的老鼠或野猫野狗;旁边是一排排被拉下了卷扎门的商铺或仓库,也有三两个开了门的商铺,店门前坐着木然的看店人,他们的眼中没有一点生气,灰蒙蒙的一片;一眼望去,并没有抓着提包在奋力奔跑的少年。
我顿□形,黑着脸看着四通八达的幽暗小巷子,心中暗啐一声:繁华的外海之地,怎么还有这种蜘蛛网般的杂乱小巷子呢?这也说明,越是繁华之地,越是容易藏污纳垢!
我运气于耳朵,听巷子上空回荡的快速奔跑的踏步之声。
――
我轻轻的立在三楼一处突出的消防梯的栏杆上,静静的看着下面跑过来的与接头少年汇合的小偷。
两个少年都很兴奋,蹲在地上急不可耐的把茄色手提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还嘲弄的说着苦主是笨蛋之类的话。
"大丰收啊!居然放这么多的现金放身上,果然是虚荣心重的笨女人,活该被抢。"接头少年惊喜的低叫出来。
"也不看看我是谁。肯定是看准了才下手的嘛。"小偷少年得意的说,拿起一叠钱在脸上蹭了蹭。
"见者有份么?"我轻飘飘的说,声音阴森飘渺,似从巷道深处吹出来的风,捉摸不定,又阴冷幽怨。
两个少年似打了一寒颤,很是警觉,几秒钟把地上一推东西扫回包里,站起来背靠背的张望着四周,紧张慌乱的喝问:"谁!出来!我们可是外海活跃的'快跑双少',就算是鬼我们也不怕你!要是落到我们双少手里,让你有去无回!"
"呵呵……呵呵……"到处飘荡着我的轻笑声,原来我是鬼呀。
"别装神弄鬼了,快出来!"两个少年厉声叫道,等了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出现,却是巷子里穿过来的风,里面夹着巷子里的阴沟里的腐味和历经多处交叉巷口而变形的欢笑声。他们的脸孔终于发青了,在幽暗的光线下,惨白惨白的;颤抖的双脚让他们几乎站立不稳。
"呵呵,你们会怕吗?"我稳如泰山的立在拇指粗细的栏杆上,冷笑着问。
两个少年包一扔,颤抖的脚根本迈不出一步,"咚"的两声跪下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们这一次。"
"是呀是呀,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才抢包的,放过我们。我们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听你们如此流利的讨饶声,你们怎么就不在学习上好好的努力一番呢?真是浪费人才啊!"我摇头叹息。
"就算我们学习好又怎么样?反正他们都不会看我和哥哥一眼,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做得最好也入不了他们的眼。就是被抓进局子里,也会拿钱摆平一切的。"接头少年悲愤的说。
"然后你们就打算偷人东西来引起他们的注意?既然没有用为什么还做?难道不怕走这些巷子一样,再也回不了外面的世界吗?!"我平淡的说。
"哼,回不去又怎么样?我们早就回不去了。黑暗有什么不好?!你还不是一只鬼,躲在暗地里吓唬我和弟弟。"小偷少年恶狠狠的说,抬起头来,四周察看着。
"为什么要他们的认同呢?"我问。
"你到底是不是鬼呀?问那么多做什么?还想当知心鬼吗?"
"呵呵,你们不怕我了。我是鬼,徘徊在阳光下的千年之鬼。"我笑呵呵的说,然后接起手机。
"你都用上高科技了,再相信你是鬼那我们不是白活十四年。"小偷少年说着说着往地上一坐,居然继续刚才未完的事,就是翻看他们的"战利品"。
我说了一句"你们原地等我,我马上回来。"就挂了谭祖光的电话。
然后跃了下去,在两个少年的面前悄无声息的落地。冷清的说:"把东西原封不动的装好交给我,我不会抓你们。外面有比偷抢东西更好玩也安心的事,前提是你们有实力才能玩到。"
两个少年身子一侧,惊惧的仰头望着我,小偷少年结巴的问:"你,你,你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我明明看到周围都没有人,你到底是藏在什么地方?"
我伸出食指指了指了上面,说:"我在上面的消防梯上。别人的东西还是不要随便的偷才好。好了,别�嗦了,把提包给我,我好去还给人家。"
胆小一点的接头少年仰头往三楼那里突出的消防楼梯望了一眼,惊讶的问:"那么高,你是怎么上去的?你真的是鬼吗?"
他的话收到他哥哥的一个爆栗,"他哪里像鬼了?我看是想黑吃黑。"紧着手中的提包不放,戒备的看着我。
"我跟你们说那么多话,就让你以为我也是个不良少年?"我好笑的瞪着双眼,当然我戴着墨镜,他们看不到。
我觉得自己对青少年总是特别的宽容。这俩个用另类行为吸引家人注意的小孩值得同情,或许有人引导他们一下,他们会走出这个错综复杂的幽暗迷途。
"没错!想独吞那是不可能的。这是我和弟弟辛苦抢来的,不过,我们可以分你一份。"小偷少年的刺猬头在一线天的光线下一晃,狂妄的说。
"我给过你们多次机会,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就拳头让你们认错了。"
说完,侧身飞腿将两个坐在地上的少年踢飞,直到撞到三米外的灰色墙壁,慢慢的滑了下来,紧跟着墙壁上裂开的泥块掉到他们的身上。
我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半天爬不起来的两个少年,懒懒的走过去,弯腰捡起提包,把震出来的东西慢腾腾的放进提包里,站直身体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未晕却挣扎着想起来的两个少年,寒着声音说:"我的脾气很温和,所以小心的控制了力道。你们全身的骨头没有半点裂开,只是会胸闷三个月,不会多一天,也不会少一天,特别是跑的时候。所以,好好的读书,再加身体好了就去练好身手,我随时等着你们来报仇。"
"好,你有种!报出你的名号吧!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小偷少年狠狠的说,幽暗的巷光之下,他的额头蜿蜒着两道红黑的血迹,滴进眼中,闪着羞愤锐利的野性红芒。
"我叫轩辕清。"然后蹲到他们的面前,摘下了脸上的墨镜,凑近小偷少年,看着他脸上浮现的羞恼之意,我淡淡的说:"记住我的样子,等哪天你觉得自己够强了就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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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十年后两个武术界的名人在电视上说要寻找一个叫轩辕清的人挑战时,我却压根就忘记了这逢魔时刻(傍晚时分)所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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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夜色
我一边拧着眉毛说电话,一边仰高头四处张望,寻找特别又醒目的标志,却发现我找不到。
上空尽是密密麻麻的电线丝和栖在电线上的鸟类。它们有些会歪着脑袋,睁着圆溜溜的眼珠子冷漠的看着我,或者发出一声凄厉的粗哑叫声,抖落几条不祥的黑色羽毛。
幽深的巷道中,慢慢的燃起点点昏黄的灯火,人影从黑暗中慢慢的探出来,带着扭曲的笑容和空洞的眼神。他们开始出来活动了,因为黑夜才属于他们。
我不知道怎么就越走越深,这路迷得真够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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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缺了两个门牙的光头小孩欢笑着从旁边跑过,溅出几点积在地面上的污水,我滑身躲开,不想一边一个涂脂抹粉的女人一把搭上我的肩膀,如蛇一般迅速缠了上来,涂得艳红如血的嘴唇在我的脖子处吹了一口气,空茫的声音吐出粘腻的话:"小弟弟,姐姐带你去快活。"
"小清,发生什么事了?你到底跑哪里去了?是谁在跟你说话?!"手机中传来谭祖光急切的声音。
"没事。要是我知道在哪里就不会打电话向你们求救了。不多说了,手机的电池不多,我终于看到人了,我向她问路。你们再等一下。"
我慢腾腾的挂了手机,冷漠的看着半挂在我身上用她胸前挤压我的女人,她身上的香水味几乎比旁边阴沟里散发出来的腐败味道好闻不了多少。我冷着声音,问:"�一个晚上多少钱?"
"小弟弟是不是决定了?不贵,两百块而已。"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女人挑眉抛了一个媚眼,看不到我的脸色,却能从我的话里听出不耐与冷酷,所以悻悻笑着,放开了缠在我身上的手,扶了扶她自己骄傲的半露的胸前,扭着水蛇腰转身前面带路。
我站在原地未动,女人停下脚步回头,描得又粗又黑的眉毛耸了两下,在惨淡的灯火下如两条毛毛虫趴在她的额头上,甚是吓人。
"小弟弟,你怎么不走了?难道你想在这种地方就开始?那价钱就不只两百块哦。"女人一边调笑着说,一边扭着腰走回来。
当她那粗短却涂着诡异黑色指甲油的手再想搭上来时,我后退了一步,说。
"送我去外海购物城,两百块。"
女人摩挲着自己的血唇,道:"原来是只迷路的小羔羊啊。害老娘我白兴奋了,以为自己钓到一只童子鸡呢。"
童子鸡?我抽搐,那东西早八百年,不,是早几千年前就被紫非天破了。不过,反过来说,这具身体确实还没有体验过女人。只是如今,爱着紫非天的我哪有可能去抱女人啊!?
"怎么样?"我再问。
"这里也是外海啊,只是是外海的贫贱之城,要是想买,这里的东西比购物城还贵呢,而且是要什么有什么,人,都可以买到。呵呵……"女人轻声的说完,突然张开嘴巴痴痴的笑起来。
等到她笑完,我递出两张百元钞票,说:"领路费,快点带我出去,这样�可以回来继续执业。"
"墨镜哥哥,我跟你带路吧。把领路费给我好不好,这样可以买好吃东西给妹妹吃。"刚才跑过的缺门牙光头小孩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蹿出来,一脸期待的仰头看着我手中的钱,那双还未被贫困磨砺的黑眼睛闪着清澈单纯的光芒,难怪我刚才听到他欢快的笑声。
"好。"然后我微弯腰把两张百元放到光头小孩尽是小伤口的黑黄色手中,不再理会脸色扭曲到狰狞的女人。
――――
我站在巷口,踏前一步就是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炫目的霓虹灯映照出行人们脸上的笑容,可是他们看向周围人的眼神却是漠然无情的,可以面无表情的走过向他们伸出的颤抖着乞讨的手。
我回头看着巷道内,光头小孩的小身子正一蹦一跳的隐入幽暗之中,外面的热闹与辉煌照不到它的里面。它,一片幽暗,无数的人影在错综复杂的巷道深处木然的生活着,自成一界。
一步的距离,两个世界,不同的生活,相同的冷漠。
只有那个光头小孩,能用缺了门牙的嘴笑得灿烂。
我好像一直徘徊在两个世界相交的灰色中,慈悲却漠然的俯视着万千众生,只关心自己想关心的人。
或许,我该让自己做点什么,就算是微小,也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说什么改变世界,因为我没有那个力量,而是去融入这个大千世界,和他们一起喜怒哀乐。
就像是以前想的那样,有紫非天陪着我,我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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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呆中,身体被谭祖光紧紧的抱住,"小清,小清,你知不知道你不见了很吓人?要不是你打电话来说,我们几乎都要打电话回家说明,让部队出动来找你了。"
"你们那个时候跟着追出来,我买的礼物没丢吧。"我轻皱着眉毛问。
身上的力道瞬间松去。
脸上还犹带着紧张之色的谭堂光抽搐着说:"小清,你就不担心我们吗?我们那么焦急的等你,又不敢乱走去寻你,更不敢打电话回去。要是被父亲他们知道我们几个人看着你还把你弄丢,肯定会被狠狠的训斥的。"
我整了整脸色,说:"抱歉。那里面太复杂了。好些时候手机没有信号,也找不到人来问路。"
"回去吧,我们都不要和家里说。"谭幸光说。
"嗯。我现在最想沐浴。刚才有个女人攀上来,沾了难闻的香水味,让我很难受。"我蹙眉抱怨的说。
"该死的女人!"谭祖光低咒一声,看着我脖子处的眼睛几欲喷火。
我扯着领子垂眸看去,脸色一下黑了下来,确实是该死的女人!居然敢留下如此一个刺眼的口红印!我觉得身体都寒了,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真想瞬移回去,把自己甩进浴缸,洗去幽巷中染上的气味。
――――
夜晚的晚风清冷,还带着白天的严谨和晚上的喧嚣,轻轻的从拉下一点点的车窗外吹进来。
我全身针刺般难受的坐在后座,接受着谭祖光他们五个人的探究眼神。
"你们到底在愤怒什么?我都无所谓了,只要洗过澡不就没事?我又没有和那个女人怎么怎么。你们也得为我想想,她可是我好不容易看到的一个会说话的活物。"我轻皱着眉心,说。
"我要去端了那里!"谭堂光凶狠的说。
"我同意。"谭幸光说。
"我也同意!"谭实光说。
"确实该整顿一下了。"谭战光说。
"上头会批吗?"谭祖光问。
"你们别公报私仇。我的事情我自己会搞定。而且那个地方是必然的存在,不要随便去破坏!"我淡然的说。
"那就这样吧。"谭祖光说,然后车里静了下来。
我问:"方睿同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没有多问我什么事吧?"
"没有,只是他们四个都很是好奇小清的功夫。不过被我们以小清的功夫是古武打发了。那三个假洋鬼子兴奋的说要跟小清你学功夫。等了你好一阵都没见回来就被睿同家里的电话召回去了。"谭祖光说。
――
车子悄悄地滑进谭宅,严谨中透出古韵的半木质谭宅里一片灯火通明。
提着大包小包走进门就被福伯叫人过来接走送去我住的"儿童房"了。
"小清,你们吃过晚饭了吗?怎么那么迟才回来?"祖光妈妈穿着教官的浅黄绿色衬衫,从沙发上站起来,拉过我的双手,把我引到她刚才坐的位置旁边坐下。
我不甚自在的挪了挪屁|股,笑着说:"奶奶,我们吃过了。因为我想买点东西,所以让祖光他们也都跟着回晚了。"
"都回家了,就不用再带着墨镜和帽子了吧。"祖光的三婶说。
我先是摘下墨镜,眼睫颤了一下,适应了灯光后将厅里等着我的家长们都看了一眼,问:"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呢?"
"爸爸妈妈,叔叔婶婶,你们先让小清去洗个澡吧,都逛了这么长时间,连我们都累了。"谭祖光说。
"也对。那小清去洗个澡,等一下下楼来陪我们吃点宵夜,好吗?"祖光妈妈轻问。眼睛若有似无的扫过我的衣领。
"嗯。我要吃二奶奶做的云吞。二奶奶,可以吗?"我满脸期待的看着祖光的二婶婶,也是堂光的母亲。
"好,那我去做。"说着从宽椅上站起,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去掉了白日里做法官的决断和精明,显得温婉而贤惠。
"我先上去了。一会见。"然后偷偷的给谭祖光一个感激的眼神,飞快的跑上楼梯。
――――
一早醒来,照例的迷糊了一阵,然后穿好衣服,想着时间还早,就把昨天买的礼物全部倒到铺着小熊图案床罩的床上,坐在粉紫的桌子边,一件一件的包上美丽的礼品纸。
听到敲门声,我头也不回,说:"进来。"
"小清,你在做什么?"谭祖光轻声关好门,走到我的旁边,问。
"不是看到吗?当然是在包礼物。不然你以为我买那么多的礼品纸做什么?"边说边从包好的礼品里面翻出一个正方形的盒子,漂亮的丝结带在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下炫出金粉的光芒,"祖光,这是给你的,是手表。呵呵,昨天问过你,你说了好看,所以,应该会喜欢的。"
谭祖光眼神微闪,定定的从我的脸上移到手上的盒子,慢腾腾的伸手接过,"谢谢小清。"声音里明明蕴含了许多的情绪,我却半点没有听出来,只觉得他很平静,很平静。
当他接过盒子后,并没有直接打开,而是宝贝一样放进他的口袋里。
我又埋头包着礼物,一边说话:"祖光,太爷爷要是好了,你是跟我们一起回宽城吗?还是要留下来多住一段时间?"
"紫先生他有说什么时候到吗?"谭祖光拉了一张椅背是小熊形状的椅子坐到我的旁边,边问边帮着我包礼品。
我教他选纸,怎么包装,怎么打礼品结。
"他们会直接去医院。应该是十点左右吧。因为我是定了十一点为太爷爷施针。"说话的同时看着谭祖光手下的动作,不过,他似乎不是经常做手工劳动,所以,我从他的手下抢救回被他切得乱七八糟的礼品纸,拿了一个小物件让他先练手。
"小清,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啊?"谭祖光问。
我抬头看了一眼他,如果不是他脸上的表情很自然,我会以为他是故意的,为的是试探我。因为上次从大原山村出来在半路遇到宝宝的那次,他虽未亲眼见到,却是也知道我是用现代的手术工具为宝宝动的手术的。
那我也就当闲聊一样,说给他听吧。
"我师傅是那块大陆最厉害的医者,因为他的银发红眸而被世人称作是'鬼医';他还是我的皇伯。只是那个时候,我很小,才一岁多点,并不知道师傅是我的皇伯。后来被我父皇接回宫里才知道的。"
"小清不是一出生就在皇宫吗?"谭祖光心疼的目光看着我,吃惊的问。
我敛眉垂眸,放慢了手下的动作,顿了一下才幽幽的说:"……我是快十八岁了才真正回到皇宫,直到来现代,我都是住在宫里的。"
"小清想回去吗?"
"呵呵,昊天也问过这个问题,照华也问过。这种事情并不是我想就会可以回去的,更何况,紫在这里,我回去做什么。"说完,我转身拿过床上最后一件小盒子,打开看了一眼,然后选定一款冰蓝色印着黄色小花的礼品纸和浅蓝色的丝带。
"昊天?昊天是?"
"他是我和紫非天的儿子,长得很可爱。"我淡淡的笑着说,或许脸上都散发着幸福又满足的光辉。
"嘶啦"一声,谭祖光手中的礼品纸被撕破了,脸上是惊讶到僵硬的表情,张大着嘴巴看着我。
"祖光,你想问怎么回事吧?问了我也解释不清,你只要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事情都是正常的。"我略带严肃的语气说。
谭祖光低目看着手中被他撕破的礼品纸,恢复了平淡温和的表情,轻轻的说:"嗯。我知道。小清能告诉我这么多的事情我已经是很高兴了。"
然后,我包完了所有要送出的礼物,又全部写上名字,其中送给谭家人的十来份礼物小心的叠放在桌子上,再收拾好桌子上的碎纸后,和谭祖光一起走出粉色系房间去吃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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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虚弱
看着厅里出现四个意料之外的人,我扶着楼梯扶手下楼梯的脚步微微的疑惑了一下,披在身后还没有绑起的头发也轻轻的静止了一下。
"睿同,你们怎么来了?"谭祖光的眉轻轻的皱了一下,他的出声让厅里坐着与爷爷奶奶他们聊天的方睿同四个看了过来。
"哈哈,我们谭家的宝贝很美吧。"谭堂光得意洋洋的用他的右肘顶了顶了愣住的方睿同,好笑的说。
"他是轩辕清?"方睿同惊讶的问,紧紧的看着我,眼中逝过惊艳和瞬间的迷惑,"他不是说自己很丑吗?"
"爷爷,奶奶,二爷爷,二奶奶,三爷爷,三奶奶,四爷爷,四奶奶,五爷爷,五奶奶,姑姑,姑夫,早上好。"一口气向大厅里的家长们问安,又转头向堂光,幸光,实光,战光,福伯一一点头,看到呆住的方睿同四个时,也礼节性的轻点头,道:"早上好。"
"福伯,有早餐吃了吗?我一早就闻到了香粥的味道,所以早早的醒了。"我跳到有点阴沉却不自觉的很幽默的福伯面前,轻轻的挽住他的手臂,问。
"清少爷真是厉害,我明明关了厨房门了啊。"福伯下拉的嘴角扬平,眼中露出慈爱的目光,满手厚茧子的大手在我的头顶轻揉了几下,平淡的说。
"我要吃满满的一碗香粥,然后好好的为太爷爷施针。"我握着拳头扬了扬,轻松的说。
"那好,我们吃早餐,然后去医院。"祖光爸爸发话,从沙发上站起,领着大家走进摆好早餐的餐厅。
――――
吃过早餐,方睿同四个非常不舍的离开了,想学功夫的三个假洋鬼子更是一步三回头,说过两天就正式向我拜师。
去到医院里与谭凯军的四个医生再商量了一下施针后的静养期。其实经过我的医术能,哪还用得着什么静养啊,直接就可以出院了。不过,为了迷惑众人,后续的事情还是要装模作样的认真讨论的。
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我让他们去准备,自己到走廊的尽头处,靠着窗台静静的看着楼下的庭院,一边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快十一点了,紫非天和昊天他们还没有到,手机又打不通,真是让我担心。
背后的脚步声让我回头,悄悄的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与医生商量好了吗?"谭祖光走上前来,双手撑着窗台的边沿,看了我一眼后就看着下面的庭院了,问。
"施完针后,太爷爷还是会住段时间的院,怕复发。他们做西医的总是嘴上说中医神奇,却还是抱着一丝不相信的态度的,因为我说一次施针就可以根治太爷爷的心脏微小血管增生。刚才真的很好玩,他们说如果我真的一次施针就让太爷爷的病好了,那我绝对是整个医学界的福音。我想想我还不想让自己忙死,所以拒绝了他们推荐的提议。我也想,谭家是不会让我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对吧。"
"嗯。如果小清想的话,我们谭家有绝对的力量可以保护你。而且小清还有紫先生在身边,不是吗?"谭祖光收回看着庭院的视线,温柔的落在我的脸上,说。
"我现在还只是一个高中生,所以,这些事情就免了吧。不过,几年后,我会做回本职的,开个私家医馆,旁边再开个中药铺。"我美好的说。
"那一定会生意兴隆的。"
我眼神闪了一下,说:"我宁愿生意一点都不好。不过,现代这个社会,生病的人何其多。比起古代,现代更是多了许多的不治之症,身与心都是。"
"小清这样说也很对。到时,小清会是个好医生。"谭祖光的手轻轻的我微蹙的眉心划过,温柔的说。
"那当然了。"我抬了抬下巴,傲然的笑道:"好了,我该去为太爷爷施针了。我们回房间吧。"
――――
我和谭祖光往谭凯军的病房走去,然后走廊中间段的那部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我转头望去。
紫非天俊美的脸不期然的映进了我的眼中,我停下脚步,柔柔的笑。
洪英一手按着开门键,一手提着一个大大的水果篮子;面无表情的脸上在看到我时,平静的眼睛微微的闪耀了一下。
紫非天大步一踏,跨出电梯,手臂一捞,轻轻的把我搂住,"清,我赶得及时吧。"
我嘴角不可抑止的抽了一下,很想放倒他,狠狠的揍他一顿,说:"是呀,太及时了。害我还担心你们赶不到,以为路上出事了。"
"我只是想给清一个惊喜。"紫非天说得很轻巧。
"昊天呢?"我刚问出口,旁边就传来一声委屈的轻唤声:"君父。"
洪英松开开门键,扶着揉额的昊天出来,说:"少爷他晕机。"
"哈哈哈……"我乐呵呵的笑了出来,挣出紫非天怀抱,从洪英的手中接过昊天,让他靠着我,然后拿出一粒万能清补丹放到昊天的唇边,说:"来,吃下去,会好点的。"
昊天就着我的手把清补丹含住,慢慢的吞下。
谭祖光一脸深沉的看着靠着我的昊天,再看着紫非天,说:"紫先生,你好。我们去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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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人都是安静笔挺的端坐着,脸上的表情除了严肃还是严肃。见到我们几个进来,脸上都有瞬间的吃惊,站了起来。
"这位就是紫先生吗?"祖光的爸爸谭卫红伸出右手。
"我来接清的。他在这里多谢你们照顾了。"紫非天冷淡的说,慢慢的伸出右手,与之握了两下就放开。
"小清很得人喜爱。我们都很喜欢他。"与紫非天握手的祖光妈妈王家嘉说。
等紫非天与所有的人握过手后,他们又疑惑的看着坐在我身边的昊天。
洪英轻轻的站出一步,介绍说:"他是我家的少爷,叫轩辕昊天。因为有点晕机,所以不是很精神,请你们谅解。"
"哦。那要不要躺下来休息一下?"谭微光问。
"他已经吃过药了,坐一下就好。"我说,"对了,医生都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就等小清你进去。"谭堂光说。
我起身俯身在昊天的额头上轻揉了一下,柔声说:"不舒服叫就洪英,我跟紫进去了。"
"我会的。君父别太累着了。"昊天虚弱的说。
――――
因为不是手术,所以直接在病房里就可以为谭凯军施针。
坐在病床上的谭凯军看向走进门的我和紫非天,眼睛在看到紫非天的时候,眼框大了一下,怀念一闪而逝,然后说:"紫先生,你真人比相片要更像你的父亲。"
我奇怪的侧头往紫非天看去,他只是淡淡的从谭凯军严厉的皱纹脸上扫过,投向谭凯军病床边床头柜上的透明花瓶。
那里面插|着几只波斯菊,粉色的,粉紫的,粉黄的,很漂亮。
"我是来接清的,顺带拿走五十年前寄放在你那里的东西,否则你活不过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