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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難為》(番外長滴俺想哭T_T)、《養父》《攻四,請按劇情來》《三十而受》《浮生劫》《国王X国王》《傻夫吴望》《小兵方恒》《人鱼法则》《射雕之拱手河山》新增了番外,大家直接拉到最底下的“留言”部份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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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作者:金大

第 1 章
一个杀死前情人的亡命徒,一个尘封了多年的人间炼狱,慢慢剥落
本文虐,血腥,阴暗,胆小还有心里承受低的不要入~
谢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
我捂住鼻子,粘粘的液体流出来,我哆嗦了下,忍着痛,大声的呼喊,车子一辆辆飞快的开过,车灯打过反射镜,刺痛我的眼睛。
"操你妈的,敢划老子的车。"
我听见一个恶狠狠的声音说着,失血让人有点发晕,我扭过脸去。
"长的象个娘们似的,想要老子弄你嘛......"
声音渐渐黯淡下去,哦,我眯了眯眼睛。
什么在脑子里动了下,就好像上了的发条忽然松了。
我的手指弯曲着。
雨下的很大,都砸在车顶上。
上面压住我的人,呼出的热气都打在我的脸上。
我说:"够了。"
我在路上骑车回家,一辆车堵上来,三转两扭的就别在一起,划了长长一个道子。
车子停下,他从里面出来,看着我,好像头一次见。
我知道他恨我,可就算恨我,也该有个头吧?!
但我觉的胖揍一顿就得了,可拳打脚踢完了,那小子还没完。
他说,"哇靠,你小字长的还不错嘛,今天跑来给哥哥尝鲜的。"
我一听就觉的脑子嗡了下,他揪住我头发就往车里塞,我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的发条松了,手指弯曲了下,刚要发力,就觉的脑子蒙下,有人冲我后脑来了下。
当下就迷糊了,等回过神的时候,裤子也脱了,基本该做的也都做了。
那个人呼呼的喘粗气。我看了看他。
还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我动了动身子,有点痛。
我喘息了下,鼻子的血已经停了。
我挣扎着把裤子踢上,外面的雨小了很多。
有人在车外抽烟呢,是他的保镖。
我什么都没说,推起地上的车二话不说骑上就跑。
天灰蒙蒙的,夜过去的还挺快。
到家的时候,身上潮乎乎的,我脱了衣服,坐到地上,象被拖拉机撵过去一样。
当时我以为我很倒霉,后来发现自己钱包找不着的时候,我又觉的我已经在人生的最低点了,可当那个混蛋又找到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恶梦是一个套着一个的。
他说,"我说怎么那么怪呢,一见你就硬了呢,原来是老相好啊。"
我现在再装不认识他就不上道了。
我说哦,"可不是呢,多谢你给我送钱包来。"
他马上就翻脸了,他说"顾盼,你别他妈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子告诉你,你别以为你玩了本少爷,现在是本少爷来玩你来了,你他妈给我闹明白点。"
我点头,不怒反笑,"是,少爷。"
王祥嘴里叼着烟头,眼睛微微眯着,眯成一条缝,从缝里投出阴冷的视线。
这个人,该有的多有了,女人房子车子,连着他爹给他留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买卖。
说起来他爸的发家,也是个传奇故事。
我爸和他爸是战友,但我爸没人家老子的脑子活,就光在机关喝茶水了,王祥他爸第一批下的海,赚的钱开始还是干净的,到最后就开始倒卖那个倒卖这个的,那个年代,抓的也不象现在这么严,又是部队出来的,战友朋友遍天下,也真壮大了好几年,然后就开始改做盗版,慢慢的油水越来越多,多到最后,觉的光倒人家的也不是个事,也是拿钱烧的,包了几个小演员,王祥他爸就自己开起了什么影视公司。
居然还真火了几把,到现在开的有模有样的,后来吃伟哥吃多了,死一女明星床上,不过那不叫马上风,那叫操劳过度,开的追悼会,有头有脸的人来的多了,把门口都堵严实了。
这个王祥有那么个爹,基本就可以猜到他是怎么过活的了,尤其他还是个独子,他妈从小就被他爸气的信了佛,根本就是个三不管地带,可以说他自打出生就没什么不顺心的事。
不过他的不顺心也就那么几年,自从他逼我脱裤子起,他就渴着劲的倒霉,你说这叫什么,这叫报应。
我和他怎么认识的,这个说来也简单。
事业单位改制那几年,我爸眼看是喝不上茶水了,除了看报纸喝茶水,他啥也不会啊,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有人找着他,说以前的战友啥啥的在哪哪如何发达,我爸心思一活动,就跑过去拉近乎。
这个王祥他爸也是个成大事的,人是真慷慨,当下就留我爸在家吃了饭。我那时候皮,吃饭的时候把碗扣裤子上。
王祥他爸就让用人给我拿了条裤子,我就这么和王祥穿了同一条裤子。
王祥就这么找上我,我爸和他爸谈大人的事去了,王祥来的时候就嚷嚷着让我当下脱下来,虽然那条裤子他扔了有半年没穿,可他从小就那么个畜生脾气,自己用过的东西烧了也不能给别人。
我爸是求人吃口饭的。
我只能脱。
脱了也就没事了。
可他还偏偏让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脱,男的女人的都有,我里面还没穿裤衩,就别提那倒霉劲了。
梁子就那么结下。
我顾盼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向来是你给我口水,我挖泉还你,你给我一耳光,我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扒裤子事小,鸡奸事大。
可我偏偏干了。
那是我差一天就满十八岁的晚上,月色有点发红,那小子睡觉有不关窗户的毛病,你说那不是招人犯罪嘛。
我抽了个空就把那小子解决了。
事后后怕了一段时间,看了几本法律书,知道男人强奸男人那叫鸡奸,而且还不是啥大事的时候,我就幸福的把这事给忘记了。
当然我那么做是有理由的,一是我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二是他小子那时候长的还不错。
我觉的自己小时候最神奇的一件事,就是我我特别自然的接受了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不过那时候喜欢是喜欢,但喜欢的没品,就钻小胡同厕所了,那时候小,还不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可就是喜欢的那么理所当然,就好像那是多么新潮的东西一样。
不过有个叫什么佛罗医德还是啥得的说过,说第一次性经历对人的影响很大。
这个理论对我屁用没有,我的第一次是在胡同和一个面目模糊不清的老爷们,说不上舒服也说不出恶心,就那么回事,但那并没有妨碍我继续喜欢男人。
但王祥却觉的他后来对女人没反映,全是我闹的,也就理所当然的找人削了我一顿。
削的那叫个狠毒,我在医院躺了半年,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也没上成,还连累着老爹也被人开了。
老爹被人开的时候,觉的是自己做帐没做好。到最后他都不知道是因为这么点子破事。
我对来医院的王祥说,你别玩了,男人和男人,又强奸不出孩子来,你就当便密不就得了,何况你找那些人教训我,你看我医院都住半年了。
王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
他说,"顾盼,你现在不想玩了,可我告诉你,本少爷现在可是玩上瘾头了。"
我觉的不管怎么说吧,谁不谁的报应都放开了看,我和王祥是两条呲牙裂嘴的比特斗狗,自打见面起就要来个你死我活。
这个不错,很好。
我说:"好吧,既然你王祥要接着玩下去,我就奉陪到底。"
王祥和他爹是两种人,按道上的话说,王祥他爸是有大将风度的,有地位有面子豪爽义气,王祥就是一个渣子,还冒着恶臭,纯粹一畜生。
他爸以前的老手下被他整了不少,现在弄的个乌烟瘴气。
更别说我还得罪他了。
那时候我还不到20,基本上属于心气高的时候,虽然也渣,但渣的还没那么恶心,还有那么点良知。
偶尔嘴里就蹦出个你有没有人性,你畜生啊的句子,他一受刺激就跟扎毛鸡似的,上蹦下跳,闹的有人没事就跑来劝我别和他闹小脾气了。
哦,那时候,基本上是一天三四闹,都成了习惯。
我身上的小伤就没轻过。
□□□自□由□自□在□□□
我闭上眼睛,觉的眼角酸痛,等睁开的时候,就要刮胡子洗脸。
我对着镜子刮胡子的时候就在想,玩是个什么东西。
胡子还没刮好,有人就凑过来。
王祥说:"还是刮了胡子好看,白白净净的,象个娘们。"
我闭着气不吭声。
他跺开几步,走到门上靠着,半个身子在摇晃。
"你又跑来做什么?"他从鼻子里哼出声来,"我从那停车,你不可能不知道,你又跑来做什么?这不是招我撞你吗?"
道上的说他傻,说他恨,说他愣,尝过厉害才知道,他就是个狡猾阴险心细如发的混蛋。
我说:"你是不是想我想疯了,什么都往阴谋诡计上缆。"
话音也就刚落,他就上前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我唉了声,整个头随即就被他塞到马桶里。按住我的脖子,我死命都抬不起来,一口气没吸上来,鼻子嘴里到处都是水,马桶里的水!!
把我给呛的,酸痛的整个头都蒙了。
头又被他拉起,水嘀嘀哒哒的流,流的哪都是。
他看我的样子,忽的就笑了,拿起一边的毛巾给我擦,他说:"你看你这样。"
我眼睛迷迷糊糊的,睁的不是很开,就觉的他那笑是迎面打过来的一拳。
他爸黑白两道的生意都有,他自小就没少学防身的东西。
我被他整的要命的时候,我说:"王祥你也别装个跟娘们似的,我还不清楚你,你就是想找人操你,又不好意思开口,不然我那天能得手。"
王祥只是笑眯眯的,什么也没说。
后面的事是场恶梦,我甩甩头,闭了眼睛,鼻子流出血来,我呸了他一口,他迎面真打了过来。我现在越来越禁不住打了。
整个身体都虚晃晃的,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蹲在马桶边上呢,我捂住脸,再看镜子里面,里面就是个猪头。
王祥有几处房子,只有这里最偏最远。
他号称我弄的他不想女人了,可花边小报上就没少过他的消息,从当红女明星到什么小家碧玉......
不知道真的假的,到处都是麻烦。
我踢开脚下的染了血的毛巾,走到餐厅的时候,他正在厨房里煎鸡蛋,他弄好一个,放到盘子里,我走过去端起来,拿到餐桌上吃。
餐桌很小,纯木头的,厚重的一次成型木板,在欧式的餐厅里有那么点不搭调。
他走过来,盘子里有两个鸡蛋,这下我有点心里不平衡起来。
我拿眼睛瞪着他多出来的那个鸡蛋,他知道,却不说话,两口就吃了个精光。
我就说:"吃不饱,可影响劳动的积极性。"
他拿纸巾擦了擦嘴角,拿起杯子倒了点白开水:"别逗了,你那劳动能力,还想要饭吃。"
他出去的时候,我就待在家里看电视,电视没什么好看的,我就看书,可我一看字就头疼,我就开始摆弄他的电脑,密码试了半天也没打开。
我就翻他的书房,翻的底朝天,不过是几页废纸。
我坐在他书房里,想着怎么把东西归位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我吓了一跳,看了眼来电显示,脑子就嗡嗡的响。
我接起的时候,那边没有马上说话,就那么浪费电话费玩,半天才说:"我就知道你回来有问题,怎么样,找到要找的东西了嘛?"
第 2 章
我说:"你把监视器都装自己书房里了,厕所装没有?"
那边低低的笑,笑的人寒毛直立。
他老爹死的时候,他还是个半大小子,又混又恶,还是个败家子,大家都等着看好戏,到现在五年了,他还是那么风声水起,竟然还有人说他发愣发傻。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穿着带补丁似的裤子,头发扎着,耳朵上扎了三四个钉子,晃了身亮片,从门口见来。见我就是一愣。
我也是一愣,我知道老爸的朋友是个大流氓,可到这见着的都是规规矩矩的人,穿的一个赛一个的体面,只有这么小子,年纪不大,一脸暴虐傲慢。
他眯了眯眼睛,就开始嚷嚷,谁他妈拿老子的裤子送人了。
从楼上楼下不知道怎么就涌出一批人来,求爷爷告奶奶的告饶。
我看不过去了,就对那小子说:"我吃饭的时候,把裤子弄脏了,王叔叔让人拿的,你有话找他说去。"
他看着我,一下就笑了。
笑的那个璀璨,让我当时就有点发呆,他说:"拿我爸压我是吧?"他靠过来,透着奶味,我就有点纳闷,这个人哪来的这股子怪味,后来才知道王祥他爸天天逼他早晚的喝鲜奶。
他上前缆住我的脖子,看着我的脸,"你每天都拿什么洗脸,怎么脸白的跟纸似的。"
我不知道怎么了,以为他故意拉近乎就说:"就是每天早上拿水洗脸。"
他嘴角扯开了些,"哪天我教教你洗脸。"他说,倒退一步,"把裤子给我脱了,不然不管你爸是来做什么的,我保证他都做不了。"
他说话的口气很平静,没有一丝起伏,找了人搬了椅子,坐在门边上看。
我觉的不对头,转身就要走,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了住。
我看过去,他坐在那。
我闭上眼睛,让自己停下回忆,我胡乱的转台,看着乱七八糟的电视,觉的自己自从遇到他后,就没正经活过。
好不容易熬到他回来,倒是没有酒气,没有乱七八糟的香水味。
他开了门,看见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没说话,到了书房看了眼,里面好像台风扫过。
****
他知道我心里不痛快了。
他走过来,也坐在沙发上。
他长长的出了口气。
他说:"顾盼,你别招我,我早给你说过,你再回来,我就玩到底。"
我气的想骂街,我在那放车子,放了有半年了,从没见过那遭殃的破车,他说是我故意招惹他?!有没有天理,那个地图都不带标的小破地方,是他去的地方嘛?!可我已经懒的嚷嚷了。
我换了个台,上面演着什么古装片,里面有个漂亮的女人哎呀呀的跳舞,跳的倒有那么回事。
"我想吃面。"他看了会电视,告诉我。
我顺手把旁边的电话递给他。"干嘛?"他挑了挑眉头。
"你打电话要外卖啊。"我说。
他笑了,"哦,合着你就是那吃闲饭的?"
我点点头,"我就吃闲饭了,你吃我的闲饭还少嘛。"
他靠过来,看着我侧脸,我知道他的眼光里是什么,可我心放在天寒地冻里修炼过了,冰晶的什么也融化不开。
他抱住我的时候,我觉的整个人都是硬邦邦的,好像死过去。
对,死过去了。
如果我说我和王八蛋王祥好过,肯定有人觉的这是个笑话,就连我自己都觉的可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上他,开始的时候我接近他,完全是冒着坏水,我得找机会报复他啊。
可人生就那么有意思,他开着车带我横冲直撞的时候,我就觉的特别爽,特别快活。所以当我对他说,我喜欢他的时候,他鄙视的眼神几乎杀了我,我到了胡同里去胡闹,我觉的我那么糟蹋自己,他就会发现他其实对我也有那么点意思,可等到最后,还是我爬进了他的卧室。
那天他没反抗过我,不是想和我好,是他吃了摇头丸,没那本事,我知道打那天起他就恨透了我。
就像我不知道我怎么爱上他一样,他大概也没想过会爱上我。
爱,是个什么东西。
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对我说的那个字笑了半天。
他说,那是扯蛋的话。
我抱住他,亲他的脸,亲他的嘴,我觉的我把自己都放进去了。
爱是个什么东西,他扒我衣服的时候,我仰头看着房顶,白色的房顶,四周有欧式的装饰。
这个房子可不是为我买的,王祥他爸爸当初包了个明星在这里玩,玩过头了,把那个小明星给弄残了,这个房子就当赔礼送出去,等王祥上来后,他不知道怎么想起这来,又找人给拿回来。
这个人就这么不是东西。
他亲我的时候,带了点狠劲。嘴没几下就肿了,我觉的自己不能再装死尸,再这样他非得给我也弄残疾了。
我动了动脖子,躲了下。
他贴着我耳朵小声说:"不装了?我知道你早晚得有感觉。"
我回他个笑。
对上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我说:"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嘛。"
话一出,他的脸色就变了。
他翻身坐起。
我知道,我戳了痛处,可这个早晚不得说嘛,我说:"你早该知道是这么个结果,这不是你要的嘛。"
我看着外面,没拉窗帘,外面是漆黑的一片。
沉沉的,让人心思都变化无常。
什么都会过去,这就是他妈的生活,这就是他妈的人生。
我说:"玩不玩不过你少爷一句话......可你他妈知道直肠癌是个什么东西嘛,是把肚子挖开了,把肠子截下去一段,你他妈知道没钱是个什么滋味,是用个袋子当屎盆子,挂在腰上,满屋子的味,一出去就有人看你,到处都是骚臭味......"
我从小就讨厌眼泪,我觉的那是最没用的东西,我看着他的眼眶里有那些东西在转。
我笑了,"你知道死是什么感觉......让你不敢碰他,因为那是冷的是硬的......"
我爱过他,我曾经连命都不要的爱过他,即使他在我爬进他卧室后,把我打的住了半年医院,即使住院的时候,他跑来恶心我,我还是觉的他心底是在乎我的,我的脑子进了水,被驴踢了,我他妈就是个贱货。
我出院一知道他老爸去世了,就跑到他身边,我跟了兄弟们到处玩命,到处摆平那些老家伙。
我一边帮他,一边干他,我知道他早晚要腾开手收拾我。所以我知道自己得直肠癌的时候压根没想过他会帮我。
"可你不该连条活路都不给我。"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坐稳江山,他说:"顾盼,你跟谁说话呢?"
我添着刀口得的那些,他都一一拿走了,他说顾盼,现在是老子要玩你。
窗外是黑洞洞的,好像把人都要吸进去,他抱住我,用力的擦着我的肩膀,好像在擦干他的猫尿。
"我不知道你那么倔。"
倔?
我说,"那不是倔,那是不识时务。"
我什么都没拿就跑了,边打工,边治病,那些药到了肚子里有反映,就吐,吐出来我就用塑料袋子收起来,怎么吐出来的,怎么吃进去。开了肚子,没有钱就身上带个屎粪袋子,从小黑屋子里给人做塑料花,手象鸡爪子,日子一点点过去,包东西的报纸边边缝缝的有某大公子的花边。
人,就是那么死了,那么凉了。
王祥说:"我知道我做的过了,可既然你又找回来。"
我看他一眼,这个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他说:"我会补偿你。"
我忙说:"上次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咱们没谁欠谁的。"
王祥笑了,"是那么说的,可那时候也说了,如果你要是想找我,咱们就继续玩。"
玩?
我看着他,他明白这个字的意思嘛?!
我也跟着笑了,"你要玩啊。"我乐呵呵的看着他。
他也跟着乐。
我的嘴角抿了起来,血涌到头顶,我早该知道是这么个结果,我顾盼舒就舒在心慈手软上。
好!!
我咬牙说这个字,全身战栗颤抖。
刀子捅进去的时候,我觉的眼前晃了下,整个人都亢奋起来,随后就是一片的红,眼珠都红了。
他定定的看着我,好像没看过一样。
我抽出刀子,肉和刀子摩擦着,那种感觉我从第一次砍人的时候就知道,我抽出来,又是一下,这个匕首还是他送给我的,刃好,小小的藏着还方便......
他睁大了眼睛,喘息了下。
我扎到他的要害,我知道他没得救了。
他扒住我的脖子,用最后的力气,他一定不明白,我怎么能这么做。
我的眼角蹦出泪花,我哆嗦着,嘴角发颤,我用力告诉他:"可惜我不想玩。"
他倒在脚边,我喘息下。
整个人几乎要晕过去,我支撑着自己,脑子里飞快转动着,我熬了那么久可不是为了死在这。
带血的衣服要换下,我从衣柜里拿出两件衣服,走出去的时候,天有点微微的亮。
车子发动着,路灯照起一块地方,模糊的能看到前边的路。
路越来越宽了,终于可以走出去了。
我知道怎么跑,以前做过这样的事情,当时要更加狼狈,带着血,身上还有伤,我从车里下来,玩命的跑,一口气跑到高速公路上,天刚朦朦亮还没有人经过。
我坐在路边,湿乎乎的地面,风吹到身上冷的好像刀子,挖心的痛。
终于等来了车,是个长途客车,我拦下,给了钱,还有两个座位,闭上眼睛靠着车窗,车窗开着的,风灌了一脖子。
开了没几分钟,车又停了下,这次上来了个浓妆艳抹的男人,扭着走到我身边,坐在了全车最后的一个空位上,一上来就伸出手关车窗。
我不由多看了他两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化妆,我看到一个好像女人样的男人,隐约觉的岁数不大,很嫩。
他舒服的躺在那,睫毛抖动着,打着哈欠,身上是酒气。
"看我做什么?"
他笑眯眯的转过头来看我,几乎贴到我面前,"喜欢我?"说话的时候眼角带着挑逗。
我没有理他,车前排的人已经偷偷递过眼神,带着点好奇和鄙意。
我没有说什么,只想离的远远的,王祥的手下很快就会发现他的尸体,我得快点离开,我得快点。
不管多么急都要沉住,我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脑子窜着那些东西,我知道这趟车要开到另一个城市,王祥的手下能找到他的车,还能查到有多少辆车会在附近的高速上通过,他们会问那些司机谁半路上来了,但也许不会,王祥死了他们还要争权。
我脑子一片混乱,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中午的阳光很烈,照的人眼睛痛,车厢里是窒息的闷热,我打开窗子。
风一下扑进来。
身边的人扭了下,碰了碰的我腰。
我看过去,他好像在睡觉。
我把他靠近我口袋的手扔出去。
他才睁开眼睛。
我不想半路出点什么岔子。
他却主动找上来,他说:"看你的样子,有事吧?"靠近我耳朵,说话声音很细,我吃了一惊,一见他就知道他是混的,可这个江湖谁不在混。
他压低声音,"我喜欢你,才好心告诉你的,你脚上的血可没擦干净。"
我没有低头看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没有再说话,接着装睡。
我说:"你别装睡了,你是谁?"
他打开眼皮,笑了,"我叫小敏。"伸出手来,摸了下我的脸,"你忘了我了?"
他的话让我想了半天,我又仔细看了看他,我摇摇头,肯定的说:"我不认识你。"
他哈哈的笑了起来,声音很尖,好像女人一样的尖细嗓子。
第 3 章
"我是上辈子见过你。"他已经整个靠过来。
我看着他的眼睛,漂亮妩媚的不象男人,这样的货色我见过,王祥他爸在的时候做个这个行当,有些男人专门喜欢跳这种男人玩,有市场自然有货源,他们这类人除了长了个男人的东西,根本什么都不是。
"我给你当导游,一天一千?"
我看了眼前排,那些眼光一直在那看着,车上有这么个人妖就够怪的了,这个人妖还在拉客。
我看着小敏,我说:"啊,你要一千?"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找个地方弄了他。
我点点头。
他高兴的笑了,掏出手机玩起来。
我看他的样子,忽然想这个人不会还是个孩子吧?
终于到站了,乘客都陆续下去了,我们下去的很慢。
他走在前面,见我没拿行李就摆摆手让我跟他快下去。
车里已经没有别的人了,所以走的很快,两步就下去。
他飞快的告诉我哪哪的旅馆好,价格便宜,我只是偷着看四周,这个小子,我究竟让不让他活。
他还在那唧唧喳喳的说,看到我的眼神就问:"你要找厕所嘛?"
我说,哦。
他带我过去,车站的厕所有点偏,因为在维修里面乱七八糟,还真没什么人来。
他让我进去,我说不如一起进去。
他愣了下说:"哦,进去没啥,你可得加钱啊......"
我一边推他进去一边答应着:"我给你加。"一边说着,手却已经在摸腰后的匕首......
可我什么都没摸到,我以为他要偷我的钱包,看来我弄错了。
匕首抵住我脖子的时候,他眯起狐狸眼笑眯眯的,对我说:"顾盼,你不会真忘了我吧,亏我跟了你一路......"
我仔细有看了看他,我说:"你弄错了吧......"
他把匕首放下,扔给我,转过身去洗脸。
浓妆洗掉,我看了看,还是不认识。
细长的狐狸眼睛,白皙的皮肤,这样的人,我见过就忘不了。
他把水珠蹭到袖子上,走过来。
前额的头发沾连着,眼睛雾着着的,我看着他靠近,他说:"走吧。"
声音和刚才截然不同,带着阳光的味,说不出的英气博发。
我跟了出去,到底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驾轻就熟的找了出租车,一路走下去,倒了两次车,左拐右拐的才到了一个要倒的楼前。
楼梯是在楼外的,生了锈,走上去吱呀呀的。
楼下空着的,这里附近都很少有人住。
长着狐狸眼的小敏打开门,里面到处是尘土,往里走了几步,才露出个新点的门来。
那里面有沙发有床,还有桌子,连着桌子上的馊了的包子。
我随意的找了地方坐,沙发很舒服,我靠在上面,昨天在车上根本休息不了,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下。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就听见吵架的声音,在门的外面,我走过去。
只看见一个背影,高高大大的,声音很粗。
高大的背影说:"你疯了吗,带他回来?这个人连自己相好都给桶死了,连着两刀,刀刀致命,一点情都没留,这么个人,你要他帮你......"
和他说话的是小敏,我透着缝隙看见了一点。
小敏的声音象冰似的有点冷。
"如果不是他,我已经死了。"
死了?
我救过他,我皱了皱眉头,从里面走出去,省的看他们蹩脚的演技,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傻,等我醒过来说的话都是有头有尾的,只要有脑子的就清楚这个是提前安排好的。
我都懒的拆穿他们。
我走出去,那个背影回过头来。
我当时就一塄,因为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张脸。
娃娃脸,白嫩的娃娃脸,再看看他魁梧的身材,我都有种替他内伤的感觉。
两人看到我,其中一个做出悲愤状,一副要上前吃了我的样子,另一个忙拉扯着。
我打开了门,给充满馊包子味的卧室通通风。
我觉的现在舒服点了。
大高个对我嚷嚷着:"这哪是个人啊,这就是个魔鬼......刚杀了人,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还在这睡觉。"
我听了他的话笑了,我觉的这是最好笑的一件事。
我说:"得了你们,有什么事就说吧,费那个劲做什么?"小敏跟我了一路,又在我面前演戏,如果不是求着我,至于这么麻烦?!
小敏走过来走到我身边,看着我。
没有化妆的样子,果然如我一开始猜测的,还是个半大孩子,眼睛清澈犹豫,没有一丝风尘味,这么个孩子,他要做什么?可以在我身上把匕首摸走,这可不是一般二般人能做到的。
"你救过我。"他肯定的说。
我摇了摇头,对他的脸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是五年前,王祥的父亲刚死,你帮王祥的时候,有一批货出了问题,你亲自上了船,然后你发现船上的都是些孩子......"
我有印象了,我仔细看着他的脸,当时天很暗,我看到那些孩子后吃了一惊,我知道王家买卖不干净,可没想到那么不干净,我当时就让人把那些人都放了......
"我记起来了,你是那些孩子里的一个?"我说。
"是的,我们当时都得救了,可是在我们之前有艘船已经开走了,船上有我的弟弟,还有......"小敏转过身去,"杜然的姐姐。"
我想起这么个事来,我当时是做了件好事,却给自己惹足了麻烦,不仅得罪了买家,那些回去的孩子给父母说了情况,有人报了警,然后是调查,弄的我狼狈不堪,不过也因为那个王祥后来再没做过这些买卖。
我说:"你们要我做什么,我跟那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事情是王祥的父亲做的,我不过是中间插了杠子,还得罪了几个人,几个来路很不简单的人。
我嘴上那么说着,心里却在暗自盘算,王祥老子做那个,也是第一次,说是有个地方给了个名单,价格不低,本来不用负责运输,只要送到码头就好,结果中间出了问题,要用船,但给的钱不够,风险又太大我才亲自跑过去。
蛇头的生意我了解的不多,这两个人翻这些旧帐看来是要找人,可惜的是,我虽然当时上了船,却也得罪了买家。
"当时我被送到了孤儿院,杜然回到家里,还报过警。"小敏说完,我就看了眼杜然,原来是这家子给我找的麻烦,我派人砸过他们家好几次,真是麻烦的一家人,后来花了好多钱才买通上面给压下来。
我装出很理解的样子说:"好吧,当年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你们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
管它有什么事,先探了对方的底是重点,我好不容易熬下来,可不是为了死在这里。
我话一说完,小敏就露出高兴的样子:"太好了,我们要你重新找回那条线,我们一直找不到那伙人,那些人在境外,行事非常诡秘,我们到现在都找不到。"
我模了模额头说:"好说,我会帮忙的。"
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那么久的事了,我又在被人追杀,但现在不做出自己有价值的样子,我也许都活不过今天。
说完了话,两个人拿出吃的给我。
我吃饭的时候,随口问他们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嘛。
那个叫杜然的娃娃脸不怎么待见我,看我的时候,就好像看摊狗屎,也难怪,我给他们家折腾的够戗。
"王祥死了,他下边的人现在到处找你呢,不过没报警。"小敏说,看我一眼,"只要你帮我们找到那些人,我们就会保你。"
我对他笑了下,心里骂道:"老子要不是着了你道,现在早跑到天涯海角了。"
时间过的很快,尤其是满腹心事的时候,天好像一下就黑了。
我才想起这个地方好像没我的休息的地方。
可我转念一想,他们肯定不放心把我放在别的地方,不然就不会带我来这,吃完饭还守着我。
果然,小敏对我说:"你晚上和我睡。"
我看他一眼,露出疑惑的样子,我咳嗽一下,"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事。"
小敏平静的看着我说:"我知道,你不就是GAY嘛。"
我被他顶的塄了下,随即我笑了,我说:"我是GAY,但不是变态,你还没成年呢吧,我不和小孩子玩。"
"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杜然在旁边开口了,"小敏跟你不一样,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是兔子呢。"
声音吓我一跳,这个嗓音真是好听,配上他的娃娃脸,整一个错位的组合。
我故意逗他,我说:"不是兔子,要和我睡,干嘛,占我便宜?"
"当然是小心你小子跑了。"杜然满不在乎的说,"你这个人连一起睡的都两刀桶死,你当我们傻子?"
"好了。"小敏插进话来,"杜然,你冷静点,这是咱们最后的机会。"
****
夜晚有点漫长,一觉醒来,就看见杜然光着膀子站在门口洗头发。
我说:"你能注意点吗?看你光着我都硬了。"
杜然是个直肠子,我觉的多和他说话,能套出点东西。
但杜然还没发作,小敏已经把话拦下,他走过来递给我一个兜子,我看了眼是毛巾和肥皂什么的。
他说:"你一会洗洗脸吧。"
这个人,看着年纪不大,但心思细腻,稳重成熟,倒是第一要注意的。
我接过东西,随口问小敏:"外头怎么样了,那些人追到这了吗?"
小敏点点头,对我笑了笑。
不知道什么意思,他就是故意卖我个关子,让我非得求着他,这个小子可真会玩人。
倒是杜然对我昨晚能睡的那么好感到不可思议。他在我洗脸的时候,就站在一边对我嘟嘟囔囔的。
"我说你的心不是石头子吧?!昨天睡的那个沉,还打呼噜。"
我看看他,他对我杀人杀的那么坦然有点别扭,这个我能理解,我只好对他解释,我说:"杀人是个大事,可如果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就好像和尚吃肉似的,吃一口是罪过,喜欢吃了就还俗。"
杜然一脸鄙夷,"你这比喻可碜了点吧?"
小敏已经走过来,他冲我笑笑,我觉的他笑的很漂亮,好像陶瓷娃娃,眼神清澈细腻。
我吃饭的时候,就问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这两个人一个细致一个粗糙,虽然都在找亲人,但总要有个过程。
小敏告诉我,他是孤儿,被送回去的时候就,因为杜然一家报警了,他被那些警察找到,还做过证,因为这些才和杜然认识。
我这才有点明白,这俩都是给我找过麻烦的。
自己当时心太软,弄到现在还没个完,我细想又觉的这也许是件好事。如果没他俩,我没准已经被王祥的手下找到了。
只要忍过这段就好了,王祥那个人得罪人太恨,他那帮兄弟没哪个是要真心为他报仇的,估计闹个几天就要内斗,等那时候我就自由了。
但之前我要想想怎么摆脱这两个家伙。
他们要从我找出以前那艘船的线索,可惜当时我找那些买家谈判,谈崩了,差点打起来。又是头一次作买卖,后来躲那些人还来不及呢,哪有消息啊。
我边吃边想当时的中间人,是刘炮仗。
那个刘炮仗说话象炮仗,平时没什么本事,就会吹牛,但那次的事倒是给他办成的,我记的他说,那是他的一个相好,当时接了个人的买卖,说要买几个孩子,数量挺大,转到了王祥他老子那。
第四章
我想起来了,我眯起眼睛。
我说:"我知道点,在A城的西边有个叫刘炮仗的拉皮条的,当时的中间人是他,但现在还在不在,我就不清楚了。"
我的话让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小敏先开的口,他说:"我们找过了,他知道的也不多。"
我吃了点小惊,我没想到这两个人还挺能干。
我说:"你们做的不错啊,还找我做什么?"
"我们还找到了当时的那个妓女,她接的那边的客,不过我们找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小敏把盒饭放下,他模了下嘴,"这个事比较麻烦,你和那些谈判过,你还记得他们的脸吗?"
我笑了,我说:"记得又能怎么样,你们还到警察局去查啊,根本不可能,何况那么多年的事了,我哪可能记得住。"
"如果光为这个,我们也不会专门盯着王祥找你了。"小敏一字一字的说,"但有人如果恰好和那些人有一腿可就不好说了。"
杜然在旁边来了个冷笑。
我讪讪的看着他们,觉的自己好像被人扒个精光。
我惹了大麻烦,警察还有那些人都得罪了,当时王家正在倒霉,我能有多大能耐,幸好那边有人也好这个,才算没了大事,可最后还是弄出了不小的岔口。
我揉了揉额头。
真是个大麻烦,这两个人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听说当时有人和那人关系非浅,结果弄到被人吃了飞醋,差点弄的鱼死网破。"小敏依旧慢悠悠的说,我觉的这个小子是属蛇的,长的漂亮,就是太毒。
当时那人知道我喜欢王祥的事,背后摆了我一道,幸好他也不敢弄大,事情才算平了。
我也放下盒饭,觉的再装着吃饭就没意思了,我说:"你们找我就为这个?"他们知道我和那些人的关系,还能怎样,无非是要我和他们搭上线。
"可惜了。"我喝了口水,"我当时把那些孩子一放,虽然他们提出接着交易,但都被我拒绝了,后来又闹的很不愉快,就不了了之,时间一长,我也没精力再想这个。"
"听着倒是没你什么事了。"小敏依旧在那不紧不慢的说话,杜然一直在旁边看着,依旧一脸鄙夷。
"但那个人在你出走的时候,曾经找过王祥,你知道吗?"
我塄了下,几乎有点呆住,我觉的他们在说笑,我和那个人是什么交情?!弄死我还差不多,
不过如果这么说的话,他们找我就有理由了。
估计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个买家没准还会找过来。
我说:"你们要把我当鱼饵,是吧?"
我说他们什么好呢,这两个人也未免太单纯了,不说我愿意不愿意合作,就是成了,能怎么样,他们知道当时什么情况吗?
我无奈,只好撩开自己的衣服,上身是一道道的痕迹,我指着对那两个呆子说:"知道这个是什么嘛,那个人是好这个的,喜欢我?不过是看我结实罢了。"
那个人的变态程度我是领教了,他能对我念念不忘,不就是觉的被我摆了一道,无非是想找我回去接着玩我,我疯了才会答应他们做鱼饵。
小敏看了我身上的疤痕,淡淡的无所谓的开口,"你放心,我只是用你引那些人出来,出来后我自然会跟上去。"
我看着他,觉的他说的太简单,我看着他的小脸,我说:"你不是吧,为了你弟弟你再把自己搭进去,而且你弟弟没准早死了。"我虽然不清楚船能到哪去,但天下里找些孩子去的人能是做什么的,都十一二岁了,贩卖了又能去哪?
我说的随意,没想到桌子被人猛的掀翻,饭盒里的采汤溅了一地,我裤子边溅上西红柿鸡蛋汤。
杜然看着我,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我眯起了眼睛,我说:"好吧,好吧,你们既然不怕死,我就送你们一程。"
我觉的好笑,这两个人想做什么,这么压不住火,还有一个半大孩子,找到了也是送死。
****
我转过身到了里面的卧室,不过是块板子,板子上是被子和枕头,昨天我睡着了?
我看着屋顶,夜里都是王祥的脸,带着血的狠毒的哀怨的,我总觉的他要对我说什么,可我什么都不想听,我只是一再的重复我曾经对他说过的那句话,我说:"王祥,如果我得不到你,我就毁了你。"
王祥吃惊的看着我,当时我用抢顶着他的头,他死死的看着我,半天他对我吼了出来,他说:"顾盼,你个王八蛋,你最爱的是你自己。"
我眨了眨眼睛,我觉的自己还在梦里,但没有关系了,我用被子捂住自己,我死过了,自从我活过来后,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舍弃的。
****
总在一个地方待着也不是办法,小敏有意让我跟着出去,好像是以前有个妓女跟那些有关系,让我过去认下。
我觉的闷着也是闷着就晚上跟着出去了。
是个小舞厅,里面杂七杂八的人不少,一进去就乌烟瘴气。
小敏告诉我那个妓女现在老了,接次客才30块钱。
我没搭话,跟着进去,里面光照的人跟鬼似的,装潢的也没品味透了,都是些混的不好,又想耍派头的渣子。
我跟着往里猫的时候,路过个地方,门没关好,里面有个女的被人按着,几个老爷们正在那脱裤子呢。
我没当回事还往里走,小敏就一个猛子冲了进去,接着就是霹雳碰棱的声,杜然本来远远的在后面,听了声音也跟着闯进去。
我翻了个白眼,这两个管闲事的,正好给我个撒丫子跑的机会,我一转头就要跑。
可人还没动,就有人堵上来。
"小子,想跑?"来人恶狠狠的说。
我一下明白了,在这地方搞强奸的,自然是店里人,既然脱不了身了就只能保自己,我一弯腰,身子压低从旁边翻过去,手落到一边桌子上,抄起酒瓶子当头就给了那人一下。
哗啦啦的,一阵混乱。
小敏和杜然已经跑出来,一身狼狈,还架着那个女的。
我当时就啐了小敏一口,"你个事妈!"
幸好小敏探过路,领着我们一溜烟的跑出去。
到了外面,小敏先让那个女的打车跑了。
眼看后边的人就要追出来,可左右都没有车,我觉的跟着这俩玩意完全是找死,心思一动我又要跑。
杜然却一下挡住我,恶狠狠的说:"刚才打的时候,就见你小子扭头跑,你他妈跑哪去?"
我说:"谁跑了?"一边说一边找机会。
小敏不耐烦起来,走过来,说:"行了,快走吧。"
话音刚落,舞厅里的流氓就追出来了,这次人全了,足有十多个,我咽了口吐沫,特义气的一推身边的杜然。
杜然就被我推着,冲那群人倒过去,我撒丫子就跑,不跑我傻子。
我本来就是被人追杀的,正好趁机摆脱这两个没脑子的。
可那拨人里有脑子不好使的,见我跑了,竟放过那两人,直直冲我追过来,我气的直喊:"他们是主犯,我是过路的。"
奈何傻X是传染的,那群人还追起没完了,我那个玩命的跑啊。
跑了两个路口,就听身后传来摩托车的响声,已经有人骑摩托冲过来了,我吓的一机灵,被人围殴我不怕,但被人知道我和A城大哥王祥的死有关系,我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按道上规矩,我那是挖心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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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已经靠过来了,我飞身就是一脚,那人下车避开,接着就是一声吼:"你他妈脑子有病啊?!"
我一听声音挺熟悉的,再仔细一看,这不是杜然吗,杜然拍了下身后的车座,催促着:"你他妈快点。"
我飞身跳上去,杜然骑摩托那叫个玩命,几次和汽车擦着裤子边过去。
甩开那些人后,杜然就停下了车。
"你哪来的车?"我也跟着跳下车,看着这个大摩托挺神奇的问他。
杜然满不在乎的说:"随便推了辆。"
我下来后才感觉肚子有点疼,大概是刚才被人锤的。
我说:"你们有毛病啊,不是办正事去的,找什么麻烦?当自己都他妈佐罗啊......"
杜然推着摩托上,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别他妈废话,我们又不是畜生,见了那个能不管。"
我觉的这两个就是吃饱了撑的,白在道上混了。
吵吵是吵吵,杜然还是要带我回去见小敏,那就对不起了,我笑着说:"你让我歇会。"我靠在摩托后面,他催我快点。
我一拳头过去正砸他头上,打算砸完了就推他的摩托,砸上去我就知道坏了,他脑子是木头疙瘩,倒把我手给砸的一疼。
小敏再见我们的时候,就问我脸上怎么了,我说:"没啥,碰了下。"
杜然在一边阴冷的笑。
我觉的遇到这两个人,是我的报应。
我做梦都想过普通人的日子,我熬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不就为了让自己平静的生活嘛,现在不明不白的就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
我坐在床上的时候,忽然有种怪怪的感觉,我觉的自从遇到他们,我的生活就开始有大麻烦。
我想起了许多往事,如果当时没有一时义气用事放了那些孩子,就不会惹了那些警察,也不会得罪那条路上的人,也不会为了这个要和那个变态谈判......
我揉了揉额头,王祥也不会知道后,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那个人录了带子让王祥看。
我在里面就是个婊子。我觉的自己脏透了。
人,真是不能好心。
我就心软了那么一次,就惹了一身骚,到现在还没摆脱。
小敏走进来,脸色有点凝重,估计是杜然给他讲了我要跑的事,小敏坐到我身边,看着我。
我觉的他眼神里有东西,我不变应万变,等他开口。
他终于忍不住了,他说:"我知道你是好人,杜然觉的你杀了王祥还能那么冷静,可我能理解。"
他在说什么?
我看着这个小子,他才多大,有资格说我的事。
"为了能找到我弟弟,我找了好多办法,最后想到你的时候,我了解了些情况,我知道你对王祥是真的不错,他不该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那么绝情。他一定是伤透你。"
我笑了下,觉的他那副表情忒可笑,我说:"行了,行了,我杀王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我不想和他继续下去。"
小敏看着我,叹口气,"杜然这个人有时候口不对心,不管怎么说,你都救过我们,那些人追你的时候,杜然想都没想就开了个摩托去追你,顾盼你是聪明人,你说如果我们真要害你,会这么对你嘛?"
我看着小敏,我觉的这个孩子将来一定是个人物,软中有硬,硬中带软,真是入情入理,能说会道的一张巧嘴,不就是想让我帮他们勾那个变态嘛。
我待了下,平静下心神,我说:"得了,实话和你说吧,我有那个变态的联系电话。"
小敏没有露出什么表情来,只是呆呆的看着我。
我抿嘴笑下,这个孩子真是戏做的十足。
"等明天,我抽空找他。"
小敏这才反映过来一样,他说:"顾盼,你放心,只要能找到那个人,你就有可以走了,我们不连累你。"
说的挺让人相信的,可我还是叹了口气,我倒是想,闭上眼睛,我说:"可惜那由不得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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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好像是真喜欢我。
他说,打头一眼看到我就觉的我长的甜。
我虽然喜欢男人,但被男人当着手下的面夸奖甜,当时那个恶心别扭劲就别提了。
我觉的自己坏事就坏在这张破脸上。
我妈和我爸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头脸是扎人群里就找不着的那种,我自小也没觉的自己哪长的怎么样,唯一的就是喜欢笑。
小时候我惹了麻烦,我爸打我,每次都是一看我的脸,就越打越上瘾,那时候我还纳闷呢,怎么我爸总说我不服啊!!
后来大了,知道了,也晚了,两个酒窝是长好了,见人还没说话就笑,帮王祥的那阵子,我正努力成天让自己绷着脸呢。
那个人见了我第一面就说我甜。
我没吭声,转过头去就小声吩咐手下的人,把他回去的车带给扎了几个窟窿。
那时候警察盯的紧,他那还扣了钱,到处吃紧。
谈判不成,我又溜溜的跑回去打算割地求和。
他坐在沙发后。
样子已经想不大起来,只记的头发有点长,手里拿了跟拐杖,腿脚不离索。
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
他拿了破拐杖顶我的头,我忍了,让我手下出去说有话和我单独谈,我也忍了。
他走过来,象狗一样的闻我身上的味。
他眯了眼睛说,"我喜欢透了你身上的那股味.。"
他给下了腕子,我也是嘴馋的猫,活该着道。
他没品的录下,转手送给了王祥,他托人告诉我,这算我出的修车费。
就是那么个人,我一想起来牙梆子都疼。
第二天,天都要黑了,我才拨了电话。
他走的那天,把电话号码纹到了我屁股上。幸好小敏那有小镜子,不然撅着屁股让他们记电话,不恶心死我。
电话响第四声的时候,有人接了。
声音平缓的没有起伏。
我说:"喂。"
他说:"哦。"
小敏说,只要他能上钩子,就不用我管了。
那是他没见过这号人。
我们三个被人围起来的时候,杜然还想反抗来着,几下就晕过去了。
小敏倒是聪明,他对我使眼色,他暗示过我,如果需要什么,他愿意替我。
首先小敏是个孩子,我不能那么干;其次,那人要的只有我,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几年,他是怎么想我的。
我坏了他的买卖,伤了他的人,还顺便砍了他的命根子。
他让我活着的唯一理由就是,他对我的那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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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到船上的时候,我觉的自己有点失策,我应该叫小敏他们躲下,我以为在附近的电话亭是安全的,没想到他来的那么快。
我琢磨着我和小敏他们对好的词,小敏说他有办法混到内部什么的,说的还挺是那么回事。
杜然也是豁出去了,他们都想从内部瓦解敌人,我觉的他们能活到现在,运气占了很大部分。
那人一直没露面,我隐隐觉的这个事,我们好像想的太简单了点。
船舱很简单,外面锁着,里面有点闷,我坐着躺着,整个人都被熬的没了精神。
那个人在还是没在?
我心里寻思着。
门忽然打开了,有人端吃的和水进来。
我赶紧和他套话,可惜是个哑巴,一个字都没说。
好吧,好吧,我吃着东西,门又锁上了。
我觉的还是慢慢来吧。
等了那么一天,船停了。
下了船,我看了眼大牌上的大连两个字,知道自己这是坐船到大连了。
空气很不错,吸了几口就觉的清爽,以前给王祥做事的时候来过大连,地是草地,天是蓝天,现在还是老样子,就是小日本和韩国棒子多。
不过街上偶尔看到的俄罗斯姑娘倒是养眼,我冲迎面走过来的两洋妞吹了声口哨,洋妞大方的笑了下就上了我刚下来的那条船,船不大,我看着俩人上去。
心里一动,觉出点不舒服来。
车子来的快,一左一右两个人半围着我,把我弄上车。
车子开起来的时候,就被蒙上了眼睛。
我什么话也不问,开了半天,终于到了地方,是海边,车子开到路边就停下。
一左一右两个人带着我走到沙滩上,走了两步就灌了脚沙子,我只好坐在沙地上把鞋扒下来,把裤子腿卷好。
沙子很软,踩起来滑溜溜的,倒是舒服,就是临近中午烫脚。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影,躺在沙子上,走近了,也看清了。
两个门神已经站住,我只好自己过去。
那人身边放了根拐杖,黑色的柄,里面藏着刀子,那刀子曾插进我的小腿肚,血一下溅出去,他搅着,看我的脸。
我想起来了,这个人--苍白的没有血色的样子。
墨绿色的眼睛,他妈是个妓女,遇到了俄国那边的客人生下的他,沾点洋杂碎的血统,身材高大,五官也显的深邃。
他慢慢的张开眼睛,已经半坐起来,握住身边的拐杖,缓缓的站起来,沙子从他身上落下,风一吹就散了,有些吹到我身边。
"顾盼。"他说,声音凉凉的没有起伏,有点大舌音,"还好吗?"已经露出关怀的样子。
我点头,告诉他,"很好啊。"
他的拐杖驻在沙地上,没进去点。他的步子很稳,他叹息一口:"我不知道会发生那么多事,如果知道,我不会放你走。"
我笑了,觉的虚伪不过如此。
他还是一副感慨非凡的样子,"很多次想起你,我知道后来的事后,还我特意找了机会来内地,就是想带你走。"
我说哦。
他的表情没有起伏,没有露出丝毫不快的样子,"来,我上次来的时候就说过,我喜欢海,想让你和一起走走看。"
我点头,象个地道的绅士,做了个请的样子,嘴里说着:"需要搀着您吗,你的腿没问题嘛?"
他最恨人说他的腿,可这次他没发作,他只是漫不经心的问我,"和你在一起的那两个人,你知道点什么嘛?"
我一下明白了,我说:"知道啊,他们是以前你要提的货,我不是给放了嘛,但据说有个船已经开了,那里有他们的姐姐弟弟啊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次他们是要找你的。"
他停下来,看我一眼,好像要看透我。
但我嬉皮笑脸惯了,他微微眯起眼睛,"你告诉我这个,是要他们死嘛?"
死?我继续笑着说,"那和我没关系吧,我又和他们不熟,你要怎么处理还要问我啊?"
他看着我,好像第一次认识我,半天才说:"我终于明白王祥是怎么载到你手里的。"
我觉的他的话分外的刺耳,我冷笑一声,"财神,你不要做这些猫哭耗子的扯淡事,你算他妈老几,跑这来装吃素的?!"
财神没生气,只是看着我,露出那副让人腮帮子疼的笑来。
我这张臭嘴就是学不乖。
被两门神领到别墅的时候,我觉的自己得找点什么东西防身,但自己被安排的卧室,连桌子腿都是固定在地上的,我觉的自己就是人家算计好的。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不知道怎么就真的睡着了,天黑的时候,门才打开,然后是木头击打在地板上的声音,一下下的,不急不缓。
终于走到床边,我挣开眼睛,没有开灯,只有外面的路灯照进来,让所有东西只显出个轮廓。
他已经坐下,就坐到床头。
我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我深吸几口气,知道他听到我这样一定暗爽,还是受不住即将到来的恐惧,整个人没志气的呼吸着。
这个人,我不是没见过他怎么抛开人的肚子,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他靠过来,我撇了下头。
"你他妈要什么,来痛快的。"我都能感觉到自己声音里的虚张声势。
"他碰你了嘛?你怎么杀的他?"他一边模上我的脸,一边问。
我觉的恶心,我喜欢男人,但不喜欢变态,何况他还拿王祥的事来试探我。
我甩开他的手,我知道自己躲不过,但迎合和不甘是两回事。
硬碰硬,他未必能占了我的便宜。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那,把手规矩的放在身侧,看着外面,外面除了有路灯还有月亮。
残缺的月亮,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我观察着他的测脸。
他半天才开口,"我一直在想,你怎么能放过他,后来才明白......"
他的声音一向没什么起伏,我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我觉的那个非常可笑,我捂住嘴巴,把自己要喷溅的笑都压下。
王祥看了录像,他看着我,他一字一字的说:"你要付出代价。"
"他找人羞辱你,让那些畜生糟蹋你,你还是继续留下,不但没有杀了他,还帮他......这一切都那么古怪,可你就那么做了......"财神摇摇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步步为营,精心策划......为的是让他输的一败涂地......痛不欲生......顾盼,你这个人实在可怕。"
财神说的断断续续,其实是在暗自观察我的反映。
我哪来多余表情给他,我只觉的他说这话很傻,对他们这种人来说,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傻瓜和聪明人,如果你不够傻,那么你就要被预防小心的聪明人。
我脱下自己的臭袜子,上面还沾了些沙子,可有时候事实非常清楚,他们偏偏要弄复杂,比如因为喜欢才下贱,却可以被解读成别有用心,在他们眼里永远都没有这样的第三种人,现在财神给我定性是阴险可怕。
好吧,阴险可怕,又是个什么东西,我笑了,把上衣也脱下来,舒展四肢,其实有时候人真的很简单,你觉的我是什么样的,我就不会辜负你。
我拍拍他的背:"我这么可怕的人,你还敢嘛?"
他偏过头来,不知道是路灯还是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半昏半暗,光影中,墨绿越发深沉。
他左手用力握住拐杖,已经站起,倒退一步,与我离开部分距离。
"顾盼,你忘了,你曾经砍过我。"
我倒吸口冷气,果然来者不善,我还真是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他打开灯,瞬间强光刺痛眼睛,随即他敲了下门。
门应声而开。
进来两个人,我当时的感觉就象嘴里塞了耗子,血淋淋的,还得一口一口咽下去。
小敏和杜然进来的时候,见我一愣,显然没想到会遇到我。我们从下船就被分开关押。
我对财神说:"你让他们进来做什么,这两个可都是直的,你以为他们都和你一样呢?"
这世界就是有他妈这种人,觉的别人都跟他一样,我皱紧眉头,说实话,我有点怕了。
财神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顾盼,你怕了?"挑起左边的眉毛,慢慢的用拐杖一下一下击打着地面。
小敏和杜然都被捆着呢,杜然身上还有血,他那个不识时务的德行,估计没少挨整。
财神这么个东西,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真没把他当回事,只知道他是买卖人,做事没匪气,我对这副人的定义一向是软蛋。
所以被他把东西录给王祥看后,我再找着他,就故意勾起他的火来,没想到自己却着了他的道子,被他带到那么个狗屁地方,虽然事后我砍了他,可我还是怕惹大篓子没做绝。
我揉了揉太阳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等着盼着不就是我落到他手里的日子,我只好对现在看好戏的财神说:"我知道你恨我,我当初也是义气用事......"
我话还没说完,财神已经笑了,冷飕飕的,"我不恨你,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他停下敲地面的动作,转头对杜然说,"我只是请他们过来,让大家看看戏。"
我听了这个才松了口气,可又觉的可笑,那两个人算个什么东西,这个财神怎么总给我来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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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已经停下笑,走过来,他俯下身子,对我说:"我要你象狗一样......"
我抬起眼睛看他,琢磨他话里的意思。
我之前对他说出小敏他们的身份,是因为我知道他在抓我们前就做足了功课,这个人一向是你要做什么,就偏不让你顺意。
我眯起眼睛,整个人都在高度的紧张中,我勾住他的脖子,他没有闪躲,我小声问他,"你要我做什么?"
声音弱下来,他要我强的时候,我偏偏弱给他看,他要什么,我给他,看他还能出什么花招。
他嘴角勾起,露出别来这套的表情,拍了下手,很快本来就小的地方又挤进两个男人。
我看着财神,猛的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请他们过来,让大家看看戏。"他刚说的话,我忽然明白了,他是让我看戏。
杜然已经被按住,杜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还以为是要被打。
小敏却仿佛明白过来,叫了出来,"放开我,有本事冲我来。"
声音尖细,小敏本就漂亮,在这样的情况下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杜然已经被按稳了,正有人要脱他的裤子。
财神在我耳边如同看电视一般的和我讲,"现在是两个,我还安排了三四个,一会陆续进来,越是反抗的厉害,越是伤的重,又没功夫给他治,到最后就不了了之,等在船上的时候,顶不住了,就扔海里喂鱼。"
我插嘴,"如果我亲自过去试,你就可以停下这些,对吗?"
财神点了点头,一副等着看戏的样子。
我乐了,"我说了这两个人和我没交情,他们死不死的,我才不在乎。"
财神只是看着我的脸,房间里并不安静,小敏的叫声,还有杜然的咒骂,充斥着这个本就不大的房间,杜然已经被扒下裤子,有人在按着他的腿。
我看过去,眼睛一眨都不眨,小敏大概是刚才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对我嚷嚷着:"你救救他,他会死的!!"
我打了个哈欠,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可惜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说,整个人向后倒去。
惨叫的声音,杜然被做了。
我比任何都熟悉这样的声音,绝望的无奈的......愤怒......
王祥就站在房间中间,他用鞋尖点我的脑袋,我整个人都被分割了,下面是麻木的疼痛,上身贴着冰冷的地面。
我的嗓子喊哑了,我欠他的,我都还了,我瞪大眼睛,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王祥也是红色的,他站在那高高在上看着我。
我闭上眼睛,我就在一场恶梦里。
我在医院躺了半年,他找到我的时候,只为告诉他这个事情没完。
杜然终于不叫了,不知道是被打到了什么地方,还是认命了,我那时候真傻啊,叫到嗓子都哑了,叫的那么响,却没一个人敢来救我。
小敏的声音早已经消失了,他们设计这个的时候就想过会有许多麻烦,他们毕竟还是太天真。
我从床上爬起来,财神还坐在原来的位置,看到我起来,只是微微一笑,诡异的。
我一个激灵,他终于要把绳子套到我脖子上。
事情过去了。
可受罪才开始。
财神把两人塞到我房间里,临走笑的那叫个阴险。
我觉的他这手挑拨离间用的太没档次了。
一天两顿饭送来的都挺及时,小敏吃的比猫还少,杜然是滴水不进,我就一个人吃两人份的,不到三天就觉的自己有点胖似的,脸都有肉呼呼的。
小敏瘦了一圈,杜然基本脱相。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送饭的又来了。老远我就闻着味,我够着脖子,口水都要流出来,"是西红柿鸡蛋还有我喜欢的红烧肉......这个味是什么,挺少见的,不会是萝卜吧,萝卜不错,通气。"
门一开,饭菜进来,果然是萝卜。
我接过来,放到桌子上,这个房间就是一张小桌子,两把椅子,还有双人床。
杜然坐在地上已经三天了,基本没动过。
我把饭菜递给小敏,小敏吃了几口又放下了,然后小敏开始劝杜然吃点。
我眼皮都没抬,吃自己的,吃的差不多了,杜然还是没动,要死不死的在那坐着。
我走过去,一脚把小敏踢一边去,要是以前可没那么容易,现在小敏弱的也就是个摆设。
我抬起杜然的下巴,眼神是恍惚的,胡子也长了,身上的味也不好闻。
我说:"别来这套了,你算个屁啊,这么折腾。"
我把饭菜放下。
他依旧没动,我有点火大,今天菜不错,都放凉了,本来红烧肉我想都吃了的,还特意给他剩了一块。
"别他妈跟个娘们似的,不就是屁股让他桶了嘛?"我觉的他这个样子,真没我当初的一半,我那时候可是被抬去医院,当着那么多人,要有多现眼就有多现眼,医生护士那都是什么眼神啊,还有个大妈似的护士,在那要笑不笑的问我是怎么弄的,那个医生更是个混蛋,还问我是几个人。
我笑了,现在想起来,就是他妈一场笑话,过去一年多了,我领了帮兄弟把里面当时能认出来的人都挨个削了遍,那时候整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年轻气盛,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能挺。
我说,"吃这个是不怎么好受,尤其是大便的时候,痛的都想晕过去,但没办法啊,我现在要给你找点粥什么的,那人来了肯定给你下腕子,我看了这三天的菜今天的还算可以,前两天就是没安好心,那个菜我也不劝你吃,喝点水总可以吧?!"
杜然还是没动,小敏已经爬过来。
我看着杜然的眼睛,我的手用力的捏住他的下巴。
"你是不是觉的自己现在特悲壮?!"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见过一个修鞋的,以前给工地干活,掉下来把腿给摔了,老板什么也不管,就那么个人,硬是修鞋养着五个人,自己父母老婆孩子,你知道他家的孩子什么样嘛?"
杜然还是没有动,我接着说:"象从地底下钻出来的耗子,我去了一次就吓的不敢再去,一个月就500块钱,还被城管的象苍蝇似的到处哄。"
那时候我在治自己的病,以前的我不会看到,因为看到了,顾盼就想活下去。
"这个世上最难的就是活下去。"
我不知道杜然明白不明白,我明白了,也是从那时候起,我把吐出来的药都收到塑料带里再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苦难,但死掉就什么都没了。
"你觉的没有了男人的尊严,死就有嘛?"我看住杜然的眼睛,"你错了嘛?"
"没有的话,就给我活下来。"
杜然动了下,就在我松口气的瞬间,他疯了一样的扑过来,卡住我的脖子。
我看着他红红的眼睛,我反抗了下,他力气不大,松松软软的,我一只手都可以挡下,小敏已经过来要拦。
我就那么待着,任他卡住我的脖子。
他最后嗷嗷的哭了出来。
我舒了口气,我怎么忘记了,他看上去高高大大,可岁数和小敏一样,也是个孩子。
我抱住他。
他哭够了,大概觉的在我怀里哭很丢脸,就圈成一团,在那慢慢的吃饭。
我知道他吃的很不舒服,饭菜已经凉透了,我让小敏给他递了水过去,叮嘱他多嚼几口,不然不好消化。
小敏回过头来对我说:"顾盼,你是个好人。"
说我的一愣,我平生不怕人说我坏说我狠,唯独怕这个好字,我这辈子毁也就毁在这个好字上。
我当初如果不是一时心软,也不会留下财神那条命。
□□□自□由□自□在□□□
财神把带子给了王祥,我跑回去找他玩命的时候,着了他的道,被他捆了塞船上。
他在小船舱里折腾我。
他说我是他路上带了玩的。
我没怎么反抗,我学乖了,自从被王祥找人整后,我就知道怎么降低伤害。
当时我不知道那船有三层楼高,就知道是个船,他玩够了出去溜达,我把喝水的杯子砸了捏了块玻璃,磨的尖尖的等他回来。
可开门的不是财神,是个拿了枪的男人,看了我一眼,一脸的杀气。
我当时就愣住了。
开门的人,鄙夷的看我一眼,嘴里嘀咕着:"就他妈会玩男人。"
说完就走了,随后就听见外面噼里啪啦的,是枪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我赶紧找衣服,财神那玩意把衣服都拿跑了,我只好裹个床单跑出去。
火已经着起来了,一人多高。
把整个夜空都烧红了,这是怎么了?
财神得罪了人,被人掏老窝了?
我一边琢磨一边沿着安全的地方跑,躲避着那些人。
两拨人打的正热闹,我没地方跑了,就见有个铁杆从甲板延伸到下面,也不知道有多高多深?已经有人向我这边放枪了,我来不及多想,卷了床单手一伸整个人就顺着竿子滑下去。
人要到底的时候,我有心放慢点,可手上没劲,一个没搂住,整个人戳下去,幸好下面有东西垫着,我从上面爬起来的时候,手模到了粘粘的东西,血的味道,鼻子已经嗅到了......这个地方,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失策,那些人情愿在两边打,被打死都不跳下来,肯定是有原因,自己脑子一热就下来了,我刚后悔,就听见有声音从左边传来,细细簌簌的,像是故意在隐藏着脚步,这个人......我小心的侧开一点,飞快的,扑过去,已经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捕捉到了一个影子,很瘦小,扑倒的时候才觉出根本是个孩子。
我扣住他的脖子,从床单里抽出玻璃顶住他。
"你做什么的,这的人怎么死的?"
我恶狠狠的问。
这个少年走路的时候很不灵便,我有意观察了他下,他脚步很轻,对路也很熟悉。
我跟在后面,这个地方有房间什么的,拐弯的地方还有装饰品,看上去价值不菲。
很快我们到了门前,这次我没有贸然打开门,倒是他先打开。
我向里面扫了扫,就是个简单的房间,里面有床沙发,还有一个桌子,桌子上铺满了衣服。
里面果然有些衣服,我走到跟前一看,就抽搐了下,裙子?!
我看那小子一眼,这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小子,用平静冷淡的声音说道:" 都在这?"
"没男的穿的嘛?"穿在裙子跑来跑去,我还不如光着舒服。
那小子看我的眼神变了下,"你没穿过嘛?"
我就奇了怪了,"我他妈穿这个做什么?!"
他看我的眼神,这次我捕捉到了,是真的变化了下,他小声的嘀咕了句,"他居然没给你穿过。"
穿过什么?我隐隐觉着不对。
我对他说:"这里面有什么事嘛?"
这个半大小子就闭上嘴巴,一个字也不说了。
我叹口气,在裙子里翻,话是那么说,可我不能不穿点什么,好不容易翻出来阿拉伯似的那种大灯笼裤,幸好有灰色的,我套上,鞋子还是没有,我就扯开裙子包了包脚底。
一边裹,我一边念道:"你说解放这都多少年了,没想到我顾盼现在开始裹起脚来了。"
我笑着看他,他只是不动声色的站在门口,姿势可攻可守,眼睛没有一丝波动。
走出去的时候,还是那小子带路,我心里发慌了,我才注意到个问题,这个小子谁知道他是什么来头,我这么贸然跟着他走,他给我卖了,我还不知道呢。
7
我想到这,就故意和他搭话,我问他,"你叫什么啊,你父母在哪?是被拐来的嘛?"
我就差告诉他怎么报警了,不管我怎么说,磨破嘴皮子,他就是没反映。
只是仔细看的话,就能看见汗珠子顺着这小子的额头流。
我知道他那是痛的,他这么走,腿肯定受不了。
我停下,把裹脚的布扯开,一把拉住他,他回头看我,一脸警觉。
我说:"行了,行了,你包包吧,算我该你的。"我弯下腰去,还没模到他的腿,就觉的脑顶有风声,他一掌就辟过来。
糟糕,挡是挡不住了,我飞身一倒,卧在地上,身子一转,本来是个漂亮的转身,奈何地方太小,当的一下就撞到了脑袋,眼冒了金星。
我呲牙咧嘴的时候,那半大小子蹲了下。
"顾盼?"
我迷迷糊糊的想,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转念一想,这不是我刚才自言自语说的嘛。
我缓下来,脑袋肿了个包。
我摸着头上的包看他,我说:"你刚才是不是要杀我?
"没有,我只是告诉你,我可以杀你,可我不杀你。"他直直的看着我。
我一下笑了,"为什么?"
话说着,手下已经握住玻璃,用力刺了过去,我以为十拿九稳,却被他一拳击中肚子,手里没劲,失了准头,蹭着他的脸过去。
他没有摸自己脸上的血痕。
还处在变声期的嗓子,有点鸭子般的嘶哑,说话的声音冷硬的没有温度。
"我们得出去。"他说,眼睛已经不再看我。
因为那瞬间,我们都听到了声音,巨大的可以吞噬这艘船的爆炸声......
我觉的脑子痛,翻了个身。
杜然恢复的还好,他坐在一边,眼睛有点麻木不仁的感觉,慢慢就会好了。
我躺在床上,深吸口气。
小敏敏感的发觉了什么,他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的脸问我,"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做噩梦了?"
我摇摇头:"有比这个更可怕的噩梦嘛?"
我闭上眼睛,努力挥散那些该死的回忆。
可我还是被那些吞噬。
血肉,整个人被碾成一片的惨状,被炸飞的血肉,到处都是惨叫。
我和那个少年到了出口,是个梯子,我们爬上去,上去的时候他的腿不好,我拉了他几下。
到了上面就看到了这些。
我不知道那两拨人哪个算好人,但现在也不需要分了,船要沉了,船舷的地方已经进了水,我们刚出来的地方,已经有水进去。
我的样子一定很滑稽,可没人在乎。
在船舷的位置,我终于找到了备用的救生船,等我回去找那个少年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我呆了一下,迅速的就推动那条船,已经有人冲过来要和我抢了,幸好没拿武器,我推开那个带伤的男人,把船推下去。
快速的划动着,海水真冷啊,夜空在头顶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近的可以摸到一样。
有人陆续跳下来,我刚划了两下就感觉有人按住了我的小船。
一个人从海水里挣扎着探出头来。
我低头看去,刚要举浆砸就是一愣。
是财神,他看到我也是一愣。
我毫不犹豫的举起船浆砸他,可他机灵的一边躲闪,一边喊着:"我知道路线,我知道回去的路线。"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了,我停下了,看着他的狼狈样,我把他从水里拽到船里。
还没等他喘利索,我就砍了他下面一刀。
他居然忍住了惨叫,看着我。
星空下什么都昏暗不明,他裂开嘴,"顾盼,你杀了不该杀的人。"
他的话让我一愣。
"灸......"
就?是什么?
我有点不明白。
但也顾不得多想了,我首先得让自己安全。
真冷。
我打着哆嗦,浪头高的时候,小船晃的厉害,好像随时都会被淹没一样。
财神样子更是狼狈,还算不错,居然支撑着告诉我怎么走,路线如何如何。
我划了一会船胳膊就酸痛起来,我唯一的划船经验就是划小游船在个人工湖里看风景。
我停了下来,汗加上打进来的水花,海风一吹,整个人都透了。
真是麻烦,我懊恼的想着。
财神神智有点不清楚,我拍了拍他的脸,我好像下手重了点,他要死了,我可就彻底迷路了,到时候还不死海里。
我摸了摸他额头,果然有点发烧。
我把他抱到怀里取暖,我们需要彼此依赖,为了活下去。
我仰头看着天空,夜空晴朗,幸好是这样的天气,海上变化无常,要有个什么,几条船都翻了。
"财神?"我叫他名字,他要真睡过去,就有麻烦了。
他没回应。
我知道不好,又拍了拍他的脸,"财神?"
他的下身有血迹,我知道估计受伤再加冷,这小子要熬不下去。
我有点意外,因为他平时看上去挺强的。
我一着急就用里掐了掐财神的人中,财神唉了一声,无可奈何的说:"让我休息下。"
"你不会死过去?"我担心的问他。
他张开眼睛,看着我,"你都能忍着一声不坑,我还不如你吗?"
我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真想给他扔海里痛快痛快。
当时如果那么做了就好了。
***
我坐起来,新的一天来了。我的回忆有了一些断层,我知道在海上的时候,我对他照顾的过了。
我只是为了让他活下来,可事后我本应该杀死他,就凭他对我做的那些恶心事,可我竟然没下那个手。
如果我当时有现在的一半明白,也不会到今天的地步。
饭菜按时端上来,我吃过后,看了眼杜然和小敏,他们恢复的差不多了。
小敏开始好奇我屁股上的那个电话号码了。
我当时说的含糊,小敏也没敢多问。
现在问起来,我还真不好说。
***
"顾盼,你惹大祸了。"他不紧不慢的说,"今天我不找你麻烦,也有的是人要杀你,你要乖乖的,也许我还能保保你。"
他说的轻巧,可我已经加重力道,我要他死!!
如果我不趁这个机会跑,就没有机会了,外面都是宾客,大家都戴着面具,现在这里只有我们,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吗?
"可惜了。"财神无奈的说着,"你终究是条狼。"
他话音一落,我就觉出胳膊一疼,整个人晕了下,手再也使不上力气。
有人掀开帏幕进来,对财神恭敬的鞠了一躬。
"我按约定带他走,灸的事情要问问他。"
说话的人,背对着我,我觉的眼睛越来越沉重,整个人都要昏过去。
最后我的视线定到了油灯上,去他娘的!
我用力一拉,整个桌布掉了下来,油灯滚落,一下点燃了帏幕,火起的快,我人更快,已经就势在泼溅的油上滚了一圈。
火,旺盛的燃烧着,已经结束了表演,刺耳的惨叫早已经停下。
我沾满了油灯的身体,被飞溅的火花点燃,随即滚下这个二层的贵宾席,直接砸到了什么人的身上,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随后是更多的叫声,火烧起来了。
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火星,烟还有火到处都是,我已经滚了一圈,但火越来越大,真他妈损人不利己!
我想过死,那是安静的老死,可不是这么个窝囊死法,我边滚边用力扒自己的衣服,但衣服已经和肉连在一起了,一动都揪心的疼,完了!
忽然巨大的后力忽然从后面冲来,我就觉的整个人被人从后面提起来,被人悠了出去,整个人撞到什么上,咚的一声响,眼睛丝毫不夸张的冒了金星。
枪的声音随后响起,同时水一下涌出,我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什么在咬我。
食人鱼,我脑子想到这,想动却已经动不了了。
被人抬到担架的时候,我隐约好像听见有人在那不阴不阳的说着:"插管,检查呼吸通畅,用氧气面罩给氧......把吗啡收起来......这人明显是有病,别给他用......"
我想看看是谁在说话,最后还是没有支撑住。
再醒来的时候,我情愿自己没醒过来。
疼!
混身上下就这么一个感觉,每一口呼吸都痛,嗓子呼吸道里火辣辣的......
我动了下手指,很快就听到有人说话。
声音是不冷不热的嘲讽语调。
"重度烧伤,幸好面积不是很大,也没有感染。"
我睁开眼睛,左眼有点迷糊,看不太清楚。
白色,眼睛刺痛,不太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
这个地方真简单,墙壁是白色的,没有任何装饰,唯一的物体就是个脸色苍白的少年。
他低头正在看着我,戴着手套的手碰了下我的脸。
我疼的倒吸口气。
"你的脸伤的比较重。"他皱了下眉头,"会留下疤,还有......"他的口气顿了下,不紧不慢的对我陈述治疗过程,"创面已经清理干净,涂敷伤抗生素软膏用消毒纱布裹上了,你昏迷了三天,每天更换纱布两三次,为了防止感染,应静脉输入了抗生素,破伤风抗毒素。没有过敏反映。"
他站直了身子,总结道:"你恢复的不错。"
他说完,就随意的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目光柔和,说话的口气很轻,"好了,因为你这一出戏,我不得不在这个破地方多待几天。"
他的声音,我终于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要向财神要我的那个!!
我已经顾忌不了那么多了,疼的整个人冷汗都流。
他说完话就拿起我床头上的小水壶倒了杯水。
我喉咙好像在还在烧一样,我吞咽了下口水。
他咕咚咚就喝了个低朝天。
随即开始絮叨:"也够便宜你的了,如果不是灸的事,你早死十次了,给我惹了一堆麻烦。"
我发不出声音,只能眨了下眼睛,用力的看那个杯子,希望他能注意到。
他低下头,冲我微微的笑了,"真是标致的人,怪不得开始的时候财神舍不得。"
他摸了下我的脸,"左脸都毁了,一只眼睛还是那么漂亮。"
我努力扯出个笑。这个人脸色苍白,嘴唇青紫,一副病秧子样,外表长的也实在一般,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掩饰,什么都露在脸上,这么个人出现在这说不出的诡异。
小敏杜然,还有财神,他们都在哪?
这个小子虽然没说什么,财神该是顾忌他几分的。
财神虽然对我没什么好,但能从他手里要人,还能在我惹祸后保下我的,该是有点来头。
"要水?"他好像终于明白我的意思,把水递给我,这倒让我有点意外,我已经许久没遇到裹正常的人了,这小子有点正常的让人害怕。
他把水送到我嘴边,我喝了下,痛,虽然痛,我还是忍着喝了几口。
"等你好点了,我就要带你去见主人。"他看着我,脸上有种说不出的东西,我觉的他大概有什么要对我说。
最后他咬了咬嘴唇,我发现他的睫毛倒是不短,看上去让他有点秀气,更象个半大的孩子了。
"我有个事情要你帮下。"他压低了声音,靠近我耳边小声说着,"有个叫李敏的,你灸说他和灸的事情有关系,我好一起带走。"
我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这家伙的眉眼。
他有点不自然的低下头,冲我淡淡的笑了下。
我恍然明白,小敏要找的那个弟弟,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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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这么简单的几个字,我说的时候,嗓子被刀划过一样,痛的我眼冒金星,只是嘴巴动了动,也不知道他听清楚没有。
这个小子笑了笑,"我遇到他了,一眼就认出他,还找人把他换下,不然他现在早和那些穿着女人裙子的男人一样,被人弄死,扔到海里。"
他的眼神有点迷离,半天才说,"他好像没有变化。"
我觉的这个人倒更象小敏的哥哥。
我动了动嘴巴,他已经猜出我的意思,"我让你帮我把他从这里要出来,我会帮他送出去。"
我看着他,我没想到小敏寻找亲人会找的这么顺利。
但另一个问题却又出现,我隐约觉的小敏的弟弟不能回去就因为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和看不见的敌人争斗是最没有赢头的。
我喘息了下,让自己忍耐着该死的疼痛。
一般烧伤需要休息天,但这个家伙只给了我七天,之后如他所愿他找来了小敏。
开门的时候,我就知道除了小敏还有那个人。
果然杜然也跟着。
现在我已经知道小敏的弟弟叫李有志,现在的名字叫影。
他究竟是怎么混到这个位置的,又被人带到哪去,他就一个字都不肯说了。
我和小敏也明白,知道那些对我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他私下对我说过,他想安排他哥哥走,当然我是跑不了的,基本也没那个打算,但我要好好配合他的话,他该帮就帮我一把。
我觉这个买卖大面上看自己也没吃啥亏,也就答应了。
小敏知道后有点不忍心,杜然还想努力找找看自己的姐姐。
我说:"得了吧,你有命会去就阿弥陀佛了。"
我的伤基本好的差不多了,虽然我觉的还是一动就疼,但李有志觉的我啥问题也没有了。
因为没有合适的船,上面又催促的紧,他带我们上了一艘有点特别的船。
我觉的特别不特别都不是什么好船。
船很大,装潢的却很一般,里面的人都没什么表情,我有一次看见有些年轻的女人被带到船舱里。
偶尔夜深的时候,也会听到几声惨叫什么的。
又是卖这些东西,我抱着头沉沉睡去。
李有志发现我每天都睡的很沉的时候,曾经特别好奇的问我,"到底怕不怕。"
我说,"怕死了。"接着蒙头大睡。
李有志后来对小敏这样形容我,他说:"这个顾盼睡的时候象猪,吃的时候象狼,看人的时候象狐狸,坐着象滩泥,动起来却是条蛇。"
就没一样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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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你惹大祸了。"他不紧不慢的说,"今天我不找你麻烦,也有的是人要杀你,你要乖乖的,也许我还能保保你。"
他说的轻巧,可我已经加重力道,我要他死!!
如果我不趁这个机会跑,就没有机会了,外面都是宾客,大家都戴着面具,现在这里只有我们,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吗?
"可惜了。"财神无奈的说着,"你终究是条狼。"
他话音一落,我就觉出胳膊一疼,整个人晕了下,手再也使不上力气。
有人掀开帏幕进来,对财神恭敬的鞠了一躬。
"我按约定带他走,灸的事情要问问他。"
说话的人,背对着我,我觉的眼睛越来越沉重,整个人都要昏过去。
最后我的视线定到了油灯上,去他娘的!
我用力一拉,整个桌布掉了下来,油灯滚落,一下点燃了帏幕,火起的快,我人更快,已经就势在泼溅的油上滚了一圈。
火,旺盛的燃烧着,已经结束了表演,刺耳的惨叫早已经停下。
我沾满了油灯的身体,被飞溅的火花点燃,随即滚下这个二层的贵宾席,直接砸到了什么人的身上,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随后是更多的叫声,火烧起来了。
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火星,烟还有火到处都是,我已经滚了一圈,但火越来越大,真他妈损人不利己!
我想过死,那是安静的老死,可不是这么个窝囊死法,我边滚边用力扒自己的衣服。
我喝着小敏递过来的牛奶,我最近真有点象猪发展了。
身上不仅疼还臭,不能碰水,我基本忘记自己有鼻子那种东西了,每天不是躺就是吃。
幸好在船上,船很平稳,偶尔颠簸下,因为我睡的死,也都没什么大反应。
风平浪静的几天过去,我还睡着,就被人一脚踢醒。
我的左脸留了疤瘌,左眼最近才睁开。
忽然从睡梦里惊醒,脑子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听见外面是哎呀的叫声,偶尔有着粗鲁的咒骂。
我定了定精看眼前的人,黑乎乎的衣服,还戴着墨镜。
李有志已经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个人你不能带走,上面有命令,他和灸的事有牵连,要带回去。"李有志说话的声音出人意料的带了点颤音。
"带回去?我就是奉了上面的命令。"黑衣服的家伙居然戴了副白手套,微微的挑起我的头。
我没动,乖乖的让他仔细看我。
他跟看牲口牙口似的看着我,半天才慢悠悠的说:"把他放到岛上,这是上面的意思,跟他同行的两个人我要带下船。"
李有志待塄在当场,我虽然和他只相处几天,但也知道他这个人绝对不简单,现在就好像傻了似的,看来这个黑衣服的人真是不简单。
做事干净利索,穿着笔挺衣服领口到袖子没有一丝的褶皱。
已经有人带我往船下走。
小敏和杜然已经在下面等我了。
外面真冷啊,一股子鱼腥子味扑面而来。
小敏杜然旁边都是些女人,偶尔也能看到一两个长的特别白净的男人。
我四处看去,船靠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远远的只看到轮廓,这个地方有石头杂草。
人们陆续走进一个石头的门里,里面灯火辉煌。
看来这里有发电机,有拿着武器的男人,还有阵阵的哀嚎。
李有志打错了算盘,他哥哥逃出了狼窝进了虎嘴。
□□□自□由□自□在□□□
李有志一直没有出现,我和小敏杜然站在一起,海风吹的那个冷,我打着多嗦,头有点受不了,头发烧焦了一多半,剩下的治疗的时候又给刮了,我缩着脖子。
船上的人陆陆续续的都进了石门里。
黑衣人终于下了船,船动了,看来是要返航。
小敏压低声音对我说,"我弟弟让咱们忍耐段时间,他会想办法。"
有办法就不会让咱们下船了。
我眼睛盯住黑衣人,这个人慢慢的走到我们面前,摘下眼镜。
我唬了一下,今儿算开眼了,是个双瞳!!
老辈子说重瞳的的人一般都是圣人,其实就是瞳孔粘连畸变,从O形变成∞形,其实就跟它妈虫子似的。
那个人走近,看到我就皱眉,我不就是烧的难看了点嘛,他撇过脸去,目光自然盯在小敏身上,不怀好意的笑了。
他慢悠悠的摘下白手套,靠近小敏抬起他下巴,端详了端详,嘴里说着:"影,以为这些动作可以瞒过主人,倒是便宜了我。"
这人说话黏糊糊的,让人慎的慌。
他转身走了,我们也跟着进石头门里,芝麻开门了。
因为是石头门,前后反差太大,我们三个大大的吃了一惊,这里哪是海上的岛屿,分明是个地下宫殿。
大厅上挂着水晶灯,地上铺着红地毯。
我和杜然被七扭八转的被带到地牢里,没有窗户,也不通风,一股子馊菜烂肉味。
小敏被额外带走了,估计穿黑衣服的盯好了。
我一进去就直接坐到了地上,杜然踢我一脚,"你不要命了,这么潮的地方,你这么坐着?"
我笑了一下,捂住嘴巴打个哈欠,"累,真他妈累。"
杜然看着我,又看看外面,这个地牢也太老土了,都是木头栏杆,大铁锁咔嚓一下锁上那种。
他在担心小敏,我闭上眼睛,安心睡下。
可惜我还没睡安稳,就听见吱呀呀的大门被人打开,小敏一脸血的被人推进来。
杜然吓了一跳,"哥们没事吧,你怎么了?"
小敏把脸上的血摸下去一般,扯出个血忽忽的笑,"有个老胖子想占我便宜,让我给开了瓢。"
我坐在地上,靠着潮呼呼的墙。
倒是有点意外,我以为黑衣服会叫小敏过去,没想到是送给一个胖子,转念一想我们三个都是这么个东西,惹怒了那个黑衣服的小子,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
果然小敏还没坐稳,大门就开了。
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连吓带骂的轰我们起来。
我们站起来,歪歪晃晃的。
我出去的时候顺手抓了把青苔似的东西给杜然脸上摸了摸,现在就属杜然这小子水灵了,这人再给桶个篓子,我们都得交代了。
结果后来证明完全是我多虑了,不是所有人都好这个的,也不是所有事情多那么想当然的。
我们被赛到一个的洞穴里。
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子骚味,说不出的恶心。
杜然走在最前边,踩到了什么蹦跶了几下,扶着墙站稳,低头看过去,嘴里嘟囔着:"什么啊,差点绊老子一跤......"
后面就弱了下来。
小敏走过去,哇一下就吐了出来。
我心里一紧,紧接着就觉的脑袋后面有风,本能的一低头,后面的东西敲空,落到墙上。
一块藏青色的石头。
我低头向后瞄,瞄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只有一个胳膊。
啊的一声。
杜然叫了出来。
我知道不妙,抽身就跑。
结果脚下一滑倒在地上。
完了,我被人从背后拎着提起来。
我倒吸口冷气,我看到个疙瘩头,那个恶心劲就别提了。
这是什么地方,不会都是这种人吧。
结果没想到那个人看到我,就把我扔到一边了。
我忽然想起,自己的摸样也没好到哪去,倒是小敏和杜然那怎么没声了呢?
我看过去,杜然和小敏已经被按住了,五六个我走过去,看着刚才抓我的人,畸形的怪物,那五六个也好不到哪去,我终于知道小敏为什么吐了,地上是婴儿的半个头。
我走过去,看着刚才抓我的人,畸形的怪物,那五六个也好不到哪去,我终于知道小敏为什么吐了,地上有个婴儿的半个头。
上半部分,落在地上,不仔细看不出来,可看出来了,就一阵阵的发寒恶心。
这是他妈什么地方。
我忍住恶心,看着这几个怪物。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人?!
那几个怪物倒是没怎么小敏他们。
半天我听见低低的声音,好像从地下发出来的一样。
"新鲜的肉。"
我脑子嗡的一下,估计小敏和杜然都吓傻了。
不会吧?!
小敏忽然叫了出来,"畜生,你们都该下地狱。"
杜然估计是吓坏了,居然没什么反应。
阴沉的声音在角落里又响了起来,"先吃谁呢?"
小敏他们头上的棒子已经举了起来。
小敏一闭眼,嘴里吼叫着:"我刚洗过澡。"
杜然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带着哭腔也跟着喊了起来,"别吃小敏,吃我吧......"
有人已经举起了棒子,估计敲下去,小敏杜然的脑袋当下就要溅出脑浆来。
我听着觉的心里不忍,就走过去问那些怪物。
"这是哪?"既然能说话,就是人了吧?
我仔细看着说话的那个,这个人个子是最大的。
看上去基本是块石头,脑袋是疙瘩的,身体带着鳞片,没见做这样的人,我印象里好像见过有个老头和这个类似,这是什么病吧,我忍着恶心,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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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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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才从上面扔下来的,都是难兄难弟......这真没吃的吗?"我忍不住问他,眼睛看着小敏和杜然,如果真的没啥吃,要吃什么的话,也就他们俩了,别人看着就恶心,没准我还得跟着吃,我觉的有点不忍心,可饿急了也没办法。
杜然已经看出我的眼神了,就跟看盘子红烧肉似的,刚才他吓傻了,估计现在已经完全缓过来了,嘴里骂着:"顾盼,你那什么眼神......我就知道你是个鸟人......小敏还信你......真他妈瞎了眼!!"
我一下笑了。
笑的那些人都楞了住。
"我还真没吃过人肉呢,正好尝尝新鲜,你们下手轻点,这俩人人性都不错的。"我说着,眼睛看着暴怒的杜然,觉的好笑,走到一边去,打个哈哈,"就是有水没有,吃肉可容易渴啊。"
我刚站好,就觉的眼前一黑,整个人被人扔出去,头撞到石头上。
随后就听见有人恶狠狠的说着:"见死不救吃里扒外,就是指的你这种人。"
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的头被人踩着。
有人已经开口了,"大姐,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干脆把他做了。"
我听了声音很是不满,我说:"见死不救我承认,我可没有吃里爬外,我跟他们就没啥交情。"
我说的理直气壮,倒叫踩我的人笑了出来。
我抬头看这个踩我的女人。
太暗了,就隐约一个影子。
她收回了脚,我站直了身体,脑袋嗡嗡的,我摸了摸,有点流血。
再看过去,已经看清楚那个女人了,当时我就是一呆。
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女人,外表身材都不出众,就是眼睛特别亮,也看不出有那么大的力气。
她看我一眼,嘴巴撇到一边说:"你这个人满有意思的,我琢磨了下,你看出我们的漏洞了?"
我笑了下,不置可否,高人就是说话留三分。
那个女人看了我好几眼,随后就转过身和小敏他们说话,问了我们的来历。
那个女人就又转过头来多看了我一眼,审视的盯着,半天走过来,小声问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看出了漏洞。"
我只好如实告诉她,"没有啊,我就是觉的没吃的,就吃人白。"
她的眼神瑟缩了下,半天才对我说:"你这个人嘴里有真话没有。"
已经转过去安排那些人离开这。
我在路上的时候问他们这是哪?
他们告诉我们,这是岛上处理不听话人用的,刚开始这里的人都互相争夺食物什么的,后来有一天大姐来了,她把大家团结在一起。
还团结就是力量呢!!
我心里想,可嘴上不敢说。
一路上听那些人对小敏他们介绍这的情况。这里的人都是得罪了人被扔下来的,没有吃的没有水,有孩子女人男人老人什么的,因为潮湿还有阴暗,大家都得了病,上面偶尔还扔下个死人什么的。
具体是怎么得罪的就多了去的,但我注意到一点,他们说到了什么祭祀。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小敏杜然很受他们欢迎,我则被推搡到后面,看他们的眼神也知道,我不招人待见。
我打着哈欠,跟着他们,努力支着耳朵。
七扭八拐,终于到了个有亮光的地方,是火。
人们围过去,看火的是个孩子,有双漂亮的大眼睛,但身体被人扭曲成了一个凹形,两条腿向上翘着,细的跟木棍一样。
我看着火堆边的食物还有布什么的,我心里疑惑,难道他们知道出去的路?!
我的疑惑小敏很快就问了出来。
那个被人称作大姐的女人,很快说着:"这里只有我和石头知道路,出去太危险了,被发现的话我们都活不了。"
果然,我心里咯噔了下,看来要出去必须要让这个女人信任我。
刚才真是失策了,我懊恼的想。
大姐给我们每个人都分了吃的还有水,水是一个碗,传递着每人喝一口,看来这里的东西也不怎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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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喝了一口,闭着气,一口下去就见碗底了。
那个浑身长鳞片的大个子上来就踹我一脚,要上拳头的时候被大姐拦住了。
她明亮的眼睛直直的望着我,"你是故意的吗?"
我知道刚才小敏告诉她的,还告诉她我曾经放走过许多孩子什么的。
这个女人对我温和的笑了下,我直打颤,我觉的这个笑实在让人磕碜,我不怕人说我坏,就怕别人这么笑。
那次在船上就是,有个孩子忽然哭出来,拉住我对我说:"救救我。"
我把自己的视线挪开。这个地方真他妈闷。
我傻过一次,弄的自己现在都脱不了身,还要傻第二次,算了吧!
我再回望的时候,就换了委屈的样子,"太渴了,嗓子都冒烟了。"
大家都没说话,无数鄙夷的视线过来。
大姐什么都没说,分东西吃的时候把自己的那份给了我一半,假惺惺的,一副老好人样,她就是靠这个团结的?
真他妈团结就是力量。
我大口吃着。
小敏坐在我身边,默默的看着我。
吃完后,大家又聊了会,无非是问我们外面的情况,知道我们是一进来就被扔到这的,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总觉的他们有什么瞒着我们,因为说到祭祀的时候,大家都不怎么开口。
陆续大家都睡了,我是最早躺下的,可睡不稳,我总觉的自己漏了什么东西,我眯着眼睛,等渐渐有鼾声穿来的时候,我睁开眼。
火光照着人的眼,有个人背对着我们,在守着火,驻着头,我悄悄走过去,还没靠近她就回过头来。
神情安详的看我一眼,示意我坐下。
她驻着头的手放了下来,顺了下头发,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冲我笑笑,火光晃动着,影子也跟着跳跃。
她压低了声音,靠近我,几乎是贴住我的耳朵说着:"我觉的很难过,刚才杜然说到的姐姐,已经死了,可我不能告诉他。"
我看着她。
她把脸扎到手里,微弱的叹息。
我没有说话,手放在火上,这个地方真冷啊。
她半天才抬起头来,"我也在那艘船上,你要早来一步,该多好。"
我整个心骤然紧了下,好像被人握住。
我该她的,这个娘们?!
怎么说的好像我晚到才害的她?!
"这里的人,都是那艘船上的。"她继续说着,慢悠悠的,看架势是要和我长聊。
我赶紧做出困死了的表情。
她伸手在我鼻子上按了下。
"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出去。"
我没听错吧,我吃惊的看她一眼。
她静静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这个人怎么就那么信任别人,小敏的话也不怀疑下,也不对我多加观察,他们是怎么存活的,真他妈运气!
***
重新爬回去的时候,睡我旁边的那个凹形孩子张大眼睛看着。
"你没睡啊?"我爬下来看着他。
这个孩子的眼睛真漂亮。
他动了动嘴,我没听清楚,靠近些。
他只是弱弱的笑了下,头发有点长,挡住了他的眼睛。
我帮他拨开。
他小声说着:"我有个朋友在那艘船上,他没事真好。"
我没说话,静静的让自己躺下,我得休息下。
这个地方让人闷的呼吸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踢醒。
他们说天亮了,可除了火堆已经在燃烧外,这个世界依旧是一片漆黑。
倒是大姐说到做到,带了我和那个满身鳞的石头就从一条很窄的路走去。
这里到处都是潮呼呼的,没有光线,大姐手里拿了个火把。
我们跟着走,火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个地方一定死过很多人,我几次踩到骨头。
我肚子叫了几次,又饿又渴,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但前方出现光亮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振作了起来,新鲜的空气真好啊,有风灌进来,带着腥味。
大姐走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心的把火把掐灭,耳朵贴到石头旁听了半天,才向外探了下头。
我跟着出去的时候,耳边响起海浪的声音。
等整个人都出去后,我才知道为什么这个洞口可以这么隐秘了,它在海里。
只有这个时候当潮水退下才会出现。
整个海面是黑色的,望过去,只有几颗星星在闪动。
不是白天。
我深吸口气。
就听大姐说:"我们要去弄点吃的。"
我以为该多么惊险刺激玩命呢,结果有小路。
就跟土拨鼠似的,我们钻出一个洞又钻到另一个洞,但等真正钻进去后,我就觉的前面这个女人不简单了。
这个地方又黑又暗,还时不时有轰隆隆的声。
风从洞穴里穿过,发出的这个声音,当一个人在黑暗中的时候,怎么听怎么害怕,还分辨不出方向,更别说根本不知道有没有路的情况下,能够镇定住自己,还找到路。
这个人女人被扔进来后,就这么一个人找到了出口。
没有逃跑拿了食物来。
我看着她在前面匍匐的身体。
幸好我眼睛夜视还好,就是这样身上还是破了好几道口子,头碰了好几次。
石头在我们最初出来的那个洞口里等我们。
现在只有我和这个女人,我忽然生出一个念头,等出去后,我还要回来吗?
这个女人也未免太信任我了,如果我要把这条路出卖给那些人呢?
可转念一想,我那个就不灸的事谁知道最后是个什么结果。
跟着爬了许久,终于前面到了。
我深吸口气。
大姐小声的对我说,"屏住呼吸。"
我屏住了呼吸,看她一脸严肃的样子。
我们头顶上是个石板,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她小心翼翼的抬起来。
我看她的样子,都跟着紧张。
终于打开了。
我吓了一跳,是人的笑声,一种不正常的笑声,这里有人?!
我整个人象被人抽出去一样的按着大姐的手,"你疯了,外面有人!!"
大姐没理睬我,用力一推。
完了,我冷汗直流。
外面的声音一下都涌了进来。
我当时就有一种狂抽这老娘们的念头,当她一个纵身跳上去后,我等着外面的抓捕声。
等了一会却没有出现,我奇怪了,扒着边缘也跟着跳出去。
外面是横七竖八的躺着些赤裸着身体的男男女女,酒气冲天,空气中还有些似有似无的甜香。
我刚吸了两口,大姐就一个健步跑上来,给我围了块布,布是刚刚沾了酒的,刺鼻的很。
"那些香有问题。"她指了一个香炉说,"里面掺了东西。"
她飞快的把吃的放到一个她随身带着的包里,我回过头检查我们来的那个地方,真是设计巧妙,是个方形的凸起建筑,石头造型,还有一个是对称的。
我问大姐,"你怎么找到这的?那些人是怎么了?都跟死了似的。"
大姐手里忙个不停,"那些人都是吸了这些烟的,为了刺激,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的眼神定在另一个凸出的石头上,和我们来的这个对称的石头,如果我们这个是迷道的话,这个也许也是。
我这么想就走过去观察,大姐还在忙着装吃的,也没心思管我。
我手已经碰到了,没有任何凸出的地方,难道只有从里面才能打开?
我正纳闷,大姐已经转过头看到了我。
吓的大叫一声,"别碰。"
我已经碰了。
就听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动了。
完了,这回要换她想狂抽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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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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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的地方不是地下,而是墙上一个不明显的画。
画的后面有个只能钻一个小孩进去的洞。
大姐吓了一跳,飞快按好,画有合上了。
看她的表情,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一句话都没说,带了吃的和谁就往我们来时的洞里跳。
我跟着下去,帮她把顶部弄好,她脸色阴沉,我觉的那个里面一定有问题,那么小的洞口,只能让孩子进去,她知道什么内幕?
电光闪石间,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闪过,或者她在外面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洞,所以才能在下面的时候找到?!
她一声不吭,已经没有来时的轻松。
果然有问题,她在前面走,我逐渐和她拉开距离。
趁她没注意,头一转就向刚才的口跑去。
到了那,我刚举胳膊。
就感觉到脑后边有风声,我一低头,躲过大姐的霹雳腿,她伸手就揪我头发。
可惜我是个秃子,她没抓着。
我手已经够到上面的顶了。
她知道抓不住我,带着哭腔的喊了出来,"那里有鬼。"
鬼?
我呆了下,她的拳头照我面门就是一下。打的太恨了,鼻子一下就流出血来。
我捂住鼻子,她停了下,抬头看了眼顶,对我做了个嘘的动作。
我静下来听,已经有人在说话了,是喊的那种,好像在轰那些人起来。
大姐做了个走的手势,我跟着她走了一段。
她慢了下来,象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对脑袋又是一拳,这次我躲开了。
她恶狠狠的看我一眼,"你小心点,差点被你害死。"
我倒是一头露水,"那上面到底怎么回事?"
大姐咬住嘴唇,我觉的她没有什么需要隐瞒我的,既然都带我来的,知道什么也是早晚的事,但那个话题一定是她不想提起的。
"那里都是畜生,他们折磨人,用那些迷幻剂乱七八糟的东西玩弄那些从坐船来的孩子,有时候他们也会用这些来寻求刺激。但都见不得人,就偷偷躲在这里。"
我看着她的脸,有所领悟,她既然知道的这么详细,我想起上去的时候看到的那些男男女女,里面夹杂着几个小孩子,她也许来过,但没有吸够那些药剂,姻缘巧合下发现了秘道也没准,但我没敢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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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我和财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这个阴险小人,就给我下了药。
我是去谈判的,不知道这小子有那个毛病,他让我叫身边的人出去,屋子里就他一个,我当然不能让他看扁了。
他给我倒了水,一个壶里的水,我没多心,我的人都在外面,他敢怎么着我?!
他妈的这小子,给我水里放了春药。
这小子扑上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要坏事,这小子长的还挺白嫩,我顾盼又是个没品的人,扒他裤子的时候,我就想坏菜了。
他冲我微微一笑,挑衅十足。
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我进到他里面的时候,把他整个翻过去,他的背上乱七八糟的伤疤,倒是吓了我一跳。
我含糊不清的问他,"怎么弄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压抑着没叫出来,我故意胳肢他,我说:"给老子叫出来,装他妈什么装!!"还给了他屁股一下。
自己痛快过,我还躺在床上,他已经慢悠悠的穿上衣服,在我还没反映过来前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就是这么和我谈判的吗?"他的声音还挺严肃的。
我就纳闷了,他刚叫的那么恶心,怎么这回就会这么说话了,穿上裤子就是不一样,我刚要拿自己的衣服,他一脚把那些衣服踢出去。
"顾盼......"他压低身子,舔了舔嘴唇,几乎是贴上我的脸,"你刚说的条件我都答应你,你不是问我要什么吗?"
他看着我,一阵阵的让人发毛。
"我要你。"
他当然要我,这个变态。
小敏一副好奇的样子,他看出我脸色不好,一副小心的样子。
我哈哈一笑,对小敏说,"没,我就是得罪他了,他故意那么恶心我。"
他折磨人的时候从来不见血。
我始终学不会喜怒不形与色,我努力给小敏一个笑。
小敏聪明的不再问。
财神再找我的时候,我有点意外,因为他要让我参加个节目。
我觉的很有意思,我最近吃的好喝的好,就是没怎么洗脸,也没怎么刮胡子,一摸下巴已经毛茸茸的,我的毛发一向比较软,胡子刚长出点还是硬茬子,到后面长的多了,就开始变软,而且长的快,以前在小黑屋子里躲的时候,长的都可以编小辫。
财神找我来倒很有意思,还叫上了小敏,我就隐约知道有点麻烦,等登上船的时候,财神见了我,明显是一塄,我估计自己就跟山顶洞人他大哥似的。
财神赶紧让人带我下去收拾收拾。
洗澡刮胡子,换上干净衣服,我一边洗澡,一边觉的恶心,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那些东西又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起。
又是他妈在船上,开到公海,把人玩死了,跺成碎肉往海里一扔,就清事了,这群王八。
我深吸口气,穿着衣服,白色衬衫外套黑色包身立领西服,扣子都一个个整齐扣好,有那么点禁欲的感觉。
财神有那么点品味,我对着镜子照了下,眼睛依旧是弯弯的,笑眯眯的,不管生气还是怎么的,始终都是笑的。
不就是为这张破脸,我觉的忒可笑。
我穿好走出去的时候,有人又把我领出去,船下七扭八转的,跟个迷宫似的。
终于到了个大厅似的地方,里面金壁辉煌,到处是红色的地毯,还有镶金边的帏幕什么的,装饰的跟个皇宫一样。
怎么看怎么象爆发户的地盘,已经坐的人满满的,男人女人都有,女人的衣服都是长长的裙子拖着地面,奢华的好像走错了时空,男人戴着各色面具,不管穿的有多体面,都透着骨子阴森森的感觉。
财神坐的位置不错,上去的时候走了十几登梯子,在二楼的小隔间,不显山不显水,帏幕盖着,下面是一排排的人,如果竖起耳朵连下面的说话声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隔间里唯一的光线是桌子上的一沾油灯,里面的油不少,看来这个夜晚要很长。
就是空间不大,两个有靠背的椅子外加一个圆形桌子,上面铺着藏红色的桌布。
"来。"他挺高兴的招呼我,"已经要开始了。"
台子上灯光照的贼亮,有个带鬼面的男人在那报幕,带着下面笑声一片一片的,我静静的听着。
随后就有五六个女人被带上去,我开始没注意,后来仔细看其中一个,我不由呼吸一屏,有喉结的......
都是男人,我想起,我曾经在那艘船上看到的那堆衣服。
财神说:"精彩的在后面。"
我拿了桌子上的花生剥开,送到嘴里,很香的花生,我细细的咀嚼,慢慢的咽下,眼睛飞快的找寻小敏,他没在,他跑哪去了?
我不动声色,开始剥花生,吃的飞快,花生味真不错。
一边吃一边看着桌子,桌子上油灯的质量不错,居然没有什么烟味也没有什么噼里啪啦的声音,造型是很欧式的,三个支架,镂空的花纹,看上去典雅漂亮。
财神终于不满的看了我一眼,大家都在看节目,我咔吧咔吧的剥花生实在讨厌。
但我得弄点什么声音。
我的眼睛虽然一眨不眨的看着桌子上的油灯和花生,可还是被下面的惨叫声引过去。
我冷笑了下,想起小学的时候,我最好的朋友被车子撵过去,拖出去十几米,长长的血路上,是无数围观的人,我站在那,没有哭泣,那是我第一次直面死亡,我被人包围着,无数双眼睛。
活生生的人在瞬间消失,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可还是忍不住的恶心,整个心脏都揪住一样,那些该死的东西就好像海水一样涌过来,衣服还有所谓人性的善都达不到的地方,就会慢慢的渗透出来,吞噬着最后的一点东西。
我的眼睛最终被整个吸引过去。
有人在用蛇套住一个人的脖子,还有透明的鱼缸也被推了上来。
屏幕上是放大的效果,鲜绿色的背部和鲜红色的腹部,我在记录片里见过这样的东西,6厘米到7厘米长的小鱼,嘴里长着两排像利刃般锋利的牙齿--亚马逊食人鱼
我笑了下,飞快的剥着花生,渐渐把下面的惨叫掩盖下去。
财神终于忍耐不住,"给你要盘剥好的吗?"
"不需要。"我笑眯眯的回答,把手里的花生递过去给他,他呆了下,随即就伸手来接。
手指刚伸到我身边,我翻手一拉,整个人扑过去,几乎是瞬间就卡住了他的脖子。
这个空间里只有我,他看着我的脸,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的笑了下,好像我在和他开玩笑。
"你做什么?"他从桌子上拣起刚掉下的的花生仁塞到嘴里,因为我卡住他的脖子,他咽的时候脖子咕噜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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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她脸色一直不是太好。
我跟在她后面,本来路上就够阴沉的,她的脸色又这样,我想了想,就找了个话题,我问她:"那个石头怎么弄成那样的?是病吗?"
她被我的话打断了思路一样,呆了下才回答我,"他家住在太行山,山里有许多蛇,他小的时候有一次跑到山里玩,被蛇咬了,开始没没什么,后来就逐渐开始长蛇鳞一样的东西,他父母带他去医院看,可没人能治,他家也买钱,那些东西越来越多,还很痒,他就挠,村里人都说他是怪物,他父母也不和他一起吃饭,怕传染都避着他,后来有个马戏团的说要帮他,把他从家里骗出来,却把他和蛇放在一起到处展览,十六岁的时候被人买了也放到船上......"
我没想到石头还有这么个故事,我觉的真够传奇的。
"别人呢?"我接着问,那些人有几个都挺怪的,"那个小孩呢?"
大姐似乎不想多说这个话题,"他来的时候挺好的,一个特别漂亮的孩子,就是爱哭,被那些人绑住腿扭曲成那样,没有药也没有给他吃的,就绑在一个大厅里。这都是他后来告诉我的,和他一起的有六七个孩子,都被折成不同的形状,放够了七天就扔下来了,被石头救活了--石头那个人,看着又凶又丑,可人真的很好。"
"你也是好人。"我实话实说。
她回头看我一眼,"你也是。"
我皱了下眉头,跟吃个苍蝇似的恶心。
这马屁互拍的。
又转回去后,石头看见大姐拿着东西,我当的甩手掌柜的,很是不高兴的嚷嚷了我几句。
大姐忙给拦下,也没提我捣乱的事。
她不说,可那个事我却掂记下了。
回去后,大家分了吃的,水因为匆忙没拿多少,但没人说什么。
小敏和杜然和这些人都熟起来,关系都不错。
除了那个小孩,这里的人对我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不过这的生活很规律,吃饭睡觉剩下就是聊天。
如果这里有人长的不错的话,我倒希望有点啥啥的运动,可除非了小敏和杜然就没一个能看的。
我私下问过大姐,大家想过出去吗?
大姐说,想过许多次,可那需要船。
这里要找条船可不容易,就算找到了,也会被人发现,估计走不了多久就都完了,而且就算有船,怎么又能知道到陆地的路,这里可没人当过水手,所以说,也就是想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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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在这里的生活简单归纳就是活着两个字。
没有一点希望,就象孩子一样,脸色苍白没精打采,慢慢的就剩下活着了。
里面大部分人都我都不怎么友善,连小敏和杜然都不喜欢搭理我,就那个凹形的小孩总是喜欢看着我。
"你叫什么?"闲着也是闲着,我逗他玩。
"他们叫我小可怜。"他小声的和我说话,眼睛想看又不敢看的。
"谁给你起的这么个倒霉名字?!"小可怜这不是越叫越倒霉的名字嘛。
"是石头。"他说,转过头去看了眼怪物石头。
那个木头脑子!!
"我说你别叫小可怜,你叫旺财吧。"
"我不要叫旺财,我家狗才叫旺财呢。"他嘟着嘴说。
我笑了,"头一次听你说到家里,你来前住哪?"
"北京。"他说,一双大眼睛看着我,"我爸是给人盖房的,我妈给他们做饭。"
"你老家呢?"我想起看到过的那些跑来跑出,跟要饭似的孩子们,有次我出去办事,有个孩子猛的冲过来,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脸黑的跟煤球似的,只有一双眼睛漆黑明亮,吓的愣在那,我停在路边的车盖上有一个长长的划痕,我走过去吓唬他,我说你赔吧,他吓的哇就哭了。
我笑了下,拍了下那小屁孩子的屁股就放他走了。
王祥在一边看不过去了,边开车门边说:"你恶心不恶心,连小孩的屁股都摸。"
我转过头去,落日的余晖落在远处,我冲他笑了笑。
王祥的脸被落日照的有点红,飞快的打开车门,把我拽进去。我们疯狂的啃在一起。
我深吸口气,把手臂枕在脑后,我问旺财,"你老家在哪?"
"我老家是河南的,我奶奶可疼我了,就是腿脚不好,我爸说挣了钱回去盖大房子......可我没学上,我妈说我们没户口,我们附近的人就到处玩,小路是王拾荒家的孩子,我们玩的最好,后来有人说可以带我们去上学......到了船上我才知道被骗了,他在后面的船上......我当时跟在一块就好了......有个大胖子把我们拽开了......"
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小孩子的话翻来倒去的,听着人头疼。
再醒过来的时候,大姐又要去找吃的了。
居然还带着我,我觉的她有心要防我,应该不会带我去,还是带着我?!
我疑惑起来,跟着他们走。
到了海边的出口,大姐让我守着。
这下我就更奇怪了,这个地方需要守嘛?
大姐看住我的疑惑,对我说:"这里不稳定,有时候会震动下,为了防止洞口被封住,都要留人看着的。"
她说话的语气有点怪,我多嘴问了句:"出过事了吗?"
大姐表情黯淡了下。
我一下就明白了,怪不得要三个人呢。
我赶紧说:"我跟着去吧,这次我不会捣乱。"
这个地方出过事,天知道会不会来个什么给我砸这。
大姐看了我两眼,对石头说:"那你留下吧,多加小心。"大概是怕我留下也不起好作用吧。
我在路上继续套她的话,我问她,那里到底是什么鬼。
大姐被我磨的没有了办法,才对我说:"杜然的姐姐在里面。"
我吃了一惊。
她继续说着,好像打开了话匣子,"这个地方有温泉,偶尔会有地震,很轻微,他们利用这的温泉种改良的罂粟,然后制成各种迷幻剂,各地的混蛋跑来这寻求刺激,都是些畜生,货物被源源不短的输送过来......我当时被送到了那个宴会上,我还有三个孩子,有个男人吸了一根烟后就变的情绪失控,拿了刀到处乱砍,血到处飞溅......我吓坏了,屏住呼吸......他没有砍到我,就睡过去了......"
大姐喘息了下,好像要吐出来,"我发现了那个秘道,当时我很瘦,能爬进去,象蛇一样,手臂放到腿侧,我怕死了,我想离开那个地方,我进去后里面很暗,我半天才看到......"
她顿了住,我们已经到了。
这次走的可够快的。
她看着我们头顶的板子,脸色一变,"有人动过?!"
我还没反映过来,就被什么刺中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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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一下流出来。
我向前一扑,大姐已经飞起一脚向我身后踹去。
头顶啪的一下来了个通透。
整个被人掀起,我刚抬头的瞬间,就被冷冰冰的枪口顶住。
AK47,我最喜欢的枪型。
怎么被发现的?
已容不得人多想,我对跳出去的大姐喊到:"回去!!"
但已经晚了,她腿被人开了一枪,已经倒在地上。
上面的人跳下来两个,架住她。
我肩膀的血流的不少,我用力按住。
是上次我碰到的机关还是什么?!
我脑子搅成一团,我和大姐被人押到了一个大厅里。
当我看到其他人也被带来,独独缺了小敏的时候,我的脑子嗡了下。
过了一会儿,众星捧月的走过来一个人。
黑衣人依旧戴着白手套,满面春风一脸笑容:"货的数量几次都对不上,我就猜到是内部的人搞鬼,一来二去,果然是有问题,我就按了监控,看到有人探头探脑的,我才想找人下去,正好你们来了。"
他做了个手势,小敏马上就被带进来。
我们被圈在一个大厅里,这里灯火通明,眼睛许久没有见过这样刺目的光线,大部分人现在还都半眯着眼睛。
小敏站立在最中间,脸色苍白,一直低着头没有看我们。
杜然一脸死灰。
我叹口气,为了自己的弟弟,小敏在背后桶了我们一刀。
他当时不是被人送给胖子了,而是被叫去收买。
我冷笑了下,这个世界除了出卖就是被卖。
可笑的是那些被卖的人,一脸愤慨,可如果换个位置,天晓得会不会做的比那更恨,不过是看谁先出卖谁?
我给小敏鼓掌。
漂亮真是漂亮,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会演戏的。
小敏漂亮的脸抬起来,眼睛看向我。
眼泪在眼圈里晃了下,差点就要流出来。
我用手拄着头,径自笑着。
旺财倒是第一个哭出来,石头满身是伤,估计被抓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
我说:"我现在挺好奇的,小敏你是怎么把消息传出去的?不会是你屁眼里被人塞了东西吧?!"
妈的,还叫我猜对了。
小敏当着我们的面被人按着脱下裤子,一脸屈辱的从肛门里掏出那个什么定位器。
得,我和大姐估计是在进入那个房间的时候被发现的,只要把探测器多按一点就能看见我们在下面探头探脑了。
之所以弄这么热闹,是下面七扭八拐的,一是不好弄,二是......
我看了眼小敏涨红的脸,这么折磨着人玩也挺有意思的。
黑衣人摘下眼睛,露出双瞳来,跟他妈虫似的眼睛看着我。
"你在笑?"
我说,"怎么的,不能笑啊?不让笑,那我可哭了。"我扯着嗓子嚎了两下。
他定定的看着我。
我心里直哆嗦,现在小命不好说,我得做点不一般的事,让他觉的我还是不能杀的。
杜然大概是反应过来了,一个纵身就要扑出去,被人死死按住,一顿暴揍。
我看这个架势,赶紧就老实了,低着头一言不发,跟刚才就象两人似的。
可黑衣服倒是盯上我了。
"怎么不笑了?"话是不阴不阳,没有高低起伏。
我嘿嘿一笑,扭过头去。
旺财一双大眼睛看着我。
我怎么答,不敢了不想了,我还不如直接给自己两耳光的好。
大姐不亏是女人豪杰,一副视死如归的样。
"你们想怎么样?"她说,看上去年纪不大,却有股子说不出的傲气,一双眼睛是刚中带烈,这两天看她笑听她说,已经把她当普通的小丫头了,此时我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叫她大姐。
可我觉的她问的话特别傻,这里的哪个人不是扔下去自生自灭的,倒好,找了个秘道没几天就弄点吃的,还活的跟他妈猪似的,逮着哪个能饶了?!
黑衣人看了眼她,没动声色,挨个把我们看了遍。
"正好年祭要点人。"他自言自语似的,挥手让人上来带我们下去。
不知道什么意思,居然把小敏也和我们放到一起。
我逗小敏,"你怎么不和你新主子在一起了?"
小敏特哀怨的看我一眼。
我要不是需要捂着肩膀,早扇丫的了。
奇怪了就连石头、杜然都没扇小敏。
大家被关在一个房间里。
地毯还有床,一个卧房,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大家都沉默着,一脸等死的样子。
基本上我还没开始害怕呢,天就亮了。
被带出去到了外面。
外面的风里都是海的味,还有一股子......腥......
我觉的不妙。
是一个石头台子,上面绑着五六个人,都被挖出了心。
我们被推上去,我脑子就蒙了。
但没有给我们绑上。
而是让我们进到了一个洞里,洞口不大,就够一个人进去,里面黑乎乎的。
这个岛上怎么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地方。
蛇?!
刚进去的一个人大叫着跑出来,身上落满了蛇。
我吓的倒退一步,被人用刀架着往里走。
石头很够意思,挡在那些人面前,人已经走了进去。
我想起他身上被蛇咬出来的鳞片了,果然他进去的后没有跑出来什么的。
那些人开始催促我们进去。
大姐看我们一眼,眼光定在小可怜身上,杜然在抱着小家伙,又看了看我,一咬牙进去了。
我最后一个进去的。
进去我才知道为什么石头没有吼叫出来,他身上堆满了蛇,高大的身体全部用来堵着那个布满蛇的通道。
他一脸青紫,看着我们,好像在笑。
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条蛇,整个身体都堵着,偶尔有条蛇跑出来,他就用脚去踩,踩不到的大姐就飞快的用手挑起来。
杜然吐了出来,干呕着。
我们都知道石头在承受着什么,可我们没办法,大姐含着眼泪让我们找别的出路。
外面是拿着刀的人,我们出不去。
我觉的能找到别的路的可能性根本没有,可居然让小敏找到了。
那是个被封死在土里的把手。
大姐叫我们用力的挖,生死关头都估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们用力玩命的挖,石头已经呻吟出声了。
我深吸口气,用力挖着,指甲什么时候没有的都不清楚。
终于挖开了--是个黑色的门。
上面雕刻着一张女鬼的脸。
一瞬间我们都没有了呼吸声,彼此都清楚这里面没有好东西。
可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大姐第一个跳进去,没有任何意外,我们才陆续进去,我还是最后一个进去的,我进去的时候看了眼石头就要关上门。
大姐一把拦住我,"石头?!"她急急的说。
"我说屁的石头,他要死......"了字还没有说出来,大姐的耳光就扇了过来。
我没理她,我是对的,我用力的合上了门。
啊的一声,大姐扑过来,冲我肩膀就是一口。
我那个伤口才刚结痂。
痛的我眼冒金星,这个疯女人!?
"好了,我们要继续走。"此时,这里只剩下杜然、小敏、可怜大姐和我了,谁都清楚,前面生死未卜,不是内斗的时候。
可我有话要对小敏说,"小敏,你是不是又带着什么任务来的?"
小敏走在最前面,听了我的问话半天才说:"顾盼,他说会杀了我弟弟......我知道自己蠢......如果要我的命,你可以拿去。"
我觉的小敏说的太无赖了。
杜然催促着,"快点吧。"
我说:"小敏既然这样,你走第一个。"
小敏看我一眼,走在最头里。
大姐没说话,跟了上去。
这个地方没有光线,唯一的亮光是前面传来的,但光不对。
我们一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
第 12 章
****
这个岛上怎么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地方。
蛇?!
刚进去的一个人大叫着跑出来,身上落满了蛇。
我吓的倒退一步,被人用刀架着往里走。
石头很够意思,挡在那些人面前,人已经走了进去。
我想起他身上被蛇咬出来的鳞片了,果然他进去的后没有跑出来什么的。
那些人开始催促我们进去。
大姐看我们一眼,眼光定在小可怜身上,杜然在抱着小家伙,又看了看我,一咬牙进去了。
我最后一个进去的。
进去我才知道为什么石头没有吼叫出来,他身上堆满了蛇,高大的身体全部用来堵着那个布满蛇的通道。
他一脸青紫,看着我们,好像在笑。
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条蛇,整个身体都堵着,偶尔有条蛇跑出来,他就用脚去踩,踩不到的大姐就飞快的用手挑起来。
杜然吐了出来,干呕着。
我们都知道石头在承受着什么,可我们没办法,大姐含着眼泪让我们找别的出路。
外面是拿着刀的人,我们出不去。
我觉的能找到别的路的可能性根本没有,可居然让小敏找到了。
那是个被封死在土里的把手。
大姐叫我们用力的挖,生死关头都估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们用力玩命的挖,石头已经呻吟出声了。
我深吸口气,用力挖着,指甲什么时候没有的都不清楚。
终于挖开了--是个黑色的门。
上面雕刻着一张女鬼的脸。
一瞬间我们都没有了呼吸声,彼此都清楚这里面没有好东西。
可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大姐第一个跳进去,没有任何意外,我们才陆续进去,我还是最后一个进去的,我进去的时候看了眼石头就要关上门。
大姐一把拦住我,"石头?!"她急急的说。
"我说屁的石头,他要死......"了字还没有说出来,大姐的耳光就扇了过来。
我没理她,我是对的,我用力的合上了门。
啊的一声,大姐扑过来,冲我肩膀就是一口。
我那个伤口才刚结痂。
痛的我眼冒金星,这个疯女人!?
"好了,我们要继续走。"此时,这里只剩下杜然、小敏、可怜大姐和我了,谁都清楚,前面生死未卜,不是内斗的时候。
可我有话要对小敏说,"小敏,你是不是又带着什么任务来的?"
小敏走在最前面,听了我的问话半天才说:"顾盼,他说会杀了我弟弟......我知道自己蠢......如果要我的命,你可以拿去。"
我觉的小敏说的太无赖了。
杜然催促着,"快点吧。"
我说:"小敏既然这样,你走第一个。"
小敏看我一眼,走在最头里。
大姐没说话,跟了上去。
这个地方没有光线,唯一的亮光是前面传来的,但光不对。
我们一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
绿油油的。
是青苔,很不对头的青苔。
还有歌声。
我们这次真呆了。
这里是哪?!
大姐却脸色一变,忽然靠近我,在我耳边说:"杜然的姐姐在这。"
不是吧?!
我吓的一哆嗦,她不是死了嘛?!
我们继续往前走。
"这个地方是传说中的冥殿。"大姐忽然说的话,在这里扩散开,还带了回声。
****
这个地方没有光线,唯一的亮光是前面传来的,但光不对。
我们一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绿油油的。
是青苔,很不对头的青苔。
还有歌声。
我们这次真呆了。
这里是哪?!
大姐却脸色一变,忽然靠近我,在我耳边说:"杜然的姐姐在这。"
不是吧?!
我吓的一哆嗦,她不是死了嘛?!
我们继续往前走。
"这个地方是传说中的冥殿。"大姐忽然说的话,在这里扩散开,还带了回声。
我说:"你轻点,要吓死谁啊?!"
前面倒是真开阔了不少。
"冥殿是什么意思,你刚才说的我姐姐是什么意思?"杜然有点激动起来,他耳朵够好的,居然都听到了。
大姐一声不吭。
两个人明显气氛不对,我赶紧插话说,"别......"别字还没说完,就觉的脚下一阵,身子一歪就掉了下去。
还没反映就是一股子剧痛,直钻脚心。
我们踩的地方原来是块木板,我们掉到了坑里,黑乎乎,我张嘴叫那几个人的名字。
小敏在上头答话。
他走在前面,倒是便宜他了!!
其他人都掉一起了。我伸手摸了摸,摸到一件衣服,好像丝绸的......我脑子过了下,我们这里没人穿这个料子的衣服。
我不敢动了。
小敏找了青苔,照亮了点下面,我不敢看,只仰头,但小敏耗子似的尖叫还是吓死个人。
我已经顾忌不了那么多,玩命的向上爬去,中间不知道谁拉了我下我的脚,我玩命的给踢下去了。
就听下面杜然大骂着:"顾盼,你个混蛋!!"
我上去了,才敢看下面。
忍不住倒吸口冷气,是个死人墓。
都是女人。
我咽了口口水,大姐上来了,杜然推着旺财。
等杜然也上来的时候,他也才发现自己刚才踩的是什么,他有点夜盲,以为踩到衣服石头上了。
他说那些尸体跟石头似的硬。
我们刚要走,杜然的脸色就是一变。
我们再拦已经晚了,他又跳了进去,玩命的翻找着。
我看了眼大姐,她神色悲哀。
杜然的姐姐在里面。
大姐知道的事情不少。
我忽然有个感觉,她来过这。
"你该说实话了吧?"我问她。
大姐半爬在坑边,"我是听出去的人说的,当时这里有个人出去了,是因为冥王不要她。"
"冥王?"我皱了皱眉头,我这个人一向神鬼不忌:"他是什么东西?"
"是这个岛上的神,他们认为他是神,他可以控制人的情绪思维......出去的那个人,没被选中,选中的女人都在这里,还有些孩子,出来的那个人出来没几天就死了,得了疯病,我当时和她同屋,她疯疯癫癫说了许多,所以我知道杜然的姐姐在这,我们来的时候都彼此认识熟悉......下面的这些人被灌了水银,可以防止尸体腐烂。我们所走过的这些秘道都是他用来做仪式用的,我觉的他只是会使用迷幻剂的人,或者和我们一样也是工具,石头和我说过,他来这被当作道具,给那些教徒看......"
大姐说到石头的时候眼光黯淡了下去。
我打了个冷战,千万别碰到那个什么冥王。
我们得快点找条路出去。
可这里的通道四通八达,不知道哪一个是正确的。
到了一个七个路口的地方,大姐建议我们分头走走看,如果找到了就回来等大家一起进去,如果没有找到就在那个路口做个标记。
我觉的这个建议很傻,一是谁知道那个能出去的路有多远,二是万一有人找到了自己跑了,另外小敏我放心不下,但大姐说了算。
我倒霉,连选了两条都没走通。
走第三个的时候,我故意留了个心眼,走的慢了点,这里又黑又暗,只能靠手指摸索着走,我几次碰到额头。
走着走着,觉的没有希望的时候,我看见前面有个特别微弱的光。
我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摸过去,但地方越来越窄,我几乎是半爬着。
终于到了,是个很小的隔间。
我看进去。
啊了一声。
是个少年,活生生少年,被捆绑着,一双眼睛看着我。
我的心彭了下。
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也太突兀了,是好是坏?!
我看着他,半天没动,转身就跑。
管他是谁,都和我没关系。
可我走到半路忽然意识到,他见到我的时候不喊不叫,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会是死的吧?!
用水银灌的?!
那么白皙的皮肤,一个活人被绑成那样,哪有不动的,活象个死人。
我跑回去,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鼻子。
微弱的不能再微弱的呼吸。
这个少年睁着一双眼睛看我。
我说:"你看我做什么?我不会救你,你这身板出去也是死。"
我还不知道谁来救我呢。
我背他出去的时候,我就一个劲的后悔自己不该回去。
他一动不动的任我背着。
外面太低了,我半爬着,用力拉着他,他几次周围的石头碰到,都是一声不吭,这个人是哑巴嘛?
我问他:"你能说话嘛?"
没有会音,他不会说话。
哑巴?!还是神经有问题?
我想不了那么多,只叭叭的拉他出去。
好不容易挤出去,就在外面等啊等。
等了半天都没有人出来。
我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不会是出事了吧,我数了下作出的标记,心里就咯噔了下。
目标指着一个地方,现在只有这个地方没人回来了。
我看着这个少年,瘦的就跟骨头似的。
我说:"喂,跟我去找死嘛?"
他眼睛动了下,身体也跟着动了下,伸出手里,好像在怕着什么一样,用力摸了下我的脸。
我的左脸。
我才想起自己的模样,我还笑话别人呢,我就够怪物的了。
我笑了,拉住他的手,逗他,"别调戏我啊,我可是喜欢男的,老子半年没开茴了。"
他眨着眼睛看我。
我不耐烦起来,一把拉住他,"走。"
我得找他们看看,别是他们已经找到了出口跑了吧。
我瞎琢磨着,带他一头钻了进去。
里面漆黑一片。
我摸着路走,路上偶尔有硬东西,我摸着象骨头。
我觉的自己能活着出去,基本啥也吓不到我了。
我让这个小子拉住我的衣服下摆,我一步步往前挪,这里比想象的要近,窄的地方一过就开阔了。
前面有海的味,我加快了速度。
很快到了出口,我深吸了口气,再一看眼前的景色,我气的当下要背过去。
□□□自□由□自□在□□□
远处大姐不知道哪弄了条船,正在摆弄呢,这个世道他妈谁都不能相信。
我们已经到了一处空地,海在下面,船就在上面的一个突起处栓着,如果落下的角度正好的话,就可以顺着悬崖的道落到海里。
我看后,又奇怪起来,杜然和小敏他们在哪?
旺财呢?
我一骨脑的跑过去,一走进我就骂道:"真有你的,你倒说的......"
大姐一抬头看到我,好像知道我会来一样,把绑好的船浆扔给我。
"快走,小敏他们引开那些人了。"她急急的说:"带着可怜。"
什么?
我已经完全反映不过来了,什么可怜?
我瞟了眼船舱,可怜正在里面躺着呢。
我再一低头,倒吸口冷气,船下垫着杜然的尸体。
"冥王,我们遇到了冥王。"大姐捂住头,"那是个怪物,你们快走。"
"你怎么办?"我握住浆,"你傻了嘛?不一起走嘛?"
大姐苦笑下,"我走不了,这条船被卡在这个缝隙里,我试过了,需要有人在后面推一把,可这么一推,船就顺着悬崖落下去了,这个地方水急礁石多,注定要留一个人。"
我说:"别傻了,总有办法?"
"办法?"大姐冲我笑了,"换你下来,你干吗?"
我愣了下,随即不再说话。
跟我身边的少年,呆呆的,我怕他碍事,让他和可怜待在一起。
大姐已经看到他了,望我一眼。
****
13
"里面捡的,被绑的一个孩子。"我说。
"里面还有许多这样的孩子,里面的人一定很想跑,连船都准备好了,可没想到船下面藏了那个怪物。"大姐凄惨的笑了下,她知道自己再也逃不出去了。
我不知道她嘴里说的怪物是什么。
我紧张的看着她,生怕她临时改变主意,我说:"要不让这个傻小子做,你和我走。"
大姐这次看的的眼神带了鄙意,我不吭声了。
"你是好人。"我过了许久对她说,"可惜我不是。"
她在船尾用力的推着,"顾盼,你要带了可怜出去,你就是个好人。"
我忽然眼睛酸涩。
船动了,飞似的落下。
掉到海里险些翻过去。
我用力的划着,努力不去看后面的人。
渐渐的视线有点迷糊,我想起她的火堆旁的笑。
我用力的划用力的划,慢慢的就没有了力气,我躺着,仰头看着天。
没有人来抓我们。
事情顺利的都有反常,这不正常。
我又握起浆,用力划着,不知道路,只能凭借感觉。时间多个倒是不慢,天暗了下来。
日头落到海里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
旺财终于醒了,他早在掉到死人坑的时候就昏迷了,此时醒来,又点迷糊。
一张开眼,就问我:"石头呢?"
我说:"什么石头?"
他看着我,待了那么一会,好像想起来了。
渐渐的他开始无声的哭泣。
我没有说话。
继续划着,海浪的声音,还有浆划在水上的声音,始终都掩盖不了可怜呜呜的声音,石头起的名字真不好。
我慢慢的划着,越来越烦躁,越来越没有意思,我终于放开了浆。
我把头扎到双腿中间。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船剧烈的动了下,有什么在船底。
可怜还在哭,我一把捂住可怜的嘴巴,夜晚的海太暗,太可怕了。
星星在头顶只有微弱的光,隐约在船底有个黑色的影子来回的游着,偶尔露出水面一截东西。
我觉得很眼熟。
我屏住了呼吸,已经认出来了。
是鲨鱼的背鳍。
我没有动,可大家伙一直围着我们打转,我猛的想起,船下曾经压做杜然的尸体,有血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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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捡的,被绑的一个孩子。"我说。
"里面还有许多这样的孩子,里面的人一定很想跑,连船都准备好了,可没想到船下面藏了那个怪物。"大姐凄惨的笑了下,她知道自己再也逃不出去了。
我不知道她嘴里说的怪物是什么。
我紧张的看着她,生怕她临时改变主意,我说:"要不让这个傻小子做,你和我走。"
大姐这次看的的眼神带了鄙意,我不吭声了。
"你是好人。"我过了许久对她说,"可惜我不是。"
她在船尾用力的推着,"顾盼,你要带了可怜出去,你就是个好人。"
我忽然眼睛酸涩。
船动了,飞似的落下。
掉到海里险些翻过去。
我用力的划着,努力不去看后面的人。
渐渐的视线有点迷糊,我想起她的火堆旁的笑。
我用力的划用力的划,慢慢的就没有了力气,我躺着,仰头看着天。
没有人来抓我们。
事情顺利的都有反常,这不正常。
我又握起浆,用力划着,不知道路,只能凭借感觉。时间多个倒是不慢,天暗了下来。
日头落到海里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
旺财终于醒了,他早在掉到死人坑的时候就昏迷了,此时醒来,又点迷糊。
一张开眼,就问我:"石头呢?"
我说:"什么石头?"
他看着我,待了那么一会,好像想起来了。
渐渐的他开始无声的哭泣。
我没有说话。
继续划着,海浪的声音,还有浆划在水上的声音,始终都掩盖不了可怜呜呜的声音,石头起的名字真不好。
我慢慢的划着,越来越烦躁,越来越没有意思,我终于放开了浆。
我把头扎到双腿中间。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船剧烈的动了下,有什么在船底。
可怜还在哭,我一把捂住可怜的嘴巴,夜晚的海太暗,太可怕了。
星星在头顶只有微弱的光,隐约在船底有个黑色的影子来回的游着,偶尔露出水面一截东西。
我觉得很眼熟。
我屏住了呼吸,已经认出来了。
是鲨鱼的背鳍。
我没有动,可大家伙一直围着我们打转,我猛的想起,船下曾经压做杜然的尸体,有血的味道。
这个海上魔鬼!!
我紧张的心脏都要忘记跳动了,手不觉的松了开。
我刚一松手,可怜又哭了出来。
我气急了,吓唬他:"你够了,别哭了,非让鲨鱼吃了你。"
可怜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形成凹形的身体扭动了下。
这下又惹恼了我,我说:"别动了,你给我老实待着。"
他依旧看着我,呆呆的问我:"大姐呢?杜然呢?小敏哥哥呢?"
我烦躁的看着海里的影子,越看越害怕,这家伙个头可真不小,我说:"都死了,别他妈烦了,我可不想死在这。"
我话音刚落,身后忽然没有了声音,我觉出有什么不对。
转过头去,当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我做梦都没想到,胳膊那么细的可怜,居然支撑着半挂在船沿上。
我吓了一跳,"你疯了!!"
刚要伸手去拉他。
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顾盼哥哥,我还能回去吗?我爹我年娘还要我吗?我这个样子怎么干农活......"
我说:"你扯那个蛋做什么,你给我滚过来!!老子用不着你干农活!!"
"石头死了,大家都死了。"他呜咽着。
"大姐没死。"我急急的说。
我们离的近,我有把握一下就拉住他。
我眼角扫到那个被我带上船的死孩子,这家伙自从上来就一直在睡,他要是醒着多好,他就在可怜边上,动一下就能拉住可怜。
我着急的想,想过去拉可怜,可又不敢刺激他。
船就在这个时候剧烈的动了下。
我心想,坏了。
扭头的功夫,船轻微的晃了下。
我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哥,快走。"
再转过去已经没人了。
空荡荡的,又什么潜下去,船跟着晃了下,慢悠悠的浮出一团跟墨似的东西,渐渐在海里散开。
我紧紧握住船浆,用力的划用力的划。
我呼吸不出来,我张大了嘴巴,却喊不出来,我大口的呼吸着,用力的划起。
狗屎的旺财!!
我慢慢的没有了力气,什么从我身体里抽离。
浑身发冷。
我一把抱住那个还在酣睡的少年,我用力的扇他的耳光,我摇晃着他的脖子,我咒骂着:"你为什么不拦下他?!"
那个少年张开了眼睛,漂亮的黑色瞳孔折射着天上的星光。
我想起那一夜,我的双手沾满王祥的血,他就用这样的眼睛看着我,茫然的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那双眼睛多少次在我梦里出现,笑眯眯的问我是不是喜欢他
我说,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哭出来,恨不得把心都哭出来。
****
那孩子一直看着我,我问那孩子,"你看我干吗?"
他瞪着一双大眼睛。
我给他一耳光,他彻底呆了,发傻的看着我,跟条狗似的,让我心里不舒服。
他身子还后退了下。
我有点恼火,我说:"得了,得了。"
靠近他,摸摸他的脸,我说:"我不是故意的。"
我眼睛哭肿了,看东西有点不舒服。
他看着我,有点茫然。
皮肤白嫩,好像一个陶瓷娃娃。
我被他清澈的目光看的有点发慌。
我说:"你别看我了。"
他还在看着我。
我有点厌烦,我说:"你有完没有,你叫什么名字,不会真是哑巴吧?"
他没有吭声,我叹口气,握起浆开始划。
半天,我忽然听到一个很微弱的声音。
"红。"
红?
我看向他,他的眼睛一直都在盯着我,这个孩子好像从见到我起就一直看着我。
我努力让自己看着温和点,我问他,"你干嘛总看我?"
他没说话,只是忽然靠过来,在我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他伸出手来,好像要摸我的脸,手有点发抖,在靠近我鼻尖的位置停下。
我皱紧眉头。
"觉的我象鬼?"我摸下自己的左脸,恼怒的说:"你他妈怕就喊啊,我能吃了你?!"
"眼睛......"他张嘴说,已经靠过来,摸到了我的脸,顺着我的脸在向下划。
我整个人都紧崩起来,这个孩子摸的真他妈不是地方,我一把给他摔开,我喜欢男人,但我不是畜生。
我用力划着浆,警告他,"你别碰我,小心我鸡奸你。"
他抱住自己,眼珠不错的看着我。
我咽口口水。
那个地方就没什么正常人。我深吸口气,明明都跑出来了,我的心揪了下,我觉的无法呼吸。
旺财的眼睛,让我有点难受。
海面上什么都没有,天微微亮了,视野也好起来,昨天我们顺着风向一个方向划,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真是老天保佑,过了没多久,我老远就看见一个小黑点越来越近,我当时有点紧张,我怕是抓我们的船,但近了发现,只是个小游艇,游艇上是对度蜜月的夫妻。
我划着船过去,疯了似的叫他们,让他们那个奇怪。
他们告诉我,这离陆地也就半天的功夫......
我当时有种做梦的感觉,那个可怕的岛离陆地,离亲爱的祖国只有两天的水路,还是我们这种小破船走的水路?!
我当时就有点蒙。
夫妻两个人人都不错,见了我也没害怕。
我告诉他们,我们是划船出来迷路的,这对傻子还真信。
他们告诉我们,他们正准备返航。
我说得了,顺路吧。
回去的路上,女主人还给我们弄了吃的,我先喝了三杯水。
红很腼腆,看了陌生人,就装哑巴了,就是眼睛一直看着我,我发现他吃东西的时候不拿筷子,我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没领会,抓了就吃。
鱼罐头里的东西油乎乎的,他也嫌弃。
我对目瞪口呆的两口子笑笑,"我弟弟,有点弱智。"
两人一副怜悯的表情,估计在说这孩子长的这么水灵,居然是个傻子。
到了岸上,已经是傍黑了,海边人很少,他们靠岸的地方又偏僻,我向他们道了谢,下船就撒丫子跑。
****
红一把拉住我。
我说:"快跑。"
可已经晚了,船上的男主人跑下来了,双臂张着呼叫。
我一把拉住红,"快。"
后面那个男人死追,我早一溜烟的跑没影了,好人是不能当的,我摸着顺出来的钱包,琢磨着以后的日子。
跑的时候慌不择路,不知不觉跑到个乱乎乎的夜市,里面有光着膀子的,有烤鱼的烤虾的,我们吃了没多久,又跑气喘吁吁,我找了地方坐下。
红靠着我,眼睛还在看我。
我说:"你光看我不累啊?"
他神色没变。
我扭过头去看他,他身上穿的衣服可不怎么合适,我才发现他穿的是缎子的衣服,他本来就漂亮,在夜市里有点那么鹤立鸡群的感觉。
我打开钱包点了点里面,有小游艇的都是个款,钱还真不少。
我扯了扯他,"走,给你买件衣服去。"
夜市里人很多,地摊上乱七八糟的摆放着各种衣服,我给他选了大裤衩和跨栏背心。
到附近厕所里换后,活脱脱白斩鸡。
我噗哧就笑了,这个小子木讷讷的,我说:"走,把你的衣服扔了吧。"
我也换了衣服,我现在就跟要饭的似的,幸亏是夜市,没人看清楚,一样简单的裤子T恤。
实在有点累,我支撑着找了夜市附近的旅馆,人家要身份证。
我才傻眼了。
我想起自己还是背着命案的。
我这个模样已经够招事的,我还领了这么个怪物。
他趁我和服务台说话的功夫正东看西看,一双眼睛就没歇过。
等我一动,就一眨不眨的看我。
我说我身份证车里呢,就扯了红赶紧跑出来。
实在没办法,我只得出了个下策,我找了个小旅馆,这类的地方一是收费便宜,二是我半搂着红进去,多给两钱,人家就不追着你要身份证了。这地方本身就是非法的,里面鸡头多了。
我们进去的后,就好几拨敲门的。
就一个单间,没厕所没洗澡的地方,要洗澡上厕所就要出去。
我带了红出去洗澡,现买的洗澡东西,挨了个宰。
红脱衣服的时候扭捏扭捏的,扭了半天才脱了个上衣,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就这样,我急了三下两下给他扒了。
****
14
****
我这人有个好处,我知道啥人能要啥人不能要。
都是男人,都在一个地方洗澡,长的好是长的好,我要见了好的个个都反应,我是人还是他妈畜生。
虽然我洗着洗着有点硬,我还是给坚定的顶住了。
我穿衣服的时候,努力压着想法。可脑子里总过红的小屁股,白白的,我用毛巾擦着头发,他在一旁等着我,这的东西太贵,我没舍得买两份,就和他合用着呢。
他看着我,我擦完了把毛巾扔给他。
他接过去照我的样子擦着头。
但擦的不对,他的头发很长,我是个秃子,刚长出来的小茸毛,他这么擦,得擦到什么时候啊?!
我抢过他手里的毛巾,给他用力的擦了起来。
他身上有股子药味,隐约的,不是那么明显。
但好闻,我多闻了两口。
回到房间,刚要休息,我发现了个问题--那个偷来的钱包没了。
报应来的真快,住黑店,被人黑吃黑了。
我叹口气,幸好我把押金条放枕头下了,起码住店的钱早掏了,还能退点押金。
床只有一张才是个难题。
我们刚从那个地方跑出来,我现在还没从这种境地里反映过来,不久前还有人在我面前死了,我的脑子很乱,我知道。
可男人这种不要脸的东西,他不分场合。
我闭上眼睛,感觉出自己的反应过来。
我半卷着身子。
那没眼力的小子,靠过来,摸我。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怒放了,我蹭一下就蹦起来,我说:"你干嘛?你干嘛?"
他坐在床沿,头发刚洗过,瘦巴巴的身体,很白很漂亮。
我说,那是滩狗屎,还很臭。
我卷了被子睡在地上,还顺手关了灯。
窗帘故意没有拉,外面的月光照过来,苍白的照在人身上,地面很硬很冷。
我脑子浮现很多东西,我觉的乱成一团了,有些东西我得弄明白,我们出来的太顺当了,现在还没人抓我们,是没人发现还是......
大姐怎么样了?
小敏呢?
我睡不着,翻了个身,碰到什么,我一下睁开眼睛。
红居然躺在我身边,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不可能被人近身都没察觉?!
他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觉出古怪来。
我问他,"你怎么回事?还不快睡。"
他摸过来,又摸我的脸。
我的右半边脸,他盯着看。
我终于知道他一直在盯哪看了。
我冷冷的说:"不早了,睡吧。"
他没有动,静静的看着我,靠在我身边。
我听见他压低声音说着:"......人的感觉......"
我已经有点迷迷糊糊的,我含糊不清的应着,感觉被什么抱住,很暖和。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半坐着看我。
我说:"别看了,赶紧收拾,咱们得离开这,这个黑店,再住下去非得丢点身上的零碎不行。"
我收拾了东西,我们又没有行礼,基本没收拾的,我们得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有些事我还要尽快去做。
收拾妥当,我带了红去退押金。
这下麻烦来了,一算帐,不仅没有要退的钱,还要再出点。
正宗黑店。
我无奈只好告诉他们,我的钱包如何如何,交涉了半天,昨天买的东西被扣下,我们身上的就穿着的不值钱的衣服,老板见没得扣了才放我们走。
出去的时候,是真干净了。
我觉的好笑,我对红说:"现在我都分不清,哪更可怕了。"
红温柔的对我笑,象个孩子一样。
我忍不住掐掐他的脸。
没有钱的时候,做什么都寸步难行,我左右为难,坐在马路牙子上唉声叹气,红坐在我身边。
我拄着头,路上的人来来去去。
灰蒙蒙的天空,到处都是行尸走肉。
我叹口气,站起来担担身上的土,红也照着我的样子,我发现红特别喜欢学我做事,象个孩子似的。
忽然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闪过。
我不能守着金山把自己饿死,我他妈真是天才。
我对红一笑,我说:"哥带你玩个好玩的。"
红孩子一样的看着我。
我缆住他的肩膀,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我知道一个城市哪最容易聚集那样的玩意,我很顺利就找到一个,小树林里,一个老头穿着邋遢,猥琐还有那么点吝啬,我是想找个油水更大的,可时间不早了。
我让红在路边等着我,我悄悄走过去,对那个老头说:"找伴吗?"
老头看了我一眼,吓了一跳的样子,啊了声,转身就要跑。
我他妈不就是毁了半边脸吗?我气的直哆嗦,早些时候这样的给我提鞋都不配。
我忙一个跨步挡住他,"不是我,我后边的孩子,你看......"
他寻着我的手指扭过头去,红正往我们这边看,白嫩的小脸,瘦干的小身板,一双贼亮的眼睛。
老头马上就跟恶狼似的。
开了200的价,硬给我还到了50,我说得了哥们,你这个还不够我们吃顿饭呢。
老头就是磨蹭着不涨,我嘿嘿一笑,心说那就别怪我不仁义。
离开了小树林,他要带着红去附近的出租房。
我说:"那地方多贵啊,你们在厕所解决得了,我给你们看着。"
这老色鬼还真他妈同意,真是送上门的买卖。
红一脸茫然,小厕所很偏僻,赶上也没什么人。
他们进厕所里,红临进去看我一眼,眨了眨眼,孩子一样茫然,就跟我要卖了他似的。
我心里有那么点怪,我扯了个笑。
我说,他这么半大孩子,用得着我操心吗,就溜到墙边听笑话。
可我听了半天都没声,就觉的不对劲了,吓的我忙跑进。
一股子骚臭味扑面而来,险些把人熏晕过去,老头够能的,为省两钱,真敢来这办事。
我熏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就见最里面红被人脱了半拉裤子,露着小白屁股来,老头正一下一下摸他呢。
把我给气的呀?!
我说这都什么人啊?!
我利马上去就给老头一顿暴揍,揍够了,我又转身骂那个小不要脸的,"你他妈不会反抗啊?让人摸着舒服啊?!"
红居然就那么站着,也不着急提裤子,"不舒服,他摸的都要肿了,还有点痛。"
我捂着头,怎么有这么个怪物。
我说:"你还不把裤子提上。"
红看着我。
老头倒在地上正在哎哟哎哟的。
我上去又是一脚,红看着,也跟我学着上去就是一脚,担踢的力气有点小,就跟调戏似的。
我推他一把,顺手给他把裤子提上,我说:"走,走,以后给我学机灵点。"
红有点扭捏:"什么机灵......"
"还他妈什么机灵,你就让他脱你裤子吧,到时候鸡奸了你,你就知道厉害了。"
"还有啊......"他嘟了嘴说。
"没有吃什么?"我没空搭理红,我低头跟老头要钱包呢。
真让人吃惊,这老头还真有点钱。
从厕所出来半天,那恶心劲才过去。
人犯事了,总是有点怕。我带了红,打车到了火车站,买了两张票,赶上哪张算哪张。
上了火车,肚子就开始唱空城计。我那个饿的啊。
红肚子也开始咕噜咕噜的叫。
我踢他一脚:"别吵吵了,烦人不烦人。"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火车停了两站后,有推车卖盒饭的,我一问居然要三十块,还不如去抢,不就一盒米饭再加几片烂菜叶吗?!
忍着饿,终于到了站,天灰蒙蒙的,跟罩了层纱似的,看着车窗外到处都是人。
火车停了,出站口人很多,有个警察跟摆设似的,我还是小心的躲开,心里琢磨着赶紧做个假身份证。
一天下来,已经是傍晚。
红跟我跟的很近,我们走出去,有几个拦住问要不要住店的,实在是怕了这些黑店,随便找了个小饭馆吃了两碗面条,算是不饿了。
我带着红就找了个洗浴中心。
让我们等到12点后再进去,二十块钱一个人,两个人四十,可以洗澡可以睡觉。
洗澡的东西是十块钱一套,我又只买了一套。
脱了衣服洗澡,水已经有点不热了,也就是凑合着,可臭汗还有车上的乱七八糟的味怎么也得冲冲,红在我一边冲澡,我眼光瞟着他。
干瘦但干净,我才发现他身上连个伤痕都没有,不像我,脸上身上就没少过。
就最近我的肩膀才受了伤,幸好当时刺的偏,没多久就结了痂,上次洗澡没注意,又活动了活动,现在结的痂有点活动,我不敢多动,也不敢多洗。
红在一边正学我擦自己的背,我说:"咱们都别费劲了,我先给你搓背,搓好了你给我搓。"
我给他搓,看上去瘦,但很结识,我按了按,肉长的扎实,我心里咯噔了下,哪里的人没有不受伤的,除非......
我迟疑了下,手里没停,嘴里的话也来的快。
"你在里面是做什么的?"
喷头的水哗哗的,人一说话都带着回音。
这个时间洗澡的人只有我们俩,空荡荡的。
他的背长的漂亮,肩膀宽宽的,皮肤也好,我搓着,心里跟着大鼓,换了别人,我也许早扑上去了。
可惜我虽然不是好人,可也不是畜生。
"不知道。"他说话的声音雾蒙蒙的,就着水声有点沙哑,"我总是一个人,没人和我说话,我就和自己说......每次都是那样,时间好像特别的多......什么都不做......"
我说:"什么都不做是做什么?让你睡觉吃饭就那么待着,可你也不胖啊?!"
"我不知道。"他回过头来,水落在我们两个人身上,四溅开,他长长的头发贴着额头,睫毛长长的沾满了水珠,我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付,凑上去就是一口。
他竟然也没躲,没准他天生就没那根弦,我亲着亲着就有感觉了。
水也越来越冷,我猛的打了个冷战。
一下让自己停住,我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我呼啦了把脸,整个人钻到喷头下。
这下彻底清醒了。
我说:"你个倒霉孩子,怎么不知道反抗呢?"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没有人碰过我。"已经伸过手来,嘴里慢慢的说着:"原来人的身体那么暖和。"
我没有躲开,他已经摸上了我的胸,顺着肚子开始划,学那个老头的样子,我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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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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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耶稣菩萨还有啥啥的来,这是送上门的肥肉啊!?
可我还是倒退一步,我看着他。
我他妈真佩服我自己,我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嘛?"
他摇摇头,天真无暇的看着我,"那个人说,这样弄就会舒服。"
"舒服个屎。"我一把把他推开,"你他妈是在那个地方待傻了。"
我终于有点明白,这究竟是个什么人了,估计这孩子让人关傻了,没人搭理没人管,就给吃的,吃了睡睡了吃,剩下就是捆着。我说怎么那么怪呢,狗屁不懂。
但还有奇怪的地方,为什么他身上的肉不象没锻炼过的,单纯的关起来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脑子动了下,还没细想,他已经一副委屈的样子,好像要哭出来似的。
我叹口气,"我说别这样,跟个娘们似的。"
"娘们是什么?"他呆呆的问我。
我长舒口气,"是我最怕的一种生物。"
他说哦,点点头,一副已经明白了的样子。
睡觉的时候他摸着我肚子上的疤瘌,好奇心又起。
我说,那个是得病做手术留的。
他又抓着问个没完。
我打了哈欠觉的自己在应付个孩子。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就被人轰出洗澡堂子,到了路上,我觉得有个假身份证很重要,就在电线杆子上找了小广告,打了路边电话联系了地方,在闹市区,估计是对付觉的人多可以多观察我们会,到了那半天才有个贼眉鼠眼的小子过来搭话。
我给他大概说了下情况,意思是办两张。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红,问我办什么名字,我说:"一个叫李大为,一个叫李小有。"
他说:"这名字倒好记。"
眼睛瞟着我,我明白他的意思,我这个脸怎么弄,他心里在烦嘀咕,我说你看着弄,象我就行,反正身份证上 照片没几个象人的。
他嘿嘿笑了下,让我们交照片,我说没有。
他说他带了工具,就是得多交三十。
两张办下来花了二百,效率高速度快,工作到位认真负责。
那小子洋洋得意状:"这要去警局办,怎么也得悠你三个月,咱这个效率怎么样?"
我点头,拿出来对着太阳看,昨天一夜又找了洗澡堂子,睡的是腰疼背酸的,红还不是个老实孩子,非要和我一起睡,睡着了还不老实,动胳膊动腿的。
凑合用,折了放在裤子口袋里,我掏了钱,带红到了偏僻的地方又是揉又是搓的。
红看的津津有味。
我看他跟看耍猴的似的,就长气,我说:"你看什么看,还不帮个手,就这个证件拿出去准让人给你逮起来,幸好办证日期我说的靠前,弄旧点还凑合着。"
"这个是什么?"红拿了自己的证件到手里。
我告诉他,"这个是每个人都要有,没有寸步难行的东西。"
"这个?"他有点怀疑的握在手里,左看右看。
我点头:"可不是出生证、学生证、身份证、工作证、死亡证,人这辈子就为了这么几个证活着,没他妈一点劲。"
红不明白的看着我,皱了鼻子:"我都没有。"
"没有就没有。"我坐下,真是累啊,头靠在墙上。
身后是一堆要拆迁的平房,大大的红色的拆字,没多久就是废墟,然后是地基,房子盖出来,繁华起来,原来的痕迹一点都没有了。
人就这么一辈子一辈子的活着。
兜里的钱又要没了,我得找个活路。
钱,要是就我一个人怎么都好说,半边脸一毁,谁还认识我,猫个地方打个工混个饭吃容易,但带着这么个拖油瓶。
如果不要他了,我胡思乱想着,他眼珠不错的看着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到处都是我的影子,就跟刚出生的小鸡看见母鸡似的。
我说:"你这次机灵点。"
又要做那个恶心的买卖,那种地方都是一个德行,偏僻简单,隐秘,里面的人形形色色,但总有既没有本事又没皮相的混在里面等艳遇的。
再下手找了个看上去有钱的,这次没答应去小厕所,是个谨慎的主,直接带了红去开房,让我在外面等着,我看着红被带进去,手里数着钞票,一次给了三百,握到手里湿淋淋的。
红提着裤子跑出来的时候,我那个激动,我边跑边问这小子,"上没上?"
"上什么?"他已经学会我说话的强调了,"你不是让我机灵点嘛?"
我说哦,终于跑远了,我问他觉的还成嘛,他嘿嘿的笑,告诉我挺好玩的,原来这玩意当游戏了。
我那个气的啊,白在外面担心了。
不过以后就顺当了,我们走了三四个地方,一天下来居然弄了个两三千,还顺带摸了两个手机,结果一高兴办了件缺魂的事,打了三十块钱到卖手机的地方,
两个手机一共就给我两百块钱,还差点暴露身份。
我一赌气,回去的路上在私人小店里买了两张赠电话费的卡,都是444什么的,我一个红一个。
他玩手机玩的那个高兴,里面的俄罗斯方块简直入了迷,我一看丫是打的不错,半个小时了都没死,上车走路,还边打边吃面。
有钱了自然挥霍下,到了夜市的地摊上,我大手一挥,让红自己看着选衣服。
红的眼光当时就把卖衣服的给振了。
米老鼠大红背心套绿花女裤......
"红,那是女的穿的。"我忙着提醒他。
红边往自己身上比划边看我,"我不能穿吗?"
问的那叫个一本正经,好像怪我不给他买似的。
"女的穿的,你没看上头有花啊。"老板看我们的眼神明显改看二傻子了。
屁事不懂的红,居然还摸着裤子,一副喜欢的不得了的样子,跟我说呢:"挺好看的啊。"
卖衣服的还是个女的,我那个臊的啊,我一把给他扯下来。
"比划个屁啊,你个二椅子,别他妈买了。"
我扭头就跑,他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二椅子是什么啊?"
......
有钱了,就没找洗浴中心,附近找了个顺眼的小旅馆,跟老板商量下,租四天给便宜到170。
里面就一张床,估计这里没少当钟点房。
我拿了暖壶找服务员要了热水,进到屋子里拿盆烫了烫脚,也给红倒了水,他学我的样子也洗了脚。
躺到床上的时候,时间还早,红还在玩俄罗斯方块。
我躺着看他爬在床上,小屁股翘的倒挺好看。
我说:"你没遇见我前是做什么的?"
我边玩边说,"没做什么啊。"
我说:"你骗我呢吧,你在那就呆着。"
他顿了下,转过头看我,"我没骗你。"眼神明亮带着点孩子气,微微皱气眉头,"我没什么印象,也没有人。"
我说:"得了吧,你这个说话的劲头可不象你说的,要没人,你说话能这么利索?"
红淡淡的有点忧伤似的看着我,已经把头平放到床上,平躺着转过身来,这下看不到他的屁股了。
"我好像一直在睡觉。"他自言自语似的叨念着,"静静的,都要闷死了,总是那样的感觉,脑子里有好多事,但每次都想不起来,就一个人,在特别安静的地方,快要不行了,你来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
我听他说,头次见他如此健谈,我当时还高兴呢,没想到红是个开闸门的话唠,这个话一说顺了嘴就不停了,那个事妈的呀。
什么都问,一晚上就没歇口气。
红从那后就开始爱说话,说的话劲让人苦笑不得,什么为什么女的才能穿裙子,他怎么就不能穿啊,怎么女的嘴红红的,口红哪有卖的啊。
等熟悉这个城市后,我就带了红找了个出租房,一间带个洗手间,在厨房做饭,房子有点偏有点破,押金租金都便宜。
就是我这个脸让租房的不放心了几天,幸好我身份证弄久了,没看出破绽。
晚上我坐在新租的地方点着票子,真是越来越少。
为了能长久的在这个地方住下去,违法犯罪的事还是少做,弄不好自己就折进去了。
左思右想,我觉的还是找个卖力气的活比较方便。
比如在路边给人刷个油漆啊打个柜子的,弄个板子做在路丫子上,只要价格便宜,就不怕找不到活。
一天三十,还包顿饭,基本一谈就成。幸好我以前为了好玩刷过房子,边刷边教给红,红这个小子学的也快,还觉的挺好玩的。
就是到主家浪费了点油漆,最后给扣了十块。
红一直跟着,弄的一脸的脏。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唱那个粉刷匠,唱的倒是清脆好听。
我跟在他后面,他时不时的东张西望。
经过闹市的时候,他看着橱窗里的东西,哈喇子都要留出来。
都是些亮晶晶漂亮的小玩意。
我觉的红这个人特别二椅子,喜欢那些女人才喜欢的东西,漂亮的看见就眼睛都不带眨的。
路过整容医院的时候,这小子忽然问我能不能进去让人给整下。
我说:"那都是骗人的,再说我整那个做什么?"
红楞不丁跑过来,盯住我的脸看,"右边好看。"
我推他个跟头,他撇撇嘴,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往前跑。
我忍住笑。
最后干了几天活,又路过那个小诊所的时候,我还真有点东西,我这个脸,总被人行注目礼。
结果进去一看就后悔了,里面跟黑作坊似的。
里面的护士倒是热情,领我们进到一个小屋子里。我看了眼锦旗不少,来的是个老头,胡子花白,挺糊人的。
坐在面前看了看我的脸,就摇头说耽误的有点长了。
我说:"没说让你恢复成以前那样,你给我弄的不那么吓人就行。"
老头笑了看着我。
我说:"你开个价吧,我来这就想省点钱。"
我左右张望半天就没找着他的资格证,这个地方,我也不指望怎么样。
老头说:"我给你先看着,你先吃点药,你这个脸啊,是烧的,最好植皮。"
我小心问了下价格,张嘴就两万。
我拉了红就跑。
老头在后头喊,你要觉的贵可以商量。
没的商量,不过还是让老头按住要了五十的看诊费。
我那个后悔啊。
红跟我身边,他看着我。
我说:"你他妈再提让我整容的事,我削死你。"
"削是怎么削?"他歪了脑袋问我,已经靠过来。
我叹口气,实在也生不起他的气。
我说:"你玩你的吧,我今天有点事。"
我有点闷,有点想发泄。可不能带坏红。
红这个孩子,我得给他安排个地方,他不能总跟着我。
我最近教的不少,我琢磨着,应该想办法摆脱他了。
红一步不离的跟着我,跟的那个紧啊,我说你先会出租房待会,我买吃的去。
他小跑着靠近我,"什么吃的?我想吃那个上次的那个豆包。"
真是属牛皮筋的,我说:"你还是一边待着吧。"
终于给他打发走,我到了附近的小树林,去的早了,基本没什么人,偶尔有个过路的,看见我的脸就跟看见鬼似的我。
我知道没戏,回到家稍了豆包。
红拿起来就吃,我让他去洗手。
最近我们干的那个活还不错,因为便宜,也干的熟练了,两三天能就能等到一个,除了吃饭租房租,还能剩个两三百。
时间倒是过的不慢。
天气越发热起来,我在洗手间里拿冷水冲洗,红在外面嘟嘟囔囔的,他喜欢那么坐着说话。
16
我问过他关于岛上的事,红什么都不知道,我问他知道自己家是哪的吗?
红告诉我,他自从有记忆就在那个地方,一次都没出去过,脑子里什么人都没有。
我就奇怪了,我说:"总有个给你送饭的吧?"
红摇摇头,一脸迷茫:"一次都没有。"
他捂住自己的头,半天对我说,"可我总觉的自己脑子里有什么,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拍拍他的头,"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我擦着头发,现在头发已经长点了,刘海长的比较快,几乎要挡住头发。
我觉着不舒服,让红找个剪子帮送弄下。
红小跑着拿过剪子来,这个小子最近觉的天热,都半裸着在屋里跑来跑去。
最近他可胖了不少,小屁股跑起来一抖一抖的,我赶紧把目光拉回来。
他把剪子拿过来,小心翼翼的给我剪头发,还真是那么回事。
我抬头看着他。
红有点忸怩起来,"别看了。"他嘟着嘴说,我觉的这小子最近越来越娘们了。
我说:"一个男的说话别这么娘们唧唧的。"
红看我一眼,左右打量我,点点头,"好看。"
我不知道怎么的心就砰了下。
这个小子仔细看长的还真水灵。
我心说这可坏了,到了晚上,天气又热,人又容易有反应,这小子还特别睡的不安稳,租房的地方就这么一个床。
我得想个办法了,那天正好也没什么活干,天又热,我就带了红去旧家具市场转了圈,床没买上,倒是收了个一百的电视。
红抱回来的时候很高兴。
我逗他,"你知道这个是做什么的吗?"
"是电视啊,你告诉我的。"他看着我,笑眯眯的。
电视没东西怎么看啊,我趁着月色,让红帮着打手电,引了旁边住户的一根线。
那个紧张刺激。
回到房里,电视就能看了,一百买回来的,质量还行,就是信号不怎么好。
红这个小屁孩子已经很高兴了,盯着电视看。
我看着他的背景,有点失神。
我忽然想起旺财来,如果他也活着活来,是不是正在和我们一起看电视呢?
我一想就觉的头疼,我赶紧倒在床上蒙头睡觉。
红看的很晚,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电视上都是雪花了,我迷迷糊糊的说:"早点睡吧,电费又不便宜了。"
红已经摸了上来,我翻了个身,以为我占了他的地方。
可随即就感觉不对,他摸的地方不对。
我霍的睁开眼睛。
"你干嘛?"我大声问他,已经甩开他的手。
他讷讷的看着我,小声嘀咕着:"没什么。"
我已经清醒起来,整个人被他摸的都有点亢奋,我说:"没啥,你摸我那?!"
红把头扎的低低的,"我以为你睡着了。"
我看他一眼,说不出的古怪。
以前我注意到过红的女性化,当时是看不起,小子我隐约觉的有什么不对了。
红这些似乎在故意模仿什么,我想起我们在马路牙子的时候,一个女的坐男的腿上的恶心事,红问我的话。
我好像随口说了句,两个人好白。
红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漫不经心看着人来人往,一脑袋的买卖。
我深吸口气。
"红。"我说,"你不是小孩子了,我带你这段已经对得起你了,既然你不知道家在哪,就在这按家得了。"
红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有点疲倦的靠在墙壁上,破旧的墙壁被我用报纸糊满了,我靠上去发出沙沙的响声。
红坐在我对面,一动不动。
半天,红看着我,已经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没有说别的。
红,孩子似的眼睛让我不忍心。
这个家伙,孩子一样,眼神单纯无害,太单纯了,又成了负担。我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我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头。
他看着我的手,在我还没反映过来前,已经扑了上来,抱住我。
我整个人都是一震,脑子里有那么个东西一下就断了弦,我推倒红的时候就觉的坏了。
我胡乱的想着,红还是个孩子,我得停下。
红在下面动了下,摸住我的脸。
我抱住他,按住他的胳膊,他没挣扎,只是看着我,迷茫又坚定的看着我。
他对我的眼神始终都是这样的,好像我是他的救世主一样的崇拜眼神,专注的没有任何邪念的眼神。
我用力压抑着自己......
我喘息了下,支撑自己离开红的身体。
红更快蜷曲着,从侧面抱住我。
我回抱住他,抚摸着他的背,我说,"红,你是个好孩子,长大了会有好女人来爱你。"
我他妈还真是个圣人。
□□□自□由□自□在□□□
晚上过的很艰难,红一直抱着我,象个孩子一样。
我枕这自己的手臂,一个房间的出租房没有窗户,房间里闷热的要让人窒息。
我发现每当我微微动的时候,红就会明显的呼吸变化起来。
我把头放到和他持平的位置。
我的眼睛在夜里适应性特别好,房间里的轮廓都能看到。
我翻了个身,起身拉亮灯光。
他的眼睫毛在轻轻的抖动。
我底下头看着他,"红?"
他估计在挣扎什么,半天才睁开眼睛,有点害怕瑟缩的看着我,"你讨厌我了嘛?"
说话的时候几乎要哭出来。
反正也睡不着了,我索性和红聊天。
夜里闷闷的,我小跑着把门打开个缝隙,这个房间没有窗户,闷的好像罐子。
桶子楼的构造,我们正对着楼梯口,恰好有个破灯泡亮着。
我顺手关上了灯,黑暗瞬间降临。
外面的光线闪进来,照亮小小的一块地面,看上去象是铺了层银粉。
"你是怎么到岛上的有印象嘛?"我问过红好多次岛的事,他每次都说不出什么。
这次他沉默了半天。
我盯着他,他的嘴动了下,他的嘴形很漂亮,身上的皮肤也好,果然年轻就是本钱,连他身上的味都带着点清新的感觉,仔细闻的话还能闻到干爽的好像药似的的味道。
"哥。"他张开嘴巴,紧张的舔了下嘴唇。
我一下就硬了,我没想到自己反映那么大,我赶紧扭开头,不去看他。
他翻过身来,贴住我。
"我就是想让你抱着我,你还记的有次咱们去厕所吗?有个老头摸我,我觉的特别恶心......后来......"他的眼睛正偷偷看着我。
我的眼角余光扫到了,我假装没看到,依旧侧着头躺着。
我脑子力努力想着自己睡前说的那些大话,我提醒自己不能做畜生。
再者听他刚才那些话,他现在这样,不就是我财迷心窍害的?!
我可不能继续害了。
"那个老头摸着特别恶心,可自从那后我自己偷着摸过一次......挺舒服的,哥......"
我咳嗽下,我怕自己沙哑的声音露馅。
"你乱想什么呢?"故意严肃的吓唬他,"你是不是有病啊?"
"那不是病,电视里讲了男人都这样,早上硬叫早勃,硬不了才是毛病,叫那个阳痿......有个什么医院还专门治......叫什么......"
圣心男科医院--那个到处贴黄色广告的下三滥地方。
我才知道原来看广告也能看出这个来,不过想当年我不也是拿本生理卫生自慰嘛,都有过这个岁数,互相理解吧。
我说:"你这个是青春期的正常反应,可你该找女的。"
"我想找你。"红紧紧的抱住我,手要往下摸。
我吓的给他按住。
没想到这个崽子居然嘟囔着,"我不认识别人,我就认识你。"
我那个气的啊,我说:"你要认识狗,你还得跟狗好啊?合着你逮谁算谁啊?"
"我不认识狗。"小破孩还挺较真,已经半坐起来,挣扎着抽出手来,又要摸我
我说:"你小子别来劲啊。"
他执拗起来,大概是听出我话里的松动,手还不老实。
我长舒口气,我说:"既然这样,你别怪我不客气。"
他那个高兴的,一副等不及的样子。
我一个翻身就把他压了个结识,他紧张又充满期待的目光,鼓舞了我,我是真有段时间没做这个了,说不想那个是骗子,我也是着急点,三两下就把他的衣服我的衣服都脱了。
光着身子贴到一起,才觉出这小子居然在发抖。
我摸着他,安慰他。
我们互相看着对付,呼吸都连在一起,他的呼吸比我的急多了,我压低声音,努力控制自己,可血一个劲的往不该往的地方涌。
我那个紧张,我抓住他的东西。
他瞪大了眼睛看我。
我说:"不舒服就说。"
还没动,他就大口的喘息起来,就跟刚露出水面似的,大口的呼吸,胸口都一挺一挺的,我低下头含住他的乳头。
他哎呀了声。
用手抓我的头发,可惜我头发短,他就在我头发里乱摸,抓疼我了,我就咬他,他就哎呀呀的叫出声来。
我没那个耐心了,沾了吐沫就扛起他的腿,刚要往里进,这小子居然哇的哭了出来。
"疼。"他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抽着鼻子,我正扛着他的腿半坐着。
姿势那个别扭那个痛快就别提了,算我倒霉,遇到个纯种的初男,男的女的经验都没有。
我连哄带骗,"进去就不疼了。"
他吓的直往后倒,嘴里嘟囔着:"我以为就摸摸的,我自己摸着舒服,你给我摸也挺好的......"
我说,"别扯那些没用的,乖,让我进去。"
这小子他妈还往后倒,已经贴到墙上去了,把我给急的,我说:"你够了没有,不带你这么玩人的,我都箭在弦上了,你小子成心憋死我啊?!"
"那是拉屎的地方。"他嘟嘟囔囔的在那嘀咕。
我顾不了那些了,趁他一个不注意就给桶进去。
他啊的叫了声,咬住牙,他下面的玩意一下就软了。
我知道自己是真有点心急了,我赶紧亲住他的嘴,真他妈高难度,我整个脖子都要断开。
可要稳住他就得这样,初男真他妈麻烦。
我卖命的亲他,他就跟个死人似的任我舔他的嘴,我努力翘开他的嘴巴,把舌头伸进去。
他的嘴巴终于有点松动,还跟着呻吟了下。
我也跟着动了起来。
他皱紧的眉头,要往一边退,我忙抱住他的腰。
"红,我喜欢你,乖,别动。"我松开他的嘴巴,努力稳住他。
正对上他的眼睛,本来就漂亮的眼睛,现在又充满了水汽,雾蒙蒙的,好像罩了层纱,层层叠叠的......
我忍不住又翘开他的嘴巴,用力的吸允他的舌头,他剧烈的喘息着,我重新握住他的东西,他开始有反应了。
我卖力的刺激着他,他张开嘴巴,整个人舒展开,在我怀里软化一样的卷曲着,我松开手,粘粘的,我没想到这么快,我看着他,犹豫着该不该再给他来一次。
这个孩子一样的半大小子,此时正微微的努力的冲我笑着,随即就温柔的闭上眼睛,我看见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负罪感让我险些在他里面疲软。
等一切都过去后,我爬在床上静静的休息,我觉的自己脑子特别的乱,乱成了一团麻,我本来想甩开他的,现在要这么做就有点不地道了。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他贴住我,有点伤感的看着我。
我小声安慰他,"疼是吧?"
他点点头。
17
我知道不光光是疼,我刚才没忍住射到他里边,我有点不忍心,在床头摸了几下,摸到床头的卫生纸,我说:"我给你擦干净。"
他乖乖的爬过来,我翻过他的身子,帮他清理着。
他弱弱的,怯懦的嘀咕着,"哥,我喜欢你亲摸我,就是刚才太疼了,咱们以后不这么做,行吗?"
我顿了下,有点不忍心,我说,"哦,你不喜欢咱们就不做了。"
我把用过的卫生纸扔在地上,琢磨着明天还得早点起来打扫。
忽然我脑子有什么动了下,我吓的从床上蹦下来,妈的,我忘记关门了。
我忙光着身子跑过去关门,刚才真是精虫入脑了,居然开门做这个!!
关好门,屋里一下暗下去不少。
我摸着上了床。
他又爬过来,贴住我。
因为天热,以前我不喜欢他贴着我睡,可现在我不能推开他。
红把头扎到我怀里,小声问我,"你喜欢我,对吗?"
我想了下,用力点点头,在他耳边说:"喜欢。"
他用力的抱住我,把头靠在我肩膀旁,没一会就听到他的酣睡声。
我有点失眠,半天才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想起我第一次说喜欢时的情形,王翔看着我哈哈大笑,他说:"顾盼,你他妈恶心不恶心。"
我用力的回抱着红,我听到他微弱的心跳声,我好像终于抓到了什么。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觉的肩膀有点酸。
红靠着我的右肩膀,流了我一脖子的哈喇子。
我推推他,他迷糊着张开眼睛,笑眯眯的,又把头扎到我怀里。
我推醒他,他张开眼睛,看着我右半边脸。
"真漂亮。"他说,摸了下我的脸。
我当时就有点不是滋味,我一个翻身压着他翻到他左边,又被他小子弄醒,我指指我的左半边脸说:"看看,快看看。"
红嘟起嘴,哼唧着,"你欺负人家。"
吓我的那个寒毛直立。
"你丫是不是看韩剧看多了?"我翻身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拍拍他露在外面的小屁股,"快起来,还得干活去呢。"
红没有动,睁开眼睛。
我说,"快点起来了。"
他依旧没有动,用脚勾住我的身体。
我咽了下口水,有些东西就像开了闸的水,一旦开头,就收不回来。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起来。
还是没忍住,跟红又来了那么一回,这次我们互相用的手。
红靠在我怀里,跟个小猫似的,我摸着他的头发,亲亲他的脖子,他笑眯眯的一副受用的样子。
起来后,我带着红出去。
路过一家店的时候,我看见门上贴的招工单子。
是个小酒吧,招服务生,在晚上工作,一个月给1000多。我有点心动,带了红进去。
里面黑乎乎的,就一个胖女人在。
那个女人看上去很面善,说话笑眯眯的,一见了红就喜欢上了,面试的很顺利,三言两语就给定下。
交了身份证复印件,我和红就算有了个打杂的工作。
我当时觉的自己终于转运了,一干活才知道,当时那老娘们为什么一眼就看上红了。
没几天,红就从打扫卫生的的,升到了端盘子的,又从端盘子的成了陪酒的。
这里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女的,红陪酒头一天就收到五百的小费,小脸被摸都都肿了。
那天晚上,红躺在床上背对着我,小声嘟囔着,还有女的摸他下边什么什么的。
我躺在他身边,半坐着摸他的背,红脱了衣服,光着身子,线条非常漂亮。
红说:他不想在那做了,还想着地方给人刷房子去。
我没搭理他,只是看着墙上贴着的报纸。
红见我半天没吭声,就把头压的低低的装王八。
我刚刚冲过凉,身上还有水气,我让红也去洗一个,红没什么精神,拖着没去。
我们夜里三点才下班,回到家收拾了下,现在才四点半,整个城市都倦了,我也跟着打了个哈欠,那个酒吧的味很不好闻,我劝红尽量洗个澡,红磨磨蹭蹭的才去。
红洗好澡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快睡着了。
我觉出红躺到我身边。
红抱着我叹气。
红每次回来都无精打采的,以前他很喜欢说话,现在回到家就好像哑巴一样,有时候还会发半天的呆。
红每次用那种他特有的顺从清澈的眼神,看我的时候,我就觉的心有那么一点酸。
终于熬够了一个月,我和红挣了小万块钱。
走在闹市区的时候,红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我让红选他喜欢的东西,他也没什么劲头。
我在他身后,拉住他的手。
他回过头来看我,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他现在学会用这样的眼神表情来谴责我。
我不得不投降,我说:"好吧,红,你要不喜欢咱们就不做了。"
红高兴坏了,在大街上就要搂我。
我忙把他推开。
结果他一高兴,就给自己买了件粉色的连衣裙。
地摊货,才三十多,我也就没死劲的拦着。
但当我看着他穿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木了。
他穿好就要开门出去,我一把拉住他。
"你去哪啊?"我总算找回自己的舌头了。
"去隔壁家照照镜子,也不知道好看不好看,咱们家的镜子太小了。"红边说边摸着裙子。
我说,"拉倒吧你,你是男的女的,有男的穿裙子的嘛?"
红不在乎的说:"谁规定男的就不准穿裙子了。"
"丢人,太丢人了。"我连哄带吓:"男的要穿裙子,上街就要被人揍,你可给我脱下来。"
红保着裙子拉链,我们一来一去,加上天气又有点热,慢慢就搂倒一起,等做完的时候,红又眼泪汪汪了。
我说:"还疼呢。"
红摇摇头。
"那怎么了?"我爬在红的身边,看着他的侧脸,红连脖子都红透了。
"没什么。"红压低了声音,"哥,就是......我觉的挺好的......"
我说哦。
转过头去,肚子有点饿,我的脑子已经转倒别的地方去了。
可红还有话要和我说,贴过来,死死的抱住我。
我有点不耐烦,天气这么热,还贴这么紧,可又不好说什么,我仰了脖子看墙上的报纸,这个是前天才从路边拣回来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小报纸,什么神忽报答什么。
红贴过来,扒着我的外套,要舔我。
我刚才做的时候没脱上衣,现在红在往下给我脱呢。
我打了个哈欠,让红鼓捣去。
刚要闭上眼睛,就觉的报纸上有个特别熟悉的东西,我一下翻身坐起,红一个没反映过来被我碰了下,哎哟的一声,我没搭理他。
摸着墙上的图片,发疯的想着,上面是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没有表情的脸,冷的跟冰山似的。
这个人,这个人......我想起来了,是在岛上见到的那个黑衣人,那个长着昆虫眼睛的家伙,我仔细看报纸上的图片,可惜不清楚,下面的消息被另一张报纸糊住了,我用力扣开,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红好奇的凑过来,看着我手里的报纸。
"这个人......"红小声的嘀咕着:"我好像见过。"
我一个机灵看着他,红抬起头来对我微微一笑,"我觉的我见过他,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气的拍了下他光光的小屁股,我说:"你给我想想,想到了,我有赏。"
□□□自□由□自□在□□□
我把墙上的报纸揭下来,抽空去报摊找,一找才发现这种三流小报那叫个杂,转了好几家才找到有卖的,偏偏还没有我要的这期。
我翻了半天,那个卖报纸的看我是真着急,让我去一个收破烂的那找找看。
我七扭八转的找到了,红一路跟着我,看着非常乖巧,就是看见漂亮的提包时就眼直。
我提醒他,那是女式的时候,他不是很高兴的嘟着嘴巴。
终于到了那个收破烂的地方,就在一个酒店后面,正对着下水道,现在正是夏天,那味就别提多难闻了,居然有人会住在对面。我挺惊讶的。
远远看就是一堆的报纸,走进了看见一个脏的看不出模样的老头在那翻东西。
我走过去,马上就闻到一股子比剩菜剩饭还恶心的味,这个老头是怎么活的,我纳闷着,对他说:"我来你这找个报纸,那边卖报纸的说你上周把他那没人要的报纸都收了,还有嘛?"
他还在那翻没理我。
我捏着鼻子,"我按原价要你的,你帮我看看,我要这个......"
我把手里的报纸给他递过去。
他看都没看。
我有点不高兴起来,把那个报纸抬到他鼻子底下。
他翻东西的手停了下,转过头来。
"你找那个做什么?"说话的声音沙哑。
我说:"和你没关系。"
心里琢磨着,这个破老头怎么也不给我快找,我都给原价了,他卖多少破烂才能挣这么点啊?!
他的眼睛由下至上的打量我。
红站在我身边,好奇的看老头的东西。
破书破板子什么的,红小声在我耳边嘀咕,"这是做什么?"
我小声说:"这是卖破烂的,咱们要没钱也得做这个。"
老头估计是听见了我的话,哼了声,指着一个大麻袋堆我说,"就在这,二十块。"
我啊了声,我说:"你也太黑了,二十块?"
老头不耐烦的说:"我收的时候按的一斤五毛,我花了八十六块,你总不能让我没得赚吧?!"
没办法我给了钱,让红扛着一麻袋的报纸跟在我后面。
红扛着报纸在后面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说话。
他说:"哥,你觉的我穿这个好看吗?"
他说话的时候,正扒着玻璃看里面的一件旗袍。
我特鄙意的说:"红,你是不是把自己当女的了?"
红还是孩子一样的眼神,"我就是喜欢。"
我摇摇头,在过马路的时候,忙一把拉住往前冲的红,这个小子就知道横冲直撞的,红被我拉的有点兴奋,一个劲的往我身边蹭。
现在街上人来人往,实在不好看。我躲的不耐烦了,就上去给了他一脚。
红委屈的看着我,手里还坑着那些东西,扭头自己先往前跑了。
我对跑到前面红的背影摇摇头,这个家伙,就在这个时候,我整个人好像被什么劈到一样的呆住了。
红感觉到我的异样,回过头来催促着,"哥,怎么了?"
我看着他,一阵阵的发寒。
红已经走过来,眼睛清澈明亮,一脸担忧关怀。
我咽了下口水,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声音,"你胳膊累吗?"
红耸了下肩,把东西放到左手去坑,空出右手来摸摸我的脸,"哥,我不累啊,你担心我?"
我摇摇头,愣愣的看着他。
那袋东西让我来拎,我顶多走一个十字路口,现在已经是两个了,这个红脸不红气不喘,我充满疑虑,我早该注意到的,在那个地方的人,居然没有伤没有任何记忆,我早该发现古怪的。
我大意了,这双眼睛。
我镇定着自己,我说:"走吧,回去还要找报纸呢。"
红哦了声,拎着东西走在我前面。
我看着他的背影,觉的一阵阵的恶心。
终于到了小出租房里,红打开麻袋,里面都是些带着发霉气味的报纸碎纸屑什么的,我和红一个挨一个的翻,半天后找到了那张照片。
内容简单的让我当下就后悔了。
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三流报道,某某明星的新欢,该明星是演艺界的二流小歌星,我知道这么个名字,可脑子里没印象。
红盯着报纸半天,冷不丁说道:"哥,你喜欢他?"
我吓了一跳,我说:"你这个屁孩子,你想什么呢?"
红充满怀疑的看着我的眼睛,"你不喜欢他,你那么找他的消息做什么,他是谁?"
这下我笑了,"得了吧你,他在岛上来头不小,你不是还说自己有点印象嘛?"
18
红对我研究报纸的事耿耿于怀,晚上休息的时候破天荒没有贴着我。
我躺在床上,小心观察红,他还是原来的样子,我回忆着刚刚见到他时的一些事。开始时候的冷漠麻木到后来的天真,慢慢到现在的粘人......
红终于忍耐不住的贴过来,漂亮的一张脸,他的脸开始苍白没有血色,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我勾起他的下巴,他看着我,手已经不老实起来。
我躲开他的手。
他整个人压到我身上,嘟着嘴,"你在想他吗?"
"谁?"我皱了下眉头,他现在可胖了不少。
"就是报纸上那个人,他是做什么的?"红说着已经压低头要亲我。
我躲开,不舒服的错开身体,翻了个身,红从我身上落下来。
红躺我在右边,爬在床上。
我坐起来,白天翻白纸的时候指甲劈了块,我找了个小剪子,开始剪自己的指甲,右手剪左手还好,轮到换手有点不方便起来。
红看了后要过剪子,给我剪。
我把剪子给他。
灯光昏黄,只有一间房的空间,窄小的除了床就是一张破桌子,吃饭的时候我们就把桌子搬到床边,坐在床上吃。
红拿着剪子,小心翼翼的给我剪指甲。
我看到他有点长的头发垂下去掩住了眼睛,就伸手帮他把头发拢到脑后,他抬起头来,忍不住凑过来,亲了我的嘴一下,只是轻轻的贴了下就离开。
我深吸口气,皱起眉头。
我该怎么做?如果红在演戏也未免太厉害了,他的眼神他的动作,还有......
我愣愣的看着头顶,头顶的灯泡质量不好,偶尔会因为电压不稳而跳下。
疼!!
手指忽然传来钻心的疼感,我疼的一下缩回手。
血已经冒出来。
红手里握着剪子,双眼无神。
我用力按住冒血的指头,迅速检查了下,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半个指甲被削了下去,十指连心,我咬牙翻找着卫生纸,用卫生纸缠了几圈,用力压着慢慢才止住血。
红还握着剪子,床单上血迹斑斑,有点吓人,伤口太深了。
我处理好伤口才注意到红,他有点不一样。
他看着我,皱起眉头。
我一脚踹过去,"你他妈吃屎的,怎么剪的?"
红没有反应的看着我,双眼慢慢凝聚。
我不怎么高兴的嚷嚷他,"你也够能的,怎么剪成这样?刚才走神了?"
我边说身体边向后倒去,小心警觉的看着红。
一种可怕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慢慢的笼罩着整个房间,我说不出为什么,可出生入死那么多次,这样的感觉我太熟悉了,心跳的剧烈起来。
红看着我,半天才啊了声,吓坏一样,一下就跳到我面前,快的让我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拔开我的手,看我的伤口了。
伤口只是手指头上的一个比较大的口子。红一副紧张的要死的样子,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我还没有缓过来,我说:"你刚才什么眼神?"
红茫然的看着我,眼泪汪汪的,"是我剪的吧,我刚才是不是睡着了,我困死了......"
"你就放屁吧。"我用力回自己的手,心里充满疑惑,红的样子不象撒谎,假设他真要害我,应该早就动手了,我能有什么价值让人这么费劲,红跟着我,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费力的想着。
红不情不愿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靠过来。
以前的红身体总是凉凉的,好像死人一样,现在靠过来暖暖的,脸蛋也红润了许多。
红的个子和我一边高,开始时候因为瘦,我总觉的他象个孩子,现在长胖了,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感觉。
尤其是现在他身上的迷点越来越多,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也迷糊了,不知道该不该信他,我这个人看人的眼光还是可以的,红的眼睛纯净的好像孩子,我只觉要相信他,可如果相信他,又怎么解释那些根本讲不通的事。
也许红是岛上那些人养的供品什么的,我记的那个岛上提起过的祭品,如果这么讲红身上没有伤也可以理解。
我胡思乱想着,红今天没有了以往的兴奋,估计是有点内疚,还非常小心的绕开的手指,用力抱住我的腰。
我转过头去看着他。
已经关了灯的房间闷热着。
我能看到红的轮廓,我说:"别内疚了,你又不是故意的。"
红在黑暗里默默的点点头,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着:"流了那么多的血,我刚才好像睡着了......"
我用好的那只手摸着他的额头,"睡吧,乖。"
红哦了声,把头靠着我的肩膀。
到了白天,因为手上的伤口,红自告奋勇出去买了早点,当时已经九点半了,买回来的时候也就十点一刻了,我和红坐在床边上边看电视边吃。
我说:"这个算早餐还是中午饭啊?"
红吃的一嘴的油,他开始不喜欢吃油条,现在吃起来也挺上瘾的。
不过有次新闻里说油条是用什么地沟油炸的如何如何,让红恶心了许久,后来糟蹋东西把我惹急了,把这小子从头到尾的好好办了次,红才算老实起来。
红事后告诉我,腰都要断了。
我嘿嘿的笑了半天。
电视没什么好看的,看见新闻我赶紧转台,什么馒头里放石灰啊什么油条里掺洗衣分的,遇到这样的节目还让不让人吃饭啊。
但一早也没什么节目,左转右转有个介绍旅行的,风景很漂亮。
雪山什么的,我就把遥控放下,当风景片看。
我闷头吃着,就听里面有个导游似的女人指着房子什么的给人介绍,声音倒是挺好听,就是有点结巴,说句话要停顿好几次,可能是海拔比较高,呼吸不顺畅吧。
我往嘴里塞了根大油条,顺便给红擦擦嘴,红再吃就连床单也该跟着油了。
"活女神在尼泊尔被称为库玛丽,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十六世纪的马拉王朝,后被沙阿王朝继承,根据印度教圣典,女神是难近母智慧女神的化身......尼泊尔的活女神必须具备三十二种美德,更不能见血,即使被划破了也不能见血......她还必须不惧黑暗,在检验时必须同杀来祭祀用的羊头和水牛头共处一室,度过一夜......"
我看了眼电视,里面出现个漂亮的小女孩,穿的非常华丽,被人抬着。
我转过头和红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不知道这个孩子长大了可怎么办?"
啪一声,红还剩半碗的豆浆掉在桌子上,碗落下在桌子上转了个圈后,里面的豆浆全部撒出来,顺着桌面流到他的裤子和床上。
红不躲不擦,只是呆呆的看着电视。
我急了,飞快抓过一圈卫生纸用力的擦着。
床单还是脏了一大块,虽然本来就不干净,但这个豆浆是加糖的,粘忽忽的可不好受。
我刚要训斥红,红一个紧缩到床角里,哆嗦起来,把头藏在墙角里。
我吓了一跳,连拖鞋都没来得及脱就跟过去,我拉着红的肩膀,"怎么了?不就是碗豆浆吗?"话是这么说,我心里已经活动起来,是因为刚才电视里演的吗?刚才演什么来,我光顾喝豆浆了......
红用力的把头缩在墙角里。
我说:"喂,你转过头来。"
我伸手拉他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手指,疼的倒吸口冷气,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裂开,血一下流出来,虽然不多,却也疼的让人一哆嗦,真是十指连心。
红忽的转过头来,"血......"声音很轻,很怪。
我还没反应过来,红已经一把拉住我的手,眼睛半眯起来。
****
我吓了一跳,我说:"红?!"
红看着我,眼神呆滞,嘴里嘀嘀咕咕的,"不要......"
"不要?不要什么?"我一下扯过他,捏住他下巴。
他忽然疯了似的挥动手臂,我急了,一个耳光过去。
红被我打蒙了,直直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觉出不好,哄孩子似的抱着他,他在哆嗦,手臂没有象往常那样的搂紧我。
我摇晃着他的头。
红呆呆的看着我,我叹口气,用力的抱住他。
过来许久,他终于不在哆嗦。
我感觉到他缓和下来,我问他:"怎么了?"
红脸色苍白的看着我,"他们把我放到黑房子里,到处都是死人......"
他又开始发抖,我没有追问,只是摸着他的头。
"别想了。"虽然我很想知道,可我不想这么为难一个孩子,我抱着他,让他躺下,"我在这,闭上眼。"
红没有听我的,还在那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的。
我哄着他,"红,闭上眼睛睡觉吧。"
"我还没有刷牙。"红小声的嘀咕着。
我笑了,刚带他出来的时候,他不适应正常的生活,我教给他刷牙,教了还几次,每天都提醒才改过来,我那时候还纳闷,不知道怎么刷牙的他,怎么就长了那么一排整齐的牙齿。
"今天不刷了。"我帮他脱下身上的背心。
红脸有点发红,握住我的手,要往下摸。
我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背,"我得把碗刷下。"
红侧过身体,蜷曲着,把我的手放到肚子上。
我无可奈何的平躺下。
红的呼吸很轻,因为靠的近,就在我的耳边,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我偏过脸去看他。
"我真想孩子他妈。"我自言自语着,这个红的眼神越来越这个了......我脑子微微转动着,如果这样下去,他不得跟我一辈子,想起来就头疼。
我也是嘴欠,我说:"红,如果那天你要一个人过,你行吗?"
红愣愣的看着我。
我以为他在想呢,就加了句,"你不能总跟着我吧?"
红好像被什么人从背后插了一刀似的,整个身体都僵硬着,手一下勒紧。
太用力了,还握的是我留血的那只,我疼的叫了声,"红?"
红一个翻身压住我。
"我不要。"
我听到红压抑着哭般的声音,低低的略过脸庞。
"我不要。"这次声音大了点。
我看着红张开的眼睛里含着的泪光。
我忍不住的笑了,很多人都说过不要,那些被送上船的孩子们玩命的说过不要,王祥带人侮辱我的时候我喊过不要,王祥知道我再不爱他的时候也说过不要,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要。
我说:"生活不是喊喊就可以如愿的。"
我将头重重仰去。
"我受够了一个人,不论我怎么叫怎么喊没人理我......"红眼神黯淡下去,陷入回忆中,他皱着秀气的眉峰,我注意到他额头有道很深的纹路。
红皱眉的时候很少,他以前总是皱眉吗?
****
我觉的每个事情的发生都有它的因果联系,所以我的倒霉是注定了的。
红从那时候就开始有点不正常,把他当发小脾气的我,没注意没警觉,就是倒霉催的了。
我从报纸上找到的那个黑衣人的信息,时间一久,我就不怎么在意了。
红还是那么二椅子,我也懒的管了。
我还和红睡在一起,但时间久了难免就腻歪。我这个人好象就没有过长性,偏偏又去招惹。我有时间觉的自己也挺对不起红这个小孩子的,没见过什么世面,遇到我,也是挺不幸的,这么想我也就对他略微的好了点,结果我越内疚越对他好,他越是赶鼻子上脸的强取豪夺,烦死个人。
红偶尔在闷热的让人发狂的房间里使劲逼问我到底喜欢不喜欢他,我要答的快了,说我敷衍,我要答的慢了,说我忧郁。
我给他买吃的,他感动,事后又问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怎么忽然对他这么好,我要不搭理他,又有事了,眼泪汪汪的问我怎么这么冷淡,我都没招了我。
我算给自己找了一个祖宗。
19
那天我看到卖包子的搞特价促销,忍不住买了,回去那小子就从那得瑟,我懒的搭理他,转头出去转弯,外面有风,天虽然热,但风一来还是挺舒服的。
我坐在马路牙子上,看到车来车往,我身边有个卖报纸的,我眼神飘过去看了几眼。
哎,有个标题让我脑子动了下,怎么觉的这么熟呢......
一个模糊的图片,还有一行加粗的题目,什么孩子被日挖空内脏,我忍住恶心,刚要看个仔细,那个卖报纸的赶紧站在我和报纸的中间,我看了他一眼,卖报纸的看我一眼,那眼神的意思好象是说--有你这么占便宜的嘛。
黑,真他妈没意思,我转过头去,不就一张报纸嘛,我还就不买你的。
他又坐回去,我趁这个机会又转头去看。
这次卖报纸的急了,把那张报纸抽出来,压在一叠报纸里。
可我已经看到了,地址就在我住的附近,昨天,我脑子动了下,隐约觉的自己好象要抓到什么。
昨天,我脑子迅速在转动着,昨天,好象有什么,天渐渐黑了,我边想边回家。
到了门口,还没开门的时候,我猛的想起,昨天,我让红去买吃的,然后我就睡觉了,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红坐在床边看着我一动不动,我吓了一跳,但他这段时间就有点神神叨叨的,我也懒得搭理他。
我打开门,好象随口的一句话,我问他:"你那天买回来的盒饭,多少钱来着?"
红坐在床上,看到我进来,明显高兴了下,结果我进来了,又硬忍着装样子,我都替他累的晃。
红瞥瞥嘴说:"什么饺子,我不记得了。"
我说:"你忘性可够大的,不就昨天你买的饺子。"
红说:"什么饺子,昨天不吃的面条嘛?"
我气着了,"你这个人猪脑子啊,前天吃的面条。"
红看着我,想了想,摇头说:"真没印象了。"
我看着红,等感觉出来的时候,背后有点渗汗。
我咳嗽了下,伪装着低头,慢慢走进他,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指很长,很漂亮,没有时常握刀握枪的茧子。
我暗笑自己太多疑了,这个红左看右看,也不想做那个事的人。
红已经吃好了,我既然回去了,又握住我的手,红就有点那个想法,我实在累了,没有搭理他。
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觉出红好象在摸我,我有点生气,这个红,怎么这么没完没了的,我把他的手甩开,翻了个身,就觉的这个人被揪住头发。
我头发本来就短,揪起来那个疼啊。
我一下就醒了,我说:"红,你干吗?"
没有人回答,我那个疼的啊,睁开眼睛,夜晚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感觉着红就在我左边,我动了下,手被红迅速按住,我已经完全清醒,一种说不出的皈依感觉让我寒毛直立。
我说:"你是谁?"
还是沉默,这个沉默简直让人发狂。
最后我听见一个阴沉的好象从地下发出的声音。
□□□自□由□自□在□□□
头被瞬间按下,随后是巨大的疼痛袭来,手腕被人反转,我啊的叫出声,随即闭紧嘴巴。
我说:"红,你他妈给我放手。"
刚刚那个声音我听的清楚,虽然阴沉,但嗓音没变,那是红的声音,我说:"你刚才在嘟囔什么?"
好象是血融......什么各立......
我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我扭着头看过去,果然是红的身影,他上衣没有穿,此时本该闷热的房间温度骤降。
我感觉到不对,我早就有了那种预感,我镇定着自己,我说:"你是谁?"
那个人待了一会儿才回答我,"离。"
离?
我飞快的转动着脑子,虽然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双重人格,但遇到了还是觉的不可思议,我看人八九不离十,红的感觉和这个人判若两人,不是双重人格又是什么?!
我说:"我不会害你,你放开我的手,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好好谈谈。"
那个人听了我的话,果然给我松开,我的手腕差点就折断,我用手握了握手腕,光脚下床打开灯。
依旧是红白皙的脸蛋,眼睛却已经凝结出了冰,冷冷的看着我。
我见过许多狠毒的眼光,可我没见过这样没有任何内容的冷漠眼神。
我深吸口气,努力想了下,有次我在睡觉,出现的应该是他,他当时没害我,现在应该也不会。
我乖乖坐在床侧,看着他的眼睛,到这个时候我就有点感觉,同样一个人,神态不同,就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靠近我,呼吸打到我脸上,红靠近是要撒娇,此时,我看住他。
他的眼睛眯起,嘴边存着冷凝的笑。
"你干嘛?"我有点紧张,刚才短短一下,我已经知道他的力气和手段,真动起手来,我的手腕肯定不够他折的。
"我知道他存在。"他眯着眼睛,红是个漂亮的大男孩,此时的离又多了股阴沉,"那个就知道哭的孩子,他喜欢你?"
他虽然是问话,但笑容告诉我,他早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说:"是啊。"我心里奇怪,他问这个做什么。
他下一刻露出的笑容,简直象条蛇。
我从没见过这么让人恶心的笑。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伸手摸我的脸,眼神就象看一块肉。
我觉出异样,要跑已经晚了,整个人被他一下卡住脖子,呼吸顿时不再顺畅。
"见到你的尸体,他会怎么样,象个孩子似的哭还是......"他的眼睛快乐的眯了起来,微笑着加重力道。
我本能要挣扎下,但脑子飞快想到,如果杀我,根本不必和我说这些废话,脑子随后就有点缺氧,我索性并不挣扎,闭紧眼睛,渐渐脖子上的力道松了些,我大口呼吸,就好象上了岸的鱼。
等我恢复过来的时候,抬起头来, 灯已经被人关上,门敞开着,夏天的风从外面冲进来。
我止住哆嗦的四肢,缺氧让人整个都不舒服起来,我站起身挪到门外。
那个人就站的外面,楼道拐弯的地方让隔壁的老太太放了许多破纸箱,破破烂烂的还有蜘蛛网,他站在旁边眼看着外面的月亮,就象一副合成画。
月亮光线很强,落下来好象一地的灰。
我强忍着恐惧走过去,这个人要杀我早杀了,我倒要看看他要做什么。
我靠近他,他回过头来莞尔一笑。
月光照到他脸上,惨白的鬼一样。
我吓了一跳,但身体没动。
我扎着胆子伸出手去,摸到他的脸,这是红的脸,虽然冷,但是软的,这不是死人的脸,是他站的外面被风吹的。
我说:"不管你是谁,现在天晚了,回去睡觉,被人发现你我都不好不了。"
我的话有了点作用,他动了。
我长出一口气,暂时把他安抚住,我好明天想办法脱身。
我想的好,可情况急转直下,他是动了,可没有回到房间,反而靠近我,手腕一伸就束住我的双手,我看着捆住自己的绳子,是隔壁老太太用来绑箱子的,我大意了!!
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别弄错了,我可不是那个废物。"
****
我长出一口气,暂时把他安抚住,我好明天想办法脱身。
我想的好,可情况急转直下,他是动了,可没有回到房间,反而靠近我,手腕一伸就束住我的双手,我看着捆住自己的绳子,是隔壁老太太用来绑箱子的,我大意了!!
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别弄错了,我可不是那个废物。"
他绑我进了房间,关上门。
左右看着房子里的布置,最后走到阳台,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忍不住伸头去看。
他回头看我一眼,眼神分外刺眼,已经弯腰拿了案板上的菜刀。我在菜市场和小贩还价十块买的。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就不该买那个刀。
他靠过来,手里拿着菜刀,晚上本来就冷飕飕的,他的表情又非善类,我深吸口气,几经生死,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当初有人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我都没怕过,但现在我有点怕了,这个人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猜不出他要做什么。
幸好我知道红在乎什么。
他靠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想好对策,我说:"你要伤了我,不知道红再出来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此时那人看我的眼神才有些许的不一样,菜刀都贴到脸皮了,还能保持说话声音不抖,似乎让他有点好奇。
他哪里知道,我这个人怎么一路熬过来的。
我要死在这里才是个笑话。
他把菜刀换了个方向,用刀背比着我说:"不好说,也许我该试下。"
刀背在我头上比划着,带着风。
我故意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结果因为瞪的太大,反而忍不住眨了几下。
他西西的笑了,这个笑和红不一样,红是非常女性化的一个孩子,总喜欢撒娇,笑的时候心无城府,非常单纯,这个人的笑阴森恐怖,说不出的古怪。
我刚觉出来,一个没防备就被他反手一刀跺在脚趾上。
我的惨叫声还没出来,就被他用力捂在嘴里,上气不接下气。
他捂住我的嘴巴,已经把我按到。
血忽忽的流,地下都是,我吓坏了,虽然不是致命伤,可转眼间就被他砍了大脚趾,这个人还真敢做啊?!
我忍不住,眨了下眼睛,示意他松开手,再这么捂下去,不是疼死就是捂死。
他一松手,我就从床上翻身坐起,飞快的扯了床单裹住流血的伤口。
太疼了,十只连心,我咬紧牙关,冷汗直流,我看着眼前的家伙,他的刀用真好,我心里太清楚自己买的是个什么货色的菜刀,才十块钱,不过是看上去好看罢了,平时买块肉切,都要切半个小时。
我看住他,盯着他的反应。
他悠闲的看着我,乐呵呵的。
我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冷汗流到鼻头,我用空着的手擦了下,另一直手在按着伤口,试图止血。
"不做什么。"他眼珠转动了下,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弹了个响指,"对了,用水冲伤口的话,止血是不是快点呢?"
他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我吓坏了,飞快站起身就要跑,可脚下一软,被他照腿肚就是一脚。
我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他也跟着从床边站起来,两步走到我身边,绕过我的腿,走到我头边,弯腰捏住我下巴。
"红得到的,我就要毁掉,他得不到的,我偏要得到。"
他眯眼笑道,"顾盼,你是讨厌红的吧?"
他问的无关轻重,可我知道我一个回答不好,小命就要丢了。
我沉吟一下,眼皮一抖,我也跟着笑了,我说:"我要讨厌他,就不会带他出来了,我当然是喜欢红。"
我的回答让眼前的人顿了下,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半天才缓过来一样,恶狠狠的,这是他首次用这样露骨的表情看着我。
"你骗我,你才不会有正常的感情。我趁着红睡的时候偷偷查过你,你谁都不会爱。"
我迅速打断他,"可我就是喜欢红,如果不喜欢他,我早就跑了,你不会不知道我和红的关系吧。"
眼前的人已经脸色发紫,他最后几乎疯狂一样的看着我,紧紧的捏住我的下巴,我以为他又要卡住我的脖子,可他没有,他压制住了自己的浓重的呼吸。
最后他咬牙切齿的说:"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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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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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要杀了我,红怎么办?"
红对我的感情,用脚趾也能感觉的出来,那个孩子完全是把我当他妈似的崇拜着,如果等他出来的时候发现我死了,杀死我的还是和他用一个身体的人,他会怎么做?
我看着面前的人,脚趾疼的厉害,我擦了下冷汗,平息下呼吸。
我看着他,心理琢磨着他这么激动是为什么?生死间,我故做姿态笑的轻松,地上是掉落的半个脚趾。
离已经和我分开些距离,他迷惑不解的看着我,"你在威胁我?"
我点头,大方承认。
离附和着我笑出来,他说:"红喜欢你,真是找死。"
我不明白他干嘛这么说,但他说完就仰头躺下,假装要睡觉。
我坐在床边,忍着痛苦,夜有点长。
我努力支撑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床单不干净,还是着了凉,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觉出有点发热来,我发烧了。
我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治疗,可离还在睡觉。
我爬过去摇晃他一下,我说:"离......"
离慢慢的睁开眼睛,发出困倦了的声音,迷迷糊糊的说着:"哥,怎么了?"
我心里一惊,更加用力的摇晃他,是红?!
果然他睁开眼睛,眼神是我熟悉的样子,我长出一口气,我说:"红,我受伤了。"
身体已经有点支撑不住,红这才彻底清醒起来,一脸不可思议,问我,"哥,你怎么?"
我心说,你还有脸说呢,可实在没有多余力气,倒在床上,嘴里叫着:"退烧药。"
一夜没睡,外加知道是红后的放松,终于眼前一黑,再醒来,我就闻到浓浓的消毒水味,红爬在我床边,眼睛通红,看到我,露出欣慰的笑,声音沙哑,"哥,你终于醒了。"
我咳嗽一声,说话声音也是沙哑的,我说:"我在哪?"这小子太紧张了吧,把我弄到医院了。
"在医院里,我背你来的。"红孩子一样的对我笑,抬起脚来,"忘记穿鞋子了,有护士给我上了点药,没要钱。" 红一副占到便宜的样子,加大了那个笑容。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窒,赶紧转过头去,我说:"哦,红,家里的钱你都带来了嘛?"
红点头,平时我的钱都不是背着他放的,他说:"都带来了,怕家里不安全。"
我笑笑,红已经掏出钱包,放到床头。
我看了眼钱包,半坐起来,身体比想象中的要好,脚也包扎了。
红这才问我,"哥,你怎么了,脚趾怎么弄的?"
我笑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十块的递给他,"我想吃咱们楼下的包子,你给我买四个肉的四个素的。"
红还想问,我已经把钱递到他面前,他无奈接过去,一脸担心,我说:"快去吧。"
红转头飞快的跑出去,我知道他现在一刻都不想离开我。
我让他继续活下去就算够意思的了,我拿了钱包就从医院里出来,每走一步都疼,我打了车直奔火车站,路过药店的时候买了些消炎止疼的药。
火车赶上哪躺算哪躺,坐上去后,我觉的头很痛。
我看着车窗外,天气不错,车开的很快,车厢里人很多,有些人找不到座位,正一车厢一车厢的试运气,我也没有座位,给了一个有座的五十买了个坐。
我现在穿的是医院里的拖鞋,不知道有人注意到没有。
我把拖鞋拖了,对面的女人错了错身子。
我的样子加这副打扮可够惹人白眼的。
我没空想这些,只是靠在后座上,让自己努力的睡去。
半醒不醒间,听见有人在那嘀咕着,我睁开眼睛,看见车厢另一面有两个穿着警服的人在挨个的看,有一两个还让亮出了身份证,我手心有点出汗,坏了,我那假身份证不知道能不能骗过去,我可别阴沟里翻船。
真是越渴越吃盐,那俩人走到了,偏偏让我亮出来。
我笑呵呵的掏出钱包,把身份证拿出来,那两人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我,"跟我们走一趟吧。"
两个人很客气的让开个通道。
我坐在那,看看左右,无数双眼睛盯住我,好奇的看笑话的,我说:"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事嘛?"
两个人对我倒算是客气,"请你配合下。"潜台词是别给他们找别扭。
我心一凉,知道是假身份证出事了,我强装笑容,跟着他们出去,走路一拐一拐的,他们一左一右的搀着我。
两边是夹道的目光,我脑子飞转着:假身份证的事可别牵扯出王祥的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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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赛牙。
我跟着警察走到车厢尾巴,那里有个工作人员消息室内,那俩人就开始闲聊,根本不理我这个岔口。
终于到了一个站,他们带我下了车。
火车一声鸣笛开走。他们带着我出了站,已经有车等在外面,我看后有点奇怪,这个车不是平时常见的那种警车,很新车型一看就不便宜,我从那时候就开始留心起来,一种说不出的蹊跷感让我觉的很不一般,车上查证件的不是很常见,这两个人对我言语和动作上也也算不生粗。
我坐上警车,呼啸着往市里冲去。
终于到了地方,不是警局!!
怪不得一直没给我带那个手铐呢,我看了眼左右,这个地方是个高高的大楼,人来人往,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带来,但八九不离十,和那个岛有关,跟那个什么红什么离的有点牵连。
我被带进去大楼,坐上电梯,电梯直指25楼,叮一声电梯停下。
门开启的瞬间,我做梦都没想到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我张开说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大姐?!
她不是在岛上嘛?我以为她死定了。
她看着我,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说:"你还活着啊?"已经是吃惊的再也说不出话了。
大姐穿了件淡粉色的裙子,看上去和任何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没什么不同,她笑眯眯的,左右打量我。
"你受苦了。"她拉住我的手,往里带我。
我终于想起要说什么,我说:"你怎么出来的,怎么找到我?"
我现在脑子一团浆糊,我从没有这么混乱过。
"不是找到你,是一直在跟踪你们。"大姐轻轻的说,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外面走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我恍然大悟,那么鬼怪诡秘的一个岛,我们又是杀人又是逃跑,竟然还真给我们跑了?!
"为什么?"我被大姐带进一个房间。
房间里只有我们,她随意的坐在沙发上,这个房间很空,除了沙发就是一个小茶几,茶几上放着茶具,两个杯子冒着热气,一看就是刚刚沏上的。
她早就知道我要来?!
我又是一愣。
可眼前的女人,怎么也无法把她和阴谋诡计联系在一起,我沉住气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她递给我茶杯,偷偷看了下我的脚,刚才走的比较快,扯动了伤口,我脱了鞋子,把脚平放在沙发上。我等她一一解开谜底。
她咳嗽下,才慢慢对我说:"顾盼,你离开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就等那些人杀我。我和小敏都被他们抓起来,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带走的是谁,后来那些人问我们是谁派来的时候,我还是一无所知,直到他们说冥王不见了的时候,我才觉查出来......直到有人找到我们,私下放我们走,我才知道他们也是明争暗斗......"
她压低声音,在我耳边小声说着,"所以故意让你们走,在他们那里冥王是不能和人接触的,他们要间接毁了他。"
我的眼睛眨了眨,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我一点不了解她了。
她抿嘴笑了下,"还有,你不用叫我大姐了,叫我阿园好了。"
****
我看着她叫,她有点不自在的挪了下屁股。
"你带走的是新上来的冥王,之前有一个......"阿园顿了下,大概在考量着怎么措辞,"你好像和冥王很有缘,上一届的冥王在最后祭祀时,你闯了进去将他杀死......"
我赶紧说:"打住,打住,我顾盼是杀过人,可你说的那个什么上届的冥王我还真没见过。"怎么这个冥王也跟换届选举似的,还这届上届的,我这个糊涂阿,就跟听评书似的。
阿园露出吃惊的样子,"你难道不知道那个灸就是冥王吗?"
灸?
我呆了一呆,脑子蒙了一下,我想起来了,那个被人扒掉皮的少年?!
他怎么会是冥王?!我觉的自己跟做梦似的,我那是杀他吗,我是看他痛苦在救他......
我说:"冥王被人扒皮阿?!我看到的那个明明是要死了,我不过是顺手帮他。"
阿园叹息一口,"在岛上冥王的势力是最大的,是所有人的精神领袖,其实那些人自己心里明白,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那个虚构的冥王,冥王不过是他们自己制作出来的怪物,只是为了能够对那些信奉者更好的控制,他们需要做出这样的傀儡,所有冥王小的时候还比较好控制,一旦长大,就会有自己的主张,虽然组织会严密的控制冥王和外界接触,却不能完全免疫,比如那个灸就和自己的弟弟相认后做出了些对组织不好的事,才被人找了个借口做了法事。"
我想起当时冥王身边有个孩子了,那个孩子叫什么来,我脑子有点混乱,一时想不起来。
阿园继续说道:"在教义里,冥王只能住在那个洞穴里,不能和任何人接触,一旦接触就要被清洗,所谓的清洗就是你曾经见过的那个仪式......这次的冥王是比上一届还要特殊的存在,组织为了能够控制他消灭他费心了心思,我们的闯入恰好让他们找到了机会,为了防止这次的冥王脱逃,他们故意让你们住在一起......"
阿园后面的话没有说,我和她都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没关注自己的下边,按那个教规,他更倒霉吧。
我知道了个大概,就把心思转到阿园身上,"那你呢,怎么能活下来?"
这个女人,我见第一面的时候就觉的不一般,现在她给我的感觉依然没变。
她笑了下,"我和小敏被那些人抓住,他们折磨我们让我们说出你的情况,最后我们都没抗住,其实当时你已经被他们监视了起来,只是那些人知道你是......同性恋的时候,他们就刻意保持了距离。"
我明白,以红的小模样,他们觉的我早晚要出手吧。
我笑眯眯的说:"这些杂种倒想的不错,那现在呢,他们让你做什么,看你的打扮可不怎么想被折磨够了的阿。"明显比在地下的时候胖了,这个阿园还真有意思,不就是他妈背叛嘛,本身又没和我有什么交情,值得撒谎骗我?
阿园楞了下,看着我,随即站起来,飞快的解开扣子。
我还没反映过来,上衣已经脱下。
我惊的说不出话来,一道道的被刀削去肉,又重新愈合的伤疤,触目惊心的让人害怕,我倒吸口冷气,这样的苦我连一下都不想吃。
阿园默然的把衣服重新穿好,没有多做辩解,我已经是肃然起敬,我佩服这个女人,从地下的时候,我就佩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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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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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那些人只是关住我们,不清楚你我的关系,大概想用我们来牵制你。"
我想到离开那个岛时候的事,我说:"杜然是怎么死的,还有是什么东西在追你们?"
阿园听了我说的话,神色有点不自然起来,"是岛上养的怪物,你知道冥王是怎么被创造出来的嘛?"
创造这个词让我好奇起来,我看着阿园希望她能说快点。
"他们选择全身没有任何瑕疵的孩子,外表智商还有举止都要近乎完美,一共是六十六个,大部分是从船上运来的,但也有例外,比如现在的这个冥王,他的祖父曾经是组织的掌权人,这是他特殊的地方,也是那些人费尽心思要他死的原因。"
我越听越糊涂,催促着,"他们知道这个冥王有双重人格嘛?"说实话我现在对红还有离的事情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这个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脚趾又没了一个,打死我我也不信。
"他们把那些孩子都放到一个房间里,开始还给他们一些食物,到后来逐渐减少,直到没有任何食物和水,为了能够活下去,他们就要互相残杀,吞噬那些尸体,但也曾经出现过意外,有次那六十六个孩子完全沉默着等待死亡,最后六十六个人被活活饿死。有的时候会活下几个,他们势均力敌,这个时候就需要接下来的测试,灸和你遇到的那个冥王离都是那个比赛剩下的。"
我心说,果然是那个变态的离。
阿园继续说着:"接下来他们要被关到漆黑的房间里,那里都是死尸,有各种恐怖的东西,他们故意让有些人隐藏在里面,恐吓他们,让他们几乎崩溃,然后再把他们仍到病室,谁能坚持下来,谁就能够成为冥王,那个离就是从那时候起出现了双重人格,虽然在比赛的最后,离的成绩要比灸好,灸还是顺利成为了冥王,而离则被关到了岛上作为冥王的一个后补......直到你杀死了那个灸,他才被重新放出来,当离出现时他就是冥王,另一个人格则被岛上的人巧妙的隐藏了起来,他们控制那个人格,不让他和任何人接触。"
我有点明白红那副德行了,我忍不住想起红眼泪汪汪的样子,叹息一口,我把他扔下,他现在落入那些人的手里了吧,会被扒皮嘛?一想到这个我就觉的不舒服,我努力让自己不去乱想。
我问阿园,"那你现在把我带来是为什么?难道我还有利用价值?"
阿园举起茶杯把里面的茶水喝完,又给自己倒了杯,这次她变的不急不缓。
"是另一派救了我和小敏,这是我接着要告诉你的事,他们......"阿园笑了笑指了指门外,"有人要害冥王,自然就有人要保他,冥王离可不是傻子,他家把他送去筛选可不是为了什么信仰,那里的明争暗斗有年头了,离的出现打破了平衡,大家都动作起来,监视你们的就有三拨人,他们给我安排的任务就是安抚你......具体为什么做什么,我不是很清楚。"阿园示意我喝茶水。
我喝了口,有点苦苦的,但还好。
"知道是谁下的命令嘛?"阿园冲我眨眨眼睛。
我想了下,皱起眉头,脚趾又疼起来,我说:"不会吧......"
"就是他。"阿园的话当下就判了我的死刑,我说:"我真是活生生叫倒霉催的。"带什么跑不行,带了个瘟神。
我怎么给忘了,他有本事在私下里查我,自然也安排了这个......我他妈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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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吃有喝还有那个阿园给解闷聊天,我故意逗她,我说:"这什么都挺好的,就是没那个......"我用眼睛瞄她。
阿园笑笑,走过来,模我的脸说:"那个没有,异性按摩要不要?"
我赶紧说:"别阿,姐姐你吓死我。"
阿园摇摇头,"顾盼,你把心放肚子里,他不会杀你。"
我当然能把心放肚子里,就是再砍我点什么,我活着也没意思了阿。
掰着手指头算日子,一天一天,一个手用完,就用另一个手,正在犹豫到底用不用脚的时候,麻烦就来了。
现在脚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再者砍的不是大脚趾,走路不是很受影响,就是看到的时候不适应,觉的缺点什么。
阿园让我出去的时候,我正在低头观察自己的脚丫子,阿园这个女人,我现在还真找不着个词来形容她,特别的机灵聪明,举一反三,做起事来滴水不露,这么些天了,该说的一个字不少,不该说的一个字不多,我是横着套竖着套,一点折也没有。
她领我出去,我来这些天在这个楼层转遍了,还真没遇到几个人,现在楼道里人来人往的看着这个热闹阿,好像有多紧张的事似的,我隐约就觉出大头目来了。
到了会议室外面,我小声问阿园:"喂,你到底哪头的,是死是活给个准信。"
阿园一边开门,一边冲我笑,"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这话什么意思,我还没琢磨出来,门已经开了,里面的光线比外面的还亮,布置的非常大气的一个会议室里却只坐了一个人。
我走进去,阿园在后面把门合上。
那个人一指自己面前的椅子,随意的就象给狗扔块骨头。
我没坐他对面,找了个离他比较远的位置四仰八叉坐下。
他皱住眉头,咳嗽一声。
我现在只要一看他这个脸,就知道他是红还是离了,红是小孩子模样,离就是一脸欠揍的德行。
"幸好你跑了,红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他说的时候显然有点高兴,握住椅把俯身靠近我,"也许我真能靠你消灭他。"
我听这个话真有心告诉他一句,你丫直接跳楼不来的更快。
他重又坐回去,一副志得必满的恶心样子。
我觉的这么个人,一定没怎么受过委屈,红和他完全不一样,就象个被打击怕了的孩子,什么都不行什么都不敢,这两个是怎么弄出来的,就跟他妈白天跟黑夜似的。
"我看了那些监视的材料,红是真的很喜欢你,你只是不要他了,他就能这么长时间的放弃自我,如果你更恶毒的对待他,他也许就会寻求毁灭。"他露出恶心的笑来。
我眼角扫过去看见他身边有个笔记本电脑,他笑够了就转过头去摆弄。
阿园说的真对,果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离让我帮他毁了红,说如果事成之后就放我走。
我琢磨着他的话,仔细想刚知道他时,他的表现,他对我喜欢红的事反映很大,我偷眼打量他,为什么?
我又更深一步的想,那时候跟我离开岛的到底是红还是离,我努力回忆着那时候他的表情--默然冰冷,但当时被人束缚不能和外界接触的应该是红阿?!我有点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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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的离想的有点天真,他怎么知道红还会出来,他怎么就能肯定我对红的影响有那么大,而且如果我在红出来的时候做了别的手脚呢?
不过后来证明傻的那个是我,离给身边的亲信下了死命令,如果我做出什么不利与他的事情,对我是杀无赦。
好了,现在就是等红出现了,红这个孩子非常有意思,平时粘人的厉害,该让他出来的时候,他就好像死猪一样,离后来找了个做催眠的也没效果。
我在那笑的那叫个厉害,我心说这不纯耽误功夫嘛?
阿园对我做了个眼色,我赶紧端正自己的态度,可躺了半天明显脾气不顺的离半坐起来,挥手让那个催眠的下去。
现在房间里就我们三个,离又要让阿园出去,我知道有点要完蛋。
我忙说:"也许你多睡就能好,那个红......"
我的话还没说完,肚子就挨了下,离抽了桌子上的杯子叉了我过来。
我头一偏躲过杯子,我本来就够丑的了,还他妈给我来一杯子,真狠毒阿。
我心里气呼呼的。
阿园一看情况不对就往门口移了,有了命令就跟兔子似的跑出去,还顺手叉上门。
我知道自己打不过离,我求饶着:"我不是故意笑的。"我发现这个混蛋特别喜欢这么变着法的让我不痛快。
我只要稍微有那么点,他就暴怒起来,三天两头找我的事。
昨天才借故踢我,我琢磨了一晚上,觉的他这是生气撒邪火。
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我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他这是成心要把我揪成秃子阿,我这个人就有这么个穷毛病,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会审时度势的服软,我一口气上来,扯着嗓子喊:"你他妈给我放开。"
好了,这下揪的更结实了。
我倒吸口气,整个人都疼的要晕过去。
他已经贴上来,我都要翻白眼了,我说:"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可你别忘了,你还得靠我灭你的红呢?"
他冷哼了声,"我倒要看看杀了你,他能怎么样?"
我不知道他这个话里几分真几分假,这个人说要杀我也不是头一次了。
我就随口顶了句:"你不杀我,你是娘们操的。"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有多傻了,他瞪大了眼睛,我知道他是真动气了,最近的日子,我还看不出来嘛,这个人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没见人说话的时候敢看他的,我现在这么说,纯粹是找死。
这个时候阿园在外面,见多了他这么打我,早就习惯了,根本不会进来救我。
我再想说别的已经晚了,我被他按住了脖子,他已经下了死力,这次是真要弄死我。
我用力的呼吸,手抓着他扣住我脖子的手,我打不开他的手,我仅存的意识支撑着,我胡乱的去抓他的头,去抠他的眼珠,我用力的动......手脚终于抽搐起来......
完了......
模糊中我好像拿到了什么,眼前随即一黑,等再醒过来的时候,我觉着胸口有什么压着,找了找焦急,我才看清楚,是离扩大了的脸。
我摇晃摇晃他,他头上渗着血,刚才他用来叉我的杯子,撒了一地......
我犹豫了下,杀一个够本,索性不如真杀了他。
我正要动手,就见他动了下,睁开眼睛。
我飞身起来,翻压在他身上,握住一块带菱角的碎玻璃,玻璃划破掌心,血一滴滴的流下,落到他的脸上。
他眨动着眼睛,慢慢的好像才看出是我,声音沙哑着哭了出来。
这一哭,我就傻眼了,我已经认出他了。
红这个孩子,早不来晚不来,正要我杀人的时候,他来了。
我看着手里的玻璃,杀是不杀?!
我额头冒出汗来,红孩子一样的眼睛看着我,跟着发现我手里的玻璃。
"哥!"红紧张的坐起来,一把握住我的手,鼻涕眼泪一堆,"你咋弄破自己了?"
是红,只有跟了我那么久的红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用好的那只手模模他的头,揉揉他的头发。
他像小狗小猫似的靠在我怀里,小心的掰开我手掌,玻璃扎的不深,还是让他心疼坏了。
我赶紧打起精神,抓紧时间说:"红,你听我说,你身体里还有一个人?"
红正看我手上的伤口,听后抬头看我,露出呆子一样的表情。
这个倒霉孩子,我怎么让他机灵点阿,我赶紧着,把来来去去的事情大概给他说了下,把这小子当时就给绕里面了,听后吓的边摸自己边问我,"他在哪呢?"
我说:"这个是双重人格,不是鬼附身。"
红堵嘴叨叨着:"不是一样嘛。"
我叹口气,"红,你想让我活着嘛?"
红漂亮的眼睛看着我,同样的模样,怎么放在红身上就这么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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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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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紧张的看着我,我知道时间紧促,让红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去装那个恶魔离,基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我咬牙给自己打气,故作轻松,告诉红我所观察到的离,我告诉他怎么把嘴角抿起,怎么说话拿腔拿调,怎么动作。
红学的很努力,知道这个和我性命攸关。
可惜离身边几个人的性命我说不清楚,而且离为了防止我这手,应该会教给手下一些隐语,我们两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如果被发现,离下的那个格杀勿论,我是基本跑不掉了。
我冷汗直冒,看着红,心中又一次想到,如果我杀了他......
可这样红也完了,这真是个难题。
红孩子一样的看我,我不忍心。
我长出口气,红真是我的克星。
红看我表情变换,以为我在担心,他作出没问题的样子来安慰我。
我摸摸他的头,这个红阿,我叹息一口。
时间终究是不多了,果然没多一会就听见脚步声,红靠我近,我赶紧让他离开些,他看我一眼,我心那个哆嗦,就他看我的这个眼神,能骗过人才怪。
门打开了,阿园探进头来,这个女人看我一眼,又转过头看红一眼,嘴角抽搐了下,身子一闪就进来,顺手把门插死。
"是红嘛?"她试探着问。
我脑子嗡了一下,全白干了。
红刚要辩解,阿园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心靠过来。
她说她在这,是因为离要用她。
具体怎么用,我有那么一两次觉的离和她的关系不简单,这个世上还是男人喜欢女人的多,虽然这个阿园不算漂亮,但这样的女人,很少有人不喜欢。
现在我心里发怵,我知道阿园本性不坏,但如果她对那个离有点不一般的感情,我就别想活着出去。
阿园摸了摸红的脸,红躲开已经晚了,阿园观察了观察红,转过头来,冲我说:"他出来的太是时候了,你真走运。"
我看阿园的样子不象伤心,倒是很开心的样子,我试探着问她,"你要帮我嘛?"
我想她也清楚,现在最有利的办法就是让这个红装扮那个恶心离。
阿园点头说:"可他这个样子不行。"
阿园看我一眼,从地上捡起一块玻璃,在红脸上比划两下,"你下的了手嘛?"话是问我的。
我恍然大悟,真是当局者迷,我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忘了。
红被尖利的玻璃吓到了,一把拉住我,看看我。
我心一横,哄他,"红,你要我活下去吗?"
红人虽然看上去呆,但我一说也明白了,他看了看玻璃又看了看我,重重点头说:"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红的话让我不舒服,我从阿园手里接过玻璃,刚才手掌划了下,我现在用右手了,现在还用这个手,伤口一碰就疼,而且看着红的脸,我的手就忍不主哆嗦起来,我咬住牙,又什么在脑子理崩了下,我恍惚着好像看到什么,该死的王祥的眼睛,我深吸口气,还是无法下手,我越会越倒回去,我终究不是个杀人的料,我颓废的坐的地上,红看着我,眼泪在眼眶里转动,他用力的抱住我。
可我一点都不觉的舒服,我好像被人按住了心脏,我呼吸不出来,我闭上眼睛,那些东西还在脑子里来回的转。
"还是我来吧。"阿园的声音插进来,我长出口气,心说,还好有她,刚要捡起玻璃给她,眼睛也就是刚睁开的瞬间,就听见红用微弱的声音说道:"除了你,别人都不能伤我。"
我睁开眼睛的刹那,血喷溅到我衣服上,长长的口子,翻开着都可以看到里面鲜红的肉。
我楞住,随即干呕了下,红正握着玻璃冲我笑,他说:"哥,为你我什么都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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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我看着红,半天才反映过来,我说:"你划太深了。"
阿园催促着,"红,以后我就叫你离了,我会照应你,但这次你要假装着惩罚顾盼,你知道嘛?"
我知道这个是做戏,九分都完成了,就这一分出了问题。
红脸上的血流的那叫个触目惊心,他居然还有心思管别人。
"我不要,我做这个就是为了不让哥受伤。"
我赶紧纠正他,"别叫我哥,叫我顾盼,知道嘛?"
"顾......盼......"他撇着嘴说:"我要保护你。"
我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可现在不是演戏嘛......"
结果红这个破小子还上脸了,怎么说就不点头,我实在忍不住火上去给他来了几下,他眼泪汪汪看着我,抽着鼻子,把我给气的,血和他这个小脸,这个让人别扭。
我把他抱在怀里,小声哄他,阿园就跟个两千瓦大灯泡似的,眼睛都不带眨的看着我俩。
好歹说妥了,阿园叫来人,快速的吩咐着让我饿上几天,跟着就带红去治了。
我被关着,没有窗户的房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真是担心,有人路过,我都要仔细听听声音。
饿的前心贴后心,我才发现我们安排里的一个漏洞,妈的!!
阿园让他们饿着我,我们谁都没考虑到水的事,现在好了,已经三天了,没水没吃的,我算知道非洲难民有多难了。
我到后来脑子都不敢随便乱动,生怕损耗了养分,门打开的时候,阿园进来看我一眼,也是呆了呆。
我能认出她来,就是没力气说话,阿园让身边的人出去。
居然还慢悠悠的坐在我身边说话,我心里这个骂,有这样的嘛?
"事情还算顺利,那个红还真有模有样,就是难为你了,还不能放你出去,他想死你了,非要找你,被我劝下了,不然非露馅不可。"阿园摸摸我的头发。
我翻了个白眼,张开嘴巴,我的嘴都开口子了,我动了动嘴。
她居然没心肝的笑了,"你糊涂了,我哪能一上来就给你弄吃的阿,等等阿。"
我真想把她啃了算了。
好不容易等她出去,过了半天才有人给拿来粥什么的,我狼吞虎咽,吃到胃里到后来才觉出不舒服。
阿园再找到我的时候,我虽然还是虚弱,但已经能走了。
阿园说她在想办法。
我不知道进展的怎么样了,就问她具体的。
她小心的看了看左右,确认没有窃听器才压低了声音说:"这个红也够不简单的了,居然一上来就把那些人给震了,有那么点意思,不过如果要长期的控制他,还得靠你的温情法。"
我说:"滚蛋的温情法,你赶紧找个折把我弄出去。"
阿园看着我,一副你关傻了的表情。
我这才反映过来,红能这么做,还不是喜欢我。如果我真要走,他还会这么做?
我笑了,喜欢就是他妈这么个玩意,说的再好听,也是为了自己。
24
过了好久我才重新见到红,还是那个样子,见到我就两眼汪汪的。
幸好我身边没人监视,我说:"你个破孩子,怎么总这幅穷酸样子。"
红看我没事,才高兴点。
我问他感觉怎么样,红摇头说:"一点意思都没有,都是丑老头。"
我摸他的头发,半搂住他。
"然后呢?"我心里边听边盘算着。
"阿园不让我跟他们说话,就成天绷住脸。"
我哦了下,想象都觉的很有意思,我说,"然后呢?"
"然后就是把自己关起来,阿园会帮我做事,我说要见你,她不肯,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说要是不让我见,我就喊了,她才让我见你。"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个阿园到底是为了做事还是留了私心?
我不动声色,小声问他,"你现在能带我出去了吗?"
红叹口气,"我不知道。"
我看着他,知道这个孩子基本指望不上,那个阿园又有自己的打算,我可不想被关一辈子,还被人利用。
我想了下,觉得自己真傻,我怎么把这么好的先决给忘了,我就跟在红的身边能怎么样,阿园自然还要帮我们掩饰,但如果我不跟在身边,就什么都完结了,拿定注意,我就和红说了。
红很高兴,这个红是个没主见的孩子,虽然一心为我好。
他带了我出去,外面的人要拦的时候,他就做出生气的样子,顺利出去后。
他把我带到车里。
我心思转了下,对红说:"你等下,我下车去看看。"
红让司机停车,我下了车,外面的人不少,这是个繁华的街道,我们所在的大楼我抬头看了眼,扒着车窗对红说:"乖,等我一下。"
我转身就要趁机遁了,没想到手还没从车窗离开,红已经一下按住我的手,"你去哪?"
脸色都变的刷白,"你去哪?"
他追问着。
还能去哪,我哄他,"我马上就回来。"
红盯住我,不依不饶,"你不要走。"
我紧张的看前面司机一眼,这个阿园真是放心,就这么把他放出来,我无奈只好说,"好好,我跟你上车走。"
坐到车上,我就觉的烦躁,我这次跑不了,以后就更不好跑了。
红还是那副样子,拉住我就不松手。
一路开车,开了半天到了目的地,居然有是艘船,我这辈子好像总和船过不去。
船依旧很大,很漂亮。
阿园站在甲板上,看到我露出笑。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带你来。"
我靠在她身边小声说:"你疯了,不怕红露馅。"
阿园扑哧一下笑了,"你当别人都傻子,早露馅了,没看这船都准备好,要做了他嘛。"
我呆了一呆,红已经走过来,一脸天真无邪。
我深吸口气,"你有安排?"
我不知道阿园把事情做成什么样了......
红马上就要过来,我知道他一靠近,我就没机会再和阿园说话。
我对红说:"你帮我找一双鞋吧,我鞋有点不合脚。"
红屁颠着跑着找去了。
我转过头,阿园知道我要听她的计划。
她压低声音,"还记得小敏吗?"
我怎么会忘,我说,"他也在船上。"
"他跟着要杀离的那拨,那些人知道红压不住他们,已经设了句,就看红怎么钻了。"
我说:"一个你一个小敏,你们都够能的?"
阿园笑笑,"离那个变态要折磨我,他见过许多人,但我这么能忍的他没见过,你应该注意过了,小敏还是不因为他够漂亮,那个要用他。"
"哪个?"我问。
阿园微微一笑,"他就在你后面,要走过来了。"
我深吸口气,不知道是谁要杀离,这个人也不简单,我看过去,只觉的眼熟,等他近了,我才想起,这个人,我见过,也是在一艘船上。
他腿受了伤,我已经都记起来了,他和那个灸有关系。
他明显是冲着我走过来的。
他用手点了下我,随即靠近我。
我心里一哆嗦。
他已经开口了,他还有以前的一些影子,但我再也不会把他当个孩子看。
这个人开口说:"我们又见面了。"
我让自己笑出来,就跟老朋友见面似的,我说:"真是巧啊。"
他说了这么一句就走开了,阿园有点吃惊,"你见过他?"
我说,"恩,我啥灸的时候,他在场。"
阿园更加吃惊的看着我,"那你知道,他是灸的弟弟吗?"
我想也没想的说:"爱他妈是谁,我只要自己活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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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船仓里才发现里面人不少,财神,还有那个黑衣服的也坐着呢,两个人低头好像在聊天,我进去的时候,两个人都冲我看了一眼。
我心说,整的自己就好像扔狼群的肉似的那么别扭,红已经给我找了鞋,我穿上脚还不如自己的舒服。
我问红这是从哪找来的,红说,他到处问,问到合适的就让对方脱下来。
我忽然觉的特别特别的不舒服,这里到处都是不怀好意的,唯一这个对我好的,却要死了。
这里最不该死的就是他,我已经顾不了那些,我抱住红,我说红,带我去房间。
红带我去了房间,我抱住红,用力的亲他,红有点吃惊,随后就激动起来。
做的时候还要临死的挣扎,红抱我的力气很大,我被他整个按在沙发上。
这个房间只有个沙发,还不大,在上面一圈都滚不了,就掉下去了。
本来应该是我的头先着地的,可红在掉下去的时候转了下身体,他头咚一下碰到地上,疼的他眼泪都崩出来了。
我摸着他脸上的疤痕,我觉的这个孩子自从喜欢我,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
我抱住红,我什么都不想做了,我只想静静的抱住他。
我比什么都清楚,唯一能救红的只有离......
我抱住红,说刺激红的话,让离出现,离的能力完全可以保护自己,他不是红这样的孩子,他能控制这里的情况,那些人不就因为知道红的存在才要让他死嘛......
我也知道,如果离出现,我也活不了了。
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
有人敲门,好像是阿园,敲了几下,阿园焦急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做什么,来了许多人。"
红动了下,我更用力的按住他,我掰着他的下巴,让他正视着我,我问他,"红,如果你和我只能活一个,你想怎么样?"
红不是很明白的看着我,我见到他眼里的恐惧,他用力的回抱着我,似乎已经知道即将到来的事一样。
他哆嗦着,用微弱的声音说着:"我不要你死......我也不要死,我们一起死好不好,我受够了一个人。"
他的话,让我放下了最后的一点东西。
我笑了,我说:"怎么会一起死,人哪那么容易死啊。"我摸着他脸上的伤疤,我说:"你为了受了那么多苦,我不会让你死的。"
红抱住我,就像抱住最后的靠山。
他总要学会这个世界上,谁都靠不住。
25
打开门后,阿园脸色很不好,她把我拉到一边,在我耳边小声说:"小敏找到我了,他脱不开身,让我转告你,接下来那些人就要动手了,他们会让红去主持个仪式,那个仪式只有冥王会,如果他不能做的话,他们就借机要他的命。"
我想了下,问阿园:"既然只有冥王会,也就是其他的都不清楚了。"
阿园知道我要打什么主意了,愣了一下才说:"你要蒙那些人,你疯了,这个人根本不行。"
红站在旁边,好奇的看着我们这,他想过来听,可阿园不让。
我着他,忍不住笑了下,"还能怎么样?"
阿园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能如此,她说:"太冒险了......"
"我知道,所以需要你帮我。"我冲红勾勾手指,红象个孩子似的跑过来,紧张的拉住我的衣襟。
我摸着红的头发,低下头对红说:"我们继续好不好?"
红脸微微红下了,我搂住了红,阿园象是要说什么,我看着她的表情用力关上了门。
我抱住红的时候,红在微微发颤,他有点紧张,我们好久都没有做了,他还是个孩子,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喜欢他这样的眼睛,喜欢他这样的眼神,我亲住他。
他用力的回抱我。
我用力的吸允他的舌头,他呼吸不顺的动了下,我按住他的手,放开的时候,他的眼睛还紧紧闭着。
我说:"红,刚才阿园对我说,那些人要杀我......"
红紧张的看着我。
我摸着他的头发,我说:"你要保护我。"
红担忧起来,我安慰他,"你能保护我,他们一会会让你做个事,你就假装做,为了我,知道嘛?"
红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解释着:"可你在做前要让那些人给我条船,知道嘛?"
红有点不明白的看着我,"你要走?"他一脸担忧。
"我不走,我怕你有危险,我提前做准备,我和阿园说好了,你一有危险她就带你来找我。不过在你要让我走前,你先把她打法出去知道嘛?"
红有点糊涂起来,"你们都不在我身边?"有点害怕的抱着我,打起了哆嗦。
我说:"她出去是先做准备。"我慢慢盘算着,这样阿园就不会戳穿我,剩下的是小敏,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想的,但顾及不了那些,先保自己吧,我默默的想,这个世上,谁都是一样的。
我交代好这些就努力做着让红快乐的事情,红却有点心不在焉,他总是分心。
我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抱住他,他安心的靠在我怀里,小声说着:"哥,我只有你。"
时间过的很快,海上的夜晚,总让我觉的不舒服。
我们被带到船舱里,红和我寸步不离,那些人果然安排了节目。
红被带进去的时候,回头看我一眼,我觉的整个人都提了起来,他会让那些人放我嘛?
我什么都不清楚,我慢慢的捱着时间,随后门一开,臧红色的门里阿园走了出来,她看见我还等在外面,冲我眨了下眼睛,我有点怕被这个女人发现什么。
她果然走过来,小声和我说话:"顾盼,你在安排自己的退路吧,那个孩子一进去就让我出去,平时他都要靠我对付那些老家伙的,现在知道他们要弄死他,还把我往外赶......"
我呆了一下,我看着这个阿园,她说什么,她是故意试探我的嘛?
我说:"你到底要说什么?"
阿园皮笑肉不笑的,"你不是让我帮他嘛,我当然要提前和他说好,我和他进去的时候就告诉他那些人要怎么动手的了,小敏刚给我的消息......我还说我会帮他,他进去就让我出来,你说不是你安排的还是什么?"
我深吸口气,心说坏了,红会不会因此伤心......那个离不会出来吧?我心里七上八下。
阿园也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我。
没多久,有人出来,看到我说:"我带你去找条船。"
我愣了下,有点发呆,半天才反映过来,这个不是自己安排的嘛?我看了眼门,刚刚是我带红来的,我亲自看他和阿园进去,我脚步定在原地,那个人催促着,"冥王让你快点,不要耽误时间,里面的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张开嘴巴,我一把拉住身边的阿园,"你刚才从小敏那知道的什么,你告诉我?"
阿园看着我,忽又露出怜悯的表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走吧,你不安排这些我也想努力让你活着的,你是唯一能活着出去的那个。"
我不明白的看着她。
她轻轻叹口气,"其实我早就知道出去只是一个梦,在那个地方,他们不给我们吃的,不给我们喝的,在没有找到秘道前,为了能够活下去,我们杀死他们扔下来的一个婴儿,我们吃了他的身体,当时他还没有死,我们当他死了那样的吃了他,他剩下的半个脸在土里,后来我们找到了秘道,有了食物有了水,我们逐渐回复成了人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我们究竟做了什么,那是我们的噩梦,孩子的脸就半埋在土里,我们谁都不敢去管,你要见过那样的一双眼睛,你将生不如死......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自己再也出不去了,小敏也出不去了,他弟弟在被发现保护你们后,叫人做成了标本......小敏在被抓后看到无意间看到了,之后差点疯掉,他现在只想保护,就好像那个灸的弟弟一样,他们都是疯子,所以他们在一起......可你能,顾盼,你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你本可以干净出去。"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我把声音压的更低,我说:"可那死的也是离,我没什么好内疚的。"
阿园笑了,"你真可怜,顾盼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红和离,你救孩子的时候是红,你现在不就是离嘛?"
我被阿园说糊涂了,我不去多想,我只想尽快离开这,再不离开我就要疯了。
我不再说什么,我已经跟随那个人离开。
我走出去几步后,还是忍不住向后看了眼,阿园她已经坐到地上,光线打在她的脸上,惨白惨白的。
我跺脚道:"顾盼,你他妈就是个笨蛋。"
我冲到她的身边,我说:"怎么救他?"
阿园没想到我会回来,呆了下,看着我,摇摇头,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已经晚了,顾盼,他进去的时候,就没有了机会。"
我说有机会的,我转身用力去砸那个门,门漂亮是漂亮,其实不怎么耐用,我用力的砸了几下,就有人从里面打开门,抬出来血肉模糊的一团,那个灸的弟弟从里走了出来,冷漠的眼睛看到我,裂嘴笑了下,"还没走嘛?"
他撩开尸体上的白布,里面的人已经分辨不清,我推开,用力捂住嘴巴。
那个人自言自语着,"哥哥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离开这。"他的眼睛看着我,却象是要穿透我的身体,"能离开嘛?"
我说哦。
我坐到阿园的身边,地面好冷,我觉着浑身都冷起来。
阿园看着我,慢慢靠过来,我们彼此依靠着。
黑夜好像永远不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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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