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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難為》(番外長滴俺想哭T_T)、《養父》《攻四,請按劇情來》《三十而受》《浮生劫》《国王X国王》《傻夫吴望》《小兵方恒》《人鱼法则》《射雕之拱手河山》新增了番外,大家直接拉到最底下的“留言”部份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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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前男妻咸鱼翻身记》作者:大叔无良(2.21至VIP完结/强推榜文) Part3

一直往山洞的深处退行,直到来到上次勘察时商议用来定居的大厅,才有一股暖气扑脸而来,驱走了身上的寒意。
大厅里井然有序的成行成排搭建着帐蓬,看样子奥瑞克和齐格力一起把这里安排得井井有条。众人的帐蓬摆放得有些像古代的营帐那样,不好看,却充满了和冰冻线截然相反的生机。纵观整个洞穴大厅,沿壁一周都插着不少的火把,正熊熊的燃烧着,又在微微跳动。如此情况足以说明这里通风还算过得去,不至于发生通风不良造成窒息危险的情况。
整个一周的火把插得错落有至,很显然是出自奥瑞克的安排。它们并没有将大厅照得很亮,但进行日常行动倒是足够了。
众人气喘未定的还未停下,早有两族的族人迎上来欢呼迎接,自是好一片热闹的团聚。一大帮子人中有好些孙志新从来没有见过的新面目,想来是泰格在海风居住的族人。
一路的逃亡既惊险又又耗神,此时终于安全了,又吃了族人送过来的热腾腾的食物,不少一路惊魂的人完全顾不得和人互述一路的险情,已经倒头就睡。孙志新已经疲倦到了极点,却是睡不着,更咽不下东西,正在用眼光寻找着一个人。
他找的是哈里斯的父亲,猎人哈瓦那。
老实说,归结于猎人们总是早起归的原因,在营地的时候白天要看到他们并不容易,因此他对哈瓦那并不熟悉,只记得名字,隐约记得他的长相。如若不是哈里斯与他站到一处,指不定孙志新还认不出他来。
可现在一看到对面有一个中年的猎人沉默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孙志新一眼就认出他来。
那双眼睛含着期待,又带着一种因不祥猜测的恐惧,正失措的沉默看着自己——只有遗失了孩子的父亲才会用这样的眼光看人。明明是个刚毅伟硕的中年汉子,现在却像无助的孩子一样;又像是失主,遗失了最重要的东西的失主,正在待望某个好心人告诉他:你的东西没丢,我捡到了。
只是事实不是那样,无论是他,或是孙志新,或是哈里斯,都没有那么幸运。
被那种眼光看了一下,孙志新便下意识瑟缩着,眼光惊慌的四处躲闪。
不敢对上那样的眼光,孙志新垂下眼皮,用力的吸了口气才敢做自己不得不做的事。
"小新,吃点东西,累一整天了。"纳鲁递过碗来。
孙志新摇了摇头,抬足向着哈瓦那走过去。
看着孙志新走过来,哈瓦那第一个反应竟是想逃,随即又硬生生站住,用惊慌中夹着恐惧的眼看着孙志新走过来。
待得孙志新走近了,哈瓦那才涩声问:"我的哈里斯呢?"
孙志新开开合合的启闭着嘴,一个简单的答案就是半天都出不了口。直到最后避无可避才哑着声音低声道:"他为了救我,掉到悬崖下面去了。"
哈瓦那的眼眸陡然睁得老大!整张脸孔的表情突然全部扭曲。
看到他那样的表情,孙志新只恨不得掉下去的是自己,而不是哈里斯。
"他掉下去了?"哈瓦哈轻声问,那声音、那表情,都透着不敢想念,不想相信的念头。
孙志新应了一声,道:"掉下去了,为了救我。是我无能,没能救到他。"
"真的?"
"真的。"
哈瓦那的表情突然又从扭曲变成一片无所适从的茫然,机械的问道:
"哦,掉下去了啊……为了救你?"
"嗯。"
"你活着,他死了?"
"……嗯。"
"这么说,我的儿子是好样的?"
"嗯!"孙志新又嗯了一声,眼眶一片赤红。
哈瓦那不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孙志新,眼眶也如孙志新一样赤红,里面水光晶莹,却就是没有一颗眼睛掉下来。
孙志新耳边只听得哈瓦那低声自语道:"哈里斯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是个健康的小子,才七个月就长牙了。智者说这样的孩子有先祖保佑,会一生健康平安。可先是他的母亲病死了,紧跟着就是他,热病让他变成了一个傻子。"
"哈里斯不是傻子!没人比他更优秀!"孙志新下意识的反驳道。
哈瓦那被孙志新急切的反驳激得怔了怔,眼光停留在孙志新身上,又道:"难怪他那么喜欢你,拼死了肯维护你,你倒是头一个真心对他好的。别人都说他是傻子,就你说不是。别人都嫌他不会说话,就你不嫌。你知道么,他其实不聋也不哑的,就是不会说话而已。"
哈瓦那眼光定定的看着孙志新,很认真的道:"真的,他不聋也不哑,仅仅是不会说,因为没有人教他罢了。我总是忙,没有时间多陪他,没教好他而已。"
孙志新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沙哑着道:"我知道。"
"我的哈里斯不是傻子。"哈里瓦颠来倒去的又道。
"我知道。"
"我的哈里斯是族里最俊的小伙子。"
"我知道。"
"我的哈里斯是族里最勇敢的小伙子。"
"我知道。"
"我的哈里斯不是傻子,真的!他会救人的,是勇士!"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孙志新紧紧的拽着着拳,听哈瓦那颠三倒四的重复同样的话,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儿子的消逝伤透了这个父亲的心。
白发人送黑发人,天下最大的悲哀未过于此。做成这个悲刷的便是自己,如果,如果,如果,自己谨慎一些,那哈里斯……
"嗯,知道就好。"哈瓦那点点头,仍是眼光定定的看着孙志新,焦点却透过孙志新看着孙志新背后的无迟远处,像着透过孙志新的身体在看自己的哈里斯,半晌后才慢慢的道:"我就说我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原来你挺像哈里斯。"
说罢,竟然慢慢转过身走了,一根背脊挺得如同山脊一样笔直。
从头到尾,没有指责,没有失控的咆哮,哈瓦那的冷静刚毅却十足叫人惊慌。
孙志新却又是惊慌又是害怕,努力提高声音在哈瓦那背后大叫:"对不起!"
哈瓦那身体一顿,缓缓转过头来,眼里水光漫漫,脸上却是一片木然:"对不起?对不起谁?我的儿子是勇士!是勇士!我以他为傲!我只要知道这个就足够了!其它的我不想听,对,不想听。嗯,睡一觉,等我睡一觉你再跟我说。"
"哈瓦那叔叔!我……"孙志新握紧着拳头嘶声大叫,只盼得他扑过给自己几拳或是拼命的抽到自己发泄也好过这样的看似平静的冷静。
"嗯,这个叔叔我当得。"哈瓦那点点头,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嘴里却道:"我瞧着你,真的觉得像我的哈里斯。"
孙志新心里大痛,奔上去跪在哈瓦那脚下抱住哈瓦哈的腿,嘶声道:"那让我当你儿子吧!哈里斯救了我,以后他不在,我来伺候你!"
"当我儿子啊?"哈瓦那眼神飘飘忽忽的总是落不到实物上,神情恍惚的道:"儿子啊?我本来有的,现在没有了。"
孙志新听得又惊又怕,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丧子的父亲,只是下意识死力的抱着他的腿,仿佛这样就可以替代哈里斯。中国古人都说承欢膝下,孙志新便努力将脸贴上哈瓦那的膝盖,一迭声道:"有的,有的!还有我在!"
哈瓦那任由孙志新抱着,就那么呆呆的站着,许久才道:"你放开我吧,我累了……想去睡会儿。"
孙志新失措的放开他,只见哈瓦那继续转身走开,那身影却摇晃起来,如同风中的残烛,随时那会倒下去那般。
咬了咬牙,不顾哈瓦那本能的排斥,孙志新奔下去将手穿过他腋下,低声道:"帕……帕帕,我扶你回去。"
哈瓦那像被剌一针般的一抖,声音尖厉的道:"别叫我帕帕!"
孙志新缩了缩身子,低声道:"好的,哈瓦那叔叔,我扶你回去,你……休息一下。"
哈瓦那不再吭声,孙志新便仔细的扶着他,由他带着路向着自己的帐蓬而去。
一众人全都沉默的看着孙志新将哈瓦那扶进才搭起来的帐蓬,哥本强笑着道:"换成孙志新来当儿子其实挺……"
阿尔法惊慌失拖的去捂哥本那张无遮无拦的嘴,纳鲁立即厉声喝道:"哥本,闭嘴!"
哥本害怕的瑟缩了一下,慌慌张张的道:"我只是看他和孙志新都地么伤心……我就想……哈里斯是个好人,他父亲也是……其实孙志新……"
"闭嘴!噢,闭嘴吧你!"阿尔法死命去按他的嘴巴,拉着这个缺心眼的家伙走得远些。
泰格叹了口气,对纳鲁道:"吩咐大家都去休息吧,就让小新……好好陪陪哈瓦那。"
纳鲁应了一声,忍不住也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以前应该对哈里斯更好一些,我这个族长当得不太好。"
泰格看看纳鲁,道:"你其实做得比我好,我野心太大,你却更关爱自己的族人。唉……希望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小新这人情厚,他不做点什么补偿哈瓦那,肯定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以后他愿意守着哈瓦那,就他守着罢,不然只怕他心里永远都不好受。"
"我就怕他太……"
"不会。"泰格微笑:"那家伙打不倒的,他和哈里斯最像的一点就是两个人都像阳光,走到哪里就会照得哪里一片暖和。"
纳鲁偏头出了阵神,也浅浅的笑了。
-
-
孙志新将哈瓦那扶回他的小帐蓬,哈瓦那倒头就睡下。孙志新却是不敢走,一直怔怔的看着哈瓦那突然就显得老而憔悴的脸。
在哈瓦那的睡梦里,孙志新听到他轻轻在唤哈里斯的名字,那腔调逼得孙志新眼泪又掉了下来。伸手去将哈瓦那覆盖的兽皮盖得更严实些,孙志新蹲坐在他身边守着他,低声道:"哈里斯已经不在了,就让我来伺候你、照顾你,好不好?你不出声,我就当你答应了。"
说罢,眼圈又红了,道:"睡吧,睡吧,我小时候伤心难过,睡一觉就会好很多。嘿,说不定梦里哈里斯会来见你呢!"
挪动着身体挨哈瓦那更近一些,伸手去握住哈瓦那骨节粗大的手,又道:"都要当你儿子了,我还没仔细介绍过自己。我偷偷跟你说,你别跟别人说哟,我叫孙志新,不是笋子行,也不是这里的人。我来自另一个时空,嗯,估计离这里很远,没准上亿个光年。知道光年是什么吗?嗯,扯远了,咱们不解释那个东西。我那里的跟这里不一样,人们都住在水泥房子里,那里其实没这里好。不过呢,在我那里地上有许多带轮子铁皮盒子在地上开,还有铁盒子在天上飞,相信我,它真的像鸟一样飞……"
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说了多久,说得孙志新自己都伏在哈瓦那身边熟睡过去。
哈瓦那从梦里醒来看到的便是孙志新趴伏在自己身边睡熟的模样。那眼圈,还是湿的,睫毛上依然挂着水珠。
哈瓦那木然看着孙志新半天,儿子因他而死,对这个年青人他应该是又恨又怨的,他做不到面对这个人心里不生波澜。可理智又告诉他哈里斯做出的是一个勇士的正确举动,他以生命勇敢救下来人自己应该替他去好好照料。
只是,他能做到吗?大约是做不到。
心里一片茫然,一时间竟找不准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孙志新。
良久以后——
一切都是为了哈里斯!哈瓦那心中对自己道,终于将自己的兽皮分出一角,轻轻搭在孙志新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刷场:
哈瓦那(掐脖、袭胸、撩阴)嘶吼:"还我儿子,还我儿子,还我儿子!"(请用琼瑶奶奶经典式升调发音法发音。嗯,还要长江三叠浪,一浪高过一浪,浪打浪……)
孙志新(一脸蛋疼)呃呃求救:"放手,快放手!哈里斯会回来的!他找小攻去了。"
哈瓦那(咬牙切齿):"放屁!灭了你!"
哈里斯(茫然):"帕帕,我回来了!咦?你们在干嘛?"
白毛大奔(也是茫然):"あれ?"(兽语翻译:"啊咧?")
孙志新:"大哥,救命,咱爹要杀我!"
白毛大奔(又茫然):" なに?!"(兽语翻译:"什么?!")
哈里斯(继续茫然):"谁是你大哥?你大哥不是齐格力吗?"
哈瓦那(咬牙):"谁是你爹?!滚蛋!"
泰格(一脸戚戚):"老丈人生气了……"
纳鲁(一脸苟同):"这个老丈人不好对付啊……"
大叔无良:"尼玛!这个乱……"
133、安居 01 ...
  "哈瓦那怎么样?"纳鲁轻声问从哈瓦那帐蓬回来的孙志新。
  孙志新摇摇头,有心无力的摆摆手,打着手语道:"还是那样,表面上看着没事,其实心里凄苦得很。"看看手里的食物,又比划着:"他还是吃不下什么东西,是不是我烹调的技术退步了?"
  纳鲁叹了口气:"不是。他心里苦,又想念哈里斯,肯定没胃口。"
  孙志新心里着急,手里手势急速翻飞:"这怎么行?不行,我还要过去一趟,就算是灌也要灌他多吃一些东西!"
  纳鲁连忙拉住他:"别去了。我自己就是名父亲,我懂他。失去自己的孩子留下的伤口愈合不了,多给他点时间吧,你努力照顾好他就行。"
  孙志新颓然的放下碗,低声道:"真希望那天哈里斯别来救我。"
  "胡说什么呢?!"纳鲁陡然提高声音,板着脸道:"然后换我和泰格,还有布库与奥格伤心就可以了?还有哥本和齐格力那些人,他们就不伤心?别乱说话!哈里斯是个勇士,就算那天遇险不是你,他也一样会去救!是我以前不懂得赏识他,那孩子和他父亲一样,生就一副宽广的胸怀。他会这么做是因为他想这么做!拼命才救下你,你不必把这件事一直放在心里头,哈里斯看到了都不会高兴。"
  "我能不放心里头?"孙志新挥舞着手语道:"那么好的一个青年因为我而消逝了,我心里永远都会难过内疚。"
  纳鲁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拉过孙志新来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缓声道:"相信哈瓦那,他是族里强大的勇士,这个打不垮他的。他只是需要时间来恢复,你要对他有信心。再说了,没有了哈里斯,不是还有你嘛。"
  孙志新精神振了振,比划着道:"嗯!我会把他当父亲一样照料着。"
  纳鲁眼神温暖的看他,道:"我知道。你嗓子养了几天都好多了,为什么还是不喜欢开口说话?"
  确实是这样,孙志新自从能开口说话后已经过了五天,五天过后开口说话的时候嗓子已经不那么疼痛,不再像头一天说话的时候气管里就像插着一柄烧红的利刃一样煎熬。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说话,还是习惯的大多数时候都打手势用手语说话。
  大约是哈里斯也不能说话的缘故吧,孙志新总是下意识的想向哈里斯看齐,觉得那个青年实在是比自己要优秀得太多太多,本能的去模仿哈里斯的动作习惯,似乎这样那青年就依然还活在自己身边一样。
  见孙志新眼神黯然,纳鲁隐约有些懂了,便不再询问,只是轻轻吻孙志新的脸。他知道自己的吉玛也是个坚强的人,只不过现在钻了牛角尖逼得自己进退无路,只要哈瓦那能恢复过来,孙志新也开打开心胸,一切都需要时间而已。
  孙志新发了一阵呆,比划着问道:"泰格呢?"
  "守在冰冻线边缘看守着,布库和孙小鲁也在他那里。奥格带领着他的伙伴去疏通通往下层水源那里的路去了。这孩子经过这次险情倒是懂事了些,知道怎么样才能更尽力的为部族生存而努力。"
  孙志新点点头,道:"你也累了,休息会儿,我去看看泰格那边。"
  "当心,别挨冰冻线太近。族里已经有人因为冒险挨过去而被冻伤。"
  "好。"孙志新应了一声,向着洞口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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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洞口那边温度寒冷,自己又没有来得有给自己也缝上一件皮衣,孙志新直接找了张硝制好后的暖和皮革将自己包裹起来才往外走。
  从洞里往外走,一直往外寻,曲曲折折的走了好一阵才看到泰格一行人。一路走出去的时候,虽然越是向外空气就越来越清冷新鲜,但温度越来越低,从鼻腔呼出来的白雾越来越明显。等走到泰格等人附近的时候已近冰点,洞里洞外的温度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两重天。
  还在洞穴里有着山腹的隔绝就已经是这样,洞外呢?只怕是零下几十度。幸好泰格提供了这个用来过冬的洞穴,不然以这样的环境温度,山洞外那个天然的大冻库当真足以把所有人变成冻肉。
  只祈祷风眼过去以后温度能回升一些,就算是普降暴风雪都行,总比那个无声无息的制造可怕的极端低温的风眼带来的致命威胁要好得多。
  转个角就看到了泰格的背影,包括泰格在内,还有塔里木和其它十名部族人员守在冰冻线的边缘上。泰格穿着孙志新给他缝制的皮衣,又在身上裹了一层兽皮,把布库整个儿裹进自己怀里让他只露出个小头颅来,正守在冰冻线的边缘上严阵以待。
  一路亡命奔逃的时候泰格总不忘照顾布库这个小东西,又因为他和孙志新的缘故对孙小鲁也很好。小家伙现在肯开始亲近泰格了,不再总是对他针锋相对的,还老是挑拨孙志新与泰格的关系,正老老实实的被裹成棉球一样缩在泰格怀里取暖,只拿一对灵活的眼珠骨碌碌的四面转动着瞧,神情俨然是一个机警的小猎人。
  孙小鲁则呆在泰格和布库的身旁,很不安份的上窜下跳着四面奔跑,实在是活泼得过了头。在没发现孙志新到来以前,它在那里转着圈咬自己的尾巴尖,没头苍蝇一样晕头转向的四处乱撞。泰格的狼毛过敏症好像还是老样子,本能的不太喜欢孙小鲁,它一靠近泰格,他就会打喷嚏,表情厌恶的将孙小鲁推得远些。不过孙不鲁不是很买他的帐,总是被推开,又总是会绕着圈子兴致勃勃的奔回来,重复这个你推我上的戏码。
  整个情景看上去快活而温馨,一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欢欣从容,孙志新在哈瓦那里压抑的心情在这里得到了抚慰,情不自禁的嘴角带上了笑容,向着泰格走过去。
  孙小鲁最先发现孙志新的到来,嗓子里发出一声吹呼,停下咬自己尾巴尖的愚蠢举动,四条小短腿像车轮一样划动着向着孙志新奔来。
  听到它的欢呼声,孙志新愕然,他都已经做好习惯去听犬只那样的汪汪声,结果听到的却是稚嫩的狼嚎——嗷嗷的乱嚷一通,又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如此反差太大,搞得孙志新呆了老半天后失笑不已。
  孙小鲁直奔孙志新脚下,人立起来扑上孙志新的小腿,痛快的在孙志新小腿上一阵轻咬,然后才拿湿辘辘的舌头一阵乱舔。
  孙志新被舔得一阵巨痒,忍不住低声呵呵的笑。布库听见笑声时把头从泰格怀里探出来,欢声喜叫道:"吉玛!"
  泰格霍然转头,看见孙志新时眼神一亮,也唤道:"小新。"
  其余的部族人员有识得孙志新的,也有不识得孙志新的,不管识与不识,都在向孙志新点头致意,满脸的笑意。
  且不论部族成员的招呼,仅是孙小鲁、布库,还有泰格的表情加到一起的时候足够让人感觉到快活,孙志新嘴角便更弯弯的向上,快步走过去,比划着道:"情况怎么样?"
  见孙志新还是习惯用手语说话,泰格下意识皱了皱眉,立即又舒展开,灰白的双瞳带着笑意回道:"风眼的余威已经在离开,顶多再过一天就会完全从山洞外扫过。我猜测那时候冰冻线会退离到洞口处,或者会可能因为升温而消失。到了那个时候洞穴的前段就安全了,大家可以自由出入。"
  孙志新来到泰格边上坐下,泰格伸手拉住孙志新的手亲昵的塞进自己的胸膛处。布库立即从皮衣下伸手握住孙志新的手,把自己的小手塞进孙志新的掌心用力的搓揉着,惊呼:"啊哟,吉玛,你的手真凉!"
  "坐过来一点。"泰格干脆将孙志新扯过来倚靠在自己怀里,和布库挤到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茧子。
  布库嘻嘻直是笑,把手握成拳头在孙志新掌心捣来捣去的作怪。
  "冰冻线在往后退了?"
  泰格答道:"在退,连着五天的时候奥瑞克都在派人去观察洞口的情况,我和纳鲁也派得有人去。回报之人举着火把一直行到冰冻线几米外的地方就止步,观察它的进退情况,然后回头来报告情况。"
  "风眼抵达的时候冰冻线进到洞穴里后就一直在往里入侵,好在山腹里洞穴曲折迂回,冰冻线并不到抵达太深入的位置,前进了大约百米左右就不再能侵入分毫。不过那低温仍然很低,只要略微靠近冰冻线近些就能感觉得到那种透骨的冰寒。到第四天上的时候冻冻线停止了前进,今天是第五天,它已经开始在缓慢向后退。听到族里回复后我守到这里,发现它确实在退却,只不过速度很慢而已。"
  "这说明风眼在肆虐了四天以后开始减弱,或是已经移动向别处,威力不再笼罩着这座山。"
  泰格点点头:"它其实还在增强,倒是确实在移动向别的方向去了。"
  "你怎么知道?"孙志新打着手势问。
  泰格忍不住笑了一下,道:"有人大着胆子不要命的跑到外头去看过,回头来告诉了大家这个消息。"
  "谁?"
  "当然是哥本地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回来的时候他连脚趾都差点被冻掉,正在阿尔法那里躺着呢。"
  孙志新低声笑了两声,刚才就听纳鲁说有人被冻伤,搞半天是哥本这个不安份的家伙。以他那性子,确实能干出这种乌龙事来。
  "他没事吧?"
  "没大事,冻伤不严重,就是被吓得不轻,赌咒发誓说再也不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山洞卷开始了,俺也要出去渡假了。
明天就要出去渡假,大约十几天吧。假期中更新不定……断更是会的,时不时更新也是有可能的,等回来恢复日更是绝对的~
俺要出去休假充电,努力睁大我善于发掘一切囧人囧事的猥琐双眼深层挖掘,回来好向大家做报告。
几年了,好不容易才轮到我休假,俺那颗小心肝一直兴奋得乱窜一气。同学们祝福我吧,让我有一个好的假期——没准儿还有桃花艳遇什么的。
帅哥就不必了,俺不好那口。美女倒是希望多多益善~
噻哟拉拉~
134、安居 02
孙志新扭头去看那条冰冻线,它呈一条很明显的界线,清晰的勾画出线内和线外的两重天。线里,是洞穴里青灰的岩石和土壤;线外,呈现出一片惊心的白霜,细细密密的细小冰晶盖满了一切事物。
一道弯弯曲曲的界线划分出了两个区域,内区是有生地带,外区则是一片冰寒。覆盖着外区的冰硬的白霜将整片土壤及岩石冻得死硬,不必去挖掘证实都能知道表面以下一、两米深的地方肯定是难以憾动的冻土。那还是考证前世的冻土地带的深度而言,以这个史前时代小冰河时期低温来说,冻土的深度只怕更低,指不定深度会达到四到五米!
真希望史前时代的强悍动植物能挺过这个残酷的寒冬,不然气温变暖的时候将会出现长时间的青黄不接的情况,对整个部族的生存带来可怕的考验。
不过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孙志新在担心其它的问题,那便是安全问题。
很显然寒冬来临以前齐格力把精力全放在桄榔林的开采上,无法□顾及洞穴的安全一事,因此不仅洞口没有填堵,连其它通路的探索一事同样也没做。即是说当初五人一行对它的探索是什么模样,现在对整个洞穴的了解依然还是那个模样。
要知道庞大的洞穴大洞小洞的洞洞连通,内部结构纵横交错,未知的情况实在是太多,这对于生存很不利,进一步的探索与发现就显得非常必要。另外就是洞口的防御一事,泰格守着这处洞口是原来进出的通道,孙志新猜想泰格之所以能发现它,大约是因为它的口径实在是大,相对来说很容易发现,更可能是整个洞穴体系的最大出入口。
它的大,造就了出入的方便。但它的大,同样也造成了防御上的困难。人可以轻松出入,其它的野兽就不可以?以史前生物的强悍生存能力来说,孙志新不认为风眼能将它们怎么样,处于这个恶劣的时空,它们必然有着自己的保命法门。现在风眼还在肆虐,指不定这些强悍的家伙就躲在哪处保命,风眼扫过去了后就会出来觅食什么的,一但找到洞穴这里,发现里头还有这么多'食物源',那就会非常之不妙。
所以无论从隐藏还是阻拦两方面来说,都必须要在洞口处建立起防御工事,这件事情势在必行,而且还一定要快!要赶在冰冻线一退去就要立即着手进行!
只是逃得仓促,除了携带了一些必要的东西以外,可以选用的材料几乎没有,这防御工事要怎么弄?孙志新支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见孙志新长久在那里想事情,泰格也不说话,用手环着孙志新的纤细有劲的细腰,情不自禁的慢慢抚摸。
那腰,跟女人的不同。虽是纤细,却并不柔软,反而坚实有劲。用手握着腰侧的肌肉握紧挤压,手底的肌肉便传达着一股子男性身体独有的苍劲反弹力道,又由于那腰侧一掌便能握住,泰格实在喜欢死了这种感觉,下意识两手都放了上去慢慢的捏着模着,如同在探索一片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过的领域。
在经历了共同的生死考验以后,孙志新与泰格的相处模样已经非常的亲昵。被泰格这样细细的抚摸捏握,他自己竟是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整个心思全陷在防御工事的构建一事上。直到泰格的手下动作越来越不老实,绕到前方抚上孙志新的肌理分明的平坦腹部,又一路下滑抚上平坦的小腹,在那里流连抚弄,随后又更不老实的手掌包裹着孙志新最敏感的位置,孙志新才惊喘了一声,沙哑着嗓子用警告的意味叫道:"泰格!"
又惊觉背后腰臀那里有一个巨大火热的事物紧紧抵着自己,那家伙竟然已经情动了,连手掌心都变得一片火执。
"泰格!"孙志新又低喝了一声,伸手去扣住泰格作怪的手掌。
泰格低声笑了两声,声音里含着浓浓的□,道:"怎么?肯说话了?我想听你说话,别光冲我打手势,像赶苍蝇似的。"
"你给我老实一些!"惊觉自己在泰格手里膨胀,孙志新不安的扭动起来,又道:"别乱来,也不看下时间地点场合!"
泰格心里一喜:"这么说,你愿意了?"
孙志新一窘,他早就对泰格的亲昵行为不排斥了,只是守在这里,旁边还有着因为长时间没人说话而昏昏欲睡的布库,以及其它族人虎视眈眈,就算他想干点啥也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色胆的不是……他可不敢像泰格这般没脸没皮的色胆包天,借着皮衣的遮掩在底下搞下流勾当。
"再摸两下我就真的不愿意了!"
听出孙志新语话里的亲近,又感觉到他的身体诚实的做出情人之间的反应,泰格便觉得心满意足,涎着脸厚颜无耻的喷笑两声,把手缩回来老实的重新放回孙志新的腰间,继续细细抚摸孙志新纤细有劲的健腰。
先头被他那么摸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被挑动起来时再被抚摸,感觉就变得非常敏感。孙志新不适的扭着腰试图摆脱泰格的手掌,嘴里低声道:"你能不能别摸了?摸得我都不能想事情。"
"有什么好想的?想着我就行了。小新,你的腰摸着真舒服!"
"无……无耻!快停下来,我在想正经事。你这样摸来摸去的我什么都想不了。"
泰格终于悻悻的停下手,问道:"那你在想什么?"
孙志新舒了口气:"我在想很多事情,洞穴的进一步探索;洞口的防御守护;食物的分配等等。这个冬天不知道会有多长,一切事情都必须提前想好应对办法,人不想远一点,麻烦事就会很快出现。无论怎么看,我们现在的处境都不太好,许多问题都必须立即着手解决,像用来照明和取暖的木材就是其中之一。"
泰格神色一凛,停下手不敢再乱摸了,口中道:"这倒是真的。想出什么应对的办法来没有?"
孙志新摇摇头:"想到一些,不过都得等风眼完全过去,以及冰冻线退到安全距离后才能实施。就目前而言,冰冻线形成一条阻绝生命的分隔线把我们拦住,什么都做不了。"
泰格皱起眉头:"那在这之前怎么办?"
"现在问题应该不大,风眼不仅对我们有影响,对其它的所有事物都有影响。在这样的天气里没有寻到躲避地方的生物肯定活不下来,能寻到躲避地方的生物像我们一样不敢出去,大家都不产生冲突。一但风眼过去后天气好转,危险就有可能出现,那时傝才应该抓紧时间手里的工作。"
泰格想了想,觉得孙志新说得一点没错,眼下是不用着急的,要命的时候是天气好转的时候。既然这样的话,这里也不用守得这么严密,理应该把人手分流出去,加大对洞穴的探索力度才对。想到这里,便把头往孙志新肩上一靠,道:"我不摸你了,你慢慢想吧。"
孙志新顿时气结,比划着手势:"那你干嘛?"
"我休息一会儿,累。"
"就我一个人想?"
泰格呵呵一笑:"有你的脑袋想事情就够了,想法子这种事我可没有你主意多。等你想好了就告诉我,我去执行。现在嘛,让我抱着你睡一会儿。"
孙志新又好气又好笑,哪有当人族长当得这么懒的?但转头间看见泰格眼底的两个黑眼圈,心里也是疼惜,只得认命的叹了口气,伸手扣住泰格的五指让他依靠在自己身上眯一会眼。
感觉到自家未来的吉玛这么信赖般的让自己靠住,泰格心里大甜,伸手把睡着的布库挪了挪了,自己找了个更贴近孙志新的姿式贴上他的背心小憩。
没了泰格的骚挠,孙志新思绪又静了下来,想了一会儿之后隐隐约约的想出几个解决之法,不过仍是没有想到漫长的冬天里不去砍柴的其它替代办法。
把几个腹案在心里慢慢的推敲得更成熟一些,耳边听着泰格平稳的呼吸声,感觉他的温热鼻息喷在自己在脸侧,孙志新心里无端的就生出一种淡淡的幸福感觉。
"泰格。"
"嗯?"
"没睡着?"
"没有。你想说什么?"
"没事,我就是想说,有你和纳鲁在身边真好。"
泰格轻轻笑了,道:"那,我们什么时候举行仪式?"
在这史前时代,共同组建家庭也需要举行一个仪式。它跟现代结婚的仪式完全不像,大体便是请全族人员来团聚,并祭拜先祖什么的。上次和纳鲁举行仪式时被纳鲁像押犯人一样押着举行,稀里糊涂的就弄完了,只记得拜过了一大堆先祖后就被纳鲁拖进帐蓬里不要命的上演男子双打到天亮,除了屁股很疼,其它的事情印象都很模糊。此时听到泰格这么问起,孙志新便不禁回想起与纳鲁的点点滴滴,当初感觉到的屈辱现在感觉不到了,反倒是觉得整件事情就是乌龙得很,回忆起来时有很抽笑温馨的感觉。
笑了两声,孙志新回道:"我不知道,你决定吧。我不急。"
"我急!不信你摸摸,硬得疼!"
孙志新大寒……急?这么急不会自己用手解决?别告诉我你连这个也不会。
心里这么想着,还哪敢伸手去摸?只道:"对了,这事不是要问过你族里的智者吗?好几天了,我怎么都没有见过她?"
"那个老太婆?"
"对。"
泰格不太爽的道:"老太婆在逃命的时候生了病,现在叽叽歪歪的在自己的帐蓬里躺着养病。而且这几天你又一直守在哈瓦那身边,没什么跟她见面的机会。要不,抽个时间我带你去看看她?"
养病都养得叽叽歪歪的?那不是比奥瑞克智者还暴躁难伺候?孙志新喷笑,打手势道:"好啊。她会反对吗?"
"反对?才怪!当初就是她推着我赶着我来勾引你。我当时其实恶心得很,后头嘛……载你手里了。"
孙志新忍不住又笑,在心里构建这个听上去像狼外婆一样的老太婆智者形像,道:"我估计等风眼完全离开,再加上冰冻线往后退去的时间,应该还有几天。趁这几天,我和你去看看她吧。"
泰格点点头,不情不愿的道:"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PS:
终于回来了!有人想我了没?
这一趟假期,真的过得很幸福。一路上趣事多多,有空的时候慢慢讲给大家听。
先说在飞机上吧,刚在成都上飞机,大家都在忙着把小件的随身行李往头上的货柜里外。我和老姐刚放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就有一中年矮胖男人便满头大汗的站在坐椅上塞行李。
我正在看表单研究经济舱都有哪些服务可以享受呢,忽听我姐大声道:"先生,你的老鹰飞出来了!"
我抬头一看,可不正是,那位先生的裤裆拉链忘了拉,小JJ把内裤从拉链门顶出来,其形像……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可偏生我姐就是把它言传了,声音还大得像广播找人一样清晰。
我观那先生的脸色,他一脸涨红,手忙脚乱的只怕连去死的心都有。
未了我姐还不老实,对我讲:"大红色的内裤,这位是闷骚型。"
尼玛!
这她都有研究……无语望天。
135、河东狮——玛斯
结果第二天,孙志新就不得不与纳鲁、泰格一起去看望海风部族的智者——玛斯。原因无它,只因为长远打算的问题,各项物资需要纳入计划分配的原因,必须得与两边部族的智者协商。哦,对了,还个泰格的私人原因:他想早点和孙志新举行那啥啥仪式,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孙志新晚上做那啥啥的事……他已经明确的表达过很多次——爷憋不住了,爷要和你上床!
孙志新听见了窘了一阵后暗暗觉得泰格挺可爱,这家伙看上去行事作风有些另类,其余有些思想是很传统古老的。而传统古老的思维模式里,有些东西很珍贵、很可爱,比如在孙志新看来泰格这种像是先结婚后上床的想法就挺有意思,让孙志新隐隐的体会到了一种被人珍惜的感觉,心里头挺美的。所以被泰格抓去见玛斯,孙志新只象征性的软弱反抗了几下就屁颤颤的跟着泰格跑。
呃……这种心情有点像女人……孙志新有点不爽的想。但转念又想,管NND,像女人又咋地?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快快活活的在一起生活这点才最重要。
纳鲁的目的则是以猎人部族族长的身分去正式拜见玛斯智者,因为他和孙志新及泰格的三人关系,合族迟早都是必然,和玛斯智者勾通交流,互相理解搞好关系是一定要做的事。
麻烦的就是无论哪边的智者都不是省油的灯,交涉的事会显得很麻烦。奥瑞克那边还好说话,他肯定会同意。孙志新与他明地里、暗地里过招无数次,觉得干巴老头儿虽然鬼心眼多,又蔫坏蔫坏的爱耍小聪明喜欢给人下绊子,但总体来说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对自己部族的爱护无可挑剔。只要他能理解这是为了部族在不利环境中长期生存的必要办法,他一定会无条件的支持。
至于那位玛斯智者,只怕就不那么好搞。接照泰格的形容,这位老太太就是一位生人走避的老虔婆,恶毒、暴躁、势利、牙尖舌利、脾气倔得跟牛一样、心眼儿还无比的小,简直就是一位活该被天诛的家伙。听见她的名字时孙志新就寒得厉害,玛斯,用英文来念的话就是MARS,它有两个意思,一是指太阳的卫星之一的火星,一是指战神,古罗马战神的名字就叫这个……
战神……是说这老太婆好战成性还是那性格就像把烈火,让人无法消受?
总之,孙志新战战兢兢的就跟着纳鲁和泰格一起去见她了,那心情就跟去看自己的丈母娘一样……总感觉自己从头到脚会有无数的地方让对方不满意,一不小心就会被用大扫把扫地出门。至于为毛是看丈母娘而不是看婆婆,这个大家都懂的。
三人一种往玛斯的帐蓬处走,还没走近呢,就听见一个中气十足的老年女声高声叫道:"滚!你还敢在这里站着?我杀了你!"
话声落处,一物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响。
奥瑞克的惊叫随之响起:"老……老东西!这你也摔?!这是珍贵的瓷器,不是你海风那边的破烂货!"
"呸!只要是你送的,再珍贵的东西我也看上眼。去死!"
砰!
哗啦!
好像又有一个'珍贵'的瓷器被暴躁的老太太给报销了。
奥瑞克披头散发的从帐蓬里逃出来,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老不死的!就这你臭脾气,活该病死!"
嘶的一声疾响!又有一物自帐蓬内喷射而去,来势快若闪电。
孙志新连忙一低头,那物便擦着他的头顶飞过。这次孙志新看清楚了,暗器是一只破鞋,草编的那种。
好家伙!女人丢出来的破鞋——孙志新吓得一身的汗,被这玩意儿砸中了得倒霉多少年?破鞋呢……一般都是拿来丢不守夫道的陈世美的,属于殴打奸夫的专用道具,那上面的凝聚的怨气足足的排山倒海般的威力。
干巴老头儿都干啥了?惹得对方拿这种暗器榜上排名第一的凶器丢他?
待暗器落到地上,孙志新仔细看去时才发现它显得那么破是因为编制的原因,而不是被穿破了。似乎有人正在试图创造发明用草编的方法制做鞋子,用心虽然良苦,但还有很长的研究道路需要走,所以它才显得那般破破烂烂的不成形,像被蹂躏得很惨一般。
看见了它,孙志新心中一动,对那叫做玛斯的老太婆惧怕的同时又有了一些敬佩,这无疑是一个聪明而又擅于创造的女人,她无中生有的弄出这样的东西,已经非常之了不得,自己与她比是差着老大一截的。
正想着这个,听那老太婆在帐蓬里尖叫:"奥瑞克你这个蠢货,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想联合两族?!你不就是想让我们依附到你的猎人部族上去当附属吗?除非我死了!"
奥瑞克青紫着一张老脸怒吼:"放屁!我是为了两族长远的未来着想。"
"嗤!这话从你嘴里出来我就是不信!滚去死!"
"老东西,你病糊涂了吧?连这点前景你都看不到?"
"呸!我死都不信!"
奥瑞克大怒咆哮:"你怎么不现在就去死?"
玛斯立即反唇相讥:"因为我要留着命看你是怎么死的!祈祷先祖赶在我之前用雷劈死你个老不要脸的。"
"死老太婆!"
"不要脸的臭老头儿!卑鄙、无耻、傲慢、自大!还有脸往我帐蓬里跑,我要是你的话,早自己找头野兽把自己喂了它算了。你知道你最大的本事是什么吗?就是替猎人部族浪费粮食!"
孙志新更寒,好犀利的嘴巴……比起毒嘴毒舌的程度,奥瑞克跟她比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上,他骂一句,玛斯直接回喷他一箩筐,整个感觉就像一个八十斤重的文弱书生去挑战二百斤重的相扑国手,跟找死没啥差别。
奥瑞克气得直打啰嗦,作势要冲进去找回场子。却见第二只暗器飞了出来,准确无比的正中砸中奥瑞克的脸,直接糊了上去。老头儿一下就被打蔫了,从脸上揪下暗器,怒气冲冲的走过来,对泰格道:"那就是你族里的好智者!跟她没法讲道理!我不管了!"
说罢,怒火冲天的离开,留下孙志新三人面面相觑。
我靠!就这阵仗,哪里是生着病在养病?简直是生龙活虎一般生人勿近,连神佛见了都要退避三舍!要是她没生病的话,那还了得,不得把人给活吞了?
奥瑞克的老脸老皮还有那水磨工夫众人都是知道厉害的,他在这里都是吃了大亏,谁还能降服得了那个生猛的河东狮?
孙志新本能的就觉得两股战战,眼睛干巴巴的看向泰格,讪讪的道:"我说,你确定来找你的智者是个好主意?在我看来糟透了。汗,我还没做好准备,要不改天吧,我怕……我深深觉得我和你还是私奔比较好。要不咱们三人私奔算了,仪不仪式啥的我无所谓。"
三人的私奔……怕是也只有孙志新的奇异脑袋才想得出来这样的主意。
没听懂私奔这个词,但纳鲁脸皮子直是抽,想笑又不好意思,一双眼睛望着孙志新,眼里全是湿辘辘的笑意。泰格已经黑了脸,闷声道:"我和你在一起不关的她的事,可你说的食物和燃料按计划分配的那件事却一定要和她商量,不见不行。你以为我就想见她吗?平时我见了她一样的绕道走。"
这么彪悍?!孙志新越发觉得心里发毛,眼睛珠子四处遛跶着就想拨腿开跑。
泰格一把逮住他:"想跑哪里去?"
"呃……我尿急!"
"憋着!跟着我走。"
"我不想去……"孙志新被泰格一把拦腰抱起大步向着玛斯的帐蓬走,纳鲁跟在身后终于没忍住,哈哈的大笑出声。
来到玛斯帐蓬门口的时候孙志新已经僵硬成了一块木头,泰格打横抱着他,站到帐蓬门时停下,温声道:"玛斯智者,我是泰格,能进来吗?"
老虔婆在里面咳嗽了两声,又顺了半天气才没好气的道:"不都说了没事别来烦我吗?要进就赶快进来,不进就快点滚蛋让我休息!啰啰嗦嗦的像那个老废物一样!"那极度不耐烦的口气就像是要人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一样。
好凶的丈母娘……孙志新打了个寒战,越发觉得泰格带自己来见她的主意遭糕到了极点。
纳鲁嘿了一声,又想笑。泰格抽了抽嘴角,无奈的看向帐蓬掀帘,道:"玛斯,我带孙志新过来了。孙志新就是毕达拉察阿苏,你不是一直想见见毕达拉察阿苏吗?我带来了,他就在我身边。我需要你的祝福,让我和他能成为弟亲。"
"毕达拉察阿苏?"老太婆惊呼了一声,整个身体像是蹦了起来,帐蓬里立即传来一阵细密杂乱的响动。声音像一大群蟑螂在捣乱,又像一大群仓鼠在游行,怎一个乱字了得。间中老太婆不知道又踢到了什么东西,一片锅碗瓢盆被踹烂的可怕声音,竟像是踢翻夜壶的动静——假如她有的话。
孙志新彻底的石化,转过头茫然的去看泰格和纳鲁,老太婆在干啥?砸房子还是掀墙?
纳鲁一脸雾沙沙回望孙志新,脸上的样子憨傻得可笑。泰格整张脸黑得像墨水染过一样,一把捉住孙志新,掀帘入帐。
作者有话要说:
到了西双版纳时在植物园里住下,中途在住所四处乱晃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长得像熊一样的东北爷们。
那爷们儿把车钥匙搞丢了,正在那里满头大汗的四处寻找。我和我姐闲来无事,也帮他寻找。大约是运气好罢,一会儿在小花台那里当真被我们姐弟俩给找到了。
那爷们很高兴,就说请我们姐弟喝酒。有人开开心心的请喝酒当然好,俺们就爽快的去了。
席间,那爷们儿多喝了几口来了兴致,开始大肆抨击南方人的酒量。
你姥姥的,指的和尚骂秃驴呢?我们两个就是南方人。于是乎,我和姐大怒,不动声色的对看几眼后阴笑了一下,拍桌让服务员换大碗!血拼!
开玩笑,我家里我姐酒量最小,那也是近七、八两的酒量!
结果可想而知,快散席的时候那爷们儿醉得连自己老婆都不认得。
我和姐在他没醉之前就明智的提前叫他预付了酒钱,然后两姐弟无视他老婆漆黑如墨的晚娘面孔面对面的畅饮、狂笑!
我得意的笑!
我姐也得意的笑!
敢找我们姐弟拼酒,找死!
136、顺理成章的合族之议
孙志新被泰格拎进帐蓬来看到里面的情形,第一个感觉就是乱。在这之前他还没有看到哪个女性的'房间'像这么乱,现在他看到了。玛斯智者的帐蓬就像台风过境一样,所有东西的摆放好像都不在原来的位置。像那根看上去跟奥瑞克所持的法杖一样的木杖,她就用来塞在睡觉的兽皮上;而用来做饭的陶锅则随意丢在在帐蓬门口,它还倒伏着,摆放得就像陷井一样,泰格进来时差点踩到它。
坐居帐蓬中间的则是海风部族的智者玛斯,她就像一个信标一样半倚半站的呆在那里,在一大堆杂乱的东西中间极为的显眼。
这样……'随性'的女性孙志新从来没有见过,尴尬了一阵之后就睁着一对亮晶晶的眼睛瞧她。
面前的女性相貌显然不如孙志新想像的苍老,不知道她实际上的岁数有多大,看上去的时候大约五十来岁的样子,比干巴老头儿显得年轻许多。而且她还是头一位孙志新在史前时候见过的没有光着身体的女性,她身上的重要部位都被用兽皮裹了起来,观其连接处似乎还有缝制过的痕迹。这不禁又让孙志新有些吃惊,玛斯智者顶着智者那个名头真不是混假的,确实要比那糟老头子强得多了。
见孙志新在观察自己,玛斯显得有些窘迫,伸手拉拢着身上的衣襟,轻轻笑了一声,道:"没你缝得好。我是自己想出来的办法,在来到这里看到了你的手艺后——
"玛斯呶嘴朝向泰格的方向,示意他身上穿着的皮衣,道:"我就觉得你真不像这里的人。这种技艺,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
还真让她说中了,自己不是这里的人。孙志新下意识一愕,又仔细去打量她。
大约不是面对奥瑞克的关系,玛斯显得温柔许多,瞧向自己的眼光是带着赞赏和认同的,眼底隐隐还闪着一种母性的光彩,让孙志新心里对她的惧意去了一大半。
尽管玛斯现在看起来脸上有着年龄而出现的皱纹,但看其五官模样,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一个艳光四射的美人。她年轻时的美好脸部轮廓依然还留在那里,配着细心打理的头发,看上去强过干巴老头百倍。
她是那种深五官痕迹的粗线条美人,岁月并没有带走她年轻时的奔放热情,又随着时长的积累而培养出知性的味道。总之,玛斯是一个第一眼看上去其实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女性,一点都不没有孙志新在帐蓬外听到的河东狮吼的感觉。
听到声音后再看到了本人……好大的反差,孙志新有些不能适应。
孙志新在看玛斯,玛斯也在仔细的观察孙志新。
这样的人她从来没有见过,与从不同的眉眼组合到一起时,玛斯除了觉得孙志新看上去英俊以外,更浓烈的感觉是精致。东方型的五官在玛斯看来实在是精致无比,脸上的每一样器官都像是精心打造出来的那般细致好看。
而且他又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那发,是黑色的。黑得光亮纯正,像夜空的颜色。又一根根直楞楞的扎在头顶,显得青春飞扬,张扬着主人刚毅的个性。那眼,也是黑色的,黑得晶莹剔透,竟像是半透明的一般,如同某种珍贵的宝石。那双眼睛眼神灵动机智,顾盼之间宛如两泉深潭,神秘,但是又温和,此刻看着自己时流露出好奇的神采,让人联想到好奇心十足的松鼠那一对圆滚滚的大眼珠子,让玛斯忍不住想笑。
"你就是孙志新?"玛斯笑问,声音轻松而快活。
"嗯。我就是。"孙志新悻悻的摸着后脑,对玛斯看自己如同看一件珍品的眼光很难消受。
"终于见到你了。"玛斯舒了一口气,又笑。
"呃……"孙志新应了一声,眼光所及之处,玛斯智者正在不着痕迹的用细微的动作掩盖她暴力摧残了奥瑞克以后留下的证据。
孙志新伸着头,忍不住问道:"你就是用这个砸的他?"
玛斯脸色微微有些尴尬,老脸飞红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答道:"是。"然后大大方方的开始拾捡碎片,道:"很趁手,就是太轻,也太不结实,发挥不出我的威力来。听说是你弄出来的,很珍贵,用来砸他实在是浪费了。如果有颗沉重的石头什么的,我会很高兴!"
好有趣的大婶,孙志新噗的一声开始笑。他想他已经有点喜欢上了这个爽朗还很暴力的大妈级智者。
一笑过后气氛就融洽了许多。玛斯看向孙志新的眼光越发显得温柔,粗手粗脚的将一地碎片挥过一边,伸出一只手向孙志新:"孩子,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这便是丈母娘审女婿了?
孙志新有点窘,还是小心翼翼的绕过一地的碎片走过去坐到她面前。
玛斯伸出一只手抚上孙志新的脸,一边细细的抚摸,一边赞道:"这脸生得真俊!这皮肤,好滑!难怪泰格去了猎人部族那边就不肯回来,迷上了呢。"
泰格羞窘难当,喝道:"胡说什么?当初还不是你赶着我去的?"
玛斯翻了翻白眼,道:"我要不赶着你去,现在后悔的会是谁?"
孙志新咭的一声喷笑。
泰格一窒,眼光溜了一孙志新一眼,老实的不肯吭声了。纳鲁哀怨的看着玛斯,下意识的想要是她不赶着泰格过来多好,孙志新就可以被自己独占着。
被玛斯的手抚在脸上,那手不似养尊处优的女性手掌一样柔软细腻,它显得粗糙还指节粗大,又因为生病的原因而微凉。只是那种细心呵护的感觉孙志新感觉得到,心里很是温馨。待得她摸了几下因为无力而无法后续时,孙志新便伸手按住她的手,拿到脸边轻轻的摩挲。不发脾气的时候玛斯倒是个慈爱温柔的长者,孙志新冲她笑笑,仔细的把她滑下来的用来当被子盖的兽皮往上牵了一牵。
果然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难怪桀骜不驯的泰格会栽死在他手里。玛斯眼神一亮,禁不住道:"我喜欢你这孩子!"
泰格得意了,咧嘴乐道:"我喜欢上的人,还能差?"
"呸!"玛斯毫不给面子的啐了他一口,不想搭理他,转向孙志新笑得一脸祥和:"这个笨蛋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举行仪式结成弟亲?我会祝福你们哟!"
咦?这便是审核通过了?难道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
看来自己这跨越时空过来的女婿还是很厉害的嘛,人见人爱!孙志新自信心开始极度膨胀,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得意的神色,挑衅的向泰格看了一眼。
泰格脸上一片喜色,眉毛都飞扬了起来,开始像纳鲁发憨的时候一样,只会双手互搓,满心里的高兴表达不出来。
纳鲁有些吃味,当初强适孙志新强适成那样,到这里却一切都水到渠成,让人……不爽!
孙志新敏感的感觉到了,一把将纳鲁拉下来坐在自己身边,正色对玛斯道:"玛斯智者,这是我最先喜欢上的人。我们三个,都是要在一起的!少了谁都不行!所以,请也祝福我们两个。"说罢,大大方方的在纳鲁的嘴角亲了一下,手力握紧了纳鲁的手,眼光一直看向纳鲁的眼底:"纳鲁……"
被亲昵的亲了一下,心里那点酸涩醋意被驱赶开,纳鲁反手握紧孙志新的手,笑道:"我知道,我懂。"
如此便换成泰格吃味了,他就是比不上孙志新和纳鲁相处的时间长,那男人用温情征服孙志新的时间就是比自己更早。而且那人年长,更懂如何与人相处,对人的照顾与关怀也是自己不能比美的,严格的说,在孙志新心里还是纳鲁的份理要略重一些。
转头看向玛斯,纳鲁道:"老实说,把孙志新分一半给泰格我并不愿意。可小新也喜欢他,我们三个人就会在一起。智者,请你一起祝福我们三个人吧。"
玛斯对着纳鲁时不如与孙志新和泰格那么新近,浅浅的笑了笑,道:"我承认,把泰格推到你部族来抢孙志新的时候有我的私心,想借助毕达拉察阿苏的能力生存。老太婆对不起你,我用了诡计,硬是把你的爱人从你手抢走了一半。"
玛斯正色对纳鲁道歉着,又道:"关于孙志新的事我已经听得太多,所以我知道让让泰格把他抢走一半让你失的东西很多,我大概永远都补偿不了你。但请相信我,只要老太婆还活着,我就会努力补偿你的损失,尽管那些远远比不上你失去的。我可以做出承诺,我不死,泰格不死,整个海风部族一切事物以猎人部族的要求为先!"
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几乎已经判定了猎人部族和海风部族的主从关系——猎人部族是人,海风则是从属。
孙志新大惊,转头去看泰格,却见泰格只是冲自己微微一笑摆摆手,跟着又转头看了眼纳鲁。前一个眼光温柔多情,后一个眼光信任坦诚,竟是半头都不反对。
以泰格的野心和桀骜,会如此妥协只可能是因为自己。孙志新心里一悸,下意识伸出手去拉下泰格坐到自己旁边,把两人的手都抓紧了,谁的也舍不得放开。
纳鲁也是一惊,摇手道:"不好!我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信心能管好海风部族。"
玛斯认真的看了纳鲁一眼,欣慰的笑开,道:"好!传言一点都没有错,纳鲁族长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人。换了不是你,早和泰格斗得你死我活了,绝不肯有这样一颗包容的心能让大家都幸福。和你比,老太婆心眼狭小,远不如你!"
纳鲁憨厚的笑笑:"我心胸可不宽广。嘿!我就是看泰格不顺眼。那本该只是我一个人的吉玛。"
"也是我的吉玛!"泰格咧嘴一乐:"差不多,我也看不惯你,你先抢了小新。"
"都给我闭嘴!"孙志新黑了眼,这种家庭内斗,不要在这样的场合上演好不好……
纳鲁和泰格都讪讪的闭嘴,玛斯见了这样的情形忍不住又笑。这三人,很有爱啊,如此就好,她心里的内疚和不自在会好上许多。
笑罢,玛斯道:"你们三人在一起了,合族就是必然。奥瑞克那个死不要脸的太心急了,比我还私欲熏心,所以我才赶走他。老太婆虽然蠢笨,不过大事不会糊涂得不知道好歹。分开的力量弱小,合到一起力量就会变大,合族那件事,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我同意。不过别跟他说,我烦他!"
"现在不合适。"泰格道。
"现在不合适。"纳鲁也道。
孙志新点点头:"两个部族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冒冒失失的合到一起会引发许多矛盾。依我看,大家先一起生活,等久了习惯互相依赖以后自然而然的就行了。"
玛斯高兴的笑道:"很高兴你们三人的想法都一致。那些谁该拥有的谁的过去往事大家都不要说了。幸好现在你们三人都接受了能生活在一起的方式,纳鲁,老太婆要在这里感激你做出的让步。你是一位伟大的族长,我代表全族人祝福你和孙志新。三个人,以后就在一起吧,大家一起好好生活。合族嘛,听孙志新的,只要一起生活着,互相照顾着,不用合族也合到一起了,呵呵。我还是那句话,让泰格听你的吩咐,他要是不老实,你告诉我,我替你揍他!"
泰格面孔一紧,看样子他是真的惧怕玛斯。纳鲁满不在乎的呵呵笑了两声,心里头一点都不意。孙志新心里却很欢喜,玛斯智者比他想像的好处很多啊,是个好相处的丈母娘娘,嘿嘿!看在这个丈母娘还不错的份了,他打算对泰格再好一点。
本来是天大的一件就这样当成小事一笔就带过,泰格问道:"玛斯,我和小新……"
玛斯有些不耐烦的挥手:"自己决定。现在赶紧滚去做事,我和孙志新想单独聊会儿。"
纳鲁道:"玛斯智者,关于配给人分配问题……"
"你也自己看着办!不都说了吗,海风和泰格都听你的。"
孙志新很想笑,莫非这就是大房的权利?泰格这个二房很可怜啊。
才笑得两声,玛斯就将泰格和纳鲁一起赶走。孙志新赶紧正襟危坐的打算静听玛斯和自己想要说什么要紧的话,却见玛斯亲热的凑近来,小声道:"孙志新。"
"叫我小新吧。泰格和纳鲁都这么叫。"
"嗯,听上去很亲近。小新。"
"啥?有什么要紧的事请尽管吩咐。"
"那个……也不是太要紧的事。缝皮衣的办法教我吧!我听说还有什么把皮革变白变柔软的办法,一起教给我。"
孙志新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你?你学来干嘛?!"
"我为什么不能学?我学会了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不行?我年轻的时候很漂亮的,现在也不差!"玛斯亲热的凑得更近,一副我和你很熟的模样:"还有那个纺麻线织麻衣什么的,我听塔里木说过。听说夏天穿或是穿皮衣里最好了,轻软舒服。我穿上一定很漂亮!好不好嘛?我就跟泰格的母亲一样,所以也是你母亲,对吧?一家人,好的当然要我先试试!"
你不是俺妈……你是俺丈母娘……孙志新无语。
看来,这世间的女人都是一样的爱美……就算强悍如玛斯也不例外……这不,就先磨上自己了。
孙志新叹了口气,细细的跟玛斯说开,玛斯越听眼睛越亮,那模样似乎连病都立即好了一大半……囧。
作者有话要说:
俺牙疼。
也不知道吃了啥,就是疼得厉害,脸肿得跟个包子一样。这两天写稿的时候总是不能集中注意力,所以才拖稿了。
今天去拨牙——以前没拨过,所以怕得很。无论牙医把什么道具伸进我嘴里,啥都没碰到时我立即竭斯底里的放声惨叫,那老医生的耳膜真是被我摧残得不轻……
旁边有一年轻姑娘被我吓得脸青脸黑,一直跟她男友说:"我们不拨了,走吧。这声音听上去好恐怖!"
而最后,牙还在……医生被吓得不轻,不敢给我拨了。我听他对我女友说:"你去找头大象来给他拨吧!这活儿我干不了。"
被鄙视了……我捂着包子脸,灰溜溜的逃出医院。
尼玛!
疼就疼吧,爷不拨了!
怕!
137、织布机与纺织娘
事情既然已经议定,泰格反而不那么着急了。呃……也不是说真的不急,是男人的都懂,有某种急实在不好意思跟外人开口。都是自己的人了,却看得着吃不着,那简直是急得五腑六脏都快跟焚烧起来一样难受。只是以目前的境况而言,要做点啥实在是不合适,泰格也只能憋着。
不过他倒是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帐蓬挪到了孙志新的帐蓬旁边,像原先在猎人营地时那样,还是和纳鲁的帐蓬呈倚角之势,合拱着孙志新的帐蓬。
如果排除洞外快要过境的风眼不谈,一切的生活又回归到了原来的模式,生活重新回归宁静悠然的模样,大伙儿算是安然的在洞穴里住下了。
又过得两天,风眼终于过境,恐怖的冰冻线开始缓缓的往洞口处退离。那速度虽然肉眼可辩,但要等它完全退到洞口外让整个洞穴从内部到洞口都形成安全区仍需要一定的时间,一切都还需再等待。
整个漫长的冬天屯积的食物只带进洞了三分之二,有三分之一因为情况紧急而不得不抛弃,散落在洞口周围。那部份现在没有办法去拾捡,同时也不保证能捡回来,或是捡回来还能吃。大家伙就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从开始就进行粮食分配计划,同时开源,寻找新的食物。
神秘而庞大的洞穴里会不会出产食物?孙志新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并把它安排进了下一步再次探索洞穴的内容当中。
目前来说,食物还显得充足。不必去打猎,猎人们的食物消耗量就大大的减少,因此食物还能消耗很长的一段时间。计划得当的话,两三个月不是问题,时间再长就难说。
在等待冰冻线往后退去的时间里,孙志新重新化身妇女之友,教一帮女人们织布。
用齐格力携带回来的为数不多的木头,孙志新依葫芦画瓢的制做了三台脚踏提综式织布机。考虑到效率的问题,他直接放弃了古老的腰机,而采用这种有机架的织布机。它的效率虽然无法和后来的无梭织布机相比,但已经是目前条件下能做出来的最先前的织布机了。
整个制造织布机的过程比孙志新想像的轻松,一群男人除了轮班守在洞口处的那些,全都闲着呢。只需告诉自己需要什么样的部件,自然有闲得蛋疼的同志风风火火的去试做。人多了,力量就大,他们居然利用石刀石斧这样的东西都给孙志新磨出了不是很规范,但也能用的部件出来。本以为会很麻烦的孙志新最终只干了两件事:设计、拼装。
就连拼装他都只是个呼喊发号施令的,原因是别人嫌他力气小,被嫌弃了赶到一边指挥。
那天下午拼接织布机的场景非常热闹,两族的人绝大部分都来观看,看它们在挨着离主洞不远的厅里拼装搭建起来,大家都嘻嘻哈哈的在猜它们会为大家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最让孙志新感到高兴的是哈瓦那也来了,他站在那里静静的观看。有时候因为人多吵闹而显得热闹欢欣的时候会浅浅的一笑。那一笑之间,脸上的悲色就会被冲淡一些。看到孙志新的眼光关切的看向自己,哈瓦那也会向孙志新微微点头致意,孙志新就会回他一个咧得大大的笑容。
真好!
史前坚强又刚毅的男人打不倒!哈里斯的父亲哈瓦那正在慢慢恢复,心灵借着这个时间在养伤。虽然他永远也忘不了哈里斯,却可以把伤心转成记忆,重新站起来好好的生活。
加油!哈瓦那叔叔!
孙志新在心中默默的念着,冲哈瓦那重重的挥拳。
哈瓦那看到了,微微一愕之后忍不住再一次浅浅笑开。那个动作他就是看懂了,心里因为温暖又把失去儿子的伤心冲淡一些,剩下更多的是对哈里斯的美好回忆。也或者说,他在孙志新身上看到了一些哈里斯的影子,一样的阳光招人喜欢。哈瓦那便嘴角微弯的抿着嘴,去看人群,去体会那种活着的鼓舞力量,去看人群里像一颗跳豆一样上窜下跳指挥人群搭建织布机的青年。
也许……把这家伙当儿子看待没那么难。他真的有点像自己的哈里斯,想到这里时哈瓦那嘴解再一次微微弯了弯。
由于人多又齐心,以这个史前时代来说显得很复杂的脚蹬提综式织布机的搭建一下午就搞定了。三台织布机呈品字形排列放在一个小洞里,这个小洞被命名为织布室。虽然说是小洞,那是指它和大家居住的那间大洞穴相比,实际上它的空间并不是太小,用来堆放妇女们纺出来的亚麻线,以及以后织出来的布匹都绰绰有余。更妙的是它旁边还紧挨着一个更小一点的洞穴,用来当储藏室实在是再好不过。
织布机准备妥当,接下来自然是进入教授织布的流程。使用这种织布机的原理和腰机相差得不多,总体归纳而言都是用经轴轴张紧织物,用分经棍将经纱按奇偶数分成两层,用提综杆提起经纱形成梭口,以骨针引纬,打纬刀打纬,通过以上动作的组合,织成布匹。不过和腰机相比,操作起它来手足并用,最终的效率是腰机的十倍以上。利用这样的工具,经过十天半个月的劳动,手脚麻利的妇女们还是能织出一匹布来……
先有纺线,后有鱼网出世,再有亚麻缝合皮衣的经历,族里的女人们越发能体会到这些工艺带来的好处。再加上呆在洞里实在是闲得很,除了骂男子打孩子,实在是无事可干,还不如找点事情给自己干,比如学习织布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因为如此,那三台织布机就成了抢手货,众妇人们谁都争着要上去操练一下。特别是现在,两边部族的女人合到一起,全吱吱喳喳在那里吵,孙志新这才回过神来,原来纺织娘太多了堆到一块的时候也很吓人……
史前时代嘛,实在缺少精神生活,那三台织布机摆在那里,显得占地不小,模样很新奇有趣,又因为是用来织布的原因,相当于打上了妇女专用的标记,哪个女人见了不好奇,不觉得有趣?一群女人没了在自己男人身上发泄自己的无聊的心情,更没那个闲心打孩子消磨时光,注意力全转到了织布机上头来。对她们来说,三台织布机就相当于多了三台大型的玩具,一个个的守着它转悠,心里高兴着呢。
用这样的织布机织布本身并不是个太难的活,和技术相比,它需要得更多的其实是耐心和毅力,才能长时间从事这个枯燥而乏味的工作。
在学了一天之后,几乎所有的女人们都掌握了利用织布机织布的基本技巧,个中差别只在优劣而已。
学得最快的还是阿瑟,她几乎一看就会,实际操作了几次后就很熟练。孙志新对她展露出来的天赋实在是佩服之极,她走上织布机实际操练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样子甚至比孙志新都要好出很多。只织了一会儿,她织出来的东西就显得线排经纬分明又整齐细密。按照古书的说法,像这样品质的布匹在古代绝对是上品,拿到市集上去卖都能卖到一个非常不错的价钱。
有这么一个横空出世的女高手,孙志新乐得退居二线,让她去指导着一群女人提高自己的织布手艺。不过在组织安排这方面阿瑟就显得比较差劲了,她的性格实在是太内向害羞,还未说话就先脸红,简直不像是史前的女人,像倒是古代仕女似的。因此最终的结果是在所有的女人没完全掌握这个技能之前,还是孙志新为主,阿瑟为副,两个教官在那里教织布。
学得第二快的女人孙志新完全没有想到,她居然是海风部族的智者玛斯同志。那个一点都不像老婆婆的老婆婆对如何把自己打扮得更漂亮有一种疯狂的执着。在听说织出来的布可以裁缝缝制成漂亮的衣裳的后,她老人家就兴冲冲的奔过来了。她也不顾自己的病没有好完。更是可耻的仗着自己智者的身份霸占了一台织布机,兴致勃勃的在那里织布玩。
试想,一共就三台织布机,她老人家一个人就占去一台,独自占着一整台后练习的时间能比别人少吗?技艺自然是提高得快。很快的她的技艺就直追阿瑟,和阿瑟的水平不相上下。如此老太太又找到新的生活乐趣,就是化身为史前版的容嫫嫫,把自己的智者法杖当棍子使,'教导'那些脑子不太灵光的女织布工。
这老太婆的暴躁现在两个部族的人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若她老人家不高兴了,她那根老粗的用来与先祖沟通的法杖是当真会挥舞起来的揍人的。她连奥瑞克智者都敢拿珍贵的瓷器丢他,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何况她还是智者呢,比起身份来,族长都要惧她三分,说白了就是一个横行霸道的老婆婆……
像女战神夏尔这样的货色,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本来该长在胸脯上的肉全长到了拳头上;本来该长在屁股上的肉全长到大腿上。全身都硬绑绑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膀大腰圆跟个女野人似的织起布来笨手笨脚,连孙志新都想抽她的货色自然是没少挨玛斯的大棍教育。想当然尔,织布织得最差的人的名单里,夏尔肯定荣登榜首。
偏生夏尔这人性格也倔,心里又想织出好布来给自己心爱的塔里木做衣裳。玛斯再怎么揍她,她红着眼圈眼里包着泪都要继续练习。打到后头连玛斯都舍不得再打她,见她实在太笨都只咆哮两声就算了事。私下里玛斯还拎住塔里木的耳朵告诫:像这样的好姑娘你赶紧给我抢来做老婆,手脚慢就会像泰格一样只能分到一半!或者更糟糕的是连一半都分不到!而且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就——哼哼!嘴里说着,威胁性的扬起了手里用来当凶器的法杖。
塔里木便又是脸红又是憨笑,六尺高的汉子快缩成了不到三尺,但那表情无疑是幸福的,望向夏尔的眼光无疑是温柔的。
玛斯、夏尔、塔里木,这三个人像一台永远不会重复上演的精采戏剧,越看越有趣。孙志新看了不免感慨万千,觉得傻人自然有傻福,只要是好人,不愁没人疼你。
现在,阿瑟和玛斯正式成为织布教官,孙志新光荣的下岗了。那两个,自然是玛斯为主,阿瑟为辅。就阿瑟那性格,大声说话也蚊子叫唤也差不了多少,永远也别想树立起玛斯那样的威信,只能是副的。不过玛斯疼她,谁也不听阿瑟的话,迎接她的必然是法杖的法头棒喝……
至此,山洞系织布手工作坊已成,野男人、野女人们就快要有真正的衣服穿了。孙志新也自这件事情里脱身出来,有了空暇构建洞口处的防御体系和重新计划探查洞穴一事。
作者有话要说:
在西双版纳玩了来到昆明小住两天的时候,有一天早上为了去花鸟市场而挤公交车。
话说,无论在哪里,大城市似乎都那样,永远的主题都是人,密密麻麻,人山人海,挤得公交车跟沙丁鱼罐头一样。
那天早上正挤车呢,中途上来一个姑娘,十五、岁的模样。她个子很矮,显得娇玲珑的,手里拿着一杯豆奶,因为车里人太多避免挤洒豆奶而不得不高举着。
她个子实在是太矮了,手臂高举着也只比我的身高高一点点,杯口差不多与我的鼻子平齐,吸管就支在我嘴边。
那豆奶杯就支在我脸前,真是香……爷还没吃早饭呢,闻见这味得就饿得更厉害。
下意识的,我就咬住吸管吸了一口。
香!
然后以又吸了一口。
估计是没自己花钱的关系,越吸越觉得香。
就这么三下五除二的,竟然吸光了。
尼玛……那杯子真是小,才一点点就光了。
我没觉出来,用力一吸,空杯和空吸管顿时发出呼噜噜一声巨大的空鸣。
周围好几个人都听见了,那姑娘仰起脸看我,我还咬着吸管呢,人脏并获。她一脸的惊悚——大概她还是平生头一次遇到这么不要脸偷喝别人的豆奶的人,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个惊人的事实。
俺大囧,吱吱唔唔的道:"好喝!呃……我饿……"又赶紧掏出五块钱:"那,再买一杯,请你喝!"
那姑娘没接钱,倒是嗤的一声乐了,然后举着空杯一直笑。
直到下车以前,我都巴不得阎王爷赶紧把我收了去,太他妈丢人了,从四川一路丢到云南……
138、冰墙防御工事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日子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渡过了。在纺织娘们刚刚纺出两匹布来的时候,冰冻线正式宣告退到了洞口以外,从居住的地方到洞口真正形成了可以自由出入的安全区。
由于冰冻线的存在,凡是冰冻线存在的区域就跟死域相差无几,防守与不防守的差别不大。泰格组织起来的防护阵容早已经大大弱化,只是每天固定时间来巡查一下,其余时间都不守在这里发霉。而小孩子们是不肯老实的,总是喜欢到处撒野,他们最先发现了这个情况,同样也是头一批回来报告洞口可以出去了的消息的人。
孙志新一听不由得大为振奋,匆匆放下手里正在仔细研究审核的史上头两匹亚麻布卷,兴冲冲的跟在大声叫嚷的布库后头往洞口的方向奔。
奔至洞口的时候果然看到那里堆着一群大人和小孩,纳鲁和泰格都还没有赶到,其它的人倒是把洞口堵住了。
"是我发现的!"
"是我先发现的!"
几个小孩在那里七嘴八舌的叫嚷着争功,又被大人们阻拦着不许跑到洞口外去野。
孙志新来到洞穴口边往外看去,发现冰冻线离洞口外有一米来远,后退的速度因为低温而停滞了下来,仍然形成一个白色冰霜圈的模样围绕着洞口。听小孩们说,早上发现它的时候是这样,中午来看它还是这样,就像一点都没动一般。孙志新却知道它肯定是仍然在往后退,不过那速度肉眼倒是看不出来,只能隔一天再来看大约才能看出它的笼罩范围在减小。
从洞里往洞口处走,越是往外走温度越低,快步奔出来的时候让人有一种在短暂的时间里一起奔过了春夏秋冬的演变的感觉。走至洞口处时的温度更低,从感觉上来说应该在零下二、三十度的模样,哈口气都能看到迅速凝结出来的白雾。不过洞口处的温度虽然是冷,却不至于有被风眼笼罩时如同杀人一般的低温。
站在洞口仰望天空,天空显得碧蓝如洗般澄净,整片蓝天又高又远,半朵白云都找不着,满眼都是一片让人心旷神怡的蓝,呈现出大灾过后的祥和景像。吸一口那冰凉的空气,寒意和清新共同透彻心肺,寒意入侵的同时又有一股神清气爽的感觉涌来,感觉竟是挺惬意。
由于温度低,有皮衣保暖的人又没有几个,大家伙儿全缩着脖子在那里伸脖缩脖的向往观望,一边搓手一边跺脚的给自己取暖。一群人被堵在山洞里憋了老些天,此时看到一片晴空的模样时都不由得精神大振,个个站在那里喜笑颜开,呼吸着洞口片清新冰爽的人气,顶着低温露出近一个月来首次振奋的神情。
孙志新站在人群中极目远眺,视线里除了白还是白。风眼带来的大降温作用给大地远山都裹上了一层银妆素裹,苍茫茫的一片雪白,连祼露的山石都被遮盖了起来,居然看不到一些杂色。
远处、近处的雪地一片平整,看不到足迹和野兽的影踪。又观察了一阵,仍是看不到任何野生动物出没过的痕迹,孙志新这才放下了心。看来他猜得没错,野兽们都用各自的法门避难去了,一时半会的不会出来觅食对这里造成威胁。但随着天气的进一步好转,它们必定会出来觅食,谁都有闯到这里的可能。
在这之前,必须要在洞穴出口这里修建防御工事,杜绝一切危险发生的可能。
孙志新正在沉思着如何利用现在的条件修建防御工事,听得奥瑞克站在自己身边道:"晴不了几天,像这样的天气不会长,暴风雪很快就会来临。然后整个漫长的冬天一直这样,晴几天,下几天暴风雪,一直交替反复持续到冬天结束。"
"整个冬天会有多长?"
玛斯的声音答道:"短至三、四个月,长至半年。依我看,今天的冬天降温快得不正常,只怕比以往最长的时间还要长。"
她大概说对了,这是小冰河时期,冬天的长度会远远超过正常的时间,长达半年的冬季时间并不奇怪。孙志新也觉得以前一阵灾难性的天气而言,今天的冬天绝对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漫长。
玛斯停了停,又道:"这个洞口真是大,得想办法将它堵上。我们的生存能力不能跟野兽相比,我们能活下来,它们更能活下来,一但被它们找到这里大家会很危险。"
奥瑞克接下话头:"我同意。在旷野和丛林里我们能凭着力量和智慧狩猎它们,被它们堵住洞口窜进来只能是它们狩猎我们。等冰冻线再往后退一些,就请两边的族长带上族长去采伐树木来将它堵上。"
孙志新和玛斯听了都摇头,玛斯道:"说你笨,你还真是笨,白担了个智者的名头。等冰冻线退去,我们能出去活动时野兽只怕早晃荡出来了,时间赶不上。而且采石伐树都太慢,采来堆在这里不够坚固起不了多少作用。建造更需要时间,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什么也建不出来,这个办法行不通。"
奥瑞克不爽的嘲讽道:"我笨,你就聪明?我这个办法不行,你倒是想个可行的办法出来说给我听听。"
玛斯不屑的撇了撇嘴:"再笨也比你聪明,我想不出来不会去找想得出来的人求助?蠢!"
一看两个不安份的智者大人又要开始掐架,孙志新连忙一手拉住一个,叫道:"别吵,别吵,我有办法。"
奥瑞克便得意了,笑道:"看,还是我族里毕达拉察阿苏有办法。"
玛斯冷笑一声:"你族里的?口气真大!泰格和小新马上就要结成弟亲了,他也是我海风部族的人!依我说,还是泰格有本事,硬是把人抢了回来。哈!"
奥瑞克顿时气结,怒道:"真不要脸!"
玛斯白眼一翻:"不要脸说谁?"
"不要脸说你!"
"哈哈,就是不要脸的在说我。"
奥瑞脸气得脸色涨红:"说不过你,懒得搭理你!"
玛斯得意的大乐:"吵架?你再练十年来跟我斗都不行!"
奥瑞克索性不理她了,把脸别过一边。玛斯大获全胜,亲热的拉过孙志新,眼光看着奥瑞克,拉长了声音一字一顿的道:"我的小新乖娃啊,知道你疼纳鲁,所以别理我的胡说八道,我是说来气他的,不是气你。来,告诉玛斯,怎么堵上这洞口?"
这腔调……孙志新听得牙疼,口气就像是说:"乖孙,来,告诉奶奶,奶奶疼你~"
敢不敢再肉麻无耻一点?不过彪悍的玛斯大人是惹不起的,孙志新只得老老实实的道:"去请齐格力,再叫一些人来,我来带着大家把洞口堵上。"
"我到了。"齐格力应道。
孙志新转头看向他,见到纳鲁和泰格也来了,两人和齐格力并肩而行着快速从洞里赶来。
一看两边智者的脸色就知道两个老家伙肯定已经先吵过了一盘,纳鲁和泰格对视一眼,各自把自家族里多事又鸡毛的智者拉开一些不形成交叉火力覆盖区域后才回来问孙志新:"你真有办法?我和泰格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快速方便的好主意来。"
孙志新点点头:"应该能行,我其实一直都在想堵上它的办法,不过想法到现在才算成熟。"
纳鲁大喜,情不自禁的在孙志新脸上亲了一口,笑道:"我就知道你行。"
泰格也笑:"我也知道,就是跟纳鲁一起想和你较较劲,看谁更厉害,结果还是不如你。呵呵。怎么弄?弄什么样的防御?"
布库在一旁睁大了眼睛:"吉玛?你要建什么?我帮你!只是,有材料吗?需不需要用柴?我可以帮你拾柴!"
孙志新露齿一笑:"咱们不捡柴,也不伐木挖石。"
奥瑞克下意识的侧耳静听,玛斯的眼光也转了过来,露出认真细听的模样。
孙志新拧了一把布库的小脸蛋,凉冰冰的真好玩。嘴里笑道:"咱们去打水来筑墙!"
"咦?"布库不解。
其它之人却是心中大动,齐格力已经领先振奋的单臂下挥,喜道:"哈!是冰墙么?那玩意儿,够硬 !"
"对了!"孙志新笑道。
纳鲁楞了半天才问道:"用水凝冰,最后形成冰墙?"
孙志新点头。
纳鲁皱眉:"我知道天气很冷的时候水凝结成的冰很坚固,可水那个东西到处乱流,怎么才能形成墙?"
孙志新笑露出八颗光洁的牙:"我弄给你看。齐格力,帮忙打些水来。"
"我去!"布库一蹦一跳的迅速跑远找容器打水去了。
"我也去!"一群不安份小家伙一窝蜂的跟着布库后头跑远。
趁人去打水的时间,孙志新搬来几颗石头摆在地上形成一排用来做凝结冰墙的内核。然后又找来木板将石头夹住形成类似于用灌注水泥制造水泥板材那样的模具。整个部聚很简单,几乎几下就完成了,关键是注意缝隙的堵漏,别让水泄露出去就成。
"来了,来了!"一会过后,布库拎着一个陶锅奔过来。那里面装着水从洞穴里地下小湖里打来的水,已经因为奔得急差不多洒了一小半。
孙志新接过水倒入模具里,又连倒了几次才将它灌满。
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温真不是盖的,大约半小时过后,模具里的水已经凝结成冰。孙志新拿起石头在模具的周围触击了几下,整个模具轻松的就被取了下来,露出里面凝结成冰的部份。
"成了!"泰格喜叫道。
便只见地上赫然多了一个一尺见方的冰砣子,众人轮番上去试验,发现它真的推之不动,敲之不碎,又坚固又厚实,模样晶莹的瞧着还挺不错。再把它放大来了想,让它更高更厚,可不正是大家需要的防御工事?
纳鲁也看明白了,道:"弄很多个这样的东西,一块一块的堆上想建多厚就建多厚,想弄多大就弄多大。这法子好,又快又简单,还坚固牢靠。只要冬天不过去,它就一直在那里立着。嘿嘿,我就不信还有什么能打破它冲得进来。"
"可以这样,也可以这样。"孙志新将模具重新围在冰上,再一次往里注水,待得水重新凝结成冰,那一块小冰墙就长高了接近一倍。
"好法子。"纳鲁又乐。
孙志新道:"只需用这个办法一层层的彻,就能形成一堵冰墙!你说的那个法子也不错,两个办法可以同时进行,一边灌注凝冰墙,一边制造用来砌冰墙的冰块。等到用灌注的方法不方便,或是其它地方需要时就拿冰块去堵,然后重新浇一次水,等它凝结了就会粘到一起,也跟一体差不多,非常方便。"孙志新呵呵笑道:"留个门,让大家可以出入就行,其它的地方全堵上!至于这个大家出入的门,那还真得用木头来做。不过那个就比较小了,做起来会很快很方便。"
塔里木嗡声嗡声了接道:"那个我会。你喜欢木头的还是石头的?"
你喜欢木头的还是石头的?一句话听起来真有喜感,孙志新哈哈直是乐,把最后的那个木门的建造交给了有隐藏木匠或是石匠属性的塔里木同志来办。
作者有话要说:
PS:
不知道为什么,一写到布库拾柴的模样,我就想笑。那小模样太招人了,呵呵。
又PS:
外出旅游第三幕:
老实说,西双版纳的景色给我印象不是很深,因为时间匆忙,走马观花一样的在看。而且最大的感觉就是累,还饿,每天都在盼着回旅店吃饭,然后洗澡睡觉……明明是渡假,感觉竟比上班还累。
然后到了元谋就不一样了,我们先是去了元谋土林,然后去的黑井古镇。土林的景色美得无法形容,我只能想像得到用奇丽雄壮来形容。而黑井古镇景色古朴秀丽,悠然得让人浑然忘我,真想一辈子在那里住下去。
炒米线又便宜又好吃,才四块钱一盘……
住黑井古镇的时间,因为我贪恋景色,死活要求住屋顶,想试试当那文人骚客培养一下自己的骚人气质——用我姐的简短形容法,就叫做骚气。结果到了晚上气温低得吓人,屋外风呜呜的吹,跟无数鬼魂在外面飘一样。
我啤酒喝多了,半夜起来拉尿。一推开门,就只觉得外面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又因为不小心踢倒一只铁皮桶,叮哩咣啷的声响在静夜里听起来真是惊心动魄得骇人。对面半山腰上的飞来寺——别怀疑,它就叫那个名儿。飞来寺里挂着的一对大红灯笼在风中摇曳着隐约可见,红得像抹过血,照出的是血光,鬼影幢幢的就跟倩女幽魂里的蓝若寺的邪灯笼一样飘乎。还有那风,从四面八方来,吹过了人体又奔向四面八方而去,吹得老子满腿的腿毛都竖起来了,穿了裤衩子都跟没穿似的,当真是蛋疼——冻的。
我倒不怕什么鬼呀怪的,但就当时那情形,实在不怎么美妙。一时间只想到武侠小说上的形容: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去掉最后两字,前面的拼到一起,便是月黑风高,杀人放火!
然后又想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痕。
尼玛!
老子心里大寒,嗤溜一声就缩被窝里去了……还好,没忘记先尿完再回去……
当晚做了一夜恶梦,第二天爷黑着两个眼睛起床,我姐见了喷笑:"叫你去学做骚人,现在够骚了吧?其实骚气那东西,你连着一个月不换衣服就有了,简单得很,不仅够骚,还够臭!"
于是我大怒,诅咒她下个月一直便秘内分泌失调长一脸黄褐斑,不吃东西都增肥五十公斤,余!
139、洞洞洞洞房 01
整面冰墙的建造速度比孙志新想像的要快,孙志新分析了一下个中原因,十有**的可能是这些史前人类第一些建造这样的东西,没准大家都觉得挺好玩的当玩呢……又因为无法去打猎而攒积太多的精力无处发泄,劲都使到这里来了,整得那面冰墙跟见风长似的嗖嗖直是往上窜。
每天去看冰墙的完成情况时总能看见大人和小孩都堆在那里一起动手兴高采烈的往上筑冰墙,合着他们堆雪人堆不成,都来堆这个了……
在堆砌冰墙的临时建筑工里,女人也有,不过没男人那么多,大多数是来看稀奇看热闹的,看完了就回到洞穴的深处继续去织自己的亚麻布。总之洞口处冰墙建筑工地那里天天都热闹得很,川流不息的有人送水、有人做模具、有人砌冰墙,杂而不乱的看上去像个井井有条的菜市场。
史前人类比孙志新想像的要聪明,冰墙建到第二天的时候齐格力就与布库一起想出了一个办法:便是用毛皮毛裹着粗木棍放到冰墙上后一起注水浇铸,待冰墙形成后再浇灌热水将毛皮和木柱的周围化冰取下来,最后形成的空隙即是观察孔又是通气孔,一举两得。
整个法子是齐格力想到了前一半如何留下孔洞的念头,布库想到了后一半怎么样取下用来做孔的东西不让它被冻到冰上取不下来。一大一小两个臭皮匠想出来的法子简单好用,乐得孙志新直夸布库,觉得小家伙有当发明家的潜质。
冰墙这么一天一天的往上砌,等到第四天上时正式封洞。一片晶莹又坚固结实的弧形半透明墙体叠立在洞口处,将整个大洞口严实保护了起来。除了一整排一人来高的观察孔皆通气孔,外加开出来的让族人通行的方形通洞以外,其它无任何空隙,它的保护作用妥当得很!
末了齐格力仍是意犹未足,指挥着人提了水到冰墙外围去泼它。水凝固在冰墙上变成冰,如同一直在往上覆盖一层层的冰壳,那冰墙就越来越厚,从半透明成了不透明,骇得孙志新赶紧叫停。就这厚度,只怕坦克来轰着都费劲,来年开春的时候得花多少时间才能让它化掉?
被孙志新喷了一通后齐格力倒不再往上附加冰壳了,但他又开始往上增加其它的东西。归结到底还是孙志新嘴贱,某天无意间说起现代的一些防护理念,比如墙剌,又比如土堆障碍。结果他隔了几天后又去看冰墙,发现它的外壳上全是麻麻利利的冰剌,假如从老远的地方看过来,整片冰墙俨然就是一只冰剌猬……得,现在这算是武装到牙齿了,谁来试图攻击这面冰墙都会倒足大霉。
又由于齐格力同志一直指挥着人往冰墙上浇水,在孙志新叫停之前它已经非常之厚,厚达直达五米!使得本应该是出口的地方变成了出入通道,一条长达五米的人工冰隧道……
孙志新见了大囧,又跟塔里木商量了一下,干脆请他一口气做出三重门,全都以古代城门的开关法弄成吊门垂放的模式。至此,过冬的坚固地下城堡已成——要想硬攻进来,只怕还真得找到上千斤TNT来炸来行。
冰墙已成,将洞口封起来,洞口处的寒意立即大大降低。虽然还是冷,但已经是人可以呆的地方了。齐格力自荐组建了一个守护小队,全由部族的残疾人士组成,一天两班,每班五人,轮流守护在那里观察了望。孙志新心疼他,硬是拖着纳鲁一起在冰墙后搭建起帐蓬让这些守护小队的成员住下,形成一个临时的小型营地。在铺了厚厚的兽皮以后小型营地里的帐蓬里都很暖和,无论是孙志新还是齐格力,或者那些驻守在这里的成员都很满意。
那营地虽小,食物、锅碗、灶坑什么的一律齐全,离水源又近,想干点什么都很方便。孙志新甚至还给他们配备了一个小小的通讯员,就是孙小鲁同志。教会孙小鲁几个简单的指令后,孙志新给孙小鲁脖下弄了一个皮圈,另制令牌两张备着,洞里洞外的人手各持一张。万一有事,只需把令牌往孙小鲁脖下的皮圈上一插,四足小狼就会飞速奔回洞穴内部的大营地求援,大家伙儿就会飞速赶来支援。同理,洞穴内有需要帮助的时候也一样。
别看小狼年纪小,它可是生着四条腿,奔跑起来的速度可不是盖的。外加它体型小,动作灵活,简直是完美的通讯员人选——呃,狼选。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孙小鲁同志不太喜欢这个项圈,大约是自由惯了后戴上这么个东西不舒服,它一闲下来就老是曲起后后腿去挠它。看那情形好像非得把它给挠下来它才会罢休。
孙志新怕它不屈不挠的真把它给挠下来,得空就拎着孙小鲁的毛耳朵耳提面命:"乖儿,不准挠!这可是你爹我当哑巴那阵天天都戴着的!怎么着也算是咱老孙家的传家之宝了。现在传给了你,你就美去吧!"
孙小鲁根本就懒得搭理他,坐在地上继续挠得欢实。那小模样就一个字形容:萌!
做完这般布置以后洞穴的防御工作便告一段落,大家伙又闲了下来。
孙志新是闲不住的,手里正在计划着再探洞穴深处一事时,泰格找上门来,很简单的丢了一句话:"小新,做我的弟亲吧!"
没下跪,没鲜花,没钻戒,更没跑车美言啥打动人,**的一句话就砸过来了。其情景就像是相处已久已经没啥激情的情侣出去玩完了正打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时其中一位突然飙出一句:"你嫁给我吧!"
一点都不浪漫,一点都无情趣,干巴巴的一句话,如同炒菜时忘记了放油和盐。那味道跟嚼蜡差不了多少。
那情那景要是对着一个姑娘说的话,这爷们儿此生就只能打光棍了。可对像是孙志新,那厮也不是什么有浪漫情怀的心思细腻人物。他正给自己缝皮衣呢,听见这话楞了楞,突然之间就回想起自己从见到泰格之时起到现在的点点滴滴。
从初见面锋芒毕露野心勃勃的海风族长到现在依然桀骜不驯却会疼人爱人守护在身体的呆子。在经历过许多的事,又经历过共生同生的亡命奔逃后,似乎一切都水到渠成,谁也离不开谁了。
孙志新举着毛皮和针线傻乎乎的楞在那里,未了忍不住喷笑。
泰格起先还面色镇定,后头倒是被孙志新笑慌了,急道:"笑什么?你不愿意?!你可是早定答应过要做我的弟亲!"
孙志新一听,越发笑得厉害。他猴急什么?就自己与他和纳鲁的关系,根本就是煮熟的鸭子,想飞都飞不了。
大约天下求婚的男子都一样——泰格虽然不懂啥叫求婚,但那一句其实就是求婚了。对方不答应,心里就急得火烧火撩的。当下大长腿一迈,直接冲过来,一把抓起孙志新:"愿不原意?不愿意我揍你!告诉你,想不做我泰格的弟亲,不行!"
真粗暴……孙志新翻着白眼:"我有说不愿意吗?为这事还被你们两个打成哑巴,我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不是亏大了?"
泰格大喜,抱紧了孙志新,道:"那就今天!冰墙什么的都已经弄好,洞里安全着不用担心,我闲。另外,我憋不住了!"
尼玛!
真□,真粗鲁……还不如直接说:走,去开房!
孙志新扔下手里的东西,正色对泰格道:"今天就今天,但有一件事你必须先做。"
"什么?"
"征得纳鲁的同意。"
"他以前就同意。在猎人部族时早就说好了。"
孙志新摇头:"我要再听一次。那人是我爱上的头一个男人,他教会了我男人也可以和男人相恋,互相守护,成为对方的后背,成为对方的靠山。在我刚到这里连怎么生存下去都不知道时,他向我伸出了手……虽然过程刚开始的时候不那么美妙,但我后头想来,如果没有纳鲁这个人就绝不会有今天的孙志新,没你现在的弟亲。泰格,你可以不鸟他,但他的想法对我来说却很重要。知道么,我一心两分,最委屈的就是他。我爱你,也爱纳鲁,他已经很委屈了,决不能让他再受半点。这件事,我需要他的祝福,如果没有的话——我们三个,各过各的吧!"
泰格愕然,却听帐蓬外有人叹了口气,道:"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就不难过了。我只要知道,你心里有我就行。"
孙志新心里一颤,又见纳鲁掀帘进来,脸上带着宠溺的浅笑:"现在你两个都得了,我和泰格都委屈,就你最高兴。"
孙志新颤声问道:"纳鲁……"
纳鲁仍是浅笑着,道:"你心里有我没?"
"有!藏在最深的地方。"孙志新诚实的回答。
"那我祝福你和泰格,幸福、健康、平安。"纳鲁叹了口气。
一向知道纳鲁嘴笨不太会说话,但今天这几句没有任何修辞的话却是直达孙志新心底。
孙志新一把拉住纳鲁,又把泰格拖过来,道:"泰格,祝福我和纳鲁!"
"为啥?你刚刚说他藏在你心里最深的地方,那我不就在更外头?"
"一块都放最深的地方行不行?我说,你是不是男人啊?别小肚鸡肠的,谁让你后到?快点,要不老子不嫁了。啊呸!是你嫁给我!"
纳鲁看着孙志新失笑,这就是他家的吉玛,总有本事把伤感的东西变成一出闹剧。
"快点,你给我赶紧的,当初我和纳鲁在一起的时候没你的祝福,现在给我补上!"
泰格不情不愿的磨了半大天,终于吱吱唔唔不爽快的说了祝福的话。纳鲁一直斜眼看他,忍不住的啼笑皆非。
真是个小心眼,孙志新对泰格很不满,心里忍不住一直想,要是当初先抢到自己的是泰格,而不是更加宽厚包容的纳鲁——谁能从泰格手里抢到东西去?只怕两族现在正火暴的互斗着呢……
所以,还是纳鲁更可爱。
现在,孙志新的一手捥着一个自己的男人,左看右看都觉得无论哪个是天底下一顶一的好。能拥有这样的男人,那心里,真是美得冒泡!
NND,这两个极品好男人,一定要牢牢的霸占住!
又所以……
嫁!
今天就赶紧嫁!
等动作慢了时间晚了,好男人就跑了……
天上妈,还有天上的爸,也请祝福我。你儿子我有本事,别人的儿子都只能娶老婆,你儿子强大得没了边,找的是男人,还一找就是俩!
作者有话要说:
PS:
为啥标题那么多个洞呢?
洞穴里洞房,大洞套小洞的还洞房,洞不是多着嘛……又手抖,多敲俩洞字。然后看着喜庆,就这么着了。
小剧场:
泰格:"小新,我和你也成亲了,一起睡吧。"
纳鲁:"那我睡哪里?谁陪我?"
孙志新:"要不一、三、五纳鲁,二、四、六泰格?"
泰格(纳鲁):"星期天呢?"
孙志新:"空一天,让菊花休息保养一下。"
纳鲁:"……"
泰格:"……"
纳鲁:"不妥,一星斯里四天碰不到人,利用率太低。"
泰格:"我也这么觉得。"
纳鲁头顶灯泡一亮:"要不,双龙吧!"
泰格大喜:"双龙,这个好!"
孙志新:"尼玛!你们两个都滚去死!"
大叔无良:举起一条裤子观察着作沉思状,然后试图把两条腿往同一只裤管里塞。
寒……进不去啊……
140、洞洞洞洞房02
因为要和泰格举行那啥捞什子仪式,孙志新抱着万分庄重的心情慷慨就义般的去了。
哦嘢,结婚了啊,还是二婚……不对,重婚!
重婚这玩意儿大约只有放到这史前时代才是光明正大且合理的。穿越一次不容易啊,可算赶上这种福利了,孙志新美得心里直冒泡,合计着要是非得穿戴什么凤冠霞披啥的他也不打算嫌弃它们,直接披挂着全副武装上阵。当然,如果有新郎大红袍啥的当真更好。总之,孙同学的心情是激动的,是幸福,是雀跃的。还有一点小小的害羞和婚前恐惧心理,因为他也是男人,和另一个男人结婚,那心情总是有点别扭。
以他当时激动的心情而言,就差抓个话筒来大吼:"我结婚了!感谢我爹妈生了我,感谢各路领导和各位同志,感谢cctv,感谢mtv,感谢……"如果可以,他能滔滔不绝的感谢上一整晚上。
结果让人没想到的是海风部族的仪式比猎人部族的还要简单,它甚至简陋到玛斯老太婆举起她的智者法杖大吼了一声:"泰格和孙志新从今天起结为弟亲!"就完事了。没有华丽花哨的结婚仪式、没有主婚人的胡搞瞎搞、没有热闹非凡的聚餐、没有无法无天的闹洞房,啥都没有……
整件事从开头到结束,从头到尾持续的时间短得还没有十秒钟,可把孙志新郁闷得不轻。他满以为自己好不容易的搞了个重婚——这可是现代人在现代受现代法律约束绝对享受不上的大好福利,自己好不容易穿到史前时代来享受上了,本来心里还挺美的,打算拼命得瑟一下,显摆一番,结果这样不痛不痒的就完事了。
啥情况?怎么能这样呢?
孙志新大怒,人家好不容易来个又是重婚又是二婚的找了个二奶,这种花开并蒂的好事容易么?还没开始爽呢,主婚人就说完事了,换了谁也受不了啊……感觉颇像猪八戒吃人参果,还他妈没味出是啥味来就已经囫囵着下了肚。又感觉像做好迎接各种痛的准备去医院生孩子,刚跨进医院大门呢,就被医生告之你的孩子已经不小心生出来了,你可以回家呆着了。
尼玛!
真叫人不爽!
特别是纳鲁还远远的站着看,一脸似笑非笑的忍笑表情更叫孙志新便秘得抓狂。NND,这岂不是大房站在那里看自己这个男主人和二房上演闹剧么?孙志新站在那里气得脸青面黑的,极度想逃婚不结了。
还有泰格,一脸的无所谓,压根没有正在结婚的觉悟。他正忙着一边向纳鲁挑衅,一边拽拉兴奋的□被硬生生打断的孙志新,非常之……蛋疼!
更叫人愤怒的是其它人,一点都没有参加别人婚礼的自觉性,或蹲或站或坐的杵在那里不成形像,个个都是懒懒散散无精打采的模样。
还有布库和奥格,可恶到了极点。奥格那厮用双臂环抱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像是看戏,一点不像是观礼。而布库从头到尾都在打哈欠,还对纳鲁道:"帕帕,这个仪式什么时候完啊?怎么这么慢?我想睡觉……"
加上喊话一共才十秒钟,很慢吗?!在现代结婚,从新娘早上爬起来化妆到晚上送上洞房,怎么也得从早晨六点闹到第二天凌晨。
如此种种纠结,再配合着孙志新脸上精神万分的欲求不满表情,纳鲁因为看到泰格得意洋洋而吃味的心情瞬间被治愈,开开心心的抱起自家小儿子,呼唤着大儿子,回家睡觉去了。
孙志新同学的'盛大'二婚仪式,以干打雷不下雨的情况就此落幕。如果硬要舀一个字来形容孙志新的二婚仪式,那就是:囧。
-
待回到泰格的帐蓬——为毛非得去泰格的帐蓬,而不是自己的帐蓬?这也是孙志新不爽的地方。因为泰格那破帐蓬空荡荡冷清清的一点都不如自己的好……
泰格却是很高兴的,一脸幸福的看着孙志新:"我们终于是弟亲了!"
"嗯哪!"孙志新皮笑肉不笑的咧了下嘴,依然不爽中。头一次认认真真的想结个婚,这样草率的就完了,实在是爽不起来。
"干嘛,鼓着个脸,不高兴?"
得,心里再不爽,再觉得没过足瘾也不能打击泰格的喜悦,孙志新得感觉得到,泰格是真正的喜悦着的。心里这么想着,脸上终于露出高兴的神色,笑道:"没有,就是觉得……"
突地眼珠一转,乐了。
对啊,刚才没过足瘾,可那并不妨碍他和泰格关上门来过瘾的不是?
一见孙志新眼珠子实在灵活过头的转个不停,泰格就觉得头疼,一脸警惕的道:"你又打什么鬼主意?你别想跑,现在你是我的人。"
你是我的人……听上去真的喜感。
"没有。"孙志新笑眯眯的道:"泰格啊,你知不知道在我的家乡,两个人在一起的仪式不是这么举行的。嘿,我说,我们俩都要在一起了,可不可以按照我家乡的办法热闹一下?很有趣的哟~"
像泰格这样的人,不动心则罢,动心便是一辈子的事。无论孙志新想干什么,要恶搞什么花样他都是允的。借着火光看孙志新,只觉得自家吉玛眉清目俊的越看越好看,逗得泰格心里一片火热,只想什么都依他,想百般千般的对他好。听得孙志新这般诱惑,泰格果然心动,笑道:"你家乡都怎么做?"
孙志新兴奋的道:"让我想想。"
这一想就想了老半天,竟是没想出什么高招来。照理说都结过两次婚了,经验应该很丰富才对。可头一次和纳鲁结婚稀里糊涂的啥也没感觉到,第二次和泰格结婚正经八百的做好了各种准备后结果却是这么马虎,搞得孙志新仍是跟没结过婚一样的像个小白。
想了半天,只记得好像按照古老的习俗,大家脱衣服上床洞房滚床单之前要先喝过交杯酒,还要滚过枣子、桂园、花生啥的讨吉利。滚那些捞什子的过程就可以免了,受不起那份洋罪。交怀酒、合卺酒啥的倒是可以喝一喝,那个象征两人一体嘛,夫夫相爱,永结到老,不错,不错!
酒,没有。倒是有水可以代蘀,意思意思一下就行。酒杯滴……也没有,不过用碗也一样。
泰格就看着孙志新脚不停手不空的忙活,找来了大碗,又找来了清水,然后两人一手各舀一碗的'酒'。
"要喝这个?"泰格问。
孙志新点点头,泰格举碗仰头就打算一饮而尽。
"等等,不是这么喝的。"孙志新叫停,示范着伸过手臂去与泰格交缠,双臂互勾着,道:"这样喝。"
看着孙志新缠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臂,泰格呵呵乐了,笑道:"有趣。"
孙志新没觉出来有趣,倒是觉得好玩。特别是两根手臂都还健壮结实充满男性气息,连腱子肉的线条都清晰可见,浑不似那正常情况下健美的手臂与柔美细腻的玉臂相缠的模样,看上去就特搞。以水代酒就不说了,英雄惜英雄的时候那也是美事。只是那酒杯……别人洞房花烛夜喝合卺酒都是用指甲盖大小的精致小杯,换到这里却是海碗模样的爷们儿型大家伙,足足叫人喷饭不停。
孙志新笑得前仰后合的,总算是找到了点重婚的美好感觉。
泰格一直用眼睛看着孙志新,见孙志新狂笑了半天后浅浅的低头喝了一口,自己就也浅浅的喝了一口,问道:"这种喝法有什么名堂?"
孙志新笑了笑,道:"本来这两个碗应该用彩绳连结起来,叫做连理。我们互相交臂喝一碗,称作交杯。喝完了后把碗扔到地上,两只碗一仰一合的可以合到一起,代表的意思是百年好合,就是说百年的时间里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不会分开。"
说到这里,心情也微微荡漾起来,悠然慢声道:"一人一生还活不到百年,我这百年全给你,只求这一生在一起幸福终老,不求来生还有缘。喝完这一碗,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夫,我也是你的夫,夫夫相伴不弃不离。"
泰格听得眼神悸动不休,心里大是欢喜,忙把碗里的水一口喝了后把碗扔到地上,那碗正好仰天张着。
心里本是情动着,见了那碗的模样,孙志新立即喷笑。它仰面向上,可是说今夜泰格仰面冲上的打算承欢?
忙把自己碗里的水也喝了将碗随手扔到地上,那碗果然倒俯向下。哈!无论从体位还是从预兆来说都吉利!
"嘿!"泰格道:"一个向下,一个向下,按你家乡的说话,是不是很好?"
"很好,很好,我正好趴着压你呢!"孙志新笑得乐不可吱,不怀好意的去瞅泰格健美结实的小屁股。灯下看屁股——且把火光做灯光……果然诱人!
感觉到了孙志新眼里的暖昧打趣,泰格坦然笑笑:"随你,我们都已经结成弟亲了,我怎么样都要哄你高兴。我什么都不懂,到时候你教我。"
孙志新愕然,心里鼓鼓的跳动着,终是忍不住伸嘴在泰格唇边亲了一记,低声道:"泰格,你真好!"
泰格侧过脸亲吻着孙志新的唇,用耳语似的音量道:"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让你一直都喜欢我。小新,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呢!"
那话里的甜密情意与幸福满足孙志新没有遗漏的听了出来,心里的热情便被点了起来,一点一点蚕食般的沿着泰格的耳侧亲过去。泰格按捺许久的情火更是被点得更旺,又是个初哥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是握着孙志新的腰把他拉向自己,用自己的迅速勃发起来的火热硬顶着他。
正在**的控制不住要上演史前版男子双打,孙志新突地想起什么,叫道:"停!"
泰格不满的从孙志新腰间缩回手:"你又要干嘛?"
孙志新火烧火撩的奔过去捡起地上的碗,叫道:"糟了,忘了跟纳鲁喝交杯酒,你等我一下哈,我马上就回来,咱们接着做!"
说罢,火烧屁股一般的跑了,留下泰格一脸受不了的瞪着自己发涨发痛的部位,一脸的哭笑不得。
能干出洞房花烛之夜把新郎撇下跑去跟别的男人喝第二轮合卺酒这种乌龙事的,大约也只有孙志新这样的缺心眼才做得出来……
-
跑到纳鲁那里,纳鲁果然没睡。孙志新举着两只碗笑盈盈的掀帘而入,纳鲁又惊又喜的望着他,问道:"小新,你今天不陪着泰格,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我们三人,一定要分清楚谁陪着谁?我想念你,高兴来见你,谁管得着?"
纳鲁想了想,也笑,见孙志新开始忙活,用碗装了水递到自己面前。
"这是做什么?"
"这个叫交杯酒,我和泰格已经喝过了,现在轮到和你喝,把上次没喝的补上。喝完了,我们三个人一生团团圆圆,百年好合。"
纳鲁不由得失笑,心里又因为孙志新总是挂念着自己而温暖的甜密着,仅有的那点失落被孙志新冒冒失失的跑来说的话给填满。
"你呀……让我怎么说你才好?"纳鲁无可奈何的苦笑,接过碗来按着孙志新的法子慢慢喝尽。
两人喝尽又扔杯,居然也是纳鲁的仰面冲上,孙志新的倒伏着,果真是百年好合,一攻两受!
孙志新继续开乐,喷笑得肚疼。
纳鲁推了他一把,笑道:"交杯酒也喝过啦,还不回泰格那里?"
"你赶我走啊……"
"巴不得你不走。"纳鲁眼光微微一跳,拉过孙志新的手按向自己腿间:"你摸摸,再决定留不留。我也憋很久了。"
只摸得一把,孙志新立即就缩手干笑。
纳鲁伸嘴在孙志新脸上吻了一记,轻声笑道:"快回去吧,好歹今天也是泰格有了你的好日子,他的心情我懂,已经盼了你老长的时间,别让他等太久。泰格对你的好,就是我见了都要服他。未来的日子还长着,你是我的吉玛,谁也抢不走,也不乎这一天半晚的。你若是觉得委屈了我,以后对我更好些,陪我好好亲热就行。走吧,我没那么小心眼。"
"嗯。"孙志新应了声,轻轻的亲了亲纳鲁:"纳鲁,我……"
"快走,快走,今天这个日子,你就非得在这里撩拨我么?"
孙志新咧嘴开始笑,认真仔细的看纳鲁,在他脸上找不到明显的失落委屈才掀帘出去。
纳鲁留在帐蓬里,将那两只一倒一仰的碗捡起来,怔然看了一会儿,脸上微微有些苦涩。又看了一会儿,想来想去都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心里慢慢的就释然,一遍遍想着三人以后的共同生活,安静的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ps:
与泰格的洞房第一架,谁在上,谁在下?泰格被压,好像不合谐;小新被压,俺觉得不爽,像是亲儿子被欺负了似的。
很难办啊……
还有章节和谐的问题,情浓处的细致情节都不敢写,总是有卫道人士去举报,导致第五章一直锁到现在。
得,清水洞房吧。
或者带肉章节放作者有话说,只挂三天就撤掉,大家看怎么样?
三天以后后到的朋友看不到完整版的,大叔无良只能在这里说抱歉了……请去恨**,不要恨俺……t-t。
141、洞洞洞洞房 03
回到泰格的帐蓬时泰格已经睡下,孙志新踏足进来的时候皱了皱眉,睡了?这咋整?可别告诉他洞房花烛夜就这么样相安无事的睡到天明。
站在帐蓬门眼光看向泰格,见他将整身皮衣脱下来的按照孙志新教授的办法叠得整整齐齐的塞脑袋下当枕头用,自己仰卧在那里紧闭着眼。不大的帐蓬里火光熊熊,映得泰格的粗线条五官轮廓分明,眉骨在眼帘下投下浓浓的阴影,再配着西方式的高挺鼻梁,十足的英俊诱人。
火光里看俊男,就跟灯下看俊男一个道理,越看那家伙越觉得俊,阳刚十足且英武不凡,粗野的雄性气息里还带着点纳鲁没有的邪气味道,像一个守护着自己的宝藏熟睡的海盗头子。
咦?为毛他睡着了眼睫毛还会发抖?
莫非……孙志新心中一动,故意低咳了一声。
咳声中,果然看到泰格的耳朵敏感的动了一下,本来还很平缓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紊乱得变了调。
嘿!就是说嘛,这样的日子他哪里可能睡得着,多半是不好意思,先钻进兽皮里躲着装睡了。那家伙还是处儿,以他以往的表情来看,情事方面的脸皮比自己还薄。
看看泰格头底下的皮衣皮裤,又看到他骨架高大的身体从熊皮下露出来的两只光脚丫,它们有些情不自禁的轻颤着,十个脚指头正紧张的蜷缩在一起。
此情此景让孙志新想起了某部言情小说里的经典情节:女主角终于要和心仪的男人上床那啥了,为了迎接这件既让人又喜欢又让人羞窘的事,她提前洗了澡,梳理了头发,还化了点淡妆,用香水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犹豫了近几小时的时间思考是脱光了好,还是穿着内衣好,然后换上最性感的内裤内裤,像小绵羊一样缩在被窝里,把自己当礼物一样等待着心爱的人来拆开。
搞不好泰格现在干的就是那女主角在干的事,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比如,泰格的头发现在微微显得有些湿辘,必定是趁自己去找纳鲁的时候偷偷跑去洗过澡。史前男人女人都不穿内衣,因此性感小裤裤啥的孙志新不指望能看到,兽皮底下的身躯肯定是光裸着的,□如同实生的婴儿。
小样儿的,很有情趣嘛!知道脱得光光的摆在那里等自己来临幸。
孙志新不怀好意的轻声闷笑,轻手轻脚的先是走到火堆边,将火光弄得昏暗一些,这才悄悄向着泰格摸过去。
泰格的耳力何其灵敏,孙志新的动作再轻他也听出了孙志新在向着自己靠近,那对耳朵便如同野兽在捕捉最细微的动静一样轻颤,呼吸声更是破碎紊乱得不成节奏。
孙志新来到他身边蹲下,伸手捏住了他露在外头的脚趾,泰格猛然屏息,脚趾像是抽搐着本能的就要往后缩,又强行硬生生的停下来,任由孙志新捏着。
他这种反应搞得孙志新直是想笑,捉住他的脚趾头恶意的逗弄。我叫你装睡!痒死你!
哪知泰格却是不大怕痒,孙志新骚来骚去也不见泰格嘻笑躲避,仅是把眉头皱起,长而浓密的睫毛颤个不停。
捉弄了一会儿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孙志新也觉得没趣,放开了他的脚趾头抚上他的小腿,把手伸进兽皮底下一路往上探索。
手底下泰格的肌肤光滑紧实,小腿健壮有劲,线条不可思议的美好。这么一路摸将上去,如如同在把玩什么精致的器物一样让人爱不释手。轻捏着他的小腿肚子,感觉松驰的肌肉在外力的剌激下紧张的鼓起,由柔软变成坚硬如磐石,处处都充满了力量。
再继续往上抚上大腿,长年奔波与大自抗争锻炼出来的大腿肌理分明,修长、健硕,不必用眼看,光是用手抚摸都能读出它优美的线条来。
被孙志新像抚摸瓷器一样的触碰,泰格的呼吸已经完全停下,直到孙志新摸到了他两腿间将他牢牢实实的握住,泰格才控制不住急喘着气,迅速地在孙志新掌心里膨胀。
"还装睡?"孙志新恶意的掐了他一把,问道。
泰格不情不愿的睁开眼:"你摸够了没有?别掐,疼。"
"你干嘛装睡?"
泰格眼光惊慌的躲避着孙志新的眼光,整张俊脸慢慢的在变红,一直红透耳根。短短的时间里,连他一向灰白的瞳都染上了一层羞窘不好意思的粉红。
这家伙当真在害羞哩!孙志新心里一荡,开始手下使劲半带着戏弄半带着挑逗的动作撸他。
泰格低声哼了一声,眼瞳紧张的收缩着,脸上露出微带痛楚又愉悦的表情。
初哥就是不一样,轻微的举动都能带来他敏感的反应,一点都不像纳鲁,经验老道得自己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泰格的身体给出的诚实的反庆让孙志新很有成就感,把泰格当成了某件试验品一般细细的品味。
只是泰格这个初哥实在太不给力,三下五除二的就身体绷成了一张弓,惊慌失措的扣牢孙志新的手,叫道:"停!再来我就要……"
"啊咧?这么快?"
泰格大窘,恼道:"我又不像纳鲁一样身经百战,我喜欢的人这样弄我,谁受得住?"
我喜欢的人,这句听得孙志新心里很是欢喜,二话不说的脱掉自己的小皮裙,揭起兽皮的一角像条滑溜的泥鳅一样钻进去挤到泰格身边。
感觉到孙志新的身体挟着外界略冷的温度钻进来,泰格下意识的就将他抱了个满怀,勃发的位置就如张紧的弓一样抵在孙志新的小腹上。
孙志新环过手去圈住泰格的腰,翻身压在他身上平趴着,两只眼睛晶亮的看着泰格的眼。
泰格羞窘了一下后就信任的任他压着,两只灰白的瞳直直的看过来,眼底带着激情和惬意,用粗鲁与温存并进的动作抚摸孙志新的背脊。
"我终于抱住你了。"
"嗯。"这样抱压着泰格实在太过舒服,那高烫火热的躯体拥着时有一种强烈的满足感,让人都不想动,只想这么抱着他,直到永远。
两人相拥而卧,腿贴着腿,肩靠着肩,腹贴着腹,亲密得如同连体婴一样亲密无间。
感觉到孙志新不太想说话,泰格也不再说话,只是拿手细细密密的摸过孙志新身上每一寸自己能够得着的地方,宛如用学习盲文那样用手指在读一本内容丰富精彩的书。
那样的触摸,实在是动人,亲昵得可以让人像巧克力被含在嘴里一样融化。泰格的指尖就像是燃烧着火焰,一路点燃火星,又熊熊的燃烧起来。
泰格明显的感觉到两人交叠的腹间孙志新的变化,微微吸气收腹让两人的腹部露出一个空隙,伸手过去像刚才孙志新握住自己那样握住他。
这个感觉很新奇,在这以前泰格没有碰过任何人的。在握紧孙志新身上那个只有他的鲁玛才有资格触碰的位置,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自己身上陡然变得绷紧的时候,泰格突然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这人,终于属于自己了。
被陌生的手掌握紧,孙志新起初有些不能适应,他不像纳鲁或是泰格那样完全没有心爱的对象是男是女的心理负担。同性的亲密接触他会本能的排斥,然后又因为明白是谁在碰自己而放松。在待看到泰格因握住自己而露出满足的模样时,孙志新一颗心更加柔软,在泰格身上拱起身体露出更大的空隙,方便他占领自己最私隐的部位。
就是这种全方便的信任,毫不保留的给予的做法取悦到了泰格,那人欢喜之下把手掌活动起来,用生涩的技巧试图像孙志新刚才取悦自己那样取悦他。
不得不说,他的技术很糟糕,与其说是在取悦孙志新,不如说是像粗暴的水管工人在安装水管,痛的感觉大过愉悦。
孙志新低声轻笑,也不说破泰格的技术笨拙,身轻虽然不太舒服,泰格的情意却让人舒服之极,感觉正在被爱,正在被情人用最亲密的动作抚慰,这个是最重要的。
直到最后都快要被泰格搓掉一层皮,孙志新才不得不叫停。洞房之夜,因为情人的技巧拙劣而把那东东给弄废掉变成史前第一个太监,这玩笑可开大发了……
泰格也感觉出来了自己的笨拙,面色通红的放开自己的手,低声道:"我……我……不太懂,你……你来!就是别让我太快,我想一夜都抱着你。不,我想一直都抱着你!"
一句话,更是让孙志新激烈情动,抬起脸来找准了泰格的嘴唇用下亲下去!
孙志新一向觉得做与吻相比,吻反而更能表达两个人之间的炽情热恋。性可以由欲发动,而吻永远都只能被情所牵引。喜欢一个人,那就不要有所保留,用力的吻他就是!
泰格僵了一僵,迅速反应过来张开嘴,生涩而激烈的回应着。
情事、**、亲吻,他如同一张白纸,所拥有的只是爱恋和热情。但情人之间有这两样就足够了,泰格生涩而浓烈的回应完全满足了孙志新的要求,身体里的雄性野性完全被激发出来,霸道而强势的骑压在泰格身上,本能的疯狂掠夺。
孙志新一手绕到泰格脑袋后,扣紧了他的后脑后着自己的方向按压,嘴唇严实的贴上泰格的嘴,舌尖用力顶开他的唇、牙齿,像柄利剑一样剌进去,感觉着对方嘴里的高温,用舌头缠绕住泰格的舌尖吸过来啃咬。
情事上孙志新历来激情狂放,纵是纳鲁都招架不住被他引得疯狂,换了泰格这个初哥更是抵挡不了,只是被动的躺在那里迎接孙志接的热吻。
如此雄性狂野的掠夺动作激起了泰格潜意识里的反抗,身体才刚刚一动就意识骑压在自己身体掠夺的人是自己亲爱的吉玛,所有反抗的动作就嘎然而止。心里虽不适应,却更加打开了身体放任孙志新攻城掠地,只因为那是他的吉玛,无论他想要什么,都给!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和谐的问题,这里只能上缩水版的了。完整版在洞房情节完成后大约会挂三天,然后去之,因为怕被锁。
说话,**的风格怎么就变了呢?以前各种不和谐的时候多好……
情与欲,本来就并存的。爱一个人,就会想与她做亲密的事,乃是人之常情。可**硬是把定部份给阉割了,造就了**文一大批男猪全成了东方不败。
俺在想,鉴于目前的状况,是不是每次一写到这样的情节都直接拉灯?
望天……远目。
不过话说回来,写手倒是省事了,不用费劲脑汗写H……特别是我这样的,写男男H,很有压力啊……
PS:
今天上班,路过单身宿舍,见三楼一房门外挂着五彩斑斓的性感子弹内裤三条。
没法不注意它们,那颜色实在是艳丽了些,很引吸眼球。
当时就想,哪位爷这么闷骚?小内内华丽成这样。
回头下班,发现艳丽的小内内由三条变成了六条!
震惊,狂汗!
心里又想,哪位爷精力这么旺盛?!小内内的使用更换程度这么频繁?不停的往上画迷你版地图的么?一个不经意就翻了一番。
尼玛!
那房间住着谁?有空我一定要膜拜一下。
142、洞洞洞洞房 04
而孙志新也是野性的,一但熊熊的欲望烧起来,他的雄性本性就表露无遗。起初他还在暴烈的亲吻泰格,慢慢的情势就发展得疯狂。他用四肢把泰格牢牢禁锢在自己身体底,由吻转变成了啃咬,一寸一寸的蚕食过泰格,恨不得把泰格整个人揉成渣、搓成糜粉,全部吞吃入肚和自己融为一体分不清谁是谁。
一路向下,咬肿了泰格的唇,啃咬他性感的下巴;舔过健壮的胸膛,撕咬他胸前的凸起;又吻过他的腹部,用舌尖顶剌他的肚脐;再把脸贴上他的小腹,一口咬住泰格的雄壮。
"孙志新!"泰格忘情的低声咆哮,一把抓住了孙志新黑色头颅。这个动作对于他来说太激烈了,激烈得他几乎控制不住。
孙志新像名摔跤手一样死死按住泰格,一手伸过去扣死了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另一手本能的探向他身体的深处,寻找那个位置往里侵入。
在这种时个,孙志新满脑子都是进攻的念头,哪还记得温柔?
泰格浑身一僵,就觉得那里被强行顶开,有让人极度不适的事物正在暴虐的突破入侵。感觉先是一阵锐利的痛,身体紧跟着就涨了起来。
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路。而且为了与孙志新相好,他也厚着脸皮去问过其它的弟亲亲密的事情的是怎么做的。孙志新的行为他不会不懂,而泰格脑里也没有谁在上谁在下的偏执念头,不在意自己在上还是在下。在他看来,一切事情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只是他没想到真正被人打开身体的时候会感觉么般不适。
刚才他摸过孙志新勃发的情况,那尺寸一点都不逊于自己。现在光是指头都已经这么难受,换了那个还了得?偏生那里柔软脆弱,一但打开身体就毫无防备能力,只能被人肆意攻占。天知道当初纳鲁是怎么忍耐下来的。
当初纳鲁访问过的人,泰格也偷偷去问过,得到的答案跟纳鲁得到的一样:有付出,才会有收获。当你完完全全把自己交出去的时候,你就会收获情人的心。纳鲁就是这样收伏了孙志新,现在泰格也打算这么干。只不过现在他可完全不信任后面那半段话:其实这样你也很舒服,只会开头的时候难过一会儿。
见鬼!光是指头就这么疼,换了那个舒服得起来?会被撕扯成两半才是真的吧……
可是……看着忘情吸吮自己的孙志新,看出他一脸的激情浓欲,泰格忍不住在心里低叹了口气,他喜欢,就给他。因为他满足了,自己也会觉得满足,情人之间,不就是这样么?
心里升起对孙志新浓浓的爱恋,泰格努力去忽略这种不适的感觉,曲起双腿把自己打得更开,以一种毫不保留的姿态去迎接孙志新快要失去理智的疯狂掠夺。
孙志新没觉察到这些,还在一路攻城掠地,脑里隐约还记得纳鲁是这么做的,先要打开情人的身体,后继的步聚才会让自己的爱人不那么痛楚。在他心底深处还是记得要疼惜泰格,不想让他痛苦。
只是从直男变成弯男,对于男男情事而言,孙志新就只比泰格好一些,也是不入流的家伙。炽欲燃烧之下,不免动作粗暴更加弄疼了泰格。
泰格忍不住低声痛嘶了一声,本能的蜷缩身体倒深气。
这个本能的因不适应的排斥动作引起了孙志新的注意,愕然抬起头来:"泰格,怎么了?"
泰格一脸的痛楚,勉强打开自己的腿把自己重新暴露到孙志新面前,道:"没事,有点儿疼,你轻点。"
孙志新怔了怔,在泰格脸上看到了隐忍,看到了信任,最重要的是那种因为爱你,所以才任群随意掠夺的放纵。
不知道怎么的就回想起了自己还不懂男男情事时所遭的罪,还没爱上纳鲁的时候自己叫得跟杀鸡杀鸭一样凄惨,可不像泰格这般百般忍耐,只求让自己能痛快。如此,心尖处猛地颤了颤,下意识想那人得多爱自己才能作到这一地步?
以泰格的性格,擅强攻而弱防守,他这么对待自己,只怕是为了取悦自己而收敛起了一切的本性。
"泰格……"
"没事。小新你舒服吗?"
"嗯。"
泰格满意的浅笑:"那继续,我听人说过一会儿就好了,那痛也不是不能忍。你不用顾着我……你只要记得,我是泰格,我是你的鲁玛就成。"
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不痛?自己可是体会过的。看着身体下笑得脸容抽搐的家伙,孙志新只觉得自己爱惨了他,竟是分不出他与纳鲁自己究竟爱谁多一点。
看着泰格额头上疼出来的汗,孙志新从他身体里抽回手指。
那种内脏都跟着一起被抽离的感觉让泰格再一次脸容抽搐,却咬牙强挺着诧问:"怎么,不继续了?"末了又有些忐忑,怯怯的问:"是不是……我不够好?你……你教我,我学东西很快,不比纳鲁慢。"
孙志新摇头,缓缓放松泰格骑坐到了他的腰上,伸手到背后抓住泰格因疼痛而软缩的部位轻轻揉捏,轻声道:"不是,就是因为你太好了,我才不忍心。相爱的两人一起做亲密的事,只有一个人能感觉到快乐太没趣,要一起感觉到快乐才好。"用自己的身体摩挲着泰格的腹部,孙志新舒服着眯起眼睛又道:"今天这个日子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嗯,从今天起,我有你了。"
孙志新露齿一笑:"所以,就要让一切都完美,要给你一个美好的夜晚,让你一直都记得我是你的头一个男人!你别动弹,我来,我要让你忘不了我。"
泰格呆了呆,感觉到孙志新正在自己身体上动作着,以一种古怪的姿态在往后移。他的手探在自己腿间,在激情的逗弄自己,然后自己被拉着牵引着向前,直到抵住一处柔软滚烫的部位。
整个感觉真是要命,简直舒服到了极致,泰格瞪得两眼滚圆,看孙志新抿紧了嘴唇把身体往下压。
心里知道自己抵住了什么东西,又感觉着因为孙志新的下压,自己正在顶开它,往里入侵。
那里面,高热而滚烫,又是湿滑,一点点被吞进去的时候,所有感觉带来的敏锐体会足以叫人疯狂。
"小新!"
"小新!"泰格开始低声喃喃的喊。
孙志新疼得厉害,低声道:"别得了便宜就卖乖,你给我闭嘴。趁我还没有后悔以前……噢!该死!"
却是泰格的本性被孙志新的引诱给点燃,控制不住的抓住了孙志新纤细有劲的腰,把自己顶上去贴向他的身体全部侵入。
然后,就乱了。
孙志新本想着自己来主导这场欢愉,让自己不那么难受。可事实上忘情的泰格跟野兽一样粗野,孙志新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翻过来的,只感觉到那一处像是火烧般的疼,泰格把自己按死在地上仰面朝天的攻击,自己活像是解剖台上被针钉住的青蛙。
大凡初哥都这样,疯狂起来什么都顾不得,初尝极乐的的滋味让初哥同志们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到一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顾不得,泰格也是这样,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孙志新身上奔驰。
孙志新身体疼痛着,心理却是愉快的,因为他从头到尾都在看泰格的脸。那张脸激情满布,灰白的瞳里全是浓情炽欲,还有自己清晰的影子眏里里面成了唯一的景像。大滴的汗从泰格身上滚落下来流到自己身上,两人身体都是一片滑腻。无论从泰格的动作还是神情,都能表明这人被从自己身上享受的愉悦震得手足无措,只会依照古老的韵律运动。
自己点燃了这个男人,就是有那个本事可以让他疯狂!
仅是这一点就让孙志新抛开了不适,他让自己的情人很满足,从而自己也很满足。两人情人之间付出与收获总是齐头同进的,一生双体。
好在泰格确确实实是个初哥,初哥嘛……都那样,三下五除五的就缴枪投降了。所以孙志新也没遭多久的罪。
到达顶点的那一刹那,泰格的双瞳猛然转成了猫样的竖瞳,全身肌肉紧张的贲起,用最大的力量死顶着孙志新,头颅高高的昂起,脖侧青筋惊人的鼓起来,大张着嘴巴露出洁白的牙无声的嘶喊。那是兴奋狂喜到了极致的表情!
孙志新抱紧了他,和泰格抵死缠眠,他想,他一生都会记得泰格这个样子——自己的鲁玛欢畅淋漓之下激情动容的模样。
随即泰格俯下头来,像匹猎豹一样咬住孙志新的喉头,狂野的亲吻啃咬。孙志新用双腿缠上泰格精壮的腰,等待他慢慢平息。
良久泰格才平息下来,趴在孙志新耳边喘气,口里喃喃的只会说:"小新,哦,小新。"反反复复仅这一句,别的已经不会说了。
孙志新沙哑着嗓子,事着激情低声问:"还好吧?"
泰格一记一记不停的亲吻孙志新的耳朵,嗓音也带着激情的余韵:"好到了极点!我想我刚才已经疯了。你身体里,真舒服!"
这样的情话纵是孙志新听起来也觉得面红耳赤,伸手推着泰格的胸膛,道:"快从来身上下来,你弄在我里面了……难受。"
"不,让我呆会儿。"泰格不依,深埋在孙志新体内不肯出去,以带着余韵的缓慢节奏又动了起来。
他一动,孙志新就惊觉那玩意儿放进去的时候是那样,现在已经出过一次了还是那样,竟半点都没有软缩下去。
顿时就禁不住全身一阵恶寒,他怎么就忘了呢?泰格是初哥,而全世界的初哥都一样:第一次坚持不到几分钟,然后很快是第二次,坚持时间会变长。接着是第三次,又是第四次……仿佛要把积攒一生的火力一次性全轰炸出来。
果然,第二次迅速的就开始了,以长进了一点的技巧,以及长进了一点的持久力再战。
十几分钟以后:
孙志新:"泰格,从我身上下去,难受……"
泰格:"等等,让我呆儿会。"
半小时以后:
孙志新:"好了没?"
泰格:"等等,让我歇歇,你别动,让我动。"
又一小时以后:
孙志新:"过足瘾了吧?放开我!"
泰格:"再来一次。"
再过得一小时:
孙志新大怒:"你妈的,还来?!爷屁股疼,不玩了!"
泰格:"小新,好吉玛,我还想……"
然后,就天明了……
泰格出来的时候神清气爽,意气风发,简直是一脸容光!孙志新两股战战,花容惨淡,如同一团被人揉捏过千百遍的面包,一脸都是怨气……
尼玛!
就说为啥有梅开七度的传说,搞半天果然是真的!
禽兽啊,禽兽!早知道就不该心软的!
洞房花烛夜史前版男子双打实况播报:
泰格VS孙志新,7:0!
完胜!
作者有话要说:
哦哩,终于做完了……(抹汗)
写这章时突然想起一个有色笑话:
说把一个姑娘介绍给一个老光棍当老婆,介绍人神秘的对那姑娘道:"他有一生的积蓄哦~"
那岂不是很有钱?
该姑娘就兴高采烈的嫁过去了。
结果洞房一过,第二天姑娘瘸着腿,扶着腰,两腿外开呈外八字形出门见人就哭:"NND,我还以为是积蓄了一生的钱,搞半天是积攒了一生的精力一夜里全使我一个人身上了!"
狂笑!
精子和金子,发音一样,可误会了不是……
哈哈哈!
孙志新这悲催娃遇上了初哥泰格,跟那姑娘也一样,倒足血霉!谁叫他心疼泰格要去当受呢?
嘎嘎!
143、再探洞穴 01
和泰格的结亲一事就那么无风无浪的就过去了,除了一整夜被泰格像个探险队员一样探索了身体几次——他就像个极富求知欲的探路者,把孙志新从头探索到脚,从外探索到里的折腾个不停。如果不是孙志新被骚挠得无法入睡而发飙,只怕这件事他还会兴致勃勃的干下去。
真了奇了怪了,大家都长着男人的身体,为毛泰格对自己这副平板就这么感觉兴趣?
印象里就对这件事印象深刻,论及其它的而言,孙志新对这'婚事'的印象仍然不深,还是半点都没有自己已经是名草有主的男人的觉悟。
不过心里头其它的感悟倒是有的,那两个男人虽然都不像黏皮糖一样喜欢沾在身边,可吃饭有人陪、睡觉有人陪,有人会轻描淡写又真诚关怀的询问你一天的经历,不经意间那两个人中总有一个出现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孙志新心里就莫明的觉得满足,觉得有所牵绊,回味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平淡而温馨的幸福。
只不过想像中的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的事并没有出现。孙志新左思右想之想觉得自己一口气找了两个男人这件事其实很悲催。关于这点,做个简单的算术题就明白了:
与纳鲁在一起,互攻一次,1VS1,扯平;和泰格在一起,互攻一次,1VS1,也扯平。可两次算下来,还是自己挨了两回……这还是正常情况。如果那两人兴致高,非得开上两局,来个两胜一负的话……要知道孙志新只有一个,纳鲁和泰格加起来可是两个,这道算术题无论谁来做都知道孙志新被压的次数更多。
孙志新倒不是心理不平衡,他与纳鲁、泰格之间没有谁去计较那些无聊的上与下的问题。关键的问题在于,孙志新觉得这种情况应该像个单缸的发动机,活塞和气缸都只应该一对一的对应配合。而现在气缸只得一个,活塞却有两个,大家还都争着把自己的活塞往自己这只气缸里塞……那玩意儿就算不会磨坏,如此高强度的使用下也会被损坏啊……特别是那两只还是史前野男人,自己这个现代穿越男再体力过人也没办法跟他们比。
因此一直美美的幻想着自己临睡前趾高气扬的挑牌子让谁陪睡的情景并没有出。相反的倒出现了非常诡异的情形:常常孙志新困得几乎就想倒头就睡,却听见纳鲁和泰格像特务一样在那帐蓬外小声的接头:"今晚你用不用?不用就把小新给我,明天还给你。"
用不用?
这是什么见鬼的鬼话?真把自己当气缸使不成?
一听这个孙志新立即就清醒了,屁股那处隐隐的开始作疼。
NND!就说这两只咋现在感情越来越好来,表情得越来越和谐,敢情都在私下交流自己的使用权呢!简直像两个奴隶犯子,不声不响的在那里做人□易。更可怕的是有时候自己已经逃过了一难,在纳鲁或是泰格的帐蓬里已经睡着了,却被人不声不响的抱至另一个帐蓬,直到感觉自己正在被那谁谁谁压着才醒过来。
太可恶了!就算是充气娃娃,照这个频度的使用法都会用坏。自己还是一个大活人呢?
没法跟这两个精力充沛的野人相比,孙志新干脆直接逃到哈瓦那大叔那里避难。哈瓦哈大叔是个慷慨厚道的好人,总是肯把自己的兽皮分出来给自己盖,而且一点都不会觊觎自己的屁股!在他那里睡觉的最大好处就是安全,平静!
对于孙志新这种不守夫责的行为纳鲁和泰格两人都拿他无可奈何,又不好意思去哈瓦那大叔那里抢人,只得憋着,等孙志新心里一高兴了,他自己就会回来,那时候高兴咋地就咋地,一次七次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两边族长和自己的吉玛在一起的时候实在是'闹腾'了些,两边族员一怒之下将三个人一块赶走,把三个翻云覆雨起来就忘乎所以的家伙赶到了石桥边那个凸出来的半月形石台上,让他们离人群远远的,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别过来吵到大家。
为此孙志新羞得无地自容,他奶奶的,他在现代也是一大好青年,结果穿到史前来就成了纵欲的淫人,还嫌吵被自己的族人赶得远远的,这脸往哪里搁啊?
纳鲁和泰格倒是挺欢喜,那石台离人群聚居地有一段距离,安静、**有保持,做得激烈点也不怕有人听见……族人们才开始抗议太吵,那两个就高高兴兴的搬过去了。
自打三人搬到石头上住后,孙志新往哈瓦那大叔帐蓬里避难的时间明显增多,纳鲁和泰格厚着脸皮去哈瓦那大叔处要人的时候也明显增多,整件事形成了一个怪异而搞笑的怪圈。
有了孙志新没完没了的折腾,厚着脸皮来争抢他的兽皮被子,哈瓦那正在从失去哈里斯的打击中恢复。和哈里斯比,孙志新更具活力,总是没个安静正形时候,每每都会让哈瓦那回忆起自己的哈里斯身上美好的地方。如此,伤疼在被慢慢抚平,记忆却越来越深刻,哈里斯的形像越发清晰的同时,孙志新也挤进了哈瓦那的生活,俨然如同又多了一个儿子。
有时候他心情好的时候会开孙志新的玩笑:"你在我这里要躲到什么?"
孙志新便涎笑:"谁说我在躲了?我这是在伺候你,尽做你儿子的义务。怎么,哈瓦那叔叔不喜欢我留在你这里?"
"喜欢。就是族长来要人的时候让我很难办。纳鲁前脚刚走,泰格后脚就来。要不泰格前脚刚走,纳鲁就紧接而来。赶人都赶得我烦了,总觉得自己在当恶人。你啊,哪里都好,就是没有哈里斯安静乖巧!"
"嘿嘿,我哈里斯大哥当然比我更好。大叔,别搭理他们!那两个全是**熏心的家伙!我喜欢跟你睡,嘿,你闻起来味道跟哈里斯很像,温柔又强大,还安全。"
哈瓦那便失笑,摇头大叹这家伙身在福中不知福。
日子便这么安静的过去,两个部族的人聚在一起呆在洞里渡过严冬。
不知不觉的时间就过去了一个月,洞外的气温一直持续在零下二十几度。天气果真跟奥瑞克说的一样,晴几天下几天暴风雪,下几天暴风雪又晴几天,反反复复一直这样。
晴天的时候男人们就试图突破低温出去寻找材料和食物,现在一半多的人都已经穿上了皮衣,史前人类的强悍体质在有了皮衣的保护之下已经可以小范围的活动。可是情况很诡形的是上次因为情况危急下抛弃的食物只找回来一小部份,其它的竟然找不着,像是莫明其妙的失踪了一般。为此纳鲁和泰格都在提醒众人提高戒惕,以防突然出现觅食的大型野兽,因为它们把这部份食物寻觅而去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其余没有更加符合事实的猜想。
而下暴风雪的时候能见度只有几米,完全无法出行,大家便留在洞里,女人们织布做衣服,男人们则清理洞穴。这样一是可以让生活的环境更好,二是为以后做准备。孙志新早已经和众人商量过,不管以后的情况怎么变,这个洞穴拿来做以后的后备基地用,变生不测的时候可以往这里退守。
由于采用的是古老的工艺,织布的速度很慢,到现在也只织成了十几匹布。织出的这些布这次没有用到孙志新的指导,妇女们聪明的根据制做衣皮的经历给男人制做的轻软柔和的亚麻布衣。
多出了横空出世的孙志新,布衣的制做直接跨过那些披带着用或是制袍的阶段,直接成形为现代样式的上衣和下装穿到了男人们的身上。亚麻布制做的东西,透气良好,穿着舒适,和皮衣相比它的接受速度快出了很多。
现在再去看洞穴里的野男人们,只要自家的女人是手脚麻利的,一般都穿上了衣服,光着身体露着鸟四处蹓跶当溜鸟侠的已经不太多。特别是小娃娃,家里的有孩子的一般都先做了衣服给孩子穿上,那些个小家伙有了衣服穿,脸上喜气洋洋的,显得很是可爱。
极个别女人,像玛斯智者这类型的人,一天会向孙志新这里跑上百遍,仔细询问衣服都有哪些样式,然后自己学着做。还有阿瑟,总是和玛斯结伴而来,未语先脸红,对服装制做的领悟能力又比玛斯要高一些。
史前第一个胸围就出现在玛斯胸前,样式仿造抹胸或者是裹胸布的模样。第一条裙子则出现在阿瑟身上,是个样式简单的短裙。
当阿瑟和玛斯胸着抹胸,身穿短裙相伴相随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山洞里轰动了!
玛斯那人岁数大,可看上去不老,是中年知性女性和悍妇并存的气质,很是丰韵犹存。阿瑟则是正宗的小家碧玉型熟女,和其它史前野女人不一样爱害羞脸红的气质非常独特。当这两位前一个趾高气昂,后一个含羞带俏的穿着新型的抹胸布裙出现时,就是孙志新,还有纳鲁和泰格这样的家伙也看直了眼,更不要说其它人。要知道,这可是史前第一次具有装饰意味的服装出现,其视觉冲击力真是想像不到的大。
阿瑟的男人成了整个洞穴里最被其它人羡慕的男人,玛斯和奥瑞克的吵架力度频频升级。她们两个更是在洞穴里掀想了一阵制衣设计的热潮,女人们眼睛通红的在绞尽脑汗做出其它样式的衣服来打扮自己。至于男人们,直接就被忽略了,正是如此才导致了还有光屁股蹓鸟侠的存在……
好在洞穴里恒温不冷,蹓着就蹓着吧,反正大家早就看惯了不会长针眼。等女人们这阵子疯狂的热潮一过,大约就想起自家的男人还光着,会继续给他们做衣服。
老孙家的男人无疑是幸福的,孙志新没打扮自己的爱好,又见不得自家的人没衣服穿,虽然极度痛恨自己必须得像一个女人一样做着缝衣服,还是老老实实的给自己家大大小小的男人,包括自己都一身衣服。
顺序当然是从布库开始。小黑犬是族里第一个穿上布衣的小娃,总是神气活现的到处拿新衣去显摆,模样可爱之极。奥格是第二个,孙志新给他缝的是有帽子的卫衣模样的衣服,又羡慕坏了他的伙伴们。纳鲁和泰格,还有孙志新自己,都是上身衬衣,□裤子的布装。孙志新没看过自己穿衣的模样,倒是看见纳鲁和泰格穿上布衣后英姿勃发的模样,那心里也是极美的。
在缝好了全家大小的衣服后,孙志新开始着手准备式具再一次探查洞穴的事。他的重点首先放到了那条深不见底的沟壑上,总觉得它神秘未测,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好在这次的探险不着急,又因为难度比较大,孙志新一直都在以一种不急不火的速度着手准备工作。
结实的绳子是必须的,还得足够长,孙志新便用兽皮和亚麻混和着搓结实的攀登绳索。手电筒能量有限,火把也是必须的,孙志新便静待晴朗的日子族人们出洞采回树枝,再用那个浸透油脂制做火把,一直集赞起来备用。还有其它拉拉杂杂的许多东西,都需要慢慢的集备。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孙志新集备的东西才算是有了点模样。
正计划着和哪些人,又要怎么样出发时,有天早上布库突然哭哭啼啼的来找孙志新,说是孙小鲁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跟朋友一起去了趟峨嵋山。
住的是地方是个大酒店,早餐、午饭和晚饭都是自助餐——很豪华的自助餐。
本着自助餐不多吃一点对不起自己的原则,我一个人几乎能吃掉三个人的份量!估计太厉害了,惹来众人侧目。
又因为我这人贪吃多嘴,觉在当时吃着不过瘾,一边吃还一边鬼鬼祟祟的偷人家的东西拿回去吃……结果第二天早上被人逮个正着,煎鸡蛋那小伙子口瞪口呆的看着我一边吃煎鸡蛋一边往猛罪工具——塑料袋里装。
"先生……"小伙子试探着问我:"您打算拿回去当午饭?我们这里的自助餐还不够您吃的吗?"
俺干笑:"不是,俺给俺室友带回去的。他夸你呢,说你鸡蛋煎得好。"
再然后,小伙子一口气煎了十个鸡蛋给我,又说:"吃吧,吃吧,就在这里吃,拿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想藏私呢!"
瞧瞧,这话说得多有艺术……
俺老老实实把所有鸡蛋交出来,再也不敢偷嘴了。
晚去泡温泉,泡完了发现只带了一条内裤,于是空裆回房间。
接着去小吃街吃美食,吃完了发现没带钱,打电话求救。
回到房间看电视,把人电视机给报销了,一股子青烟袅袅……
人果然不能干坏事,特别是峨嵋山这种佛教盛地,佛祖在看着呢。看,这不就报应了不是……
144、再探洞穴 02
  孙小鲁不见了?
  孙志新楞了楞,压根儿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安慰了布库几句仍是该干嘛干嘛。
  可不是嘛,孙小鲁是只四足动物,性子野不说,还不安份得很。要让它安安静静的呆着不四处撒野,可能吗?要说人还有走丢的可能,像它这种犬科动物,有着野兽本性里的本领,会走丢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现代家庭里被养傻了的宠物犬或者还有走失的可能,但孙小鲁这样的原生态野生狼会走丢……就像鱼在水里被淹死一样荒谬,不可能!
  它百分之百不会走丢,指不定不是在哪里窝着睡懒觉就是撒开四足探险去了,布库那小家伙在白担心。
  对自家吉玛以信心十足说的话,布库肯信,抹了一会儿鼻子后放下心来找其它的小伙伴继续玩耍。
  可是接下来中午不见孙小鲁回来吃午饭,一直等到晚上仍不见它的影子,不仅是布库急得扁着嘴露出一张哭脸给孙志新看,孙志新自己心里也开始隐隐着急。
  两顿饭都没有回来吃,确实有些不对劲。孙小鲁的性子是很野,可那小东西机警聪明得很,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很低。而且大家陪着它生活了一阵,它已经能很好的融入部族的生活,表现得像只真正的犬科动物那样黏人,这样两顿饭不回来吃,又夜不归宿的表现非常之异常。
  还是不肯相信孙小鲁会走失,因为它是一头小狼,狼这种生物不仅擅于识路,更会一路走一路撒尿做标记,万万不会走丢。除非……那小东西实在太野,发生意外被岩石塌方卡住或是遇到其它什么意外被绊住了没有办法回来。一这么想,孙志新真正的开始着急了,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孙小鲁的下落,忙抓住布库来仔细询问当时是怎么回事。
  布库哭丧着脸道:"我跟哥本叔叔去冒险……"
  "什么?!"孙志新大惊:"哥本带你们去洞里探险?"
  "嗯。"布库点头道:"他说这里洞里好玩,就带我们去钻洞玩。"
  "该死!"孙志新气不打一处来,喝道:"去叫哥本来!无法无天的家伙!危险的洞里是可以到处耍的?这家伙的胆子也忒大了些,我要收拾他!"
  布库忙道:"不能怪哥本叔叔。是我领着其它的朋友在洞里耍,哥本叔叔见了怕我们发生危险才领着我们去的。"
  孙志新听了心里头放心一些,他就怕哥本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好事性格整出什么祸事来。想了想,还是让布库去把哥本叫来。
  哥本片刻后就和阿尔法一起来到孙志新的帐蓬里,怯怯的道:"孙志新,这可不关我的事,是那帮小鬼在到处捣乱,我怕他们出意外,才和阿尔法一起去看着他们。这次当真不是我闯的祸,不信你问阿尔法。"
  阿尔法在一旁点头:"是真的。"
  与哥本不同,阿尔法做事谨慎小心,所以才能和他成为良好的互补关系。听阿尔法这么说,孙志新信了,问道:"是怎么回事?"
  阿尔法道:"前一阵你一直在说要再一次探查洞窟,还是叫上原先的那些熟悉一点的人一起去,其中就包括我和哥本。我和哥本比较闲,就想着先小范围探查一下居住地周边的情况,所以每天都会以居住地为中心,慢慢扩大搜索的范围。我和哥本都觉得,先把周围的情况搞清楚,不仅可以减少到时候探查的劳动量,还可以更了解周围的情况,把危险的地方找出来,警告族人不要靠近。"
  两人的想法非常好,很热心,对自己的部族也很尽力。孙志新脸色缓和下来,道:"孙小鲁不见了让我有些急躁,你别介意。"
  "不会。"阿尔法道:"那个乖巧机灵的小家伙不见了,我心里也急。"
  见孙志新没有怪罪的意思,哥本胆子大了些,插嘴道:"那群小鬼几天以前就在自己到处探险了,还好在没发生危险以前被我给遇上。我想着这帮小鬼劝是劝不住的,与其严厉管教他们,还不如带领着他们去安全的地方去玩一圈。"眼睛小心的看看孙志新,又看看阿尔法,接着道:"我是个退役猎手,还算得机警,又有阿尔法那种预警能力,我们带着他们的去的话,危险就会小很多。嘿嘿……你自己也当过小孩子,肯定知道大人越是不让去就越是心里好奇得更想去,对吧?别说是布库这帮小孩,就是奥格那群青年也在兴致勃勃的讨论去探险的事。要不是最近洞里需要他们帮忙的事情太多,只怕早就出发去了。"
  孙志新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偏偏还让哥本说对了,他自己对这洞穴的好奇心都大得很,还能指责别人对这类神秘而又奇丽的洞穴奇观感兴趣?特别是小孩和奥格这样的青少年,好奇心重,性喜冒险,对各类未知事物都充满了极度的求知欲。如此一个宠大的洞穴体系摆在这里,大家还在里面居住生活,要让他们安安份份的不对它产生兴趣——不可能!
  而且还不能阻止他们去探索,这道理就跟堵不如疏一样,在成长过程中的逆反心理影响下,你趣是阻拦他们就越是想去,最后一发不可能收拾。所以说哥本的做法其实很正确,既然堵不住,还不如疏通他们的猎奇心理,有组织有计划的带领他们去。
  揭过这个话题不提,孙志新问道:"今天你们去的哪里?"
  阿尔法道:"这个洞实在太大了,我和哥本在周围晃了几圈,越是往里深入所发现的新的支路岔路就越多。后来我觉得用我和哥本这种办法乱找没有什么结果,还不如选定一个方向一路探下去,就开始试着寻找看上去安全的洞穴深处。"
  哥本接道:"我们两个走了几条死路,就倒回来重新选路走。我们前进的方向大致是往东,一路探查一路做标记。下次你注意看,只要能看到跟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差不多的草标或是树叶标记的岔路,就说明我们俩去过,那边很安全。"停了停,又道:"然后就遇到了布库这帮家伙,他们个头小,有些地方我们钻不过去,他们可以钻过去……"
  孙志新一听,你奶奶的,让小孩去钻大人钻不过去的洞,万一卡住了或是岩石塌方怎么办?哥本这家伙,果然胆大包天得欠抽!
  正想发飙,见哥本一脸又惊又惧的看着自己,眼神里全是后怕的慌乱,孙志新发不出脾气来,只得没好气的道:"接着说!"
  这次接话的人是布库,道:"今天早上跟哥本叔叔一起去钻洞玩,有我、孙小鲁、伯纳、鲁高因、芽芽……"
  噼哩啪啦的报了一堆名字,孙志新听得大是皱眉,这可真好,族里的小鬼差不多全到齐……跟组团一样去探险……
  "我们跟着哥本叔叔和阿尔法叔叔一直走,走了很久走到尽头。"
  "有多久?"孙志新问道。
  哥本长期跟孙志新一起混,知道他的手表,也养成了一些时间观念,仔细想了一阵后道:"差不多能有一个半小时。不过那里不是尽头,还有一个小洞穴通向里面更深的地方,我们的体型进不去。"
  布库又道:"我们可以过去。"
  "你们就钻过去了?"
  "嗯哪……"布库哭着脸应道:"阿尔法叔叔站在那里……嗯,想了半天,然后说小洞那边没有危险,我和芽芽两个就最先钻过去。紧跟着是孙小鲁,它跟着窜过来,接着是伯纳……"
  阿尔法叔叔'想'了半天,这个'想'肯定是在运用他的特殊探查能力。而阿尔法的能力从来不会出错,他说没有危险就肯定没有危险。明白了这一点让孙志新心里舒了口气,那说明孙小鲁多半是没有遇上什么危险了。可是,那家伙干嘛现在还不回来?隐隐的心中一动,有些模糊的念头一掠而过,还来不及想到什么,又听布库继续道:"小洞那边是个大洞,能装下几十个人。起先里头黑漆漆的看不见,我就让芽芽和孙小鲁他们等着,又钻回洞口那里去拿火把,再回来才能看清里头。"
  "里面什么模样?"
  布库道:"很漂亮,许许多多的稀奇古怪的石头,还有更好看的你说的那种钟乳石从洞顶上吊下来,非常好看!"
  "能看得这么清楚?"
  布库点头:"能的。那洞比较大,不过洞顶不太高。"看看孙志新,道:"有两个半你那么高就能摸到洞顶。所以就算有风吹得火把摇来摇去的,我还是能看清洞顶。它真的不太高,伯纳就爬上一块石头摸到了顶,说是要敲一块发红的石头回去玩。"
  孙志新心中又是一动,风吹得火把摇曳?皆不是离那洞窟不是很远的地方又有一个出口?如此才能感觉到明显的通风,风被送进来吹动火把的火焰晃动。
  布库接着道:"我在下面扶住伯纳的腿让他敲石头,芽芽在举着火把到处走,嗯……吉玛,我大意了。"布库又开哭,泣道:"孙小鲁刚进洞里的时候还乖乖的,像往常那样伸着鼻子到处嗅,可我去扶伯纳的腿那会儿,我就听见孙小鲁吱吱呜咆的叫了两声,像是冲着一个方向跑去玩了。"
  布库一脸的担心,扑到孙志新怀里放声大哭:"我当时也没多留意,后头听到哥本和阿尔法叔叔叫大家回去准备吃饭时就出了洞。一路走了老半天才发现孙小鲁不见了,它没跟着我们一起出来。我把它弄丢了!都是我的错,吉玛,我担心孙小鲁,怕它冷着饿着,回不来了。"
  "别哭,别哭。吉玛问你,你仔细回想一下,那洞里的岔洞是不是很多?"
  "多。"布库哭道:"有些还不小,大人都能钻过去,里面黑漆漆的有冷风吹过来。它看上去很深,我们再胆大也不也去探,哥本叔叔和阿尔法叔叔又叫吃饭,我……我……"
  "没事。"孙志新安慰道:"孙小鲁很机灵,又认得路,肯定会回来的。你先去吃饭睡一觉,这事吉玛来想办法。"
  布库哭了一阵,见自己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只得哭着走了。孙志新又重新对整件事仔细询问过阿尔法和哥本一遍,这才让两人回去,自己蹲坐下来细思。
145、再探洞穴 03
  以孙小鲁的机警聪明,走失跑丢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贪玩忘了回家的事同样也不可能,那小家伙就是个吃货,其它的无论哪件事情也比不上它对食物的热衷。那么剩下的可能就只能是遇到了危险或是受了伤,才让它无法回来。
  那小王八蛋到底在哪里遇到危险了?是摔到还是被撞伤?或是被岩石的狭小缝隙卡住,又或者是被岩石塌方给埋了?一想到孙小鲁被困在某个地方受冷挨饿,或是无助的躺在某个地方等自己救援,孙志新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抽得疼,终于明白了为人父母那般对子女牵肠挂肚的感觉。
  心急火撩之下,忙把哥本和阿尔法叫来,三人一起重新回到那个洞穴处寻找孙小鲁。
  从哥本放置有标记的通道一路曲曲折折的向东疾行,马不停蹄的一路找下去。布库这群小家伙发现的那通路倒是好走,通路虽然崎岖,但路面碎石较少,宽的地方足可以容纳下三人通行,狭窄的地方供一人通过也绰绰有余。
  整段通路微微的些潮湿,有时候火光照得更里一些还能看到岩石上的青苔。火光之下,照着曲折的通路怪影交错,没来由的增添了孙志新的几分担心。因为越是往这个洞穴里深处探索,就越发是发觉它纵横交错的是一个非常宠大的洞穴体系。就算是现代,以那个时候的科技而言,对这样的环境了解都不足够,还有太多的神秘未知等待着人们去探索。放到这样的史前时代,对它的了解就更少了。即是说,它里面拥有无限种可能,就算是生活着某种神秘强大的穴生兽,孙志新也不觉这不是不可能。
  孙小鲁那个蠢货该不会是被吃掉了吧?
  孙志新心里一抽,像个普通的家长那样担心的同时又忍不住生气,真想立即就抓住它好好的教训一顿。
  三个人的脚程都快,可那条通路实在是长了些,纵是这样通过整条通路的时间仍是花了一个小时。一路通过的时候三人发现的岔路不下十条,像树干上伸出去的枝条一样不知通向何方。再联想岔路之后还有岔路的情况,那便是一张立体的蜘蛛网式分布体系,情况复杂得只怕真得用声纳这种高端设备才能探明它的构成。
  面对如此复杂的洞穴体系,孙志新方才坚信的孙小鲁绝对不会迷路的想法不再那么肯定。孙小鲁是只小狼,可不是拥有声纳系统器官的蝙蝠。蝙蝠永远都迷不了路不会撞上墙,可在这如果没有光源就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复杂洞穴里,孙小鲁会不会迷路就难说了。
  心里越发着急,模模糊糊的又涌起一个念头:对了,蝙蝠都到哪里去了?记得头一次来探险的时候遇上的蝙蝠群只怕有上万只。纵是后来齐格力驱赶得力,那些会飞的小生物也不可能完全驱赶干净,它们会见缝插针的生存在各种,为何一路行来一只都没被惊动,一只都看不到?难道是有后来到的更加强大的存大把它们都赶走了?
  去问阿尔法和哥本,那两人同样想不通个中原因,哥本倒是道:"孙志新,你有没有感觉出来?"
  "什么?"孙志新正在担心孙小鲁,口气有些漫不经心。
  哥本想了想后道:"我总觉这条通路好像在一直往上似的。你注意看,我们遇到的坡道绝大多数都是上坡,少有下坡。而且前一段潮湿,后一段越走越干燥,我记得你说进靠近地面的洞穴才会这样对吧?"
  "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阿尔法接口道:"我想哥本的意思是说,沿着这条通路一直走下去,会不会是另一个出口?孙小鲁搞不好是从那里跑出去了。"
  孙志新心里因为挂念孙小鲁而有些乱,只道:"走快一些,等到了再说。"
  那两人便不再说话,陪着孙志新一路闷声不响的疾奔。
  一会儿过后,三人来到布库等人钻过去的洞口。孙志新摸出手电筒来仔细照射着观察那个洞口,见它的口径只有三十来厘米大,洞口呈现出一个狭长的椭圆形,深度还不浅,足有六、七米左右,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这样的缺口当真除了小孩或是孙小鲁这样的体型能钻过去以外大人完全无法通过。又通过通道的长度判断洞壁的厚度,只怕也有六、七米,以史前时代的工具而言,想要凿钻它倒不是办不到,百十号人一起动手,花上个一年半载的就可以了……
  见孙志新看着那个洞口沉思,阿尔法道:"我用自己的能力探索过那边,感觉不到什么危险,不过……感觉倒是有点奇怪。"
  孙志新问道:"怎么个奇怪法?"
  阿尔法一脸的迷惑:"说不清楚,就像是那边除了洞穴,应该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存在。"
  对阿尔法这种神叨叨的能力孙志新搞不明白,只知道他那种能力不会出错,站在那里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举着手电洞往里照射。
  孙志新的手电筒很给力,这么照过去的时候果然能从洞口看进去看到对面的洞壁。布库没说错,缺口后的洞窟真的不小,径深大约有四、五十米的模样。由于直线通路的限制,孙志新能看到的也不多,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有布库说的那种悬吊的钟乳石,别的并不能看到太多里面的情况。
  也就是说进一步的探察不太可能,无奈之下孙志新只能站在洞口那里大声呼喊孙小鲁的名字。
  结果的结果是没有结果,三人一起在那里守候了许久,最后仍是等不到孙小鲁的回应。无奈之下孙志新只得返回再作打算,在洞口那里放了一些水和食物以备孙小鲁之需后,三人原路返路。
  纳鲁和泰格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脸坐立不安的孙志新,他站在帐蓬门口前,面前摆了一只小碗,里面盛着孙小鲁最喜欢吃的食物,东张西望的一直伸头到处看。
  "怎么了?"纳鲁问道。
  孙志新将孙小鲁的事情说了一遍,泰格道:"你担什么心?狼还有迷路的?特别是它还是只雪狼,你迷路了它都迷不了。"
  孙志新焦躁的道:"我就怕它发生什么危险。它还那么小……"
  "放心,那小家伙贪玩,说不定晚上再晚点就回来了。乖,别那么担心,先吃饭。吃过了再慢慢等它。"纳鲁抚上孙志新的肩头,安慰性的搂了搂他。泰格侧对孙小鲁的事情不那么上心,推着两人去吃饭。
  晚饭后泰格和纳鲁累了一整天,谁都不想回到自己的帐蓬睡,就在孙志新这里睡下。本来纳鲁还想和孙志新亲热一番,看孙志新因放心不下孙小鲁实在没什么心情,只得闷闷的睡了。孙志新坐在帐蓬里守着熟睡的泰格和纳鲁,无论怎么样都睡不着。心里烦躁之下干脆爬起身收捡自己已经准备了一段时间的洞穴探索工具,打算明天再去探查一番。
  洞穴通路复杂曲折,也许通往那个洞窟的通路并不只有布库等人发现的那条。又也许孙小鲁真的躺在某个地方需要自己去救援呢?不找到那小东西,自己永远都不安心。
  正这么想着,突觉有一团灰色的毛绒绒东西直奔自己脚下,一口咬住了自己的亚麻布裤子脚边往外拖。
  孙志新瞪眼一瞧,不禁又惊又喜:"孙小鲁?!"
  地上那团东西仍是咬住孙志新的裤脚不放,听见呼喊倒是抬头瞧了孙志新一眼,然后继续拉拽。
  那晶亮的眼光,毛绒绒的四足小身体,不是孙小鲁是啥?这家伙让大家操坏了心,到处找都找不着,现在它居然自己回来了!
  见到了孙小鲁,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千种担心瞬间转了万般喜悦,只觉心里大石落地,不再让人急惶惶的不得安宁。
  喜过之后不由得大怒:"你个小王蛋!跑哪里去了?老子为你担心死了!就怕你冷着饿着,躺在大家不知道的地方等死。操!都说养儿子最让人操心,老子养你比养一个儿子还费事!站住,别拉我,心里还生着气呢,当心老子揍你!"
  仔细打量孙小鲁,它冬季里才刚刚换上的白毛皮早已经不白,全身灰巴巴全是灰尘和泥土,小白狼成了小灰狼,跟灰太狼似的。全身脏成这样,也不知道钻到了哪里才会搞成这个模样。
  "去!别咬我裤脚,放开我,让我去你把碗拿过来。两顿没吃,饿坏了吧?"
  孙小鲁却是不肯放开口,一声不响的咬住孙志新的裤脚往外拉。
  孙志新起初没觉得哪里不对,只当孙小鲁太久没见到自己也是像自己那样喜翻了天在那里玩闹。可用脚拖着它把它的小碗拿过来还是不见孙小鲁扑过去吃它最喜欢吃的东西,仍是一个劲的咬自己的裤脚向着外面拖,孙志新就觉得不对了。
  孙小鲁很聪明,孙志新知道,它一直拖自己裤脚的这个举动不会是无的放矢。历史上犬科动物拖拽熟识之人去救援它亲近的朋友这事孙志新耳闻得不少,现在孙小鲁做出的就是和那些一样的举动。
  孙志新心中一跳,谁遇到危险了?才让孙小鲁发现,拖自己去救助?
  想到这里,不顾孙小鲁的反抗,把它从自己的裤脚下扯下来,两手叉到它腑下把它举到自己面前仔细查看。
  孙小鲁却是不依,挥舞四肢急切的挣扎,又不会像犬只那样的叫唤,只拿一对圆溜溜的眼睛瞪孙志新,眼里全是急切的神情。
  古怪!
  孙志新提着它左右旋着看,在它灰巴巴的脏身体上寻找痕迹。
  过一会儿,孙志新细心的找到了十几根不属于孙小鲁身上的狼毛。这十几根狼毛沾在孙小鲁身上,长度以孙小鲁的成长程度来说实在是过长得太多,而且用手一抹就从孙小鲁身上取了下来,从其形状和附着的样子都不属于孙小鲁身上长着的那些。再抹后之后它们就露出原本银白光泽的模样,不再灰巴巴的沾着灰尘。
  "这是……?!"
  像这样的狼毛,孙志新只在一个家伙身上看到过,那便是被孙志新恶搞的取了大奔的名字的雪原狼王同志。
  "大奔?!"
  听见这个熟悉的发声从孙志新嘴里冒出来,孙小鲁停止了挣扎,看向孙志新的眼光却更焦急了些。
  把疑似大奔身上掉落下来的毛放到孙小鲁鼻子前闻,孙志新再一次问:"大奔?"
  孙小鲁的智力还不足以能做出点头这种形为,但它又开始挣扎着人孙志新手里落下来,再一次去咬孙志新的裤管拉拽他,意图让他跟着自己走。
  到得此时孙志新已经可以肯定,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孙小鲁遇见了大奔,这就要带自己去见它。从它的表现来看,只怕大奔现在的处境不大妙!
  孙志新急了,道:"别拉我,让我准备一下。我们去找它。"
146、人狼,狼人 01
若要说起来大奔目前最需要的东西是什么,孙志新觉得应该是食物。如果他猜得不差,大奔应该是也在自己身处的这个洞穴体系的某处避难,利用这个洞穴来躲过外界的低温。换言之大奔在风眼肆虐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出去找食,所以他现在应该急需食物。
匆忙中粗略的又想了想,想起孙小鲁那种坐立不安的模样,心里又怕大奔受了什么伤。是以除了装上一堆食物背在背上以外,孙志新还拿了一些简单消毒过后的针线跟着孙小鲁屁股后头跑。
"要去哪里?"纳鲁听到孙志新的脚步声时问了一句。
大奔这头大型雪原狼的存在要怎么跟他说?它可不是孙小鲁,部族能接受一头幼狼的存在不等于能接受一头成年狼的存在,孙志新当下不假思索的扯谎道:"我找到了孙小鲁,可是它又把我给它戴着的项圈弄丢了,我让它领着我去找找。"
"你找到孙小鲁了?"
"嗯,它自己跑回来的。"
"我就是说嘛,它是一头狼,哪里可能走丢?就是你在那里白担心。"停了停,泰格又道:"一个项圈丢了不要紧,它回来了就好。反正有你在,再给它做一个就是。"
"不行!"孙志新一边奔一边道:"这个是它戴熟了的,气味不一样,还是去找找。你们先睡,不用等我回来。"
说罢怕两个不放心自己跟着赶过来,脚下抹油的奔得飞快,紧追在孙小鲁后头快速的跑远了。
不出孙志新意料之外,纳鲁和泰格果然出来找自己,见不到孙志新才各自回到帐蓬里。两人倒是没有起疑,只是对自家吉玛时不时抽风的行事作风很头大,见他这般火急火撩的去找一个'项圈'的行径不由得都是摇头轻笑,任由孙志新和孙小鲁飞快的跑远。
一跟着孙小鲁跑出去,孙志新更觉得自己所料无误。孙小鲁奔行的路线很有目的性,确实不是在漫无目的的乱跑,而是想把自己领向某个地方。
本以为孙小鲁会领着自己奔向上一次去寻找它的通路,结果它没有。孙小鲁带领孙志新一路走过去的是一条谁也没有探索过的道路。整条道路是从南面的一个岔洞钻进去,钻进去只走了一段孙志新就发现它的岔洞之多,路况之复杂,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如果没有孙小鲁带路只凭他自己的话,绝对不可能找得到孙小鲁想要带领他去的目的地所在。只有孙小鲁这样的犬科动物才能凭借着过人的嗅觉寻找到它走过的路径,带领着孙志新往正确的目标前进。
跟在孙小鲁后头曲曲折折的一直钻行,绕了多少弯路,穿过多少洞口孙志新都记不住。只顾着赶路,看着前面的孙小鲁机警的伸鼻在空中嗅着气味,寻找着的正确的通路。它现在所起的作用跟导盲犬一般无二,孙志新只需像个盲人那样跟在它后头走就行了。
不得不说孙小鲁这家伙的灵智比孙志新想像的要高,一路上它不仅知道等待速度不如自己快的孙志新,还知道选择可供孙志新通行的道路走。孙志新有时便见它钻进一个能容它过去的洞口消失不见,过一阵就在另一边钻出来,再次带领自己前行的时候就又换了一条路,走的是自己可畅通的走下去的路。
穿穿行行的大约走了近两个半小时,孙志新从跳动的火把火焰上感觉到了气流的流动。再穿过几个岔洞,绕过几个拐角后更是感觉到了清新冰凉的新鲜空气。
果然,这附近还有着另一个洞口!
突地,孙小鲁发出了几声稚气的咆哮,加速向着一个方向跑没了影。
"孙小鲁!"孙志新喊了一声,加紧脚步往前追。
连续钻过三个相连的洞口,眼前豁然一亮,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个能容纳二十来人的不规侧洞窟。
洞窟虽然很不规侧,不过大致的走向是前圆后方的模样。它所形成的空间比较低矮,孙志新站直了刚好顶到头顶的洞壁,所以不得不微微弯腰行走,以免自己的头撞上洞顶。在孙志新钻出来的左侧,有一个可供两人通行的缺口,再往外有一个更小一些的洞穴,洞穴外连着一条四、五米长的弧形通道,通道外头就是旷野。孙志新站在自己钻出来的洞口那里隐约都能听见洞穴外寒风呼号的声响。
在孙小鲁的带领下陡然发现另一个出口,足足叫孙志新心里有所准备着还是大吃一惊。
不过让他更加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他看到的情象。
只见眼前这个洞穴里,横七竖八的躺着近二十只雪原狼!
雪原狼到了冬季通体雪白,一身微微闪着银光的身体和土石颜色的反差极大,一眼看上去时又漂亮又威武。近二十只雪原狼躺卧在一起时这种视觉冲击力又被放大许多倍,隐隐竟投射着一股威摄感,让孙志新这个胆大包天的看了这种情形都有些裹足不敢上前。
一群丛林雪原狼早在孙志新的到来这前就感觉到了他的到来,不知道是出于孙小鲁提前打过招呼的原因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所有的狼都没有动弹,仅是全都眼睛看着孙志新钻出来的方向,耳朵支在头顶转动着本能的捕足着一切动静,宛如一群警惕的士兵在提防着孙志新这个入侵者。
该提防的是我好不好……感觉像是一不小心就踩进了狼窝。
孙志新头皮有些发麻,不过因为和大奔相处过,心里惧这群狼惧得不是很厉害,还能干笑着用最温和的声音道:"别咬我哦~我是你们头领的朋友。咦,大奔在哪里?"
僵硬着身体不动,左顾右盼的四处看,在一个石柱后头看到了大奔的狼屁股。属于大奔那个狼躯体比其它狼将近大出两倍有余,那狼尾又粗又长的石柱根本遮不住,一眼就能看出和其它雪原狼的区别来。
孙志新心里大喜过望,喜声叫道:"嘿,大奔!你当真在这里!我还一直担心你能不能逃过这一难——在这里看到你真好!"
整个洞穴里本来十足的安静,狼群的呼吸全都细微无声,孙志新欢喜的叫声就显得巨大且突兀。他这么一嗓子嚷开,众狼更是盯紧了他,却又没有露出敌意来。相反有几头狼伸鼻在空中嗅了嗅,也知道是嗅到了什么味道确定孙志新是友非敌,神态便更显放松,直接把下巴伸到了自己的前腿上闭上了眼假寐。
孙志新一看这情形就猜到大奔多半跟自己小弟以某种自己无法理解的方式支会过自己的存在,这便是不会扑上来把自己当午餐了。
孙小鲁从石柱后头探出头来,声音着急的冲着孙志新叫了两声,招呼孙志新过去。孙志新托了托背后的柳条筐,再次确认群狼对自己不会做什么以后才小心翼翼的绕过群狼往大奔那里走。
近二十头狼挤在这个空间里,剩余的空间并不太多,孙志新简直像在梅花桩上演武一样才能绕过那些威胁性十足的家伙。偶尔不小心也会踩到狼腿狼爪狼尾什么的,被孙志新祸害到的狼倒也没什么反咬一口的动作,虽然被踩得疼得龇牙咧嘴的,但顶多只是不爽的瞪着孙志新,眼里的神情悻悻的,又迅速被孙志新背上的肉食散发的香味吸引过去,开始口水滴哒的流口水。
直到快绕到大奔身边孙志表才完全的舒了口气。这群家伙可不是大奔,要说心里对它们全然不惧,那是假的。那是一群雪原狼啊……一头头全是比人类还优秀的捕猎者,自己在它们面前走动,简直就像是一块会走路的猪肉!
不过孙志新倒也佩服狼群的纪律性,见了自己这个人类不咬,还能控制着自己的食欲不乱扑击抢食,非常之了不得。孙志新从它们眼里都能看出来它们早已经饿得惨了,还能自律到这一步……以前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关于狼群有着统一的组织纪律性的传闻,竟然全是真的。
一路绕道一边仔细的观察这群雪原狼,孙志新细心的发现一群家伙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伤。看其情形,几乎全是冻伤,偶有一两匹才能在它们身上看到其它类型的伤口。冻伤这东西在冬季不仔细处理的话很难治愈,孙志新猜测它们跟大奔一起前一些日子就到了这里避难,又因为在奔逃的过程中受了冻伤,因此才会退守在这里。
冻伤啊……棘手。孙志新有心想给它们包裹一下治冶,可心里着实有些惧怕它们的威摄力,只得等到跟大奔对上头让它对群狼更有约束力的时候再说。
不太对头,话说自己都绕了这么半大天了,其它的狼都发现了自己的存现,为啥大奔还没有反应?以它敏锐得可怕的察觉能力而言,这有些不正常。莫非……孙志新心里一紧,也顾不得群狼的虎视眈眈,快速的奔向大奔躺着的石住后头。
在那石柱后头,躺着的果然是孙志新熟得不能再熟的大奔。
"大奔!"
孙志新又惊又喜的瞧着它,喜的是又见到这老朋友了,惊的却是大奔毫无动静,听了自己的呼唤也没有反应,像是真的受了什么重伤一般。
孙志新心里更加担心,扑上去用力拧住了它的耳朵,冲它耳边大喊:"大奔,醒来!"
大奔仍是不醒,但它肚下的毛皮却动了。整整一圈雪白银亮的毛皮自己动了起来,很诡异的运动着,然后从那底下伸出一只光裸的胳膊来。
孙志新瞧着目瞪口呆,下意识伸手握住了那只手。
它是温暖的,一摸到孙志新的手就用力反握住,很结实,也很有力,让孙志新心里模模糊糊的生出一种曾经握住过这样一只手的感觉。
熟悉的感觉一掠而过,温暖的人手让孙志新舒了口气——活的。那就说明不是这人不是大奔的食物……虽然不反感大奔啃咬别的人来吃,可要面自己面前上演吃活人,孙志新认为自己大约接受不了。
活的就好,活的就好……孙志新拉住那只手往外一拉,大奔肚子底下盖着的人就露了出来。
那人有一头灿烂的金发,一双湛蓝得像天空一样的蓝眼,一张英俊得天妒人怨的俊脸,修长健美得无可挑剔的四肢,还有脸上那种孙志新同样熟得不能再熟的憨气又天真的表情。他正在迷惑的揉眼,看清了孙志新的脸上瞳孔顿时睁大,满眼全是真诚的惊喜交加的眼神。如果硬要翻译这个眼神,孙志新会脱口就道:"啊咧?"
这些所有的种种,组合到了一起时就组成了孙志新以为已经失去了,可现在却好好的活在眼前的全世界最俊的傻子——哈里斯。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这一阵子单位有些部门搬迁,造成了大量的工作要做。做完一天的工作后几乎没有什么精力来写稿,所以就有些拖欠了。估计还得忙一星期,一星期以后大约就忙完了。
不过呢,一星期以后好像是圣诞节,冬至也在附近,还有一个朋友要过生日。狂欢、聚餐、又狂欢、又聚餐,还有生日Patty……T-T
所以嘛……所以嘛……后事难料。
又PS:
前几天去吃烧烤自助,店就开在一所学校的旁边。我吃了一顿之后震惊,可算见到什么叫做蝗虫大军过境……
天哪,那还是一群女学生,个个都长得娇小玲珑的可爱得紧,可那吃东西的速度、食量、气势,比鲁智深还鲁智深,全像梁山上下来的好汉似的,简直是一气贯日月,气吞山河。吞下一头牛,不抬头!
我吓坏了,我一接近一米八的大老爷们,食量不敌一个一米五左右的姑娘三分之一……
抓狂!
挠墙!
尼玛,这是啥世道?
这样的姑娘谁要是娶回家里当老婆,咋养活啊?房顶都能吃跨!
147、人狼,狼人 02 天赐好运哈里斯
"哈里斯!"孙志新喜极大喊:"你还活着!你还活着!操!赞美全能的穿越大神,太他妈对我青睐有加了!"
  一颗心喜得傻了,竟像是复读机一样只会喊那几句简单的话。
  英俊的傻青年被孙志新摇晃得一颗头颅支在肩膀上好一阵乱晃,两眼直楞楞的傻笑着看着孙志新,那眼里也全然都是毫无掩饰的惊喜欢欣。
  冲哈里斯嚷了一阵,孙志新才恍然感觉出哈里斯对语言的反应不大,想来是族里以前因为他是智障的原因和他交谈的次数太少的缘故。遂改成用手语和哈里斯对话,打着手势问道:"你掉下悬崖以后都发生了什么?"
  哈里斯瞪着一双麋鹿那样的纯良湛蓝大眼看着孙志新,好奇的伸手去摸他的嘴巴,他记得以前这个部位不能发出声音,现在能了,很是有趣。
  孙志新拿开他的手,又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连问三遍,猛然觉得这种问题对于哈里斯的智力来说过于复杂了些,改变手势问道:"谁救了你?"
  哈里斯听懂了,转头看着大奔,伸手指指它。然后想了想,又摇头,伸手指向群狼中的一头雪原狼。那狼被哈里斯伸手一指,抬起头来望了这边一阵,又恹恹的埋下头把头搁到自己的前腿上。
  啥意思?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能不能不这么绕人?孙志新又问:"你是怎么被它救下的?嗯……我是说,它是怎么找到你的?"
  孙志新不停的改换着手势询问,把所有的复杂问题全部拆解成一个个的小问题让哈里斯回答,最后再拼凑成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原来当日哈里斯摔下悬崖的时候正应了天公疼憨人的道理,那悬崖虽然又高又陡,可整个山壁上长满了无数的枝杈和藤蔓,它们形成了无以数计的缓冲装置,让哈里斯一路有惊无险的一下滚落崖底。嗯,若是硬要比较当时的情况,就跟那天孙小鲁像个毛团一样一路滚到孙志新脚边的情况差不多。
  话说,这世上是不是真有一报还一报的道理?当日孙小鲁滚下来被孙志新救了,现在哈里斯滚下去被大奔给找到。真是恩怨循环,一切在冥冥当中自有其道理——行了善,总是会被报答。如同做了恶,终究会得到报应。所以人一定要行善,因为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有丰厚的回报迎接你。
  还有那风,原本是吹落哈里斯掉落下去的罪魁祸首,可在他一路滚摔下去的时候则成了救命的助力。山岩阻碍着改变风向,让它变成一种围绕着山崖旋转的气流,整体呈上升趋势,不仅托缓了哈里斯下落的速度,还在他在滚落的途中改变方向的时候重新把他吹回去贴向山壁。
  最后摔落山谷里的时候那下面早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积雪,种种原因最后堆积到一起时让孙志新只有一个感觉:
  尼玛!
  果然不愧是哈里斯,好人有好报,只有他这种憨傻纯良的傻人才配拥有这种幸运。换了无论是谁,只要不是哈里斯,从那里摔下去的后果只能是一滩肉泥骨沫,不会有机会还能在这里冲自己傻笑……
  转头去看哈里斯,这家伙身上找不到严重的伤口,诡异的是他连冻伤都没有,只能在大腿、后背,还有胸前能看到一些并不严重的括擦伤,估计都是在翻翻滚滚往下摔的过程中弄出来的。它们都已经结了疤,大部分还脱落了下来露出底下粉红的皮肤,料想不久之后就会重新成长为哈里斯原先那种健康的小麦肤色。
  对这样好运当头的家伙孙志新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力的表示无语。
  可心里又是狂喜着的,哈里斯安然无恙,心里那个空洞的大洞被无法揭止的狂喜填平了去。又想起哈瓦哈,看到死而复生的儿子,不知道他该有多惊喜?
  兴奋之下,将个傻青年从脑门心检查到脚板儿,连小鸡鸡都没有放过,直到确定这家伙属于98%完整的良好状态才满意了。
  又仔细询问哈里斯是怎么遇到大奔的。问了半天把哈里斯支离破碎的回答拼凑到一起才得出八九不离十的答案。
  搞半天,首先发现哈里斯并不是大奔,是大奔手底下小弟。
  某只雪原狼在逃命的过程中发现了哈里斯这个食物,而狼群,特别是危难的情况下,食物是共享的。感激这只大义得不会吃独食的雪原狼,本着与兄弟们共享'食物'的原则,这家伙拖着哈里斯回到了自己的群体里——嗯嗯,哈里斯身上最严重的伤,几个正在愈合的牙齿孔能证明这个。
  要不怎么说哈里斯是天底下最好运的傻子呢?没摔死,没被吃掉,没被冻死,全仰仗了这群雪原狼。发现哈里斯的那头狼这么做,一是避免了哈里斯没被摔死也会被冻死的命运,二是让大奔发现了哈里斯。
  早在营地时候哈里斯就喜欢与孙志新、孙小鲁一起厮混,全身都是一人一狼的味道。最后关头情急之下勇救孙志新与孙小鲁,身上这种味道更甚。大奔一靠近他就嗅到了这两股熟悉的味道,哪还能把哈里斯当食物吃掉?当然是妥贴的保护下来,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大奔让哈里斯跟着整个狼群迁徙避难,又由于布库带着孙小鲁到处捣蛋让它在洞穴里嗅到了大奔的味道,最后才会有这样的重聚。
  种种原由,织到一起的时候只能用一个词形容:幸运!
  哈里斯是幸运的,获救,相逢,喜出望外;自己也是幸运的,重要的人失而复得,让人心怀感激拿什么去交换都肯。
  一时间孙志新只激动得手脚乱颤,就想一把拖着哈里斯回到营地,让哈瓦那重新见到失而复得的儿子。
  可提到要把哈里斯带回去营地去,哈里斯就坚决的摇头拒绝。
  "为啥不跟我回去?"
  哈里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只用手紧拽着大奔颈下的皮毛,死活不肯撒手。
  啊咧,这一人一狼啥时候关系就这么铁了?狐疑的看向哈里斯,那家伙正用手轻柔的理顺着大奔颌下的银毛,动作又亲昵又自然,完全没有惧怕会被大奔反咬一口的顾虑。理到后头,哈里斯干脆把大奔的头挪过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大奔的耳朵尖。
  不是吧,就算是自己和大奔都亲昵不到这种程度,哈里斯和大奔才认识不到一阵就这么相熟了?古怪!
  更古怪的是以大奔这种聪明得像人一般的狼感觉是出奇的敏况,哈里斯这样子摸它,它不能没有感觉。而且自己在这里已经呆了快半小时,拉拉杂杂的都和哈里斯说了半天,从头到尾就不见大奔有什么动作,除了被动的被人挪动以外,一直就没有动过。不会是真出了什么问题吧?
  孙志新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一边打手势询问狼群和哈里斯找到这里的细节,一边仔细检查大奔的身体情况。
  大奔的身体孙志新看不出什么不正常来,全身完整无伤,呼吸平稳有力,就是鼻端看上去有些干躁。用手去摸它的脉动,非常微弱,非常缓慢,像是整个身体和灵智都沉睡了,冬眠一般。狼这种动作作为食物链上端的捕食者,并不冬眠,因此大奔的情况有些确实不太妥当。
  继续检查下去,在大奔身上又找不到别的伤处,它甚至连其它狼那样的冻伤都没有,整个情况就显得诡异得很。用手去摸它的心脏位置,一颗心跳动得很缓慢,像在摸乌龟,而不是在摸狼。
  病了?
  到处查验了一番,感觉不是。
  伤了?
  伤处又找不着。所有检查的结果和观察到的现象都给孙志新一种古怪的感觉,像是这头狼正因为什么独特的原因强行将自己的一切生理活动大幅度降低,从而以减少热量的消耗,以保证自己能更长时间的活下去似的。与其说大奔这个表现不正常,还不如说是它在特定条件下启动了某种自保机制,处于待机那样的休眠状态。
  是这样么?
  继续去拆解大问题成小问题问哈里斯,从哈里斯的问答里得知大奔是有目的带领着狼群前往这处避难的洞穴。原先它的目的并不是这里,只是由于风眼的杀伤力才不得不来这里避难,一阻就被一直阻碍到现在。其间狼群并不能获得食物,由于饿饥与冻伤,一个月的时间下来狼群的数量已经由最先的二十三只减少到现在十九只。哈里斯的保暖问题一直都由大奔提供,它把自己当成了一块天然的毛痰,平时让哈里斯骑坐在它身上,休息的时候则用自己覆盖着哈里斯。也就是说它提供了一人一狼的热量,导致大量的热量消耗肯定是必然。
  所有的推论都是孙志新自己的想的,心里一边羡慕着哈里斯的拉风——奶奶的,居然有头狼坐骑……一边又在猜测大奔睡而不醒的原因,只怕当真是食物造成的原因。以前没听说过别的狼会像大奔一样使啥龟息大法似的能力,但它是大奔,一头诡异得像人一样的狼,它会拥有什么类似于阿尔法那种特殊能力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个,忙把自己背来的食物掏出来放到大奔的鼻子前面。
  果然,食物一凑过去大奔的鼻头就敏感的动起来,随即缓缓的睁开眼看了一眼食物,又看了一眼孙志新。
  孙志新在它眼里看到宽心和放松的眼神,却仍是不见它更进一步的动起来的咬嚼食物。心思转动之下,脱口问道:"大奔,是不是没有体力吃食物?"
  大奔瞅了他一眼,连做出更多动作的体会都没有,就又缓缓闭上了眼睛陷入沉睡。
  哈里斯大急,搂过狼头来抱到怀里,一双眼睛眼巴巴的望着孙志新,只盼得孙志新能让大奔好起来。
  孙志新沉吟了一下,觉得放任大奔这么继续昏睡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得想办法补弃它的体力才行。
  要怎么补来着?
  心里快速的转动着,用手揪开胜利完成带孙志新找到大奔的任务后后饿坏了正扑在食物上啊呜乱咬一气的孙小鲁,心里觉得对付大奔目前这种情况只能用灌的方式才行。
  灌的话——得回营地找口锅来,还得找根管子,哦,吹箭筒可以拿来当这个用。然后炖一锅肉汤拿吹箭筒子灌下去,这样就可以通过食物恢复大奔的体力。就算是大奔真受了什么比较麻烦的内伤,恢复也需要体力的不是?
  想到这里,索性揪起孙小鲁再回营地一趟拿东西救狼。至于哈里斯现在守在大奔身边不愿意跟自己回去就由得他,哈里斯这人情深义重,要让他现在离开大奔连孙志新都觉得太无情了些,就让他照料着大奔,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哈瓦那家里的儿子已经安然回来了,父子团聚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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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
哈里斯与大奔的故事细节限于这个往篇幅说不清楚,以后有时间写个番外。或者觉得有趣的读者可以写着玩,俺一定给你们贴出来。
又PS:
最近JJ确实抽得厉害,问过编辑,说是在升级什么的,以后就好了。所以大家要是再看到V章没内容,说什么作者有可能已删文什么的,请多刷新几次就好了。我今天就是……感觉就像是JJ的大姨妈来了,正全身不适当中……
再PS:
12.12淘宝全民大抢购的时候俺去买了一个泡脚盆。寄到了以后泡着试了试,巨爽,而且当晚睡觉的时候发现泡脚具有壮阳酒一样的效果……男同胞可以去买个试试,那效果当真诡异得很……女同胞嘛,给自家男人买一个吧,就像那广告说的:汇源肾宝,他好我也好~
老实说,我一直觉得这个广告即色情又暧昧,很无良还很猥琐……
148、人狼,狼人 03
火烧火撩的往营地的方向奔了一阵,突然想起些事,又奔回来,把堆在大奔面前的食物拿走。反正他现在也吃不了,不如拿去把其它的狼喂一下再说。
十九头狼,那点食物肯定不够分。不过好歹比没有要好,孙志新给哈里斯留了一些,其余的都拿到狼群那里,一头狼面前放了一些。
没有孙志新意料当中的因食物引起的骚动,一群狼瞅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安静的的嚼食着。孙志新甚至看到一幅极度温馨的画面:用手撕扯的食物不可能分配得均匀,便有几匹狼咬嚼了一阵后吞下一些留了一些,把留下来的一瘸一拐叼着来到其它的分配得较少的同伴身边,把食物分给它们吃。
孙志新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对史前异时空雪原狼这种生物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情不自禁的抚摸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头雪原狼,道:"再忍忍,我去给你们找些食物。等过几天天气变得再好一些,你们的冻伤也好了,就可以出去捕猎不会饿着肚子。"
也不知道那狼听懂没有,或许是孙志新慷慨的分给了它们食物的原因,群狼看向孙志新的眼光里多了一些信任和认同,眼神不再冷漠。被孙志新抚摸那只还配合着伸着舌头舔了孙志新几下,让他对群狼的好感大甚。难怪以前的时空老是有那么多的书喜欢描写狼群,原来这种生物真的极讨人喜爱的。
回头又看了看哈里斯,傻子青年都顾不得自己吃,正努力的把干肉块放到嘴里嚼烂,然后吐出来喂大奔。只可惜大奔依然昏睡不醒,干肉块被嚼成肉糜放到它嘴里也吞咽不下去。
实在看不过去,孙志新过去阻止哈里斯让他自己先吃一些,回头自己想办法喂大奔吃东西,傻子青年才肯自己吃东西,那眼光仍是瞅着大奔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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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原路跟着孙小鲁回营地,这一次孙志新心里已经不再像找来的时候那么着急,一边走一边做标记,如此下次没有孙小鲁的陪同自己也可以找回去。
回去的路花费的时间给人以更短的感觉,等孙志新正在拍手淹没手上做标记的证据时,扭头被人一把抓住:"跑哪里去了?让人担心死了!"
孙志新定眼一看,红眉毛绿眼睛发怒的是纳鲁,他身后一脸担忧不爽的是泰格。
"嘿嘿!"孙志新干笑:"找项圈嘛,然后看旁边的洞里奇妙,就玩了一圈。"
"是吗?"泰格一脸不信的瞧他。
"哎哎,我饿了。吃东西,吃东西!"孙志新一溜烟挣脱纳鲁的手跑向帐蓬。
纳鲁在他背后无可奈何的摇头:"这人,真是……"
泰格出了一会神,对纳鲁道:"这家伙肯定背地里在干什么,有古怪。"
纳鲁似笑非笑的看了泰格一眼,笑道:"你担心小新会危害到大家?他做事没那么没分寸。"
"不是。"泰格摇头:"我担心他会危害到他自己。我们两人的吉玛是个安份的人吗?他做事是有分寸,可他也胆大包天喜欢胡来,天知道他会搞出什么事来。玩一圈就玩了那么久?项圈呢?我可不信。"
纳鲁喷笑:"现在知道我的感受了吧?家里有个这样的人……头疼。"
泰格出神的想了一阵,也笑:"不行,我得看着他,这家伙总是喜欢惹事生非。"
"别管他,他爱闹就让闹去吧。反正每次都是有惊无险,事后也有好处大过坏处的事情发生。那家伙性子野,管不住的。"
泰格斜眼瞅回来,道:"就只有你才有那么宽容!"
纳鲁叹了口气,一脸宠溺的笑:"我最喜欢的人,我不纵着他宠着他,谁来爱护他?"
泰格受不了的笑:"那好,你不管,我来管着他。"
"管不了的。"纳鲁呵呵的笑,与泰格一起相携回帐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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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孙志新心里放不下大奔,就连和纳鲁亲热的时候都敷衍得很。孙志新一边没头没脑的像蚊子叮人一样亲纳鲁,一边眼珠子乱转着在帐蓬里寻找合适的工具。
"干嘛,你给我专心一点。"纳鲁不满的道。
"我很专心。"孙志新在他嘴上叭了一口,心里却想着:用自己的吹箭筒子灌大奔?自己那根可是精品制造的为数不多的几根之一,舍不得。不如就用奥格那死孩子的,嘿嘿。致于煮肉汤用的锅,家里没有多的,可喜欢多吃多占的两位智者那里有,特别是玛斯,去她那里抓一个来就行,大不了用新的服装样式跟她换,以她的狂热程度一定肯换。
"小新……你给我专心点。"纳鲁伸手探进孙志新腿间,用越来越熟练的技巧撩拨着,终于将孙志新的心思导了回来。
一番忘情的亲热过后,纳鲁亲吻着孙志新的耳朵,亲昵的问道:"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就不能跟我和泰格说?我们两个可以帮你,别忘了,我们是你的鲁玛。"
孙志新平复着喘息,道:"知道了,你们都是我的男人……哎,这事你先别管。放心,我不会整出祸事来。"
就怕听到这一句……纳鲁受不了的叹口气,知道自己拿这人没辄,只能任他野去。
轻轻放开孙志新,纳鲁起身穿起自己的布衣,又在外面套上皮制的外衣。孙志新光着身子爬起来给笨手笨脚的纳鲁系上系带,他那指节粗大的手指一直不能好好的对付这些细碎的事件。纳鲁极是喜欢这种温馨甜密的感觉,一手伸过去搂住孙志新的细腰慢慢的摩挲着,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身下的忙活。自家吉玛照顾自己呢,这感觉真好!他却不知道孙志新今天打的主意是要把自己早点赶出去工作……
大奔和群狼的事情能跟纳鲁说吗?当然不能!虽然大约能知道就算说了纳鲁只怕仍然是会依着自己,可那是一群雪原狼,同为捕食者的它们和部族抢食争斗已久,冒冒失失的提出来自己都觉得不可行,更不要说死脑筋一心顾着部族安危的纳鲁。自己的亲亲阿纳达纳鲁大叔,会被惊得一脸黑线的茫然瞪着自己吧?就他那死脑壳,绝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种跨越种族的友谊。
进一步想,狼群的存在万一引来猎人们的反弹及慌乱怎么办?这已经不是几个人之间接受与否的问题,而是要避免两个生物种群之间发生磨擦的问题,马大哈如孙志新都不敢乱来,只想暂时保守秘密,让两个种群互不干涉的各自生活。所以,目前不能跟纳鲁说,也不能跟泰格说,一切还有待等待合适的契机。
等收拾停当以后纳鲁终于离开去参加修整加固洞穴的工作,孙志新才像出穴的小鼠一样游出来,鬼鬼祟祟的去找玛斯。
他前脚才走,后脚哥本就找上门来,却是闯了个空门,没找着孙志新。
四下里瞧了一眼,哥本抓住路过的布库:"你吉玛呢?"
布库搔着头皮,迷惑的看着哥本:"哥本叔叔你有事找他?早上看到他一眼,现在我没看到他。好像是帕帕刚走他就走了。刚才哥哥还气怒着要找他来着,也没找着。"
"你哥?"
"嗯,吉玛好像把他的吹箭偷走了,哥哥在发脾气。我不小心告诉他看见吉玛从我们的帐蓬里出来的事,正在后悔……吉玛真是的,拿哥哥的吹箭干嘛,他自己有啊?再不行也可以拿我的去用嘛,尽管它小了点儿,用起来也很不错的,比大人的更省劲。"
"噗!"哥本喷笑了一声,会干出偷自家儿子东西事的的人,果然也只有孙志新。又问:"他又去找孙小鲁了?干嘛不等我和阿尔法?"
"不是,孙小鲁昨天晚上自己回来了。"
"咦?小狼找到了?那只小家伙呢?"
"应该是跟在吉玛后头。从昨天起它就一直黏着吉玛。"
哥本曲起自己那条残废的腿不让它受力不舒服,偏着头想了一阵,道:"我说布库,你有没有感觉你吉玛不太对劲?"
"哈?"布库睁大了眼。
哥本点头肯定:"你吉玛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是什么?"布库也来了兴趣,又道:"不对,吉玛要是发现什么有趣的,肯定会告诉我。"
"那可不一定。"
"不信。"布库对自已的吉玛死忠得很。
"那你跟我来,咱们吊在他身后,看他在搞啥名堂好不好?"
"好啊!"布库果然受不了这个诱惑,兴致勃勃的跟上哥本。不过那心里还是维拥孙志新的,就又道:"万一当真是吉玛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怎么办?这一次就不叫伯纳和鲁高因去了。"
听听,都是谁家的孩子的口气?即然是秘密,自己想知道却不让别人知道,已经深得孙志新的恶劣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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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志新从玛斯那里用披肩的做法换到了一口大口径的陶锅,又在它里面装满了食物,背上也背着食物,手里拽着偷来的奥格的吹箭筒子和孙小鲁一起往大奔那里赶,一点也没发现哥本和布库正尾随在后。
除了这些,孙志新还临时在奥瑞克的帐蓬里配制了一些冻伤药,又去找妇女们拿了一些织好的亚麻布当绷带裹伤用,这会儿正紧赶慢赶的往狼窝那边跑。
"瞧瞧,背这么多吃的到处乱钻洞,可不是有古怪怎么地?"哥本道,把布库抓起来放在自己的肩头。
布库揪着哥本的头发,越来越感兴趣,嘴里一个劲催道:"哥本叔叔,快点!一会儿说不定就看丢了人,吉玛滑溜得很。"
"好!"哥本脚下加劲,偷偷摸摸的跟在孙志新后头一路摸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PS:
俺家老姐加了一个群,里面全是有了孩子的妇女们,没事就聊织毛线,说自家孩子老公的话题,很是好玩。在她们眼里,孩子全是宝贝,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老公侧全是废物,属于可有可无那种附属品。我挺喜欢去偷看我姐的聊天记录,经常笑得抽风。比如某女讨厌其老公,一个月只和老公做两次,美其名曰'半月谈'。
我才知道那个党内刊物杂志还可以这样解读的……噗!
于是我又好奇的问姐:假如那半月里她连'半月谈'都不乐意,那她老公怎么办?
姐答:请他自己'手谈'一局!
噗!
喷血!
原来围棋术语也可以这样用,狂笑!
149、人狼,狼人 04 大奔……嗝儿!
   第三次走通往大奔的狼群那里的通路就更熟悉,孙志新很快来到了狼群当中。狼群再次见到孙志新的反应更淡,负责警戒那头雪原狼瞅了孙志新两眼,没露出任何排斥的神色就把眼光转到了孙志新的背蒌里,被那里面散发出来的食物香味儿所吸引。
  孙志新直奔哈里斯身边,见他又钻回了大奔狼腹下的软毛里,双手搂着大奔的脖子睡得很熟。一张英俊逼人的俊脸带着孩子似的纯真睡颜,无论怎么看是一种享受。老实说,他与大奔配到一起让人想起一幅名画,和谐得有一种水乳交融的感觉。
  "哈里斯。"孙志新摇醒他。哈里斯迷迷蒙蒙的睁开眼,习惯的露齿一笑。
  那笑容实在是太招人了些,孙志新有些受不了的拖他起来,打着手势道:"把背蒌里的食物拿去喂狼,我来煮肉汤喂大奔吃一些。"
  哈里斯乖巧的起身,拿食物喂狼去了。孙志新则生起火,把锅架上去煮肉汤。
  洞里骤然生出火来,群狼都有些惧怕,目光警惕的看向火堆。冻伤比较轻的还能移动着自己下意识起身远离火堆,走到更靠近洞壁的地方。哈里斯逐一抚摸着安抚这些畏火的动物,把食物送到它们嘴边。
  孙志新一边煮肉汤一边用眼光打量着哈里斯的动作,他对付每一只狼的动作都差不多,先是轻轻拍拍它们的头颅,微曲着手掌从头顶往颈后抚摸,放回来时轻轻整理一下狼耳朵上的绒毛。再把另一只手伸到狼颈下,五指活动着搔狼的颈部皮毛,再往前移移到下巴那里,轻轻搔弄那里的短毛和胡须。
  大凡犬科动物都受不了这种轻柔的抚弄,无论哪只狼被哈里抚到,都舒服得闭上眼。看那情形,简直是舒服得想直哼哼似的。
  雪原狼舒服了,哈里斯则更开心,乐呵呵的把狼头搁自己身上,还恶作剧的去扯狼的嘴皮子,扯成狼外婆般的怪形怪像。
  孙志新看得失笑,说哈里斯智力低下吧,偏偏他对狼这种生物就是有一种独特的亲和力。无师自通的就是知道怎么与它们相处,当初孙小鲁是,现在的狼群也是。古怪的是狼群对他的接受度也很高,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天生应该是狼的伙伴一样。现在么,傻子青年天性里的那种纯朴善良狼群感觉得到,一只只的都很享受它亲昵的抚摸,慢慢的平静下来。
  趁着在给大奔炖肉汤的时间,孙志新走到狼群身边,逐一查看狼脚上的冻伤。
  比起接受孙志新,狼群给出的反应就要慢半拍。被孙志新抓起前爪或是后足,那只被握住的狼总会本能的反抗一下,然后才会在孙志新带着安抚意味的抚摸动作下平静下来,静静的看着自己被孙志新握在手里的部位。
  对狼群这个反应孙志新有些吃味,他一向都很有动物缘,对动物有着非常优秀的亲和力,现在哈里斯出现了,他就被比了下去。
  "乖一点,我在给你看伤。"
  孙志新轻声道,知道犬科动物其实并不能听明白人语——大奔这头妖怪除外。但它们能听出人语里音调的亲近意味,这能起到安抚它们的作用,那只狼便乖乖的任由孙志新捣古。
  仔细查看它的冻伤,问题不是很严重,就是伤口的肌肉微微有些发黑,已经肿胀膨大,不及时处理的话才会真正引发致残的大问题。
  "接下来有点疼,警告你不许咬我!"
  孙志新掏出瑞士军刀放到火里烤烤消毒,再用淡盐水洗净降温,用它轻轻去除伤口表面的腐肉露出新鲜的创伤,再涂上冻伤药后用同样经过简单处理的亚麻线布绷带裹上。
  割除腐肉的时候难免疼痛,被治疗的雪原狼却出乎意料的懂事,肌肉本能的抽摔着想要退缩前爪,被孙志新紧紧握住也不反抗。它能感觉得出来,眼前这人像跟狼群相处了一阵子的哈里斯,有一种温和且让人信任的气息,所干的是一件在帮助自己的事。
  事实也证明了,处理伤口时虽然疼痛,可一但完毕以后涂上那种味道让自己不太喜欢的糊状物,伤处很快就变得温暖舒服,比之前实在好得太多。被处理完毕的雪原狼便乖巧的侧过头来,温和的舔着孙志新的手掌,试图用这种方式记住他的味道。
  被感谢了呢,孙志新心情大好,呵呵笑了两声,拍拍它的头以示鼓励,转战下一只受到冻伤的狼。
  哈里斯在一旁认真的看,待得孙志新处理了几只以后也跟过来,割除腐肉啥的他不会,涂药裹伤之类的倒是现学现卖的学着做。整件事情他做得无比认真,就是像个蹩脚的护士一样技术实在不咋地。
  十九只狼处理完毕孙志新才感觉出来狼也有个性,有的暴躁,有的温顺,有高傲的,有孤僻的,也有性子活泌不安份的。对于疼痛的接受程度,有的疼痛忍耐力高,有的疼痛忍耐力差。很搞笑的是疼痛忍耐力好的几乎全是母狼,公狼就要差很多,有只看上去年龄不大的公狼在整个过程里痛得直哼哼,龇牙咧嘴的抽抽得一脸怪表情,跟小姑娘泫然欲泣的表情很接近。裹完了伤还会撒娇,一直把头往两人手心里拱,以图得到更多的抚慰。
  "你这家伙……"孙志新好笑的摇头,仍是慷慨的一直抚摸它的狼头,任由它一直钻进自己的臂弯下面,睁着两只滚圆的眼睛露出像淘气的青少年一样的眼神。
  这家伙长得漂亮之极,全身的白毛跟纤尘不染似的,两只耳朵毛绒绒的质感更甚其它的狼。它一双狼眼比起别的狼少了些嗜血的冷厉,更多了几分天真懵懂的味道。它的性子也更活泌,高兴的时候狼尾就没个消停,一直像真正的犬只那样摇晃,就是幅度小一些。而且它也黏人,眼光总是喜欢追随着哈里斯或是孙志新跑,两人移动到哪里,它的眼光就看到哪里,实在招人得很。
  十九匹狼里孙志新对这头年青的公狼印象犹为深刻,见它那双狼眼实在璀璨似星辰,干脆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银星。
  "嗨,银星。瞧这里!"
  唤了几遍那头年青的狼才明白是在唤它,扭头过来咧开嘴,表情倒像是在傻笑,又把孙志新给逗乐了。
  就跟活泌的孩子更招人一样,银星的表现使它得到的食物就是比别的狼更多。这家伙倒也慷慨,会把食物分出去,然后才吊着一条后腿蹦跳着挨到孙志新身边来,抱住自己的肉块一边嚼一边伸头望肉锅,大有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味道。
  肉锅里的肉汤孙志新用芋头和干肉块一起炖,加了少许的盐和其它调料。以前孙志新就知道大奔的口味跟人类的口味相差无几,更喜欢自己享调的熟食,就按自己喜的方式烹调。考虑到它现在状况才适度减轻了调味品的量,避免剌激到它也许变弱了的肠胃。
  玛斯这口陶锅实在不小,很符合她喜欢多吃多占的霸道性格。一大锅肉汤在那里煮得喷香,就是孙志新和哈里斯闻到都觉得肚饿。
  再过得一阵,肉块炖得烂柔,芋头也尽数被炖化,整锅肉汤肉块和芋头形成的浓稠汁液充分的炖合到一起,形成了即好下咽又好消化的美味浓汤。
  孙志新把它放凉到适合吞咽的温度才对哈里斯打手势:"来,你抱着大奔,扒开它的嘴巴。"
  哈里斯盘起腿,将大奔的头拉过来仰靠在自己上,双手伸过去一点顾忌都没有的就扒得它嘴巴大张。
  好大的嘴……所谓的血盆就是这种。
  孙志新伸头往大奔的'血盆'里望了望,很不厚道的把奥格的吹箭筒子插了进去。
  整个过程并不美妙,大奔就算昏着都觉得不好受,整个身体开始抽摔,只喉间呈本能反应的往外推送异物。
  "嘿!忍忍,谁叫你咽不下去食物?"孙志新一鼓作气的将竹筒子往里食道里插得更深一些,掏起大锅喝了一口,嘴对着吹箭筒子往里灌肉汤。
  孙志新的嘴可比不了大奔的大嘴,一口气重复了十余次才能将肉汤灌进去。那个场景看上去就跟洗胃似的,着实惨不忍睹。
  灌了一些之后孙志新累得不行,和哈里斯互换,他来抱着大奔的头,哈里斯继续喝肉汤往下灌。
  如此灌了近一小半锅,大奔终于有了反应,睁开眼来大咳着,拼命摇头想把嘴里的竹筒吐出去。
  "醒了!果然是被饿昏了头!"孙志新大喜,望着大奔的眼,问道:"能不能自己吃?"
  大奔虚弱的点头,嫌恶的瞪着那根已经被自己吐出来,先头还插在自己嘴里的竹管子。此等凶器,真是会要了狼命。
  能主动吃食了就好办,仍是哈里斯换回去抱着大奔的头,孙志新用勺子舀了肉汤往大奔嘴里送——不好意思,那勺也是从奥格那里偷的……
  喂了一阵,实在是勺小嘴大,孙志新索性拎起大陶锅往大奔嘴里倒。大奔得了食物补充欠缺的体力,慢慢可以活动起来,先还是小口的咽,到了后头变成大口的吞,那气度简直跟牛饮似的,一锅肉汤非快的就见了底。
  孙志新探头看看见底的陶锅,无可奈可的冲大奔摇头:"没了。下次我再多带点来。"
  大奔舔着嘴,意犹未尽的看向陶锅,把那锅叼过来,仔仔细细的舔得如同用最上等的餐具洗涤剂洗过一般光亮。孙志新无语得很,看来再威风的狼王饿得狠了也没啥风度可言……跟乞丐也差不离。
  哈里斯喜出望外的搂住狼头一阵狠搓,没头没脑的伸嘴去叭狼脑袋。孙志新无语过后也是喜不自禁的去扒拉大奔的大脑袋,笑道:"这可算活过来了!害得我操心,真是的!来,前腿放这里,让我再瞧瞧有没有其它的伤。"
  大奔头颅静静的放在哈里斯腿上等待体力重新回归身体,舌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舔孙志新的掌心,满眼里流露着欣喜与感激交加的眼神。
  他就知道,有些人与其它人不同,他们更宽容,更易接纳与众不同的事物,孙志新是,那个长着黄金头发和天空蓝眼的人也是。何其幸运才能与他们相遇互救,看见孙小鲁被孙志新发现的那天他就有了一种感觉:生命的路程转了一个大弯,先祖早已经用孙小鲁为他们搭上了线,以后有这两人相伴,大约就不会再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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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
昨天在朋友家里和朋友一起偷看A字打头的美国大片时被他老婆现场连人带脏一起抓获。
也真是他奶奶的运气太不好,我都说看这种片子不要开声音,免得被别人听到多不好意思。可我那朋友比我还贱,非得听声音,说那些AV女优嗯嗯啊啊的叫起来很带感。当时我一脸的鄙夷,这是美国片,不是日本片,里面的女人叫起来声音都像野兽,一点也不带感。结果他老婆在房门就听见了屋里的淫声浪语,开门的动作快得我们俩关电视都不及。
一进门,女主人很严肃的曰:"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坏事?!"其表情,其声音,跟女警似的让我心里发毛。
而且那话问得,好像我跟他老公在干那啥一样……我那朋友,长得就跟一根发育不良的扁豆似的,真的是横看成扁豆,侧看像面条,半点没有波浪起伏,下辈子就算俺会喜欢男人也看他不入眼。
我正怕怕着,男主人,就是我那朋友极端无耻的道:"在看美国动作言情片~"
噗!
我一个没忍住就笑了。
正以为女主会发飙,就见她眼睛翻了个白眼,以极度鄙视的口气道:"动作言情片?我看是动物世界吧,全是禽兽在打架!"
尼玛!
果然是牛人,这一句话一下就亮了!
然后我就很想问:夫人,你一星期和你老公打几场架?
当然,最后是不敢问的。不过一转台,还他妈当真上演的人与自然,画面是两头鳄鱼在水潭里打架,联想到这两口子……噗,我又喷了。
150、人狼,狼人 05
哥本和布库看到孙志新与哈里斯两人与狼群相处的情景是从孙志新给倒数第四只狼裹伤时开始的。
嫌布库走得不够快,哥本一直让他骑坐在自己肩头上跟踪着孙志新前进。既然是跟踪,自然要小心翼翼的不能被前面被跟踪的人发现,哥本只得走走停停的远远坠着孙志新。若不然以他的奔行速度,追踪孙志新不具有任何问题。
不敢跟得太近,哥本只能以孙志新的火把光芒为目标追踪。那光芒看着倒是不远,可洞穴里曲曲折折的转角又多,总是突隐突现的出现在前方,随时都会因为地形的原因隐入黑暗当中。正因为这样,跟得一阵哥本便被众多又纷杂的岔洞给迷惑了方向,追丢了孙志新。
"怎么办?黑漆漆的都看不到路。吉玛也追丢了,要怎么回去啊?"看着孙志新火把的光芒一点都见不着了,布库急声问。
哥本倒是不急不惊,把自己携带着的火把拿出来点燃,借着亮光随手做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标记后才举火把四处查看。
片刻之后找到了孙志新做的标记,哥本得意的一笑:"找到了!我就知道你吉玛会这么干,头一次钻这个洞他就教过我这种防止迷路的办法。看,箭头冲这边,这边就是前。我们顺着这个往前走就能追上他,往后走就能回到营地。布库,你想往后还是往前?"
布库敛了心神,犹豫着道:"要不,我们继续追下去?"
哥本咧嘴一笑:"我也这么想。"
这次哥本不再让布库骑坐在自己肩头上,牵着他的手一路顺着标记往前走。
一边要查看标记一边又要看路走路,速度自然快不起来。走了许久之后在一个拐角的洞窟那里看到亮光,布库大喜的拉着哥本向着光亮奔跑运去。
转过拐角,一眼就看到赫然出现的厅堂样洞穴,也看到蹲在地上忙活的孙志新的背影,布库欢喜之下就待叫唤孙志新的名字。
哥本眼疾手快的一把扣住布库的嘴,抱着他飞速倒退。
一直退离了老远哥本才放开他的嘴,布库急问:"哥本叔叔,你干嘛?"
"有狼!还不少!"哥本紧张的道。
"什么?"布库大吃一惊:"不行,我要去救我的吉玛!"
"不许去!"哥本抱住他,道:"我只晃到一眼,看到旁边全是狼。不过情况好像没那么简单,你跟我来。"
哥本抱着布库在复杂的洞穴里穿行,一直连绕几层,绕到了整个洞穴的上方找到一个通往下面的洞孔才与布库趴在那里向下观望。
入眼的是十几头身强力壮的雪原狼,或趴或卧的分布在洞穴里。孙志新正在给它们裹伤,哈里斯在一边帮忙,笨手笨脚的做着接应的工作。
布库又惊喜的睁大眼:"哈里……!"
还没发出声音,又被哥本捂住了嘴。哥本用手扣紧了布库的嘴,目瞪口呆的看着下面的一切。
那下面不仅有孙志新,还有死而复活的哈里斯,更诡异的是有十几头顶级的捕食者雪原狼趴伏在那里!
孙志新和哈里斯在群狼之中自由自在的穿行活动,有条不紊的给狼裹伤、喂食,那些狼竟也不扑咬他们,两边相处得非常之和平。又或者说实在是太和平了些,那些狼哪还像森林里的凶兽?就这么看下去显得乖巧得很,被包裹完了伤居然还知道舔人感谢来着。
眼前见到的景象完全超出了哥本的认知,只能呆呆的看着底下的两人裹完了狼群的伤处,又拿起吹箭筒子给另一头巨大无比的雪原狼喂食。最后便是一狼两人静静的依偎坐着的画面。
难以置信!
以前从来没见过人居然可以像这样与雪原狼一起平和同处,那些家伙不都是残暴凶狠的么,为什么对上那两个人就可以那么平静温顺?哈里斯又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掉下悬崖摔死了,怎么现在好好的呆在那里?还有那头巨狼,光是那体型,足足大出其它的狼两三倍,难不成是雪原狼群的狼王?话说,就算是狼王,它能成长这么巨大?
种种认知轰得哥本脑里一片混乱,心里却知道这事很了不得,处理不当就会引来大纷乱。当即越发不敢发出声音怕惊扰到下面的狼与人,只与布库一起头碰头的一起暗中观看。
数了数,那一群狼除了最大的那只,数量一共有十九头,加上貌似首领的存在就是二十头。
二十头雪原狼是个什么概念?如果要向部族发动攻击,派出六、七十个年轻体壮的猎人都不见得能抵挡得住!它们就是有着以一敌多的强大力量。再算上狼群配合作战的本领,这样一群雪原狼的杀伤力直线上升!
特别是还多了那么一头身体宠大的巨狼,它的战斗力、指挥力哥本不敢去轻易判断,只明白多了它以后狼群的战斗力会更加可怕!
只是,虽然怕是怕,可他心里又没有太强烈的把眼前的狼群当作敌人防范的戒心,因为孙志新和哈里斯就混在狼群中间,如鱼得水般混得逍遥自在得很。那群狼对待这两人的态度友善温顺得古怪,其中有一匹看上去极漂亮的狼吊着后腿一蹦一跳的来到孙志新身边把脑袋挤到孙志新身前,非要他摸它。未了还觉得不爽,干脆钻进孙志新盘着的腿间,舒服的睡了上去。
这是什么见鬼的情况?
耳里就听见孙志新恢复声音后变得更沙哑的声音在那里呵呵直是笑,笑声透着欢快从容,半点没有危机到来的紧张。仿佛那些狼根本就不是以凶悍冷厉出名的雪原狼,而是什么宠物一样。对,宠物,几天前孙志新逗孙小鲁的时候说过这个词。现在在哥本看来,那些雪原狼就跟孙小鲁差不多,也是孙志新养熟了宠物。
下一幕更是叫哥本睁大了眼,哈里斯扒开巨狼的嘴,伸手在它牙缝里掏出一点肉沫来扔掉。他就那么随随便便的伸手就做了,轻松得像是从巨狼身上捉了只虱子下来,而不是大胆的把手臂手进他嘴里去乱掏。哈里斯这个毛手毛脚的动作让哥本和布库在上面看得汗毛倒竖!就他把手臂伸进去的长度,那头巨狼只需闭一下嘴,咔嚓一声他的胳膊就会少掉一半!可事实上他的手臂缩回来的时候确实完整无缺,巨狼的表情也挺惬意,所发生的一切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孙志新身上的雪原狼则一直不安份的伸嘴在孙志新颈间乱拱,去啃咬他的喉结。大约是太痒,就听见孙志新一直在哈哈大笑,伸脚去推开它的捣蛋行为。那狼又是不依,前爪都搭到了孙志新胸前,将孙志新按在地上啊呜啊呜的乱舔一气。
这……这……可是在撤娇?
哥本瞧得直是倒吸气,以前这幕都是狼在咬人喉咙,到了这里可好,竟成狼在对人撒娇了。
干!
它还真是在撤娇!
听到它喉头传来的低沉欢快声响,百分之百的在证明它玩得很高兴。
哥本彻底的无语,以前就知道孙志新是个妖人,现在才知道他若是当真妖起来,竟可以妖得这般厉害……连雪原狼都要亲近他。还有哈里斯,都以为他是个白痴,搞半天也是个妖人。整只手臂都伸进去给一头巨狼掏牙缝呢,打死他哥本都不敢。
"哥本叔叔……这个……这个……是真的吧?是真的吧?除了孙小鲁,吉玛还养得有其它的狼?它们当真不咬他……"
"小声!它们不咬它,可不见得会我们两个客气。"
"哦。"布库看看底下,又看看哥本,满眼的惊奇茫然,把声音压得更加低声,道:"这让我回去要怎么跟帕帕说?吉玛养了一群狼?还是哈里斯养了一群狼?也许是他们两个一起养的。"
"那就别说。"哥本左思右想之下得出这个结论。眼前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实在太新奇,仿佛为他打开了崭新的一道门,看到了更加宽阔的视野,让他感到措手不及的同时又对这一切充满了好奇和兴趣。
"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不相信你吉玛的本事?孙小鲁他都能养,再养上十九头成年的雪原狼,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嘿!照我说,你吉玛他就是牛叉,连雪原狼都不咬他,还这么喜欢和他亲近。"
"可是,哈里斯怎么办?他没死的事也不告诉哈瓦那叔叔么?"
"嗨,我说你这小孩,怎么操心的事情那么多?哈里斯还活着呢,没准儿是被狼给救了。"
"哈?"
"不然是谁救的?这事听我的,别管了。就当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哥本终于睿智了一把,又道:"你自己看,狼还能把你吉玛吃了不成?就这模样,谁敢对你吉玛不利,只怕十九头狼都会冲上去咬他……别的我一点都不担心,我就担心孙志新怎么养活这二十头狼,那个大家伙,啧啧啧,看上去很能吃啊……那一大锅换我和阿尔法一起来吃也要吃一整天,它几下就呼噜个光。你吉玛养的全是了不得的东西!"
布库放松下来,趴在洞口那里继续看,看见那头年轻的公狼终于累了,四肢伸展在趴在孙志新腿上晕晕欲睡。孙志新将它的腿脚挪开,开始向哈里斯打手势。
布库小声向哥本翻译:"吉玛在问哈里斯哥哥要不要跟他回营地,还说他会想办法,嗯,在狼群不能自由活动以前想办法给它们提供食物。哈里斯哥哥说,他现在不回来,他担心大奔。大奔?谁是大奔,哦,好像是最大的那头狼。咦?它舔哈里斯哥哥的脸……啊咧,哈里斯哥哥也舔回去了……真恶心!"
哥本大囧,俯头下去看,果然看到孙志新也是一脸受不了的把哈里斯的脸从大奔脸上拿开。
布库还在翻译孙志新的手语:"吉玛说,你是笨蛋啊?它舔你,你就舔它?它是狼,你不是好不好。吉玛又说,你先在这里呆着——糟糕,吉玛要回去营地去了,我们快跑!哥本叔叔,闪人!"
哥本顾不得那么多,一把将布库抓起来拨足就跑,顾头顾不得尾的寻着孙志新留下的标记一路飞奔回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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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哥本的速度,他要开溜,自然比孙志新的脚程要快得多。带着布库腾云驾雾似的一通狂奔,终于赶在孙志新到达以前提前回到了营地。
孙志新回到营地的时候就看到那一大一小像狗一样蹲坐在自己帐蓬门口等自己。小的一脸的表情抽抽得厉害,跟便秘似的。大的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跑完马拉松都没有这么喘,表现一点也不像平时身轻如燕的哥本大人。然后还有一个共同点,两人的情都鬼祟得很,像是刚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
"你们两个在干嘛?"孙志新诧问。
布库一慌:"没事,没事!我们没有跟着你出去……"
一把让哥本捂住了嘴,哥本干笑着冲孙志新道:"我跟布库在玩呢,走,布库,我们去找阿尔法叔叔。"
说罢不理布库反抗,拖着他走远。
孙志新在原地呆了半晌,嘟咙着道:"神叨叨的,古怪!"
一时间脑里没有想得那么多,只想起自己现在好像养了一群吃货,而越冬的食物就那么些,所谓坐吃山空,那山还特别不经吃,以后要咋办哪?目前的情况而言节流已经不可能,只有想办法开源。问题马上就又来了,整个山洞里鸟不生蛋的,去哪里开源?啃石头还是吃泥巴?总不能张大嘴巴面向西北喝西北风就能饱吧?
越想越头大,似乎问题又回到了开发洞穴的寻找可能的食物来源问题上。
现在满脑子混乱着想不出个好主意,孙志新索性懒得去想,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如先搞定怎么喂饱那群狼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极品人妖遭遇记:
今天去朋友的单位办事,我那朋友是联通的。中途他要去拉屎,俺就把他的胸牌挂在胸前帮他做业务——常常去他那里混,流程步聚啥的熟得很,好些资深的员工还不如我呢。
正忙着,来了一女的,我开头以为是女的,结果看了身份证才知道是男的……
尼玛,就他那语气、语调、打扮、动作,太容易让人混淆了。绒毛帽子、鲜黄的羽绒服,下身铅笔裤加女版雪地靴,脖子上围了根红配黑的圣诞风格围脖,底下还吊着俩硕大的绒毛球。老实说,之前俺还没见过哪个男人像这样穿。还有那德性,笑得像随时准备着红杏出墙,一脸水仙般的春意;走路像白娘子投胎,三步一摇五步一扭的晃得人眼花缭乱。满身的香水味儿,跟在香水桶里泡过似的,五步以外我就闻见了……
我这人脑袋也容易短路,直接张口就道:"你好,小姐。请问要办理什么业务?这里有新的套餐资费……"
天雷滚滚!
更雷的是'小姐'浑身一颤,气怒的用兰花指虚空戳我,嗲声嗲声的道:"谁是小姐?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得,看样子是貌似是我武功太高,一下就戳中了他的G点,让他兴奋了。
我一句惹来了他N句,还把另一个男的拉过来:"告诉他,我像女人吗?"
读过鲁迅先生的《闰土》吗?他就像那个细脚伶丁的圆规!气质比豆腐西施杨二嫂还豆腐西施。
我侧着头一脸诺诺状,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他,仔细寻找他的胡须长在哪里,心里只觉得:像,真像!全身上下都像女人!就这气质,李玉刚算哪棵葱?
接着我朋友拉屎完毕回来了,一套高明的太极拳加水磨工夫终于送神完毕,然后语重心长的对我说:"这年头,女人得罪不起,像女人而又不是女人的更得罪不起,他们天天都在大姨妈。你的,明白?"
老实说,不明白……我觉得他应该回炉重造,总觉得女娲大神在制造他的时候忘记了些啥,少放了点啥进他的身体里去。
于是我就去问那朋友具体少放了啥。我那朋友一脸高深莫测的打开自己的饭盒,我探头一看,是切得细细碎碎的腌黄瓜。
"黄瓜?"
"不。是把黄瓜撑起来的力量。"
我想了想,狂笑!
"明白了,缺伟哥!"
"然也!"
"那岂不是似黄瓜而非黄瓜?"
"嗯那,此瓜非彼瓜。"
"那他到底有没有黄瓜?"
"即有也无。"
"干你妹!忽悠你大爷我好玩来着?你香灰吃多了还是木鱼啃多了?"
"施主,你着相了!"
"大师,你印堂发黑,五行欠抽!"
我俩就一直关于黄瓜的哲学命题贫下去。结果中午,我朋友硬是吃不下去的他的腌黄瓜……
151、化人 01
接下来的几天的生活孙志新俨然陷入了一个怪圈当中:每天要装作若无其事的起身陪纳鲁或是泰格做那大家爱做的事,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跑去临时的库房那里偷食物,等偷到了还要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把食物运去大奔那里给群狼喂食,在那里呆一阵之后再若无其事一脸面无表情的回来,接着扮若无其事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很痛苦啊……明明有事偏生要扮成若无其事真是个技术活,孙志新由此越发佩服演员同志们,那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功夫可不是盖的。
还有更怪的事,每当孙志新偷偷的溜出去或是偷偷的溜回来,总会发现哥本和布库两人出现在自己不远的地方,脸上的表情鬼鬼祟祟得很,既高深莫测还猥琐下流,唬得孙志新以为自己偷食物喂狼的事被抓了包,心里总是惴惴然。可是当纳鲁和泰格真正怀疑起来的时候,那两人又会冷不丁的跳出来为自己近段时间飘渺不定的行踪而圆谎,搞得孙志新都糊涂了,弄不清这两人的表现是刻意还是无意。
在孙志新看来布库很单纯,哥本则很二,这样的两个人不太可能干出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出来。在孙志新不太肯信这两人发现了什么的时候,实际上这两人每天都追在他屁股后头跟着他去看他与狼共舞的事。布库嘛,一是为了好玩,二是觉得自己在保护自家吉玛的秘密,非常有成就感。哥本则是被孙志新与狼群相处的情景吸引,总觉得孙志新这人非同一般,也在帮他守护秘密。
其实以孙志新的智慧,仔细想想就能发现其它的漏洞。因为就跟孙志新自己一样,哥本和布库也不是什么好演员,露出来的马脚实在太多。只不过最近孙志新的心思一直都在烦恼偷运食物和怎么重开食物源的问题上纠结,灯下黑的没去研究哥本和布库这两个家伙。
这天,孙志新又偷偷运了食物想开溜,耳边听得一个人轻声唤道:"孙志新,等等。"
孙志新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来一看,唤他的人却是齐格力。
独臂大侠单臂垂在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你偷运了这么多食物要拿到哪里去?"
孙志新一阵口吃,呐呐的道:"齐格力……"
齐格力叹了口气,道:"小看我了不是?你偷拿东西的第二天我就发现了,不然你以后看守食物的那些族人都到哪里去了?我算准了你这个时间会来,早把他们调开了去。知道你聪明得很,可也别把我们当傻瓜。比起警惕性,你比我们这些退役猎手差得远!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把它们拿到哪里去了?"摇着头又道:"这么些东西,要说你贪吃把它们吃了我还真不信。跟我说说罢,我要听实话。"
孙志新踌躇了半天,才轻声问道:"齐格力,你信我不?"
"这还用说?"齐格力漫声道:"智者说你是毕达拉察阿苏,会带领着族人走向繁荣,我从那时起就深信不疑;从被派来保护你那天开始,我在你身上已经看到太多的神奇,从芋头到桄榔,哪个不是?当时你说芋头能吃,我信;你说换盐对部族有好处,我信;你说桄榔能吃,我信;你说今天冬天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掉队,不会因为凛冬而抛弃任何一个人绝望的等死,我一直都信!"
笑了笑,目光温暖的看着孙志新:"而你也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今年的凛冬远胜往年,你还是做到了你的承诺,全族之人一个不少!我一直都相信你。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放心,齐格力大哥会为你撑腰!你还别不信,我当真把你当弟弟看待来着。"
孙志新心里大暖,嚅嚅着喊了一声:"齐格力大哥……"
齐格力走过来用单臂揽住孙志新的肩头,用力紧了紧,道:"告诉齐格力大哥,食物拿去哪里了?天天都在拿,份量还越来越多,照这样下去我可替你瞒不住。"又开玩笑道:"搞不好大家还以为我在偷吃,因为两边的族长都同意派我来看守它们,结果倒是他们家自已的吉玛在偷吃。"
孙志新大汗,慌道:"纳鲁和泰格知道了?"
"还没有,不过照这样拿下去,快了。到底怎么回事?"
孙志新犹豫了半天,还是拿大奔及狼群的事情照直对齐格力说了。因为无论怎么样他都想不出来哄骗齐格力的理由,这人从头到尾都像一个宽厚的兄长,对自己百般照顾,那谎话硬是说不出来。
齐格力听了后不可避免的大惊:"雪原狼?十九头,再加一头狼王?!我的先祖,它们怎么没吃了你?"
孙志新有些窘,又有些得意的笑:"不会,放它们嘴边都不会咬。大奔是我朋友,早在营地的时候就是了。孙小鲁就是他托付给我照料的,它自己不会带孩子。现在那群狼也跟我混得很熟,嘿嘿!"
"难怪。"齐格力恍然:"我就说哪有那么容易就搞到一头雪原狼崽回来,而且孙小鲁那小家伙还那么黏你。哈里斯也在那里?他还活得好好的?"
"嗯。是大奔的兄弟找到他,然后是大奔一直保护着他躲过了寒流。"
"万幸!哈瓦那以后不必那么伤心,哈里斯还活着。"庆幸过后齐格力沉吟着点头:"这么说确实有帮助它们的理由。猎人部族的生存法则就有那么一条,对待自己的恩人以百般回报,对待自己的仇人,更要以百般报复!你这么做就是放到智者那里去评理都说得通。"
"是么?"孙志新苦笑:"那要是一群人还好说,可它们是一群雪原狼,你叫我怎么跟纳鲁还有泰格说?如何共处是问题,它们的存在加剧了食物的消耗也是问题。纳鲁和泰格不是傻子,他们的心是向着自己的族人的,肯定不会接受这一群狼。"
"倒也是。很有可能族里的猎人们反应会很大,若不是你跟我说,我看了那一群狼肯定第一个反应也是拿着武器冲上去砍杀,以往的时间里已经跟它们战斗惯了,要像你那样和它们相处,我看难。"齐格力也茫然了。
孙志新头疼的揪头皮,道:"更让人受不了的是那群狼还能吃,一个能抵三、四个壮汉的食量。我也知道这么一直喂着它们不是办法,可在它们的冻伤愈合之前它们没有办法出去捕猎,我只能偷偷养着它们。唉,真是难办!"
"它们的冻伤愈合还需要多长时间?"
"半个月的时间少不了。"
"麻烦。"齐格力忍不住又叹气,哭笑不得的看着孙志新:"我该怎么说你?说你神奇吧,你又特别能搞事,每次弄出来的事情还都让人瞠目结舌。"
孙志新尴尬苦笑:"我也不想这样啊……"
"得了,得了。"齐格力推了他一把,笑道:"我这一关你算过了。依我看,目前除了养着它们以外还真没有别的办法。就这样吧,以后你还是偷偷取食物,我替你把风。不过我觉得这事你还是得找机会跟纳鲁和泰格说一说,他们两人是你的鲁玛,自然会帮着你。"
"我就怕这两个家伙带人去把狼窝给端了。特别是泰格那家伙,完全有可能!"
齐格力摇头失笑,哪有对自家鲁玛这么没信心的?想了想又道:"我听纳鲁说,过几天放睛就要出去打猎。今天不比往年,虽然气温更低,但无论武器和御寒装备都比往年好出太多,收获也一定会更好,到时候也许能缓解这个食物危机。"
孙志新想了想,也道:"就是目前比较吃架紧,等大奔它们稳定下来后我也打算重新探索这个洞穴,我就不信这么大的洞穴体系里就找不到吃的!"
齐格力点头:"暂时就这样。快去找你的狼兄弟吧,免得饿坏了族里的恩人们。"
有齐格力这个做事稳重的大哥支持真好!孙志新开心的露齿笑笑,背着背蒌鬼鬼祟祟的一溜烟跑了。
齐格力在孙志新背后看着他轻快的背影,直是无力的摇头,这人真是让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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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拿食物这件事暂时不会曝光,孙志新又是那种不会无事自找烦恼的人,只觉得心里一阵轻松,脚下生云带雾的往大奔那里奔。
来到地头时发现哈里斯和大奔都不在,倒是它的那群狼小弟安安静静的趴在那里休息,看到了自己来顿时引来一阵热烈的欢迎,一群雪原狼全都瘸拐着围上来,口水滴哒的直是伸头往孙志新的背蒌里瞧,看他这回带来了什么样的食物。
孙志新一边往外掏食物,一边笑道:"今天有牛肉,还有血肠,族里人自己做的喔。这种食物你们应该吃得惯。"
可不是,自从炖过一回肉汤喂大奔,群狼好像也喜欢上了那个香味,每次孙志新给大奔做吃食的时候一群狼都会围过来眼巴巴的瞧着,而且孙志新每次也都受不了这种讨食的眼光,会软心肠的把大奔的口粮分一些出来给群狼品尝。
今天嘛,暂时不会给大奔做吃的,先分这些再说。群狼在这段时间里也跟孙志新混得熟了,就没有那么规矩,敢大着胆子在他手里抢食物凑热闹。特别是银星,仗着孙志新特别宠它,叼起几节血肠就飞快的瘸拐着路到一边,和自己的好兄弟分享去了。
孙志新又好气又好笑拿石头掷它,骂道:"脸皮厚!还给我!"
银星得意的冲他扬起脸,又埋下头继续和自己的好兄弟分享血肠。
孙志新把剩下的继续拆解喂狼,随口问道:"大奔和哈里斯呢?"
问完才觉得自己傻,群狼又不是大奔,哪里听得懂自己的话?
可银星倒像是懂了,抬头冲着一个方向嚎了一声。
"这边?"孙志新拍拍手弄干净身上的碎屑,起身往那边找去。
这一找先找着了哈里斯,他裹着自己上次拿来的皮毯子睡得正香,睡颜像童颜一样天真无邪,百看不厌。可是大奔还是没看到,孙志新就继续往里找。
一直往洞外走,快走到洞口的时候才看到一个满头银发的高大男子蹲在那里,静静的望着外边的天空。
"啊,对不起,看到大奔没有?"孙志新脱口问道,心里头还觉得挺奇怪,这人谁啊?好像没见过。
"大……奔?"那人机械的问答着,口音出奇的古怪,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一样的干涩生硬还有严重的口吃,但那声音却是极其醇和好听,像葡萄酒的味道似的。
听那口气便是没看到大奔了,孙志新扭头就走。走了几步陡然回过神来:这人哪里钻出来的?!大奔呢!整个狼窝里不是就只有哈里斯一个活人么?怎么又钻出来一个?!
霍地转身冲到他面前,抬腿毫不犹豫的凌厉一记鞭腿踢了过去,嘴里厉声喝道:"你是谁?大奔呢?给我交出来!你要是敢动它一根毫毛,我他妈带着狼群和我的族人灭了你!"
那人以快得诡异的动作闪过孙志新的攻击,眼睛第一眼看到孙志新时还有些惊慌失措,待听到他惊怒交加的质问大奔的去向时反而放心而宽慰的笑了。
"笑你妈个屁!"孙志新大怒,一记手刀照准他的喉头劈过去。不认识的人,天知道是什么人,又不是纳鲁或是泰格,孙志新出手便犀利毒辣得很。
那人身手倒是利落,不过面对孙志新体术里的记记杀着也有些左右难支,只得看准一个空档格住孙志新的手,口吃的道:"别打!大……奔,我,我是……大,大奔!"
"啥米?"孙志新两眼瞪得滚圆,一记阴毒的仙人摘桃硬生生停在空中:"你是大奔?!"
那人咧嘴笑了笑,像是太久没有笑过一般僵硬得很,明明长了张俊脸,可那笑容就是抽搐得完全走了形,跟哭似的。
"放你妈的乌拉屁!你是大奔,我他姥姥的还是玉皇大帝的老子!"
"真……的。"那人点头道:"我……知知知道……道……你的……名名名……字。笋……笋子……心,我……我……是大……大奔。大奔就是……是……我。还有哈……哈……哈里……"他哈不出来了。
尼玛!
这是啥情况?
大奔是头四足货,这家伙只有两根脚,能划上等号?可他居然能蹩脚的叫自己为笋子心,也知道哈里斯,那就是真的认得自己。
大奔;
活人;
大奔=活人?还是活人=大奔?
孙志新的眼睛瞪得更圆,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快要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三人幕:
孙志新:有妖怪!
哈里斯,手语:"哪里?哪里?"
大奔,狼头四处一通乱扭查看作茫然状:"谁啊?"
孙志新:"别看了,就是你!狼妖!看俺老孙如意金箍棒!"
哈里斯大惊:"纳尼?"
大奔,惨呼:"嗷!"
…………
混战过后,孙志新:"我觉得我们三个就像去西天取经的三位师兄。"
大奔:"?"
哈里斯:"哪三位?"
孙志新:"我是大师兄,你是二师兄,大奔是三师弟。嗯,也有可能是白狼马。咦?白龙马还是白狼马?忘了……"
哈里斯:"当二师兄很好吗?"
孙志新:"不太好……他是头猪……"
哈里斯,黑线:"……那,大叔无良呢?"
孙志新:"他就是多话贫嘴舌欠抽的唐僧!"
大叔无良:"闭嘴!惹火了老子,全部让你们被暴菊!"
孙志新:"……"
哈里斯:"……"
大奔:"……"
又大奔:"……啥叫暴菊?"
一号菊暴选手孙志新凑近二号菊暴选手哈里斯:"做小攻真好啊……= =!"
152、化人02
颤着手指那人:"大……大……大奔?!"惊骇之下,孙志新也开始口吃。
那人咧嘴又露出那种抽风似的笑容:"我……不叫……大奔。我……有……有名……字,迪……塞……尔。"
"迪塞尔?"
"嗯。迪……塞尔,大奔。大奔,迪……迪塞……塞尔。"
听着他结结巴巴的说话,孙志新觉得自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应该是说自己就是大奔,名字叫做迪塞尔,大奔也是他。
问题是,这可能吗?
大奔百分之百是头狼,迪塞尔百分之百是个人,这两个物种是怎么变化转换的?
猛然间脑中电转,一个认识像闪电一般的劈中孙志新:那些个图画!第一次探索这个洞穴里发现的图画!
以前孙志新完全看不懂它们,总觉得它们表达的内容混乱无序不说,还荒诞走板怪异得没有条理逻辑可言。现在听迪塞尔——大奔这么一说,那一系列图画可不正是表达的人切换向兽形,又从兽形切换到人形的内容?
仔细回想起来,在那一系列共九幅的图画里,由简单的线条其实表达出了丰富的内容:从人形到兽形,再从兽形到人形,绘制完了整个的变化过程!
也即是说,大奔同志所说不假的话,在这个奇怪的星球上从动物演变到人的路径并不是唯一的,有些种类在向高级形态形化的时候开劈出了新道路,他们可以在人形态与兽形态之间切换,从而进化出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人类形态,兽形与人形共存。
兽……兽人?
孙志新瞪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干巴巴的道:"我不信!这说不通!人类确实不见得就一定非得从灵长类动物演变进化而来,科学家们已经论证过,历史上曾经有无数可能会导致其它种类的生物进化成人类。比如鼠,DNA和人类的相似程度高达97%,又比如……"
迪塞尔茫然看着孙志新,半个字都听不懂。但孙志新这种态度他很喜欢,没有以前那种知道自己是狼又是人以后的恐惧排斥,露出欲抹杀自己这样的存在的敌视眼光。那人的反应很奇特,奇特得有些好笑,一如他头一眼看到狼形的自己时的反应。
孙志新已经彻底的魔障,双眼无神的看着面前的人,也许是狼的家伙,喃喃自语道:"你妈!说不通啊……形成人类的最大飞跃是解放出前肢形成手臂,狼这东西是怎么解放出前肢的?孙小鲁吃东西的时候最灵活的动作也不外乎用前脚扒着饭碗……矛盾啊矛盾。还有DNA的组成问题,人类是双螺旋,如果能切换到兽形的话,那岂不是得多加入一条或是一对基因链才能提供这样的能力?它是怎么加掺进去的,不会崩溃掉?妈的,我快要崩溃了倒是真的!"
霍地又抬起眼,嚷道:"不信!你趴到地上给我看看。"
迪塞尔很无语,大约极是重视孙志新这个朋友,果然趴到地上摆出大奔常常蹲坐的样子给他看。
孙志新一看就信了大半,这家伙虽然没有现出狼形,可那蹲坐的模样果然跟大奔一般无二,连那种傲气八方的气质都差不离。仅仅只是这么一蹲,狼头子的味道飙得哪里都是。
然后迪塞尔又举起前腿,不,现在是前手,晕……乱了乱了,是左手,把它放到空中摇了摇。
只瞧见这个动作,孙志新差不多已经信了百分之九十五……尼玛!这个动作跟大奔一模一样!没变过狼,谁也没办法把这个狼才能做出来的萌动作比划得这么原滋原味。
"你……你……"孙志新一阵张口舌,又见哈里斯裹着毯子从里面晃出来,一边揉眼睛一边打手势问:"你们在干嘛?"
孙志新注意到他表达的意思里更进一步的影射意味,他比划出来的代词是你们,哈里斯很显然和这个人,或许是这头狼熟悉得很。
孙志新一把将他揪过来:"你认识迪塞尔?"
看哈里斯表情就知道他对这个名字的反应不大。遂换个问题又问:"大奔在哪里?不对,换个问题,那头大白狼在哪里?"
哈里斯伸指指向迪塞尔,又冲迪塞尔露出个憨气十足的傻笑。迪塞尔则对哈里斯露出一个宠溺十足的扭曲笑容,孙志新有注意到他的牙特别白,很漂亮,犬牙尖利得不像正常人类能长得出来。
哦嘢……现在孙志新已经信了百分之九十九,只差最后百分之一。
"他能变成狼?"
哈里斯点头。
"他也能从狼变成人?"
哈里斯又点头。
"你全看见了?"
这个问题对于哈里斯来说难度有点大,哈里斯用一种很萌人的动作表情偏头想了半天,然后举起一根手指冲孙志新笑得阳光灿烂。
那意思即是说只见过一次。
一次也就够了……
孙志新觉得有些腿软,面条一样无力的往下滑。哈里斯连忙扶住他,迪塞尔也伸头过来钻进孙志新腋上用力往上拱。汗……这个动作跟银星一模一样,百分之百是当狼当狼了习惯性动作。孙志新下意识就想去用安抚狼的动作拍拍他的头,待看到他脸上流露出恼怒的表情才恍然想起:哦,这厮现在是人不是狼,脑袋摸不得……男怕摸头女怕掐腰,这条真理放到史前时代一样的成立。
整个认知像洪流一样流刷过孙志新的思维,搞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待面前的问题。倒是心里知道大奔还是那个大奔,只不过样子变了,变成了人,还有一个名字叫迪塞尔。
天雷滚滚!轰得孙志新外焦里嫩不知所措。
道理很简单,就像你家里养了一条哈士奇。而某天你突然发现你家的哈士奇幻化成了人类的模样,还坐在桌前大剌剌的喝牛奶,换了你,作何反应?
何况那还不是哈士奇,是一个真真正的兽人——狼人。
兽人呢……事情大条了!
哈里斯架着被新的认知冲击得有些脱力的孙志新往火堆边走,迪塞尔瞅瞅哈里斯的动作,把脑袋缩回去,改换成用手来扶。他一摸上来孙志新就觉得汗毛倒竖,总觉得像被狼爪子扒住了一般。
嫌哈里斯力气不够大,迪塞尔将孙志新提起来掷到火堆边,拖着哈里斯过来挨着孙志新坐下。
孙志新木楞楞的看着他,下意识想,搞半天狼人是不怕火的。而且好像群狼对切换成人形的塞迪尔反应平常得很,绝大多数的狼抬头瞅了他就一眼就各自该干啥干啥,只有银星转过来嗅了嗅他,用力的打了个响鼻以后小心翼翼的绕过火堆把前爪搭到孙志新腿上扒下,侧着头看着孙志新又开始卖萌。
狼群的整个反应说明它们对这个会变形的家伙很熟,熟到已经习以为常,完全默认了他的首领地位。明白这个之后孙志新又是好一阵囧,重新换了个审视的角度仔细去观察迪塞尔,发现他的体形差不多跟纳鲁一样高大。
不过跟纳鲁一般高大也不对,按那狼的体型,变成人至少也应该有二米七、八高,咋才这点儿?很不符合物理学质量守恒的原量啊……难道跟变形金刚那部动画片一样,变成汽车和变成机械人的时候体型总是不相等,多余的那些质量很诡异的消失掉了。变形术……果然是一门高深至极的学问。
还有他的长相,褐瞳,高眉骨,眼眶深陷;鼻梁骨高耸□;人中饱满内凹,底下的唇薄而性格;紧抿着的时候显得有些寡情,笑起来的时候倒是忠诚而刚毅,弥补了略显薄情的不足。他的耳廓比常人略薄,耳垂少肉,招风耳的味道比正常人更深一些,不过倒是不怎心影响美现,反倒是削减了几分他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酷劲儿,显得更易轻近一些。最特别的是他的眼神,专注的时候凌厉,看人的时候显得忠厚,其间又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忧伤,极具神采。如此种种组合到一起,就织成了一个俊朗冷硬的狼样的男子,丝毫不输纳鲁或是泰格。以霸气和威严而言,他还要胜过三分。
暗中把他拿来和纳鲁与泰格比较,孙志新得不得不承认他是第三位自己到了这个时空后看到的最优秀的男子。不过,孙志新还是更喜欢纳鲁的憨厚包容,泰格的温柔与霸道交织的习性。这位迪塞尔——老实说,孙志新更喜欢他是大奔时的模样。
感觉到孙志新一直在用一双斗大的眼睛瞪自己,迪塞尔犹豫了一下,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安,小心翼翼的问道:"怕……怕我?"
孙志新摇摇头。怕?没感觉出来,被震得失了神倒是真的。兽人呢,这个物种还是头一种看到,这颗星球真神奇。
"那……你……一直看……我?"
美好的事物人人都爱看,稀奇的事情人们更是爱看,你生得这般俊,还是自己头一个见到的狼人,当然会忍不住一直看。孙志新心里嘀咕着,答非所问的道:"洞里头墙上的图是你画的?"
迪塞尔摇头:"不……是。是我爷……爷爷。他……被当……当成……怪物……从……从部族里……赶……出来,发……发现了……这个洞……穴……穴后一……
直……直在……里面生活,那图就是……他……他画上……上……去的。"未了突然突兀的加上一句:"我……我不是怪物!"
迪塞尔说话时有严重的断句口吃的毛病,可这一句出奇的流利,如果不是常常说,或是心里有这个执念,绝不可能说得如此流利。
哈里斯笑容一敛,敏感的觉出了什么阴暗的东西,下意识伸手过去紧紧拥住迪塞尔,把他的手扯到胸前抱住,试图把一些自己也不懂的东西分一些过去。
而孙志新刹那之间就从心里就升起一个奇怪的感觉,像是在听到这句话时他感觉到了迪塞尔的愤怒和脆弱,还有那种曾经被排斥的不甘,下意识的就接口道:"你不是怪物,你是大奔!会变成狼嘛,有什么了不起?这本事我想学还学不了。"
迪塞尔愕然一怔,两人本能的反应都温暖了他的心,当即手掌快速反曲握紧了哈里斯的手,又冲孙志新笑露出尖利的犬牙:"你……果然……是朋友,好朋友。哈哈,心里……我的……心里,高兴!"
哈里斯偎着他一阵傻乐,又冲孙志新笑露出那种阳光一般的憨笑。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夜平安,祝大家平平安安,健康幸福。
至于我,就没有那么幸福了。
我家里人要我请吃圣诞大餐,可我跑去西餐馆一看——操!双人套餐就要花268大洋!
我外甥在一旁一个劲道:"舅舅,不贵,真的不贵,才268块钱。"
才268块钱……挠墙。
俺当时就暴走了,狂吼:"那当然,钱又不是你出,你当然不觉得贵!268够你老舅吃上小半个月的时间!去叫你妈来,抽死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瞪?你还敢瞪我?当心我送你去回炉重造!"
结果,一行人一人一碗牛肉面解决问题,四七二十八,'才'28块钱。
可是后头我看外甥一直怏怏不乐不吱声,心里就软了。
尼玛!一年也才一个圣诞而已,何必扫兴呢?外甥我也只得一个,我不疼他谁疼他?
咬咬牙,紧紧裤带——
Hell NO!Jesus Christ!Bloody hell!
268……我来了。T-T……
咦?不对,算错了……我们是四个人,是268乘以2……抓狂!
153、化人 03
"我不是怪物,我是大……奔!"
"知道了,能不能不要一直像复读机一样?听你说话真累!"孙志新开始放松的笑,那一刻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脆弱让他觉迪塞尔无比的像人。不对,他其实就是人,只不过有着自己没有的另类能力。骇人的怪物?没感觉出来,看上去是名又酷又帅的狼帅哥倒是真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迪塞尔还是大奔的时候自己就认识他了,与狼的友谊在发现孙小鲁的那一天就已经结下。是狼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惧过,何况人形?
心里这么想着,又模糊的掠过一个念头,这句话他好像也曾听过谁说过来着,口气和大奔很像,也是脆弱中带着防备,夹杂着极欲渴求认同的口气。
是谁来着?不会也是兽人吧?都已经有一只杵在面前了,整个庞大的星球说只有这一只,那可能么?不过当时听过的时候还不知道有兽人这回事,就没太注意,现在想回想的时候倒是想不起来。
还在往记忆更深一点的地方挖掘的时候,又听大奔,现在的塞迪尔道:"狼的……样子,更……快,更……强壮,更容……易捕食,但需要很……多……多的食物……来维持。人……的样子,不需要,就是不……安全。容易……受伤,经不……不起……冻。"
被这么一打岔,孙志新的思绪就岔开了去,道:"你的意思是说,维持狼形态需要很多的热量,嗯,我是指食物,但人形态的消耗就要少得多,对吧?而捕猎需要狼形态,因为它更快,更敏捷,更强壮,是不是这个意思?"
迪塞尔点头,觉得跟孙志新说话真轻松,自己要表达什么他很轻易的就能理解,再重新表达出来的时候自己都不能像他那样描述得清楚详细。
哈里斯不会说话,只听不说,从不打手势插嘴——具体听懂了多少,大约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一直无意识的捉着迪塞尔的一只手,像是很认真的在数他的手指头有多少根,又像是在好奇的研究狼爪与人手的区别。其余的大部份时候那张总是笑得阳光四溢的脸跟向日葵似的,谁说话就转向谁,无论发现谁在观注他,他就冲人灿烂的笑,阳光四射的笑容毫不吝啬的四处放射。
迪塞尔比较喜欢说话,性格里的这个特点与冷硬酷帅的外表大相径庭。越是与迪塞尔交谈下去孙志新就越是能感觉出来,迪塞尔并不是不擅于言谈,他的话比纳鲁还多一些,应该是属于那种熟悉了之后就很健谈的类型。他的交流障碍应该是由于被人排斥而长期无法与人交流才显得说话时口吃断句,待得交谈得久了,那种毛病便在飞快的恢复。如此就使得他的脸色里积郁的气色在减少,笑容渐渐的开始显出开朗的模样,不再像先头那般扭曲。
孙志新是何许人物?擅长交友,真心对待朋友本身就是他性格里闪光的地方,便下意识的诱导迪塞尔说话,使得本身没有交流障碍只是交谈过于生疏的迪塞尔语言表达能力飞快的在增长。
是个社会人的都知道,太长的时间没有与人说话只会导致两种后果,一种是冷漠自闭,另一种则像迪塞尔一样有着强烈的述说**。特别是拥有了孙志新和哈里斯这两个完全没有排斥就接受了自己这样的独特存在的听众后,后头的时间几乎一直都是迪塞尔在说,孙志新和哈里斯在倾听。
关于为什么会转化成狼这件事迪塞尔解释不清楚,只隐约记得在成长期某天突然就可以了,那个时候他已经跟随着爷爷在山洞里生活了十余年。父亲是谁迪塞尔不知道,母亲是谁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是被爷爷养大,一直到老人家去世后他才开始独立生活。
一个人的生活,又是处于这个生存艰难的史前世代,极其的艰难还危险,因此以狼形态生存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大概是迪塞尔二十一岁那年,不经意遭遇了一小支丛林雪原狼。出于孤独的心情指使,迪塞尔开始追逐这一支雪原狼,试图混入它们的族群中去,人类不接受他,难道狼群也不接受他?
幸运的是狼群比人类更加宽容,在开始的排斥期结束后,狼群不再驱赶这个外来者,迪守尔便以狼形态融入到狼群当中和这一支雪原狼一起生活。
随后迪塞尔拥有的人类智慧让他在狼群中表面得出类拔萃,慢慢自狼群中崛起,狼群越来越听从这头智商高得出奇的'狼'指挥,由此逃过多次灾难不说,还大大提高了狼群的生存能力。在上一代狼王去世后,迪塞尔理所当然的成了这群雪原狼分支的首领,以狼的模样一直和群狼生活着,彼此之间建立起了牢不可破的关系。
照迪塞尔的说法,在遇到孙志新以前除了每年回到洞穴里祭祖的时间,他几乎都没有变回人形过,长久的狼形态生活让他几乎都快要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人,直到遇到孙志新。孙志新对孙小鲁的善意、那种不屈不挠的旺盛好奇心,还有性格里宽容善良的一面引起了塞迪尔的关注,在判断出孙志新古怪想法真的与众不同后,塞迪尔终于鼓起勇气决定露面和孙志新见一面。
一面之后,结下的便是传奇一般的友谊。它就像杯香浓的酒,一直回味到今天。当初的善缘,结出的是美好的善果,孙小鲁,孙志新,迪塞尔,哈里斯,四者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圈,淋漓尽致的演绎了因果的缘份。
最后遇到的哈里斯,迪塞尔在机缘巧合下无巧不成书的救了他。傻子青年和孙志新两人极其相像,同样的大大咧咧,傻乎乎,乐呵呵,前者纯真无暇如璞玉一般没有任何瑕疵,后者古怪精灵心胸宽广生就一颗包容的心灵;做事情大条顾真不顾后的奇特青年孙志新唤醒了他作为人的意识,后一个笑起来像阳光普照似的青年哈里斯则激活了他属于人类的活力。
能遇上这两个人,迪塞尔才开始相信先祖是在保佑着自己的。
出神的听着迪塞尔述说自己的往事,虽然他像大多数性格刚毅的男子那般对自己受到的不公全是一笔带过,可那里面明明白白夹杂着迪塞尔对命运的不甘心,对自己与众不同而受到排斥的怨懑,想必迪塞尔的幼年时代过得极为艰辛。甚至可以这么说,在遇到自己与哈里斯以前迪塞尔的生活都是孤单而寂寞着,一个人以狼形走过了太多形影相吊的道路,应该会引发孙志新的强烈同情和关爱才对,可事实上孙志新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个上面,他更感兴趣的是迪塞尔到底是怎么变成狼,又从狼变回人的细节……
没法,生平头一次遇见会变形的奇特人类,孙志新就是控制不住他那股子强烈的求知欲和好奇心。
是以孙志新控制不住的道:"大奔,变个狼来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变的啊?神奇!"
这句话太雷人了,雷得甚至引来哈里斯的白眼,一对湛蓝的眼睛极其不爽的瞪着孙志新。天知道怎么搞的,或许是出自于某种诡异到暴的英雄情结,自打迪塞尔救下哈里斯以后,哈里斯就表现得对他维护得很,对迪塞尔比孙志新还好。
听迪塞尔说了那么久'狼人'的故事,又明白的认识到面前这个只不过是一个会变狼的人,且还是自己熟识的大奔,孙志新早已经就从先头的震惊里恢复过来。此时看见哈里斯翻得夸张的'蓝眼'也是视若不见,极其厚颜无耻冲迪塞尔涎笑:"快,大奔,变狼。变一下嘛,变一下嘛……"
那口气,简直就跟某种特殊情况下的口气一模一样。比如对宠特犬说:来,翻个筋斗!或是对马戏团的棕熊说:"举起你的熊前掌!"
…………
别怀疑,这就是孙志新,被海风部族和猎人部族同时认同的伟大的毕达拉察阿苏同志,他就是确实有这么二!
迪塞尔却是不怒,甚至犬牙尖尖的笑得还又酷又开心。他一直想像过像这样,身边有好友把自己的与众不同只当成一件趣事,不会恐惧不会厌恶,轻松愉快的拿它来打趣,拿来调笑调侃,以平常不过的心态对待自己的特殊。
很显然,二得吓人的孙志新同志不经意就做到了。
"我不……能。"
"是不能还是不愿意啊?大奔,你不爽快。咱们的关系都这么铁了,变得身来让我瞧瞧都不干,小气!"
迪塞尔呵呵的笑:"不是,我现在……变……不了。下回……变的时候,提前,告诉你。"
"哈?为啥?"孙志新大是失望。那么精彩的变身戏码居然看不到,真可惜。又拿羡慕的眼光去看哈里斯,他可是看过一次,运气真好……为毛哈里斯就这么好运?老天真的是更疼爱傻子么?不爽!
哈里斯被孙志新看得一头雾水,茫然的看向孙志新,还冲孙志新露出呆气十足的笑容。那表情,那模样,让孙志新想咬他又舍不得。
迪塞尔解释道:"从人到……狼还好一些,从狼变回人非常……困……难。"
"咦?不懂。"
迪塞尔比划着人形和狼形的外形,道:"我第一次……变,还没回……过……过神,就成了狼。从狼变回人,花……花了六天。"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去吃昂贵的圣诞大餐,除了我外甥吃得很高兴以外,其余几个都吃得大摇其头。也不知道是随着岁数的增长,人变得越来越务实还是怎么回事,个个都觉得这顿所谓的'大餐'华而不实,完全背离几个人的消费观。到了俺们这个岁数,吃的已经不是气氛和档次,寻求的已经是一些更实际的东西。
总体来说,味道还是过得去,只是那牛排,小得还没有一只香烟盒的面积大。牛排那个盘子里,一块袖珍牛排,两至三根寸许长的胡萝卜,六至八根意大利面条,一朵姆指大小的西兰花,一个圣女果,半截腊肠,一只鸡蛋,没了。其余的配菜有切片的火鸡腿肉、培根卷、面包、红酒、披萨、果汁、咖啡、冰淇淋火锅、玉米浓汤、蘑菇奶油汤,水里沙拉。
感觉种类很多是吧?就是份量奇少。放到一起时感觉挺多,其实一样差不多就一口,感觉像是猫都吃不饱似的。
最神奇的是那只鸡蛋。我研究了半天都无法确实那是不是鸡生的……
老实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鸡能生出来这么精致的蛋来。
服务员也倒霉,遇到我,还有我的家人,以及朋友群,都是些不安生的主,我刚把服务员来召来,问道:"美女,你确定这是鸡蛋?"
服务员还来不及说话,我旁边那些人就自己说开了:
"胡说,这哪是鸡蛋?鸽子蛋就么大,我见过!"
"口胡!鸽子蛋有这么精致?明明是鹌鹑蛋!"
"你们都OUT了,哪是鹌鹑蛋哪?依我说,这是鱼籽!"
"都不是,是外星品种的鸵鸟蛋!是冥王星来的品种,对吧,亲爱的?"
"蠢!不知道鸡里面也有像狗里面的吉娃娃那种袖珍品种?好像是叫鸡娃娃来着。"
我噗的一声狂笑出声。
还没理顺气,便见我朋友放下刀叉,一本正经的道:"百分之百是鸡蛋!经我的独家判断,生这个蛋的鸡肛门有问题,患上了罕见的肛门紧缩症,导至严重的紧缩变形,只能生出这么小的蛋来。服务员,你把鸡捉过来,我给你治治。"
我给你治治……这句话影射的目标真是玄妙。
外甥茫然抬起头:"咦?我刚刚听黄叔叔说,这是睾丸来着。还说圣诞老人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剩蛋老人。怎么又变了?"
姐还在旁边用台湾女演员式的娇滴滴声音造作无比的惊呼:"哇~~哦~~好可爱的蛋蛋嘢!啧啧,让我想起我结婚时的钻戒,也是这么……呃……娇小玲珑!是吧,老公~~"
姐夫于是瞪眼:"你眼瞎了?明明比这个大!"
我接了一句:"你确定那是戒指,不是手镯?"
外甥又道:"舅舅,我见过那个。钻石小得跟针尖一样,得用放大镜才找得到!"
姐夫:"老子那会儿穷!有钻石不是玻璃就不错了,还想咋地?"
到得此时,关于鸡蛋的问题已经完全跑题,那服务员还得杵那里听着……
我几乎笑得快晕了过去,只看服务员脸上的精彩表情,我就觉得这顿大餐的花费完全值回了票价!
误交损友,外加荤素不忌的家人,我想我喜欢剩蛋节!
154、化人 04
孙志新怔了怔,下意识想,莫非从狼形到更加高级的人类形状变化涉及太多的组织和器官变化,所以会非常困难?也就是说,迪塞尔这个物种的变形潜法则体现出来的结果照样是默认人类形态更复杂,更精密,是一种复杂到极点的质变?
又听迪塞尔道:"从狼到人,有一个……个……地方很难越过去,容易卡……卡在那里。样子就会狼不像狼,人不像人,就是因为……这……这样才会吓坏人。我这次是因为食物不……足,不得不变成人的样子。"酷酷的笑笑,又道:"我怕你和哈里厌恶……我,一直不敢变,后来实在……坚……坚持不下去,只得变回来。还好你……你们没有厌恶我。"
孙志新忍不住问:"听上去很难,如果变不成人呢?"
"死,很快,以狼的……样子死去。"
孙志新骇了一跳:"还好变过来了。嗯,形态转换的时候身体有什么感觉?"
"痛,很痛。像……"迪塞尔努力想着合适的形容词,最后道:"像在火里……慢……慢……的燃烧……烧……烤。"
这个形容,怎么听起来像是变形的时候如同在地狱里煎熬?
孙志新听得略有所悟,道:"意思是不是说变形没那么容易,需要付出的代价并不低?从人形到狼形要简单许多,从狼形到人形会非常麻烦?而且从人形到狼形可以平缓过渡,从狼形到人形则更加复杂,中途的过渡期还会出现一个卡死点,容易卡在那里进退两难?"
孙志新的话很精僻,迪塞尔听得有些迷糊,理解了半天才点点头,道:"变不回人,死;卡在那里,死。爷爷就是……最后一次变……形的时候卡在那里……死的。"
孙志新听得悚然一惊,看来这种特殊的变形能力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豪华牛叉,它虽然牛气是牛气,其中还是有诛多限制,并不是什么简单如意的技能。无论向哪种形态切换,体内能量不够不能变形;狼形态下无法获得足够的能量会迅速濒死亡;狼形向人形转化非常的复杂不易控制;卡死在卡死点,死;能量在变形过程耗光,死。其中的过程听起来当真是危险重重。看来世界的法则果然是公平的,想要更快更强更敏锐,就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没有一本万利的事情出现。
明白这些,迪塞尔兽形态的神秘光环便在孙志新心消失得差不多,同时更不敢让迪塞尔随便演示给自己看,只得怏怏的嘟咙道:"那么危险,还是别变了。想看下大变活人还真不容易。得,我回去了,你就用人类的样子呆着吧。部族里已经生产出了亚麻布和硝制毛皮,回头我请阿瑟给你做件衣物。食物的事你也不要操心,我想办法给你找,群狼的冻伤还没有恢复,冒然出洞反而更加危险。食物是我从大家的存粮里偷拿的,不会很多,不过饿肚皮倒也不至于,大家坚持一下等待狼群恢复好就渡过难关了。噢,先祖保佑,希望纳鲁和泰格知道我这个内贼在扒部族的墙角时不会大发雷霆……"
迪塞尔点点头,干脆的道:"好。"
孙志新也不拖拉,起身转身就走。才走了几步又被迪塞尔叫住:"笋子心。"
孙志新一脸黑线的转回头:"你跟我那两个鲁玛叫一样的吧,小新。我讨厌变成竹笋……"
"小新。"
他姥姥的,果然是蜡笔小新吃香,小新这两个音节的发音谁叫起来都字正腔圆。
孙志新没好气的道:"还有什么事?"
迪塞尔道:"我想学那个。"说罢,伸手在空中快速的比划了几下,模拟着哈里斯跟孙志新打招呼的方式。
"手语?"
"这个叫手……手语?我就学这个。"
"为什么要学这个?"
"我想用……用这个跟……哈里说话。"
看样子迪塞尔不仅叫自己的名字发音有问题,叫哈里斯时也发不出最后那个摩擦音来,只得叫哈里——听上去很像在叫:Honey……
哈里斯,Honey,Honey小宝贝儿~
孙志新嗤的一声就乐了,倒也没多想迪塞尔为什么就这么渴望跟哈里斯交流,只笑道:"好的,没问题。"
迪塞尔笑露出尖尖的牙,道:"谢谢,我教你说狼……狼语,狼的勾……通……通联系方式。"
"狼语?好啊!"孙志新大喜,那岂不是以后就可以非常方便的支使孙小鲁免费为自己打工了?孙小鲁,去把你爹我的鞋叼过来!想想都觉得赞!
心里美坏了,看来交个狼人朋友确实是好处多多,当待乐呵呵的飞奔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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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往回奔跑了大半天才想起忘了问大奔一事,孙小鲁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啊?以前觉得应该是,现在再想想好像又不是。不过孙志新倒希望是,因为是的话指不定哪天孙小鲁也可以变身成一个可爱的小狼娃,那岂不是很有趣?嗯,下回一定得记住问问迪塞尔。
心里想着事,走回营地时下意识又转到上一次发现图画的那个地方,一直站在那里驻足观看。
知道到了更多的东西后再来看这些图画,又有了更深的理解。想必当初大奔的爷爷画这些图案时心里是即悲愤又无奈的。图案的开头和结尾,表达的是他们这个物种变形的大致经过,中间表达的那些则是开始与人类生活,后来又被人类排斥,当成异物驱赶捕杀的过程。
孙志新叹了口气,他并不是真正马大哈到感觉不到大奔心里的痛楚。可是对于男人来说,更多的时间他们需要的是支持与接纳,并不是像软弱者那样需要同情。所以孙志新一直在插科打诨的淡化这个问题,宽厚的不去触感大奔心里的伤疤。
再一次看这些个图案的时候孙志新下意识的想,大奔,那些不愉快的孤独生活已经过去了。至少你现在有我,有哈里斯,我们都是你忠实的朋友,会保护你,会想办法逗你高兴,为你驱赶孤独,让你以后的生活不再寂寞。
OK!
就这样,有了我孙志新,你以后想孤独寂寞都难!假如时机合适的话,只要你愿意,就与海风部族和猎人部族一起生活,大家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家人。你那个秘密爷替你看守着,不让任何人知道排斥你。到时候你高兴做狼头子还是到我家里来吃饭,都由得你。两大族长都是我家的男人,你的去与留还不是爷说了算?
想到这里,差点就要叉腰爷天长笑,满脸都是臭屁且得意飞扬的神情。
"小新,你在干嘛?吓!你那是什么表情?"
孙志新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怒道:"泰格,你怎么走路悄然无声的跟猫一样?不声不响的钻出来吓人……"
泰格上前来拥住孙志新轻轻在他下巴上咬了一下,笑道:"我走路一直都很安静,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干嘛?远远的就看见你笑得一脸抽抽得很。"
孙志新眼珠一转,觉得有必要为大奔溶入群体的事先给泰格打预防针,遂笑道:"泰格,你信不信有人会化作兽形啊?"
泰格眼瞳细不可察的一缩,旋即若无其事的笑道:"不信。人可以变成兽形的话那还是人?是怪物吧。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奇怪东西?"
死脑筋!孙志新心里老大个不爽,指着图画道:"你仔细看,它说的不就是我说的那个。"
泰格俯下头来查看图案,只粗略看了几眼便脸色微变,不动声色的问道:"哪里来的?"
孙志新笑道:"肯定不是我画的,上次来探索洞穴的时候就发现了,肯定是以前居住在这里的人绘下的。泰格,我们并不是第一批居住在这里的人哟,它以前还有更古老的住客。说不定住的就是图画上面的兽人。"
泰格的脸色隐在火把的黑影里变化着,半晌才抬起身:"你都是怎么看的?我什么都看不出来。这个……嗯,看上去像人。这个是野兽——这个是火堆,是吧?应该是说人们打猎以后烤吃的情景。"
孙志新瞪起眼:"你这是什么理解能力?还以为你比纳鲁强,搞半天一样的笨!"
"我就是跟纳鲁一样的笨。哈哈,你找了两个笨蛋鲁玛。"泰格不自然的强笑着,一手圈住孙志新,一手抚上他平坦的小腹,带着抚弄的意味一路向下滑。
"泰格!"
"在。"
"手给我拿开!"
"不,我是你的鲁玛,想跟我的吉玛亲热,谁都管不着。"
"你吉玛我现在没那个心情,滚蛋!"
泰格悻悻的缩回手,不悦的道:"那我走了。"
"快走,快走!"
勾通不利,孙志新恨得牙痒痒。蠢驴!死脑筋!进化的道路包含着无数的可能性,这颗星球又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为何就不能进化出会兽化的人类来?结合了人类的智慧与兽类的强大力量,两者强强联手,很明显是更高一组的进化方向。虽然变形的时候有诛多限制,仍然不失为一个完美的进化路程。这样的物种确实是更优越的,却不被人所接受,像大奔那样似的,真让人不高兴。别人不接受孙志新还好受点,可自己最亲的鲁玛也不接受,也拿这种人种当怪物看,他就是老大个不爽!
看着泰格的背影,孙志新总觉得他像在逃似的回避这个问题,于是又冲他竖起中指:"泰格,你这头蠢驴!晚上不许来我的帐蓬,老子今天跟纳鲁一起睡!"
泰格的背影顿了顿,脚步走得更疾,背向孙志新的脸终于露出个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闲来无事终于把《梅林》的第四季看完了。第五季据说要等到明年秋天……到时候只怕梅林和亚瑟都老了……
话说这剧集,真是越看越腐,其中第四季的十一集,还是十二集来着,亚瑟光着大腿(按剧情应该是露出屁屁的)在梅林面前乱晃,而梅林正在给他的皮带钻孔。两人的那个互动,真是……啧啧!
于是我身边的一个女性朋友就道:"亚瑟的屁股真白!"
俺大囧:"你的注意集中点都在哪里?"
友人不悦:"他都露出来了,还不让人看?赶紧的,录下来,我要回放着看!"
我想了想,倒也是,一般大街上看见美女的大白腿,或是胸前春光四溢啥的,我也看得很来劲。正所谓不看白不看嘛……
正想着这个,女友又问:"那你的注意焦点在哪里?"
我心思正在开岔,随口就答:"梅林的无敌齐眉刘海,看上去很可爱。就是瘦了点,没几两肉的模样。亚瑟嘛,白倒是白,就是肌肉太多,像拨光毛的鸡胸脯,倒胃口……"
女友于是喷笑:"爷,你腐啦!"
"纳尼?!"
暴惊!赶紧揽镜自照,木发现脸带春色才后怕的放下镜子。NND!这剧集太影响人了,一看到梅林和亚瑟在一起我就联想到**情节。恐怖……明天秋天出了新集爷也不看了,去看野战排去!
155、在不毛之地开源 01

晚上孙志新当真跑去跟纳鲁睡,把这问题也问过纳鲁一遍。纳鲁当时的状态当好处于激情过后,孙志新在泰格那里碰壁的气全撒他身上了,折腾得纳鲁一把老骨头跟快散架了似的瘫在原地不想动。
孙志新还是不依,一只手在纳鲁全身上下折腾,问道:"纳鲁,你说到底有没有兽人啊?"
"就是你先头说的那种会变形成野兽的人类?"
"对。"
"没有。我没见过。只是听说过远方有部族的图腾是狼。"
"怎么会没有呢?"孙志新大急:"不信你去看那个图画,明明画得有。如果没有的话,不会有人画这样的图出来。"
"小新,别折腾我了。你弄得全身都疼,乖乖的,快睡,明天你高兴怎么样我都陪你。"
"纳鲁……"
"嘶!别碰哪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点不比我小,疼。"
"我给你揉揉。"
"……你还是别揉了。一会儿你一起兴,我又要倒霉。"微带着气怒和甜密夹杂的神情伸手在孙志新腿间弹了一下,纳鲁又道:"折腾人得很,乖,睡了,明天还要干活。说好,下回我上,你下。"
"纳鲁……"
"行了,行了,这世人有狼人,我信,好不好?"
听听这敷衍的口气,孙志新彻底无语,任由纳鲁把自己翻过来用小腹贴上自己的小腹,亲热的搂抱在一起。
感觉到纳鲁用腹部摩挲自己的动作由缓慢而停下,呼吸变得悠长平静,孙志新在火光里睁着眼一时半会的就是睡不着——想要让大奔的存在合理化出现,还真不容易……
转念又想,就大奔这情形就算是放到开明的现代只怕也难,何况见识不够广博的史前人类?人类对于未知的东西有一种本能的惧怕心里,阻挠了他们对新事物的接受过程。罢了,慢慢来吧,罗马城也不是一天就能修出来的。
转头看看纳鲁熟睡的成熟英武俊脸,睡梦中也带着一丝疲倦的神色,可见近段时间真的累得不轻。可他还是肯百般将就自己任自己折腾,孙志新整个心里就甜密得很。
"还是你比泰格那个王八蛋更好。让他睡下面他就别别扭扭搞得我跟在奸.尸一样,德性!"伸嘴在纳鲁唇边印了一记,这才老老实实的搂着纳鲁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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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孙志新继续当辛勤的搬运工搬食物,整个偷盗行为除了齐格力,所有人依然被蒙在鼓里。日子也还是那样,平淡而宁静,几乎都不太容易感觉出变化与流逝来。要不是部族妇女们织出来的亚麻布越来越多,都有了剩余的部份让她们热烈的在讨论着如何用来和其它的部族交换,孙志新简直感觉时间是静止的。
狼群的冻伤受到了治疗在良好的愈合,大奔的语言能力因为有了人可以与他交流也在飞快的恢复,和孙志新聊天时差不多已经不断句结巴了。迪塞尔其实很聪明,理解能力能与泰格比美,一段时间后连手语都学会了一部份,可以和哈里斯简单交流。
整体来说,日子是悠闲的,生活是快活的——可部族里存放的食物却在被飞快的吃掉,连孙志新自己去搬食物的时候都觉得头皮发麻——那食物山已经明显的被他挖出一个坑,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来。幸好还有齐格力大哥给他抱揽着,不然早就东窗事发。
纵然这样,齐格力每次见了他皆是苦笑不已。这厮要真是嘴馋自己偷吃倒还罢了,可他养的是一群狼!只出不进不说,还是满打满实的二十头狼,哦,不对,大奔现在是人形,食量大大减少。加上哈里斯,算十九头半吧。它们在那里一通猛吃,就算是再大的一座食物山也伤不起啊……
就在孙志新瞪着自己挖出来的坑目瞪口呆的时候,齐格力悄悄从他背后俺过来,压低声音道:"孙志新,这样挖不是办法啊……"
那是,照这样挖下去,别说狼群,自己这边的部族食物消耗首先就会出大问题。目前看来虽然还是不少,可谁知道这个冬天到底有多长?这可是小冰河时期,情况足够坏的话它的持续时间可以用年为单位来计算,再这样坐吃山空下去就只有一个结果,惨!
孙志新一脸戚戚然,应道:"是啊……不想办法寻找食物来源真的是不行了。纳鲁和泰格那边怎么样?"
"他们还没有发现你在偷拿食物养狼这件事。"
"能不能不提这件事?一提我就头疼……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他们的打猎一事怎么样?"
齐格力道:"有收获,不过不是很好。你应该知道,天气总是一会儿晴一会落暴风雪,严重影响猎人们的捕猎活动。近段时间天气的反复变化更加频繁,常常早上还天晴着中午就开始落暴风雪,出去打猎的猎人们只好提前回来。再加上冬天外出的野兽减少,收获非常不理想。幸好今年不比往年,有着良好的御寒装备保护族人,若是往年遇上这样的情况,肯定会冻死回不来,那才叫糟糕。"
"我明白了,打猎活动总是会被中途打断,所以收获并不好。加之外面野兽的数量问题,收获就更少。"
齐格力应了声是,又道:"这几天倒是好一些,当初危急的时候沿路扔下的食物找回了一些,不过还是差很多,和原来的数量对不上号。而且如果这样的坏天气持续下去,通过打猎的方法获得食物肯定不行,你还要想想其它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烦恼的皱着眉,独臂大侠一脸为难状:"这个洞穴好是好,为我们提供了寒冬避难的地方。可麻烦的就是这里什么都不生,野兽也不长,麻烦。难不成到最后要我们去吃蝙蝠?"
"蝙蝠倒也能吃。味道还不坏……"孙志新头大的道:"干脆叫族里的小孩闲得没事的时候就去捉蝙蝠,它再小也是肉。弄干净了腌一腌,炸一炸,能吃。"
齐格力一脸的黑线,不是吧?还当真要吃蝙蝠?他对那个扑腾腾飞来飞去的瞎眼小东西就是无爱,若不然当初也不会花那么大的力气驱赶它们,整个行为里其实包含着严重的个人敌对情绪。一想到要吃丑陋的这些家伙,他心里就嗝应得很。
当下强自按捺着恶心问:"除了它们,当真就一点都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
"应该有的——"突地心中一动,要说起对这个洞穴的熟悉,最熟未过于在这里生活了不短时间的大奔。就算他不知道洞穴里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吃,至少路熟,先去问问他,研究其中的可能后寻一条路径探索,总不可能一点收获都没有吧?反正现在大家是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对,就这么办!
当下对齐格力道:"我去找人问问,看看能不能想到办法。"
说罢,一溜烟跑了。
齐格力楞在原地呆了半天,问人?找谁问?大家都是初到贵地,谁还能对这洞穴更熟悉?他却不知道孙志新问的不是人,而是一头在这里生活了好一阵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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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冲冲的奔到迪塞尔那里,发现孙小鲁也在,正在跟银星闹到一处,翻翻滚滚的追遂着满场乱咬乱啃。银星的冻伤好了大半,小步奔跑已经不是问题,正追着撒欢的孙小鲁瞅准了它的尾巴一通咬。
见到孙志新过来,银星撇下孙小鲁直奔过来讨好乞食,待得发现今天孙志新空手过来时才悻悻的打了个响鼻以后怏怏不乐的在孙志新腿边趴下。孙小鲁奔回来咬住银星的后腿拉扯它,它也不理会。
"小新,来了。"迪塞尔和哈里斯肩并肩的相携出来,两个人走在一起时一个又酷又帅,一个俊美无双,倒是相映成趣。
哈里斯冲孙志新打手势,询问自己的父亲。孙志新简单的说了一下哈瓦那的近况,心里有些想抽哈里斯的感觉,总觉得这死孩子自己知道自己没死就有了一种大家都知道他没死的缺心眼想法。还有点那种有了媳妇儿就忘了爹的不厚道味道……
咦咦?为毛有这种想法?
狐疑的去看这两人,觉得就算是当人媳妇儿,好像也是哈里斯更像一点。迪塞尔太冷硬野性,当不像媳妇儿。
这都是在想什么?孙志新甩开脑里的奇思怪想,问迪塞尔:"大奔,你和你爷爷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理应该对这个洞很熟悉,对吧?"
迪塞尔点点头,道:"是比较熟。大的通道我和爷爷都探查过,小的通路和支路岔……岔……路我小的时候去玩过,记得一些,大多数不记得。"
孙志新心里一喜,别的不说,一个比较靠谱的向导已经有了。又问:"洞里能不能找到吃的?"
迪塞尔不假思索的道:"不能。水源我倒是知道好几个地方都有。"
"真的一点都没有?"孙志新大失所望。
迪塞尔仔细想了想,道:"最困难的时候我们吃过蝙蝠,它的味道……不……不太好。可以用它们当食物倒是真的,吃得多的话,能吃……吃饱。"
孙志新嘟咙道:"那是你们不会弄,它丑是丑了点儿,也是肉啊……人家白毛女一吃它就吃了好多年。"
这话说得,好像白毛女喜儿很喜欢吃蝙蝠似的……可以选择的话,她想吃那个吗?
迪塞尔被孙志新的话雷得酷脸抽搐,都没兴趣去问白毛女是谁,又道:"我记得爷爷曾经下到最底下的地下河边上去捕过鱼,虽然我也不喜欢那个味道,不过可比蝙蝠的味道要好得多。哦,狼里面有几只特别喜欢吃鱼,像银星就是。"
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银星抬头看了人一眼,发现是自家变成了两脚怪的头领而不是那个食物多多的孙志新,就又蔫头搭耳的趴下了。
孙志新却是大喜:"有鱼?!"
"有。听爷爷说起来,还不少。"
理应该不少,不然以大奔爷爷那个时代的拙劣捕鱼手段,数量太少的话将会很难捕足到它们。
"那地方能下去吗?"孙志新追问道。
"能,不过不太好走。我知道一条路,爷爷带我走过,人形态能攀爬下去,狼的样子就下去不了。"
"太好了!"孙志新喜出望外:"来,给我说说怎么去到那里。他姥姥的,爷去找吃的!不仅要把部族吃空的份量补上,还要养活你们这群四只脚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跟我妈在电话里聊天,我妈问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回家,对她哪里不满意。
于是我老实的回答她:"我对你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你太感性了,看《蓝色生死恋》你哭;看《忠犬八公的故事》你哭;看《士兵突击》你居然也哭?!我就只看到枪炮和士兵。妈,别忘了你哈佛性向测试高达150分!网页都赞美你是真男人!"
"我看《惊声尖笑》没哭……"
"那是喜剧好不好!最可恨的是你看《忠犬八公的故事》哭就哭吧,稀里哗啦偏偏看了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看个不停,你打算哭给谁看哪?林黛玉是体弱还心胸狭窄,你心宽体胖的哭的是哪般?"
"不许提到胖这个字!"
……又聊了一通,挂掉电话后无语问苍天,我妈倒底是真男人还是真女人?不懂……
156、在不毛之地开源 02
进一步仔细的询问大奔如何走到洞穴更深层的细节,孙志新丧气的发现大奔根本就说不清楚。
综合的概况,一是迪塞尔缺乏详细生动的词汇来描述当初他是怎么走到那里的,二是在这黑暗无光的地底世界里东西南北都分辩,如何指示方向?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晕说一气,孙志新听得都晕了,没有个参照物,哪是左哪里右哪又是上哪又是下?这不是跟绕着人玩一样嘛……
跟据迪塞尔的描述,当初他爷爷也是在食和短缺的情况下漫无目的乱找,最后无意间找到了那个地方。而当时年纪还并不大的迪塞尔差不多就是跟在爷爷后头跌跌撞撞的乱走一气,所以要让他说请楚是怎么去的,完全不可能。
接照迪塞尔表达的内容加上孙志新自己的分析,离目的地最近的路径就是孙志新目前等人居住的那个大厅,从石桥那里直线下去会非常之近。也就是说,类似于悬崖断沟模样的所在,以及目前孙志新、纳鲁、泰格三人所居住的那个石台下方直通当年爷孙俩人到底的目的地。孙志新根据迪塞尔的描述判断出从下到下的直接距离大约是两千余米。即意味直接从石桥那里往下跳的话——以地球地表的重力加速度常数来计算,大约20余秒后你就可以粉身碎骨的火速到达底沟地下河的位置!
才20余秒,那可真够快的……直通地狱的单程高速列车啊……
如果不怕粉身碎骨的有去无回的话,当真可以试试。
而事实上是,能试吗?所以孙志新翻出了老大的白眼,无视大奔难得开一次的玩笑,认真问用腿——两条腿,不是四条,走到那里要花多少时间。
答案是:迪塞尔说不知道,因为当时两爷孙是磕磕碰碰的走到那里的。一天,还是两天,三天?他记不太清楚。
"得……还不如不问。我自己找着去。"孙志表懒得再问大奔,一把拽住孙小鲁起身就走,心里觉得大奔这狼群头子看上去威武霸气,实际上真不靠谱,当真是求人还不如求已。
才走得几步,迪塞尔忙追上来问道:"我都不敢保证找得到,你自己去又怎么找得到?"
孙志新斜了斜眼,一脸鄙视的看着满脸不信的迪塞尔:"你不是找不到,是不方便陪我去找。要是能够方便的使唤你,我还用得着想别的办法?所以我就自己去。"
"你怎么去?那么多的岔路和支路,一不小心就会迷路,有可能永远都找不到当初我和爷爷去过的地方。"迪塞尔大是惊奇。
"蠢!就靠它了。"孙志新举起手里的孙小鲁——小狼茫然的瞪着他,表情无辜得很。
"哈?不明白。"大奔的脸看上去和孙小鲁一样的纯洁无辜。
孙志新噗的一声笑了,道:"狗的嗅觉是人的四十倍以上,狼的则更灵敏。孙小鲁也有这个本事,它能嗅出来并记忆住的气味多得能让你吃惊。汗……你不用听懂这个。我只需要让孙小鲁追着你当年的味道往下找就行了,因为你曾经和你爷爷去过哪里,而洞穴里空气不易流通,你们两人接触的东西又不少,肯定留有许多气味信息。呃……你不用听明白这个,其实有你当然更方便一些,你肯定比孙小鲁强,别告诉我说你一个兽人的嗅觉还不如一头真正的狼,或者你连自己的味道或是你爷爷的味道都忘记了……"
迪塞尔听得一楞一楞的,狗啊狼啊嗅觉又是多少倍啥的他听不懂,孙志新打算利用孙小鲁依着自己当年留下的气味一路追踪过去的方法他倒是听明白了。心里不禁大为佩服,孙志新这人果然很厉害,这种古怪的法子他也想得到。
当即大赞:"是啊,我当年和爷爷一起也是寻着味道找回来的。我怎么就想没想起这回事呢?"
孙志新免不了得意的笑道:"所以我能当毕达拉察阿苏,你当不了,只能当狼头子。哈哈!"
哈里斯一脸憨笑,学着纳鲁以前做的模样冲孙志新竖起两只大姆指,模样萌人到暴。
"走了。"孙志新呵呵笑了两声,抱着孙小鲁往回奔。
"等等。"
"还有啥?可别说你要跟着去,我没法跟人解释你的存在,还别说得牵扯出一群狼来。更可怕的是还得交待自己偷拿食物喂狼的事实……"
"不是。"迪塞尔道:"狼语,你学得还不够多,我再教你一些。"
"哦哦。这倒是。"孙志新又转了回来。
很快的,三人所呆的洞穴里就响起了狼嚎——各式各样的。声正腔圆实在是傲视群雄的自然是大奔发出的声音,时而古怪时而尖厉,更多的时候不是像发情的公狼求偶就是是母狼发春的,那肯定是孙志新了……狼语,这门新兴的'外语'就算是孙志新,学起来都费劲。
哈里斯听得面目扭曲,受不了的使劲拉扯自己那头灿烂的金发。狼群则听得直是浑身抽搐,公狼奔走母狼逃避,全体皆口吐白沫……无奈,孙志新'狼语'杀伤力实在太强,跟声波武器似的,人听了还好点,狼耳朵听了可真是要了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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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通知齐格力做出行探索准备时齐格力问孙志新:"你嗓子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声音更听上去更沙哑了?还有孙小鲁是怎么回事?看上去这么蔫?"
可不正是,孙小鲁眼神涣散的瘫在孙志新胸前,比霜打了的茄子还更蔫。
孙志新笑得一脸古怪:"我是吼成这样的。至于我儿子嘛,是听成这样的。哇哈哈哈!"
齐格力大囧,吼?吼谁吼成了这样?他却不知道在另一个群狼聚居的洞穴里,包括哈里斯和大奔,十九匹雪原狼没哪个能逃脱孙志新的魔音穿脑般的荼毒,到现在也还蔫着呢。
孙志新哈哈大乐,请齐格力去通知哥本,阿尔法,塔里木,原班人马继续探索洞穴。
结果,塔里木没能来,纳鲁和泰格倒是不请自来的来了,还撵都撵不走,非要跟着孙志新一起去,美其名曰保护自家吉玛。孙志新觉得实际的情况是这两个家伙在洞里憋得太久了,也想跟着散散心,放松一下什么的。奥格和布库也想来,要求当然是被驳回。气得奥格甩华丽的背影给孙志新看,布库又伤伤心心的哭了一场,心里大恨自己长得太慢,不能迅速的成长为能担当一面的大人。
第二日,探索小队在两边族群的瞩目之下郑重开路。
比起第一次的出发探索,这一次阵容显得豪华多了,不仅队员提升为六名,更有两大族长强势加盟,且还有猎人部族和海风部族的智者共同举行出发前的赐福仪式
——孙志新觉得他们不跳出来赐福还好,越赐越糟糕。因为在赐福的过程中两人都坚持认为自己的灵魂更接受先祖,更得先祖的眷顾,自己所会的方式更管用,为此不惜大打出手……干巴老头儿奥瑞克冲玛斯老太太吐口水,老太太则用自己新缝出来的兽皮靴扔他,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他,整个场景怎一个乱字了得。还好孙志新机灵,在赐福仪式转变两位德高望重的智者不顾脸面互殴之前就果断的带着孙小鲁开溜。其余的也没一个是傻的,见孙志新跑了,一律追在后头跑得飞快。
欢送大会由此情势急转直下,变成两边族人观赏智者互殴的洞穴演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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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了族群使劲喊着类似于加油口号的欢笑闹腾后,一行六人举着火把在复杂得比蜘蛛网还蜘蛛网似的洞穴体系里穿行。上次的设备一样没缺的带上了,还多增加了类似于更结实的粗大亚麻绳索,手工编织的抛网和拖网这样的工具。同时出发的队员也远不似头一次那样身不遮体,只在腰间围着一个兽皮裙,而是穿上了真真正正的衣服。
考虑到洞穴温度虽然略低,但与当地的年平均接近,拿这个洞实穴来说,孙志新的手表给出的温度在二十三、四度左右,孙志新便让所有人都脱掉毛皮衣服,穿上轻便结实的亚麻衣服展开探索工作。以纳鲁等人的身体强悍程度,以前光着的时候就不觉得冷,现在有了麻衣更是不会,自己都没觉得凉来,更不要说他们,史前人类的体质可是非常的强悍。而亚麻衣服的好处就是吸汗,透气好,不易脏,且能一定程度的保护身体防止擦伤,目前条件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前后看看,身边所有的人都不复当初的赤身裸.体的野人模样,而是穿着亚麻布衣在向更文明优越的生活方式靠拢,足以证明整个族群的生活质量有了不错的提升。孙志新的心里便是满足的,由此对此行的探索结果也充满了信心。
老实说,孙志新也想不到当年大奔和其爷爷是通过哪个路径下到的洞穴底层。他只能猜想大奔的爷爷也是沿着断崖边乱转,寻找着能突破下去的通路。于是就带着孙小鲁沿着断崖周转也是一通乱绕,总体的趋式是尽力向着更低的洞穴层前进,试图能找孙小鲁嗅到大奔以前留下的气息。
整个一通乱转就耗费了近两小时的时间。事实的结果证明孙志新对孙小鲁的能力值实在是高看了些,这狼儿子着实不太争气,孙小鲁简直是带着六人漫无目的瞎窜一气的奔得欢实得很,丝毫没有找着迪塞尔留下的气息。
眼尖的看到自己留下的标记已经第四次被路过,孙志新气怒的去揪孙小鲁的耳朵:"儿子,你到底行不行啊?你这鼻子是咋长的?叫你带路,倒成了你在带我们散步来着。你这鼻子连猪鼻子都不如……呃……事实上猪鼻子确实比你的鼻子更灵。"
纳鲁和泰格一听,顿时风中凌乱。两人还以为自家吉玛胸有成竹的能带领大家一路发现神奇,可事实的结果却是他自己也是在瞎走一气,用一条毫不靠谱的小狼带路。
"小新……"泰格正欲调侃他一番,却见孙志新屏息挥手,道:"等等。
便瞧见孙小鲁突在停下脚步,竖起两只还很稚嫩的毛耳朵四面八方的转动着凝神静听。
作者有话要说:
家人QQ签名豪语录:
以前就发现俺家亲人亲戚的QQ签名特雷人,今天无意间翻了一下,发现雷人的指数越发升级。
老妈 :连看五小时美剧,我都不带动一下!
老姐 :为了减肥美容皮肤,我改掉了许多恶习,就剩下三样改不了:熬夜、吃零食、睡懒觉……
外甥 :学校的女同学都喜欢我!
大表弟:家庭卡拉OK已设定完毕,欢迎各方豪杰闪亮登场!
小表弟:听说酒后可以乱性,姐妹们,我已经喝高了……嗝儿!
大堂弟:婆娘,老子睡觉的时候请把娃儿抱远点……
小堂弟:魔兽已满级,装备OK,欢迎来单挑群P。
大表妹:我希望睡觉的时候,左边是皮尔斯?布洛斯南,右边是裘德?劳。
小表妹:昨天聚餐我又没出钱,真好!
……
……
……
所以我的签名跟空白差不多,他们都说完了,我还说啥?雷死个人……
157、在不毛之地开源 03
纳鲁脸色一凝:"它听到什么了?"
孙志新摆摆手,看到孙小鲁还在模样专注的全神凝听,侧头静听了好一会儿后正正的选了一个方向,毫不迟疑的向那边奔去。
"它到底听到什么了?"泰格也问。
还能是什么?十之**是塞迪尔在用自己的方式传讯给孙小鲁。看来他对孙小鲁的能力也不信任得很,正按照他原本说的那样也在展开搜索,现在正传讯给孙小鲁。狼耳跟狗耳一样能听到许多人类听不到的声音,像特殊的高频波段什么的,所以迪塞尔用隐蔽的方式发出的这个些特殊声音只能孙小鲁才能听得到。嗯,狼头子还不算笨,知道用这种方式才不会引起其它人的注意。
孙志新便笑笑:"多半是孙小鲁听到了流水的声音。水往低处流,到了最后会在更低的地方汇成地下湖或是地下河什么的,类似于我们用来取水的那个潭。有水声代表着有通路,孙小鲁听到的方向我们很有必要去探查一下。"
"我怎么听不到?"泰格疑惑的道。
孙志新打了个哈哈,掩饰道:"你耳朵不够灵嘛,哪能跟孙小鲁比?它是头狼,你是个人。不过你变成兽人的话说不定就听见了。哈哈。"
泰格霍然噤声,不再揪着这个问题往下问,只身加快速度追着孙小鲁奔跑的方向奔去。
纳鲁叫道:"泰格,你慢一些,注意其它人。齐格力,火把跟上。哥本,你腿脚快,追上去。阿尔法,注意周围有没有什么危险。小新,你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跑。"
几句简短的吩咐倒显得纳鲁颇有大将之风,迅速将整个团队拢为一个整体不说,还根据个人的能力方方面面差不多都照顾到了。孙志新心里不禁对自家大鲁玛小有佩服,看来纳鲁虽然看似木讷憨厚,实际上能成为猎人们的团队指挥者确实有着他自己的过人之处,便是这份对团队的凝聚力和掌控力,自己就不如他。
同时心里也担心自家小鲁玛泰格的安全,不肯缩在纳鲁身后,自己掏出手电筒打亮追上去往前奔。
孙小鲁果然聪明,像上次那样奔奔停停,等待着身后的人追上不至于走失。直到奔至一个很隐蔽的岔路洞口时才停下,四处嗅了嗅之后在原地蹲坐下来,邀功似的望着孙志新。
孙志新举着手电筒四处查看了一下,先是看到了一团水渍。无论它出现的位置、形状,还有古怪的味道……汗,大奔不会用支起后腿撒尿这种原始的兽类做法给孙小鲁留标记吧?不过转念想想他当了N年的狼,一身的野兽习性,又一次扭头去看水渍的大小形状,其真实的成因……很雷人。
心里觉得应该还会有其它的东西,又拿手电筒到处照,片刻后果然看到一块岩石上画有画像:一只狼不像狼,人不像人的生物。瞧见它孙志新就知道图案肯定是迪塞尔所留,见孙小鲁这个笨蛋找不到这里才发音把孙小鲁引来,又用这个标记告诉孙志新自己寻找的结果。
真丑……大奔的画功比起大奔的爷爷差了个十万八千里,若不是以前见过类似的,压根认不出是啥来。还有那团水渍,多半是为了强化孙小鲁对自己气味的记忆而留,这个行为聪明是聪明,可是……真的是赤果果的禽兽行为啊……下次谁在说大奔是十足的人模人形,孙志新打算用鞋底子抽他!
孙志新熄掉手电筒,他知道纳鲁和泰格都有夜视能力,更容易发现一些不显眼的迹像,看到这个就糟糕了,它的来历实不不好解释。便在黑暗里不声不响的避着众人的视线把图案擦掉,重新绘上自己的标记。
"是这里了!"孙志新叫道。
泰格寻到那个隐蔽的岔洞口探头往里看着,问道:"你确定?"
孙志新自信满满的道:"我信我儿子的本事!"
以孙小鲁带着众人绕了两个小时的表现,还能信?众人皆是无语,但已经走到这里了还能怎么样?接着走下去罢,大不了一无所获。
于是六人一起鱼贯入洞,孙小鲁领头,纳鲁压尾,继续一路探索下去。
这一次带路孙小鲁就显得方向感明确多了,不再带着六人绕圈子,而是一路嗅探着步步引领向更深的地方。小家伙一路走一路嗅,撅起屁股俯着头,脑袋像排雷工兵手里的探测器一样在身前做小幅度的扇形移动,小模样看上去很周正也很恶搞,像是幼年版的警犬一样逗趣。
有时候它确实也会小幅的绕圈子,然后再回到正确的道路上。孙志新分析其中的原因是当年迪塞尔爷俩也在这里绕过冤枉路,孙小鲁寻着气味找过来,又寻着气味找到两人继续下去的通路。
史前人类不习惯抱怨,孙小鲁走错路时也没有人多话,倒是它一路四处乱嗅带领着众人一直深入的行为被越来越认同。因为洞穴里的通路崎岖交错,走起来并不顺当,钻、攀、爬、滑行、跨越、跳跃多种行为都用到了,如果没有小狼的带路,六人里没有谁会认为假如没有它的话,自己可以前进到这里。有时候前面看来明明没有通路,可孙小鲁总是可以在一通嗅闻之后找到一个可供人钻进去的洞穴口子;或是前面明明是一堵石壁,孙小鲁就是站在下面一通狂叫,待得孙志新抱着它爬上去以后,后面赫然又是另一番天地;又或是眼前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深沟,天堑似的拦在前方,孙小鲁照样可以通过嗅探的方式绕过它,硬是开辟出另一条路来。
随着越是继续往里走,孙小鲁表现出来的带路本事越发让人惊诧,无中生有的找出路来的行为谁也佩服。哥本不由得大是眼红,道:"还说让我带路来着,风光全让孙小鲁抢去了。为啥我就不能发现这么一头雪原幼狼?真他妈让人妒忌……"
阿尔法在他前面失笑,倒回手肘去捅他,笑道:"赶快作好标记,你不希望回来的时候还依靠孙小鲁闻回来吧?那也太没面子。不过孙小鲁真是厉害,我半点察觉不到任何危险,只隐约感觉到前面更深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我有这样的感觉,说明小家伙确实是找着了一路通向更深的地方的通路。"
"是什么东西?"齐格力问。
"不清楚,只感觉得出来好像不小。"
孙志新大约能知道那就是迪塞尔所说的目的地,嘴里笑道:"肯定是惊喜,哥本,走快些!敢心眼乱动打我儿子的主意——阉了你!"
哥本嘟咙着,心不甘情不愿,但却是认真的做着标记的活,又非常眼红的瞧着孙小鲁,大有占来据为已有的意思。如此行为惹得阿尔法一直笑,毕达拉察阿苏的东西你也敢动心思?他两个鲁玛还都杵在那里呢,不想活了你?
泰格的性格向来多疑,不由得捅了捅纳鲁,道:"你觉不觉得咱家吉玛和孙小鲁都像有目地在往更深的地方走一样?要说没来过,不太像。"
纳鲁偏着头,想了想,道:"管他的。他还能害我们?自家吉玛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古里古怪的。他身上的怪事还少么?就他所会的那些东西,哪一样不是神神秘秘又十足有用的?他说是惊喜,我就信。"
"……这倒是。"泰格也想了想,别的人他不肯信,孙志新他还能不信?以前他从不信任任何一个人,现在却有两个人他深信不疑。一个是孙志新,另一个便是纳鲁。前者是他深爱的吉玛,是可以毫无保留的交心之人。后者又是情敌又是对手,更是一位可靠的家人兼朋友,相处的模式看似敌对,实则心心相惜,同样值得向他托付自己的信赖。当下懒得去深究,反正跟着走就是了。不就是不用戒备不用动心眼么?还省事些。
事实上这次的行程确实比上次省事,上次很多时候都有惊无险,这次排除地下洞穴的'路'实在难走以外,无惊无险的一路走得都很顺当。火把的光芒虽然照得不远,但依然可以看清周边不远处的奇岩怪石,无论是色泽还是形状,有太多太多的石头超越了人类的想像,一路看过来真是收获颇丰,就算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也没有空走一趟的失望。
孙志新是看得最来劲的,他一向喜欢冒险探秘,这种未被人开发过的洞穴奇景正合他的口胃,一路行来时眼睛都空不下来,只恨自己为了行事低调而不敢带上来历解释不清楚的数码相机,好把这里一切景色全都拍下来。
一路上除了怪石奇景,偶然也会发现大奔和他爷爷留下的能证明来过的痕迹,类似于雕琢过的石器,零星半点遗弃物,或是点火堆留下的灰烬,如此就更证明孙小鲁带领的方向正确无误。
由于孙志新带着孙小鲁奔在前头寻路,肯定会首先发些这些痕迹。为了避免麻烦的解释,孙志新发现了它们后就一律不动声色的掩盖掉,然后再继续前进。
只是整个通往目的地的通路远比孙志新想像更远更长,复杂的洞穴地形更是让前行的时候体力消耗加剧。一路走过来也没有谁认真去记忆过走过了多长的道路,待得众人都走累了,孙志新看了看表才知道时间差不多过去十几个小时,无论从体力的消耗还是疲劳程度来说都应该停下来休息。
六人寻了个地方,原地进食休息。在盘算过食物、水的消耗量后,纳鲁提议不如在这里睡一觉,醒来后接着出发。反正在这黑漆漆的洞里也没有个白天黑夜的区别,六人小心的由齐格力用孙志新上一次探索时教授过的办法保留火种,其余人倒下就睡。
身边有旁人在,纳鲁和泰格倒不至少抱着自家吉玛要干点什么。阿尔法和齐格力都凑过来挨着孙志新睡下,在火光逼退得并不远的黑暗里交谈聊天。
往是越下走,洞穴里的景色显得更奇异了。不知道它们以前淹没在黑暗里是什么模样,现在先是有了火把的照耀,后又有六人生起的火堆映射,奇形怪状的洞顶看上去竟然是星星点点的反射着各色的荧光,一眼看上去的就像仰望星空似的。或者说比那还要美一些,因为星星看起来都是一个颜色,这里的'星空'却是五颜六色的,有一种奇幻的美景。垂得更低矮一些的悬石在火光里明明暗暗,忽隐忽见,像神话传说里的怪兽,无论哪一块都可以让人展开丰富的想像,神秘莫测又充满趣味。
纳鲁和泰格并肩睡在黑暗里,起先睁着眼十足兴趣的仰望四顾。后面听着哥本打呼噜,听阿尔法、齐格力、孙志新三人聊天,配着周围偶尔听到的水滴滴落声,孙小鲁安静的鼻息,出奇的觉得安静平和,渐渐的便安静睡去。
另三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火光的映射下,阿尔法打着呵欠道:"近了,我觉得前面有什么东西的地方离这里已经不远。"
"直线走过去不远,可这么绕来绕去的就难说到底有多远。"孙志新道。心里再一次羡慕阿尔法这古怪的能力,它好像是以发散的方式透出去的,岩石并不能起到什么阻碍作用。
齐格力问:"有危险吗?"
"没有。"阿尔法出神的放出的自己的感应,又道:"感觉有点怪,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像是地下底不是实心的,倒像是空的一般。而且它很大……非常之大,因为我感觉不了它具体有多大。"
"哈?"齐格力听得茫然,就算是孙志新也从阿尔法的描述里听不出具体形像的东西。
反正迟早会走到地头,现在去猜目的地会有什么还不如等待那个惊喜的到来。孙志新将孙小鲁挟在腋下,团才毛绒绒的一小团抱住,伸手抓了一把碎石尘土握在手心里捏着,感觉它们比十几个小时前那些更湿润的手感,也道:"嗯,快到了。"
三人又聊了一阵后,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翻看外甥圣诞节得到的礼物,其中就有一盒巧克力。打完,发现里面的巧克力全是手工自制,形状奇怪之极。左看右看之下,发现其中一根无论怎么看都特像小**。
心里觉得不会有人把巧克力做成这个形状送人吧?这里也太恶搞了。
遂举起它问道:"嘿,我说,好外甥,这东西是啥?"
外甥在玩穿越火线,回头看了一眼,冒了句英文:"Penis。"
哈?啥米东东?
对这个单词不熟,赶紧去度娘。
一查之下,不由得惊悚。
Penis的意思是阴.茎。果然有人送小**造形的巧克力哇……
"谁送的?这么牛B……"
"想不大起来了,好像是个女同学。"
还女同学……挠墙!现在的小孩啊……哪像我们当小孩那会儿,又单纯又天真,巧克力最恶搞的造形顶多是一砣屎上面趴俩苍蝇,现在连Penis都出来了,可怕……
下次是啥更可怕的?
一整盒像竹笋或是树林一样郁郁葱葱立着的Penis?
最恶心的是我外甥还道:"我不喜欢吃巧克力,太甜。舅舅你吃吧。"
貌似我就喜欢吃甜食似的……
而且这东西……
又看了一眼那形状,让我吃它?得!老子先去卫生间吐个先!
158、惊
睡醒过后继续开路,在走了近四小时以后不仅是孙志新有感觉,其它人也有这种感觉:好像脚下的路越走越是松软,空气里的感觉越来越潮湿,一路走下去的时候竟有一种漫步在云端的感觉。
六人皆是举着火把,孙志新为了节约手电筒的电量,也是左手手持火把,右手拿着丛林野战刀,见哪里合适显眼就在哪里刻下标记。老长的时间呆在洞穴里见不到阳光,太阳能电池板成了无用之物,手电筒的电用一点就少一点,当然得省着用。以孙志新那板电阳能电池板的效果而言,用火把照它也不是不行,就是极慢。但为了保护电池——话说就这么一块,没有可换的,干脆免了。
绕过了太多的崎岖遂道和小径,钻过了太多的洞穴通道后,洞穴里的景色就算再奇丽再神秘不可思议,六人也感觉到了麻木。一路看来看去全是这样,全体人民统统的审美疲劳,就是孙志新都没有了东张西望到处看的兴趣,只巴不得孙小鲁的动作再快一点,早点找到目的地。
四十分钟以前,孙小鲁将一行人带进了一条漫长的通路。整条通路像羊肠一般,曲折、窄小、还漫长无边,宽的地方能容一人通过,窄的地方像纳鲁或是泰格这样的大个子必须像灌香肠一样才能勉强挤过去。唯一的好处便是走至目前它也没有个岔路什么的,像是一根肠子通到底,只需沿着它一路走下去就行。
"它到底通向哪里?"哥本问道,用手使劲探长火把想照得更远一些,结果却是徒劳。不过倒是意外的发现整个洞壁非常之光滑,除了布满许多径向的擦痕以外,它和其它众人钻过的洞穴相比,简直太光滑了些。
孙志新也很想知道这个鬼里鬼气的通路形成的原因。按五人的步行速度来算,以每小时六公里判断,四十分钟走下来也有四公里多了。这是什么见鬼的通道?曲线距离四千多米,直线距离怕是也有二千多米了,还不把整匹山给钻穿了?且看那前方的一片漆黑,远远的高个头,还不知道要走多远,像这样的通路到底是怎么变出来的?
是不知名的地下穴居兽钻出来的通路,还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使然?一时间孙志新想不到别的,只对人类未知的力量充满了敬畏。和那些相比,人类真的什么都不是!就像是大奔,已经是超越了自己认知的存在,可他就是活生生的生活着的,所以天知道这地下还有什么更奇特的东西?
又走了近四十分钟,具体走了多长的距离孙志新都懒得去计较了,只觉得感觉到的空气好像越来越潮湿,气温不仅没有变得寒冷,反而略有回升。脚下的感觉也越来越软实,竟像是踩在沙地的那种感觉一样。
诡异!
正待说给其它人听自己的感觉,忽听具有夜视能力的泰格低声道:"没有洞壁的反光,好像是钻出来了。小心!"
"钻出来了?啊呀!"
话声落处,就见走在最前面的哥本一个失足,唉呀惊叫一声,一路翻翻滚滚的直摔下去。
孙志新大惊,疾声叫道:"纳鲁,抓住他!"
还不待纳鲁出手,阿尔法已经疾扑上去抓向哥本的背心。结果他也一脚踩空,骨碌碌的像哥本一样一路滚了下去。
孙志新骇得魂飞天外,匆匆扑至洞口和纳鲁一起用身体堵住身后的泰格和齐格力,不让他们犯险,紧张的冲下面大喊:"你们怎么样?"
眼光里只见得两人脱手飞出的火把跟在两人身后也是一路往下滚,沿着一个非常长长的斜坡一样的事物一直滚到底才静止不动。
黑暗里看不清更多的东西,那两人像滚地葫芦一样不知道滚向了哪里。耳里只能听到哥本和阿尔法都在大声咳嗽,两人互相呼唤着寻找着对方,找着了后又寻着火光去找火把,捡起来冲上面摇晃。观察火把摇晃处的距离,离孙志新四人住足不前的地方竟然相距甚远,保守估计都有几百米,火把看起来像火柴棍一样的小。
"咳咳,呸呸呸!"哥本大声咳着,拼命向嘴外吐东西。
孙志新心急如焚,又不敢冒然下去让全体都陷入危险。一边纳鲁也抓紧了他,显然想法与他一样,只是嘴里大喊道:"哥本,阿尔法,你们两个受伤没有?"
"没……有。我也没感觉到危险。"阿尔法应道,像哥本那样也在使劲往外吐东西,又道:"那坡软得很,一路滚下来都不没事,就是啃得满嘴都是泥沙。呃……不对,我好像扭到脚了……哥……哥本,扶我一把,嘶……疼!"
哥本扶住阿尔法,把火把交由他拿着,自己冲上面喊:"小心,出洞就会踩空,不过底下是个软和的斜坡,摔下来也没有事。当心别扭到脚就是了。"
四人在上面都松了一口气,没人受伤就是好事,扭到脚啥的可以忽略。
泰格抢上一步,俯身用火把仔细的照着下面观察。
火把的威力实在是有限,黑漆漆的啥也瞧不清楚。孙志新扭亮自己的手电筒,这才看清洞口下面有一个宽敞的斜坡,像是由沙砾构成,与出洞口的落差足有四米,难怪冒失的哥本会一脚踩空摔下去。好在是个软和的沙坡,不然四米的落差就够哥本这个冒失鬼喝一壶的。
不过,地底的深处,哪来的沙砾?
虽然电筒光宠罩的距离不宽,可一眼看上去那沙坡及旁边的地方全像沙滩似的全是细密柔软的沙层。像这样的地貌出现在地底未免太古怪了些吧?
还来不及多想,泰格已经将手电筒从孙志新手里拿过,把自己身上那卷绳索解下来,一头让纳鲁和齐格力握着,自己利索的沿着它向下滑。
"泰格,当心!"
"没事。"说话间泰格已经落了地,冲上面的三人招手:"很安全。"
齐格力探头看了看泰格的位置,把绳头交给纳鲁,自己干脆一跃而下。
"喂!别乱来!"
孙志新叫了一声,又见齐格力稳稳当当的落在泰格身边,像体操选手一样四平八稳的站着。
史前人类这体质,真是……让人无语得很。
为了保险起见,孙志新和纳鲁留在上面找了根石笋系上绳索,纳鲁稳协的沿着绳子攀下,孙志新却是性起学齐格力那样直接跃了下去。
一落地,脚下果然传来的是软实沙滩那样触感,脚落下去时能陷进去半个脚背,整个地形具有很好的缓冲作用,摔伤不了人。
孙志新俯身抓起一把沙尘,感觉握紧之时它们在指缝间流逝的感觉,只觉得比起空气的温度来它们显得要干燥得多,同时还有一种奇怪的温度,竟让人有一种置身迈阿密海边沙滩的错觉。
大约是孙小鲁也没有见过样的地方,正起劲的在沙坡上撒野,撤着欢儿变着法子在上面折腾,直搞得沙尘四起还乐不罢休的转圈圈玩。
"孙小鲁!走啦!"孙志新喊了一声。
声音落处,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下意识又放大声音再次喊了一声。
一嗓子喊完,孙志新便真正的感觉出不对了,顿时脸色大变。
"怎么啦?"纳鲁下意识紧张起来,招呼着身边的人围拢到一处,再次问道:"有什么问题?"
"孙小鲁!"孙志新大喝一声后才对纳鲁道:"你听听,没有回音!"
泰格怔了怔,也开喉大喝:"杀!"
一声暴烈的杀戮之间喷出,却音止即声止,果然听不到半点回音。
然后齐格力和纳鲁也发音试验,众人皆证实这里确实没有回音。
没有回音?洞穴里发音大喝居然没有回音?!
孙志新面色古怪的低头看表,他手腕上的那只表一直工作得正常。从指针指示的时间来判断,现在的时间是正午十二点。假如身处洞穴外的话,由于日照的原因,周遭应该是一片明亮。而在这里黑漆漆的一团黑,火把的光芒都照不出五米以外,就只有两种可能,一、依然身在洞里的某种怪地方;二、通过洞穴走出了山洞,来到了类似于海边或是湖外的地方,只不过时间是晚上。
但腕表说明时间不是晚上,身体感觉不到凛冬的寒冷不说相反还很暖和,同时也看不到半点星光,远处近处高处一片漆黑,又说能说明大家还是在洞穴里。
还是在洞里——
可是却没有回音……在洞穴里没有回音味着什么?
或者换个角度说,整个洞穴得多大,才能不让声波四面反射回荡形成回音?
回声的现象是常识,连纳鲁等史前人类都知道这个现象,在感觉不到半点回音后四人的面色都极为古怪吃惊,下意识在估计自己等人身处这个地底洞穴的庞大程度。
估计的结果令人毛骨悚然,吃惊到不太肯信自己身处某个庞大到可怕的洞穴,而是宁可认为自己站在夜空之下。
哥本和阿尔法还站在下面的远方冲这边摇火把,喊道:"你们在上面哈哈呀呀的吼什么?下来啊!"
这一嗓子又彻底的证实的没有回音这个事实。
齐格力迷惹的转头去看反复看表的孙志新,问道:"你真的可以肯定现在洞外是白天?我们是不是钻穿了山洞走到外面了?"
孙志新摇头苦笑:"不可能,外面是凛冬天气,你和塔里木守在洞口的时间最多,外头冷成什么模样你比我要清楚得多。这里暖和得像春天,所以我可肯定我们还在洞穴里……呃……我本来很肯定,但现在遇到这样的情形……老实说,我不敢肯定了。"
泰格豪气的一挥臂:"怕什么?跟我来!"
高举着火把,大步流星的往下走,动作气势——果真像海盗头子,流氓得很。
孙志新三人面面相觑,纳鲁叹了口气,道:"走吧,无论是什么,探一探才知道。"
齐格力谨慎的和纳鲁一起护着孙志新往下走,孙志新则回头招呼着孙小鲁:"儿子,别玩啦!跟上!走丢了爹抽你的屁股!"
孙小鲁应了一声,吐掉嘴里自己刚从沙里扒出来的东西,屁颠颠的跟上。那东西它已经卡吧卡吧的嚼咬了半天,最后才发现它硬得很不能吃,嚼着嘴里也感觉不到什么味道,心里老大个不爽。
它的小动作孙志新没有注意到,若是孙志新注意到了,会发现孙小鲁吐出来的东西赫然是一个圆润的半片贝壳!
作者有话要说:
单位新分配来一小男生,大约二十来岁,长得白白净净的,人很瘦小,眼睛也特小,门缝似的。但一笑起来就弯成两个豌豆角,看上去十分讨喜。由于他实在是太瘦了些,又像时下的年轻人那样喜欢穿紧身一些的衣裤,看上去就更瘦。于是单位女同事们就给他起了一个挺日系的名字:瘦君。
我听着挺有趣的,成天也瘦君瘦君的叫。
结果今天单位搞年终活动,听到那一群彪悍的娘子军在那里窃窃私语时我才知道,此瘦君非瘦君,乃是受君……
娘子军们则自称为攻娘。这次我可没会错意,是攻娘,不是宫娘……
更雷人的是进行到击鼓传花的时候,我正把一大砣卫生纸扎成的花往受君手里丢的,便听到攻娘大们呼:"受君,攻君的绣球抛过来了!"
天雷!
领导在一旁听得茫然:"共军不是和**是敌对关系的吗?"
攻娘们暴笑:"哪里,哪里,他们关系好得很~~"
爷大怒,暴喝回去:"你们这群百合给我闭嘴!"
攻娘们却是不甩我,更有甚者还有一大妈级攻娘拉过另一个大婶级攻娘在她脸上嘴了一下。未了还朝这边挑衅的扬起脸狂乐。
全体男同志集体石化!
我斜眼去看小受君,他大约是还没看到过这般鸡血的镜头,兴奋得脸都青紫了。
159、惊 2
下得坡来,孙志新举着电筒往回射。身后竟然是一片宛如断崖那样的石壁,左右不知道沿伸出去多远,下方连接一片古怪的沙滩,上方也看不出来有高远。也就是说,除了上方没有天空和听不到波涛滚滚以外,现在身处的环境像极了海边断崖下。一行人便是从断崖上唯一的那个缺口处钻出来,别的暂时还没有看到任何缺口或是通路。
站到崖前去细看,发现构成怪崖的结构并不是那么坚实。用手抠抠,使点劲的话能抠下一点来,像是某种沉积岩石的模样。
这见鬼的是什么地方?潘多拉星球地底的秘密?
以前看文章,确实有提到过地底可能有着庞大无比的空洞空间存在,但当时提出来的是时候也是理论层面的观点提出来的,没有发现过实际存在。孙志新现在却在想,大约是让自己一行人好运的碰上了。
不过,它里面难道不应该是充满了类似于硫磺气体那样的人类无法呼吸的气体么?为毛感觉这里的空气质量还无比的清新,就像大雨过后空气中充满了负离子一样?
着实诡异到暴!
身处如些离奇的场所,谨慎的选择理应该是打到回府,就算是胆大喜冒险的孙志新都有些踌躇不定该是去是留。只是人形雷达阿尔法一直都面色如常,而他那个古怪的感应能力又非常的精准,这才促使众人都同意继续探索下去。
然后试着背离断崖往外探索时孙志新发现自己又遇到了一个问题:缺少参照物,在这片广阔到可怕的空间里,要如何判断东南西北?更进一步说要如何方向难辩的情况下回归到钻出来的这个通路这里?若是在洞外嘛还有个太阳之类的恒星可以做参照,这里头乌漆嘛黑要怎么搞?
心里一动之下把丛林野战刀底部的指南针抠了出来,左右前后试着旋转方向看了看,丧气的发现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里的地磁场是紊乱的,指南针不能正常的作用。还好这种紊乱的强度不是很大,没有影响到更像电子仪器的腕表,不然会更缺少判断的条件。
倒是齐格力精明,见上次指示方式的利器指南针不能用,便道:"不如还是用火把怎么样?虽然它的光芒照不远,可它在黑暗里是发亮的,从远处要到它很容易发现。到时候寻着火把亮光往回找就是了。"
孙志新心里一动,在没有障碍物的情况下,这个办法无异为一个好办法,以视线的距离为标准插火把建立发光路标。便问道:"咱们带的火把能燃多久?"
哥本想了想,用这一行人都学会了的时间表达法道:"我往上淋的是亚麻油,学你那样在棍子上开了油槽,缠的也是咱们生产的亚麻布废料,比以前的火把经燃多了。大概能燃上六个小时多一点儿。"
"有多少支?"
纳鲁数了数自己和泰格背着的备用火把,道:"还有三十支。"
孙志新计算了一下:"扣除来回双程的时间,我们有三个小时可以用来探索。如果这里全是这样的平整沙地,加速的话步行速度能到七、八公里,三个小时能走出二十多里,估计能探出些什么来。"
心里知道阿尔法和齐格力做事都仔细谨慎,齐格力想的办法比较妥当,阿尔法又表示无危险,即意味着还可以继续在这个诡异的地下空间里探索。就道:"纳鲁,泰格,你们俩人跟我走一起,我来插火把做路标。"
纳鲁和泰格两人站过来,孙志新算了一下,按一步0.5米算,每3000米,也就是6000步插一支火把差不多。那玩意儿数量有限,得节约着用。3000米的距离话,只要是无障碍,理应该能看得见,再不行自己还有望远镜,理论上来说可以把火把的距离拉得更远,从而节约它们的使用数量。
做好了这些能保证正确安全回归的措施,一行人重新开路。
在这样不知名的地下空间里探索,本应该是极其有趣吸引人的。可无论是谁,包括穿越人士孙志新都没有遇到过这样古怪的情况,六人便全都打起了精神,放开眼和耳仔细注意周围的一切。只除了孙小鲁,从头到尾都兴奋得很。
孙志新留心在观察它,发现小家伙自打从斜坡上下来以后走了不多远就被丢失了对大奔气味的感觉。这小东西年纪太小,性子不定性,没准心里也不觉得找不到大奔的味道了有什么坏处,自在的边走边玩耍。虽然它还是习惯性的到处嗅,可表现出来的模样让孙志新有一种错觉,好像这小东西被太多的气味迷惑了,而不是单纯的丢失了大奔的气味这么简单。
古老的庞大洞穴,神秘的庞大洞穴,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种气味才会让孙小鲁迷惑?
孙志新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这个问题,又拿手电筒到处照。往上,黑漆漆的看不到顶,其高度之高让人毛骨悚然。往左右前后照射,电筒光极限光照距离内看到的东西除了沙滩还是沙滩,竟像大沙漠似的一眼望不到头!好在它确实如孙志新猜想的那样平整,无风吹得堆起来的沙丘啥的阻碍视线,回头也能看到沙里插着的燃烧的火把,那一星点红光给了众人不少的安全感觉。
整过路程上一直很安静,整个大环境就非常安静,除了自己一行人发出的声音,类似于吸头吸声、脚踩沙地的声音,孙小鲁时不时发出的不安份动静,其余的皆是寂静无声,大自然里常常听见的背景音什么都听不到。而人处于这样的环境里更是下意识的不想说话,把五感尽可能的展开,试图去捕捉与众不同的东西。
老实说,这种感觉非常之不好。有太多的现像说明这里的环境有悖常理,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
又走了6000步,插下第二支火把。回头用望远镜望望,第一支路标火把依然遥遥可见的在出口那里稳定的燃烧着,给了人一点安的心感觉。第一支火把和第二支火把的连线构成了类似于指路箭头的作用,如此以两点一线判断直线方向继续走,才算是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在插下第三支火把后不久,仍是走在前方的哥本奇怪的咦了一声。
后面五人霍然止步,孙小鲁奔到前面去兴奋的一阵嗷嗷乱嚷。孙志新吃了一惊,担心孙小鲁有伤,下意识的就要冲去捉住它。人刚刚才动,胳膊又被纳鲁紧紧的捏住。
"出什么事了?"纳鲁谨慎的问。
泰格下意识戒备起来,从孙志新手里取过野战刀,凝神以备。
"这个感觉……像是水。"说着这话的时候哥本继续横移着走了几步,脚下传来的果然是哗啦作响的水声。
哥本迷惑的抬起脚,用火把照亮自己的兽皮靴,吃惊的道:"湿了!真是水!"又试着往前走了几步,大声叫道:"当真的,全是水!"
全是水?众人一阵呆楞。孙志新想的却是,不是地下河就是地底湖泊!
不对,地下河的可能排除了。那玩意儿有通口和地面相连,是流动着的,再慢也会发出细微水声。而面前这个大家不知不觉的就踩进去,半点预兆都没有,只有大型的地下湖泊才会这样静静的横亘前方。
好安静的一个湖,静静的躺在这里,就跟死水一般。就是不知道当年大奔和其爷爷发现的是不是这个,它会不会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出产水产。
"不许乱动!"纳鲁道,点燃三支火把插在地上,一人又多分了一支举在手里才道:"齐格力,去看看。"
"是。"齐格力应了一声,拿着火把奔上前去抓住不那么安份的哥本一起试着踩到水里往更深远一些的地方探索。阿尔法则站在原地,努力用手指顶着自己的太阳穴放开自己的能力去探查危险——如果情况不是这么诡异莫明的话,孙志新会觉得他的动作很像一休哥。
孙志新其实更想自己去,因为他在校的时候游泳就游得非常之错,第一名虽然没拿到过,第三名倒是常常拿。万一那水底的高底落差很大,也不至于被淹到。因为在这之前他好像没见到哪个部族勇士会游泳来着,万一齐格力或是哥本不会这个技能,那不是糟了?可身边纳鲁和泰格两人一手拽住了他一支胳膊,让孙志新想冲出去都不行。
"没事,应该……没有危险。"阿尔法的动作只持续了片刻便放下,道:"我感觉不到不对头的地方。不过……"
"不过什么?"孙志新问道。
阿尔法犹豫了一下,接着道:"我感觉这个地方非常之大,大到无法想像。"
大到无法想像是什么意思?一百足球场还是一千个足球场那么大?是真的大到恐怖,还是史前人类的见识不够广博,被地下湖惊到了?转念又想,整如这里面全装的是水的话,这个地下湖的面积又得多大?难道夸张到跟鄱阳湖一样得按百平方公里来计算?这样见鬼的地方又是怎么形成的?未喷发就萎缩了的死火山,还是其它什么更古老发达的文明留下的遗迹?这样的地方简直能触动人展开无数的想像。
不过,吃惊是吃惊,但孙志新更关心另外其它的问题:它里面有没有鱼,是什么样的鱼,能不能吃。得吃饱不饿肚子才有条件去想像那些更加神秘莫测的东西,眼下最要紧的事是寻找食物来源养活两个部族和那一大群狼,其它的想法反而不那么重要。
当即让纳鲁和泰格把携带的网取下来以准备捕捞,自己试着打亮电筒沿着水面一路照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又感冒了……
我有一件羽绒服,倒也不是加厚型,但就是穿不惯。不穿的时候,感觉有点冷;穿上吧,又热得不行。所以我总是穿穿脱脱反复干这件囧事,每年一穿这件羽绒服就必中招。
可我懒,对衣服也不怎么讲究,连着三年都穿这件衣服过冬。也连着三年冬天都会被流弹射中。
今天去诊所看医生,就是上次给人看包皮水肿的那一个,离我住的地方不远,给人的感觉还好像治百病似的……
一进诊所,医生瞅下我一下就乐了:"唉呀?你又来了?欢迎,欢迎!"
老子一脸黑线,尼玛你一个开诊所的,又不是开宾馆的,你欢迎个毛啊?欢迎人人都生病来治?真是……幸好不是开殡仪馆的……
医生又问:"你怎么感冒的?"
啥子医生哦……别人都问:你哪疼?哪儿不舒服?咳不咳,有没有流清鼻涕,发烧不?
心里老大个不爽,还是诚实回答:"脱衣服着了凉。"
医生顿时暧昧的笑了:"我说小伙子,办事的时候也要注意节制,小心被凉了背。实在不行开着空调嘛!"
我X!
被囧得直接反问:"你专治性病的?"
医生回得更快:"你有?"
"没……"
"哦,没关系,那个我也能治。话说,你哪里不舒服来着?"
惊悚……几欲拨脚就跑。
结果,最后屁股挨了一针,又开了几次口服药,红红白白花花绿绿的一小包有十几颗,看得人头皮发麻。
回家鼓起勇气吃了一句,这会写稿的时候感冒症状大好,那可怕的医生好像还真的挺厉害似的……
突然觉得我们两个有得比,我是无良大叔,他是无良医生……就冲这无良两字,下次拎瓶酒找他干酒去!尼玛的干翻他!
呃……忘了一件事,祝大家新年快乐!
160、 喜 01
 光线所及之处是一片浅碧绿的清澈湖水,湖面平静无波如同镜面那般安静悠然。乍眼看上去如同一块巨大无边的浅绿色琉璃一般沿着缓和的沙滩一直铺下去。湖水的能见度很高,手电筒的光芒直射透近水的水下浅滩,整体的视觉效果而言,倒真是像极了海边沙滩被水覆盖的样样。
  浅滩的近处水下好像什么都没有长,等再远一些手电筒光似乎能照见水下好像生长着什么东西,类似于水草或是澡类的在水里摇晃。孙志新不禁有些迷惑,需要光合作用的水草或是澡类为什么生长在这里,这里不是一点光线都没有的?正思付间,又见水里的那里像水生植物一样的东西好似在手电筒的照射像是乏着荧光的样子。如此形态又超出了孙志新的认知,不知是否是这个星球上独一无二的产物。
  此时踏入水里走了老半天的两个人也淋湿湿的摸索着上了岸,齐格力道:"全是水,水温很暖和,一点都不像上次探索时那现的那个水源那么凉。更深一点的地方不知道,我和哥本一路走下去的那一带非常平缓,走出去很长的一段水都才只淹到腰部。"
  听这么一说,给人的感觉越发像浅底的海湾或是大型湖泊,沿岸一带都非常浅,深度变化缓和。
  哥本则冲孙志新一举手,扬着手里的东西,道:"我踩到了这玩意儿,就把它从泥沙里掏了起来,你看是啥?能不能吃?"
  孙志新定睛一看,顿时大惊,那赫然是一个巴掌大小的贝壳。看其形状,还是淡水里最常见的品种,俗称河蚌,又叫背角无齿蚌的家伙。穿越前的时空它曾广深的分布于亚洲、欧洲、北美和北非各大河、湖、溪、水塘、水库里,只要是静止水流或是水流缓慢的地方,都能在水底或是淤泥里找到它。而在这里,又看到它了!而且它个头似乎非常,无论光泽还是形状都要比以前看到的要好些。
  "到底能不能吃啊?"哥本拿着它翻来翻去的琢磨,试图找到一个方法把这个看起来很囫囵的家伙破开。
  "……能。"震惊过后孙志新慢吞吞的道:"做得好的话,味道还不错。可以脆嫩鲜香,也可以柔滑细腻,得看用什么手法和佐料了。"
  "噢!"哥本大喜,迅速返身回去走到更深的地方又在水里一通瞎摸,还真让他又摸到了几个,个头比头一个还大!最大的那只竟有纳鲁的大巴掌完全伸展开那么大。
  泰格在海边长大,对水产比较感兴趣,兴致勃勃的拿起哥本抛上来的河蚌研究,问道:"跟海里的不一样啊,没海里的好看。它肚子里有海之魂石,嗯,就是你说的珍珠,有没有?"
  "有的。"孙志新心不在蔫的点头:"它也产珍珠,不过产珠能力不强。"
  嘴里回着泰格的话,心里想的却是看到河蚌这个东西的联想。河蚌这种生物脆弱敏感,不会生长在水质不良的地方,一般来说,有河蚌的地方就能证明该地水域水质优良,微生物丰富。因为河蚌以有机质颗粒,轮虫、鞭毛虫、藻类、小的甲壳类等为食,它能长得这般大,肯定是不缺食物的。另外水质泛着碧绿,也是浮游微生物和水藻大量繁殖的佐证。
  因此又引申出另一个推论:此地必定产鱼,而且数量和种类一定不会少!庞大的微生物库能做为食物链的底层推动整个食物链的形成,最终开成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的体系。
  最后的结论是这个怪导的地下湖不仅产鱼,而且鱼的数量一定不少!也即意味着这里无论多古怪,表面上看上去多平静,实际上它极富生机,自有自己独特的生命力!
  想到此处时,一路行来的种种惊已经变成了喜,孙志新大喜过望的叫道:"果然有鱼!泰格,下网。用上次送给海风部族的拖网,那种网最适合在这种浅缓的沙滩水域捕鱼!"
  话声未落,已经发现身边的泰格不见了踪影,敢情是兴奋得已经踩到水里去捕鱼去了。
  便听得泰格豪爽的声音大叫道:"看我的!纳鲁,打猎我不如你,捕鱼却是你不如我,要不要比比看?"
  纳鲁笑道:"怕你么?比就比!"
  脱掉孙志新为他制做的靴子绑腿仔细收捡好,正待挽起裤腿下水,忽地惊声叫了一声,扭头就奔回孙志新身边,用一种头皮发麻的声音道:"小新,那是……什么鬼东西?"
  能把自家大鲁玛惊得怪叫的会是什么东西?湖里怪兽么?还是类似于尼斯湖水怪一样的东西?
  孙志新赶紧跑过去看,一看之下,不禁大乐。
  吓到纳鲁的东西是几条极其丑陋的虫子,正因为纳鲁在沙地上赤脚奔过将它们挤了出来。它们大约有七、八厘米长,模样初看之下有些像叫做爬爬虾或是撤尿虾的虾类。也是像那样腹背多节纲,但各节上都有一对足,样子又有些像蜈蚣了。它们的颜色呈因为沾着沙粒而呈黑灰黑灰的,头和尾看上去都差不多,身体与多对足蠕动着同时在火把的光里扭动时,简直跟冥界来的寄生虫一样的丑陋狰狞,着实怪诞丑恶可怕之极。
  "什……什么东西这么丑?!"纳鲁惊道。
  通过上次吃竹节虫的事就知道纳鲁虽然长得牛高马大,却特惧怕厌恶这类爬虫类或是软绵绵肥搭搭的东西,这是个人独有的恐惧反应,很难改变得了。
  孙志新笑道:"别怕,这个我还当真认得。它们叫爬沙虫,是好东西哟!"
  当真是好东西,爬沙虫在现代的卖价相当的昂贵,一条活的能卖到二至四元,制做成熟食以后能卖到六元以上,是一种风味非常独特的美食。
  纳鲁毛骨悚然的看着孙志新大胆的拎起一条——那东西在孙志新的姆指和食指间扭来扭去,两边都是扁平的分不出头尾来,样子更加可怕,更加恶心。
  猎人部族的族长大皱浓眉,脸离得远远的嫌恶的道:"别告诉我你打算吃这东西。"
  孙志新得意的笑笑:"我还真打算吃它。别说到时候我没提醒你,这东西洗清以后掐头去尾,用鸟蛋的汁液裹一裹再拿来炸着吃,会美味得你连舌头都想吞下去!"
  可不正是,爬沙虫是有名中华大岭蛾的幼虫,又号称安宁土人参,含多种高蛋白,氨基酸和多种药用成分,炸着吃出奇的鲜美。
  "我就免了!"纳鲁巴不得孙志新拿着这东西离自己远些,光是这样看着他就全身起鸡皮疙瘩,还吃?拉倒吧!当即踩下水去和泰格一人拿着一只拖网的,在水里慢慢的拖动捕鱼。
  孙志新发现了爬沙虫,不由得兴趣大起,把泰格放在地上的背蒌爬过来,借着火把的光芒就地掘爬沙虫。孙小鲁见得有趣也过来一通乱刨——动作就是犬科动物最常见的那种,前腿趴在沙地上,用后腿蹬土,搞得沙土飞扬。然后累了就换前足,迅速挖出一个不小的坑洞来。
  这厮这样一通蛮干,爬沙虫没找着,自己倒是挺来劲,挖了一会儿又换地方再战。孙志新便跟在它后头,在孙小鲁扒松的沙土里寻找爬沙虫,片刻之后倒真的找到了不少。
  看着背蒌里越来越多的爬沙虫,孙志新心里大是欢喜,一点也不觉得它们万头攒动的极具暗黑地狱风格般的可怕。这见鬼的地方爬沙虫的产量丰富得很,按这点儿时间自己找到的量来估计,仅这一项就能改善不少部族的食物存量。而且这东西非常有营养,治老人体虚小儿尿床什么的效果跟仙丹一样的灵验,简直是多吃多善。放到穿越以前的时空,得他妈六块大洋一条呢!而这里这么多,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齐格力和阿尔法对这样的东西也不惧,见孙志新在那里挖得来劲就知道是好东西,也学他的样子在沙地里挖掘,找到了就捉住扔到背蒌里。
  哥本还在水里找河蚌,摸到一只就拿来和手里摸到的上一只进行比较。他扔上来的个头越来越大,到后头体型小的已经不满意,随手扔回水里,只拿大个头的扔上来。
  泰格和纳鲁那边依然在拖动鱼网,仍是未报战果,但就这边而言已经让孙志新非常欢喜。早年大奔和其爷爷必定是不知道爬沙虫和河蚌能吃,转而只去想办法捕鱼。对孙志新来说,知道这两样发现已经叫人喜出望外。仅在沙滩上和湖水边缘就发现了这两样好东西,继续探查下去还能发现什么?这古怪空间里的地下洞,大得跟无边无际似的,其后的收获更值得叫人期待!
  待河蚌已经堆积成了小山,哥本正在那里挑挑拣拣的往回扔小个头的,外加孙志新三人已经捕获满满的一背蒌子爬沙虫时,纳鲁和泰格的捕捞已近尾声。
  "果真有鱼!"泰格欢声叫道,拖着拖网走回来。模样虽然因光线的原因看不清,但看他手里拖网拖绳被拖得笔直的模样就能推测得到收获不少。
  纳鲁没吱声,也拖着拖网回来。虽然拖网捕鱼运气的影响力明显大于技术,但纳鲁的收获明显不如泰格好。
  泰格把鱼从水里拖出来拖到孙志新面前,整整一兜,大约有十余斤的模样。纳鲁那边有三、四斤,加起来也是不少。
  泰格哗啦一声将鱼倒在孙志新面前,道:"我没见过这样的鱼,跟海里的不一样,你看看能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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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爬沙虫是四川西南部的特产,是一种喜欢在靠近河岸的沙滩里面生存的东西,攀枝花一带最多见。上次去我表妹家见到了,也尝了味道,觉得特稀奇,所以写到文里。请各位筒子自行忽略地域特产的分布性……
那东西目前只有野生的,人工无法养殖。所以这个东西比较贵,上次见到有老人捕捉了用桶装来卖,高达可怕的三元钱一条。而做熟了出来卖,一般是六块钱到七块钱,价格又翻了一番。
嗯,文后附爬沙虫图,估计很多人都没见过。它丑是丑陋,实际上当真美味之极!
吃爬沙虫那天还闹个笑话,由于它的模样实在是狰狞丑陋,我们兄妹几个谁都没有勇气去吃,包括我土生土长攀枝花表妹也是一样。
我们三人皆是拿着一条炸好的爬沙虫伸在嘴里进进出出,就是没有勇气咬下去。旁边有金发碧眼的西洋肥婆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拿起自己的狠咬了一口,然后对我们竖起姆指:"Delicious!"
她说着美味的时候,我眼尖的看见有一条虫腿在她嘴边若隐若现……
巨寒!
俺们三兄妹面面相觑,觉得总不能示弱于洋婆子吧?
便以奔赴战场的气势一人对着手里爬沙虫狠咬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嚼,就用一脸逼出来的阳光灿烂强笑:
我曰:"衣次喂哩喂哩好吃!(翻译)It's very,very,very Hao chi!(好吃) !"
妹曰:"衣次喂哩喂哩可口!(翻译)It's very,very,very ke kou!(可口)!"
姐曰:"衣次喂哩喂哩美味!(翻译)It's very,very,very mei wei!(美味)!"
突地又双目圆睁,大叫了一声:"Shit!What fuck that's taste?!"
最后一句话不用翻译吧?
如果硬要翻译,姐说的是:"操!这NND是什么味道?"
当时西洋妹巨惊,大约是浑然没料到会听到这么彪悍的……
附图为证:
很可爱,是吧?
另祝:
新年快乐!
生化倒计时开始!
末日倒计时开始!
161、喜02
孙志新拾起一条鱼来正要扭亮电筒光细看,孙小鲁霍地扑上来,叼住一条谁与没看清模样的啊呜一声就吞了下去。末了还啧巴着嘴,意图进攻下一条。
孙志新好一阵风中凌乱,黑着脸对众人道:"多半是无毒能吃了。狼这种生物可不笨,对食物的分辩能力相当高,如果是不能吃的话,孙小鲁就不会这么……呃……
生猛。另外,它能不能吃,二十分钟后就自然见分晓,假如有毒不能吃的话……不知道给孙小鲁洗胃还来不来得及……"
神神叨叨的一通自语其它人大多没听明白,仅知道二十分钟以后孙小鲁如果还活蹦乱跳的,那鱼就肯定能吃。
二十分钟的时候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孙小鲁这可怜的娃因为性急成了唯一的试验品,被众目睽睽的瞪着。
二十分钟过后,它依然鲜活得很,在孙志新手里一通乱扭,眼光恶狠狠的盯着那一堆鱼,仍是试图扑上去大嚼。记得迪塞尔说过有些狼非常喜欢吃鱼,看样子孙小鲁就是其中之一……
"看样子,多半是能吃了……"为了节电,手电筒也懒得扭开,孙志新让哥本放低火把,在鱼堆里检视着鱼的品种,专拿小的丢给孙小鲁去试。
有那么一刹那,孙志新觉得自己的良心大大滴的坏了,把自家亲儿子孙小鲁当试毒剂使。可不让它试,让谁试?谁让它又那么猴急,扑上去已经干掉了一条?假如人吃狼吃都有危险的话,最好和选择就是它。野生狼的生存能力远比人类强,解毒抗毒能力也更高,如果发现坏了事,救它多半来得及。而以人体的复杂程度和弱脆性,就不一定了。更何况别看孙小鲁年纪,那臭德性可是猴精猴精的,如果不能吃,它才不会傻到吞下肚去。所以不是孙志新这个亲爹不疼它,而是目前这六人一狼,就它最合适拿来试毒啊……
到目前为止,纳鲁和泰格两人捕捞上来的鱼孙志新都还没来得及细看,小个头的全丢给孙小鲁试吃验毒。孙小鲁也来者不拒,见一条吞一条,线毫不带犹豫的。体型大点的它还嚼上两嚼,体型不够它嘴大的直接一口整个吞掉,让众人大是惊叹它胃口之好,跟塔里木那个傻大个儿似的强横。
直到孙志新再送一条鱼到孙小鲁面前,小狼摇头表示拒绝。
孙志新心里一惊,下意识问道:"这种不能吃?"
正待细看手里孙小鲁不吃的是哪一种时,孙小鲁仰天张开嘴巴——嗝儿!迎面一股子难闻的鱼腥味儿直扑过来,熏得孙志新直是恶心想吐。打完这个饱嗝以后孙小鲁又扑扑的吐了些鱼鳞出来。谁说它不精来着?这厮就是知道鱼鳞不好吃,现在才找到空闲吐出来。
干!
搞半天不是这鱼不能吃,而是它已经吃饱了……众人不禁全体黑线。这吃货……!
齐格力问道:"……这意思是,全部的鱼都能吃吧?"
孙志新无力的道:"多半是,反正孙小鲁吃了没事。这个古怪的地下湖是淡水湖,淡水湖的水产跟海水里的不一样,绝大部份无毒能吃,差别只在好吃与不好吃上。再说也没看到类似于河豚的东西。"
"什么叫河豚?"哥本问。
"一种鱼,绝大多数产在海里,会回游到淡水里。极少的品种产自淡水,遇到惊吓时会把自己鼓起来像个球似的。鱼肉味道鲜美之极,但处理不当却是有剧毒,一般最好不要去吃它。"
"河豚?会鼓起来的鱼?"泰格道:"我好像见过,那个确实有毒,不能吃。不过……"在自己捕捞起来的鱼里找着,又道:"没捕到这种。"
还是纳鲁与齐格力两人最谨慎,问道:"我们过来有多少时间了?"
孙志新看看表:"一个小时多一些,时间还很富足。不过目前收获已经不少,为了妥当起见,再捕一些鱼,大家就沿路回去休息,做好准备再探。"
众人都觉有理,各自拿了自己的工具下水去捕鱼。孙志新则拿着手电筒小范围的在沙滩上寻找,看能不能还有什么收获,可接下来除了仍是发现大量爬沙虫以为,别的没发现什么,整个沙滩上好像就压根不长植物似的。
如此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直到众人都有收获时带着收获返回出来的洞口那里去——
一行六人顺利回到先头钻出来的那个洞口临时扎营休息。纳鲁用带来的柴火生了一堆火,众人围着的火堆吃干粮,喝水。
哥本咬着干硬的肉干,道:"真恨没带着陶锅,捕到食物还是只有吃这些个家伙。"
孙志新正在借着火光研究大家捕到的鱼,闻言笑道:"谁说只能吃这些干肉块的?今天捕到的东西就可以烤着吃。"
"烤鱼?"哥本大是皱眉:"我可做不好这个。"
"很简单,剖鱼洗净,用火烤熟抹上佐料就可以吃,关键于佐料要抹好。"
纳鲁怔了怔:"不要告诉你还带着调料来。"
孙志新大乐:"我还真的带了。"
泰格狐疑的看向孙志新,孙志新冲他咧嘴乐乐,就是不点破自己从大奔那里得知洞穴底部深处有鱼才提前带了这些。泰格看自家吉玛一脸得意状,料想这人不肯说在卖关子,也就不问了。
孙志新不仅带了佐料,连串鱼的竹支都提前准备得有,泰格见他拿出这些来时已经见怪不怪,熟练的拿过去将鱼窜起。
一边串鱼,一边道:"这些鱼长得真奇怪,样子我全没有见过。"
可不正是,起先没有细看,全在那里拣鱼喂孙小鲁试毒,这会在火光下观察这些鱼,还真的长得很奇特。
纵观大家捕到的鱼,品种大约有四、五种,其中数量最多的是一种小银鱼,它的样子孙志新还勉强认得。其它一些大一点的孙志新完全没见过,辨认不出来是什么品种,就只觉得其中一种像长鱼鳅,还有一种像鲖鲤科的某个分支。
小银鱼看上去和以前见到过的银鱼很像,也是小而剔透,通体洁白晶莹,线条纤柔圆嫩,带着透明的质感。不过和以前见到过的相比,这种产自眼前地下湖的银鱼体形更大,两只眼睛已经完全退化为盲点,但保留着嘴平牙利的特点,看样子好似也是一种集团型的掠食鱼。
如果是以前见到过的银鱼的退化品种,那就太好了。这种不仅银鱼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而且营养价值高,具有良好药理性质。不过估计就算不是,它也跟以前见到过的银鱼一样味美,没见孙小鲁专门挑着它吃么?小家伙机灵得很,知道挑好的东西下手。
其它的鱼虽然孙志新认不出来,但它们统统看起来肥美鲜嫩,样子就是比到了这个时空后看到的其它鱼种更肥硕些,而且全体都有洞穴里生存的无光线环境下鱼种的浅色透明体征,模样怪是怪,仔细多看两眼还挺好看的。同时它们全体眼睛退化,不是已经消失就是成为两个盲点,似乎不再具备眼睛的功能。观察它们鱼线,都特别的发达,种种特点全都符合黑暗洞穴鱼类的特征。
由此推论,这里以前不知道是什么模样,有可能是地面湖泊,也有可能本身就是火山喷发后的产物,但它现在就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巨型地下湖,形成了自己的生态结构。湖里的生物有可能是以前湖泊随地形下沉而来,也有可能是火山湖下沉而携带来的,孙志新估计前一种成因可能比较大,因为河蚌的存在用前一种原因更说得通些。
孙志表在心里本能的推断着这些,其它人倒是不管。哥本正在兴致勃勃的处理爬沙虫,大模大样的按先头听见的孙志新的说法把它掐头去层,扯到肚肠,用这些个大剌剌的动作来恶心自己的族长。
纳鲁还当真被他恶心到了,一脸恹恹的来到孙志新身边坐下,道:"我不想吃那种虫……太丑陋了!"
难得自家平时总是英气逼人的鲁玛用这种微带撒娇似的口气说话,孙志新放下手里研究了半天的鱼,笑道:"不吃就不吃,嘿!吃过生鱼片么?要不要我做给你吃?不一定非得吃烤鱼。"
"好吃不?"纳鲁对生食倒是没抵触——话说,原始人有几个对生食有抵触来着?在孙志新到达以前,族里仍然有人因嫌生火麻烦而直接吃生食来着。
孙志新瞅了一眼小银鱼,别的不敢保证,这种鱼的生鱼片一定好吃。
当即掏出瑞士军力就地切生片。那鱼无鳞肉细,薄薄的一片鱼片剖下来,简直透明若无物,随风便风飘舞一般柔韧细腻。等得鱼片被摆放到临时的石盘子里,煞是晶莹好看,连口腹之欲不是那么重的齐格力都被吸引过来,笑道:"看上去真的美味,我都想吃了。"
吃这种东西,不必有多余的佐料,只蘸酱油就好。眼下没酱油,倒是有盐。用细盐沫抹上淡淡的一点,孙志新把它递给纳鲁,道:"尝尝。"
纳鲁试着吃一片,不禁眉毛一挑,喜道:"当真好吃!"
怎么个好吃法他这个史前人类形容不出来,孙志新自己试着吃了一片,淡淡的盐味过后便是鲜香柔滑,那肉质在嘴里就像是会化开一样,却偏偏自有一股子嚼劲。而且鱼肉无剌,不带腥味,咀嚼起来满嘴生香,倒真是个让人喜出望外的美味。
哥本在一旁流口水:"好吃?"
泰格也试了一片,道:"好吃,我从不知道生鱼切成这样的片可以这么好吃。"
孙志新笑道:"其实淡水鱼略带土腥味,海里的水不带这种味道,鱼肉肉质本身微带盐味,吃着会清爽鲜美一些。"
哥本大急:"孙志新,刀借我!"
刀才递给他,哥本急不可待就切上了。因为猴急,鱼片切得片不片条不条的。进嘴才嚼得几下,便惊喜大叫:"当真好吃!来,阿尔法,我喂你一片。"
孙志新看得失笑摇头,道:"鱼片好吃不好吃,刀法很重要。耐心些,尽量把它切薄一些,你会发现味道会更加美妙。"
哥本耐着性子试了试,果然发现味道更胜一筹,当即喜翻了天,也顾不得去收拾那些爬沙虫,兴趣十足的在那里切鱼片吃。
过得一阵之后烤鱼也烤好,由于洞穴鱼的独特口感,吃到嘴里里时肉质出奇的细嫩,而且鱼剌很少,实在是美味无方。只是先头众人尝过生鱼片之后这种冲击力就变得小了,凸显不出它原来的特色来。与它相比,爬沙虫倒是大受欢迎,那玩意儿模样虽然丑陋狰狞之极,可一但拿到火上去烤,片刻后便噼啪作响,一大股子浓香扑鼻,实在和它的模样相差甚远。除了纳鲁实在提不起勇气吃这东西,其它人尝过之后皆是大赞,公认这东西实在是好吃得很,又脆又香的极富肉感,口感一点都不像虫子。
晚饭过后众人连警戒都省了,倒头睡下以待休息后继续探索。
作者有话要说:
爬沙虫把大家吓到了?
其实……那个真的很好吃……香脆浓腻且肉香十足,还很回味。样子是可怖了一点,味道倒真的是极品。
这两天感冒继续加重,无良医生开的药也不见效了。去找无良医生理论,人说感冒都这样,以目前的科技条件来说,只能控制并不能治俞愈。它大约有七天的作用过程,吃药不吃药差别不多,仅看个人体质而已,吃药顶多能让自己好受些。结果去网上一查,果然是这样,人类的科技这么发达了,居然连感冒都治不了……
于是就喷那个无良医生:"你个感冒都治不好,你当的是啥医生?"
医生说:"除了感冒,别的我都能治。不信你去染个梅毒到我这里来试试,三天包好!"
老子一听,大寒,看来以后除了来下棋聊天,这里还是别来了,这医生可怕得紧……我怕自己在他手里变成丧尸什么的……
162 喜 03
醒来之后继续探索,这一次加大了探索的半径,除了在用拖网捕鱼的时间发现有新的鱼种,其余没有更多的发现。
仔细盘算下来,连续两次的探索过后,仍是摸不到这个庞大地下湖的边际,特别是又在黑暗里摸索,简直就跟盲人摸象一般,只能见到只鳞片爪的实在收获很小。孙志新估计要想真正探明这个装有地下湖的庞大地下洞穴,除非有更高效的照明工具或是制造出船只划到湖里去,照目前这种办法实在是办不到。
此次探索的主要目地就是寻找新的食物来源,现在这个目地已经达到。就待众人决定放弃此次探索准备回居住地的时候,孙小鲁一身荧光的跑了回来。
那荧光的光亮赫然不低,远远的就瞧见一团亮光飞快的向这边奔过来,居然是孙小鲁。若不是它习惯性的冲孙志新嗷嗷乱嚷,还以为是什么洞穴里的小怪物。
孙志新见了全身荧光的孙小鲁不禁大惊:"儿子,你哪里搞的这一身?"
孙小鲁一路奔过孙志新,扑通一声直接跳水里去了。小东西在水里扑腾了好一阵才爬上岸来,神气活见的冲着众人浑身乱抖着甩去毛皮上的水滴。
又问孙小鲁身上的东西在哪里沾来的,小狼不会回答,还以为孙志新在与自己嬉戏,一直围绕着孙志新上窜下跳。
齐格力道:"我看那东西因为孙小鲁跑过来的时候一路都滴得有,不如我们沿路找过去?"
众人当即折头,向着孙小鲁奔来的来路找过去。
半小时以后,众人发现了一片巨大的蘑菇林。
巨大,是指它生长的范围巨大,个体也出奇的巨大。最大的一朵竟有半人来高,哥本在黑暗莽撞的撞上去才发现它。
撞之前它隐在黑暗里不易发现,撞上去撞破表皮以后就会流出一种胶液样的汁液来,一遇空气就发光,明艳艳的煞是好看。
瞪着这种蘑菇,孙志新彻底无语。他就没见过这样式的蘑菇,体型巨大,模样古怪,用火把照上去的时候看起来灰扑扑的不太起眼,可一但把它遇破流汁,那汁流就是能发出亮度不低的荧光。似乎它的汁液里含有什么特别的物质,一遇空气就能发生某种化学变化,从而发出荧光来。
哥本口水滴溚的盯着自己撞伤的那朵巨型灰蘑菇,问道:"能吃不?直是大啊……这么一朵够吃很久了!"
孙志新一脸惊异的看着眼前的发光蘑菇,道:"我要是你就不会轻易去尝试它。"
"为什么?"
孙志新指着孙小鲁道:"你没见这小东西身上沾了蘑菇汁液后急不可待的跳到水里去洗?怎么见它用平时的习惯自己在身上乱舔来着?说明这东西多半不能吃。而且蘑菇这个东西有个惯例,越是美丽的,越是古怪的,就越是不能吃。"
哥本不禁大失所望:"这里的蘑菇这么多,长得这么巨大,却不能吃,真是可惜了。一点用处都没有……"
孙志新想了想,笑道:"也不全没用。"
"拿来干嘛?"
"可以当亮光使啊,没瞧见它还挺亮的么?哈哈。"
六人皆笑起来,回头望进蘑菇林,大约先头孙小鲁狠狠的在这里闹了一翻,不少的蘑菇都被它给弄伤,流出许多汁液。乍这么一眼望进去,只瞧见地上斑斑点点的全是荧光,都呈现一种亮丽的蓝绿荧光模样,染得一片蘑菇林幻彩无方,倒像是某种奇丽的魔幻景色一般。
泰格走过来倒过一支火把,在它的另一头缠上亚麻布,伸到一朵蘑菇的顶盖上一阵乱捅,把它沾满了蘑菇的汁液。待得亚麻布吸饱了这种奇特的蘑菇汁液后散发出来的荧光亮度竟然不比火把低多少。而且它还有火把没有的好处,那便是迎风不熄,还越晃越亮,竟是不错的火把替代产物。就是不知道它的亮度能坚持多久,不然在这黑暗的地底它倒是可以用来做为不错的光源。
泰格使劲摇着手里的火把,笑道:"我就拿着这个回去,正好可以看看它能亮多久。"
"有趣!"哥本见得好玩,也有样学样的像泰格那样制做了两只荧光火把,一支自己拿着,一支递给了阿尔法。他拿着自己的那支,就像小孩得了什么新玩具一样,使劲的在手里摇晃试图挑战它的亮度极限。对这样具有小孩心性的哥本,众人皆是无语,好笑的看他在那里玩得来劲。
到得此时众人再无新发现,折道自原路返回。
此行的发现不可谓小,但同时也有很多的问题。整个地下湖泊食物资源不少,质量也好,但运输是大问题。洞穴道路崎岖难走,一来一回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使得这个地方很有开发价值的同也很有开发的难度。
记得大奔说过从石桥那里直接往下跳就能到达这里。撇开那种不要命的自杀式玩笑不说,它的另一层意思是接从上到下有直线通路可以到达,也即意味着以后有条件时可以架设起垂直绳索提运货物什么的路径。不过一来孙志新等人对地下湖的探索不够,还没找到那人垂直通路在哪里,二来整件事以目前的设备条件来说也很难办到。垂直上下两千余米,中间怎么支撑,滑轮怎么架设?且不要说两千余米的绳子的自重问题,指不定还没挂上货物呢,它自己就先因为自重坠断了。
一切都只能留待以后部族的生产力更发达的时候再说,现在嘛,还是只有用原始的办法运送。因此种种条件限制就决定了这里只能是一个备用的资源库,可以大幅度利用程度的同时又具有很大的局限性,不太具有独挡一面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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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六人花了一天半时间顺利的回到居住地,迎来的是族人热情的欢呼。地下湖的发现与六人带回来的新食物更是调动了大伙儿的激情,部族里的年轻小伙子以奥格为首,兴高采烈的拉团结伙去地下洞穴里的湖泊'自助旅游'。
对他们这样的冒险活动两边的族长都不阻拦,他们本人都去过了,知道通向那里除了路长不好走以外,其它的都很安全。年轻人又本就活泼好动,长时间闷在洞穴里早就闷坏了,与其让他们这样闷着发霉,还不如让他们自由自在的活动。而且这些小伙子年轻姑娘们都胆大心细的不易发生意外,人也勤劳诚肯,每次他们去玩过以后都会带回大量的食物回来。如此一举两得,大家高兴了,食物也弄回来了,有什么不好的?免费旅游呢!换到放到现代开发出这样一个地下的神秘景点,光门票就怕是天价,更不要说谁回来的时候都是大包小包的携带着大量的免费特产,像爬沙虫,小银鱼,无眼肥肚鱼什么的。
如此就促进了三件事的出现,爬沙虫成了部族成员的新美食,年轻人爱去挖掘它,族里闲得蛋疼的妇女们起了旅游的想法后也带着自己的孩子旅游一般的到那里挖爬沙虫。到最后老头儿老太太去的都有,像奥瑞克和玛斯这两个总是不对盘的'敌对'智者,居然也结伙去了。
掘回来的爬沙虫洗净,掐头去尾,裹上芋头粉或是南瓜粉,桃榔粉也行,放到锅里一炸,焦黄焦黄的喷香出锅。大人喜欢吃,小孩也喜欢吃,可以当主食,也可以当零食,谁都吃得喜笑颜开。号称安宁土人参的爬沙虫确实补人,族里夜尿的小孩越来越少,老人们的体质远甚从前,奥瑞克这个妖物竟然露出了白发转黑的迹象,若得孙志新一见了他就笑话:"你的第二青来了……"
干巴老头儿听不懂啥叫第二青,但心里知道肯定不是好话,就总拿白眼去瞪孙志新,惹得孙志新更是放声大笑。
第二件事便是奥格的崛起,这家伙除了在孙志新面前依然臭脾气不改像个傲娇的女王似的以外,其声望在两边部族里的声望节节升高,俨然有乃父纳鲁的风采,很得两边青年的拥护。另外还有小布库,小家伙极为聪明好学,特喜欢问问题。孙志新就拿知道的教他,一段时间积累下来,小家伙竟成了个小小百事通,一般的常识原理知道不少,在孩子中间的声望也是水涨船高,显得颇有威仪。
第三件事则食物存量的改善,多了那么多的自动搬动工运送食物,部族的人吃也罢,孙志新养狼也罢,食物消费量减缓了下来。虽然总体的趋式依然是有减无增,可没像以前被孙志新搬出一个大坑来的古怪模样,照这样进行下去,就算凛冬的时间仍然是很长,食物倒不会真为大问题。大不了大伙儿累一点,多往底下跑跑就是。
大量的鱼肉出现,使得部族的菜谱又多了一道,酸菜炖鱼。前一阵秋天的时候孙志新抓住最后的时间腌了许腌菜,他其实都忘了这件事了,某天叼嘴的奥格突然嚷嚷要自家吉玛换换口味他才想起这事。
于是就拿腌菜炒过炖汤,久炖提味,闻得酸香扑鼻就算炖汤完成。再把大鱼切片后撤在锅里一起炖,一两分钟后出锅。吃的时间连汤带水一起吃喝,是鱼汤酸咸美味,鱼片鲜嫩细腻得入口不嚼自化,又营养又美味,吃得人满头大汗淋漓的直呼过瘾!
只可惜到目前也没有发现花椒,辣椒之类的东西,这样吃鲜香倒是足够,就是还不够味浓,不然鲜香麻辣得舌头都可以让人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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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重感冒,病得我跟去了半条命似的。成天一起床就黑着两只眼圈漫无目的的神游,全身无力,两手两腿软得像面条,两眼空洞洞的跟僵尸差不多……所以稿子根本就没写……坐在电脑面前也不知道写无什么好,脑子里一片浆糊。
无良医生那里我现在成了常客,每天先去挂上一瓶点滴,听无良医生跟病人东拉西扯……尼玛,医药费都好几大百了,没见感冒好一点,也不见王八蛋医生给我点好脸看,感觉像是爷这次的重感冒跟报应似的……
然后今天头晕脑涨的想去买点沙糖桔吃,把一张五十块的钞票当十块钱的给了……T-T!
163、战事起01
诡异的是大奔的群狼也喜欢吃这个,尝过一次后孙志新在群狼里受欢迎的程度大大超越了狼头子大奔。每次他一去狼群那里,群狼就围上来讨炸过的爬沙虫和酸菜鱼汤吃,反倒把迪塞尔和哈里斯撇下了,逗得孙志新觉得这群狼越活越精明,像孙小鲁那样知道挑好的东西下手。
现在群狼的冻伤差不多都已经愈全,一只只的都活跃起来,逐步在恢复打猎活动中,孙志新不用喂养它们喂得那么辛苦。但坏处是这些家伙竟然也像奥格一样挑嘴,吃过好的以后就宁愿吃美味的东西。
银星那家伙特嘴馋,不仅喜欢黏孙志新不说,胆子也特别大,有一次为了讨好东西吃竟然悄悄的尾随孙志新一路跟踪到了营地。这家伙跟孙志新混久了也极精,见了部族的其它成员聪明的知道不能攻击,就悄悄的趴在洞口那里等孙志新,把回头过来的孙志新吓了好大一跳。
有了这一次就会有下一次,连续多次发现这家伙会跟踪自己回来同时也劝阻无效后,孙志新拿它无可奈何,只能在洞口略深一点的隐蔽地方给他准备了一只大碗,专门用来款待这个黏人的家伙。
但接下来的就让孙志新彻底头大,银星这家伙性格是豪爽好客的,开头它是自己来,后来就呼朋唤友的一起过来。某次去给它的碗里添食物,神奇的发现不是它一只在那里,还有它的三、四个狼朋友也来了,全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外加口水滴嗒的一脸馋相……
面对星星眼攻击,孙志新的抵抗力为零。于是常来光顾的狼由一只变成三、四只,五、六只,七、八只……直到一整群,还外加狼头子携傻子青年哈里斯站在那里冲孙志新憨笑:"小新,我想喝鱼汤,哈里斯也想喝,可是他不会做……放心,我们以这里为界限,绝对不越过去惊吓到你的族人。这些狼都很懂事,不会乱咬人的,你放心吧。"
话倒是越说越流利了,可孙志新能放心吗?
一群雪原狼成天在这附近瞎转悠,早晚会曝光,到时候他该怎么向族人解释?
还有哈里斯,能不能不站在那里偷偷的找自己父亲的背影,去见见他会死啊?你不知道你的灿烂金发跟个发光源一样,目标很显眼的好不好?
哦,不行……见了哈里斯活着回来,一问起来又得扯出群狼的事。得……还是先忍忍,下次再找合适的时机。
日子就这么欢实平静的一直过去,转眼间两、三个月的时间便过去。洞外天气仍然温度持续走低,已经下降到接近零下三十度左右,只是暴风雪的天气渐少,晴朗寒冷的天气逐渐增多。按照奥瑞克的说法,出现类似的情况的话低温会一直延续,也就是说整个凛冬当真比往年更长,没准儿持续一整年,一直拖到下一年的春天。
对于这个孙志新一点都不不介意,洞里呆着就洞里呆着罢,反正那里都一样的生活。现在狼群已经恢复打猎,体力已经全部回归良好状态,它们的收获比族里的猎人们还多,常常都会偷偷送过来让孙志新加工成美味的熟食。而吃不完的就让孙志新收下,总算一点一点的在弥补原来偷出来的那个大洞。
群狼偷偷的来,又偷偷的走,避免不了与齐格力这个临时仓库保管员打交道。渐渐的独臂大侠齐格力和狼群也混得熟了,由起初的惧怕警备慢慢转变成和狼群自由自在的混在一起。不仅孙志新会偷东西给群狼吃,他也会偷东西做熟了喂狼……正是正经八百的监守自次行为。
有一头母狼特黏他,喜欢偷偷跑去他那里混东西吃,几次都差点被人给发现。末了在半个月以前还给他生了一窝小狼崽在他帐蓬里——三只,全呈肉乎乎的四足小肉团模样,全身上下毛都没有几根,软叭叭的闭着眼睛到处爬,模样可爱到暴。
齐格力性格冷硬不会照料这些脆弱的小生命,拿着这三个小肉团简直是手足无措,半夜偷偷跑来找孙志新,一起研究怎么安置它们。
最后无法,只得将它们送回狼窝那边养着。如此惹来母狼老大的不高兴,好几天都没有搭理齐格力。齐格力只得做了吃食去哄它,母狼才肯亲近他了——
这天孙志新照例给群狼送了吃的回来,回到营地后却发现整个营地都静悄悄的,只有燃燃的火堆在燃烧,整个营地见不到青年谈话嘻笑,小孩们到处跑撒野的景象。
心里微微一怔,出什么事了?
沿着帐蓬找了一圈,仍是没有找到一个成年人,最后在一个帐蓬里找到一个年老脚腿不灵便的老人家,才问道:"诺帕德爷爷,出什么事了?大家都去了哪里?"
诺帐德道:"出事了!大家都跑去了洞口,你奔紧去瞧瞧。"
孙志新心里一惊,匆匆道了声别,向着洞口那边飞奔过去。
来到洞口,见得人围在那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后面的人在掂着脚向前观望,前面的人凑在冰墙前面,有的试图透过冰墙往外看,有的则直接把头凑在冰墙上的向外望。
纳鲁站在人群中大喝:"都退开!泰格,指挥好你的族人。齐格力,找人来把这些观察孔全部堵上!"
泰格却是不理,自己举着个吹箭筒子举在嘴上,像是照准了外面的什么目标用力射出一支吹箭,然后狰狞的转回头来,满脸冷厉的道:"毒死他!"
孙志新大骇,在这以前他还没有见过泰格对谁露出这般狠厉的脸色,就算当初与纳鲁不对盘的时候也没见他用这般生死仇人一般的脸色对待过。
纳鲁气怒的喝止泰格:"泰格,控制你的情绪,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有自己的族人,还有自己的吉玛需要照顾!现在的情况不是你发脾气的时候!给我滚过来,一起控制场面!听见了没有?"
泰格一脸狠厉的放下吹箭,心不甘情不愿的挤到纳鲁身边。以前的他不会这样,这世界上现在有两个人的话他会听,一个是孙志新,另一个便是纳鲁。纳鲁的忠厚态诚挚,大度有容的作风他一向态度上不服,心里倒是敬佩不已。当下不满的一脸怒意瞪向纳鲁,嘴里却道:"现在怎么办?"
孙志新看得惊疑莫明,用力排开人群往里挤。耳边听得齐格力大声喝道:"海风部族的和猎人部族的人都让开!毕达阿察阿苏过来了!"
很久都没有听到过人用毕达阿察阿苏这样的称呼叫自己,孙志新心里更加忐忑,到底发什么事了?
待终于挤到纳鲁身边,孙志新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纳鲁冲孙志新宠溺的笑笑:"没事,你不用来参加这些危险的事情。"
危险?
心中正在疑惑,泰格在旁边道:"是梭矛族。发现我们居住的这个洞穴,正试图攻进来抢占。这帮子混蛋!"
孙志新怔了怔,赶紧找了一个还没被堵上的观察孔往外看去。
透过厚厚的冰墙,果然看到外头有一群野男人包围在冰墙外,举着手里石制武器和木制武器在那里敲打冰墙,意图攻破这里冲进来。那群人的数量还不少,足有三、四百个之多,观其量似乎比海风部族和猎人部族加起来还要略多一些。最重要的是在那群人里没有看到老人或是孩子的存在,一群人看上去全是战士。
那群野男人和孙志新初见到泰格和纳鲁不同。怎么形容呢?初见纳鲁和泰格及族人时,虽然也觉得原始粗野,浑身都透着一股子野性的气息。却不像洞外的那个所谓的梭矛族一样,乍眼一看就觉得残暴凶悍,散发着一股最原始的赤祼祼掠夺杀戳气息。
冰墙外的所有人,甚至包括一些裹着兽皮的女人,全都粗壮高大,露在兽皮外的皮肤粗糙硬实,肌肉发达贲起,动作的气息多过于人类的气息。而且他们全都全身绘着一种古怪的彩妆,覆盖了整个头脸和皮肤,看上去暴虐诡异不堪。
孙志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就是梭矛族?"
"对。"纳鲁道:"一个不生产,只掠夺的族群。他们什么都吃,包括自己的族人和战败的敌人,还喜欢收集对方的牙齿或是腿骨来装扮自己。"
孙志新本能的寒了寒,再一次抬头往外看去,果然看到有人胸前挂有类似于人类牙齿样的装饰品,也在其它人的腰间看到头颅骨和大腿骨。
以前从没见过这种真正的原始种族,孙志新心里本能的又厌恶又有些惧怕,下意识看了看冰墙的厚度,又向自家的两个鲁玛身边靠了靠,心里才觉得安定些。
纳鲁伸手揽着孙志新的腰,道:"别怕,有我在。"
泰格也伸手搁到孙志新的肩头上,道:"嗯,我也在。没事的,你是要心里怕,就去营地那里休息会儿,这里有我和纳鲁看着。"
孙志新定了定神,惧意已经恢复过来。他没那么脆弱,只是平生头一次见过这样凶悍的种族,说不怕是假的。只不过孙志新骨子里也不是个怕事的,短暂的惊惧后迅速收拢自己的心态,皱眉道:"说什么呢?有我的男人在这里顶着,我往后缩的道理?别忘了,我也是你们的男人!该战斗保护自己人的时候,我绝不会退缩!"
泰格挑了挑眉,纳鲁用力紧了紧孙志新,两人皆笑起来。纳鲁又笑道:"我一直知道我家吉玛是个勇士。"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同事的儿子满双月请吃酒,俺挺着重感冒头晕脑涨的去了。
到了酒店,本来干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来,无意中看到了朋友的小儿子——很白、很嫩、很水灵的一个小娃娃,穿着青蛙皮那样的连体套装,粉粉白白的跟包子似的躺在婴儿车里。我低头看了他一眼,这小子嘻的一声就乐了。
我一瞧,嘿,这娃倒可乐,心里便开心了,感觉连感冒都好了许多。
其实很想抱抱他,感受一下小婴儿那种软软的感觉,可又知道自己在感冒怕过给他,只好离他远远的喂他东西吃。
当时也没觉出啥来,喂了他半颗咸鸭蛋就走了。
结果前脚跟走,后脚半分钟不到,就听到同学的老婆尖叫:"谁喂才两月大的孩子吃咸鸭蛋黄的?!想杀人是不是?"
俺顿时大寒,伸头过去一看,敢情感鸭蛋黄那小子压根吞不下去,正憋得脸青面黑的都快挂了……
我的妈!
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吭声,缩到墙角去看同事的老婆从儿子嘴里掏鸭蛋黄出来……
164、战事起 02
孙志新白了他一眼,问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齐格力在一旁应道:"冰墙足够厚,也足够结实,他们攻不破。"
塔里木也接道:"我做的三层门也够结实,照样打不穿。"
这倒是不争的事实,整个洞穴的防御工事做得很好,虽不说滴水不漏,现实的情况跟坚不可摧也相差无几。厚实的冰墙外加坚固的三层门户,不用点现代的高科技玩意儿来攻打,还真把它无可耐何。只要春天不来,冰墙不融,外面再来个几千号人凭着原始的武器想要攻打进来,完全是天方夜谭。特别是孙志新又猴精猴精的,当初出点子往冰墙壳上添东西,把冰墙打造跟剌狎一样,更是增加了近身靠近的难度。
孙志新又往外面看了一阵,很显然外面的野人确实拿这层厚重的冰壳没有办法,仍然在那里徒劳无功的敲打。
在最后一个观察孔被堵起来以前,孙志新看到了一个高大的女人振臂一挥,那些梭矛一族的战士便缓缓往后退去。
所谓调兵遣将看法度,那女子没有出来之前整个梭矛族的战士就像是一群乌合之众,她一出现以后倒像是把一盘散沙汇集到了一起来,很有点一群战士里的灵魂人物的味道。
很想看清她的长像,可观察孔堵上了已经看不见,只隐约看到她有一头很野性的长发,又因为身量很高,站在一群男战士里依然显得卓绝不群。孙志新下意识问了一句:"那个女的是谁?"
不必看泰格也知道孙志新问的是什么,答道:"梭矛族的族长,乌兰哈特。"
"女的?"
泰格点点头:"别小看她,每次她带领族人来冲击我的营地,我都要吃一个大亏。若不是这几年她带着自己的部族一直在四方迁徙,海风部族经不起她的掠夺。"
说话间,神情咬牙切齿的气怒不已,显然是在这个女族长的手里吃过大亏。
"和她战斗过?"
泰格点点头,眼神不善的透过冰墙,下意识想去看自己的敌人。让孙志新没想到的是纳鲁也答了一句:"战斗过,无论是乌兰哈特还是她的族人,我们都打不过。情况好,被她掠夺去族人和食物,情况要是不好,只有望风就逃。"苦笑了一下,又道:"因为这个厉害的女人,猎人部族曾经全体搬迁过两次。"
孙志新倒吸了口气,这女的忒地强悍了些,让泰格和纳鲁都要避其风头的人物,其战斗力几何?
转念一想洞穴的防御工事,心里又觉得稍安。她总不能一直守到春天化冰吧?依照泰格和纳鲁所说的,这位乌兰哈特的族群就跟历史上的马上民族一样,不事生产,只以战养战。如此她拿不到用来以战养战的物资食物,自然会抛下这根难啃的骨头去他方寻找好下手的。心里这么想着,倒盼望春天晚点到来了。因为很显然的,仅以目测就能知道,就算是海风部族和猎人部族的战力加起来都不是她的下饭菜!
末了心里又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妥,总觉得整个防御工事并不是自己推断的那般严密,似乎自己有疏漏的地方。
别的出口未曾堵上?记得上次问过大奔,按大奔的说法,除了面前这个,唯一一个大一些的出口就在他的狼窝出附近。通向它的山路崎岖隐蔽,除了迪塞尔自己可以找得到,别的人不可能找得到。外加地形原因,四足的狼群上下容易,人类却是极难。另外狼群的杀伤力可怕,因此就算万一被发现,大奔也可以带着群狼守护住那处相当于一人当关万夫莫天的地势。
其余的大出口倒也不是没有,但隔着几匹山远,不构成威胁。外加之洞穴里的结构复杂崎岖,就算有不同的人进了这个洞穴体系,在里面走上一年也不见得能碰到面,问题不大。其余的就是一些小通口,多倒是多,但其通径小到鼠类才能过出,大一点儿的野兽都不行,所以也是安全的。
心里想着这些,孙志新还是觉得不妥,可一时半会的又想不出哪里不妥来。
纳鲁和泰格都在招呼自己的族人退离,两人的族人一起生活久了,彼此之间已经互相扶助的情谊,此时正得两边的族长都在招呼,便各自退去。纳鲁办事妥当,就算不觉得对方能攻破冰墙,还是留人在那里守护。兵力比以前加了三倍,足有四、五十人呆在那里,留守的指挥者也由齐格力换成了塔里木。
塔里木虽然脑子不灵光,可战斗本能强悍,在两边部族的战士里都是屈指可数的勇士,留他下来指挥自然是妥当。那门又是由他亲自操刀打造,万一遇到什么问题修起来也相对容易,就相当于半点工程兵了。
吩咐好了以后孙志新才随纳鲁和泰格回到营地,心里不安之下又把自家两个鲁玛找回来细问关于梭矛族的细节。一问之下才知道梭矛族在附近出现的时间比泰格和纳鲁还要早,严格的来说他们才是真正的原住民,一直在这片土地上穿梭掠夺为生。
史前部落就这样,发展到至今会停留下来生活的部族很少,特别是小型的部族,生产力不够发达的,像泰格的海风部族和纳鲁的猎人部族,都会因季节的改变而随着食物——大多指野兽群的迁徙而迁徙。泰格的海风部族还好一些,自从发现海边的丰富资源以后,已经有三年没有挪过窝,而纳鲁则年年都在移动。
好在移动的范围并不是很大,一般也就是方圆几百公里内移动,选择水草丰盛野兽众多的地方寻找食物。
自从遭遇梭矛族以后不一样了,这个部族人员众多,当时可以完全参与战斗的人数就高达六百人,现在只怕是更多。而且梭矛族由于生存的方式不同,民风出奇的凶悍,手段粗暴残忍,通过掠夺的方式以战养战为生存的基本法则。像泰格和纳鲁这样的小型部族正好是他们的下手目标。
如此长期以往下来,纳鲁和泰格的部族与乌兰哈特的棱矛族战斗不断,每每的结果总是以乌兰哈特的胜利带着自己想要的扬长而去,纳鲁和泰格充当被掠夺的羔羊。如何能让这两人对乌兰哈特及其梭矛不恨之入骨?
可打不过也是事实,梭矛族不像这两个族群,他们甚至都不生育,只从战败方抓捕青壮年男子入族补充战力,如此便没有老人与小孩的烦恼,行动力、战斗力非常卓越。从整体行径来看,他们虽没有马匹,却当真像那马贼似的在方圆几百里来去如风。
"他们族里一直没有老人、孩子,或是像齐格力这样的伤残族员的?"
"没有。"
"不可能!"孙志新不信。
"怎么不可能?"泰格淡淡一笑:"遇到什么都没的抢到的情况下,弱一点儿的族人就是食物,老人和孩子剩不下来。再说他们也不生育。"
孙志新听得心大寒,这才是活脱脱的野蛮人,除了最基本的生存,见不到半点文明。他们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转过头来说,一个敢对自己狠厉的民族对待外人便更加狠厉。和是不可能的,剩下的选择要么就是逃,要么就是战。而战又战不过,除了与他们耗着还能怎么地?
当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又道:"冰墙他们攻不破,除了存粮以外,我们又有地底湖泊那个食物源,我们耗得起,他们耗不起。"
纳鲁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等他们耗不住的时候就会迁移向别的地方,目前只有在洞穴里呆着才对。"
泰格冷哼了一声,虽然满肚皮的火气,却也理智的知道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只得悻悻的道:"总有一天我要杀光梭矛族!"
知道泰格对那帮人恨之入骨,孙志新拉过泰格来好言劝着。泰格这人确实是冷硬好战,骨子里头也是个喜欢掠夺的,更不像纳鲁那般宽厚忠良,当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可强中自强中手,三番五次被梭矛族欺压掠夺造人资源和人力的大量损失,不怒发冲冠是难为了他。只是这边有孙志新温言劝着,泰格又不是不理智的人,倒不是至于干什么傻事,就是脸上气怒难平的难看得很。以前他是喜怒不显于表,现在身边多了纳鲁和孙志新,脾气倒是不会压着了。
泰格又道:"怕的就是他们不走。"
纳鲁一转眉:"为什么?"
孙志新心如电转,已经猜到了泰格的想法,就听泰格果然道:"现在是小新说的那个什么……"
"小冰河时期。"
"对,就是这个。处在这种天气,寻找食物会更困难。迁徙就意味着要继续往下寻找,能不能找到可以掠夺的部族还不一定,所以依我看,乌兰哈特会留守下来的可能更大。因为现在野外一片冰雪,气温非常的低,往其它地方寻找要损失人手而且还不见得能找到什么,还不如守在这里寻找办法攻进来。"泰格抬了抬眼,眼里冷厉如芒:"这一次,她人也要,食物也要,洞穴她还是想要!纳鲁,我们会有大麻烦。"
纳鲁仍是不肯信:"她没那么傻。"
孙志新看了泰格一眼,叹口气:"照她以前往和你们两人交手的经历,这位乌兰哈特肯定不傻。就怕她当真像泰格说的那么干。从来就没有真正万无一失的防御工事,人就怕太执着,她要是一直执着下去,指不定真能找到什么办法攻进来。"
话音落处,三人都不再言语,纳鲁脸上的神情看来仍是不太信,泰格眼里冷芒吞吐不定,孙志新则在沉思,整个防御工事的漏洞有哪里自己没有想到,或是一但发生意外又该怎么补救。帐蓬里便安静下来,只余火堆的火苗在那里跳变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陪朋友去买电视机,一共去了六人,全是爷们儿。
到了苏宁以后看上了一台55寸的大LED,那机器当真不蛮,带网络,可以播放3D,最重要的它还可以外接体感游戏设备,极大的满足了我们这号喜欢玩游戏的爷们儿的要求。
一行六人全是穷光蛋,以前没看亲自体验过这号高级的家伙,全坐在演示厅那时看3D的片源。
那效果……真尼玛的震憾!动物世界里蛇扑击的时候,就跟扑咬到人面前一样的真实。
众爷们顿时全被戳中了G点,摩拳擦掌的准备放血也要买一台回去。
只有我最冷静,因为那价格明明白白的写着:18888……
于是用手肘捅捅旁边一哥们儿:"一万九千块,你买回去干什么?"
那哥们儿一脸鸡血的道:"3D啊!你不知道我下载了多少3D的美国大片!你想想吧,那些活色生香的美女,全都不穿衣服如同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
俺大惊,就为这个?!
毛骨悚然间又见其余的同志皆是认真无比的点头——尼玛!一群色魔啊……
于是我就囧了,阴笑道:"这种3D大平板,女人看上去很立体,男人看上去也很立体啊。你这么想吧,那男的突然一转身,哎呀呀……好恐怖!长枪是不是啪的一声就捅到你脸前来了?是不是很悚悚?效果是不是很震憾?千万别被吓到张嘴,不然你会有一种错觉:你在啃黄瓜!哦,对,除了自己的小黄瓜,你们大约还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过立体系的特大号黄瓜吧?55寸的高清大3D大平板呢,指不定连毛细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说要以相对论的眼光看问题,事物总是一分为二的,可以疯狂的意淫,也可以天雷滚滚雷死你个色胚!"
众人于是石化,待反应过来欲暴殴我时,爷已经跳上出租车跑了。
165、危机
事态的发展果然一如孙志新和泰格所猜的那样,史前版女马贼头子当真在那里扎营不走了。就在洞穴旁边的小山谷里,近千百具帐蓬一夜之间就林立而出,摆明了就抗到底的架势。
孙志新三人来到冰墙后打开观察孔查看,那满眼的临时帐蓬在寒风里被吹得门帘翻卷,挟带着一片凛冽的萧杀之气,不仅让三人倒吸了口气。想不到乌兰哈特的梭矛族竟是如此的强大,战斗力几乎是海风和猎人部族加起来的三倍有余!
纳鲁此时才信了,道:"她究竟看上了我们什么,停留在这里跟我们耗?"
泰格从唯一打开的观察孔里缩回望远镜,道:"食物、资源、人力,不过最重的是我们目前所处的洞穴这具安身居住的地方。如果换了我,在这种情况下也会拼死抢夺。"
孙志新也点头:"她肯定是去无可去,与其在寒冷的天气里冻死,还不如放手一拼,和我们争抢这个山洞。所以战斗不会中断,只会来得越来越猛烈,越来越疯狂,直到最后全部战死或是抢下这个洞穴。"
"抢下来?可能吗?"哥本在一旁插嘴:"就这个硬冰壳子他们就啃不动!"
孙志新与泰格对看了一眼,皆是摇头:"很难说。"
孙志新又补充道:"凡事没有绝对,敲不动冰墙不见得就没有别的法子。人越是困境下就越容易被逼迫出智慧来应对,在这一点上我们也处于劣势。"抬头看向纳鲁,又道:"纳鲁,加派人手盯紧防御工事的变化情况,望远镜交给塔里木用,无论发生什么变化都报备上来。冰墙绝对不能破,防门也不能破!一但被破,比我们三倍还多的战士冲进来,我们会被直接抹平!"
纳鲁面色凝了凝,道:"那还是我来看着吧。"
泰格道:"我们轮换着来,塔里木脑子不灵光,我怕出事。"
孙志新也觉得这样才妥当,无论见识和才智,纳鲁与泰格这两个族长确实要比其它人要好得多。
当下从泰格手里拿过望远镜从观察孔看出去。视线里,梭矛族的全体成员都在忙碌,伐木、生火、煮制食物,一切看上去都有条不紊。见到样的情景,孙志新心里又是一紧,一个好的指挥会起到很大的作用,梭矛族表现成这样,足以证明乌兰哈特是一位优秀的领袖。
视线游移间,看到一个高大的女子从帐蓬里走了出来,大声的呼喝了一几声,便有煮食的梭矛族人放下手里的东西,加入到伐木的队伍中去。观其身形气度,正是那位乌兰哈特。
不经意间,乌兰哈特的眼光转回来,孙志新的眼光正好透过望远镜和她撞到一处。
那双眼睛,浑然不似女子的眼睛,冷厉中带着煞气,煞气中又带着锋芒,当真是双眼如刀,完全掩饰不住的杀气与暴虐!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只裹着两块兽皮,一块掩住了胸,一块围在腰间,却似不冷一般长身挺立,原本应该纤细柔美的腰如同标枪一般。随着眼神转动,那眼光又流露出贪婪与冷漠来,恍然之间孙志新竟错觉自己看到一头在雪地里游荡的母鲨!
从没见过如此气势逼人的女子,孙志新心里虽然知道她必定不知道自己藏在暗地里用望远镜观察她,可仍是忍不住眼光在碰撞上她的眼光后下意识一缩,在第一次不经意的眼神交锋时本能的选择了回避。
待稳定心神再去看她时,乌兰哈特已经把眼光转向旁边,抬腿踢翻了一个动作缓慢的族人,像是在喝骂着什么。那族人完全不敢反抗,被踢翻了之后迅速爬起来,重新参与到伐木的工作中去。
仅看了这一眼,孙志新心里便知道这个女子会成为可怕的敌人。
"他们伐木做什么?"
孙志新重新将望远镜塞回泰格手里——亏得有它,这个从现代带来的作弊器发挥了强大的作用,至少在情况的探察上要压过乌兰哈特一头。
泰格沉吟了一下,道:"用来煮食或是取暖都太多了些……"心里突地一动,脸色微变的道:"肯定是想用来烧融这面冰墙。"
做为史前人类,泰格能想到这样的思路已经非常难得,更难得的是那边的女子只怕打的也是这个主意。虽然在孙志新看来这个计谋很原始,但放到史前人类身上已经很了不得。那个女人,果然是个厉害的,不仅有勇,还有谋!
纳鲁知道自己脑子不如自家吉玛好用,自己想还不如由他来想,当下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孙志新。孙志新冲他道:"我也是这样想,堆火烧墙。"
哥本有些担心:"管用?"
"管用,不过倒不足以构成什么威胁。"孙志新摇头,这本身是个直接其害的毒辣办法,但受限于目前的天气条件和生产力条件,它的杀伤力就大减。当下指了指外面的冰墙,道:"照这个天气和冰墙的厚度,还有他们采集树枝的速度,只怕烧得还没有凝得快。不过,她这样取柴倒是让我想到另外一个问题,我们的用柴怎么办?现在无法出去,采不了。"
"省着些能用一段时间。"纳鲁沉吟着,道:"如果她当真来烧,不能放着不管。打是不打?"
孙志新很肯定的道:"打!他们没有远程武器,不如把观察孔全部打开,用吹箭往外射。它能射到三、四十步的距离,要让这个距离内他们不敢靠近。"
"吹箭会用完。"泰格提醒道:"族里的生产速度跟不上消耗的量。"
"不怕。能造多少就造多少,使用的时候也不要刻意节约。"孙志新道:"我们的主要目的就是守着这个洞穴跟他们耗,我们能保暖,有食物,他们不能跟我们比,经不起耗。乌兰哈特不是傻子,一但受到吹箭攻击有人伤亡她就会在无法还手的情况下退却,耗的目的就达到了。和他们相比,让我们胜利的最大帮手就是时间。"
纳鲁大觉有理,召人去组织两边部族的吹箭好手过来严阵以待。临时组成的队伍里吹箭技艺最高的好手俨然是奥格那个别扭孩子,此时应召而来,昂着挺胸的战意飞扬,倒真是个勇猛的年轻战士。
一群吹箭好手堵在观察孔前一字排开,以备梭矛族的攻击。
当天下午,梭矛族果然在乌兰哈特的带领下前来烧墙。众人躲在墙后一阵吹射,短、平、快的战斗结束后放倒了三十几个梭矛族战士。乌兰哈特当机立断的退却,留下三十几名梭矛族战士在原地等死。
只能是等死,孙志新这边的吹箭全部淬过树蛙皮肤提取的毒素,实际的物理伤害不高,主要刹伤效果全在毒素上。按人类的体型来计算,会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麻痹呼吸肌群,最后窒息而死。
孙志新在冰墙后看到梭矛族在退却,中箭的人伸手拨掉身上的吹箭,却排解不了那种毒素,奔逃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捂住喉咙倒下。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那种影响呼吸功能的毒素会慢慢的要了他们的命。
那一刻,孙志新心里是战慄着的。他生于和平年代,长于和平年代,从未亲眼看过这种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的场景。此时看到了,再刚毅果敢也禁不住脸色灰败如纸。这是人命,不是杀鸡杀鸭,孙志新当真做不到不惊不惧。反观泰格和纳鲁等人,纳鲁如往常那般面容平静如水,泰格则是眼里闪着暴芒,若是可以,只怕还要奔出去冲杀一阵。
注意到孙志新的异常,纳鲁走过来将孙志新轻轻抱了抱,问道:"怕?"
孙志新诚实的应了一声,又道:"以前没见过这样的。"
纳鲁想想孙志新出现的整个不合理情况,有些懂,又有些不懂,只把孙志新抱得更紧些,道:"有我在。"
孙志新下意识吸了一口纳鲁身上沉熟浓烈的英豪男子气息,展眉强笑道:"过一阵就好。我心里明白,那些是敌人,只能他死,我活!放心,你家吉玛不是软脚的。"
泰格眼里闪过一阵赞赏,却是不说话,转头回去冷眼看着中箭的梭矛族慢慢在雪地里不再动弹。
第二天,躺倒在地的梭矛族尸体已经消失不见。它们去了哪里,答案不言而谕:以梭矛族的生活方式而言,他们并不介意吃自己的族人。
明白这个后孙志新心里大为恶心,半点惧怕和同情也没了,只恨当初淬的是树蛙的神经毒素,不是什么其它的更厉害的会传播的毒。
当天中午,梭矛族又强行奔袭,这里换了法子,用点燃的树枝往观察孔里塞或是投掷。
不得不说,乌兰哈特这个史前的女马贼头子确实厉害,竟然能想到样的法子,烟熏。
战斗之后梭矛族又多出了几十具尸体,孙志新这边也遭受到了不小的麻烦。塞进来的枯柴以及烧融的冰雪造成了观察孔的堵塞,大量的烟雾弥漫进来,使得洞穴前段通路不能呆人,一呆在那里就咳呛个不停,真成了吹火筒里的耗子。持续弥漫的浓烟在洞穴里通风远不如外界良好的情况下几近用了一天的时间才算散完,末了还得重新疏通观察孔。这一次的袭击确实打乱了洞穴防护方的阵脚。
好在乌兰哈特那边利用原始的工具伐木迅速快不起来,若是换到现代,这一招的杀伤力就可怕得很。
经此一战,孙志新重新提起了警惕,也开始留守在洞穴出入口那里观察乌兰哈特的动向。那个女人真的不简单,孤注一掷的行为确实让人遍体生寒。眼下孙志新只巴不得天气剧变,再起暴风雪,气温降得越低越好,最好再来个可怕的气旋什么的冻死这帮敌人。可天不从人愿,前一阵天气都时好时坏的,这一阵子大敌守在门口时天气却好得出奇,已经近一星期没有刮风下雪。
接着又是反复的火攻烟熏,两边由于交手几次的谨慎,无论攻防方收益都不大。到得第六天的时候孙志新无意间拿望远镜往远一望,脸色陡然大变。
那女人正在组织一群人用绳子捆线一根巨木,几十号人在那里忙碌着。如果没有孙志新,没有孙志新的望远镜,将没有人知道她在干什么。但正因为有了孙志新和他的望远镜,做为穿越人士的他一眼就看明白了那根巨木的用途——它将会成为一根可怕的攻城擂木,梭矛族人抬着它冲撞过来,塔里木用史前工艺修建的防门只会呻吟着倒塌!
乌兰哈特,这个有勇有谋的女人终于找到了整个冰墙防御体系上最薄弱的环节——门。
好可怕的女人!连续的佯攻,就是为了这个杀着!或者说她也是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必杀的办法。但不管怎么说,一但那根擂木发威,结果就是死局。
门破,人亡!
作者有话要说:
姐在网上买了一个宋金的洗脚盆送给我妈,我则去买了几包泡脚的藏药送给我妈搭配着用。我们两姐弟送完了盆子和药就忘记这事了。
过得十几天以后回家问我妈:"那盆子泡脚泡起来感觉怎么样?"
我妈红光满面的道:"巨爽!简直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全身飘飘然欲仙欲死。你爸先头打死不泡,后来从了我之后也爽得大汗淋漓。"
姐听得嘴角抽搐,我听得面色全黑。
待我妈去煮饭了时,我对姐小声道:"怎么听起来跟**似的?"
姐一脸戚戚然:"是啊,咱爸听起来还像是逼良为……那啥。"
我想了想,道:"都有爽到,就好。"
姐一个没忍住,嗤的一声就笑开,道:"下次再送点儿更高级的。"
于是我大寒……更高级的?蓝色小药丸?咱爸老了啊……经不起这折腾……
斜眼去瞅我姐,果然觉得她比我更无良。
166、破局之计
眼见得孙志新眼色大变,泰格疾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孙志新定了定神,道:"不好,门要被破!"
众人皆是脸色大变,门破的结果意味着什么,谁都知道。塔里木本能的扭头去看在他眼里看起来坚固结实的木门,将信将疑的道:"不太可能吧?我自己亲手做的门有多结实我知道,我还没见过比这更结实的,不可能会被打破。"
结实?钛合金的那才叫做结实!
解释不清真正结实的门是什么样子,孙志新只得摇头道:"凭借人力是打不破,有了擂木就不一样了。"
"擂木?"
众人脸上一片迷惑,听都没有听过这种东西。
孙志新叹了口气,难怪乌兰哈特能纵横四野,就是这点智慧与见识,两边部族就没有人能与她相比。
遂俯身在地上捡起一块尖利的石头,在地上划画给众人看,嘴里道:"擂木的叫法其实是我的口误,这种东西其实叫做攻城锤更加恰当。"
擂木的叫法确实是孙志新的口误,真正的擂木是指从城墙顶上往下推落用来砸倒攀爬城墙的敌兵的重木头器具。像乌兰哈特制造用来撞击城门的木头,更准确的叫法应该是攻城锤。
孙志新继续一边在地上绘图一边道:"用一根巨大的圆木,一头削尖,用绳索系住绑上,再由二、三十人抬着这个东西撞击我们的门。二、三十人加起来的力量,外加上那根粗木干的重量,大家觉得我们的门能经得住几下撞击?"
攻城锤的原理浅显易懂,史前人不知道只是没接触过罢了,此时听得孙志新一说,塔里木抢先跳起来夺过望远镜向外望去。一看之下不由得便大吸寒气:"按照我做的门,撞个十几下的,肯定会破!也有可能几下就破了!"惶急的又转回头来,问孙志新:"怎么办?"
此时众人都听明白了,如果由乌兰哈特抬着那样的东西来撞门,结果便是死局。
"怎么办?"一个声音接道:"要么毁掉那根攻城锤,要么破坏他们的攻城之举都可以,但无论哪一种,都必须出去和他们战斗。"
这个分析倒是完全正确,孙志新不用抬头,只听声音就知道是奥瑞克那个干巴老头儿。他智者的身份倒不是干假的,一翻分析非常的切入要求,就是忽略了太多的细节。
而细节注定成败,很显然的老头儿知道怎么办,却不知道具体怎么干。
孙志新这才抬起头来,见到智者老头儿和智者老太太联抉而出,各人手里都拿着自己那根'法杖',慌而不乱的向着自己走来。
玛斯和孙志新很是亲近,走过来时亲了亲孙志新的脸颊,道:"都想出了什么主意?战事方面我不太懂。不过我觉得那个龌鹾老货说得对,只有冲出去与之战斗才能破开这个局。"老太太坦诚自己的不足,拿热切的眼光看着孙志新,盼望他能拿个什么主意出来。
奥瑞克过来蹲下看孙志新画的那个解释攻城锤作用的草图,皱眉道:"这个东西是不是还能起来保护使用它的人的作用?"
孙志新点点头:"确实可以,抬着它撞门的战士可以利用它来当护盾用,因此吹箭的杀伤力会大减。而且由于它的体积,它下部的空间可以容纳更多的人钻进去,可以帮助抬它,也可以在减员的时候替换人手,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躲在冰墙后用吹箭射杀梭矛族的战士肯定不行。而且吹箭本身的杀伤力小,毒素不能立即发挥作用,就是这点时间,以他们的勇悍也足够撞破大门。"
奥瑞克抚须沉吟道:"只要撞破第一重门,攻进来向第二重门发动攻击,由于通道的地形限制,我们的杀伤力会更小,情况就会更加恶化。"
孙志新有些惊奇的看着他,老头儿倒真的是见识远超其它人,这些分析同样也是正确的。第一重门一但被攻破,其后的攻势会更加犀利难防。
也就是说,眼下的局势,要破这个死局,冲出洞穴外与敌人撕杀就成了必然的举措。
问题是,要怎么打?
泰格性格暴烈,喜欢冲镜陷阵,此时也沉稳的道:"海风和猎人部族,两边的勇士加起来也不到三百人。乌兰哈特有一千多强大的战士,个个强力比我们强大……这一仗会很难打。或者说跟有败无胜差不多。"
纳鲁道:"再难打也得打。像小新说的那样,坚守已经不可能,只有冲出去死战。小新……"
纳鲁转头看向孙志新,眼光里全是希翼。泰格也转过头来,深吸了口气,笑道:"小新,我的吉玛,我的毕达拉察阿苏,全看你的了!"
自家吉玛不是普通人,两人都知道。是他出主意建出起先让乌兰哈特剌手无策的厚重冰墙,坚守了整整六天;是他一手制出吹箭射杀了几十人解了两边族人一直被乌兰哈特掠夺的恨;也是他抢先发现这个必死之局,不然谁也不懂攻城锤的可怕用处。待到懂时,已经门破人亡。
所以,如果有谁能破解这个死局,用弱于对方三倍力量的人手化危为安,只有自家吉玛这个来历不凡的人。
在两人殷切的目光里,孙志新也在飞快的思索。
每一个男人都是热血的军事爱好者,孙志新也不例外,平时兵器知识,战争艺术这些东西没少看过。假如给他一支兵种合理的三百人左右的队伍,他还真确定自己能干出点什么来。可眼下只有三百余手持石块棍棒史前野人,他能怎样?
一时之间不由得大悔没早点制做出弓箭来,如果有那等在史前来说是远程杀器的武器,只需出洞在山坡外伏击,就算是乌兰哈特再强大,再有千余人之众,也只能是一盘菜。
可是,弓箭,目前没有。吹箭的杀伤力又实在太小,毒素起效太慢,起不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三百对三百,战斗力就已经弱于对方。此时三百对上一千余,这一仗要怎么打?又或者说,自己手里掌握着什么可以利用的,并且能充分发挥它的力量?
正面迎敌?
绝对不可行,面对无论数量还是战斗能力都强于自己的敌人,正面迎击是找死无疑。只能是奇袭或是偷袭,大幅度削减与对方的实力差距。兵行诡道,出奇制胜,才有以少赢多,以弱胜强的可能。
看看身边之人,再想想外面的人,孙志新心中略定。和他们比起来,自己这边有亚麻衣内穿,皮衣外裹护身御寒,不似那样衣着褴褛的原始野人,防护值是优胜的。此长彼消之下,生存能力提高,就意味战力有所上升,是优势之一。而且天寒地冻,低温造成肢体麻木,战斗力不能全面发挥,又让对方战力打了折扣,自己这边这样的影响要小得多,便是占着天时了。
再想想武器,自己这边是原始的棒棍石块,对方又何尝不是?假如能通过迪塞尔那里的通道偷偷掩杀出去奇袭加偷袭,杀对方个措手不及……如此算来就地利!
从另一方面来说,无论古今,保护家园对抗侵略者的一方总是拼着就算打不过也要拖着你入地狱的必死之心,士气便不是问题。算是这个,就是人和。
天时,地利,人和,加上自己多了也不知道有多少时间累积的兵法谋略……孙志新深深的吸了口气,就算是三百人对千余,这一仗也打得!
转念又想,打得是打得,要怎么打?才能更小的减少损失,保护自己的族人?在这里已经生活了近一年,两边部族的人对于孙志新来说就是家人,他可以冷血的看着敌方倒下,就是看不得自己人少掉一个。还需要更加仔细的敲定细节才行。
见孙志新长久沉吟不语,性急的哥本嚷道:"喂喂,孙志新,你倒是说话啊!要怎么打?"
玛斯挥舞起法杖,一杖头敲在哥本头上,喝道:"你给我闭嘴!让他去想,不准去打岔!"
对上这个凶悍的海风部族智者老太婆,哥本只能委屈的抱着头,老实的躲过一边。阿尔法无奈的瞅了玛斯一眼,追过去给哥本揉脑袋。
孙志新想的是,乌兰哈特必定料不到这个洞穴的附近还有一个隐蔽的出口。那里只有狼头子迪塞尔、哈里斯和自己才知道,别人不晓得。从那里掩杀出去,一定能起到偷袭的效果。群狼孙志新倒不是指望来助阵,因为站在迪塞尔的立场上,换了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下决定。与其去为难他,还不如当一个真心诚实的朋友,站在他的立场上去为他考虑,任由避开这个与他无关的祸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和大奔商量一下,借道出去发动奇袭倒是没问题。
如此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肯定能成,偷袭之举便初现端倪。但这还不够,还需要更多的手段扩大战果,要将那一千人连着乌兰哈特一起斩杀,才能永绝后患!
想到这里时,孙志新眼里的光芒变得冷然,推算到这一步,他已经由破局的想法提升为灭敌的想法。他可不是圣母,要么不杀敌,杀敌之时就绝对不会手软!因为这是自保,要想自己不死,那以就只能是你死我活!
心中飞快的电转,思前想后之下利用手里能用到的一切来扩大战果的想法已经闪过胸中,开口道:"齐格力大哥,望远镜拿来。"
齐格力送上望远镜,孙志新拿着它向外望出去。只见得乌兰哈特虽然已经放倒了一根圆木做攻城锤,可要削制它、去除多余的部份,使之成为一根真正能用的攻城锤具,时间至少还有三天。
三天的时间,足够孙志新干很多事了。
NND!打就打,谁怕谁来着?
霍然抬头间,脸上的表情已经显出足够的刚毅自信,一股子铿锵的铁血气质喷渤而出!漆黑的双目如同星辰一样闪耀着,满身皆是卓绝的大好男儿风采!
纳鲁的目光迎上来,嘴里飞快的接口道:"我和泰格已经决定,两边智者也赞同。族长之权由你暂时掌握,两边族人统一听你指挥!"
泰格挥掌往下一切:"杀!小新,把他们全杀光给我解恨!"
两个智者则举起法杖,再平举,收回胸前,微微点头笑笑。这个动作,便是承认孙志新眼下的权限。
哥本在远处抱头嚷道:"杀!干NND!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会打不过!阿尔法,你说是不是?"
阿尔法浅浅一笑,独目定定的望着孙志新,意思简单得一看就明白:无论进与退,我一定会守在你身边!
齐格力和塔里木则是一个沉稳如山的垂着独臂,一个满脸杀气的凶光毕露,全都目光烔烔的看过来。
孙志新一愕,然即浅笑。这便是有了亲近信任你的人的好处,什么都放心的交到你手里,为你的行动决策大开方便之门。自己的这两个男人,果然顶呱呱的好!这两个智者,也果然是值得信赖的长辈!还有这一群穿越到史前来交到的朋友——果然交得!他们全站在你的身这,你守护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忠诚的守护着你!
被爱着,被守护着,被关心着,这就是孙志新一切勇气的力量源泉。
吸了口气,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齐格力大哥!"
"在!"
"你去过地下洞穴,路熟。带领非战士以外的所有人,去采集那种蘑菇汁液。孙小鲁也带上,有了小狼,更容易找路节约时间。"
"明白!"
齐格力迅速带人离开。
"塔里木!"
"在!"
"去挑选人手,能战的,无论是不是战士,一律带上!"
"明白!"
塔里木大步流星的也走了。
"布库!"
布库一呆,没想到会有事轮到自己。当即又惊又喜的跳出来,一脸光荣的道:"吉玛,不,族长,请吩咐!"
"召集你的小伙伴,去集中所有能烧的柴,全捆成捆,浇上亚麻油,再裹上亚麻布,像制做火把那样,会吗?"
"会!"
"好,快去!动动脑筋,要做得让火一燃起来就烧得越旺越好。"
"是,知道了!"布库像匹小黑犬一样飞快的跑了。
"奥格!"
"……是,请吩咐。"
"召集年轻的脑筋灵活的战士,我要用三天的时间教会你们一个技能。学不会的,一律罚!就算我不罚他,他也不是个合格的勇士,明白?"
奥格挺了挺胸,大声道:"明白!"
再转向哥本:"哥本,你给我守在这里拿着望远镜,别的不要你管,半步也不许离开,只要你盯着那根攻城锤,有一丁点变化都叫人来报。"
"阿尔法你陪着哥本,全力展开你的探查能力,无论感觉到什么不妥,就算是错的,也第一时间来报告!"
"明白。"两人异口同声的答,迅速各就各位各自找了一个观察孔严阵以待。
最后看向泰格和纳鲁:"你们两个,一人拿着我的刀,一人拿着我的剑,给我好好休息上三天。三天以后,如果你们杀的人比任何一个人少——我会小看你们!"
纳鲁沉稳的笑应:"是,族长。"
泰格则眉毛一挑,眼瞳立时转得更加灰白,狞笑道:"放心,我会把乌兰哈特杀掉,解我心头之恨。"
再转向两个智者:"一切的调拨细节都交给你们了,请尽力帮助大家。"
奥瑞克点头:"放心。"
玛斯也露出狼外婆似的笑容:"放心。"
孙志新这才点点头,冷面凝声:"三天以后,杀!"
众人齐声回应暴喝:"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中午和朋友一块去市里的广场蹓跶。遇上今天天气好、阳光好、人好、气氛好,许多人都拿出自己的手机在广场里拍照。
俺站在喷水池旁边的柱子上,摆了一个自认为最帅气的姿势照了一片。
俺这人一向不上镜,无论怎么照都面部表情僵硬,今天照相却如神来之笔一样,心情与表情都极好,当然照出来也是极好的。
照完后心里挺美,觉得以后相亲啊,交友啥的就用这张相片来充门面了。
结果回家一看,无论人与景都是照得极好,只可惜身边的柱子上贴着老大的一张白纸广告,NND比我的脸还大。上面清晰的打印着:
萎而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久而不射。请拨打传统中药医师电话:138*********,包治不孕不育,男性功能障碍。不手术,无痛无创,一个疗程无疗全额退款!
看到了这个,老子当时就阳萎了。尼玛,难得照得好好的一次靓照,就毁在城市的疤痕上……
167、夜袭01
三天的时间真的够孙志新指挥两边的族人干很多事。
布库这小鬼真的很机灵,不仅带领族里的小孩收集捆扎柴火,还仔细的向孙志新询问捆扎柴火的要求。
孙志新给出的要求是便于投掷、易燃、耐烧、不易熄火。小家伙就动开了脑筋,最后交上来的成品便是孙志新见了也感觉到不小的惊喜。
那柴火捆得每捆只有成人的大腿粗细,尺许长。从外到里,依次的是包裹的亚麻油、亚麻布、柴火、用来手持的短柄。最外用线裹紧,最里加垫了一块石头增重方便投掷。孙志新拿到手里时仔细观察这东西,感觉就是一枚原始的手掷燃烧弹!无论以石头增重的想法,还是增添手柄方便抓握投掷的改动,无一不独具匠心。这东西看来粗鄙,但有了这些改动后放到眼前的史前时代,无疑为杀器!
布库这小家伙,智慧与创造力还当真不同凡响!
为此孙志新将他好好了夸赞了一翻,喜得布库还有他老子纳鲁笑得只见牙不见眼,布库这东西更是将小胸膊挺得山高,表情极为自豪。弟弟得了孙志新毫无吝啬的夸奖,奥格不吃醋是假的,但弟弟这样厉害,他这个当哥哥的也是喜翻了天,难得没阴着脸,逢人便夸自家小弟有聪明。
两兄弟虽然兄弟,天赋方面倒是各自不同。和布库相比,奥格在战斗方面的天赋极为突出,手眼配合之间有一种密合无痕的紧丝严扣感觉,他的运动反射弧时间极短,简直就是天生的战士,学起孙志新新传授的技能来就是比别人掌握得更快,也掌握得更好。
孙志新要求他们在三天之内学会的技能叫做抛石。
就是拿一块很有弹性的兽皮做底弓,兽皮两端联结绳索来用抓握并操作它。使用的时候寻找一块有着尖利表面的拳头大小石头,将它放在抛石索里,用手握住联结绳索的两端在空中飞快的以圆曲甩动。利用离心力的原理将石头加速到一个具有不小杀伤的初速度,再让石头以切线方向抛射而去,用来射击敌人。
在弓箭没有发明以前,西方古战场上多见这种抛石杀敌的技艺。如果准头够,臂力够,通过离心力加速原理的抛石杀伤力不可小觑!而且如果成能规模的话,单体的抛石就会形成区域性的石雨。如雨般的石头从天而降攻击敌人,不仅在实质性杀伤以及心理、士气杀伤上都会很拥巨大的效果,特别是在这样的史前时代。
弓箭的制做已经来不及,但绳弓抛石在孙志新手底下出现了,这个目前来说显得非常先进的抛掷武器绝对能给乌兰哈特一个大大的'惊喜'。
奥格只用一天半的时间就牢牢的掌握了这个技能,三十步以内可以用巨大的惯性力量击穿一块牛皮!六十步以内他自信可以砸破敌人的脑袋!
其余的年轻战士不如他练得好,臂力倒是够的,就是准头和石头从切线方向抛离的时机把握上差些。到得第三天,奥格的那群好友已经熟练运用,其它人差一些,但也可以投放战场了。
齐格力则在孙小鲁的帮助下收集那种会发光的蘑菇液,孙志新指导族里的妇女们捕鱼后,鱼肉腌制放好备食,鱼鳔则拿来盛装采取的蘑菇汁液。具体的做法就是将汁液灌进去,再将鱼鳔两端用绳索扎好备用。这个小道具将会成为出奇不意的奇袭利器。
奥瑞克和玛斯一起帮助孙志新调拨人手,运用自己的威望以及凝聚力把两边的族人揉成一起形成一个有机运转的整体,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战斗前的准备工作。
三天,时间只有三天时间,所有人都在跟时间赛跑,就怕乌兰哈特抢先发动攻击。
第一天,没有动静。
第二天,那具用来做为攻城锤的大圆木在梭矛族人的修整下更具原始攻城锤的形状,越发证实了孙志新的猜想:乌兰哈特这个厉害的女人就是打算这么干!
第三天,哥本看到乌兰哈特在指挥着人用那根攻城锤练手,阿尔法同时也感觉到了到对方要发动攻击的意图和危机。
也就是说,欲破这个死局,不能待到第四天上乌兰哈特发动进攻才动手。无论奇袭还是偷袭,都必须在第四天黎明以前发动进攻。若是等到乌兰哈特已经发动族人动手了,结果便是破不开的死局。
而奇袭发动的时机,最好未过于夜间借夜色的掩护悄悄行动。时间选择在凌晨四、五点左右,这个时候人体休息时进了第五阶段,睡着最死,警惕性最低,也最易得手。
凌里十一点半,孙志新站在营地里中央的位置缓缓四顾。周围站着海风和猎人部族的所有人,除了守护在洞口那里的,无论男女老少,病的也好,残的也好,全都来了。全体人安安静静的看着人群最中央的两个族长,还有他们的吉玛。
此时营地里燃烧着最后一部份柴木,烧得火焰霍霍,树干在火堆里发出轻微的噼啪暴响声。所有人的脸色都在火光的映射下露出孤注一掷的振奋。此战是胜是败,关系到全族的生死,胜则生,败则亡,有生了没啥好说的,败了一切都不必再说。纳鲁和泰格各分左右站在孙志新身边,一人握刀,一人持剑,两人都面色如水,目光温柔的看着孙志新。
孙志新和众人作一样的相同打扮,里穿亚麻衣,外穿兽皮毛裘,脚蹬兽皮靴,头和头发用一块兽皮做的瓜皮帽子裹住,是为防御,也是为了保暖。他左手拿着布库发明制造的史前版投掷燃烧弹,右手拿着自己可以用来做来攻击锤用的强光手电筒,胸前挂着望远镜,腰间悬挂着十余枚鱼鳔,面色沉静的环视全场。
孙志新面色看上去沉静,其实心里是惶恐的。以前没有参加过像这样的自保自役——这是真实的生与死的战斗,不是什么一场在电脑显示屏前面参与的虚拟游戏。虽是做了各方准备,可战场里充满了无数的变数,成与败,生与死,往往是一刹那之间的事,所以诚实的说,孙志新是怕的。怕疼,怕流血,怕受伤,更是怕死。
"其实,你不用去的。"纳鲁道。
孙志新苦笑:"我不用去?一切都是我在策划安排,我能不去?做为你们的吉玛,我也有守护自己的鲁玛的义务,我能不去?布库是我的孩子,我也要保护他。奥格在前方冲锋陷阵,我这个当吉玛的好意思缩到他后头?人,有些事情可以不做,可有些事一定要做,眼前这件事,无论是从我是两边部族的一员,还是你们的家人这些个角度来说,我都要做,还要冲在最前面!"
泰格低声叹息:"以前总想着做个威风八面的族长,现在想来,有了你之后还不如当个普通的族人,这样你的担子会小很多。小新,跟我一起,你后悔不?"
孙志新笑笑,正色道:"你错了,我一点都不后悔,还觉得自己幸运得很。能拥有你们两个,是我从来都意想不到的荣耀!所以别再说什么,请睁大眼睛看着,你们的吉玛,也可以是守护自己爱人的战士!"
"好!"泰格喝了一声,扬眉道:"不劝你了,我和你肩并肩站在一起!"
感觉到了自家吉玛振奋的话里隐藏的惶惶不安,纳鲁沉着的一笑,道:"谁要想杀你,先踏过我的尸体!"
泰格也是一笑:"我的话都让纳鲁说了,那么,谁想击杀纳鲁,先杀了我再说!"
便是这两句话,孙志新心里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是,无论情况怎么变,自己总有着最深爱且最深信的两人守护着自己。何谓勇气?勇气便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滋生出来的力量!自己在守护别人,别人也在守护着自己,互相依靠,互相扶持,互相关照,便是生活的意义。无论风风雨雨,有再大的危机出现在眼前,大家一起风雨同舟!
想到这里,孙志新便笑了。
众人便恍觉又看到了那个风彩四射的毕达拉察阿苏!
启唇,先是露出大白牙笑笑,才轻声面向所有的族人问道:"大家怕不怕?无论战力还是人数,对方都远超我们。"
不待人答,孙志新又自问自答道:"说句诚实话,我心里怕得很。怕死,怕疼,怕受伤,怕流血,怕死去醒不来,怕再也见不我爱的人。"嘴里说着,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纳鲁与泰格,又在人群里去寻的布库的身影,和年轻战士里奥格的位置,嘴里又道:"只是……"
霍然抬高了声音:"他们要杀我们,抢我们,吃我们,我们该不该保护自己的族人,自己的家园?"
"该!"底下哄然回应。
孙志新挺胸抬头,大声喝道:"是男人的,就该为自己的亲人家人朋友守住一片安全的天地!是勇士的,就该丢了命也要保护家园!各人有各人的义务,在场的勇士有的是兄长,有的是父亲,有的是丈夫,就该守护自己的妻子儿女幼弟幼妹。更重要的是,还要保护自己的族人,自己的家园,自己的领地。男人这个词,更深的一层意思是保护者!我,孙志新,绝不退缩!我不倒下,我身后的战士就绝不会倒下!为了我的族人,我将战斗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战斗到最后一刻!"
哥本被激得热血汹湧,立时厉声叫喝:"我,哥本,绝不退缩!"
"我,塔里木,绝不退缩!"
"我,哈瓦合,绝不退缩!"
一时之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厉声嘶喊,奥瑞克与玛斯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眼睛慢慢湿了。
两人对看一眼,一起走过来平端法杖,漫声道:"族里的勇士们,一切都托付给你们了。愿先祖的英灵与你们同在,我们会你们虔诚的祈祷,乞求大家胜利归来。"
孙志新扬声大笑:"放心,一定会平安归来。"又幽默的笑道:"部族的先祖们会觉得我们太年轻了些,不会收留我们。所以我们只好回来了。"
众人怔了怔,突地回味过来,全体放声大笑。
笑声声,士气暴涨如虹,孙志新扭头看了看纳鲁和泰格,两人会意的踏进一步,刀剑高举,放声咆哮:"杀!杀!杀!"
"杀!"
"杀!"
"杀!"
纵是没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孙志新也觉着全身热血沸腾,跟着嘶声叫道:"杀!"——
凌晨十二点出发,全体战士自岔路绕道,取道迪塞尔的狼窝。
事前齐格力依着孙志新的吩咐过来通知过大奔,众人在凌晨四点路过时连狼毛都没有见到半根,大奔带着自己的小弟和哈里斯不知道避到那里去了。
四点半,众人已经穿出了洞穴,从那个隐蔽的出口钻出来,呼吸着山洞外清冷的空气。
夜空里无风无云,却也不见星辰,只有六颗卫星在天空里高挂着了,像是连空气都凝固了般,一片凛冽的萧杀之意。
无形之中,孙志新已经成了这次战役的指挥者,纳鲁和泰格反倒成了两名副将。孙志新摆摆手,泰格与他心意相通,低声喝道:"啉声,潜行!"
在场的猎手全体皆会潜行这个技能,水平最差的反而是孙志新。他是跟着精英猎人康学的,平时因为练习得少,肯定成了最差的一个。
就见得所有的战士弓身弯腰,把自己缩成最小的体积,全力收敛着呼吸,进入一种玄妙的境界里前进。
孙志新看得微微点头,两边的部族的战士素质都极好,或者说与野兽相处久了,一身的本事和能力都非常适合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偷袭战法。这个这个古怪时空的史前时代促使出来的技能让每个战士像游鱼一样滑溜,像狸猫一样灵巧敏捷,无论绕过树枝或是石块的阻挡时都安静且细微无声。
心里暗赞了一声人类在环境促使下的进化本领,当下努力提升能力,借着泰格和纳鲁的提携加速向乌兰哈特的帐蓬群那边摸。
那边的帐蓬,燃着营火,静夜里看起来清晰可辩。远远看去,除了有一些人在巡逻留守,整个营地的人都沉睡,安安静静的如同收敛了爪牙的野兽。纵是强如乌兰哈特,大约也想不到这座山里的山洞还有另一个出口,更加料不到一向被自己打得服服帖帖的弱小部族会趁夜来偷袭。
种种原因归加在一起,乌兰哈特的败局以显。她会输在常胜的自大造成的意识麻痹上,输在趁夜奇袭的计谋上,最重的是,她会意想不到的输在一个穿越人士的手中!孙志新的横空穿越出现,为两边部族的力量上添加了最重要的一颗法码,促使天平倾倒向反方向。
孙志新估算着距离,又打了一个手势。
泰格会意的俯低停下,身后众人也跟着停下。
孙志新趴下来,将望远镜举在眼前细看。穿越而来的作弊器无疑是强大得逆天的,乌兰哈特密集的帐蓬群在高倍数望远镜下一览无遗。
巡逻的梭矛族战士共计有三十八个,不可谓乌兰哈特不谨慎,只是……仍然不够!
孙志新拿出火种,点燃自己的原始投掷燃烧弹,这便是战斗打响的信号!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不知道咋的,没准是流年不利什么的,感冒反反复复的一直不见好,直到光荣的睡进医院去挂点滴……
和扎屁股相比,我宁愿挂瓶输液,据说这样好得快,关键是医药费还单位全报销,最重要的还有清纯美丽的小护士可供调戏。
睡在医院挂瓶的时间,也常有狐朋狗友来看望我,然后大家一起调戏小护士,真像小霸王游戏机开机喊的那句一样:小霸王,其乐无穷啊!
可是过了一、两天后我就感觉那帮子野男人来看望我是假,借机来看美丽的妹妹倒是真。
到得第三天,护士妹妹们给我们这群人起了个绰号,我一听,顿时狂囧。
她们管我们叫狼群,我叫一号,其它人二号,三号依次排下去。我估摸着,意思是色狼一号,色狼二号,色狼三号……
这让我想到了书里的角色大奔……色狼头子……T-T。
168、夜袭 02
  点燃的火把依将传递下去,很快的所有人手里全持着点燃的简易版燃烧弹。
  对于战机的把握,孙志新觉得纳鲁要比自己把握得更好,这是他如同原始野兽一样的野男人本能,可不是自己这样的现代和平年代的小白能能轻易掌握的本事。当即眼光看向纳鲁,等待他发动的时间。
  纳鲁却是向泰格看了一眼,待得泰格肯定的点头,纳鲁才掂掂手里的东西,吸气,眯眼,振臂抡了一个圆圈,将手里的燃烧弹投向已经在投掷距离内的乌兰哈特营地。
  在众人的眼光里,那枚燃烧弹呈斜四十五度角抛出,形成完美的抛物线飞速直射!
  孙志新忍不住暗赞了一句,这就是史前野男人,战斗因子什么的深刻在骨髓里,看似随意的脱手一抛也是这么的华丽。
  就见到那枚燃烧弹飞至最高点,再依着惯性和抛物线落下,却是正正轰中乌兰哈特居住的最大的一顶帐蓬。
  所谓树大招风,它建得那么大,正好成了纳鲁投掷的不二选择。
  燃烧弹砸落帐蓬顶上,溅落的亚麻油顿时将顶端引燃,然后又顺着斜面滚落而下,一路甩着燃烧的火油,点燃出一道燃烧的火径,效果比孙志新想像的还要好出几分。
  "投!"泰格低喝了一声。
  众人全体举手投弹,夜色里突然出现出三、四百枚火弹,划破夜空向着帐蓬群投下。
  暴发的投掷跟纳鲁那枚开局弹不一样,不再是看准了后点对点的打击,而是区域性的杀伤,无形中竟有一种魔法面积攻击的阵势!
  几百枚火弹投出去,如同在夜空里星星点点的烟火升空,竟有点摄人心魄的华丽!
  此时离第一攻燃烧弹击中的时间不过两秒,第二波火雨就已经到达!
  不到三秒的时间让梭矛族巡逻的战士措手不及,更是没见过像这样从天而降的火雨打击。现代的战争艺术运用到这里,心理的震憾远远超过了实质的杀伤,结果便是造成足足有五秒余的心理反应期。
  五秒,足够了!
  亚麻油的易燃性,喷溅性;皮木易帐蓬的易燃易着性在这里两两结合,外加五秒的反应时间,结果便是大凡被投中的帐蓬全部着火!整个乌兰哈特的营地瞬间便被点亮,众多的帐蓬迅速开始燃烧,又由燃烧的帐蓬传递向下一座帐蓬,火势飞快的扩大。
  五秒过后,梭矛族呆若木鸡那般的巡逻战士才反应过来,嘶声厉喊:"敌袭!"
  喊声落处,已经开始燃烧的最大那顶帐蓬里,一个苗条与充满力量矛盾组合的身影钻了出来。
  她手里提着一根粗木棍,木棍顶端绑着一颗石头,像是简陋版的战锤。往那里一站时,一股彪悍无畏的气息就散发出来,其气势远超纳鲁或是泰格中的任何一个人。
  乌兰哈特!
  便见得这个厉害的女子慌而不乱,先是很快镇定下来,然后环顾四击,迅速的判断清了局势。
  "打水,扑火!"乌兰哈特叫道。随即又换了命令:"直接用雪!"
  果然有急智,远水解不了近火的情况下,用雪是最佳选择。
  可孙志新不会给她机会这么做,第一局的火攻是打基础,为的是杀乱对方的阵形,杀减对方的战意,总体目的是为削弱战斗力,并不指望会造成多少实质的损伤。因为战前孙志新就仔细思索分析过,冬季帐蓬上会有不少的积雪,燃烧弹投上去起初会迅速起燃,但接下来温度让积雪融化,虽不能一时半会的就熄来,但肯定会无法继续扩大烧伤成果。第一局只是打基础,接下来的是第二局。
  就见得片刻之间就火光熊熊,映红了半边天。火光里梭矛族乱成一团,大声喊叫的,四处寻找武器的,还有身上着火的,乱成了马蜂窝,颇有人仰马翻的势头。衣不裹体这个时候反倒救了他们一命,因为从孙志新的眼光看出去,很多人都在着火了后不知道就地翻滚灭火,只会胡乱扑打。
  纳鲁和泰格看得大喜,叫道:"小新!"
  两人的意思,便是要趁乱攻进去撕杀。
  孙志新一颗心跳得飞快,就像是快要喷出胸腔一样。可行为上却强自沉着冷静的判断局势——再等等,需要火势扩大战果,还需要对方更乱,更慌张。或者说,需要乌兰哈特判断出错。
  可是,接下来的几秒钟里孙志新不禁对乌兰哈特这个女首领又恨又是佩服。她丝毫都没有出错,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寻找敌踪,而是组织族人积极的救火,先安内再攘外,或许她并不懂这个道理,但她就是依照本能做得让孙志新又恨又佩。
  "奥格!"孙志新喊了声。
  "在。"
  "上前,装石,听我口令!"
  百余名年轻的战士奔上前来,开始将早已经装上石头的抛石索飞快的手里旋转抡动,等待着孙志新下达射杀的命令。
  "各人自选目标,对,就选那些救火的为目标,射!"
  声音落处,战士们全体振臂,挥弹,让石头挟着可怕的初速度抛射而出。后面不会这个技能的人则抢上来,将预备好的石块递上,装弹,准备下次再投。
  地下洞穴里最不缺的是什么?那便是石头,什么模样的都捡得到,三天的时间里全族一起动手,捡来石头后挑选可以用来射击敌人的储备下来,准备的量足可以让每名抛弹手射击二十次。如果不考虑携带的量,理论上可以无限次射击。
  待第二轮弹药装备上的时间,第一轮射击已到。
  拳头大小的石头,带着旋转抡动的速度呈抛物线抛至下来,杀伤力虽不足以一击至命,但也不可小看。
  一时间只听得对方营地里惨叫连天,一番石雨抛下来,运气不好的直接被砸破脑袋毙命,运气好一些的也被砸得失去了战斗力翻身倒下。
  抛石索借由史前人类的臂力来操作,威力比孙志新以前见到的要大出两倍不止。只见对方营地时人员翻倒,砸穿脑袋的直接头破血流,迅速染红了雪地后倒在地上或是抽搐,或是不再动弹,也不知是死是活。其它的要么手断骨折,要么击出内伤,都在惨声呼号。
  场面看上去很残忍,突如其来的远程打击让整个本来就很乱的阵脚顿时更乱。孙志新心里悸了一悸,耳边听得泰格面无表情的又喊:"再射!"
  第二轮迅速发动,又砸倒了几十人,算上第一次的,战果扩大到了百余名。附带的是人心惶惶,人群胡乱奔走寻找敌人踪迹的混乱。
  "再射!"孙志新强自按捺那种击杀人命的心理不适,再一次大声发令。
  第三轮又至,又是几十人倒下,几十人受伤。
  趁你病,要你命!
  孙志新就是要在敌人还没有站稳阵脚的混乱之前尽力采用远程攻击,尽最大的可能击杀敌人削弱对方的战斗力。因为一但短兵相接,像抛石索这样的远程武器将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射!"
  "射!"
  "射!"
  孙志新大声疾叫,不仅是他,纳鲁和泰格也在大声呼喊。抛石索的厉害两人看到了,只巴不得当时自己两人也去学这个技能,现在可以抛石杀敌。
  奥格冷眼看着敌方阵营里呼喊奔走的敌人,迅速接过身后递来的石头,装上,再次抡动手臂,抛射。
  三轮射击,唯独他一个人次次命中,击毙两人,击伤一人。现在他正飞快的抡动手里的抛石索,将目标对准了乌兰哈特。
  连续三次的攻击,运动神经发达如他,已经自行摸索出了抛石索抛掷与平射不同的操作手法,这一次他自信能命中那个女人。
  挥臂,再挥臂,让抛石索越转越疾,达到自己的力量能挥动的最快速度。然后盯紧目标,待飞速旋转的石头转到正对着她的方向的斜向角度,停臂,握住抛石索的手掌微微一顿。对,就是这个时机,让这短暂的停顿间产生石头与抛石索分离的机会。
  下一刻,石头离索,呈斜四十五度向上疾速抛射,飞快的达到最高点,再向下斜射,目标:那个女人!
  奥格停下装弹的动作,已经有了纳鲁的英武雏形的脸庞上一片萧杀,两只精光四射的眼睛眯起来,眼光跟着石头的轨迹一直追踪过去。
  说起来时间显得很长,在奥格眼里看来也是这样,实际时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那块石头已经杀至!
  "中!"奥格大声喝道。
  中!
  确实中了,不过击中的却是乌兰哈特手里的粗陋战锤的石头。
  千均百发之际,大大超越普通人的感知本能让这个战斗力超高的女首领闪电般的后退一步,举起手里的战锤凌空一击。
  就听见石头与石头撞击出一声闷响,那枚由奥格抛射出来的小石头在撞上了大石头以后碎成碎石炸开,挥出凌空一击的乌兰哈特与她的石头锤子丝毫无损!
  奥格脸色铁青,两只眼睛眯成了两道细缝,针尖对麦芒一般和乌兰哈特望过来的眼光在空中碰撞,撞出无声的火花。
  孙志新却是心里大寒,能在这样混乱的场面里感知到悄悄射来的石头,并能准确的将它凌家击落,得是什么样的感知力和战斗力才能做到这一步?这个叫乌兰哈特的女人真的很可怕,其素质简直像像个武斗家!不,她还具有初步的军事家,指挥者的素质,真真可怕!
  刹那之间,孙志新不敢再拿看一个柔弱的女性的眼光去看她。这个乌兰哈特,是个可怕的敌人首领,更是一个可怕的战士。若要安全的生存下去,就必须将她击杀!
  那些什么圣母的想法是个蛋!一切的危机都要提前扼杀在摇蓝当中,先下手为强,杀了她,绝不可以让她的部族和她有任何成长或是活出生天的机会!
  "杀!"孙志新厉声大喝:"对准乌兰哈特,击杀!"
  只是乌兰哈特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在判断出敌人自己不可能让自己有救火的机会,并且那种自己不知道的远程武器杀伤力不小之后,她便用一种与孙志新对她的印象完全相反的清脆嘹亮声音喊了一声:"杀上去!"
  奥格的射击让她准备的判断出了敌人的方位,这一次的命令发动进攻,战锤直接的方向正正是一行人伏击的位置。
  乌兰哈特的命令落下,整个梭矛族便放下手里的事情,纷纷掩杀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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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跟朋友去参加他们单位的活动,看了一场让人毕生难忘的表演。
孔雀舞知道吧?
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由杨丽萍表演的孔雀舞,那是集婀娜、柔美、婉转、极其形像的拟态为一身的孔雀舞,美丽的女子像是拥有了孔雀的灵性一般,在舞台上展现女性的身姿。
可我看到的,却是一个四十许中年胖男人在舞台上跳孔雀舞!
好肥的一只孔雀!
偏生他还穿得少,块块肥肉毕露,一跳起来简直是全身肥肉颤动不休,如同那炖了几小时已经炖得极为熟烂的蹄膀,那个腻啊……特别是那两个咪咪,都快赶上B罩杯了,大得惊悚,颤得像肚皮舞娘才能舞出的弧度。
可他又跳得极好,跟杨丽萍一般能捕足到孔雀似态的韵味。于是乎就雷上加雷……特别是他那下腰的动作,我的妈,那一圈肥肉像游泳圈一样鼓出来——天雷!
场间暴笑不止,我深深觉得这位跳肥孔雀舞的大叔绝对有上中国达人秀的实力!
169、夜袭 03
  能发动投掷燃烧弹和抛石索抛石的攻击距离不可能会太远,两者皆以抛物线抛掷的方式发动攻击,虽然有史前人类超强的臂力做后垫,极限距离大约也就是二百步左右。而且为了不过于弱化杀伤力和准头,距离就缩短到了一百五十步左右。海风部族和猎人部族的人就是距离着这一百五十步左右的距离借着山石和雪地、雪坡、树木的遮挡发动攻击。
  也就是说,隔着这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乌兰哈特及其梭矛族战士如果要疾速奔跑冲过来,也就是十几秒的事。
  这么算吧,按步行的步距来算,一步大约为一步零点五米左右,一百五十步仅有百来米不到,时界记录百米保持者牙买加选手博尔特仅需9.58秒就可以奔跑过百米的距离。这些史前野人个个都是博尔特,如果不考虑雪地、天气因素,指不定他们还要不了9.58秒!就算考虑进这些因素,大约也就是十余秒就奔至。也即是说抛石索这个远程武器能起到作用的时间只有十余秒,考虑进操作、瞄装、发射、装弹等等花费的时间,像奥格类似的熟手大约能发射两次,其余人大概就只有一次的发射机会。
  在那之后,就是真正的短兵肉搏!
  真实的情况也确实是这样,还剩下足有八、九百人的梭矛族战士正在乌兰哈特的带领下,像真正的原始野人那样发出呜呜哇哇的奇怪叫喊声,疾速往上直扑。其速度,其距离,转眼就至!
  孙志新理智的分析到了这一点,其它人却没有,而且史前人类这个时候的知识与见识太少的弱点展露无遗。有太多的人见识到了乌兰哈特那一锤之威后,都下意识的放弃去射击乌兰哈特,因为他们认为就算射击了都没有效果,却不知道在战争中还有一个术语叫做'集火'。如果能冲着乌兰哈特集火射击的话,百余人同时射击一个目标是什么概念?她不死也得残!
  结果便是大多数抛石战士选择了其它的目标击杀,只有零星的几枚石头射击乌兰哈特,都叫她用精湛的锤技击落。如此反而给这个女首领以存活机会,迅速的带着族人向着这边冲杀过来。
  很显然的,不止是孙志新,机敏如奥格这类的战士也看出了这种错误选择之下乌兰哈特身前的的真空攻击状态。当即不待孙志新发令,奥格已经叫道:"对准乌兰哈特,射!别抛射,用平射,平射!杀!"
  奥格的判断与临时的指挥无疑正确无比,可像他这般能极为熟练运用抛石索的人有几个?命令下达是下达了,仓促之间射向乌兰哈特的石块只有三、五枚。其中还包括孙志新急智之下劈手夺过的一根抛石索发射出去的石块武器。
  孙志新的臂力不如史前野人大,可准头却是极准。而且他的角度位置选择得还比其它人刁钻歹毒,照准了乌兰哈特的脑袋瓢开射。就这个距离,以孙志新的臂力,照样可以给她开颅!
  而奥格发射出去的那一枚劲道出奇的大,平射的结果使得它带着一股奇异的风响,对正了乌兰哈物的前胸暴轰过去。
  此时,两边的距离连四十步都不到。
  转眼间石头就已经射至,乌兰哈特在急速奔跑中骤然急停,拧腰躲过射向自己肩头的一枚石头。另一枚准头不好,擦着她的发际掠过。这个该死的女人准确的判断出了那一发的落点,连避都没避。
  紧跟着孙志新和奥格的石头射至,两块石头在空中飞速平射,一个准头奇准,一个威力奇大,前者刁钻狠辣,后者气势汹汹,射击角度交叉组合到一起的是时候组成的局面就是死局。而这个时候乌兰哈特刚刚避让开先头的两块石头,躲避的动作已经摆老,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尴尬时候。
  孙志新与奥格两人这把情况都看在眼里,奥格依然是眯眼抿嘴,冷眼看着结果,孙志新却没有沉住气,兴奋的叫道:"中!"
  却见乌兰哈特又动了,她虽然闪避不开,却同时伸出了手和脚出去。一脚绊倒身边的同伴,她与他都同时在往下摔跌。而她的手顺势又拉过另一名同伴,将他当成了人肉盾牌挡在自己的身前。
  轰的一声闷响,如此近的距离,人肉矛盾被奥格轰杀得连胸骨都断碎凹陷了进去,一口血仰天猛喷,显然是不能活了。另一名被绊倒的摔得头破血流,她自己有了防备之下就地一滚,解了孙志新射击出来的暴头之危。
  孙志新看得目瞪口呆,纵是他再狠,可以做到不把乌兰哈特当女人一样的击杀,也绝对做不到利用自己的同伴来解危的举动。乌兰哈特当真够无情冷漠,一手一脚引动两个族人,就把杀局转嫁到别人身边,使得一人受伤,一人死亡,自己则毫发无损逃脱生天。便是这点无情的狠厉,就足够叫所有人心寒生畏。
  "还呆着干什么?举起你的武器!"奥格冷声喝道,抽出自己的木棍子,以备接下来的肉搏战。
  孙志新顾不得奥格恶劣的口气,下意识握紧了自己的攻击手电筒,只觉得手心里全是冷汗。他心里知道,接下来的撕杀将会是自己平生头一次遇到的惨烈,当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准备豁出去了,因为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不死不休!
  短兵相接也好,狭路相逢也好,总是勇者胜!
  纳鲁和泰格已蓄劲了半天,此时暴出一声咆哮:"乌兰哈特,死!"
  两人一人举着刀,一人提着剑,如同猛虎下山一样扑出去。
  丛林野战刀,刀背厚,刃利,雄劲浑厚,最适合砍杀。纳鲁气势惊人,战刀挥击之际,一颗梭矛族的问颅就冲天飞起。
  杀得一人,纳鲁长声狂笑,伸手抹了一把脸上阻碍自己视线的血,展刀又向下一人砍杀过去。
  和纳鲁相比,泰格更加疯狂,借着开锋钢制剑之利,竟将一名冲上来的梭矛族战士拦腰腰斩!
  腰斩掉这名战士,他拖着剑发足疾奔,钢剑左右拨打着乱砍,意图冲向乌兰哈特。
  很显然纳鲁也是这个打算,直欲直取乌兰哈特。只是短兵相接之下,双方迅速穿叉混战到一起,人山人海之中寻找一个单一的目标并不容易,乌兰哈特被掩在重重人海之中,寻找不到,两人只得退次其次,努力击杀其它的敌人。
  穿越而来的刀与剑之威确实非常可怕,拿到纳鲁和泰格手里后威力更是大增,那刀剑砍杀下来完全没有一合之将,刀起剑落,结果是连对方的武器一起砍断,要腰斩或是人头落地。
  手里的剑与刀实在太犀利了,杀得两人兴起,一人长声狂笑,一人咆哮连天,在人群里纵横撕杀,早已经热血汹湧的离孙志新越来越远。
  孙志新起初还有着惊惧,待得手里的攻击手电筒敲破第一个人的脑袋后就只顾得在肉搏战里撕杀,那些惊与惧早已经离得他远了。
  这便是战斗,无论是想要活下去,还是要击杀敌人,只能鼓足勇气去战斗!在战斗中杀敌,在战斗中活下去!
  只是比起别人,他还是更理智,一边撕杀格档,一边努力想要判断出局势。
  身边,所有人都在疯狂的叫喊,搏斗声,拼杀声不绝于耳,场面疯狂,而且混乱,铁血与杀戳并行,冰与火焰,力量与力量,勇气与勇气,在不断的冲撞突击。
  早在战斗开始以前孙志新就策化好了战斗的模形,短兵相接,第一时间将腰上的装满了蘑菇汁液的鱼鳔摘下来向对方投掷。就几步远的距离,投不到人的人的可以去吃屎!
  鱼鳔投中敌人,立即就会破碎将里面的汁液溅开,然后遇空气就发光。这个举动有两个用处,一是可以在战斗中标记敌人,发光的,杀!没光的,是自己人,别胡乱出手,并有可能就保护他。二是孙志新下令照准了脸面眼睛的部位投掷,一但砸中,发亮的光芒会晃花眼睛,在这样凌晨黑暗条件下会很难看清周围的敌人,削减他们的近战能力。假如这种汁液还有毒的话就更好了,可惜它虽然不能吃,却也没有毒。
  鱼鳔投掷的结果就是让合部梭矛族人成了光亮的靶子,在混战中明显得很。另一部人运气不好的直接被砸到眼睛,蘑菇汁的亮光让他们近似于眼瞎,更易于砍杀。
  但这还不够,短兵相接后孙志新这边在节节败退,梭矛族战士有人在受伤倒下,这边倒下的人却更多!
  眼里看得除了纳鲁和泰格仗着利器纵横四方以外,海风部族和猎人部族的其它战士战斗的结果却是在边打边退,不断的有人受伤倒扑。
  这是与梭矛族短兵相接的真实必然情况,在人人数和战斗力上来说对方确实远胜自己这边,如果不是起初的火攻及抛石,现在的情况会更坏。
  这样打下去,绝对会被灭!就算仗着丛林野战刀和钢剑的犀利也一样,个人的力量左右不了战局,最后的局面会如同人多堆死好汉一样,纳鲁和泰格照样必死。
  战斗,不能这么打,特别是战斗力在弱于对方的情况下。
  战争也是一门艺术,眼前类似于步兵作战的短兵相接的肉搏战并不是一群人和一群人互相撕杀那么简单,它其实有种很多的变化,其变化形势足可以左右战局。
  当即拿着手电筒照着一个梭矛汉子的脸狠狠砸过去,又阴毒的底下出脚,对准他的小腹狠踹了一记将他踢倒,这才抽身出来,高声叫道:"奥格,带着五十个人的,从左边插过去。"
  奥格正杀得头晕脑涨,完全分不清形势,听得孙志新这么叫,本能的就以他的命令为指导,胡乱点选了五十个战士从左路插入。
  "里肯!你也带着三十个人,从右边穿插。"
  "塔里木,聚拢手里的人手,从中路尖角顶杀。你带人跟在纳鲁和泰格后面,他们两个杀到哪里,你们就杀到哪里。"
  "奥格,里肯,你们两个合围后再继续左右分插。就是现在,马上给我这样做!"
  浑头浑脑的混战有了明确的指挥立即就变得不同,奥格与里肯各自带着五十人左右穿插分割,将梭矛族切割成碎块不成形状。塔里木则带着人尾随在纳鲁与泰格身后,让他们用利器开路形成强攻的尖锋,自己则护着他们的后背掩杀,将对方冲击得更乱。
  待得奥格与里肯合围,又一次向左向右穿挺开,纳鲁与泰格再次形成从中路挺进之局,战势就开始向着孙志新这便倒。穿插挺进击杀之下,对方的战斗力不成规模,零星的杀伤力不成气候,由纳鲁和泰格一路挺进杀灭。而奥格与里肯左右穿插之势不断的在阵群里穿割,将对方切成小碎块,再交由中路突击队歼灭,效果非常显著。
  孙志新整个指挥的思路就是将对方细化成不构战战斗力威胁的局部小块,一块一块的吞吃掉。保持总是以纳鲁和泰格为刀锋,塔里木带领的突击队为刀把,挥刀宰杀的局面。一但对方被切割成小块,虽然他们总人数多,可局部的战斗变成了自己这方一、二百人对付对方几十人的状况,就不再构成威胁,变得易嚼好咽。即之谓,蚕食!待得吞掉的小块不断累积,保持已方战力不减,最终的结果会慢慢以大化小,直到胜利。
  待战斗继续下去进,已方和减员越发的少,对方的减员大增,切割突击的战斗指挥成效立见!
  孙志新纵观全局时心里舒了口气,觉得这样的战斗才有可能继续打下去。
  可这还不够,左思右想之下又召集零散战斗的成员组成一只如同黄蜂尾后针那样的队伍,专门欺单,一拥而上杀掉敌人,再迅速撤退离开人多的地方。是谓看准机会就咬一口,咬不动就闪人,再找时机下嘴。
  整支后路军就成了奇峰突起的之势,如同游击队那般左右前后油滑的冲击撕杀,战斗成效竟然不小。
  直到——乌兰哈特瞄上了孙志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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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向喜欢自己煮东西吃,大约是因为有爱好才会下意识去学习的问题,手艺还算不错。如些便有朋友或是朋友的女友,老婆什么的来向我取经。
然后,就遇到了一个极品。
有一朋友的老婆做饭的手段极其可怕,但又想做些好吃的取悦老公,就给我来了电话,说想学红烧肉烧豆子。
这其实是一道很普通的菜,取五花肉一整块,用开火捞一下固形、去腥,炒糖烙皮上色。然后切成姆指块大小的块,加葱、姜、蒜、大料、料酒、花椒、干辣椒一起下锅暴香,直到爆出油,就可以下已经泡好的大白豆一起烧。待得肉与豆子皆烂软喷香以后就算好了。和其它的烧菜相比,诀窍就在于上色尽量厚重一些,另外可以适当多加一点糖,味道会变得很回味。
就这么简单的一道菜,我那朋友的老婆做起来那架势简直能烧掉厨房!
自从认识了她,我总算认识到这世上真的有可以烧掉厨房的女人……
好在她油、盐、酱、醋啥的倒还分得清,不然我还真怕她会弄出毒药来。
下午,我尝了尝了她制做出来的红烧肉烧豆子。
该女子极其期待的问:"味道怎么样?"
在她的星星眼中实在不好打击她的热情,我只得道:"这味道尝起来真是……错综复杂。人生百态这道菜里都有了……"
朋友的老婆很开心,捧着菜回去在他老公面前表现去了,我估计……他老公吃了这道味道错综复杂,外形扑朔迷离,内容神鬼未测,味道还包含了人生百味的菜,没准儿连哭都哭不出来!
170、乌兰哈特的惊疑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乌兰哈特都是一个优透到接近于可怕程度的女人。厉害成像她这样的女性,若是摆到现代,从军也好从政也罢,只怕是干哪行就精哪行,不是将门女杰也是十大杰出女青年之一。乌兰哈特不仅是个强大的战士,还是个聪明的人。她机智,狡猾,无情,凶残,唯一爱惜的人就是自己。她可以用两个梭矛战士的性命来避祸,就绝对是一个见机行事,不会莽撞的没头没脑冲上去和敌人撕杀的人。
短兵相接之后纳鲁那凌厉的一刀利落的斩落一名战士的头颅,她就知道眼前的这个族长不再是那个可以任由自己欺凌的软脚族长。仗着那柄古怪武器如同摧枯拉朽似的锋芒,他的战力大涨,不是自己可以力敌的狠角色。另外一个也是,若是当初他们就拥有这样的利器,乌兰哈特绝对不会与他们正面迎战。
但一群人与一群人的战斗,个人的战斗能力虽然能发挥不小的作用,但如果拥有的不是绝对性的毁灭打击性力量,并不能真正完全影响左右战局。再是勇士,手里持着再犀利的武器,也有力竭的时候,因为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不可能与团队匹敌。
乌哈兰特所要做的,就是混在战局里撕杀敌人,待得对方力竭的时候再见机扑杀过去。今夜的战斗虽然是仓促迎敌,但凭着自己和旗下勇士的战力,她自信可以全歼敌人。
也必须要全歼敌人!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今年的冬季显得比任何时候都漫长,比任何时候都寒冷,如果不能全歼敌人,拿不下这个洞穴居住御寒,抢夺不到里面的食物,没人能活得下来。是以,乌兰哈特早就做好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准备,整场战事没有半点圆转的余地。
做为一个聪明人,她一直混在战团里寻找时机。在这一点上她简直不像一个女人,拥有比男人更坚毅的意志,还有足够的耐心,不会看着族人倒下就冒进去和纳鲁与泰格撕杀。虽然她不明白这两个手下败将去哪里弄了这两把怪异又犀利的武器来搞得战斗力暴涨,她却本能的懂得正避其锋的道理。在这一点上,乌兰哈特有着优秀的大局观和将领素质,即意味着族人的性命对于她来说只是数字或是棋子,她并不看得过程,只在乎结果。
所以乌兰哈特一直在隐忍的等待,等待对方大幅度减员,等待最终形成已方的围杀之局成形。
整个战局开始时也确实一如她所料,除了扑击的时候那两枚犀利的投石攻击让她感觉到了强烈的威协,短兵相接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跟她预计的一模一样:短兵相接的肉搏战开始以后,对方在一直败退。
但正是那两枚投石,让乌兰哈特对孙志新和奥格有了印象,并机警的对这两人有了提防戒备之心。
对奥格的印象她原来就有,以前的掠夺当中她与这个还是青少年的敌人接过手。当时的感觉就是不堪一击,如果不是要留下他像他其它的族人一样留做肉鸡以备下次掠夺,她并不介意一锤将他敲翻。非到必要不要赶尽杀绝的道理乌兰哈特懂,因为掠夺是梭矛族的生存根本,都把人杀完了,还抢谁去?年年的掠夺不仅仅是为了抢夺生存的物资,也是为了打击对方成长的力度,不至于让它失之掌控。是以乌兰哈特以前都是抢完了就走人,不断绝自己的生路,也不多杀人弄出无可调和的矛盾造成拼死搏杀的无解之局。
但这一次,奥格的一枚投石真真正正的让乌兰哈特感觉到了他的可怕成长,那一石之威就算是转移到别人身上都让她后背一阵冷汗横流。被那种犀利的远程武器锁定的感觉实在可怕,乌兰哈特不禁大悔当初没有一锤杀了他。
眼光阴冷的瞄了奥格几眼,反正今年的冬天形成局势已经不可能再留手,乌兰哈特决定在这场战斗了结那个青年的性命。
还有孙志新,当他的石头锁定自己的头颅的时候,感应到的危机感竟比奥格发出来的还要巨大!这是一种古怪的感应,是在经历了许多次大大小小的战斗后产生而来,乌兰哈特凭借着它几乎能准确的判断出对方的威胁大小,就像她能准确的判断出现在的纳鲁和泰格不再是当初的猎人和海风部族族长,不再可以力敌一样。
与孙志新对上的那一刹那,乌兰哈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险,像是这个人有着自己并不了解的本领,会发挥自己想像不到的杀伤力。
下意识的,乌兰哈特在自己击杀顺序的列表里,把孙志新排到了奥格的前面。只是她心里还有些疑惑:为什么会这样?
百忙之中乌兰哈特在战斗去观察孙志新。
这样的人她以前没有没见到过,只瞧得那人生得乌发黑眼,长相很是清俊的显得极为出众。可再看他,虽然他的身体显得健美均称,总体感觉却是细胳膊细腿的看不出什么战斗能力,体型比起真正的勇士来实在显得瘦弱太多。
像这样一个——和其它野男人比起来显然白晰俊美过头的男人,究竟有什么能力是值得自己警戒的?仅是凭他丢过来的一块石头?那究竟是发挥的真本事还是妙手偶得的一击都无法仅从一击之中判断得出来。
第三次看他,乌兰哈特又觉出些不同来,那就是孙志新的眼神。
那人的眼神清亮无比,璀璨若星辰一般,就算是混在人山人海里也一样夺目出彩。那双眼睛里没有混战中的嗜血混乱,一直都是清醒的、冷静的,让乌兰哈特联想到鹰眼——也是这般清例冷静从容,总是俯视自己身下的大地,准确的判断自己猎物的位置,再凌空扑落,发动致命的一击。
鹰目如锋!
又黑如珍珠!
还有一种宝石光泽般的奇异神采!
它们美丽得乌兰哈特下意识有一种想要把它们挖出来收藏的冲动。
再看到一阵,又看出了对方更多的不凡之处来。
这个看上去清俊矫健的男子绝对不简单,力量虽然不能引起自己的重视,可他的战斗技巧却是出奇的怪异高效。视线里乌兰哈特看到他凌空跃起,先是将手里的古怪武器重重敲击在比自己足足高出一个头的战士头上,再在半空中陡然发力,雄性有力的男性腰部古怪的扭动着,两腿在半空中如同雁尾那样展开,闪电般的夹住了敌人的脖颈,接着就势翻身扭动,高大的战士竟不敌这个与其说是强大,不如说是妙到毫巅的力量运用技巧,颈骨发出可怕的咔嚓一声脆响,立即被扭曲到一边,立毙!
一系列的动作他做起来干脆迅捷,全身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爽快利落。那看似不够强壮的身体展现出了与之完不相称的强大战斗力,快如脱免,狡如灵狐,捷如猿猴,偏生还有着苍鹰一样洞悉猎物一样的鹰隼眼光。
待得那人以这样古怪的交缠动作绞杀掉敌人,双手在地上一撑之际,整个身体像兔子一样疾速窜出滑向另一名敌人。
逼近,近身,发动!
接着就是连续的华丽的踢脚动作,正踢、侧踢、斜踢、从来没有见过的连续二段踢,三段踢,连绵不断的从他腿间踢出来。每次踢腿时他总是一腿为轴,一腿发力,前腿踢实还未落下时,后腿就凌空暴踢而至。
整个攻击连绵不绝,犀利、迅速,将腿部能发出的攻击运用得华丽不凡!刹那间让乌兰哈特产生这种错觉,这个人,全身都是武器——或者说,他的整体身体本身就是武器!
虽然他力量不够,可连续的如同风暴一样的打击击得对手连连退却,直到他再次落地,又暴窜而出,用胳膊夹住失防的敌人最脆弱的颈部,一拧,再毙一敌!
如果对方不是敌人,乌兰哈特简直会忍不住赞美他。可正因为他是敌人,乌兰哈特迅速判断出了他的威胁值——直追纳鲁与泰格,或者说还要略胜一筹。
这人从哪里钻出来的?
为何以前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这样古怪的犀利战技又是哪里来的?与人近身相搏,没有运用武器也可以做到这样的狠辣?
乌兰哈特心中大不解,又觉得这还不够,他身上好像还隐藏着什么让自己更加忌惮的奇异本领。
接下来乌兰哈特就明白了真正让自己害怕并忌惮的是什么,她就见到这人呼喊了几声,一盘散沙样胡乱各自杀敌的敌人就迅速组织起有目的、有针对性的攻击。而自己这边,仍然是一盘散沙!
鸡蛋碰石头的情况竟由那人的简短指挥就变成石头对散沙的大翻盘情况,石头是对方,散沙是自己这边。
拿散沙去挥石头,结果不言而明,散沙遇石更散,石头还是石头,更在毫不客气的攻破了散沙一路直砸过来!
整个形势变化得很快,自己的战士在被对方蚕食,正在被弱化吞掉,一切的如作俑者就是这个男人。
眼下他击毙两人以后力量似乎显得有些不续,可他又迅速机智的转换了战斗的策略,飞快的组织起并带着一支小队在整个大团队里游荡冲击。那人一双明亮的黑瞳,一身似若绝代风华般的身姿在一片混乱中显得那么的不同,那么的卓绝,那么的光芒四射!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或者说,从哪里钻出来的人,才能显得这样的与众不同?他与她见过的任何人都不同,看似弱小,实则强大,又充满了智慧,浑身都散着一股卓越的与她见过的任何人都不同的英才气息。
就像是……一个不存该在的,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乌兰哈特心里一寒,下意识就想起了那个古老的传闻:
毕达拉察阿苏!
又叫做从天下落下来的男子,得之,便繁荣昌盛,部族壮大,无以匹敌!
乌兰哈特一锤敲翻了一名海风部族的战士后猛然停身,眼光锁定孙志新,陡然高叫了一声:"毕达阿察阿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无意间去翻书评,发现YY我和那啥无良医生的高楼居然都盖到十九楼了……至于不……T-T
俺是直的啊,无良医生也是,我们俩扎一起最大的爱好是下棋,有时候也讨论股市什么的。而且我很怀疑,那医生是性冷淡,因为有漂亮的女病人进来时我还看人半天,这哥们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且有时候给病人诊病的时候在人家身上摸来摸去时,我看他那表情,就跟摸死猪死狗没啥差别,面无表情,眼睛躲在眼镜片后啥也看不见,一点没有医生该有的温暖和煦。
……老实说,自打看了他这样给病人诊病以后,我就坚决不让他的任何部位触碰到我。那般生硬麻木木的表情……特别是他给人换药的时候,活活让我联想到木匠在修木具……寒!
对了,还有一书友说到杀鸡杀鸭连斩几个鸡头的事情——俺这活儿熟,杀鸡的时候绝对快、狠、准,第一次杀的时候不会杀,爷一怒之下将整只鸡头一刀就斩了!结果那鸡死得倒是痛快,垂死挣扎的时候也厉害,喷得鸡血到处都是,把厨房弄得跟杀人现场似的……
后来杀熟了,也帮邻居杀鸡,完了再帮邻居吃鸡肉。高中那会儿还去一个农村同学家帮他杀过猪,话说,杀猪的时候那猪叫起来真够惨烈……绕梁三日还大倒胃口。
最后:
仔细念念,再品味一番,毕达拉察阿苏这个名头念上去真的像牙擦苏……狂汗。
T-T,小新可没有那一对华丽的大板牙啊……天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想出这个称号来的。
171、当乌兰哈特遭遇孙志新
  正在这里打生打死的,谁NND吃饱了撑的在战场里直着喉咙乱放屁?
  "叫个屁!没空!正杀人呢!"
  熟悉的称呼让孙志新发出一连窜咒骂,在冲锋向敌人发出一记十字大背摔后才愕然抬头,本能的看向发音的地方。待看到呼叫自己的是乌兰哈特,并看到她眼里鹰隼一样的掠夺眼光,孙志新心脏不禁一顿紧缩:你妈的!怎么就这么背时,勾引起了这个凶人的注意呢?
  孙志新这个反应完全证实了乌兰哈特的想法,他果然是!
  只有这才解释得通,为何纳鲁与泰格能得到犀利的武器,为何一向弱如肉鸡的部族会发挥出强大的战斗力,为何自己认必赢的战斗会打得这样艰难。这人是不普通人,他是毕达拉察阿苏,天上下来的男子,他能力的其中之一就是可怕的战场指挥者。也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把一盘散沙凝结成一颗坚固的石头,成为强大的杀阵!
  而且这一声呼喊落处,乌兰哈特就感觉到自己触动到了敌人最柔软的弱点。因为远方纳鲁与泰格听到这一声喊之后,皆是惊怒交加的大声咆哮,几乎本能的就带着人手扭头就撕杀回来。而且他身边的人下意识向他靠拢,重点保护的意味不言而谕!
  就是他!
  乌兰哈特又惊又喜,挥锤砸翻与自己纠缠不清的敌人,足下猛然暴发力量,向着孙志新冲过去。
  毕达拉察阿苏,得之。不得,杀之!
  如果能得到他,他就是自己永远的奴隶,不管他会什么,就不信不能逼得他交出来壮大自己的部族。如果不能得到他就有两个选择,杀掉,重创对方士气;或是擒下他,用来要挟对方,也是一大杀着。
  就见乌兰哈特如同一头狂野的母鲨那般,在雪地里迅速游弋而至,目标直取孙志新!
  乌兰哈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擒下他,或者杀掉他。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清晰的认识到,那个人是这场战斗的关键,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能掌控住他,他一个人就可以决定整场战斗的局面。
  仅这一动,中路直接将军副帅的杀势已经成形,乌兰哈特的擒王行动顿时打乱了两边部族的所有行动。无论是谁,几乎同时放弃了手中的动作,第一时间来援。
  只是现在的情形,纳鲁和泰格早已经冲杀得远了,奥格和里肯带着左右纵队分别穿插切割到战团的左后方及右后方,孙志新身边只有寥寥几人。
  整体情况如同全部大招已经放出的棋盘,车、马、炮全部压向敌阵,自己的本阵上倒成了空帅独存之局,连保护他的力量连士象都没有。只有十来个不成气候的未过河小卒,就是现在孙志新身边的情势写照。
  而乌兰哈特是谁?纵横四方的女土匪头子,一身的战斗能力连男人都比不上!
  孙志新就看到她凶悍如母鲨,快捷如奔马,倒拖着那柄造形奇特的战锤径直向自己冲来。那声威由于是女子的原因算不得什么,可气势竟如同攻城掠地的战车!一样的强横,一样的纵横四野!
  听得乌兰哈特叫那一声,孙志新还能料不到她想干什么?无外乎擒贼先擒王,要么轰杀自己,要么捉了自己好让自己这边的人投鼠禁器。偏生自己这边的人给出的反应又全在乌兰哈特的意料当中,出奇的诚实——史前人类的直肠直性终究在这种情况下成了致命的弱点。,他们甚至连欺骗或是掩护一下的反应都给不出来。
  又如同丢车保帅一般,所有人一致性的抢着来回援,整体结果就是组织起来的大好形势被破,所有人给出了反应更是给了乌兰哈特冲击过来的肯定性。
  便是这么一迟疑间,小战局失利,乌兰哈特已经凭借着可怕的战斗力硬生生敲击出一个缺口,离自己的距离二十步都不到。而大战局更是失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优势,又重新陷入混乱的散沙状态中——不全是,但也跟崩溃差不多了。
  那切狂野的母鲨还在夹着可怕的气势横冲直撞的扑杀过来,其威势之惊人,果然无愧为孙志新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凶悍的女人,乌兰哈特!孙志新没有那个自信可以力敌她,如果手里握着纳鲁和泰格手中的武器也许还还可以与她一战,但它们都被自己家两个鲁玛持着,孙志新不确定自己只凭着一只攻击手电筒可以在这个可怕的女人手里能走下几招。
  百忙中晃了一眼自己可以寻求得上帮助,无论纳鲁,泰格,或是战斗力可怕的塔里木都离自己老远,没人能帮得上忙。孙志新又不像乌兰哈特那样可以冷血到用自己族人的身体来阻挡,为自己求得逃命的时机。他不乌兰哈特,他把族人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还重要。
  所以——
  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刹那间,孙志新就做出了一个果断的回应:积极展开自救,并将无辜的其它的人一律甩开,不能任由他们被乌兰哈特的斩首行动牵连。
  当□体一扭,踩着雪往左侧一滑,避开乌兰哈特的锐不可挡的正锋冲击。
  而乌兰哈特已经冲至,一锤毫不客气的敲向孙志新的大腿,另一手当空向着孙志新抓来。
  "小新!"
  "小新!"
  "吉玛!"
  纳鲁和泰格,还有奥格骇得魂飞天外,却见到孙志新滑如游鱼一般,兽皮靴撑着雪地利用滑行的动作避开了这一记凌厉无比的抓捕和敲击。
  "别管我!该干什么干什么,杀!"孙志新厉声叫道,继续飞快的往前滑。
  从那凌空一抓的气势和力量带出的劲风声响,孙志新就更加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和自己的力量相比,这该死的女人的战斗力就是女武将一级的,和她正拼杀,跟找死差别不大。两人硬拼的结果跟鸡蛋撞石头,不,鸡蛋撞铁蛋似的。孙志新是那颗易碎的鸡蛋,乌兰哈特则是所向披靡的铁疙瘩!
  只是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一直躲也是死活一条,还不如反击。即然你要来抓我,那爷就豁出去跟你干!你不是要抓我吗?正好,老子带着你远离战团,接着抛石待候!
  心里打着这个主意,耳听得脑后风声劲响,不必猜都是战锤敲过来了。孙志新缩头,霍地一个前滚,再一次避了开去。
  那一锤敲击在雪地上,砸得雪沫四起,雪块砸在孙志新的后背上下砸得隐隐作痛,乌兰哈特一锤直击的威力实在大得可怕!
  不过,不还击的肯定不是孙志新,也许和乌兰哈特相比他的战斗力像鸡蛋,可他的脾气却是铁疙瘩级的!待得乌兰哈特一锤砸实,孙志新不退反进的窜上前来,手里的攻击手电筒对准了乌兰哈特的眼睛扭亮了疾速闪烁的SOS信号,再趁乌兰哈特被亮光直射眼底出现短暂的的僵硬时下移手电筒,直插乌兰哈特的心窝。
  孙志新的力量跟史前人类相比确实不够,但他精于技击,对人体也熟,下手的地方极为毒辣刁钻,被击中了就算是乌兰哈特也讨不了好。
  孙志新手里的古怪东西猛然发出强烈的闪烁亮光,极其出意意料的行为导致了乌兰哈特也想像不到的后果,她果然被晃花了眼。
  但乌兰哈特既然是乌兰哈特,这一点小技俩就只能给她带来不利,并不能简单就决定成败。她当机立断的闭眼,只凭着先前的记忆和身体过人的反应接招。乌兰哈特迅速回锤,却也来不及了,耳边风声响动,对手已经敏捷的抢进了内圈,还有一个东西正隐蔽的捅向自己的要害。
  刹那之间女野蛮人头子的过人战斗素质发挥得淋漓尽致!当即出手,凭着感觉去判断袭来武器的位置,啪的一声正正抓中孙志新武器,连武器带人一起往自己怀里拖。
  仅是一个直接抓拖的动作,就如同空手入白刃一般,化解了孙志新的攻击。
  孙志新被带着一个踉跄,心里突然有一种被一辆重型卡车倒拖着走的感觉。
  真是可怕的女人,跟天生巨力一样。
  孙志新果断的撤手,右拳先是由手肘带动倒缩,微微在空中一顿,再暴然发力,中指指节突起成突剌状,目标,乌兰哈特的胸骨剑突软骨!同时脚下无声无息的踢起一脚,横鞭怒扫一般侧扫乌兰哈特的腰侧。
  乌兰哈特抓住来物往后倒拖只际手里突然多了一个东西,已经觉得不妥,下意识倒拖石锤砸向对方的脑袋,脚下也是飞起一腿疾踢。这一手她是刚孙志新学的,现学现卖。
  石锤挟着可怕的风响袭来,孙志新不得不放弃自己必杀的一拳低头避过。踢出去的一腿却是和乌兰哈特的踢出来的一腿撞击在了一起。
  一脚踢实乌兰哈特的腿,感觉就像踢中了一块铁板,该死的女人一身的肌肉疙瘩竟也跟男战士似的彪悍!
  孙志新只觉得亡魂尽冒,还哪还是女人啊?肌肉紧实得像铁板,是女机械人吧!
  心里骇怕着,整个身体的动作却是停,借着避锤的动作顺势前撞,以一个破山击的动作直撞过去。
  而在这时,乌兰哈特被强光照射的眼睛也已经恢复,一手看准了孙志新咽喉直掐过去。她的目的,到现在还是想抓获这位毕达拉察阿苏。
  其实在这一个照面之机,两人的高下已经显得很分明,乌兰哈特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和孙志新斗个旗鼓相当,何况现在还睁开了眼睛?
  可孙志新的反应也是极快,眼见得对方睁开了眼睛,他立即就变换动作,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叉开,恶狠狠的冲着眼眶直插过去。
  这便是现代的搏斗技巧,没有花丽胡哨的花架子,怎么狠厉怎么来,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一切皆不在考虑当中。
  一式阴毒的插眼实在狠厉凶猛,就算是乌兰哈特也不得撒手扔掉手里的手电筒转手护眼。孙志新两指插中了她的手背,被撞得手指都差点折断。他只得放弃破山击似的撞击,右手捞住手电筒,在擦身而过的时候一记重锤倒打狠狠给乌兰哈特的后背来了一下。
  乌兰哈特则更加凶猛,孙志新敲击她的时候,她的锤柄也至,孙志新的后背同样挨了一下更重的。
  手电筒击实,乌兰哈特闷哼一声;孙志新却被敲得猛然一颤,噗的一声喷了一口血出来。
  两人交错而过,又立即旋身转回来,乌兰哈特恶狠狠的看着孙志新,孙志新也毫不示弱的抹了一把嘴上的血,两眼像黑潭一般瞪回去。
  两人从交接到此时,前后不到半分钟,孙志新已经生里来死里去的走了三遭,而乌兰哈特仍是只受小伤。
  两人兔起鹘落一般近身互搏,总是一触即分,其中的凶险比任何战斗都更激烈!孙志新的插眼碎胸,乌兰哈特威不可挡的石锤挥击,无论是谁都在鬼门关上晃荡!
  "呸!"孙志新眼光停在乌兰哈特的脸上没有移动,脸微侧一下往地上吐了一口嘴里的残血,冷声道:"乌兰哈特!"
  乌兰哈特眼瞳缩了缩,这个毕达拉察阿苏的顽强和战斗意志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不得不承认,这人的战斗能力不见得巨大,却能与自己斗个旗鼓相当,就算是自己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对付他的古怪杀着。
  当即也冷淡的道:"毕达阿察阿苏,是你自己跪下!还是让我杀了你,自己选。"
  孙志新挑了挑修长的剑眉,撇嘴晒然一笑:"跪?你受不起!我以前没打过女人,你是头一个。"
  双手十指交叉握住入外一撑,撑得骨节噼啪作响,孙志新冷眼的看着乌兰哈特。从慌到乱,再到不惊,几番死里逃生互搏之后,孙志新反倒更冷静了。简单判断局势,两人一番追逃抓捕之后更远离战团成了一对一单挑的形势,其余人都被纠缠着没人救得了自己,只能搏死一搏才有机会。
  绝地求生,求不了人,仅是自己!
  想明白这点,心里反而斗志高扬,那女人再战斗力可怕,也只是个人。是人就会有漏洞,不见得不能一拼。
  而这拼,只能是靠自己穿越人士的智慧来拼,不是与史前野人没法相比的战斗能力。
  心中一动,正待发动之际,忽地动作一凝。
  就听见从那远远的山腰处,有凄厉苍劲的狼嚎声突然传来。
  先是一声悠长响亮的长啸,最粗最豪迈,如同苍狼啸月一般发动了奔袭敌人的信号。
  紧接着是众狼回应,一声接一声的响起,前前后后竟十九声各式不一的狼嚎,末了还余音缭绕,在山谷雪地之间回应激荡不休!
  是大奔,还有他的狼群!
  那十九声狼嚎里叫得最狂暴嗜血的可不正是银星?
  一时之间两边的人都呆了,浑然想不到这突出其来的狼嚎是为什么。所有人,包括乌兰哈特都忍不住惊疑不定的看向狼嚎声发出来的方向。
  就见得远方的山岩之上,有一头巨大得像是妖物一般的丛林雪原狼王矗立在那上面,俯视众生一般冷眼向着这边望远来。随即从他身后窜跃出十九个雪团儿,错了,是十九只掩在雪地里跟雪团儿也似的丛林雪原狼。它们一现身就毫不停留的俯冲直下,直奔这个战场而来。远远看去就像是从山腰间突然多出了十九条亮丽的银线,在飞快的窜跃、转折,做着无规律的短距折线变换,气势汹湧的顷泄而至!
  丛林雪原狼,还是十九头加一头更可怕的存在,众人一时间都惊得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朋友的父亲去世了,逝于某种癌症,从检查出来到去世,时间不到三个月。
  这位长者我一直都是记得的,因为常去朋友家喝酒,对朋友那位像大叔一样的父亲印象很深。
  他长得很高大,面形四四方方,浓眉浓须,笑声如雷,又爽朗大方,酒量出奇的大。那阵子我一看到他就联想到游戏里大杀四方的游侠。
  可今天我看到他躺在棺材里,很平静,曾经高大的身躯已经萎缩得差不多了,眼睛深深的陷进去,总体给人的感觉像一张轻薄的旧白纸。
  一时间只感觉到生命无常,再辉煌的人也逃不脱生与死的轮回。
  当时握住朋友的手,心里发疼的看着他哭红的眼睛,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能语无伦次的道:"你瞧见了,生死无常,咱叔躺在那里就是证明。以后……无论发生事,一定要记得吃好、睡好,别委屈自己,别苛待自己。人命脆弱,人生就那么一会儿,转眼就过了,躺在那里什么都不是。所以一定要过得好,嗨,哥们儿……我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后来我想,我其实想对他说,人生如烟,一生的时间回头再来看,其实也就是弹指一挥间。结局是什么不要紧,关键是一定要过得好。
  这一句话我也想对大家说:
  请大家一定要过得好好的。
  身体健康
  平平安安
  努力去爱人,爱自己,并敞开心胸等待别人来爱自己。
  什么功与名,钱与权,远不如一个诚实写出来的爱字。生命太脆弱,太短,与其去求别的,不如平凡而真实的过每一天。
  我亲爱的朋友们,在这里我诚心诚意的祝大家,有个能互相爱护的人,快活生活每一天!
  PS:
  嗯,最后,明天本来打算小暴发一下双更的,结束这段战争剧情,现在来看,还是只有当日更君了。
172、战狼 01
  与相它人惊疑不定的反应相比,孙志新却是大喜过望。NND!大奔果然够哥们儿,没指望过他会违背自己的原则参与这场与他无关的人类与人类之间的战斗,可他还带着他的狼小弟来援了!
  "别怕!是朋友,放手攻击!"孙志新大声喝道,气息湧动之下忍不住又激出一口血来。乌兰哈特那看似简单的回锤一击,果真震伤了他的内部脏官。
  听得狼嚎,又听得孙志新的厉喊,再看到群狼疾冲而至,乌兰哈特不禁脸色大变。
  那狼嚎叫得太古怪,时机出现得也太古怪,这是她料想不到的变数。能在这个时候叫唤的只可能是一种狼,丛林雪原狼,这片土地的顶尖捕猎者!
  丛林雪原狼的战斗力是什么概念?这么说吧,一头丛林雪原狼对上战五名左右梭矛的战士,胜利的一方没有悬念的会是狼,而不是自己的战士。这还不是它们最可怕的地方,它们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一只狼只有一只狼的战斗力,两只狼的战斗力累积到一起就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它比那更大,无限接近于三。越着它们数量的增长,它们的战斗力会呈现出一种可怕的滚雪团似的增长趋势,基数越多,总战斗力就更强大。因为这种丛林雪原狼有一种古怪的天生本能——团队合作。狼群里狼的数量越多,它们的合作就更精密更灵活,如同一团抱成整体的有体团体,杀伤力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这些顶级的捕猎者在这片土地上有着大名鼎鼎的凶名,平时遇见了三、五只什么的她还可以与它们战斗,但一但达到七、八头的话,就算是她乌兰哈特见了也只能绕道走。
  而这里,突然之间足足出现了十九头,已经是一个中型的狼群!还有山腰间岩石上的那一只,体型气度都像极了狼群里的王者,就算是隔着这老远的距离,乌兰哈特都感觉到了它眼里散发出来的逼人威压。
  有了狼王的指挥压阵,狼群的战力又会再次提升一个等级。在这样的情况下,十九头狼组合到一起已经相当于是一支超过二百余人战斗力的队伍,再加上狼王,只怕快接近了三百人!不是普通的三百人,是素练有素,合作无间的三百名强大战士!
  乌兰哈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群狼,还有那头狼王,出现得太诡异,太不合现实了。可真实的情况是,它们不仅在这节骨眼儿上出现了,还非常有可能是自己的敌人,对方的盟友。
  野生的狼群,特别是强大的丛林雪原狼会加入人类的战斗,甚至成为对方的盟友?有选择性,有目的性的发出攻击?
  这世上有谁能呼唤来狼群帮助作战——换作以前乌兰哈特压根不信会有,可如果眼前站着的是毕达拉察阿苏的话——她信!
  特别是他还大喊了那一句,把狼群称呼为朋友。山腰间那个狼王听了这一句呼喊后就一直用一双凶光毕露的眼光锁着自己——若是到了此时乌兰哈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现在的局势更生变化,如果狼群帮助战斗这件事情成真,就更是一定要活擒眼前这个男人。事态已经发展到连杀他都会来不及,因为狼群已经发动了,狼王也盯住了自己。乌兰哈特锐利的眼光能看到十几丛林雪原狼越奔越近,正在气势汹汹的疾奔而至!
  然后,它们就冲入了人群。
  其余人不仅是乌兰哈特的梭矛族人,连纳鲁与泰格的猎人部族和海风部族也被突如其来的狼群震惊得僵硬,外加茫然无措。
  特别是纳鲁的猎人部族,包括纳鲁,他最为震惊。
  他们长期依靠打猎为生,对丛林雪原狼的熟悉程度敢说第二的话,就没有人敢说第一。
  丛林雪原狼狂暴凶悍,单体作战能力强大,群独作战时则由强大升级成了可怖,平时没有谁敢去招惹它们。这种狼,喜抱团行动,擅合作攻击,性格最为记仇记恨,一但哪一头落单时被人欺负,结果就一定会招致整群狼杀回来报复。因此谁见了它们,就算是一只也好,都是能避则避,如非必要轻易不敢去招惹。所以当初孙志新捡回孙小鲁的时候纳鲁才会显得那么慎重,一定要孙志新将孙小鲁悄悄杀掉,还要一点不留的抹除掳走丛林雪原狼崽子时留下的气息。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一声狼啸之后引来那么多的狼啸,又有整整一个中队的雪原狼从山腰疾奔而下,往战团这边冲来。
  就算是强大如纳鲁这样的精英猎人头子都跟其它人一样模不着头脑,这群家伙不是从来都不出现在人类面现的么,怎么现在特地跑来了?
  很显然的,他们确实是了解狼群,可了解得还不够。因为对于绝大多数生物来说,特别是像这样的原生态野生动物,大凡擅于记仇且睚眦必报的的,就一定擅于报恩且知恩图报。丁点小仇他们会记一辈子寻仇报复;丁点小恩它们也会记一辈子,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而孙志新就对它们有恩,大恩。他救活了它们的首领,仔仔细细的给它们包扎它们的冻伤,为他们敷药,又在它们无法捕猎的时候拿来食物喂养它们。犬科动物都是敏感的生物,狼也是,谁是真心对待它们好,谁是包藏着祸心,它们就是感觉得到。如此,就算没有孙志新和大奔那份亲近的朋友,群狼都把他当成最亲近的朋友。
  而且孙志新和它们还有情谊,孙志新本就喜欢这些毛绒绒的生物,他就是一毛团儿生特抵抗无能星人。成天摸摸这头狼,逗逗那头狼,只只他都喜欢得紧。这便又正对了犬科生物的胃口:你喜欢它,爱护它,它们就会更喜欢你,维护你,把你看得比它自己还更重要。
  恩情与友谊,是把孙志新和它们牢固联系到一起的纽带。
  所以大奔登高一呼,它们便来了。狼群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对待敌人凶残狠毒,对待朋友却忠实维护,又纯结无暇,至死不变。就像这世间永远都只有背叛宠物的猎人,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主人的宠物一样,一但它们认为你是朋友,就永远是朋友了。
  朋友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敌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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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群来势疾如奔雷,转眼间就要奔至。
  眼光里看着银线一般流泄,银丸一般在山石间奔跃而至的丛林雪原狼群,第一时间纳鲁和泰格迅速想到了自家吉玛,还有那头跟人越来越亲昵的小狼。
  "小新!"纳鲁脱口惊呼。
  "孙小鲁!"泰格却是叫出了另一个名字。
  自家的吉玛把丛林雪原狼的幼崽当儿子养,纳鲁想;那个狼儿子的名字叫孙小鲁,泰格想得是这个。
  然后就听到了孙志新的叫声:"别怕!是朋友,放手攻击!它们是来帮助我们的。"
  果然!
  异妖成这样的事只可能发生在自家吉玛孙志新身上。
  纳鲁和泰格顿时就安下了心,又有意想不到的狂喜涌上心头,当即一人挥刀,一人挥剑,完全放弃防守狼群可能会发出的攻击,一心一意的只想冲杀到孙志新身边来和他汇和。
  和两个首领对自己家吉玛百分之百的相信不同,其它人却不太肯信狼群会那么'友好'。不论是梭矛族人,还是海风与猎人部族,都在本能的防备着,就怕狼群冲杀过来。与它们的战斗力相比,在场人的更担心吊胆那种关于狼群的传闻,它们能成为一些部族的图腾不是没有道理的,在史前人类的眼里看来,狼群这种生物就是有着他们无法理解的魔力。比如它们无迹可寻的出现,还有无法理解的参与战斗的理由,全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由于这种戒备,战团的战斗一时间陷入短暂的粘着状态,谁都在戒备,谁都在暗自积蓄力量,以防备突如其来的狼群攻击,因此谁都不可能尽力的在那里战斗。整个战斗突然间就出现一种古怪的,甚至可以说是戏剧性的转变——大家都在慢吞吞的互相殴打,十分力把武器挥出去,再收回八分力以备自保,其模样非常像是在打假拳,出工不出力。也正是因为如此,两边的伤亡情况顿时锐减。这种情况连孙志新都没有意料到,狼群的出现成了战斗的中和剂,变相的减少了已方的损失。
  随之,狼群更近了。转瞬之间就要穿插进人类的战团。
  此时,十九头狼里有两匹雪原狼越众而出,以更快的速度脱离狼群窜入人群中。它们的速度快得就像一线流星,又像是两道尖刀,挟带冰寒的劲风霍地就插进了人群当中。
  人群大哗,惊叫声乍起,怒骂声不断,两狼前进的路线上无论遇到谁都在下意识的正避其锋。
  唯独两个人没有,一个是孙志新,一个便是齐格力。
  而那两头脱离狼群奔袭而来的丛林雪原狼,一头便是银星,另一头则是喜欢把齐格力的帐蓬当产房的母狼。
  银星与母狼先还是像两条平行线一样奔跑,然后互相穿插而过,银星继续往孙志新那边奔跑,母狼却看准了齐格力的方向,身体未至,嘴里已经发出了凶狠的低啸,眼光定定看着与齐格力战斗的敌人。
  齐格力惊得呆了,也得喜得呆了,片刻后才如同从梦中惊醒一般指向与自己战斗了半天,而因自己的独臂而战斗力不够被他打得步步退后险象环生的梭矛族战士大声呼喊:"巴娅,咬他!"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看谁还说小新乱拿食物饿狼是乱来,想当圣母来着?这不,狼群就赶来助阵了,并成了压死路骆驼的最后那一棵稻草。
  其实,我想先头的伏笔很多人已经猜到了,大奔肯定会带着狼群出现,而且这一次的战斗也会狼群和两边的部族的人走到一起,共同生活。不过俺没打算让它们被驯养成为温柔的犬,有个书友有提到狼骑兵,我对这个点子佩服不已,大约以后部族和狼群相处的模式就是这样了——狼骑兵与狼伙伴。
  犬科动物一向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你对它十倍好,它就会百倍偿还回来。它也跟恩怨相报一样,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在这个地方,是褒义的说法。
  话说,我养了一只狗,爱它爱到骨子里。每天下班回家它扑上来欢迎我的时候,我就想抱起它来狠狠的揉,一下揉到骨头里。
  所以,我决定了,哈里斯和迪塞尔是官配,谁敢不服我跟谁急!
173、战狼 02


  巴娅是齐格力给母狼取的名字,因为他曾经的女儿就叫巴娅,一个因营养不良而头发稀稀疏疏的瘦弱女孩,生于一个月光暗淡无光的夜晚,由于饥饿和疾病死于四年前一个寒冷漆黑的黎明,仅活了六岁半。

  齐格力丧妻又丧女,在那之后一直一个人生活着,平时虽然显得刚毅而沉着,一颗心却是寂寞的,空着一个巨大的空洞。孙志新的出现,让他多了手足与朋友,填补了一半的空洞。母狼的出现恰好填补了他心里空洞的另一半地方,让他整个人都又活了过来。

  母狼身的某些特点实在很像他逝去的可怜女儿,平时的时候跟他的小女儿一样的黏人,一样的能吃,总也喂不饱似的,也一样的像他的女儿还活着的时候一样没事就喜欢围着他打转转。那,这位还更强,足足给他生了三个小狼崽在他的帐蓬里。那三个小狼崽子子承母性,也像它们的母亲一样,没睁眼就黏他黏得死紧,一但不睡觉的话,就哼哼唧唧的到处乱爬着伸着湿漉漉的小鼻子满天里乱嗅,不是在找自己的母亲就是在找自己。

  这让齐格力觉得快活又温馨,极大的满足了他的守护**和男性本能的喜欢被人依靠的成就感,觉得那个冷清的帐蓬有了这一大三小的狼以后才像是一个家,不再只是帐蓬。所以在听到孙志新总是用孙小鲁这个名字唤小狼时,他也想给自己的母狼像家人一样取个名字。巴娅,就这么第一时间浮上心头,本能的,齐格力唯一想到的名字也只是它。

  巴娅,母狼,凌空扑起,气势像流星砸落地面,无以匹敌的力量猛地将与齐格力对战的敌人扑倒。再抢身上前,一口咬住了那人的喉咙,疯狂的撕咬,野性而凶悍的甩着脑袋。那个可怜的梭矛族战士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扯得七零八落,残肢断臂洒落在雪地上,晕染开大团的红花。

  待得敌人的身体已经不会再颤体,安静的瘫软在地上散发着最后的热气,巴娅才转回来,不声不响的来到齐格力身边站住,俯低了头,上嘴唇的皮肉上还沾着敌人的血迹,却又威胁性的向上收起露出尖利的犬牙,眼光不善的瞪着眼前的每一位两脚人类。和其它的狼一冲进人群就开始大肆的四处扑杀不一样,她在击杀了敌人以后的动作是守护,如同守护自己的家人那般。

  它并不能很好的分清哪些是敌人,哪些是首领吩咐需要帮助扑杀的敌人,所以她在等待,等待下一次她喜欢亲近的那个人类用他的独臂向前伸出指向另一个人,说:"巴娅,咬他!"可她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只感觉到那个人类像是很冷一样颤个不停。

  齐格力的手指一直在颤,一颗心激荡着,又奔腾着,太多的情绪奔流而过,让他几乎无法自持。待得不颤时齐格力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把手掌落在巴娅头顶抚摸了她好几下。

  "巴娅,你是来帮我的么?"齐格力颤声问,性格刚毅如他,眼眶仍是止不住一阵发潮。

  果真像自己的女儿,只有父亲的小女儿才会这般不顾一切,违背并打破了物种的隔阂赶来帮助自己。只有家人才会这样,不管是对也好错也对,也不管你的立场是什么,就是会本能的去帮助你。在这种情况下,爱是驱动一切的原始力量。

  母狼当然是不会回话的,一来是不会说话,二来也是没空。她正在忙个不停的用眼睛挨个的瞪人,谁敢用手里的武器指向自己的身边这个人类,她就打算冲上去咬他。她极喜欢身边这个人类,在他身上有一种气息,一靠近就会觉温暖舒服,还很安全可靠,弄得她一度固执的认为那个人的就帐蓬也是她的窝,连孩子都可以放心的生在他那里让他可以一起和自己照看它们。所以谁敢伤他,她就一定要咬穿他的喉咙!

  下一刻,齐格力伸手按了按自己发热发潮的眼眶,心里热血澎湃!

  好!

  既然是我的女儿,就与我一起并肩战斗!

  齐格力长声大笑,伸出独臂指向一个压倒性的击打一名海风部族战士的敌人,意气风发的道:"看到了吗?那是我的敌人!巴娅,去,咬死他!"

  巴娅暴吼了一声,在齐格力期待兴奋的眼光中一路直线向着那人扑过去,张口,撕咬!其结果,不会有任何悬念。

  而银星,还在往孙志新那里疾速奔跑。聪明如它,早已经看出了孙志新的困境。它可是孙志新的死忠狼小弟粉丝之一,早在给自己裹完了伤后他大大咧咧的扯开自己的狼脸皮揉来搓去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这个人类,比喜欢自己的首领还喜欢。首领对自己可没那么亲昵,他只会用暴力来约束狼群,不听话就会挨揍。不像这个人,跟哈里斯一样都像会发光的太阳,有一种古怪的亲和力,让自己没事时光是呆在他身边都觉得惬意。而哈里斯那颗太阳温暖是温暖,就是笨笨的傻乎乎的太没趣,没这个好玩,银星对他不怎么感兴趣。

  且还不要说孙志新手里层出不穷的古怪美味食物,更是让它死忠于这个'大厨'。此时孙志新遇到危险,它怎么能不去救自己的伙伴?干!谁敢在我的狼口下夺食?眼下银星只恨腿只有四条,它简直恨不得能再多生出两条可以跑得更快一点,因为以狼的战斗本能它已经看出来了,自己的人类伙伴非常之不妙,不仅受了伤,还在受到致命的胁威。

  本能的银星也感觉到了乌兰哈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胁威,当下四条狼腿轮得更劲,只盼得立即冲过去好一口咬死她。

  其它的狼则是冲进人群后见人就咬,梭矛族的它们咬,不是梭矛族的它们的也咬。整个战团就像滚油里浇了一瓢水进去,一下就炸了锅。

  狼群的悲催就在这里,人脸在它们眼里都长得一样,何况它们还并不认得海风和猎人部族两边的人——除了很少的几人身上有因为躲在营地旁边混吃混的时候偶然闻过的人类味道,没遇到过没闻过气息的人类它们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自己要帮助的人……按照以前的过往,凡是不是狼的都是敌人。本着这个原则,它们宁愿杀错一千都不愿放过一个,于是见人就咬。

  孙志新瞧见了只骇得魂飞天外,瞬时间眼睛瞪得奇大无比,全身麻麻的跟有电流通过一样惊恐。这尼玛的搞的是哪出?这群浑货,就不能先认认人再咬?这哪是帮忙,捣乱还差不多!幸好这个时候大奔呼号了几声。

  狼群迅速的就发生变化,一拥而上后又一拥而散,再一拥上。这一次目标全换了,变成只咬那些会发光的,身上不发光的不咬。

  如此一来梭矛族人就倒了血霉,本来心里就对狼群这种谜样生物有着本能的畏惧,此时见得狼群调过头来只咬自己这边的,对方那边的一个不动,不是神助又是什么?战意便大打折扣,猎人部族与海风部族这边失去的上风在狼群的帮助下迅速找了回来。

  而海风与猎人部族这边则是呆了一阵后就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回过神来。

  连狼群都在帮助自己,此战如何不能胜?

  一时间,海风部族与猎人部族的人采声雷动,士气暴涨如虹的和敌人展开拼杀。

  鱼鳔盛装蘑菇汁液标记敌方的计谋在这个时候起了决定性作用,不然大奔冒冒失失的带着自己的狼小弟一阵乱咬,当真就成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局面。

  只是还有个别的倒霉鬼,投掷敌人的时候自己不小心也沾到了蘑菇汁,正在被狼追着咬。比如哥本就是其中一位,被一头狼追得惨叫连天,没头没脑的仓惶乱叫一通:"孙志新,管好你的狼,它在咬我。啊!我的屁股!"

  见有了狼群加入,梭矛族几乎大势已去,又有迪塞尔的指挥让狼群分清敌我,孙志新定下心神,开始扯开嗓子像狼一样的呼喊,用初学乍练的狼语告诉狼群:"身上发光的,没衣服……没皮的才咬。身上发光的,有皮的不咬,那是朋友。"

  那狼又追了哥本一阵——哥本的瘸腿利索得诡异,动作虽然一瘸一拐的难看无比,可速度远远比正常人跑得还快。那狼追了他近半分钟,楞是只咬到他的屁股一下,还连肉都没咬下来,仅是留下了几个牙印儿而已。听得孙志新的补充指挥,那狼悻悻的瞅了哥本的屁股一阵,喷了一口不悦的鼻息,扭头咬别人的屁股去了。这一次,要选发亮的,还没有穿衣服的家伙咬!

  所幸它立即就找到了一个,瞅准对方的屁股位置一口就咬了上去,恶狠狠的一口咬掉对方半个屁股蛋下来。敢情它咬哥本咬得不过瘾,竟是滋生出了咬人屁股的不良恶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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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从狼群出现到加入战团,一直战斗的战况出现一面倒的情况,时间不过一分钟左右。

  这一分钟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让谁都措人不及,连乌兰哈特都是。当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世事难料,没有谁能知道最终的结局出现之前会发生什么。

  孙志新的几声狼嚎彻底的坐实了乌兰哈特的猜想,眼前的这个毕达拉察阿苏果然不是凡人,他不仅是是个可怕的指挥者,还能指挥狼群来助陈,更是像神人一般竟然通晓狼语!

  毕达拉察阿苏,果然不是凡人!

  像这样的人,如果得不到,就必须除掉。这人的果敢与抗争,还有那看似瘦弱的身体发挥出的实际并不弱的战斗力,都让乌兰哈特生出了强烈的忌惮。他不仅是毕达拉察阿苏,还是一名刚毅的斗士,这样的人绝不会屈服于任何事物,其中也包括自己。很显然的,这样的人她得不到。因此就必须杀了他!

  乌兰哈特心里越发冰寒,一颗心冻结成冰块。眼里更是看见敌人正在与狼群配合,对着自己的族人展开了压倒性的撕杀。

  到了这个时候,乌兰哈特才放弃了抢人的想法,真正的起了杀意。可是她又不敢杀,成与否,胜与败的关键现在全落到了这个人身上,只有他才能左右整个局面。

  战斗的形势到得此时已经完全大逆转,本该是猎物的变成了猎人,猎人反倒沦落成了猎物。而且这个形势还在飞速的继续恶化,崩坏,很快就会变成无解的死局。

  除非——

  擒住他,不然必死。

  乌兰哈特突的就动了!

  可孙志新比她动得更快,他早就把一只右足暗暗插进了雪地里,现在他只是猛然发力,踢足,扬起一大片雪花踢向乌兰哈特的脸前。

  作者有话要说:

  好多人都在问,孙志新这个毕拉拉察阿苏的称号是怎么来的。

  请大家这么念:毕达拉察阿苏=逼打腊插阿叔。

  逼迫、殴打、滴腊、强插……这位可怜的阿叔。整合到一起就是副打腊插阿叔——毕达拉察阿苏。

  哇哈哈!

  -

  -

  好吧,以上全是瞎扯蛋。实际上当初敲字的时候心里动了动,这个名字就出来了。老实说我还挺喜欢,因为念着像蒙古族的名字,而蒙古族在很久以前是游牧民族,又是马上民族,民风彪悍,性格勇敢无畏,对待客人又热情好客,很宽广容人,符合我心里对纳鲁一族的史前民族的想像。

  于是,毕达拉察阿苏这个称号就栽到孙志新头上去了……T-T
174、崖下恶斗
踢雪射眼,这一招高明之极!
因为好高务远又是一事无成的父亲,还有懦弱善良撑不家的母亲,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孩子能是省油的灯么?孙志新小时候就是个野孩子,叛逆时候期还当了一小阵子不良少年,跟人从街头打到巷尾,大小阵仗还当真见得不少。
话说,这天底下最为诡计层出不穷的动作是啥?当真是人类。而一群泼皮打架,自然是无法无天,石灰粉撤眼、板砖敲头、西瓜片儿刀追着背砍,什么趁手使什么,半点没有原则道义可讲。孙小泼皮当初在一群叛逆少年中虽不是高手,却也不是低手,各种手段倒也熟悉得很。就像这记踢雪射眼的阴招,差不多就是石灰粉的变异招数,就是攻其不备,大放烟雾弹,并挠乱敌人的廉价版本。
一脚暴踢积雪,足以见得孙志新脑筋之灵活,反应之机敏,就是乌兰哈特也半点提防不了。
积雪踢出,果然见到乌兰哈特本能的举手护眼,孙志新闷声不响的揉身而上,手里的攻击手电筒劈头盖脸的就敲了过去。
同时脚上迅捷的踢腿,足踢,膝顶全上,如暴暴风骤雨一样倾盆而下!
孙志新心里再清楚不过,无论乌兰哈特真实的战斗力,还是她的自保能力,都不是自己可以对付的。一轮趁其不备的攻击并不见得能给她造成多大的伤害,他只求尽力的扩大战果,拖延乌兰哈特发出攻击的时间,给自己留出一线时机。
事实果然如他所料,乌兰哈特失去先手只能被迫防御,要不就是硬挨,要不就是挥着手里的石锤格档。最终被这一轮如同风暴一样的打击击打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悬崖边上。
待得孙志新一轮攻击完毕,新力未生之时,乌特哈特才能勉强站定。
到得此时,乌兰哈特已经披头散发,还算美丽的脸乌紫成一片。
这便街头泼皮们巷斗习惯了后造成的结果——打人专打脸!打不死你也要给你个难看!让人没脸见人!
击退乌兰哈特的强攻,孙志新已经完全后继无力。但看着乌兰哈的狼狈样子,他当真没忍住,哈的一声笑了。
瞧那脸,当真精彩纷呈!半点没辱没自己街头混战学来的本事。尽管自己的拳头敲在乌兰哈特的铜皮铁骨似的皮肉上被反震得一阵巨痛,孙志新都觉得值。
一轮暴打轰出去,实质上除了皮肉伤以外,乌兰哈特并没有受到什么真正的伤害。
但这终于彻底激怒了这个凶悍的女人,大凡天下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这是她们的本能。乌兰哈特也是,她可以容忍在战斗中其它的部位受伤,就是不能容忍脸受伤。而且在这之前,无论遇上谁她都没有像这般狼狈过,不仅是在无还手之力的被人痛击,还被打伤了脸!
乌兰哈特的恶狠狠的从乱发下用眼光死盯着孙志新,发出了像受伤的母狼一样的嚎叫,气怒得浑身直颤。
现在的战斗已经其它的无关,这是私人恩怨。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这人击毙在自己的锤下!
"死!"乌兰哈特尖厉的嘶声怒吼,像一发炮弹一样直撞过来,手里的石锤高举着,挥锤直击。
只瞧见来势,孙志新就骇得亡魂尽冒。
被激怒的母鲨有多厉害,他现在算是见识到了。那女人气势万均的扑杀过来,孙志新竟发现自己就算是想避开她的攻击都办不到。
只是避不开也要避,被敲中了肯定是必死无疑。百忙之中,孙志新只能选择凌空侧翻。
可还是迟了,石锤一掠而过,那女人当真厉害无比,半空中一折锤,追击向孙志新的背心。
锤变向,第三击杀击!
避无可避!
孙志新看准了一颗露出地面半截的石头,故意一脚撞上去绊倒自己。
人到,石锤夹着风声掠过,只擦过孙志新的背就让他又咳了一口血出来。只是这个自己绊倒自己的陡然变向太出乎乌兰哈特的意料,终究是避过了第三次可怕的连击。
人躺倒在地上,孙志新不假思索的翻身连滚,卷出满地的雪花,一边不停的向着悬崖边上滚去。
往那边滚不是个好选择,但现在孙志新没得选,反方向已经被乌兰哈特的锤影封死。
石锤砸落,溅起的积雪射在孙志新脸上像被棒棍击打一般的痛。
第四锤,再次避过。
一番亡命的逃命之下,孙志新现在远比被他痛殴了一顿的乌兰哈特还狼狈,一脸的鼻青脸肿不说,内脏被震伤的伤势在战斗越扩越大,咳血的**完全压抑不住。
整个人便大咳起来,一路溅得点点的血花,触目惊心的在雪地的散开。
再滚出去几米,外面便是悬崖。
乌兰哈特提锤飞奔而上,气怒到极点的冷笑:"继续滚!"
手里不停,第五锤击下。敲中他,让他变成肉饼,或是让这该死的敌人滚下去摔成肉饼在乌兰哈特看来效果都一样。
孙志新果然一路直滚过去,如同乌兰哈特猜想的那样往崖下摔落。这个动作虽然他让避开了第五锤,但结果还是一样,死。
不对!
那人并没有摔下去,而是在摔落的同时伸手扣住了崖边的一块石头固定住了自己。
这样的都不死?!
乌兰哈特大怒,第六锤挥击而去。
却见那人一手扒在悬崖边的石头上,突地用青肿的脸冲自己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乌兰哈特陡然觉得不妥,下意识挥锤反手击出。
锤感坚韧带弹性,像是敲中了什么。耳边听到一声狼发出的惨嚎,随即肩头一块巨痛,一大块皮肉被背后袭来的狼叼住撕了下去。
银星极为聪明,穿个整个战场奔跑过来后就一直蹑手蹑脚的往乌兰哈特的背后潜,准备发动致命的一扑。孙志新一番的不要命反击痛殴,也是为了扰乱乌兰哈特的视听,以配合它的偷袭。
整个配合严丝严扣的行动确实一击起效,成功的重伤到了乌兰哈特。只是一人一狼都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厉害,如此偷袭之下她都没死,只是受了重伤,连银星都被她反手一击砸落地上,狼嘴里流出血迹来。
"银星!"
孙志新又惊又怒,却见得银星顽强的在雪地上爬着,龇牙咧嘴的仍是意想扑上来咬人。
乌兰哈特握着锤,只能握住,肩上的重伤已经让她无法举起它来。她站在一人一狼的中间,离孙志新不到两米,离银星也不到两米。
先失颜面,再受重伤,已经让这个女野蛮人头子完全失去了理智,敢伤她颜面与伤她身体的狼,她都欲除之而后快。
尖利的咆哮了一声,乌兰哈特将石锤交到左手,举起它向着银星走过去。
才踏出一步。
啪!
有什么东西掷中她的脸。
是一团雪块,从孙志新空着的单手里扔出来,正中乌兰哈特的右脸。
这团雪块完全没杀伤力,乃是孙志新情急之下抓雪捏紧再扔出来的。他只希望乌兰哈特被砸中以后会冲着自己来,目标从银星身上移开。
乌兰哈特杀气腾腾的眼光看向悬崖边的青年,却见那人吊在半空中,整个情况岌岌可危,却仍是用青肿得面目难辩的脸向自己投过来揶揄轻视的嘲弄眼神。
天杀的!
乌兰哈特激怒到了极点,不假思索的转身向着孙志新走去。来到悬崖边上时左手单手锤,俯身向着孙志新的脑袋敲落。
激怒之下,乌兰哈特在连续的犯错,一再违背了自己一向奉行的死人才没有威胁的原则。
结果便是让孙志新从崖下伸出手抓住她的脚,将她扯落下来。
可乌兰哈特的反应同样快点极点,虽是失去了理智,可强大的战斗力本能还是有。
她本能而行的伸手,用那只没有受到重伤的手撤手放弃石锤,反手勾住了悬崖上孙志新勾住的救命石块,把自己跟孙志新一样悬挂在那里。
孙志新呆了呆,突然发现乌兰哈特并没有摔下去,自己和女野蛮人头子正脸贴着脸,胸顶着胸,亲密到一丝缝隙都没有。
变故来得极快,两人都是极其意外的一顿,然后迅速各自出手击向对方。
孙志新的拳头砸中乌兰哈特,乌兰哈特的拳头也砸中了孙志新。
两人一起痛哼,再一起同时又出拳,竟在这样的情况下生死不休的继续恶斗!
此时,孙志新一番挣扎逃命下已经力歇,乌兰哈特肩头重伤,导致出力无续,只能发挥一半不到的战斗力,又因为了失了石锤,倒与孙志新打得旗鼓相当。
如此孤男寡女的近距离的贴身战斗,半点没有想像中的风光旖旎,个中的凶险只有战斗的两人才知道。一个不慎就会失手落下,一个不留神脆弱的位置就会受到攻击,两人啪啪的一阵恶斗,远比上面的战场来得凶险百倍不止!
孙志新远比乌兰哈特想像的顽强,乌兰哈特也远比孙志新想像的凶悍。一时间,出拳,踢腿,膝撞,肘顶,甚至头撞,两人的出手都失去了章法,像两只野兽一样贴身近身扭打。
只是孙志新忘了自己的对手是个女人。男人搏头的时候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这是刻入他们骨头里的本能。而女人则不同,她们更像野猫,不仅用拳头,还连抓带咬,全身没有哪个地方不是武器。
因此乌兰哈特就咬住了孙志新的右肩造颈动脉的位置,死死咬住不放。孙志新痛得大声嘶喊,反手捏住了乌兰哈的喉咙,也是死死不放。
两人的眼光激烈的对撞在一起,谁的眼睛都在喷射着悍不畏死的光。
手底下确实没了力气,只能捏得乌兰哈特的喉咙格格作响,就是捏不碎。乌兰哈特疼得一脸抽搐,就是不轻口,开口无声的用口形道:"死,也要拖着你!"
NND疯狂的女人!
那一刹那,孙志新也狂怒得失去了理智。
好!
死就死,谁怕谁来着?
"那来吧!"孙志新怒吼道,猛地一松手,松开一直紧扣着乌兰哈特的手,一把抓住了乌兰哈特的扣抓石块的手,用下往一扯!
乌兰哈特眼睛瞪得滚圆,意料不到竟有人也跟自己一样能凶悍到这一步!
一时之间她也呆住,只怔怔的看向对面怒火燃烧的一对黑瞳。那双眼睛出奇的光亮,黑得像最纯净的宝石,里面盛满了不曲的意志和疯狂,喷发着炽热的光彩,竟是美丽得惊人!
刹那之间乌兰合特就明白了一件事,这场战斗,她输了,败在了这个男人意志之下。她永远也战胜不了这个男人,他的身体里,装着的是高山那样的战意,绝不认输,绝不妥协!
对着那样的一又眼睛,乌兰哈特竟升起一个疯狂荒谬到极点的念头:一起死,这样谁也不能占有他,只有自己才可以。
然后,手被孙志新狂怒之下扯脱,两人抱在一起往下摔落。
作者有话要说: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的感冒本来就没有好,这两天不知道咋地又中招了,结果是高烧到39.2度……
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因为好些年都没有发过高烧了,完全忘了高烧的感觉。当时只是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劲来,明明穿得很厚都还全身发冷。结果后来实在咳得厉害,到诊所去拿止咳药时医生问我有没有发烧,我说不知道,人家一量才知道已经烧到39.2度了……寒。
最雷的是医生的孙女,一位在那里兼职护士的女生戏道:都烧成这样了还不来看病,再烧下去的话,都熟了。
话说,都烧成39.2度了,再烧下去,真的会熟。
这次去看病的诊所医生是一位六旬余的老大爷,着实老眼晕花,输液的时候足足扎了我三针才能畅通无阻的输进液体去。在这之前,左手手背已经被输肿成了馒头,右手也平白无敌多挨了一针……这时候,俺极度想念那个扑克脸的无良医生,他可比这个老大爷医生好得多了……可惜他那诊所实在离我单位太远,我都快烧熟了,实在没力气去他那里。
175、纳鲁之伤
便在这千均百发之际,有只手臂突地从崖上伸出来,一把就抓住了乌兰哈特凌空飞舞的整把乱发,倒提着往上拖动。
才往上提了一、两秒,又有另一只手伸出来抓住孙志新的胳膊,也是用力往上提。
孙志新定睛一看,却是纳鲁和泰格,两人都趴在悬崖边上,向前探出半个身体,泰格抢先抓住了乌兰哈特的头发,纳鲁则握紧了孙志新的胳膊,两人脸上全是失而复得的惊恐,连一向稳如泰山的纳鲁都骇得变了脸色。
实际上在两人的恶斗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纳鲁和泰格差不多已经赶到了悬崖边上,正待伸手援助时看到的却是孙志新怒极之下同归于尽的举动。孙志新疯狂的撒手扯落乌兰哈特的手臂时,纳鲁害怕得呼吸都停了下来,以为这样就失去自己的爱人。幸好泰格的反应快得惊人,趁那一线的时机不要命的扑出去捞住了乌兰哈特的头发吊住两人。
在这一刻,纳鲁对泰格的好感升到了极点。经此一役,他打算什么都不争了,只要孙志新活着就好,以后他爱跟泰格睡就跟泰格睡,自己绝不妒忌!
泰格也是惊得满背冷汗,那种珍贵的爱人在自己面前差点失去的打击几乎击跨了他。那一刻他什么都不顾不得,就是本能的扑出去捞抓,根本没指望过自己会幸运的捞住什么,只一门心思的想:假如什么都捞不到,一起摔下去摔死也挺好。
所幸他捞到了,而乌兰哈特的头发也真好,比绳子还结实!与此同时背后的纳鲁一如既往的可靠,紧跟着就虎吼一声扑了出来,按住了在雪地上被两人的重量拖得滑行的自己,又迅速的爬过来抓住了两人的吉玛。
如此,就安全了。
而一见到纳鲁和泰格的脸,孙志新就飞快的明白了一件事:乌兰哈特和她的梭矛族大势已去,整场战斗在大奔带着群狼的帮助下最终取得了胜利!
很显然乌兰哈特也明白了这一点,嘴下咬着孙志新颈上的皮肉并不松口,眼睛里流露出了决绝而疯狂的眼光。
两人被拉上崖,乌兰哈特猛地扭头撕扯,竟活生生的咬下一块孙志新颈上的皮肉!这个女人,到了此刻仍然疯狂如此。
孙志新痛叫一声,本能的飞起一脚将乌兰哈特踢开。
"你!"
纳鲁和泰格齐声暴喝,刀与剑霍的一声凌空挥出,就欲斩杀乌兰哈特。
"等等!"
乌兰哈特叫道。
纳鲁与泰格一起硬生生停下来,脸色铁青的举着刀与剑直指乌兰哈特。
"乌兰哈特,伤了我的族人,伤了我的吉玛,你就别想再活着!"
乌兰哈特上半身全部鲜血浸透,银星的攻击是真正的重伤了她,她现在摆着和孙志新一样的动作,都是左手扣着肩头附近颈部的伤,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银星咬的,另一个伤却是她咬出来的。
现在这个女人高挺着胸膛,缓缓的环视还在残余的战斗。
在那里,梭矛族的战士正在被两边部族和狼群配合着一起围歼,惨叫声,呼喊声不绝于耳,又渐渐微弱下去,真的是大势已去,不再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眼光调回来,乌兰哈特抬了抬眉,淡淡的道:"你们赢了。不过按照以往交战的规矩,我也是一族之长,虽然我在战斗中失败,但我有权力要求体面的死去。"
纳鲁艰难的吐着胸中的恶气,挣扎了半天才指指乌兰哈特掉落到地上的石锤,道:"接照古老的部族法则,你确实拥有这样的权力。女战士,你是强大的敌人,我敬佩你!你自裁吧!"
乌兰哈特嫣然一笑,举起还算完好的手伸手拢了拢蓬乱的头发,抬步向着自己的石锤行去。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孙志新也是,在所有人都在用部族与部族之间的古老传统向那个可怕又可敬的女战行注目礼的时候,孙志新却隐隐的觉得不妥。
他是现代人,思想是现代的思想,那些什么部族的古老传统对他来说连根毛都不是。可正因为纳鲁和泰格会尊重它,遵守它,他只能学着照着办。这不是它们对他产生影响的问题,而是他必须尊重自己的爱人,因为爱他们,所以才会学着去尊重他们所尊重的观念。
所以,当别人都在郑重的看向这个女人走向未路的时候,他却在转着别的心思,并不是那么全神贯注的认真。
老实说,孙志新的心思是狡诈的,对待敌人的态度是无情凶狠的,这从他战斗力低下,最终也能跟乌兰哈特拼个两败俱伤的结局就能看出来。在他看来,留着这个女人让她体面的死去纯属是画蛇添足之举,夜长了梦多了什么事都会发生,方才把她拉上来是因为两人连在一起,不得不把她一块拉上来。可一但自己上来了,这个女人就该一刀斩了了事。
成王败寇,那些体面啥的,给予敌人以尊重在孙志新看来全NND是浮云。你尊重他,就不打了,就不发生战争了?只要是敌人的一律通杀!打上了敌人这个属性,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族长还是一般人,全都是敌人,该诛!不仅这样,还要杀快点,免得夜长梦多!
所以孙志新只是撇着嘴,有些头痛纳鲁和泰格的天真,又同时佩服着他们坚持的信念,站在那里捂着肩颈部位冷眼旁观。
直到看到乌兰哈特嫣然一笑,他心底陡然生出来一股寒意。
乌兰哈特有多疯狂,有多凶悍,与这个强大得过头的女战士一番战斗之后孙志新对她的疯狂执着性格比谁都清楚。
这个女人这个时候还能笑得这般妩媚众生,一反先凛冽冷酷,不是物极必反而妖又是哪般?
在这个看似妩媚的笑容背后,做为现代人的孙志新看出了更多的东西:疯狂、执着、孤注一掷反击、拖着敌人一起下地狱的决绝,就如同那一笑倾城的苏妲妃——就算我死,也要拖着我眼睛能看到的一切为我陪葬!
只是,叫做乌兰哈特的女人现在已经沦落到这般田地,她还能发出什么样的绝地大反击?
是最后的燃烧,还是不甘的只是真的想体面的在敌人面前自裁?
眼光在乌兰哈特与她的石锤之间游移不定,见得那个女人漫不经心的举起了锤,又漫不经心的缓缓向着四周环视一圈,再缓缓的举锤靠向头顶,然后又笑了。
这一笑,更是妩媚风情,让孙志新惊觉这个女野蛮人头子其实长得很漂亮。惊人的漂亮,如同血池里开出来的罂粟,绝美,又带着会让人上瘾的巨毒!
罂粟花样的那个美丽的笑容让孙志新体会不到美感,只是感到深深的惊惧,刹那间流了一背的冷汗。下意识的,孙志新就追随着乌兰哈特的视线去寻找她眼里所看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山坡,上面全是积雪。以孙志新这个滑雪业余爱好者的眼光都能看出来,它们一但被震落的话,引发的会是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崩,其程度灭掉自己这边的人不是问题。
那坡上的雪其实并不是很容易被震落,这从经历了一场战斗积雪还牢固的生在坡上就可以得知。但是,如果有一个可怕的女人孤注一掷用最后力气把石锤砸过去——她就是办得到引发一场杀伤力不会小的雪崩这件事!
孙志新的眼瞳剧烈收缩,整个身体瞬间就动了!跟乌兰哈特一样,他也只残余下最后的力气,乌兰哈特是欲杀人,他则是为了救人!
救自己的爱人,族人!
孙志新像一匹奔马一样冲出去,边冲边嘶声厉叫:"所有的人,全部给我退开。纳鲁,泰格,退退退!"
突如其来的大声厉叫,声音里带着的惊骇与警告让泰格一怔。
发生什么了?
纳鲁却是对孙志新的话言听计从,不假思索的大喊一声:"全部退开!"又霍地伸出手,全力推了泰格一把,让这个高大的汉子打着跌向一旁摔开。
刹那间,孙志新已经冲至,掠过纳鲁的身边时一把夺下他手里的丛林野战刀,瞄都不瞄的脱手向乌兰哈特挥刀飞掷!
与此同时,乌兰哈特手里的石锤也脱手飞出,去如流星一样直砸向那边有着积雪的山坡。孙志新的刀快,她的石锤侧更快!
在这之前她还眯起眼睛说了一句话,眼光直直的看着孙志新和他飞来的大型飞刀,用一脸带着疯狂笑意的表情笑道:"你们的吉玛?你们的洞穴?你们的机会?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得不到!"
一刀一锤,就像那句很有诗意的向左走向右走一样分头齐射,事实的结果却是无论哪一样凶器的目标都毫无诗意。
下一秒,孙志新投掷出来的刀至,自乌兰哈特的胸口穿胸而过,暴烈而凶悍的力道让它直没至刀柄。那女人大笑着喷着血仰天倒下,双眼睁得滚圆,用最恶毒的眼光瞪向孙志新。最后关头她连防守的念头都没有,任大砍刀穿胸而过,抓住那一丝的机会扔出了重石锤,发出了玉石俱焚的反攻。
然后,便是雪崩。
刚开始的声威还不大,但几秒的时间不到就迅速转变成一场灾难,夹着可怕的天地之威向着这边倾泄而下!
雪声滚滚,声音越来越大,一边滚滚而来,一边又溅起可怕的漫天飞雪!其势面对着孙志新和纳鲁那边的人,凡是站在那里的,一律首当其冲!
最初的那一刻,绝大部分的人都在发呆,只有被孙志新和纳鲁喝退的人依然沿着惯性在奔跑。最初的僵硬反应时间过后,众人才惊慌失措的逃避这场雪崩。
泰格混在人群里并没有随着奔逃的人后退,他在惊慌失摸的大声叫喊纳鲁和孙志新,声音被淹没在滚滚的积雪潮流里,像蚊蚋发出的声音一样弱小。接着他又蛮横的倒着往回冲,欲去拯救自己的吉玛和自己的情敌。可是他显然忽视了大自然的力量,呆得几秒的时间里雪崩已经越来越大,由细流变成奔流,再由奔流变成洪流,声势浩大的倾盖而下,其正面的威力已经不容得人靠近,泰格只靠到积雪的边上就被直接冲飞摔落回去。
一切都如孙志亲的预料,雪崩了,而自己因为要击杀那个可怕的女人挽救这场灾难而冲了过来,只可惜最后只来及杀了她,没能阻止雪崩。纳鲁则是本能的搭救了泰格后也失去了时机逃离这里,两人全都在站在积雪冲击的正中心位置上,避无可避。
死到临头,孙志新反而从最先的又惊又怕到现在成了一点都不惧,因为纳鲁在身边呢!相爱的人一起赴死,黄泉路上手牵着手倒也不寂寞。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孙志新干脆连自保的措施都懒得做,只是转过脸,对着纳鲁笑得很是温柔。尽管他清俊的脸现在鼻青脸肿的很难分辩出原来的模样,却笑得就是如同春风拂面一样。孙志新漆黑的双瞳在微微的发着光,笑道:"呵呵,纳鲁,我真的很爱你呢!一不小心的就爱上啦。"
纳鲁却是不笑,一双眼睛猛然收束成针状,又陡然扑过来抓住孙志新,把他像抛石一样抡起,飞快的抡了半圈后脱手飞掷!
孙志新全身力气尽失,半点都反抗不了。那笑容猛地凝结在脸上,青肿的脸惊惧得扭曲变形,在半空嘶声凄厉的放声厉叫:"纳鲁!你敢!"
这时,纳鲁才露出了笑容,灿烂的大白牙激得孙志新只想放声怒吼,又忍不住泪流满面。模糊的线视里看到纳鲁又冲自己呶了呶了嘴,像是作势要吻自己,就像是——吻别。
"纳鲁!"孙志新再次嘶喊,心情激荡之下,止不住一直的喷血,眼睁睁的看着积雪冲击上自己的爱人,他的身体被冲飞,又落下来,落到积雪的洪流之中立即消失不见。而积雪还在如潮流一般的往下冲击,其势越来越大!
"纳鲁!纳鲁!"孙志新落地就拼命的爬起来,想向着雪白的大河冲过去。
泰格咬了咬牙,冲出去一把捞住孙志新把头夹在腋下,又将地上虚弱的银星抗上肩头,一边扭头往回飞奔,一边惊怒交急的大喊:"退,退,退!全部退回山洞!"
孙志新不是不想不想反抗,只是被泰格一挟后什么反抗的力道都没有,只是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泪水模糊里看着雪崩正在越演越狂烈,一发不可收拾的正在向大雪崩的方向发展,它们流泄的方向,正是自己与乌兰哈特悬挂的悬崖左侧。
雪崩加悬崖,结果就是无解。
纳鲁,活不下来了。
明白这一点,孙志新噗的喷了一口血,脑袋软软的在泰格腋下垂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俺回来了,这个年过得真没劲……感冒一直不见好,天天吃的药比吃的肉多,从除夕一直咳到初七上班,奶奶的,跟八十岁老大爷似的……
嗯,我其实是想说,我回来了,又可以继续更新了……汗。请别理会我的抱怨,人老了,就爱唠叨……T-T。
PS:
昨天有朋友来家里玩,玩了之后就在我家里睡下。我那床不小,睡两个人一点都不挤。可我那朋友居然又带了一个朋友来,情况就成了三人同宿,当真就有了点挤了。特别是在冬日,三个人盖一床被子,难免有漏风盖不好的地方,于是三个人都没睡好,早上爬起来的时候全黑着眼圈。
好歹我也是主人,两人为了照顾我,让我像夹心饼干一样睡在中间,结果……NND热死我了!一整夜不停的做梦,一直梦见自己像张大饼一样被贴在热锅上翻来覆去的两面不停的煎。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又来了一个女性友人,我们仨便陪她去给她的老公买保暖内衣。我一边陪着她挑剔的挑选衣物,一边向她抱怨昨天晚上的痛苦。
然后她拿起一件保暖内衣,突的噗的一声乐了。
"笑啥?"我不解的问。
她将手里的内衣递过来,我只瞅了一眼品牌,顿时就囧了。
只见内衣的品版上清晰的印着三把枪。
三枪。
三枪牌。
一如昨夜俺家床上的三把老枪……
176、意料之外与意料之中
接下来的时间孙志新一直都迷迷糊糊的,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清醒着还是昏迷着。每当觉得自己能感觉到什么的时候,总有人不停的在往他嘴里灌东西,甜的咸的苦的酸的涩的黏的稀的,什么都有,像是食物又像是药,一古脑往自己嘴里灌。隐隐约约还听到有许多人在他耳边不停的争吵:
"用我的药,我才配的新药。这药是我跟小新学的,能退烧。再试试这个,用田七粉调的,能治伤。"这个声音好像是奥瑞克的。
"上次就是用的你的药,还不是没有任何好转,用我配的药试试。这是我跟前一任大巫医偷学的配药方法,一定管用!"这个声音应该是玛斯。
还有人用力摇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吉玛,快醒过来,帕帕需要你。"
这个肯定是布库了。他说:帕帕需要你。布库的帕帕可不就是纳鲁,对了,纳鲁呢?
纳鲁?
纳鲁!
突然想到纳鲁落入雪潮中的情景,孙志新又惊又怕,一阵大咳之后又晕了过去。在陷入黑暗的前一刻,他听到泰格在愤怒的咆哮,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你们都给我离他远些,无论什么事都等他醒了再说!用这个药,我在小新的包里找出来的,他给我说过,这个是退烧药!"
……
……
再醒过来时,耳边先是传来枯枝燃烧的轻微噼啪声响,像是悄然但又有声的背景音,让帐蓬里透出一股安静的气息。费力的睁开眼,转着动干涸的眼珠,又看到泰格合衣蜷缩在身边正在熟睡。一睁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爱人衣衫不解的在身边照顾自己,孙志新心里大暖,下意识仔细打量泰格。
也不知道自己有几天没有见到这个人,自己的鲁玛明显的瘦了,两只眼眶深深的凹了下去,整个脸看上去疲惫不甚。
泰格已经成了这样,想必纳鲁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纳鲁?
纳鲁!
孙志新霍然坐起身体,嘶声叫道:"纳鲁!"
泰格被惊醒过来,喜不自禁的看向孙志新:"小新,你终于醒了!"
"纳鲁,纳鲁呢?"孙志新惊慌失措的迭声疾问。
泰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孙志新顿时脸色苍白,颤声道:"泰格,别吓我,纳鲁……他……他……"
泰格摇摇头:"纳鲁没死。"
孙志新霍地呆住。
没死?
一股狂喜猛地冲上心头!他明明看见纳鲁掉落进雪潮里消失不见,这样他都没死,可不是老天照顾又是怎么地?先祖在上!还有各路神仙,咱孙志新在这里给你们各位磕头道谢!还有纳鲁,果然是自家好鲁玛,天生的命大福厚!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一时间惊喜过头,孙志新惊觉血液又流回了心脏,只喜得语无论次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也不能说没事……"泰格一脸困扰的挠着下巴,又道:"纳鲁的情况,现在不太好说……"
又怎么了?孙志新心里一惊:"伤了?"
"没。"
"残了?"
"没。"
"还是昏迷不醒?"
"也没有。"
孙志新的大急:"那到底怎么了?我是他吉玛,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无论怎么样,他都是我的鲁玛!是我孙志新的人!"
泰格小心翼翼的看了孙志新两眼,试探着问道:"无论怎么样都是?"
"嗯。"
"就算不是人了都是?"
孙志新大怒:"你这是什么鬼话?带我去见他!"
"老实说……我觉得你还是等一阵去见他比较好。"
"为什么?我现在就要见他!"
"因为……"泰格吞吞吐吐的,脸上混和着戒备与期待交加的古怪表情。
"泰格!"孙志新彻底火了,怒道:"你他妈是不是男人?扶我起来,我要去见到纳鲁我才放心!"说话间说得急了,牵到肺腑被乌兰哈特重锤击出来的伤,又是好一阵大咳。
泰格被孙志新那阵咳得似乎心肝肺都要喷出来似的大咳骇得手忙脚忙,忙道:"他现在不是人样子,我怕你见到了会被吓到。"
"咳……咳咳!"孙志新发出惊天动地的一阵大咳,只咳得喉咙片血腥气息,半晌才吃惊的问道:"不是人样子,什么意思?"
泰格定定的看向孙志新,吞吞吐吐的道:"纳鲁……呃……纳鲁他……现在是一匹狼……"
孙志新霍地呆住,反手一把扣紧了泰格的手臂:"什么意思?你给我说请楚!"
泰格把孙志新的手从手臂上摘下来合在掌心里,道:"纳鲁,现在变成一匹狼了。"
说罢,眼光精光灼灼的看着孙志新,似乎在判断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而孙志新的反应——有那么一刹间,出奇的精采,惊、疑、呆、傻、发怔、面部表情扭曲,什么样的都有,就是没有泰格最怕看到的排斥与惧怕。
"变成了狼了?"孙志新喃喃的自语,又强自定了下神,僵硬的转头向泰格:"泰格,你慢慢跟我说,我昏迷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嗯,好。"泰格道:"那天你晕了过去之后……"
"等等,我记得当时雪崩了。"
"那叫雪崩?我们管它叫山神之怒。"
"我管它叫什么之怒,继续说。"
"当时奥瑞克和玛斯见到我们已经胜利了,梭矛族大势已去,刚刚打开洞穴的门要来迎接我们。这个时候正好遇上山神之怒,多亏你和纳鲁提醒得早,大家伙儿趁着它还没有完全发威以前逃进了洞穴避难,所以除了战死的三十一个战士以外,其它的都没事。所有的族人,还有那十八头狼,全都顺利的逃了回来。大家都很好,虽然有不少人受了伤,重伤也不少,不过没有人残,也没有人因为不治而丢了命。你和奥瑞克在前一阵研究出来的那些药起了很大的作用。这点全族都得感激你和老头子。"
孙志新心里忍不住黯然,三十一个战士英勇的战士,就这样永远都看不到了。还有雪原狼,竟跟着部族的成员一起逃过了山洞,这点孙志新也没有意料到。不过他现在提不起细问的心情,只问道:"那……纳鲁?"
泰格点点头:"等山神之怒平息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待它停下来,我们立即刨开堵住门的积雪去寻找纳鲁,最后是孙小鲁一路寻着气味到处嗅着寻找,先是找到了找到了你的刀,它插在乌兰哈特的胸口上,那个女人已经死得浑身僵硬,然后又找到了纳鲁——一头巨大的狼掩埋在雪地里。"
听到这里,孙志新已经大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敢情纳鲁跟大奔一样,竟也是那类血脉里有着异化因子的史前人类,也可以变身成动物。记得听大奔说过,像他们这样的人类,如果自己不知情的话,首次变身大多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不受控制的自动完成。因为和人类脆弱的身体相比,野兽的形态明显生存力高出太多,是以他们会通过不自觉的变身形为来进行自我保护。
想到这里,孙志新脸上的表情越发平静,先有一个狼人大奔,再来一个狼人纳鲁,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事。只要人活着就好,是狼是人孙志新压根不在乎,反正他即然能变成狼,就能从狼变回人来,大奔就是最好的例子。孙志新长长的舒的口气,终于有了好奇的去问其它的事情的心情,又问道:"你们怎么能肯定是纳鲁,而不是其它的狼?人会变成狼,这事有点难以置信吧?"
孙志新一脸淡定的表情让泰格有些拿捏不定,一边留神着孙志新的细微表情,一边又道:"很好判断,首先来援助的狼只有十九匹,那匹狼王一直在山腰上没下来,雪崩没牵连到他。那头来援助你的狼是我把它扛回来的,也不可能埋在雪地里。另外雪地里的那头狼一身棕毛,背部有一道黑线,这种品种的狼谁都没有见过。更重要的它身上有衣服,虽然大部份已经扯烂了,衣袖和裤脚却还留着,正是你给纳鲁做的那一身,所以我一看就知道它是纳鲁。还有孙小鲁,无论纳鲁怎么变,气味改变不了,小狼就是守着它一直叫,直到我们把它带回来才肯罢休。所以它只会是纳鲁!"
"哦,那就说明肯定是纳鲁假不了。"孙志新不疼不痒的道。
孙志新这样的反应让泰格很是蛋疼,偷眼看了一下孙志新,道:"然后智者们都来看过,肯定这狼肯定是纳鲁变的,救回来了以后现在正关在底下一层的岩洞里。"
"什么?!"孙志新霍地提高声音:"为什么关他?他做错了什么?"
瞧见孙志新这样的反应,泰格语气里夹上了一丝喜意,道:"两边智都都认为这样的纳鲁不安全,怕他这种样子没有人的理智会伤到人,也为了所有族员的安全,所以先关起来再说。"
"放屁!放屁!"孙志新气怒的拍着地面:"那是纳鲁,变成狼也是纳鲁!死老头和死老太婆老成了白痴还是怎么地?还有你,怎么就不拦着?虽然他变成狼躲过一劫,天知道他还受了春它的什么伤!他是族长,是我的鲁玛,不应该像囚犯一样关起来。"冷笑了一声,又道:"难道你们忘记了,在那最紧要的关头是谁豁出性命救了我,救了所有的人。便是他变成了狼,也是部族的英雄!谁也没有资格关押他!"
泰格一脸的惊喜,又强按捺住,委屈的道:"我拦过,可是……"
"没有可是!他是纳鲁,无论什么模样都是!"
"我也这样说,不过没人肯信。"
孙志新又气又急,勉力坐起来,道:"扶我去看纳鲁。"
泰格这次不再犹豫,神情振奋中又微微透着不安,却依言将孙志新扶起,带着他往关押着纳鲁的山洞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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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纳鲁和泰格的变身情节不是这么发展的,可按照先原的想法,一写下去怕收不住手,只得半途改道。
不是不想按照原来的大纲写,只是我这人手贱,开的坑太多,熟悉我的人已经知道我坑神的品质……所以,俺要把这种观点扭转过来,先完结这本后去完结其它的,情节就有些缩水。
嗯,应该真正铺开的内容,也许放到番外里,也许放到续篇里,都以后再说,嗯,现在先按照这个思路写下去。
按照大纲,《男妻》一文原来的预计是80万到100万字,结果大约也跟这差不多。完了之后看情况,有很大的可能回QD写一本唐穿的诙谐文,整一个很搞的主角出来;也有可能继续在**写魔法类穿越文,整一个更搞的小白受出来。两篇的大纲都已经拟好了,就是不确定先开哪篇。
还有就是《假如明天不再来临》那篇末世文……T-T,我果然手很贱哪,没事喜欢瞎开坑,欠一屁股的债……
177、狼纳鲁
才被泰格扶着刚慢慢走出帐蓬,就看到奥格和布库。两兄弟站在一块儿,布库用红红的眼圈看过来,低声道:"吉玛,帕帕他……"
奥格在布库肩上重重拍一记,嘴里道:"不准哭!事情交给吉玛来处理,你别来添乱!"
孙志新意外的看了奥格一眼,眼光迎上奥格期待中透着难以掩饰的不安的眼光——这孩子,经自己想像更坚强刚毅。
当下冲奥格微微点头,奥格顿时就放心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平生首次冲孙志新展颜和颜悦色的笑了笑。
"吉玛。"奥格唤了一声。
"没事。"孙志新笑笑:"我不管纳鲁是什么模样,他都是我的纳鲁。谁敢找他的麻烦,得先问我答不答应!"
"好!"
这一声喝采却是泰格发出来的。孙志新白了他一眼,泰格一脸嘻笑的缩缩头,扶着孙志新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几步,来到营地的中心,孙志新赫然发现狼群除了大奔以外,其余的都在这里了。银星就趴在狼群的正中央,胸前不知道被谁给缠上了厚厚的绷带,乍一眼看上去像个伤残人士似的,模样看上去极为可笑。
看到孙志新过来,那家伙开心之之极的蹦过来,热情的围着孙志新打转。看样子丛林雪原狼的体质果然彪悍,挨了乌兰哈特那样一记重锤敲击,它的伤居然比孙志新好得还快,现在又在活蹦乱跳的。如果不是胸前裹着绷带,根本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
看到一群丛林雪原狼居然已经不用自己介入就因为帮助了部族的战斗而被两边部族所接纳,孙志新对于如何让纳鲁被族人所接受的问题胸中已经隐隐有了腹稿。
当下一推泰格,道:"别扶我了,去找哥本,让他由孙小鲁领路,去找一个叫做迪塞尔的人,请他到这里来。还有……嗯,算了,一通知大奔,他就知道该怎么办。"
"迪塞尔?"布库擦了擦一脸的鼻涕和泪水:"是大奔么?那头大白狼?我知道在哪里,我去!"
孙志新不禁下意识打量了布库几眼,看样子这事小家伙竟也知道,当禁点头道:"注意安全,让你哥哥陪你去。"
布库转身拖着奥格急不可待的要走,奥格踌躇着向孙志新看过来,孙志新沉稳的冲他点点头,纳鲁的大长子才微微放心的带着弟弟离开。
孙志新则和泰格继续往下层走,一直走到了关押纳鲁的洞穴外,看到奥瑞克守在那里,另外还有齐格力。
见过孙志新过来,奥瑞克大惊:"泰格,你怎么把孙志新带过来了?"
孙志新脸色一沉:"里面关着我的鲁玛,我怎么不能来?"
心里不悦,拉长了脸对奥瑞克道:"行啊,我的智者大人,平时纳鲁是怎么为大家出力出汗的?乌兰哈特引来山神之怒的时候,他又是怎么放弃逃亡出手拯救大家的?这会儿不过就是变成了一头狼而已,你就带着其它的族人把他关起来?您可真是厚道!啧啧,真无愧为猎人部族第一智者,事事都以部族的利益为先。我得这么说,智者大人,就您这举动,着实让人心寒不已。"
又转向齐格力,语气也不太好:"齐格力大哥,平时我敬你爱你,把你当成真正的兄长看待。我的鲁玛有难,你就应该帮我,结果你跟其它人一样,也把我的鲁玛当异类看待,我的心里……难过!"
齐格力大窘,忙道:"不是这样。"
奥瑞克也急道:"不是这么回事,孙志新你听我说。"
"说吧。"
奥瑞克道:"我知道那是纳鲁,我也不想这样待他。先让他呆在这里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奥瑞克满头大汗的解释道:"一是我们不知道你知道这件事以后会是什么反应,二是我们也无法判断族人的反应。所以我们商议的结果是不如先把纳鲁藏起来,他既然可以变成狼,当然也变成回来。那么就等他变回来再说,或者等他变回来了就根本用不着向族人解释,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大家不知道更好。"
齐格力在边上不断的点头,道:"我的兄弟,你别怨我,我跟智者想的一样,是想瞒下这件事。相信我,我真的是帮你,想帮纳鲁。"
听得这么一说孙志新才觉得心里舒坦了。算你们这帮子人有良心,知道维护纳鲁。不过对于变身这件事他比谁都知道得多,从人变到兽还容易,从兽变得人可不简单,特别是像纳鲁这种头一次变身的,一个弄不好就会要人命。
当下又问:"结果呢?瞒住没有?"
两人脸色都悻悻的,齐格力道:"当初大家都在拚命寻找纳鲁,他以狼的样子被找回来时看到的人不少……不太好瞒,现在大家都在乱猜一气。"见孙志新脸色不好,齐格力忙道:"别着急,等纳鲁变回去大家看到时就好了。"
孙志新摇摇头:"这样不好,即然谣言已经起来了,不让大家看到真实的事实以后也会猜忌。这件事情就是要一劳永逸,把真正的真相告诉大家!"
听见这话,泰格眼里突然暴起一阵强烈的光采,眼光惊喜难禁的看着自家吉玛。果然!自己爱上的人,胸襟、眼光,一般人绝对追赶不上。
"可是……"奥瑞克还在迟疑。高龄如他,做事已经没有了冲劲,凡事是稳妥为上。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说的便是他这般,凡事只求稳妥,却忘记了有些事一定要搞清立场,需要水落石出般一锤定音!
孙志新摆摆手:"没有可是,奥瑞克,相信我,也相信你的族人,相信纳鲁和他们之间深厚的感情。那一点一滴经历了风风雨雨才建立出来的信任与支持,不是说变就会变的浅薄感情。就算有阴云,也能够被吹散!"傲然挺挺胸,正色道:"当年没人肯帮大奔爷孙说话,现在我却要为我的鲁玛维护到底!他是人也好,是狼也罢,骨子里只是那个纳鲁!"
"大奔?"奥瑞克和齐格力一愕,泰格却是怅然低声自语道:"……当年,也没人肯这样维护我。"
泰格的话孙志新没有听清,抖动肩膀挣脱开泰格的扶持,从齐格力手里拿过一只火把,举步向着纳鲁所呆的地方而入。
进得洞来,一眼就看到了头巨大的狼。那狼简直差不多跟迪塞尔变身时差不多大小,只不过不作银白,而是通体的棕毛,唯独四足和背上生有黑毛,看上去威风凛凛的并不比大奔差。若要硬是相比的话,或者不如大奔的银毛帅气,但那股憨厚忠诚的味道一如纳鲁的人类模样那般直扑而来,却是要比大奔显得亲近多了。
再仔细看他,那模样颇像放大版的德国黑贝,不过更威风,更健壮,也更宽厚雄伟,比起黑贝的矫健,又多了沉稳如山的味道。如果黑贝具有剑客与杀手的气质的话,那么纳鲁的狼身体透着的气息则更像一名狼骑士,忠诚与可信是它的主旋律。特别是纳鲁的狼爪子,显得很非常独特,比大奔的大得多了,像他的人形态时的宽厚手掌一样。狼手肘后部还生有长长的像狮背上那样的逢松鬃毛,不仅绒毛多趣还显得威风凛凛,让孙志新一眼看到就觉得心痒难熬,很是想上去摸上两把。
纳鲁似乎正在沉睡,眼皮阖着,脑袋枕在自己的前爪上。在他旁边放着几个瓦罐,盛得有清水和食物,都是干净新鲜的,他身下也垫着兽皮,显得厚实又暖和。看样子干巴老头儿没有说假话,他们确实在很细心的照料纳鲁。
如此便让孙志新心里舒服了许多,举着火把走近了低声唤道:"纳鲁,纳鲁。"
纳鲁眼皮动了两下,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看到孙志新,他霍地就惊跳起来,惊慌失措的一直后退,直到退到石壁前退无可退才转过头不敢看孙志新。
便在他惊慌失措的退缩间,孙志新看到他两只眼睛在火把的映照下反射出来的光芒一只是橙红,另一只是碧绿,一红一绿的截然不同。
心里当即恍然大悟,原来这样的红绿双瞳他早就看到过了,有时候纳鲁被逼急了,或者是情动之下眼睛就会变色成那样。原来还是一直以为是他史前人类的体质进化出来的什么变异,没想到自己还果真猜对了,当真是他部份狼化特征的体现。
当下更加不惊不惧,它是纳鲁,自己的纳鲁。而且瞧他那模样,只怕是自己的出现把他吓得还更厉害一些。想想其中的原因,多半是怕自己接受不了他现在的这个样子。
孙志新便笑了:"嗨,我说你,躲什么躲?转过来我看看。"
纳鲁更慌,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小团,似乎这样就可以从孙志新眼里消失隐形。只是依他现在的宠大体积,缩得了吗?这样蜷成一团,缩没缩回去,倒是一下戳中了孙志新的萌点,嗤的一声就笑了。
然后孙志新皱了皱眉,又道:"你不转过来是吧?你不转过来我就自己过去了哟~我当真过来了哟~"
呵呵笑了两声,当真迈步就往纳鲁身边行去。
纳鲁大急,本能的想喝止孙志新的举动,可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却是狼嚎。而且那种狼嚎连狼语都不算,就连孙志新这号学过狼语的人都听不明白,只能听出他声音里焦急和惊慌失措。
转念一想就明白了,纳鲁这货以前没变过,哪会什么狼语?就跟逛窑子的初哥一样,本能里该会的东西却是不会的。
孙志新更觉得有趣,坚定不停的一边走,一边道:"嚷什么?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我是你吉玛,无论你什么样子都不会吓到我。我知道你现在很惶然无助,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呢,嘘!"
说话间,孙志新已经平稳而迅速的来到了纳鲁身边,半点介蒂都没有的就将手放到了纳鲁的颈下,像搔一只大狗一样在他下巴下挠了几下,笑道:"瞧,一点事情都没有。"
纳鲁浑身一颤,就觉得孙志新的手指伸到了自己的下巴底下,那灵活的动作搔得自己的下巴一阵奇痒,又浑身通泰无比,禁不住愕然的回眼去瞧他。
入眼,是孙志新笑得白牙灿烂的笑脸,两只眼睛弯弯的璀璨若星。还有那个眼神,让纳鲁猛然就明白了一件事:
无论自己怎么变,孙志新对待自己不会变,他是自己的吉玛,永远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看书评,先是被感动着一塌糊涂,然后又被雷得一塌糊涂……
收到那么多的祝福与鼓励,说不感动得满心温暖,那完全不可能。我从第一天爬格子到现在,说出来你们大约不会信,拿到稿费的快乐远不如看到一句书友留言的兴奋。我相信凡是试着码过字并上载出来的朋友都能体会得到,那种被人肯定的成就感相当的让人感觉到快乐,我想这便是很多写手写文的原始动力,是它推动着一下写下去。
至于雷……我可算是感觉出来了,看这书的朋友至少有一半是以调戏我为乐趣……大叔我老了啊,经不起这种折腾,伤不起啊伤不起。
最后,今天包饺子吃,切韭菜的时候我在自己手指上剁了一菜刀……哇噻,真NND痛!
178、雪崩与雪崩后
  和孙志新当时的气怒惊急攻心晕过去不一样,纳鲁从被雪流轰中到被掩埋窒息晕过去,中间一直都是清醒的。
  雪流冲击到身上的时候他并不是很害怕,因为他已经将最爱的人甩离危险地带,看着他平安的落向泰格的身边,当时心里的感受竟是很平静,很幸福。就三流爱情小说家描写的那样:当深爱的人不得不牺牲自己来为自己的爱人谋取幸福的时候,感觉不到伤痛,只会觉得幸福,并有一种深切的自豪感:我爱你,请你代替我活着,还请一定要幸福!
  很娇情,很煽情,从某方面来说也很雷人。但当时纳鲁心里确实只有这一个念头。如果硬要说还有其它的念头的话,那便是希望自己死得不要太痛苦。因为死,他也是怕的。
  第一波积雪的力量冲击到身上时,纳鲁就知道自己完全敌不过这庞大的大自然的力量。雪流的冲击力量对上他本身的力量时要让他死,就像伸出一只手指去摁死一只那么蚂蚁容易。
  只是他怕死,却不想死,心里更有着对孙志新,对布库,对奥格的深深的依恋。
  求生的本能让纳鲁在苍茫的雪流里怒吼,挣扎,拚命的本能划动四肢,想要脱困出去。
  这个时候,变异就来了。
  纳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全身剧痛,有一股强大的陌生滚烫洪流浪潮一样骤然袭卷全身,在整个身体里左右冲击,像是陡然间全身都炸作了无数的碎片,分崩离析散落向各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纳鲁耳里听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发出一种奇怪的声响,一时间让他联想到自家吉玛油炸竹虫或是爬沙虫时的噼啪暴响炸裂声。而伴随着这种奇怪声响的痛楚,又像是被乌兰哈特用大石锤一记记的锤击,把全身的骨头都敲成细小的碎片,再重新组合到一起那般难以忍受。皮肤在撕裂,在拉伸延展;骨头碎掉了再重新组合,搓成细沫,再生新合著血捏合;全部的内脏似乎也在扭动位置,长了脚般四处乱跑,想要换个地方重新安居下来。
  和这样痛楚相比,沉重而庞大的雪流冲击到身上的时候反而不那么痛。幸好纳鲁没生过孩子,不然他就会知道,和分娩的巨痛相比,刀俎加之上身的疼痛反而会被忽略。纳鲁现在便是这般,正在经历那种破而后立的重组剧痛——宛如新生!
  直到纳鲁震惊的发现自己的手臂变成了狼足,皮肤变成兽类那般坚韧而又富于抵抗力,全身都披挂上一层厚厚的能大幅度减缓冲击的绒乱时,他才发出一声巨大的惨厉嚎叫。
  狼嚎,不是人类的惨号,这种变化连他的嗓音都影响到了。
  当时他叫得那样凄惨可怕,那样惶急惊惧,如同遭遇到最怕的事。只可惜他的嚎叫虽然够大声,可是和雷鸣一样的雪崩声音相比就像蚊子叫一般,谁也没听到。
  嚎得一声后纳鲁才真正的晕了过去——被吓的。无论是谁,陡然间发现自己变成一匹狼,不再有人类的模样,只怕也会被吓得不轻。
  但在晕过去的那一瞬间,纳鲁还是本能的把自己蜷缩成团,努力的想活下来。他的身体就依照着这种生存本能,像一片苍茫的银白里唯一的一个棕色小点,被抛起,被吹飞,被冲击得四面甩荡,又在积雪组成的洪流里弹射着随波逐流。
  兽类的身体是强悍的,强大的**赐与了纳鲁生存的力量;坚韧强性的兽类皮肤保护他的身体内部不会受到大的伤害;内脏的移位让它们能更好的进行自好防护免受大的伤害;厚厚的绒毛更是形成了天然的保护层,减小冲积,保暖御寒。种种因素汇积到一起,让纳鲁很好的活了下来,在雪崩停止以后被掩埋在近三、四米厚的积雪下面。
  紧跟着部族成员的求援来得很快,对自己族长的牵挂让人们在雪崩刚一结束就疯狂的冲出洞穴,去寻找那个用自己的牺牲拯救了大家的猎人部族族长。
  纳鲁所不知道的是孙小鲁凭着敏锐的嗅觉在雪崩停了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就找到了,在他的头顶上方打着圈子疯狂嚎叫着用四肢扒雪。
  "族长在这里!"哥本放声大喊:"一起动手!"
  紧跟着众多的人们一拥而上,十分钟不到就扒开积雪露出了纳鲁的身体。
  狼身体,不是人的。
  全体人们呆住。迷惑又震惊的瞪着下面的巨大棕狼,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按照孙小鲁的寻找,这里的雪下掩埋的应该是纳鲁,为何挖开来却是一头巨型棕狼?
  刚开始那会儿,没人想到它是纳鲁。但狼群加入战斗,最后帮助大家战胜梭矛族成为了盟友是不争的事实。哥本只大喊了一声:"发什么呆?把它救出来啊!"众人便齐动手,很快将纳鲁刨了出来。
  不得不说,救援来得很及时,要不然的话,纳鲁在雪崩中活下来,最后也会因为窒息而真正挂掉。
  与其它的人不同,哥本因为是孙志新好友的关系,经常和他混在一起,听的多了,看的多了,眼界与认识自然超越其它人许多,同时脑筋也变得格外灵活。越是把这头巨狼往外挖,哥本就发现了更多的细节,比如纳鲁身上的衣服碎片,又比如他上次腿上受的伤,那伤处的位置不长狼毛,所以连孙志新缝合的痕迹哥本都看到了。
  越是挖,哥本就越是怀疑一个让他震惊不已的猜测:这家伙,会不会是自己族长变的?不然的话,族长去了哪里?
  当下就转头去瞧孙小鲁,果然见到那匹幼狼在大家往外挖这头巨狼的时候就安静了,不再到处乱嗅寻找,半点没有想继续找下去的表现。
  它,就是他?
  哥本被震得七零八落,真想飞奔回去询问自己的好友孙志新,又知道他还在昏迷着,只得强行按捺下来。不得不说哥本这家伙虽然平时做事乱七八糟的,关键时候却十分靠得住。纵然心里万般猜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指挥着众人将纳鲁挖出来以后,又装模作样的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孙小鲁到处寻找了一番,一直寻到雪流流淌的边缘也无果后才发令收队。
  没找到自己的族长,众人当然不甘。哥本也不强行阻止,让大家自由去寻找,自己跟着抬狼的那批人迅速奔回营地。
  再悄悄的排开多余的人,把纳鲁送到奥瑞克和玛斯智者那里。
  当时在场的人只有五个,哥本、齐格力、泰格、奥瑞克、玛斯。当然,几人的帐蓬外还围着不少的人,像哈瓦那大叔便在。众人不仅担心自己的族长,也关心那头巨狼,一至认为它也参与了战斗,是部族的保护盟友之一。部族的人便是这么纯朴,很简单的观念里想的便是既然它帮助了大家,那它便是朋友,应该好好照顾它,保护它,让它好起来。
  这时候,哥本问了,很紧张不安的做着小女人绞手指一样的小动作,用干涩的声音吞着口水问道:"大家看看,它……是不是纲鲁?"
  齐格力霍然瞪大眼,下意识去看棕狼身上的衣服碎片,又仔细去看它腿上的熟悉伤口,越看越震惊,脸色越发发白,眼里的神色倒是信了大半。
  奥瑞克的眼睛也瞪得很大,陡然想起自己曾经听到过的兽人传说,脸色惊得像吃多了泻药。不是吧?纳鲁是传说中的那种生物?
  泰格则是下意识伸鼻往空中嗅了嗅寻找自己熟悉的纳鲁的体味,然后嗅到了。又看着巨狼身上的丝丝条条的皮衣碎片,再看向狼头颅侧边也有一处没毛的位置
——那里有一个小伤疤,也是不长毛的裸着。至于这伤疤是怎么来的,泰格记得很清楚,那是上一次自己和他争风吃醋争夺孙志新的时候用瓷罐子敲到他头上敲出来的。
  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像是意料之外,又像是意料之中,犹豫不定的看向玛斯智者。
  玛斯老太婆也在看他,正色点了点头,开口道:"是纳鲁。"然后脸上的神色有些惊喜,又有些不算恶毒但确实有些小恶毒的算计,再次正色道:"确实是纳鲁,他变的。"
  齐格力,哥本,还有奥瑞克同时倒吸气。
  泰格最后也只得点点头,道:"是纳鲁,他变成狼了。"随即脸色一正:"不许动他,不许伤他!他变得回来!"
  齐格力大是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嗯,只要确认是纳鲁就好。不管它变成什么模样,都是我的族长!"
  泰格脸色有些动容,飞快的看了齐格力一眼,有些吃味,有些不甘,又有些敬佩,还有点自己命不好遇人不淑的哀怨。见鬼的纳鲁,为何就这般好命?孙志新就不说了,还先有哥本的本能保护,接着又有齐格力毫不犹豫的支持,他身边环绕之人个个都忠诚可靠……比起自己,纳鲁真是……好运!
  干巴老头儿此时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又恢复一副神棍的模样,道:"确实变得回来?"
  玛斯隐晦的看了泰格一眼,道:"应该是,不过……难。得看他自己的意志和力量。如果是第一次的话,会更难。"
  泰格瞅瞅蜷成一团的纳鲁,在心里妒忌着他的好运,口气便不是很好,道:"先找个地方把纳鲁藏起来,等事情平息了以后再说。"
  哥本探头探脑的去瞧地上的巨型棕狼,心里仍是被这惊人的事实震得一麻一麻的七上八下,又道:"孙志新那里怎么办?"
  "我去跟他说。"泰格道。突地脸上露出一个带着回忆味道的肯定微笑:"我想,他应该不会太介意自己的鲁玛变成了狼。"
  "为什么?"哥本愣愣的问。他自己现在还一惊一乍的觉得难以接受,孙志新做为纳鲁最亲近的人,会比自己更容易接受?
  泰格露出白牙笑笑,用一个三流哲学家那样的口吻道:"他是我们的吉玛,他是孙志新嘛。"
  哥本于是大囧。
  结果事实证明泰格果然对自己的吉玛瞭解得很,孙志新现在便半点介蒂也没有的使劲把纳鲁的大头往自己怀里拖,一边拖一边还嘴里念叨:"怎么也跟大奔一样,变成狼了体积会变大?不合常理……这颗头真沉!喂,我说你主动一点行不行?老子也受了伤没好,没多少力气!你他妈倒是过来点啊!我都不介意你身上也许会有虱子,你怕个毛!"
  纳鲁的眼角便弯了起来,所有的惊惶不安,还有那种身为异类的忐忑瞬间便被孙志新毫不在意的态度抚平,极是开心的把自己的头颅拱进自家吉玛温暖的怀里,又顺势摆放到他的大腿上。还别说,这个位置真舒服!就是离自家吉玛腿根的位置太近,变成狼以后敏锐了百倍的嗅觉能清楚的嗅到他身上深烈的青年男子雄性气息……话说,小新有多久没洗澡了?这味道真大……让他想发情——
  洞外,泰格在偷窥,又是眼红又是吃味的低声自语:"我也会变,比他帅气多了!啐!蠢货,真没眼水!"
  齐格力没听清,茫然问道:"你会啥?"
  泰格霍然住嘴,英气的脸孔开始扭曲。
  玛斯倒是听清了,放松的叹了口气,又惋惜的再叹了口气,下意识想:为何当年的小泰格就遇不上像孙志新,像猎人部族里的这些重情重义之人?还算好,最后到底是遇上了,以后……应该能敞开胸怀生活了吧?
  无言的轻步走到泰格身边,踮起脚拉下泰格的上身,在他额头安慰性的轻轻吻了一下。
  泰格轻笑:"不用担心我,跟他们在一起我会生活得很好。"
  玛斯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不声不响的扭头离开。
  "玛斯。"泰格在她背后轻唤。
  玛斯不解的转头看他,只有他心情极好的时候才会不在自己的名字后头加上智者这样的后缀。
  泰格握了握拳,脸上是明悟以后的欢喜难禁:"我现在才懂得,我其实也运气很好。当年我身边并不是没有人维护我,你就是我的哥本,你也是我的齐格力,你一个人能顶上千百个人。只是我笨,以前不懂,现在却是懂的。玛斯……阿姨,谢谢你!"
  玛斯眼圈陡然便红了,露齿嫣然笑笑,竟是笑出了少女一般的风情。然后她点点头,转身走得步伐轻快。当年的舍弃与付出不是没有静夜的时候思量过值不值得,但仅是听了这几句话,她就觉得很值,现在的心情也和当年一样:自己虽然不见得能当个好智者,但一定能当好一个好长辈。
  因此,从不曾后悔过!
  一个好的长辈,在看到后辈幸福快乐的时候就回报都收到了,便如同自己这般。
  作者有话要说:
  所在的城市新开了一个菜馆,名曰:江湖菜艺馆。
  名字很新奇,广告也打得铺天盖地,大是好奇之下,约朋聚友的便去吃饭,我作东。
  待得菜谱上来,我一看,顿时狂雷:
  酥红抹胸:18元一份。
  玉女吹萧:25元一份。
  贵妃出浴:60元一份。
  徐娘十八摸:78元一份。
  玉足董小婉:108元一份。
  还有更奇怪的名字:比如老汉推车,观音坐莲等等,最可怕的未过于一道叫做'雄壮的伟物'的菜。
  伟物,请各位自行联想一下那是啥……
  尼玛!
  这倒底是菜馆还是妓院啊?
  这名起得……忒雷人。
  余与一干好友战战兢兢的点了一些看上去便宜一点的。
  端上来一看,酥红抹胸是凉拌雪里红萝卜皮;玉女吹萧是糖醋竹笋;贵妇出浴是老母鸡炖汤;徐铮十八摸是葱油烧茄子;而玉足董小婉居然是红烧猪蹄!
  这尼玛的……
  啥是'雄壮的伟物'我没敢问,就怕给我端上一盘天价的千年老鸡公出来……T-T!
  一顿饭吃得,笑死。
  噢!我还给在场的女士,每人点了一份'男人的精华'。
  上来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煮啤酒。10元一份,普通玻璃怀,一怀。
  话说,啤酒可不是男人的精华来着?绝大部份男人都喜欢喝,比如我。
  这名儿起得……
  囧!
179、狼族长01
  洞外各人心思不一,奥瑞克瞧见里面无风无浪的半点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风波,不禁摇头苦笑,毕达拉察阿苏——果然不能用平常眼光来看他。再者他是纳鲁最心爱的人,是生死共患难的情人,心与心之间没有距离,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想起自己的忐忑,现在想来根本就是多余,那自己还杵在这里操心作甚?不管了!睡觉去!
  齐格力也觉得累得慌,无论是从心理的惊吓还是生理的劳累,都让他有着极度紧张之后的疲倦。何况他还担心自己的巴娅,她可是产后没多久就上了战场,后来背上还挨了一梭矛。记得孙志新说过狼是铜毛铁头豆腐腰,虽然不明白豆腐是啥,可听意思大约就是狼的腰比较脆弱不经打。当下心里不由得一紧,忙不迭跑回去照顾自己的狼丫头,还有自己的三个狼外孙。
  战斗过后巴娅就老实不客气的把三个狼崽子全叼了过来,看那模样是打算赖着不走,要长住下去,这会儿那三个还没睁眼的淘气小东西不知道乱爬到哪里去了,得看管住才行。转念又想,她喜欢赖着就赖着呗,反正自己一个挺寂寞的,这下帐蓬里人多,不对,是狼多,挺热闹的,这样很好。
  如此就剩下了泰格,一肚子哀怨小鼻子小眼儿的憋在那里偷窥。
  孙志新还在那里碎碎叨叨的跟纳鲁讲话,内容完全无营养,想到哪里就说哪里。
  "真想不到你也有变身血统,居然也是狼。"
  纳鲁掀起眼皮看了孙志新一眼。也是?还有谁是?
  张开喉咙:"嗷~嗷——咳咳!嗷?"
  孙志新一脸的黑线:"你行不行啊?人话不会说,狼嚎都不会?像这样,嗷………嗷嗷?中间停两拍,最后一个音节是升调。升调你懂不懂?"
  纳鲁:"嗷?"
  "蠢!这个音要一波三折,跟我学,嗷——。"
  纳鲁便更痛苦了:"嗷!嗷!嗷!"
  "别像狗那样叫,有点狼格好不好?"孙志新痛苦抚额:"你真的很笨!"
  纳鲁不悦,干脆紧紧闭上嘴巴,不再吭一声。我笨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难道你不知道?
  沟通无果,孙志新只得把狼头再拖过来一点。拖了一下,没拖动,死纳鲁真是沉重非常。得,山不来我,我只能去就山。孙志新只好自己坐过去一些,让手能够着纳鲁的背,开始细细的挠。
  在这之前他挠过孙小鲁,挠过迪塞尔,呃……就是大奔,也挠过银星,还有其它七七八八的狼,那动作当然是熟练得很。纳鲁被挠得很舒服,通体舒坦,尾巴开始情不自禁的摇动起来拍打地面。然后又觉得这个动作太没个人样,赶紧中止。可片刻之后实在忍不住,又舒爽的开始摇尾巴——模样得瑟得很。
  "第一次变身的感觉怎么样?"孙志新好奇的问。
  很痛,要死了一般的痛。泰格在洞外心忖。纳鲁在洞里也这样想。只是一个偷窥狂加一个白痴狼,一个不敢说,一个不会说,孙志新就成了自语。
  "话说,为什么你是棕狼啊?外头的都是白毛狼。"想了想,好像迪塞尔的头发是银白的,纳鲁的头发是棕色的,倒是有点说得通。
  伸手去扯纳鲁的嘴皮子,纳鲁伸出舌头将孙志新手指卷在嘴里,本能的开始舔。然后陡然发现这个动作太狼了,完全是一种狼性本能,一点也没个人样,赶紧悻悻的吐出来。长此以往,舔习惯了后以后还如何了得?难不成以后半夜里醒来,却发现自己在舔自家吉玛的脚趾头?呸呸呸!
  孙志新倒没啥感觉,他被其它的狼舔习惯了……被自家鲁玛再舔也觉得没啥,就是觉得很□。要是他这样舔那里——停!打住,打住!人.兽是不道德的!
  赶紧岔开自己的□念头,想了想,又道:"布库和奥格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们。你不知道,来之前布库还抱着我哭,奥格那死孩子也担心你得很。他们一点都不介意你是什么模样,我也是。"挠挠脑皮,嘿嘿笑了两声,道:"我倒觉得挺好玩,继大奔之后我又有了一个人狼。"
  使劲抬起纳鲁的头,在他温辘辘的鼻尖上亲了一下,笑道:"我估计你一时半会的变不回来,不过不用着急,肯定是能变得回来的。我也不急,你慢慢体会新身体,熟悉这种感觉的同时慢慢积蓄变身的能量,等时机到了自然能变回来。在那之前不要轻易尝试,卡在变身死点那里可不是闹着玩的。不懂?唉……麻烦,以后我慢慢跟你说,总之不能急,不要轻易尝试着想变回来,知道吗?"
  纳鲁心道:我就是想变回来,也不知道怎么变啊……说心里不急,那是假的。却听孙志新又道:"在我心里你是狼是人我都不介意,是纳鲁就好。嘿嘿,我头一个喜欢上的,男人,狼人。"
  从乱七八糟的话里纳鲁却听懂了孙志新的安慰之间,眼神晶亮的看向孙志新,满眼皆是笑意。
  是的,他不紧张害怕了,当最深爱的人无论你怎么变,总是坚定的守护在你的旁边看护着你的心灵,那就没什么可害怕紧张的。这种力量很强大,强大到让人在此刻感觉不到别的,只有深厚得化不开的幸福。
  幸福,何其幸福!茫茫人海里,找着了那个他,拥有了那个他,生命便得以圆满。
  洞外,泰格拼命按压着满手臂的鸡皮疙瘩——麻死人了!肉麻死人了!
  可是又觉得感动,为自己找着了这样一个吉玛而觉得天大的馅饼砸到了自己头上。幸好自己不要脸不要皮的硬生生从纳鲁那里抢走了一半人,不然的话……幸运,真是幸运。
  泰格迈步从洞外走了进去,纲鲁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瞳骤紧,又缓缓放松,安静的把头放回孙志新腿上。男人之间的友谊得经历过风风雨雨之后才能见到彩虹,在未搬迁到洞里时的点点滴滴,又有一场生死共患难的战斗,种种细节都证明泰格这个男人值得信任,纳鲁便把泰格放进了心底,当作最好的兄弟。
  泰格蹲到纳鲁身边,不怀好意的拍拍狼头,在纳鲁羞怒的狼脸前笑道:"不好意思,现在你是狼模样,我可以占用小新很多天,哈哈!你慢慢找回变回来的感觉,我不急,千万要慢慢来。我可得提醒你,变不好是会人命的哟。哈哈哈!"
  孙志新没好气的道:"你高兴什么?世事难料,没准儿哪天你也会倒大霉。"
  泰格霍然收住笑,悻悻的闭上了嘴。自家吉玛真是铁嘴直断啊……自己当真会有那一天。不过在之前,他还是没有勇气跟他说。心理的阴影,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排除掉的。最关键的是,从兽形到人形,真的是个天堑,变不回去会非常麻烦。到时候他也像现在的纳鲁一样卡在这里变不回去……得,最好还是嘴上留德些。
  转头去问孙志新:"纳鲁的事你打算怎么跟族人解释?现在大家已经在猜测,如果他能迅速变回来还好,可是他不能迅速变回来,这事拖得越久,就越不利。因为不了解,大家就会惧怕,再转变成排斥,以后纳鲁的生活会非常艰难。相信我,这事我知道。"
  孙志新沉吟了一下,道:"我的刀和剑呢?"
  泰格楞住:"齐格力收捡着。"
  "去帮我把刀拿来一下。"
  "你要干嘛?砍了纳鲁做成烧烤?我举双手双脚支持!"
  "去死!"孙志新露齿一笑:"快刀斩乱麻!"
  "哈?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快去。"孙志新大乐,转头看向纳鲁,道:"纳鲁,你跟我出来。"
  纳鲁震惊的看着孙志新,这是要干什么?就以这种狼样子出现在族人面前?
  孙志新慢慢收敛住表情变成胸有成竹的微笑:"相信我,跟我来。"
  纳鲁踌躇着,最终还是像以往那样坚定的选择相信自己的爱人,庞大的身体以一种绝对不相配的轻盈动作站起来,跟着孙志新往外走。
  才走了几步,孙志新的眼珠便灵动的转了转,扯着纳鲁的毛耳朵对对纳鲁道:"蹲下来点儿。"
  纳鲁依言蹲下,孙志新抓住狼毛手足并用的努力往纳鲁背上爬。他也是伤后未愈,爬起来费劲得很,半晌才喘着气端坐到了纳鲁背上。于是左右瞅瞅,觉得又风光又神气,忍不住叫道:"早就想骑了,可大奔那个傲骄货——切,得瑟!我就不信我骑不到狼!NND!平时大多数时候都是你骑在我身上,终于轮到老子骑到你身上了!爽!得儿,驾!纳鲁,我的坐骑,奔出去!哇哈哈哈!喂,你怎么跑起来像跛子?平稳点儿!我现在是伤员!"
  纳鲁顿时哭笑不得,折腾了半天,原来只为了骑上自己的背。骑自己当真很在趣?纳鲁摇头失笑,仍是驮起孙志新小步向前奔跑。
  两只脚跑习惯了,突然用四只脚跑路,能说习惯就习惯吗?重心低了,视角也低了,同时四只脚轮动起来也不习惯,纳鲁跑得一路跌跌撞撞个不休。
  倒是孙志新骑在纳鲁背上喜不自禁,大呼小叫的如同戏耍一般。遇上这种喜欢胡来的吉玛,纳鲁仅有的那点忐忑不安也被驱散得不剩下多少。当下老实的苦笑着当好自己的坐骑角色,载着孙志新往外小步的奔跑。孙志新那小身板骑到他背上,他还当真没啥感觉……
  背后的泰格被彻底的雷得不轻,一脸黑线的想,指不定哪天孙志新这货也会像这样骑到自己背上,嘴里大喊着:得儿,驾!……而自己还肯定拒绝不了,真他妈悲催!
  作者有话要说:
  开年了以后单位事特多,一波又一波的领导大检查,轮番的来,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一帮人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家里又在装修新房,所有的事都堆到一起了,更新速度会变慢,实在对不起。
  PS:
  昨天朋友请客,去吃酸菜老鸭汤。说是炖的整鸭,可我们一群人却吃出六只翅膀,三只鸭腿……
  六只翅膀?难道这只鸭还是六翼大天使一级的牛B级帅鸭?
  我那些朋友里好事的不少,便把服务员召来询问:"你家的鸭光长翅膀?"
  那服务员默不作声,只把左手伸出来给我们瞧——
  嘿!居然是六指。
  遇上这号牛人,我们一整群人顿是偃旗息鼓,老实的啃鸭子不吱声了……
180、狼族长 02
  大约五分钟以后,所有的人便看到伟大的毕达拉察阿苏同志骑着一头巨大的棕狼从洞穴深处奔出来。
  那狼,是很威风的。而毕达拉察阿苏同志却是很丑陋的,他就像得到了一件醉心无比的玩具,正手舞足蹈的在那里玩得兴高采烈,一脸的得瑟和炫耀表情,像极了幼稚儿童……
  据说,那头狼是族长是变的。本来大家还觉得惊惧难安,因为毕竟人可以变成狼这件事的确很让人难以接受,可现在看着孙志新骑着它——变成了狼的族长大人,整件事就变得有点恶搞,总之那种本能的排斥陡然间便被冲散了许多。被人骑的狼,呃,族长大人,只会让人觉得很悲催,不大能生得起排斥的念头。
  "得儿,驾!停!"
  看着自己的族人,纳鲁本能的想保持着以往的风度,想很优雅的停下脚步。可结果他实在不习惯四只脚走路的方式,竟然把脚缠到了一起,霍地绊倒自己之后以头磕到,非常不优雅倒地把孙志新压在身下。
  纳鲁的狼身体实在是太沉了,孙志新被压得放声惨叫,泰格大惊失色的冲上去,一把抓住纳鲁的尾巴……就像他前几天揪住乌兰哈特的头发那样,提起纳鲁的大屁股,把孙志新救出来。这事他干了好几回,手法居然也熟练得很,好像天生的本能就是揪人毛发,再顺便拯救自己那个总是乌龙百出的吉玛出来似的。
  被人揪住尾巴是疼的,纳鲁控制不住的本能转头咬向泰格,最终又理智的把泰格满是自己口水的手臂完好无损的吐出来,眼光不爽的瞪他。就说变成狼了不好,老是牙痒痒,总是想本能的想咬人——这个毛病以后一定要改!
  泰格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牙印儿,龇牙冷笑:"嘴巴大就了不起?有胆子再咬咬试试,敲断你的牙!"
  众人大囧,全体人民大张着嘴失声,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整条鱼。唯独银星远远的张大了嘴巴在试图比较,然后沮丧的发现那头新人狼的嘴巴当真很大,跟首领差不多大,自己多半咬不赢它。
  孙志新爬了起来,在众人面前站定,微笑。如果不是那么狼狈,整个形像应该是很风雅的,现在么……只能让大家忍不住想笑。
  扶着自己快被压折了腰,故作镇定的指指纳鲁,孙志新朗声道:"大家不用猜了,我可以清楚的告诉大家,面前这头狼就是你们的族长,纳鲁。"
  众人呆呆的看着孙志新,又去看自己的狼族长,更多的感觉是荒谬,而不是厌恶排斥。
  "泰格,我的刀呢?"
  泰格从齐格力手里拿过刀来,沉默的递给孙志新。
  孙志新提着刀,手起刀落,飞快的一刀剌向纳鲁——的前腿。
  纳鲁嗷的痛叫一声,傻傻看向孙志新,眼里的神情在说:不是吧?来真的?你真的下得了手?
  孙志新转过刀来,飞快的又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刀,让自己的伤和纳鲁的伤一齐涔涔的往外渗血。
  又提着刀展现给大家看,道:"看到了没?我会受伤,他也会受伤,他和我们有什么不同?我的血是红的,他的血也是红的,除了样子不同,他和我们有什么不同?他受伤会痛,会叫痛,就跟我一样,跟大家一样,他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三句反语,引得众人情不自禁的思索:是啊,除了样子不同,还有什么不同?更是容易的只用两刀,便把大家心里也许妖化了的纳鲁直接拉回凡尘的位置。
  人类,不太容易接受未知的事物,但与自己相近相同的事物,接受起来却是容易许多。泰格挑了挑眉,忍不住在心里大赞孙志新这一手的妙着,取刀原来是这个用处!又去环视众人的表情,不得不承认孙志新果然是快刀那啥的,两刀下手便麻利的斩断了大家的猜忌与惊疑。
  孙志新一展眉:"请大家转头看看那些雪原狼。银星!"
  听到自己的名字,银星霍地抬头挺胸,就差大声回应一声:到!那模样像极了一名勇士,模样着实萌得紧。众人忍不住会意的的微笑。
  孙志新继续朗声道:"看看它们,现在它们正安静的呆在营地正中央,和大家平安相处,原因无外乎它们与我们并肩作战,是我们生死与共的盟友。接受狼群的存在,是我们的朋友,并接纳它们进入我们的营地这件大家理所当然的就办到了,不是吗?"
  "巴娅!"孙志新唤道。
  被点到名的母狼不怎么鸟孙志新,她没空,正在忙着喂自己的小崽子。有只小家伙很不客气的用嘴巴像吸盘那样叼着□吊在她的腹下,伸出手掌脚掌用力挤压她的乳.房,试图吸到更多的奶。小家伙咬得她有点疼,所以听到这个越来越熟悉的名字,巴娅只是抬了抬眼皮,把其中一只吃饱了的小混蛋用嘴巴拱向齐格力。齐格力忙不迭抓住这只四足小家伙,笑嘻嘻的抱进怀里。
  众人看见这一幕,于是又微笑,是啊,这群像人一样的狼战友接受起来真的很简单。并肩作战过,生死与共,这样的情谊便是水乳交融。
  孙志新抚摸着纳鲁的大头,又笑道:"大家可以接受与我们一起战斗过的雪原狼,为什么不可以接受变成狼样子的纳鲁族长?我是他的吉玛,我心里最清楚,在看起来不同的皮毛下边,里面装着的还是那个纳鲁。守护你们,带领着你们去打猎,天天在你们面前走来走去的族长纳鲁。不过就是名狼人罢了,他的名字,他的灵魂,依旧是纳鲁。不信可以问智者大人们。"
  "奥瑞克智者,请您询问先祖的灵魂,纳鲁还是纳鲁吗?"
  纳鲁还是纳鲁吗?问题似乎前后矛盾,但奥瑞克微笑着走出来,举起法杖贴进自己的额头,用恭敬而平稳的声音道:"毕达拉察阿苏,他是纳鲁。先祖,永远在庇护着他。"
  孙志新又转向玛斯:"玛斯智者,请问纳鲁还是那个纳鲁吗?"
  玛斯微笑着看向泰格,后者收拾起自己桀骜不驯的嘴脸,像仰望一名可亲的长辈那样看着她,眼光里有回亿,更多的是温馨。玛斯便转回头来,也是恭敬而平稳的回答:"尊贵的毕达拉察阿苏,他是纳鲁,一直都是。先祖,永远都会庇护他伟大的灵魂。"
  孙志新再一次转向众人:"看到了吗?纳鲁还是那个纳鲁。"
  众人面色平静,虽有小小风波,却依然纯朴而善良。史前人类的灵魂纯净而透明,因此他们也可用用一颗干净无尘的心灵透过皮相去看到真正的纯净透明的内在,他们只不过需要一点外力来推波助澜,为他们拨开迷雾看到真实。
  孙志新所起到的作用其实很微小,仅仅只是那只拨开迷雾的手,真正所依仗的是他对这些史前人类的了解——他们,都是很可爱的人。
  孙志新再笑,笑得平和自然,唤道:"迪塞尔,大奔。还有——哈里斯!"
  哈里斯?!
  众人终于大哗,便看到从洞穴的一处拐角那里走出来两个人,陌生的银发英武男子,还有大家熟悉得不能再熟的英俊大孩子青年,哈里斯。
  "哈里斯?!"
  "哈里斯!"
  "你还活着?!感谢先祖!"
  "哈!我就说过,那是个有福气的孩子!看,我说对了吧?"这便自我感觉良好的自大人士说的话了。
  哈瓦那怔怔看着突然活过来的哈里斯,突地泪奔,然后人奔,疯了一般冲上去抱住自己的儿子,什么都不会说,只会傻了一般大笑:"哈哈!哈哈哈!"
  哈里斯也是满眼的泪花,抱住自己的老父亲,总觉得这样抱住了用力勒着才真实,以前躲在岩石后头偷看他时完全没有这样的真实感。
  张开嘴巴,发不出声音,也不会说话,陡然间连手语都遗失了,只是拼命抱紧了老父亲的头,亲吻他的额头,亲吻他的脸庞,亲吻他的鼻尖,拉过他满是粗茧的老猎人的大手放在脸上使劲的摩擦。
  营地前一般热烈的洪流,再没有比看着族人活着回来更高兴的事了。
  孙志新眼圈也是红通通的,用力吸了吸鼻,道:"狼人很少吗?我就认得两个。大奔,变个来瞧瞧。"
  大奔极度不悦的看着孙志新,变成狼容易,变回来我容易吗我?而且变身很痛的你知不知道?
  可是,他喜欢跟孙志新和哈里斯呆在一起,更想试着溶入这一群看上去非常不错的人。所以他叹了口气,别扭的把自己趴下去,痛苦的低声嚎叫着,在众人面前迅速变成一头威风凛凛的银毛巨狼。
  银毛巨狼又把姿态从趴伏调整到蹲坐,凛然展露着自己狼王一般的气息。
  银星于是撇嘴。臭美!块头大,嘴巴大就了不起?讨厌!和新的那头人狼一样的讨厌!它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更喜欢气质清新的孙志新。
  孙小鲁欢叫一声,从人群的脚边挨擦着奔出来,奔到大奔身边,围着它撒野,又缩进大奔两只前腿之间,蹲坐下来,臭屁的扬起自己的小小狼头颅,俨然是一只小狼王的孤假虎威作态。
  众人更加哗然,参与了战斗的猎人在惊呼:"是它!山腰上那只狼王!"
  "是!是它。"孙志新指着大奔道:"他跟纳鲁一样,也是一个可以变成狼的人。他的名字叫做迪塞尔,不过我更喜欢叫他大奔。像这样的人,并不没有,只是稀少,和我们没有什么不同。他可以变成狼,也可以变成人,正是变成狼的他救了哈里斯,保护了他,把我们的哈里斯又送了回来。这样的人,先祖不保佑他,不祝福他,会很不公平。"
  众人看向大奔的眼光随着孙志新话一变再变,直到最后的感激与赞同。猎人哈瓦那的反应更加直接,拉着哈里斯径直走到大奔身前,弯腰一礼后诚挚的道:"谢谢你救了我的儿子!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
  哈瓦那当真是喜坏了,那看似灾难的一场分离,最终为他带回来三个家人,哈里斯、孙志新,还有叫做大奔的迪塞尔。他居然因祸得福而收获满满!谁不喜欢儿孙满堂?他以为自己失去了唯一的,结果却是回来了足足三个!使得哈瓦那现在仍是一脸如坠梦中的表情。
  感觉到了猎人的诚挚真情——这样的感觉以前没遇到过,因此大奔有些窘,看似骄傲,实则是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只拿眼光去瞅哈里斯。哈里斯笑盈盈的,英俊的脸上是重新回家以后的喜不自禁,一手拉着自己的老父亲,身体却依靠在大奔身上,满脸的满足无憾。
  那样的画面极美,众人情不自禁的看着父子两人手手相执依在银狼边上的模样,再会心的微笑。
  孙志新最后转向纳鲁,情不自禁的抚摸纳鲁的大头,像低声自语那般道:"像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可以成为我们的族人,族长?我的族人们,请大家问过自己真实的灵魂,排斥他们,惧怕他们,对吗?"
  "这样对吗?"孙志新霍然提高声音。
  又转头,对着一个方向喝道:"布库,奥格,过来见你们的帕帕!"
  布库飞奔上来,一把搂住纳鲁的脖子,哭叫道:"帕帕,我好担心你!你要是变不回来,那可怎么办哪?哇!"
  伯纳和鲁高因追着布库过来,怯怯的看着变成狼的族长,想去摸摸他身上的狼毛,又胆小不敢,满脸的犹豫纠结。
  奥格走上前来,眼圈通红,先是行了一礼,又道:"帕帕。"
  喊了一声帕帕,便没有了声音,但那眼光一直跟以往那样,带着崇拜,带着仰慕,带着维护与热爱,半点没有变过。
  里肯抿了抿嘴,坚定的站到自己的朋友身边,冲纳鲁唤道:"纳鲁叔叔。"
  是叔叔,不是族长。
  奥格身体一颤,下意伸手去握挚友手掌,那一声叔叔,便是来自朋友的勇敢支持。所谓友情,有时候这简单的喊一声,就能表达得淋漓尽致!
  里肯回脸一笑,道:"纳鲁叔叔教的我投出去第一只茅,我一直都记得。"回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康师傅,坚定的道:"帕帕,这是纳鲁族长,你的朋友!"
  康走上前来,一巴掌糊到自己儿子头上,笑道:"行啊,长成男子汉了!"又转头看向纳鲁,皱眉道:"老朋友,你现在的模样……真丑!要是第一次见到,我怕是会忍不住会用吹箭射你。"
  纳鲁的反应是龇了龇牙,眼圈温润。
  哥本笑嘻嘻走上进来,好奇的扯了扯纳鲁身上的毛皮,惊奇的道:"吓!族长,这当真是真家伙!不过……感觉又好假……"
  阿尔法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便笑了,然后站到哥本身边冲纳鲁行了一礼,笑道:"族长,哥本就是那个样子,你别跟他计较。"
  随后又有不断的人走上前来:
  "族长。"
  "纳鲁族长。"
  还有人唤过之前便左右打量,道:"看习惯了后其实也挺威风的。"
  看着族长络绎不绝的过来见过纳鲁,孙志新终于露出了开怀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心计'终于成功了。它之所以能成功,所依仗的归结到一起其实只有一点:史前人类的忠厚与善良,还有那种原始的纯朴道德,这是现代人类已经遗失了珍贵品质。而这里,它仍然在散发着五彩棱光,美丽得让人不敢直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在弟弟家里睡的,和大堂弟、小堂弟挤到一起。
  大堂弟个头不大,但睡觉的时候喜欢蜷着,出奇的占地方。小堂弟身高有一七七,又是喜欢蓝球的运动男,那块头便不小。加上我,一七八的个头,那床和被子陡然间就缩水了。
  于是三人挤在一处,被子盖得到这个盖不到那个,除了中间的人士,两边的的人都随时有掉下床的危险。因此只得拼命挤向中间,中间那位就有了被挤成照片的危险。一夜下来,简直是辗转反侧,谁都睡不好……
  半夜四点钟,众兄弟对视一眼,极有默契的同时起床,开笔记本电脑的开笔记本电脑,开台式机的开台式机。既然睡不成了,那便魔兽世界吧!
  该死的巨龙军团,俺们三兄弟来了!
  四点半,我姨起床夜尿,听得小房间锣鼓声声,战锤鸣响,怒骂与惨叫声不断,于是推门一看,大囧……
  农历正月十三,俺家提前过大年,便是这般过的。
181、居家狼养成计划
兽人狼族人一事就这么风波平定,呃……也不能说完全平定,现在族人起早后都会过来拜见族长——以前没这规矩,现在倒有了。一个个的来拜见族长是假,好奇参观族长的狼人生活倒是真……狼人呀,多稀奇的不是。最特别他还是自家最熟悉的族长,大家参观族人的兴趣远远大于参观迪塞尔的兴趣。更何况迪塞尔能熟练的变来变去,大部份时候都以人样子呆着,当然只好去参观纳鲁了。
便见得小平台上整日都有人络绎不绝的来来去去,皆是趁兴而来,再高兴而归,孙志新与纳鲁的'人.兽'生活极大的满足了在这个业余娱乐活动极度贫乏的时代的人们的好奇心。
好嘛,他们就是来参观动物圆的……
原因很简单,签于大奔的狼首领位置,平台上便由部族成员帮手搭建出了第四座帐蓬,由迪塞尔居住。那十九匹,除了巴娅跟齐格力住在一起,其余十八匹一古脑挤在平台上席地而卧。众人来参观动物园,不仅是看纳鲁,也是看那十八匹雪原狼。
要知道,这是雪原狼哎!若不是大家曾经并肩战斗过,哪能与它们和平共处?纵是见多识广如同奥瑞克一类的人物,也从来都想不到森林里的头号捕猎者可以像这般看上去温和无害,和族人们共同生活在一起。
如此这般,大家都喜欢在闲暇之余跑来平台上玩耍。尤其是小孩,见了威风凛凛的雪原狼,早已经心动不止,没事巴巴的就想往平台上跑。起初族里的女人们还担心雪原狼群野性未驯,怕万一出点意外什么的会发生咬生事件。比如那帮小鬼头在戏耍的时候没轻没重的弄疼了狼群,那狼张嘴一回头……小胳膊小腿的哪里经得起它们一口啊?
后来却又发现了那群雪原狼比想像中的更机灵懂事,它们能分辩得出来善意与恶意,那群多事的小鬼再怎么折腾,它们也耐着性子由得他们胡闹,担心中的意外咬伤事件竟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渐渐的,大人们便放心了,小鬼头们成群结队去找雪原狼玩耍不会再有人阻止,群狼俨然成了一群四足的幼稚园阿姨在替人看孩子……
部族的小孩们又是厚道的,小孩们一向更是那样,喜欢上什么便尽心尽力的对它好,大凡家里做了什么吃的,或是得了什么零嘴,总会记得给自己最中意的那匹狼留上一份,献宝似巴巴拿去喂给它吃。
人与动物,都是富于感情的生物,付出了真情,必然就有回报,更何况丛林雪原狼本身便是机灵聪慧的生物。
如此下来,众人陡然发现和布库交好的伯纳有天竟然也像孙志新那样骑到了一匹雪原狼的背上!
那小小少年因为自己骑到了狼背上,简直欢喜得疯了,像吃了伟哥一样兴奋着大声尖叫,宛如狼骑士一般。
其它人见了不免大是眼红,换着法子百般去哄其它的狼,只盼得自己也能骑上一骑,如同伯纳那般威风。最连布库都忍不住恨恨的去揪孙小鲁的狼耳朵,催促道:"你长快一点,再长快一点啊!你瞧伯纳,多威风!等你长大了也给我骑好不好?"
只是要骑雪原狼并不容易,那些狼心高气傲得很,轻易不肯让谁爬上自己的背。众小鬼由此引发出一阵热烈的攀比风潮,绞尽脑汁的想把自己变成一名小小小狼骑士好爬到狼背上去耀武扬威。
不过到目前为止,能爬上狼背的,除了伯纳,就只有奥格的好友分里肯,连奥格想学着好友的举动去攀爬狼背都不行。
巴娅分出去住了,剩下的十八匹狼里,伯纳跟一头他起名为斑斑的的雪原狼极为合拍——那狼右眼眉际那里有一道褐斑,因此得名。里肯则跟一头他起名为雪球的母狼关系很好,这名子有点囧,但那母狼一蜷起来,浑身银毛的衬托之下倒真跟雪球也似的,彪悍中透着娇憨,不负雪球的可爱的名字。至于银星,它是孙志新的铁杆狼小弟,和孙小鲁一起入住到孙志新帐蓬里。有那么几回,孙志新都想给它正名敢称孙星来着……
眼见得族人和群狼生活得这般和睦,泰格却是不寒而慄。一想到自己如果把秘密跟孙志新说了,那厮指不定也会现在这般天天往纳鲁的背上爬那样往自己背上爬……
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打死都不肯说!他现在算是觉出来了,孙志新这货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个百分之百的绒毛控!凡是四足的,带尾巴的,浑身上下长满绒毛的,孙志新那家伙心底的狗血就会被点燃,他的行为也会变得很古怪。而自己做为他的鲁玛,绝对无法忍受他把自己当玩具来玩耍。
而孙志新,心里则是打着小小的算盘:
既然狼群已经入住部族,也算得部族的一部分。那为何不把群狼培养成部族的战力?
他就是个不安份的,小说电演看得多了,对那些有着兽坐骑的兽骑兵一向眼红心热得很。一想到将来的某一天,部族的狼骑士和自己的狼伙伴一起冲锋陷阵,像这样他幻想过无数遍的魔幻场景真实的在眼前出现,他就浑身狗血沸腾!
但孙志新也是个厚道的,知道这事只可幻想,不可强求。他素来喜欢这群雪原狼,半点也不想委屈它们,因此纵然心里有着很多幻想与憧憬,但从来也没有在背后做过推波助澜之事。也如他理想中认为的那般,坚持认为狼骑士与座狼的契合是自然而然的事,同时也是一件心灵与心灵水乳交融的美事。如果强求那便不美,委屈了雪原狼,也看轻了自己的族人。如果族人们够用心,雪原狼也喜欢他们,事情自然而然的就会成,就像是伯纳和斑斑,里肯和雪球一样。他们现在与雪原狼相处的模式,可不正是狼骑兵的雏形?完全不必要自己去多事。
真好啊,真好!就是雪原狼的数量太少……要是它们都像巴娅那样多生点儿小狼就好了。
种种原因归结了一起,雪原狼混在族群里的生活就成了纯粹的放养。因为迪塞尔带着群狼的加入,它们原先呆的那边洞穴的出入通路已经因为安全漏洞原因而堵上,狼群与部族成员的进出都走同一个地方,便是塔里木镇守的那个冰墙通道。
早间塔里木打开防守的木门,雪原狼们自行鱼贯而出,捕猎去。晚间再打开大门,放雪原狼们回来休息。
此时仍然是寒冷凛冽,雪原狼们的收获有时多有时少,很不固定。多的时候迪塞尔会拿来给大家分食,让大家都吃上新鲜肉食。少的时候则是部族这边拿出存粮,或是在地下洞穴搞来的食物,与狼分食。
像这样的合作关系理所当然的形成了,孙志新从来都没的插手过半点。他跟奥瑞克、玛斯一样,都看到了和雪原狼一起生活的良好未来前景,从不多余的介入,让狼群与族人自行建立稳固的友谊。
其实孙志新还是有点小小私心,他想把这群雪原狼变成居家狼。却又不喜它们脱了野性,变得狼不狼,狗不狗的。想要保住雪原狼的本性,又想要它们和部族成员一起长久生活,最好的办法就是放任不管,让雪原狼不过于依赖人类,也让人类不把它们当宠物看待,虽不见得最好,但尽力做到平等交往。如此,便能缔结下长久的盟约。
可是他显然突略了纳鲁的猎人本性,本以为纳鲁变来变去的变不回来,心里会焦灼难安的烦躁不已。事实上也确实这样,头几天纳鲁总是转来转去的不得安宁。可接下来的日子,他居然就以这种狼形态,伙同一群雪原狼捕猎去了……
回来的时候纳鲁心里还挺臭美,谁不喜欢任着性子在旷野里奔跑,展放自己的野性?又做为一名男人,谁不喜欢力量强大,拥有强健的**,有一种天地一切尽在掌中的快感?以前不行,现在做为狼人倒可以轻易感受得到。
随着群狼外面野了几天,纳鲁竟是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反正自家吉玛从头到尾都没有嫌弃过他,他现在倒是觉得自己的狼样子挺好,倒真的不急着变回来了。
这事剌激到了大奔,那家伙只矜持了几天,也把衣服一脱,伏到地上就变身成雪原狼,跟纳鲁一起捕猎去也。
反正部族也接受了狼人的存在,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大奔的变身如同一场精采的马戏表演一样引来众人围观,指指点点热闹得很。要知道大家都是史前人,半点没有看别人的光屁屁而觉得不好意思的自觉性。变身哪!多精采的不是?
如此可把孙志新囧得不轻,浑然身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大清早的众小孩及好事者,比如哥本那类的贱人,就守在迪塞尔面前大嚷:"变一个,变一个!"
大奔便极度豪爽的像脱衣猛男一样脱掉自己的衣服,露出一身性感的上好健子肉。
尼玛!
大奔的身材真是好……当真是要啥有啥,那胸肌,那八块腹肌,那修长健美的大腿,真是极品!孙志新远远的看得面红耳赤,又觉得大饱眼福,真是矛盾中痛苦并快乐着。转头一看,哈里斯这个傻子也在看,还两眼放光,口中口水滴溚的眼光直往大奔腿间溜。
孙志新于是大怒,大奔这贱狼人,没事脱毛衣服表演**秀啊?让哈里斯这纯洁孩子都被带坏了……
忙喝道:"不许看!"
哈里斯茫然不解的转向孙志新,用纯真的表情无声的询问:"为什么大家能看,我就不能看?"
面对着那样的天真无暇的表情,孙志新彻底完败,丧气的道:"看吧,看吧,你使劲儿的看!我可提前警告你,哪天屁股遭殃……哼哼,别怪我没提醒你。"
侧眼瞅瞅哈里斯紧绷好看的小屁屁——尼玛,优质的上等好臀,这货本钱也不错嘛。咦?呸,呸,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纯洁的孩子,你知道不知道,你被大奔的男色给诱惑了!就你这身板,虽然也不矮,但跟大奔一比,迟早是个被压的货!你有点觉悟好不好!
哈里斯当然无感觉,只瞅大奔的果体瞅得来劲,一边纯情着,一边又□着。纯情的□像一种致命的诱惑猛烈的往外喷放,连孙志新都不得不离他远些——纯情的孩子一但开了窍,那真是伤不起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过大年,又是元宵节,按照习俗来说是要吃元宵,也是汤圆的东西。
我对那个东西历来无爱,软软的、糯糯的,黏牙不说,还甜得腻死个人,一想起那味道我的胃里就直冒酸水。
但家里的人除了我,都喜欢吃那个东西。先用醪糟煮制醪糟糖水,再煮上汤圆,或是再加个糖水鸡蛋什么的,便成了美食。至于我嘛,帮大家搓搓汤圆是可以的,手法还不赖,就是对吃它没啥兴趣。
于是中午,大家都在吃汤圆,我一个人自己煮了碗酸辣面嗤溜溜吸得来劲。正吃着,突然有人放声惨叫,我伸头一瞧,不禁大乐,暗地里搓了十个里面全是辣椒油的汤圆果然被人吃着了。
嗯,不止有辣椒油,还有剁得细细的野山椒,一大把花椒面秘制而成。吃了这种馅的,不死也残!
当下喜翻了天,觉得元宵节真是好传统!喜气!
却见姐夫杀气腾腾的直冲过来,嘴皮子上还留着一抹秘制辣油,叫道:"好狠的小舅子!"
姐难得帮姐夫一把,横眉怒道:"你敢谋杀亲夫?呃……亲姐夫!"
爸不吱声,谨慎的挑选着最值得怀疑的出来放到一边。妈也不吱声,暗中又把他挑出来的悄悄放回去。
片刻后又多一个惨呼。我忙躲进厨房里关好门,笑抽。
元宵节真好!热闹啊。哈哈哈!
182、手洗与机洗
一群雪原狼算是在部族里安家乐业居住了下来,和部族成员的关系越来越好,俨然成了部族的一份子生活着,营地里人狼杂居,竟也欢欣悠然。
严格的说,现在的部族构成分为三个部份。纳鲁的猎人部族,泰格的海风部族,迪塞尔的雪原狼成员,共同组成了现在居住在洞穴里的人、狼、人狼杂居情况。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三个部份其实又是一个整体,像是溶合到一起那般,彼此是哪边的人或是狼分得并不是很清楚,看似混乱,实际又乱中有序。
最好的证明便是纳鲁,目前他在狼形态下连话都说不了,狼语又是初学,嚎得个乱七八糟的,除了孙志新能猜到他想说啥,其余无论是人还是狼全都听得一头雾水。因此猎人部族的管理实际交由泰格在管理,纳鲁自己则最近迷以狼形态去捕猎迷得很……
交由泰格来管理自己的族人,纳鲁很是放心。今日的泰格已经不再是当日那个泰格,犀利冷傲的只喜掠夺的海盗头子已经有了不小的成长,懂得爱护人,还懂得了用真心换真心,不仅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更是一个优秀的领袖。一个尽力尽力保护族人的族长,纳鲁有什么不放心的?
特别是还有孙志新的存在,他是联结三方的纽带,只要他在,所有的事情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在走。所以纳鲁乐得轻闲,平生第二次像上次腿受伤那样恣意的放纵自己,天天伙同群狼捕捕去。他初初变身,兽性本能远不如雪原狼,但他骨子里是个资深的精英猎人,以往便是一个出色的团队指挥,和迪塞尔配合之下,群狼战术的威力一提再提,雪原狼开始慢慢的接受并习惯这个新的副指挥,纳鲁在群狼便有了与迪塞尔平起平坐的位置。
如此种种原因堆到一起,纳鲁当狼当得很开心,越发觉得变不回来并不是很要紧,当狼当得挺美的……
可孙志新就头大了。纳鲁那货,一向欲望旺盛,变身成狼以后那种需求只有增加,没有减少。憋之不住之下竟然以狼的样子向孙志新求欢。人们不是常骂色狼色狼的么?可见这色与狼,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导致孙志新最近这段时间骂纳鲁骂得最多的便这个词。
人.兽啊……这个禁忌的坎孙志新还当真翻不过去。无论是狼纳鲁骑到自己身上,还是自己站到狼纳鲁的背后……光是想想这两幅画面孙志新就觉得乌云罩顶,外带天雷滚滚!
最可怕的是纳鲁变身以后体型放大了,那东东的尺寸也跟着放大不少。孙志新暗自偷窥过纳鲁以目前的狼形态发情时的模样,再悄悄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口径,觉得自己真要与他那啥的话,其情形就像用普通剑鞘试图装进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一样绝不可能。
要是被那凶器来一下……孙志新顿时脸宠发黑,菊花发紧,浑身冷颤不休。
但纳鲁是没有这个顾虑的,在这方面他好像一直就缺少了一根关键的筋,把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一直在担心会身受重伤的只有孙志新同学。
色狼,色狼,发情向来不分时间地点场合,孙志新心害怕得很,一到晚间见了纳鲁都绕道走躲得远远的,坚决不履行自己身为吉玛的义务。
可是瞅着纳鲁狼脸上的委屈与欲求不满的表情,孙志新又心疼,困此某天心软之下,发明了一个新技术活——手洗。
何谓手洗?出处来自于一个笑话,说两夫妻有了孩子后房事便要避着孩子,以免带来不良影响,为此行房一事便用一个隐晦的暗语来对暗号,暗号便是洗衣服。某天,夫欲与妻欢好,支使孩子去跟妻说:"给你妈说,我想洗衣服了。"妻心情不好,支使孩子回答:"告诉你爸,洗衣服坏了!"夫怒,与妻冷战不说话。几日后,妻心情好了,支使孩子跟夫说:"去告诉你爸,洗衣机修好了,可以洗衣服了。"片刻后孩子回来,曰:"爸爸说,不必了!他已经用手洗好了!你自己洗吧!"
孙志新现在和纳鲁的情况就是这样,每当纳鲁想干点啥,孙志新便想放声尖叫:"洗衣机坏了!"
或是:"就算没坏,放那样的东西进去洗,一定会洗坏!你妈的,你用三尺的腰穿一条一尺八的裤子试试?你要敢把那个东西伸过来,老子一点都不介意一刀切了你,让你变成史上第一个太监!"
纳鲁便极度哀怨,用每个情人都懂的眼神去瞧孙志新。而孙志新又是个心软的,左右思量之下,手洗这个极具技术含量的活动就由此诞生!
说啥?哪有男人不会手洗的?这就跟本能一样,是个男人几乎都会。
那倒是,青春勃发那阵子孙志新也不是没手洗过。没听过那句话么,青春的小手枪,每个少男都有很多把。雄性荷尔蒙分泌得太快的年纪,一天手洗好几把的囧事几乎人人都干过。男人嘛,十七、八岁的时候,脑子里除了这个,差不多很难想到别的。除非是天阉,不然全都是整日性致勃勃的。
问题是孙志新是开过人枪,没开过狼枪啊……这玩意儿要咋整?就算是手枪经验丰富的孙志新对着纳鲁的狼枪也极度犯愁。何况这事还不能跟别人说,一人一狼一起手枪……当真是千古第一笑话!
左恩右想之下,得,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偷偷茍且一把。
这便骑着纳鲁,寻了个无人的时机,偷偷摸摸的往洞穴的深处走。那感觉,像极了偷情,倒是有点小剌激。
到了地头,纳鲁猴急的将孙志新抛到地下,一颗乱绒绒的大头的拱了上来,让孙志新联想到头一次逛楼子的大爷,也是这般……呃,不好形容。
纳鲁的狼形态体积大增,孙志新那小身板哪是他的菜,抬起两只前爪一扑,孙志新就被扑倒在地。随即纳鲁就合身扑了上来,毫不客气的压上去。恶狗扑屎,形容的就是这个动作。
孙志表骇得魂飞天外,又感觉到一条古怪的东西正在自腿间扶摇直上。
不好!
要被暴菊!
大惊之下,瞅准了纳鲁的脆弱的鼻尖,一记重拳轰过去,打得纳鲁摇头不已,鼻酸流泪不止才算解了暴菊之危。
"一边去,不都说好了手洗的么?边上站着!"
"嗷!"
"叫毛!站好了,把……那个拿过来。不对,是伸过来。还是不对,给老子露出来!"
纳鲁四足踏步转了半天,还是不得把它露出来的要领。以前倒好,叉腰一站,一挺腰就露出来了,现在却是不行。难不成要学其它的绒毛畜生那样支起一条腿,撅着?偏生又是精虫上脑,好不容易才有和自家吉玛独处的机会,却啥也干不了,如何不愁人?
大急之下,顿时仰头张嘴:"嗷,嗷嗷!"
"别叫了,叫得这么淫,当心把其它的狼招来……这样,你抬起前腿,趴在那块石头上。"
纳鲁依言趴到石头上,孙志新在站后瞅了半天的狼屁股,从来没觉得以往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么雷人。
从纳鲁屁股后头把手伸过去……呃,这样好像很不给力,都摸不到头。又钻到纳鲁肚子下,这样倒是给力了,就是瞪着头顶那柄勃发的凶器,更觉雷人。
试着放上去一只手,不行,不够用,得两只手全放上去才握得住。这哪是狼枪啊?是狼型火神炮好不好。就这尺寸和造型,拿去开天辟地都可以了。
于是握住,开始手洗。
嗯,手洗,技术活,以前是咋洗来着?哦,好像先是这样,再这样,再那样。哦嘢!终于找到以前的感觉了!
"嗷!"
"疼?"
"嗷嗷。"
"舒服?"
"嗷!"
"这意思,可是舒服?舒服你就吱一声。"
"吱!"
"你是舒服了,我手很累。"
"嗷……"
……
……
手洗,手洗,手洗嘛,虽然不能尽兴,但也是很快活的。特别是像纳鲁这样的,很久都没有被洗过的人士。
因此纳鲁很欢喜,也很兴奋。孙地新则很忧愁,很想喷血。
两手揪着那根东西,恍然之间觉得自己很像一个挤奶工,正在辛勤的往外挤牛奶。
记得某部恶搞片里有一种很出名的春药,名字就叫做男人的奶。
男人的奶,噗!
也不知怎么地孙志新就想起了这个,陡然没心没肺的喷笑出声。
"嗷!"
"知道了,知道了,我认真点就是。你也不想想,我容易吗我……手真累,你这东西为什么就不能长成娇小可爱型?"
"嗷嗷嗷!"
"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
手洗,手洗,再手洗。也不知道方式试法不对,还是太久没洗过,半个小时过去了都洗不出来。
孙志新很累,手很酸,于是大怒:"躺着,肚皮向上!爷还不信了,洗不了你!"
接下来,就是拉灯时间——
呃,拉灯的时间有点长,又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响起了纳鲁畅快的疯狂狼嚎,还有孙志新的破口大骂:"别冲着我——哇!转过去,转过去!"未了又恨恨的道:"真像那句话说的,活该射在墙上!"
半晌后,一人一狼自洞穴深处出来。狼坐骑一脸的意气风发,神清气爽。狼骑士却是一脸的萎靡,手掌像是残了那般随风舞柳的拖着。
可见,手洗真的是技术活啊……T-T。可洗衣机又不比给力,只得手洗。未来还要洗多久?当真是只有纳鲁才知道了——
自打手洗一事过后,孙志新坚决与纳鲁划清界限,条件便是不变回人形,绝对不允许来骚挠自己。为此,他果断的住进了泰格的帐蓬。孙志新可算是想明白了,虽然泰格也是个淫货,但被人压总好过被一头狼压,而且那狼还是色狼……再说了,他与泰格,是攻与反攻的问题。与纳鲁,绝对是被拆吃入腹还不得反抗的问题,白痴都知道哪个帐蓬安全一些。
于是乎,正在越发欣欣向荣的部族生活里又多了一奇景:总有那么一头人狼欲求不满的蹲坐在半月形平台上仰头长嚎,声音凄凉悲惨,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听说,那头狼便是史上第一位人狼族长,纳鲁。
噗!
作者有话要说:
手洗。
噗!
打算看人.兽的同学们这下怕是要失望了。话说你们真重口,居然喜欢这个……像俺这样的纯情大叔写不出来啊*=*。
正写稿的时候,有一朋友站在旁边看,笑道:"你确定这文是给姑娘们看的?她们懂什么叫手洗吗?"
俺很坚信的道:"姑娘们都很强大,她们懂的!"
妈正在客厅锤核桃吃,听了个半截,随口道:"没有洗衣机的时候,姑娘们也只得手洗。"
嗤!我满嘴的冰红茶喷了一桌——
过了一阵,趁我妈走了,我小声转头又问:"话说,你是啥时候懂手洗的?"
朋友顿时大囧,拿起一只脐橙试图转移话题:"呃,这苹果真香,是红富士吧?"
"猪!那是脐橙!别转移话题!"
"呃……初一的时候。"
"啥?大声点!"
"初一!"
"噗!你好下流……"
"没你龌鹾!这种事也问。"
于是我便冲他挤眉弄眼:"爽不爽?"
朋友脸红得欲滴血,正待还击问我啥时候懂手洗的,我妈又转回来了,一边往嘴里塞核桃仁,一边叫道:"洗衣机好像坏了,光是嗡嗡叫,就是不转。衣服全堆着呢,水凉,我不想摸。儿子,去手洗!"
朋友顿时笑抽,我则面孔全黑,哪有这样当妈的……
183...乌兰哈特的遗物 01

跟泰格一起睡是幸福而又倒霉的。幸福的地方在于没有纳鲁那头色狼的威胁,屁股很安全……呃,只是相对而言,大家都懂的。不过胜在于可以反攻,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这回你上,下回你下,也就扯平了。倒霉的地方在于泰格平时看上去很男人,可睡觉的时候却像个大男孩,平点没有平时英气勃勃的成熟男子形像。
他睡觉的时候极喜欢折腾,磨牙、打呼噜也就算了,最可恨的是他喜欢把胳膊或是腿架到孙志新身上,还喜欢把孙志新当抱忱使。他又生得手长腿长的健壮高大,一家伙横亘过来,压得孙志新出气不均,整晚上老是做恶梦被鬼压……更可怕的是泰格的手和腿还好像天生的会认主那般,孙志新前一刻才好不容易把它们移开,下一秒它们又热情霸道的压回来,还不知羞耻的到处乱摸乱蹭着点火,哪处敏感它就摸哪里。
还要不要人睡了?一整晚就在这样反抗与压迫中渡过,孙志新好似那农奴,泰格的脚脚手手正似那压在人民头上的大山,总也摆脱不了。
话说,莫非英伟的男子都这样?平时看上去阳刚成熟,睡着了就会退化成大小孩,睡个觉简直跟做体操似的永不安宁。
比如现在,孙志新头疼的看着泰格挤到自己怀里来的大头,很想对着他孩子似的睡颜问一句:这么挤到这里来,莫非你是想吃奶?还是当真童年过得太悲催,小时候缺奶,长大了缺爱?可惜我没有啊,就我这样的平板,挤出血都挤不出奶来!
孙志新肯定是没奶的,泰格在他胸前乱拱乱挤了一阵,啥也没吸到,最后只得醒了。
对于这点泰格和纳鲁很像,身体里面像是装着一座精准无比的时钟,一到点就会准时醒来。孙志新掐表算过,纳鲁醒的时间是早上六点,泰格是六点半,两人之间刚好差半个小时,出奇的精准。而自己却是不行,现代人的懒散风格使得自己早上很难得早起,就算醒了也喜欢继续赖着。现在的孙志新又多了一个爱好,就是看爱人的睡脸,看他醒过来睁开眼睛,眼瞳里映出自己清晰的影子,这会让人觉得有一种温馨的幸福感。
泰格慢慢睁开了眼睛,迷瞪了一会儿,又迅速转成清醒。
"你也醒了?"泰格问。
孙志新点点头,心付:你那大腿压在我肚皮上一整夜都揉来揉没个完结,跟被鬼压似的,谁还睡得着?
泰格笑眯眯的看着孙志新,情不自禁的伸嘴在孙志新嘴上啃了一记。夜里的火光还没熄,借着那微弱的火光看自家吉玛,真是越看越俊,越看越爱。
"哎哟!"孙志新叫了一声,没好气的推他:"去洗脸,眼角的眼屎看上去真恶心!好大一砣……"
泰格哈哈笑了几声,抱住孙志新没头没脑的乱啃了一阵,这才起身去洗刷。
脏男人以前没有洗刷的习惯,和孙志新生活在一起以后知道孙志新爱洁,才学着像纳鲁那样睡前和想身后都洗刷。
十几分钟以后泰格带着一身清爽的气息回来,动手给自家吉玛煮东西吃。他并不习惯干这个,但他喜欢干这个。喂养孙志新让他有一种成就感,潜意识里想把孙志新喂成一头肥猪。
孙志新便看着泰格在那里笨拙的忙来忙去,眼光一直停留在那人英武飞扬的脸上,下意识觉得生活的滋味也就是这样了,幸福的真谛——便是这个。
实话实说,泰格煮东西的水平实在不咋地,不过还算能下肚,貌似水平比纳鲁还要好上一点点。孙志新就见他用鱼煮了雪白的鱼汤,又蒸了十几颗芋头,拿了一些给自己,剩下的装在陶锅里,用一把木勺使劲的敲陶锅。
咣咣的声响是一个信号,片刻过后纳鲁用嘴掀开门帘进来,小心翼翼的迈着四足像在刀尖上跳舞一样穿过帐蓬门,免得自己变大了的身体推倒东西制造什么意外,然后才一脸委屈的蹲在那里吃早餐。他的头简直比陶锅还要大,嘴巴塞进去以后整个陶锅都让他堵上了,严丝严缝的没有多余的地方。
看到这样的一幕,孙志新直是想笑。泰格敲陶锅那动作简直是无师自通,就跟前世养了宠物的主人喂猪或是喂狗一样,极富戏剧性。
以现在的纳鲁的食量,一锅肯定不够,泰格又煮了一次,纳鲁吃掉一些,剩下的拿去给迪塞尔。那货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笨蛋,根本不会煮东西,只会吃现成的。
最近几天暴风雪又起,不适合捕猎,一群人根本没啥事干,又不能像女人那般继续纺线织衣,就只好在吃过早饭以后集体呆在泰格的帐蓬里发呆。过了一会儿后哈里斯过来了,看到狼纳鲁顿时眼睛一亮,毫不犹豫的倚坐到纳鲁身边把他当沙发一样靠着。迪塞尔顿时本能的不悦,将那英俊的傻子拖过来,把他金毛绒绒的脑袋强行按到自己肩头上倚着。
孙志新挺支持迪塞尔这个行为,纳鲁狼是自己的专利,凭啥让哈里斯占便宜?要是迪塞尔不动手,他打算一脚将哈里斯踹开,自己靠上去。现在迪塞尔将哈里斯拖开,孙志新盯着哈里斯的金毛脑袋一边妒忌他的阳光英俊,一边恶毒的想,若是哈里斯会变身的话,铁定是一只金毛犬!
接下来的时间里,帐蓬里中四个男人加一头人狼大眼瞪小眼,实在闲在蛋疼。孙小鲁吭哧吭哧的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浑身滚得全是灰尘,背后银星一直在追着它咬。一大狼一小狼前前后后追逐着跑进帐蓬,孙小鲁直接跳射到孙志新身上,银星追过来叼住它的背颈毛皮往后拖,把位置腾出来,自己眉开眼笑的趴到了孙志新身边。
孙志新无语得很,扯着银星趴到自己的右侧,把孙小鲁抓过来清理它身上的灰尘。小狼太淘气了些,很像个淘气的小男孩,总是干干净净净出去,再一身脏乱的回来,让孙志新这个当爹的头大不已。
帐蓬里就又多了一只大狼一只小狼。
这还不算完,又过得一阵,布库和奥格也一前一后的钻进了帐蓬,泰格那帐蓬顿时被挤得人满为患。
孙志新看了看泰格的脸色,又是想笑。那家伙脸色铁青得可怕,只怕心里一百万分想拿着大刀将这帮子人与狼全部撵出去。
可脸再铁青又能怎么地?这帮子人不是亲人便是好友,哪个都狠不起心肠撵走。泰格气怒之下,钻出帐蓬,一会儿再回来时提着一个皮囊回来。
看着这个没有见到过的皮囊,孙志新忍不住问道:"哪里来的?"
泰格扯开皮囊在里面翻翻捡捡,头也不抬的应道:"是乌兰哈特的东西,哥本和阿尔法在清理她的营地的时候发现了它。反正着今天闲着没有事情可以干,我拿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孙志新看着泰格伸手在里面一阵乱掏,他英挺的眉皱了起来。
"咋啦?"孙志新问。
泰格皱眉道:"好些东西都不认识,不知道乌兰哈特从哪里抢来的。"
纳鲁偏头往皮囊里瞧,又伸鼻过去嗅嗅,打了个喷嚏以后摇摇头也表示不认得。至于迪塞尔和哈里斯,根本就不必去问,一个虽然现在看上去人模人样,但明显的像狼多过于像人,现在才开始真正过上人类的生活,另一个则是个只会憨笑的二货,问了也是白问。
布库正在敲两块石头,那是孙志新给他找来的燧石,小鬼头把这东西当玩具玩,正很来劲的使劲往外敲火花。听得泰格的话,布库停下动作,道:"为什么不给吉玛看看?他认得的东西最多。"
泰格不以为然的撇嘴:"她能抢到什么好东西?除了那柄石锤,别的我还看不上眼。"
孙志新呵呵乐了两声:"拿过来。我还是看看吧,万一发现有用的,也不算和她白打了一场。"
奥格冷言冷语的讥道:"怎么不是白打?整个梭矛族穷得我什么都看不上眼!"
孙志新心道:你这个傲娇货,能入你眼的东西只怕数不出几样来……
奥格还在道:"我跟塔里木,齐格力一起带人去清理梭矛族的营地,只找到一些没吃完的食物。数量很少,我看那样子还很像当时吉玛跑回来时扔下的那些,被他们给捡到了。哼!"没好气的瞟了孙志新一眼,奥格又道:"要是以前吉玛不下令扔下那些食物,那帮混蛋没得东西可以捡,一个个的早饿死了,还用打?"
当初要是能把它们保下来,谁会扔掉食物轻身逃命啊?被那要命的气旋追着,谁都大恨爹娘只生了两条腿,还顾得上食物?搞笑了不是……孙志新于是猛向奥格射眼刀,觉得这死孩子才乖了几天,现在又很不可爱了,那嘴巴刁钻毒辣阴损缺德得真真欠抽!
奥格不知怎地就喜欢跟孙志新抬扛,把孙志新的眼刀只作没看见,又道:"我们翻遍了营地,没找到什么有用的。就拾回了搭帐蓬的皮革,一些陶锅陶具,嗯,木柴找到不少,让整个营地的人都很高兴。乌兰哈特那柄石锤也让里肯拾到了,先前康大叔想要,后来被塔里木抢了去,说用不到吉玛的刀和剑,这东西使着也行。"
泰格正在将手里的皮囊递给孙志新,嘴里道:"找到了陶具也不错,多余的可以拿去和其它部族交换,也算得一笔财富。"
孙志新深以为然,只是估计乌兰哈特带领的游荡部族这样的易碎品肯定带得不多,所以这笔财富当然多不了。而且总是听人说起可以交换物品的其它部族,却总是没有亲眼见到过,因此所谓的财富目前只能是不动产,变成不了其它更有用的东西。
至于眼前这个皮囊,孙志新的想法跟泰格差不多,并不认为里面有什么好东西。话说史前时代的游荡掠夺民族能抢到什么好东西?金子,还是宝石?有个屁用啊!一来社会的发展不见得就发展出了它们的硬通货用货,二来这样的东西在目前情况下又不能拿来当饭吃,孙志新真的对皮囊里的东西没啥期待。
但手一伸进去,孙志新就有些微楞。
作者有话要说:
乌兰哈特的遗物,就像是摸奖,猜猜会摸到啥?
PS:
评留言,昨天有位书友砸到手指了,还缝了针,好像很惨很惨,大家为他祈福吧。可怜的娃……这几天那手先别用,就用脚吃饭吧。要对自己有自信,猴子就可以这样,我们都是猴子变的,再倒回去用脚,应该能行……噗!
说笑的。我知道砸到手指有多疼,会给生活上带来多大的不方便。十指连心,受伤了最是疼痛,夜里怕是连觉都不好睡。记得不要沾水,免得感染。现在天气寒冷,包扎上也没事,一但折掉包扎后会好得比较快。另外忍忍痛,尽量不要吃止痛药,那玩意吃多了没好处。可以试试跟朋友聊天,或是看小说什么的分散注意力,痛感会变得轻些。以前有个同事开刀住院,我就提一副麻将去看望它,美其名曰:止疼药!那厮只要一搓开麻将就哪里都不痛了……所谓麻将治百病,便是说的这个。
184、乌兰哈特的遗物 02
触感柔软,孙志新本能就猜想它们大约是女人的物品——乌兰哈特就算再彪悍,也还是一个女人,性格习惯里还是有着许多女性与男性不同的喜欢细致生活并且很讲究的特点。
光从那只皮囊的外形看,它就显得比一般的皮囊精致,在缝制上还显得很别具匠心。从侧面就说明乌兰哈特虽然凶悍狠辣,某些地方依然很女人。
再次仔细去看皮囊,它的口径大约有现在的马桶包的一倍半大,形状也跟那差不多,深度约有一米一、二左右,上部的端口本是用皮绳系紧,现在已经被泰格解开扔到一边。整个皮囊的大小由此显得不小,装的东西也多,看上去让一个女人背负好像不太合适。不过想想乌兰哈特那一身和她形像完全不相符合的怪力,她就是一个怪力女土匪头子,孙志新心里倒也释然。
皮囊摸上去手感柔软,像是用上等的鹿皮制做成,从手感上来说甚至比部族原来未曾学会硝皮技能时制做的皮革制品还要好一些。而且由于主人的长时间使用,它显得有些陈旧,好些地方的毛绒已经被磨损得露出下面更紧实的皮质。
它一入手的时候孙志新倒没注意到这些,待得手指接触到里面的物品,感觉到它们不同于一般的存放方式而再一次仔细去观察它时,他才突然注意到这些细节。
种种细节都表明这个皮囊在乌兰哈特生前极受重视,那个就算是孙志新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胆寒不已的狠绝女子究竟会在自己的皮囊里装进了什么东西,才会这样重视它,以至于常常拿出来抚摸观看?
隐约的,孙志新现在倒真对里面的东西有些期待了起来。
撑开皮囊,探入手指,竟然发现里面的东西并不散乱,里面的东西被人重新拿更加轻薄的皮革重新包扎过,分作一包包的装在里面。
如此一来孙志新便更加好奇,里面的会是什么?按乌兰哈特这个重视之极的包好存放的态度,就跟放瑞士银行也差不多。
布库见孙志新表情奇怪,长时间手伸进皮囊里都没有吱声,不禁心里大奇。里面是什么东西,竟连神通广大的吉玛都不认识?
连忙把手里正在玩着的燧石装进自己的小包包里,挤到孙志新身前来问道:"吉玛,里面是什么,连你都不认识么?"
孙志新摇头道:"不是。我还没打开,我只是觉得……"
纳鲁抬起自己的狼头颅看向孙志新,孙志新冲他笑笑道:"里面的包装得……嗯,包裹得很不一般,就算不是很贵重的东西也是乌兰哈特很看重的东西。依我猜,只怕里面的东西不是那么简单。"
"咦?"泰格来了兴趣,道:"那快打开来看看那个凶恶的女人藏了什么东西。"
对于史前人类来说,这类东西历来都是战利品,乌兰哈特已死,那些东西就全收归已有。泰格本打算扔掉这个皮囊,临时因为帐蓬里被恶人占据才气怒之下拿来瞧瞧。
孙志新点点头,将皮囊里的东西全掏出来,挨个摆地上。
皮囊里的小包裹有大有小,大的有小西瓜那么大,小的仅有拳头大小,全都用细绳捆得妥妥当当,看上去干净整齐得很。
本着最珍贵的东西往往不大的原则,孙志新从最小的那个包裹开始拆。
解开系着最小的包裹的皮绳,孙志新一看里面的东西,不禁微微有些失望。却见里面有一小块天然的黄铜矿,已经被人打磨得极平滑,隐隐能照出昏黄的人像来。另外有一只多齿的骨制东西,外加一根木制的精致小树枝杈。
"是什么?"布库问道。在场之人谁也没认出哪是啥来。
孙志新起初也有些迷惑,随后就明白了。将铜矿举起照向布库,笑问:"能不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的样子?"
布库瞅了几下,点点头:"能看到。不过还没有河水照着清楚。"
孙志新道:"河水可不能像这个东西一样随身带着,想照就能照。这个东西,我管它叫做镜子,用来照着自己观看用。"
又举起多齿骨器在头发上梳了两下,道:"这个叫梳子,嗯,骨梳,可以用来梳理头发,护理它们,是女人喜欢的东西。我就说乌兰哈特的头发为什么那么好,当时能把我和她一起吊住,最后被泰格抓住扯了我们两个上来,敢情它们一直被打理得很仔细呢……最后这个,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一枚木簪。"
"木簪?"布库还是不懂。
孙志新笑笑,伸手将布库的头发胡乱挽起来,将那枚疑似木簪的东西插过去,头发便被固定住了。现在的布库看上去像个机灵的小道童,模样很有趣,也有些搞笑。
孙志新看着这个模样的布库笑了两声,道:"没想到乌兰哈特这个凶悍可怕的女人其实也有着小女儿心思,也爱美爱打扮,才把这些东西重之又重的收藏起来。瞧见了没?簪子就是拿来做为这个用途用的。小布库,你可以学着这个木簪的样子自己试着做几根哦~将来拿来送自己喜欢的女人,她肯定会很高兴。"
说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动,又看回了那面用作铜镜的铜矿。铜矿!还是纯铜矿!能捡到这个东西的地方必然有着铜矿石——如果能找到它并利用起来,整个部族想不壮大都难!从石器到铜器,完全就是一个质的飞跃!乌兰哈特这个女人也真聪明,竟然知道打磨纯铜来当镜子使。她到底是抢到的这个东西,还是捡到它自己磨的?只可惜她已经死了,却是问不到她在哪里找到的这块铜矿。
脑里想着这个,心里只觉大是可惜,漫无目的说着:"镜子、梳子、簪子,全是女人用品。可以用来打扮自己,把自己变得更美。"
"是吗?"布库很怀疑。他可没觉出来,只觉得吉玛把自己头发挽起来后又插了根怪东西在脑袋上,让人着实别扭得很。当下心里不喜,将木簪从头上拨下来递还给孙志新。
孙志新随手又将木簪递给奥格,道:"你怕是有喜欢的女人了吧?拿这个去送她。"
奥格手都不伸,冷脸道:"没兴趣。"
"咦?"孙志新大奇,照道理说奥格这样的年纪正是春情骚动的岁数,怎么会不想女人?
泰格倒是有些懂心高气傲的奥格的择偶眼光,冲奥格不太厚道的笑道:"可惜,你生得晚了赶不上,毕达拉察阿苏可不是哪里都有。你想找个跟你吉玛这样的人啊?我看难!"
奥格顿时不自在了,有些羞怒的道:"他那样的?哼!也不怎么样!"
尼玛!我这样的很差吗?孙志新大是不爽,老子有本事忽悠走两个族长,小子,你行吗?臭小子,我是你爹,敢这样轻视我,我用眼刀砍死你!
见孙志新像小孩一样跟奥格斗气,纳鲁止不住闷笑,伸出尾巴去扫孙志新的手,提醒他继续打开包裹。做完这个动作才觉得坏了——越来越没个人样……那尾巴就僵在半空中,活像受惊的松鼠。
孙志新又打开第二个包裹,赫然发现里面是十颗黑珍珠!虽然没有当时泰格送自己那些大而圆润,不过观其品质,也是没有斑暇的品质非常优秀的家伙。
黑珍珠虽然确实稀少而珍贵,但目前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多半是乌兰哈特的女性收藏之一。看哈里斯好像很喜欢这些个事物,孙志新递了两颗过去让他拿着玩,其余的让泰格收着,也许以后有机会时可以拿来与那个啥啥咐目前只听过传闻的部族交换。
将珍珠递给泰格的时候倒是让孙志新想起了上一次泰格送黑珍珠给自己时的情景,心里头不由得大暖,也许那个时候他便对泰格动了心。当即忍不住转头去他,发现泰格竟也在转头看着自己,显然是想到了同一件事。两人不禁相视一笑,顿时好一阵奸情四射。
纳鲁大是吃味,啊呜一口咬在孙志新腿上泄忿。他下嘴很有轻重,在孙志新腿上磨了半天牙,连牙印也没留下。
这便吃醋了?孙志新大乐,讨好似的挠挠纳鲁的下巴,这才继续拆包裹。
接连的几个都没的拆出什么好东西来,都是一些男人家看着没用处,女人们喜欢的小玩意儿。像其中一包就是连孙志新也不认得的干花品种,虽然已经干瘪得脱了水,都没有了往日艳丽的颜色,可闻上去仍然异香扑鼻,难怪乌兰哈特会收藏着它,也难怪纳鲁去嗅的时候会猛打喷嚏,狼鼻子确实太灵了些。
待拆到第八个包裹上时,孙志新脸色陡然一变。
这是什么?
看着那几个红艳艳的东西,一时间孙志新连大气都不敢出,竟像是怕自己口气出得大了,这些东西就会消失一般。
它们……真是自己想像中的那个东西?!
"是什么?"泰格见孙志新脸色大变,忍不住问道。
"好像是……辣椒!"孙志新捻碎了一个,沾了点到嘴里尝尝,一股辛辣焦躁的熟悉味道立时散发开来,果然是自己极喜欢吃的辣椒!
顿时间孙志新欢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会喜出望外的叫道:"真的是辣椒!哈哈!哈哈!乌兰哈特终于聪明了一回,可算抢了些好东西!"
"什么是辣椒?"感觉到孙志新惊喜之极的兴奋,迪塞尔坐过来,低头看着那些红艳艳的,又隐隐约约着一层鲜亮油光的小尖圆锥事物问道。乍眼这么一看,那些事物倒是挺可爱的,就是数量不多,只得二十余枚。
"是一种食物,更大用处是用来做为调料。大家不是嫌食物的味道太单调么?有了它,食物的味道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真?"迪塞尔拿起孙志新先头捻碎的碎片尝了点儿,那辣味才在嘴里化开,便忍不住失声惊呼:"哇,痛……好痛!这是什么鬼味道?"
"错,那个感觉不是好痛,是好辣!"孙志新小心的收捡一共二十三枚辣椒及那些个碎屑,这个才是乌兰哈特的遗物里真正的宝贝!
大奔被辣着了,不停的往外吐口水,道:"谁会喜欢这个味道啊?古怪,还让舌尖发疼。"
孙志新眯起眼笑:"是吗?等以后我用这种调料来制做烧烤的时候,有本事你别来吃。我告诉你,这东西会吃上瘾,越辣越想吃,吃起头就停不下来!"
迪塞尔还是很怀疑,不过孙志新的烹调手段他是见识过的,心里忍不住有些期待,又道:"就算是吧,我等着尝尝。就是才这么点儿,不经吃啊。"
孙志新一粒粒拾着散落下来的圆圆扁扁的辣椒种子,眼神晶亮的笑道:"不怕,只要有这个,想吃多少辣椒都可以!"
大家都不懂什么叫种植,但孙志新说的话倒是没有人怀疑,又催着他继续拆包裹。
又是一阵无惊无喜拆出很多没有什么意义的东西,从看上去像古文物的头盖骨到稀奇古怪的兽牙,从疑似饰品的东西到五彩斑斓的鹅卵石——不得不说乌兰哈特真是不普通人,爱好与性趣当真古怪得紧,实在不好形容。
本以为除了辣椒之外再不会给人以惊喜,直到拆到最后一个,最大的那个包裹时,孙志新已经没有了什么耐心,直接将包裹着的轻薄兽皮霍然撕开,一个不提防之下使得里面众多的细碎东西猛然间洒了一地。
那一粒粒的褐色小东西实在不起眼,半点也看不出值得乌兰哈特郑重包裹着起收藏起来的必要。泰格大失所望,看着一地滚落的东西颓然道:"没用的东西。这个乌兰哈特真是……小新?"
孙志新却瞪着一地散落的细碎东西惊得呆了。它们现在已经静止了下来,在火光映照着散发着孙志新熟悉之极的光泽,星星点点的,饱满而凝实,一颗颗都直若珍宝!
这些东西哪里是没用?简直是有天大的用处!因为它们全是:
小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嫁去远方的高中女同学携夫携子回老家,我们一帮子交好的老同学自然要去凑热闹。
女同学姓孙,在家中排行老二,有一小名叫二娘,姓孙小名二娘,可不是孙二娘咋地?
只是这位孙二娘远不如梁山的女好汉孙二娘,胆子小得紧,别说是开黑店杀人包人肉叉烧包,就是看见一只小强什么的也会被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声高昂得堪比女高音。我一直挺她老公委屈:就她这样的,除了拿来生孩子暖被子,其余的用处好像不多。
把这话对她老公说,其老公深以为然,以我四目相对,很是戚戚然;把话对我那女同学说,则换来一顿粉拳伺候。不过以她的力道,就跟按摩没啥差别。
我带来的那帮好友还不信她当真那么水,结果中午前杀鸡,该女硬是杀了那鸡好几刀以后仍是让那只老母鸡从手里逃脱,又从东厢追到西厢,从厨房追到厕所也没有把它杀死。好好一个聚会,被她搞得跟凶杀现场一样,满地鲜血淋漓,鸡毛横飞……还是我看不过了,夺过刀后才刀起头落——整个世界突然就清静了。
于是众人侧目我那女同学——真是极品啊!
然后又觉得,好像我身边的人个个都是极品……
185
正文 小麦
孙志新为什么会认得这种带壳小麦?他当然认得!
孙志新这人性子野,喜欢旅游、探险,以及一切以大自然相关的活动。走的地方多了,看的东西多了,好些都市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事物他能认得好些。就像好些人分不清麦子和蒜苗幼苗的区别,他可以;大学的同学闹出青豆是青豆,黄豆是黄豆,不知道青豆摘下来晒干了就是黄豆的笑话,他却不会。
因此一见到满地滚落的带壳麦粒,孙志新一眼就认出了这些个不得了的东西。
问题是,乌兰哈特又是怎么认得它,并把它郑重的收藏起来的?若说乌兰哈特收藏辣椒的行为孙志新还觉得能理解,那东西红艳艳的看着很可爱,会引来乌兰哈特喜欢并不是奇怪的事。就像现在的某些少数民族一样,仍有着喜欢用晒干的干辣椒来装扮屋子的民族风俗。
但这些麦粒怎么会被乌兰哈特郑而重之的收藏起来,孙志新有些想不通。一个总是依靠掠夺为生的部族首领会着重万分的收藏着小麦这种东西,孙志新想来想去就只有一种解释:这个时空已经有别的部族知道了小麦的用处,并在栽种和食用它,又被乌兰哈特所发现,因此抢夺了过来。至于她是留着自己吃还是打算来年种植,这个孙志新猜不到。
现在孙志新只是在想两个问题,一是假如真有懂得种植小麦食用的部族存在——历史已经证明过,懂得种植技术的群体总是更发达。那么它们在哪里?可不可以与他们交往成为盟友?自己的部族就算有雪原狼加入,仍然是显得太过于弱小,再来一个更强大的一些乌兰哈特只怕就要完蛋,结交盟友显得很有必要。
但这个念头只在孙志新脑中闪过了一次就打住,因为跟先进的部族接触有很大的风险,落后就要挨打这个道理放到很多地方都适用,被对方吞并吃下的可能性非常之大。海风部族和猎人部族的交好从概率上来说是机率很小的事,因为凭空多了一个自己两边部族才被联合到一起,两边族长是因为互相之间成为了家人才没有异心,换了其它的可不见得。谁敢说那个先前的部族就不是下一个乌兰哈特?下一个乌兰哈特也许更有野心,实力很强大,可以轻易吞并掉自己这样的小部族。
明白这点,孙志新想要接触会种植小麦的那个部族的心思就淡了。
另一个问题是乌兰哈特弄来的小麦到底是哪种麦子?
或许很多人不知道小麦是怎么来的,但孙志新曾经看过一篇讲述小麦起源的文章,它把小麦的起源归结于一个有趣的谜题,谜题就在于到长时间都找不到野生的普通小麦,无法为普通小麦的杂交进化论提供依据。
说起普通小麦的成因,它的形成非常有趣而微妙。小麦是个彻头彻尾的杂种,由一粒小麦、小斯卑达山羊草和方惠山羊草的基因拼凑而来——很像个杂货铺,是吧?简单的说,一粒小麦与小斯卑达山羊草先拼出一个杂交种。这个杂交种又因为偶然的机会进化成二粒小麦。最后再与方惠山羊草杂交,就成了普通小麦。
现在孙志新就在一粒一粒小心的将洒落在地上的小麦颗粒全捡回来,认图辩认出来它到底是哪一种。
不过最后孙志新仍是失败了,他可并不是什么农学家,只认得地上的麦粒应该是更进化度很高,已经杂交完成的普通小麦,却认不出来它到底是冬小麦还是春小麦。它们一个当年春种秋收,一个当年冬种来年夏收,对温度的要求差别很大。
不过孙志新不是很介意这个,他急于求证的是从乌兰哈特的遗物里得到的小麦到底是死种还是活种,如果是死种,就这点量来看,除了煮点小麦粥喝或是烤几个面包做几个馒头尝尝新鲜就没啥想头。而如果是活种——部族的机遇就来了!它甚至可以借着小麦的推动一飞冲天!
是!在乌兰哈特的遗物里能找到小麦,真是一个意外的天大惊喜!
有那么一刹那,孙志新很想把乌兰哈特的尸体从雪地里刨出来,毫不吝啬的在她脸上亲上两口。这女人真厚道!被她打了个半死不活也不冤。
见孙志新长久不语,一直在一脸若有所思的捡麦粒,那动作,那神情,竟是比当初得了泰格的珍珠或是纳鲁赠的兽牙还更珍重。
众人互看一眼,全都开始帮孙志新拾麦粒,一粒粒全捡起来,重新寻了一个完好的皮囊装起来。
纳鲁左右瞅瞅大家,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爪子,拾麦粒这种技术活他帮不上忙,干脆运动狼尾,像扫把一样把麦粒扫拢到一起方便大家拾捡。这家伙,动作习性真的是越来越狼……
当场的气氛有些古怪的凝重,大家全在像是捡金子一样拾麦粒,直到纳鲁把尾巴当扫把使,布库又捧着自家亲爹的尾巴往下摘沾上去的麦粒后气氛才变得轻松了些。
孙志新自己也怔了怔,恍然发觉自己入了魔障,小麦的重要性和它能带来的改变让自己变成了魔戒里的穴居人,太过重视,以至于忘我。
世上有时候确实就是有一种古怪的缘份,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就像眼下重要无比的小麦一样。既然如此,何不抱着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洒脱态度去看待它呢?
孙志新叹了口气,终于可以轻松一笑:"大家都想知道它是什么吧?"
布库拼命点头,他早就想问了,可吉玛的脸色和现场的气氛压得他竟是不敢问。
泰格也看着孙志新,一脸的询问,能让小新露出这种表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孙志新抱着重新装入皮囊的小麦,抓起一把,感觉它们的饱满以及在手指间流泄的美妙质感,叹道:"这个东西叫小麦。得到了它,假如它又跟我想的一样是活种,整场和乌兰哈特的恶战,我们简直是占了天大的便宜。那女人现在想来真像是专门来献宝的……"
"是吗?"泰格斜着眼,所谓的宝贝差一点就被他随手给扔了,幸好看到装着它的皮质不错才拿回来瞧瞧。
布库还是没搞懂小麦是什么,忙不迭问道:"吉玛,什么是小麦?它是拿来干什么的?"
孙志新轻轻一笑,看了看皮囊里的小麦,保守估计它们应该有两斤左右,损失一点点应该不要紧。便抓了一小把,盛到石碗里把它们煨到火去加热烘烤。
过得一阵之后,麦粒被烤熟,而且运气很好,好一阵噼啪作响声不断,竟有一大半的炸裂开来成了爆麦花。体积暴涨之下,石碗有些装不下,一满碗褐花褐花的爆麦花装着,真是好看得很。顿时的,便有一股子若有似无的麦香气息散发开来迷漫在空气里,清香诱人,带着爆麦花独有的芳香气味。
"呀!真香!"布库吸了吸鼻,欢喜无限的叫道。
纳鲁和银星的灵敏鼻子第一时间闻到了这种香味,孙小鲁更是蹦哒过来伸嘴想去吃。
孙志新把它拖开,一人分发了一些爆麦花,笑道:"尝尝。"
布库一尝就眉开眼笑的道:"我懂了,小麦是用来像这样吃的!真香!"
大家也在尝,像纳鲁和银星这号嘴大的能品出什么味道来不知道,在场的凡是生着人嘴巴的都吃着觉得很香,味道与以前吃过的食物大大的不同。
孙志新没吃,做为一个现代人,奶油玉米花,蜂蜜大米花啥的,什么他没吃过?比较而言,其实爆麦花还是味道最差那种,连在商店里都是爆好了它再和糖混在一起做成麦花糖出售,单纯的爆麦花一般没有人吃。
摇头笑笑:"小麦不仅仅只是像这样吃,我只是图省事,选了最方便的办法,它的吃法多得连我都数不清。大家觉得口感有些粗是吧?它真正的吃法应该是用石磨去掉表面的硬壳,把里面的果实磨成细粉,再用这种叫做面粉的细粉来制做成各种食物。像面包、面条、麦粥、馒头、包子、花卷、饺子、油条、春卷……能数出几百几千种来。在我那里,专门用面粉做面食的相关工作还有个专门的名称,白案。"
众人听得一楞一楞的,布库更是听得口水流得三尺长,用这个可以做数不清的食物品种?我的先祖!怪不得吉玛这般看重它,原来它竟是这么好的食物原料。
倒是泰格心细,听到孙志新说起在我那里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没来得及多想,又被孙志新嘴里滔滔不绝的新名称拐去了心思。
瞪着孙志新手里的小麦,布库忍不住道:"吉玛,我还想吃点儿——刚才那个叫啥?"
"爆麦花。"
"对,就是它。"
孙志新摇摇头,道:"不能再吃了,我还要用它做其它的用处。"
布库有些失望,但还是懂事的点点头,道:"嗯,那我不吃了。吉玛,你要用它干嘛,我看它们并不多啊,能做出来你说的那些好吃的?"
"现在确实不多。"孙志新又抓起一把麦子,放到眼前细细的看,他还真不肯信这些连外壳都包着的麦粒会全都是死种。
"不过,小麦真正的好处在于它可以不断的种植收获。如果它们跟我想像中的一样是活种,那么我手里的这一包小麦就会变得很多很多,多到吃不完。"孙志新眯起眼,微笑,打算有空就试验一下,把这些带壳小麦浸到水里去试试,看它们能不能发芽。
就跟一年四季都可以用绿豆来发绿豆芽一样,小麦的发芽条件也并不挑剔,合适的温度,有水就行,条件很容易满足。
只要能发芽证明它们不是死种,接下来的种植孙志新虽不敢说是行家,基本的东西却都会!乌兰哈特带来的这个宝贝将会在部族生根,从此成为部族的主食!
186
正文 农夫与种植
第二日孙志新急不可待的就拿手里的辣椒种子和小麦种子做试验。
取了些湿润的土壤围拢到冰墙下,它不大,也就一尺见方左百,厚度约有二、三十公分,仅算作一块超微型的试验田地。冰墙那里虽然光照不好,好歹也算有阳光照射进来。只能选这里,外面肯定不行,外面的温度约有零下三十几度,实在太低,种子不太可能会在这种温度条件发芽。就算是室内靠近冰墙下能照到阳光的位置的温度也在霍零度以下,所以又拿了四个火盆围绕在土边给种子周边的环境保持温度。
整个微略试验田的情况总体归纳起来很像孙志新原来时空的玻璃温室,种子发牙成长的条件算是简陋的准备了出来,接下来的事只能是静待种子发芽。
其实植物的生命力非常的强大,顽强而出众的生长力量会使它们只要有一点合适的条件就会成长起来,所以孙志新原来的那个时空才会有桀骜的生长在半山腰怪石上的黄山松,又有嫩芽破石以柔弱对抗千斤重压的生命奇迹。只是手里的种子是活种,它们也可以造创出这样的生命奇迹。孙志新大是期待着自己手里拿到的种子也会出现奇迹,从此让部族真正能告别缺衣少食的生活。
什么叫种植部族之人全部不懂,只知道孙志新现在正在干着的事情不那简单。便三三两两的总是有好事者跟着来看。像布库这类好奇心思重的,哥本这类十种打闹九处在的蛋疼人士每场必到,孙志新守在那一尺见方的小小试验田那里时,他们就一定在。
"孙志新大叔,你把小麦放到土里,浇上水,就一定能长出小麦来?"
问这话的是鲁高因,布库的好友之一。他带着尊敬意味的称呼听得孙志新满脸的黑线……爷穿过来的时候才二十三,现在到了这里呆了一年多也不满二十五,怎么他奶奶的就成了大叔了?又恍然大悟,是跟着自家两个鲁玛才倒了血霉,那两个已经是半吊子大叔了,所以自己才跟着升级成了小大叔……
"能不能不叫大叔?"孙志新没好气的道。他就是喜欢装嫩,不愿意快速变老,就像他最喜欢唱的那句:向天活借五百年!他一点都不介意变成老妖精。
"哦。"鲁高因应了一声,和布库截然不同的显得有些白晰的小脸上带着仰慕,改口道:"孙志新叔叔,小麦长出来是什么模样?"
从大叔变成叔叔……好吧,孙志新勉强能接受这个。
还不等孙志新回答,鲁高因又问:"也是这样一颗一颗的在土里埋着?"
一颗一颗在土里埋着那是土豆,不是小麦……不过孙志新倒是心中一动,反问道:"你很喜欢看我这样种小麦?"
"嗯!"鲁高因重重点头,小脸上一片好奇与期待。
"那……这样。"孙志新又摸了五粒小麦出来递给鲁高因,笑道:"给你,试着学我那样种种试试。"
"我可以?!"鲁高因大喜,瞧着孙志新掌心的五颗小麦又有些忐忑不安:"很贵重吧?我听泰格族长说它们以后会变成很重要的食物,拿来让我试,好吗?"
"没关系,五颗不算浪费,你喜欢就学着种吧。反正以后也不可能我一个人能种得过来,你学会成将来当个农夫,好不好?"
"什么是农夫啊?"
"就是专门种庄稼的人。"
"什么又是庄稼?"
"呃……像我种下的东西,就是庄稼的一种。"
"那……我可不可以啊?我身体不够壮,以后怕是不能当个好猎手。我想,也许我可以试着当一个农夫?"
"当然可以,农夫很厉害的,可以种出庄稼养活很多人!"
便是这一句话就为鲁高因树立了一个远大的理想:他要做一名伟大的农夫……
这还真不是开玩笑,部族里的第一个农夫呢,也算是某种牛人了。
孙志新心里想的也是这个,历史上能真正发展起来的种族一般都必须满足定居以及有着厚实农业基础支持的条件。只有生活安稳了才有可能发展,打猎与游牧的收获比起作植来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农业种植才是真正的可以促使产生稳定生活的根本。而要想发展推广农业种植,只靠自己一个人当然不够,还不如现在就未雨绸缪发展将来的小农夫,让部族的孩子在成长的时候不必像其父辈那样只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只会打猎,他们可以有更多的选择和发展途径,将来成为部族发展的重要基石。像鲁高因这样的聪明又好学的孩子就不错,布库表达出了很高的智力在造制和计算方面极有天赋,而鲁高因对种植表达出来的兴趣将来指不定会成为部族的种植专家。
想到这里,孙志新干脆让布库将族里的孩子全部召集过来,让他们有兴趣的就学,喜欢种植的就看,反正族里的孩子也不太多,一人发上五粒小麦也浪费不了多少,他手里头可是有足足两斤小麦呢。
小孩嘛,总是对新生事情充满了兴趣,在他们看来整件事像游戏的性质大过于劳动。听得毕达拉察阿苏要教大家如何让小麦发芽,就全都奔了过来。让孙志新没想到的是,不仅一群孩子过来了,连大人也有一些。大人中奥瑞克和玛斯便赫然出现在其中,还有一些有着更广博见识的,比如齐格力,比如康,比如泰格和狼纳鲁,也在。
孙志新冲他们笑笑,立刻就明白了他们的想法:任何一种能让部族生活得更好的技能,他们都愿意去学。并努力想学会这些技能,以后好传授给自己的下一代。
有着这样想法的部族,如何能不发展起来?
于是乎,微缩试验田就由一块变成了许多块,所有人都在认真的学着孙志新传授的办法先是寻找到合适的土壤,把它们搓碎变成泥屑,加入水和成泥,再郑重的把小麦种子埋下去,如同埋下厚重的希望。
为了不让大家感到无聊,也为了提高小孩们的学习兴趣,同时也为了从侧面介绍种植的相关知识,孙志新道:"我给大家讲一个传说,这个传说呢就是说种植是怎么来的。"
讲故事?众小孩顿时来了兴趣,就连狼纳鲁都拿温和带笑的眼神去看自家吉玛,很是想听听这个关于种值的传说。
孙志新先是安抚好银星,它跟孙小鲁两个太不老实了,搞得一身的泥。然后再把布库和鲁高因都一左一右的抱进怀里,润了润嘴,缓缓开口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大家都不懂怎么种植,只是知道有一种东西会结出饱满的种子,采摘下来以后可以拿来吃饱填肚子,也可以晒干了来保存起来,这样就可以吃很长时间。因为不懂种植,大家都只能去采摘野生的,哪里找到就在哪里摘,今年摘过了明天又去,至于它是怎么长出来的,又为什么会长在那里,没有人知道。"
鲁高因小声插了一句嘴:"就像我们以前摘的野果子一样?"
"对,就跟那个一样。"
"别插嘴!"布库听得滋滋有味,很是不满鲁高因打断孙志新的讲述。
孙志新笑笑,继续道:"有一个部族啊,就懂得食用这种种子的方法。而挨着他们的另一个种族呢,就跟我们一样,不懂这个,也像我们一样靠打猎为生。会食用种子的部族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喜欢上了打猎部族的一个姑娘。他就想啊,把这些种子摘一些献给自己心爱的姑娘,让他尝一尝这种食物的味道。"
话音落处,只瞧见泰格和狼纳鲁的温柔眼光都瞧向了自己,孙志新心里忍不住一甜,宛如收到了两人送来当作礼物的小麦种子。区别仅在于……嗯,他不是姑娘……
忍住心里的甜密,孙志新又道:"小伙子摘了很多种子装在身上,一直沿着大山的脚下往姑娘的部族赶路。两边隔着很远的,要翻两座大山,走几天的路才能到。结果翻到第二座山的时候,小伙子太累了,一个不小心从山崖上摔了下去。"
"啊!"众小孩忍不住惊呼:"他没事吧?"
孙志新摇摇头:"有事。小伙子摔成了重伤,爬不起来,一个人静悄悄的在山谷里死去。"
众人于是默然,为那个深情的小伙子鞠一把同情之泪。泰格瞅了一眼孙志新,小声嘀咕:"我可不会那么蠢。"
鲁高因紧张的抓住孙志新的衣角:"那些种子呢?"
还是有人没忘记自己想要说的主题,真是聪明的小孩!孙志新暗赞了一句,接着道:"种子当然是在小伙子摔下去的时候沿途洒了一地。"
"姑娘左等小伙子不来,右等小伙子也不来,心里着急,先是跑去那边的部族去询问,又找来自己的朋友一起去寻找她的情人。大家都知道的,山那么大,路那么难走,想找一个人并不容易。找来找去一直都没找到,在大家都放弃了时候姑娘仍是不肯放弃。这样就一直找到了第二年春天,终于在山谷里找到了小伙子的尸体。小伙子已经死了很久了,但他洒落的种子却落进了土壤里,并且发了芽,就跟大家普经采摘过的植物一模一样。看到这些,就有聪明的人明白了一件事——"
布库和鲁高因都极为聪明,两人共时抢着到:"以前山谷里没有这种东西,而小伙子带着它们摔下去,它们又自己生长了出来,就说明它们可以用种子种到别的地方去!"鲁高因还补了一句:"看看它们重新长出来的地方,又需要什么才可以重新才出来,就可以学着像那样种!"
"聪明!"孙志新大赞:"后来大家又努力琢磨,就形成了一套种植小麦的方法。种植小麦跟打猎不一样。打猎收获需要运气,遇到什么才能收获什么,假如那天运气不好,什么都没遇到呢?或者是遇到强大的强兽打不过呢?而种下小麦,只要不出意外,就一定能收获更多的小麦。和打猎相比,种植很安全,不会有人在搏斗中受伤,只需播种就可以收获。另外只要种植得够多,肯辛勤的劳动,收获就会让再多的人也够吃,因此它的收获稳定而充足,确实要比打猎更强。"
鲁高因眼睛亮晶晶的,大声道:"那我一定学好种小麦,将来当个农夫!"
布库却犹豫得很,吉玛一直夸他很聪明,学东西能举一反三,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工匠。那他,是要当工匠好呢,还是当农夫好?听起来都很有趣啊……真是纠结!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听孙志新拍了拍手掌,朗声道:"好了,故事讲完了,怎么埋种子照顾它大学也学会了。大家现在都该干嘛就干嘛去,过几天再来看发芽没有。"
众人于是哄笑,又一哄而散。孙志新则向纳鲁走过去,身边跟着银星和孙小鲁,还有自家的二鲁玛,开始每天必干的事情——蹓狗,呃,不对,蹓狼……
187
正文 等待春天 01
种子种下去后凡是试过往土壤里埋过种子的人天天去看,孙志新反倒不去。其实他这种情绪是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逃避,老是怕希望太大,最后的失望也会太大。万一它们当真发不出芽是死种呢?孙志新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了这个打击。
两天以后布库跑回来跟孙志新讲:"吉玛,鲁高因种下去的种子好像发芽了,你赶快去看看!"
孙志新心里一颤,跟着布库跑到地头,果然见到鲁高因正蹲在那里,小心翼翼的用手护着自己的幼苗。
急不可待走到近前定睛细看,属于鲁高因的一尺见方的微缩试验田里果然长出了四颗幼苗,最长的不过半寸许,最短的只能看到一个小尖尖。那淡淡的四抹绿,绿中透着嫩黄,显得娇弱而发育不良,孙志新知道这是种植它们的时间地点场合都不正确的原因。但它们确实发芽了,即意味着它们是活种,而不是死种。
又跑去看自己的,五颗麦种里只发芽了两株,倒都有半寸来长,看上去跟鲁高因的一样也是青不青绿不绿的一副弱柳扶风的嫩弱模样。而他种下去的辣椒种子也发了芽,出现六棵小指尖尖那么大的黄绿小苗。
也就是说,试种的小麦与辣椒确实可以成活!
布库看到了孙志新脸上的狂喜,问道:"怎么样?吉玛,这算不算是种活了?"
"活了!"孙志新吸了口气才能不颤着声音回答。
再去周围看了一圈之后发现无论埋种的技术高低与否,仅是两天的时间小麦种子的发芽率就有百分之四十左右。这个数据让孙志新喜翻天了,小麦试种,终于尘埃落定!事实已经证明了,海风与猎人,还有群狼加入的混合部族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粮食基础,只需待到开春,部族就会走上发展的道路。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孙志新不再理会小麦与辣椒的事,让喜欢打理它们的孩子大人继续折腾去。因为限于季节和条件,它们不太可能正常成长,仅能算作试验之作,迟早都是会夭折的。只希望孩子们不要因为这个太伤心而打击了学习种植的积极性。
现在孙志新关心的是其它的事,比如春天什么时候到来,部族应该迁向哪里等等的迫于解决的事情。
把族中重要的人邀开共同商议,三方头领、两大智者、还有齐格力、塔里木、康,这些德高望重的人士,或是见识广博一些的族人比如哈瓦那、哥本、阿尔法那都到了,以及越来越有女工部长的范儿的阿瑟也在场,她还带着以她的保护者自居的女战神夏尔同志。至于像孙小鲁、银星、巴娅、哈里斯这类属于凑份子的无关人与狼根本就是来凑热闹……孙小鲁和银星围着孙志新打转,哈里斯现在喜欢围着大奔或是自家老父打转,巴娅嘛,喜欢带着三只小狼崽跟着齐格力转,所以这个史前会议的参与人数、狼数竟是不少。
孙志新身上没有现代人士开会时那种啰哩啰嗦半天也说不到主题的坏毛病,直接干脆的问奥瑞克:"春天什么时候来?"
他对这里的气候转换不熟悉,只得请教长者。
奥瑞克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低着头仔细思量。跟他一样,玛斯也在眼神漫无目的的盯着一个点上,脑里在想着同样的问题。最后玛斯道:"接照以往的惯例,积雪会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才会融化。它是一个信号,代表着春天来了。"
奥瑞克补充道:"今年比往年更冷,要是我估计得没错的话,春天会来得更晚一些,大约要晚上半个月或是一个月。"
玛斯想了想也赞同:"有可能,两个月或是两个半月以后。"
孙志新又问道:"开春了以后大家有什么打算?"
泰格撇着嘴:"还能有什么打算?就是那样呗。海风部族继续捕鱼为生,猎人部族继续打猎为生。不过我想今年的生活会比以往好得更多,因为海风有了新的鱼网,猎人部族那边现在有了迪塞尔的狼群加入,收获会比往年都更好。另外小新还和齐格力发现了桄榔林,我想在凛冬过去以后它们不会全都死在寒冬里吧,我们的食物总会越来越多。"
停了停,泰格兴奋的道:"我们三支部族现在聚到一起,有着生死与共交情的大家实际上和一支部族没有区别。我、纳鲁,迪塞尔都是家人,我们聚合到一起的力量比任何一年都更强大。再有了孙志新的技术后我们会越来越强大,等咱们壮大了,也去学一学乌兰哈特,看上什么,抢!"
哥本猛是点头,道:"我看行!抢吧!"
夏尔追忆着乌兰哈特过人的风姿,眼里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这个乌兰哈特,她虽然恨是恨,可也当真崇拜得很。要能像她一样……那可真是风光之极!
孙志新摇了摇头,忍住有些想踹三个家伙一脚的冲动。特别是泰格这个家伙,这王八蛋果然是个海盗头子,骨子里的掠夺本性不安份得很。
"就这样了?没啥别的想法了?"孙志新环视了一圈,问道。
眼光对上的是哈里斯茫然而又天真的眼光;迪塞尔事不关已麻木不仁的眼光;泰格若有所思的精光灼灼眼神;还有两大智者期待透中兴奋的眼光。
"毕达拉察阿苏。"齐格力开口道,嘴里笑唤着孙志新的别名,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你的见识广博,想法总是与众不同。大家眼界不如你,没你想得深远,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别拖拖拉拉的,当心我放巴娅咬你。"
巴娅应了一声,见齐格力驱使自己要咬的目标是孙志新,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伸嘴去把那三个淘气的小东西叼回来守在身边。银星一直在看着那三只小东西,看眼神很想去掏一只过来玩,最后在巴娅的威胁眼神下只得作罢,悻悻的去玩孙小鲁。
孙志新慢慢整理着思路,开口问道:"大家对以后的生活就没有什么计划?"
问了这句话以后自己马上就明白了这是白问,以目前的生产力,以族人的见识,又能有什么计划。人类的发展史就是那样,一直都在一步一个脚印的踏实往前走,其发展逐渐的累积着,慢慢的才由漂泊不定的部族变成了定居的村落。
想到这里,孙志新便道:"大家请跟着我的思路一起想像:等春天到了,我们从洞里出去,该捕鱼的捕鱼,该打猎的打猎,生活还是一直像往常那样。虽然我们现在有了鱼网,有了衣服可以保护保暖,更有着狼群的加入使得我们的战斗能力大大提升。可大家注意到一件事没有?我们干的事仍是和往年一样,一直在一个圈子里不停的循环,没有新的变化。虽然有着进步,但总体来说还是原步踏步,踩着以前的脚印在走。"
纳鲁转过自己的狼头来看着孙志新,很想对他说:"不一样,有了你,我们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像与泰格的海风部族的联合,迪塞尔的狼群加入,甚至是整个冬天没有因为饥寒交迫而死人的事,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孙志新看懂了纳鲁的眼神,微微有些失望的摇头。纳鲁性格稳重忠厚,擅守,不擅发展,稳重有余,进取不足,是他性格里的大缺陷。严格的说,在部族目前需要大力发展改善生活的状况下,他这个领头人物甚至不如泰格来做的好。泰格机智有冲劲,富有冒险精神又擅投机取巧,更适合目前部族发展的需要。
伸手到纳鲁颈下挠了两下,像是对纳鲁说,其实是在对大家说:"我只能这样说,大家转着的圈子虽然是变大了,可转的还是那个老圈。春去夏来,夏过了秋至,秋过了冬临,再是春天。我们一直在捕鱼,一直在打猎,总是为了渡过艰难的冬天在准备食物。一年一年的就这么过了,就像是我们生活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在冬季生存下去,而无法过得更好。我们生活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对付冬天吗?"
众人的思路都跟着孙志新在走,其它人还好一些,奥瑞克和玛斯脸上都露出了遗憾与不甘交织的表情。做为年长的长者,他们对孙志新的话理解得最深,因为他们老去的身体就是这么活过来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一直在这个四季交替的圈子里转着圈,看着四季循环,看着族人生生死死,跟随着季节和野兽一起流浪,总是这样漂泊无根。
真希望能有所变化,跳出这个总也打不破的圈子,找一个地方安居下来,看着族人生活得平安健康,看更多的小孩子出生,两人就觉得就算是死也满足得很!
"可是不这样又怎么样?"哈瓦那带着沧桑的口音道:"我想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们的食物来源就那么几样,还必须保存下来以备过冬之用。为了不断获得更多食物,只能跟着野兽一起迁徙。不仅仅是我们,很多的其它部族也像我们一样生活着。像泰格他们吧,在海边生活着像是比我们固定,可如果遇不到交换盐的部族,他们比我们还更艰难。"
泰格点点头,这倒是真的,海中的出产总是不够吃。
哈瓦那又道:"现在虽然有了衣服穿,冬天来临的时候仍然不够御寒。迁徙的命运——"他叹了口气:"很难改变。"
"是吗?"孙志新微微笑道:"那是往年,今年倒不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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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等待春天 02
纳鲁用眼光询问着孙志新:今年又有什么不同?
是啊,今年又有什么不同,孙志新问着自己,脑子里飞速的转动着自己究竟会哪些技术,可以为部族的生活带来什么改变。
他穿过来的时候是夏未秋初,起先由于心态的原因无法融入史前的部族生活,浪费了不少的时间。待得心态转变过来,安下心打算好好的生活在这史前落后的蛮荒时代时,又已经入了秋,正是部族屯食捕食的时间,没有多余的人力来调用改变些什么。更由于部族的科技生产力、人力、物力,甚至包括资源都有着太多的限制,让孙志新这个现代穿来的'巧媳妇'都难为无米之炊。
但今年不同,人力上海风部族和猎人部族虽然形势上没合并,但在实际的合作程度上已经合并到一起,两边的族长都是自己的鲁玛,两人皆是齐心可靠的优秀人物,凝聚到一起的力量不容小觑。还有大奔及狼群,虽然一时半会的想不出怎么运用群狼这个强大力量的好办法,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们必然能在将来部族的建设中发挥强大的力量。打小了说,这群狼守在营地里,无论谁来犯,都得惦量惦量自己的本事。十八匹雪原狼战士,那可不是说笑的!
物力上已经有了不少的新东西出现,例如更多的食物品种,更好的取火存火办法,就连武器装备都略有提升。如此带来的改变是食物获得的办法将由以前以男人们打猎为主的单一方式进化到现在的复合多种方式,老人、残疾、女人、小孩统统可以参与食物的获得。高了不敢说,能撑起半边天来问题却不大。
另外部族自己还能出产新东西,比如瓷器,比如精制的海盐,比如麻线与衣服,还比如硝制皮革,甚至包括自己与奥瑞克研究出来一些药物,这些东西不仅自己可以用,也可以拿来交换。按照泰格的说法,在他们以前与其它部族交换的过程中掌握了大约两至三条交换路线。也即是说孙志新当初猜测的只能坐等别人上门交换的死办法并不存在,部族也可以自行掌握主动,主动去与别人交换。这还带来了另一个小处,就是还可以在实力弱小的时候不暴露自己基地的位置。这样一来,这些俏手的东西必然能为部族带来很多好处。
另外最重要的就是乌兰哈特遗物里的小麦种子,它可以成为部族扎根的基石。虽然它们并不多,孙志新手里目前试验过后还留有一斤七、八两左右。但这东西可以反复的种植,今年两斤,明年收成后番上几番,再以这个为基数,来年再番上几番,只需挺过头几年,部族的春天就来到了!
万一在交换的过程中又发现了玉米或是土豆呢?接时空的相似程度,孙志新觉得它们肯定有,只是生长在自己不曾探索到过的地方而已。那时候,以自己懂得的种植技术,将永远不愁没粮可吃!
且不说这个,部族还可以移植桄榔、芋头,孙志新手里还留有大量的南瓜种子,就连以前发现的食物菇都可以运用菌丝种植方式大量栽种,食物的组成方式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由向老天索取,得与不得靠运气获得变成主动生产,多与少变成由技术与劳动决动。这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才是部族能扎下根的依仗之本。
最后,最最重要的事情是时间。
去年孙志新来得晚了,空有一身现代带过来的技术无法施展就赶上一系列人力无法控制的事件。而今年,这还没有开春!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万物始发,部族的始发便要从这里开始!
想到这里,孙志新心中已定,缓缓开口道:"今年,我们要找一个地肥水美的地方。最好依山挨林,有山石可取,有树木可伐。我们要在春天的时候就建立起房屋,开垦出土地,围上围墙保护我们的家园,在那里居住下来。然后以它为中心,我们种庄稼,打猎,纺线,织衣,养鱼,也许还可以放牧。有了房屋,我们不会再居住在前后的漏风的帐蓬里,不必担心大雨让帐蓬里一片泥泞,也不必在冬天里再没个御寒的地方而不得不放弃我们已经有着基础的地方跑到洞穴来躲藏。我们将以自己的领地为中心,在那上面一年一年一代一代的累积自己的劳动成果,长久生活下去,从此不再颠沛流离!"
房屋,土地,庄稼,放牧等等,有太多的词汇众人都没有听到过,一时间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能感觉到那副美丽的画卷美丽得波澜壮阔,可又看不清它实际美成什么模式。可无疑的,它就像一块巨大的喷香的蛋糕,已经被孙志新摆了出来,那诱人的香味引得人食指大动。
"房屋是什么?"奥瑞克问。
孙志新大约解释了一下,又道:"依山挨林,就是为了方便取材,好建设它。比起帐蓬,它坚固牢实,可以起到保护居住在里面的人作用。它跟帐蓬一样也能遮风避雨,保温御寒,而且生活很舒适,比起帐蓬强得太多太多。就是建造的时候会花不少的时间和力气,不过我们今年有时间,先搭帐蓬住着,然后再建房屋。从春天到冬天,我们差不多有大半年的时候来建,时间完全足够。"
奥瑞克听得目光闪动,控制不住的在脑里想像孙志新描述出来的木屋或是石屋林立,家家炊烟袅袅的清美模样。
"土地是什么?"玛斯问。
"用来种庄稼的地方。目前没有,但我们可以通过劳动开垦出来。"又沉吟了一下,觉得这史前时代地广人稀,也许运气好的话,能找到一片肥土,开垦上很有可能花不了什么力气。便道:"要是有合适的地方,指不定连开垦的工作都能省下。"
玛斯又道:"庄稼我知道,小麦就是其中的一种,上回听你说了。放牧又是什么?"
不仅是她,其它人也在急于询问自己想知道的问题。问题就接踵而来,问得孙志新应付不睱。
无法一一作答,又为了让大家在脑里建立起史前第一块小型庄园的基本构像,孙志新干脆拿出自己的小军刀,在地上划出它们的草图。
一边画,一边嘴里道:"先选出一块地方,我先头说了,选地很重要。要前可迎敌,后可退守,虽不至于一定可以退守,至少也要保证后方无忧。这个道理不用我说大有也懂,后背安全了,才能放心着手我们的建设工作。野兽与敌人,都是要考虑进去的因素,所以首先的,也是最重的,一定要安全。"
确实是,这是史前时代,生存条件恶劣,有兽潮来袭,也可能将有敌人来犯,像乌兰哈特就是最好例子。没有足够的实力自保,一切都将是空谈。安全,乃是最重的必要要素,离了它,将来无论建出什么也只能是给他人做嫁人,不仅爽快了别人,也很有可能为部族引来灭族之灾。
泰格心中一动,像是有了这块地方的腹案。听得孙志新又道:"它还要地肥水美,不仅要方便取材,还要留有后手,像水源、交通……呃,就是行走的方便都应该考虑进去。我们不是去吃苦的,而是为了在那里好好生活。安全是为了保护自己,好好生活才是真正的目的。"
泰格便不作声了,他想的那个地方不合要求。
孙志新又道:"选好了地方后,我们仍是按照原来的生活方式扎下帐蓬居住。然后我们动手用树木,石头,荆棘林沿着我们居住的地方建起一道围墙。"说着,先是摆出一些碎石当作帐蓬,又围着它们以它们为中心虚虚的划出一个大至的四方形圈,将族人生活的地方包围起来。
"这是第一步,围墙需要不断的巩固,大家有时间就干,直到它形成像我们现在所依仗的冰墙那样的保护壳。"
到得此时众人都明白了孙志新划出来的那个四方形大圈是围墙,围墙的用处就是将自己保护在内,并野兽和敌人拒绝在外,就像乌兰哈特头疼不已啃不动咬不破的冰墙一样。而听最后孙志新说起石墙,那东西连火烧都不怕。
将四方形圈划开一个缺口,孙志新道:"这里建一个大门,早开晚关,并派手把守。塔里木在这方面已经很有经验,他可以带人来干。"
塔里木憨然笑道:"也是建三层,从里向外开?"
"随便你,怎么坚固就怎么弄。不过三层倒是不必,冰墙里的三层门是因为地形限制不得不这样。等有了自己的地方,空间足够的话,只有一层足够牢固也好,尽量做大,做厚实。开关的方式像你上回弄的那个就不错,用绳拉从底部开门,万一紧急的话割断绳子它自己就关闭了,很好。"
"好咧!"粗壮的汉子憨然应道,下意识摩拳擦掌的很是兴奋。
孙志新又在四个角上摆了四颗石头,道:"这里建四座箭塔。"
"什么是……"
还不待哥本话声落下,孙志新就道:"箭塔是一种防御工事,以我们的枝术,大约能建七到十米来高。那上面可以呆人,可以居高临下的辽望,也可在那上面杀伤敌人或是来犯的兽群。要是喜欢在那里吹风,居住在上面也不是不行。哥本你腿脚快,望远镜的运用也很熟悉,到时候你来负责。阿尔法负责援助你,他的能力预警非常有用!"
"好啊!"哥本大喜。这是重重的看重他这个瘸子残疾,又把他与阿尔法分到了一起,如何能不喜?阿尔法倒是脸色红了红,独眼的眼光不好意思的挪到一边,孙志新总是把他和哥本安排到一起……他觉得有点窘。
"至于弓箭……"孙志新沉吟了一下,觉得时间足够的话,要把它研制出来不会太难。到时候有了这种远程利器在手,无论是野兽还是敌人,部族都有一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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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等待春天 03
思路重新回到小庄园的蓝图上,一边拨去先前当作帐蓬的石块,划上小方框,嘴里道:"在这里,大约中心的位置建屋,大家居住在中心,以后再向四面扩展。房屋与房屋之间铺设道路连接起来……"
泰格怔了怔,插话道:"连道路都要自己铺?"在他的史前人类眼光看来,道路的铺设并没有必要,路嘛,走着走着就走出来,铺它干嘛?
孙志新却是笑笑不答,铺路是一件很关建的事,有了它,无论支援运输都有了基础,甚至可以制造简单的独轮木车,到时候无论平时的物体运输还是搬运生活战略物资,都可以方便而快捷。人力的运用,同样讲究开源节流,铺路的方便,便是节流,合理运用人力。当年的古罗马城里道路的发达,直到现代还被人津津乐道,孙志新虽然起不了建个罗马城那样的雄心壮志,能为人生活带来极大便利的道路铺建,仍是想学一学它。
当然,这些先进的理念这会说出来没人能懂,孙志新倒也不介意。他知道这群族人会诚心尽力帮助自己实现这个小小庄园的理想,在用上了以后,其中的好处大家自然而然的就体会到了。
最后只得道:"泰格,这事信我的,等建好以后使用上你就会发现你一定会喜欢上它。"然后继续补充蓝图:"在这里,我们开垦土地。建一部份在围墙内,一部份在围墙外。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要把围墙把它们全部围起来工程实在太大,时间和物力跟不上,只围上一部份的话,万一外面的那些有什么意外的损失,里面的一样有收成。这里呢,圈起来做为圈中圈,猎人们能后捕到的猎物,像是有牛、羊、鸡什么的可以放在那里养,大家不知道吧?母牛、母羊都可以挤奶喝,生下来的小牛小羊养大了可以宰来吃。布库捡到过鸡蛋吧?"
布库点头:"有时候在树林的草丛下能发现一整窝。"
"那就对了,鸡生蛋一窝一窝的,自己养就不必去找,把它养在那里让它下蛋。大家可以吃蛋,可以让蛋孵化成小鸡,再养成大鸡,到时候可吃蛋可吃鸡,岂不是比自己去捕捉寻找省事多了?族里平时老人与小孩都没啥事,就可以去采集东西来喂养它们,相当于他们也在造制食物。别小看这个,等以后大家体会到了,一定会感觉到意外的惊喜!"
齐格力想了想,不禁神往得很。嘴里却笑骂了一句:"就你主意多!这算不算是放牧?"
"不算。只能算作是小型的圈养。"孙志新悠然道:"而放牧,是指我们以后的牛啊羊啊什么的养得越来越多,大家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采集东西来喂养它们。这个时候就可以让族员在清早赶着它们出去自已找东西,傍晚再赶着它们回来。嘿!大奔,这工作就交给你了,你帮我管理好史上第一群会牧羊的狼!"
迪塞尔有些哭笑不得:"你就不怕狼群偷嘴?那可是羊,我一见了都想吃。"
"不怕。"孙志新没心没肺的笑了两声,突然哼起几句破碎的小调:"狼爱上羊啊,并不荒唐——"
哼了几句便忍不住自己乐开了花,不理别人头雾水的神情,又笑道:"雪原狼很听话,而且到时候一只只都喂得饱饱的,谁还会去偷吃啊?是吧,银星?等你吃过我做的羊腿肉,你就会对生羊腿不会有多大的兴趣。"
后一话孙志新是用狼语说的。狼语嘛,表达的意思毕竟比较有限。银星当然不能完全听懂,只隐约听懂孙志表用狼嚎说生羊腿和熟羊腿这两种吃食。当下就觉得纠结无比,到底是生羊腿好呢,还是熟羊腿更好?是个问题……要不,一起吞掉?可听孙志新的意思,吞掉了生羊腿他大概会生气,那么,只能选熟羊腿了……汗。
孙志新接着又画:"这里,可以用来做硝制皮革的地方。这里,可以用来煮盐。这里,用来烧陶。这里,可以栽种果树,像以前布库摘给我吃的剌梨就可以自己种。这里,建个风车,再建一个磨坊,让它们都离小麦地近一些。"
看着众人迷惑不解眼光,禁不住露齿一笑:"现在解释不清是什么,反正大家伙帮着建,建好了就知道。有了它们,就可以做出又大又香的面包。"
又在四方形的圈外画了一道水流:"假如能依河而建我们的村庄,这里便是河流,两头可以鱼网拦住,中间养鱼,养虾,养螃蟹。芋头喜阴喜湿,再沿着河滩种一河滩的芋头。圈里的围墙上全种上南瓜。外面的野地,可以让它们长亚麻,纺线,织衣……"
孙志新一路慢慢的说下去,随着不断的有构想被添进去,那一块蓝图不断的被充实,越来越美,越来越细致,越来越布满生活气息。无论是谁,包括孙志新都被它所打动,以至于动心不已!
只凭着史前人类并不是很丰富的想像力都可以预想得到,那是一幅美妙之极的图画:有安全的围墙将族人保护起来,大家在里面建屋居住,不必风吹雨打,不再日晒霜冻。共同守护自己的家园。每日里无论男女老小,健康还是残疾,体强还是体弱,都有自己的明确分工。或是外出打猎,或是日出而作,打猎捕鱼、种地养鸡,能干什么就干什么,大家一起用劳动创造生活。再日落而息,妻子或是吉玛在家里升起炊烟袅袅,等待归家之人平安而返,一家人团聚到一起,合合美美的享受越来越丰盛的食物。
好一副田园风光,又是好一副西式的庄园气派,更是好一副安居乐业的生活美景!
最后,孙志新划下最后一笔,畅声道:"就这样!我们将在自己的领地安居乐业,幸福生活!贫穷、困苦,朝不保夕?让它们见鬼去吧!海风部族,猎人部族,雪原狼族,三族共立,我们一起努力生活!"
众人齐齐一默,然后放声欢呼!
泰格挤过来,很是热切的道:"小新,教我建屋吧!建三间,中间住你,左右两边我和纳鲁一人住一间。等哪天纳鲁变回来,他跟我一样的力气很大,建屋完全没有问题!"想了想,又摇头:"不好,还是建一间大的,我们三人住一块!"
狼纳鲁猛是点头,对三人一起生活的前景禁不住心里无限向往。
三个人?这厮忒□了些,难道还想3P来着?念头一转,都是自家鲁玛,虽不能说是明媒正娶,但实际上跟那也差不多,又合理又合法还有族人欢庆。所以3P又咋啦,碍着谁来?那是爷关起房门来自家屋里的事!再说爷还没有那啥几P过,穿到这时代时代来疯一把又怎么地?指不定还不知道谁P谁P呢!
一想到自己左拥右抱,搂着足足高出自己半个头的两大光裸壮男在那间大屋里兴风作浪——哇!这个的腹肌好性感!咦?这个的大腿好健美修长!左边上下齐手,右边煽火撩原……便是神仙也不如自己!孙志新心里美得紧,竟没觉出来自己178的个头夹在两个超过190的中间左右开弓的模样有多雷人——那简直像极了一块偷工减料的夹馅面包……孙同学只是控制不住的得意失喷笑,当下就应了泰格:"好啊!呀哈哈哈!"
一时间大家都喜笑颜开,听懂了五成,幻想到了八成,还有两成属于无限YY的层面,反正就是开心得很,热烈得很,也兴奋向往得很。只有迪塞尔皱着银眉,有些烦恼的耙自己的满头银丝。那力度有些大,搞得孙志新挺替他心疼他的银白毛发,呃头发。那没有一丝杂色的银发,足让孙志新联想到他的银毛,活活帅气得很,拨掉了就可惜了……
孙志新禁不住问他:"大奔,怎么了?"
迪塞尔指着孙志新画出来的图,认真的思索着,道:"我带着狼群到处流浪的时候好像看到过符合你条件的地方。"
"啥?"孙志新大喜:"说来听听!"
迪塞尔仔细的回忆着,道:"出了洞,一直向那边走。"
孙志新看他的指向,好像上东北方,大约指向泰格原先的海滩营地的方向。
"越过山下的山谷,穿过平原,到了海边以后继续往后上走,又会看到几座山。我记得第二座大山下就有像说的那么一块地方。有山,有河流流过,还有一大块平地可以用来建你说的什么村庄。"
孙志新仔细一问,不禁喜出望外。如果迪塞尔的描述无误,那块地方应该是在靠海边再退回来二、三十公里的地方。那里曾经有宽大的河流流过,后来随着地形变形,河流干涸,只留下来肥沃的冲积平原。而原来的河流已经改了道,由主流分为两条支流,左一支,右一支,迪塞尔所说的平原便在那里夹河而存。
它具体有多大,迪塞尔的词汇贫泛说不清楚,只说不小。孙志新也不贪心,给他块大的他还用不完,这可是史前时代从零开始的时候,并不是现代化工业建成,他就算想全占下来也没那个本事,只要给他一块地方可以建村庄落脚就好。
听得那里依山靠水,土地肥沃,又前有大海后有靠山,且有两河相夹,已经是一块退守有据美地。
孙志新乐坏了,史前时代就点好哇,土地都是无主之物,谁能扎下根,谁就能占据住它。那块地方,他老孙要定了!
又仔细问了许多细节,从迪塞尔磕磕巴巴的问答里孙志新越发肯定那里就是自己理想中的庄园建地。再滴水不漏的问了行程远近,说不近,出洞走大约得走上一个来月。
挺远,一个月时间也长。可对于史前部族来说,拨山涉水寻找一块生地是经常的事,以前孙志新看电演就有演:某某大巫向某个方向一指,说,那里是我们寻找的地方。于是似全族而动,爬雪山过草地,吃草根吞树皮,呃……夸张了夸张了,那是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最后走下来竟不剩几个人。剩下的人重新休养生息,再一次的发展成长,吃穷了这个地方后,大家听大巫一句话,接着又走。总之就是这么个意思,迁徙之事长有,部族之人不惧,且习惯得很,就为好好的生活下去。
当然,这一次不同。这一次,大家只走一次!
孙志新当即就拍板,用力大了些,手掌击在石头上拍得生疼,像拍成了粉碎性骨折似的……惨叫,再抱着手掌雪雪呼痛,最后如毛爷爷那样豪气挥手:"纳鲁,泰格,大奔,你们看这事怎么样?开春雪化就走?"
泰格扭头看自家吉玛一脸疼得抽抽的模样,喷笑。
纳鲁眼神温暖的瞧他,仔细去舔孙志新的手指。这动作,这习惯,太狼了。
迪塞尔一脸麻木,倒是记得给依着自己睡熟的哈里斯擦了擦流到嘴边的口水。金发帅傻子的睡脸真好看!迪塞尔现在脑里全是这个,嗯,还有,他想在哈里斯脸上咬一口。这想法,也很狼……
奥瑞克和玛斯一脸好笑的望向孙志新,皆是心忖:你都说半天了,用美丽的前景勾得人满心向往,事情早已经尘埃落定。这会再来问三个主事的,有屁用啊?那三个人,哪个不是跟着你在转,还不是你在拿主意。还问?多事!
玛斯斜眼,道:"废话多!都是你的主意,大家当然只能听着。"
倒是,三个主事的,两是自己的男人,一个是自已的好友兼大哥,还真没啥可问的……问问,也就是走走形式而已,表达个尊重。可这三人,谁会跟他计较?倒是自己心眼多了些,把现代那些恶心玩意儿套到这里来了。不行,不行,这坏毛病以后可得改掉,别污了这些简单干净的史前人。孙志新大囧,又振奋起脸色,拍扳——最后没敢拍下去,手疼……
"等开春雪化,大家一起上路!"
上路?投胎呢?
觉得上路一词实在不吉利,马上改口:"只要可以走了,再难走也要出发!"
众人哄然应好,气氛热烈之下,银星和孙小鲁又来疯的开始折腾。
定家,安庄,便如此尘埃落定,一切都萌发在那即将到来的春光里。
190 春光里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如往常那般悠然的过着,但和以往相比,悠然之间又带着一些野趣,虽然仍然在粗陋的山洞里呆着,生活却是过得有滋有味。
近段时间天气越来越好,晴朗的日子见多,风雪倒是不常见。纳鲁还是那般是个狼模样变不回来,越来越热衷用这个形像伙着猎人外出打猎。野兽们远远比人类对季节的交替变换更加敏锐,据外出打猎回来的猎人们报告,野兽的踪影已经渐渐的变多,看来冬眠的家伙们都在慢慢的苏醒过来。猎人们正好趁着它们刚醒还迷糊着的时候趁机占便宜,使劲的捕捉。
三族汇到一起的族人、族狼,皆是各干各的,猎人部族的人喜欢外出打猎,海风部族的人喜欢拿着网去地底湖泊捕鱼,雪原狼则看心情,有时候跟猎人部族打猎去,有时候则留下来在等着吃鱼。哦,它们全都是顶呱呱的搬运工,孙志新教大家伙儿制做了一种像是骆驼用的那种双负式背蒌架到狼背上,专门用它们来搬运大家的收获。
而他自己嘛,喜热闹的性子捺不住,属于十处打闹九处在的家伙,总是到处折腾。不折腾的时候就拿着自己的小本子,仔细规划春天到来以后庄园的建设事宜。
还别说,就算是建一个最基本的小村庄,种种细节的事堆到一起便不少。孙志新自己并不是什么建筑专业的学生,好些东西只是道听途说,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和想像来办,因此仅是细小的规划就常常设计出来之后又划掉,反反复复的仍是觉得不满意。
因为天气好了,大家伙儿在洞里便呆不住,又因为今天的冬天族人们的保暖措施有了极大的改善,人人到现在都内穿麻衣,外穿皮衣,加之体质强悍,连小孩都不畏寒,离了大人照样四处撒野。孙志新见一群小孩野来野去的没个章法,干脆又制做了一批钓鱼竿,带着一群小家伙来到平原里的大冰湖边砸开冰面钓鱼。
冰封以后的魔鬼湖十足安全,不必担心没冰封时的那种危险。孙志新放放心心的带着一群小鬼头去了。上一次孙志新跟纳鲁一起钓鱼的悠然时光被泰格听到了就很十足的眼热,这次也跟了来,笑吟吟的提着根自己学作的钓竿,跟在孙志新后头钓鱼。他是靠海吃海的海风族长,眼力和经验都在那里摆着,钓起鱼一个能顶三个纳鲁。就是孙志新的钓鱼技术和他比也强不了多少,泰格在之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天赋。
起先众小鬼都不相信冰封的湖里能钓到鱼,结果孙志新和泰格一起合力砸开冰面,就见那鱼一群一群的游至,乍眼看去只有一米见方的水面下全是密密麻麻的鱼头,鱼嘴还在那里一张一合的,数量竟不下千只!这哪还需要钓啊,简直伸手去捞都捞得到!
一群小鬼欢喜得尖叫连连,个个都想伸手去捞。孙志新严厉禁止,就怕会出意外掉进去,只允许钓鱼,不充许捞。
试想,足足一个冬天过去,湖里的鱼又缺氧又缺食,缺氧使得它们浮到水面上换气,缺食使得它们完全失去了平时的警戒心,见食就吃。因此那个砸开的冰窟窿的鱼着实好钓得很,简直像一个喂了一整个冬天的下饵地点。
于是收获满满,孩子们笑了,族人们笑了,狼群也笑了——毕竟地底湖的鱼出产跟地表湖不一样,那里的鱼大家早吃得味,钓了湖鱼来正好换个口味。
试想,从当初的食不裹腹到现在的挑着鱼吃换口味,生活得发生了多大的改善才可以像这般,呃,挑食?众人心里粗纩,这些细节的改变并没有觉察出来,孙志新倒是感觉到了,也只是微微一笑,欢喜的看到这种改变的出现。在他看来,生活并不仅仅只是活着,它还需要享受生活,而自己的族人正在慢慢学着如何享受生活。这很好,真的很好!
也因为如此,砸冰窟窿钓鱼这件事就加入到日常活动中,后头孙志新和泰格都钓烦了不去了,小孩们仍是去,老人们也跟着去,收获一直不见少。
其它的人事仍是不见变化,只有细微之处才感觉得出来时间正在过去。比如,孙志新的小本子上面的规划越来越多,比如,布库微微的长了些个头,比如,族里有几个妇女在冬天里悄悄的怀了孕,又比如,纳鲁有一天试着努了一下力,居然往人类形态的那个方向变化了一点点。所有的种种,全是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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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寒仍旧在,春天的脚步却是挡不住。有时候在夜里静静的细听,总能听到冰壳剥落的声响,像是错觉,又像是在真实的发生着。春天正像那地里的春笋,正在不显山露水的慢慢来临。孙志新和熟悉天气变化的奥瑞克仔细出去看过,冰雪融化的痕迹虽然看不出来,但种种细微的迹像表明春天应该不远了,顶多还有十来天左右,真正的显著的变化就会出现。
接照以往的惯例,春天到来的时候冰雪融化,会形成大规模的春潮春汛。山洞的位置虽然不低,可目前发现的两大洞口都是开口斜向上的。一但春潮形成,就会让洪水倒灌进洞,极有可能发生水淹七军的危险。
族人们便被召了回来,加紧修建防洪工事。迪塞尔原来出入的那个口子被完全堵实,部族成员进出的大洞口也用碎石合着泥沙填上。全部人员齐动手一共干了八天才将它们结结实实的堵上。就算这样孙志新仍是觉得不够妥当,又指挥着人还在大洞口的上方修到一道类似于防洪堤坝一样的东西,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才歇工两天,夜里果然听到洞外水流流动,山同潺潺变成哗啦啦,再变成涛声滚滚,春汛雪潮一夜之间就由小变大,顺着山势奔流而下。孙志新和纳鲁连夜起来察看,见大家修建的防洪工事只是小有渗漏,没有大的危险,这才交代了守候在那里的齐格力需要注意的事项才安心回去继续睡。
如此又过了十天,大家伙儿一起听着洞外水声越来越大,又越来越小,最终无声。
孙志新号召大家挖开保护,在暖暖的阳光照进来的同时,一股夹杂着潮湿气息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
众人精神大振,全都在站在洞口处向外了望,人人喜笑颜开。
孙志新也站在那里,像大师兄老孙猴哥一样单手搭蓬望得很认真。视线里,只瞧见大地远远的一片苍茫,远远近近的都是一片泥泞地,如同远古的水泽。冰川的移动在大地上划出了不少深深浅浅的沟,地貌已经做出了改变,依稀还有原来的模样。远山还挂有冰雪,近处、低矮处倒是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只有积得极厚的地方还有未清融的。和原来的低温相比,气温已经变得大暖,虽然仍是寒冷,孙志新的腕表显示出来温度已经到达了零上两度。
奥瑞克和玛斯的眼光都瞧过来,道:"冰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孙志新,你怎么说?"
孙志新目光闪动的望着迪塞尔曾经说过的那片土地的方向,心里又是振奋又是期待,很是牛气哄哄的一挥手,道:"走!"
神情顾盼之间,像极了一个新上任的神棍,又故意的想模仿三国周家郎挥斥方遒的卓越气势,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那模样抽抽得很,惹得狼纳鲁好一阵大咳,却是笑岔了气。
泰格看着自家吉玛的讨喜模样,想把他楼到怀里来好好的揉,又想拖他洞里狠狼的压,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目泛奇彩的一直看他,嘴角含上了一丝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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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族合到一块儿,已经不是原来的势单力薄的弱小部族。呃……依然力薄倒是真,但确实要比孙志新初到贵地的时候强得多了……再加上后来的一些发展,搬迁的时候竟比来的时候还更麻烦。太多的东西要拿,太多的东西要搬,齐格力这个独臂大侠首次显现出了自己的吝啬性子,搬家的时候竟连给巴娅的铺的狼窝都要带上——这让孙志新联想到自己过世的姥姥,她老人搬家的时候连一个破泡菜坛子都是要拿的……搞得孙志新脸黑了一片,完全没想到这位大哥还有这种爱好。
单程就是一个多月的路程来来回回的倒腾东西可能么?见大总管齐格力阁下这也舍不得,那也不愿意放下。孙志新最后恼了,让泰格去发布命令:除了食物,必须的生活用品和工具,其余的东西一律留在洞里。
这样做的好处一是轻装出发,可以加快速度节约时间。反正到了那里一切都是从零开始,那些拉拉杂杂的东西带过去完全没有必要。二是留它们在洞里,也可以以备以后之用。这个洞穴孙志新从来都没有打算放弃,任何时候,发生任何意外,都可以退守到这里来。可以这么说,它便是孙志新心里的后备基地。
再一次动工,将迪塞尔那边的出入口彻底堵死。这边的出入口改建,并进行伪装,保证只有自己的人才能认得出来并找到它,这才干干脆脆的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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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队一路向东北行军,待走到海边,闻到了海水的腥潮气息后再直接折向北,继续前进。
众人的行程不慢,白天拿两到三个小时打猎补充食物,其余的时候都拿来行军。夜晚就地扎营休息,天亮继续走。
整个情形真的很像电演演的那样,一群史前人类匆匆的就上了路,只为了寻找那传说中可以休养生息的生地。所不同的是,一群史前人类之中夹杂了一个有识的穿越人士,寻找并不是漫无目的寻找,而是直奔目标而去!到了地头也不是像往常那样继续生活,一点一滴的发展,而将是在现代知识体系的帮助之下,会形成一个这个时空来说时无前例的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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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一个月零十一天,一群人与狼终于走到了迪塞尔所说的那个地方。
孙志新站在山头上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部族将在这里扎下根,从此发展壮大,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却见这块地方处在三面环山的山谷当中,有瀑布飞挂,有小溪潺潺,两边还各有一条因春汛未完而显得有些湍急的河流。瀑布、小溪、内陆河流,都是淡水资源。在这史前时代,它们的半点也没受到污染,质量好得没话说。
整片山谷间的平原不小,无论怎么估计那面积都得以平方公里来计算,数值至少也有好几十!而且依孙志新的判断,土地的基础确实是一大片肥沃的冲积平原,原先的河流改了道,变小了不说,且分流呈两支流入三十来公里以外的海中。河流的改道变化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年,那一片肥沃的土壤里现在全长着参天的树木,郁郁葱葱,看上去一片生机。因为山谷里气温更高,外界的零星冰雪这里一点都见不着,只能看到深一片浅一片满眼的绿!
左边的山,山势平缓,绿草已经冒出了嫩绿的芽,将来会是放牧的好场所。右边的山,多石少土,可以大量凿取山石建屋,运气好的话还指不定能发现矿藏什么的。至于背后的山,陡峭孤绝,虽不清楚它能出产什么,但就看那样,便如同在背后立起了一面锋利的盾牌,安全形势是一顶一的好!
有山有水有土地,还有最重要的一群齐心合力的人,还缺什么?
知识!
这个东西孙志新有——就算不会的也可以在PDA查嘛。以此为基础,当然可以通过目前的条件为基石,发展出史前时代的科技知识体系来。所以便是万事齐备,连东风都兼而有之!
孙志新便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展眉舒气长声大笑,在这史前时代的生活,他终于看到新的曙光!
一切都将开始;一切都将不同;一切都将美好。一切,一切,尽在掌握,大家一起奔向美好的新生活!
大声笑着,只觉得此生当真不负此次穿越,有了爱人,有了家庭,有了亲人朋友,更有美好的新生活在等着他用双手去开创!
不觉的,便笑出了眼泪,激动着,自豪着,感动着,当真是天地悠悠,沧然泪下!但却不是伤怀着的,而极为欢喜的。
笑着,又哭着,忽觉左手一暖。
转头,看见了泰格,他用自己的大手掌包裹住了自己的手,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自己一笑。那笑容里有着太多的内容,语言无法描述,但孙志新一看就懂了,不由得心中颤抖,温暖了一颗心。
又觉得右腿沉重,却是纳鲁走上前来紧挨自己坐下,前腿一扒,自己就倚进了他的颈下。微微低头,又对上纳鲁一红一绿的两只狼瞳。里面一如既往的忠诚宽厚,他就算变成了狼形态,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如大山那般足以依赖。孙志新便放心了,心里变得踏实而坚定。
就是,他怕什么,情怯什么?他有纳鲁,有泰格,有好友如同银星,哥本、阿尔法、夏尔,有长者如同奥瑞克、玛斯,有兄长如同齐格力,迪塞尔,有家人如同布库,奥格,孙小鲁。突如其来的一场穿越,到现在孙志新才明白,其实自己什么都没有失去,反而收获了更多的珍贵无比的东西!
这些东西,他都要牢牢的守护着,永不敢落下!
吸了吸鼻,孙志新大声笑道:"大家,一起来建个家吧!"
"好!"
泰格大笑,纳鲁舔了舔了孙志新的手背。温馨动容的画面里,族人的哄然叫好与喝采音成了背景,像一场老电影,画面微黄,有着粗糙颗粒质感的同时却又要慢慢展现出它真正的鲜活颜色!
<男妻第一卷:《史前男妻咸鱼翻身记》终!>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
大纲到这里,就完了。原计划六十到八十万字的中篇,写到目前为七十万字余。
直到写下最后一行字,心里竟是茫然的,于是点了根烟,默默的吸了半天,待得烟尸累累才觉得心里里千血气又是翻湧着,又是平静着,矛盾中不得统一。
不知不觉的竟写了四个多月,一路竟没有感觉到风雨,一直在大家的支持下写得很快乐。想来心里真满足,写手最大的乐趣便在这里了——写的东西有人看。
写这书的初衷很搞笑,却是在写其它的文的时候不少腐女读者在叫嚣让我写一篇**文出来满足她们,仅当作礼物。爬格子这几年来我很多的快乐都是她们在无偿的提供,心里感激,也极喜欢这群热闹可爱的腐女读者。于是便写了,没想到的是居然还写得自己这么快乐。足以见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那才是快乐的真谛。
其实,按情节来说,《男妻》这文并不算完,建立庄园,成长,发展,与敌对部落的争斗,以及泰格的来历,泰格的故事,还有大奔,大奔与哈里斯,齐格力与夏尔等等,很多东西都没有写。但当初计划,这些也确实不在大纲里,所以就完结了……
T-T,别扔臭鸡蛋啥的丢我……
看精力吧,写第二部的可能大大滴有,关键是要看时间。第二部的大纲目前正在敲定,名字已定,就叫做《史前男妻咸鱼折腾记》,哈哈!
当然,也有可能腻味了,直接开新书。另外《假如明天来临》那文也需要时间重新接上思路,然后完结它。
新书其实已经写了一段时间,汗……熟悉俺的书友都知道,我这人有个毛病……性子不大定得下来……想到什么好的点子怕忘了,立即就会动作。因此成了坑王,到底挖坑,坑害了别人,也坑害了自己。
暂定的新书里,一本是西幻**,《梅林啊梅林……》,讲述在那剑与魔法的时代,一个穿越**师的小白受,试图扑倒一群骑士,结果被一群骑士扑倒的热闹故事。骑士们,**师梅林我来了!你们都洗干净屁股等着!纳尼?!叫我洗?!不可能!
一本现代**《男科医生的春天》,进述某无良男性专科的贱男寻找春天的故事。早就想写医生文了,男科与男医生……啊?不举?我可以治啊。呃……短小……这个嘛,就只有做手术了。啥?看上我了?滚蛋!老子只上不下!噗!
一本是现代言情,《龙风双辣》,呆头眼镜男与退伍女赏金猎人婚后生活的囧囧事件。一个想要不平凡,一个明明不平凡却要故意伪装成平凡的囧囧夫妻联手闯江湖的暴笑故事。婚后三年,本是三年之痒的时代,一次不经意的剌杀,如同死水样的生活终起风波。噢……亲爱的,杀人的时候不要倒吸气,用右手扭脖子就可以了!咔嚓一声,是不是很好听?
一本是唐穿文,名目暂定为《兴唐闲人》,讲述一个把初唐搅得如同一锅什么菜都下的农家一锅出的御用闲人的故事。依然是轻松路嬉笑路线,养家,糊口,护家,支持哥哥爸爸闹革命,顺便再调戏初唐,把大唐拐个弯,像搅屎棍一样在里面使戏搅!爹你要反隋?着啊!我挣钱支持你当反革命!哥哥们你要翻天?着啊!我在背后给你们顶着!想扯李二的后腿……呃,这个,这个,人家是明主来着,还是不啦……想当大将军?这个行!哥哥们,上,不要怕!有当家小弟我看着!
然后还有一本魔兽文《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已经决定了故事大体,但没决定是**向,言情向,还是励志争霸向。大致是说一个极品法师体质的缺心眼偏偏要想当骑士的故事。做为一个骨粉级的魔兽玩家,魔兽文我早想写了。艾泽拉斯的故事很有写头,剑与魔法,活着与死亡,理想与现实,野望与生活,精灵、矮人、亡灵、兽人、巨魔、侏儒、地精、人类、血精灵,天灾军团,红龙军团,神秘的传说,史诗英雄的冒险,太多太多可以写的东西……
就这样了,没定是在起点发还是在晋江发。唐穿文可能在起点,其的可能在晋江,毕竟这边风格更适合这些书。我还是喜欢晋江,环境很轻松写意,不像起点那边,累死……
最后:
哇哈哈!《男妻》完稿!
撒花!
放鞭炮!
调戏小姑娘!
爷去玩魔兽,一星期以后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