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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杀(纵欲续篇)上部》作者:三号杨戬
in 推薦 on 2010/01/21
太多的定局,在时间的锤炼下,变得不可改变。
即使你有扭转乾坤、力挽狂澜的本事,
也无法让时间倒流,去改变那些已经无法再变的定局。
第一章
季屹凌在英国建立的企业,是一家跨国投资咨询公司,并不是帮助英国企业在其他国家做投资,而是帮助其他国家的企业在英国投资。
这是一个相对不需要太多成本就能立即崛起的企业,只要做得好,也能在短时间内凑满资金,将公司规模无限扩大,但这种投资公司一向是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
首先,你必须对英国市场非常了解,能够把握每一个轻微的动荡,看得准投资的最佳时机和最合适的投资数目,这是没有一定经验的人绝对做不到的。
因此刚到英国的第一年,季屹凌非常勤奋地将整个英国市场做了调查,以父亲多年的生意经验将大致的一个规律摸清,然后第二天开始注册成立公司,最初只是接一些小型的投资项目,渐渐的,随着成果明显,季屹凌的这家投资公司也变得越来越有名气,自动找上门来想要做英国市场的企业接踵而至,公司的规模也越来越大,渐渐成为了在全球范围内都极具影响力的企业。
坐在宽敞的五星级饭店的套房内,季屹凌翻阅着展飞提供过来的投资方案,是他们希望在英国能短时间内就看到收益的计划书,因为数目的巨大,投资项目的大胆,以及给与中介(也就是季屹凌的企业)足够多的费用,立马成为季屹凌公司最为重要的项目,因此本着客户至上的原则,季屹凌这个公司的现任总裁亲自飞了趟S市,准备和对方的CEO展飞进行一场面对面的交谈,能把细节什么都搞定,更好的把这项投资项目做得更好。
六年,展飞依旧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展飞,不但把家族企业发挥得极致,在自己离开的第三年,开始做起海外投资,不仅仅让国内家喻户晓,他的野心是全世界范围的。
但投资并不是都顺利的,就比如说,去年在德国的投资就相当糟糕,已经整整2年,当初投资过去的金额还没有回笼,更不要谈收益,因此这次才会特别在意同为欧洲城市的投资吗?
不过还是要佩服的,能够在效果如此不明显的德国投资方案失败后,还大胆的提出这项巨额的英国投资方案,真有种攻不下欧洲誓不罢休的气势。
拿过另一份,由公司调查小组特意拿来的关于展飞及他们展家家族企业的调查报告,季屹凌静静的翻阅着,心绪没有丝毫起伏。
28岁,真正接手公司,成为展氏第十七位接班人,正式成为展家五个相连企业的董事长,在所有人以为他会重点发展电子业的时候,却意外开拓了展家的第六个行业,开始进军玩具业,造成玩具市场史无前例最大动荡。
29岁,金融风暴袭来,成为稳固S市的唯一一家家族企业。
31岁,与著名服装设计师高晓敏结婚,开创展家的第七个行业,高档服装业,全市就一家总店,每季度会推出一款全新的设计服装,天价的价格,却总是被还没预售之前就被娱乐明星提前预定完,因此,那家店就好像是一个展示厅,所以衣服只能看,根本买不到。
32岁,展飞的儿子,展天穹出生。
33岁,展飞与妻子高晓敏离婚,儿子归妻子所有,那家服装店也转移到她的手上。同年,开始做起海外投资。
现今35岁的展飞,应该还属于男性最有魅力的年龄,却已经经历了许多人也许一辈子都不能经历的事情,那力挽狂澜般的手腕和敢于创新的投资理念,都让很多老一辈的生意人都汗颜,但又不得不佩服,这等奇才实属百年难遇,在去年,展飞还上了福布斯的封面人物。
合起资料,季屹凌揉捏了下有些酸痛的睛明穴,喝了口差不多已经凉了的咖啡,看着窗外那朦胧的昏暗中,晨曦慢慢拉起了又一天的开始。
展飞所在的办公大楼坐落于S市最繁华的商业区,在那高楼群聚的地方,那幢通体采用金属材质,在白天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迷人光彩的大厦还是夺去了众人的目光。
能够将整幢大厦全部买下,变为企业的一部分资产,在S市几乎是匪夷所思的,更何况又是在如此豪华的地段。
明明当时自己还在S市时,展飞还没有到达这种程度。遮了下被阳光反射过来的闪光,季屹凌眯了下眼,和助理一起进入了大厦。
在底楼刚报了名字,很有专业素质的前台小姐,立即给了个很漂亮的笑脸,说,"季总是吗?展总已经关照过了,会议室在顶楼,请跟我从这边走。"
跟着前台小姐,走过了普通的电梯,在一边的透明观光电梯前停下,用特殊钥匙开了门后,季屹凌和助理跟着走了进去,按了下49楼的顶层,电梯缓缓升起。
49楼并不是办公区,而是专门用来接待外宾和内部经理开会的地点,特殊的地毯与柔和舒适的设计,让人身心愉悦,完全没有普通想要谈生意时的紧张感。
在一个VIP会议室前停下,前台小姐轻轻开了门,一个小型的圆桌会议室,很宽敞,很明亮,里面目前没有一个人,"季总,您先稍等,我这就去叫展总,他已经等你好几个小时了。"
点了点头,季屹凌带着助理不客气的走进会议室,找了靠里面的位子坐下,然后拿出了展飞的投资计划,以及自己这边给他拟的几份合作方案。
没过多久,门再次被打开,正在看着资料的季屹凌有些不快的皱了下眉,怎么这人还是那么唯我独尊,都不知道进门前要敲门这个道理吗?
微微抬头,对上了熟悉的,在过了6年,几乎没有多少变化的面孔。
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发现些许的不同。似乎五官更深刻了,那眉宇间的霸气和强硬更明显了,本来就不是容易亲近的类型,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没有发福,没有秃顶,也没有变成世故的老狐狸,他,还是他,没什么可以改变他,只有他去改变其他人其他食物。
以为自己会有悸动的,但最终还是平淡得自己都觉得昨天晚上的失眠有些可笑。
主动伸出手,季屹凌没有因为被那双散发着太过强烈感情的眸子锁住而造成任何不自在,清清淡淡,符合身份的微笑了一下,自我介绍,"季屹凌,幸会。"
皱了下眉,展飞也同样伸出了手,手指触碰到的时候,还是有微微的电流游动,在展飞企图更多接触的时候,季屹凌快速的收回了手,动作自然没有任何刻意的成分。
眉头就这么紧锁着再也没有打开过,展飞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几乎目光都是看着季屹凌的,无论是他在阐述投资方案还是由他的助理补充细节的时候,他都目光就几乎没有变过。
花了一个多小时,把三个方案全部阐述了一边,优点和缺点也已经说得很明白,季屹凌在把三分资料放在展飞面前后,抬眼对上他的眸,"展总,是比较倾向于哪一份?"
时间静止了足足有5秒,展飞只是看着季屹凌,这种时候,季屹凌当然没可能移开视线,只是挑了下眉,任两人视线交融,却没有任何新的物质产生。
"第一份方案太稳妥,可以保证投资不亏本,但时间太长。第三份方案太过大胆,我还不足以相信你们公司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做到承诺的这些,毕竟这个行业的竞争在英国非常激烈,只有第二个方案还算适中,不过还有许多要修改补充的地方。"
以为展飞根本没用心去听,谁知他不止听得仔细,还能一针溅血把问题所在概括出来,季屹凌不得不在心里非常理性的佩服了一下。
"那我们就以第二份方案为基础,在进行细节上的修改。"将第一份和第三份方案收起交给助理,季屹凌打开第二份方案,准备重点来一条一条过,谁知,展飞竟突然抬手,看了眼时间。
"我觉得,你可以把第二份方案给我,我抽空会把我希望的条例直接修改在上面,然后你看看,有哪些是做不到的,还需要再修改的。"展飞抽走季屹凌手中的方案,递给一边自己的助理。
呵呵,到头来,还是要我们跟着他的思路来转,如此独断的行为,展飞你果然还是太自我了。不希望根据我们提供的细节来修改,而是要在他所希望的基础上,由我们来做出让步。
这个主导权,立马就给他夺了去。不过毕竟现在展飞才是大客户,是金主,是上帝。季屹凌当然没可能和他说不,只能笑着说,好,那我再等展总的电话。
以为一次就能搞定的会面,被迫无限期的进行下去,季屹凌已经失去了主动权,现在只有等展飞有空了,修改完了,才来通知他,然后再进行最后的确认。
在即将起身告别的时候,展飞突然说,"我有份礼物要送给你们,请稍等片刻。"然后示意助理去拿。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季屹凌也不好意思推脱,原本已经站起的身体,也因为展飞还坐着而显得有些尴尬,无奈,只能打了个招呼,问了洗手间的方向,基于礼貌的,顺便去了次洗手间。
当然,如果季屹凌能够知道,在洗手间会遇上这么尴尬的事,他是打死都不会用这个藉口来缓解尴尬的。
就在便池边,季屹凌准备解开裤子小解时,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展飞一脸无辜的进来,然后在季屹凌的旁边站定,还死活没有想要上厕所的意思,只是这么看着季屹凌的动作。
没有了外人,季屹凌可不认为自己还要对他点头哈腰陪笑脸,现在在他的注视下,自己那解裤子纽扣的手怎么都抖颤得无法解开,也不希望解开,解开了之后呢?在他面前解手?!
轻轻辱骂了一句,季屹凌转身进入了后面的隔间,隔开了展飞那烧人的目光。
在等了足够长的时间后,季屹凌才整好衣服,推开了门,然后不意外的再次看见那个锲而不舍的男人就这么靠在洗手池旁边抽烟。
眉头紧皱,这次季屹凌是真的觉得有些烦了,他这次的S市行,就是完全不希望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私人方面的交集。
定了定心神,季屹凌洗了手,擦了手,然后无视某人向门口走去。
在就要越过展飞的时候,突然被他伸出手,握住了手臂内侧,制住了他的离开行为。
"你……"扭过头,季屹凌已经可以用恼羞成怒来形容,但展飞只是轻轻的吐了个烟圈,在那腾起的烟雾中,没有任何表情。
第二章
"最近怎么样?"没有理睬季屹凌手上的挣扎,那个抓着他手臂的手力量很大,巩固得也很稳定,展飞在季屹凌放弃那无谓的挣脱后,淡淡的问了一句,顺便掐灭了另一只手上的烟。
季屹凌真的没想到这男人会无赖成这个样子,仿佛制约自己是他的一种本能,OK,你要叙旧或者只是单纯的关心一下这无妨,毕竟撇开我们曾经那一段,展季两家也算是世交,但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起码平等一点的来叙这个旧?这么紧拽着自己能给你多少优越感?
既然挣脱无力,季屹凌确实是放弃了再挣扎,倒不是真的挣不开,只是那样势必会很难看,这里到底还是他的公司,自己是上门来谈生意的,他可以不要脸,但季屹凌不允许自己失去形象。再说了,难保证真的斗殴起来,某人不会更加兴奋。
"如你所见,很好。"如果以为季屹凌会有什么恼羞成怒的表情那就错了,除了最初被拽住手臂的那一下确实让他怒火中烧之外,现在则又恢复了一贯的平淡,大有是你太当一回事的架势,不挣脱,也不急着摆脱,冷冷的疏远的回答着。
这之后,就是长久时间的沉默。
季屹凌真的不懂,这个男人到底要怎么样,自己已经如他所愿的回答了他,也没有再逆许他的钳制,现在倒好,不再说话了,也不放手,就这么打量着自己,用那双淡灰色的冷眸,静静的盯着自己的脸。
坦然的,大方的,任展飞随意打量,季屹凌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你要看,我自然会给你看个清楚明白。
只是,即使是最慢扫描仪的速度也已经将面部结构扫描好了,展飞却还是没有看够一样,视线压根没有移走的准备,时间分秒在走,自从自己进入洗手间起码已经过了二十几分钟不止,本来可以一次性搞定的会议,就因为展飞好像有其他急事不得不再约其他时间,现在倒好,你老没时间和我谈生意,倒是有时间意淫我的脸?!
季屹凌再强迫自己有耐心,这耐心也算是散发得淋漓尽致了,再继续,那就不是耐心,而是犯傻。
"展总,时间……"时间不早了,您不是还有其他会议等着吗?想要这么说的,那只没有被抓着的手也在说话的同时,伸出去扳开展飞还钳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
"我很想你。"展飞打断了季屹凌的话,突然冒出这四个字,让原本还在企图挣脱他手掌的人愣是停了一下动作,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间,接着,便变本加厉得挣扎了起来,展飞微微皱眉,觉得一只手快要抓不住他。
"展飞,你不要太得寸进尺,我和你已经在6年前彻底结束了,你不会他妈的那么没风度吧?出尔反尔纠缠不清不是你的风格!"在听到那四个字的时候,季屹凌可是真的在心里大骂了一句我操,这男人怎么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再和他打太极根本没用。
就在手指快要被强行扳开,自己就能获得解脱的瞬间,展飞突然一个用力,季屹凌只觉得人被一股外力牵制着,接着就是背部一阵酥痛,好像撞上了什么硬物,就在他本能因痛而抽气的时候,展飞的唇强硬的侵入了那微微张开的唇。
这一吻太过突然,那强烈的男性气息侵入口舌的瞬间,让季屹凌本能就要作呕,而展飞几乎没有停顿,舌尖霸道地开始占有自己的池地还被迫纠缠起季屹凌的舌头共舞时,那强硬的,熟悉的感觉让季屹凌浑身都开始颤抖,更不要说,在被吻到的瞬间,展飞那只空闲的手,直接贴附在自己的裤裆上,包裹着那完全没有想要抬头欲望的性器揉捏时,季屹凌的颤抖更加剧烈了起来,好像整个人都要站立不稳。
脑中太多恐怖的东西一一闪过,身体曾经的疼痛与绝望再次袭来,那好不容易过去的黑暗恐惧将季屹凌彻底包裹。
展飞,你丫的过了六年,还不肯放过我?
当恐惧的颤抖慢慢变为愤怒的颤抖时,季屹凌用力咬了那还在肆无忌惮游走在自己口腔的外来侵略物,膝盖也同时施力,快速被抬起,用力得回敬了展飞裤裆一下。
这一下速度够快,力气够猛,不比那瞬间就浸满口腔的铁锈味效果差,就见,原本还掌握着绝对主动权的人,在闷哼了一声后,放开了自己,弯下腰护着那被踢伤的命根子。
"展飞,我只是回来和你做生意的,请你有一些起码的职业道德,认认真真的和我做生意,不要再玩小手段,如果你还认为我对你有什么其他感情,那抱歉,今天哪怕你在我面前发生车祸,我也不会停下来多看你一眼。"季屹凌愤怒的说完,没有再看痛得抬不起腰的展飞,离开了洗手间。
能够忍住不见你一次就揍你一次,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如果你再敢挑衅我的耐性,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
那一下力度不轻,但展飞伤得如何,季屹凌确实是一点都不关心,即使他从此再也不举,那也不是他的责任,谁让他得寸进尺在先。
正因为展飞那自以为是的人以为自己不会对他狠心,所以才会没有顾及,现在这一次的警告,应该已经把自己的态度明确的告诉他了,希望之后的洽谈可以顺利进行,不要再穿插这些无聊的插曲。
然而,出乎季屹凌意料的是,当他再次接到展飞的电话时,时间是晚上6点,非工作时间。
犹豫了一下是否接起电话,但想到好歹自己这边是在等对方主动联系才能使这笔生意继续进行下去,哪有对方主动联系了,还不接电话的道理。
"喂,你好。"
"计划书我已经改完了,你现在到金海岸,我在老地方等你。"展飞的声音有一丝疲倦,似乎连续工作了好几个小时,但尽管如此,还是无法掩饰那话语里的唯我独尊。
"展飞,现在是非工作时间,而且我也不认为我们有必要在非工作场所谈这些。"金海岸是S市大型的娱乐休闲浴场,不止有最好的温泉设备,还有许多其他休闲馆,如桌球室、棋牌室等等……当然基于一半属于大酒店性质的金海岸,也同时具有最好的西餐厅以及各式客房。
是S市有钱有脸的人经常会去放松休息的场所。以前的话,自己也经常会和展飞在那里度过下班后的时光。
但要在那种地方谈生意,季屹凌是万万不同意的。
"我只有现在有空,如果你不想来的话,那让我秘书再和你约时间,大概下周之前都不会再有空了。"说完,展飞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话筒里的嘟嘟声,季屹凌有些气愤地合上了手机。
展飞,算你狠。
第三章
金海岸依旧在那条大路的一边,占据了大块的土地,金碧辉煌,除了稍微使外观变得更加有气势之外,总体的感觉,和六年前自己离开时没有任何区别。
六年,一个看似很长,其实一眨眼就过去的时间,特别是在拼搏的时候,那时间就如同飞一般,等你稍微停驻脚步留意起时间时,会发现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和助理一起走进去的时候,总台小姐微笑的告诉季屹凌,展先生在711房间等你。
一个绝对不会陌生的房间号,曾经,自己和他在那个靠南的采光最好的房间内,挥霍着属于自己的青春,然而那个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迎接我们的会是不得不说的再见以及一星期痛苦的回忆。
那时的季屹凌还曾想过,无论外界动荡得如何,也无论两人是否成家生子,起码在那个房间内,他们可以丢开这所有的一切,只是感受着灵魂最赤裸的接触,如同失乐园一般。
就好像是这座雄伟的建筑物一样,也许外形会有些许改变,但时间无法使它彻底摧毁。六年了,那个房间确实还存在着,然而,他们呢?
真可谓命运戏人。
让总台小姐通知展先生,他们会在酒店二楼的大堂等他后,季屹凌带着助理直接去了餐饮区,在这个用餐高峰,人声鼎沸的大堂二楼靠边上的位子上坐下,示意服务生点单。
六点多这个时间点,自己当然是还没有吃饭的,而展飞居然直接把人约在房里谈生意这种,也是季屹凌不愿意去妥协的,那间房内的回忆他是可以屏蔽,但不保会触景生情,到时候如果影响了洽谈的质量,那可如何是好?
而且别说现在,即使是那段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里,展飞就从来没有安停过,身边的男宠不断,那是否那间在自己看来特别的房间内,也曾是另一个人拥有的一段甜蜜的回忆?呵呵……
叫了晚餐,没有再去管展飞,季屹凌开始和助理大块朵颐,金海岸的厨师果然是一流的,不客气的吃了一大盘子套餐,并让服务生收拾完餐具,开始品尝红酒,展飞依旧没有出来。
季屹凌完全不心急,慢慢品尝着红酒,欣赏着一楼舞台中央的表演。
大约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当餐厅的人渐渐离去的时候,展飞出现了。
一件白色的浴袍,微湿的头发,那裸露在浴袍外的麦色肌肤,想要忽视也难的胸肌,腰带被松松垮垮地系着,会因为他走路的晃动而露出黑色的紧身游泳裤,再下面就是一双同样白色的柔软拖鞋,展飞就这么懒散的,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向他们走来。
一如既往的唯我独尊,完全不会去顾及对方的感受,就这么随意的甚至可以用邋遢的形象出现在需要谈生意人的面前,季屹凌冷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看他,谁知一旁的助理,竟发出了一句,哇塞,好有性格的感叹,当下气得他嘴唇都要发白。
"不是让你直接来房里了么?"展飞对待助理的,只是眼神的一瞥,随即就彻底屏蔽在了一旁,将计划说书在季屹凌的面前,招了招手,服务生立马送来了一瓶葡萄酒和三个杯子,替换下他们之前在喝的,那只能算是中等的葡萄酒。
"不想影响你休息,而我们正好也还没吃饭。"知道展飞的性格是出了名的只能顺毛不能逆毛,季屹凌也没想要在这里和他一逞口舌之快,给了台阶,拿起桌上的计划书,开始看了起来。
一般情况下,只要是能够接受的最低限度,季屹凌也会同意,他根本不想就条款和展飞纠缠,反正他们都是会赚,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展飞要的是效果,而季屹凌要的是此战成名,比起多赚了多少,少赚了多少,这些都好让步。
只要快些确定下来这计划书中的内容,那他也就可以早早飞回英国,省得在这边还要随时堤防某狼袭击。
所以,带着极为宽容的心,季屹凌开始过目展飞提出的条件以及想要的效果。眉头从最初的舒展,到慢慢的靠拢,这个过程是相当缓慢的,直到最后的纠结,就再也没有打开过,但他并没有表示出其他什么,只是一页一页非常有耐心的看着别人大概早就已经气到撕毁的计划书。
展飞看了季屹凌一眼,没有阻止他的自虐行为,随即拿起刚倒满的酒,露了个施舍性的微笑,和一边的季屹凌的助理开始眼神交流,那家伙大概是有些受宠若惊,马上捧起自己同样刚被换上的酒杯,颤抖地和展飞碰了下杯,然后豪迈的一饮而尽。
季屹凌还在纠结着计划书中的条款,只是用眼角瞄到了自己的助理雄赳赳气昂昂的把一大杯红葡萄酒倒入了喉咙,然后就好像是演滑稽戏一样,趴地一声睡倒在桌上,那个速度叫快,就和古代那些被太后赐死的人喝的鹤顶红一样,呵呵,人家那个起码还有个吐血的时间,他倒好,在喝下去的瞬间就直接倒下。
从没见过那么兴高采烈找死的。
不用说助理的酒中绝对被下了猛药,季屹凌料展飞没可能做出杀人这种行为,不,应该说,没可能去杀一个对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的人,这助理八成几个时辰后就会醒来,也就没有去管他,瞪了眼一旁的展飞,用眼神示意,你就这么点能耐。
展飞竟笑得很欢,还玩笑似的说,"哎呀,季屹凌不行啊,怎么带出来的助理一杯就倒,酒量太差了点吧。"
差你妈个头,就你那药效,别说是人,哪怕是大象,喝下去也会立马侧倒在地上,发出震天动地的声响。
不再理季屹凌吹胡子瞪眼睛的怒气,展飞再次招手让服务生把已经倒下的助理搀扶进房间休息,他喝多了。
"不用了,我一会儿会送他回去。"出手制止了服务生想要动手拽起那软趴趴的助理的行为,季屹凌虽然是对着服务生说的,但那话语确确实实是告诉展飞的。
"不,还是送去房间。"几近命令的口气再说了一句,那两个原本还有些为难的服务生,立即动手,无论季屹凌如何反对,都直接把人拽走。
看着被领走的好像尸体一样的助理,季屹凌扭过头看向神清气爽的展飞,怒道,"展飞,你到底想怎么样?!"
慢悠悠地转着手中的葡萄酒杯,让那上乘的浓稠葡萄酒在杯壁环绕着,展飞的眼神并没有看着季屹凌,嘴角蓄着笑意,却完全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你是不是应该对我有个解释?"
解释?!季屹凌挑眉,不懂展飞又要玩什么花招。
"三天前的行为,你难道不应该给我道个歉?"
道歉?!三天前就是他们六年后第一次碰面,然后季屹凌狠狠给了他一膝盖的时候。
"你知不知道……"展飞突然凑近,在季屹凌的耳边轻轻的说,"如果我因此落下什么终身的病根,你可是要负责养我一辈子的。"说完,还轻笑了一声,竟有种在敲诈勒索的样子。
季屹凌如果一开始还只能算是生气,那现在完全可以用激愤来形容,要他给他解释,要他给他道歉,要他因为他可能产生的病因而终生负责!
特别是那最后一句,让季屹凌感觉脑子一下子炸了,有什么东西再也无法容忍的要宣泄出来,那仿佛被囚禁了整整六年的野兽再也无法被束缚,就这么张牙舞爪、肆无忌惮地跳跃了出来。
突然站起来的时候有些头晕,那严重后遗症带来的伤害远比当时料想的要严重的多,季屹凌一把抓起展飞的浴衣领子,在他完全不反抗的情况下,狠狠拽紧。
用那足以喷出火焰的怒眸盯着展飞,将他那嬉笑的神情慢慢剥落,"好,我负责,我这就负责给你看!"
第四章
"好,我负责,我这就负责给你看!"季屹凌愤怒地拽着展飞就往房间走,展飞没有挣扎,就这么任他死抓着,一路上无视那些关注的目光,从餐饮区走到客房区,上了七楼,在711房间门口,主动拿出房卡,刷开了门。
但那最初挂在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季屹凌的样子太过激动,让他觉得有些异样。
进了房间,季屹凌一把将展飞推向床上,待他坐稳后,直接拉开他的浴袍,一下子扯掉他的游泳裤,唇舌也就靠了过去。
"受伤了?被踢中的是哪里?这边?还是那边?"手指强忍着巨颤在两颗阴囊底部游走,时而揉捏一边,时而又整个团住另一边,甚至用舌尖在那两球的中间游走,一路顺势向上,"两边捏起来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硬块,你也没觉得痛吧,难道受伤地部位是阴茎?"
在季屹凌的揉捏下,欲望早已抬头,而此时季屹凌正慢慢地一点点用双手和唇舌好似确认着什么一样,从底部开始一寸一寸地安抚着,那仿佛在检查细小伤口一样的动作让展飞难耐,那地方就好像有蚂蚁在爬动,但又不会给与真正的爱抚,毕竟这并不是口交。
直到确认到了顶部,那欲望已经彻底勃起,形状漂亮,又粗又热,顶端还忍不住溢出了晶莹的液体,但季屹凌却对这些视而不见,突然就着吸吮的姿势,轻轻咬住那根欲望,从底部靠着牙齿就这么一下子摩擦到了顶端。
"呜————"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展飞整个人都瞬间绷紧,双手紧紧抓住还蹲在自己双腿间的季屹凌的肩膀,似乎那来自欲望的激动根本无法平息,就这么高昂着,被激起的热浪从下面被推到了最上方,而那牙尖带来的刺痛感更是让他连指尖都要燃烧起来的舒服。
吐出展飞的欲望,季屹凌抬起头,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先生,你的勃起完全没有问题,功能正常,一点都没有受伤的迹象。"
那神情太过冷淡,却散发着无穷的悲伤,红肿的唇,强忍着的颤抖,以及不肯退步的视线,展飞觉得心有些痛。
"凌……"原本抓着他肩膀的手也怜惜的想要将他眼中的那丝强迫表露出的冰冷抹去,但手指还没触碰到他的脸颊,季屹凌就突然打掉了展飞的那只手,腾地站了起来,向洗手间走去。
那恶心的感觉终于再也强压不下去,身体本能的抗拒让季屹凌再也无法装得出来,那企图汹涌而出的欲望太过强烈,等不下去半秒,之前吃下的那顿还算美味的晚餐成了报废,尚未来得及消化的在胃囊中储存着的食物在那精神以及肉体的剧烈抗拒下,一个翻腾,彻底倾泻而出。
吐的感觉原本已经被遗忘,但现在只要有那么一个趋势,就忍不住全部回忆了起来。
当时以为的水土不服,只是不断不断的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遭到侵犯,口中永远残留着那男性特有的腥味,导致吃什么东西下去不过一分钟都会彻底吐出,而下体那似乎永远无法彻底合拢起来的部位则一直觉得有异物插入着,闹腾着腹泻了整整两周。
上吐下泻,差点脱水而亡,那两个星期,季屹凌是靠点滴过活的,如果不是父亲的那句,凌儿,如果真的水土不服成这个样子,你还是回国吧,不要再在英国遭罪了。使他本能的恐惧不想回去的话,也许这种精神疾病根本无法治愈。
因为害怕再回去,因为害怕再面对这个男人,情愿强迫自己去吃,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恶心的东西。然而谁知道,在治愈了这场可怕的疾病后,真正的劫难才刚刚开始。
无法再勃起,哈哈,这对一个男人而言,意味着什么?不就是他妈的性无能?!
虽然早就在乔睿昱那边意识到了问题,但季屹凌完全没有想到会严重成这个样子,无论他用尽什么办法,那垂在双腿间的部位就是一点点反应都没有,最初碍于脸面,季屹凌并没有去治疗,而是用着各种方式去刺激自己,在无论多努力挑逗的情况下还是没有效果时,当时季屹凌真的有冲动就这么一刀隔了那个废了的部位。
白天必须为工作努力奔波,晚上又怎么都无法挑起自己的性欲,而身体又刚刚从脱水的噩梦中恢复,那段日子真的是噩梦。
被逼急了,季屹凌也就下了猛招,强行喝下药剂量很足的春药,想要靠着药物作用再次勃起,然而,那天半夜还好佣人细心的发现了少爷房中的类似求救的呻吟,否则季屹凌也许就因为心脏超负荷而当晚就暴毙。
即便是如此,那该死的部位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死心了,放弃了,彻底被毁了。
没有性,生活也还是要继续的,季屹凌将注意力全部转到了工作上,开始发狠一样的努力,将属于自己的时间全部填满,没有了再去胡思乱想的机会。
如果不是偶然翻出了乔睿昱当时给自己的地址,而季屹凌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找他的那位医生朋友的话,也许这辈子季屹凌就再也不可能拥有勃起这个功能。
治疗了整整4年,什么药物都用上了,在最终终于起了效果时,乔睿昱的朋友却沉重的告诉季屹凌,你的体内已经有太多药物的抗药性,以后千万要小心,不能轻易染上病毒病菌,否则对你会相当危险。
也就是说,普通的药,已经对自己起不了任何效果。
吐得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却还在那里翻腾,季屹凌强迫自己压下那阵阵爬起的恶心,用水杯过了下嘴,放下的时候,身体几乎站立不稳,强迫拽着水池才不至于自己丢脸的跪倒在地上。
浑身都在颤抖,而且严重到单靠视线就能看出。
"这是身体的反应,完全不受控制。"知道展飞在第一时间就跟到了洗手间,季屹凌是感谢他没有马上冲过来搀扶自己的,否则单就碰触到他的皮肤,也会让季屹凌崩溃。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恐惧,远比他想到的,自己以为的,要严重的多得多。
展飞没有动,就这么紧盯着季屹凌,眼神中第一次显露出复杂的神情,不能说那里面没有心痛和后悔,但那些从来不曾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的表情,已经因为不被使用久了而变了样,僵硬又尴尬地出现在了脸上。
季屹凌是恨这个曾经爱着的男人的,但他却不想要报复什么,也不想要换取同等的对待,已经过去了的事,该承担的他也已经承担了,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只要展飞不再重复让自己处于那个噩梦中挣脱不了,季屹凌什么都不想讨回。
"六年前的后遗症,展飞,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强迫抬起头对上展飞的眸,季屹凌痛苦的,在这六年内,第一次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出来,居然还是在这个伤害他最深的男人面前。
时间就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谁都没有动,就这么看着对方,又透过对方看到了其他东西,那么遥远,那么触手所不可及。
季屹凌离开的时候,展飞并没有制止,直到门被关上发出的沉闷声响起,展飞才仿佛可以顺畅呼吸,刚才笼罩在自己周身的窒息感就要将他吞没。
心,也从此时才开始反应过来开始痛。
也许,当年,他应该用尽一切办法强留下他,无论他将来是否会恨上自己一辈子,但起码,不要让他在那么痛苦的时候,还要一个人来承担。
慢慢把手握住了那个因他而勃起的欲望,用力握紧,然后痛苦地埋在床单里,忍那激烈的剧痛通过一次又一次的上下滑动而蔓延全身。
在达到高潮的瞬间,展飞是真的希望时间可以倒走,回到那个星期之前。
"凌————"
第五章
展飞比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后悔是个多么没用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瞬间错误的决定,也会带来倾家荡产的惨痛后果,如果当初没有这么选择而是那样选择的话,那现在自己就会怎么怎么样,这种属于弱者才会思考的问题,他一向是极其鄙视的。
商场如战场,有让你后悔莫及的时间,不如看清现况,更好的考虑未来该走的路那才是真正应该做的事,也是你力所能及可以靠努力去改变的事。
但知道归知道,在某天半夜突然清醒,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现实如展飞还是会忍不住拨了个许久没有再联系的好友电话。
"你小子怎么当初不告诉我问题有那么严重?"
"你他妈的谁啊!?"过了半秒,对方似乎才从梦中清醒过来,知道不是做梦而是真的在接电话,"靠,展飞你脑抽啊,现在凌晨3点!!我12点刚下的手术台!你让不让人活了!"
"他怎么情况那么糟糕,你当初怎么都没有通知我?"似乎纠结着这个问题,死活也想要个答案,展飞执拗地让对方抓狂。
"谁啊,你半夜三更骚扰我睡觉,妈的,又要我上门?"
"从你当初的诊断来看,他痊愈的概率有多少?不止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展飞没可能跟着别人的思路走,只有别人顺着他的想法走。
乔睿昱似乎还没搞懂这好友半夜发什么疯,在稍作停顿后,才理清思路,确定他在说些什么东西。
"你又见到他了?"季屹凌的情况乔睿昱是知道大概的,那个在英国的朋友曾经电话过他,说过一些,但乔睿昱并没有告诉展飞,并不是不知道展飞对这个人的感情有多深刻,只是已经摧毁到了无法再弥补的地步,还有什么可说的?更何况那个时候展飞正准备筹划结婚事宜。
"嗯。"有打火机打开的哢嚓声,接着是火苗窜起的声音。
"展飞,你还当我是朋友,当他是你在意的人的话,我奉劝你一句。"本来想说,你也当他是朋友的话,不过这样一说,八成展飞会咆哮说他从来没把他当过朋友吧,呵呵。
"什么?"语气是有些冰冷的,毕竟乔睿昱都伏笔了那么多,八成不会是好话。
"你他妈的还是个人,就不要再去骚扰他!"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盯着被挂断的手机许久,展飞才意识到指间的烟灰已经积到一定程度不堪重负地落下,直接躺在那赤裸的胸口,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掐灭烟,展飞望着看了那么多年的房顶,自嘲的弯了下唇角,展飞啊展飞,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个人?嗯?
接到季屹凌电话的时候,展飞正在开会,看着那手机上显示的人名时,展飞真的是有些受宠若惊,当下和助理打了个手势,示意之后的会议你记录好了送到我办公室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唇角蓄起的笑意,只差没有哼着小曲快速的离开了会议室,留下一桌子公司高层目瞪口呆的看着老板千年难得的好心情。
没有打太极,也没有逃避,季屹凌没有脆弱到这么不堪一击的地步,既然话已经说得够明,他也没有什么好再顾及的,展飞再我行我素,还是有脸有面的,作为知名人物,那脸皮总归还是要的。季屹凌甚至想过,如果他再敢对自己动手动脚,他就直接在他公司和他干架。再说了,问题一直卡在那里不解决也不是季屹凌的处事风格。
主动联系展飞,是想告诉他,我并不是惧怕你,所以你那该死的霸王条约可以收敛起来了,不要再张牙舞爪的在我面前展开,我不吃你这套。
因此季屹凌是一个人来的,进入展飞办公室后也没有表现出失常,脱了大衣挂在衣架上后,坐在展飞的面前,拿出上次被忽略的计划书,直截了当的说,"这就是你们的合作方案的话,恕我们公司无法继续和你们洽谈下去,你们的诚意不够,也不像是要好好做这笔生意的,我们根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挑了下眉,展飞没有接过那份季屹凌连修改都懒得做的计划,看了一眼被随意扔在面前的计划书,视线就转向了季屹凌的身上,对上了他的眸,没有其他不该有的情绪,认真而专注,"凌,我不会随便拿公司开玩笑。"
皱了下眉,季屹凌不喜欢他的这个称呼,眼眸当下就又冷了几度,但现在更严重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展飞这句话的涵义。不错,季屹凌确实是以为这份合约只是展飞为了让自己为难才刻意刁难出来的,今天他主动一个人出现的原因也是为了能让展飞不要再耍手段,好好把这笔生意做完。但他现在的意思,则好像是自己误解了他。
"这些基础的条款是我希望你们可以做到的最低要求,当然细节上面我是愿意做出让步,"翻阅起那被季屹凌气愤时捏皱的计划书,展飞看着那些自己拟定出的条款以及希望达到的效果,继续说,"不是为难,而是要求,我也相信你们有足够的实力可以帮我实现。"
怎么可能?!
"展飞,要完成这份计划书的前提条件呢?"既然把问题彻底扯到了工作上,季屹凌也无比认真了起来,"你要进军的是玩具业,但问题是,你们的玩具品牌甚至没有在国内做到最顶端,又如何让我们在英国给你做到同一类型产品的垄断?"
这根本不是有没有实力,有没有能力的问题好不好!
"国内开花国外香的情况并不是没有……你先别急,你我都知道,这不是我的风格也不是我要的效果,至于你说的那个前提条件,也不是不能做到,同样的,这也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帮我实现的另外一个目标。下个月的环球玩具展销上,我希望可以一举成名,并达到冲击的效果。在英国有直接的影响力。"
"这不再我们的职责范围之内,希望你不要搞错了我们公司的性质。"下个月的环球玩具展销在日本开展,呵呵,难不成在我们帮他进军英国市场之前,先还要帮他打赢在日本的那一场仗。哪有这么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我对英国市场的投资希望达到的效果是不会变的,而能够达到那个效果的就是下个月的日本玩具展,并不是要你们非得去帮忙我们打那块市场,只是拿下那场展销,就会对那个你之前说完全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做了铺垫,化不可能为可能,即便如此,你还是认为这份计划书没有可行性?"
挑了下眉,展飞把计划书再次抛给了季屹凌。再次拿起了之前险些气炸自己的计划书,如果以在全球玩具展销上直接对英国市场带来重大的冲击为契机,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大举进军,那这些天方夜谭的计划,也确实犹如有了阿拉丁神灯一般。只是……
呵呵,哪能这么三级跳远的谈合作的?展飞,你太当自己是一回事了。
"凌,这并不是很难,对你而言,同时,如果这场最终战役打赢了,你们的企业也会上一个很大的台阶,你需要我们这块跳板。"
是啊,帮助一个在自己国内只是中上游的企业在英国变成家喻户晓的品牌,呵呵,这块跳板的位子实在不好,能不能借助这块跳板跳上那个台阶,靠的全是我们的本事,更何况,如果没有跳好,我们也要做好跌落下去的准备。
但对那块跳板而言,他根本什么都不用做,输了也只是原地不动,赢了就会获得最大的收益,名利双收。
展飞是打着,既然已经花钱雇佣了人,就要把那个人的极致全部发挥出来,最好鞠躬尽瘁到最后一口气,最大程度的达到投资的效果。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应该是立马就回绝的,我们不缺这一单生意。但季屹凌不得不承认,如果成功的话,那达到的效果也是极其诱惑他的,全球范围寻找,也很难再找到像展飞这家企业一样,处于有雄厚的实力,又还未发挥到极致,可以借助我们而达到最高境界,以让我们也同样一举成名的,毕竟就如展飞所言,他们是有这样的实力的,这块跳板虽然位置不好,也不够高,但却足够坚固,随便怎么踩踏都不会倒。
"你不用急着现在就回答我,我给你三天的思考时间,到时候再给我答复就好。另外,日本的那次展销会,我本身也会参与,不会让你们第三方孤军奋战,你们只要做到最好的协助就成。"
点了点头,季屹凌收起资料,准备简单的告别,回去好好思考是否要接这笔生意,只是,这个犹豫,似乎就已经在潜意识里有了决定。
"凌……"
"展飞,请你不要再这么称呼我。"叹了口气,季屹凌对上展飞欲言又止的脸,"我希望我们之间除了工作,再没有其他的了。"
平静对视了三秒,展飞妥协,"好,如果这是你希望的。不过……我也希望你不要排斥我到见我就吐的地步……"说完扯了个微笑,那弯起的唇角有着淡淡的皱纹,不仔细看不会发现,但却真实存在。
岁月毕竟还是在脸上留下了痕迹,展飞已经35岁了,不再是那个莽撞的青年了。
回了个大笑,季屹凌也彻底卸下了刻意坚固起的冷漠,"看来我那天吓到你了!"
就仿佛是一个转折点,两人都开怀的笑了起来,似乎没有了隔阂,没有了内层的联系,就好像是用了最好的化妆品把那存在的痕迹修饰掉了,隐藏了起来。
季屹凌告别离开的时候,展飞并没有起身送人,只是视线灼热地目送他离开。
在季屹凌离开后关上门的那瞬间才叹了口气,扯了个无措的笑容,将那封一个月后日本玩具展的主要参展人员名单发给了助理,里面已经将季屹凌的名字排列了进去。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好犹豫的,那个玩具展,既然是我要参加的,就不可能会失败……凌,这笔生意,你是没可能会亏的。
如果真的要彻底变成没有交集,那展飞情愿自己不算是个人。
第六章
季屹凌果然在第二天就联系展飞,说他们愿意尝试这次的计划,并让展飞抽空把合同书修改完后发给他,谁知展飞这次倒是足够爽快,说季屹凌给他们的合同他已经看过,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让他们尽快抽时间过来签掉就可以了。
正式签约的过程似乎更加简单快速,依旧是在展飞的办公室内,季屹凌带着助理一起来的,那个助理一见展飞,竟鞠躬虔诚的感激了一番,什么自己不胜酒力,还多亏展总细心的照料之类的客套话说了一通,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在了季屹凌的身边,拿出合同书。
即使沉着如展飞也对这一举动稍吃了一惊,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季屹凌,对方回了个我也不知道的眼神,多半助理在清醒后,发现住在温泉套房内,大肆享受了一番吧,反正费用都是算在展飞头上的。
没有什么疑问,或者说,没有刻意刁难的话,这份由季屹凌公司提供的合作合同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签完字后,两人象征性的握了下手,依旧是手指轻轻触碰就被分开,这次是展飞先收回的手。
说了接下来的一些工作安排后,展飞问了句,需不需要在这段时间住到金海岸的711套房,那是他长期包下的房间,平时也就空着,现在既然季屹凌要多在S市呆上一个多月,与其住宾馆,不如直接住到那边去,展飞把钥匙给他,并承诺不会在他在的时候过去。
摇了摇头,季屹凌几乎没有思索的就拒绝了展飞的好意。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好意或者是蓄意,反正那个房间,季屹凌是再也不想踏入了,无论任何原因。再说了,不就是一个多月的宾馆费用嘛,自己公司也不会放在眼里,更何况这钱还是算在展飞头上的,季屹凌更没有替他节约的责任。
没有因为好意被拒绝而不快,展飞耸了耸肩,说只要你住的还习惯就好。
季屹凌回到宾馆,先行办理了续住的手续,随后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父亲,自己因为一些业务上的事情,必须在S市多呆一个月,请他多照看公司的事务,有什么大问题再打电话给他。虽然英国是离得很远,但有飞机的情况下,也不过十几个小时的距离。
季天雄当然不会质疑儿子的决定,既然他已经决定怎么做,做父亲的自然不会干涉,让他放心的同时,也希望他自己多注意休息,不要太过劳累。
又谈了些工作的事情后,季屹凌挂了电话,叹了口气,走向浴室。
战斗在第二天开始展开,因为已经签署了合同,他和展飞达成了一致的目标,现在就是为了这个目标而奋斗的时刻。
两人的接触多了很多,展飞大胆的让季屹凌参加了他们的高层会议,甚至还在他办公室的同一层安排了一间临时办公室,供季屹凌使用。
有时,展飞因为其他分公司的事务不能参加玩具这块的决意,也会让季屹凌帮忙盯着,算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肯定,但这种由第三方介入公司内部的举动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连季屹凌都觉得自己被给予的权限大过了头,不过既然连他们负责玩具这块子公司的负责人都没有说话,季屹凌也就没有拒绝,反正他一般也不会提什么意见,最多提出一些不可行性罢了,算是给那些天方夜谭的年轻人提个醒。
一个星期下来,不得不承认,和展飞合作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两人本来就有效率的人,不喜欢拖泥带水,又有那层熟悉在,季屹凌终于知道展飞让他盯着的目的是什么了,撇开两人那段肉体关系,毕竟都是熟悉至深的人,大概没有人会比季屹凌更了解展飞的想法,即使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做,但起码一个提议出来,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这点,季屹凌还是能够感受到的。
自嘲的笑了一下,没想到他们的关系能从爱恋变成憎恨,现在再从最熟悉的陌生人变成最佳的合作伙伴。
该说什么?展飞实在是个太厉害的实干家吧,能把手边的资源,发挥极致。
在要参展的玩具作品终于修改完工的庆功宴上,展飞大方地包下了整个饭店,不止请那些高层负责人而是每个员工都被邀请了,让大家好好庆祝一下,放松一番,不要有拘束,疯玩后,准备下一场更苛刻的战役。
一个大方的老板,没有员工会不喜欢,即使再拼命也是自愿成分占多数,展飞很懂得如何处理员工之间的关系,而他找的那些高层,也没有腐败的老朽,全部都是他亲自看中并力捧的,大家在为他拼命的同时,也有自身潜力被发觉的喜悦。
这个玩具相关的子公司,果然就是由展飞一手创立起来的,借助展氏的,大概只有那笔最初用来维持生计的资金。
难怪福布斯杂志会特意将这个中国人当成了封面,他确实有这个实力,这样的怪才别说中国不多,相信全国也没几个。
员工多了,气氛活跃了,作为董事的展飞自然逃不掉了。被人围着一杯接着一杯敬酒,卸下平时冷漠的脸,展飞也很给面子的回应着。
知道展飞的酒量一向不错,但这番轰炸也实在是……蚂蚁都能吃大象啊!
作为这次进军海外市场的主要负责人之一的季屹凌感叹了一句,也不得不应付起自己这边的敬酒者,谁不知道这个其他公司的人是展总看中的人,现在对他敬酒就等于是给展飞面子,而且如此重用的情况下,谁能知道他将来是不是会空降到他们公司啊。于是乎,渐渐的,分开的敬酒被放在了一起。
几乎每个来敬展飞酒的人都会同时叫上季屹凌,要求一起敬。
无奈的接受,却在伸手出去碰杯的时候,触碰到了展飞冰凉的手指,那瞬间,仿佛再次被电流击中,季屹凌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酒洒了一些,好在没有人发现。似乎对抗展飞,只要精神力一不集中就会无法抵抗身体本能的反应。
酒过三巡,大家也敬得差不多,有人开始提议晚上要继续疯,在展飞笑着说,明天上午全部人放假半天后,下面所有人都像是炸了锅一样疯狂地欢呼起来。
没有参与他们之后的活动,展飞和季屹凌一起出了饭店,在门口等助理把车子开出来送他们回家。
"还是对我感到厌恶吗?所以才会无意的触碰就变得无法忍受?"没想到展飞会突然对自己说话,季屹凌楞了一下,没有回答。
那个巨颤,果然同为当事人的展飞也发现了,并同样在意。
这么一个星期的合作下来,不得不说,展飞很规矩也很老实,除了工作,没有再和自己有过多的交集,因此才会感到失望吗?
"凌,我不想你对我像看敌人一样。"转了个身,展飞面对着季屹凌的侧面,然后伸出手,缓慢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强忍着颤抖,季屹凌知道展飞希望自己能够更加自然的对待他,但身体的反应也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了的,对上展飞那双有些受伤的眸,季屹凌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努力平复那颤抖。
肩膀上的手慢慢上移,那微凉的手指,就这么紧紧扣住了季屹凌的后颈。
好不容易忍下的颤抖再次沿着被碰触到的皮肤开始沿走,这个姿势有些过了……是展飞最喜欢做的,只要稍微在手上用力,就能把自己凑近他,然后……
算是一个标准的接吻前的姿势。
不再放任展飞造次,季屹凌睁开眼,在想要用力挣脱的时候,那只逾越的手却突然恢复到了之前放在肩头的姿势,用力拍了下季屹凌的肩膀,说了句,"加油。"
而同时,助理开的车子也驶了出来,展飞没有再看季屹凌,转身坐进了车子。
第七章
庆功宴开过的第二天,也就是展飞放了所有人半天假的那天,一个噩耗从网络蔓延开,将整个公司笼罩在一片乌云下。太快了,快到在所有人还没清醒的在幸福的梦乡时,外面已经电闪雷鸣。
没有停歇的立即召开了高层会议,那些昨晚狂欢到半夜的年轻经理们的脸色都非常难看,一半是没有休息好的,一半是给吓出来的。
才刚完成的作品,还来不及正式面世,其中一部分的成果居然已经在网上被曝光。
会议室的气压很低,低得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那些个研发部的经理,市场部的经理,营销部的经理全都没有说话,静静等着展飞给指示。
咳嗽了一下,人事部经理率先打破了沉默,"展总,我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很蹊跷,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商业泄密的事件……"说完还看了眼一旁的季屹凌,言下之意已经相当明显。我招来的人,从来没有过这种不良行进,这次是由外人泄密的可能性很高。
季屹凌只是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算是整个会议室里最轻松的一个人,即使矛头指向了他,他也没有丝毫影响,甚至连看都没有看那个人事部经理一眼,只是滑动着鼠标,看着网页。
"除了MAY,其他人还有什么想说的?"展飞没有接人事经理的话,而是让她坐下,问其他人的意见。
"我也觉得很奇怪,这次的稿件我们研发部都保存得很好,除了核心的几个人之外,没有人有机会看到那么完整的成果稿。"
"是啊,市场部的骨干就这么10个人不到,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不会有这么恶劣的行为。"
"那这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太龌龊了吧?"
看着经理之间彼此推脱责任的嘴脸,展飞的脸色比之前又黑了几分,所有人当然是对展飞的脾气非常了解的,一见他脸色难看,立马闭了嘴。
会议室再次恢复寂静,静得连大声喘气都不敢,不止过了几分钟,直到有人无所谓的敲击着键盘,滑动着鼠标,将沉默打破。
众人视线一下子全部扫向了那个从始至终没有露出过紧张甚至慌乱的人身上。
季屹凌依旧没有理那些看着自己的人,而是不紧不慢的,打开一个又一个搜索到的页面,神情自然,眼眸清澈,下唇微抿,专注而仔细。
"Elan,你怎么看?"转向季屹凌,展飞的口气软了许多。
被点到了名,季屹凌才勉为其难的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先是看了眼展飞,随即扫视了一圈在坐的年轻经理们,站了起来。
其实最早发现网上有泄露出成果的人正是他,当然这么说并不确切,因为当他发现的时候,马上打了展飞的手机,展飞其实同一时间也正准备打电话给他,两人几乎是在回到住处之后上网立即就发现的。
"其实泄密的人是谁,这个问题固然很重要,但却不是最棘手的。我想说的是,比起普通人泄密,将会得到的处罚,我作为公司CEO和贵公司签下的保密协议,一旦违反,那不是一个人倾家荡产锒铛入狱就可以解决的,我公司的那么多人还等着我的破产负责。同时这种小小的同行业间的商业泄密所得到的好处,也是我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
季屹凌的语气是轻描淡写的,但那话语达到的震撼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毕竟之前所有人都是将矛头指向了他,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别说心有愧疚,简直是连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的心都有了。不过好在季屹凌并没有追究这些,而是很快的将问题过度到了下面。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这部分的成品样稿已经完全泄露到了网络上,玩具不比其他东西,要假冒是非常容易的,即使是性能上差了许多,但当街头铺天盖地小贩手上买的都是和我们玩具一模一样的东西,而我们的玩具还没有正式推出,你们是想要到小孩子对我们的玩具已经没有兴趣的时候再推出吗?到时我们还来得及吗?所以我的建议是,不要等到一个月之后的日本全球玩具展,而是直接在这次G市的亚洲玩具展销上,就将计划提前实行,马上把这一系列的玩具推上市。"
说完这句后,下面抽气声不断,这也太赶了,而且这样一来不是完全跟着对方的步调走了?
"宣传用的气泡设计如何了?"展飞询问市场部经理。
"还没完成,预计两个星期后才能彻底搞定。"
"来不及,让他们加班加点,势必要赶上一个星期后的G市玩具展销会,同时,你们立即去和G市政府协商,我们的全城计划宣传需要过了市政府那关。"
"可是展总,这样一来,我们拿什么震撼的宣传在日本的那次玩具展上再吸引眼球呢?"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绝对会让所有参与的人都终身难忘的宣传效果,就这么提前在G市上演,说真的,大家都是不甘心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到时候再想办法。"展飞要的不是犹豫,不是抛出问题,而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一个能干的人,自然是要能发现问题的,但发现了问题不解决,或者提了解决方案不实行,这些还不是废?
会议匆匆结束,因为现在已经是争分夺秒的时刻,来不及一点一滴的浪费,一旦把事情全部交第四代清楚,大家目标明确了,更多的时间就是去实行。
没有来得及多说什么,展飞在和季屹凌一起回办公室的路上,只是轻声说了句,"这次辛苦你了,也请你多帮忙。"
点了点头,季屹凌在走廊上和展飞分道而行,向着自己的临时办公室走去。
然而这种急迫的突击战,会遇到不少问题也是他们实现就想到的,但当市场部经理敲响展飞办公室门,并带来那个无法和G市市政府取得联系的消息时,展飞也第一次感觉到了棘手。
不是他不肯出山去联系,而是实在是分身乏术,毕竟玩具这一个子公司,只是他要掌管的所有企业的六分之一,现在要他花大量时间去和G市的市政府交涉,这个真的有些麻烦。
要他出面去交谈没问题,但前期的邀约他没时间做,他们也等不上更多的时间。
拨了内线季屹凌的办公室,展飞还没开口请求他帮忙,季屹凌已经带来了好消息。
毕竟是做市场这块的,虽然打通的不是同一个市场,但相关的途径和方式还是非常专业和娴熟的,料想到那些年轻的经理未必可以搞得定G市市政府,季屹凌在那次散会之后,就开始主动联系,并在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和G市的市委秘书约好,三天后的面谈,时间为一个小时。
市场部经理在展飞办公室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差没有感动流泪了,但在感激的同时,心里也有丝酸楚……为什么同样一个事情,别人就能找到那个突破的渠道,而自己则被徘徊在了门口。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棘手的事情总算是解决了一大半,能够给与见面的机会,靠展飞一定可以彻底搞定。
由于还有一些工作还没完成,需要加班加点来做,和G市市政府谈话这件事,最终只有展飞和季屹凌两个人提前飞往G市去做。为了帮助市场部搞定其他的前期准备工作,毕竟这个宣传效果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也太复杂,都是第一次接手那么大的项目,怕有什么疏漏,季屹凌还特意留下了助理,让他协助市场部完成。
飞机在G市降落的时候,季屹凌和展飞才从那三个小时的飞行休息中清醒过来,最近几天睡眠极少,振奋了一下精神,准备拿下这场不能算是最难确是最重要的战斗。
第八章
因为行程太过匆忙,所以只是在G市最方便的市中心所在的五星级酒店订了两个房,但当展飞和季屹凌到达宾馆的时候,服务小姐很抱歉的告诉他们,房间只剩一间了,在预定的时候,预定的小姐看错了一间之前就有预定的房,所以非常抱歉。
看着眼季屹凌,展飞询问,"要不要换家酒店?"
知道他对自己还是有阴影,现在这种时刻,展飞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去惹他,如果同处一室的话,那即便他能当作无所谓,自己也未必能管得住不去有邪念。
"算了吧,就这里的交通最方便,我们已经耽搁不起。"因为G市这几天也有汽车展,所以其他地方的宾馆应该也被预定得差不多了。
"展先生是这样的,现在有两种房型可以选择,一种是行政套房,不过是大床房,另外一种是普通的标间,请问展先生想选择哪一种呢?"
皱了下眉,还真是够绝的选择。
"标间吧。"起码会有两张床,擦枪走火的概率小一点。
"套房。"几乎在展飞选择的同时,季屹凌也说出了自己的选择,令展飞大吃一惊,"我们会需要两个写字台的。"
顾名思义,普通的标间,只有一间房,确实是有两张床,但却不够地方让两个人同时办公,套房的话,虽然是一张大床,但起码有两个房间,这对他们来说,更为重要一点。
和酒店办完入住手续,两人上了楼。既然季屹凌都已经不在意了,展飞自然不会对同处一室,还只有一张大床这样的现况有什么不满。
不愧为同样经济发展迅速的G市,真可谓是寸土寸金,即便是五星级的行政套房,也只是象征性的给了两个房间,软件确实是很舒适没错,但那大小就实在是很难让人满意了。
"后面几天的展销会,我们有提前订好房间,不会再是这么点豆腐干的地方。"展飞似乎对这房间的大小很有意见,好歹自己也算是带着客人来的,却只能够预定到这么丢人的房间。
但那个客人却丝毫不在意,似乎早就习惯了作战式的临时基地,将行李拖进书房,季屹凌对展飞说,"书房归我,卧房也有写字台,你可以在那边办公。"
大概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和展飞抢地盘,看了眼已经进入书房的季屹凌,展飞轻轻扯了个微笑,觉得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觉又回来了。
那时的他们,也曾经因为公务一起出差,那时明明两个人都有房间,却还是让一间空置着,在同一间房内办公,讨论,最后滚到床上。
不可否认,最了解自己脾性以及做事风格的人就是季屹凌,即使过了六年,也没有出现第二个人让展飞觉得相处起来没有任何负担。
但是现在,虽然一切还是那么自然,季屹凌也成为了自己最得力的左右手,不得不承认,这次的事情,因为有他在,让展飞轻松了不少,但除了工作,他们的交集也变成了零。
这是季屹凌希望的,也是他唯一可以答应和自己共同工作的条件。
不答应的话,那他们之间会连工作上的那一点点联系都消失。
尽管不情愿,但展飞只有默许,默许自己强忍下不去招惹他的冲动,只要有联系在,只要他们有一个交集在,那就不是彻底的断绝,事情总有柳暗花明的机会。
然而,第二天,在和G市市委交涉的时候,展飞第一次发现了季屹凌的不同,他的蜕变,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从前的他不曾有的强势。
六年,果然有太多东西是会转变的,人,也不例外。
其实这场交涉并没有展飞想象中的容易,之前考虑到的安全和资金问题不算,由于最近G市的展销会实在太多,市政府根本不敢冒任何一点险,原本预计一个小时就能谈完的问题,硬是软磨硬泡了整整二个小时,对方还是不肯点头。
也就是这时,季屹凌拿出了两叠资料,一叠是这次所用气泡的绝对安全检测证书,另一叠则是他昨天奋斗了一个晚上做出的预估表,这次的震撼宣传会出现在当天的世界各国主要经济城市的新闻上,这点也是展飞之前就已经派人通好气的,花费的许多资金,但为了效果,这些也是必须要花费的。那份报到中,将这样一来,对G市在世界上的影响做了一个简单的估算,那好处被列了整整两大页不说,还有很多实际的数字证明,和对G市正在争取的世界文化展销会的资格有重大的影响。
看了这些好处,G市的市委才第一次有了动摇,季屹凌也趁此机会再接再厉,神情是温柔的,言语是思路清晰的,那微笑的表情却没有丝毫让步,有种暗在的强势,在几步进逼后,不止市委答应了这次夸张大胆的宣传,甚至还说会大力支持,让国外记者可以拍到G市最美的一幕。
在搞定这一块后,季屹凌和展飞才算松了口气,展飞立刻联系还在S市奋斗的同仁,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的同时也询问了一下气泡的进度,得到一定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的消息。
对视笑了一下,展飞当晚请季屹凌在G市最好的海鲜餐馆吃了一顿,上陈的葡萄酒,不会有任何醉意的量,季屹凌许久没有吃到的山珍海味,两人没有谈任何从前的事,尽管这个酒楼,曾经是他们到G市公办必定会来的地方,而那些菜也还是曾经的那熟悉的味道。
吃了饭,回到宾馆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煮了咖啡,展飞拿着咖啡敲了下开着的书房的门,得到季屹凌的同意后才走了进去,站在他的后面,把咖啡递给了他,然后意外的发现他所打开的网页上的内容,竟是有传言说,三天后的G市会变成泡沫的海洋,这则消息。
"这……"展飞不是故意去看季屹凌电脑上的东西,只是无意间看到了,却不能不在意,人也本能的靠了过去,想要看个仔细。
轻轻靠在椅背上,季屹凌大方的让出屏幕让展飞看个痛快,手里捧着展飞刚递给他的咖啡,抬起头,看着在自己上方的展飞,微微弯了下唇角,露了个温柔中带有些恶作剧的笑容,"这样一来,之前泄露的那部分玩具样品也会被以为是我们刻意搞出的宣传了吧?"
流言纷飞,在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面前,一切都只像是我们故意搞出的噱头罢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你们要用这么龌龊的方法来逼迫我们就范,那我们就顺水推舟,化你们的攻击为自己的武器,杀你们个片甲不留,后悔莫及。
那眸太漂亮,那自信的笑太刺眼,展飞根本没有听清季屹凌在说什么,只是盯着他微微蠢动着的唇,心跳骤然加快,好似快要跳出喉咙。
之前搭在季屹凌椅背上的手指忽然握紧,展飞敛了下眸,说了句我先去洗澡,你也早点休息后,匆匆转身离开了书房,没过多久,就听到了浴室水声大响。
视线转回屏幕,季屹凌放下咖啡杯,叹了口气。
第九章
由于第一天晚上,两个人都没有睡觉,所以那个令人头大的共床问题并没有发生,但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圆满完成了,再不睡觉就未免太刻意了。
在将一些其他邮件处理完,季屹凌关了电脑,走出书房的时候,展飞已经躺在了床上,手里捧着一本经济杂志,见自己出来,他放下杂志,去拿床头柜的水杯,用喝水来企图掩饰尴尬。
相对于展飞,季屹凌则自然得多,脱了外套,向浴室走去,然后很顺手的关上了门。
直到花洒被打开,喷出的水声掩盖一切时,季屹凌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身体也被彻底放松,不再是假装自然其实紧绷的样子,看着在温水中微微打颤的双腿,季屹凌摇了摇头,将倾洒在头发上的水滴弄散。
这一洗,就怎么都洗不完了。
不知过了多久,起码季屹凌知道自己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平时的洗澡时间,但却怎么没有这个勇气关上水,然后擦干净身体走出去。
也许之前只是说得太好听了,或者以为自己的精神足够强韧,但事实却不是如此。
这样无止境的冲洗还在继续,季屹凌自嘲地弯了下唇角,却怎么都无法将那张假面重新戴在脸上出去面对那个男人。
怎么可能做得到?一张床,一条被子,能睡得着?
就在季屹凌仍然在自我挣扎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声响,一开始季屹凌是一紧张的,然后直觉去看那浴室的门锁,在确定自己已经上锁后,才稍微平复了一下那狂跳不止的心脏。后来才发现,门外的展飞并没有想要闯进来的意思,只是敲了了门,然后用足以盖过水花的声音说了句,"凌,我出去一趟,你先睡吧。"
再接着,就是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音,最后是房门被开启又关上的沉重声。
屏住呼吸聆听外面的声音,在确认没有一丝声响后,季屹凌才关了水,用浴巾擦干净全身,裹上浴袍,走出了浴室。
房间内,果然没有了展飞的身影,被子是重新被拉好的,整个房间充满了香烟味,在展飞刚才躺着的那一边,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看来自己在洗澡的这段时间,展飞也差不多抽完了一包烟。
看着浑身都被热水冲得有些发红的肌肤,季屹凌掀开被子,睡了进去。也许应该感谢他的,料想到自己无法过了心里上的那一关,所以特意在这个时间消失,好让自己放松。
拿出外衣口袋里的一包烟,季屹凌点燃了烟,却没有马上吸入肺部,只是这么悠悠地叼在唇间,让不同于展飞烟味的气息包裹,想要覆盖掉那太容易勾起回忆的味道。
季屹凌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并不知道,只知道在抽了几根烟,然后感到口干舌燥的时候,他就掐灭了烟,喝了口水后,关了台灯,留了壁灯,睡了下去。
但当展飞半夜回来的时候,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那太容易惊醒的体制一直是季屹凌睡眠质量不高的原因之一,只是,醒了他却没有表示,只是闭着眼睛假眠,毕竟睁开眼后,两人必定会再次陷入尴尬,不如就这么假装睡着,让他也更轻松一些没有压力。
不过那扑面而来的酒味,还是让季屹凌在心里疙瘩了一下。
感觉酒味变得越来越重,有一股强大地魄力正朝着自己而来,似乎一睁开眼睛,必定能够看到紧盯着自己的展飞,季屹凌的神经高度紧张了起来,准备随时可以和这头喝醉的野兽对抗,只要他敢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
最终,那蹲下身体,看着季屹凌睡姿的展飞,没有就这么扑到他,在自己浑身上下都快要燃烧起来的时候,轻轻辱骂了一句SHIT,转身走进了浴室,打开冰冷的花洒,想要用冷水来浇灭那太过强烈的欲望。
在压抑着自己的气场消失的时候,季屹凌睁开了眼,看到开启着的浴室门内,某人正拼命在冷水的浇洒下,打着手枪。那从背后看上去的线条,哪里看得出这是一个三十五岁的人,每个星期照例会去四次健身房吧,因为专注于手上的动作以及浑身欲望的一个纾解,展飞整个后面,从双腿到腰际,到后背都紧绷着,好似一头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那么有力,那么健美。
随着那腾升起的欲望即将到达顶端,展飞整个人更加紧绷,季屹凌仿佛能想像得到这个男人正面那情不自禁的样子,本能的也就眯起了眼睛,欣赏着这身材绝佳的男人的表演……直到,在被推向高潮喷射出的那瞬间,从展飞的口中吐出的那个不响,却足以让季屹凌听到的声音,令他从眯着的双眼变成了皱眉,接着在发现展飞转身的刹那,闭起了眼睛。
"凌……"当时,展飞是喘息着吐出了这么一个字……看来之前他的意淫对象还他妈的是我。
这次展飞没有没敢再大胆的看季屹凌,主要是怕自己会再次受不了想要将他压倒,因此只是绕过了床,在另一边掀开了被子。
一阵冷风被吹拂进了被窝,然后是展飞同样冰冷的身体,季屹凌用力握紧拳头,指甲狠狠掐入肉中,以此来强迫自己不要颤抖。
连壁灯也被关了,房间内一片漆黑,但身后那个人的存在感太强烈,季屹凌没有办法继续入睡,而对方似乎也同样无法安心睡着,在翻来覆去了许久后,轻轻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明亮的床头灯也被打开,季屹凌坐起身子,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看着辗转难眠的展飞,冷漠的眼神,皱着的眉头,旁观的说了句,"我帮你叫小姐吧。"
那瞬间,展飞的眼眸如利剑一般射向了季屹凌。
无惧地迎接那目光,季屹凌披上浴袍,准备拨打电话。
这样下去谁都别想消停,而且展飞如果一直欲求不满的话,之后几天必定会影响工作质量,适当的舒缓有助于工作,但这个对象没可能是自己,所以季屹凌才好心的替他寻找那个可以发泄欲望的对象,反正这种服务在G市铺天盖地,即使是五星级酒店也不会遗漏。
大家都是男人,这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只是手指才刚按了一个号码键,就被人用尽全力擒住了手腕,那冰冷的掌心就好似枷锁,将季屹凌还企图继续拨打电话的手腕死死掌控在了他的手中。
平静的看了眼突然爆发的展飞一眼,季屹凌的无所谓态度让他的双眸几乎能喷出火来。
"你,要帮我叫小姐!?"随着这憋足力气的话语,握着季屹凌手腕的掌心也更加用力,似乎真的愤怒到想要将那手腕掐断。
没有丝毫吃痛的退让,季屹凌依旧淡淡的看着浑身汗毛直竖的展飞,挑了下眉,无辜的问了句,"怎么?不行?"
展飞猛地跳起来,砸了季屹凌还握在手里的电话听筒,犹如一头失控的狮子,无处发泄一般地抓了下本来就够凌乱的短发,咬牙切齿。
"你他妈的居然要帮我叫小姐!"充血的眼眸,带着酒精与烟草混合的气息,展飞彻底暴怒了。
第十章
"你他妈的居然要帮我叫小姐!"
展飞已经怒到失去了理智,死死擒着季屹凌的手腕也没有松开的意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相信他能够冷酷到这般地步,不管怎么说,我们曾经也算是有过非常亲密地肉体关系,现在即便再也回不到从前,你也不用拿那种毫不关心的语气说要帮我叫小姐!
该死的,就好像无论我和什么人发生关系,哪怕是在你的眼前,你也丝毫不在意一样。
这突然而起的愤怒,全然是那尚存的一丝季屹凌对自己还有感情被彻底否认的痛所致。
毫无惧怕地迎上展飞怒到喷火的双眸,季屹凌还是一贯的平静,微微靠拢了下眉头,因为手腕处传来的痛,"这么做又怎么了?"
男人的下半身不是轻易就能控制的,你也努力控制了两回了,还是必须要彻底纾解才行,那与其折磨自己,不如找个好点的小姐帮忙服务一下,又没有什么好丢脸的,你现在激动成这样是不是太当是一回事了?
这么做又怎么了?展飞吸了一大口冷气,那被灌满气体的肺部仿佛就要这么活活给气炸。
展飞啊展飞,你为了这个男人连平静的睡觉都做不到,他却还要好心的帮你叫小姐来服务一下,真……他妈的,情何以堪!?
当施加在手腕上的力气变质时,季屹凌挑了下眉,看着已经相对冷静下来的展飞轻轻坐在了床沿,自己的面前,然后抬起头,用累了倦了不想再折腾的眼光看向自己。
说真的,那瞬间,展飞的神情让人容易松懈,但手腕还在他的控制下,季屹凌还不至于真的敢放松警惕。
"凌,你明知道我的欲望因何而起。"那双眸变得不那么强势,只是静静望着季屹凌,仿佛在述说着他的无辜。
呵呵,好个无辜的眼神,好个陈述句,即便是知道你的欲望因我而起,那有如何?展飞,难道你还要我替你意淫的结果负责?!
"不要做什么,凌,只用手,帮我做一次。"
我操!这男人怎么能用那么诚恳的眼神说着这么无耻的话?!
先是用手,然后下次再用嘴,最后再软磨硬泡用骑的,靠,展飞,你到底是不是人,这用手帮你解决和躺平了让你上,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是完全一样?!
季屹凌再也不想看到那张脸,浑身开始轻颤,这回不是什么身体本能的抵触反应,而全然是被这个男人给气出来的。
没有说话,季屹凌却突然奋力地想要抽回手腕,然而,却没有成功。
"展飞……你不要太过分!"没有被制约的手刹得握成了拳,季屹凌真的有冲动就这么一拳挥过去,如果不是尚有一丝理智,想到如果打烂了他的脸,明天和消防部门的交涉会相当难看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那脸打烂。
没想到某人却完全没有反悔之意,手上竟突然用力,拉着季屹凌的手就朝床上倒去,如果不是季屹凌反应够快,用膝盖撑住床沿稳住身体,现在他一定在展飞那一拉之下,整个人跌到他的身上,然后被他轻易翻身压倒在床上,呵呵,这一系列动作他倒是过了六年,一点都没变!
"凌,这并不难,你一定能克服阴影的,做一次就会习惯起来的。"说话的同时,展飞也直接拽着季屹凌的手,就往他硬挺着的下体摸去。
当然,同样没有成功,在那手指就要强迫按上那炙热的时候,突然凌空抽出一条腿,狠狠踢上了展飞的腹部。
既然不能打脸,我把你踢成内伤总行吧!
因为意料不到,展飞完全没有防住这力道不轻的一脚,吃痛的沉吟了一声,竟没有松开拽着季屹凌手腕的手掌,而是在身体被踢倒下的瞬间,手上再次用力,这下算是彻底把季屹凌拉上了床。
既然已经动了第一下,那之后的扭打也算是顺理成章,季屹凌也已经没有了一丝冷静,愤怒都和头狮子一样,之前对他的冷静与容忍简直他妈的太当他是个人!
靠,什么叫你一定能克服阴影的,做一次就会习惯起来的!我季屹凌凭什么非要习惯给男人手淫啊?!
扭打中自然也不去顾及什么脸上受不受伤,挥舞着拳头,善加利用双腿和身体本身的重量,季屹凌整个拳打脚踢在床上开始散打,除了没有跳跃起来的动作,其他居然都挺到位。
展飞也不再和他废话,准备用硬的将季屹凌压在身下,既然不愿意用手,那就用身体好了。
一个是柔道黑带,一个是在英国练习自由搏击防身的,如果说六年前,展飞百分百可以擒住季屹凌的动作,将他轻易制服,那六年后,和不顾及伤害程度,没有目的性只想要揍到出气的季屹凌相比,想要将他压在身下,甚至怕真正弄伤他的展飞完全没有了优势可言。
大约扭打了整整十分钟之久,如果宾馆有摄像头录下这段,那还真的可以算是绝对的点击率爆炸的新闻,两个国际知名公司的CEO,居然在五星级的床上扭打地如此不顾形象。
最终还是季屹凌占了优势,毕竟他的目的纯粹许多,只是要揍人,管他揍到什么部位,管我用的什么方式,只要揍痛了他就是赢。
死死将展飞压在床上,两个人都喘得像头牛,季屹凌拽起拳头就想继续殴打展飞的肚子,那同样激红的双眼哪里还有冷静可言?
直到拳头落下那瞬间,季屹凌听到某个嘴角开花的人发出一阵轻笑,那笑声在这种斗殴过程中是如此唐突,导致他那一拳立马就失了一半的力道。
但毕竟还是用了力的拳,在那被挨了好几下的腹部又来一击,展飞痛得眯了下眼,竟还笑得出来。
"凌,你现在好像不再害怕和我身体接触了么。"
没想到打得正爽,某人会冒出这么一句,季屹凌当下止住了那嚣张开来的怒意,冷冷的睇着展飞,没错,确实是不再颤抖了,废话,哪有人一边揍人,自己还抖个不停的。
再说了,主动揍人和被人调戏当然是不可等同的两回事,展飞你被我打坏脑子了还是什么?居然现在还笑得出来!
弯了下唇角,季屹凌也恢复了理智,不再用如此粗鲁的方式施暴。
"用手帮你做一次是吧?"上扬的语调,让展飞直觉不好,想要保护,却还是晚了半拍,季屹凌直接拿起手刀,对着展飞高昂地部位就是一下,那力度就好像是控制好了一般,恰到好处地让展飞痛得瞬间软爬下去。
"啊———————"展飞痛得弯起腰,双手捂着那刚受创的重点部位,发出了一阵如杀猪一般的惨叫。
那不是废话么,是男人哪有这里被人狠狠来了一下还能面不改色气不喘的,又不是假的。
起身下了床,季屹凌瞥了眼还在床上痛得打滚的展飞,拍了拍手,好像大功告成的样子,"今晚我趴书房,你就慢慢回味我帮你做的这一回吧!"
说完,转身走进了书房,并关上了门。
在床上痛得缩成一团的展飞看着那关起的门,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季屹凌,是不是你不把我弄成不举,你就心里不平衡是吧?"
第十一章
因为已经打通了市政府的关系,所以在和消防部门等协调时,事情也就好办了许多,完全没有受到阻挠不说,甚至还得到了大力的协助,看来市委是彻底被季屹凌给说动了。
同时,在展飞和季屹凌将G市全部料理妥当的时候,在S市的大部队也在第二天就抵挡了G市,并把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第二天的亚洲玩具展销的盛大开幕。
网上的传言已经沸腾了起来,只要是G市的人,多少都听说了明天中午十二点,G市会变成一片泡沫的海洋,甚至连全国其他城市的人也有好奇的,询问的,还抛出一句你们可真幸福这样的话。
在万众期待下,G市的亚洲玩具展顺利在阳光明媚的上午十点在市中心的展览馆开幕。这个维持三天的玩具展,因为包含着一个双休日在内,是许多小孩子梦寐以求的乐园。
在盛大的开幕仪式之后,整个城市上空每隔一大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个造型可爱的热气球,起先人们并没有留意,以为只是玩具展宣传的一种,抬头望了一下,感叹了一下之后,就不再继续停驻目光。
直到感到有什么东西飘了下来,轻轻盈盈,缓缓慢慢,那么慵懒,那么随意,在触碰到手背的刹那,嘭的一声,消失了。
此时,人们才惊讶地抬起头,发现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不知何时,蔚蓝色的天空中飘满了大小不一的圆形气泡,就和小时候玩的用肥皂水吹出的泡泡一样,只是这次的量更大,形状维持地也更久,之前那些个漂亮的热气球原来就是在空中吹泡泡的工具,就见随着热气球的移动,泡泡越来越多的被制造了出来,在几近无风的天空中,舒展着手脚,跌跌撞撞,嬉闹着飘落下来。
"啊……"人们开始惊讶,小孩子们开始欢呼,指着天空大叫泡泡海洋泡泡海洋!!!
就如同一个从来不曾下过雪的城市,突然飘下了鹅毛大雪一般,人们看着这旷世奇景,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伸手就想要去触碰制造出这么漂亮画面的泡泡,然而更精彩的还在后面。
就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气泡中时,突然圆形的泡沫海洋中出现了另外一样东西,体积要比周围的泡泡大了许多,像是好几个泡泡地集合体,当它完全呈现出来的时候,一个小孩几乎同时在人群中高呼着"哇,好可爱的小狗!",接着更多的人发出赞叹声,不可思议声,以及尖叫声。
那一只一只最新推出的智能型小狗以气泡的形式出现在了泡沫海洋中,它们形态可掬,被制作地惟妙惟肖,有的在泡沫海洋中奔跑着,嬉戏着,有的则懒散地趴着,眯着眼睛晒着太阳,还有的,两只小狗互相啃咬玩闹着,好一副漂亮的令人移不开视线的美图,而且还是以天空为背景。
从11点到12点的一个小时内,整个G市上空被全部的气泡覆盖,就好像真的让G市变成了一片泡沫海洋一般,那海洋里有着无数只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摸,去揉捏的小狗,就这么在高高的天空中,你触手不可及的地方,对着你微笑,仿若在等着你将他们领回家去。
这个城市宣传,效果立竿见影,震撼的只要看到过的人,绝对会终生难忘。
无论是在逛街的,在吃饭的,甚至是在公车上的人,只要抬头仰望天空,都能为这一切感动不已,仿佛你是一个G市的人,却没有看到过这一场天才的魔术表演,那你简直是错过了人生最好看的一场戏一般。
整个泡沫海洋维持了一个小时左右,在一点过几分的时候,天空又再次恢复了晴朗,那些之前如梦境般的气泡消失的一干二净,让人仿若如梦初醒。
然而,那梦中的美好却不是虚幻,从今天起,只要去各大商城,都可以购买到那些曾经在空中对你示好的小狗们。
本来就是以发展电子业闻名的展氏,这次推出的智能型小狗并不是最有创意的玩具,但不得不承认,那可以让所有人接受的价格,以及完善的经过反复研究而成的电路,以及精美的造型,都是这次新玩具的卖点。
更何况有了那场梦幻般的泡沫海洋作为宣传,别说是小孩子吵着闹着一定要买一只回去,连很多成年人,喜欢时尚的潮人们都忍不住想要带上一只回家,在展销会的第一天,还未能在各大商城上架的智能型小狗就以疯狂抢购一般的速度,扫荡掉了整整两千只。
在等到所有的气泡完美地演出完毕,展飞和季屹凌并没有在展会现场多做停留,交代好一些事情,就匆匆赶回他们原本预定到的宾馆,好不容易有两个套间,彼此都有各自房间的他们,在最大头的宣传完美完成后,回到了房间,好好地补充了几个小时的睡眠。
在之前泡沫海洋演出最高潮的时候,广场的人群在沸腾地欢呼着,人山人海,季屹凌也在人群中扬起头,看着这壮观的景色,为几日来的辛苦换来的美好代价而欣慰不已。
这时,他直觉地感觉到身后的展飞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借助着人群拥挤的特点,也就随波逐流地向他压靠过来,说真的,有了昨晚这么一段,季屹凌自然没可能对他彻底放心,整个身体就这么紧绷着,随时做好反击的准备,只要他敢做出什么举动,季屹凌绝对会用肘子或者抬脚来惩罚他。
然而,虽然靠的很近,虽然展飞的气息几乎彻底包围了过来,但他最终没有真的碰触到季屹凌的身体,而是在他身后离得极近的地方停驻,让季屹凌每个细胞都叫嚣着,却也只是如此而已。
在这样神经紧张了几分钟后,展飞突然拍了下季屹凌的肩膀,说了句,我们成功了。然后大方地转身,从人群里穿梭了出去。
下午,整个G市,整个中国,整个亚洲,乃至整个世界都在谈论着这次的玩具展以及泡泡海洋,但展飞和季屹凌却在各自的宾馆房间内补充着睡眠,一觉睡到晚上20点,被其他人叫醒,为了第一天的热卖而狂欢庆祝。
不是大的酒楼,只是夜排档,却更能把大家的兴奋表露出来,这一个星期的疯狂赶工终于成功了,而且他们相信,之后这款新的玩具也势必能够大卖!
在夜排档的时候,季屹凌和展飞依旧是坐在一桌,却不是相邻的位子,最初季屹凌根本没有去注意展飞,一直到他向服务员伸手要了第二瓶五粮液,季屹凌才不得不本能的留意起了他。
展飞的酒量很好,甚至可以说,只要他不想醉,即使别人怎么灌他,他也不会醉的地步。但那个前提是他不想醉的话,现在的他,这么一杯接着一杯的将52°的白酒和喝白开水一样往喉咙里灌,这不分明自己在把自己灌醉?
玩过了暧昧,玩过了硬上,这次还想上演一出哭肉戏不成?
也许他是想烂醉之后无赖地勾搭上自己,但展飞身体的体制,季屹凌也是足够了解的,这样的结果,仍然不会是醉,而是直接酒精中毒。
所以当展飞突然倒下,所有人一阵慌乱时,季屹凌只是冷冷的站了起来,说了句疯子后,转身走向马路,伸手拦下出租车,坐了进去,报了宾馆的名字。
展飞,你当我说的那句,即使你在我眼前发生车祸,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这句话是假的吗?
第十二章
看着慢慢滴入身体的透明色冰冷液体,展飞气息奄奄地从鼻子中发出轻哼声,任旁边的手下忙着搀扶着他躺到刚搞定的单人病房的床上。
安妥了展飞,周围一圈人才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水,一脸老大啊,你开什么国际玩笑,这种节骨眼上搞出酒精中毒的丑闻,是想要在经济报的头版用这种形式而不是玩具展空前成功的标题面世吗?!
幽幽地看着白色的墙面,展飞一脸便秘的表情,丝毫没有想要理睬那些员工的意思,本来就是个冷酷的主,现在还配上一副不情不愿,浑身不爽的脸,让人哪里还敢随便接近,但又碍于公共关系,无法做到拂袖而去,好歹面子上面还是要做的,关心领导是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吧。
尴尬地被一群人团团围住,哦这么说不够确切,因为被围在中间的人丝毫没有觉得尴尬,那恨不得来一场肉搏战以舒缓不爽的展飞压根是彻底忽视周围的人,眼神幽怨无神,虽然不是傲慢过了头,起码也是目中无人的一种。
而那些围着他的人,则是真正的尴尬不已。
财务总监彭鹏在办完了所有入院手续,交付了所有诊断费用,推门进入病房时,就看到这么一副奇异的景象,当下嘴角抽搐,让周围那圈可怜兮兮的同事赶紧回家,明天还要继续奋斗,展销会还有2天,在这里陪展飞折腾,不如回去睡觉。
感激不尽地看着彭鹏,那些个部门经理才如释重负,纷纷大胆开口,对展飞说你要好好休息,明天交给我们之类的再见语,在展飞嗯哼了两下后,脚底抹油一般,逃也似地离开了病房。
拉了把椅子在展飞身边坐下,彭鹏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大有你怎么半夜又发作起来的无奈,"老大,你搞什么啊,现在是重要时刻,这需要我提醒你吗?"人才刚倒下被送到医院,那些狗仔就已经尾随在后,在搞了这么一场盛大的宣传后,你就应该有点自觉的不是?
横了眼彭鹏,展飞继续哼哼。
不是他不懂得节制,不懂得形象,实在是忍无可忍,想要赌上一把。
在宾馆补眠的这几个小时内,也许季屹凌是睡得很安稳很幸福,但展飞可是丝毫没有任何睡意,那从S市传来的调查报告,让他看到内脏爆裂,险些活生生给吐出一口血。
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即使自己这边已经开始尝试海外发展,展飞也没有想过要去挖地三尺,把季屹凌给找出来,六年前,结束了也就真的结束了,展飞虽然断得心痛不舍,但毕竟是个一言九鼎的人,正如季屹凌训斥自己时说的,出尔反尔不是他展飞的作风。
直到在投资英国市场时,看到了那排名第一的咨询投资公司,看到了那个久违的名字,展飞才情不自禁地弯了下唇角,感叹两人的缘分也许并不该绝。
于是,之后的一切,展飞只是想当然的以为季屹凌也是想着自己的,虽然那一周的近乎虐待的性爱对他带来了身体上的伤害,但展飞一直是认为他是理解自己的,那时的自己确实是疯了,只要想到要放开抓着他的这只手,就令展飞无可忍耐。在过了那么久之后,季屹凌应该也会释怀,会遗忘,用属于两人的感情去淡化这伤痕。
但,事实证明,展飞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其中错得最彻底的就是他完全没有想到,那一周给季屹凌带来了这么严重的伤害,导致他整整痛苦了四年,至今身体上仍然有阴影。
其次,展飞高估了自己在季屹凌心里的份量,这次再见面,展飞算是看到了彻底形同陌路的他,眼神中没有了任何感情,如果硬要发觉什么,也许那是令展飞更加难受的警惕。
但展飞依旧还是那个孤傲地,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男人,他不信季屹凌对自己就会如此绝情,也坚信自己可以靠着各种手段再次将他征服。
在碰了几次壁后,展飞才醒悟,原来季屹凌已经是铁了心,完全不准备再给自己机会,他们的关系彻底在六年前就已经画上了句号,没有再续的可能。
直到那一刻,展飞才想起自己应该去了解一下季屹凌这六年来在英国的情况,让私家侦探调查来的结果,就是让展飞今晚失态的主要原因。
四年的恢复性治疗,那还有两年呢?
好吧,展飞不该那么自私,只允许自己有性生活而不准季屹凌拥有,但看着那份调查报告,还是令展飞有想找出所有和季屹凌发生过关系的男人,然后全部打上激素,丢到泰国当最下等的人妖。
无法再抱女人,这是自己带给季屹凌的终身伤害,但这并不是为了让他和男人发生关系才做的啊!展飞真的是悔到肠子都青了,但又有什么用?
知道他在那边有一个相对固定的床伴,这也令展飞怒火中烧,凭什么你就可以将我忘得如此彻底,又那么快的对另一个人产生了感情?!
真正绝情的人,又是谁?
今天在看到自己倒下的那刹那,季屹凌眼中的冷漠,展飞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以及那个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犹豫的动作,也令展飞绝望。
"彭鹏,我想要凌……"
"啊?"以为展飞彻底不准备理任何一个人的时候,他却突然对自己说了一句话,导致彭鹏以为自己幻听。
"想办法把季屹凌骗过来,我想见他。"说这话的时候,展飞依旧是看着前面的白色墙面,没有转向彭鹏,那语气里的孩子气更是让彭鹏哭笑不得,老大,你已经35了,不是15,不是25好不好!?
彭鹏跟了展飞10年,因此,他和季屹凌当年的那点事他也是心知肚明的,也正因此,季屹凌轻易介入了展氏企业内部的事情,很多老的O们,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大家都是聪明人。
看展飞依旧一副死样子,彭鹏无奈地站起身,"我最多试试,不保证成功率,你先别抱什么希望。"
点了点头,展飞终于转过了头,露出一个不属于这个男人的,有那么一丝委屈的痛苦表情。
当半夜门铃响起的时候,季屹凌的右眼皮就开始不停地跳,似乎在告诉他,装睡吧,装睡吧,肯定没好事。
但既然已经醒了,季屹凌也没觉得有什么要伪装的必要,自己行为坦荡,又没有什么要躲避的必要,展飞是自己喝多倒下的,又不是自己灌的他,害怕他告自己蓄意谋杀不成。
打开门,看到门外的彭鹏,而不是展飞时,季屹凌挑了下眉。
叹了口气,彭鹏的神情难得凝重,搞得季屹凌也有些僵硬,等着他开口说话。
"展飞……的情况不太好,昏迷到现在还是没醒,医生甚至开出了病危通知单,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媒体知道,我现在分身乏术,可不可以请你帮忙去医院想办法引开记者?"
这样的委托并不过分,毕竟如果公司CEO突然病危,那玩具此刻再畅销,也无法继续在英国市场站稳脚跟了吧,季屹凌作为那份合同的另一方,这事怎么可能不管?!
然而,季屹凌却根本没有听到后半句,只是在彭鹏说完话的时候,突然出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不小,"你说什么?!展飞病危?就因为酒精中毒??!!"
难得看到季屹凌激动的样子,不过于公于私,他都应该激动吧。彭鹏做了个禁音的手势,痛苦地点了点头。
心里却在忏悔,老大啊,你可千万不能怪我,谁让你非要我请这位大神,现在用诅咒你的方式,也许是唯一最见效的方法,你也算是从小教育我们,做事要狠,要一针溅血……
所以,就请你节哀……呃……请你原谅属下的这一善意的诅咒吧。
第十三章
当季屹凌到达医院病房的时候,就看到展飞用那幽怨地眼神在门口徘徊,几乎是在他一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的刹那,就明显松了一口气,眼神却变得更加强烈地锁住了他。
脸色虽然还是有点惨白,但那眼神却太过精神,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病危迹象。
在知道受骗的瞬间,不得不承认,季屹凌也放下了一颗心,如果展飞真有个三长两短……当下犀利地目光转向身边的彭鹏,这分明马上就会揭穿的谎言,居然也有人跟着他疯!
亏你还演得那么像,那凝重的表情,害得自己也多少有些被感染,情绪轻易被挑了起来。
彭鹏耸了下肩,露出个无奈的笑,"没法啊季总,这人在展氏,完全身不由己。"
嘴角不经意的抽搐,季屹凌看着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成年人露出这么一个带有些恶作剧的表情,相当之无语。
"不过说真的,如果你不来,恐怕病危的不是他,而是整个展氏了。"此话倒是说得诚恳,之前那群被他吓傻的经理们哪里经得起他三番两次的折腾,见季屹凌眼神一变,想要开口辩解什么,彭鹏赶紧再接上一句,"两位老总慢聊,小的去外面对付记者了。"说完,也不给季屹凌开口的机会,退出了房间,顺便关上了门。
最聪明的人,并不是可以为老板提供多少条计策,而是能够洞察老板的心意,并将结果向最理想的方向导去。
展飞能够那么成功,这群伴着他奋斗了数十个年头的战友绝对是功不可没。多少是有些羡慕的,当季家在S市宣告破产并去英国重新打拼时,季屹凌是彻底地从头来过,没有一个得力的助手,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感叹完了彭鹏的能力之强,季屹凌转过身,再次对上了展飞从来就没有移开过的视线,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展飞,你还这么纠缠不清,有意思么?
向病床走去,既然来了,季屹凌倒也不会逃避。
"展飞,我觉得我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今天酒精中毒,明天缺胳膊断腿,后天来个直接威胁要跳楼,展飞,你不觉得自己幼稚?!
幽幽怨怨地看着季屹凌,展飞和个无赖似地不说话,好像满腹的不爽与委屈,在无声的控诉着。
那眼神太陌生,季屹凌即便搜刮遍脑中的每个储存空间,都没有找到相应的重合,微微皱了下眉头,他已经不想去揣测这表情究竟是什么意义,对他而言,展飞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了再研究的价值。
看着季屹凌眼神中流露出的烦慢慢变得有些燥,似乎不想再更多的牵绊进去,展飞只觉得心里某个地方痛地快要被穿透。
"请你起码有一个CEO应该有的样子,和你们合作的公司还有很多,即使你不顾自己的公司,也请为那些公司考虑一下,你是一个公众人物,你的形象也不属于你一个人,走在路上,你就代表了整个展氏,这些相信也轮不到我这个外人来和你说,只是希望你不要给我们增加额外的负担,我还想顺当的把合同里的内容完成。"言下之意,这种小儿科的举动,实在太不应该。
这种时候抛出这么一大串冠冕堂皇的话,别说季屹凌冷血不懂人情世故,实在是,展飞的举动太幼稚丢脸,连他这个合作公司的脸也给一起丢尽。
当然没可能去虚心听取,展飞在季屹凌失望地转身想要离去的时候,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又来这招!展飞你他妈的除了这个还会什么!?
愤怒地转身,似乎下一刻就能喷出火的眸子狠狠瞪着展飞,季屹凌并不急着摆脱,昨天晚上已经证实了自己可以轻易制服他,更何况现在他那副病怏怏的样子!
"凌……你骗我!"
哈?!
季屹凌险些气炸,什么叫做我骗他!?至今为止,从最初的认识到今天这番田地,自己对他,可有丝毫欺骗?!而他对自己的,又是什么?
他今天居然还有脸这么委屈的说,我他妈的骗他!?
季屹凌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沟通的方式,他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说过你的身体至今还有阴影,你说过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但为什么你却可以轻易和别人发生关系,而且还是固定伴侣的这种!?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季屹凌,你骗我……"
瞳孔刹得变大,季屹凌努力克制自己的呼吸,不让那胸腔就这么升起一把火,把眼前这个猪头给烧焦。
已经被激得失去了理智,或者季屹凌压根就没有想过,展飞即便是没有醉意,但好歹身体里也流淌着过多的酒精成分,这明显的失常表现,与那过量的酒精不无关系。
坚韧地盯着愤怒的季屹凌,展飞执拗地抓着他的手腕,有种你是我的玩具,别的小孩子谁都不准抢的孩子气的占有欲。
"好,为什么他可以,你就不可以……我这就证明给你看!"季屹凌的动作太快,或者只是展飞因为酒精作用思想与肉体太过迟缓,仿佛顷刻间,那个之前还死拽着的手腕突然就反被动为主动,一个翻身,展飞轻易被他制服在了床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爱到心伤的男人,季屹凌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侧颈,膝盖同时向前,用着蛮力分开了展飞的双腿,顶在了他的股间。
依旧是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展飞沉闷的轻哼了一声,想要挣脱擒制,但季屹凌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一把将他的衬衫扯开,那崩裂的纽扣在空中划了几个圈,掉落在地上,滚到了墙角。
第十四章
季屹凌的动作相当粗暴,在把展飞的衬衫彻底撕裂后,就开始了他的掠夺,不带一丝温存,那啃咬的力度与手掌吸附皮肤的力度都让展飞紧绷着的身体变得更加无法放松,好像在经受着一番难耐的折磨,想要挪动一下身体,起码不是如此被动,但季屹凌却用整个身体重量制压着他,让他动弹不得,那被膝盖紧紧顶着的部位也不允许他过多的挣扎。
在针头被拔离的时候,血液飙射了出来,却在下一秒被狠狠压在床头,倒是让那小伤口处的血液开始凝固。
也许这一个小动作还是能说明季屹凌多少还是有些理智的,起码知道如果不小心让输液的针头掉落进血液中,那某人就是真的麻烦了。
但也只是这一点点看似冷静的动作罢了。
牙尖在流连到乳尖的时候,展飞不可思议地倒吸了一口气,那被瞬间吞入口中,用力吸吮的力度让他有种整个整个乳晕都会被他活活吸离身体,但在这样的重压下,竟不可思议地让身体更加激动起来,膝盖微微转圈摩擦着的部位变得很难受,快要无法忍受住被底裤紧紧勒住的痛。
在用力吸吮之后,是没有停顿的啃咬,仿佛舌尖就这么在最敏感的乳尖滚了一圈,还没让展飞有足够的时间去回味那阵颤动,下一刻就让尖锐的牙尖狠命在那高挺着的顶端用力咬去,血液几乎是顷刻间就充满了季屹凌的口腔。
"呜————"锥心的痛,却还是抵抗不住下体的剧烈膨胀感,展飞几乎在同一时间就用力想要挣脱被季屹凌从最初就用膝盖顶着的部位,那里简直就快要爆炸,再不得到舒缓会令他发狂,更不要说某人还一直用着那相对粗糙无法控制地膝盖上下左右摩擦着,那该死的,无法控制力度和细致方向的摩擦,居然有种被用手直接爱抚更加强烈的刺激感。
但展飞的挣扎,依旧没有奇效,只是那扭动却似乎点燃了季屹凌更进一步的激动。
张开口,放开了那被蹂躏刺激过的乳尖,而是在腹肌上啃咬,一只手臂横在展飞的胸口,用肘部的力量死死将他固定在床上,另一只手开始扯着展飞的裤子,而展飞也早就忍不住要释放那被勒住了脖子的部位,非常配合的让季屹凌轻易拉开了他的裤子,在看到那裸露在底裤上头的顶端时,季屹凌的动作慢了半拍,却也只是迟疑了这么一秒,立即就用力扯开了那最后一层底裤,让展飞的欲望整个跳跃了出来。
展飞在欲望得到完全纾解,能够更加膨胀的刹那,腰腹突然用力,上身就要撑起,但季屹凌的反应却更快,在知道压不住他上身的瞬间,手也立即松懈,让他顺利撑起上身,但下一刻,季屹凌用力握住他的双腿,呈M型地大力压下。
"嗯————"没想到会突然被这么倒压了一回,那好不容易翘起的上身,就好像是跷跷板一样,被季屹凌擒住双腿并压下的动作给弄得再次跌倒在病床上,并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轻易制服过,展飞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那向别人打开双腿并露出下穴的姿势让他羞到无地自容。
而季屹凌解开自己同样紧绷的裤头时,展飞终于意识到了危险,声音也不自觉有些颤抖。
"凌……别……不要上我……这不会让你舒服的……"
瞪着被死死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展飞,季屹凌的双眸中,之前的愤怒已经渐渐被欲望所覆盖,同样强烈的欲火燃烧着,声音却依旧愤怒,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用力挤出的。
"为什么他可以,你不行,因为他会主动对我打开身体,为自己润滑放松,用他的唇舌把我的欲望点燃,勃起到最大程度,然后慢慢捧着我的欲望插入他自己的身体……"
因为严重的身体加心里阴影,让季屹凌根本无法做到这些,好不容易再次能够勃起,早就对女人没有了性趣,自然不可能靠女人勃起,但男人呢?
他也无法做到触碰男人的性器,乃至后穴,所以一切,都只是别人做的,他自始至终只是放松自己,在享受罢了,更不要说,那个让他勃起的过程多么不容易。
但不得不承认,在压制展飞并一寸一寸征服他的过程,让季屹凌本能的有些性奋,也许因为那属于男性最本能的,在征服强者时会产生的强烈欲望所致,现在那被挑起的欲望早就已经在扑倒展飞的瞬间就抬起了头,在啃咬挑逗他的时候,更是最大程度地膨胀起来。
想要插入这个男人的身体,用力抽插驰骋,直到他发出难耐的呻吟连连,那个场景只要想到,就会让季屹凌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用手握着自己的凶器,季屹凌拼命地想要挤入展飞的身体,但那从来不曾容纳过任何人的部位,此时紧紧闭拢着,又干涩地没有任何润滑,别说是整条欲望了,甚至连手指都别想插入,当然季屹凌没可能做得到这些该死的替他润滑放松。
急于被释放地欲望在叫嚣,季屹凌却怎么都不得进入,让他额头的汗水就这么大颗滚落下来,展飞还在挣扎着想要起身,下穴也本能的闭得更紧,浑身紧绷起,和头随时可能爆发的豹子一样。
终于,在季屹凌全神贯注地想要插入的时候,展飞抓到一瞬间的空挡,人用力挣脱了对方的束缚,在床上用力喘息着,和同样暴躁地季屹凌对视。
"你到底想怎么样?!"好不容易挑起的欲望得不到释放,季屹凌的脾气更差了几分,那眸能够喷出火焰般地怒视着展飞,大有你吵着要我上你,我真的做了,你倒开始扭捏起来!
"我没让你上我!"展飞也已经冒了一身的汗,那还在淌血的乳尖更是让他全裸的身体更加充满诱惑,季屹凌看着那自己的杰作,眼微微眯起。
"我不能被人上,如果要做,只有你在下面。"季屹凌强迫自己闭眼不去看那太诱惑他的身体,努力让自己平顺呼吸,冷静下来,和这个疯子叫嚣简直有病。
"……"没有说话,展飞只是盯着季屹凌强迫自己冷静的动作,在他睁开那双相对冷静睿智却仍然充满欲火的双眸时,展飞觉得心脏突然紧缩,完全无法抵抗这强烈地吸引力,现在用强的,两人势必会再次发展成扭打,谁也不会让步,谁也吃不到谁。
但两人的欲望又被彻底挑起,现场气氛剑拔弩张,仿佛随时会爆发。
最终还是季屹凌先移开了视线,嘴里轻咒了一声,跨下病床,和被撕烂衣服和扯掉裤子几乎全裸的展飞不同,季屹凌只是解开了裤头,完全不顾展飞的视线,季屹凌用力把那高昂着头的欲望紧紧再次束缚到底裤里,用牛仔裤的纽扣一颗一颗为它裹得更紧,更加窒息。
用力紧缩了一下腰腹,让那顶端被彻底埋没在牛仔裤里,将最后一刻纽扣扣上,季屹凌看也没看展飞一眼,拿起被仍在地上的外套,走向门口。
就在打开门的瞬间,有一阵风从后面袭来,将季屹凌打开的门再次砸上,展飞就这么赤身裸体地跳下床,飞奔过来,死死压住那扇门。
愤怒地转头,再次对上展飞的眼眸,季屹凌握在门把手上的手颤抖着,几乎有种要把那铁质的东西活活捏碎的冲动。
"你到底要怎么样!展飞!"
没有回答季屹凌的怒吼,展飞也同样眉头深锁,脸色难看,压着门的力度没有丝毫减弱,"你现在出去,要做什么?!"
在欲望得不到释放的时候,就这么高昂着欲望,出去又能做什么?!
没有退让,季屹凌一字一句说着,"出去找男人让我上。"
第十五章
沉默还在继续,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洒满了汽油,随时可能一触即发不可收拾。两人谁也没有退让,展飞依旧死死压在门上,不让季屹凌离开。
"展飞,别浪费我时间。"冷到没有一丝温度,既然你不能让我上,你就不要杵在这里当门神,我还有自由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然而,展飞还是纹丝不动,眼中燃烧的愤怒以及渐渐将欲火所掩盖,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对着季屹凌喷射着,你怎么能够这样,怎么敢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只要我还是个男人,就没可能让你踏出这扇门。
怒瞪又持续了几十秒,就在季屹凌忍无可忍准备用蛮力打开门然后扬长而去时,展飞突然一把拽住他的手臂,用力把他拖了回来,"找男人……这里不就有一个!"
将季屹凌扔在床上,展飞在他企图挣扎的时候,突然半蹲了下来,动手开始解他好不容易才扣上的牛仔裤的扣子,让那依旧充血膨胀着的欲望慢慢获得释放。
"展飞……?"当牛仔裤的扣子被全部解开,那包裹着欲望的底裤也被一把扯下时,季屹凌看着展飞,就这么一口将那根高昂的欲望一口吞入口中,瞬间紧致的感觉,令他舒服地忍不住轻轻呻吟了起来。
"不就是解决欲望嘛,有必要出去再找个人吗?"也许是许久都没有再做过口交,展飞的动作相当迟缓,没有任何技术可言,就好像是小孩子在吃着棒棒糖却不会舔吸,只会用力将棒棒糖塞入口中,然后死命吸住不放,让季屹凌有种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好吧,但不得不承认,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如此卖力地吞吐着自己的欲望,单就这点,也足以令季屹凌的欲望持续膨胀,特别是几次被温柔的喉咙包裹住龟头的瞬间,也足以让季屹凌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爽,因为这样的男人,正蹲在自己面前为自己口交,只要想到这点,季屹凌浑身都会颤抖。
不自觉伸出手,双手死死插入展飞的发丝,用力拽紧,季屹凌拒绝让他继续做着那半吊子的动作,决定自己动手。
随着季屹凌手的动作,展飞被迫跟着他的速度,他的力度,一下一下用力吞着那根激颤着的欲望,而且每一下都会有刺穿喉头的错觉,只觉得从双唇到喉咙,都已经全部麻痹,只是本能的被控制着速度,进行着失控的高速运动。
就在感觉季屹凌快要射出的那瞬间,展飞突然被拉开了一段距离,以为季屹凌是好心的想要射在外面,谁知却对上了一双彻底被欲火覆盖的双眸。
"展飞,让我做,让我做……我受不了了……"说话的同时,原本拽着展飞脑袋的双手也一下子移到了展飞的肩头,将他一把拉起,也不等展飞回答,直接脸朝下压在了床上,原本展飞就已经被脱得尽光,所以季屹凌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地就用那被唾液舔弄地湿漉漉的欲望顶在展飞的后穴,失控一般。
"等一下……凌……别……"展飞在感觉到那根灼热企图用蛮力插入自己体内时,他哪里还能坐以待毙,拼命挣扎,两人又是一阵扭打,总算是让展飞翻了个身,面对面地看着在他面前,还穿着衬衫,高昂着欲望,死死盯着自己的季屹凌。
那双眸里掠过太多的情绪,却没有一样是展飞想要的,那是纯粹的性,找不到一丝爱的影子,但那渴望性的同时,又有着一丝固执,仿佛已经是铁了心要得到什么一样,那固执到了极致,也有了几分可爱,带有那么些不经意流露出的乞求。
是真的,很想要上自己,却只是因为性。
展飞想放纵大笑,哈哈,自己活了整整35年,叱诧风云,到头来,得到的竟是这么一个结果。给最爱的人带来了终生难忘的伤害,再也无法挽回的伤害,而好不容易让他对自己有了欲望,却是要自己躺平了让他纯粹性地交合……自己就和一个他到外面找来的,发泄欲望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季屹凌的眼神依旧固执着,双手也死死扣在展飞的手臂上,他现在是彻底欲火焚身,没有了想再出去找人的冲动,因为他等不及。
是啊,即便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让他发泄欲望的对象,展飞也没可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出去找另外一个人,然后做爱。情愿那个做爱对象是自己,不管出于什么目的。
"好,我让你上,不过,别来硬的……"展飞最终还是妥协了,因为他做不到,做不到放这样的季屹凌走,只要想像他出去找其他人骑上的画面,就会让展飞想要剁了那个人。
已经伤害到了极限,无法再对他造成任何一点点的伤害,那受创有阴影的身体,已经不能允许再被侵犯,展飞是想要再次拥有这个爱人的,哪怕是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抚平那伤痕。
没错,那是急不得的,就如乔睿昱后来冷静后告诉他的,季屹凌的身体状况并没有那么糟糕,在恢复了勃起功能后也就算是康复了,但心理的创伤比我们当初想像地更加严重,展飞,你起码在最近这段时间,别想用硬的再上他,否则难保他会不会彻底走向极端永远走不出来。
心理医生最好是要去看的,但这种心理问题,你让他如何启齿?!再者,他现在有的阴影也不会对他将来造成多大的影响,我不认为他有非去看心理医生不可的必要。
起码要等他彻底走出了这段阴影,展飞如果你是真的为他好,你应该做的不是逼他,而是守候着他,让他不再对你神经质地想要逃开。
那不是靠强硬的手段就能解决的,所以说真的,乔睿昱是以一个足以了解自己脾性的角度来说的,展飞,你没有办法给季屹凌带来幸福,如果你还对他有那么一丝情意,就放他走吧。
眼眸仍然燃烧着欲火,季屹凌却皱了下眉头,紧抿着的下唇也极为性感,展飞用力握紧拳头,将自己那徒然升起的邪念压下。
"好,我不来硬的,你自己弄。"放开擒制着展飞的双手,季屹凌退开了半步,让他能够顺畅地舒展开身体。
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无辜的季屹凌,展飞不可思议的回问了一句,"我自己弄?"
"嗯,我做不来润滑,你弄好了我来插。"看着展飞越睁越大的眼眸,季屹凌的眉头蹙得更紧,大有你不弄,我就来硬的了的架势。
那口从胃部回出来到喉咙的鲜血被展飞靠着强忍的意志力给吞了回去,才让他没有就这么活活吐出一口鲜血。
你,让我展飞自己做润滑,然后等你来插入?!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被人上过啊!!!!!!
第十六章
哪怕是气到脑充血,季屹凌恐怕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展飞努力舒缓着自己的呼吸,不让自己悲惨地被气死,而那罪魁祸首还要出去再找个人解决欲望。
转身翻出外套口袋里的钱包,展飞在拿出那两个随身携带的保险套时,季屹凌微微眯了下眼,倒不是因为他随时准备和人做爱才有些异样的情绪,随身带着套子这是一个绅士应该做的事,展飞从14岁时就有的习惯,季屹凌此时感叹的只是,那么久了,他居然用的还是这一款。
也许这个男人,在某些地方,有种懒惰到病态的执念。
就好比他喜欢上一样东西,哪怕只是一家看似普通的小饭馆,但只要是喜欢上了,就会坚持好几年都去光顾,喜欢上一个品牌,就会是一辈子的支持,这种在当时的季屹凌看来,近乎懒惰的习性,没想到过了六年,还是没变。
把一个套子丢给季屹凌,展飞拆开了另一个,并在季屹凌以为他会给自己套上时,突然伸手就握住了自己的手。
皱了下眉,季屹凌在途中施力,让那只被握住的手硬是在空中停顿了下来。
没有用蛮力,展飞只是用牙齿拆开套子后,看着他的眼眸,眼神中的气焰已经消失,而是一种平淡与顺从,"这对你而言不会太难,凌,我这辈子就没准备让任何一个人骑上过,不过如果是你,我会同意,但你不该让我太过难堪……"
也许是展飞说话的时候太过低声下气,导致季屹凌有了一瞬间的错愕,借此,展飞也顺利的将季屹凌的手给握了过去,在他伸直的食指和中指上,套上了刚被拆开的套子。
接着,虽然耻辱地让展飞想要挖地洞钻进去,但他最终还是坦然地在这个最爱的人面前分开了双腿,露出了那极为隐私的部位,把季屹凌带上套子的手指轻轻拉到了自己后穴的位子,用力挤压了一下,但情况却不是很好,毕竟是从来没有被开发过的部位,紧地依旧没有打开的可能,那即使被套上涂有润滑剂的套子,还是无法顺利进入。
"别急……我会尽量放松,你慢慢插入……"说话的同时,展飞已经握住了自己的欲望,开始做起手淫,呼吸也再次变得有些急促。
看着那跟令自己产生太多噩梦的欲望再次膨胀到快要爆炸,季屹凌多少是有些受不了的,也许其他人的还行,但展飞的,就怎么都无法做到没感觉。随着展飞手指上的动作越来越快,那高昂着的铃口也开始溢出爱液,顺着顶端滴漏下来,使整个阴茎变得更加滋润,每滑动一下都会发出令人脸红的啧啧声。
"呼……"展飞的喘息变得越来越粗,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好似随时会喷射出来一般,季屹凌以为自己会反胃,其实也应该是会反胃的,但那之前就被放在展飞穴口的手指却感觉到了随着展飞的高潮即将到来,那个之前还不得其入的部位慢慢变得有些松了口。
出于本能的,季屹凌用力顶了进去,那紧闭的门被攻破的瞬间,展飞沉闷地痛吟了一声,那一声更是让季屹凌兴奋地整根手指用力捅了进去,而在进入的瞬间,按即刻就被紧致的甬道用力吸住包裹住的感觉,也令季屹凌发狂。
仿佛再也按耐不住,就这么顺势扑了过去,死死按住躺在床上的展飞,季屹凌用力地在展飞的甬道中驰骋了起来,那手指插入的动作没有任何温柔,也没有任何爱抚挑逗甚至于刺激,只是好像被上了发条一样,拼命地捅入,再拼命地抽出,幅度越来越大,力度越来越强,好像有种恨不得把那甬道捅破的性奋。
随着季屹凌近乎粗暴的动作,展飞已经痛得额头上冷汗淋漓,之前那快要达到高潮的感觉早就消失不见,膨胀到顶端的分身也逐渐疲软下来,他用力咬着下唇,承受着季屹凌性奋地刺穿。
当手指被彻底移走时,展飞的心一下子被吊到了嗓子口,知道什么就要来了。在感受到季屹凌的顶端挤入那还是没有彻底放松的部位时,展飞痛得瞬间用力夹紧,用那想要把外来物体挤出去的力度,拼命抗拒着。
季屹凌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这次索性整个人压在了展飞的身上,下体也没有丝毫退让,就这么用着力气和展飞对抗着,死活不肯退出。
"放松,你这样,我进不去……"这时的耳语,还是那久违的,属于性爱中兴奋时声音,展飞看着近在咫尺的爱人的脸,突然抓过一旁的枕头,用力咬了上去,与此同时,季屹凌仿佛得到了什么暗示一般,用力一个挺身,几乎是全靠蛮力捅了进去。
那一瞬间撕裂般的痛,让展飞即使咬着枕头还大力地闷哼了一声。心里想到的竟是,第一次,当自己也同样兴奋地没有什么经验的情况下插入他时,当时他也应该和自己一样痛吧,那时甚至都没有用到套子,之后的顺畅,完全是因为凌的血液所致。
季屹凌没有停顿,也没有等展飞适应,只是在彻底埋入之后,开始动作了起来,起先只是稍微退出一些,然后再整个挺入,渐渐的,那个来回抽插的幅度越来越大,当差不多到达整个抽出再整个插入的时候,季屹凌已经疯狂地吼叫了起来。
展飞的体内,太热太紧,仿佛熔浆一般滚烫,那被紧紧夹住的吸附力也令季屹凌脑子一片空白,只是舒服地顺着本能拼命抽插冲刺起来,并不断变化着角度,企图差得更深,每次都企图顶到那柔软的肠壁。
"啊————太爽了————飞————你太棒了————"季屹凌用力着,拼命压向展飞,医院的单人病床似乎不堪重负,在这样的冲击下,发出吱呀吱呀地声响,而展飞也整个人被挤压到了只在床的前半部分扭曲着,似乎再被用力往前顶,就能直接冲破那堵医院的白墙。
和季屹凌疯狂的兴奋不同,展飞只觉得浑身的都要散架,这哪里是在做爱,简直就是在分尸。
这个节奏太过疯狂,展飞完全跟不上,或者说,季屹凌压根就没有想要带上展飞,只是一个人兴奋着享受着,也不顾展飞痛成什么样。
颤抖地伸出手,但在抓住季屹凌手背的时候,力度确是不容抗拒的。
将那熟悉的手心贴在自己欲望上时,展飞感觉到那已经彻底软下去的分身再次因为那触摸而有了反应,快速地抬头,再次伸展起来。
也许是太舒服太兴奋了,季屹凌根本没有留意到展飞的这个动作,即便是抚摸上了对方的欲望,他还是属于兴奋状态,手也感受着整个身体的兴奋,用力抽捏了起来,跟着下体冲刺的速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失控。
在高潮终于要漫过那个极点时,展飞用另一只手将高昂起头的季屹凌拉下,在喷射的瞬间,用力吻了上去,将他那舒服的呻吟全部吞入了口中。
没有办法放手,这辈子都不会再做一次那样撕心裂肺的傻事……即便是要用我的一身来偿还那过错,也在所不辞。
第十七章
癫狂在一阵短暂的快感潮流后停止,脑子在彻底的空白后,恢复的知觉是有些缓慢的,因此当季屹凌发现自己正情不自禁拥抱着展飞,而自己的手正死死扣在他已经宣泄了却还是没有彻底软趴的部位时,那瞬间,还是有吸了一大口冷气的震撼。
手上的粘稠让他本能的有些犯恶心,当然他也直白的表现在了脸上,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完全没有一般人欢爱后的放松与欣喜,那明晃晃的后悔之意太过明显,晃得展飞头晕目眩,想要忽视根本是没可能。
"抱歉……"如果季屹凌这时用这两个字来看待这场性爱,展飞绝对会没有任何怜惜地一拳朝他那张过于俊俏的脸上揍过去,好在他这句抱歉并不是指整个性爱过程,只是现在暂时的离开。
说了抱歉的季屹凌下了床,始终皱着眉头地走进了单人病房特有的洗手间,挂上了门,接着就是龙头里的水声哗啦啦地流个不停。
死死地盯着那扇被关起的门,展飞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胃里翻腾,踊跃不出,也吞咽不下。
在恢复理智的那瞬间,季屹凌的态度令他心寒,知道他有心里阴影那是一回事,但当自己已经做到这一步,打开了身体让他侵犯后,得到的结果竟是难掩的悔意以及立即就想把双手清洗干净的急不可耐,都让展飞觉得史无前例的耻辱。
没错,和主动献身不同,这更让人难堪到无地自容。
拼命清洗着双手的季屹凌也同样不好受,这时候的后悔都能将他彻底淹没,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禁不起挑衅,居然就这么和展飞发生了关系,明明想要和这个男人彻底形同陌路,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节外生枝。
手上的腥味仿佛怎么洗都洗不干净,那属于展飞特有的男性气味让季屹凌窒息,被彻底掩埋在心底的什么东西正要外涌,仿佛那些令自己颤抖不已的记忆又会再次袭来,如怎么都挥洒不去的噩梦,如影随形。
狠狠敲了下面前的镜面,季屹凌看着镜中因为性爱而红润的脸颊,用力咬了下唇。身体内有两股力量正在抗衡,他想要全部压下却根本做不到,一股是那埋藏在深处的梦魇,另外一股则是在进入展飞那紧绷着的身体时,那紧紧吸附着自己的美好感觉……这和跟任何其他人做时都不一样,只要想起那个男人委屈自己,努力迎合自己时的样子,就会情不自禁地热血沸腾。
SHIT!
又是一拳狠狠地敲在了水池上,季屹凌努力将自己的思维拉回来,不允许再去想那失控的性爱,这只是一个意外,该死的,为什么会允许发生这样的意外?!
当他终于冷静下来,并整顿好衣服打开门时,看到的是正在帮展飞重新插针头的护士以及坐在一边的彭鹏,不知道展飞是什么时候按铃把他们叫来的。
见季屹凌出来,展飞看了他一眼,眼神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是有些冰冷的,却也很是强烈,让他本能的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同样不甘示弱的看了过去。
"明天晚上,哦不,今天晚上21点,在我的房间开一个会议,有关日本玩具展的宣传,希望你能准时出席,不要迟到。"衬衫已经被撕裂,展飞却没有去在意,只是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连扣子都没扣上,就这么敞开着,裸露出那太过美好的身材,以及那上面明显的啃咬痕迹。
下身不知穿了什么,盖着白色的棉被,阻挠了想要继续探索的目光。
展飞的神情已经彻底恢复了过来,再次变为那个冷静的、强势的、唯我独尊的男人,最早那执拗的孩子气早就消失不见,而那即使不情愿,仍然努力为自己放松的矛盾表情也已经消失,就好像之前的一个多小时就和个可笑的梦一样。
"嗯。"点了点头,季屹凌拿过沙发上自己的外套,和彭鹏用眼神招呼了一下后,对展飞说,"那我先回去了。"
没有回答,展飞只是盯着季屹凌,看着他蹙了下眉后,转身,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开,步子稳健,整个人精神的很,和自己现在连起身都困难的境界大相径庭。
门被开启,又被关上,带起了一阵冷风。
护士也在此刻将针头重新插入血管,用医用胶袋固定好,推着护理小车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展飞突然发作起来,腾地一声,将那辆还没有来得及推走的小车整个推翻,连同桌上的杯子一起。
哗啦啦,玻璃器皿、不锈钢杯子一起落地的声响,加上护士小姐的惊叫声,形成的效果在午夜的病房内,实在是太过恐怖。
见护士还要继续呼喊责问,彭鹏立马上去将惊魂未定的她带离,展飞现在整个就像发怒的野兽,摧毁性十足,彭鹏可不希望在太阳升起时,接到法院关于展飞对护士人身伤害的传令。
安抚好了护士,并答应医院的所有赔偿后,彭鹏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推开了那扇关着野兽的房门。
看着里面的一片狼藉,彭鹏开始考虑该怎么和医院谈判赔偿金额才会比较划算。
第十八章
季屹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得宾馆,只知道身体内有火在烧,让他长久以来的冷静无法继续,在看到那么快速恢复过来的展飞,以及当成若无其事叫护士和彭鹏进来的他,说真的,自己是从心底里佩服的。
好个恢复极快,足够冷静的主。
不甘示弱地同样表现出不在意,季屹凌强忍着本身的颤抖,用最完美的表现走出了医院,却在上了出租车的瞬间,全线崩溃。
怎么可能不在意,该死的,我居然上了展飞!不止和他再次发生了关系,我甚至还压在了他的身上,第一次插入了他的体内……该死的……
不知是悔恨更多,亦或者是兴奋更多,但无论是哪一种情绪,都不是季屹凌想要的,因此才会失控地狂拽着头发,在宾馆的房内来回踱步,都无法保持清醒,让自己好好再理顺一下这层奇怪的关系,他到底用了什么药,才让自己一见他就无法冷静,轻而易举就被挑衅起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无法冲淡体内的叫嚣,季屹凌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拿出手机,那个用快捷键储存着的电话号码已经被打开,只要再按一下,就能越过大洋,接通在英国的连线,直到看到那个名字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季屹凌才仿佛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惊跳着合上了电话。
靠,自己在做什么?!
居然差点因为这种破事而去打扰了他,仿佛这种失控已经离自己太远,远到季屹凌都记不起来以前每次发作的时候,自己是怎么熬过的,只记得每次清醒后,他总是在自己身边,明明是个比自己还小上好几岁的少年,却表现得和个成熟的大人一样,安抚着自己。
他的声音似乎有着令人安心的魔力,他安抚着自己的掌心很柔很暖,每一下的轻抚都能令那暴躁的情绪乖乖收敛,而他的微笑也让人情不自禁的放松下来。
想到了他,感觉他就在自己面前对自己微笑,而那温柔的手掌也和以前一样,轻轻拍着自己的肩膀,轻轻述说着,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烦躁的心绪也渐渐被抚平了,季屹凌看着窗外那第一缕晨光,敛了下眸,为自己回到S市后,无数次的激动感到心冷,为什么都过了那么久,还是无法彻底将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影响力隔绝,仿佛无论是身体,或者是精神,都会在面对他的时候,情不自禁失控。
将手机放在桌上,季屹凌在天空被剖亮的瞬间,站了起来,走进了浴室。
第二天的玩具展销会甚至比第一天更火爆,在晚上新闻报到的渲染下,更多的不同年龄层次的人涌到了展会现场,疯抢着那些可爱的机械小狗,迫使展飞不得不立即砸了大价钱派专机从S市再次运了一大批货来供应明天最后一天的量。
这天,季屹凌一直都没有出现,展飞不知道他在哪里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当然,他也无权过问,对方并不是自己的员工,他们也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让他不得不为自己出谋划策,亲力亲为已经是最大的帮忙,展飞没可能还要求对方按时按点上班吧。
直到晚上的会议,季屹凌才在迟到了5分钟之后敲响了展飞房间的门,那些个经理们以及彭鹏已经就位,却没有开始正式会议,仿佛在等着他一般。
"不好意思,迟到了。"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季屹凌就坐。
展飞对他点了点头,便对身边的市场部经理说,开始会议吧。
没有任何一丝怪异,两人都用最完美的一面来彼此面对,特别是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无论是展飞或者是季屹凌都不会允许自己表露出丝毫的破绽。
会议上,展飞依旧是以听为主,任那些年轻的经理们夸夸其谈,将他们的创意用天方夜谭一样的方式来展现,而彭鹏和季屹凌就是将那些没有边际的梦想逐个用现实去框定的人物,首先会在觉得还行的提议上,发表详细的讨论,再一个一个用残酷的现实这根针戳破。
时间太紧,流动资金有限,没可能让东京市政府松口等等理由,彭鹏和季屹凌都算是经验十足的人,因此,由他们口中说出的不可能,自然也让那些提议者信服,不会觉得那是偏执。
讨论了整整2个小时,依旧没有一个可行的有建设性的建议。这个自然也是和他们当初莽撞的把日本全球玩具展销的宣传方式提前用于G市有关,但当时那叫迫在眉睫,来不及细想太多,现在再要在这点点时间内,做出一个更完美的宣传方案,确实不宜。
不知是哪位经理无意间抱怨了一声,本来就是用于日本全球展销上的,偏要用到G市,现在索性还是用那套宣传方式好了,没有可能再想出更好的了。
说者无意,听者就不同了,在这句话被无意间抛出后,展飞的眼眸立即就眯了起来,对方这意思,不是怪季屹凌当初的提议太胡闹,展飞当初的决定太草率,还能是什么?
就在展飞要发作的时候,季屹凌突然开了口,"其实并不是没有拓展的方向只能原地打转的,我这边有一个设想,我们可以……"
当季屹凌开始说的时候,最初大家都只是以为他那是对那句话的回应,就是被逼上梁山被迫跳出来解释自己并不是穷途末路。
但随着他说的内容越来越多,大家也慢慢从不屑变成了专注,最后演变成了兴奋与佩服。不敢相信,那创意竟能如此轻易的被说了出来,好似一个随便的提议一样,但大家好歹都是见过世面,有过经验的人,自然知道季屹凌这份创意方案是经过稠密的思考,并经过一系列考证后,确定可行才会在这时提出,再次犹如救星一样,浑身充满光芒的降临到了,真正属于穷途末路的他们身边,给他们带来了奇迹。
展飞一直没有移动过视线,从季屹凌开口说第一句话开始,就这么专注的看着他,他的一字一句,一停一顿,甚至于和内容配合极佳的语调,都让他再次散发出了和与G市市委谈判时表现出的那份自然而然的强势,在不知不觉间将人击溃于无形。
原来这就是他消失了一整天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个设想的?又是在做到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收罗到那么多信息与市场调研的,这些都是谜,都令展飞着迷。
最终在一致的叫好声中,彭鹏预算了费用,展飞点头同意后,三个星期后的日本全球玩具展销的宣传方案被确定了下来,接下来的时间,继续就是怎么将这场魔术继续延续,再次造成比之前更轰动的效果。
在会议结束后,所有经理都佩服地离开了房间,但显然季屹凌没有想走的意思,彭鹏在最后一个离开时,帮他们带上了门。
看着明显自己留下来的季屹凌,展飞收拾了一下资料,没有主动开口。
"展飞,我想和你打个招呼,我明天会从G市直接飞回英国,三个星期后会准时出现在日本,如果在这次的宣传上还遇到什么问题,随时可以用视屏电话和我联系。"
万万没有想到,季屹凌会在这种时候抛出一句马上要走人的消息,展飞刹得抬头,如鹰般的视线就这么紧紧盯着面前神情自若的男人,不敢相信他刚才说了什么鬼东西。
没有退缩,季屹凌平淡的回应着那带有侵略性的视线,耸了下肩,"我只是知会你一声而已。"
第十九章
黑着脸,展飞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走近季屹凌,那架势就和人家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季屹凌皱了下眉,在考虑是不是要退后,最终还是一动没动,就这么迎上了展飞凶神恶煞的脸。某人最近瞪眼的动作越来越多,季屹凌还真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某次因为瞪眼过度导致眼睛抽筋。
又是那无所谓的表情,展飞真的很有撕碎那张脸的冲动,为什么过了昨天,他还能这么冷静的抛出一句,我要回英国!?被上的人是我,羞耻到无地自容的人也是我,你丫的逃什么逃?!
展飞在季屹凌的面前站定,两人的距离极近,仿佛稍微一个倾斜就能靠到对方身上,却又固执地不肯有丝毫退让,展飞在站定的瞬间,看到季屹凌眼中深层的倦意,这更让他怒火中烧。
"季屹凌,你在害怕什么?居然害怕到想要立即逃走?"展飞的声音很大,他很少会用这种中气十足的声音说话,除非是真的动了肝火,如此近的距离下,季屹凌只觉得那声音震耳欲聋,激得他心脏不自觉上下震动起来。
不甘示弱地迎上了那目光,季屹凌也没有丝毫退却,在将那句话的意思消化后,再次不受控制地激动了起来,"逃?!我凭什么要逃,展飞,你不要太把自己当一回事,我回去自然是有自己的是要忙,你当我就只有你公司一个客户吗?!"
没有停顿,在季屹凌吼完这句后,后颈也立即被展飞一掌抓住,用力掐紧,好像要把他的头颈就这么扭下来一般。
虽然吃痛,但季屹凌没有表露出丝毫,依旧瞪着展飞,觉得这个人果然是不可理喻到一种境界,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逃了,没有办法继续在他面前保持冷静,这令季屹凌不能容忍却也无法克服,既然如此,能做的,只有眼不见为净。
"你他妈的有种再说一次你不是逃……"昨天是为了什么躺平了让你上,上完之后你拍拍屁股走人,我都没有把火撒你身上,因为我不舍得,现在倒好,你不止没有任何感激,甚至还妈的又要飞走……
但同时,展飞也清晰的知道,如果现在放走了他,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就会前功尽弃,他会想逃,那正式因为自己对他还有让他不知所措的影响力在。
手上的力气再次随着怒火攀升而变大,五个手指都用力深深掐着那颈部,这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没有感觉!?更不要说展飞那双紧迫的不允许季屹凌有任何逃避的眼眸。
季屹凌却完全没有逃,也没有动,死死盯着他,神情是豪壮的,大无畏的,但却没有再说出那句,我没有逃。
突然发力,展飞将季屹凌用力推到了背后的墙上,在季屹凌吃痛想要挣脱牵制的时候,用身体整个压上,原本抓着他后劲的手撑在了他头边,阻止了他逃脱的路线。
"不颤抖了不是?"靠到季屹凌耳边的唇,轻轻的吐出低沉的,磁性的声音,蛊惑着还处于神经高度紧张着的猎物。
没给季屹凌消化的时间,展飞的另一只手开始沿着对方的肋骨从上至下抚摸着,最后停在了腰上。
在感觉到那只狼手有往前移走的趋势时,季屹凌感觉有火从脚底开始蔓延,直至头顶,如果不是无形的,现在自己脑门上绝对能冒出白烟!
我操他奶奶的!
依旧是急速的动作,季屹凌虽然被展飞整个身体压在了墙上,但这并不阻止他抬脚,那用力上蹬的膝盖极快也极猛,比那次在洗手间时凶狠了不知道多少倍,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动作。
不过展飞却似乎早有防备,在季屹凌有所动作的同一瞬间,闪过了那致命的一击,好像一个导火索,反倒是点燃了他这颗炸药。
"你也就只会这一招!"
一手用力打下那高登的膝盖,一手一把拽过季屹凌的头发,在他喘息的瞬间,展飞用力吻了上去,也不顾那力气大到已经磕痛了两人的牙齿,也没去管几乎在舌侵入他口腔的瞬间,立即就被咬到留下的血,两个人都如失控的野兽一般,撕咬着彼此的唇舌,仿佛要把怒气全部发泄出来一样。
口腔中充溢着的血腥让人血液更加沸腾,这根本不是接吻,而是最原始的,动物本能。
展飞已经彻底豁了出去,索性不去顾季屹凌加注在身上的具有伤害性的挣扎,任他用手肘和拳头不断轮打着自己,那犹如钢筋一般强硬的胸肌在如此的摧残下,痛是肯定的,但他却连闪躲都不去做,只是死死压着对方,用尽所有的力气侵占着对方的唇舌。
混合着血迹的唾液顺着嘴角流下,季屹凌已经被怒极攻心,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挣脱这个野兽的钳制,那敏感的口腔内部被舔弄地感觉更加让他头皮都发麻,浑身禁不住的轻颤,不止是恐惧更多一点,还是兴奋更多了一点,亦或者只是气愤到了发抖。
再继续捶打也只会消磨季屹凌的体力,导致他喘息不已,更显弱势,因此,当展飞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从粗鲁的吻变成温柔的,带有更多诱惑性的深吻时,季屹凌索性彻底停止的反抗,而是任他一遍又一遍加深诉说着什么。
每一颗牙齿都没有放过,甚至连牙根的部位也轻轻舔弄安抚到了,那最为敏感的上颚在被用舌尖划过时,展飞可以清晰感觉到季屹凌突然的颤抖,他的敏感带,在过了六年后,完全不曾更改,自己知道怎么能让他彻底兴奋起来。
吻到深处,季屹凌也不再只是被动地接受,舌尖也渐渐回应了起来,这令展飞瞬间就激动了起来,之前还算温柔的舔吻,立马再次变为激烈的,充满了占有欲的吻。
之前还在捶打着的拳头不知何时松开了,顺着那胸肌慢慢摸到了腹肌,再往下,即使穿着西装裤仍然感受得到的灼热部位,非常有耐心的松开了那束缚着欲望的扣子,在被解开的瞬间,手整个滑入,在那根欲望被用手包住的时候,展飞从依旧交缠着的吻中发出了一声舒服的轻呼声。
但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攻陷季屹凌坚不可摧的外壳时,突然那个握着他欲望的手没有徵兆地瞬间握紧,那仿佛要把欲望活活掐断的力气,让展飞立即痛得放开了人,身体一下子弓了起来,用手轻抚上那被季屹凌放开的已经受伤不轻的欲望。
"你……!"不能想像,都已经到了这一刻,他还能做出冷血的举动,刚才那一手,完全没有任何留力,和之前的几次不同,这直接在没有任何掩盖的欲望上的伤害,怎么让人可以忍受得了?!
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季屹凌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强迫自己依旧用那冷冷的目光对着在自己面前,已经退开了几步,抚着重点部位的男人。
然后,转身开门离开,任那双被深深刺痛受到伤害的灰眸隔绝在了沉重的木门后面。
匆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季屹凌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向浴室走去,在撒了一地的衣服后,赤裸地踏入浴缸,开了花洒,用那几近冰冷的水,冲着自己快要发烫燃烧起来的身体。
手不自觉滑到了那同样已经充血膨胀起来的部位,头抵着瓷砖,开始奋力上下滑动起来,几乎每一下都能感受到自己在那个男人身体内驰骋时的快感,那从未被人开发过的部位,那紧到快要夹断欲望的窒息感……
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仿佛不再是打手枪,而完全是一种施虐,用力再用力地掐紧,那份炽热以及紧致,让季屹凌忘情地呻吟而出,泄了一手。
在高潮过后,脑中挥洒不去的是展飞刚才那个受伤的眼神,甩了下头,将积压在发丝上的水滴挥洒掉,季屹凌把水温调高。
第二天,季屹凌一早就退了房,收拾完了东西就赶去了机场。
手机几乎从一早就开始叫嚣,看着那个屏幕上显示的人名,季屹凌一开始还只是掐掉,但那人锲而不舍的劲道让他恼火,恼火自己不能彻底无视那个电话,于是索性调了禁音放在口袋内,不去管他,但即便如此,每次拿出手机时,那个人名依旧在屏幕上跳跃着,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放弃。
无可奈何下,季屹凌只能关了手机。
在上飞机的那瞬间,季屹凌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下来,也许以为某人会追到机场来的这个猜想,根本就是高估了自己,呵呵。
坐上飞机后,季屹凌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
"展飞,我承认,我是逃了。"
第二十章
回到英国,季屹凌只觉得浑身酸痛,明明只去了S市两个星期,却好像已经花费了自己所有的精力,六年来的冷漠全部被打散,轻而易举就被那个男人挑起情绪,甚至还……
摇了摇头,季屹凌不允许自己再去回忆那段荒谬却深刻到骨髓的性爱,集中精神放在工作上。
展飞的电话没有再打到过这个手机上,即便是生意上的一些细节洽谈也都是由其他经理代替他发邮件过来和自己沟通,他就好像再次从自己面前消失了一样,不留有任何痕迹。
扯了个笑,季屹凌喝了口地道的英国红茶,猜想那个自大的男人多半是自尊受伤,一个人生闷气呢,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允许别人逆许他,即便是他的错,他也会用最僵硬的方式,硬要别人给他这个台阶。
所以,才会在上飞机之前打爆你的电话也不愿自己冲到机场来逮人,然后在被冷漠地掐断电话后,甩甩衣袖,不再过问。
扫着邮件,季屹凌觉得自己需要靠什么东西来分散一下注意力,否则那个好不容易忘得精光的人又会不断出现在大脑皮层,一遍又一遍刺激着自己。
原来,所谓的遗忘,也只是用一层又一层厚重的东西去将记忆掩盖,而不是彻底的清除。
正在计算着一笔新预算,突然接到了丹尼的电话,看着那个在手机上闪烁着的名字,季屹凌轻轻笑了一下,习惯性的将烦躁一扫而空。
"Elan,你回来了?"
"嗯,前天刚到的。"应该早就知道我回来了吧,不过基于各种原因,他从来不会紧追不舍,会给自己调整的时间。季屹凌继续喝着红茶,算着预算,只是神情明显轻松了许多。
"今晚有空吗?我正在尝试做日本咖喱,不过做出来不怎么好看……"那声音还是那么柔和的,给人很舒服的感觉,那语气中偶尔的起伏,让季屹凌可以轻易想像得出他蹙眉的动作。
"好,今天晚上我去你那,你要把那咖喱弄好了,我可不想再尝试你失败的料理作品了……"
挂着不经意流露出的笑,突然就听到办公室门被粗鲁打开的声音,季屹凌抬头就看到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正不顾身后助理保安的追逐阻拦,就这么仿佛入无人之境地跨进了办公室。
"SHIT!"低咒了一声,我真没想到这种时候会看到这样一尊瘟神。
"Elan,怎么了?"自己的情绪突然转变,难怪丹尼会觉得奇怪。
"Dan,我晚些再联系你。"
匆忙挂了电话,季屹凌看着那个已经正儿八经坐在办公室沙发座上的男人,以及那群追着他一同进入办公室的保安和助理,甚至还有前台行政,微微皱了下眉,用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等他们解释这个男人是自己冲进来,他们拦也拦不住后,在看到季屹凌了然的目光后,才慌张的退出了办公室,并在考虑了几秒后,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起身走到一脸黑线的展飞面前,季屹凌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刚以为终于摆脱了他,谁知他竟会就这么追到英国,靠,整个展氏还要不要运作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瞪着对方,仿佛恨不得把对方吃下肚。
最终还是季屹凌妥协,这个男人的思维太怪异,他都已经逃到了那么遥远的地方,为什么他还要锲而不舍的追过来?难道非要把自己给逼死了他才死心?!
"展飞,你到底想怎么样?!"抓了下服帖的短发,季屹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冷静一点,不至于在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办公室还被这个人轻易弄得失去理智。
没有说话,展飞还只是看着季屹凌,那眼神让后者发毛。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没想到等季屹凌准备忽视这个人回到办公桌时,他却突然开了口,还冒出一句完全不搭界的话,现在哪里是关心这个的时候?!问题是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是说,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是为了问,为什么那天我没有接你电话?!
一团火眼看就要再次冒起,季屹凌强忍着怒意回瞪展飞,后者还一脸无辜的等待着他的答案,大有我追到这里来,就为了问清楚这个问题一样。
靠,展飞,你不要太自大了!
"展飞,再纠缠下去还有意思么?我觉得我没有接你那个电话的必要。"话都已经说得那么绝,他没有听不懂的可能。
以为他又会暴躁甚至动粗,季屹凌甚至在吼完这句之后全身紧张做好防范,如果他再敢乱来,这次季屹凌保证不会再和他手下留情,不把他骨头打到散架誓不罢休。
然而展飞这次却非常冷静,没有对那句决裂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拿出公文包里的样稿,递了过去,"我想我们起码还有两年的合作合同,你不想毁约的话,以后劝你还是要接电话的,起码我打给你的,不会是不重要的事。"
抽搐着嘴角,季屹凌想像不到这个男人这种时候居然会拿出工作上的东西来当作藉口,也许早在自己欠下那份合同时,他就已经赖定了你。
看着那些灯光设计,季屹凌的眉头紧蹙了起来,"展飞,这些细节,应该没有需要我插手的地方。"言下之意,你们那么大个公司,不会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吧?我已经给了你们最好的设想提议,难道连完成它,你们都做不到?
"凌,你的设想还有许多需要晚上的地方,虽然你做了很多前期的调查工作,但是在可行性的方面还是有所欠缺,我是希望能和你再认真的沟通一次,一起把这些细节问题搞定。"
握着资料的手微颤,季屹凌冷笑的看着一脸严肃认真的展飞。
好个对公司负责的总裁大人啊,一个宣传的设计方案居然需要两大公司的CEO如此亲密地接触洽谈那么多回?!是不是大材小用过了头?
"你准备呆多久?"没有再继续和这个假公济私的人胡扯,季屹凌拿着资料坐回了办公桌,冷冷的问着沙发上的男人。
挑了下眉,展飞耸了下肩,流氓样的甩出一句,"直到日本玩具展,我和你一起飞过去。"
刚拿起的红茶杯险些被捏碎,季屹凌突然很有冲动,收购S市展氏所有的企业……NND……让你个CEO有闲情丢着工作不管,跑这里来撒野!
第二十一章
碍于礼尚往来,季屹凌自然不可能把展飞随便处置,他要在英国呆多久那是他自己的问题,并不是自己邀请他过来的,所以在这里的一切费用季屹凌自然没有负责的必要,不过既然在S市,他曾好心的给了自己暂时的办公室,基于礼貌,总得回他个可以办公的地方吧。
看了眼继续无赖状坐在自己办公室沙发坐上的瘟神,季屹凌决定不去和他争论你丫的不回S市处理事物来英国吸什么洋空气这样的话题,反正他要呆多久就让他呆多久,他们公司倒闭也是他自己的事,别人管不着。
拨通内线,让助理把展飞请去了小会议室,以后这间小会议室就暂时给了这位展总,别人不可以使用,自己不比展飞,没有那么一大幢的办公楼,现在公司规模虽然是不小,但本来就不是什么很需要人力的公司,办公室当然没有扩建的必要,要腾出一个办公室那是没可能,给你一间玻璃房已经是最大的恩惠。
也许展飞本来也就不是计较这些的人,又和季屹凌说了些关于宣传细节上的问题后,就乖乖挪动尊臀去了小会议室办公。
直到某人离开视线,季屹凌才缓过了气,无论表面装得多无所谓,多镇定,在看到他的瞬间,心脏那突然紧缩的感觉自己还是相当清楚的。
擦拭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让助理换上热的红茶,季屹凌回拨了刚才被展飞搅乱的电话,告诉丹尼,计划不变,自己下班就去他家。
处理完手上最为棘手的文件,看了眼时间,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季屹凌关了电脑,拿起西装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在经过小会议室的时候,瞥了眼在里面办公的展飞,发现他完全没有留意外面的状况,正盯着屏幕上的东西,眉头紧皱,手握着钢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
没有多做停留,季屹凌和助理打了招呼后,走出了办公楼。
他确实没有可能这么闲,闲到可以不顾一切飞到英国,丢下那一大堆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发动车子,季屹凌将车子开进了车流,向着丹尼家的方向开去。
那句,准备呆到和你一起飞去日本,应该也不是随便说说的,他是真的准备这么做。还有两个多星期,呵呵,展氏的那些元老们都能被气到脑充血了吧,也难为了那些了解展飞脾性的年轻统帅们了。
开了车内的音响,季屹凌微微打开车窗,让外面的空气可以吹拂进来,吹散一些不愿去多想却一直在脑中徘徊不去的东西。
一段日子不见,丹尼还是那个样,微笑地开门,然后帮忙拿了拖鞋,接过季屹凌的外套,挂好。待季屹凌走进房间的时候,那阵从厨房出来的浓郁咖喱香已经成功勾起了他的食欲。
这哪里是日式普通的咖喱料理,恐怕加了太多其他料了吧?
永远干净整洁的简式房间,开着悠扬的音乐,再加上丹尼那双蔚蓝色的眼眸,微微笑起时嘴角的梨涡,总能让人放松心神,即便是在那最痛苦的时刻,也能让季屹凌暂且忘记一切。
丹尼是季屹凌在英国遇到的第一个情人,其实这么说并不确切,毕竟拜展飞所致,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性爱能力,但季屹凌还是愿意承认丹尼是他的情人,尽管他们之间更多的,也许并不是床上的性爱,而是一种其他的东西。
就像最初创业时,丹尼是季屹凌最得力的助手,无论是碰壁或者是失败,他总是默默的陪在自己身边,给与适当的安抚,更多的是做实事,连季屹凌本身也不能否认,在开拓市场这一块,也许最大的功臣不是自己,而是丹尼。
在那方面,丹尼做得就更多了,他从来不会计较什么,也不曾露出过丝毫的鄙夷眼神,只是用那双蔚蓝色的大眼眸蓄着笑意,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季屹凌,一切都会好的,所有噩梦都是暂时性的。也许这些也和他所信仰的天主教有关。
舔吻着那个有可能再也不能勃起的部位,无论多努力都无法令它有任何动静,之后很多次季屹凌回忆起这段时,是觉得丹尼真的太能忍了,当时的季屹凌脾气非常不好,不,这么说不确切,只是在别人面前都能有收敛的,却每每都会对丹尼爆发出来,无论如何尝试如何挑逗如何爱抚,都没有丝毫动静的性器,季屹凌会暴怒会失控甚至会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又是哪一次不是丹尼阻止的?安抚的?
如果真的要说,那用尽全身解数都无法让季屹凌起丝毫反应的他,才是真正的伤心吧。
更何况在公司真正上了轨道之后,季屹凌就告诉他,你不用在公司帮忙了,没有任何怨言,丹尼立即离开了公司。他比谁都更了解季屹凌的想法,知道他这么做只是不希望自己影响到他,无论是否是真正意义上的爱人,起码他们是有过肉体关系的,那呆在公司多少是有些不便的。不希望影响他,丹尼走得也很潇洒。
吃着用心熬制的咖喱,季屹凌和丹尼谈笑着,听着他最近遇到的一些奇闻趣事,那头金色的头发依旧蓬松,在嫩黄色的灯光下也显得愈加温柔,让季屹凌忍不住伸手去轻轻触摸了一下,感觉那划过指尖的柔软,心情也好了许多,那些烦躁的、令人窒息的东西都一扫而空。
没有提及展飞这个人,丹尼是知道季屹凌这次回国是和展飞接触的,他们两人以前的那段他也是一清二楚的,但既然季屹凌没有主动提起,他也就不会主动去问,只是用他的方式,给与这个男人一个轻松的环境。
没有多留,在吃了晚饭后,再稍坐了一会儿,季屹凌就起身要走。
刹那的惊讶后,丹尼立即恢复了笑容,替季屹凌拿外套,帮忙他穿鞋子,直到送他出了家门,才在被拥抱的时候轻轻的问了句,很久没有做了,今天不要吗?
摇了摇头,季屹凌轻轻吻了下丹尼的鼻梁,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慢慢移下,在那张总是荡漾出温柔笑意的唇边吮吻了一下,没有深入,没有留恋,在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后,转身摆了摆手,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甚至都没有告诉丹尼,展飞追到英国来的消息,季屹凌发现,自己只要一想到展飞这个名字就会习惯性的头痛,根本无法克制那阵暴躁的情绪,以前还可以让丹尼安抚的,现在却不愿再让他看到自己在那么多年后还会为了那个男人失控……
也许是有那么一些男性尊严在作祟。
将车子转入自己别墅的车库时,在车头灯的灯光下,季屹凌看到了那个靠着车库门,叼着香烟,冷冷看着自己的男人。
那瞬间,好不容易被抚平的情绪又再次急躁起来,靠,他这根本是阴魂不散啊!还有这个仿若捉奸的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第二十二章
没有理睬那个人,季屹凌将车停入车库,熄火,走出车库,继续无视他地继续向屋子里走。已经不想去细想他是怎么会知道这里的地址,也不想去研究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季屹凌只觉得头痛欲绝,想要回房吃了止痛药早早睡觉。
真是的,早知道在这里会碰上这么尊守门神,季屹凌情愿今天留在丹尼家过夜,起码还能睡个好觉。
在与某人擦身而过之际,展飞再次伸出手,擒住了季屹凌的手臂,将他拉了回来。
这次没有任何意外,季屹凌似乎早料到了这个男人总会来这么一招,身体任他拉过去,冷冷的对着他同样严肃的表情。
"你就那么喜欢他?"
眯了下眼,季屹凌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到现在还能用这么认真的语气问出这么一句,他怎么说得出口?!
"展飞,这个问题,我没有回答你的必要。"说着的同时,手也用力想要挣脱,然而稍微用了一下力,却没能挣开,季屹凌索性不挣扎了,就这么平视着展飞,看他到底想怎么样。
"你居然说他妈的和我没关系?!季屹凌,你竟然敢说和我没关系!我……"展飞果然暴怒,之前那严肃认真完全是强迫忍耐出来的,手上一用力,将季屹凌整个甩上了后面的车库门,人也压了上去。"你怎么能够做到那么轻易就移情别恋?!啊?那我呢?你已经对我完全没有感觉了吗?!"
"操,展飞你认为你有这个权利说我?!"那阵被敲到车库门所带来的晕眩感还没过去,季屹凌已经被展飞的话语激到不行,怒视着这个莫名其妙发狂的男人,他当自己是皇帝!?"展飞!所有人你都无权过问,丹尼更不行!你根本不配提到他的名字!呃呜……"
抓着后颈的手突然用力,那发丝仿若被拉扯离头皮的痛让季屹凌忍不住轻哼,却依旧没能有丝毫的退让。
"他有什么好?还是你天生喜欢洋鬼子?!啊!?操起来比较爽还是摸起来比较舒服?啊!呜……"
恼羞成怒的季屹凌直接用拳头让那个口无遮拦的人闭了嘴。那一拳直接揍在了心窝,在展飞原本就心痛的时候,变本加厉地由外部给了他更大的刺激。
刹那地胸闷窒息感让展飞推开了几步,手掌握着心脏,双眼依旧充血地瞪着握拳的季屹凌。
"他有什么好?是啊,他什么都不好,但也足以什么都比你好!"季屹凌也已经发狂,这个男人居然还能不要脸的在这里质问丹尼有什么好?!没有离开,而是拽起退开了一些的展飞,抓起他的肩膀,对着他的肚子又是几拳,完全没有任何收力,就这么把满腔的怒火用暴力传递了过去。
"展飞,你个人渣!结过婚、离过婚、有了儿子的你,还有什么立场站在这里训斥我爱谁?!我告诉你,丹尼和你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他身上所有的优点你一个都没!你呢?……"一边骂着,一边手脚上的动作都没有停,甚至都能用拳打脚踢来形容,"你,自私自利!唯我独尊!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每一句的咬牙切齿,都会加上一拳。
直到被揍得吐了一口血,展飞才开始回避甚至反击。
两个完美的成年人就这么兽性大发,彼此扭打起来,依旧还是季屹凌占了上风,这次倒不是因为展飞没有尽全力,纯粹是他反应慢了半拍,已经被揍到了内出血才开始回手。
"展飞,你毁了我的身体,毁了我的幸福,你所做的一切破坏又可曾想过补偿!?丹尼为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而造成的伤害!你他妈的不是人!"也许是气到了极致,再加上手脚并用疏通了血管,季屹凌整个通畅了,把所有的怒意全部发泄了出来,展飞已经回不动手了,就这么任他一拳又一拳的揍着。
"展飞,你他妈的亲手毁了我们的爱情,你还……唔……"说到气头上,全身的力气也已经用拳挥了出去,季屹凌几乎是在没有抵抗的情况下,被展飞突然扑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吸上一口气就被吻住了唇。
充溢口腔的血腥,那瞬间,让季屹凌的眼眶有些热。
季屹凌没有抵抗,只是任展飞带着激喘温柔的吮吻着自己的口腔内壁,任那属于他的血腥味占据自己所有的味觉,过浓地血腥直冲脑门,有种彻底摧毁的感觉。
虽然没有抵触,但也没有回应,除了那同样急促的鼻息,季屹凌仿佛死了一般躺在水泥地上,任展飞吻到他满意为止。
放开了季屹凌的唇,展飞近距离看着季屹凌的眼眸,那双布满悲伤的眸,是展飞从未见过的,即使在那一个星期的蹂躏里,也不曾看到过。
心,绞痛着,伸手想要抚平那双眸的感伤,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到连抬起都做不到。
静默就这么尴尬地持续了两分钟,展飞看着季屹凌,想要从那双眼眸中看到他的心,季屹凌看着展飞,那双眼眸却根本没有映照出展飞的影。
"展飞,你走吧。"
没有动,但那句从季屹凌口中轻描淡写说出的句子,却好像一句毒咒,让展飞的身体整个僵硬,脸色发黑,死死盯着依旧眼中没有他的人。
闭起了眼睛,季屹凌轻轻调整着呼吸,不去管那个还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又过了五分钟之久,展飞才用无比僵硬的动作站起身,看了眼依旧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的季屹凌,转身向远处迈去。
心里叹了口气,季屹凌才刚缓了口气,谁知,还没等他睁开眼,那个沉重的脚步声突然变成了一声沉闷的巨响,在瞬间意识到什么的季屹凌,骂了句SHIT,立即撑起上半身转向声音的方向,果不其然看到那个强壮的男人,就这么笔直地昏倒在了马路上,头还在昏倒的时候砸到了路灯的杆子!
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他是今天才到的英国,没有调整时差,直接工作了一个下午,然后又守了自己一个晚上,接着又被自己揍到了内出血……
没有停顿,季屹凌迅速爬起,将那个连昏倒都死绷着脸的男人,扶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将展飞放在床上,季屹凌拿出红花油,在他那淤青严重的腹部涂抹着,自己刚才泄愤地拳印就这么一个一个留在了上面,特别是胃囊那边,有一块红到发紫的部位,难怪他会反胃吐出鲜血。
刺鼻的红花油配上温柔的抚摸,展飞还在昏睡着,比起昏迷更多的是沉睡,身体上透支的体力加上精神上的刺激导致他彻底倒下,即使沉睡着,那眉头还是紧皱着,嘴巴抿着,整张脸都紧绷着,好像别人要抢走他几百万似的。
看着看着,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季屹凌默默地看着那张曾经熟悉,现在却又了几分陌生的脸孔,五官依旧深刻,眼睛不大却足够犀利,那特有的淡灰色眼眸在冷冷地望着别人时,会给人一种强烈的自卑感,不自觉地低下头,记得那时的自己,也曾被这双眼眸杀到,然后倔强地移开视线,回了个不屑一顾的上挑,倒不是季屹凌真的有多清高,实在是无法正视展飞的眼眸,那种会被强烈比下去的感觉,让他本能的做出了反抗。
然而,同样的眼,这次却看得出那眼角的鱼尾纹,以及过深的黑眼圈及眼袋,无论如何注重形象,岁月都在这个男人的脸上留下了不可掩饰的痕迹。
高挺的鼻梁,这大概是展飞性格的体现,强硬不懂得变通,遇到墙壁也不是绕开而是直接撞开,这样的人,究竟应该说他是笨还是强?
再往下,就是至今还死死抿着的唇,有着很好的唇形,明明唇角是天生上扬的,却也被他变成了后天下垂,总是面无表情的板着脸,耍酷一样。
想起自己无数次吻过的触感,那眼神就好像是生了根一样死死黏在展飞的唇上,直到他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那之前还紧绷着的唇突然张口叫喊起来。
由于之前看得太过专注,季屹凌一时没有做好准备,被展飞这么一挣扎,心里险些漏跳一拍。更何况他脱口而出的还是那个"凌"字。
展飞似乎在做噩梦,抓着季屹凌的手,痛苦的左右晃起脑袋,冷汗津津。在一声终于冲破喉咙的"凌"被叫出口后,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近在咫尺的人。
似乎是刹那就放松了下来,虽然胸口还是起伏着的,但呼吸已经被明显调整了。
展飞大概是没想到睁开眼真的可以看到他,甚至还能抓住他的手,惊喜是肯定的,却没有被表现在脸上,而是很快的冷静下来,幽幽地望着季屹凌,不想错过他眼中的任何一丝闪烁,手上也用了力气,不让他能够轻易抽走。
最初那猛地一睁眼确实有吓到了季屹凌,有种偷窥被发现的心慌,但也只有那么一瞬,当展飞用那双灰色的眼眸锁住自己时,他反而镇定了下来。
又是一个长时间的对视,谁也没有先开口,只是用那平静的目光交流着,揣摩着。
"我以为我死在路边,你也不会多看我一眼。"不是挑衅,展飞静静地诉说着,这句话是季屹凌重逢后送给他的,他一直记忆犹新。
"我怕警察告我谋杀。"昏死在自己家门口,又刚被自己揍了一顿,如果展飞就这么躺着,有个什么意外,警察第一个传讯的对象绝对是自己。
没有失望,展飞依旧静静的看着季屹凌,似乎在用眼神诉说着更多,但却被人刻意屏蔽了,只是无表情的反望着他,让沉默再次包围。
最终还是展飞败下阵来,似乎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只要两个人赌气或者斗气,最后输的一定是展飞,哪怕是第一次的性爱,失控的人也是他,季屹凌在定力方面,永远比展飞高了一筹。
闭了下眼,展飞让太多情绪回笼,既然对方完全不想接受,自己释放再多也无用。
"凌,我不回去。"这句话是闭着眼睛说的。
"那是你的自由。"这也没有错,毕竟展飞已经是个太有经济实力的成年人了,脚又长在自己身上,要去哪里,要留在哪里,不是别人可以决定的。
苦笑了一下,展飞睁开眼,无奈地看着季屹凌,握着他手腕的手指也开始不老实,轻轻地在那穿着薄衬衫的手腕处摩裟起来,"凌,可以让我洗个澡吗?顺便能帮我煮点东西吗?什么都行,我除了飞机上的那顿,就没有再吃过东西了……"
那苦笑季屹凌不熟悉,对他加注在自己身上的轻抚微微皱了下眉,消化着他话语的意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在点头的瞬间,展飞紧绷着的神经才算是彻底的松弛下来。
在展飞洗澡淋浴的时候,季屹凌来到了厨房,这间屋子是他在前年买下的,虽然在父亲那边也有自己的房间,不过到底还是需要一处自己的私人空间会比较自由。
拿出意大利面,季屹凌将面条放入滚烫的沸水中,看着那扑腾扑腾在水中翻腾着的面条,叹了口气。有些不懂自己是怎么了,好像一下子就和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觉得倦了?不,不是倦了,也许只是乱了,犹豫了,一退再退,渐渐退至了自己的底线。
展飞就这么不顾一切追到英国来的举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许对自己的冲击远比想像的更厉害。
只是,这真的有什么意义吗?真的可能有什么转变吗?
怎么可能?!
撇开曾经有过的伤痛不说,他们被迫分手的理由还是存在的,从来不曾改变。虽然飞机是很方便,S市到伦敦的距离也就这么十几个小时罢了,但对于彼此有事业需要负责的他们而言,又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做这种空中旅游?为了一次见面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他们不是不知道,既然没有人可能为另一个人牺牲,永远在一个地方,
那除了断得干净之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即使精神上可以信任,身体上呢?
不经意的一阵冷风袭来,让季屹凌一阵抖擞,颤抖就这么蔓延到了全身,仿佛让他想到了那个不算久远的六年前,在拥有自己的同时,展飞还能用那些残忍的道具看着其他男人在他身下呻吟求救,享受着那施虐的快感。
冷,太多地痛苦回忆涌入脑中,季屹凌看到自己撑着桌子的手指开始巨颤,仿佛怎么都无法阻止,直到锅子里的面条开始剧烈翻腾,那滚烫的热水被溅了出来,浇到了他的手背上,才让季屹凌清醒过来,关了火,盛出了面条。
看着自己对面,穿着自己睡衣的展飞狼吞虎咽地吃着自己煮的面条,季屹凌微微地低了下头,敛眸看了眼被烫伤的手背,心里为自己之前的动摇感到好笑,还真是中毒了不是?居然两次三番地要跳入这个男人的陷阱。
"展飞,你要住在这里也可以,主卧旁边有间客房,不过我需要找人来清理一下……"
没想到自己踌躇半天想要死皮赖脸呆在这里的想法,某人不止早就看穿了,甚至还一口答应了下来,这让展飞没有掩饰地抬头,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不是一间房也无所谓,只要在一个屋檐下,就已经很好了。
"今天客房还没有整理,我允许你可以睡我的卧室,书房禁入,这点商业道德你应该还是有的,常用的东西你应该都能找到,我的衣服你也可以随便穿……"
随着季屹凌说得越来越多,展飞的眉头却逐渐靠拢。
"明天我会回来取走我的必需品,这里你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走的时候记得把钥匙交还给我就成。这段时间,我就先住到其他地方去。"
第二十四章
紧紧盯着季屹凌,展飞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却没有爆发,继续听他说着。
"这是房子的钥匙,如果你要用车的话,车库里还有一辆备用的,你可以随便用。"将钥匙推到展飞的面前,季屹凌一脸平静的说着,然后对上那双有着转瞬即逝伤心的眼眸,那是一瞬间的感觉,去得很快,但季屹凌可以保证自己没有错过。
没有接过钥匙,展飞突然站了起来,向卧室走去,动作很快,也很干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直到那个人消失了两分钟之久,季屹凌才反应过来,微微皱了下眉,起身跟了过去。
也许是料想到的,所以当看到展飞正在一件一件穿着自己肮脏的衣服时,季屹凌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眉头锁得更紧,以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他的注重形象那是一定的,之前那套被替换下来的衣服要多脏有多脏,地上滚过,还有他吐出的鲜血血迹,皱得完全没有了样子。
但展飞却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带有些愤怒地把脏衣服往身上套,那力气大到仿佛能够把衣服给撕扯开。
"穿我的衣服吧,衣柜里你可以随便拿。"
瞥了眼倚在门框上的季屹凌,展飞没有停下动作,最后把外套穿上,将睡衣丢在了床上,向他走了过去。
走近了,那领口的血迹就显得更加触目惊心了,没有对上展飞的视线,季屹凌只是蹙眉看着那衣服。
"其实你真的没有走的必要,住在这里不是挺好?"
"好?呵呵……"冷笑了一下,展飞太过强烈的眼神迫使季屹凌不得不抬头对上他的眼神,那在淡灰色眼眸中透出的冷,不带一丝温度。"是啊,住在这里,然后看着你跑去你小情人那里温存,呵呵……怎么?不怕我会直接赖到你小情人那边去捣乱了?"
这句话,让季屹凌本能的将眉头皱得更紧,全然的警惕。
"我展飞还没死皮赖脸到这么贱的地步,他妈的!"季屹凌眼中的防备让展飞更加暴怒,好像自己真的会做出那种小人的行为一样。
不再说话,展飞辱骂了一句死洋鬼子后,与季屹凌擦肩而过,走出了卧室。
这次反应够快,季屹凌也直接跟上了他的脚步,在他打开门,刺骨的冷风吹入室内时,展飞停了下步子,却没有转过身,"凌,只要你心里还会因为我而波动,那我就不会放弃,永远不会再放手。"
放弃这两个字,本来就不存在于展飞的人生字典中,而他在六年前破例忍痛放弃了一回,六年后,再次出现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再放弃。
不放弃、不放手那又如何呢?展飞你难道准备让我放弃一切然后成就你的不放弃?大家扎根的地方不同,隔了整个印度洋加欧亚大陆呢,除了放弃还能怎么?
心里乱成了麻,季屹凌轻轻用头敲了下门框,看着展飞的背影逐渐消失,再也看不见,才意识到,自己只穿着单薄的衬衣,就这么在打开着门的冷风下,吹了那么久。
没有找地方住,展飞带着一身怨气回了季屹凌的公司,谁知正好碰上加班到这个点,刚关了办公室的电器,关了电子锁准备离开的助理。
由于在S市有过几面之缘,那个被害过一次却浑然不知的助理还开心的和展飞打招呼,完全视那地狱修罗般的黑脸于不顾。
没有回应,展飞突然勾上那个助理的肩膀,说了句,喝酒去。也不管对方同意不同意,直接拽上他上了迎面而来的出租车。
报了酒吧名字,助理嘴角抽筋的看着打开窗户大口大口抽着烟的展飞,有种梦境和现实混淆的错觉。嘿,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好不容易做完事情准备回家睡个好觉么,怎么会突然上了出租车,还是往家里相反的方向走?!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强势与弱势,助理最终还是无奈的将莫名其妙延续下去,陪着展飞在喧闹的酒吧里喝起了酒,本来酒量就不佳的他,在几杯威士忌下肚后,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展飞本来是没有在意的,只是想拉个人陪他喝酒,但随着助理说得东西越来越多,他的注意力也完全集中到了他说话的内容里,开始有目的性的,自虐性的套起了话。
关于那个在他之前,担任这个职务的助理,那个腼腆安静又漂亮的男生。
助理是带有些崇拜的在说着的,那个年纪不大,却做事有条理有韧性的人,是他崇拜的对象。从他的口中,展飞听到了许多关于季屹凌和丹尼之间的传闻,也听到了许多丹尼为季屹凌做出的一切,当然,从丹尼的性格描述中,展飞相信,那些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难怪季屹凌会吼出,你甚至不配提到他的名字。
该死的,越想越气愤,只要想到季屹凌怀里抱着另外一个人的画面,就让展飞忍不住又灌了自己几杯酒,一瓶威士忌见底,而那个在被他套出所有话的助理已经软绵绵的趴在桌上睡着了,一脸幸福满足的表情。
不过这样的幸福也不过持续了几分钟,当展飞和一群英国本土人发生冲突甚至演发成肢体对抗造成流血冲突时,他也被迫醒了过来,然后在睁眼看到现状的刹那,立刻清醒。
展飞是本来就带着一股子气愤在的,现在看到黄头发蓝眼睛的人就本能的不爽,于是一个简单的肢体接触,就被发泄成了一场斗殴。
英国人不比中国人,展飞虽然在国内算是强壮的,但在他们身边,也最多算是正常身材,没有任何过人之处,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又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展飞明显泄愤的举动立即遭到教训。
但展飞那气到极致的怒火竟让他发挥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实力,和三、四个人扭打还没有被打趴,也许这也再次证明了,他会两次被季屹凌轻易制服,是他本能的退让。
打得很凶,打得很激烈,围观的人报了警,警察在最快的速度内赶来。让这场明明不是多严重的事件瞬间升级,这还不算,其实以展飞的国际知名度,想要摆平这一切也不难,偏这个时候展飞已经揍红了眼,看到迎面走来想要让他冷静下来的英国警察,上来就是一个左勾拳,打得对方立即倒向一旁。
这下,事情变成了袭警,那就不是普通的大条了。
因此在助理目瞪口呆,仿佛眼珠都能掉出来的诧异下,展飞被后来的另外一个警察,直接用电棍击倒,带上了警车。
看着那扬长而去的警车,助理吓傻了眼,双腿颤抖到不行,好不容易想到要赶快告诉季总,拿出手机,也不管现在几点,直接拨通了季屹凌的电话。
第二十五章
在听到这个震惊的消息时,季屹凌第一反应就是,早知道会出事,自己当时就应该将他留下,在经过了那一折腾之后,料他不敢再对自己乱来,一定会好好休息,为了能够长久的住下去。
然而,这些早知道什么什么样,当时就一定怎么怎么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过无用,事实已经发生,没有可以倒退的时间来阻止这些的发生。
没有等到第二天,季屹凌在接到助理的电话后,立即穿上衣服,驱车赶到了抓走了展飞的警署,同时打电话给自己的法律顾问,在对反睡意朦胧的喂了一声后,用了比平时更为严肃一点的声音让对方清醒,随即问了一些关于此类案子的相关处理。
请对方随时待命后,季屹凌挂了电话,同时也踏入了警局的大门。
大概是还没来得及处置,展飞刚被他们拖进警局,就这么丢在大厅的椅子上,什么遮盖保暖物都没有,任随时开出开进的门放进冷风。
因为是面朝下被丢在椅子上的,季屹凌可以清晰地从站着的角度俯视到那后颈处电击棍留下的痕迹,紫红色的一大块,也难怪这么个倔强强壮的男人会在瞬间被击倒。
一定非常痛吧,痛到失去了一切知觉。
眯了下眼,季屹凌强压下那瞬间想要把用电棍的人一拳揍倒的冲动,开始用与那些英国警察周旋,希望能把这个白痴男人带回去。
其实这事完全是可大可小的,毕竟只是一场酒后的斗殴罢了,但问题就在于,第一,展飞是个中国人,第二,展飞揍了警察。
靠,想到这点季屹凌就来气,这人也老大不小了吧,怎么做事至今还没有分寸,完全不懂得收敛,哪些事是可以放肆去做的,哪些则要三思而后行的,他恐怕这辈子都处理不好,仿佛在他展飞的脑中,只有想做的,和不想做的,两类事情罢了。
也许能够一直成功到现在,真的只是他的运气而已,那种法西斯式的强势完全无法在当今的商场上立足嘛!
埋怨归埋怨,季屹凌还是很有耐心的与那些明显有气甚至态度极其恶劣的警察谈判着,大概是被展飞揍了那一拳太过丢脸,那个红了半边脸的警察脾气那个叫暴躁,完全没有迂回的可能,说一定会告展飞到他倾家荡产。
呵呵,你那是不知道展飞是谁,要他倾家荡产,你也起码准备上足以让你吃惊的天文数字来准备日后纠结到底的官司吧。
软硬兼施,季屹凌说话有调理,借走有度地将威胁和好处说得婉转又清楚,保证不能算是名正言顺的威逼利诱,但仔细听来,里面的意思又有谁人不知?
另外一个,用电棍击倒展飞的警察已经松了口,似乎准备让这件事私了得了,但另一个警察却坚决不肯,还扬言那一电棍是你打的,要我放弃可以,除非让展飞不准还手让他暴打一顿。
呵呵,果然警察是最大的流氓,这句至理名言,在哪个国家都适用。
叹了口气,季屹凌开始滔滔不绝,不嫌累的和那个不肯松口的警察说起了如果事情闹大会演变成的一系列重大的后果,其他不说,单就展飞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那些个和彭鹏一样出色死心塌地的法律顾问绝对会把这场国际官司闹大闹复杂闹到你根本玩不起。
不止如此,一旦事情真的闹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也不保证他们会不会对你们用警棍袭击他的这一举动说事,应该会反告你们一个种族歧视,滥用职权之类的罪名。其他不说,闹到了世界范围去,不管最终判决结果是什么,你们还想继续保住现在的工作?
这一系列明着的威胁说出后,季屹凌可以明显感觉到那个袭击展飞的警察开始坐立不安起来,频频和另一个警察眼神交流,那清晰明了的"算了别闹大了,有好处就收吧"的肢体语言,季屹凌可没有错过。
那个之前死活不肯就此罢休的警察还在做着心里挣扎,脸皱成一团,最后连嘴唇都颤抖起来,还是不肯认输,抛出一句,不追究可以,起码也要把这个该死的兔崽子遣送回国。
微微愣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这四个字,在被听到的瞬间,季屹凌竟有一丝心动。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罢了,展飞这么清高自傲的人,哪里会同意这种方式的遣送,还是被那些袭击了他的警察!绝对会闹到双方都不好收场为止。
同时,那句闭着眼睛,抓着自己手腕时,说出的"凌,我不回去。"也只是过了几个小时而已。
没有说话,这回季屹凌直接拿出了支票本,在他们两个人的注视下,写下了一个抵上他们全年工资还不止的数字,还直接开了两张,撕下来,拿在手上,用眼神示意,不想再罗嗦下去了,如果你们放人,我立刻放下支票。
本来就已经被威胁到怕的那个人立刻跑去搀扶起被他击打到晕过去的展飞,在季屹凌把支票塞入另一个人手中时,交到了他的手里。
我会警告他以后注意一下自己的举动的,今天实在是喝多了,不好意思给两位大哥带来了麻烦。
在谦虚的说完这句后,季屹凌冷冷的架着展飞走出了警局,上了自己的车。
坐进车后,季屹凌才迫不及待的看着展飞的伤口,指腹在触摸到那仿佛被烫伤焦掉的紫红色印迹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在确认没有大碍后,季屹凌移了下展飞的颈部位子,让他舒服地靠在自己的车椅的靠垫上,就在他把展飞的脑袋固定好时,突然在他身侧的自己的手腕,被用力抓紧了,下一秒,那双闭着的眼眸睁了开来。
眼神清澈,哪里有半点昏迷后清醒的迷糊,季屹凌在如此近距离下看着展飞,完全猜不透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时候清醒的。
"被遣送回国的话,对你而言,不是更好?"平静又缓慢地叙述着,展飞的声音难得会柔成这样,没有半点强势霸气不说,还有一丝可怜兮兮的味道。
蹙眉,季屹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在展飞伸起手,覆盖在自己的后脑勺时,季屹凌只是眉头皱得更紧,却没有躲避挣脱,任展飞轻轻的,轻轻的,将自己的脑袋慢慢靠近他。
在唇与唇碰上的刹那,季屹凌闭起了眼睛。
第二十六章
舌尖侵入口中时,带着强势的温柔,轻轻抚过内壁,让季屹凌有刹那的轻颤,似乎已经料想到他下一步会舔吻的地方,那整齐的牙床被一颗一颗舔弄的时候,展飞那轻按着他脑袋的手,都能明显感觉到这个在吻着的人发出舒服的颤抖。
牙床被挑逗后,是更为敏感的上颚,被那灵巧的舌尖划过整个上颚时,季屹凌甚至发出了难耐的呻吟声,瞬间分泌出了更多的唾液,似乎等不下去一般,纠缠住了那条从进入他地盘就开始到处撒火的舌。
纠缠飞舞着的舌,将两人的热情不断升温,那腻耳的缠吻特有的声响也成为了最佳的调情音乐,使人浑身燃烧了一般冲动。
从温柔变成欲望,对他们两个接吻高手来说并不太难,只要一方蓄意,而另一方没有做出明确的抗议,激吻的结果就成了互不相让,想要彻底的,更深一步征服对方的强烈欲望。
手也变得无法规矩,在攀上那隔着衣料的胸膛时,季屹凌可以感受到身下人的高温与激动,解开了外套的扣子,整只手掌用力地吸附在那因呼吸而起伏着的胸膛,即使有衬衣的掩饰,仍然清晰的可以靠触觉就感觉到展飞的乳尖已经挺立。
吻,再次变质,当夺回主动权的季屹凌开始用那磨人的速度缓慢地吮咬着展飞的唇舌时,手也极具挑逗性地开始游走,慢慢攀上,锁骨,后颈……
"呜嗯!"完全忘记展飞受伤不轻的季屹凌,在触碰到他被电棍击倒的紫红部位时,展飞吃痛地轻咬,不小心咬到了那条还在挑逗着他的舌。
在舌的边缘处被咬破的刹那,季屹凌同样吃痛了一下,血液特有的铁锈味瞬间淹没之前的旖旎,那被欲望控制着的理智也瞬间归位。
拉开两人的距离,季屹凌的黑眸逐渐恢复了冷静,在展飞轻轻的,却坚决的说着,"凌,你还爱我。"的时候,转过身,发动起了车子。
没有露出心慌,也没有否认这句陈述句,只是全神贯注的开车,屏蔽身边这个对自己太有影响力的男人。
好在展飞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或者再做出什么举动,让季屹凌得以平静的一路开车回家。本来想过要把他丢进宾馆,但瞥了眼那破烂不堪又有血迹又有泥土渍的衣服,最终还是放弃了再惹出什么事情等他来收场的麻烦。
这段路程并不长,二十分钟不到,但当车子到达目的地时,展飞却已经睡着,也许是真的累到透支,只要稍微放下心来,便立即陷入沉睡,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如果是丹尼的话,也许季屹凌还有这个力气把他弄回房间,脱了衣服不吵醒他,而展飞,他是绝对没有这个力气弄得动他,只能在踌躇了五分钟后,用力推醒了他。
迷糊地睁开眼,展飞看了下所在的地方,唔了一声,活动起僵硬的身体,坐起身,打开车门,在季屹凌身后走出了车子,再次回到了之前愤怒离开的房间。
这次没有再争论什么,甚至连对话都没,展飞接过季屹凌递给他的,之前就让他穿着的睡衣,转身去了浴室,再次冲了澡,而季屹凌则看着那之前自己已经睡了一会儿的一床被子,思索,如果现在再翻出一床被子,那充满霉味又僵硬的被子能睡人?
至于现在再去丹尼家,这个想法是早就被否认掉的,毕竟时间已经是凌晨,丹尼本身睡得就浅,不想打扰到他。
展飞很快就带着一身的热气,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走出了浴室,看着正盯着大床露出犹豫表情的季屹凌,他从背后将人一把抱住,有种把全身的力量都交付给对方的感觉。
"凌,陪我睡会儿,我什么都不做。"这话倒是不假,展飞即使想要做些什么,以他现在的体力也没可能做成,更何况对手还是季屹凌,他可不想再给自己增加什么伤痕。
皱了下眉,季屹凌并没有回应,依旧是一动不动。
这回展飞没有再给他做出选择的机会,直接脱下了他的衣服,掀开被子,就往里塞,然后自己也跟了进去,从背后紧紧拥抱着他。
冰冷的背脊靠上了温热的胸膛,那只跨过腰际横在胸前的手,似乎更多的是在阻止怀里人的逃脱,在确定季屹凌没有挣脱的欲望时,才放心的闭起眼睛,让那睡意彻底笼罩过全身,放松地进入了梦想。
展飞呼出的热气就这么规律的一下又一下地吹拂在季屹凌的耳际,却又好像每一下都吹拂在了他的心口,这种平静而又自然的相拥而眠,曾经的自己,是如此地期待,偏大家都忙,每次挤得出碰面的时间就少,很多次在匆忙做爱之后,哪里还有时间睡觉,洗了澡就匆匆分开。
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能有这种时刻。
到了这番田地后,自己居然还能纵容他一点一滴的侵入自己的地盘,踏入自己的心脏。
季屹凌,那次摔得还太轻吗?你还没有痛到粉身碎骨吗?你还不够了解这个男人吗?
到底,这样的纠缠,还有没有意义?为什么不在那馀情未了的最初,就用快刀将那乱麻剪断,剪到再也无法修复的程度。
第二十七章
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展飞依旧在沉睡,那条霸道地横过自己腰际的手臂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即便是睡得如此鼾熟,仍然纹丝不动,季屹凌尝试推了几次,都没能挪动它。
叹了口气,看着那窗帘外明媚的阳光,季屹凌开始思索今天要做的事情,最近接的几个生意都不算太大的,那些经理都有足够的能力搞定每一个项目,说到底,最重要的,还是展飞那个项目,虽然说借助盛大的宣传方式,在亚洲乃至世界范围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但这样是完全不够的,想要真正打入英国这个市场,日本的全球玩具展起码要力压群雄才行。
然后接着这股势气,一口气冲进市场,站稳脚跟。
这次的宣传,能否成功,能否超越之前的泡泡海洋,说真的,季屹凌还真没多少自信,虽然说想得是很好的,但做起来却很难,成本比泡泡海洋更为巨大不说,要达到那个效果,恐怕不是一般的制作厂家能够做得出来的吧。
由于想的太过专注,因此并没有发现展飞的手在逐渐下滑,直到那只贼手没有任何掩饰地直接抚上早晨醒来容易兴奋的部位,才让季屹凌瞬间倒吸了一口气,伸手想要将那赤裸地仅隔了一条底裤揉捏着自己欲望的手拍开。
但展飞的动作更快,在对方有所反应之前,已经整个将勃起的欲望握入手中,微微一用力,季屹凌哪里还有拍开的力气,呻吟了一声,身体整个软掉,就那个被握着的部位特别亢奋。
"展飞……你!"想要靠着身体来挣脱,但欲望已经被握紧,无论如何扭动,除了更加增加情欲之外,哪里能真正摆脱得了。
没有回答季屹凌的话,展飞手上突然一个用力,将他整个放倒在床上,身体压了上去。
"你……唔……"才刚发了一个音,唇就被堵住,瞬间浓情的吮吻就铺天盖地袭来,仿佛要将季屹凌最后的冷静抽离,纠缠着的舌,逐渐由被动接受到主动控制节奏,战场也从最初的地方转移到了另一个好似能吐出火焰般的灼热空间,浑身开始发烫。
展飞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就这么一直抚摸着那条因为热吻而愈加坚挺的欲望,时而揉捏,时而上下滑动,甚至连底部的两个小球也有按摩到,舒服地季屹凌不断从接吻中发出舒服的轻吟,思考已经完全不能,只能任这个男人将自己点燃,最终爆炸。
直到快要窒息,展飞才放开已经被自己吻得红肿起来的双唇,在对方吸入一大口氧气时,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结,吸吮的同时,伸出舌尖开始上下挑逗起来。
"呜嗯!"就要出口的呻吟被强迫忍住,几乎同时,欲望也溢出了透明的爱液,润滑了顶部甚至还滴落下来,顺着充血膨胀的欲望一直流到最低端,接着下一秒就被展飞突然掐住下面一个用力上推。
"啊——!"差点射精的快感让季屹凌不能克制地叫了出来。
因为有了润滑,那紧掐着欲望而上的束缚完全不会痛,但却爽到快要爆炸。
努力喘息着,季屹凌试图调整自己错乱的呼吸,似乎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想不起来,唯独的感受,就是那还没有彻底被释放的欲望,以及那加注在全身的逗弄,烧得他快要自焚。
一路的湿吻,吸吮挑逗,在占领了锁骨后,直接来到胸口,没有向之前一样一口突入,展飞坏心的卷起舌尖,在那已经挺立起来的乳尖上轻点了一下,感觉身下的人强烈震动了一下,乳尖也仿佛有知觉一般,挺得更高,似乎想得到更多的爱抚。
没有让它等太久,展飞下一个动作就是用那舌尖开始画圈,绕着乳尖开始画,范围越画越大,从舌尖变成舌中,最后在包裹整个乳晕的刹那,舌头被温热的口腔取代。
窒息般的紧密与炙热,让季屹凌瞬间跳起,仿佛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一开始以为季屹凌只是性奋所致,展飞还企图微微用力压住他,谁知,那反抗地力气几近歇斯底里,甚至不顾欲望还在自己的手中,随时可能因为过激的行为而伤害到它。
废了极大的力气,甚至于用上体重优势、地心引力等客观因素才将季屹凌压住,两人再次喘息如牛,红着眼对瞪着。
还握着季屹凌的欲望,但展飞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挑逗那充血红肿起来的乳头。
眼中是愤怒的,充满了怒火的,但同样也包含着欲火,那是当然的,无论反抗得多激烈,那欲望却丝毫没有疲软,这点就足以说明,季屹凌还是想要的。
"放手,展飞!"夹杂着意思痛苦的神情,让展飞瞬间清醒了过来。
那个之前被他挑逗玩弄的乳尖,正是之前被自己穿了孔的,虽然现在孔眼已经消失不见,但受伤的部位,还是比另一边显得颜色要深了一些,现在再次被唾液滋润地亮津津的,就好像是把耻辱的伤口再次暴露在凶手面前一般。
"别看!"咬着下唇,季屹凌扭过了头,想要平复起伏的胸膛,起码让那过于兴奋的乳尖平静下去。
"凌,我只想让你舒服……"没有半点玩笑的语气,展飞无比认真的看着季屹凌,眼神诚恳,流露出的真心,也让人无法忽视。
皱了下眉,季屹凌看着展飞神情,痛苦的闭起了眼睛。心里的伤痛,却比不过此时的矛盾,那搅乱着心虚的绞痛,让他有种快要死掉的感觉。
低下头,展飞没有犹豫的,用唇舌取代了那只抚摸季屹凌欲望到现在的手,一口将他那已经完全勃起的部位吞入了口中。
第二十八章
和之前那次在医院不同,这次展飞在口交时,更加注意了那个曾经自己十分熟悉的部位,不仔细观察不会发现,有些地方的毛发是稀疏的,恐怕是当时烫伤的后遗症。轻轻用手抚摸着那受伤的部位,展飞的心,有些痛。
舌尖从根部的小球开始游走,一路攀岩而上,每一个地方都没有放过,比起舔弄挑逗,更像是一种爱惜,如是珍宝一般,一路沿着那勃起到充血的,甚至连神经都暴起的欲望,在来到顶端的时候,可以清晰感觉到身下人的巨颤。
没有给他挣扎的机会,展飞张开嘴,将那流着泪的顶端整个吞入了口中,在吞入前,展飞的手已经很有默契的轻轻往下扯了下包皮,使龟头整个暴露在外,还没来得及被冷风吹拂,就被炙热的口腔包裹着,那敏感得一塌糊涂的部位,在瞬间感觉到了爽透了的快感。
"呜————"扭过头紧紧咬住下唇,季屹凌差点舒服地大叫出来。
用力吸吮了一下,可以感觉手里握着的部位更加坚硬,还失控地抖动了几下,差点就这么被吸了出来。
知道季屹凌已经到了极限,再过分的逗弄绝对会直接高潮,这样还不够,还不够舒服,不够痛快。
没有再继续吸吮这个危险动作,展飞轻轻放开口腔的空间,开始用那灵巧的舌在龟头上舔弄起来,一下又企图钻入那小孔,搞得季屹凌难耐地开始扭动,比起直接达到高潮,这种磨人的刺激更让人难以忍受,仿佛要更彻底的爱抚,又好像想要继续,只觉得一团火就这么燃烧着。
因此完全本能的,季屹凌开始缩紧肌肉,向前顶去,企图让欲望更多得被吞入展飞的口中。
没有阻止这类似插入的动作,展飞甚至还最大程度的张开嘴,努力吞噬着他的欲望,让那受刺激的顶端甚至顶到了深喉。
呼吸困难,又充满了男性特有的体味,当季屹凌开始反被动为主动的时候,展飞只觉得双唇和舌头都已经麻痹,却强硬着没有合上嘴,任他抽插地越来越快,速度越来越快。
早就变换了位子,展飞微微跪在床上,而季屹凌也站起了身体,双手捧着展飞的头,一下又一下冲刺起来。
好爽,好舒服……但……还不够……
抓着展飞头发的手指收紧,最终还是将那脑袋拽离了自己的欲望。
呼吸急促着,季屹凌充满欲望的眼看着比自己矮了一截跪在自己身前的男人,那晶莹剔透的唇,以及流淌下来来不及吸吮进去的唾液,再加上那双迷离的灰色眸子,都让季屹凌要兽化。
在被扯离的瞬间,展飞就知道季屹凌想做什么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用手背擦了下溢出口的液体,撇了下嘴,"想做的话,就做吧,如果是你,我不介意。"
这句话就仿佛是一个开关。
再也没有犹豫,季屹凌一把抓过展飞将他头朝下地压在了床上,扯开了他的睡裤,连同着底裤一起,然后伸手摸索枕头下面,拿出了润滑剂,在展飞微微皱眉的刹那,直接将那透明的液体挤入了那可耻的部位。
甚至不是用手指涂抹进去的,就这么急不可耐地对着穴口挤压!
别说没做好心理准备,即使是再放松,也不可能受得了突然被挤入一大堆冰凉物体的吧!更不要说,那个动作完全和温柔没有关系。
知道季屹凌是真的被自己弄急了,展飞在润滑剂被挤入的瞬间,浑身一阵轻颤,那冰凉的膏状物就这么清晰的在留在了炙热的甬道内,难以形容的刺激感让他几乎连手指都在颤抖,展飞是强忍着才没有难耐得发出呻吟,却在季屹凌把软管扔到一边去的时候努力放松下来,别指望他会做什么扩张之类的动作,能够帮你挤润滑剂已经是最大的恩惠,现在箭在弦上,是绝对会上的,即使展飞死屏着,也一定会被强行地贯穿,到时候痛的也一定是他。
果不其然,根本没有再做过多的扩张,季屹凌就这么捧着展飞的臀部,一手抓着自己高昂着头的欲望,对着那穴口,用力挺了进去。
虽然说是没有怎么花时间润滑过的,但润滑剂多少还是起了作用,在最初痛到裂开的一刹那过后,甬道里面倒是没有受到阻拦,季屹凌就这么横冲直撞地整个把欲望埋了进去。
"唔————"太爽了,和口腔不同,这才是真正的热与紧,那蠕动的肠子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在被外力侵略物用力撑开后,就会本能的将它包裹住,那吸附在欲望外面的感觉太过美好,好到季屹凌有种快要被融化的错觉。
痛,尽管是第二次了,但还是痛得展飞留下了冷汗,那被贯穿的瞬间,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个组织,那个神经,就这么被活活撕裂了开来,但凶手却完全没有停止蹂躏,而是更大程度地扩张。
之前同样高昂着的欲望,几乎在瞬间疲软下来,缩小到最初的状态,栖息在了丛林里。
由于是后背式,所以比之前面对面的时候插入得更深,也更舒服,季屹凌整个人趴在了展飞的背上,双手紧紧扣住他的胯部,在那阵因为紧裹着的刺激感消失后,慢慢抽出欲望的一小截,又插入,轻微的,小幅度的开始动了起来。
知道是为了让自己适应,但那已经裂开的穴口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痛到极致,哪里承受得住这种逐渐加大的抽插。
季屹凌似乎忍得很难受,在相对意思了几下后,幅度一下子变大,整个抽出又整个插入,速度也越来越快,火一般炙热的欲望就这么像刀一样,一下又一下捅入了自己的体内。
妈的,这次甚至连脸都看不到了。
用力咬着手臂,展飞闭起眼睛,不去想身后那幅度过大的性爱动作,腻耳的声音也变得飘渺,在持续抽插了将近五分钟后,季屹凌在一个快速的越插越狠的动作后达到了高潮。
没有用套子,那激动地精子就这么喷射在了展飞的体内,滚烫着肠壁。
冷汗已经流满了整个脸孔,展飞疲惫地倒在了床上,那个之后再也没有被勃起过的部位就这么被压在了被子上,扭曲地诉说着它的不满。
没有过多时间的停留在展飞体内,季屹凌在高潮的晕眩过后,就抽出了欲望,翻了个身,在展飞的身边躺下。
瞟了眼身边男人满足的表情,展飞心里不禁苦笑,凌啊凌,为了重新得到你,我已经不惜用这种方法来留住你,那你呢?是不是会因此而迷恋上我的身体?放弃那个英国男孩?
第二十九章
展飞在洗澡,洗了起码有半个小时,水声还是没有停下。
要说完全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之前在整理床单的时候,看到了那上面被留下的血迹,心里还是会有一瞬间的难受,最终季屹凌只是一把将床单整个扔进了洗衣机。
趁着这段时间季屹凌又将客房的床被拿了出来,放在后院的晒台上,让被子充分享受着阳光。只要晒上几个小时,晚上就应该可以用了。
等为客房通了风,甚至简单的用抹布将灰尘抹了一遍,再回到主卧室时,展飞还是没有从浴室出来,水声倒是停了。
正在踌躇自己要不要进去看下他,而向那个方向走去时,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穿着白色浴衣的展飞就这么走了出来,险些撞上季屹凌。
两人均是一惊,一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开门,一个是没有想到他会站在这个位子。
没事吧?怎么洗了那么久?这句话季屹凌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在展飞专注地看着他的时候,移开视线,和展飞擦肩走进洗手间,并说了句"快点准备吧,要赶去公司。"取代了之前心里想说的那句关心。
没有回答,展飞擦着头发,默默走回床边,看着那套被刻意挑选出来,属于展飞风格的,放在椅子上的西装。
有什么东西在改变,季屹凌明知道如此,却不知怎么的,显得有些无力,无力去阻止这样的改变。就像他明明知道展飞在逐步介入自己的生活,却无法真正狠下心将他撵走。
在S市的时候,还算可以控制,知道快要失控的时候,也会没有踌躇地逃走,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紧追不舍地来到英国,导致一切都乱了。
以为六年了,什么都结束了,当初如此坚决的断裂,没有再缝合的可能,他不也是因为放弃了,所以才连送机都没有来的?
应该是早就厌倦了这个被他玩弄到快要坏死的身体,发现也不过和其他那些男宠一样,没有特别之处,所以才会彻底放手,在六年来不曾再关心过这么一个人。
因此,才会放心的接下这笔生意,再见面,大家形同陌路,为了互利而合作,简单的生意关系。这是季屹凌最初的想法,都已经破碎成了这样,还能有什么期待?
但事实却证明,展飞根本不是这么想的。不知道他最初是怀着什么心态主动找上自己做这笔生意的,起码,再见面后,展飞最初所表现出的行为举止,完全就和个无赖一样,有种既然你之前是我的人,现在再陪我睡上几回,叙叙旧也无妨吧。
在洗手间的那句,我很想你。让季屹凌彻底暴走,不懂事到如今,他怎么还能如此恬不知耻的说出这句话。
再之后,就是被一次次逼到极限,一次又一次的失控爆发,将原本根本不想告诉他的,那些他根本不屑一顾的过去也说了出来,甚至最失控的上了他。
呵呵,上了展飞,这样的想法,季屹凌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不,甚至连这个方向都不曾想过。展飞,这是一个多高傲,多力压群雄的人物,他可以藐视一切人,他可以得到一切,只要他想。没有人可以驾驭得了他。
那时的交往,看似平等,但从季屹凌甚至没有一次想过反攻这样的想法就能看出,归根究底还是有些不同的。
那这次他到底是想怎么样?因为嫉妒?因为不爽?因为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夺走了而他夺不回来了,才会恼羞成怒,不惜一切手段也要重新夺回来?
不可否认,在深深埋入展飞体内时,无论是身体或者是精神,都令季屹凌无比亢奋,有种征服了一切的虚荣与满足。没有一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刺激。
这是和跟丹尼做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好吧,也许内心深处,还是不一样的,对于展飞,这个自己曾经真正的用心去爱过的男人,还是会不一样吧。
但也就只是如此了,自己已经被丹尼彻底惯坏,只会顾着自己爽,从来不会去顾及对方的感受,毕竟,性欲是好不容易才起的,丹尼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地想要让自己舒服,想要让自己克服障碍,想要让自己下次还会想要。
和展飞发生关系,已经是第二次了。
今天早晨的那一次,季屹凌可以肯定展飞完全没有爽到,那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以展飞的高傲,他又能够这么低声下气几次?
那自己呢?
为什么会纵容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一次就知道错了,错得离谱了,为什么还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然后呢?第三次?之后的无数次?
你以为他会在做了那么多之后,什么都不求回报的回去?
季屹凌啊季屹凌,你不会忘记了展飞是个十足的生意人吧,他所做的一切投资,都是为了将来能有所收益的,那你接受了这种投资,又属于什么?
可恶……
心似乎早就乱了,手脚也变得麻痹了,连拒绝都不会,现在甚至连正视那双太多感情的灰色眸子都做不到。
小会议室的空间本来就不大,全玻璃的设计,可以从外面清晰的看到展飞在里面,就和一尊佛祖一样坐着,竟有种顶天立地的感觉。
他似乎不太好受,左右移动着,仿佛臀部怎么放都不舒服。眉头皱得快要打结,手指却飞快地在键盘上飞舞着,身边甚至已经有友邦快递寄来的国际合同。
曾经那个不允许别人逆许,不允许别人生气,只要稍微有些不开心,你根本不会去过问原因,转身就走的人,已经不见了吗?
变成了如今会为了达到目的而委曲求全的你了吗?
不想去过多地思考展飞做这一切的原因,季屹凌在经过秘书办公桌的时候,让她拿个靠垫去给展飞,随后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似乎是越烦躁事情越多,当季屹凌一连收到五封意向书,看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那个没什么脑子,但做事还是相当认真的助理,今天一天都没见人影。
似乎昨天在半夜吓傻了给自己打了电话后就音讯全无,自己也被展飞搞昏了头,在救出他之后,忘记告诉助理,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以他杞人忧天的性格,恐怕会担心一个晚上。
不过这些现在再说也来不及了,倒是他为什么一整天都不出现实在是有些奇怪,这么正大光明翘班根本不是他这种没脑子的人会做出来的。
正拿起手机准备拨打助理的电话,内线电话响起,一看竟是助理手机拨来的。
接起电话,季屹凌皱着眉头,开始听助理没什么头绪的说了一大堆,仗着非人的概括能力,季屹凌在挂上电话的时候,知道那家伙印堂发黑,倒了十八辈子霉,在昨天从酒吧回去的路上被车撞了,右腿骨折,现在正在医院治疗。
看着桌上那五份意向书,季屹凌叹了口气。
第三十章
打开了一份意向书,看着那些累赘的寒暄,复杂的语句,以及厚厚一叠的资料,季屹凌伸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捧在手心,皱着眉头继续看。
平常这些最初的整理工作都是由助理来完成的,筛选了内容,归纳的要点后,才会给到自己。和展飞那种拥有几千人的大企业不同,季屹凌的公司,某种程度上说,更像是一个高效的工作室。
因此,一个职务最多也就安排了一个人,秘书不会负责这些,她只负责所有后勤相关的,而那些其他各个部门的人,也只有等自己确认了合作方案后,才开始行动的职能部门。
平时几个星期都未必会有一个像样的意向书,现在好……瞥了眼另外四份意向书,全部都是各国大中型的企业,甚至还有一个同在中国的玩具厂家,看来是打听到了展飞正在和我们合作,不想被他垄断了在英国这块外贸市场,也想要来抢上一抢。
在考虑拿笔做简单的整理工作还是索性让别人来做的犹豫后,季屹凌最终合上了意向书,这种工作太繁琐,还有更多重要的工作等着他裁决,他没有这个美国时间一份一份资料的整理。
索性带上慰劳品去看助理吧,顺便把这五份意向书一起带去,反正他在医院里也无聊。呵呵……甩了下头,季屹凌企图把这个不人道的想法从脑中排除。
就在这时,门又被无预警的打开,同时想起了那句熟悉的"凌……"及身后秘书的惊呼声,"先生,你不能直接进去……"
看了眼展飞略显兴奋的脸,以及那捧着手提电脑的手,季屹凌最终只能无奈地对秘书点了点头,看着展飞堂而皇之地进来,还顺便关上了门,根本没有理睬那个秘书气青的脸。
"展飞,不管怎么说,请你起码遵守一些做人基本的道德,进别人房间之前要敲门这种,你妈妈小时候没有教过你吗?"皱着眉头,季屹凌自己也知道,确实是太纵容了这个男人,让他可以在自己的公司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
已经是第二次闯入了,恐怕再来个几次,秘书就会视而不见,仿佛他也拥有随便进入这间办公室的权利一样。
"我妈有没有教育过我这个,你会不知道?"哼了一声,展飞直接越过了办公室桌,来到季屹凌的身边,无视他警告的目光,把手提电脑放在桌上,带有些强迫地让对方看着电脑屏幕。
展飞的母亲一直是那种没有什么脾气的贤妻良母,不知道展飞的父亲究竟是哪方面的隐性基因如此强悍,竟能生出这么个在古代绝对会被斩九族的展飞。
别以为季屹凌的这句话是贬义,这可是大大的赞美,这种不甘平凡,盛气凌人的气势,在古代除非是皇族,否则也一定会逆反自己称王,能不被诛九族么?
拉回一瞬间因为某人的那句话而飘远的思绪,季屹凌看着展飞的电脑屏幕,看着他点了一个播放键,然后出来了无数光束映照在黑色的背景下。
颜色的搭配十分漂亮,交相呼应,对比强烈,无论是衬托或者是突出,都完美地达到了预想的效果。
看着看着,季屹凌越来越专注,最后在展飞踌躇了半天,准备轻轻坐在季屹凌椅把上的时候,一把将他推开,拿起那个手提电脑走到了办公室的中间,压根没有注意到展飞被他一推,那痛到铁青的脸,激动地说,"这样看不出效果!"
在展飞诧异的注视下,季屹凌一连做了许多动作,拉上深色的窗帘,放下一块很大的投影幕布,将手提电脑插到了投影仪上,然后关了房间内所有的灯光,一片漆黑下,突然从地下升起的投影里,射出了无数条漂亮的射线,直接投在了有着幽幽荧光色的幕布上,那个叫美不胜收。
和最初的惊讶不同,季屹凌这次看着那放大了的射线,全神贯注,仿佛每一个细节性的转换都不能放过,在黑色的大背景下,那偶尔被射光映照出的俊脸,带有些阴影的效果,将季屹凌原本就完美俊俏的五官刻画得更为完美,那双专注过头,充满了神韵的双眸,更是好像两块磁石,让展飞无法不被吸引。
慢慢走了过去,完全没有被那罕见的射光吸引,展飞的眼眸中只有眼前这个,在如此聚光灯的背光下,仍然不会被掩埋住光芒的人。
早就知道季家的长子季屹凌是一个心比天高,不会被世俗约束的存在,和自己的狠手段不同,他那种清高是一种骨子里的不屑一顾,不会去争取什么,也不会有什么非要实现的梦想,对他而言,一切不如如此,云淡风轻罢了。
小时候就无数次碰面,那时的印象仅仅停留在他是一个长得不错,却不太好接近的类型,和自己因为太凶太霸道没人敢接近不同,他只是太无所谓了,仿佛交个朋友都是多馀的,也难怪大家都懒得去和他说话,情愿来巴结自己这个将来可以罩着他们的老大。
再之后的见面,应该是隔了很长时间的,当老子突然身体不适倒下后,自己就真正接手了展家的所有大权,那次在展家当家人交接班酒会上,他的冷傲与不甩自己的神情彻底让自己起了想要征服他的心。
在和他真的纠缠上之前,展飞一直都不认为自己对男人也会有兴趣,从小玩弄的女人多了去了,当然也知道有那种MB存在,却完全没有想去碰的意愿,搞错没有?那么硬邦邦的,进去了也不会舒服,不要被夹断才好,其实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些恶心的。
但,和季屹凌发展到失控的地步确是意料中的意外,本着只是想让这个连看都不屑看自己一眼的家伙彻底在自己面前低头,这样的想法,展飞发动了攻势,也不得不承认,受到了攻击,在两败俱伤后,两人几乎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关系。
从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不否认在和季屹凌发生了关系后,自己也和其他男人发生过关系,而且不止一次,但这只是和招妓一样的,用来发泄罢了的,毕竟两个人都太忙,能见面的机会就不多,更不要谈能够有多少时间足够疯狂做爱。
展飞从来就是个性欲很强烈的人,也承认有时候喜欢玩点道具,看着那些人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饶的时候,会更加性奋。但季屹凌却不同,完全的不同。
如果不是他家事变突然要理自己远去,展飞是绝对会把他放在心里爱的,哪里舍得真伤害他,因此才会在和他交往了那么久却从来没有对他用过什么非正常性爱的东西。
那一个星期失控的后果……展飞当然知道,也知道一切都完了,彻底完了。
但这不表示展飞就能真的和表面上做到的那么绝情,那么潇洒。无时无刻会想着他,他的每一个习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能清晰在脑中浮现。
直到这次他在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展飞才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人,他绝对要再次拥有,并永远不会再次放手。
黑暗中的五彩射线,暧昧且唯美,展飞不受控制地慢慢接近季屹凌,在他转过头同样看向自己时,那瞬间,一股贯穿全身的力量瞬间集中到了丹田处,几乎爆裂。
与此同时,一阵手机铃声从办公桌上响起,硬是将这份美景破坏殆尽。
第三十一章
悠扬的手机铃声在整个办公室里响了起来,唐突而执拗着。
皱了下眉,展飞在季屹凌准备走过来拿手机的时候,替他把桌上的手机递给了他,也因此,在传递手机的过程中,看到了那个在屏幕上闪烁着的名字,眉头皱得更紧,有冲动就这么直接把电话给掐断。
看着来电显示,季屹凌显然也愣了一下,没有看展飞,而是直接接起了电话。
"Elan?在忙吗?"也许是电话响了太久没有被接起的原因,让丹尼以为自己打扰到了他的工作。
"不,还好。"要说现在正在工作也没错,毕竟这个项目是自己已经亲自参与的,提案还是自己出的,在看到效果的时候自然会比较认真的想要发现问题,可以及时改正。
"是这样的,我刚接到你助理打来的电话,貌似他那边出了点小状况,几个月内无法回来上班?你……忙得过来吗?需要我来帮忙吗?"
在离开了季屹凌的公司后,丹尼并没有再去应聘其他公司,而是类似SOHU一样,在家里接一些订单做,收入不算太稳定,但维持生计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曾经季屹凌也说过他很多次,让他还是找份稳定一点的工作,但他只是摇了摇头,笑着说这样挺好。
也许从最初,他就想过,也许自己会有一天需要他回来救个急什么的,如果已经有了稳定的工作,势必会比较麻烦。起码季屹凌本人,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让他来帮忙,但现在的情况,却显然不是如此。
要说现在事情不多,这是不可能的,让骨折的助理回来工作那是不人道的,但马上再招一个人,也没可能马上适应,等他几个月后适应了工作,助理也就回来了,现在这个空挡确实令季屹凌头痛不已。
"Dan,你那边现在没有接什么工作?"按了下睛明穴,季屹凌习惯性的想要靠在办公桌上,却在稍微往后退了一小步时,发现整个人贴上了另一个人的胸膛,比自己更高温的肌肤让他本能地想要向前挪开,但身后的人却完全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展飞就这么从后面完全拥抱住了还在打着电话的季屹凌,双手环绕在他的腰际,让胸膛整个将他的背部贴满,感受着属于他的温度,他的气息。
想要扭头抗议,却在那瞬间,在另一边被展飞的唇舌吸附到了耳下那细嫩的肌肤。不是太有征服欲望的吸吮,也不是极具挑逗性的,而是那种怜爱式带有些爱抚的轻吻。
"嗯,接了一个项目在做,不过今天就能完成,Elan,要不要我来帮你几个月?就当你外聘的助理好了。"
丹尼的话带着笑意,却感觉有些飘渺,季屹凌企图拉回自己的思绪,专心于这个电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展飞那仿佛带火的手掌也开始极其缓慢的游走起来,没有潜入西装内,而是就在西装外,暧昧的滑动着,用极慢的速度从肚脐一路摸到了胸口,就这么张开手掌,用掌心触碰着那隔着西装,隔着衬衣的突起,力气时大时小,应该是完全没有感觉的,但不知怎么,还是让季屹凌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喘。
而他的另一只手也就这么顺势向下移去,同样没有解开西装裤的拉链,就这么隔着两层布料,装模作样地画着圈圈,几乎没有用力,就这么靠着本能的吸附力贴靠在上面。
"Elan?"
"嗯……"刚想回答丹尼的话,猝然间,展飞原本只是在欲望外装样的手一下子用力,就这么隔着裤料摸出了欲望的形状,也激得季屹凌紧咬下唇,才不至于在那瞬间轻呼出声。
用力抓住下身那只还在搞怪的手,季屹凌努力平复呼吸,不知道这样的呼吸声是否有通过听筒传到丹尼的耳中。
"丹尼,我想我现在有些忙……"抓住了一只手,展飞倒也不挣脱,就这么任季屹凌的手指紧紧扣住那手背,将他的紧张以及轻颤传递给了自己,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享受的感觉,但另一只还在胸口爬走地手就没有那么听话了。
这回展飞更绝,索性在一阵用力的揉搓后,移动到了另一边,在季屹凌以为他又要使坏的时候,他索性轻轻腾空了手掌,让手掌整个贴在了衣料上,完全传递不到和衣服有些空隙的皮肤上,而展飞,就这么色情的动着手指,做出好像在爱抚乳尖的动作,但实际却完全没有碰到乳尖。
胸口起伏得更厉害,季屹凌觉得自己的鼻尖都要冒出汗水,握着展飞手背的手不能有一丝放松,似乎稍一留神,他就会大肆侵犯,而那在胸口若有若无挑逗着的,却更是煎熬,不要说他从最初就开始在自己后颈印上的无数细吻,这些并不彻底,却足够到位的假像爱抚,让季屹凌快要崩溃。
"晚些再给你电话。"说完,不顾丹尼反应,直接掐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展飞一口咬住了季屹凌的后颈,但也只有那么半秒罢了,季屹凌挂了电话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伸出手肘,用力向后顶去,力气不小。
展飞吃痛放开,看着已经转过身瞪着自己的季屹凌。
"展飞!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幼稚?!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季屹凌快要暴走,他居然,居然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做出这种行为!更不要说自己还在打电话!那是公事!公事!
应该很快就能考虑好要不要丹尼来帮忙的,结果被他一搅和,什么都不知道了,脑子一片空白!
"那又怎么样?"展飞撇了撇嘴,"全天下的男人吃起醋来都是幼稚的!"
眼眸再次本能睁大,季屹凌简直不敢相信他刚才说了什么!他难道还当这是理所当然的了?!我靠!
仿佛面对这个男人,再多的理智也抵不上他的几句话,季屹凌努力压抑着再次腾起的怒火,仿佛控制失控的自己,这样的事,多做几回,也会熟能生巧起来。
"展飞,你到底他妈的想干嘛?!"好吧,最终季屹凌还是承认,自己无法恢复得过来,这男人已经完全不能用常理来思考,他居然连吃醋也说得出来,他居然敢说他吃醋!
"我想做什么,你真的不知道!?"
这次,展飞回得也很快,甚至还比季屹凌的声音更响,震得人耳鸣。
也许是这几句争论确是太响,在展飞用力吼完这句后,办公室的门被担心的打开,秘书胆胆颤颤地探了个脑袋进来,看着里面昏暗的环境,时而有几束彩光射在屏幕上,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刚想开口询问季总要不要紧,这个男人太过凶神恶煞,她担心他会对季总不利。
然而秘书还没开口,展飞和季屹凌同时吼道,"出去!"
吓得秘书哪里还敢搞清状况,立即关了门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直到关上门,她的心跳才恢复正常,决定以后只要展飞进入季总办公室,她就绝对不会再踏进去一步。
第三十二章
"我想做什么,你真的不知道?!"
又重复了一遍,展飞收敛起了那张说吃醋最大的无赖表情,严肃而又认真的看着季屹凌,由于两人的距离非常近,这么近距离的被那双灰眸盯住的压迫感极强。季屹凌除了同样认真的望着他,根本做不了其他动作。
"凌,事到如今,我想做什么,你他妈的会不知道?!"
不惜在连续工作了近十个小时后才将最棘手的文件都处理完,然后马不停蹄又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追过来,不惜用一切手段和你发生交集,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为了让你舒服……季屹凌何止不是傻子,他还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展飞不信,都到了这一步,他会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没有暴躁,在说出这句后,展飞眼中透露出了一丝伤心,就和昨天晚上,自己和他说,你住在这里,我住出去时表露出的神情一样。
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呢?
"展飞,我不想重复这个话题,最初的我们,也许还可能有那个可能,但当季家宣布破产,父亲决定来英国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没有任何可能。这是我们早就心知肚明的……"
否则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那一个星期的痛,我承受了,你也发泄了。
一切都结束了。
无错的,他们无法继续在一起的主要原因并不是自己不原谅他,而是客观的,他们无法再呆在同一块土地上,那还谈个屁,大家都是现实主义至上的人,根本玩不来柏拉图式的爱情。而那个星期过激的调教以及知道展飞另有人的打击,都只是附加在那样的客观事实之后的,彻底让那层关系断得更加彻底罢了。
"搞笑,为什么不可以?明明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为什么不行?凌,你不该是这么在乎这些东西的人!你应该更顺从你的感觉!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只有你想或者不想,两个选择而已!"
霸道得仿佛全世界都应该听他展飞的一样!
瞪了他一眼,季屹凌早知道这个男人不可理喻,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三番两次地与他辩论!但,知道归知道,还是会忍不住回上一句。"展飞,如果还有那么一点点可能,你当初会放手?"
"我后悔了!当初放手我他妈的后悔了还不行?!所以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弃!"
"SHIT!"季屹凌已经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当初的种种,他竟只有如此轻巧的用一句我后悔了来形容,为了不让当时的他食言又不放走自己,他彻底摧毁了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过了那么多年后,又要继续?那当初自己的牺牲又有了什么用?!
"展飞,如果你没有再碰上我,是不是就永远不会再有这个后悔的机会?!"六年了,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断得一干二净……如果没有这次生意上的来往,一切也就变成了两条平行线,哪里还可能有后续?!
"凌,我们都不是说如果的人,事实是我现在站在了这里,对着近在咫尺的你说,我爱你,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
"哈哈……"几乎在那个爱字说出口的同一秒,季屹凌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大笑起来,不顾形象,也不去顾及展飞那死黑的脸色,他笑到快要岔气,快要窒息,却还是停不下来。"展飞,你不要搞错了,你现在根本就没有抓到我,何来不放手一说?还有,不要太过自信,你凭什么以为我还爱你!?"
灰眸再次被睁大,展飞的脸色难看,五官绷紧,全身的肌肉仿佛都紧绷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扑向猎物的豹子,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面对这样的展飞,季屹凌完全没有感觉自己有说错什么,坦荡荡地望着他,随后轻轻扯了个无所谓的轻笑,"别自以为是的认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展飞,我们回不到从前了,永远不可能再回到那个有将来的从前。就和你说的一样,如果是小孩子才会用的幻象词汇。"
瞪到几乎眼睛都要抽筋,展飞最终还是敛下眸,从季屹凌的身边走了出去。
在擦肩而过之际,他用疲惫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凌,让你承认还爱我,真的有那么难吗?"
直到看着办公室的门开启又关上,彻底恢复了寂静后,季屹凌才仿佛脱力一般地靠在办公桌上,看着那霓虹般闪烁的射线,凌乱了视线。
就像现在,季屹凌可以坦白的承认,自己对展飞不能做到完全的不在意,他的一举一动还是会对自己造成很大的影响。
但也只是如此了,这是残留在体内的本能反应,不表示自己还爱这个男人爱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自己的心里阴影完全没有消除,现在的性爱,除了最本能的性欲发泄之外,季屹凌完全不会懂得去顾及别人的感受,无论是最初的丹尼,还是现在的展飞,一个是好似古代刻意讨好大王的妃子,一个则好像是被定住了穴位不能动的武林高手……搞得自己和强奸一样……
这根本不是做爱,而是泄欲。
除了真的喜欢自己,爱自己的人,恐怕没有人能做到这一步。知道丹尼和展飞虽然表现形式不同,但不可否认,他们确实都是真心对自己的。
展飞的极端,曾经令自己几近断气;而丹尼的理解,又让自己再次复活。
那自己呢?算爱他们吗?呵呵……季屹凌是真的不知道。
当天晚上,季屹凌没有打过招呼,直接去了丹尼的家,发现他正在拼命赶着手头上的一些收尾工作,量多且繁琐,又不能有一点错误。
在见到自己的那瞬间,季屹凌清晰的从丹尼那不怎么明显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也许,对他而言,幸福与知足,其实只是很简单的东西罢了。
因为没有事先打电话说要来,丹尼已经在煮面条,准备随便吃点晚上可以继续工作,看到季屹凌,就准备关了火,陪他出去旁边的小饭店点份晚餐,谁知,季屹凌却只是让他多煮一些,在家吃点面条这种感觉挺好。
看得出季屹凌有些疲倦,丹尼也没多说什么,待煮好了面,端给他时,发现他已经靠在沙发上浅浅入睡了。
想要放下面条,去给他拿条毯子,但季屹凌睡得实在太浅,只是盘子轻轻磕碰到了桌子,他就睁开了眼,说了句不好意思,有点累。
有些心痛的看着他,丹尼叹了口气,"不要太勉强,身体是自己的,要为你的后半辈子多储蓄些能量,而不是透支一些能量,我今晚就能结束工作,明天就去你那边帮你吧。"
点了点头,今天季屹凌来找丹尼的主要目的就是希望他可以来帮自己一把,无论是工作上的事,或者是其他的,季屹凌觉得在这样下去,自己总有一天会被展飞把围绕在自己周围的空气全部抽走,他需要丹尼这个氧气瓶。
说他残忍也好,自私也好,这些都无妨了,浑身酸痛,比起身体,精神上更是疲倦不堪,季屹凌累得不想再去思考和那个男人相关的任何问题。
但他今天的那句,"凌,让你承认还爱我,真的有那么难吗?"却总是在脑中徘徊不去,好像根深蒂固了一般。
第三十三章
以为自己会在丹尼这里过夜,然而当丹尼沐浴出来的时候,季屹凌却不自觉的穿起了外套,在那双湛蓝色眼眸的诧异下,说了句,"我还是先回去了。"
一闪而过的失望被包容一切的微笑取代,丹尼放下擦了一半湿发的毛巾,走向季屹凌,帮着他把衬衣扣好,领子竖好,并拉好了外套。
"外面风大,小心一点。"
已经接近十二点,季屹凌也不知道是哪根筋突然抽住了,明知道在这里,起码能睡个安稳觉,但心中的不踏实却让他本能的想要回去。
望了眼还堆放在书桌上的文件,季屹凌最终什么都没说,仿若没有看见一般走了出去。
那些起码好几个天才能完成的工作,为了能更快的回来帮自己的忙,他才会争分夺秒的赶工。在丹尼去洗澡的时候,季屹凌看到了那习惯性放在床头的小闹钟,闹铃的时间为凌晨2点,那是一个很独特的闹铃方式,并不是和普通闹铃一样会叫嚣,而是在时间到的那一刻,连接着闹钟的那个手镯会突然震动起来,只要套着那个镯子睡觉,到时间点,丹尼总能被完全不影响身边人的情况下醒来。
想要在2点的时候,再偷偷爬起来,把没有做完的工作全部搞定。然后第二天就能出现在公司,帮自己处理事物。
即便辛苦做贼到如此,他还是希望自己可以留下来过夜。
在路灯并不齐全的马路上行驶着,季屹凌只觉得心里烦躁得好似有一把火在烧着,完全平静不下来,明知道丹尼对自己的付出从来就是无条件,无限度的,甚至不要求回报的。为什么现在会突然觉得心窝痒痛难耐,恨不得用指甲用力去搔,直到彻底流血才能平息那瘙痒。
回到自己的公寓,发现一片漆黑,看来展飞不是去了其他地方,就是已经入睡,季屹凌将车子停入车库后,用钥匙打开了大门。
就在他经过大厅的时候,突然黑暗中一声说不上暴雷,起码也算是闷雷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在客厅发出。
"你还知道回来?"
如果不是季屹凌的心脏承受能力够强,这一声绝对会吓到他,亏他进门之前已经想到了展飞,否则早已习惯了这个屋子只有一个人的他,哪里受得了突然在黑暗中冒出这么一句鬼话!
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季屹凌皱着眉头打开客厅的灯,就见某人一本正经的坐在客厅桌子边的椅子上,那架势就好像认真的在等待人谈判一样。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呵呵……"展飞又古怪的笑了两声,季屹凌认真的望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不打算理睬这个疯子。
就在季屹凌已经打开了房门准备跨进去时,身后又响起了话语,这次的语调不止正常了不少,还显得有些疲惫,有些认真,更多的是一种放下姿态,认输一般的无奈。
"凌,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也许是下午的争执起了作用,亦或者是季屹凌把话彻底摊开了,让展飞终于不再一头热的把问题想的那么简单,看到了那个客观存在的鸿沟,在努力思考了那么多个小时后终于理出头绪。
不管最终他的谈话目的,究竟是想要偏向哪个方向,就看着他等到现在,没有发飙,而是诚恳的态度,季屹凌准备给他一次机会。
当然这么说也是自私的,毕竟乱成麻的不是展飞,需要好好谈一谈的也不会只是展飞,毕竟谈这个动词,没有两个主语是失去功率的。
快速煮了一壶咖啡,季屹凌倒了一杯递给展飞,随后自己坐在了他的对面,看着他,等着他开口说出他的想法,如果他能够稍微理智一些,而不是如此霸道地把问题简单化的话,就应该能够清晰的认识到,他们之间的可能性为零,对他们两个而言,再挣扎争取也是无用功。
因为像性格这种东西,是最初就已经定型,根本不可能更改。
深深看了季屹凌一眼,展飞轻抿了一口咖啡,"其实S市的市场已经稳定了下来,你完全可以把公司的重心逐渐移回S市,同样性质的公司,你在S市绝对会比在英国做得更好……"
可悲的望着无比认真说着这些的展飞,季屹凌觉得自己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先不管两人的感觉是否对,自己对他的反应算不算爱,而他对自己的侵略又算不算是男性本能的想要夺回原本就属于自己东西的本能,他绕来绕去,思考了一整天的结果,就是让自己放弃现在的事业,回去他的身边。
呵呵,凭什么?!
展飞还在仔细分析着季屹凌如果回国发展可以得到的比现在收益更好的具体方面,甚至还做了准确的预测,几年后能够补回差价,几年后能够比现在收入更好,结合国内未来的趋势以及英国的经济,展飞说得头头是道,看样子是花了不少的精力。
不想再去看他越说越像这么一回事的样子,季屹凌喝了口咖啡,移开了视线,感觉,烦躁的心,竟平静了下来。
然而,就在季屹凌扭过头去看另一边的时候,滔滔不绝的展飞突然停了下来,那种戛然而止的停顿,唐突得太过头,导致季屹凌也好奇的转回了视线,就对上了一双快要喷出火的眼眸。
靠,老大你不至于吧?!我只不过不想听你说话而已,你就能气成这样?我甚至都没有做什么太过厌烦的动作!
只是,展飞盯着的部位,不是季屹凌的眼眸,而是他的颈部,那块不算太明显,但肯定是之前在公司不曾有的吻痕!
顺着展飞太过露骨的目光,季屹凌也发现了什么,轻轻蹙了下眉,伸手摸了下那个被印上痕迹的部位,想到之前,丹尼在自己身上不小心留下的痕迹,竟有一丝苦笑。
应该做的,但无论丹尼如何努力,那个欲望就是不争气的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最后,丹尼温柔的吻过了一遍它后,对季屹凌说,最近很烦躁吗?请不要有任何压力,所有的烦恼,都会随着时间过去的,别逼自己。
一如六年来,最了解自己的丹尼,看着他那明显有反应的部位,季屹凌还是无法克服自身的阴影,替他做任何事情,哪怕只是用手替他做,这么简单的事也做不到。
点了点头,季屹凌看着丹尼带有些孩子气地吸吮了自己一下后,去了浴室洗澡。
也正因此,季屹凌对轻易就被展飞挑起欲望的自己,感到迷惑不已,心也更乱了。
展飞的怒火随即而至,将之前那好好谈谈的气氛破坏得支离破碎,那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老虎一样的暴躁,让季屹凌眉头皱到快要打结,在他一句一个你居然给我在外面偷腥!?你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那家伙发生关系?!他到底有没有道德心,他爸妈没有教过他,别人的东西不能碰吗?!
展飞已经完全坐不住,在不大的客厅来回走了好几圈,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仿佛恨不得一拳将季屹凌揍到,但又舍不得,最终只能一拳又一拳地在那张绝对结实的桌子上发泄着。
季屹凌没有见到过这么激动,这么愤怒的展飞,哪怕自己跟他说,我决定去英国的时候,他也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
究竟是年龄的关系,还是其他的原因?
想笑却发现嘴角好像僵硬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那原本皱得快要打结的眉头也慢慢打开,恢复正常,在展飞发泄过一通的间隙时,轻轻的说了一句。
"现在到底谁是我的意外?谁才是我的外遇对象?而介入别人感情的人,又是谁呢?"
在说完了这句后,季屹凌没有看瞬间呆滞的展飞,站起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并关上了门。
任那一片狼藉的客厅,在失控地吵杂后,变成了彻底的寂静。
第三十四章
不知道展飞之后是怎么度过的,在说出了那句话后,季屹凌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简单冲洗了个澡,就入睡了,竟还一夜无梦。
反正客房已经整理好了,展飞要睡也好,离开去附近的宾馆旅馆都行,那么大个人了,也不需要别人教他怎么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当季屹凌穿好衣服,整理好形象,出房门的时候,就看到展飞神采奕奕的在客厅摆弄着香喷喷的吐司,在看到他出来时,还招呼他赶快过去吃早饭。
没能猜透昨天暴怒的他是怎么缓解过来,还能如此若无其事,甚至兴高采烈的心情来弄早饭。当然如果能撇开那个在冒烟的烤面包机不说的话,那金黄的火腿吐司,配上温热的牛奶,再加一个最简单不过的白煮鸡蛋,还算是又营养又好看的西式早餐。
"还是西式的方便,连我这种人都可以做出像样的早餐。"看季屹凌坐下,展飞递给了他牛奶和吐司,开始帮他剥鸡蛋。
看着那些绝对不该是展飞做出的动作,季屹凌还没来得及感觉到感动,只觉得阴森恐怖到不行,他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拿起吐司,咬了一口,季屹凌神色凝重的看着展飞伸在半空中的手,那手指间拿着的是一只剥光了壳的鸡蛋,晶莹透亮。
"喏。"轻轻撇了下嘴,展飞示意季屹凌接过给他的白煮蛋。
犹豫了一下,季屹凌还是接了过来,一口一口开始吃起鸡蛋、吐司以及喝着牛奶,不明白这一切是不是自己在做梦,这个男人也有替别人做早饭的时候?!太阳打西边出来还是天要下红雨了?!
没有开口询问什么,也许季屹凌只是潜意识里不想破坏这样的气氛,展飞应该也是,所以才会刻意装出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天南地北胡扯着,将早饭吃的一干二净。
依旧是季屹凌开车,送展飞去的公司,和昨天展飞直接上楼不同,今天他死活也要和季屹凌一起泊车,然后再从地下室坐电梯上去。
不明白展飞突然变得粘人的原因是何,特别是在昨天季屹凌已经把话说那么明白了之后,展飞却还能变本加厉地介入自己的生活,实在是……
但好在这种介入并不是之前那种强制性,甚至有支配欲望的那种,倒也没让季屹凌感觉那么压抑,好似随时都要绷紧了神经来对抗他一般。
电梯在一楼停下,打开门后,门外的丹尼惊讶地看着季屹凌,随机露出了微笑,在电梯门即将合上时走了进来。直到进入电梯,他才意识到季屹凌身边的另外一个男人,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在英国的东方人并不多,除了学生和打工的,这么有气势的人还真不多。
而就在丹尼看向展飞的时候,展飞也同样在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将近一个脑袋的男人,和外国人的强壮不同,他显得很是柔弱,身形是纤瘦型的,即使穿着休闲西装也显得好似会被风一吹就倒,头发颜色很浅,浅金色,毛发很柔,眼睛不小,颜色是清澈的湛蓝。
一看,就是个GAY。
几乎只是瞟了一眼,展飞就冷冷地仰起头看向其他地方,不对观察情敌有任何兴趣,丹尼不是季屹凌喜欢的类型,这点展飞几乎可以确认,但这个男人对季屹凌完全没有保留的好,却是展飞不容小视的地方。
恐怕是对季屹凌一见钟情,然后死缠烂打才变成现在这种关系的吧。
和展飞调查过丹尼不同,丹尼并不知道展飞究竟是长什么样子的人,不过从季屹凌不多的描述中,以及最近他的情绪起伏上,丹尼也能立即肯定这个和他站在一起的人,八九不离十就是展飞了。
没想到展飞会突然出现在英国,更没想到过他们两个人还能继续并肩站在一起,更不要说,他们是一起从地下车库坐电梯上来的,怎么进的公司,很难用在路上偶遇这种浪漫的藉口来解释。
而在看到丹尼的刹那,季屹凌也突然一下子七上八下起来,心里乱成一团,明明是自己要丹尼来的公司,并私心的希望他能够帮助自己稳住情绪,不要轻易就被展飞搞得失去理智。然而,这样自私的想法,真的好吗?
展飞是调查过丹尼的,这点他可以肯定,而丹尼也是聪明人,不会猜不到展飞的身份。
这种没有任何事先准备的突然撞见,让电梯里三个人的气氛变得十分怪异。没有人说话,却好似空气也扭曲了起来。
丹尼微微低着头,嘴角的笑却已经有些僵硬,仿佛对这种尴尬有些无措,展飞更是大爷样的抬头挺胸,完全没有因为某人而变得尴尬,倒是和丹尼形成鲜明对比,在他们中间的季屹凌紧皱着眉头,脑中一片空白。
在到达公司那一层后,三人同时出了电梯,季屹凌轻轻吸了一口气,说了句,"Dan,到我办公室来吧。"后,率先进入办公室。和一些老职员打过招呼后,丹尼在慢了一拍后,也进了办公室,并反手关上了门。
看着闭上的门,展飞露出了高深莫测的表情,害一旁的秘书已经拿起电话,准备随时呼叫保安救驾。
将那五份还没有来得及做归纳的意向书交给丹尼,季屹凌还拿出了一些最近在跟的项目给他,让他可以尽快的熟悉起来,做好后备工作。
没有再重新开通邮箱,丹尼直接用之前助理的电脑,反正里面软件一应俱全,本来也就是丹尼用过后留下的,熟悉程度也许比那个助理还深。
两人认真而又专注的交接着工作,整整一个小时,没有说过一句和工作无关的话,直到最后交代完了一切,季屹凌埋头看着文件,一副没有问题就下去工作吧的架势,丹尼纵然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但看到他什么都不想解释,什么都不想说,最终也只是踌躇了几下后,叹了口气,拿过文件,转身准备离开办公室。
其实他也没想问什么,只是担心季屹凌会不会因为展飞而搞得心神不宁,情绪起伏过大,无法安心工作。
就在丹尼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粗鲁的打开,这次秘书索性视而不见,甚至连装模作样的叫一声都没有。
而那个习惯性闯入的男人,依着门,直视猝然抬头瞪向自己的季屹凌,彻底忽视在两人中间的丹尼,心情似乎大好的说了句,"凌,日本政府那边已经完全搞定了!空出之后三天的日程吧,我们需要去实地考察一下!好久……没一起去日本了……"
第三十五章
"展飞,我现在正在交接工作,难道作为大公司CEO的你,连别人说话的时候不可以随便介入这个道理都不知道?"季屹凌算是心平气和的说了,尽管那眼神中的警告太过露骨。
猜想展飞八成又会无视这些,自说自话的大步跨进办公室,谁知他竟看了眼准备出办公室,走到一半被他突然闯入而略显尴尬站在办公室中间的丹尼,然后耸了耸肩对季屹凌说,"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早就交接好了。那等你搞定了,叫我一声,日本的场地那边有些问题。"
在季屹凌点了点头后,他竟听话的退出了办公室,还替他们关上了门。
丹尼转过身,看到季屹凌那有些摸不到边际的复杂表情,本来想要知道的,展飞对于他,是否还会有感觉,是否还会有强烈的情绪波动这点,现在已经清晰的知道了答案。
没有动,丹尼只是看着季屹凌,等他先说话。毕竟之前工作上的事已经说完,而丹尼也准备出办公室去工作,但既然他对展飞说了,现在他们还没谈完,那丹尼自然不能马上出办公室。揣摩着季屹凌为什么那瞬间不让自己离开,而是本能的赶走他的原因,丹尼发现,极有可能这只是本能的一种反应。
有些头痛的摇了摇头,季屹凌按着额头,喝了口秘书一早泡上的红茶。
"如你所见,他追到这里来了。"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么一句,季屹凌露出了一个略为苦涩的表情,但比起痛苦更多的是无奈。
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深深的锁着季屹凌,全然的疼惜,没有其他情绪。
"我觉得,有些不堪重负。"没有刻意掩埋内心的痛苦挣扎,季屹凌的脆弱也只有在这双温柔的眼眸中才会表露出来。
"Elan,你还恨他吗?"
犹豫了一下,季屹凌缓慢的点了点头,却在第二次点头的时候皱紧眉头,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恨?要说没有,那是不可能的,现在每次在泄欲之后,总会想起那个施加在自己身上痛苦的他,但要说有多恨,却又好像已经淡忘了,现在大家共同合作的生意人,季屹凌比起怨恨他,更希望的是不要和他继续有交集,然而……
"别让自己这么痛苦Elan,你只是还在意他,不关爱恨。"
在意,是啊,怎么可能不在意,展飞站在自己面前所造成的压力,和别人站在自己面前,那是完全不能等同的效果。
"既然在意,就不要刻意的为难自己,顺其自然吧,顺从自己本我的意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去考虑那么多不必要的东西。"痛苦的你,我会心痛。所以情愿你能够放开手去做,无论结局如何,起码不会像现在这班痛苦。
不要刻意去压抑自己,其实爱或不爱,恨或不恨,只有顺其自然的去做了,才会知道,本能的压抑自己不要去这样,不要去那样,只有愈加痛苦,愈加犹豫,不知道内心真实的想法,真实的希望究竟是什么。
连续两天,季屹凌都仿佛逃避一样来到自己的住处,丹尼怎么会看不出他有心事?怎么会看不出他正烦躁不已?能让他烦恼成这样的人不多,因此,丹尼也猜到了会是谁,却万万没有料到,那个人已经如此大胆的追到了英国,还以为只是一次碰面,就让季屹凌荡起了心悸,分开了还不能平静下来。
展飞的锲而不舍,会让他更加混乱吧,正因为无法做到彻底的拒绝,正因为内心深处也有那自私的奢望,却总被冷静的头脑一次又一次否认,所以才会越来越痛苦。
没有退缩,丹尼望着季屹凌的眼眸,将自己的想法清晰的传递了过去。
挣扎,痛苦,再挣扎的眼眸终于恢复了平静,季屹凌轻轻露出个苦笑,"Dan,那你还愿意帮我吗?"
所谓的自私,大概没有人会比自己做得更过。但不可否认,现在的季屹凌,无论于公于私,都需要丹尼,只要有他在身边,才能将那颗找不到位子的心脏按回心房。
微微笑了一下,丹尼的唇角露出一个漂亮的酒窝,"这是肯定的,Elan,我早就说过了,只要能够帮上你,无论是什么事,这都让我很开心。"
"可是……"
摇了摇头,似乎知道季屹凌要说什么,自己爱慕他,那是一见钟情,丹尼也没有保留的在第一时间说了出来,但最初他就清楚的说过,喜欢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Elan,别让我也成为你痛苦的一个方面,这会让我难受。"说完,摆了摆手,在转身后,说了句,"我先出去工作了",随即打开办公室门,走了出去。
在门外,展飞就这么靠着墙,好像门神一样看着丹尼出来,而后,没什么表情的问了句,"工作交代完了?"
同样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丹尼与展飞擦肩而过,在展飞又没有敲门直接进入办公室后,深深叹了口气。
展飞的自信与强势,是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
没有意外于展飞在丹尼一出办公室就进来的动作,季屹凌让秘书泡上一杯新的红茶端进来。
"出了什么问题?"在展飞坐定之后,季屹凌倒是自然的提问,没有一点私情的味道,全然一副经理过问手下的架势。
"我们的申请在紧逼不舍的情况下,今天一早就批下来了,不过问题是,那边参展的场地比较怪异,如果按照那种地形来看的话,我们的效果会完全展现不出来。"将一早就收到的快递里的照片递给季屹凌,正好秘书送了红茶进来,秘书一脸冷淡的把红茶放在这尊瘟神的面前,展飞倒是没什么感觉,拿起红茶喝了一口,看着对面人的表情。
认真的看着那些现场拍摄出来的效果照片,季屹凌从皱眉慢慢变成了冷笑,"展飞,你们没可能到了即将参展才刚知道参展的场地是什么样子的吧?这个应该在更早之前,在日本方面已经决定的时候就有拿到过模型样式,你现在和我叫嚣这个,又有什么用?"
不说其他人没可能犯这种错误,展飞更是没可能,否则他怎么能够把展氏发展得那么出色。
耸了下肩,阴谋被揭穿,展飞倒也没有尴尬,竟还一脸坦荡的说了句,"我只是不喜欢看到你和他呆在一起。"所以一看到某人要回工作做事,他就想要拐走人。
"这个轮不到你来喜欢,你无权过问我们公司的内务,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请你出去,我要开始工作了。"
"凌,晚饭想吃什么?"
没想到展飞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完全没有干系的话,季屹凌瞪了他一眼。
"如果晚上没有太多事的话,可以请我到伦敦比较有名的餐厅吃上一顿么?"
在季屹凌以为他又要搞出什么新花样,准备来个什么第一次下厨吓吓自己,谁知竟是说出让自己请他吃大餐!不过想想也对,于情于理,自己也应该作为东道主,请展飞吃上一顿。因此这个并不算过分的要求让季屹凌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那等你下班了打我电话。"似乎很满足于这个答案,展飞拿起了刚泡给自己的红茶,又丢了个意外,"我明天要先去一次日本,然后回国,有些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
(上部完)
This entry was posted on 2010/01/21 at 下午6:21:00 and is filed under 推薦. You can follow any responses to this entry through the RSS 2.0. You can leave a respon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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