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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難為》(番外長滴俺想哭T_T)、《養父》《攻四,請按劇情來》《三十而受》《浮生劫》《国王X国王》《傻夫吴望》《小兵方恒》《人鱼法则》《射雕之拱手河山》新增了番外,大家直接拉到最底下的“留言”部份閱讀

另、8月中旬開始包包的工作會比較忙,所以一切更新暫緩,希望各位親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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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追欢系列》作者:王道小酷(戚顾)

分别是《棋亭》《生杀》《雷家庄》《双飞翼》《山神鬼戏》《鱼池子》《蒹葭》《春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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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追欢之《棋亭》
两个正常的大男人,要因为一夜琴剑而H上,实在是大挑战啊= =
何况我YD得写不来初H,亲妈得写不来强迫H……
反复修改反复删,最终决定让小顾醉得厉害一点……一切好顺其自然……
接着的就是要花心思如何才能防止把包子写成禽兽了……所以,后文,遥遥无期……表催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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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半夜,雨越下越大,棋亭酒肆底楼的柴草间不时有冷风夹着水雾飘卷进来,沾湿了倚在门边的两人一青一白的衣衫。
顾惜朝的酒量一如前夜般,饮少辄醉,酒碗斜斜的端着,不时有酒偏溢出来,浸湿了鹅黄的袖口尚不自知。
戚少赏的酒量虽然一如往常的好,但此时却有些恍惚。顾惜朝喃喃念着他的如花美眷,他一个字没听进去,注意力都在那打湿了的衣袖上。心里有个念头始终盘旋不去,要不要帮他把袖子挽起来?
然而那露出的半截腕子白得触目,他终是没勇气伸出手去碰触。
"顾兄弟……"戚少商想提醒他。
"那一天晚上,我带晚晴去放烟花,"顾惜朝依旧沉浸回忆中,"万紫千红,她最喜欢的却是白色的'满地雪'。"
"顾兄弟,你的袖子……"戚少商不知道为什么,多了几分急躁,不愿意多听半句他们的往事。
"我偷偷在她身后放了个闪雷子,把她吓得跳了好远……"也许是想起了晚晴惊慌的模样,顾惜朝唇角漾起一抹笑意,戚少商却觉得分外的刺眼。
"顾兄弟!"几乎是一声低喝。
顾惜朝惊醒般地转过头来,一脸疑惑。
戚少商看着他因惊疑而睁大的眼,望见里面深不见底的黑,那浸湿的袖子瞬间就抛到了脑后。
"那……那个……"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戚少商有些结巴,"等你任务完成了,不就很快可以回去陪你夫人了吗?"轻轻和他碰了下酒碗,"来,过去的事别想那么多,今朝有酒今朝醉!"
顾惜朝微微一笑,尽管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还是毫不推辞地举杯。
是啊,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明日……
酒一口一口地咽下,顾惜朝脑海里一步一步地闪过格杀戚少商的计划,完美的计划。
然而当最后一滴酒液从他唇角溢下时,他想起的却是方才的琴剑和鸣,想起了戚少商扬着那本贴补过的书,高声赞道:"顾兄弟,这真是一本好书!"……
心里涌起难以名状的酸涩,为什么偏偏是你呢,戚少商!
戚少商见顾惜朝终于把思绪从妻子那边拉回来,又无端地兴奋起来,"我想,顾兄弟的名字,也是这个意思吧?但惜今朝……"顿了顿,自言自语道,"这名字真好听,惜朝……惜……朝……"
他的声线很低沉,却很柔和,将"朝"字的尾音模糊地化在口中,象极了温情的低喃。
酒的作用下,顾惜朝的意识忽又恍惚了起来,飘到遥远的江南和不可及的童年。
应该也是这样淅沥的雨夜,那个记忆里面貌模糊的母亲,搂着他,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口里喃喃念着他的名字,却不是对他说话:"惜朝……只惜今朝……你为什么不回来呢……"
然后便有笃笃的敲门声打破了雨夜的宁静,她一把推开怀里的顾惜朝,理了理鬓发,故意把衣领扯开些,堆起笑脸去开门。
顾惜朝很讶于自己如今已记不清母亲的面貌,却还记得来人那獐头鼠目的委琐神情。
很多年之后,他才明白,母亲做的是暗娼,来的客人自然也都是下九流的了。
母亲把客人迎进屋里,照例把顾惜朝推出门外:"惜朝,你到外面玩会。"全不管屋外雨势正浓,转身关了门。
顾惜朝没有朋友,他也不可能去哪里玩,等到母亲带了几分倦色开门送客的时候,他已经在雨里站了大半夜。
那之后,他病倒了,烧得迷糊的意识里,依稀有母亲冰凉的手抚上他的额头,耳边,还是那一声声哀怨的的低喃,惜朝,惜朝……
"惜朝……惜……朝……"戚少商回味似的,反复念着这二字,低而柔缓的男声把顾惜朝从那冰冷的雨夜里拖离出来。
顾惜朝回视眼前笑吟吟的男子,忽然觉得无限的温暖。
"我一看顾兄弟,就知道不是个平凡人,果然连名字都这么雅致。"戚少商对于喜欢的事物,一向不吝于赞美,而他的赞美之词又总是朴素不加装饰,直接得让听者觉得羞赧,"名字好,文才好,人好!"
"人好?"顾惜朝心里一跳,眯起眼睛,带着几分醺意,脚下略浮地往戚少商靠了一步,狭促地问:"好在哪里?"
他的眼里净是水光,流转欲滴,凑得近了,谈吐间淡淡的酒气扑过来,戚少商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呆呆看着他,半晌才接了一句,"哪里都好……"
这话虽然说者无心,可听起来却是亲昵又轻薄,只有以前和息红泪情浓正好的时候才说的出口,如今对着一个大男人,戚少商刚脱口而出就经不住脸红起来。
好在顾惜朝醉意正浓,只顾自说自话:"你要是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就不会说我人好了,哈哈。"苦笑两声,仰头又是一碗酒下肚。
戚少商知道他是喝不了烈酒的,每次见他喝完都会受不住刺激似的甩甩头,以摆脱直冲上脑的眩晕,可偏偏他很豪饮,一碗接一碗,仿佛喝酒的目的就是把自己灌醉一般。
眼看着他又斟了一碗往喉里倒,戚少商终于忍不住,靠前一步将酒碗抢了过来,"顾兄弟,你喝多了。"
顾惜朝不悦地挑挑眉,转身摇摇晃晃抓了酒坛子,直接要往口里灌,戚少商连忙丢了酒碗,又去抢那坛子。
顾惜朝这次有了防备,坛子抓得死紧,一来二去,戚少商不得不用上蛮力拉扯,脚下早已经虚浮的顾惜朝,被这么一扯,连人带酒坛子一头扎进戚少商怀里。
戚少商见他醉得厉害,怕就这么滑倒下去,只得一手将人搂住,一手继续努力掰那个酒坛子下来。好不容易抢下坛子,却听怀里的人没心没肺地嘻嘻窃笑,然后忽地抬头,一脸嘲讽地对戚少商说:"戚大侠今天怕是不肯替在下洗碗了吧?"
因为酒劲而灿若烟霞的双颊,此刻鼻尖对鼻尖地靠得及近,馥郁的酒气便在两人的呼吸间交换融合起来。
戚少商猜测自己也喝多了,竟觉得口渴异常,嗓音沙哑地说:"只要顾兄弟开口,要我洗多少碗都没问题。"
顾惜朝眯眯一笑:"好,那我要你洗一辈子的碗,"仿佛正中下怀似的,兴奋得湿漉漉的眸子里流光溢彩"你也不要当什么戚,大侠了,一辈子在,这里当,小二……"最后几个字,却是醉得舌头打结了,话一说完,身体就软软地滑了下去。
戚少商见他实在醉得厉害,只好连搀带抱地把人往高鸡血为伙计准备的唯一的一张床上拖。
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倚在肩上的顾惜朝突然迷迷糊糊地问:"去哪?"
戚少商又好气又好笑:"你醉了,去床上躺会儿……"
顾惜朝闻言却仿佛挨火烫了似的,突然挣扎起来:"不要不要,高鸡血的床脏死了,"一手拼命推着戚少商的肩膀,一手用力掰他环的腰上的手臂,"我,没醉,我不去睡……"
两人同是七尺男儿,虽然顾惜朝略为纤瘦,搀挽起来还是颇为费力的,此刻被他这么一挣扎,戚少商几乎抱不住,真的松了手,又见他踉跄着往桌角上撞上去,只得把人重新圈回来,见仍挣个不休,索性一沉腰,抗麻袋般把人抗到了肩膀上。
顾惜朝只觉得眼前一晃,整个身体便腾了空,情急之下往戚少商肩背一顿乱捶,口里兀自叫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戚少商只做不闻,提一口气硬挨下他的捶打,径直抗到了床边,一脚踢开床上摆的小几子,把顾惜朝扔上了床。
顾惜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背一沾到床,立马腾地就要跳起,好在戚少商手脚更快,两手压住他的肩,曲起一腿压住他的大腿,才将人服帖地压在了床上。
顾惜朝本就醉得虚软,一番挣扎更是耗了最后的力气,此时再也无力反抗,只气喘吁吁的望着撑在他上方的戚少商,仿佛刚认识似的,把戚少商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戚少商在他目光下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压着他的姿势似乎很不妥当,脸上一热,正要松开,却见顾惜朝眼神逐渐朦胧,最后喃喃了句:"当店小二多快活……"眼一盍就睡了过去。
看着身下人毫无防备的睡颜,戚少商一时竟不忍移开目光,将他的眉目仔仔细细看了个遍。虽然甫一见面就知道这位书生一表人才,然而眉宇间总有股郁色与唳气,却没想到入睡后,竟是完全不同的孩儿般的纯真。
戚少商的目光在顾惜朝禁闭的眼睑和微微嘟起的唇尖上逗留了一番,一转眼看见他的簪子,斜斜地压在脑后,心想肯定会咯着不舒服,伸手把簪子抽了出来,卷云般的乌发便铺散了一枕。
戚少商年少风流,卧枕青丝是常有的事,却第一次见到这样别致妩媚的卷发,缠缠绕绕,勾人心魄,一时看得痴了,不由想要伸手抚摩一把。
然而戚少商的手指刚触到那乌发,手腕已被猛然扣住,一转头,顾惜朝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一脸警惕地低喝道:"做什么?"神色间甚至带了几分杀气。
这反应原是习武之人本能的警觉,戚少商看在眼里,却颇不是滋味,嗡声道:"没什么,帮你把发髻散了,好睡舒服些而已。"说罢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带着些许脾气,转头看向窗外。
顾惜朝听他这么一说,眼里的戾气瞬间褪了个干净,换成另一种说不清的颜色,兀自怔了许久。
半晌见戚少商仍不搭理他,索性翻身面朝内继续睡去,同时不忘把那颜色发黄的枕头抽出来丢到地上。
一转头却又看见被戚少商抽出放在枕边的那支乌木簪,心里百味陈杂。
顾惜朝这二十几年来受多了欺凌嘲辱,早已学会自我照顾自我防护,即便后来与晚晴相遇相交,更多时候也是他在包容她的小性子,两人在一起时常谈些空远的道义和理想,却从没有人真真切切地疼惜过他。
替睡着的人解髻散发,这本是轻易至极却也体贴至极的举动,然而至亲的母亲不曾做过,至爱的晚晴也不曾注意过,偏偏是才认识了两天又即将成为仇人的戚少商为他做了……
顾惜朝本不信命运鬼神之说,此刻却不免感慨造化弄人,越想越觉得酸楚。
戚少商僵坐床沿片刻,见顾惜朝仍是背朝着他没有动静,呼吸轻浅,似乎已重新入了眠,刚才那无名火也消了大半,认命地起身去收拾那酒后残局,却一抬脚就绊到了方才顾惜朝抛下地的枕头。
这爱干净的书生,定是嫌那枕头脏了。
戚少商一边摇头苦笑着拾起那枕头,一边不由地回想起他刚才被自己强压在床上的一幕,那迷蒙的神情和剧烈欺负喘息的胸口,又无端让他面红心跳起来。
忍不住回头张望床上,见顾惜朝弓着瘦削的肩背侧身而卧,似乎颇为僵硬,加之那破床板本就不平整,又卸了枕头,想来定是睡得极不舒服的。
戚少商是个大侠,更是个风流大侠,自出来闯荡江湖,就少不了温柔乡里的游混,更少不了怜香惜玉的佳话――只要对方值得他去怜,去惜。
然而戚少商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有这种怜惜之情,只是见他睡卧得不舒服了,身体便先于脑子行动。转身取来自己的狐裘,折了三折,大略裹成一个枕头的形状,打算给他垫着。
忽忆起他之前对自己的防备模样,又不敢造次,试探地叫两声"顾兄弟",却不见反应。颇是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动手。
戚少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此刻却紧张得连手都颤抖起来,脑子里响起自己昨天说的话――做贼心虚,世人不知偷儿滋味――昨天是偷酒,那今天呢?偷……偷香窃玉?
一面胡思乱想着,一面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轻穿过顾惜朝浓云似的发,轻轻托住他的颈肩,又轻轻将人从床上揽起,搂靠在怀里。
整个过程戚少商紧张得连气都不敢出,但是无法控制的心跳依然如擂鼓般响亮――他简直怀疑顾惜朝是不是晕过去了,才没被自己的心跳声惊醒。
终于,哆嗦着将那狐裘"枕头"铺好,又小心翼翼地让顾惜朝重新躺回去,戚少商如释重负,却又被另一种混杂着紧张、甜蜜、忧惧和狂喜的复杂情绪仅仅攫住了心。
再克制不住激荡的心神,戚少商夺门而出,冲进雨幕里。
他需要冷静。他是大侠,不是傻子。
站在略显得冰冷的雨里,他开始回忆这两天来那些无来由的好感,无来由的亲切,无来由的心疼,无来由的失落,无来由的紧张和心跳……
原来,这一切并不是真的无缘无故,答案……也许,从第一眼开始……
戚少商跑得太急,以至于没注意他前脚刚走,后脚顾惜朝就睁开了眼。
他又不是真晕了过去,怎么可能任凭搬动而无知觉呢?
只是当戚少商的双手揽上他的肩时,他无缘故地紧张起来,紧张到不敢睁开眼睛。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神情去面对那双灼热的眼睛和那双温柔的手。所以他紧闭着眼,努力做出熟睡的样子。
当戚少商把他揽在怀里的时候,不习惯和人亲近的他浑身绷得象张拉紧的弓 。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时间转过千万念想,甚至做了身份被识破的最糟糕的打算,一手已经暗暗探进随身的布兜里――那里有他最后的绝杀。
然而戚少商什么都没做,他又被轻轻放回床板上。
颈肩触到细柔绵软的狐裘的瞬间,顾惜朝所有的防线土崩瓦解,他死死闭着眼,生怕那胸口满溢的不知名的情绪从眼里倾泻出来。
直到戚少商踉跄的脚步走出屋子,他才睁开眼,若有所思地将脸贴在狐裘上蹭了蹭,轻叹口气,将大部分表情深深埋入浓密的细毛里。
戚少商拖着湿淋淋的身体回到屋里,带着几分疲倦几分惶恐,但更多的是满心的欢喜。在雨里的那几刻钟,他终于清醒地认识到一个疯狂的事实――他对顾惜朝动了情。
戚少商虽然风流,却很少说"爱",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来界定"爱"的范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如今顾惜朝给他的感觉,丝毫不逊色于年少时初见息红泪的那种怦然心动。
先是眼前一亮,然后便遇火的飞蛾般被吸引,再然后就是一相情愿地巴不得把心肝肠肺掏出来换取他展颜一笑……
戚少商摇头苦笑,没想到时过境迁,早已不再纯情年少的自己,竟又重新有了这种青涩而甜蜜的感觉,而且……对方是个男人……
外面的雨不大,但是站了几刻钟,也足以将外衣湿透,戚少商将冰冷外衣脱下,只穿着贴身的内衣,轻轻走到床头椅子上坐下,看着床上人的背影出神。
戚少商不认为自己是浅薄的人,虽然初见面时确实是被这书生出尘的容貌所吸引,但是真正吸引他的,却是这书生不经意间散发的落寞寡欢的清高气息,他清楚得很,那本《七略》虽然让他惊喜,却远不及书生蹙着眉说:"他们都说我是疯子……"那么让他耿耿于怀,那么心疼。
如果早点认识他就好了,我一定去割了那些说胡话的家伙的舌头,替他出口闷气……
戚少商趴在椅背上,胡乱想着心事,身上的衣服干了大半,开始暖活起来,人便迷迷忽忽入了睡。
朦胧中有人拉扯他的衣角,睁眼一看,却是顾惜朝坐在床沿上凑得极近地看着他,戚少商本能地一跳,醒了个大半,心虚地问:"顾……兄弟,怎么了?"
顾惜朝依然直勾勾地盯着他,薄薄的唇里只吐出一个字:"渴!"那口气却是极熟悉,仿佛哪里听过。
戚少商伸手摸腰间的水袋,方想起前天已经送给了红袍,一边暗自懊悔,一边讪讪对顾惜朝说:"没带水袋,我出去给你倒……唔……"话还没说完,顾惜朝水色的唇突然捂了上来。
戚少商一楞,张口接住那潋滟的唇,涩涩的,带着微咸,的确是渴了――戚少商想着,大胆地用自己的舌去润湿它,从唇角到唇尖的小突起,细细地逐一舔过去。
顾惜朝似乎觉得还不够,微启双唇,索取更多的润泽,戚少商得了他的召唤,愈加毫不保留地将自己的唇舌送出,在那小巧的口中肆意游转,扫荡过他香滑的舌面,吮舐他的舌尖,将他口里的蜜液掠夺一空,又将自己的津液统统渡给他。
两人的唇舌就这样纠缠着,互相戏弄,互相濡湿,愈吻愈深,不知何时,已双双倒在了床上。
甫一放开唇上的厮磨,两人均是气喘吁吁,戚少商看着被压在身下不断起伏的身体,只觉得热血上头,什么都顾不上了。
"惜朝,惜朝……"疯魔般念着叫着他的名字,一面断断续续在他颊上颈上狂吻个不停,一手胡乱地撕扯身下人的衣裳,可不知那腰带用的是什么暗扣,任凭戚少商怎么摆弄也解不开。眼看急得快欲火焚身了,偏偏身下的人很没良心地吃吃笑着,也不帮忙,只是舒展着身体,好整以暇地看他和腰带奋斗。
戚少商见他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来了气,狠狠地将人捞起,抓住领口用力望外一扯,"哧"的一声,整片淡黄中衣的前襟竟被撕了下来。
一时两人都怔住了,戚少商更是盯着顾惜朝露出的莹白的半边肩胸目瞪口呆。片刻后,顾惜朝回过神来,"啪"反手给了戚少商一记清脆的耳光。
这不打不要紧,戚少商抚摩着被打的脸颊纳闷,怎么一点不疼呢?
之后是一声若有若无的长叹,戚少商一个激灵,从椅背上跳了起来。
昏黄的油灯只剩短短的一截灯心露在外面,晾在一旁的外衫已经不再滴水了,床上的青衣人依然背对着他,衣衫合整,呼吸匀浅。
原来只是一场梦,戚少商苦笑,似乎一切都没变,唯一不同的,是自己身体的某部分,高高搭起了帐篷……
戚少商看着自己亢奋状态的身体,长叹一声。
毕竟不是青涩少年家了,早已熟谙风月尝尽滋味,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动了心就难免要起性的。只是,对方终究是个男人……
不由自主地又把目光投向床上,青衣书生面朝里卧,呼吸下微微的起伏使身形显得伶仃纤细,侧卧的关系更使线条带上了几分柔媚。
戚少商心中一动,回想起方才把他搂在怀里的触感,回想起他被自己压在身下那迷糊又认命的神情,回想起弹琴舞剑那时,他张口接住酒液的模样……一幕幕之前不经意,却已经深刻脑海中的画面此刻慢慢从眼前浮过,戚少商呼吸愈发浊重,等到回过神来,发觉身体比之前更加亢奋了。
戚少商正哀怨地想着是不是要第二次冲出去淋雨,床上的人却轻微地翻了个身,发出模糊的一声呻吟,看样子似乎是醒了,
不想让顾惜朝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戚少商转身欲走,忽听顾惜朝轻唤道――"戚少商……",不由脚步一滞,"戚少商!"床上的顾惜朝又叫了一声,这一声叫得咬牙切齿,似乎深仇大恨一般。
戚少商心中一凛,走回床边,却见顾惜朝仍是闭着双目,只是眼睑下动得厉害,显然是正在发梦,却不知道梦到自己什么,竟然如此语调。
顾惜朝静了片刻,忽又露出悲伤的表情,剑眉蹙得紧紧的,身子也颤抖个不停,戚少商大是不忍,伸手正要推他,却听他又喃喃了声"戚少商",眼角竟簌簌滚下泪来。
一时间戚少商柔肠百结,只恨不能钻进梦中给他一个大力拥抱,抚慰他的悲伤愁绪,哪怕是为他拭去眼泪也好……
戚少商想着,果真用手背轻轻抚上他的脸颊,然而还未来得及感受到那玉石般光洁脸庞的温度,顾惜朝就醒了。尤带着水光的黑瞳深不见底,丝毫没有日里的锐气,只那么哀戚地迷离地看着俯在他上方的戚少商。
戚少商喉头一紧,感觉有什么东西顷刻间就要破体而出,慌忙用力咽了口水,干巴巴的说:"你……做梦了……"
顾惜朝这才从梦里回过神来,收起那哀伤神情,缓缓坐起身支吾道:"我口渴。"
"……"戚少商一怔,仿佛重又回到方才的春梦中,木木地说了句,"我……水袋送人了……"一双眼再离不开他的唇,心里期待着,他,会不会再吻过来?
顾惜朝见他答非所问,又紧盯着自己发呆,不由跟着面上一热,微微把他推开些,打算自己起身倒水。
戚少商被他这么一推,方从颠颠倒倒的痴想中醒过神来,忙把人一按,说,"我帮你倒碗水去。"
连云一带土质非盐即碱,地下井里打来的水也多是咸涩不能饮用,这做菜烧食的用水,都是从大老远的从山溪里运来,高鸡血特意在屋外窗下放了几口大缸储水。
戚少商一边舀水,一边朝内张望,见顾惜朝坐在床上兀自出了一会神,又用衣袖收拾了适才的泪痕,强做出不以为意的样子,戚少商心里一阵揪紧的疼。
究竟是怎样的梦,才会让坚强如斯的人那般泪落连连?
重新走到床头坐下,戚少商将水碗递给顾惜朝。
也许是酒意尚未全退的关系,顾惜朝身子还有几分虚软,接着碗的手微微发颤,戚少商装做不经意的样子,一手把住他的手臂帮他端稳水碗,一边稍稍将身体靠上前,让人倚在自己胸前。
酒后口渴的顾惜朝只顾着低头喝水,一发觉背后得了个又温暖又厚实的着力点,索性把全身重量都靠了上去,丝毫没意识到如此一来,整个人都被戚少商抱在了怀里。
戚少商心满意足地看着怀里的人,第一次产生了渴望天长地久的想法,只要能这样和他朝夕相处下去,就在这破酒肆里当一辈子店小二又有何不可?
顾惜朝实是极渴,头也不抬地将一碗水喝掉了大半,戚少商也极渴,贪婪地看着怀里人喝水的小口,那潋滟的唇一吸一张,直把他的魂魄都吸了去,早先因发春梦还未平下去的欲火,此刻再度扑剌剌地卷了上来。只恨不能立刻将那水碗夺去,将那口唇占为己有,狠狠地恣怜蜜爱。
顾惜朝将水喝掉了八分,才停下来,皱着眉道:"你的剑柄咯着我了。"
戚少商瞥了一眼老早就被他丢到一旁的逆水寒,尴尬地动了动身子,心里道,那不是剑柄,但自然是死也不敢开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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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熊猫说 的,这文写到这里,已经完全不象H文了,而是两人一点一点的心路铺垫,更象是包子情窦初开的描写……
不过,我看文是无H不欢的,就算不直接写H,意识流也行……最怕两人一路走到最后,还是搂搂小腰拉拉小手的关系,那一定憋死我= =|||
H?快了快了~~没看包子开始有反应了么~~~
咳咳,那个谁谁,我更新了哦,记得答应我的,我一更新你也一更新……
千里追欢系列之《生?杀》完整版放出!
 
七日之约一过,戚少商心急火燎,不等天亮就出了棋亭酒肆,直奔连云寨而去。急得连那对小公羊都忘了带,跑了几里路才幡然想起,又折回去了一趟。
一对小公羊。
命运有时候真玄乎啊,戚少商抱起那羊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息红泪送给他一对公羊,老天爷送给他一个顾惜朝。
顾惜朝,顾惜朝……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呢,只要默念着他的名字,就可以让浑身筋骨不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只要注视着他的眼睛,整颗心就可以在空中自由飞舞。
顾惜朝,顾惜朝,天知道我有多想他,可是该死的,我们只不过分开了三天。
戚少商几乎有点气急败坏,狂加了几鞭,驰进未散的星光里。
越靠近连云寨,心里越是忐忑。
那个人,还在寨子里等他么?也许那时只是一下脑热答应了,现在又反悔了也不一定;也许他一介书生,这几天过不惯山寨土匪的日子,落跑了也不一定;也许……
当戚少商想到第十四个"也许"的时候,连云寨古拙的轮廓已在晨曦下清晰可见。
寨子里的大小寨兵也都刚起床,正乱哄哄的,突然见到久违的戚大当家,欢喜得一拨一拨的围拢过来,问长问短。
戚少商一惯平易近人,此刻被众人勾肩搭背拉扯住,唯有心里叫苦。眼看着距离他住了五年的生杀大帐只有几步远,就是走不近去。
老半天才寻了个机会问道:"你们顾大寨主……还在睡么?"
"顾大寨主?"众人均是一楞,片刻才有个反应快的接上话来:"顾……顾公子,还没起来呢。"
顾公子??
戚少商心里一凛,从这称呼可以看出,连云寨的人还没怎么接受他。
这几日,该是受了不少气的吧。
虽然心里也知道顾惜朝不是一般的人物,可就是没来由的就是舍不得他受半点委屈。
回想起棋亭那夜,当他郁郁地谈着自己的身世坎坷壮志难酬时,自己全盘的人生计划就在他那微蹙的眉和凄楚的笑中完全乱了套,而且乱得离谱……
甩甩头努力从那一夜的绮思中回过魂来,口里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大家的问话,目光却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投向大帐,
他知道,那个人就睡在那顶帐子里,他甚至可以想见,那个喜欢赖床的人不堪外面的吵闹,气呼呼地把头蒙住,蜷缩成一团的可爱模样。
棋亭那一夜,累极了的他也是这般缩成虾米状,任屋外风吹雨打,不闻不问……
"今天有的忙的,你们该干啥干啥去,都围着大当家的做什么!"寨里最威严的劳穴光转了出来,一声低喝,寨兵慌忙做鸟兽散。
戚少商冲劳穴光略一颔首,感激他的解围:"这几日辛苦老二了,都布置妥当了吧?"
"大当家的放心,"劳穴光胸脯拍得震天响,"都安排好了,一定把大当家的跟顾公子的拜香仪式操办得风风光光的。"
这话本也没什么其他意思,戚少商却听得脸上一热,支吾道:"顾寨主挂柱,也是和你们几大寨主拜香,自然要隆重……"
劳穴光微笑着摇摇头:"论武艺,我们几个兄弟确实是服了顾公子,但是论人品,却是只有大当家的才清楚了,所以今番这拜香,主要还是大当家的跟顾公子结义",说着往戚少商肩上重拍几下,"我们信大当家的眼光,跟着拜便是。"
戚少商一听此言,眉头微蹙――连持重沉稳的劳穴光都说这样的话,就不要说那些活蹦儿跳的小辈们了。
顾惜朝果然还是被排挤在外。
莫名觉得不悦,仿佛任性的孩子,自己喜欢的人,总要身边的人也都能看到他的好才行。
戚少商想转移这个不快的话题,环顾四周道:"我不是吩咐过布置得喜庆一点,多扎些红绸彩灯么,怎么没见着多少?"
劳穴光苦笑:"这几天都是黄道吉日,附近村镇里办喜事的多,几匹红绸抢破头。就今天用的这些,还是半哄半抢来的呢。老四在布庄里还被姑娘家骂了哩,说又不是娶媳妇,跟她们争这些做什么。"
仿佛隐秘的想法被窥破一般,戚少商脸上又是一热。
劳穴光没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接着道:"红绸彩花主要都扎在大帐里了,大当家的要不去看看?"
此言一出,戚少商眼睛都亮了起来,终于捞到个借口进生杀大帐,忙不迭连声应好,三步并两步到了帐前,撩起帐帘,却犹豫了起来。
生杀大帐是连云寨里最大的帐蓬,说是供大寨主住的,帐篷内却用帷幕屏风隔成两半,前半部分供着牌位摆着桌椅,日常会客议事祭典都在这里,只有后半部分才是大寨主私人的居室。
所以平日里为了不扰到大寨主休息,寨里规定,未经通报不得擅进生杀大帐,违者重罚。
戚少商在这个帐篷里一住就是五年,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径直走到床边躺下,脑袋还正对枕头中心。
可如今,他已经在帐门外踌躇了一柱香的时间,却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进去。
其实,通报一声也无妨的。
只是,那个人还在睡,被吵醒了,该很不高兴吧。
戚少商并没发觉到,自己此刻脸上写满了一种叫做宠溺的神情。
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进去。
一撩帐帘,悄悄闪入。
即使不通报,那两个跟了自己五年的卫兵也不会阻挡的,更何况戚少商在回身放下帘子的时候,还冲他们眨了眨眼睛做个表示"保密"的鬼脸。
帐里张灯结彩,红火一片,映得人心都燃烧起来。
果然很喜庆,戚少商愉快地想。
目光在大帐里溜了两圈,很快就停在将帐子隔成两半的帷幕上。
那帷幕的右下方,开了个门,门帘低垂,静静的,诏告着门帘之后,那居室的主人依然沉睡未起。
戚少商莫名地紧张起来,控住气息,放轻脚步,一步步往那帘子走去。
帘子后面,就真的是那人的私人空间了,自己再怎么找借口,也不该进去――虽然那曾经是自己起居了五年的地方。
可是,还是忍不住。
那个让自己如同十八少年郎一样神魂颠倒日夜念想的人,就在这门帘之后,甚至听得到他轻微的呼吸,平稳,安适。
周围那么安静,以至于戚少商害怕自己那擂鼓一般的心跳会吵醒睡梦中的人。
他拼命地按住自己的胸口,却按不住偷偷撩开帘门探一眼的欲望。
于是,他真这么做了。
帘门才掀开一角,一种独特的馨香马上就飘进戚少商的鼻子里。
这味道他很熟悉,不同于塞北的灼烈干燥,也不同于女子的胭脂水粉。那是一种江南独有气息,干净清新,仿佛空气里还混着青草味和淡淡的水香。
那是顾惜朝的味道。
棋亭那夜,当戚少商用带着破坏性的原始冲动打开了两人的界限时,便是这独特的江南水香将他没顶浸淫。
戚少商感到脸上一阵发烫。
顾惜朝果然是有魔力,只一点气味,就能让他热血沸腾。
从门帘的缝隙里,可以看到床尾的一部分。床脚下一双黑色的男靴,床上软毛毡拉得很整齐,只在中间鼓起一块,弯弯的。戚少商知道那是顾惜朝的修长双腿,睡觉的时候会蜷起,一副怕冷的模样。
把缝隙拉得再大点,就看到了床上人侧卧的姿态,从隆起的髋骨到塌陷的腰再到圆润的肩,拉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完美曲线。
戚少商喉咙一阵发紧,慌忙放下帘子转身欲走,却又觉得万分不甘――
看看他的睡脸也好啊,就一眼……
一眼就好……
再一次撩开门帘,随着缝隙逐渐拉大,床上的人也越来越完整,修腿,窄臀,纤腰,削肩……
然后,戚少商楞住了……
床上那个人并没有睡。
他正支在枕头上,双眼微眯,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这个胆大的偷窥者。
四目相对。
戚少商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脸上,虽然他自诩厚颜,但是这样偷窥被抓个现行,却是身平第一次。
一时胶着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顾惜朝不动也不说话,懒散地撑在枕上,嘴角挂着讥笑,好整以暇地看戚少商的好戏。
"咳咳……那个,我……你……你没睡啊……"戚少商最终败在他那眼光下,红着脸先开了腔。
顾惜朝眉轻轻一挑:"本来是在睡的,有人进来,自然就醒了。"
"我,我来……嗯……看看你……住的惯不惯……"戚少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怕什么呢,反正,那一夜过后,自己在他心目中也没什么光辉形象了。
看着戚少商结结巴巴紧张得几乎发抖的窘相,顾惜朝终于忍不住俯在枕上笑起来,本就凌乱的卷发倾泻在肩上,花枝般颤动,白色的贴身亵衣,被这一笑一扯,松动了不少,隐约露出脖颈下的美景,愈发显得无边风情。
戚少商觉得某处的热血又涌动了起来。
顾惜朝笑倦了,躺回枕上,舒了舒身体又裹紧毛毡,只露一个头在外面,转向戚少商调侃道:"蒙戚大侠关照,我睡得很惯,现在打算再补一觉了。"说完瞥了门口几眼,意思是,戚大侠你可以走了。
只是这几眼在戚少商看来就是诱惑和撩拨,索性大咧咧往床沿上一坐,扯下狐裘斗篷,又开始解起皮甲和腰带来。
"你,你做什么!"顾惜朝慌得卷起被子,拼命往床的那头缩。
脱得只剩贴身亵衣后,戚少商张开两手撑在顾惜朝上方,直视着身下的人,满是调笑意味地道:"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鸠占鹊巢'?"
顾惜朝一楞,戚少商已经开始扯起他的被子来,"这可是我睡了五年的床。我刚赶了大半夜的路,现在也要睡回笼觉,"见顾惜朝仍紧捂着被子不放,哄小孩般说道,"乖,分一点被子给我,我们一起睡。"
顾惜朝全没料到有人这么厚颜无耻,意识不知如何应答,脸上兀自一阵红一阵白,待到感觉一阵冷风灌进被窝里,戚少商已经强行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来。
"好,你睡,我起床。"顾惜朝终于想到还有个敌进我退的办法,腾地就要起身下地,怎奈戚少商眼明手快,一把将人拦腰拖了回去,"唔……"一声惊呼尚未出口,就觉得身上一重,已被戚少商翻身压上。
"来,睡觉……"戚少商那张写满戏谑的圆脸放大了无数倍,说话时一阵阵热气拂过,顾惜朝一向不习惯和人亲近,登时涨红了脸正要挣扎,眼前突然一黑,却是戚少商拉高被子将两人严严实实蒙盖了起来。
顾惜朝从未见过这样的招式,又惊又羞又怒,除了一味的胡乱挣扎,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把压在身上的戚少商推开。
"嘘,别动……"黑暗中看不分明戚少商的神色,只听他在耳边低哑地说,"再动我可不能保证不做出什么事情来。"说罢威胁似的动了动腰身,已经觉醒的欲望就蹭到了顾惜朝小腹上。
被这么一蹭,那一夜的种种瞬间都涌了上来,顾惜朝心有余悸,果真被唬得不敢乱动,只得任戚少商拥香满怀耳鬓斯磨吃尽豆腐,老半天才郁郁道:"我不挣就是了,可不可以先放开我?"
戚少商头脸埋在他肩窝里,含糊却坚决地道:"不可以!"
顾惜朝哭笑不得,世上怎么有这么胡搅蛮缠的人,正待发作,却听那人柔声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搂着你听一声清晓的鸟鸣。" (大岛渚桑,容许我EG一下ORZ)
听他说得深情,顾惜朝也怔了半晌才悻然道:"连云寨这鸟不下蛋的地方,哪里听得到……"
戚少商轻笑一声,黑暗中将手抚上他的脸,"听起来,好象我们连云寨未来的大当家不是很喜欢连云寨啊?"
顾惜朝冷冷一笑:"哼,我倒是想知道,这里究竟有几人真把我当作大当家的了。"
想起之前在帐外所见所闻,戚少商心里一阵愧疚,只把身下的人搂得更紧了,生怕飞走了一般。
"我知道,是我自私了。自从棋亭见了你,一门心思想的就是怎样留住你,也不顾你的感受,那晚……也是……"说到这里竟微微有些哽住,"象你这样的书生,本该是流连于烟柳江南,在斜风细雨中吟咏风流,却被我带到这黄沙厚土的地方来……"戚少商再说不下去,只把脸贴到顾惜朝耳鬓上,怜爱斯磨。
一番话却把顾惜朝的思绪带到天南地北转了一圈,江南那段不堪的童年,京城里不断的挫折失意,好不容易在这塞外荒漠里遇到一个真正懂他的人,却是要要暗杀的对象。
想到这里,不由悲苦起来,幽幽叹口气道:"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书生,我没那个命……"
他把自己引为知音,可是自己却不得不杀了他,甚至要毁了他所有的基业,若说愧疚,却不知道今后自己要多少倍愧疚于他。
所以才有了棋亭那夜的放纵,哪怕,是一点补偿也好。
"那一晚上的事,你也不必自责……如果……如果不是我愿意,你未必能……只是……疼得紧罢了……"说到这里顾惜朝已经满脸通红,声若蚊蚋。
虽然被窝里一片漆黑,戚少商却猜得到顾惜朝脸上定是一片烟霞烈火,又听他言语里羞情怯意,并没多少责备的意思,心中一阵狂喜,好象偷吃了糖果正等待发落的小孩突然被告知那糖本来就是给他准备的一样。
"惜朝,惜朝……" 戚少商不管不顾地压紧身下的人以发泄胸中那一腔喜悦,喃喃唤着他的名字,火热的唇跟着就不老实地贴上。
黑暗中看不清楚状况,顾惜朝只得闭了眼,任他没头没脑乱亲一气,待到惊觉时,亵衣已被解开大半。
暗叫不妙,想要挣扎腾脱,早已撼不动炽情中的戚少商半分,何况在他激烈吻咬之下,自己的身子也酥软了大半 。
几番无力的推挡扭动非但没把戚少商从欲海情天中拉拔出来,反而撩得他浊喘不已,一口重咬在纤秀的锁骨上,双手也更加放肆起来。
"唔……别……"顾惜朝的身体依然生涩敏感,随着戚少商渐吻渐低,浑身的注意力都跟着往下行去。
他的唇摩挲过脖颈,暖暖的,软软的,一阵阵令人心神驰荡的温湿。
他的唇留连在胸前,舔上那两颗甜美的珍果,轻轻咬住,点点的刺痛便夹带着奇异酥麻迅速钻入骨髓,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的唇继续往下,一路吻到细腻的小腹周围,盘旋不去。顾惜朝向上弓起背,张口剧烈喘息。当他的唇终于到达了欲望的中心,若有若无的亲吻挑弄,又猛地覆盖包裹上去时,顾惜朝再也忍不住,浑身一震,短促压抑的呻吟爆发似的溢出了口。
好热。
扑在身上的气息是灼热的。
游走在身上的大掌是灼热的。
卷裹住分身的唇舌更是灼热的。
而自己的身体,也是滚烫滚烫的热……
顾惜朝知道自己也沦陷了。
清秋的早晨,寒意阵阵。然而在生杀大帐里的一场情事,却正热火朝天。
那张只有大寨主才能睡卧的床塌上,被浪翻滚,呻吟此起彼伏,被子里紧紧纠缠的两人早已汗湿了彼此的身体,哪里还感觉得到半分秋意。
高热的喘息和不断攀升的体温,使被窝里如蒸笼一般,热气腾腾又水气迷蒙,空气也越来越稀薄。窒息的闷热令顾惜朝渐渐换不过气来,再耐不住一把扯下被子,露出香汗淋漓的半个肩膀,喘得如溺水的人一般。
喘息略定才发现外面天色已经大亮,阳光透进帐内,一片暧昧的昏黄。帐外人声鼎沸,隔音不佳的帐幕挡不住劳穴光呵斥手下的声音,"动作快点,快……"
外界的刺激让顾惜朝稍微回了神,才想起身在何方。
往下望去,被子搭在胸前,高高隆起,正随着趴在身上那人的动作一上一下拱动着,联想到被子底下的另一番光景,登时羞得浑身发颤,忙把眼光投向别处。
一转眼瞥见透光的帐幕上人影来回走动,人语器物之声清晰传来,虽然有布幕隔着,却如同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荒唐事一般,顾惜朝羞急交加,身体更是不安地扭动起来,"不……不要了……放开……"
戚少商本见他动情,也就放松了钳制,只专心吞吐享用,不料此刻突然又推拒起来,一挣一扭,整根茎物从口里弹脱而出,猛的磕在齿上。
"啊!"顾惜朝痛得双眼泛起水雾,两腿不自觉就要并起,却被戚少商一把按住,"别动,我看看磕到哪里了……"声音隔着被子传出,模糊而低哑,却十足诱惑,顾惜朝不由放松了身体。
被窝里一片黑暗,戚少商只得用手捧住他的分身,轻轻往上呵热气,"是……这里么?"用唇探索着,至上而下摩挲,最后停在根部上重重吻住吮吸。
"不……"被他这么一弄,顾惜朝哪里还顾得疼痛,一头重重压进枕里,张口咬住被角才把半声呻吟生生收住。
"不?"戚少商邪邪一笑,"那……是这里?"热吻转移到欲望分身的前端,用舌尖挑戳滴泪的铃口。
"唔……"顾惜朝全身弓起,经痛感刺激过的分身加倍敏感,只觉得快感欲流在体内横冲直撞,奔涌不止。 
感受到顾惜朝高亢的激情,戚少商更是火上浇油,将整个前端纳入口中,舌尖尝到丝丝咸味,知道是要到顶了,愈发卖力吮吸。
几步远的帐幕之外,两个寨兵正大声的争吵着什么,顾惜朝听到耳里却只是一阵阵的轰鸣,残余的意志不断告戒自己,不要呻吟出声。不要出声。
口里的被子咬得越来越紧,呻吟虽然强行压下了,双腿却禁不住连连颤抖,连脚趾都蜷成了性感的姿势。
然而绷紧的下肢却只能让快感更加强烈。
随着戚少商一下比一下用力的吮吸,顾惜朝感觉整个身体都要化成沸滚的热流,被他从分身上的那个小口里吸出抽离。
戚少商突然放开了对前端的吸吮,猛的将整跟茎物吞进口腔深处,突如其来的火热刺激令顾惜朝眼前一黑,上半身本能地从床上拱起数寸,"啊啊……"再顾不得帐外有多少耳聪目明,一声长吟,重重摔回枕上,欲望瞬间崩溃决堤……
眼前炸开无数缤纷烟花,之后一切化为空白
没有喘息,没有呻吟,没有动作。
只有空白,和极乐快感。
耳边的轰鸣逐渐消散,四周突然静了下来,连那两个吵闹的寨兵也停了口,投在帐幕上的身影象两尊石象。怔了片刻,旋即见他们交头接耳几句,飞快从帐前消失了。
喘息未定的顾惜朝隐隐觉得不妙,伸手去推尚窝在被子里的戚少商:"戚……大当家的,刚才好象……"
话没说完,手腕上一紧,却被戚少商牢牢扣住,拉进被子里。
戚少商缓缓爬上来,将头探出被外,顾惜朝才见他也是一头大汗,原本拂在额前的发丝沾了湿都粘到了颊边,眼里净是氤氲欲色,唇边还挂着一缕白色痕迹。
顾惜朝猛地想起刚才尽数泄在他口内,一时又羞又愧,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勾勾望着那抹痕迹发窘。
这光景看在戚少商眼里,却变成他心神荡漾地盯着自己的唇发呆,忍不住一笑,"喜欢就尝尝……"说罢深吻下去,尽情与他口舌纠缠。
"唔……"口里尝到自己的味道,顾惜朝满脸通红,只得紧闭了眼任他肆虐。灼热的入侵者在口里四面扫荡,连最深处的角落也不放过,所到之处一片麻痒,火热异常。
难耐这战栗的感觉,顾惜朝开始抵抗,却反被攫住粉舌吮吸咂弄,最后甚至轻咬起来,舌尖轻微的刺痛让酥麻的感觉一阵强过一阵涌上头脑,一时间天旋地转,浑身力气都被抽了去,哪里还记得之前要说什么。
"嗯……嗯……"吻得久了,顾惜朝头晕眼花,无意识地呜咽起来,身子水蛇般扭着要挣开。
戚少商本就情炽如焚且尚未舒解,此刻经他这么一撩拨,欲火剌剌直扑上脑。一边口里吻个不住,一边手下用劲,硬是将顾惜朝两腿分开,挤身进去,将烙铁般的欲望抵在幽径入口,磨磨蹭蹭,就欲进去。
被吻得意乱情迷的顾惜朝突然感到身下抵着那滚烫得吓人的硬物,那一夜撕肠裂腑般的疼痛一发涌进脑海里,顿时清醒了大半,手上胡乱推打着他的肩膀,全身更是竭力地挣扎不已,口里不住哀求道:"不……不,不要……"情急下竟带了些许哭腔。
戚少商见他这副模样,知道是自己那次把他吓坏了,心里一软,轻叹口气,从他两腿间退了出来。
"好了,别怕……我不做了……"说罢俯身将人抱住,胸腹相贴,只用鼻尖下颚在他脖颈上挨蹭轻抚,又好言安慰个不停,顾惜朝才惊魂稍定。
无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在清晨情欲正浓时,戚少商为了爱人虽然愿意隐忍不做,但是身下那硬物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仍直挺挺抵在顾惜朝小腹上,并且被他那身细腻绵滑的肌肤一蹭,反而愈见精神。
戚少商正暗自叫苦,顾惜朝却因为被咯着生疼,不知死活地扭动起来。
"该死……别动……"戚少商再忍不住低吼一声,低头往他肩窝里重重咬下,顾惜朝吃了一痛,再不敢乱动。
一时间两人就这么一动不动贴合一起,戚少商体内欲火始终不得排解,浑身烫得惊人,焐得顾惜朝也跟着燥热起来,心里又萌起了一层春意。
"大当家的……"感受到伏在身上的人不住的颤抖,知他正忍得辛苦,想到同样身为男人,肯为自己忍到这地步,不免眼中一热,情动之下伸手搂住他的肩背。
戚少商见他不再惊惧,心中略宽,开始缓缓摆动腰身,将几欲爆裂的分身挤压在他小腹上,来来回回摩擦起来。
顾惜朝楞了片刻才明白他要用这方式消解,面上一红,却也不抗拒,只搂紧他的背,将头别向一旁,放软身体任他弄去。
虽然不能真实的融合一处,但是顾惜朝一身肌理均匀,纤而不瘦,柔而不腻,弹性十足,戚少商挺腰使力熨贴其上,便仿佛着了温胶一般,起伏之间跟着吸张不已,竟也是快感不断。
积抑已久的欲望爆发开来,眼前一片花火,再无力顾及什么,只发了狂的摆动腰臀,越蹭越快,越蹭越猛,前端不断溢出的爱液濡湿了两人腹间,分身摩擦过去,顺滑柔润,令戚少商联想起棋亭那夜探掘到的消魂密境,痴醉中不禁又添了积分癫狂,愈发抵死碾磨。
顾惜朝被重重压得几乎整个人都陷入被褥之中,身体也随着那人的狂野动作上下晃动不已,一头卷发也在枕上蹭得七凌八乱,几个回合下来,人已经眼花目眩,嘘喘连连,口里抑不住低低哽咽起来,一副不堪承受的羸弱模样。
戚少商看在眼里,更多了几分征服的欲望,巴不得当下就把人拆骨入腹,融做一体,再不分你我。
越是这般渴望,越觉得如此斯磨太不够。
戚少商一边底下大动。一边俯在他耳后颈边一阵胡乱磨蹭,喘吁吁道:"惜朝……惜朝……我好想要……你……"感受到怀里的身体受惊吓似的一僵,无奈苦笑,"来……帮我……"
"帮?……"顾惜朝尚在迷糊,右手已被他抓住,探到两人之间,触手是一滚烫硬物,惊得就要缩回去,却被戚少商大掌牢牢握着,扣合在那茎物上,又被他带动着,上上下下套弄起来。
顾惜朝这才知道了"帮"的含义。
他历来性请淡薄,偶有自然的情欲也无非舞舞剑洗个澡便挨了过去,自渎一类的事情是从未想过的,此刻竟是在"帮"一个男人做这种事。一想到这,脸上火辣辣地烧起来,紧闭双眼再不敢睁开,手上却仍被迫在那人的分身上套弄。
其实顾惜朝的动作毫无技巧可言,但是当他那结着薄茧的掌覆上戚少商的分身时,戚少商还是打了个激灵,兴奋得差点泄去。
毕竟,单想象着是顾惜朝在替他手亵的情景就已经够让人血脉奋张了。
"惜朝,你真妙……"戚少商无限满足地叹道,就着他的手势,摆腰提臀,抽送起来。
并随着动作,口里不住低低唤着身下人的名字,"惜朝,惜朝……"
顾惜朝一开始还是被迫地握是那茎物上,但是随着戚少商越来越靡乱的气息和耳边有魔力般的一声声轻喃,渐渐主动迎合上他的抽送频率,愈动愈急。
有了如此直接的刺激,快感更加汹涌席卷而来。戚少商松开了对顾惜朝手上的桎梏,抓着他的双肩,定住他的身子,只顾身下一阵紧似一阵的猛冲。
顾惜朝恍惚中意识到戚少商已经放开了钳制,而自己仍不自觉地在套弄着他的分身,羞得手上用力一握――
战栗的快感瞬间从身下冲了上来,只觉眼前一花,"啊啊……"戚少商低吼数声,一头埋进浓墨卷发里,腰身抽搐几下,便泄了出去。
待感觉到手上腹间一阵湿热,顾惜朝才发觉自己竟还握着那物,慌忙缩回手,别过脸去再不敢看他。
戚少商卧压在他身上,喘息了一会才平定下来,想起刚才迫他对自己做那种事,也有些愧疚,一边在他耳鬓间细细碎碎地吻着,一边低低陪不是。
说了好几声对不起,见他仍扭着头不理睬,正想着要怎么哄才好,却听他埋怨道:"重死了,还不下去……"
戚少商听他语气里似乎羞怯中带着撒娇,倒不生气,不由大喜过望,愈发涎着脸皮赖在他身上,"等我有力气了就下去啊……",心里着实舍不得这一刻的温香软玉。
"惜朝,你身上真软,比铺了十层羊毛还软。"戚少商真心实意地赞美道。
顾惜朝终于转过头来,没好气地说:"别养了两只羊就一天到晚拿来羊来比人……"
戚少商自然听出他话里有话,笑道:"等拜香一结束,我就去找红泪,"果然感到身下的人一震,好象刺猬即将把刺竖起来一样,忙接着说,"我去把那对小公羊还给红泪,说我已经有一只自己的小公羊了……"
顾惜朝又瞪了他一眼:"跟你说了,别用羊来比人!"嘴角却绷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来。
戚少商还欲厮缠,大帐外却突然响起劳穴光破洪钟般的声音:"大当家的,你还在里面吗?"
床上两人俱是一惊,适才一番胡闹,脸上身上床上,一片狼藉,要是被看到,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了。
两人慌忙起身,但是顾惜朝猛的瞧见自己胸腹上缕缕白色粘腻,羞得又缩回了被窝,只无比怨恨地盯着戚少商。
戚少商干笑两声:"嘿,你再睡会,我去应付他。"认命地下床找起衣物来。
也不知道刚才究竟如何荒唐,竟把衣服丢得一地都是,又混杂一起,费了好大工夫才找齐里外全套。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劳穴光的声音已近在门帘之外。
"哎,在……我在……"戚少商心里大骂没规矩,竟没通报就进了外帐,又怕他真撩了门帘张望进来,边慌忙应着,边手忙脚乱地套上裤子。
"顾寨主也在么?"劳穴光感到几分奇怪,大当家的跑进他房里做什么?
"呃……是……"察觉到他语气里的疑虑,顾惜朝面上一红,咬牙应道。
"呵呵,那就好。刚才有两个小兵过来说,好象听到寨主帐里有奇怪的响动,我还怕出了什么事……"
这下顾惜朝脸上再挂不住了,狠命瞪着戚少商,那眼光仿佛要把他洞穿了般。
戚少商硬着头皮飞快穿完最后一件衣服,鞋子胡乱一套,奔出门去,把还在絮叨的劳穴光拖走――果然是树老根多……
出了大帐,才发现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想起自己本来只是借口要进去看下布置得如何,不料竟厮磨了这么长时间,也难怪劳穴光要担心,不过还是正色道:"老二,你怎么进生杀大帐也没通报,别让顾寨主以为我们这没规矩。"
劳穴光几分不悦:"大当家的一进去就是半天,又有两寨兵来报告说听到大帐里有叫声,我也是情急之下才进的帐子,那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戚少商面上一红,支吾道:"没什么事,我……我跟惜……顾寨主……嗯……开玩笑,嗯……吓了他一跳……所以叫了出来……"
编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谎,戚少商越来越心虚,眼看着劳穴光一脸狐疑,连忙转移话题:"诶?我那两只小羊呢?"
"好象看马掌柜带去玩了。"知道他在乎那对小公羊,劳穴光也就不再深究下去,"他估计正在后山头画画,叫他回来吧,客人就要到了。"
戚少商如获大赦,正要朝后山跑去,劳穴光又叫住他:"大当家的,刚才吃什么了,下巴上沾着呢……"
伸手一摸,白色粘腻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刚才干的好事,一边干笑着:"哈,刚才……喝了点……呃……羊奶……是羊奶……",一边落荒而逃。
乱七八糟的脑袋里突然响起红泪关于公羊下奶的约定,随后又想起那个人知道又被比成小羊后愤怒的凌空一脚,咧嘴傻笑起来。
找到马掌柜后楞是被拖去画了半天的像,再回到寨里时,顾惜朝已经出了大帐。
一袭青衣混在这群披坚执锐的粗蛮山贼中,特别的醒目刺眼,仿佛漫天黄沙的塞外突然长了株江南才有的垂柳,分外格格不入。
也许寨民也意识到了这点不同吧,即使他马上就会成为新的大寨主,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却没几个和他打声招呼,甚至连头也不敢抬一下就匆匆走了过去。
人群中的青衣书生,只是伶仃的静静站在帐前。
戚少商心里一阵痛凉,连忙朝他走去。
看到戚少商走来,顾惜朝唇边也绽出一抹微笑,仿佛迷途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归属。
尽管不久前他们还一起翻云覆雨,此刻走近了,却又觉得有千言万语,但是一时无从说起,只是默默对视着,浑然忘了身处何方。
"铮"的一声逆水寒长鸣吸引了本来纠缠一起的目光,顾惜朝想起了他的任务,想起了杀无赦,眉头重又罩上几分郁色。
"常言宝剑遇到主人凶险,会越匣而鸣,想不到是真的。"――戚少商,你有危险――那一刻,顾惜朝真希望他能听到他的潜台词。
而戚少商仿佛听到了,又仿佛毫不知情,他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神色复杂,半晌道:"那都是因为你来了。"――顾惜朝,如果你要,我可以把命给你……
突地一枚响箭在天上炸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寨门口唱名的寨兵高喊:"少林,武当前来道贺……"
"来,我带你去见见少林的方丈。"戚少商收回情绪,拉起顾惜朝的手直往人群走去。
顾惜朝隐约觉得这样被一个男人牵着手很不妥,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何况戚少商一脸兴冲冲的样子,也不好硬是甩开,只好任他拖着,在一拨拨前来观礼贺喜的人群中游走。
"觉慧大师,"戚少商现宝似的把顾惜朝带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跟前,"这位是少林的方丈觉慧大师,这位是连云寨的新寨主顾惜朝。" 
"阿弥陀佛,顾施主幸会。"大师笑咪咪地合什作揖。
"晚辈见过大师。"顾惜朝毕竟不是江湖中人,有点慌乱,正要抬手抱拳行礼,才发觉左手还被戚少商握着,略是用劲一挣,反被扣得更牢。
纳闷之下转头看戚少商,却见他一脸镇定自若,只顾和觉慧大师谈笑风生,仿佛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般,然而手底下却仍是抓得死紧,手指还不时在顾惜朝的手心里画圈抚弄,引得一阵阵麻痒传涌上来。
顾惜朝这才明白他是有意调戏,登时又窘又怒,却又不好发作,只脸上一阵阵阴晴不定。
好在顾惜朝宽衣大袖,戚少商也是一身宽松的斗篷,两人又挨得紧,所以虽然身边前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却没有谁窥破这袖子底下的风月。
只苦了顾惜朝,挣不得骂不得,脸上还要不露声色和旁人客套应答,而袖子里戚少商的手指却越来越不规矩,顺着嫩滑的小臂内侧肌肤一点一点往上爬去,激得顾惜朝一阵阵战栗,浑身神经越发敏感,连气息都紊乱了起来。
终于瞅个空挡,顾惜朝压低声音恐吓道:"再不放手我要生气了。"
"你生气的样子我也喜欢。"戚少商低哑着嗓子应道,见顾惜朝一僵,才一脸无赖地笑笑,手上又重重捏了一把,方把人放开。
顾惜朝终于抽回了自己的手,正要松口气,谁知那人竟整个扑上来,大咧咧的从身后搂住他的脖颈,头靠着他肩,将半身的重量都挂到他身上。
这一扑一挂可不比袖子底下的小动作,周围人唰的都把目光转了过来,顾惜朝万没料到戚少商这么胆大妄为,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用力着挣扎想把圈在脖子上手臂拖下来,口里低喝道:"快放手,这么多人在看,你发什么癫!"
戚少商依旧死皮赖脸地贴在他身后,口里大声咕哝道:"都是大男人,扭扭捏捏做什么?"
"都是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顾惜朝一怒之下赏了他记胳膊拐子。
戚少商硬挨了一记,还是不放手:"难道要一男一女搂搂抱抱才成体统?"
没料到戚少商竟也这么伶牙俐齿,顾惜朝一时语塞,围观的人倒都哄笑了起来。
"你是读书人可能不习惯,以后在寨里,大家都是兄弟,你看老五老六……"――顾惜朝顺他指点望去,游天龙和马掌柜喝得醉醺醺的,勾肩搭背挨靠一起傻笑。
"……还有老四老七……"――另一边,勾青风和孟有威不知为什么起了争执,搂抱成一团扭打边开玩笑……
顾惜朝满脸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被这么一说,若再坚持把戚少商扯下来,就未免显得见外了,顾惜朝只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任他奸计得逞地贼笑着往自己身上腻过来。
"哈哈哈哈,想不到戚寨主顾寨主感情这么好,"崆峒派的掌门端着两碗过来敬酒,"相信在二位寨主的齐心带领下,连云寨不久一定是兵强马壮威震天下。"递上酒碗,戚少商只得松开顾惜朝,接过饮尽。
顾惜朝好不容易才从戚少商臂弯逃出来,心下感激,亦毫不推辞地接过酒碗,先干为敬。不料才喝了一半,酒碗突然被戚少商夺了过去。
戚少商解释道:"岳前辈,我这顾兄弟酒量甚浅,一会还要拜香,这剩下的半碗酒,还是我来替他喝吧。"
说完冲顾惜朝狡诈一笑,略略旋了旋碗口,对准他刚才喝过的地方,将唇凑上,把半碗残酒一饮而尽,喝完还用拇指往唇上轻轻一抹,意犹未尽道:"真是好酒……"
虽然棋亭初识那晚,两人也不知共用一个酒碗来来回回喝了多少酒,只如今两人的关系早不同当初,此刻再喝自己的残酒,无端就多了几分狎昵意味,尤其是他还特意凑着自己的口印喝,更如借着那酒碗亲吻了一般。
顾惜朝哪里不明白他的用意,不由得面上一红,心里把这登徒子骂了千百次。
旁人只道他们兄弟两感情要好,全不知这酒碗上另有文章,又见戚少商海量,一窝蜂地涌过来敬酒。
怎奈顾惜朝每次都只喝了一半便被夺去酒碗,而戚少商每次都会特意旋过碗口,就着顾惜朝喝过的地方把酒饮尽,完后还连连咂舌,甘之若醴,一双晶亮的眼眸里净是调笑之意。
如是三番,一轮酒下来,顾惜朝虽没喝多少,也被戚少商的小动作逗弄得满脸通红,便推说醉了,要回帐小憩片刻。
戚少商见状,忙把所有敬酒的人都挡了下来,道:"顾寨主不胜酒力,马上就要拜香了,先让他去休息会,我陪大伙喝个尽兴,来!"
人群里自是一片叫好,却不知有谁说了句:"戚大当家的对顾寨主可真是体贴入微啊,对媳妇都没见的这么用心呢。"
戚少商望着顾惜朝离去的背影,轻声却清晰地说道:"何止体贴,我连命都可以送给你们顾寨主……"
人群顿时静了下来,顾惜朝的背影也是一僵,怔在大帐门口。
"这连云寨就是我的生命,我既把它交给顾寨主,不就是把命送给他了么?"戚少商笑着解释,大家也才恍然大悟般回过神来,一时又是一片夸奖赞美之辞,敬酒不断。
戚少商透过人群,看到那青色背影一闪身消失在大帐帐帘后,心里生起一丝悲凉情绪。
惜朝,只要你愿意,我真的可以把命给你……
机械地接过敬上来的酒碗,一大口饮尽,却只觉得满口苦涩,再不复之前的甜美。
生杀大帐。
顾惜朝撩开帘子一角,望着外面喧哗鼎沸的人群,陷入深思。
终于还是要走到这一步。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暗杀任务,原本以为在棋亭那夜就可以让一切结束,原本以为此时应是自得意满胜券在握,原本以为呼喝出"杀无赦"时应该连眉头都不会动一下。
然而,再多的神机妙算,却从不曾算到那个人的一句"知音",更不曾算到自己会就此沦陷。
"大寨主,一切都准备好了,"连云四乱打断了顾惜朝的思绪,他们得了特许,不用通报就可以直接进大帐,"冷呼儿鲜于仇将军催促大寨主赶快动手。"
顾惜朝放下帘子,略略蹙眉:"这种时候,穆鸠平不会无缘无故不在,再等等……"
心里的声音在回荡,再等等,等等……只是,究竟要等什么,自己也猜不透。
"你们先出去打探清楚,等我呼喝杀无赦的时候,一齐动手。"杀无赦,顾惜朝嘴角微扬,象是下达命令,更象在说服自己。
"是,属下告退。"四乱毕恭毕敬地退下。
"等等,四乱!"顾惜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他们,四乱回身等吩咐,却又见他发起呆来,怔怔出了一会神,才轻叹道:"你们传话给守卫,说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帐,"咬咬唇,又低声说,"乱虎,你去找戚少商,说我有事找他……"
戚少商酒量虽好但酒兴却不浓,所以当乱虎过来禀告说顾惜朝在大帐里等他的时候,他立马撇下一干前来敬酒的土匪豪杰,直奔大帐而入。
大帐里的光线依然明昧不定,帘幕低垂,四面的窗帘不知何时也都放了下来,蕴蓄着一室俨俨的红。
三牲五果已经摆了一长案,案上烛影摇红,连长案后的太师椅都结上了红绸。
这大帐戚少商住了五年,却从来不记得有过这么旖旎的景象,尤其是当他看到顾惜朝斜斜地支在那张太师椅上,似笑非笑地轻晃着手里的酒壶时,似乎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这是一会拜香要用的酒,你倒先喝起来了。" 戚少商笑着走近。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此时的顾惜朝面如烟霞,微眯的眼眸里秋波流转,嘴角一抿轻俏的笑意,这一段活色生香的风情,早看得戚少商挪不开半分眼神,走得愈近愈发痴了般。
"谁叫你方才一直抢我酒喝,"顾惜朝只做不见他的痴相,狡黠笑道:"现在看你还抢不抢得了。"说罢端起酒壶,大口灌下,溢出的清酒沿着仰下颔流过优美的脖颈曲线,浸湿了胸前小片领襟。
戚少商只觉得热血上冲,怔看了半会,才想起把酒壶夺过来,待抢到手里一掂,只剩下半壶分量了,正想说他两句,突然衣领一紧,整个人被用力揪了过去。
人尚在眼花目眩,便感觉到唇上又暖又润,竟是顾惜朝主动奉上了热吻。
何尝想过他有这么主动的时候,戚少商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呆呆地任他扣开唇齿,等到发觉一股酒香冲进,顾惜朝已将一含佳酿尽数度入他口中。
"这样直接喝不是更好?"酒液度尽,顾惜朝笑得象只得意的猫,松开他的衣领重新坐回太师椅上,一边用食指诱惑地抚抹上自己的唇。
戚少商从惊诧中回过神,见他那挑逗神态,心里更加浪了起来,将口里的美酒咽下,低声笑道:"好酒,还要!"一把将顾惜朝按在椅上,仿佛惩备他刚才突袭一般,俯身狠狠吻咬下去。
顾惜朝本就有意勾他,此刻亦毫不示弱用力回吻。
然而戚少商终究老练一些,火热的舌抓住间隙强闯进去,在顾惜朝颚上舌间肆意游戏挑抹,又在他愤愤地咬下时飞快退出,改在柔软的唇上辗转咬噬,惹得顾惜朝一阵气促,不甘认输地探出粉舌去撬他齿关,又反被狠狠地吮住舌尖,轻啮品尝不已。
一阵阵酥麻刺激不断从唇舌上传导上脑,整个人迷迷糊糊起来,只由着本能越吻越深,直恨不能把对方吞噬下腹。
随着唇舌之间的纠缠愈演愈烈,两人不时调整方向姿势,更加深入地把四唇紧紧胶合一起。吮吸摩擦间细腻的啧啧声,合着顾惜朝难耐的喉底低吟,糜乱的情色气息逐渐蒸腾扩散出来,一室蔓延。
待到终于因为窒息而结束了这一长吻,两人都已意乱情迷,气喘吁吁地望着对方,眼里具是浓重的欲色。
"为什么?"戚少商沙哑着嗓子,轻轻拂开顾惜朝垂在额前的几缕卷发,将那精致的小脸捧在掌中,迫使他直面自己。
"什么为什么。"顾惜朝别过脸,闭上眼睛不再承受他的逼视,但颤动的睫毛却显示出了内心的不安,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戚少商心中一动,温柔地吻上他的眼睑,感受到蝶翼般扇动的睫毛痒痒地从唇上刷过,声音更加呢喃模糊:"为什么……突然这么热情?"
"我……想要,不行么?"顾惜朝口气虽然强硬,但仍掩饰不住双颊流霞,只得倔强地扭过头去,却露出一大段白皙的脖颈,透明的肌肤下青色的脉动随着他的说话若隐若现。
戚少商痴迷地望着他诱人轻薄般呈出来的秀颈,浅笑一声:"不是早上才刚……"
"你不要就算了。"顾惜朝恼羞成怒,站起来就要走。天知道他鼓了多少勇气下了多少决心,才做出这样放浪的举动来。
戚少商自然也知道这样的机会是千载难逢,哪会就此作罢,把人一扯一带,双双跌到了太师椅上。 
这太师椅是大寨主的主座,比普通椅子还要大些,够两人合坐。山寨里一切从简,椅子上也没多少修饰,仅铺了一张厚厚的熊皮,倒也颇符合山寨的粗犷风格。
只是今天拜香,椅背上还多挂了条结着花的红绸,映着椅上纠缠拥吻的两人,便如新婚的花床般红艳艳的,喜气且旖旎。
戚少商也真是将这椅子当了床,倚着扶手侧身横坐,将顾惜朝抱坐在大腿上,不住地在那垂涎许久的脖颈上细细碎碎地轻啄浅尝。
又热又软又湿又痒的感觉从颈上扩散开来,电流般窜过全身,顾惜朝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浮躁不安。
本就决意与他放肆一回,此刻情生意动,更加横了心,收起那些羞涩谨慎,主动勾住戚少商的脖子,往他耳鬓上胡乱吻起来。
正埋首顾惜朝颈间啃咬的戚少商突然被噙住耳垂,不由一震,虽也有过不少风流韵事,但他从来都喜欢掌控大权,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在耳上撩拨,何况这个人还是顾惜朝!
只觉得那灵巧的小舌不住挑逗舔弄,耳上心里具是又痒又热,正巴不得有什么用力挠抓一下,顾惜朝突然往他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啊……"疼痛带着酥麻恰倒好处地解了那痒,戚少商快意地低吟出声。
顾惜朝在情事上是毫无经验的,只凭就近原则拿戚少商的耳朵撒气,没想到歪打正着找到了他的敏感点,见他反应激烈,心下更加得意,愈发在他耳际周围胡闹起来,先用尖利的小牙咬下个印记,再用湿热的舌将那印记舔抹抚平,眼看那耳朵越来越红直至滚烫,正要调笑,却听戚少商一声低喝:"你这小妖精……" 突然坐正了身子,将他拦腰抱起往上提了数寸,一手撩开黄色中衣的长下襟,探到裤头一扯,白色长裤就褪到了膝下。
待顾惜朝回过神来,已经大叉着两腿面对面跪坐在他腿根上,黄色的衣服下摆重新放下,松松遮盖着,从外面看着两人依然是衣冠齐楚,只是那衣衫底下,早已肉帛相见,长裤被褪卷下去,一双滑嫩的雪臀正压在戚少商勃起的硬物上。
虽然戚少商的下裳未解,两人还隔着层衣物,但是贴在一起的下身已经如火如荼。尤其是戚少商的分身,硬热如烙铁般,顾惜朝只是坐压其上,就能感觉得到清晰的形状和阵阵的脉动。
同样身为男子,顾惜朝不得不感叹戚少商的性器的确够雄伟,就算是女子也不一定承受的住,何况是有违人伦的那里……回想起棋亭那夜所受的苦楚,脸上又露了些惧色。
之前一番撩拨,戚少商已是欲火中烧,此刻又被他柔软的臀压着要害部位,揉揉蹭蹭之下更如火上浇油,只恨不得立刻把怀里人给拆骨入腹了。然而见到顾惜朝迟迟疑疑的,终是不忍。
"一会就要拜香了,还是等结束之后再……"戚少商强吸了几口气,试图平静下来。
顾惜朝听到"结束"二字却是一震,眼里闪过一抹凄楚神色,紧捉住戚少商手臂,伏在他肩窝里,带着几分撒娇低声道:"不要,我想在拜香的时候也感觉到你抱着我……"
如此挑逗的话一出,立刻感觉到坐下的那东西又硬了几分。
戚少商闷哼一声,深吸了几口气,颤着声音道:"我是怕你受不住,又象早上那样,做一半喊停……"
顾惜朝被戳到痛处般,猛地从他肩上抬起头来,一咬牙,伸手探到身下,哆嗦着把戚少商的裤带解开,将那猛兽释放了出来。
有过早上那次胡闹的经验,顾惜朝心中约略有了点底,主动将那物握在掌里套弄抚摩起来,戚少商再端不住架势,一头磕在他肩上,粗喘连连,口里仍断续道:"惜……惜朝……别……勉强……"
没想戚少商在这种情况下仍如此体贴他的感受,顾惜朝眼眶一热,转念却想到自己即将负他更多,不由得对自己发起狠来,扶住那火热硬物,对上后穴口,缓缓坐了下去。
"啊!"没有开拓没有润滑,就这么生生纳进一个开头,顾惜朝痛得脸色发白,身体也抖个不停。
戚少商心疼不已,扶住他的腰,柔声劝说,"慢一点,惜朝……不急……"
却不想戚少商越是温柔,顾惜朝越不争气地想要掉下泪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攀住戚少商的肩膀,腰上用力一沉便要狠狠坐下。
"惜朝!"戚少商万没想到之前还又羞又怕的人此刻竟这么豁出去地折腾自己,一惊之下拍了他的麻穴,把他从分身上拉离开去。
被点了穴的顾惜朝喘吁吁地软倒在椅子上,眼角却抑制不住湿润起来。
"惜朝,你怎么了?"戚少商关切地抚上他的脸,仿佛担心他病了一般,"刚才开始就不大对劲……"
顾惜朝咬着下唇愤愤的说:"你才不对劲呢,一大男人,办个事还拖泥带水的……你究竟还要不要……要不要……"接着的却再说不出口来。
几句话虽然说得掷地有声,人却还是软绵绵地倚在椅背上,衣领经过刚才一番拉扯,变得松松垮垮的,隐约露出颈下胸前的美景,衣服下襟也散开了不少,再遮不住底下的光裸的修长美腿,散发出淡淡玉色的光晕,白色的长裤仍然凌乱地卷在膝盖下,没脱掉,也没拉上,却比直接玉体横陈更引人冲动勃发。
戚少商虽然心里疑虑顾惜朝的一反常态,却经不住这幕香艳的刺激,伸手解了他的穴,重新把人抱进怀里。
"谁说我不要了?"戚少商一边埋头在松散的衣领间探寻宝藏,一边缓缓往他不着一缕的下身摸去,"但是要也不你那要法,会伤着你的。"
柔嫩光滑的双臀令人爱不释手,反复揉揉捏捏了许久,才把指头探到了幽穴的门口,却不直接扣门,只在会阴及穴口上轻拢慢抹,时轻时重按压。
"呼……唔……"顾惜朝被撩得气喘吁吁,伏在他肩上,微撅起臀,任他更肆意的玩弄。
"真的不怕?"戚少商虽然早就心急火燎的,但还是想最后确认一下,要是一会再来次半途喊停,他非从此不举了不可。
顾惜朝没有抬头,只埋在他肩窝里闷哼了一声:"罗嗦!――唔!"话音未落又低声惊呼起来,戚少商的食指再不客气地闯了进来。
戚少商慢慢转动手指,越嵌越深,然而甬道内始终干涩,待到整个指头全插进去,顾惜朝已经话都说不出来了,又硬争着不开口呼痛,只一个劲的嘘喘。
感觉到堆在肩上的一泼卷发颤抖不停,戚少商终究不忍,正要缓缓抽出来,突然感觉顾惜朝内壁一阵收缩,将指头紧紧绞住,耳边传来他带着几分啜泣的颤音:"别……不要紧……我……不怕疼……"
戚少商心里一恸,低声安抚道,"放心,我不走……你先放松一点,我去找些油膏来……"
顾惜朝闻言才略松身体,呜咽一声,让手指退了出去。
也许是已经适应了异物的存在,虽然嵌在里面的时候痛不可当,可一但退出去又觉得内部麻痒无比,一阵阵地发虚。
顾惜朝难耐地斜依在扶手上,急促喘着,欲色氤氲的双眼迷离地望着戚少商起身在附近东翻西找。
戚少商绕了半圈,一时也没找到合用的油脂物事,正着急间,瞅见一旁棋盘上有个白色小瓷瓶,一眼就知道不是连云寨里的东西,拿在手上一掂,转问顾惜朝,"这是什么?"
顾惜朝看了眼,"那是特制的伤药……"那日教训了四乱之后拿给他们涂抹,事后就一直搁着忘了收起。
戚少商拔开瓶塞,一股浓郁药香扑鼻而来,沾了一些在指尖,感觉膏体研磨得甚为细腻粘稠,心下大喜,坐回到椅子上重新将人抱在怀里,柔声问:"这,可使得?"毕竟他对药理不甚熟悉,万一有毒副作用就糟了。
顾惜朝此刻心乱如麻,稍想了下这药的成分,也无非是血藤川芎红花一类的活血化淤药材,并没什么不妥,便略点了点头,一转念想到要拿来做这用途,又禁不住脸红耳赤。
戚少商已是憋了许久,满腹欲火都快把头发烧着了,一得他的应允,立刻用指蘸取了膏药,探进幽穴里勤奋开拓。
先是在穴口浅浅转了一圈,仔细抹上一层膏体,接着便模拟交欢的方式,开始不断来来回回抽刺。借着膏体浸润,手指进出毫不滞涩,渐渐越插越深,越抽越快……
"嗯……啊……"破碎的呻吟再难抑制,一声声从顾惜朝紧咬的唇间溢出。身下那甜美的折磨一半来自那肆虐的手指,更多却是因为那药膏――
那冰冷的药膏一进到体内,马上变得火辣辣的。顾惜朝心里暗叫不妙,隐约想起晚晴为了加快药性挥发特意在药里加了薄荷桉叶,更糟糕的是,他此刻才回想起那药里还含有乳香丹皮,而这几味药正有催情作用!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顾惜朝算是领教了。
幽穴内不同于外在筋骨肌肤,一触到药膏,药性很快就奔涌到全身,不多时,顾惜朝便浑身发热,尤其是后穴里,简直象是有把烧着的秃笔头正用力一下一下扫着娇嫩内壁般,又是麻痒又是疼痛,折磨得他美目含泪,经不住要哭出来,只巴不得快点有个更粗大的物事狠狠戳进去,好把那团邪火给扑熄了去。
再等不住戚少商的手指慢慢开拓,顾惜朝一甩头咬住一缕乌发,主动叉开两腿跨到他腰上,一手扶稳他的勃发分身,抬高腰臀,缓缓的坐了下去。
"唔……"戚少商的性器始终是雄伟过人,纵使顾惜找已经焦渴难耐,却还是只能一分一分慢慢吞下。
穴口被撑得几乎撕裂,疼痛却掩盖不住快感阵阵映射上来,身体被从内部一点一点扩张打开的感觉相当奇妙。
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交出去,把最脆弱最敏感的部位交由别人来掌控,这是顾惜朝从未体验过的经历。
戚少商自从棋亭那夜之后,不知对那美妙密境念想了多少次,眼看着顾惜朝主动爬上身来,又主动将自己的分身吸纳进去,如何能不沸腾。
怎奈顾惜朝身子实在是紧窒,那张小口已经很努力地一张一放不住吞咽了,弄了半天却还是只进去一半。
戚少商感觉再这么不上不下卡着,非憋出魔火来,干脆双手扣住他的腰侧,柔声道:"来,深呼吸……"待顾惜朝张口吸气时,奋力往里一顶,透根而入,直插到底。
内壁和分身剧烈摩擦撕扯的瞬间,痛感和快乐猛地爆炸开来,顾惜朝连叫都叫不出声,口里只一声嘶哑的低喘,人便软软扑倒在他肩上。
戚少商知他受难,也不敢妄动,一手轻抚着他肩背,一手探到相连的地方按摩揉捏,因压抑而沙哑的嗓子低低道:"觉得可以了,就自己动看看。"
疼痛之下,顾惜朝的头脑反而更加清醒,戚少商在他体内的热度、硬度以及一颤一颤的脉动无不清清楚楚地传达过来。
之前还觉得可怕的庞然大物,此刻完全地埋进自己体内,非但没有排斥,反而贴合如此紧密,没有一丝一毫缝隙,仿佛生来就是一体的。
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身体竟是这般渴望能和他结合,再不分离。
情生意动,顾惜朝攀着戚少商的肩,开始一上一下摆动腰身。先缓慢提臀将那勃发的雄器推出大半,又一点一点坐下直至没根吞入,柔媚的内壁和火热的分身互相拉扯厮磨,带来难以言喻的甜美快感。
之前抹进去的药膏加热后化成粘腻的汁液,甬道里湿热又润滑,戚少商感觉象浸在恰到好处的温水里一样,舒适无比。
紧紧包裹着分身的媚肉更是带着神奇的魔力,自发的狠命吮吸挤压着,仿佛不舍那茎物离开半分般,戚少商感觉整个人都要化在了那里面,身体不受控制地大动起来,一下一下用力往上冲顶。
一时间两人均无暇多想其他,甚至连呻吟都忘了,天地间空无一物,唯一的意识就是对方的滚热的身体。
强烈的摩擦,发狠地占有,抵死的厮缠。
约好了一般,谁都没有出声,只交颈贴着,连亲吻也没有,全部精力都集中到了身下。冲击与绞杀,一记猛似一记,戗入,再戗入。
没有人声,帘幕低垂的大帐里看似安静,实则春潮汹涌。衣帛摩擦的沙沙声合着长长短短的压抑的粗喘,反衬得啧啧的淫乱水声越发清晰明显,加之下体撞击时发出的沉闷的啪哒声,浓重的情欲味道弥漫了一室。
连云四乱到处转了一圈,还是没见到穆鸠平,急冲冲想着要报告寨主,年纪最长的乱水却多了个心眼,把其他几个拦下来道:"刚才顾寨主叫了戚少商进去,说不定还在里面呢,我们这么闯进去就要坏事了。"
"那,我先偷偷看下戚少商走了没。"最小的乱虎说完就弯着身子猫到大帐边,搜找可以窥视的缝隙。
大帐本是有挖出几个小窗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偏偏都放下了帘子,乱虎绕着大帐转了一圈,无机可趁。
正郁卒着,乱步乱云也过来凑热闹,压低嗓子说:"戚少商进去半天了,怎么还没出来?"侧耳细听,却又没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不由小声嘀咕道:"怎么毫无动静,难道死了不成?"
乱虎一听急了:"可别让戚少商伤了顾寨主。"
抽出小配刀往帐幕上轻轻一划,拉了道寸许的口子,凑近眼睛看,帐内的一切就一览无余了。
看了半天,乱虎神色怪异地退出来,乱水乱云都急切地围上:" 怎样,怎样?在做什么?打起来了没有?"
"好象……是在打架……"乱虎目光有点呆滞。
连云寨里虽然多是土匪,做的却是抗辽的义事,更不要说掳掠妇女一类的举动了。所以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一群光棍唠嗑打诨过日子。
彼时四乱都还年少,最小的乱虎才十五岁,男女风流之事最多也只是听人不干不净讲过笑话,却从未亲眼目见过亲身历过,至于男人之间的情事,更是前所未闻了。
所以此刻窥视之下,虽然觉得异样,却是没往那方面想的。
见乱虎痴痴傻傻的,乱水索性自己扒开缝隙看,一时也有点迷糊。
原来帐内欲海情天里扑腾的两人因为时间紧迫都未曾脱除衣物,只半褪了亵裤,就直接纠缠起来,而外面宽衣长袍依然盖得严实密缝,竟丝毫看不出内里正坦诚相搏水火相容。
若说无异常,两人却又同坐大交椅,顾寨主甚至跨坐在戚少商腿上,勾连拥抱,身体一齐按着奇妙的节奏一起一落一顶一拱动个不停,这断不是正常情况下的坐倚之态。
何况平日里冷厉的顾寨主此刻竟是面若红霞,精明的双瞳亦变得雾气迷梦泫然欲泣,时常紧抿的滟敛红唇微微启开,却不见有一声半响流露,只有一阵接一阵的喘息。青涩少年家,何曾见识过这样的风情,乱水看得都呆了,心里不知为何还有些怨恨起戚少商来。
眼看着着顾寨主一对英挺剑眉深深蹙起,现出一副痛苦难堪的表情,两手撑着戚少商的肩,脖颈腰身全都用力往后仰去,似乎竭尽全力想要逃离。偏偏戚少商手上箍得死紧,几乎要将那纤腰摧折了,却不让挣脱半分。
更可气的是不知道戚少商不知道使的什么招式,腰部不断使力,一下一下由下往上冲撞着,顶得坐他身上的顾寨主跟着起起落落,一头漂亮的卷发更是泼洒得凌乱不堪,犹如被暴风肆虐蹂躏的柔柳般软弱无助。
显然,顾寨主正被戚少商欺负!
乱水看得一股无名业火到处乱窜,愤愤拉了另外三乱就要冲进去救人。
"你们四个在做什么?"四人还在拉扯,背后突然响起一干爽利落的女声,诸葛红袍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冷冷盯着他们举动。
"三……三寨主!"四乱慌忙用背挡住他们划的那道口子,必恭必敬垂下头。
红袍是个聪明人,没有多问,只喝了一句:"今天人多手杂,你们赶紧回卡子上去,在这里瞎凑什么热闹!"
话都说这份上了,四乱也不好再磨延工,只得推推搡搡的离开,心里一个劲祈祷那道口子别被看到。
然而天不从人愿,他们刚从帐幕边走开,红袍就看到了那口子,马上明白了那四小鬼是在偷窥帐内,暗暗骂了句放肆,却又不免好奇起来。
虽然刚才在人群里闹烘烘地喝酒,其实红袍的眼神一刻没离开过戚少商,所以她知道顾惜朝进大帐不久,戚少商也跟了进去。也不知道那两人做了些什么,有没有被四乱看了要紧的去。
四下里一走也没看到撩开的窗门,绕了圈还是回到那道小口子旁,心里激烈地交战,看?还是不看?
帐内两人依然专心沉浸在剧烈而又压抑的交合之中。
顾惜朝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可事实上他清醒得很。
虽然被身下不断的冲顶晃动得眼发花,可他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和戚少商在做什么。
他清楚地听到戚少商的呼吸,浓重急促狂乱,象脱缰的野马奔腾不息。
他清楚地感觉到那粗长火热的硬物猛烈的冲进体内,然后在极深极深的地方狠命地碾戳,让他产生一种要被刺穿的错觉。
他甚至不象前两次性事那样害羞地闭起眼睛,反而目不转睛地看着戚少商的脸,把他沉迷的表情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他喜欢他为自己而痴狂的模样。
戚少商感应到他的目光,也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地盯着欢爱中的顾惜朝。
棋亭那夜,早就历经风月的他亢奋得象个初偿云雨的在室男,全身心融在那消魂蚀骨的快感里,反而忘了去看他的脸,而清早内帐里那次性事,却是蒙在被中摸黑胡来,也没得仔细去看顾惜朝的反应。
此刻,他深深地,毫不回避地承接顾惜朝氤氲的目光。
两人的视线紧紧纠缠一起,谁也不愿意错过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就这样直勾勾的互相盯着,喘息着,颤动着,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身下越来越激烈的冲撞和几乎将人灭顶的快感不断飞升盘旋。
献祭的心态加上药物的作用,使顾惜朝抛开了一切,完全把自己交出去。尽管每一次吞吐都带来无可比拟的钝痛,但他的激情却越来越不可收拾,双腿勾着戚少商的后腰,腰身不住地前后摆动,主动地配合着他的冲击,一退一进,一起一落,痴迷地享受着戚少商带来的痛感与快乐。
戚少商一边继续在底下大动,一边喘吁吁地望着顾惜朝的双眼,不知道是欲望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的眼里水气迷离,模糊得映不出自己的影子。
顾惜朝反常的热情他不是没发觉,他甚至隐约猜得到原因,但是此时的他无法顾及。
那个温热紧窒的密穴几乎将他的灵魂压榨出去,被他强行撑开的软润的内壁吃不住这样的暴行,一阵阵地痉挛,却恰倒好处地吮吸挤压着他的分身。
戚少商每挺进一分,就可以个感觉到那里猛烈收缩起来抗拒他,然后喘了几喘,又怯怯地松开,软滑地任他往更深里头插进去。
这样欲拒还迎的感觉让戚少商几乎疯狂,那个美妙的地方,似乎永远也探不到尽头,数次冲顶后不由得产生了几分狂暴,想要进得更深,想要撕开他,想要掠夺他的全部。
抓住他的腰,狠狠往自己胯上压下,同时腰身奋力往上一挺,借着冲力让分身往更深幽的地方挖掘。
一次不够,退出,再来,不够,再一次,再一次……
一波波的狂轰滥炸,把顾惜朝的幽穴口牵扯得几乎破裂,甬道被无情地贯穿,来来回回的磨擦穿刺,火辣辣的痛感和奇异的酥麻把顾惜朝折磨得几近崩溃,想求饶,想退缩,但心里又隐隐产生自虐的满足……
也好。
再来……
再深点……
狠狠地,贯穿我……
用力地……
就这样死去也好……
"杀了我……"顾惜朝在迷乱中脱口喊出了心声,戚少商一怔,停了抽动,那硬物也就直挺挺抵在柔软花心的深处一动不动。
"你说什么?"声音里几分忧郁,戚少商紧了紧揽在他腰上的手臂,却让两人身下结合得更深了。
"唔……我说……你快要弄死我了……"顾惜朝喘得厉害,顶在最脆弱敏感地方的硬物让他直哆嗦,"不要……停在那里……"
腰被扣得紧紧的无法动弹,退又退不得,进又已进到底,顾惜朝为了摆脱那一点上的碾压,只得左右扭动腰肢,臀部压在他的大腿上轻轻划着圆,一面绞紧内部想把他孽根推挤出去。
戚少商哪里经的住他这么乱来,脑袋里轰的一声热血翻滚,低吼了声"妖精",身下暴风骤雨般的狂冲猛顶,再无心追问那句话的含义。
顾惜朝被顶得差点从他身上翻下来,惊惶中勾住他的脖颈,两腿夹紧,上身直往后仰去。抬头正看到悬挂椅子上方的匾额,"信义"两个大字象是一盆冷水兜头盖脸倒下来。顾惜朝身体一僵,一时竟忘了自己是什么状况,只眯着眼痴痴地盯着那两个字,任凭戚少商上上下下颠放个不住。
发觉顾惜朝没什么反应,戚少商渐渐缓了下抽插的速度,抬头看他迷离的神情,心里幽幽叹了口气,探手到那黄色中衣之下,摸索他被冷落了分身,果然还只是半软地隐在茵草中。
一边暗骂自己只管自己快活,全不照顾对方的感受,一边轻轻抚弄着,口里调笑道:"你这里怎么没精打采的,嗯?"
身下被火热粗糙的手掌握住,由根至稍一下下往上撩拨,顾惜朝再怎么心不在焉也开始难抑地呻吟起来,正想回嘴,却听那人在耳边低喃道:"惜朝,你不用勉强自己来迎合我,我刚才说可以把命给你,是真心的。"
顾惜朝一震,对上他的眼睛,凄凉一笑道:"大当家的,我并不想要你的命……"抬头望了下匾额上的"信义"二字,眼神暗淡下来――我想要的,你恐怕给不了……
戚少商还想追问,帐外突然传来纷争之声。
红炮的声音:"我要见大当家的,让我进去!"
"可是,顾寨主吩咐过……"在英气逼人的三寨主面前,卫兵显然也是底气不足。
"顾寨主?这香还没拜呢,你们就惟命是从了,有没有把戚大当家的放在眼里!"红袍得里不饶人,声音愈发高了。
帐内两人均是脸色一沉,戚少商心里暗骂红袍口无遮拦,顾惜朝则早就觉得红袍对他敌意太重了,知道这女人不简单,加倍警惕起来。
"我去打发她……"戚少商抚了抚顾惜朝的背,青筋直跳,这群兄弟还真是白认了,一个个都只会坏好事,深吸口气打算退出来,"啊……"却冷不防被顾惜朝狠狠地绞住不放。
"你当真就这么出去?"顾惜朝眉眼具是讥笑,双腿却勾得更紧了,分明是不让他走,"那个诸葛红袍就这么重要?"瞎子都看的出来红袍对他的情意,眼看他这么紧张,顾惜朝竟莫明的有几分不悦。
"你当我愿意出去?"戚少商听出他话里的酸意,低低一笑,"你这里这么舒服……"说着用力顶弄了两下。
顾惜朝一声急喘,伏到他肩上,一面耸腰提臀和他交战,一面断断续续的说:"那就……不要……管……她……嗯……"
那个销魂的地方又暖又润,有生命般的不住收放,已让人舒服欲死,再加上顾惜朝主动的起起落落,分身和媚壁间牵扯摩擦,带来的酥麻快感更是令人战栗欲仙。戚少商哪里还舍得在这时候撤退,只能破釜沉舟,豁出去了的往前猛冲。
顾惜朝有心要拖住他,也索性放浪了起来,不再压抑声音,随着冲顶呻吟不断,"啊……好……大当家的……唔……再……"
"惜朝,惜朝……"戚少商被他浪得几欲暴烈,发了狂地卖力抽插,口里沙哑地反复叫着爱人的名字,脑里一片空白,极乐的感觉自身下一波波涌上来,思想早乱做一团,哪里还有什么顾忌。
罢了罢了,就被看去又如何,迟早是掩不住的,且顾眼下快活……
两个卫兵终是惧了红袍的气势,让到一旁。
红袍带着几分战胜顾惜朝的得意正要掀帘而入,却隐约听到帐内不对劲的声音,侧耳细听,男人沙哑的低吟混着浊重的喘息声隔着帐帘模模糊糊传出来,红袍似乎想到什么,心里一抖,却再不敢掀开帐帘来,只提高声音朝内叫道:"大当家的,大当家的?"
戚少商正不管不顾地冲顶操弄着,几乎醉死在顾惜朝美妙的身体里,红袍这几声叫唤听来空远朦胧,倒是跪坐身上的顾惜朝句句"大当家的"叫得真切,声声媚入骨髓,加上如鱼般扭摆挣动的身体和满是欲色的脸颊,戚少商哪里有闲心搭理红袍,一个抽身,一边张口咬住顾惜朝的脖颈,一边"噗"的一声大力顶将进去。
"啊……痛……混蛋……"顾惜朝感觉快被顶穿了,随着剧烈的抽送,忘情地呻吟出来,"轻点……要死了……唔……你……这个……"
他也知道红袍就在外面,可是到了这时候,他反而不再觉得羞耻――反正,拜香后一切就会结束了,放纵一次又如何?――何况,红袍是喜欢少商的,如果她看到心爱的大当家的在男人身上急切求欢,会是什么感受?
想到红袍之前对自己毫不遮掩的排挤和仇视,顾惜朝此刻竟隐隐产生种报复的快感,愈发不加节制,"大当家的……啊……好棒……嗯……大当家的……"
帐外的红袍听到这一声声暧昧而情色的"大当家的",竟魇住了一般,直直杵在门口。
不,我不信,几天前大当家的还口口声声要娶息红泪,我不信,他会……红袍脑海里飞速旋转,加上之前喝了不少酒,更加眩晕起来。
对,我一定是喝多了,听错了,大当家的不会和顾惜朝做这种事,他不会和一个男人做这种事……红袍用力甩甩头,使自己清醒些,再不敢凝神去听那些响动,只又提高了几分音量朝帐内叫道:"大当家的,你在里面吗,大当家的!"
戚少商嘶了一声粗话,不甘不愿地停下动作,正想开口回应,却被顾惜朝用唇堵了回去。
只感觉到那丁香小舌怯生生地探索进来,在舌尖上一点点地摩擦,碰一下又缩回去,碰一下又缩回去,酥麻麻感觉的直往心里钻,戚少商当下不客气地攫住那清涩的入侵者,狠狠吮吸起来,任凭红袍在帐外一声高似一声的通报,也没空闲去应她。
一吻终了,戚少商轻抚顾惜朝通红的脸腮,低哑地问:"不去理她不要紧吗?"
顾惜朝撇了他一眼,冷哼道:"你要觉得要紧就出去么。"扭着腰就要把体内那孽根推出去。
戚少商忙一把扣紧他的腰不让动弹,口里低笑道:"我是怕她闯进来,你脸皮子薄,挂不住,"分身被他那么扭动刺激几下,重新不安分地抽送起来,"你倒是狗咬吕洞宾……"
"嗯……哼……"顾惜朝在他的冲顶之下颤动不已,软软勾住他脖子往后仰去,喘吁吁道:"谁……谁是吕洞宾……这个么……"说着轻抬起小腿在他背上蹭蹭,"见过……这么急色的……神仙么?"
戚少商正一下一下卖力顶着,见他举止轻佻,半眯的眼里尽是挑逗的风情,也跟着孟浪起来,调笑道:"神仙有什么好,有我现在快活么?"说着一摆腰用力直插到底,顺势往最柔软的地方一碾一旋,然后定住不动,惹得顾惜朝甜腻的密道紧紧缩起,带来阵阵激荡横流的快感,满足地叹道:"惜朝,惜朝,你这里真是太美妙了……整个仙境白送我都不去……"
敏感的花心被死死旋拧着不放,快感电流般从那里一阵阵扩散出来,顾惜朝由内而外地痉挛着,难耐地扭动几把腰身,娇斥道:"别……玩了……快点……你那红袍妹子……嗯……在外面等着呢……"
分明是求饶的意思,却又说得这么刺耳难听,戚少商又气又笑,心一横,扫掉面前长案上的几碟供品,将顾惜朝横放上去。
那长案虽长,却很窄,顾惜朝腰背勉强还可以躺在上面,头却是不着倚靠地悬着往后仰去,一头堆云般的卷发倾泻而下,几乎垂挂到地面。
戚少商将顾惜朝两腿拢在臂圈内,往上推起,头颈少了依凭的顾惜朝生怕被掀翻过去,反手紧紧扣着他的手臂,急促的喘息下胸口不断起伏,显得楚楚可怜。
一身未除的衣衫松垮凌乱,颤巍巍露出半边圆润的肩膀,戚少商看得火起,一把将他黄色中衫的下摆撩到腰上,被弯曲打开的两条修长美腿马上就呈露眼前。
优美的腿部曲线蜿蜒到尽头,没入芳草丛中,之前还半醒的粉色玉茎此刻已完全抖擞了起来,微微翕张的顶端小口里不断泌出透明的欲液,显然是兴奋已极。
之前都是在衣服遮掩下磨蹭交合,此刻才见得这爱物的真容,戚少商自是爱不释手,狠狠抚摩揉捏,没几个来回,顾惜朝就撑不住哀哀叫出声来:"不要……疼……别……",一边扭腰挣扎,一边又要竭力勾颈弓背防止倒翻过去。
这一番光景看在戚少商眼里,别是一种软弱的任人施为的风情,不由坏笑道:"我要是神灵,才不让他们供奉什么牺牲果品,只要把你这么捆了撂在案上供我享用,定保他们世代平安。"说完在他柔滑的臀腿上用力掐了一把。
"你……"顾惜朝吃痛一颤,又听他说得轻薄,羞恼起来,"有你这种大当家的,连云寨的弟兄难怪要倒霉……"突然意识到说漏嘴,惶惶然闭了口。
戚少商却不依不饶地欺身压上,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低喝道:"说,连云寨的兄弟倒什么霉了?" 一边威胁似的将分身顶在穴口出,磨来蹭去。
顾惜朝感到那又胀大了几分的硬物抵在后穴口,时而在周围揉蹭挤压,时而探进去寸许又猛地退出来,幽穴口的肌理本就是敏感部位之一,被这么反反复复牵拉玩弄,一阵阵的酥麻万蚁噬心般地爬上身来,心里又是渴望又是畏惧,却仍死咬着嘴唇不答理戚少商的问话。
戚少商见他往后仰垂着头颈,紧敛双目,咬牙硬抗着,一副由人摆布的认命模样,激起本能的逞凶欲望,只感觉腹内的欲火滚滚沸腾,几欲破体而出,再按捺不住恶狼扑食似的压了上去。
抬高顾惜朝的双腿架在肩上,用力往外一分,那美丽的带着水泽的嫣红花蕊便展露开来,戚少商看得一阵气促,猛一挺腰,下一刻,那粗长的分身就透根插进了顾惜朝身体里。
剧烈的摩擦带来无以伦比的快感,在胸口盘旋一圈化做嘶吼涌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每一声低吼都带来下一轮更狂烈的抽插,每一次抽插都造成一声更有力的嘶吼。
顾惜朝感觉象被猛的往体内打入根楔子,又被飞快地抽出,紧跟着更凶狠地打入,如是三番折腾下来,苦不堪言,一双美目里波光直转。
何况这楔子不是普通的楔子,既坚硬如铁又弹性十足,既炙烈如火又温暖似水,最要命的是胀大到无以复加。每次嵌入,都要把甬道撑绽了一般胀痛,整个身体都被他的火热充填塞满,然而体内每一分媚肉都被舒展熨贴了一遍,结结实实按摩一翻,却又在疼痛之中带来说不出的舒服快乐。
顾惜朝被痛苦和快感两下里交替着折磨,神魂颠倒,无意识地呻吟哭求起来:"唔……大当家的……求你……大当家的……呜……"也不知是求他停下还是求他更快些。
戚少商已被欲火烧红了眼,哪里还听的下半句求饶,一味地狂冲猛顶,身体撞击得啪啪做响,直恨不能用贲张的肉刃把身下的人儿捣成稀糊,然后再把自己溺毙在里面。
顾惜朝沙哑的呻吟越来越短促,到后来只能随着一下下要命的捅入有一声没一声地急喘。
五脏六腑都被那炽热的凶器搅翻个遍,可偏偏这样的蹂躏又带来无数横生的快感,穴口,分身,甬道深处,一阵阵电流肆无忌惮地冲刷上来,整个人又酥又软,只能无力地勾着戚少商的肩,任其上下冲顶颠簸。
晃动之中,眼前恍恍惚惚闪过各种景象,时而是明黄的帐顶,时而是凄艳的红绸花,时而是戚少商痴狂的神情,时而是匾额上模糊又清晰的"信义"……
红袍在帐外等了一会,忽听到帐内传来盆器倾侧的声响,隐约还有撞击和呼痛的嘶声,难道……担心顾惜朝对戚少商不利,她终于按捺不住,撩开了帐帘。
只是窄窄一道缝隙,却让红袍至死后悔――如果不曾看过那一幕,戚少商将永远是她心目中完美的大侠。
透过缝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两条修长雪白的小腿,架在戚少商的肩上,脚背弓成诱惑的曲线,随着戚少商一上一下的拱顶而悬在空中无力地晃动着。
往下看去,戚少商正大汗淋漓地压在那双腿的主人身上,剧烈地上下摆动着腰身,汗湿的英俊面孔上一脸的痴狂。
身下的那人,被戚少商紧紧压着。戚少商狂烈地冲顶一次,他就被动地震荡一下,每一次震荡都从他喉底迫出一声沙哑的哽咽,比受刑还要痛苦三分,却又快乐得仿佛即将死去。
红袍不同于四乱,她虽然不曾亲历,但知道这样的姿态意味着什么。只是她不愿相信,戚少商会在拜香的前一刻,在大帐里和人做这种事情,她更不愿相信,那个人竟然是顾惜朝!
震惊,愤恨,痛楚,嫉妒,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在红袍胸臆间起伏。
那个自己一见倾心并义无返顾地跟随了五年的男人此刻展露出的是全然陌生的风情。本就男子气极重的面孔,写满了张狂的原始野性,汗湿的额上颊上粘了几缕散发,更添了十足的阳刚魅力。他的动作一如沙场上的悍将,起起落落,恣意驰骋,再怎么拼却全力,也只是为了征服身下那个唯一的敌人。
毫不留情地挤压,冲撞,刺戳,占有,激烈得近乎凶残。
满眼是两人极度享受和彻底疯狂的神情,满耳是两人交织起伏的感叹的低哑嘶吼……
惜朝……好棒……惜朝……惜……
戚少商的低喃有如魔咒,将红袍定了身,挪不开半步也移不走眼光,浑忘了该回避这淫乱不堪的一幕,只跟随着他们狂野的动作心跳越来越烈,呼吸越来越急,身体不可控制地发热发颤起来。
两个男人之间的欢爱,真的……有那么好么?
在戚少商的狂乱操弄下,顾惜朝早已神魂俱散,浑身发软地往后倒仰着,却也正因如此,才在迷乱中突然瞥见原本遮挡密实的大帐帘幕不知何时竟透了一道光进来,隐约可见帘缝里露出一抹红色。
红袍!
顾惜朝一僵。现在这个姿势这个角度,只怕两人纠缠难分的私密部位都已被看得一清二楚了――强烈的羞耻感涌上来,一时间身体绷得死紧,连火热的密处也绞了起来。
戚少商正痴狂大动,突然被紧紧夹住,只道他有意作弄,低哑笑道:"还怕了你不成,妖精……"提一口真气,腰身使劲一沉,硬热的肉刃便强行撑开了层层紧缩的柔嫩媚壁,缓慢却更加用力地敏感的最深处顶去。
"啊……"顾惜朝抑制不住放声呻吟,因为夹紧了的原因,体内摩擦比之前更剧烈了数倍,热辣的快感铺天盖地扑上,从脚趾直钻骨髓里,连呼吸也窒住了,然而仅存的一丝清明意识却不住提醒他红袍的存在。
"停……不要了……停下……"愉悦和羞耻交织混杂,身体绷得越紧,战栗的感觉就越加鲜明,顾惜朝带着哭腔低声哀求,"停下……红袍在看……"
"让她看……"戚少商兽般粗喘着,分身更加卖力地律动,贪婪地享受着紧缩起的甜腻媚壁带来的快感,猛烈的抽插动作把顾惜朝顶得几乎从长案上翻过去,口里随着动作反复喃喃:"让她看……让她看……"
原来他知道!羞窘之下,顾惜朝愈发狠狠绞住体内那孽根不让放肆。
分身被火热媚肉紧紧缠附住,热意不断从下腹一波波涌上来,戚少商感觉快到顶了,愈发把身下人死命压在案上,用身体互相揉搓着,断续道:"别,管她……一会拜了香,你就是我的人,迟早……"
"谁,谁是你的……你,你才是……我的……"即使被体内肆虐的肉刃搅得语不成句,顾惜朝仍勉强挤出几个字回应。
"好,我是你的……"戚少商却突然停了动作,深深地看着身下的人,"你要么?"
戚少商压低的嗓子,既温柔又诱惑,顾惜朝回视着那双深潭般浓黑的双眸,有片刻的发愣,随后轻轻点头,"要……我要……"回手搂住戚少商雄健的肩背,"我的……你是我的……"
淫浪的邀请,彻底轰开了最后的堤坝。
戚少商挺身冲进了最深的密境,如脱缰的野马般纵横驰骋,深深地喘息,狂暴地掠夺,粗鲁地蹂躏过每一分每一寸的柔腻媚壁。贲张的肉刃是最残酷的凶器,一下一下挖着,把身下的人掏空,把自己填进去,挤进去。
"惜朝,惜朝……你的……都是你的……"用力,再用力,狠狠顶进去,用自己的血肉,用自己的全部,填满他,占据他。
就这样融为一体,就这样化在一起。永远一起……
顾惜朝再无暇顾及到第三者的旁观。身体已被打开到了极限,戚少商滚热的欲望填满其间,粗大的茎物在体内来回抽插,穿刺,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深入,鲜嫩媚肉保护性地紧紧纠缠上去,却还是被毫不留情地撑开,已经没有哪里还能叫做私密,每一寸角落都被恣意侵犯,肆意地蹂躏。
无力阻止,无法逃躲。
耳边全是戚少商沙哑的轻喃:"我是你的,你的,你的……"声音跟着大幅度地抽插动作而一进一顿,却无比坚实有力。
顾惜朝也痴狂了,夹紧双腿,圈紧双臂,牢牢地将人搂住,剧烈扭动腰臀迎合他的攻势,全力推拒,彻底吞纳,应和着啜泣呻吟,"我的,全是我的……我的……"
一样的节律,一样的火热,一样的疯狂。早已分不清是谁在要谁,是谁在需索谁,他们彼此揉搓着,彼此炙烤着,拼命地把自己化进对方身体里,把对方融入自己身体里。
天地间没了你我,只有焚烧成一团的快感,让人全身痉挛的极乐。
"我……要死了……"长时间肆虐的猛攻,顾惜朝逐渐吸不到气,身下从穴口到内脏连成一片火辣辣地烧,连同意识一起焚烧殆尽。
身前的昂扬硬物被贴合一起的两具身躯用力挤压着磨蹭着,全身流窜的甘美和痛苦也仿佛找到了出口,势不可挡地往那处汹涌汇聚而去,身体崩坏了般不可抑制地颤抖,顾惜朝胡乱地摇着头,放声哭叫:"不行了,大当家的,不行了……"
戚少商看他雨打梨花般狂颤,也知道不宜再拖延,一边更狂烈地深入戳顶那快乐之源,一边探手去抚慰他即将爆发的欲望,怎奈两人都已衣裳散乱,分身裹缠在混杂的衣料之间,一时摸索不清,戚少商索性将顾惜朝的分身连同衣料一起抓握住,用力套弄起来。
濒临爆炸的欲望被直接握住大力抚弄,布料裹在已红肿的分身上下摩擦,粗砺的质地在刺痛中又带来前所未有的浓烈快感,从下身浪打浪地扑上来,紧含在体内的硬烫肉楔又适时地顶进了最要命的那处媚肉里,极至的酥麻感瞬间旋转迸裂着窜上脑髓,顾惜朝倒吸一口冷气,哑声叫道"大当――啊――",腰肢一抽搐,疯狂的热意就从欲望的顶端喷泄而出。
看着身下人高潮时欲死欲仙的诱人模样,戚少商浑身也滚热到了顶点。本就紧窒的甬道,在高潮的刺激之下更将他侵入的分身密密层层绞缠吮吸,戚少商咬牙又硬行抽动了数十下,令人眩晕的强烈快感排山倒海扑来,身体超出了承受极限,自发从颈部到尾椎一阵猛烈痉挛收缩,滚烫的欲液便如决堤般泄闸狂喷,尽数射进了顾惜朝温热的深处。
过于剧烈的欢爱和过于甜美的高潮,让两人粗喘着瘫倒在神案上,保持着楔入的姿势,谁都无法动弹,只有四肢中残余的激荡快感依旧流窜,意识却已逐渐模糊。
大帐外响起了燃放炮仗的巨响,覆拥在长案上几乎睡去的两人才猛地惊醒。
望向帐外,红日高照,一室通明。红袍不知何时早已悄悄离开。
想到再过片刻就要隆重庄严地拜香,而此刻竟还楔在顾惜朝体内,饶是戚少商这么胆大妄为的人也不由羞愧起来,慌忙抽身退出。回看顾惜朝,显然被自己折腾得不轻,虽然醒着,却目光涣散地对着帐顶发楞,双腿大剌剌地张着,似乎连并拢的力气都没了。
戚少商暗自惭愧,虽然这一场情事是顾惜朝主动需索的,可自己也着实不应该趁人之机吃了个连本带利。小心翼翼将人抱回铺了熊皮的太师椅上倚好,又蘸取了湿手巾替他清理身下乱七八糟的痕迹,最后帮着穿衣套裤,整个过程顾惜朝都如被抽了筋骨一般,绵软无力任人摆布,柔顺的模样看得戚少商心里酥痒难当,恨不能搂住了再温存一回。无奈时间紧迫,只好悻然作罢。
回身又忙去收拾那张一会要供神的长案。之前孟浪时把供品扫了一地,此刻逐一摆回去,才见着案面上洒了许多白浊的黏液,一边默念"罪过,罪过"一边赶紧抹拭了个干净。
江湖人多少有些忌讳,此番在神案上胡闹,的的是大不敬。戚少商不免也有些惴惴,毕竟拜香可是关系到连云寨存亡的头等大事。
待收拾完毕,顾惜朝也回魂了个八九分,见戚少商一身玄衣仍旧凌乱,前襟上还有一片白腻,想是自己方才裹在衣料里喷溅上去的,登时俊脸绯红,低声道:"你,你去换身衣服……"
戚少商低头一看便明白了就里,嘿嘿一笑,凑到他跟前戏谑道:"你要负责哦。"语毕轻巧闪身躲过顾惜朝恼羞成怒的一掌,径自去后帐里换衣服去了。
顾惜朝独自靠在空荡荡的太师椅上,望着满眼红花彩灯,想到杀无赦,不由心痛如绞。从兜里取出装着箱子燕的小瓷瓶,一咬牙全倒进了口里。要下这毒并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但是此刻,他只想与戚少商一起承受。
有多苦,有多冷,有多痛,爱就有多深。 
戚少商换上一身皮甲戎装走进来,愈发的显得英姿勃发,只是头发松散披拂,不免有几分不搭调,顾惜朝便把人招呼过去,将他发辫拆了,以指代梳重新梳理。
戚少商微笑着与他同坐一把交椅,略侧着头感受他的指尖从头皮上略过的冰凉,心里溢满了无限的柔情。
那一刻,他是真心实意想与他厮守到永远。
顾惜朝的手指刚灵巧地打上最后一个束发的结,帐外勾青峰就叫了:"大当家的,时候差不多了,该准备拜香了。"
戚少商应着,起身将顾惜朝从椅上揽起:"走得动吗?"
顾惜朝飞了他一眼,适才那场性事,的确让他连直起身来都很吃力。
戚少商干笑两声,一边半搀着人往帐外走一边哄慰:"下次我一定会温柔……"
走到帐门口,顾惜朝推开了戚少商的搀扶,幽幽道:"没有下一次了……"戚少商还想追问,他已经撩开帐帘走了出去。
生杀大帐外,热闹依旧,喜庆依旧。喧天的锣鼓声让人精神一振,只是那响亮的阳光却不知为何刺得人双眼发酸。
顾惜朝深吸了口气,该来的,终究要来。
"吉――时――到――――"……
 
 
 
 
 
 
 
 
【戚顾】千里追欢系列之雷家庄
【戚顾】雷家庄
1、
远望深陷在山洼中的雷家庄,实在很像一个铜铁打造的笼牢,连唯一透风的天顶都被灰蒙蒙的雨云层层笼罩。那几排单零的伸向天际的铁枝,就仿佛牢狱四周防止越狱的倒箭,把妄图爬出的犯人勾个肠穿肚烂!
所以,顾惜朝第一眼就非常的不喜欢雷家庄,尤其是那个阴森压抑的霹雳堂,尤其是那霹雳堂中央突突乱跳的"引雷线",更尤其是霹雳堂天井淡水茶室中,以无比缓慢的速度喝着茶,那个自称"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雷卷雷大堂主。
他说:"我们断不可能成为朋友。"
又说:"你肯承认自己不行,这一点很像戚少商!"
听到这里,顾惜朝不禁冷笑。用"很像戚少商"这个理由,来答应合作共同"捕杀戚少商"这件事情?雷卷怕是把他顾惜朝当傻子!不过既然如此,他也乐得和雷卷来个互相监视。只是,带着人马走近雷家庄的一瞬间,顾惜朝还是止不住打心底里泛起的厌恶,不禁在门口勒停了马匹。灰蓝的天色映着漠漠的黄土,青衣黑马,在其中显得分外的凄冷萧杀!
戚少商……
顾惜朝皱起了秀气的眉头,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骏马长嘶,疾驰入城――很像戚少商吗?他只是觉得,此时此刻,他非常能了解戚少商叛出雷家庄的原因!如此笼牢,岂能不成那困龙在渊之势?!
"顾大寨主来了?"阴森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苍白似鬼的雷卷,还是一成不变的坐在淡水茶室中喝着他的茶,半敛着一双精光四射的目。
"嗯。"顾惜朝只是淡淡的点头应道,浑然没了当天进来请求合作的热络。既然各自对彼此的"鬼胎"心中有数,又何必仍诸多做作?
"我带来的人马众多,雷堂主能否安排一下他们的下脚之处?"理所当然的语气,既不客套,也不谦卑。顾惜朝慢慢的下了马,挑眉看了下四周光溜溜的霹雳堂,心想晚晴既然来了,就必须给她安排最好的住处,不能让她有半分的委屈。
"……"雷卷似乎有点诧异顾惜朝的冷淡,但脸上还是一片漠然。"住处都安排好了,边儿,你去给顾大寨主的人马带个路。"
"劳烦雷堂主了。"顾惜朝微微作揖,转身离开,走向马车,牵下妻子的手,谈笑风生的远去,"三乱他们还年轻,有武学潜质,过个十年,中原武林就是他们的了……"
雷卷在这时抬起头来,看了顾惜朝的背影。一时急功近利、言辞诡诈,一时风度翩然、进退得体。他雷卷阅人无数,这个顾惜朝是第"二"个让他看不透的人,而那第一个,就是由他亲手带大却叛出霹雳堂的"九现神龙"戚少商!之前的话虽然是安抚顾惜朝的借口,但也不完全是信口开河。这个顾惜朝,在某些方面奇异的和年轻时候的戚少商很是相象,比如眉宇间极力掩饰的对这个雷家庄的不耐,比如无所顾忌时不自觉流露的高傲,也许,还有那面对心上之人的时候灿烂得耀眼的笑容……
安顿好晚晴,三乱也证实了晚晴马车的马果然是戚少商的战马!顾惜朝心中已经大概有了个底,放走了马,让它带路去找戚少商。仔细叮嘱三乱的时候,目边余光闪过数条人影,顾惜朝不理,心中只是冷笑。
布置好一切,顾惜朝长长的吁了口气,闲适的甩了甩衣袖,背着手走向天井。既然进了这个号称天下禁地的霹雳堂,不探个究竟,岂不浪费?
雷卷果然还在那里喝茶,只是身边多了个身形似曾相识的喽�在报告消息。见得顾惜朝突然出现,那喽�立马噤声隐入黑暗之中。天井中仅剩那二人,雷卷不动如山,顾惜朝只是挑眉,默契般的无声。
"卷哥!……顾大寨主。"沈边儿突然走进天井,话未出口,便见得顾惜朝也在,不禁有些怔怔。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雷卷还是慢慢的拿起了茶杯就口。
"这个……"沈边儿看了一眼顾惜朝,顾惜朝一副了然的表情,转身要走。却被沈边儿叫住了。
"顾大寨主请慢!"沈边儿喊道,"是有件事情……顾大寨主,您的房间还未备定是吧?"
顾惜朝蓦的站住,雷卷则玩味的抬头。一时沉默,沈边儿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我夫人……她……旅途劳累,要好好休息……"顾惜朝边说边转过身来,看人的眼睛竟然有点闪烁,沈边儿发誓从他眼中看到了"慌乱"两个字!"……嗯……所以麻烦另外……嗯……另外给在下找个住所……"
"那……"一旁的雷卷竟然也插话了,"顾大寨主想住在哪里?"
"嗯?"顾惜朝抬头,仍残留点无措的看了眼仍是一脸淡漠的雷卷,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雷卷是故意找茬的。他怎么知道要住在哪?这里有多少房间、多少屋子他都不知道,又不是他霹雳堂的人……
慢着!
"既然雷堂主这么热情待客,我也不客气了,"本有点手足无措的顾惜朝突地稳稳的站正,扯开一抹淡定又带点得逞的笑意,"我……要住以前'戚少商'在这里住过的房间!"
2、
一番言语后,哄得妻子安静入眠,顾惜朝慢慢的步出晚晴的房间,眉间添上了层层阴霾。
晚晴果然是隐瞒了戚少商的去处!戚少商啊戚少商,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一个女人为了你这样一个陌生人,欺骗自己的丈夫!
一念及此,顾惜朝不禁拽紧了拳头。转头吩咐三乱去找小玉探听口风,见那三乱一副色迷心窍的模样,心中一片悻悻的凉意。真是一群痴物!看那小玉听到戚少商时的表情,便知道又是一个被迷得七荤八素的女人!能让三乱探到口风才怪!看来也要另行打算,还要赶在雷卷之前找到戚少商……
沉思中踏入门槛,脚下一沉,顾惜朝才稍稍回神,抬头看了"自己"的房间,却不由得展眉失笑出声。雷家庄给自己"安排"的房间啊――想起开口要求住戚少商的房间时,那雷卷的表情……真是让他出了一口那天"驴唇不对马嘴"的恶气!
推门入内,入眼便是一个外堂内室结构、整洁简单的房间,雷家庄的人一直把戚少商的房间保存的很好,让顾惜朝不禁有点好奇雷卷对戚少商的心思――叛徒?仇人?还是兄弟?
略小的外堂,仅在左边角落放了一张方桌,方桌旁,正面向门处,是一张扶手内圈、阔大得足以容两人入座、上面覆盖着褐色熊皮的抱椅。一幕隔开内室、外堂的屏风,除此外别无其他家具。那内室中一面长桌,摆满了各式的兵器,此外便是一张比一般更宽大的床榻,上面还留着有些眼熟的皮裘,是戚少商惯穿的那些。这房间,就像它曾经的主人给人的感觉:豁达而豪迈,简单又直接――
"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
"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一见便觉得你是个不平常的人,便把你当朋友了!"
"这真是一本好书,能著作兵书战法心得,必是心怀天下之人……"
"来!快活一下!"
……
"顾惜朝?惜朝?惜朝!惜朝,惜朝……你真的……很美……"
"惜朝……不要动啊……来……抱着我……嗯……好乖……"
低哑沉厚的嗓音,带着哄骗般的调子,刮过明薄敏感的耳朵――
"戚少商!!!"清亮带怒的呵斥声蓦地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响起、回荡,顾惜朝惊疑的回过神来,才发现是出自自己的嘴中!
他在想些什么东西!!戚少商???顾惜朝惊得心中砰砰直跳!伸出冰凉的左手抚上脸颊,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感到触手一片火热,战栗的身体内泛起一片既熟悉又陌生的潮热! 顾惜朝只觉得双腿一软,靠着内室一面的屏风滑坐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要想起戚少商?为什么要记得旗亭酒肆那一夜?如果不是那一夜,如果戚少商没有说把他当做知音,如果戚少商不曾拉他进连云寨,如果他要杀的,不是这个曾经温柔的进入他体内,恣意轻怜蜜爱的男人……那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顾惜朝蹲坐在地,抱着头,深深的埋入双膝之间。他知道这是软弱逃避的姿势,但是他不敢想,也不能想。晚晴来了,彻底的提醒了他所有必须杀死戚少商的理由。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晚晴,建功立业,飞黄腾达,出将入相,才能不令出身豪门的妻子蒙羞,才能令她过上无忧富足的生活。所以,他必须听从相爷的吩咐――杀人夺剑,不惜任何代价!
只是……戚少商!为了他,他屡屡的在最后的时刻,放弃了完成任务的机会。追赶上马车,为他挡下了万箭齐发,却挡不住晚晴的一声呼唤。在那一刻,自己心中竟是不愿见到晚晴的!晚晴成了戚少商最大的保命单,自己却不知道心中是喜是愁?明明知道,戚少商这样的人是决不会用晚晴作人质的,自己却偏要在旗亭竖起高高的旗帜做状……那个梦中,他是愧对晚晴,他,却是愿意跟戚少商走的……
"……寨主,大寨主,我们是三乱!"门外的声响,唤得顾惜朝猛地醒过来。
"什么事?"顾惜朝站起来,收拾起一身的狼狈,声音还是一如往常的冷静。
那三乱推门而入,手中合力托着一个巨大的木桶。"大寨主,我们看您忙了几天都没歇息了,现在夫人也安全回来了,您也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还是那三张脸,笑得一副讨好状,顾惜朝却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的"草莽怪物"了。"嗯,你们放下,出去吧。"语气和缓,还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三乱出去的身影,手舞足蹈得欢快。
内室,一桶热水正蒸腾着热气。顾惜朝也着实为这些天的奔波操劳所苦,于是放了兵器,随手解开青袍的系带,松开黄裳的腰带,取下了小布兜放在榻上。一手触及那皮毛,不由得想起那样穿着的那个人,轻抚良久,最终便得一声轻叹。
青黄两色褪下,上身便余那毛领的白色内衫。脱下黑靴白袜,放松一双莹白的足直接的踩在地面上,一阵冰凉的寒意直冲脑门,让顾惜朝舒服的打了个寒颤。伸手取下发簪,乌黑的卷发便如瀑布般散落腰际――
3、
戚少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本应该乖乖的呆在沼泽里,抓紧三天的时间,化开箱子燕的阴毒――这是那个毁他连云寨、杀他六位寨主兄弟、给他下剧毒箱子燕的顾惜朝,他的妻子给他创造的活命机会!
真是可笑!这两天的经历,是老天给他戚少商开的天大的玩笑!他凭什么?凭什么从第一眼就对那个青衣孤傲的书生泥足深陷?凭什么明明知道有诈却甘心把顾惜朝引进连云寨?凭什么认为那个旗亭时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顾惜朝是心甘情愿、真情实意的?又凭什么认为那个在大帐和他交颈缠绵的顾惜朝,可以放下家中的娇妻、舍弃京城的繁华,和他厮守在这片寸草难生的连云山水?
是他戚少商太过自以为是而已!他甚至对顾惜朝说过,可以把性命放在他手上,任他处置!只是,他在乎的从来就不是他戚少商的命!从亲眼看着那个即便情欲深陷,仍然清高傲气的青衣书生,为了妻子向他的大敌下跪时,他便知道,他错估了顾惜朝,错估了他对妻子那份感情的分量。那分量最重,重得可以卖了连云寨,卖了他的声名和承诺,卖了他,戚少商――
那天他故意问晚晴,是不是顾惜朝在拉场子卖艺时,自动出来当靶子的那位姑娘。意料之中的回答,晚晴高兴,他却心酸。他早就该信了顾惜朝那晚的话――"她的美貌无人能比"――不只是相貌的美,那样的聪颖玲珑,那样的温柔宛若,那样的菩萨心肠……她在顾惜朝心里的地位,确实是无人能比的!他早该信了顾惜朝的话,不要去招惹他,不要去喜欢上他,更不要妄想把他据为己有……而是,应该彻底的死心!
只是,为什么他会在动念之间,感觉到顾惜朝会在雷家庄?为什么他只是如此猜想,便能舍下自己一身的伤痕累累,打晕老八,跑进少年时候挖掘的秘道,潜进雷家庄?又为什么他会站在自己以前房间的外堂,看着屏风后热气蒸腾,却不能走近半步?
白玉屏风上映着一个巨大木桶的影子,那木桶影子的左侧,浮动着层叠的卷曲,叠云下藏着细长的颈线,下拉至圆润无棱的肩头。忽而一阵水声,一双纤细修长的臂影或隐或现。
旖旎而情色的画面冲进戚少商的脑袋――
那人双目迷蒙,绯红的脸上布满了激情中细碎而绵密的汗水,水色潋滟的红唇开合,一双玉色的手臂正柔弱无依的环着身上人的头颈……
顾惜朝!!!!
戚少商握紧逆水寒的手青筋暴现,双目突地充红,粗重的气息充耳可闻!
"谁?!"伴随着一声厉喝,内室水声暴长,外堂一片鳞光闪动!!
"戚少商?!!!"惊呼声起,剑芒光落。仇敌两个,面对面的站着,一干一湿。
顾惜朝"哗"的自木桶中立起,从头到脚都是热水滑下的痕迹。全身上下并非不着片缕,反而是齐整的一套白色衫裤,领口稀松,半露的精致锁骨上架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利刃――逆水寒!!
双目对望,想不起,离上次这样的面对面,已经多久了?人说,心心相印,天涯亦是咫尺;而今我们相见,却怕是已经咫尺天涯了。中间,横亘的是那累累的血债!!见面又能如何?不是你死我活,又能如何?只是相思已是不得闲,见得一刻,便是一刻的好――戚少商,顾惜朝!
"戚大当家的,这是你第一次把逆水寒架在我的脖子上!"水中的顾惜朝还是笑了,笑弯了一双黑亮的水眸,笑得绯红的脸又挤出更多的桃色,笑得戚少商心中一股火起,却不知道是什么火!
"住嘴!不要再叫我大当家!我受不起,你也不配!"一个称呼,便让戚少商登时想起惨死的连云寨弟兄和那六位寨主,悲伤和愤怒在胸臆间翻腾,手上的逆水寒一紧,刃下的肌肤便出现一道血色的痕迹!
顾惜朝蓦的敛了笑容,看着戚少商的眼睛掠过种种复杂的神情,却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也参测不透。
"也对,你现在也已经不是连云寨威风凛凛的大当家了。"顾惜朝无谓的耸耸肩,对颈边的利刃不管不顾,那语调淡漠,语意却狠绝!
"顾惜朝!!"戚少商被激得浑身颤抖,连握剑的手都在颤抖,"你满手血债,满身血腥,却没有半点悔意?!连云寨的弟兄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此斩尽杀绝,你心中就无半分不安?"
"……我与他们既无仇,亦无怨。"顾惜朝敛眉,脸无表情,扇贝般的睫毛轻轻的开合,在眼下形成无光的阴影,"无仇无怨,……你以为我就那么高兴把他们杀掉?……那勾青锋堕桥时,我是想拉住他的……"
戚少商拿剑的手蓦地一抖,定定的看了顾惜朝,那人脸上无伪,反而泛着丝丝的倦意。
"那,为什么?"即便他愿意相信顾惜朝,可是那众多兄弟和六位寨主的死却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为什么?"他看着这个让他爱恨交缠的人,他不懂,真的不懂,即便他自诩为这个人的"知音",即便自己可以毫不犹豫的把性命交给他,却,还是不懂,顾惜朝――
"为什么?"看着戚少商充满血丝的双目,混不如平日的清澈明亮,意气风发,那眼中是憎恨?是怀疑?是挣扎?是爱怜?顾惜朝突地又笑,扯起刻薄的唇,笑得既讥诮,又张狂。"戚少商,你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你,那都是因为你!我在酒里下毒,我给你时间为七位寨主逼毒,等你力竭才发动总攻,你以为我是在无聊作状?!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你戚少商的命和逆水寒剑,那些寨主我根本就不想,也没有兴趣杀他们!"他说得有点声嘶,胸口急切的几下起伏,红晕上脸,又像想起什么的,愤恨的用牙齿咬住了下唇。他不是天生的杀人狂,在连云寨发动"杀无赦"之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有点武功的书生而已,沾染的血腥还远不如天天杀辽兵、驱鞑虏的戚大当家!才不过数天,却有那么多的人命挂在了他身上――
"没有兴趣?!"戚少商闻得,心中的愤怒却有增无减,"你没有兴趣,却坑杀了我连云寨数千的民兵?你没有兴趣,却害得那武功高强的六大寨主个个惨死?"老四堕下的身体、二哥迸裂的血肉、红袍嘴中止不住的鲜血……那一幕幕,让戚少商气血翻涌,直想用逆水寒劈开眼前这个无心无肺的人,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
"啊!"肩头刀锋拖动,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顾惜朝轻叫出声,戚少商却狠心的不顾不管,手中使劲,逆水寒锋锐的刀锋又往肉中没入几分。
"戚少商!你不要把所有的债都往我身上算!我本来没想杀他们,他们是为了救你才死的!"顾惜朝伸手捂着肩头流下的鲜血,心中恼怒,瞪眼回骂戚少商!都是他,害得他血债缠身,害得他不得不杀!这一路上,注定要沾满血腥!因为他不能死!他不能死,他还有晚晴。他不能死,他还有不得不杀的戚少商!
一句话便又是深深的扎到戚少商心里。行侠仗义,没错,为了义气,为了他戚少商,他的六位寨主兄弟甘心就死,却不知道活着的他背负起了多大的痛苦,内疚和负罪感天天折磨得他夜不能寐,因而便对这个自己引进连云寨的"罪魁祸首"顾惜朝恨之入骨。也许,他更恨的,是自己,戚少商!一切的根源,其实是他戚少商!恨,恨不得杀了,又杀不得。自己背负着别人赐予的生命,杀不得,也没资格去死;而那顾惜朝……
戚少商看了剑下的顾惜朝,肩头鲜血如注,却仍是笔挺的站着,既不内疚,也不卑曲求饶。"……你说得对,他们的确是为了救我而死的!"但是如果没有你的背叛,你的相迫,他们会为了救我一个个粉身碎骨吗!"……是我错了,我错了……"戚少商喃喃。
我早该杀了你!我早该杀了你!顾・惜・朝!!
杀气起,剑气横,逆水寒铮铮而鸣!戚少商握剑的手陡地一转,锋利的刃身贴上了顾惜朝颈间白皙肌肤下搏动的青脉!
"……戚少商,你要杀我?"惊疑、不信、一闪而逝的哀伤,顾惜朝都掩饰了过去,只是冷静淡漠的问道,仿佛那刀刃不是架在他的动脉上!一双明眸只是专注于戚少商眉间。那眉间戾气重重,目中血色弥漫、神志昏沉,仿如受伤的野兽般绝望而暴戾!
直截了当的问题,也是他们之间唯一存在的关系――杀与被杀!
"……我说过,我可以把性命给你!可是你却杀了我的兄弟!"戚少商执着逆水寒,紧贴的刀锋甚至能感觉到刀下顾惜朝沉沉的脉搏!只要轻轻一拉……
杀了他?杀了顾惜朝?
对!杀了他!都是因为他,连云寨才会毁,弟兄们才会死,杀了他!
那暴戾的眸中却突地闪过一抹青绿,坐在那轻纱后面,用琴音震碎了一颗"泪珠"――
"戚少商,你要杀我?"又是一个问句,尾音却是微微的上扬!顾惜朝还是笑了,因为他看到了戚少商眼中闪过的依恋!这一次他笑得天真无机,身体后仰,撑在水桶的边沿,半侧着头,几缕青丝从颊边滑落――恍惚是那旗亭纱帐后,倾城倾国的笑颜!
戚少商眼前的顾惜朝,沾水的长发,黑亮卷曲,一缕缕的,仿佛攀木的丝萝般缠绕着雪色的腰肢、手臂、细颈,粘着在因为沐浴而潮红滑腻的脸颊上。那白色衫裤湿透了水,像第二层肌肤一般,紧贴在身上,只那水流沿着身体的曲线蜿蜒,过处或显明透,透出那胸前挺立的红樱,疏离的肋骨,小腹处一点的黑陷,还有那几乎没入水中,两腿间一丛的阴影……语气轻佻,眉间额角一片艳情――
"戚少商,戚大当家的……你要杀我?你……忍心杀我?"唇红齿白,水色流光,那样的妖媚撩人!旗亭中的初次缠绵,大帐后的狂乱需索,便如此铺天盖地的涌入!
是爱是恨?是缘是痛?
戚少商只觉心中如被重捶般大痛,突地发狂的把逆水寒提起,用力一挥――掷出!
他杀不了,杀不了!!那人的清冷、那人的孤傲、那人的琴音、那人的唇齿……顾惜朝的一切都已经深深的刻印在戚少商的生命中,杀了他,戚少商也不能偷生在世上!
"顾惜朝!!!你不要这样算计我!!!"戚少商大吼着冲上前,一把扯过顾惜朝,紧紧的抱在了怀中,使尽力气,只想把这个人融入自己的骨血!
咣当!――逆水寒落地!
4、
顾惜朝知道戚少商,他心肠软,他重情义,他……爱他!他和他都不能抹杀对方的存在,因为他们曾经那么紧密的结合过!所以,戚少商杀不了他!!就像他始终下不了手杀戚少商一样!所以,他柔软身肢,他媚动颜色,很享受的看着戚少商自动的"弃械投降"!却不料,戚少商突然发狂般的冲上前来。 
"啊!戚少商……痛……"像被铁爪扣住,戚少商怀中的顾惜朝只觉得骨痛欲裂!
"痛?……你知道我看着二哥小孟在眼前被炸成碎片……我心里有多痛吗?"戚少商发狠的收紧双臂,"你知道……红袍在我手中吐血而死……我心里有多痛吗?"铁钳般的手桎梏着那本来就偏细的腰肢,收紧。
"啊……不要……我说了……我没有要杀他们……是他们要讲'侠义'才……唔……"顾惜朝浑身被制,动弹不得,只觉得那腰间的手臂在不断的收紧,把胸臆间的空气全部挤出,呼吸渐渐困难。
戚少商看着顾惜朝的脸慢慢变紫,头颅无力的托靠在肩上,出气多,入气少――
"你能有多痛?你说那血债也有我的一半?那我的痛,你是否也应该亲身尝尝?"戚少商双目通红,一口咬上了眼前顾惜朝肩上那道渗血的刀伤!
"呜――"顾惜朝痛得一声呜咽,双目一翻,便要晕过去,戚少商却在这时松开了双臂。
"呼呼呼……"顾惜朝拼命的呼吸着可贵的空气,生死间游走一圈,直让他整个人虚脱一般的靠在了戚少商怀里,戚少商却猛力的把他推开,顾惜朝双腿一软,便滑回了水桶中。
一反适才的激动,此时的戚少商一脸冷漠,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完全透明的衣衫包裹着瑟瑟的颤抖着的玉体,让人心中升起暴虐的念头,只想把那身体如雪白羔羊般,心里却如黑焰修罗般的人儿狠狠的肆虐蹂躏,让他哭叫求饶,让他辗转呻吟……
突地腰间又是一紧,顾惜朝心中惊骇!却不想半身突然凌空而起,被戚少商整个人拽出木桶,重重的落在一边的床榻上!正自头晕目眩中,戚少商翻身压了上来。顾惜朝本能的缩起双腿抵抗,却被戚少商一手捉着脚踝,一拉一折,双腿登时大开,被折压到胸上,戚少商顺势侧身,滑入那腿间幽闭的禁地。
"啊!戚少商,你放手!"顾惜朝下身不得动弹,只能挣扎扭动身体,惊恐的发现身上的戚少商双瞳异常的红炽,神情却冷漠得不像在干着这种情事!
戚少商只是用身体压制着顾惜朝,手中揉搓着那潮湿温润的肉体,重重的掐在敏感细嫩的地方,眼睁睁的看着顾惜朝在他身下挣红了脸,挣扎的扭动,夹杂着升起细碎的呻吟――
"戚少商……唔……啊……"每处的刺激都很重,可是痛感之下,身体的内部却渗出麻痒火热的感觉!顾惜朝痛恨自己身体的敏感,却压制不住嘴中逸出尖细的呻吟。
"惜朝!惜朝!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很痛,你知道吗?很痛……"戚少商那双圆滚可爱的大眼,此时直直的瞪着顾惜朝,看得顾惜朝心中突地一股寒意!
"戚少商!你想干什么?"问出这个问题的顾惜朝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干什么?他们这个样子还能干什么?只是,不同于之前那个的温柔,此刻的戚少商虽然身体火热的紧贴着他,却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那黑黑的大眼,沉得如同死水,底下却分明潜藏着汹涛!
"我想干什么?"戚少商竟然笑了笑,露出两个天真的酒窝,"呵呵,我连云寨的弟兄同甘苦、共患难,我只是想让你对我和兄弟们的痛苦'感同身受'一下!"爱得,恨得,却杀不得,便看他如此得意的在面前,演个活色生香?!他凑到顾惜朝耳边轻声细语,却字字残忍,"惜朝啊,你害得我痛不欲生,你说,我还要不要放过你!!"说完,戚少商猛力压下,不顾顾惜朝的挣扎,竟然伸手用力撕扯起那湿透的褥裤!
"不要!"布帛裂处,顾惜朝下身已是一丝不挂,戚少商则着迷的抚摸着那白玉般柔腻温润的肌肤。厚茧覆盖的大掌,从晶莹细致的脚踝后侧,到绷紧的小腿,在那圆润的关节上擦过,握住那两边诱人的臀瓣……
"啊!"那处的细皮嫩肉被那粗厚手掌摩擦得又痛又痒,顾惜朝身体酥软,心中被吓得猛烈的颤抖。相遇以来,戚少商一直重他爱他,床第之间确是个温柔体贴的好情人,便是最初的那次,他虽然痛,却并未受伤。他从未见过如此粗暴纵情的戚少商!
"戚少商,少商,不要……"惊骇之余,顾惜朝便是软声求饶,但那未完的话,却被一个深吻吞到了戚少商腹中。那疯狂的齿舌,又咬又缠,狠狠的拽出那丁香小舌,任一片唾液漫满两人的嘴角。顾惜朝甩动满床的青丝,却避不开那噬人狂狮般的吮吻。
"顾惜朝……唔……顾惜朝,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你便是要去我的性命,也胜于我在此间苟活。你要我怎么对你?恨你?爱你?都愧对那漫天的血债!!"戚少商神志迷乱的咬着顾惜朝的喉结,重重的,却不能咬出半丝血迹!
"你看!我连咬破你的喉咙都做不到……"戚少商半撑起身体,抚着顾惜朝丝毫无损的小小喉结,苦笑。手指一直不停,划过胸前的红樱、肋骨、小腹……
"唔……唔……戚少商……你……"顾惜朝无力扭动身体,无奈双腿被戚少商强制的跨过他腰间,那雪臀便在挣扎间撞上戚少商的胯下。
"嗯!"戚少商蓦地一声低吼,腰身猛地前撞。
"啊!"顾惜朝惊叫,感觉到一个硬物猛地挤进臀瓣之间,粗糙的布料刮得臀间生痛。他不是初经人事,脸色煞白,可是已经晚了!
"顾惜朝……"戚少商俯身咬上他的唇,"……妖精……你自找的!"啪的拽断了腰带,露出那半贲发的欲望,故意不做任何润滑,弓腰便要往那雪丘间顶撞过去。
"唔唔唔!!"顾惜朝发声不得,只得认命的闭上眼睛,等待那撕裂般的疼痛!
然而疼痛却迟迟不曾降临。身上的戚少商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趴伏在那雪白的腿间,顾惜朝甚至能感觉到,那粗莽的性器正灼热的停靠在臀间勃动……静默,顾惜朝吓得不敢动弹,戚少商却突然浑身颤抖,身子一歪,砰的摔落床间!
"冷……好冷……"戚少商脸色纸白,手脚不受控制的抖动。顾惜朝惊魂未定的爬起身来,只能用上身的长衫遮掩一下裸露的下身。一看戚少商的状况,便知由来――箱子燕!
箱子燕的寒毒竟然适时的发作了!
5、
来不及怨怪戚少商的暴行,顾惜朝只见得适才还生龙活虎的那人,现在一脸惨白的倒在床上颤抖得厉害。那"箱子燕"果然是天下至寒,不片刻,戚少商手脚已经僵直,皮肤泛白,全身上下,外表连着头发上,竟然都结上了一层薄霜,鼻孔嘴角渗出了一丝黑血!
"戚少商!"顾惜朝大惊,那是"箱子燕"发作最深时的症状,不过一刻钟,轻则四肢瘫痪,重则会被活活的冻死!他深知那"箱子燕"毒性,以戚少商的内力决不至发作到这个地步。他给戚少商下这个毒主要是为了削弱内力,平常顶多就是冷一点,决不会要他性命的!
顾惜朝此时也顾不得戚少商之前做过什么了,抢上扶起戚少商上半身子,让他半靠在自己怀中,为他取暖。一边拉起戚少商的手腕,把脉的手有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料,才按上脉门,顾惜朝便想破口大骂!
该死的戚少商,这个疯子!中了寒毒,破了护体罡气,还不断的输出内力,血气如此虚弱,想必是浑身外伤,竟然还敢从老远的地方奔到这雷家庄来逞凶!枉费他处处留手,这戚少商却像生怕自己死不掉一般,半点都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内外俱伤,长途跋涉,弄得自己气血全丧,早已压制不住寒毒。适才又是那阵的心神昏乱,气血翻腾,寒毒还不散入血脉,倒流心脏?!
顾惜朝气得脸都白了!早知如此,那时候在生杀大帐就该给他下毒药,毒死了省得看着烦心!!心中虽是这样想,手下却丝毫不缓,一手按在戚少商头顶百汇,一手压住小腹丹田,真气输进,游走周天。
"唔……"不片刻,戚少商渐渐恢复意识,轻轻的呻吟出声,身体虽然还在颤抖,但已经不如适才的剧烈,皮肤表层的冷霜,化作水雾蒸腾。戚少商紧闭双目,却清晰的感觉到头顶冰寒,小腹炽热,体内左阴右阳二气在不断回转,引导着血脉中的寒气走十二正经、游奇经八脉,慢慢的聚集在丹田。身体四肢的寒意慢慢散去,体表温度也回升,冻得麻木身体恢复了感觉,才发觉有个温热柔软的人体紧紧的贴在身后,规律的气息带着皂荚的香味,缕缕丝线般的东西在颈边飘动,细细痒痒的,想挠……
"不要动!"那熟悉的清亮由身后传来,戚少商却突然想叹息,顾惜朝!又是一个为什么?想不通,戚少商只得凝神静气,任由顾惜朝手按他两处大穴!
戚少商……你终究是相信我的!身后顾惜朝见他这番举动,嘴角若无般轻扯出弧度。
又是半刻。
聚敛血毒特别花耗运功者的内力,而这"箱子燕"更是血毒中的极品,吸附性极强,饶是顾惜朝这样一身深厚的内力也要吃不消。但是他不能停,这个时候停止输入内力,寒毒要是反扑,戚少商是要当场毙命的!他不停催动内力,头顶热气蒸腾,单薄的衣衫再次湿得贴上了身体,连口中呼出的气息,都变得沉重而炽热!
这样下去,他们会同归于尽的!戚少商心中一惊欲动――
"……哼!不想死,就不要乱动,也不要胡思乱想!"耳边传进咬牙轻哼的冷漠话声,但那话语间带的关切和固执,却怎么也掩盖不了!
那瞬间,戚少商既悲又喜。顾惜朝啊顾惜朝,我们是不是一定要在这种生死关头,才能互相依偎、生死与共?是吧,只有到了生死关头,我们所执着的一切,才能被暂时放下。晚晴、连云寨、权势、功名、血债……
气行愈急,那道道的寒气如刀割般在丹田翻搅,慢慢才被外力压制得沉淀下来。生死几间,那横冲直撞的霸道血毒终于让顾惜朝用内力收拢在了戚少商丹田。
"唔!咳……"顾惜朝才收回放在戚少商身上的手,扶着戚少商半靠上床头,突地心头气血翻涌,转头咳出一口鲜血!
"惜朝!"戚少商一惊,伸起无力的手拉住顾惜朝,那张苍白的脸让他心头一痛!
"死不了!"顾惜朝抽回被拉住的手,冷冷的答道,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丝。
"惜朝……"戚少商看他低下头去,肩头剑伤的血迹干枯在白色的衬衣上,衬得那少血的肤色更加惨白,心下一阵愧疚,"刚才,都是我的不好……我不应该逼你……"
"不要说了!" 顾惜朝却想起适才在他身下的模样,登时又羞又气,涨红了一张清俊的脸,倒为适才的苍白增色不少。
"可是,你为我解毒……"戚少商支吾。既然要杀我,又何必费这个力气,差点连自己的性命都陪进去?
"戚少商!你住嘴!我爱干什么都不管你事!我爱杀你便杀你,爱救你便救你,容不得你在这里罗罗嗦嗦的!"顾惜朝赌气的偏过了头,却露出那粉红的耳垂和后颈。
真是个孩子!戚少商被骂得哭笑不得,心中却是轻叹。顾惜朝,有时候真的像个孩子,固执的追求着某些连自己都不清楚是否需要的东西,为了捍卫自己的物品任性得无法无天,让人连恨,都觉得很难……
"……我……我杀不了你第二次……戚少商……"顾惜朝的声音低低的从前面传来,听得戚少商一阵惊疑,还有某些不应该的、难以言语的喜悦从心底漫起!
"在连云寨,红袍问我,这世上在我心里如你的还有谁?我想了半天……只有你一个!"顾惜朝背对着戚少商,抱起了自己的双腿,像个孩子一般,把下巴搁在上面。"那时破屋炸了,我真的以为你死在里面了,我本来应该高兴终于完成任务,但是心中除了悲伤,还是悲伤……连在水里洗手,看到鱼跳上来,都会想到你……想到你说'这位书生真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后来发现你活着,对我喊话,我心里真的很高兴,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我再也杀不了你了……可你却说要杀我……"
"惜朝……"戚少商看着那单薄的背影,比之旗亭时,大帐时,又是清减了不少,这些日子一定过得很苦。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把那孩子似的顾惜朝拉入怀中,像以前的很多次,埋首在那头浓密柔细的黑发中,心中漫溢着怜惜。"我说了,还对天发了誓,要杀你……可是我终究是下不了手的……你说得对,那些血债一半是我造下的,若是老天真的有灵,便惩罚在我身上吧……惜朝,惜朝……你知道吗?……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难过一分……惜朝……"
情人间那声声的呼唤,便是世上最好的情话,顾惜朝也不禁感动。回过身来,乖顺的服在戚少商怀中,"我杀不了你,更见不得你死在我面前……戚少商,相爷要的只是逆水寒,你放了它,我就和你一起走……天涯海角,惜朝都会陪着你……"
"我……"见得顾惜朝一反常态的依恋和柔顺,勾人心弦,戚少商真的很想答应,可是那猎猎的冤魂却不停的在他面前闪现!"可我连云寨的冤屈……"
"不要说了!"怀中的顾惜朝在他手脚一僵时便知道答案,愤恨的将他一把推开。他是在犯傻,明明知道,他和戚少商都不可能放弃这场追杀,却还要多此一问!
戚少商细看了他神色变幻的脸,长叹一声,"惜朝,你自己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你真的可以放下晚晴,和我远走高飞?"
"不可能!"顾惜朝绝决的抬起头,"我决不能丢下晚晴!"
"……"虽然意料之中,但真的亲耳听到,戚少商还是觉得心中苦涩不已,扯开嘴角,想作个"就知道"的模样,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苦笑。
顾惜朝看了,心中也是一阵疼痛。"可是,相爷的目的连我都不知道!我总感觉这后面有个莫大的阴谋!……戚少商,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你知道吗?我不想再杀你一次……"看着戚少商的眼睛竟然有着哀求!
"呵呵……那也没有办法……船到桥头,也许有岸……"戚少商故作轻松的耸肩摆手,却终是不忍,抚上顾惜朝丝滑的脸颊,"乖……不要这样……我不喜欢……要不,你不要让我碰到,我也不要落到你的手里,这样你不就杀不了我了嘛……"
见到规劝无效,顾惜朝也就不再摆个可怜相,甩开戚少商越发过分的手,恨恨的道:"这么说,那是要我告诉你,哪里能去,哪里不能送死罗?"
"嗯……我也会随时报告行踪的……"看着这人的脸色一时三变,戚少商不禁轻笑。真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只是……"伸手揪过顾惜朝长及腰的卷发绕在手指上,拉过人来轻吻了一下,"这样我们就很难见面了……我会想你……"
"……哼……想我什么?"顾惜朝轻哼,却没有拍开戚少商拦上他腰肢的狼爪,还顺势趴在了戚少商怀中。
戚少商心中一个机灵。这一句问得轻佻,以前的顾惜朝根本就不会这样回问!看向怀中那人,身体趴躺在自己两腿之间,故意的舒展开来,更紧密的贴合着;轻微的扭动着腰肢,在那下身处挨挨蹭蹭,摆动间隐现那长衫下白花花的大腿;纤细的手指还有意无意的在黑衣上划着圆圈;脸泛桃花,一双水光潋滟的大眼却微微上挑,从下而上半眯的看着自己!
那么明显的挑逗,戚少商看得喉间紧涩,喘息可闻!都送到口边的"食物",怎么能放他走?大掌有点急切的从长衫的缝隙进去,触手温润而坚实的触感让他深深的倒吸了口冷气!才想起来,刚才那场荒唐的"前戏",顾惜朝的裤子已经……
从腿到臀,再到那仍在无所忌惮的画着小圈的腰肢,掌下突地一紧!大手托着那臀,把人整个搬起,让他张腿跨跪在自己腰上。
"啊!呵呵……好痒……戚少商……"顾惜朝被那大掌拿住敏感的腰侧磨蹭,搔痒得拼命的闪摆,翘臀却坐在戚少商下腹处,又揉又摁!
"嗯!"戚少商半坐起身,正欲抱紧身上放肆的死小孩,突然惊觉不妥!被顾惜朝挑逗得如此,胯下那物,却软趴趴的无半分动静!!这一惊非同小可!戚少商吓得浑身僵住!
"呵呵……"却是那异常放肆的顾惜朝笑出声来,看到戚少商吓得脸色发白的样子,他坏心的抱住戚少商的脖子,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你以为,箱子燕的寒毒就这么好解?!"
天上地下,男人最怕的是什么?
看戚少商的样子就知道了!那是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的事情!
"呵呵,大当家的你不要慌……哈……"顾惜朝笑弯了腰,趴在戚少商身上,上气不接下气,完全把他当成了"无害公用抱枕"。看到戚少商脸都绿了,才终于把原因娓娓道来。
"那箱子燕的寒毒本是阴毒,你没有准时去沼泽中化开它,便会积聚到脏腑血脉中,像你方才那般发作,一般人早死了!我用内力助你,是因为我适好是修炼阴柔内功,只要护住你丹田灶门,靠你自身的阳刚内力吸引寒气,再由我的阴柔内力为牵引,便可以把寒毒全部聚到丹田。但是如此一来,就等于把一块冰放在你身体唯一的灶炉子上,还有什么火能烧得起来?唯一的办法……嗯……就是让你……嗯……出精……让寒毒从这里排出才行……"
戚少商继续脸绿,看了眼"冰清玉洁"的下体,嘴唇微抖的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这样……怎么出精?"
"嗯……"顾惜朝用一个指头抵住额头,样子可爱得……让戚少商忍不住想揍他!"没有办法!只能给它更强烈的刺激!"
"那就是说……那块冰能不能融掉……"==!
"对!就要靠你的'发情系数'了!"> <!
这一刻,戚少商恨不得顾惜朝就这样下毒药,把他毒死在生杀大帐算了!
6、
跨坐在人身上的顾惜朝得意洋洋的笑,看着可怜的人受打击呆滞的脸。哼,戚少商!连卖了他连云寨都没这么受打击过……想起他刚才的恶行,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多打击几下!
眼珠子突地一转,顾惜朝凑到戚少商耳边,咯咯轻笑道:"戚大当家的,好像有人说过,狮子就是受再大的打击还是狮子。你可千万不要那么容易被'挫折'击垮哦!"
"顾・惜・朝!"从牙齿缝中挤出的声音,暴怒的狮子的声音!戚少商飕的伸手,抓住了那一手掌握的纤细颈子,就想用力掐死这小皮孩!但,蓦地拉得近了,那黑晶石般的眼睛、直挺的鼻梁、温热的吐息就正在眼前,粉红的舌头吞吐不定……戚少商一阵昏乱,回过神时已和那舌纠缠不清――
长吻……吻得久了,顾惜朝开始喘不过气来,挣扎着,无奈被戚少商扶住了颈子,他越是使劲后退,那人就越是使劲的往前摁,那唇舌更是不依不饶的缠个死紧。
戚少商侧着头,和顾惜朝几乎垂直的交叠着。一手钳着那尖细的下巴,一手重重的压迫着他的头颈,逼得顾惜朝不得不最大限度的张开小嘴,承受那侵略的唇舌!那灵活的舌头得逞般的,在细腻的口腔中翻搅,时而勾住那香滑的小舌在共同的空间中伸缩舞动,时而舔弄上嫩薄的齿壁轻重摩擦,时而更调皮的伸进口腔的深处,探索那小小的"吊钟",引得顾惜朝一阵麻痒欲呕,丝丝银线从嘴角肆无忌惮的滑出――
"唔……唔唔……放……"堵气!喘不过来!戚少商放开!
"嗯……不放……"我……我还有嘴!!!
来回的缠吻着,直到两人气息粗重,仍不肯松开――
这本来只是一个惩罚性质的吻,然而看到顾惜朝双目紧闭的脸上不知道是因为挣扎,还是因为情动而泛起的红晕时,戚少商脑中突地闪过一个让他非常不高兴的想法!
"嗯……惜朝……顾惜朝……"戚少商张开牙齿,咬住了无力的瘫痪在他嘴中的丁香舌,惹得顾惜朝含糊的呼痛。他却不顾,一边吻着人,一边却趁着人被吻得头脑发晕之际,钳制他下巴的手慢慢下滑,滑过长衫,抚上跨在腰侧光裸的大腿!
"唔?唔唔唔……"正自头晕的顾惜朝突然感到大腿上一阵粗砺的摩擦,一只手正顺着大腿内侧向大开的前方摩挲过去,吓得他扭动起了身体!无奈唇被堵住,身体也被人吻得筋酥骨软,反应不及,就被那手拿住了要害,用力一搓!
"啊~~"顾惜朝突然被放开的唇逸出一声呻吟,那调子跌宕,叫得人浑身酥软!戚少商听在耳中,也不由得丹田一热!
"戚少商……你要干什么?啊啊……嗯……啊……"问声未止,顾惜朝已经止不住的张口呻吟。自身那欲望落在别人手中,虽然手和下半的身子都隐藏在长衫下,看不见,但却加强了感官上的灵敏!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灼热粗砺的大掌握住了根部,一个指头在小小的囊袋上轻柔的摁压,其余修长的手指则缠绕在茎上,或松或紧的来回套弄,偶尔还伸出那尖尖的指甲,刺在铃口……
顾惜朝虽出身青楼,和戚少商亦有过几次的鱼水之欢,可碰得这等的调情伎俩,却哪里是风流天下的"九现神龙"的对手?!几下套弄,便弄得他身体如火烧一般,情欲翻涌,难以自制,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那下腹之处奔涌而去。
"啊……好……不要停……呜……"被摆弄的人只能无力的攀着眼前坚实的肩膀,一上一下,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迎合着大掌的律动。上仰的绝丽容颜,白皙的脸上只双颊红得透明似的,蒙上了重重的香汗和氤氲的情欲,眼睛水色迷离,红肿的唇瓣开合,无意识的轻吟曼叫着。
那艳红的脸便在自己眼前摆荡,呼出的气息灼热而馨香,中人欲醉!戚少商心中一热,双手的律动也不由得加快,掌中玉茎很快的涨大、硬挺……蓦地,顾惜朝在戚少商怀中弓起了腰,一阵抽搐。
"啊!!!"尖叫出声,一阵温暖的湿润喷在了戚少商掌中!
"嗯……呼呼……"发泄而后,顾惜朝全身无力的倒在了戚少商怀里喘息不已,半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但气还没喘过来,那双上挑的猫眼睛却警惕了起来!这种时候,他戚少商还有心情伺候别人?!
"……戚……戚少商,你干吗啊?怎么突然?"勉强理顺了自己的呼吸,顾惜朝在戚少商怀中撑起了手脚,怀疑的问道。
戚少商笑笑,大眼只是晶晶亮的瞅着那竖毛的嚣张小猫,然后有点不舍地从长衫下抽出沾满白液的手,在猫眼前晃了晃。
"你!还不把它擦掉!" 顾惜朝一见之下,那刚才褪下去的艳红当即不受控制的再次泛滥起来,伸手便要去夺。
"不要!这是你的……"戚少商缩手,笑皱了一对酒窝。话未说完,竟然把手凑到嘴边,伸出舌头一舔!顾惜朝见状,脑子登时轰的一声!
这个,这个,无耻的家伙!戚少商!!
"嗯……很浓……惜朝啊……"不理会顾惜朝瞪大一双杀人的眼睛,戚少商饶有滋味的舔了下唇,突然凑近顾惜朝耳边,丹凤眼微挑,神情暧昧,"你……果然没有和晚晴姑娘'同房'……"
证实了这点,戚少商心里有说不出的雀跃!他不想去猜测,顾惜朝不和晚晴同房,却愿意和他缠绵厮混,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至少,他不愿意其他人看到这激情中妖媚的面孔,这骄傲的人儿,只有,也只能让自己拥有!
"你!"顾惜朝气得浑身颤抖,伸手便打,却不想戚少商又是一个闪身,接过了那手扣住。
一阵滑腻粘稠的感觉从指间传进,顾惜朝低头一看,才发现戚少商竟然用那只沾满精液的手握住了他的,一转一扣,十指相交紧扣!顾惜朝气急,欲抽出手来,却被戚少商用小指勾住了手心,挠了挠,一股骚痒从手心传到肘间,顾惜朝一颤,抬起头来。戚少商也正专注的盯着他,眼底跳动着某种熟悉又陌生的火焰,看得顾惜朝身体莫名的滚烫!
失神间,那交握的两手在戚少商的带领下,从指腹到指间,模仿那交欢的姿势,滑动交缠起来……
顾惜朝有些怔忡的看着两人仍在交缠的手,心中突地觉得像藏了些莫名的渴望!身体有些轻颤,一双妙目水波流动,脸上红晕越是氤氲。戚少商见状,得寸进尺的伸出另一只手抱住了顾惜朝的腰,用力把两人拉近紧贴,一颗大头靠在了光滑的颊边挨挨蹭蹭,逗得顾惜朝皮肤一阵酸痒,僵硬的身体也慢慢的放软,任由他抱在了怀里。
"惜朝……"戚少商窝在那深深的颈窝处,低声闷闷的唤着。
"什么?"顾惜朝靠在他肩上,神情有点茫然,喘息微微,两颊飞着浓郁的红色。
"惜朝,帮我,好吗?帮我……"戚少商在顾惜朝耳边呼着热气,浑身有点不自抑的颤抖,声音低哑。
一路上的爱恨缠绕,杀与不杀,此番见到人,总算有个答案,既然杀不得,偏又爱着,只得偷来一时,便是一时。此时深院小屋,两人独处,他的房子,他的大床,他的人……心上的人儿就在眼前,那样的可爱又可怜,谁能不动心?只是那丹田处寒意重重,欲望得不到途径抒发,寒热交逼,逐渐有种刀割般的疼痛……
见顾惜朝不答,戚少商伸手抬过那高傲的头来,用两只手捧了,那点点的白液也粘连而上,给清俊的容颜沾满上了情欲的颜色。"惜朝……我需要……我需要你……"真挚的眼睛直视着顾惜朝,不是故意屈辱,不是轻贱鄙视,只是因为我需要你,只要你!!
顾惜朝看了那有些强忍的脸,冷淡的轻哼一声,突然推开了戚少商,爬到了床榻的另一边。(为啥要爬?一、因为很口耐;二、谁在自己床上用走的?)
"惜朝!"戚少商呼喊的声音有点颤抖。正自失落间,却看到那人拽着他那布兜兜,叮叮咚咚的爬了回来!
戚少商正惊喜间,那人已经利索的翻身坐到了他身上,一张鼓鼓囊囊的嘴蓦地凑上前来!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那肉肉的小脸被鼓得圆圆的,眼睛滚来滚去,瞅着戚少商示意,嘴中不能说话,哼哼唧唧的。
"呃?什么?"戚少商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行为,又不敢造次,两人在那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直到顾惜朝目中燃起了怒火,突然,向戚少商扑了过来。
"惜……唔……"来不及反应,那嘟老高的嘴撞上了戚少商的上门牙,两人同时一声呼痛,顾惜朝嘴中竟然淌下绿色的液体!这边,戚少商也不知怎么的突然福至心灵,凑嘴上前就是一吻,对方趁机张嘴,灌进了一口苦涩到极点的汁液!
苦! 
"啊!呸!呸!顾惜朝!那是什么东西!!"戚少商苦得舌头都萎缩了,一把推开了身上的顾惜朝大骂,"这种时候你还要整我!"
顾惜朝却不理,伸出手来,瞬不及防的一把按在了戚少商的小腹上!
"啊!"戚少商意料不及,低声叫了出来,那丹田气海竟然有了反应!
"大当家的~~"顾惜朝此时吃吃的笑着爬近,伸出双臂环住了戚少商的颈脖,"我这不是在帮你么??"说着,伸出还泛着绿光的舌头,轻轻的舔上戚少商的耳根。
"嗯!"戚少商浑身剧震,耳边却又传来吃吃的笑声,那冰凉的舌头滑腻的在他耳廓上游走,不时的探进耳洞内,轻轻撩拨,又很快的缩走。脑海中,一条青青的小蛇,在耳边脖上爬行……令人寒颤不已。而那小蛇却益发放肆的绕过了耳朵,游上了耳后的嫩肉,甚至,还用尖细的小毒牙噬上了耳垂!
感觉戚少商抖动得厉害,皮下起了颗颗的小疙瘩,顾惜朝无声的得意。他情事经验虽浅,可是,戚少商,他的知音,他的大当家,他的敌人……他身上每一个弱点,顾惜朝都了如指掌!
"大当家的……这里……嗯……是不是你的弱・点?"轻薄的唇吐着气,吹到耳朵里,牙齿细细的啃着耳廓、鬓边,顺着下颌骨圆圆的曲线到尖尖的下巴……
"嗯……"无意识的回答,戚少商哪里还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挑衅,身体像突然被抛进火堆中,一把火在四处烧得噼里啪啦的,不由自主的收紧双臂,仰起头,让那啃咬般的细吻从下巴滑下。感觉那牙齿咬上喉结,不用力,只是把它含在温热的嘴中,微微吮吸着。细微的麻痒水湿,让戚少商低吟着唤出,"……嗯……惜朝……"喉结滑动,仿佛要把那名字吞下腹中!
耳边传进那声沉沉的呼唤,顾惜朝虽是下药点火之人,却也不由得轻颤。这箱子燕是非此不能解,由于寒毒太重,他还不得不的,下了点,嗯,春药……只是那声压抑得低沉的呼唤,还是让他想到"后果",不禁头皮也发麻!
所以牙齿咯到戚少商的衣领时,顾惜朝还是微微的顿了一下。戚少商迷糊中感觉到那温热的身躯停止了动作,不耐的哼了一声,双手握紧了顾惜朝的腰,往下冲撞了一下。顾惜朝本就下身光裸的跨坐在他腿上,臀下的细皮嫩肉突然磕到坚硬的盔甲,痛呼一声,心中无名火起,什么也顾不得了,呲齿发狠般的咬上了戚少商的脖子,腾出双手用力扯下累赘的皮裘,拽过那讨厌的盔甲,露出里面黑色的深衣。
"哗啦啦",盔甲被甩到床上,顾惜朝用脚把它踹到老远的地方去。戚少商有点神志迷蒙的看着眼前咬牙切齿的俊脸,他体内的药物已经发作,下腹处寒热两气冲撞得厉害,热气拼命的叫嚣着宣泄,却被寒气硬生生的压制住,煎熬得他意识迷糊!恍惚间,突地感到胸前一凉,顾惜朝已经狠狠的扯开了他的衣衫,同时身子一僵!
本来肌理结实的胸膛,此刻狰狞的满布着凌乱的伤口,虽有棉线缝合,却依然微微的渗着血水,那棉线的针口更是深陷入肉!
"……戚少商……"顾惜朝停下所有的动作,伸出手,抚上了那斑驳的刀伤。
"嗯?"戚少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顾惜朝神色奇异的用手指在他身上划着。
『EG乱入』
"……戚少商,你知道你身上有什么?"顾惜朝比划着伤口的手脚竟然隐隐现出些规律!
"嗯?"戚少商迷糊的低头,顺着顾惜朝的眼光往自己的肚皮上望去。
"什么?"倒着看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戚少商茫然的看向顾惜朝。
"……三个字!"
"嗯?啊?"
"顾・惜・朝!――三个大字!"
"……"==////////////
"这伤口谁给你缝的?"
"傅・晚・晴!!!"
现在大家知道,后来小顾为啥能猜到晚晴在桌子上写的字米?==!
『EG概念提供者:思无邪(300妹子)』
"……你哪里来这么多的伤口?我记得我才刺了你一刀……"手指往下,摸索到腹侧公分长短的创口。轻触,戚少商痛得缩了一下,人也有点清醒。
"……一路过来,我都记不得了……"戚少商看了看身上,神情有点漠漠。变故陡生,一路又是逃,又是杀,哪里还记得被多少刀子砍过?说到底,最痛的不过那小小一刀……
"戚少商……"深深的叹气,顾惜朝知道现在追究这些也没有意义,无论什么原因,终究是自己累得他这一身伤痕累累的……心中疼痛,俯下身子,一口口的吻上了那条条的刀伤,仿佛希望用温柔的唇舌去抚平那卷翻的皮肉――
轻柔的吻点点的洒落胸间、腹部,伤口有种火辣辣的痛,却不是刀伤的疼痛,是灼热到心肺间的刺激!细吻的轻痒,受伤的敏感皮肉上微微的刺痛,令戚少商倒抽一口冷气,也不能阻止身体内火焰的蔓延!
俯在胸腹间的人儿,一反他那刻薄的唇舌,青涩的吻极尽细致而温柔。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散落,绵密的铺盖在戚少商的肩头、胸膛,柔顺的随着他的气息起伏颤动。黑亮的发,散发着沐浴后的幽香,戚少商忍不住伸手执过那缕缕缠人的妖物……
灵活的在肚脐眼上打了个圈,顾惜朝满意的听到了头顶上沉重的喘息声,一边鼓起勇气,伸手拉开了半掩的缛裤。
好大!顾惜朝惊吓的吞了口唾液。那硕大的茎物已经涨得通红发紫,青筋突突的跳动,头部却蒙着一层青白,软趴趴的颓废在腿间。想起上次,这样的大东西竟然能在自己体内自由进出,顾惜朝的脸上不禁又红又白,手微微的抖动着,握上那婴儿臂粗的茎物。
"嗯……"被那骨节嶙峋的手指一扣,戚少商登时舒服的低吼出声,轻轻拉扯手中的卷发,"嗯……惜朝……好……嗯……帮我……"
看着戚少商半靠在床头,眯着一双迷蒙的大眼,陶醉的涨红了一张可爱的包子脸,有些无助的望着他,顾惜朝心中突然充满了成就感――他是个男人,是男人,都想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沉醉的表情!轻笑着凑上前去,咬了一下戚少商左边的酒窝,手中学着适才这人的方法(==偶不想再写一次),抚弄起那物。
事实上,顾惜朝是个聪明而有创造力的学生,就算是在床第之间。
不满足于拾人牙慧,他一手套弄着那茎物,一手半撑起身子,跪在戚少商胯上,把那物困在自己的手掌和雪臀之间,便如此来来回回的摩擦起来。下面的手一边按摩着囊袋,一边用指甲轻轻的刮着暴露的青筋;上面紧翘的臀瓣则夹紧了茎物,前后的摆动。
"啊!"戚少商来不及惊讶,便坠入了极乐!"天……好棒……"他赞叹着,双手托着顾惜朝嫩白的臀,又揉又搓,激得顾惜朝也不禁惊叫出声,腰下的摆动益发的厉害。
"嗯嗯……啊……"本来是主宰游戏的人,此时也身不由己。他掌中的茎物开始不断的跳动,皮肉相连的摩擦,使得顾惜朝自己的欲望也慢慢的复苏,在看不见的衣服底下半挺立着。随着越来越激烈的摆动,两人的火热不时的挨蹭碰撞,让顾惜朝的腰一阵阵的泛起酸软,头不自觉的后仰,喉间碎碎的呻吟出声,和戚少商低沉的闷哼纠缠在一起。
"啊啊……惜朝,惜朝……快了快了……"律动间,戚少商激动的坐起身来,赤裸的胸膛贴上了顾惜朝,捉紧那蛇一般扭动的腰肢,嘴唇呢喃着吻上了那后仰的颈线。"嗯……还差一点……一点……"
"嗯啊……戚……戚少商……"身体被灼热的胸膛包围着,欲火燎燎的烧得头脑发烫,顾惜朝胡乱的叫着,慌忙中低下头,寻着了戚少商的唇,一口咬上。戚少商拽着他的黑发,两人狂乱的吻了起来!
"惜朝……惜朝……紧点……再紧点……"戚少商松开那乏力的红唇,顺着嘴边的银丝滑到精致的锁骨啃咬着。还不行,顶尖的一点寒意始终不散。他忍不住揉着两边诱人的臀瓣,用力往中间挤过去。
"啊!戚少商,你混蛋!……呜呜……放手……"臀部被紧紧的和那灼热的巨大挤压在一起,扭动摩擦间,臀缝中的嫩肉被刮的生痛!他腰间猛一使劲,挣脱了戚少商的钳制,红着眼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惜朝?"怀中突然一冷,戚少商不解的张开手看着人,眼神火热,头上满布着细碎的汗珠,欲火高涨却宣泄不得,脸形有点微微的扭曲。
"你!……诶……"该死的,他心里为啥要不舍得这家伙!顾惜朝恼火的皱眉看着手中弹跳不已的话儿,一个发狠,低下头把它含入嘴中!
"啊!!!"意料不到顾惜朝会这样干,戚少商惊呼着想推开他。这样于他,太过折辱!只是,那温热粘腻的口腔岂是手掌可比,顾惜朝虽然不懂,虽然生涩,但本能几下吮吸却使得那物蓦地高高挺起!戚少商一时只觉得浑身的热血都向那尖顶处涌去,半推的手也软软的垂下。
顾惜朝也是后悔,一时情急,以口相就,可是接下来又能怎么?他满脸汗水的跪在戚少商腿间,那物火热的张满他的口腔,顶在咽喉一处却显得冰寒。如此僵持了一会,那物越发的勃大,嘴大张得酸软,唾液顺着那物流了下来,顾惜朝本能的咽了一下。舌头微动,牙齿轻磕,喉间紧缩――
"啊!……放开!"戚少商突然低吼,伸手一把推在顾惜朝肩头。顾惜朝不提防,被推得仰后重重的摔在床板上,背心一阵剧痛,正要破口大骂。却见戚少商双手后撑,高高的挺起了腰,那通身紫红的茎物抽搐着,喷射出一蓬白中带青的液体!
7、
顾惜朝看着,长长的呼了口气。这箱子燕的寒毒,总算是排出来一部分来,这样体内毒素的分量减少,可以分次排出而不至于要人性命。看看窗外,天都不知道黑了多少个时辰了。好不容易偷得下午一个清闲,躲在这深院角落里,却不想这人就这么鲁莽的出现了。解个毒就把他折腾够了,真是天生的克星!幸好这院子离主建筑足够远,没什么人过来,不然真是……他忍着背后的疼痛,撑起身体凑上前去查看戚少商的情况,却突然感到脚踝处一紧,那衰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半跪了起来,双手向前抓住了顾惜朝两边脚踝,望着他笑得一脸的诡异。
"戚少商?"顾惜朝不解的看着人,那双凝视他的大眼异常的黑亮,看得他心里发寒,只能勉强维持着冷淡的语调,"你……你寒毒上脑了?笑得这么抽筋?"
戚少商充耳不闻那故意刻薄的话语,把修长结实的小腿握在掌心,手指轻轻的在纤细雪白的脚踝上揉着。
"你……"顾惜朝不耐的踹了踹脚,想摆脱皮肤升起的麻痒感,"放手,疯子戚少商!啊!!"
一声惊呼,戚少商竟然拽着两边脚踝,用力的把人往怀里拖。顾惜朝促不及防,整个人四仰八叉的被拖到了戚少商腿上。他下身本就光着,此刻更是大张了腿,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戚少商面前!
"混蛋,你要干什么!!"顾惜朝低喝,他失了重心,一阵的手脚乱舞,才把自己勉强挂在了戚少商身上,迫不得已的双手环着那衰人的脖子,双脚紧扣着他的腰,不让自己翻倒。
看着他如此狼狈,戚少商只觉得无限的可爱,捞住了那柔韧的腰肢,低头便封住那近在咫尺、絮絮叨叨的薄唇!
狂乱的吻,随着彼此气息的粗重,慢慢的变得轻柔。戚少商满足的抱着软瘫在他身上的人儿,一口口的啄吻着那饱满的额角,舔去微咸的汗渍,还得寸进尺的上下其手。顾惜朝无力的酡红了脸,任他恣意的轻怜蜜爱着。
"嗯,惜朝啊……没想到你是个这么不负责任的'坏人'……"戚少商吃吃地往小巧的耳垂处呼着气。
"你!说什么胡话……"顾惜朝扭过头,狠狠的咬了那肩头一口。
"嗯!"戚少商呼痛,报复似的手下一顿,便听得顾惜朝一声惊呼。硬实的热铁蓦地从臀间顶入,生生的刺在紧闭的菊口上,还就着头顶的精液润滑,硬是逼进了几分,痛得顾惜朝瑟缩了身体。
"你……你怎么还……"顾惜朝本能的收紧了小穴,逼出了那莽撞的某物,颤抖着拉开彼此的距离,向戚少商下身看去,猛地倒抽一口冷气――那紫红的硕大仍然在胯下傲然挺立,青筋突突,没有半分疲软的迹象!
"还不是拜你所赐?……嗯……顾公子……"那极度渴望紧窒包裹的分身被那小穴一吞一吐,让戚少商本来被春药激发的身体更加亢奋!发泄般的埋首在那雪般的肩颈处,啃出点点的红梅,腰下更是不由自主的轻轻摇摆起来。
"啊!你不要……唔……"那灼热的分身在臀间摩擦,顶部一下下的冲撞到小穴周围,在上面又涂又画的,沾上一片滑腻的精液,可就是怎么都瞄不准中心的花心。顾惜朝止不住的低低呻吟,适才撩拨于戚少商,他自己也是兴致早起,此时生嫩的禁地被如此磕磕碰碰一番,登时浑身酸软,下身化作海绵一般,心中情沸如潮,抱着戚少商脖子的手也收紧了一些。
"惜朝……"戚少商凑到耳边低声软语、可怜兮兮的哀求道,"惜朝……送佛送到西嘛……嗯?" 
"……嗯哼……"顾惜朝哼了一声,"干这种事情……你也能和佛祖扯上关系?!"虽然声声脆骂,身子却如湖水般靠在戚少商怀中,绯红了一张脸,眉丝眼细!
戚少商见状,知他已然有意,更是大着胆子咬了那苹果般的小肉脸一口,不正经的调笑,"谁说和佛祖没有关系?这可是你对天发过誓的……嗯……如果背叛,就让大当家的'插'了我……"
"混蛋!我说的是'杀'!"顾惜朝恼怒的打断那淫言调戏。连云寨的人都瞎了眼了,找这种连毒誓都能拿来调情的人来做大当家?!
"我不是杀不下手嘛!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嗯……选'插'……你看契约上写的也是'插'哦!"说完,还伸手到一边的裘衣中翻出一卷羊皮摊开,"那……你画了押的,上面还有我的作保,呵呵……"
鲜红的一个"插"字,看得顾惜朝从头到脚红成了熟虾般。这挂柱誓言,在幽云地区本都相同,并不只是顾惜朝这份如此。只是两人在大帐中如此那般的翻云覆雨一番,到拜香时,顾惜朝便对这字眼异常的敏感起来(==小顾你果然素状元之才!这样的字眼都让你注意到了问题!),加之想到此后,二人就是你死我活的境地,于是便狠下心自作主张的将"插"改成了"杀"!万料不到,这戚少商竟然注意到了,还在此时说起了这件事情,直让他又窘又怒。
所谓美人,就是连发怒时都一般的,美得动人心魄!只见得美人那窘怒的脸上,一双勾魂的大眼波光潋滟,瞪得人心一阵酥痒。
戚少商心中一热,双手放肆的摸上了粉红嫩滑的大腿,微微用力的在上面拧扭着,留下浅红的痕迹。敏感的大腿又麻又痛,顾惜朝立即被逗得咯咯的笑出声,双腿无意识的夹紧了中间的腰身磨蹭起来,那小腰随之摆动起来,辗转的画着小圈。
"惜朝!!"戚少商猛地抱紧了人,埋首到浓密的长发中,狂乱的呼喊道,"惜朝,惜朝,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忍不住了!"抓着顾惜朝胯骨上双手,在雪白的肌肤上抠出了数道的红痕!
"……诶……痛!"顾惜朝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半眯水样的眸子睨了戚少商一眼,"我……又没说不让……进来……"话没说完,便羞得抱过戚少商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那青眼醉横,欲语还羞,三分艳情,七分欲情……这样明显的邀请,戚少商哪里还会看不懂?登时脑门青筋突突的跳动,受到药物鼓动的情欲,不受控制的在全身泛滥!
"惜朝!!"只来得及咕哝的低吼一声,戚少商双手重重的磨挲着,掰开圆润的粉臀,微微托起,对准高挺的欲望压将下去!
"啊!!"顾惜朝痛呼一声,硕大的欲望就这样冲进未经开拓润滑的甬道中,撕裂的疼痛让顾惜朝本能的夹紧了臀部,抗拒外物的入侵!
"嗯!"戚少商也被一下子夹得喘不过气来,可是没有时间再进行事前的润滑了,他只能咬紧牙关,手上尽量轻松的拍着顾惜朝雪嫩的臀部,嘴边不停的劝诱着,"惜朝……乖……来……深呼吸……放松点……嗯……"
硕大的茎物抵着穴口不敢动,戚少商只能用手按摩着顾惜朝的尾椎,为他放松肌肉,强自忍耐,额头已经冒出了滴滴的热汗。
"嗯啊~~"敏感的尾椎传来阵阵战栗的刺激,也不能立即缓解穴口的疼痛,可顾惜朝亦怜戚少商隐忍得辛苦,心中终觉亏欠,一咬牙扶着他的肩头,尽量放松臀部的肌肉,一点点的往下坐。慢慢的,也不知道是戚少商分身上的余液,还是顾惜朝体内分泌出的黏液,起到了润滑作用,那小穴一张一张的,竟然把大半怒张的分身吞没了进去!
"啊……大……不……不行了……"顾惜朝突然停止了动作,全身发软的趴在了戚少商肩头,呼呼的喘着气。那物比前几次都来得巨大,加上强行进入,虽然没有撕裂肌肉,但那小小的穴口已被撑到极至,热铁般的那物在窄小的甬道中一点点的进入,厮磨着干涩的内壁,就像用刀锯木般。顾惜朝只觉得菊穴钝痛阵阵,双脚发软,再也无力吞进半点!
戚少商适时的抱住了下滑的腰,怜惜的吻去他额角的汗水,"惜朝……我来……好吗?"不等顾惜朝回答,腰下用力一顶,硕大的欲望整根的没入!
"啊……唔唔唔……"顾惜朝只觉得体内像突然被穿破,放声尖叫,却被戚少商伸过嘴来死死的堵住!"唔唔……呜……"口不能言,他只能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摇动头部,一头散发披了两人满身满脸!
"惜朝!惜朝……不要动……忍耐一下……一下就好……"戚少商收紧了手臂,不让身上的人乱动!天知道,那渴望已久的欲望被包裹在柔滑紧窒的甬道中,顾惜朝每扭动一下,那内壁就一阵紧缩,一阵阵的刺激从下体直冲大脑,满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动吧、动吧……
欲动不动,欲留不留。两人这般欲断不断的僵在床上。
"天!好棒……"戚少商突然赞叹出声,顾惜朝这个人,真是天生的妖精!虽然他仍然颦着眉头,但体内的适应却异常顺利,那小口一张一合,内里更想是有千万张小嘴在吮吸着深埋的分身……
戚少商提腰一动,顾惜朝轻哼;再一动,就变成了轻声的呻吟。深知那小穴已经慢慢适应他的入侵,那分身便开始小幅度的进出抽插。
"嗯!惜朝……你还好吗?"戚少商猛的顶进一记,那粘腻的内壁也开始润滑适应,他扶着顾惜朝的腰开始上下摇晃着。
"唔~~你……这个混帐……也……也知道问人好不好……啊!"顾惜朝咬牙切齿。体内的硕大撑满了内壁,像是要磨平内里的皱褶一般细细的转碾着,厮磨着。一阵火辣辣的快感升起,窜上了尾脊。"啊!!戚少商……混帐……你还磨磨蹭蹭的折磨人……你……"
"哦?"戚少商轻笑出声,拉过顾惜朝的头,鼻尖对鼻尖的顶着,只见那红嫩的脸被情欲刷洗成娇腻的水蜜桃般,一双眼睛愤恨的盯着他,勾魂摄魄!"惜朝……你是个吃人的妖精……你知道么?"用手抱起人,猛地把他拉高,那欲望刷的抽离,带出一阵淫糜的水声。顾惜朝还来不及不满的叫出声,戚少商手一松――
"啊啊啊~~~"那借着重力冲入的硬物一下子全根没入,凌厉的刮过稚嫩的内壁,撞上了身体里无比深入的那一点!顾惜朝忍不住,终于狂乱的尖叫出声,一头卷发蓦地后甩,拉出颈脖优雅的弧线!未等他回复,戚少商又是一手拉人,高高的放落,腰下用力,深深地顶了进去……
"啊啊……不要……好深……戚少商……"顾惜朝哭喊出声,那欲望刮削内壁的刺痛感,顶弄到敏感点的快感,快让他喘不过气来!那人却全然不顾,还是那样的全进全出,又重又深,每一次抽插,都牵连出内壁嫩红的鲜肉!他只能无力的伏在戚少商肩头支撑着自己的重量,语无伦次哀求着。
"嗯!嗯!"戚少商一声声的闷哼着,耳边听的是那人疯狂的求饶声,身下那媚人的腰肢却在圆弧般的扭动着,带动幽穴媚壁,紧紧的咬着他的欲望不放。"嗯!……什么……惜朝……你叫我什么……"
"嗯?戚少商……"神志游离的顾惜朝本能的回应,体内那凶器却突地撞上某点,狠狠的一旋,"啊!!!不要……动那里……啊!"
"嗯……这点、嗯、不好吗?"戚少商恶作剧的再三重复了适才的动作,碾在那敏感的点上又戳又转。
"啊!!好……呜呜……不要……"顾惜朝满脸布满了泪水,几缕碎发凌乱的粘在脸上,眼神迷乱的看着戚少商,身体不停的上下颠簸,"呜呜……不要……啊……少商,少商……不要……"
"嗯哼!惜朝真乖……"戚少商吻上了慌不择路的红唇,深深的吮住了那无力的小舌,身下的动作也渐渐放缓,
"嗯……嗯……啊……少商……"身下的抽插变得温柔而缠绵,顾惜朝轻轻的呻吟着,乖巧的叫着情人的名字。
"嗯!真是乖……嗯!应该给点奖励……"戚少商一下下规律的顶撞着,一手磨挲到顾惜朝胯下,握住了早已半挺的玉茎套弄起来!
"嗯啊……"前方受到刺激,前后的快感一起袭上了顾惜朝的身体,连适才半强迫的苦痛都消失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改变了跪姿,此时顾惜朝正臀部着席,双腿大张的跨在对面而坐的戚少商腰侧,身体娇懒的后仰,靠在身后的手臂上,手松松的搭在戚少商肩头,半分使不得力。玉容迷醉,眉眼半眯,红唇水光粼粼,小巧的贝齿轻轻的噬着下唇,任由身体在欲海中翻腾。
静夜中,只余破碎的呻吟和低沉的闷哼,以及那床铺规律的吱呀吱呀的声音――
"喀!"夜晚,偏僻的庭院蓦地响起一声清脆,分外的刺耳!
8、
所谓高手,就必须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更何况是处在一个是敌非友的人的地盘上,那警觉更是要异常的高!
那声脆响才起,房中正在缠绵的顾惜朝就突地惊醒,警觉的推了戚少商一把!两人的动作还没停止,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顾大寨主?顾大寨主?您睡了么?"是沈边儿的声音!!
一个猛力的顶撞,分身撞上了花心,戚顾二人同时惊呼!幸好顾惜朝反应迅速,一把捂住了戚少商的嘴,自己则咬紧了下唇,死不吭声!
"唔唔~~"这边戚少商十分不满意的呜呜乱叫,被顾惜朝狠狠的厉了一眼!
活腻了不是!雷卷都不知道是敌是友,何况这里还有他的全部人马,戚少商是想死不成!
"顾大寨主?您说什么?"门外的沈边儿听得屋内声响,再次发问。
"……你……咳咳……"顾惜朝清了清充满情欲的沙哑嗓子,问道"沈姑娘有什么事?"
"大寨主还没睡?我是受尊夫人所托,转交物品给大寨主。"
"晚晴?"顾惜朝一惊,"她醒了?"他问得甚是关切,惹得身下的欲望突地抽动了两下,顾惜朝急忙咬牙,忍住出口的呻吟。
"夫人只是中间醒来一次,不见寨主,身子又甚见疲惫,于是交代我帮忙送些伤药过来,便又睡下了。"
幸好!顾惜朝吁了口气,继而苦笑,如此这般和戚少商这冤家缠绵,现在便是叫他去见晚晴,他也不敢……
"姑娘辛苦了,我现在便出来取药,请稍等。"
"出去!"回过头来,顾惜朝压低了声音,对那还抱着他的腰蠢蠢欲动的人喝道。
"不要!"戚少商为他如此着紧晚晴大吃干醋,耍起泼赖来,身子就是不肯挪动半分。
"……出去!不能让人进来,我得去应门!"压下脾气好言相劝。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沈边儿起疑心,不知道雷卷会对戚少商怎样!
"进来就进来,大不了死。"言下之意就是,现在要我停下来比死还难受!
"你!"不要脸的家伙!
"……"看着顾惜朝死瞪着他的表情,戚少商有些胆怯,忽然眼珠子转了一转,压低了嗓门,"你要出去可以……"他突然抱着顾惜朝,就着插入的姿势转了个身,微微的抽动激得顾惜朝一阵轻颤。戚少商却越过顾惜朝,伸手在他身后的床头箱里翻了一下。
"……哦!幸好它还在!"戚少商从箱子拿出了什么,兴高采烈的抱着顾惜朝又转了个身。
"戚少商!你究竟想怎么样?"顾惜朝被震动的分身弄得差点忍不住尖叫。
戚少商看着他笑了起来,酒窝一深一浅,"我啊,在给惜朝找个好东西!看……"他拿出手中的东西在顾惜朝眼前晃了晃。那是一个光滑的木制玩具,小孩子爱玩儿的那种,横竖一根小棒子,中间的绳子系了个小球,用力一甩,就能把小球稳稳的顶在横置的棒子上的玩意。"这个啊,是我小时候最爱玩的,没想到还在!"
"……关我什么事?"顾惜朝不解的问道。
"当然有关系!比如说,我这样出来了……"戚少商笑着,陡地抽出了深埋在顾惜朝体内的分身,"它就进去了!"后庭突然空虚,顾惜朝还来不及反应,戚少商竟然反手就把那玩具短小细长的手柄插进了还冒着黏液的花穴!
"嗯!!"玩具冰凉的手柄,突地进入火热的体内,顾惜朝打了个寒颤!"戚少商!你!"怎么,怎么会,把这样的东西也,这样的东西怎么会……顾惜朝窘得差点就想掐死那不要脸的罪魁祸首!
"顾大寨主?"门外的沈边儿等的不耐地催促。
"呵呵,快去吧,我的大寨主,不然她可要进来了!沈边这人向来急性子,要是让她看得你这样……"戚少商卑鄙的凑到顾惜朝身边细语,满脸奸笑。
"你!好……好啊……"顾惜朝气得浑身颤抖,臀不着席,艰难的爬了下床,双足着地时蓦的一软,幸得戚少商伸出手来扶稳。待他站稳,戚少商取过长衣给他披上,突地双目闪烁了一下,伸手拉过人来轻声道,"惜朝……你要是自己把它拿了出来,或者它掉了下来,可不要怪我要用那个药哦……"说着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小瓶子!
天杀的,他是什么时候拿了自己的小布兜的?想到那好比春药还厉害的"伤药"的作用,顾惜朝登时浑身一抖,脸色煞白!
狠瞪了那痞子一眼,顾惜朝无奈的夹紧那玩具走向门边。迈步才知道艰难,那木柄不大,必须收紧了后穴才能把它夹住,可是夹得紧了,每走一步,牵动臀部的肌肉,那棒子变会自主的在里面捣鼓,刺激着敏感的内壁。最可恶的是,那玩具下面还挂了个小球,一摇一摆的,拽动着体内的棒子……
走到门边,顾惜朝已是满头大汗,随手的擦了擦,颠巍巍的打开了门。
"大寨主,这是顾夫人给您的药。"沈边儿递过一包药。
"谢谢沈姑娘,小事一桩,何必劳烦姑娘!"顾惜朝接过道谢。
"大寨主有所不知,这里是雷家庄叛徒戚少商的住处,一般雷家庄弟子是不许进入的,顾大寨主你们是客,又主动提出要求,我们堂主才答应让你们入住这里的。"沈边儿盯着顾惜朝,她对于顾惜朝要求住到戚少商以前的房子,感到相当的好奇。
"呃……如此真是叨扰雷堂主了。"顾惜朝已经无心理会沈边儿打量的目光,举手作揖,便要关门逐客。
"顾大寨主晚安……嗯……大寨主房内是否太热?您满脸都是汗水……"沈边儿此时还是遵照雷卷的吩咐,要好好招待,好稳住顾惜朝的心。
"呃?啊,是吧……"顾惜朝一阵犯窘,心中不断的咒骂起戚少商。
"是沈边儿多事了,顾大寨主请早歇息。"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沈边儿,顾惜朝摇摇晃晃的走回床边,脚步已经踉跄不稳了,气喘吁吁的趴到了床上,那该死的戚少商就光溜溜的和身扑了过来。
"惜朝,来嘛~~继续继续~~"戚少商无耻的笑开了一张脸。
"你……你……把它拿下来!!"顾惜朝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臀间还紧紧的夹着那木棒子。
"哦哦!"戚少商"恍然大悟"的伸手掀开顾惜朝的衣摆。只见那小小的木棒子插在充血红肿的菊穴中,上面还沾满了粘稠的透明液体,色情的诡异!他手拿上那玩具,搅动了一下棒子,便听得顾惜朝腻声叫了出来!
"嗯嗯……戚少商……还不快点拿出来……"顾惜朝娇喘着唤道。
"嘿嘿,不是我不拿出来,是惜朝你……把他'咬'得太紧了……"戚少商调笑道,还故意拽动了一下棒子。"来……放松点……"
"呜呜……快点……啊……"顾惜朝难过的趴在床上放松臀部,扭动起了腰肢。耳听得"噗滋"的一下水声,那棒子被拔了出来,后庭一阵冷风进入,却是那后穴已撑开太久,一时不能合上,小口张合的呼吸着。
顾惜朝正长长的出了口气,准备坐起来,身后突地掩上一具火热的躯体。铁钳般的手臂环住了细腰,一根烧红的热铁般的物体毫无障碍的一冲,瞬间张满了后穴!
"啊!!!"顾惜朝尖叫挣扎。身后的人却满足的赞叹出声。
"啊!好棒,惜朝……你这里是最棒的……"戚少商伏在顾惜朝背上,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压着人便开始猛烈的抽插!
顾惜朝本欲反抗,却被戚少商一手握住了分身套弄,一时情欲翻腾,也什么都顾不得了。
"啊!啊!好棒!惜朝……再紧点……"这番情事一波三折,早就把戚少商折磨得理智全失!疯狂的把欲望埋进那朝思暮想的幽穴中律动,只觉得那妖精的体内又是湿滑,又是甜腻,内壁的皱褶摩擦中不停的刮着分身上的小突起,让他极乐得几乎昏厥!
"嗯啊~~少商……少商……嗯……快点……"顾惜朝被他顶弄得也是浑身火烫,不断的浪叫。
"少商……少商……不够……再里面点……"背后的体位虽然让受者比较轻松,但是戚少商这样趴在他身上,反而不能进入到更深处,惹得顾惜朝一阵不满,不自觉的俯下了身子,上身贴在床上,后臀高高的翘起,腰肢有节奏的画着圆圈,以配合戚少商的插入。
"惜朝……好……啊!!"戚少商也直起身子,抓着顾惜朝的胯骨,狠狠的往自己下身冲撞!
"啊啊!!"那热铁狠狠的撞在那敏感点上,又是碾,又是挑,顾惜朝兴奋得浑身不断的颤抖的尖叫,前身的欲望已经在不断的弹跳!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在床板上舞动,如同泼墨画般。
突地,戚少商感到那销魂的小穴一阵收缩,身下的顾惜朝腰身一弓,达到了高潮,猛地泄出一蓬浑浊的白液!!
顾惜朝手脚发软,精力耗尽的倒向床铺,却被戚少商生生的拿住了胯骨,猛力的顶撞了数十下。
"少商……少商……轻点……不行了……"顾惜朝上下身被艰难的折着,身上那人发了狠的顶弄就要把腰弄断了,顾惜朝少经情事的身体哪里经的起这样的折磨?可那人却总是不泄,硕大的欲望不减反增的在雪臀间大咧咧的进出着。
"诶呀……啊……"顾惜朝痛哼,实在是撑不下去了。试探着的,腰身一扭,后穴旋动。
"啊!!"戚少商低吼,只觉得身下那欲望差点失守,便知是顾惜朝搞的机巧,挺腰又是一记猛进。
"呜……"顾惜朝吃痛,更加用力的绞动内壁,腰肢扭转。
"啊!!!!"戚少商此番却是防守不住,分身在肉壁内被绞转,那销魂的极乐熊熊的涌上脑门,身下一沉,一股液流汹涌的冲进了顾惜朝体内,一波一波的涌动……
9、
精元泄尽,戚少商腰间一软,沉沉的趴压到了顾惜朝的背上。哪知顾惜朝也是无力,一下子就被他压倒在床铺上。
"呜呜!戚……少商!好沉……走开!"顾惜朝整个脸被捂进了被褥,呼吸不顺的挣扎起来,无奈手脚酸软,全然无力。戚少商怒他适才玩弄机巧,故意的把全身重量都放在那纤细的背上。
"啊……痛!快让开……"底下的顾惜朝突地颤抖起来,背部强烈的抽搐。吓得戚少商马上收起身体的重量,在后面抱着顾惜朝顺势一转,咕咚咕咚的,两人滚到了床上。
"惜朝?怎么了?"戚少商紧张的问道。从身后看不见顾惜朝的表情,只能看到那背部止不住的瑟缩着,继而连手脚都抖动起来,蜷缩成一团。戚少商大吃一惊,用力的扳过怀中的顾惜朝。
素白!顾惜朝的脸上,适才的因为激情而泛起的红晕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惨白,双眉紧皱,眉间一道青气,牙关死紧,贝齿狠狠的咬着泛紫的下唇,四肢不停的瑟缩着!
戚少商来不及惊呼,伸臂把抖动得可怜的人儿揽入怀中,出掌贴上顾惜朝的背心,注入一道醇和的阳刚真气。顾惜朝触及那敞开的温热胸怀,毫不犹豫的伸手环上结实的腰间,轻呼一声,把头都埋了进去。
"呼――"身子微微泛起暖意,顾惜朝紧咬的唇齿松开,长长的呼了口气,喃喃的哼唧道,"冷……真是冷……"
"惜朝?"戚少商看顾惜朝脸色虽然回转,却软瘫了下来,心中仍是担忧。听到他说冷,便拉过身边的被褥、皮裘,一股脑的全盖在了他身上,关切的问道,"惜朝,惜朝,还冷吗?"
顾惜朝好不容易从一堆衣物中挣出头来,听得戚少商问,登时拉长了一张裹在重衫中雪白的小脸!"……你还好意思问?!!"
"嗯?"戚少商不解的看着人,为那突入其来的怒气感到无辜,"都怪我?……奇怪……你都已经穿着衣服做了,怎么还会冷到……"
"戚少商!!"顾惜朝厉瞪了一双眼睛,双颊却控制不住的绯红一片,"你!你还敢说!如果不是你的那……哼!"
顾惜朝突地住嘴不说,轻哼一声,挣扎的想离开戚少商的怀抱坐起来,一动,便又是浑身酸软,腰间脱力,摇摇摆摆的又掉回那人张大的怀中。
"惜朝……"戚少商毕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和顾惜朝吵架可没有半点好处,于是一把抱过人,吻了吻粉嫩的脸颊,捂在怀中轻声软语的道歉,"是我不好,不要动,嗯?休息下……不然……"酒窝忽地一闪,嗓子低哑,"我们都不要睡了……嗯?"说完,用挺直的鼻梁蹭了一下顾惜朝小巧的耳朵。
"混蛋!"顾惜朝刷的红了一脸,骂道。不甘心的扭了扭身子,腰间的铁臂又是一紧,无奈只能顺从的窝在那人怀中,他现在真的没有力气和他闹,只是感觉腰间传来一阵阵寒意,让好看的眉毛不由得皱了起来。
"……嗯……戚少商,放手!"终于忍耐不住的顾惜朝叫了出声,涨红了脸,"我……我要洗澡!!"
"嗯?"戚少商半开了一双要闭上的眼睛,看了情人一眼,那白净的脸上又是汗渍、又是泪痕,唇边还有干淌的唾液,又红又白的十分狼狈,才恍然大悟的想起之前两次由于急切,都来不及照顾到事后,顾惜朝又是个洁癖的人……戚少商心中有了决定。
"啊!好!洗澡洗澡……"松开环着顾惜朝腰上的手,磨挲着把一件件的被褥、外衣甩开……
"戚少商!你干什么?!"顾惜朝手忙脚乱的抢救着身上被扯下来的衣服。
"什么?不是要洗澡吗?我来帮你啊!"扒开那两只无力的手,拽下适才应门时披上的青衣。
"谁要你帮忙了?你快点走,离开雷家庄!……住手!!"顾惜朝骂着,死死的揪着最后的白衣。
"哼!我偏不!……真是,你干吗连洗澡都要穿着这个衣服?有宝贝啊?"拼命的和那固执的手角力着。
"我防贼还不行,在人家地盘上怎能不时刻保持最佳状态?!亏你还是一江湖人!"顾惜朝冷嘲热讽道。
"你!真是……"谁告诉他江湖人洗澡不脱衣服的?!书生啊!可惜那书生的手捉的死牢,戚少商无奈,突然伸出手指!
"……戚少商!!你竟然点我穴……"
伸手接过软倒在自己怀中的身体,戚少商笑得老贼,"江湖人都会这招,你怎么就不防着点?嘿嘿……"一手扯开了最后的白衣,却蓦地说不出话来。
尤记得,那最初的那次,为了不伤害到青涩的人儿,他曾经趴伏在那弓一般柔韧的背上,进入那销魂的体内。激情中,布满了汗水,如玉晶莹的背脊,炫目的美丽!而如今,那原本光滑的背部,纵横着道道的青紫的痕迹――那是军棍的打法!表皮不出血,皮肤之下的肉却打得稀烂,形成的那印痕般的青紫肿痛,长期不能消散,是把伤往五脏六腑里去的打法,且能让人长久的记得教训!
那伤痕颜色略淡,已是有些时日――
"该死的黄金鳞!!"戚少商暴怒,一手拍在床沿,喀嚓的断木碎了一地!这整个军营,还有谁能打顾惜朝的军棍?!只有这个阴险狡诈,公报私仇的卑鄙小人螃蟹黄!想到他竟然大庭广众的给顾惜朝打军棍,戚少商就忍不住想出去杀了他!
"戚大当家的好神勇,你再大声点,黄金鳞就要过来了。"反正伤疤已经揭了,顾惜朝倒是冷静,神情淡漠。那是他毕生的耻辱,他不会让黄金鳞有好日子过的!倒是戚少商脸色数变――拿脚趾头想都知道,现在遇到黄金鳞,他和顾惜朝只怕都必死无疑!
"再说,这帐也不能光算在一个人头上。"顾惜朝吊起眼睛,斜视着戚少商。
"惜朝……"戚少商的声音有些颤抖,才想起方才一推,顾惜朝重重的掉在床板时,五官一度扭曲,自己却没有注意……
"……嗯……戚少商……你看够没?……快解……解开我的穴道……"顾惜朝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点哆嗦,身体深处又泛起了一阵寒意,光裸的肌肤上起了一颗颗的小疙瘩。
伸手解开穴道,戚少商抱住顾惜朝又开始颤抖的身体,裸露紧贴的肌肤传来一阵彻骨的寒意!
"冷……好冷……"顾惜朝迷迷糊糊的喊着,拼命的往戚少商怀里钻。
"顾惜朝!"戚少商手上给顾惜朝渡着气,口中却冷冷的喝道,"你给我说实话!"
"呼呼……没……没事……"顾惜朝埋了头,继续嘴硬。
"……好!"戚少商收回了渡气的手,突地把顾惜朝的身体一转,成侧卧姿势,扳起他一条雪白的大腿架到自己腰上,手指一探,便抵住了幽穴的外沿!"既然你身体都没什么事情,就不要浪费了,我们每次见面都不容易,不是?"戚少商笑得冷漠!
"不要!"顾惜朝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那就告诉我!!"戚少商喝道。
"……"
"……好啊……"看那人倔强的紧闭了嘴,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戚少商心中酸痛,终究,你还是不能相信我一点,依赖我一点?即便我这样的逼迫于你?
手指陡地深入,在那红肿的内壁间抽动。顾惜朝双眼漫上水雾,却只是夹紧了臀部,不肯哼出半声。那手指愤恨的探得愈深……寻着那熟悉的部位猛地一刺!
"啊!!"顾惜朝惊呼出声,臀部突地一紧一放,一道白液从腿间泊泊的流出,夹带着丝丝青色的血迹!
戚少商见状一惊,却见得顾惜朝长长的吁了口气,脸色也似乎有所回复!探在那穴中的指头窜上丝丝的寒意……心中突然有所领悟!探动指头,却不再刺激内壁,只是小心翼翼的转动。
"嗯……啊……"顾惜朝仰头,呻吟着扭动了腰肢,那腿间的白液不断的流出,直殆尽……
看那腿间不再流出液体,戚少商默默的收回了手指,放下顾惜朝的腿,拉过被褥,盖着他赤裸的身体,又走到适才的浴桶边,用小盆打起了些水,拿回床边坐下。
顾惜朝不解的看着他的举动。
戚少商把手伸到盆中,好一会儿才拿出来,拿过一边的浴巾浸了浸水。
"惜朝,来,给你擦擦干净。"他拧起毛巾朝顾惜朝扬了扬,见他不动,摇摇头的伸出手去,把人拉起来。
热热的毛巾捂上脸颊,顾惜朝惊奇的看着戚少商。
"嗯?哦,热一桶水是不行,一点点,这功夫还是有点实用的。"戚少商笑笑,拉开被褥,给顾惜朝细细的擦着身子。
"戚少商……"有点柔软的腔调喊道。顾惜朝看着戚少商披着单衣,温柔仔细的给他擦拭着每一个部位,眼中突然有点酸酸。
"你啊……"侧抱着顾惜朝,手中的毛巾力度适中、小心翼翼的拭过青紫的背部,那微微的瑟缩让人心痛,"要是不那么逞强,不就少吃很多苦……"
"我那天要是不那样,黄金鳞怎么容得下我?你以为你这一路真能这么平安?还是穆鸠平足够聪明仗义?"顾惜朝撇了撇嘴。
"……骄傲的小家伙!这个时候你倒是肯说实话了?"戚少商笑了,他哪里猜不到顾惜朝的用心?只是想等这人信任自己一点,坦白一点,就是那么困难啊!
"哼!自以为是的东西!"顾惜朝扭了头,嘴角却微微的上扬。也许,对着戚少商,坦白不是件坏事,反正自己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不是……知音嘛。。。。
洗干净了毛巾,戚少商让顾惜朝躺下,伸手拉起了他的腿,顾惜朝却吓得夹紧了双腿,不让他掰开。
"惜朝?"戚少商抬头,看到那人瞪着一双猫眼,不禁苦笑。自己在他心中真的一点信用都没有吗?叹气,只能柔声安慰道,"惜朝,我不会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做。相信我,好吗?"
顾惜朝瞪了他半天,终于还是顺从的张开了腿,在热水捂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惜朝,"戚少商拭着腿间的手突地顿了一顿,闷闷的开口,"那箱子燕的寒毒进去你体内,不会有事吧?"
"……你怎么知道?"顾惜朝诧异的看着戚少商。
"猜的!中了不是?"戚少商看了他一眼,手中不停,只是淡淡的垂下眼帘,"那毒既然通过出精排出,那精液不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吧……"
"……那东西,只要流出来就不会有事。"顾惜朝也低下眼睛。
"哦……"淡淡的应声。这边手脚利落,已经擦好了身子,拿起手边的衣服,却顿了顿。
"那边有个包裹……晚晴给我做的衣服……"顾惜朝指了指桌上。
"哦……"还是应得淡漠。拿过包袱,展开,一贯的青衣黄衫,衣角细密,可见得缝制者的心思。戚少商看了一会,拿过来给顾惜朝穿上。片刻,又是那个青衫飘逸的俊俏书生!
戚少商笑笑,赞道:"这位书生真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啊……只可惜,我已经不是一派英雄气概了,配不上和书生称兄道弟了。"他笑着耸耸肩,转过身去穿起衣服。
"……戚少商……"顾惜朝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像要说些什么,可到了嘴边又犹豫了,换了别的话,"……箱子燕的寒毒,不是一次……嗯……这样就能解……你……一定要……找人……帮你……"
正在穿衣的戚少商停住了动作,默然良久,哑哑的笑道:"找人?谁啊?"
"毁诺城,息红泪。"顾惜朝艰难的吐出了六个字,"去毁诺城,借助她的机关,你也可以暂时躲上一段时间……"
"呵呵,你有傅晚晴,我有息红泪,也省得两个男人在这里拉拉扯扯的,要死不死,要杀不杀的,让人看着笑话!"戚少商嗤笑出声。
"戚少商!不是……"顾惜朝知道他歪曲了自己的意思。
"不是?"戚少商突然转过身来,瞪着顾惜朝的眼睛大的可怕。"不是吗?那你把我们的关系当作什么?你背部有伤为何不能告诉我?这箱子燕的毒不能泄入体内,你为何不肯和我说?中毒了寒毒沁体,你为何自己强忍不说?就是我要强来你也可以忍着不说?你既然连基本的信任都不能给我,那我们这种关系算什么?情人?还是一时兴起的床伴?顾惜朝,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喜欢这种事情?!"
"戚少商!!"顾惜朝气得浑身发抖,"我自己的伤,我自己能治,我自己的问题,我自己会解决,我不是息红泪,不是需要哄,需要疼的女人!我不需要你的英雄气概来保护!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我高兴,我愿意和你在一起!!难道还要非得扯上些什么信任不信任的问题,像个女人一样纠缠个不停?!"
"你!好!"戚少商咬牙切齿,眼睛瞪得无比的大,突然伸手扯了顾惜朝过去,低头就是一吻,直吻得天旋地转,两人都气喘吁吁才放开!
"……嗯……戚少商?"顾惜朝晕了头的看着眼前笑得异常灿烂的戚少商。
"惜朝!"戚少商笑着抱着人,吻了吻那骄傲的额角,"你不把事情告诉我,我的确难受,也的确质疑过,但是你说的对,你也是一个独立的人,我们俩的想法终究不会是一样的。既然想在一起,就不需要那么多考虑和理由。我只知道,我戚少商,很想和你顾惜朝在一起……我逼你,只是想你偶尔也能坦白点……嗯……和我说些情・话……"
顾惜朝靠在那宽广的胸怀间听着戚少商说话,也许,不是很明白,也许,不是很理解,但是他知道,这世上始终还是有那么一个人,不要求他像个大侠,不要求他柔顺乖巧,可以任由他海阔天空的自由翱翔,用比天空还宽阔的心胸去容纳他的一双翅膀……(麻……)
"……戚少商……那我坦白我的情・话,你会听吗?"顾惜朝抬起一双水色的眼睛,诚恳无比的看着戚少商。
"当然!"戚少商满足的笑皱了两个酒窝。
"那……你明天就给我逃到毁诺城去!"那眼睛突地变得狡诈。
"好……什么??我……还在……"戚少商支支吾吾的。
"你什么!你在沼泽地,明天就是人都知道了!谁叫戚大侠不单放了人,还放了马?一堆的破绽,明天就算我不找上你,你以为霹雳堂还找不到?"顾惜朝眯了双眼,像看傻瓜一样睨着戚少商。
"可……卷哥他……"他其实不相信雷卷真的会杀他。
"哦?你是想雷卷不会真的杀你?那倒是,你走了这么多年,他还给你留着房子……"顾惜朝突地挣脱了戚少商的怀抱。混蛋戚少商,男人、女人都不放过!
"惜朝?嘿嘿……"戚少商见势头不对,连忙涎着脸凑上前,把人揽回怀中。小孩这醋劲还真不比女人少……"我和卷哥,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管我什么事!"顾惜朝扬眉,是他的谁也抢不走!"本来,雷卷是敌是友,明天便见分晓。但是,你必须先逃,要是让我在沼泽碰到你,我不会手下留情!"
"惜朝……舍不得我?你是在逃避要杀我的事实吧!"戚少商得势的埋首在卷发中吃吃的笑。
"惜朝,你知道吗?从一开始,就是你在逃……"
于是,一阵纠缠以后,偶绵的戚小虾就这样得意洋洋从地道爬回了沼泽,可惜乐滋滋的,一觉就睡过了时候,醒来的,他最"猪头"的寨主老八就带着顾惜朝的人马、霹雳堂的人马,杀了进来……
他发誓,在顾惜朝看到他的时候,周身刮起了无边的狂沙!
他确定,那时候顾惜朝真的想杀了他……
诶,这可怎么办啊??卷哥,偶知道你素稀饭偶的,可素你别打伤偶家爱银啊!==
END.
 "千里追欢"系列之《双飞翼》
BY:300,H部分待补完,大家用力催= =
双飞翼
翻身向天仰射云,一箭正中双飞翼。
戚少商坐在摇摇晃晃的双飞翼上,有些费力地俯瞰下去。
苍苍茫茫的雪原之中,那一抹冷傲孤决的青。
――左手十字弩,右手雕翎箭。
双臂的大袖经风一激,鼓鼓荡荡,仿佛正在天上飞的,不是他,而是他。
即使隔得这么远,却好似还能看见他专注到炽烈的眼神,微微蹙起的长眉――还有那俏薄温润的唇――通常是紧紧地抿起来,无可忍耐的时候,便咬牙切齿地迸出三个字:
"戚少商!"
那人单膝及地,仰面向天。身后乌压压的金戈铁马,身前满天满地的鹅毛大雪,便全失了色。
只有他。
一箭,一箭,又一箭。
戚少商感觉到机身一阵阵颤动,耳旁砰砰之声乱响。
十几支三棱金簇燕尾翎,穿透雪幕呼啸而来,竟然全打在了同一个地方。
不轻,也不重,堪堪削去了尾翼的一小段木梁。
双飞翼还在飞,机身却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回打起了圈子。
惜朝,你在逼我回去?
你让我到毁诺城找红泪解毒,借助她的力量对抗金戈铁马十八尊。
可我做不到。我没办法让红泪解我的箱子燕,我也不能再留在这里连累她。
是生是死,都让我一个人去赌一把。
为了我,也为了你。
眼见着双飞翼越来越往回滑行,戚少商猛地向雪谷一个俯冲,接着又向上一提,借着这回旋之力,强自转正了方向,向东飞去。
回身的一刹那,看见那人掩在风雪之后似怨似嗔的一双眼。
不要。
大当家的,不要。
正东方是铁手的天罗地网。飞弹火炮,早就布好了阵势等你。
不是要拿你的人,是要索你的命。
顾惜朝不能多想,举起弩机向前疾奔,徒劳似地一箭箭射去。
回来,回来,不要去。
怎奈那双飞翼借着一阵风势,渐飞渐远,一支支羽箭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无功而返。
"射不到了。"
顾惜朝狠狠地扔下弩箭,一顿足翻身上马,追!
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刀割样的疼,顾惜朝却丝毫没有感觉,他双目死死地盯着远方,不断催动着胯下的坐骑。威风,快一点,再快一点。
再转过两个弯,就可以看到了。
可是那久经战阵的大黑马却突然一声长嘶,两腿人立起来。
不远处的天空上一片闪光,映得人眼前短暂地一黑。
紧接着是闷雷般的声音,贴着地传来,整个山谷都微微地发颤。
顾惜朝只觉得喉间一阵腥甜。他晃了晃,牢牢攥住威风的鬃毛,才能让自己不从马背上掉下来。
……来不及了么?
可他不能信,也不愿相信。只倔强地拗着颈子,仰头望着那片燃烧的天空。
眼睛很痛,甚至什么也看不清楚。
可他还是盯着看,一动不动。直到那片火云渐渐散去,直到他看见那架残破的双飞翼,正摇摇晃晃地往回飞来。
"少商",他轻轻地念着他的名字,脸上的飞雪化了,便顺着双颊流淌下来。
黄金麟带着金戈铁马十八尊,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只看见兀然独立的顾惜朝,还有远处残余的硝烟火气。
"戚少商死了?"
"不",顾惜朝回头看了看黄金麟,嘴角弯起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还活着!"
"走",他催动着坐骑,又恢复了笑傲风云的模样,"我们去会会铁二爷。"
铁手没有见到,候在道口的是铁手的两名弟子。云大,李二。
"二爷已经定好了围捕戚少商的法子,请顾公子和黄大人率部听从我们的调遣。"
"你说什么?"黄金麟已经怫然不悦。
顾惜朝却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云大和李二径自拿了几块石头,蹲在地上比划起来。
"二爷让我们用此阵法困住戚少商。"
顾惜朝一手支在马背上,闲闲地看他们摆弄,忽然心中一动,一撩衣襟跃下马来。走到那堆乱石前,随手增减了几块。
云大李二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他们师从高人专攻奇门遁甲,今日这一阵势,已展平生所学。谁料顾惜朝轻描淡写地这么一改动,竟比原来那阵高明奥妙了不知几许。二人原以名门弟子自居,顾惜朝这样的俊美书生,又是奸相姻党,自然是从来不曾放在眼里。此番见识了他如许手段,不免心下暗叫惭愧。
顾惜朝拍拍双手,并不理会身后二人的溢美之辞,自顾打马而去。
暮色四合。
戚少商提着逆水寒,在一片枯树林中来来回回地转悠了几十遍,却仿佛始终都在原地。
夜色渐渐浓重起来,林树怪石之间,若有若无地蒸腾起一阵薄雾。不知道是转得晕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戚少商看那身周的山石树木,隐隐然竟似在缓缓移动。盯着看时,却又分明是生了根的东西。
戚少商并非一介莽夫。年少时在雷家庄学艺,也颇知道些奇门八卦之术。此刻定下神来暗中掐算,却觉此阵奇诡无比。无论如何推演,都与他所知的九宫数术微有出入。
眼见得星芒微淡,越辨不清道路,想来一时也无计出得此阵。戚少商索性把剑一横,靠着一棵大树坐下。他一日之内,连经生死,此刻疲困交加,不一会便阖目睡了过去。
睡到中夜,朦朦胧胧中只觉身周枝叶簌簌作响。勉强眼开一线,只见那一个青影站在不远处,迷离的夜雾笼在他身上,便似神仙一般。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罗。既含睇兮又喧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惜朝!"
戚少商伸手想把他揽在怀里,谁知那人被手一触,竟缓缓化作透明,仿佛要升仙飞去一般。
"惜朝,惜朝!"戚少商愈发用力收紧双臂,可怀抱之间,竟似空空荡荡。
他一路生生死死,逃亡搏命,从未有如此恐惧。此刻眼睁睁地见着顾惜朝在他臂弯中渐渐化成一缕轻烟,只觉心肝肺肠都在滚油中煎熬一般,无可忍耐,惟有一声声地叫着那人的名字。
"少商,少商。"耳边竟传来温柔的回应。
戚少商听得这两声呼唤,一时不知是真是幻,只把两手猛地一拢――竟教他实实在在地抱住了。
眉目宛然,唇角带笑,手掌中握着的腰肢温热而柔韧。
真的是他。
戚少商紧紧抱着他不肯松手。半晌,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这是真的?还是又在做梦?"
顾惜朝展眉一笑,低头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下去:"你说呢?"
"啊",戚少商吃痛大呼。那人却不肯放过他,只管一心一意地咬住他的肩头不放。
戚少商低下头去,想要调笑他几句,恁的跟小犬似的乱咬人,却见他把头脸深深埋在他肩头的毛皮上,愈见瘦削的肩背竟似在微微打颤。
戚少商忽然觉得很痛。
不是肩头,是心头。
"惜朝,惜朝?"他双手收得更紧,低下头去在那人耳边柔声呼唤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可以抚平两个人心中的苦痛。
顾惜朝抬起头来,唇角上已带了些微的血痕,睫毛湿湿的,两道长眉却高高挑起:"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咬你?"
"不问",戚少商在他眼睫上轻轻一吻,"别说咬一口,我的命都是你的。"
顾惜朝听得这话,面上微微一红,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狠狠地挣开了戚少商的怀抱:"命都是我的,戚大当家说得可真轻巧!"他退开一步,盯着戚少商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最看不得你们这些草莽怪物,一个个都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
"铁手架好了飞弹火炮等着你,你怎么就这么不知死活?"
"我这不是好好地活着么?"戚少商满不在乎地笑笑,"你没让我死,我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
"别说死",顾惜朝心头忽然一紧,虎尾溪畔,大雪山间,那种熟悉的心痛忽喇喇地又翻了上来,他伸手掩住戚少商的唇,"你说过不能提'死'字的。"
"嗯",戚少商低低地应了一声,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在那微凉的掌心中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我不想让你有事",顾惜朝叹了口气,轻轻把额头抵靠在他的肩膀上,"你为什么不把逆水寒剑交给我。毁诺城倚仗天险,机关重重,攻打并不容易。你没了剑,他们也不会再怎么为难你。你这样一意孤行,难道,你其实并不肯相信我?"
"惜朝",戚少商惩戒似的握紧了他的手,"我不许你这么想。我对你的心,难道你还不明白?"
顾惜朝低头不语,只默默地摩挲着他掌心里厚厚的茧子。
"我就是把性命交给你,也是心甘情愿的。可是我连云寨的兄弟们为我而死,我不能让他们去得不明不白。"惜朝,你知不知道,劳二哥勾四弟,老五老六老七,还有红袍阮妹子,魂灵不昧,夜夜鬼哭。我知道他们的死并非你的本意,可是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我理当杀了你为兄弟们报仇――可我竟连恨你都不能!我要怎么办?我和你都是罪孽深重的人,只有为他们洗清不白之冤以慰亡魂,才能稍稍赎衍你我的罪过,你明白么?
"我知道",顾惜朝抬头看着戚少商的眼睛,从那里读着他未曾出口的话语,"我明白你的心,我都知道。可是如今铁手也来了。他可不比黄金麟十八尊,我怕……"
"正因为铁手也来了,我才觉得这事情不简单",戚少商有一搭没一搭地理着顾惜朝垂在额前的卷发,"我虽然在江湖上有些薄名,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偏居边陲的山寨头领罢了。有什么值得朝廷兴师动众地来拿我?竟连四大名捕的铁手也出动了。所以拿人只是个幌子,夺剑才是关键。我这几日常想,这逆水寒剑中究竟有着什么样天大的秘密?我当日遇到李龄的时候,他正在被一群朝廷高手围剿追杀,我出手救了他,他就把这剑暂托于我。不出三日,你便得了丞相的密令来杀人夺剑――你几次三番不下得手,黄金麟和铁手就相继赶来边塞――明曰协助,实为督察。"戚少商看了看横在地上的逆水寒剑,苦笑道:"看来这剑真是凶器,谁带着它,泼天的祸事就会引上身来",他顿了顿,拇指轻轻抚过顾惜朝浓黑秀颀的长眉:"所以我就更不能把它交给你。"
顾惜朝没想到事到如今,他竟还能为自己考虑到这般地步,只觉得喉头似有一团东西哽塞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勉强笑道:"傻子。便是这样,你也不该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去闯铁手的天罗地网。你不听我的阻拦,执意往东飞去,我骑着马跟在你后面跑,只来得及看见天边一片火云,我,我……"他说到这里,只觉心头一阵扑扑乱跳,难以为继,转过脸去轻声道:"你对你那江湖第一美人的双飞翼,倒是自信得很。"
戚少商知他对自己极是着紧,又见他后面那句话竟大有醋意,不由得心中一动,一口咬住他小巧圆润的耳珠,笑道:"是啊,红泪人又美,手又巧。不但是江湖第一美人,更是江湖第一才女。" 顾惜朝听了这话,心下无端的有些不自在,狠命一挣,却吃他紧紧抱住,低声在耳边说道:"可我心里,偏偏只喜欢你一个。"
顾惜朝被他搂着吻吮逗弄,又听着那款款的情话儿,一时连耳根子都有些微微发烫。只用手指紧紧地攥住戚少商的衣襟,抓了又放,放了又抓。半晌,低低说道:"你身上的余毒,可解了么?"
戚少商听他这话,七分关切,两分气苦,还有一分说不上来的酸涩。不禁起了戏弄之心,亲了亲他的鬓角,笑道:"你想我解了么?"
戚少商身中的箱子燕寒毒,在雷家庄时曾被顾惜朝用内力引入丹田腹地。要清除余毒,唯有与人交合,让那寒毒随精泄出体外。彼时顾惜朝已照此法为他解过一次,只是戚少商中毒甚深,一次尚未出尽。两人明面上已然势同水火,再要相会不知何期,顾惜朝便要他前往毁诺城,想那城主息红泪内功修为颇高,又本是他的未婚妻,只有她才可为戚少商解了体内的残毒。
只是他与戚少商情好正浓,一想到那人要与息红泪共赴云雨,日后更势必要结成夫妻,心头竟像生了一根刺般的疼痛。可他毕竟生性高傲,此刻听得戚少商半带调笑地问出这话来,若说"不想",他顾惜朝一个男子,怎好做出这等小儿女态来。又且那箱子燕寒毒确实凶险,如不及时清除,余毒一旦反噬,性命都要堪忧,他心里又怎会真的不想让他多些平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惜朝几番开口,那一个"想"字竟是始终说不出来。
戚少商含笑瞧着他,月光下只见那人一双长眉微微皱起,紧紧抿着嘴唇,面上薄薄一层晕红,微侧着脸似乎十分困惑。一时连心尖儿都麻酥酥地软了。不忍再戏弄他,低头在他额上轻轻一吻,柔声道:"除了你,我再也不会要别人。"
顾惜朝身子一震,伸手探向他脉门一试,果然体内经脉紊乱,那残留在丹田的寒气不但未清,反而渐渐地又有反噬的迹象。他怔怔地望着戚少商,心里说不出是甜是苦,只恨声道:"你……你这不要命的……"话音未落,就被吞入了一个湿热绵长的深吻中。
"谁说我不要命的",戚少商喘息着放开顾惜朝轻颤的舌尖,意犹未尽地在他唇边轻轻一舔,"你来救我",他的额头正正抵在顾惜朝光润的前额上,亮闪闪的大眼睛直视着他,每说一个字,便有暖暖湿湿的气息喷吐在他脸上,"好不好?"
"好",顾惜朝伸手抚摸着他的眉眼,看他脸颊上一深一浅的两个酒窝慢慢浮现出来,怎么也看不厌。"我这就带你出阵",他声音低哑,不自觉地带着三分柔媚,"找一个地方,就我们俩……"
"不要",戚少商一把搂住顾惜朝的腰身,紧紧贴在他身上无赖厮磨,"这里就很好……"
"呸",顾惜朝被他搓弄得从骨子里酥软上来,强挣着最后一丝理智叱道:"幕天席地的,你这人到底要不要脸……啊",却不防吃他隔着衣衫在胸前突起处有意无意地一抚,惊喘出声:"你,你这……这一时三刻的都……等不了么?"
戚少商把头埋在他肩窝上只管一阵乱摇,顾惜朝禁不得那痒,微微撑开上身,谁知那人双臂收得极紧,上面这么一让,两人的下身就贴得更紧了。隔着几层衣物,顾惜朝也能感觉到那人的下体已经涨得活龙也似,硬邦邦抵在自己的下腹。一惊之下,不由得微微扭了扭身子,戚少商一声低喘,只觉得那人柔腻紧绷的小腹隔着衣裤闪扭滑动,那种暗里销魂的滋味,竟教他眼前一阵轻微的晕眩。
"不是……不是我等不得",戚少商突然一把攥住顾惜朝的手向下探去,"惜朝,你摸摸,它可等不得了。"顾惜朝被他强牵着手握住他那硬物,只觉硬热如铁,握在手中竟自突突乱跳,一时臊得连眼都不敢睁,可越是不敢睁,手上的触觉便越清晰起来。戚少商紧紧握着他的手,凑近了低笑道:"惜朝,你就可怜则个吧。"
顾惜朝被他一番调弄,早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可他生来争强好胜,又不愿就这么让他得了上风去。此刻见他如此无赖,不由得低低笑骂道:"你那不争气的家伙,上回费了多大的事儿才起来了,这会儿又急成这样?"
在雷家庄时顾惜朝也曾为戚少商解毒。彼时他中毒甚深,那箱子燕寒毒非同小可,竟致戚少商一时不得起来。然则此一时彼一时,戚少商身上的寒毒自那次之后本已解了大半,这十来日与顾惜朝不得见面,每每夜半清晨想起那人,难免腹中一团火热。此刻与他小别重逢,又搂在一处厮磨了这半日,亲吻咂摸,把那压了半月的邪火早都泼天价的浪了上来,竟是一发不可收拾。
顾惜朝旧话重提,自是带了三分调笑。听在戚少商的耳里,却是十二分的逗引。他看着顾惜朝似笑非笑的唇角,露光岚气中闪着丝缎般的光色,一时间又恨又爱,五脏六腑渴得便要烧起来也似,猛地便低下头衔住那唇,三两下便捉着那条柔腻香滑的嫩舌吮弄品咂,咂之不足,不知不觉中缠绵交濡,竟直抵喉头。那舌端自是长驱直入,岂知下面那物竟也不得安分起来,跃跃欲试地往前耸动,紧贴在顾惜朝的小腹死劲磨蹭,直恨不得化了进去,偏又不得其门而入。戚少商一时焦躁起来,伸手松了两人的腰带,那亵裤方一滑落下去,便撩了衣襟把那两处火热握在一起,就着掌中厮磨抽刺起来。另一只手也不知不觉地贴着背脊滑了下去,钻进后襟,在那雪白嫩生的双臀上用力揉捏。顾惜朝要紧地方被他拿在手中,与他那火烫茎物揉成一处,只觉浑身连筋带骨都酥了去,躲他也不是,就他也不是,但蘸着些儿麻上来。恍惚中只觉自己的身子便如一滩春水也似,无形无质,无凭无依,酥软难言之中但觉无限的空虚,只盼有什么实实在在的东西来狠狠地填满自己。
顾惜朝与戚少商数度春风,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又兼连日相思情苦,此刻痴缠情渴,不啻烈火干柴。不消片刻,两人的膝盖便软得如同踩在云间一般,一个不支,双双滚倒在草地上。
戚少商略定了定神,支起上身望着身下的顾惜朝。只见他全身笼在一层茫茫月色之中,青绿外衫,鹅黄衬里,松松散散地铺在地下,露出莹润如玉的一片胸膛,那上面两颗饱满挺立的乳珠,鲜亮得令人不敢多看,却又不舍得不看。灼热的目光往上稍移,便见一头乌黑的卷发泼洒在地上,衬着明月般一张俊脸。丹唇外朗,皓齿内鲜,黑漆漆的两道长眉下是一对波光潋滟的眼,美得近乎妖异。可若是往下看一眼,便能叫人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上头顶。那不着寸缕的一双长腿,无力般地微微打开,露出中间姣然挺立的私密部位,此刻正和戚少商自己的火热紧紧地蹭在一处。
"惜朝",戚少商低低地呻吟一声,不自觉地转动腰胯,在那紧致润泽的小腹上难耐地碾磨起来,"你真好看",又俯身在他那对红玛瑙般的乳珠上吮吸舔触,直激得他浑身一阵阵地弹跳,方才暗哑着嗓音补上一句:"穿不穿衣服都好看。"
顾惜朝哪里听得惯这样的孟浪话,面上掌不住火辣辣地烧了上来。可又禁不住那冤家伏在身上一阵搓弄,神魂早就不知道飞在了哪里,开口想要骂他一句,却化作了七分酥软:"你……啊,你个银样的腊枪头,想要就快些来,别磨磨……蹭……"
话未说完,自己已经觉得羞愧欲死。他本是面皮极薄的性子,虽和戚少商情浓意浓,却也不惯这般主动求欢。只是此刻二人厮缠了半夜,时交寅初,东方已经似有似无地现出一抹青白。自己进阵时虽然略略改动了生死两门的位置,可一旦天光大亮,不但云大李二必要寻来,只怕息红泪也要入阵。想到戚少商宁可冒着寒毒反噬的危险,也不愿去和别人交欢,他心下自是欢喜。只是此夜一别,又不知何时何地才能做得一场云雨。如果今夜寒毒还不能拔清,把那寒气又散到四肢百骸,那时可就是万分的凶险了。此时此刻,催促的话语是一个字也再说不下去,只能把那双长腿在那人腰上死命一缠,一对白玉般的脚踝在他尾椎腰侧轻轻厮磨。
来,快来。
他的眼神,他的身体,他欲言又止的双唇,他全身上下的每一根毛发都在催促着:进来,到我这里来。
戚少商又岂是不解风情的蠢物,他眸色蓦然一暗,低头咬住那妖精上下滚动的喉结,腰下猛地一沉,便抵住了那人已有些微润泽的穴口。
------------------------------------------------------------------我是代表洁本的分割线-----------------------------------------------------------------------
有分教: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怎奈他: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冤家阿: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却不料: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云来处: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雨散时: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正是情浓意软蒸薄雾,一夜春风尽落花。
-----------------------------------------------------------------------本人cj,拒绝殴打----------------------------------------------------------------------------------
两人狂乱火热的呼吸终于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天边已经现出了一丝微光。顾惜朝挣扎着撑起身子,身后秘穴里的液体就缓缓地流淌出来,又是冰凉,又是火热。这带着寒毒的欲液,冷得非同小可,戚少商本不愿再泄在他身子里,怎奈顾惜朝紧要关头死死绞住他那孽根不放,他虽竭力自持,却终抵不过那火热去处的销魂滋味,腰下一个失力,尽数泄在那花心里。
魂飞魄散的那一刻,只听那人语不成声地说:
"冷也好……就觉得你……在……我这里。"
戚少商忽然觉得胸中一团酸涩正慢慢地涨大,他坐起身来,从背后紧紧抱住顾惜朝,给他一件一件穿上衣服,用自己的胸膛去暖那个单薄畏寒的身体。
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切肤之痛。你是我的,完完全全。所以你的痛,我感觉得到。
只有你才能真正伤害到我,也只有我能真正伤害到你。
可是除了我们彼此,又有谁能抚慰这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
我的冷就是你的冷,你的痛就是我的痛。
我们是这世上截然不同的两极,却这样奇妙地相通着。我们本是绝不该走到一起的两个人,却这样苦痛而清晰地相爱着。
可我是那么爱你,那么爱。我知道你也一样。
顾惜朝静静地靠在戚少商温暖的胸膛上,听那胸腔里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心跳,用心地听。
第一抹朝霞映在两人身影上的时候,他慢慢在他的怀抱中转过脸来,眼中的神色竟带着无限的缱绻,他说:
"我也爱你。"
戚少商的面容仿佛一瞬间被点燃了,放出无限的光彩。他抱着顾惜朝站起身来,转着圈子大叫:"你知道,你知道。我好欢喜!"
"怎么会不知道",顾惜朝笑着抚摸他飞扬的黑发:"我们是知音,不是么?"
戚少商只笑着看他,仿佛永远永远也看不够。朝阳渐渐升上来,两人身上的寒冷也被暖暖地化了开去。
"我要走了",顾惜朝理着戚少商胸前散乱的衣襟,轻轻地说,"卯时三刻,生门在东南方打开,你一直走就可以出阵。"
"嗯",戚少商握住他的手道:"我会活下去,等着再和你在一起。"
"我也是",顾惜朝浅浅一笑,转身向林中走去。他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在他身后,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他,一直。
――而他不知道的是,当他的身影最后消失在树林深处的时候,戚少商回身拔剑,在身边的胡杨木上一笔一划地刻上了两行诗: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戚顾激H文"千里追欢"系列是从全新的YY的角度阐述剧情,力图在千里追杀的路程中一战一H,所以,死忠原作派请绕,呵呵
这一系列文共有十章,均为2W字以上的激H文,目前已经有五章完工或正连载中,分别是《棋亭》《生杀》《雷家庄》《双飞翼》和本文《蒹葭》。已经发表在
本文是此系列文的第七章,最是完成得最早的一篇。
故事大致发生在戚少商渡黄河前往三门关的前夜
                       
                    千里追欢系列之《蒹葭》
 
息红泪感觉到凉意瞬间从脊梁窜向大脑,此时的她犹如站在冰封的湖面中心,脚底下冰层的裂纹越来大,即使她屏住呼吸不敢动弹,依然无法阻挡冰面豁然开裂,赤骨的寒冷将她没顶包围……
 
她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撞见这一幕。
 
在几刻钟前,她还牵挂着戚少商,生怕他趁众人熟睡的时候一个人偷偷渡了江,偷偷前往京城送死。
 
所以她耐着性子守着,候着,直到戚少商轻微的鼾声和着黄河贱贱水声传来,她才起身开始巡视四周。
 
雷卷巡了前半夜,此刻笼着袖子蜷在树下闭目养神,老八则早已大仰八叉睡成了一滩烂泥。
 
息红泪轻微地叹了口气,戚少商啊戚少商,有这样的兄弟为你奔波卖命,你却还是想把兄弟抛下,一个人独闯龙潭虎穴,是你太自大了,还是……
 
河边芦苇丛生,虽然深秋时节不免显得萧索苍黄,但仍是密密匝匝的将人团团围住,不时勾裙绊脚。
 
息红泪想着心事渐行渐远,猛地惊觉腰上的小香包不知何时不翼而飞。寻思着该是刚才穿过苇丛时被苇枝给挂去了,便折回苇丛,低下身子在地上仔细摸索。
 
刚蹲下身去就听到有得得马蹄声由远而近。
 
这深更半夜的,又是荒芜的河岸,如此快马疾驰,只怕正是冲着戚少商一行人来的。息红泪警觉地屏住呼吸,往苇丛深处缩了缩,等看究竟。
 
马蹄声越来越近,竟似直冲苇丛而来,息红泪手心里扣紧伤心小箭,盘算着这人马一靠近就先发制人。
所幸这一人一马并不真冲着息红泪来的,近了河岸,马蹄声就缓了下来,三三两两,欲进还退,似乎是在搜寻什么。
 
息红泪稍松了口气,透过苇叶观察来者――青衣黄衫,卷发飞扬――不是顾惜朝又是谁!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小心控住气息,专等顾惜朝一走,赶紧回去报信。
 
然而事与愿违,顾惜朝似乎并不急着走,反而下了马,在苇丛不远的一横卧的石条上坐了下来,静静的望着漆黑一片的黄河水发呆。
 
虽然时值半夜,又是漫天云朵遮去了月光,但是习武之人内力深厚,连目光也跟着精明。
 
息红泪大气也不敢出地缩在苇丛里,却也难得有机会静静地观察顾惜朝
 
眉目清俊,朗朗如月,此刻的顾惜朝,唇角挂着一抹笑容。
 
有别于前几次所见的精明算计,这次的笑容竟是如水的温柔,即使天天在镜子里对着"武林第一美人"面孔的息红泪,也不免赞叹,真美。
 
然而,温柔的笑容忽的就换成凌厉神色,顾惜朝冷冷地喝道:"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还不出来!"
 
息红泪头皮一阵麻,揣紧了小箭正要直身出来。却听一旁树丛里有人轻笑道:"是我不好,来迟了。"
 
一阵悉索,那人从树后转出来,微光掩映之下身长玉立的身型和披肩的狐裘,让息红泪几乎惊叫出声――戚少商!!!!!!
 
难道他放弃追查了?难道他又要抛下兄弟朋友向顾惜朝自首?难道他想和顾惜朝一决生死?难道……
 
容不得息红泪想那么多"难道",顾惜朝已经开口替她问了:"戚少商,你约我来这里要说什么?"
 
"我明天要渡河,然后取道三门关,直奔京城。"戚少商用一贯的从容语气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计划全部告诉顾惜朝。
 
顾惜朝微微一笑:"我会让黄金鳞和金戈铁马十八尊在那里打好埋伏的,等你这瓮中之鳖。"
 
戚少商也笑了,那种息红泪所熟悉的自信满满的豪情的笑:"我若闯不过去,我就不叫九现神龙。"
…………
 
苇从里的息红泪一时间好象明白了很多事情,又好象什么都搞糊涂了。
 
她明白了为什么以前不论他们如何隐身匿迹,却总能被顾惜朝发现行踪――原来是戚少商一直给他透露信息。
 
也明白了为什么每次顾惜朝苦心孤诣设下了局,他们却都能有惊无险地逃脱――因为顾惜朝都已在暗地里给过警告。
 
但是她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一个朦胧却又黑沉沉的答案开始在她胸口盘旋,呼之欲出……
 
戚顾二人对视了半晌,顾惜朝愤愤道:"既然你执意送死,我也无话可说,告辞!"
 
一甩衣袖翻身上马,但前脚还没跨过去,就被戚少商冷不防拖了下来,跌进那宽阔温暖的怀里。
 
"你……"顾惜朝恼羞成怒,挣着叫道,"放手!不然我剁了你!"
戚少商却将人反转过来,搂得死紧,凑近他耳朵说到:"你说话,为什么总这么歹毒?分明是担心我,却口口声声要打要杀的?"
 
凑得近了,戚少商的谈吐呼吸一阵阵吹进顾惜朝敏感的耳朵里,那挣扎也变得无力起来,最终索性靠上他的肩膀,任他拥香满怀。
 
毕竟,相思已久……
 
夜越来越浓,几阵凉风吹过苇丛,息红泪浑身打起颤来,不过她知道,那不是因为冷。
 
年少的轻狂,金风雨露的初逢,信义与承诺,五年的等候和那座若大的毁诺城……一桩桩一件件涌上心头。
 
原以为患难中见真情,所以毅然舍了一切随他逃亡,却不想,等来的竟是这样的一幕。
 
"戚少商,你给我一个解释!!"息红泪恨不得从苇丛里跳出来,指着那人的鼻子大叫。
 
"戚少商,你给我一个解释……"说这话的却是顾惜朝。
 
推离戚少商的拥抱,他坐回那石条上:"我说过那么多次,只要你把逆水寒交给我,收了这条进京的心,一切就可以结束了,你为什么总是不听?"
 
"结束?那我这叛国投敌的罪名怎么洗清?我那些牺牲的兄弟又该向谁讨个公道?"戚少商说着说着,气愤起来。
 
"戚少商!你不要执迷不悟,是活着的人重要还是死去的兄弟重要?"
 
顾惜朝腾地站起,火气比他还要大,"前面有多少障碍你知道吗?你现在还有雷卷息红泪穆鸠平,你难道为了名声和那些死人,就拿他们去赌?"
 
沉默。
 
许久,戚少商叹气道:"我的确想赌一把,但我也不想牵连卷哥他们,只是他们……"
 
顾惜朝见他脸上愁苦,也软了口气,重新坐下,幽幽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又何苦孤注一掷?"
 
戚少商也挨到他身边坐下:"不赌一把还能怎样?难道眼睁睁看你拿我兄弟用命保住的逆水寒去换锦衣高马,然后和傅晚晴琴瑟合鸣夫妻美满?我可没那么大度……"语气里颇有几分不是滋味。
 
顾惜朝惊讶地挑高眉毛,满是嘲弄,笑道:"亏你还称做大侠呢,竟这么心胸狭窄,世人都被你骗了!"
 
戚少商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讪笑两声:"说笑罢了。若逆水寒真能换你后半世幸福,倒也值得,只怕是……"说到此,神色间颇有踌躇,便住了口。
 
"只怕什么?"顾惜朝等了半天没下文,侧过头来问。
 
戚少商见他偏着头一脸的好奇,竟无端多了几分天真的孩子气,不由苦笑:"顾惜朝啊顾惜朝,你还是继续当一介书生去吧。"说罢伸手在他浓密的卷发里用力揉了几下。
 
顾惜朝见被当小鬼一样捉弄,脸上现出恼色来,戚少商看在眼里,更觉可爱。
 
不过可爱归可爱,发起火来总是吃不住的,戚少商忙解释:"亏你还一门心思欲居庙堂之上,这官场上的把戏,却没我这江湖人知道的多,"转头盯着顾惜朝正色道,"兔走狗烹,鸟尽弓藏,我若现在就把逆水寒交给你,恐怕反是害了你……"
 
"不会的,有晚晴在……"顾惜朝蹙起好看的眉头。
 
"别傻了,"戚少商毫不留情打断他,"傅宗书连亲生女儿都杀得,会不舍你这女婿?"
 
杀晚晴一事,是顾惜朝生平最恐惧的梦魇,此刻猛的被戳到痛处,整张脸都铁青起来,嘴唇颤抖几下,却说不出话。
 
戚少商见他这模样,心疼不已,不容分说将人搂进怀里,不住轻抚安慰:"唯今之计,只有直捣黄龙,把那老狐狸揪下马来。等夺了他的权势,你我也就自由了。"
 
说到这,本是满怀憧憬,却又转念想到他们几人的纠葛不清,不由黯然叹气道:"以后你要跟晚晴过安稳日子也好,陪我闯荡江湖也罢,横竖是不用再怕黄金鳞那拨人了。所以这次我无论如何要赌一赌。"
 
顾惜朝听他一番谋划思虑,竟处处为自己着想,心头一热,眼睛里涩了起来,将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喃喃道:"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做了那么多罪孽,怕也是不能和你一起的。"
 
提到死去的人,两人心里均是一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默默相对。
 
那浓得化不开的血,终究不能这么轻易就能抹去。
 
息红泪透过芦苇望着久久相拥无语的两人,一时也痴醉迷茫。
 
就在几日前,逃出青田镇的路上,戚少商也曾这么用力地拥抱过自己――当她以为他再也回不来,而他以为她已遭逢不测时。
 
那是他们五年来第一次拥抱,息红泪尤记得自己当时雷鸣般的心跳,感受到对方源源的热力和特有的气息将自己包围,整个人都沉醉其中。
 
却原来,这怀抱不只属于她……
 
也许是风太大,也许是夜太黑,也许是相思太重,也许是情仇太深。
 
戚顾都不曾发觉苇丛里潜藏的第三人,只是静静依偎,倾听彼此呼吸起落。
 
良久,顾惜朝微叹口气,轻轻推离戚少商,起身拂了拂衣襟道:"得走了,被黄金鳞发现我半夜离营,又说不清楚了。"
 
戚少商听着却不是滋味,嗡声嗡气问道:"你离营外出还需要跟他解释么?"
 
顾惜朝正解着方才系在树上的缰绳,没留意他的话外音,"是啊,最近他提防我提防得紧,还经常半夜去巡我的大帐……" 
 
此言一出,更是腾起戚少商的无名业火,猛地从背后扳过顾惜朝双肩,将人推靠到树干上去,"他,他半夜里去你帐里做什么?"
 
顾惜朝后背撞的生疼,先是一楞,片刻后醒悟到戚少商发的什么人来疯,顿时笑俯了腰,"你堂堂大侠,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哪。"
 
戚少商被他笑得不好意思起来,知道是自己敏感了,但还是叮嘱道:"那个绿豆眼,生得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少不得打你的主意呢,还是小心为妙。"
 
顾惜朝又好气又好笑,"我一个大男人,谁会打我什么主意,"说罢反将一句,"又不是你那宝贝第一美人。"
 
听他语气里颇有酸味,戚少商坏坏一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可惜我偏偏打的就是你的主意……"
 
"你……"顾惜朝努力做出凶狠模样瞪他,却掩饰不住秀脸上红云阵阵。
 
两人本就许久不见,适才一番搂抱偎依,戚少商早已有些心猿意马。无奈谈的都是紧要事情,一时也不到时机亲热厮磨。
 
此刻见顾惜朝被他桎梏在双臂和树干之间,脸上薄嗔带羞,眼里波光流转,哪里还把持得住。当即勾起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下去……
 
在苇丛里蹲伏久了,双腿难免酸疼不已,不过息红泪全然没注意到腿部的不适,因为此时她的心,要比腿上更麻更冷千万倍。
 
望着树下纠缠拥吻的两人,息红泪眼前一片模糊(无良插花:蹲久了,贫血哩~)。
 
回想起年少时一起游历江湖,戚少商还时有些轻浮的举动。时隔五年后再与自己相处,却是发乎情止乎礼,非但连手都少有牵扯,甚至一路上还刻意保持着距离。
 
息红泪只道他是被年岁磨砺得沉稳内敛了,加上小妖雷卷等人一直在身边,难免心有芥蒂,所以才躲着自己。
 
此刻看着戚少商死命将顾惜朝抵在树干上,颠狂般撕扯吻咬,才明白,这五年之后再见的戚少商,早已把心交给了别人――还是个理应不共戴天的男人!
 
男人是禽兽,顾惜朝苦笑。
 
明明只是一个温柔的吻,而自己也只是浅浅的回应,不想却一发不可收拾,演变成现在这地步。
 
前襟早已被扯开,滚热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脖颈上,锁骨上,胸口上,先是温热的唇贴上游走抚摩,然后是尖锐的齿咬噬拉扯,酥、麻、痛、痒一并涌上脑里,顾惜朝被撩得大口喘着,话都说不出来,身体本能地往后仰着,企图摆脱来自胸口的的刺激。无奈戚少商环在他腰上的铁臂箍得死紧,身后又是一人合抱的粗大树干,不但无处可退,反倒象是将半身的重量依托在树干上,一副予取予求的柔弱模样。
 
戚少商吻得欲罢不能,闲着的一手渐渐往他腰下探去,残存的理智让顾惜朝慌乱地推挡起他的进攻,"别……不行……我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那就一起看日出……"含着他的耳垂,用鼻音模糊呢喃,手上毫不松懈地继续和他"练习"擒拿反擒拿。
 
"你……"顾惜朝哭笑不得,被他揉得上气不接下气,边喘边挡,"说……说什么胡话呢……"瞅准空挡,两手牢牢抓住他一手,不让他再更进一步。
 
戚少商无限怅然地停下动作,用满是胡喳的下巴在他额头鬓角轻轻蹭着,"这么久不见,你都不想吗?"
 
"有江湖第一美人陪在身边,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么?"话一出口,顾惜朝自己也觉得不对味了,脸上一阵热似一阵,侧过脸去不敢看他。
 
戚少商见他这模样,嬉笑道:"知不知道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满意地看到顾惜朝连耳朵都红了,就凑上去舔弄他的耳垂,往他耳里呵着热气,低哑着嗓子道:"有没有不满,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呜……"顾惜朝耳朵最为敏感,只觉得那一下一下的舔弄带着热流软软的直往心里去,不由手一软,放开了抓着的戚少商的手。
 
戚少商趁虚而入,一边继续在顾惜朝头脸上胡亲乱蹭,一边撩开他的衣摆,大掌覆上已经微微觉醒的分身,揉揉搓搓,片刻工夫,已经完全硬起,即使隔着一层亵裤,依然可见姣好形状。
 
"反应很快呢,这段期间,你也是很不满的吧?"戚少商贼贼的一笑,声音里满是挑逗的意思。
 
"你……你以为人人都象你……"顾惜朝瞪了回去,怎奈喘得厉害,这几眼倒是变得风情无限。
 
戚少商受到鼓励一般,越发不规矩,抓了个时机把手探进顾惜朝的裤里,直接握住分身,卖力套弄起来。
 
"啊……别……"重要部分被掌握着,顾惜朝整个人都软了下去,膝盖抖得厉害,只得反手用力抓着背后的树干,撑着不让身体往下滑。
 
见他的反应这么剧烈,戚少商更是得趣,索性跪下身子,一把扯下阻碍的亵裤,以口相就。
 
湿润滚烫的口舌包裹住分身的瞬间,顾惜朝感觉大脑轰的一声仿佛裂成了数块,一声"不要"哽在喉底,根本发不出声来。
 
卷。挑。戳。吮。
 
顾惜朝不知道戚少商的唇舌哪里来的魔力,不断制造出另人几欲爆裂的感觉,酥麻无比,甘美无比,从下身直往头脑里钻,直叫人欲死欲仙。
 
咬紧了唇也止不住喉间阵阵呜咽,双眼更是因为情欲而迷蒙一片,远近的景色都成了一团团的黑色烟雾。
 
偏偏俯头看去,凑在胯间按节奏起落的戚少商的头又一览无余,甚至可以清楚看见自己的分身在他口间吞吐进出的情形。
 
伴着淫糜的水泽之声,强烈的羞耻感从背脊窜上,夹杂着堆积到极点的快感,顾惜朝久未经情事的身体哪里承受的住,急喘两下,惊叫道:"少商………快……放开我……要到了……"
 
戚少商非但不退开,反而收紧喉底,用力地挤压他已濒临崩溃的欲望。
 
"呜……"强烈的挤迫刺激得顾惜朝浑身一颤,心里却有个声音不住提醒着――
 
不行,绝不能泄在他口里!不行……
 
强忍住射精的欲望,顾惜朝喘着粗气,仅存的意识让他用力往后躲着,背部在粗砺的树干磨得生疼也不自知,只一味挣扎着要从他口中抽离。
 
戚少商感觉到口中那物已经抽搐了几下,分明是到了顶点,却仍不见射出,知他倔强,却也怜他忍得辛苦,只好松了口。
 
"唔!"甫一从温热的口腔里退出,又被冰凉的夜风刺激到,顾惜朝再也克制不住,眼前一花,腰部搐了几下,人便软软地顺着树干滑坐到地上。
 
待到定了神重新恢复视觉,才发现方才为着不玷辱戚少商而强忍不射在他口里的欲液,这下却洒了他一腮一脸。
 
稠白的液体顺着戚少商圆润的脸颊曲线缓缓流下,竟说不出的魅惑色情。
 
顾惜朝呆呆地看着这淫冶的情景,不知说什么好,戚少商却嘿嘿一笑,用手指沾了些腮上的余液,送到嘴里浅尝,"很浓的味道呢,积蓄久了吧?"
 
顾惜朝羞不可抑,正欲起身把褪到膝下的长裤拉上,戚少商突然欺近身子,将人扑倒在地,把手指探入他口里,轻轻搅动粉舌,喘着粗气道:"别逃……你也尝尝自己的味道……"
 
被带着微咸腥檀液体的手指插入口中,顾惜朝本能地想咬下去,却又想到是自己失礼在先,只好配合地吮住那手指,任它在口里肆虐翻动。嘴角却因不堪这样的侵略而挂下一缕银丝。
 
看着顾惜朝蹙眉敛目,小巧的口因为手指的进出而不断发出呜咽之声,一张秀脸涨得绯红,戚少商浑身热血直冲头顶。飞快抽出手指,将人压到身下,不管不顾地撕扯起他的衣服来。
 
息红泪面红耳赤地看着在地上纠缠成一团的两人,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最初只是想探个水落石出才一直潜伏着偷听,却不料这二人胆大妄为到这地步,竟然幕天席地做这等事。
 
原本仗着满腔的义愤还想跳出去将二人臭骂一顿,如今却站出来也不是,不站出来也不是了。
 
此刻那二人正热情如焚乱作一团,而自己终究是个女儿家,真跳出来,估计对着两个衣不蔽体大男人,也是什么话都骂不出来的。何况之前还看了他们大半段的情事,虽是被迫为之,却终究心虚。
 
可是,如果继续在这苇丛里躲着更不是办法,眼看那二人愈演愈烈,只怕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的――难道还要看完全场吗?
 
息红泪茫然无措进退两难地望着那冤孽的二人,心里却是咒骂了老天爷千百回。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
 
青衣被扯下,腰带被抽出,黄衫里衣全都散了开来。
 
直到冰凉的夜风抚过顾惜朝裸露的肌肤,他才猛然惊觉自己已经形同赤子,只剩卷褪下去的亵裤聊胜于无地挂在脚踝上。登时又羞又急,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往身上拢,挣着要起身。
 
戚少商哪里肯依,一把将人按下,又抓住衣服拉拉扯扯起来。顾惜朝嗔怒道:"我一会还要骑马赶几十里的路回去,你,你这个……这个……"顿了几顿,顾惜朝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骂人不行。
 
戚少商见他骂不下去,火气也消减了些,才又将人搂在怀里,好声好语道:"我一定会很温柔的啦,实在不行,我抱你回去,好不好?嗯?"
 
顾惜朝白了他一眼:"去送死啊?"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的。"戚少商将脸埋在他的肩颈间,用微凉的鼻尖蹭着他颈上的动脉,痒得他直扭着躲闪。
 
挨蹭了一会,两个人的身体又都灼热了起来,戚少商喘着粗气,双手在顾惜朝身上四处游走点火,嘴唇也不闲着,在他胸口处处留痕,嘴里犹含含糊糊问道:"好不好?"
 
"也……不是不可以……"顾惜朝想到刚才自己已经被他伺弄得尽兴了一回,也想遂了他的心意,可是一睁眼就看到黑蓝的天幕,风吹草动,四望无边。
虽是夜深人静,但在四周毫无遮挡的地方做这种事情,未免也太放肆了吧……
 
"可这幕天席地的,我……"顾惜朝嗫嚅着脸上飞红。
 
戚少商调笑道:"幕天席地?我帐篷可是搭起来好久了呀。"
 
"帐篷?"顾惜朝先是一楞,然后看到戚少商胯间高隆起的一块,啐了一口,脸上更热了。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戚少商见他虽不再挣扎,但是双眼闭得紧紧的,知道他心里终究是别扭,怜惜地笑道:"你啊,就是认死理,幕天席地和躲到角落里又有什么不同?还不都是被我……"
 
说着坐起身来,将顾惜朝连同身下的衣服一起抱起,往茂密的苇丛走去。
 
息红泪见戚少商抱了人直往苇丛里走来,吓得三魂六魄飞了一半。
 
转念一想又暗骂自己,明明有错的是他们,为何自己要一副做了坏事被发现的样子?
 
拿定主意,硬起头皮,开始盘算着如何骂起,先骂戚少商负心,再骂顾惜朝背信――如此说来这两人倒是般配……
息红泪急得有点迷糊了,一瞬间脑海里仿佛走马灯似的盘旋过各种有关无关的念头,又仿佛一片空白。
 
好在这片苇荡够大,够密。
 
戚少商终是没有看到她,径直走到几丈远外一簇特别浓密的苇丛里,扯下狐裘斗篷铺好,又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人放下,随后自己也俯下身去,隐在了苇丛中…
 
紧张运做的大脑猛的停了下来,息红泪忽然觉得很空虚,身心俱疲,连之前一直不曾注意到的腿上的酸麻,此刻也变本加厉地席卷上来。
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按摩起小腿来,揉着揉着,手背上突然一痒,却是自己掉下的泪。
 
心里兜兜转转的委屈一时间都涌了出来,又不是有泪不轻弹的男儿,痛哭它一回又如何。
然而此时此地,即使哭泣也只能是无声的……
默默流了半晌泪,抬手抹了抹眼睛,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息红泪还是息红泪,毁诺城城主,江湖上的息大娘。
 
夜风吹过,身后那簇苇丛剧烈地晃动起来,风里还带来模糊不清的男性的呻吟。是顾惜朝的还是戚少商的?
息红泪不再多想,转身走出了苇丛。
 
戚少商,你若要赌,我愿意奉陪到底。因为我想知道,这个赌局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即便你赌赢了……
"哎,刚才……好象有人……"顾惜朝气喘吁吁地推着戚少商的肩膀。
 
"顾公子……你能不能专心点……"戚少商惩罚式地在他唇上重咬了一口。
 
"呜……"顾惜朝吃痛,只得恨恨把话咽回去,两眼一闭,任戚少商胡作非为去。
不过刚才确实有些奇异的响动,不象是风过苇丛的声音,倒象是人……
戚少商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许久一次的亲热,就这么应付吗,今天非搞到他哭着求饶不可。
低头往他脐部吻去,用舌头抵住小肚子上柔软的肌肤,不急不徐打起转来。
 
热力很快就从小腹传到分身,温暖又酥软的感觉潮水般漫上来,顾惜朝终于再无法去思考刚才那响动,全身注意力都集中到下身来。
往下点,再往下点……
 
随着戚少商的动作,顾惜朝的分身已抬起头来,可是那唇舌始终在下腹周围流连,漾起一波波快感四处激荡,偏最需要爱抚的部位得不到安慰……好难受……
 
"嗯……"顾惜朝无意识地顶起腰部,把分身凑到戚少商唇边,企求爱怜,戚少商却存心逗他,压住腰,分开他的双腿,往细嫩的大腿内侧咬了下去。
 
"啊!"痛感携带着奇异的电流再一次窜过全身,顾惜朝终于忍不住,低声呻吟起来,一边用力地扭动挣脱,一边努力并起双腿,想推阻戚少商的下一步进攻。
 
戚少商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分开他的双腿环到腰上,整个身体覆压下去,两人胸腹紧紧贴在一起,顾惜朝躲无可躲,只感觉戚少商身上的滚热的温度几乎要把自己融化一般,说不出的舒服快慰。
 
再也忍不住,主动摆腰将性质勃勃的欲望分身抵在戚少商腹上,不住地磨来蹭去,摩擦的快感让顾惜朝如痴如醉,呻吟一声高似一声。
 
戚少商被他的放浪神态撩得浑身似火烧,坐起来三两下除掉最后的一层衣物,又狠狠俯将下去,两人下腹分身挤压在一起,滚烫对滚烫,如一团烈火在两人腹间燃烧,却是难分你我。
 
"啊……嗯……"顾惜朝难耐地拧起眉头,太热了,从下身开始要燃烧起来了……本能地双腿夹住戚少商健壮的腰身,一下一下摆动腰臀,不断的磨蹭着贴在一起的分身,以消减这要把人焚烧了般的欲火。
 
戚少商觉得头昏眼花,气都接不上来,只把头埋在顾惜朝秀发间,发了狂地上下蹭动身体,腰上更是使了十二分的力,和着顾惜朝的律动抵死碾磨,仿佛要将两人揉化揉碎了一般。
 
开始还是顾惜朝主动,渐渐的,戚少商掌握了大权,越动越急,越动越猛,分身蹭在一起,剧烈摩擦,火辣辣的生疼,又火辣辣地舒服。
顾惜朝被揉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得勾起脖子,全力攀住戚少商的肩膀,口里自己也分不清呓语些什么,魂儿早飞到了九天云外。
 
颤栗的快感在下腹积聚升级,戚少商突然将手探进两人之间,握这那对濒临爆发的茎物,合在一起飞快地上下套弄。
 
受到如此直接的刺激,飞旋的快感闪电般窜上大脑,"啊啊!"两人同时低吼出声,猛地抽搐颤抖了几下。瞬间的窒息过后,只感到紧贴的下腹间一阵阵滚热粘腻,眼前一花,身体俱是软倒下去。
 
顾惜朝喘了许久才平定下来,一恢复了点力气,就去推还趴在身上不肯下去的戚少商,孰料戚少商看似昏昏欲睡,手上却楼得死紧,还有意识使了个千斤坠。
 
顾惜朝推了几下感觉跟撼山似的,带了几分薄嗔道:"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泄都泄了,还不快下去……"
 
戚少商仿佛刚回神一般,动了动腰身。不动不要紧,这一动惊得顾惜朝倒抽了口气――那胯间的物事竟丝毫没有疲软的迹象,依然直铁般挺挺抵在小腹上!
 
戚少商看到顾惜朝眼里惊惧的神情,忍不住凑到他耳边轻笑:"惜朝啊,亏你也是男人,"一手开始往他股间揉来捏去,"你不知道男人积得太久没做,第一波虽然去得快,但是第二波会更神勇么?"
 
顾惜朝除了和戚少商有过几次情事外,哪里还有什么经验。此刻听他一说,顿时暗暗叫苦。自己已经泄了两次了,而戚少商居然才刚刚要开始?!
 
这么搞下去,一定天亮了都完不了,就算完了事,恐怕也是连马背都跨上不去了。想到此,顾惜朝急得就要挣起身来,戚少商也乐得顺势把他捞起,面对面跨坐在腿根上,还体贴的竖起双膝,给他当靠背。不过,人还是稳稳当当地箍在怀里,任他插翅也难飞。
 
顾惜朝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一半是急的,一半是羞的,几番挣扎后刚风的干额上又沁出了一层薄汗,越发衬得脸色如带露的桃花般娇艳欲滴,加上轻微的急喘,更是无比催情。
 
戚少商也顾不得那许多了,直接将他的两腿叉开,一手提高他的腰一手忙着开拓那久未亲近的消魂密境。
无奈顾惜朝紧张得不行,又生疏了颇有阵子,才探进去半指就痛得连呼吸都抖起来。
 
戚少商只得退了出来,本想着去捻些之前洒在他腹间的欲液,突然转念一动,扯过被抛在一旁的顾惜朝小布包,边摸索边自言自语道:"那东西,你应该有带吧?"
 
顾惜朝从疼痛回过神,口里连叫着"没带没带……"劈手就把包夺来。可惜戚少商更早一步,已经把东西拿到手了。
 
"明明就有带嘛~~"把手里的小白瓷瓶一亮,晶亮的眸子里净是不怀好意的光。
 
"戚少商……"顾惜朝气得发抖,"跟你说过很多次了,那是特制的伤药,不是给你……给你这么用的……"
 
"我觉得很好用啊,别这么小气嘛~"戚少商死皮赖脸地凑到顾惜朝胸前,用鼻尖脸孔没头没脑地乱蹭一气,不时在那动人的锁骨上啃咬一下,顾惜朝被挤压在他的身板和双腿之间,逃躲不掉,身上一阵一阵的战栗,口里却犹自愤愤地低声咕哝。
 
原来那瓷瓶里装的确实是伤药,膏体粘稠细腻,晚晴加了秘方,活血化淤功能超强,涂抹后火辣辣的酥麻,如果用在那种地方的话……顾惜朝回想起前几次用了那药后的淫浪姿态,不由打了个冷颤,大是后悔怎么出门前忘了把这药留下。明知道眼前这个笑得人畜无害的家伙并不是省油的灯。
 
戚少商并没有闲心去猜度顾惜朝的心思,早已急不可待地把药倾到了一半在掌心,想到前几次顾惜朝那无边的风情,分身又涨大了几分,硬得铁条一般。
 
不及多想,食指蘸满了膏药就往幽径里探,仔仔细细翻弄涂抹,待到略觉干涩,抽出来重新蘸了又进去,如此几下,半瓶药全进了顾惜朝体内,连穴口都泛着水泽。再伸指进去,只觉润泽无比,进退柔滑,让人遐思联翩,忍不住再添一指,又添一指。
 
"唔……"顾惜朝死死咬着下唇,浑身都冒起汗来。
 
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一大团火焰从后穴里烧起,卷噬全身,又麻又痒还辣辣地痛。偏那冤家嵌在体内的三指还不肯安生,来来回回地动着,摩擦之处苦楚顿减,快感横生,但摩擦过后却麻痒得更厉害。
 
不行,不能认输……
 
可是,好想要……更多的摩擦……
 
好想要……更激烈的侵犯……更火热的爱抚……更……
 
忍受不了了……想要……
 
理性终于崩溃,顾惜朝带着哭腔叫道,"大当家的,求你……我……我……"
  
一声"大当家的"唤得戚少商热血沸腾。
 
这个冷傲的书生,喊得最多的是咬牙切齿的"戚少商",偶而也会有温柔的几声"少商",但是只有完全卸下傲骨,完全臣服于他时,才会唤他作"大当家的"。
 
在棋亭的那个雨夜,他第一次攻陷他的时候,他哭喊着这个词。在拜香的几个时辰之前,他们躲在生杀大帐里急切而狂乱的交合时,他疯狂叫着的也是这词。,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大当家的……
 
"呜……大当家的……"药力全然吞噬了顾惜朝的神智,一头妖冶的卷发甩得凌乱不堪,没怎么哭,却一脸是泪,透着绯色情欲的身体更是扭得戚少商几乎抱不住。
回忆中的淫浪情景和眼前的无限春色交叠一起,加上耳边一声声媚入骨髓的"大当家的",戚少商如何还把持得住?
 
飞快抽出手指,坐正身体,捧着顾惜朝的雪臀就往分身上落下去。
 
原本怕伤着他,动作极轻柔缓慢,谁知顾惜朝却耐不住那一点一点被拉扯开的折磨,扳住他的肩膀,腰上用力一沉,猛的将那物没根吞入。分身与内壁突如其来的剧烈摩擦让两人生生把呻吟咽了回去,只剩粗喘的份。
 
终究是生疏了一段日子,穴口被扩张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撕裂的钝痛模糊却刻骨地传来,顾惜朝几乎以为自己流血了。
 
不过他相信戚少商是个好情人,即使是棋亭那半带强迫性的初次交欢,他痛得死去活来,戚少商仍是没有伤到他。
 
所以,此刻他安心地俯在戚少商肩上,任凭他结着粗茧的大掌在敏感的腰侧抚弄,任凭他顺着脊梁一路抚到双臀又游移到大腿内侧,也任凭他将自己的两腿分开架好环在身后,使结合更紧密,更容易。
 
一番伺弄后,戚少商感觉到怀中人的身体已经放松了不少,便微微摆动腰部,轻轻抽送起来。
 
那只是一种细微的摩擦,却提醒了顾惜朝戚少商真实的存在,在他里面,那滚热的活生生脉动着的分身,正把他的内部填得满满当当的,没有一丝缝隙。
又大,又硬,又热……
 
很舒服……
 
顾惜朝满足地叹了口气,抬起来头来主动覆上戚少商的唇,轻轻吮吸着,略略探出一点粉舌小心翼翼地求索。
他的吻技无疑是生涩的,但撩起来的却是熊熊烈火。戚少商闷哼一声,反客为主,一边攫住他的丁香小舌戏弄蹂躏,一边加大了摆动的幅度,深深浅浅地抽送。
 
在药物的作用下,顾惜朝的内部柔润又灼热,象刚烫过的列酒一般,密密实实地包裹着戚少商的分身,随着动作不住吮吸收放挤压,舒服得让人想醉死其间,动作也在不知觉中越发粗鲁莽撞,身体晃动中,渐渐吻不住口,只能脸贴着脸,大口大口喘气。
 
顾惜朝这边也是热情如沸,耸腰提臀,主动抬高身体,让欲望退出大半截后又重重坐下,剧烈而快速的摩擦带来令人麻痹的快感,而那特制的膏药更把这快感放大了无数倍,巨浪般席卷全身。
 
颤抖得厉害,也欢喜得厉害。
 
本能地重复起落着身子,上上下下吞吐牵扯,口里咿呜成调,消魂蚀骨的滋味却是越尝越想要,腰部愈动愈快愈猛,脑海里仍有声音叫嚣着,再来,再来,再来……
 
戚少商见他不堪冲顶,把身子仰靠在膝腿上,后仰的脖颈拉出道诱惑的曲线,不由吞了吞口水,狂性大作,奋力迎合。双手扶着他的腰身帮着起起落落,每次趁他沉下腰臀时,就猛的往上一顶,直抵最深处,却又一触及退,抽身蓄势,伴着顾惜朝下一个动作,更深沉猛烈地顶入。
 
"嗯……啊……好棒……"顾惜朝沉沦于被粗大的性器来来回回抽插穿刺的快感中,口里破碎的语句诚实地反应出此刻的感受。
 
接收到爱人鼓励的信号,戚少商愈发不顾一切地操弄着跨坐在身上的人儿,那紧窒的甬道真叫人欲罢不能,越是抽送越是柔软,怀中人的身体犹如凝脂一般,被自己慢慢加热,慢慢融开,水样柔顺。
 
这便是所谓鱼水之欢吧,戚少商感觉顾惜朝犹如一汪春水,而自己就是那在水里来来回回游得欢的鱼。交合处啧啧的水声,更是加深了他这种感觉,只觉得脑海里一片云浪,身下越是迅猛抽送,仿佛把自己化入了那泓春水里。
 
温暖,温柔,极乐。
 
两人剧烈地欢爱了近半个时辰,顾惜朝感觉被粗暴地冲顶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头昏眼花接不上气来,再不复刚才的积极主动。
 
无力地仰靠在戚少商曲起的腿上,胸脯剧烈起伏,大大叉开的双腿,早已勾不住戚少商的腰,软软的往外敞开。交合处的情景一览无余,液水四溢的穴口被过度的翻搅,微微翻出内部粉红的媚肉,却仍紧紧含着戚少商的分身。
 
戚少商一低头,就清楚看到自己的分身在那诱人小口里疾进疾出的情状,这视觉的刺激犹如在欲火上浇了把油,登时连眼睛都红了,直想疯狂地蹂躏他。
 
无奈怀中抱月的姿势需要对方的配合,偏顾惜朝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软软绵绵一味被动承受,再做下去费力又难尽兴。干脆退了出来,一手搂着人,一手将刚才铺在地上的狐裘斗篷拉扯平整,将人放了上去。
 
柔软的狐裘直接蹭在裸露的皮肤上,产生奇异的酥痒,麻麻的,仿佛猫儿挠着,顾惜朝难耐地哼了声,正要有所举动,戚少商却一把将人翻了过去,自己也趴到了他背上。
 
顾惜朝明白换这种背式比较不耗自己精力,倒也不反抗,但是敏感的前胸下腹贴到狐裘上,这刺激可非同小可。
 
上好的狐裘,毛皮光滑水溜,丝丝柔软蓬松,蹭在身上若有若无,酥软酥软的,顾惜朝觉得既舒服又麻痒,什么都还没做,一阵阵颤栗的电流就已经导了上来,那感觉真是难以言喻。
 
戚少商正在兴头上,顾不得他想什么,单是身下光滑如玉背脊就吸引了他大半的注意力,圆润的双肩,俯趴着时陷下两个小窝,诱人汲取。一头妖冶卷发泼洒在背上,黑白分明美艳到触目惊心。
 
下腹正好压在他柔嫩香滑的雪白双丘上,如卧软绵,勾得人心头火热,硬邦邦的分身立马顶了上来,湿润的铃口挨挨擦擦,顺着两丘间的小沟一路探到花园入口。略一提气,腰声突地一挺,不等顾惜朝惊呼出口,那铁条般的茎物已经没根而入,一刺到底。
 
"啊……唔……"顾惜朝大半张脸都埋进了毛皮里,几乎要哭出来――稍离了片刻,那物竟然又涨大了……
 
虽然幽穴里已足够润湿,进退无碍,但是戚少商那一尺来长孩儿臂粗的性器猛地就这么穿肠入腹,着实让顾惜朝难受了一把。
 
仿佛体内被掏空了,什么都不剩,只容得下戚少商的凶器不只餍足地一下一下奋力挖掘着,小腹里被充塞得满满当当的,犹如尿意憋久了一般,涨得生疼,却又夹带了丝丝缕缕快感。
 
被牵肠扯肚地抽插了十几次,顾惜朝才逐渐缓过劲来,体内那硕大的孽根不再折磨得厉害,反倒是穴口被拉扯得酥麻无比,连带整个人都筋骨酥软起来,俯在毛皮上,任凭戚少商横冲直撞。
 
戚少商本还有几分怜香惜玉之心,此刻却见身下的人儿柔若无骨意态横生,埋在长长皮毛里的大半张脸虽看不分明神情,但绯红的欲色却是掩也掩不住的,更何况他哽在喉底的呻吟,一声声媚得叫人简直不知天地为何物。
 
见爱人如此舒服受用,一股强烈的满足感在戚少商胸口激荡翻滚,当下收起那些谨慎,直起身深深的一顶,肆无忌惮地在他体内奔突驰骋起来――是该好好犒劳自己的时候了。
 
猛烈插入,缓缓退出,再猛烈插入……
 
重压之下,顾惜朝整个身体都陷进了狐裘里,伴随着戚少商越来越狂野的动作一上一下晃动不已,前胸下腹紧贴在毛皮上来来回回磨蹭,痒得要命,更舒服得要命。
 
但是最要命的却是他勃发的分身,戚少商在抽送的动作中有意加重了下压的力,迫得那茎物整根没入皮毛之中,被柔软的狐毛丝丝缕缕纠缠着,搔得他浑身发抖。戚少商一动作起来,那茎物便在千丝万缕中来回穿插磨蹭,刺痒中更有无比的酥麻,奇异的摩擦方式带来前所未有的强烈快感,一阵阵电流翻腾着涌遍全身。
 
戚少商动得厉害,欲望就摩擦得厉害,然而毛皮始终是柔软有余粗砺不足,越蹭越是酥痒,越是酥痒越蹭,再怎么折腾仍是无法满足。
 
快感被慢慢推挤到爆发的边缘,但颤栗的极乐却迟迟不肯到来,拉锯般的折磨令顾惜朝头晕目眩,语无伦次,"唔……用力……再来……啊啊……再……"
 
淫浪的呻吟犹如一剂烈性春药,大大了刺激戚少商的感官,纵使已经酣战了近一个时辰,依然精神百倍,毫无倦意。腰身跟着顾惜朝勾人心魄的叫唤,一下一下前后摆动,全力冲顶。
 
剧烈摩擦带来火辣辣的灼热,沸腾的欲火将两人席卷焚烧殆尽,天地万物不复存在,只有耳边高热的喘息和爆裂的极至快感潮起潮落汹涌不息。
 
东边地平线上升起了火亮的启明星,苇荡里水气迷蒙,笼着层层淡蓝色的晨霭。
 
没有风,苇荡深处的那丛芦苇却长时间剧烈地晃动起伏,较羸弱的几枝芦苇早已不堪摧折匍倒下来,缝隙里露出两人野兽般交媾的情景。
 
重叠纠缠一起的身体,猛力碰撞着的腰臀,粗长的欲望在那人臀间快速出没,伴着滋滋的淫糜水声,不时有蜜露滴落。
 
沙哑又妩媚的呻吟夹杂着浊重的喘息声,在苇荡上空飘漾,把本该清雅的蒹葭白露图,渲染成荒淫妖艳的桃色。
 
戚少商果然如之前所说的,积蓄久了,越战越勇,大半夜折腾下来,顾惜朝已溃不成军。
 
"大当家的……啊……放,放过我……嗯啊……"脆弱的媚壁被粗暴地蹂躏了许久,红肿不堪,然而戚少商每次插入都技巧地在敏感点上使劲一旋一顶,惹得顾惜朝战栗不已。每一次抽动都成了既痛苦又快乐的酷刑。
 
"求……放过…啊…大当家的……我,要死了…嗯…呜……"顾惜朝带着哭腔哀求,却不知道这样的呻吟有多么的勾魂媚人。
戚少商被他叫得欲浪冲天,脑袋里什么都不剩,身下一阵飓风般的狂插乱捅,口里胡言乱语,"妖精,妖精……我就是要……弄死你……你这…小妖精……"
 
濒临崩溃的顾惜朝哪里还受得了这样的狂轰乱炸,一时间眼冒金星,颤抖不住,只觉得再不解脱,当真就要死去。
 
本能地攒起最后一丝力气,寻求颠峰的极乐。
 
揪紧毛皮,俯撑起上半身,柔韧的身体绷得象拉紧的弓,纤腰却更用力地往下压去,发了狂地前后摆动腰臀,分身快速地在浓柔的狐毛里磨进蹭出,极至的快感烟火般不断旋转爆裂出来,戚少商又适时地往敏感点上猛力一顶――"啊啊啊……啊……"顾惜朝放声尖叫,眼前一黑,欲流决堤奔泻而出。
 
戚少商感到身下的人一阵接一阵地痉挛,知是到顶了,也猛地往里一刺,顶在亢奋媚肉的中心点上不动,果然激得顾惜朝全身剧烈紧缩,后穴里更是美妙得如同天堂,一个把持不住,差点跟着泻出。
 
紧接着见顾惜朝腰身搐了两搐,他所特有的麝香体味便在空气里弥散开,身体也软绵绵地塌了下来,趴在毛皮上动弹不得。戚少商知他射了,宠溺地一笑,俯在耳边轻吻他汗湿的鬓角。
 
"辛苦了……不过,很舒服吧?"哑着嗓子,戚少商坏坏地说道,"接着该我了哦……"
 
顾惜朝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意识也还模模糊糊的,只得闷哼一声。
 
戚少商当他是应允了,抓过丢弃一旁的衣物,胡乱裹成一团,垫在顾惜朝下腹,一双雪臀就撅了起来。被过度蹂躏而红肿不堪的穴口隐于两丘之间,微微翕张,白雪红梅,别是一番冶艳景致。戚少商看的腹中热火沸腾,一个挺身,大动起来。
"嗯……啊……"发觉体内的孽根依然勃发如初,甚至更为生猛,顾惜朝心里七上八下的,又羞又怕,无奈浑身筋骨都被抽去了一般,哪里还有挣扎的力气,唯有尽量放松身体,任其逞凶施霸,边喘息边嘟囔:"你……这野兽,唔……是不是被人下药了,没……没完没了的……嗯……"
 
"你……不知道么?",戚少商用力抽动,声音也随着剧烈的动作断断续续,"你……就是我的……媚药啊……"
 
顾惜朝听他说得露骨,脸上一红,埋进长长裘毛里不再看他。然而高潮过后的身体敏感无比,又因为垫高了腰臀的关系,戚少商次次直抵前所未有的深处,顾惜朝感觉内脏都要被顶了出来,"唔……轻……轻点……我……不行了……"
 
戚少商只作不闻,扣住他的腰侧不依不饶地狂冲猛顶,仿佛怎么弄也不够,越动越急,越急越猛。
顾惜朝再难招架,被戚少商颠得天旋地转,酥麻的感觉重新将他卷裹吞噬,口里哼哼唧唧不知所云,身体越发柔媚酥软。
 
戚少商感觉体之所及如卧软绵,舒服得欲死欲仙,忍不住低头看身下人婉转承欢的样子,尤其看着他嫩生生的花穴毫无保留地为自己舒展,任凭粗大的性器一下猛似一下地往花心里捅进去,挤出甜美甘露,心里汹涌起征服与占有的快感――
 
――身下这个男人,是我的,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只为我绽放,只供我采撷。
 
顾惜朝,你是我的!!
情之所至,血脉翻滚。
 
"惜朝,惜朝……" 戚少商如发情的野兽一般狂热地抽插着,高仰起头,一脸如痴如醉,口里断断续续地赞叹,"你真是太美妙了……怎么?做?也?不够?"
 
最后几个词是咬牙切齿蹦出来的,因为他每说一个字,就猛地往里重重一顶,连最深处的紧窒甬道也被他强行拓开,又痉挛着将他裹住,报复似的狠命绞拧挤压,强烈到令人窒息的快感如惊涛拍浪,从下身直扑脑门,化做一声低吼冲口而出"啊啊――"
 
顾惜朝察觉到体内那物抽搐几下,知他终于也上了绝顶,便暗暗助他一臂之力,趁他纵身深入的当口,使劲绞紧甬道,狠命吮吸,戚少商正在浪尖上,被他这么一伺弄,浪头铺天盖地打砸下来,只觉得眼前白光一片,快感便如潮水喷了出去,前浪未尽,后浪又至,竟连射了两次。
 
滚热的欲液射进肠道深处,激得顾惜朝内部一阵翻滚,口里长呜一声,脱力倒下。戚少商激战了大半夜,此刻大势一去,也跟着匍倒,喘得如一锅沸腾的开水,再难动弹,任极乐的余波在体内冲刷减退。
 
此时天色微明,笼罩着整片苇荡的淡蓝色晨雾也褪成了乳白色。
 
打了露的芦苇湿润柔软,低低地垂着,不再摇曳,一如苇下汗湿了身体,倦懒相拥的两人。
 
怕压坏了身下的人儿,戚少商略微恢复了点力气,就从顾惜朝身上退出翻下。一手紧紧拥着,一手抽出尚垫在他腹下的衣物,将两人包裹覆盖住。深秋的黎明可不暖活。
 
眼看着天边放出鱼肚白,戚少商想起顾惜朝还要赶回去,不由暗骂自己没节制,竟然折腾了一夜。回看蜷在怀里已经迷糊入睡的顾惜朝,鬓发皆湿,卷卷地粘在脸颊上,长长的睫毛下泛着一圈青黑,显然疲累至极,更是怜惜不已。
 
谁知戚少商自己也是疲惫不堪,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让顾惜朝多睡几刻钟,等天大亮了再送他回去,一边竟也朦朦胧胧睡了过去。
 
待到戚少商被一声"糟了!"惊醒之时,天已经完全放亮,苇上凝露早已干去,恢复了干涩萧索的模样,秋风中瑟瑟发抖,一如苇下气得发抖的某人……
 
"啊……那个……"戚少商尴尬地挠着头,几乎不敢直视顾惜朝的眼睛,如果目光是有形的话,估计自己身上肯多了两个大洞,"我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嘛,没想到自己也睡着了……"
 
果不其然听到顾惜朝冷哼了一声,只好又陪着讪笑道:"还是……先穿衣服吧……"
 
这句话倒是作用很大,顾惜朝惊觉自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体,还是和戚少商裹缠在一堆衣服中,俊脸刷的红到了头顶。
手忙脚乱地从两人胡乱混杂的衣服堆里挑出自己的衣物,正要起身,腰臀猛地一阵抽痛,"哎呀"一声重重跌坐回去。" 
 
"戚少商,你……你……"顾惜朝一腔怒火无从发泄。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责怪戚少商也说不过去,可若不怪他,又要怪谁?
 
"别气,别气,是我不好,我帮你穿。"戚少商胡乱给自己套上贴身衣裤,就开始帮顾惜朝穿戴。这一套青衣黄衫虽然繁琐,他还是比较轻车熟路的――脱得多。
 
白衣,黄衫,宽束带,再罩上青袍就大公告成了,谁知穿戴完毕戚少商却傻了眼。
贴身的看不见就罢了,那一袭黄衫昨天被卷成团垫在身下,一番滚压,皱得跟菜糠一样,而外罩的青衣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破了半截袖子,垂头丧气耷拉着,露出里面的黄色。! 
本是一身清逸飞扬的衣衫,此刻却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知道都是自己干的好事,戚少商垂下头等新一轮怒火,可顾惜朝却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连话都说不出来。心里高速旋转着,这模样回去怎么解释?说遭抢了有人信么……记得临行前晚晴有给添了件长袍,先溜进帐里换了再说吧,不过那件袍子真是很不敢恭维……
 
越想越远,等回了神,戚少商自己也穿戴完毕,正抖了抖狐裘斗篷上的草屑要往身上披,顾惜朝猛地想起什么,一把将斗篷拽了过来,掖到身后,慌张道:"这,这件斗篷丢了吧,不要穿了。"
 
"啊??"这可是上好的火狐裘啊,戚少商呈木头状,见过顾惜朝任性,却没见过这么任性的。
 
目光在顾惜朝脸上溜了两圈,见他的眼神闪闪躲躲净是羞涩,顿时恍然大悟,"不行,这可是我最爱的斗篷,绝对不能丢。"戚少商扑过去争抢了起来。
 
争了几下,终究力气敌不过这土匪出身的家伙,顾惜朝被连人带斗篷地扯进他的怀里,眼睁睁看着他把斗篷披上去,果然在肩膀那块毛皮上找到自己昨天留下的激情痕迹,一张脸顿时红得象正月的灯笼,埋在戚少商怀里不敢抬头,细若蚊声,"你……你……洗洗再穿吧……"
 
戚少商其实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却见他娇羞得可爱,故意装傻逗他,"为什么要洗,毛皮干得很慢,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顾惜朝回想起昨天在毛皮上疯狂蹭动的情景,把脸埋得更深了,简直恨不得把自己憋死,烧糊了的思维根本没意识到戚少商在装傻,只得万般不情愿地戳戳那处痕迹,老实交代,"这……这里……我昨天……那个……"再说不下去。
 
戚少商见他羞得头上都快冒烟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惜朝啊,你真是太可爱了。"收住笑,低低道:"我偏要留着它,这样只要披着这斗篷,就能感觉到你在我身边。"
 
"你……你这疯子……"顾惜朝被他的疯狂想法吓得忘了羞怯,抬头楞看着他。
 
清亮的眼神让人直沉溺进去,再拔不出来,戚少商盯了半晌喃喃道:"我的确是个疯子……"语罢,俯头擒住他唇,细细吻咬,良久才将人放开。
昨夜还缱绻不分你我,再见面却是你死我活,怎能不叫人发疯?
 
"惜朝,别回去了,找个地方隐起来,等逆水寒的事一结束,我就去找你,如何?"戚少商眼里闪着光,一路逃亡过来,虽然千辛万苦,却没有哪样折磨比和他生死相博更痛苦。
 
顾惜朝何尝不也是这么苦过来的,只是他必须坚持下去,这一路若不是有他梗着,戚少商也不知死多少回了。
 
再转念想到傅宗书庞大的根节,不由眼神一暗,道:"傅宗书的势力不又只在朝廷里,连九幽都替他卖命,我能躲哪里去?"幽幽叹了口气,"一旦被发现我有二心,只怕……你连我的尸骨也见不着的……"
 
戚少商听他说的悲切,心下大恸,将人搂得死紧,生怕真如他所说的,转眼间消失无踪。
 
分别在即,自是依依不舍,怎奈时不我待,眼看着天边红霞皆数褪净,顾惜朝知道不能再延误下去,只得抽离戚少商怀抱,整装欲发。
 
临上马突然觉得腰上甚轻,才发觉落下了装小斧的布包,"少商,那布包被你丢哪了?"
 
戚少商想起昨天硬是从他包里抢了小药瓶的情景,自知理亏,俯身钻进苇丛搜找,不多时钻了出来,布包是找到了,手里却还多了一物――艳红色的小香包!, 
 
"奇怪,荒郊野岭的,怎么有这女人事物,而且还是簇新的?"顾惜朝警觉的皱起眉头,联想到昨天荒唐时候听到的响动。" 
 
"再拖下去你真不用回营了。"戚少商递过布包,一边不露声色的把香包揣进怀里。
 
这香包,他认得。也许,是该摊牌的时候了。
 
顾惜朝确实来不及多做计较,牵过马刚翻身上去,"哎呀"一声差点又跌了下来。
 
自股及腰一阵阵的抽疼,蹂躏了一夜的后穴,一触到马鞍,更是疼得连汗都冒了出来,顾惜朝想起要骑几十里的路,登时面如死灰。
正俯在马背上不知如何是好,那罪魁祸首却轻轻一跃,跟着翻上马背来,从身后搂住他,小心翼翼将人侧过身横抱在怀里。
 
"你……"顾惜朝脸上一红,免去跨骑的姿势,又被拦腰搂着贴在宽阔的胸膛上,苦楚确是减少了许多,但是一想到戚少商说的要送他回去,心里又大不安起来,"你真要送我回去?那可是自投罗网啊,黄金鳞都在那里等着……"
 
"驾!"戚少商不等他说完,已催动坐骑,发足奔去。
 
顾惜朝知道戚少商的脾气,一旦决定了的事,别说九头牛拉不回来,就是九百头也未必能撼他一下,索性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安稳稳靠了下去。
 
目之所及,正是他左肩上那撮被自己污染了的毛皮,欲液早已凝固,颜色上倒不怎么分明,只是那些狐毛被黏结在一起,干了后一簇一簇的变成了硬刺,顾惜朝红着脸把那些硬刺梳理了几下,小声问道:"果真不去洗掉么?"
 
戚少商只是一笑,低头在他额上印上一吻,柔声道:"有空在这里担心我的斗篷,倒不如抓紧时间小眯一会,快到了我叫你。" 
 
"嗯……"顾惜朝已在马背上颠簸了一会,倦意浓重,乖乖地搂住戚少商的腰,闭目养神,心里却是一阵阵的甜蜜,只盼着时间能停在此刻,不问过去,不管将来。
 
奔驰中颠了几下,顾惜朝迷迷糊糊抬眼,看到的正是戚少商专注赶路的侧脸,饱经挫折却依然刚毅的面孔,明亮坚定的眼神直视着远方。
 
顾惜朝突然感到无比的安心,或许前面的路依然危险重重,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值得他去赌一把。
 
霞光已经完全散去,朝阳映照下,青天黄土,两人一骑,逐渐远去。
 
         ======================本回完=================
 
PS:关于小戚的"神勇"――息红泪开始出去巡逻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也就是夜里1点左右。
多走几圈再罗嗦一下,戚顾见面差不多就是半夜2点左右,说说话搂楼抱抱发发呆,开始H应该3点。
 
断断续续的做,还停下来说说话调调情什么的,大概5点半左右结束,根据我这几天通宵的经验,6点左右天就亮了。
所以,H全程应该是2个多小时,包括前戏,一个3次一个2次,还是挺合理的么 
 
PS的PS:关于小戚的"尺寸","尺"是古代的"尺"啦,大概22CM左右,在亚洲人中算是比较雄伟,但不算夸张……根据卖TT的统计,最大尺寸的24CM的TT还是颇有人买滴……
 
[10月20更新]"千里追欢"番外・春宫图 此章送给提提和LAST,谢谢你们的文给了我动力
       
目送着晚晴出门买菜,顾惜朝百味陈杂地回到屋里。
安定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好,但是终究与他的青云之志相差太远。
桌上那本《妇女妊娠手册》被风微微吹开半页,哗啦哗啦地响着,顾惜朝盯着书页翻动,思绪回到那个极喜极怒极耻又极哀的新婚之夜。当时若不是黄金鳞的搅局羞辱,现在自己和晚晴应已早尽鱼水之欢了吧。
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合该自己不能与晚晴有肌肤之亲?
婚后与晚晴相处的三日,处处克己奉礼,只为了能在登堂入室之时与她清清白白结合,却没想到接了这个该死的任务,遇见了戚少商,然后,一切都乱了套……
想到那个人,不由心绪不宁。
知道他已经安然躲进了碎云渊,想必息红泪会凭着毁诺城的机关保他周全,而他身上那箱子燕寒毒,也会……帮他解了吧……
顾惜朝没来由觉得一阵胸闷,索性坐下翻开那书认真看起来。
忘了吧,既然已经答应了晚晴在这里安定过小日子,把关于那个人的一切都忘了吧。
追杀的事情自己已经不再参与,以后就看他的造化了,死活横竖与己无关。
竭力想把戚少商的事情抛到脑后,顾惜朝迫使自己静下心来看那本《妇女妊娠手册》。
年幼时顾惜朝的母亲虽然迫于生计而做起了皮肉生意,对他的管教却变本加厉地严格,甚至到了残忍的地步。
但凡有客人上门,不论屋外如何刮风下雨,都要把他驱得远远的,关门闭户,不让有任何机会染睹那些苟且之事。
加之不到六岁母亲就一病不起,从此孤苦伶仃四处漂泊,生性谨慎也生活拮据的他更是从未染指过烟花场所。所以虽然在江湖上飘零到了二十岁,顾惜朝于男女情事却一窍不通空白如纸。
后来遇到晚晴,医书跟着看了不少,才约略知道了一些阴阳交合的原理,只是具体如何行事,又如何才能传宗接代,则完全没有概念。
这本《妇女妊娠手册》本是他在新婚前夜偷偷从晚晴书房里拿出来的,却终没来得及看上。后来一直带在身边,也渐渐忘却了,直到昨夜被晚晴从包袱里找了出来,才尴尬了一番。
顾惜朝一页页翻着医书,脸上越来越热。
原来这书上不单讲女子安胎妊娠之事,也讲了如何受精如何怀孕成子。
顾惜朝虽不曾与女子亲近过,却已和戚少商数度春风。彼此都年轻气旺,戚少商又熟谙风情,在他引领下,一时情致上来便胡天胡地,全凭本能行事也没做多想。
此刻见书上讲述受精道理,才知道那极亢奋之时所出精元,并不只是情欲宣泄,还是女子受孕之根本。
遂联想到两人之前数次交欢,每到极乐的关头,戚少商无一不把那滚热精元灌注到自己身体深处,而自己竟也如女子一般尽数承纳毫不抗拒,登时羞恼交加,只恨不得立刻把那人捉到跟前痛打一顿,权做他把自己当女子般轻侮的教训。
心慌意乱之下,翻到医书最末几页,更是惊得面红耳赤,原来那几页印的全是常见的几式春宫图。
图画虽然粗糙,但是姿势体态清楚毕现,画上女子或仰躺或俯趴或箕踞,全把下身门户敞开来就男子阳物,那男子阳物也都被刻意夸大了,画得又粗又壮,有的正举枪待发,有的已半没入女子体内。
顾惜朝这方面再怎么纯洁,也看得出自己和戚少商所做之事与这春宫图上的没两样,唯一的区别是自己是男的,用的部位是……
难言的羞愤感涌了上来。
回想起在棋亭,在大帐,在雷家庄,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那样放浪地同一个男子欢好,如女子般辗转承欢,不由越想越愤怒,越想越不甘。
用力咬紧牙关,有个声音却一直忍不住要迸射而出――戚少商,你究竟是把我当什么了!
一生气,把那本书砸到墙上,撞翻了个个儿,又跌回地上,刚好翻开了最后一页,画的是怀中抱月的姿势,男人托举着女子腰臀,红黑的阳物大半含在她体内,两人眉目间净是喜色。
那正是最后一次在雷家庄时戚少商用的花样,顾惜朝看得心神晃荡,当时被折腾得欲死欲仙的种种情状又涌上心头。
用力摇头想忘掉,偏偏想起的更多,火热的呼吸,粗糙的手掌,身体被填充的感觉,象细蛛网一样笼罩全身,顾惜朝感觉燥热难耐,更要命的是,那里有了反应。
昨夜晚晴几次暗示想要圆房,一双含羞带怯的水眸就那么直接地渴望着,自己非但没起任何念头,甚至还有罪恶感。本以为是自己追逐功名之心盖过了七情六欲,却不想现在只是一想到那人,身体就反应如此强烈,难道,真是……
顾惜朝正心潮起伏胡思乱想,忽听屋后"砰"的一声巨响,连忙收起心思,警觉地从后窗缝隙里窥视出去。
屋后本是一座小土丘,光秃秃的只立着半棵已枯死的老柳树,此刻树上却还挂着一个又象风筝又象大鸟的木制器械,足有一人高,"大鸟"的一边尾翼耷拉着,树枝还兀自晃动不已。
显然刚才那声剧响就是这"大鸟"撞到树上了。
方圆几里就自己这么户人家,这东西八成就是冲自己来的,顾惜朝皱起秀气的眉,难道连过安定的日子都不可能吗?
不一会,果然听到细索的声音由远而近。
来者似乎身手不错轻功了得,只微微一响,便越过了院子围墙,直奔他住的小屋。
顾惜朝闪身到门后,摒住呼吸,一手紧握小斧,只等那人一进屋,就剁了他脑袋。
却不想那人在屋外停顿了一会,然后轻轻地――敲门??
有什么刺客进门之前还这么礼貌的吗?
顾惜朝正满脸狐疑,更离谱的发生了。
"刺客"压低了嗓子道:"我知道屋子里有人,老乡,你莫怕,我只是想跟你借一截绳子,劳烦你……"那声音,无比非常十分之熟悉!!
……
……
……
戚少商觉得自己运气实在不好。
在毁诺城里受尽了窝囊气,九死一生又跳崖又挨踢终于换来了双飞翼,没想到第一次试飞就出了故障。
控制尾翼的那段绳子飞一半突然断了,好在飞得不高,又顺风斜冲了一会,加上轻功支撑,才没伤没害地落了地,却不免仍是灰头土脸一身。
戚少商又觉得自己幸运,实在是太幸运了,简直要幸运过头了。
双飞翼落在了那么偏僻的地方,方圆几里就那一户人家,只得抱着试试的心情去敲门,却没想到门呼的一下就拉开了,更没想到的是,门后站着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一时间两人都被这意外的见面给怔住了,楞了半天,突然同时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惊又喜又带点关切的责备,两人口气语调竟一模一样,不由又是同时一楞,随后还是顾惜朝先回过神来,把人拉进屋里,转身栓紧门。
身为朝廷通缉要犯,竟然如此随意去敲别人的门,真不怕被发现么?
"屋后那怪东西是你的?"顾惜朝一边警觉地朝窗外探望,一边问。
"嗯……"
戚少商简略地讲了进毁诺城求双飞翼以图冲破铁手围捕的情况,却有意无意地把和息红泪一起掉进寒潭里的那段跳了过去。
虽然息红泪已表明了今后和自己只是普通朋友,但终究怕顾惜朝心思敏感,听了那桩后又要别扭。
顾惜朝听完,果然用戚少商熟悉的嘲讽神情嗤笑道:"你倒是对息大娘那双飞翼很信任么。现在怎么就双飞飞到树上去了?"
戚少商听出他话里酸溜溜的味道,一面暗自庆幸刚才没有老实过头,一面又觉得顾惜朝这样小心眼的醋意实在可爱。
顾惜朝也没意识到自己是在吃味,只想起自己前日挂那些花灯的确还剩了大半捆绳索,道;"我去拿绳子,你赶紧把你宝贝修好走人,"顿了顿,想起自己答应晚晴的,不免胸中酸楚,咬牙低声道,"以后,也别再见面了,追杀的事我已经罢手了,你自己小心便是。"语毕径自先出了房门,只留下戚少商呆在屋内。
顾惜朝一番话如当空晴天霹雳,戚少商怔了半晌才醒过味来,身体晃了两下,竟有些站不稳。
那时候在生杀大帐挨了一刀,打击也不过如此罢。
只是自从雷家庄私会一夜,彼此消了心结之后,两人就已经恩爱更浓,甚至处处为对方留着后手。
却为何今天再见面,反而说出决绝的话来?
戚少商百思不得其解,扶着门框远远看着顾惜朝在院子里翻找绳索,突然被院里一树花灯吸引了注意力。
他知道顾惜朝这人性子冷清,何况时下又是非常关头,怎么会有闲心在院里挂花灯?莫非是为了……
再转头环视屋内,刚才只沉浸在重逢的惊喜中,没有细看,现在才发现这土坯屋虽然简陋,但是屋内摆设样样细致,窗上还贴有艳红的窗花,看就知道是出自女子之手。
心里的想法逐渐被证实了,这里是顾惜朝和傅晚晴居住的地方。
想到那个清丽不食人间烟火的顾夫人,戚少商心里隐隐觉得闷痛。
他知道她一直在顾惜朝心目中占据着无可代替的位置,也竭力不去想他们三人的纠葛该如何处理,毕竟走一步算一步才符合九现神龙的本性。
但是现在第一次如此真切地闯入他们的生活空间,戚少商才发觉,自己其实也不是那么放的开的。
越看得仔细越处处发现傅晚晴的痕迹,床头悬挂着绣花衣物,窗台下一列药瓶,角落里放着一蓝一暗红色的两个包袱,生生刺痛了戚少商的眼睛。
无意识地走到炕上坐下,却偏又眼尖地见到枕巾上一根头发,又直又长,不是顾惜朝的。
戚少商觉得好象有把冰冷的银勺子一下一下在心尖上剜着,不是尖锐的痛,但却让人冷得无法喘息。
最后,跌在地上的一本蓝皮书引起了戚少商的注意,俯身拾起,映入眼帘的第一页让他浑身一颤。
倒不是那书上的春宫图如何让他震惊,那种东西他早见多不怪,让他无法相信的是顾惜朝竟然在看这个?
随即他醒悟了过来。
棋亭那夜,他就知道顾惜朝虽然完了婚,但在这方面却仍毫无经验,如今和傅晚晴共处一室,两人新婚燕尔,那些风月情事定是少不了的,对于纯洁如处子的顾惜朝来说,也只有通过看这些书才能略通风情了。
戚少商前后想明白了这书的来历,心里愈发难受起来,酸苦的,悲凉的,失落的,愤恨的,各种复杂情绪在胸腔里翻滚,他无法忍受,甚至无法想象顾惜朝和别人欢好的情形。
那白皙的身体,纠缠的四肢,眉间的春色,压抑的低吟,他都不想与人分享。
他是他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是他的!
正当戚少商醋意翻腾的时候,顾惜朝拎着一捆麻绳进来:"这些够长吗?"然后他看到戚少商手中那本书,脸腾地红了。
这一反应看在戚少商眼里,却更证实了他的猜测。
瞬间,醋意转成了狂暴的占有欲。
他把书往炕和一扔,缓缓站起,步步朝顾惜朝逼近:"你刚才说以后再不见面,就是因为傅晚晴么?"声音宛若遥远的闷雷。
"是!"顾惜朝咬牙答道,他只想尽与晚晴的承诺,却不知道戚少商已经想错了方向。
"好,很好!"戚少商突然大笑,"你灭了我连云寨,杀了我兄弟,又让我对你恨不得杀不得,现如今佳人在怀,你一句今后再不见面,就想全部抹消了吗?很好,非常好!"又大笑往前几步。
顾惜朝虽然还没转过弯来,但是见他神色不对,已经本能地往门外退去,不料戚少商动作更快,一勾一甩,已把地上的麻绳抛出,在顾惜朝腰间一卷缠,重重地把人扯了回来,随后大掌一挥飞快地落栓关门,用身体狠狠将顾惜朝抵在了门板上。
顾惜朝武功虽不弱,但全没料到他会动粗,所以毫无防备,只一刹那间就被制住了,又惊又怒之下,斥了一句很没意义的问话:"戚少商,你疯了,你要做什么?!"
不过他马上就知道戚少商要做什么了,因为那只熟悉的,结着刀茧的火热大手已经探进了他的裤底,粗鲁地揉搓着他的脆弱部位。
顾惜朝真不知道上天是对他太眷顾了,抑或相反。
半刻钟前,他还想着戚少商的种种,想得心潮荡漾,半刻钟后戚少商就从天而降,并且开始对他不规矩起来。但是似乎气氛上又不大对……
"嗯……戚……"顾惜朝正面被抵在门板上,呼吸不畅,背后是戚少商炽热的怀抱,身下更是被一只长年握剑的手牢牢掌控着,结着一层厚茧的虎口,一上一下在他的分身上野蛮地套弄,"痛……混,蛋……轻……"
尽管疼痛,顾惜朝还是绝望地发现,本就有些不平静的身体在这样的刺激下变得更亢奋了,那种火热的被爱抚的感觉,不正是他刚才痴念中所渴望的么。
口里虽抱怨着,却不自觉地低顺了身体,任戚少商抚弄。双腿开始发软,只得用手指死死抠住门板。
戚少商也感觉到顾惜朝和以前的慢热反应不一样,还没弄几下,手中的茎物就已经完全硬了起来,怀里的身体软得快化了似的,任凭他抵压在门板上揉捏,也不反抗,只一味低低地喘着,开始还斥骂了几句,现在全转成了喉底的呻吟,沙哑妩媚得勾魂。
"才几天不见,你这身体已经很懂得这种滋味了嘛,"戚少商凑近他的耳朵,呵着热气,声音邪魅而残酷,"顾夫人就那么好么?"说完狠狠地扯下顾惜朝的裤子,空着的另一手开始用力揉捏着他滑嫩的雪丘。
就算他和别的女人燕好了,这里,还是他的!
顾惜朝素来对晚晴又敬又爱,此刻听他语气里颇不尊重,不由怒上心头,顾不得自己的状况不堪,挣扎扭动起来。
戚少商两手正不得闲,突然见他挣扎,只得使出力气用全身把人压在门板上。
如此一来两人贴得紧密缝合,紧得连彼此的心跳都清清楚楚,戚少商胯下的硬物更是大剌剌地顶在了顾惜朝的腰臀间。
顾惜朝被挤压得连气都吸不进去,挣也挣不开,动也动不了,又感觉到身后那滚热的东西张牙舞爪的抵着自己,想起之前在书上所见的那些情景,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断断续续道:"戚少商……你真混球,你……侮辱我……就算了,你凭什么,凭什么侮辱晚晴……"说到最后甚至带了几分哽咽。
戚少商心里又何尝好受,他也明白,夫妻间那种事情是天经地义,确切说来,自己才是横插足的第三者,可是无论再怎么想的开,还是放不下。
他就是想占有他,哪怕是千错万错也都认了。
"惜朝,对不起,"戚少商低声说,"但是无论如何,我不会放你走的。"语毕将顾惜朝两手扭到身后,用麻绳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这下顾惜朝真的着慌了:"戚少商,你这疯子……"下一秒却眼前一晃,身子半腾了空,三两步被抗到炕前,重重地摔了上去。
顾惜朝被摔得眼冒金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戚少商已顺势将他半褪的长裤连同靴子一并除去,用麻绳将他两脚分别缚在床尾两边撑帐子的支架上。
等顾惜朝回过神,已经被捆扎了个结实,双手被无助地束在身后,两腿光裸地大大地张开着,戚少商除去了下裳,正跪在大开的两腿之间,将雄壮性器抵在他的腹沟上缓慢厮磨。
低头看到自己上身衣裳端正下身却毫无遮拦地把最羞耻的部位展露人前的模样,顾惜朝羞愤交加,颤声道:"戚少商,这么羞辱我,好玩么?"
"我从没想过要羞辱你,"戚少商眸子暗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色,"我只想……占有你……"
顾惜朝被他眼里浓重的色彩震慑,略微一怔,随后仰起天鹅般的颈子,低哑地呻吟起来――戚少商进入了他。
没有事先的润滑和开拓,每前进一分对彼此都是艰涩的痛苦折磨,然而戚少商毫不停滞,紧抓着他的腰一寸寸往前推进。
"呃……呃……"顾惜朝努力往外呼着气,想把被疼痛逼出的声音哽回喉底。
被禁锢着强行张开的双腿使他无法抗拒戚少商粗暴的进入,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展开身体,接受他的侵犯,任凭他一点一点地把自己撑开,再撑开。
戚少商发觉身下的人虽然痛苦,但仍微微地收放内壁,配合自己的进入,心里的狂暴也渐渐平复了一些。
毕竟,不论他和傅晚晴如何欢好,始终只为自己张开双腿,始终只让自己进入,不是吗。
想到这里,怜惜地停下挺进的动作,俯身亲吻他微颤的唇。
发现他的唇是冰凉的,不由带上点歉意,沙哑地说:"对不起,很疼吗?"
"哼……"顾惜朝躲开他的吻,把头扭向一边。
他的性子一向吃软不吃硬,戚少商若是一味蛮横硬干,他估计也能咬牙撑到最后,可是现在突然被他低声道歉,反而觉得兜兜转转酸楚起来。
加之扭头看到床头丢着那半掩的《妇女妊娠手册》,想到自己如此不堪地被人压在身下,愈发觉得委屈,强扭过脸咬紧下唇一言不发,眼眶却红了一圈。
戚少商知他倔强,认识这么久,也只在棋亭那夜强要了他的时候见掉过一次泪,此刻见他泫然欲泣的模样,以为真疼的厉害,忙出手到两人相连的地方试探。
感觉那里因为自己的进入而涨鼓鼓的,幽穴口被撑扩得几欲绽裂开,不由一边轻轻按压抚摩帮着放松,一边暗自庆幸没有弄出伤口来。
两人的身体毕竟是恩爱了数次,熟稔的也快,顾惜朝心里虽别扭着,身下却很快被戚少商撩拨出了感觉,尤其是被时轻时重按摩着的那里,已经完全松软开来,自发吮吸着嵌在里面的硬物,大有意犹未尽的意思。
戚少商感觉到他的变化,一面仍不露声色地细碎吻着顾惜朝的脸颈,腰下却突然发力,直直一挺,将整根茎物送了进去。
顾惜朝惊喘一声,但是手脚俱被钳制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把那粗大的茎物全数吞入。两人也便合成了一体,丝严缝合,毫无间隙。
那个骇人的雄大器物不论欢爱过多少次,仍是让人消受不起。
体内被充填塞满,内壁被撑扩到极至,胀痛难当,酸麻不已。
"嗯……"顾惜朝难熬地低吟,但苦于手脚没有自由,身体完全由不得自己,只得尽力扭动腰肢收放内壁,想把体内的孽根推挤到舒适的点上去。
这一番扭动却让本就激荡的戚少商再按奈不住,只低哼了一声,抓紧他的腰,开始一前一后大幅度地摆动腰臀,伟傲的利器也就跟着一下猛似一下地往柔媚的花穴里顶进去。
甬道内的褶皱和分身上鼓胀的经络使摩擦加倍剧烈,火辣辣的感觉不断从交合处燃烧起来。
随着酥麻的快感急速升级,两人渐渐忘了之前那些别扭心思,只想着融进彼此的身体里。
更紧密,更火热,更深入。
抽送了几十下后,顾惜朝的内壁开始软濡,虽不如前几次用了脂膏那样丝般柔滑,但也黏腻可人,别有一种牵扯不清的触感。
戚少商性起,停了一味的抽插进退,改用胯部划着圆弧摆动,象搅拌浓稠粘黏的糖浆一般用性器在他体内缓缓搅动,动作间甚至带上了轻微的滋滋水声。
突然改变的运动方式让顾惜朝呜咽了一声。
体内嵌了那么粗大的茎物,本已紧窒得再无一丝空隙,哪里还经得住他这样的搅翻。
一时间只觉得牵肠扯肚,五脏六腑全被从内蹂躏了一番,偏生这种折磨法又不甚疼痛,只是难言的酸胀,连带着连身体都酥软了下去。
以往交欢,那浑人只知道全进全出,死命往深里顶,很少顾及其他,如今这么一阵四下乱磨乱搓,倒把之前没触及过的角角落落都扫荡了一遍,抚慰了一遍,反而别有异样的快感一阵阵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顾惜朝粗声粗气地嘘喘着,有点恼怒自己的身体对这种状态的享受。
明明是男人的身体,为什么被这么弄会觉得很舒服呢。
忍不住低头看自己的身子,两腿张得大大的,粉色的分身高耸挺立其间,随着戚少商的顶撞而不住颤动着,顶端的透明泪液不住滚落,沾湿了小腹,说不出的淫糜模样。
因为角度的关系,虽不能看到那相连的部位,但是却能看到戚少商深红的性器不时退出几分复又一冲没入体内,一波波令人战栗的急流就从那里直钻入骨髓。
天旋地转的快感间,脑海里却不由闪过之前看的图,想到那些下体被男器填塞着的女子,那些眉开眼笑淫浪的神情,象刺一样扎着他的心。
难道,自己真就这么……
心有不甘地挣扎着,一边用力收紧内壁不再接受那孽根的肆虐,一边顾不上麻绳的粗砺拼命扭动,想把双脚挣脱出来。没挣几下,白皙纤细的脚踝就磨出了一圈圈红色痕迹。
戚少商本来还有几分谨慎,但是抽插了几次后,见身下的人逐渐筋骨酥软,低喘连连,知是开始受用,也就跟着放浪了起来,越顶越凶,再没闲暇去猜度顾惜朝的心思。
此时冷不防见他又别扭挣扎起来,心里几分不爽快,又着实贪恋那消魂之处的美妙感受,一时不舍放手,竟强行将人按住,使劲癫狂猛动。
顾惜朝绞紧的内部不仅没能阻止他的进攻,反而造成更强烈的摩擦,熊熊快感烈焰卷着火舌扑打上来,戚少商觉得这天地万物都烧着了,都焚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唯一要做的就是猛烈地冲顶,用他的火热将身下的人揉碎捣烂。
顾惜朝何尝被他这么强行压着捣弄过,只觉得快被撕扯开了般由下而上辣辣地痛,体内那硬物几乎将他的腑脏顶移了位,身体被剧烈地冲撞得摇晃不已,夹着快感,痛感,整个意识都模糊了起来。
不断被磨蹭进出的胶合处,淫靡的水声越来越明显。
他想起晚晴种过的芦荟的肥厚叶片,用力一揉掐,就会汁水横流。
这个联想让他害怕。
戚少商已经不只用他的凶器在他体内肆虐,还把整个身体重量都压了上去,一退一进之间,用几倍的猛力往下挤压着他。
他怀疑戚少商也会象掐那叶子一样把自己揉烂,变成一滩汁水。
不行,我会死的……
顾惜朝虽然没把恐慌说出口,挣扎却更剧烈了,被束缚的双腿用力蹬蹭着,细嫩的脚踝磨得破皮红肿,胡乱扭动更加剧了后穴的拉扯,疼得他嘶嘶地吁起来,喉底压不住一声接一声地哽咽。
戚少商也被他的胡来弄得生疼,只得深深往里一顶,定住不动,压低了嗓子哄道:"乖,又不是女人,别乱动,会受伤的。"
顾惜朝闻言一凛,静了下来,瓮声瓮气道:"你也知道我不是女人么?那你现在在干什么?羞辱我?"
戚少商再怎么精虫上脑,也终于恍悟了他的别扭所在,低笑了声"小傻瓜",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一面开始缓缓摆腰,在那温润柔腻的紧窒里深深浅浅地抽插着,一面低沉道:"顾公子,你听好了,我戚少商若愿意,自会有大把的美人主动送上前来,没必要拿你当女人。"
说完往最柔媚的点上一戳,果然听到身下人的一声惊喘低吟,崩僵的身子跟着软了下来。
满意地看到顾惜朝乖顺的样子,戚少商逐渐加大了摆动的幅度, "还有,就是,"声音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断断续续,却显得格外情色,"做这种事,可,可不是为了羞辱你,"深深的一个下压,两人同时难耐地放声呻吟。
"唔……那,那是……为,为……啊……"顾惜朝想追问下去,却被战栗的快感冲得找不到声调。
戚少商见他还放不下这心结,一边动得更凶,一边愤懑地脱口而出:"难道你和顾夫人做这种事情,也是为了羞辱她么?"
这一句却是触了两人的心病,话音一落,都停了动作,只楞楞地互瞪着。
看着戚少商一脸愁苦的样子,顾惜朝才突然明白他误会了什么,刷地涨红了脸,嗫嚅道:"你,你胡说什么……我和晚晴根本就没……"
那声音虽然低得几不可闻,威力却不亚于一阵飓风,只一瞬间就把戚少商心头的阴霾统统吹散了去,一种仿佛失而复得的惊喜紧攫住了他的全身,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你,你是说,你没有……?"
顾惜朝眼眸一暗,"晚晴是个好姑娘,我……不配……唔……"却是戚少商怕他胡思乱想又把兴致低落下去 ,慌忙用唇口吃去了他剩下的话语。
仿佛为了惩罚他刚才让自己徒然揪心似的,戚少商不客气地啃咬着他薄润的水唇,待他忍不住钻心的痛麻而开口呻吟时,又趁机地将舌探了进去,霸道地在他口腔内四处扫荡,一遍一遍舔过他敏感的上颚,顾惜朝难耐那种麻痒,用舌去推挡,反被顺势攫了过去,吮吸纠缠,啧然有声。
深绵的长吻让顾惜朝逐渐换不到气,脑子里昏昏然一片空白,眩晕中身体却越来越热,越来越无力。
戚少商终于松开顾惜朝的口舌的时候,他已经全然涣散,柔若软绵。曲起的盈白双腿虚张着,任凭戚少商牢固地嵌入,再没刚才推拒时的气魄。
戚少商带点得意地微微一笑,重新开始抽送那埋在温润柔腻深处已隐忍得生疼的欲望孽根。
真是太妙了,舒展开来的顾惜朝,紧窒的内部水一样的温柔火一般的炽热,层层欲拒还迎的媚肉吸附着,盘绕着,制造出一阵阵一波波销魂蚀骨的快感,戚少商完全陶醉于其中,仰头闭目,疯狂律动起来。
从那剧烈摩擦的地方开始,肉体融化了,灵魂燃烧了。
管什么侠义,什么复仇,什么阴谋,我只要你! 
惜朝,惜朝,一开始,我就只想要你。
只想要更强烈更深入地占有你。
化在一起,揉成一体,再不出来,再不分开。
再不分开……
"惜朝――"戚少商嘶吼出声,激流快感由尾椎瞬间冲到脑上,小腹部紧跟着一阵抽搐,欲液不可抑制地迸发而出,全数射进顾惜朝体内深处。
顾惜朝知道戚少商一向精力过人,哪一次不把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才肯罢手,却不想这次竟泄得这么快,一时也楞住了,僵开着腿,任凭他把大股大股的液体灌进体内。
片刻之后,戚少商脱力地扑倒在他身上,一脸埋进肩颈边云堆云卷的长发里,气喘如牛,残留快感冲刷下的身体微微发颤,竟动也动不了。
感受到压在身上的沉重分量,和一下下喷在耳边的火热呼吸,顾惜朝不知为何却涌起了一股甜蜜的满足感,想伸手回抱他,又苦于双手被反绑着,只能侧头在他耳边轻吻了几下。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动作不经意间已流露出了太多的柔情蜜意。
静了一会,顾惜朝突然发觉身体深处阵阵发起冷来,才猛地想起戚少商的精元是带着寒毒的。
上次在雷家庄时,在他一番引导下,将箱子燕寒毒都汇聚到了戚少商的下重楼上,以便随着出精排出,当时没能一气清除,分别时还曾叮嘱过他切记找息大娘"帮忙"。
事后虽然想到此事颇不是滋味,但是江湖救急,总顾不得这许多。
此刻残留体内的欲液竟又是彻骨的冰冷,不由又气又喜。气他不听话没及时把毒素给排了,只怕日后会造成祸害,又喜他终是没找息红泪"帮忙"。
一面又暗骂自己这种小家子器的心态,可转念想到戚少商刚才还为误会了自己和晚晴而大动干戈,惭愧之心也就去了大半,无非是半斤八两罢了。
兜兜转转想了一圈,不由苦笑,两个堂堂八尺男儿,怎么净都是小儿女心思。
看来这"情"之一字,真真沾不得。
箱子燕之毒的确是厉害,只一会功夫,寒意就扩散到全身,顾惜朝禁不住浑身战栗起来。
逐渐回过神的戚少商惊觉异样,突地想起了排毒之事,连忙一脸愧疚心疼地抬起头,"对不起,该死,我竟然忘了……"一面缓缓从顾惜朝身上抽离。
两人多时不见,戚少商积蓄了不少,此时穴口一松开,便收不住溢出一片冰湿。
从体内源源溢出液体的古怪感觉让顾惜朝难耐地皱起了眉。想起那本《妇女妊娠手册》上关于男子精元是受孕之根本的说法,加倍不是滋味。
自己明明是男子,为什么每次到最后都要象个女人一样承纳另一个男人的雨露?也幸亏自己不是女子,否则岂不是要给他生一堆小包子出来?(小顾,你实在太天真了……)
想到这不由又一阵冷颤恶寒。
戚少商却哪里猜得到他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只道真冷得厉害,又是怜惜又是着急,伸手去摸索那里,果然冰冷黏腻的一片,一面骂自己孟浪,一面寻到穴口探指进去,悉心搅翻,将里头的残液一点点刮出来。
"啊……别……那里……"顾惜朝一直没得到发泄,身体已经已紧绷到了极点,敏感的内壁被他指节分明的手指这么一通忽快忽慢时轻时重地揉弄,再忍不住阵阵痉挛,后仰起秀美的颈项,低吟出声,"嗯……为,为什么……"
戚少商之前因为积蓄太久一时失控而先泄了一回,却并未真正尽兴,自然是不甘就此作罢的。
此刻正好好整以暇地一边恶意在他体内拨弄,一边诱惑问道:"什么为什么?"
"你,你说……啊……没把我,当……当女人……唔……"顾惜朝被体内作怪的手指搅得神智涣散,也顾不上害羞了,索性把疑问一泼儿倒出来,"为什么……呃……对我做……这,这……啊――"
戚少商的手指突然在甬道内旋了一圈,把黏液刮出来体外。
"啊啊――"强烈的刺激让顾惜朝整个人从床上弹起,复又重重落下。
双眼因快感的突袭而带上了一层水雾,随着急促呼吸而微启的潋滟双唇里,粉色小舌无意识地抵在了上齿边缘。浑身呈现出冶艳的色泽。
这一副诱人摸样,完全把戚少商还没尽兴的欲望重新点烧起来。
只觉得下腹一阵火热,张牙舞爪的利器又开始蓄势待发。
"惜朝,你知道么,"沙哑的耳语着,手指再次深深铅入,"男人动了心,就忍不住性的。"
将手指缓缓左右旋转了几圈,本是为把有毒的精液彻底清除,却惹得顾惜朝抽搐连连,几欲喷涌而出,戚少商见势赶忙抽离出来。
"呜……"灼热的体内突然变得空虚,顾惜朝不满地呜咽抗议,望着戚少商的眸子里波摇雾缭,净是渴望的神色。
"你也喜欢这样的,不是吗?"戚少商低低地在充满诱惑的情欲味道地问。
迷乱地点了点头,顾惜朝粗粗地喘着,无助地扭动着被绑缚的身体,无发并拢的双腿使他的密处一直暴露在微冷的空气里,此刻缺少了爱抚,愈发空虚难耐地一张一翕着柔嫩的小口。
戚少商感受到他无声的求索,轻笑一声,重又覆到他身上,毫不滞涩地将火热的硬物直直推进那销魂的幽穴内。
有了之前那一番胡闹,甬道里早已松软湿润,这最粗大的开头部分虽然直闯而入,不仅没有痛苦,还及时抚慰了那空虚麻痒之处,使得顾惜朝愉悦地呻吟起来,打开了身子迎接更深的侵犯。
然而嵌进数寸后,戚少商却停了推进,故意停在半途,不怀好意地逗身下的人,"你说,我为什么要对你做这个?"说罢略略抽出了几分。
"呜……别……"顾惜朝慌乱地绞紧甬道挽留。自方才清理带毒的欲液时就已经被撩拨得热情如沸,此刻才尝到一点滋味,哪里舍得就这么罢手。
"想要我吗?"戚少商顺水推舟,又往里抵进了寸许。
"啊……要……要……"几番欲进不进的半吊子感觉让顾惜朝神智俱丧,苦于双腿被绑得死紧,只能拱起腰肢,往戚少商身上蹭去。
戚少商怕他伤着,帮着捧住他的腰臀,只用嵌进去的数寸硬物在穴口处来回抽送,边微喘着调笑道,"要什么?嗯?"
再怎么意乱情迷,接着的话却是死也说不出口的,顾惜朝忿忿地咬紧牙关,面上火烧一般的浓艳。
幽穴口括肌最为紧窒,加之周围神经密布,也最为敏感。戚少商在穴口来回地浅插轻抽反而比以往大开大合的狂冲猛顶更加令人难以招架。
万蚁附骨般的酥痒一阵阵钻心地爬上来,顾惜朝不可遏止地浑身发颤,强忍欲望的痛苦使他喘得胸口剧烈起伏,眼里波光乱转,竟要哭了一般。
戚少商看得一阵不舍,只得认命地默叹口气,突然抓住顾惜朝的腰臀往自己胯间撞去,烙铁般又粗又热的硬物带着水声"兹"的一下齐根插进了那甜美密境里。
"啊……"渴盼的充实感瞬间胀满了体内,那么坚硬又那么温柔,那么滚烫又那么舒适。
顾惜朝满足地低叹了一声,半盍了眼享受这一刻的快感。
TBC
发现上次更新后人回帖说恭喜完坑,我还真想不厚道地就完了此坑………… 
 
 
一不小心成了正太控= =
 
 
 
 
 
千里追欢番外――山神鬼戏
满山神佛庙,鸟鸣鬼夜哭
江湖有忌:遇林勿入,尤其是夜晚。
风鸣鸦唳,一个乌云盖月的晚上,杂木丛生的乱林中,却有成群的人马不停蹄。三五人影融入黑夜,迅速的浮动着,匆忙却不失秩序,队阵隐然,间或掠起几缕尖锐的光亮,煞气腾腾的毕露锋芒!
夜林勿入的忌讳,是理所当然的。黑夜会蒙蔽你的视觉,林间的草木风声,更会混淆你的听觉,人一入林就既聋又瞎。你问我它的坏处?嗯,譬如,这些前面赶路的人,就无法发现,足够远的后面几丛起伏的身影……
"我们在这里歇息一下吧。"看了看身后戚少商惨白的脸色,铁手终于停下脚步,回头说道。三大弟子领命立停,顺带强硬的挟停了被围在中间的戚少商。
短促的喘了口气,戚少商一脚虚浮的晃了晃,连忙伸手支住了逆水寒站稳,心里不知道咒骂了铁手多少次。想他戚少商半世英雄,就算被顾惜朝千里追杀了这么久,都未曾尝过被人拉拉扯扯,说走不能停的窝囊日子。现在倒好,这铁大捕头说走你就得赶,拖着一身重伤赶路不止,还要被人指手画脚,推来挪去的,真真是虎落平阳被,嘁,被……铁饼欺!
"没想到这么荒芜的地方,竟然会有座山神庙。"铁手带着人走进路旁一个废墟般的破落土房。四处打量,这土房有门有户,门内歪歪斜斜的立着几根残旧的石柱,本来应该是高堂前廊的位置,已经完全荒废成了一片空地,庙的后殿却还残存着,总算有瓦遮头,是个能落脚的地方。
"鬼神之说,本就是求个人心安稳。有人的地方,这些东西总少不了。"跟在后面的戚少商头也不抬的走了进来,随意的踢起地上几根倒塌的石梁叠成一方椅子,拍拍屁股坐下。内伤未愈,加上长途跋涉的赶路,现在就是天塌下来也休想叫他动一下!
铁手看了眼自顾自闭目调息的戚少商,转头吩咐手下弟子去整理一下,并准备过夜的食物。
"哼,从来没见过囚犯比捕头还自在的,凭什么我们还要服侍他?!"一个弟子愤愤的低声道。
"这世上也从未见过配合捕头赶路,急着送自己下大牢的囚犯,"戚少商接道,"对吧,铁二捕头?!"声音陡的一沉,锋头偏转。他仍盘膝而坐,双目未张,只是语调中明显带上了不满――
铁手应该明确,两人现在是合作关系!他愿意配合铁手,是因为相信他的能力,希望能通过他查到更多的真相,而不是认罪,作个任人轻鄙的阶下囚!
"丁五、廖六,去干你们的活。"铁手也不多言,只是语音稍沉的重复了一句。
"……是,二爷!"两名弟子虽然心有不甘,却不敢忤逆铁手的意思,只得悻悻的去了。
看着两名弟子走远,铁手再次审视了周围的环境,才走到戚少商一旁坐下,生起个巨大的火堆。火光熊熊,照着戚少商双目闭合的憔悴脸容,静谧的夜间,一时只有柴火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和不远处夜鸦的唳鸣。
半柱香的时间,戚少商才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浊气。
"还好?"一旁的铁手问的有点关切。
"尚好,不劳铁二捕头费心。" 慢慢的张开了眼睛,戚少商神情冷淡。
"之前对你点穴,控制你的行动,确是我的不该。"铁手说道。这么些天下来,戚少商的脸色,他多少也看懂了点。人道戚少商大侠风范,铁手却领教过戚大当家赌气不食的招。相处之下发现,戚少商待人其实相当没有耐性,喜恶分明,而且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时,还常带些压抑不住的戾气和不羁。江湖称的好,"九现神龙",毕竟是翻腾九天的神龙,被人困在渊壑,又岂会有欢腾乐意的?
"铁捕头是执行公务,逮捕钦犯戚少商归案,对待犯人,当然能正大光明的不择手段点。"戚少商脸上一副理所当然,耸肩摊手,让话中的刺来得更尖刻点。他本是个随意的江湖人,对衙门官场最是反感,心中有气,即便现在和铁手合作,却半分也不想给他面子。
"那天你与顾惜朝恶战,气血翻腾触发内伤,我偷袭下手点你重穴,确是我的不当。"铁手对戚少商的冷讽并不在意,仍坚持的道歉道。
这话一出,戚少商心中登时怒火中烧!要不是知道现在杀不过铁大饼,他怎么也不会吞下这口气!上帝啊!那天分明是他戚少商所向披靡的一路杀到顾惜朝跟前,半点伤都没受的好不?!如果不是看到卷哥……
那死在火烬中利箭穿心的雷卷,蓦地袭上心头,戚少商眼神一黯,胸臆间变得无比沉重,双手无意识的交握,揪紧。
――卷哥啊……你为什么,就这样死了呢?你可是"霹雳堂"的冬雷震震雷卷啊!是戚少商穷尽一生都无与匹敌的雷卷啊!是戚少商想要尊重敬爱一辈子,可以用自己的命来交换的兄长啊!!
戚少商抬头,茫然的望向黑沉的夜空。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那人是在气他,故意气他,气得他气血攻心,气得他呕出那股郁结成伤的淤血――他如何能不知道?
他又如何能不知道,那人气得不止是他,还有自己……他自己的布局里,死了一个雷卷……也许无心,也许有意,终究――雷卷,死了。那个在戚少商心中如父如兄,那个在戚少商心中不可或缺的雷卷,死了。
第一次是勾青锋,最后一次是雷卷……他和他之间,被命运砍下了两刀,决裂成一道永远不能跨越的鸿沟。而明明在这天以前,他还拥着那人在那铺天盖地的芦苇中抵死缠绵,他们明明还拥有着世界上最贴近的距离……
――卷哥啊……你就这样走了,让我和那个人……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其实那天我出手之前,你明明有机会杀了顾惜朝的……"不知道铁手前后都说了些什么,戚少商只听到"杀了顾惜朝"五个字。
杀了,杀了顾惜朝?
是啊,那天分明是有机会的……不对,说是机会,不如说是那个人故意送上来让他杀的……他分明记得,逆水寒离那纤细的颈子不过二分,而那人的剑却停在他的脖子五分以外……他分明记得,那人的笑……得意的?诱惑的?为什么他看到的却是疯狂的,凄艳的……他在对他说:杀了我吧……
我们之间,已经,不是我死便是你亡!
"……我下不了……手……下不……手……"喃喃的对着夜空,郁郁的黑,就好像那人那时的眼睛。顾惜朝,我怎么可能杀了你?!
"……戚……你说什么?……戚少商?戚少商!"铁手一时听不清楚那喃喃,见得戚少商神志游离,心中一警,只怕他是走火入魔,立刻运起混元一气神功!
耳边传来一声断喝,戚少商终于被震得回过神来!他慢慢的转过头来,却仍然神色迷茫,一双滚圆的眼睛无神的瞪着前方,看得铁手不禁皱眉:"看来你的内伤确实严重,精神状况很差,一会儿吃些东西补充体力后,我再给你运功疗伤。"
"嗯……"想起逝去的雷卷,和那此时不知在哪、不知又在策划什么行动杀他的顾惜朝,戚少商心神俱伤,也没了和铁手多说的力气。
铁手的两个弟子也是能干,荒山野岭,还能准备出肉食。众人吃罢,二弟子向铁手报告,发现之前那县里的什么卫士尾随他们来了。铁手让他们随便把人打发走,那两名弟子互看了一眼,笑得有点捣蛋的走了出去。
"他们,还真有点象我连云寨的兄弟,爱玩爱闹……"看着两弟子走远,戚少商不禁感叹出声。那弟子虽然对他有所轻鄙,他不会真往心里去,反而看那兄弟亲密相处的样子,让他想起以前连云寨的日子。"以前,他们也是这样闹……"戚少商用手比了比,轻笑出声,"连云寨乌鸦岭,也有这么一座山神庙……"笑声渐低,笑容亦渐渐敛下。
连云寨乌鸦岭,连那山神庙,都已经被顾惜朝炸成了一片尘土。那昔日的往事,昔日的人,也都成了,尘土……
铁手看着火堆旁的戚少商,明灭的火光在他脸上制造一重又一重的阴霾,他端坐的孤影有种悲剧的壮烈!这是英雄,英雄注定寂寞,因为命运要他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灾难来成就一个英雄的传说!然而,无论经历怎样的灾难和生死,他仍然坐的很直、很挺、很沉、很稳,就像海边不断被风浪拍打的岩石,经历沧桑却坚定不易!飘摇的火苗逃不出他不屈的眼睛,被困在黑水中熊熊的燃烧着。这是英雄,真正的英雄!不屈不挠,即使失去一切,仍然能坚定的步向他的目标!
戚少商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是谁和他相处下来,总会被那喜恶分明的真诚吸引,又总会折服于那坚韧强悍的英雄气概。铁手心中早已对戚少商大大改观,甚至真心想结交这样的一个,"朋友"!眼看他的朋友在苦难中,他只能伸出他的铁手,有力的拍了拍戚少商不算宽厚的肩膀。
有些吃惊的转过头来,看到铁手脸上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僵硬得难看,但其中的真挚,戚少商却能明白――支持或者安慰,铁手展现的友好的确令他感动,能在这个时候选择相信并帮助他戚少商,铁手的秉公守义确是值得一交。但戚少商没有忘记被炮轰的毁诺城,还有那班被见死不救的可怜的女孩子们……
"咳咳……刚才你说这山神庙都是为人作功,可这附近却不见得有人居住的样子?"铁手有些生硬的岔开话题。
戚少商指了指山下,道:"刚才经过的时候看到山腰处有片削平,也许是很久以前聚居的小村庄,毕竟这个山神庙看起来也荒废了很多年……" 
"……"冷场半刻,感觉有点无事找话的闲扯,戚少商无趣的撇过头去,拨弄起红艳艳的火堆。
(==/////糟糕,废话太多。。。该死的大饼,里滚边去!!!)
却在此时,山神庙外突然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尖锐的呼叫划破寂静的夜幕,惊起夜林里树梢上栖息的群鸦,随着乌鸦的唳鸣和扑扇的羽翼,整个山头骚动起来,在如此黯淡的月夜颤栗不已!
铁手和戚少商几乎是同时站起!
那几声惨叫又倏然而止,仿佛撕裂般痛苦的叫声在群山中回荡不已,一声声的,仿佛叫出了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连铁手这样的人都不禁流下了冷汗,戚少商则握紧了拳头。
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情,能让一个人撕声呼喊成这样?!
"铁手,你的两个弟子!"戚少商猛然想起两人还在外面。
铁手一步已经跨出,却猛地用右手掐住了自己的左手,回头看了看戚少商,眉宇间掠过担忧。
"我可以应付。"戚少商对他喊道。他的内伤并不如铁手想象的严重,即便是调虎离山,他也还有自保的能力。
铁手感激的点头,他确实系心两个弟子,身形展动,向那发出惨叫的山腰处飞奔而去。
戚少商目送铁手走远,才回过身来,一阵彻骨的寒意突然从背脊窜上!
山神庙外,一条全身笼罩着黑纱的人影绰绰的立着,两点湛蓝妖异的闪动着――
2、
"惜朝,惜朝!不要和你的那股内火对抗!要想办法和他们融为一体!惜朝!"
――晚晴,你这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你真的不知道?
"我练成了,我练成了!!谢谢你帮我练成九幽神君的魔功,晚晴……"
――我练成了九幽的魔功,我,疯了吧,戚少商……也许吧,反正你死我亡的结局我也不想看到。
"上游飘下来很多尸体……是落凤掌……"
――落凤掌,这么阴损的招数,这么折寿的屠杀,我想我也活不了多久的,也好,那就你死,我也亡好了。
"我们在这个小县城躲几天……我们行踪已露,马上要起程赶去京城了……"
――你还逃什么?还要找什么真相?无论真相如何,你的血债,也只能用我这身血肉偿还了……
"你怕什么……听说以前这里是个乱葬岗,有女鬼出没……啊啊啊!!"
――鬼?鬼身上能有我这么多血腥味么?
人影站在山腰的一片平坡上,微微的仰起了头,带着血气的腥风吹起黑色的纱笼,沙笼的末端濡湿着浓稠的血浆……耳边传来两下急促的抽气声,他慢慢的转过头来,诡异的蓝眼中映出那对弟子的身影。
终于,来了――
在尸堆中慢慢的转过身来,他一步步的走向被震骇住的两人,一脚脚不为意的踏过脚边尸体的头、手、身体……那尸体还有没死绝的,被一脚踩过,五官泊泊的挤出血液,一双翻白的眼珠被踩得暴凸,咕嘟的滚动了最后一下,留恋着这个世界……
铁手的两个弟子久历江湖,此刻却只能张大了嘴巴,想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暮夜、荒坟、血河、蓝瞳!
他们眼前的不是人间,而是地狱!那人,不,那不是人,是炼狱的修罗!
而那修罗,正站在他们跟前,平平的伸出了一只手……
――那是一只在黑夜中都显得莹白的手,修长的手指一根根的骨节分明,就像那枝节灿烂的玉雕,就连手背上飞溅的点点鲜血,都如同湘妃玉竹珍贵的泪斑。
那是两个弟子最后见到的人间影像,他们甚至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筋骨尽碎,委顿成地下的一团血肉。
又死了两个。在顾惜朝的心中只不过是两个麻木的数字,他知道刚才的惨叫足够引出铁手,他也知道现在山神庙只剩下一个重伤的戚少商,这是他的计划。而他现在,应该尽快的赶去山神庙,杀了戚少商!
杀了他,他死他也亡――
计划如此顺利,从实施到实现,顾惜朝却始终恍恍惚惚。算计的心中很清醒,杀人的手也没有半分疲软,只有头脑中一直嗡嗡的叫嚣着不知名的声音。应该马上离开的,他用力的甩了甩黑纱帽下晕沉的脑袋。伸腿迈步,脚边却传来奇怪的触感,温热粘稠的,是血!是刚刚死去人的鲜血!但这血,却绝不该出现在他的脚边!
――他,正高高的站在整片平坡的凸起处,坡下数丈,才是那片纷乱狼藉的尸体!
本能的往脚下望去,顾惜朝本来晕沉的脑袋象突然被浇了冰水,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他所站立的高台四周涌上无数的鲜血,坡下尸体的血液倒流而上,渐渐的覆满平台,淹漫上他的布靴――顾惜朝杀人不少,却从来未曾见过这般诡异的情形,心中不禁惊惧!
脚掌的边沿似乎开始感觉到温度和粘稠,一种从未有过的恶心感汹涌到嘴边,顾惜朝立刻想抽脚跳离这个地方!只是,尚未待他跳离,漫涌到他脚上的鲜血却突然停止了。不但停止了,而且急速的往下渗透!红色的血潮突然被地面吸收得一干二净,而本来被沙石覆盖的平台上幽暗的显出一排字迹!
"……瘟疫……全村二百零三口一夜……亡其……天命何如……神佛无佑……"不受控制的摸上脚下的字迹,顾惜朝无意识的一字一字念道。
一阵阴风刮过,在平台处旋转成了涡轮,突然夹杂着凄厉的尖啸把顾惜朝卷入其中!那撕心裂肺的尖啸才是真正的鬼神夜哭,掏挖着心肝脏腑,撕扯着毛发皮肤,述说着它的恨、它的怨!被卷在中间的顾惜朝面无表情,呆滞的垂手站着,眼中只有那血染的红字,化作张牙舞爪猛兽扑面而来!
"神佛无佑……亡……唯怨天怨神……至死不休……唯怨天……唯怨……唯…怨…怨!!!"顾惜朝着魔似的仰天长啸,声声一个怨字!却不等他放声,四周的阴风旋作一股黑气,直冲其眉心,灌目而入!!
"啊――!"四周突然毫无预兆的恢复成从无人烟的废墟般平静,那股旋风,那片鲜血,连同平台上站着的顾惜朝――消失得无影无踪!
台上的字迹不见了,四周仍然布满了尸体,那股诡秘退得不留一丝痕迹,仍然是无光的�夜,传说中荒芜的乱葬岗――
3、
戚少商目送铁手走远,才回过身来,一阵彻骨的寒意突然从背脊窜上!
庙外窜入的冷风吹得猛了一些,把脚边的火光扑盖了不少,戚少商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不由得站起身来,顺手执起了地上的逆水寒。
火光又是一暗,整座山神庙被黑暗笼罩了大半,寒凛的山风阵阵刮面。
戚少商提着逆水寒,警惕的四周走动起来。忽然,左边废角像是掠过片黑影,他急忙转头望去,什么也没有发现。便在同时,背后的汗毛无端竖起,警兆顿生,但已来不及反应!一股沉重的力量无声无息的轰上他背心,他本能的运劲于背,一记硬挡,整个人踉跄的往前摔倒,千钧一发,他把逆水寒在地上一撑,才总算稳住身形。
那是一个重掌!而最可怕的却在于敌人竟然能靠近得毫无声息,以戚少商的武功,却连半分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四周又是一阵静默,戚少商耳中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突突的心跳声,对方就仿佛死人一般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左肩又毫无预兆的感到针寒刺骨,这次戚少商来不及心寒就被对方一掌拍飞,重重的撞上了身后的土墙,哗啦啦的倒了一片。
重掌,又是重掌,仿佛断裂筋脉的重掌!戚少商硬忍住胸臆间翻涌的血气,挣扎着从泥土中爬起。他不怕妄动令内伤恶化,却知道这是一个分秒必争的时机,如果他起不来,那他这辈子就不用再站起来了!
正如戚少商说的,受伤的狮子还是狮子,他十八岁开始闯荡江湖,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一身顽强的韧劲。这一次,他仍然凭着这身坚韧,争到了活命的机会!那黑暗中的人为求再加一掌置他死地,终于不再隐藏身形,走到了土墙前,慢慢的举起杀人的手!
那一瞬间,戚少商终于看清楚了偷袭的人。只是,那杀人者颀长的身影,绵密的笼罩在及足的黑纱帽中,依稀可见得腰际似乎披散着长发,一双妖异的蓝瞳在黑暗中闪动着暴戾的光芒!
戚少商仍半坐在废墟中,他已经来不及战直身体来迎敌;
那蓝瞳的杀人者站墟前,黑夜中掠过一丝白亮,那摧心裂肺的重掌夹带着腥味击落――
一切似乎都来不及了,但却又忽然在佛祖拈花的瞬间,如醍醐灌顶、福至心灵――那个身形、那只手、甚至那隐约的长发,他戚少商应该无比的熟悉!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来得熟悉!
坐在地上的人蓦地一声暴喝:"顾惜朝!!!"
"顾惜朝!顾惜朝!顾惜朝……惜朝,惜朝……朝……"
天地山谷突然充斥着这个名字,戚少商的叫声,不断、不断的重复、回荡――
杀人者的手停在了戚少商脸前二分处――仍旧又是那个微妙的二分!
一片黑暗的头脑,突然如烟花爆裂一般,被那个声音炸的一阵晕眩。杀人者木然的身影出现了轻微的晃动。
"顾惜朝……"那个声音又喊道,这次却是缓慢而低柔的。
杀人者听得,身躯越发晃动得厉害,终于脚步虚浮的后退了一步!
只是一步,已足够戚少商从泥土中站起,却也刚好把他站直的胸膛送到了杀人的手边!
戚少商却似没有注意到这点致命,瞪着那双圆圆的大眼,死死的盯着杀人者遮盖头脸的黑纱。月亮竟然在这个时候透出点光亮,夜风吹过,那黑纱中分,现出里面模糊的轮廓――双颧高,鼻梁挺,下巴却尖细,嘴唇也优薄――薄情的薄。(借用某人的形容==)
一臂的距离,戚少商伸出手去,缩短着。指尖触及黑纱,杀人者惊醒一般,按在胸膛上的手掌劲力顿吐!
戚少商感到心脏尖锐的刺痛,阴冷直透肺腑,却没有运气内劲对抗。只是把另一只手覆上了胸前的凶"手",他张口,一丝鲜红从嘴角淌下:
"惜朝……你要杀我……"不是问句,也不是肯定句,像是一声叹息。
心脏血液渐渐被冰寒冷冻,他看着面前那双毫无情感的蓝色瞳孔,嘴角竟然扯出个笑容,依旧酒窝深深,眼睛却像在哭,带着深沉的悲哀和苦涩。
"不……"那蓝瞳忽然慌乱闪了闪,身体不受控制的又退了一步,把行凶的手掌扯离那烫热他手心的胸膛。戚少商却在此时用力握住了那纤长有力的手掌,前伸的手快速的掀起了一边的黑纱……
月光下,那人的容颜依旧清俊,冷冷的眉目五官依旧牵动戚少商的情绪,即便那双黑亮的眸子此刻含着一泓冰冷绝情的蓝色。卷发长而凌乱的贴在苍白的颊边,那几天不见的脸消瘦得厉害,仍然令得戚少商万分怜惜的抚上。
"惜朝……"戚少商叹息一般念着那个在心中思念了无数次的名字,每念一遍,心中的苦便多一点。指尖的触感柔滑却冰冷,他摇头、苦笑道:"你要我的命,只管来杀就是,何必偷偷摸摸?你知道,就算是死,看到你也总是好的。"
"杀……你……"顾惜朝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嘴中缓慢的重复道,一双蓝瞳染上了些许疑惑。
"嗯,杀我。不是我死,便是你亡。既然我下不去手,那就只能拜托你了……"终于说出你死我亡几个字,戚少商心中突然感到奇异的平静。他不想死,可也不怕死。死了,对黄泉下连云寨的兄弟怕是很难交代的,而且也不能再看到这个人,只是,他说过,戚少商可以把命交给顾惜朝――有些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人,很想很想,死了以后仍然能把他记住,带到下一辈子去。
"你死,我亡……"听着戚少商的话,那蓝色的眼睛静静的黯淡,游离。却又突然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蓝光暴盛!嘴中开始碎碎的喃喃:"亡……杀……杀,杀……"
戚少商有些奇怪的看着显得呆滞的顾惜朝,他的蓝瞳固然奇怪,反应也比平常缓慢,而且眉心一道刀刻似的黑线,整个人鬼气森森的。但看他先是犹豫,复而杀气大盛,心中一痛,也无暇思考太多,只想到,终于还是要死在这个人手里了!
得偿所愿否?这是天命吧……
戚少商仍然紧握着那开始吐劲的手掌,忽忽的对着顾惜朝笑了:"惜朝,临死之前,再叫我一声可好?我喜欢听你叫我'大当家的'……"
顾惜朝浑身一僵,眼中蓝光暴溢,突然疯狂的大叫:"杀!杀!杀!!"用力挥开戚少商,双手一阵狂乱的舞动,砰砰的巨响,无情的掌力轰倒了身边几根梁柱!
戚少商心觉不妙,只道他魔功走火,冲上前便欲扣住他的脉门,制止他的发狂。不料顾惜朝突然回过头来,看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便一掌击下!
沉重的掌风压顶,戚少商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没有半分留情的掌后,顾惜朝一张脸虽然面无表情,眼角却划下一道晶莹!那种从见面开始就不安在戚少商心中无限张大!顾惜朝空洞的眼神和额间那道深刻的黑线,无限清晰的出现在脑中!他不是顾惜朝,不是!惜朝!!
戚少商猛地运劲于掌,轰的一声,两人掌风相交!戚少商单膝跪地,下陷寸余,一身筋骨撕裂般的剧痛,却把顾惜朝凶猛的掌力移引下地。顾惜朝则被戚少商全力的反击震飞,砰的撞上了身后的石梁!
看着顾惜朝靠站在石柱上,运转真气,一双蓝眼凶狠暴戾的瞪着戚少商,马上便要扑将过来,戚少商强忍着浑身的疼痛站起,在顾惜朝身体跃起的前一瞬,扑过去把人死死的压在了石柱上!
由于戚少商猛然扑到,又离得太近,顾惜朝没想到竟然有人主动冲进他的防御范围找死,不防备间,两手被紧紧的钳制在了身体两侧,一时无法反击,只得发狂的挣扎,喉中荷荷,如困兽。
"你是谁!!"戚少商奋力压着顾惜朝,口中暴声喝问着。然而一靠近这个人,戚少商便知道,他确确实实是顾惜朝。这个身体,这个在他怀中无比契合的身体,便是化成了灰他也认得!手下的顾惜朝却如同未闻,只是拼命的挣动双手,力量大得好像身体不会疼痛,不是他自己的一般!
戚少商心急如焚,他的力量有限,而顾惜朝却毫不爱惜身体的强行挣扎。戚少商想点住他的穴道,却苦于双手无法自由。更不能放开顾惜朝,他这样如狂兽一般,如果不是运功走火,就是为人操控,试问戚少商又怎能放任不管?
看着疯狂的顾惜朝,黑纱帽下一张脸死白,蓝瞳暴凸,眼角几股青筋突突,已经微微撕裂,渗出一丝鲜血。戚少商猛一咬牙――他可以无怨无悔的死在顾惜朝手下,但这个人根本连眼前的人是谁都分不出来!这样让他杀了,他不甘心,他不放心!!!
无计可施之时,电光火石之间,戚少商做了一件他自己事后想起来都很莫名的事――他前倾、伸头、撞入那黑纱中,准确无误的吻上了那嘴唇!
戚少商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温暖的,贴上冰冷的。贴上去的瞬间,他才感觉四片唇都一般的干燥,摩擦掀落了干硬的嘴皮,微微的血腥味渗入口中,他不舍的伸出舌头,润湿着对方的唇。那样似乎太慢,他张嘴把干裂的唇掰含入口中,细细的吮吸呵护着,上唇,下唇,而后又回到上唇,直到那薄薄的两片变得温暖而滑腻……
戚少商不知道,顾惜朝也不知道,挣扎正在慢慢的减弱下来。
稍稍的抽离,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黑纱把两人靠得很近的上身笼罩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中,彼此的呼吸可以喷到对方的唇沿上。戚少商的眼睛,今晚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那人;顾惜朝的脸,今晚第一次泛起了人的温度。那手脚还在挣动,戚少商却只是握着,再也感觉不到外界,眼前只有那人一双开始迷茫的蓝瞳。
然后,他靠得更近,直到同样高挺的鼻尖轻轻的碰在一起,他微微偏侧了一个巧妙的角度,鼻息就仿佛连通一般在两人之间交换着,而唇正巧的贴上了另两片半张着、呼吸着、沾着水光的……他甚至很不知道危险的,把舌头顺着薄唇、划过整齐的牙齿,毫无顾忌的探了进去,完全不曾想到,那口腔的主人可以咬断他的舌根,送他上西天。
温暖的口腔,温吞吞的舌头,温腻的颚壁。他一如既往的在里面翻腾,如龙入水;口腔的主人一如既往的抵抗无力,软绵绵的任他予取予求。他突然想起先前的事情,愤恨的咬上了此时弱势的小舌;他又发现,自己嘴中仍残留着心肺被重击的热血,恼怒的把舌头深深的探入那喉间,压着颤抖的吊钟,灌进一口血腥;终于在那人轻声的呻吟中收回了一切攻击,温柔的把流淌在他嘴角的唾液吻入自己口中……
"惜朝,顾惜朝……如果你要杀我,至少要告诉我,我是谁?"他们仍然笼在紧密的黑纱中,戚少商吐着灼热的气息,抵着那人的唇问道。
无论他们之间阻隔着多少血债,多少仇恨,戚少商相信,他的名字之于顾惜朝,就如同顾惜朝的名字之于他――那不单单是三个文字,而是代表着心中唯一的对方,心中唯一的情感!走火入魔也罢,受人操纵也好,只要能说出来,他便是顾惜朝,而他也就是戚少商。戚少商的命,是顾惜朝的!
身体仍然因为那个吻颤抖不已,顾惜朝只感到四肢突如其来的酸软无力,连挣扎都失去了力量,双腿发软,背脊靠着石柱下滑了一点,面前的男人顿时显得有点居高临下。"你……你……是……"他甩了甩头,皱起了秀气的眉头,额间的黑线更深,一双蓝瞳褪去了适才的戾气,迷朦的看着戚少商的脸庞,不由自主的竭力回想。
"惜朝,告诉我,我是谁?"戚少商压低了声音,弯下身体,哄骗一般的靠在那明薄的耳朵旁低语,"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如果你告诉了我……"戚少商伸嘴亲了亲终于泛起红晕的脸颊,双手拉着顾惜朝的手放在了自己颈侧,松开了钳制,"我就让你杀了我!"
"不……"几乎是本能的喊出声。那个"杀"字这时由戚少商说出来,顾惜朝却觉得仿佛自己被捅了一刀,止不住的轻颤,身体又不受控制的发软滑下。
戚少商伸手环住了那下滑的腰肢,逼近一步,把顾惜朝按在了石柱上。
"为什么'不'?"黑纱下,戚少商的双眼亮了亮,炯然有神的看着微处下方的顾惜朝。
"不……不知道……"顾惜朝双手扶在戚少商肩上,半眯了蓝瞳,侧过头仿佛在思考。
顾惜朝的表情和适才疯魔般完全不一样,却又显得迟钝且幼儿化。凑得这么近看,戚少商惊异的注意到顾惜朝在思考的时候,眼中的蓝光不时的变换着,时而怨毒,时而锐利,时而痛苦,就好像思想在不断的较量中,此消彼长。而顾惜朝额间的那道黑线,不像是中毒,亦不像是画上去的,以那黑线为中心,黑气扩展在饱满的额头!
丝丝的寒气袭上戚少商心头,他突然想到民间流传的"鬼上身",但他对神鬼命理之流向来不信。此时此刻,他不是天师,也不懂得趋鬼。不论真假,他又能如何唤醒顾惜朝?
人说鬼气附体,虐减阳寿。戚少商低头看了眼脸色又恢复了苍白的顾惜朝,心中一紧,揽着顾惜朝的手臂用力缩紧了些。还在迷茫的顾惜朝顺着戚少商用力,自发的往他怀里靠了些,一双手仍然乖顺的环着戚少商颈脖。
戚少商突然发现两人的姿势和处境很微妙!顾惜朝背靠着石柱,双手却环抱着戚少商;戚少商紧贴着顾惜朝站着,身体刚才为了用力压制他挤进了那两条长腿之间;顾惜朝头上的黑纱帽被压得翘起,那长长的黑纱却还是罩着两人;而戚少商的长衫换了穿着,深棕的宽大衣裳几乎围住了两人紧贴的身躯……
戚少商脑中突然充满了适才的拥吻,低头看了眼顾惜朝,那人一双湛蓝的眼睛弯了弯,不知道因为想起什么而流露出像猫一样的神情。
"惜朝!"蓦地的低头轻吻那双蓝眼,戚少商低哑的喃喃道:"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谁?"
顾惜朝摇头。
"那这样……"戚少商亲了亲他高挺的鼻梁道,"谁会这样亲你?"
顾惜朝皱起了鼻头。
"还会这样,这样……"轻吻一个个的落在瘦削的脸颊、嘴角的肉肉、唇上的肉尖……戚少商低喘着问道,"谁会这样抱你、亲你?"
这次不等顾惜朝回答,戚少商慢慢的用力,把人压贴在石柱上。石柱久经年月,被销蚀成下大上小的形态,人紧贴着站立也会微微的后仰。顾惜朝的头颅慢慢的后靠,仰起的下颌拉出颈喉的曲线。戚少商一低头,咬上了小巧的喉结!
"惜朝,听说人有两重记忆,一重是头脑的,心里的;而另一种则是身体的记忆……"戚少商低声,贴着那微弱滚动的喉结,啃咬起周围的肌肤,"头脑忘记了,也许,也许身体却能记着……"
"嗯……"刺痛和酥麻同时从敏感的颈子上传来,顾惜朝哆嗦了一下,一声呻吟自然而然的逸出口边。
"惜朝,你记得吗?"戚少商边吻着,边把多日劳累产生的胡渣子蹭到那颈子上。
"嗯……咯咯……痒~~"顾惜朝扭动身体躲避起来,偏被戚少商固定了腰部,闪避不得,直笑得一双蓝眼渗出了泪水。
"你记得,谁这么大胆在顾公子身上挠他最讨厌的痒?"戚少商抬起头来,看着那双蓝眼,适才凶神恶煞时像魔瞳,此刻嘻笑起来却像那有着大海颜色的猫眼……低头又吻上那眼睛,心中叹息。
其实顾惜朝清醒过来是不是好?如果他醒过来,那么他们之间就又是你死我活的仇恨;可如果他醒不过来,那死的也许是戚少商,但顾惜朝也没有什么生存的希望……似乎,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戚少商最后一次这么这么的贴近他的知音,他血海深仇的情人。
戚少商这一生第一次感受到绝望的味道。猛地吻住顾惜朝的唇,有些狂乱,不复温柔,甚至带着点穷凶极恶的索取和掠夺,在那柔腻的口腔中发疯的纠缠着湿滑的小舌。
"嗯嗯……嗯!"顾惜朝被欺负得有点厉害了,一手拉着戚少商的衣领想拉开他,嘴巴嘟紧,舌头拼命的把戚少商的往外推。
戚少商着迷于情人口中的香甜,感到他的反抗,竟伸过环在腰上的手,一把扯下顾惜朝腰间披散的长发,逼得他痛呼张嘴,再度趁虚而入!两人的唇舌纠缠到极至,顾惜朝被迫仰起头,共享的津液滑满了整个下巴,濡湿了前胸的衣衫。
"嗯哈,哈……"好不容易终于被放开,顾惜朝瞪大蓝眼,呼呼的喘着粗气,双手用力掐在戚少商的脖子上,咬牙切齿。"混蛋!!"
"嗯!你终于记起啦,这是你在这个时候骂我的口头禅,"戚少商伏压在顾惜朝身上,一样的喘着粗气,"我自动解释为爱的表示!"两个深深的酒窝扎眼的很。
"走开!"顾惜朝蓝眼一瞪,适才的狠辣又回复了几分。
"不……你的腿还在发软。"戚少商扶着顾惜朝软瘫的腰说道。
顾惜朝正想一掌拍下去,杀人毁尸,身上却突然掉下一件东西。然后,不止一件的掉了。他低头看了看,腰带、裤带。
好,很好!顾惜朝蓝眼终于眯了起来,这个人果然该杀。可惜,他似乎下决心晚了那么一点。
一只大手探过来,抬起了他的下巴,刚才那死缠不休的东西又这样咬上了他的嘴巴!只是这次不只那东西,一只粗糙的手探进了衣服里面……
戚少商抱着顾惜朝吻靠在石柱上,紧紧的贴着那微微颤抖扭动的柔韧躯体。
"嗯嗯……手,不要……啊……"适才还满心杀气的人,此时却忍不住水一般化在男人的臂弯中,因为那另一只探在长衫下的手在不安分的蠕动着。
"惜朝,惜朝,"戚少商咬着顾惜朝红透的耳骨,在他耳边吟念般的道,"你,你记得吗?这样……"他探在衣内的手指从骨感的锁骨摩娑而过,轻轻的划过皮肤光滑的胸口,点着那一边的突起,口中念着,手上忽轻忽重的揉戳。
"啊!不要……掐……"顾惜朝感到那两点敏感窜出的快感让整个背脊都泛起了麻痒,他不禁紧靠在石柱上,扭动摩擦起来。
"还有这样……"那手不停,抚顺腋下的肋骨,在小腹处打着圈圈。
"啊啊!嗯~~"小腹的酥痒疯狂的往胯下某个部位流窜,顾惜朝站着的双腿越发的疲软,还幸得戚少商一手拉住。看他实在站不稳了,戚少商嵌在他长腿之间的身体向前微挺,伸出一腿贴上了石柱,微微的拉高顾惜朝放坐在腿上借力。却不想两人之间贴得死近,这一番动作,登时让顾惜朝呻吟出声。
"你……你……"顾惜朝的状况实在有点诡异。他似乎是站着,脚尖却刚好碰到地面,实际上是大张了两腿跨在男人的腹胯处。衣衫早被两边拉开,裸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那长裤更是已从胯上滑下,挂在了大腿上……戚少商身上倒是衣冠整齐,腰带坠地,衣衫微敞,黝黑的肌肤下的肌肉遒劲有力,把大大的一个顾惜朝稳稳的扶站着。只是当他抱着顾惜朝一挪动,身上粗糙的衣料便摩擦上那敏感的胸膛,幼嫩的翘臀,还有腹股沟半挺的欲望……
"啊……嗯啊……抱……"敏感的身体对熟悉又陌生的快感,渴求得如此强烈,顾惜朝双手用力的攀上戚少商的颈脖,贴着他慢慢的扭动起身体,口中呜呜出声。
"惜朝,惜朝……"戚少商这样叫着,声音中难掩激动。手上一紧,更加贴近了怀中温热的躯体。顾惜朝得了戚少商借力,腰上挺动,竟然在戚少商身上忘情的蹭动起来。
也许记忆会遗忘,但身体追求快感的本能却不会减少。又也许是记忆的遗忘,使得顾惜朝面对戚少商时的羞耻心减低了不少,像个孩子,只是本能的追逐着快乐。
"啊啊……啊哈……嗯?~"布料和分身的摩擦越来越频密,顾惜朝向后甩动长发,靠头部更激烈的摆动起身体,越来越觉得不足!
"嗯嗯~~"他加大了蹭动的幅度,却听到戚少商蓦地的闷哼了一声,分身突然受到同样灼热坚硬的碰撞。
戚少商脚下一冲,砰的把挂在他身上的人还压到石柱上。
"唔!"顾惜朝的头被重重的撞在石柱上,痛呼一声,却被戚少商俯压下来的猛烈蹭动化作了一声尖叫!戚少商未褪下的裤兜中,分身已被顾惜朝撩拨得火热硬挺,此刻欲火焚身,来不及脱下便往顾惜朝滑嫩的臀间冲撞起来。热铁重重的摩擦过另一个人的分身,顾惜朝连尖叫都没发出,一手拉过戚少商头颈,狠狠的咬上了他的唇!
他们仍然笼在黑纱中,戚少商身上还穿着那宽衣,把两人遮盖在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谁也看不到内里,两人早已纠缠得满脸濡湿的热吻,也看不到那赤裸的身躯在大掌下扭动得如同白晃晃的小蛇。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姿势,能做的事情少了很多,脱轨的快感却让人疯狂!
"惜朝,惜朝,你记得吗?记得这样的感觉,记得我吗?"戚少商急促的低喘着,问着身下的人。
"不,不记得……不……啊!"顾惜朝狂乱的摇着头,他的大脑被急剧的快感冲刷着,渐渐弥漫起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有身体按着本能缠紧了身上熟悉的另一具身体。
"我要,我要你想起来,谁,谁能和你这样,嗯!交媾……"戚少商脑中也是一片狂乱,嘴中故意吐出淫秽的词句,心中越来越无法忍受,身下的人在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状态下,和一个"陌生人"纠缠至斯!
一手突然用力压紧扭动的胴体,一手颤抖着快速的解下裤带。男子的裤挎本就有位处,以小解之用。裤带稍松,那灼热的分身便从下方挺出。双手难耐的握上滑腻的双臀,使劲的揉搓起来。
"啊!嗯啊!!"顾惜朝突然高高的挺起了腰部,眼神开始涣散,一道白液从胸腹间喷射而出。
戚少商伸手摸过他湿漉漉的小腹,一手撑着发泄完软瘫下来的顾惜朝,一手没入后方的幽穴。
"惜朝,"戚少商突然平静下来,满是大汗的圆脸低下,一双深邃的大眼对上顾惜朝蓝色泛着红莲般艳丽情欲的眼睛,"惜朝……"他灼热到燃烧的气息喷在顾惜朝脸上,声音沙哑得像磨砺过的砂石,"惜朝,你记得旗亭酒肆吗?"
顾惜朝失神的摇头,下一刻,左脚被高高的抬过腰,下体私穴处突然像被打入一根火红的铁棒,撕裂的痛楚让他惨叫出声!
"啊!!!不要……"顾惜朝痛得整个人蜷缩在戚少商臂上,张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记得吗?第一次,我也是让你这样的痛……记得吗?"虽然经过开拓,但因为是站立的姿势,臀部肌肉紧绷的厉害,戚少商疯魔一般继续逼进,完全不管那内壁疯狂的绞动收缩。
痛!好痛!他记得这种身体的疼痛,却无法想起这种心痛!
那个人,那个人,即使多么难耐,多么难受,始终怜惜的、温柔的……
那个人,即使他毁他半生基业,杀他寨主兄弟,仍然下不去手的……
那样的强迫,那样的无情……
你,你是谁?
谁?!
"戚……戚少商!!"终于,那个放在心底,刻在灵魂的名字脱口而出!顾惜朝仰起头来,额间一道黑气射出!
――那是怨气,那个败亡的小镇枉死的怨气,咒怨毁天灭地,附于人身化作修罗杀神,至死不休――
"戚少商……戚少商……"
"惜朝,惜朝……记得旗亭酒肆么?"
"记得。"
"记得连云寨大帐么?"
"记得。"
"记得雷家庄,记得双飞翼,记得青田镇、安顺客栈、还有三门关的芦苇丛么?"
"记得……"
戚少商终于抬起了头,看着顾惜朝满脸不知是泪还是汗,那红艳艳的唇痛得惨白……
"辛苦你了,惜朝……"他低下头,绵绵细密的吻上了情人。然后撩起黑纱,对着镜头笑出一双迷人的酒窝:
"看在惜朝这场戏演的这么辛苦的分上,大家――――填?坑?吧~~~~~T T "
END?
番外?晚晴的袖子
嗯,大家好,我是傅晚晴。我的爹爹是当朝丞相,我的哥哥是黄金鳞博士,我的丈夫,当然就是大家爱慕已久的顾惜朝顾公子啦。
当然我知道,我的丈夫其实不止是我的丈夫,他还有另外一个情人。什么?我当然知道,就是戚少商戚大当家的嘛。
什么?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嗯咳,说出来我怕你们会鸡肚我。。。你说我不说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会鸡肚我?唉,你又怎么知道我说你们就不会鸡肚我那?啊?你说我不说怎么知道我说了你们不会鸡肚我?
唉……既然这样我就说吧!喂喂,我是勉为其难才和你们说的,你们却说我明明是等着你们问我我才兴奋的说出来让你们鸡肚我?哈哈,看吧,你们鸡肚我了!
嗯咳,为了你们的鸡肚和蘑菇,我决定了还是要把那个你们不知道我知道作者知道天知道地知道顾惜朝不知道我知道戚少商知道我知道顾惜朝不知道戚少商知道我知道的秘密说出来!
要说这个秘密,大家就必须要回去温习逆水的30~31集,那里,就在上述的故事发生的第一个山神庙的夜晚,我,晚晴!是戚顾长衫内黑纱里短时间内抓紧机会H的现场目击证人!!
大家请看,看,那个XX分OO秒,看到米有!!那里出现了我?的?袖?子!!!对!就是因为我亲眼目睹了这个H,才让我彻底意识到,我的惜朝其实已经是别人的惜朝了……55555我掩面泪奔会京城,这么巧碰上父亲作乱,一气之下想不开,于是就……啊,其实我死的太没志气了,,我已经和戚大侠光明正大的竞争一次的。。。虽然从此以后无论哪个逆水后传都绝对不会忽略我晚晴在惜朝心中的重要地位,可是,T T从头到尾,吃到惜朝豆腐就只有那只巨大的狡猾的包子啊!!!!
对哦,晚晴今年是没过上中元,却巧逢上了中秋,所以出来活动了一下。对了,外加给戚少商戚大侠带了口信……嗯,以上故事纯属虚构,和逆水故事本身以及千里追欢正文么半点关系,所以H是8行的,高潮素么有的!……至于他俩口子为么参加这么个演出,主要是听说包子那话还卡在大帐里面出不来。。。倒走旗亭处却进不去。。。惜朝也比较可怜,手里默默忍受那本春宫图颇久了。。。手脚绑久了会废掉的啊……唉。。。人参啊……
鱼池子
(一)
"城南旗亭,鱼醉杜鹃。"八个大字堂而皇之的贴在海捕公文下面,看得戚少商一阵心跳。高鸡血已死,还有谁会开这旗亭酒肆?!牵着马走近城南,远远就看到"旗亭酒肆"的幡旗迎风招展,忽然有种一脚踏进个大口袋的预感。不禁苦笑,想起之前傅晚晴那个"旗亭相识人",怎么所有人设计他都要用这旗亭酒肆? 
一模一样的布置,一模一样的旗亭酒肆,只是人不同了,也不知道是这酒肆里的,还是他心里的。
息大娘冷冷的靠在楼梯上看着他,"你终于还是来了!"话中不知是哀是怒。戚少商心底叹气,走过去拿起桌上孤零零放着的酒杯,"关了这旗亭酒肆。顾惜朝知道我会来,他也会来。"息红泪一咬牙,"我就是要他来!"
"红泪,你这是何苦……"话未说完,风卷帘梢,郝连小妖的银枪毒龙般钻来,戚少商拔出逆水寒横挡,立时杀气凌厉,火花四溅!
情敌见面,要么打架,要么喝酒!最后,他们选择了先喝酒、再打架,两全其美。
郝连抬了抬酒碗,说话时眉宇间十分的陶醉:"你在碎云渊说得对,她很好!"戚少商正咽下一口酒,眉头皱了又皱:"你说谁啊?"
――不对味,旗亭酒肆里卖的为什么不是炮打灯?
小妖醉眼昏昏,指着戚少商,一脸明知故问:"你心里面最爱的人,息红泪呀!"
"噗!" 戚少商一口酒喷出,把仪表堂堂的郝连公子浇了个落汤鸡。只怕就算息红泪肯点头,他也不敢承认了。摸摸心脏的位置,最爱的人啊……
息红泪的刀法很好,砍在郝连春水身上,没有半分迟疑。迟疑的是戚少商。"红泪,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我……"
大娘扔掉刀子扑了上来,抱着他如同抓着水中的稻草,紧贴的娇躯颤抖如落叶,"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和我分开……" 
湿冷的长巷,回荡起男人沉沉的叹息――
郝连春水鬼鬼祟祟的去偷"纪念品",被息红泪抓了正着,赶到门口的戚少商于是犹豫了很久,要不要进去"打搅"。其实息红泪没有发现,她和郝连春水在一起的时候是那么的轻松自然,喜怒哀乐都不需要掩饰。而她和他之间,戚少商很怀疑,若非在追杀逃亡,若非在生离死别,他们是不是能心无芥蒂的说上一句话。
门内,息红泪抚着手里的小刀,眉梢眼角都是甜蜜;望向窗外,心中眼中就只有了那个十八岁的戚少商,"我当时就哭了,我说,你连对自己的爱都能不忠不义,还谈什么忠义?"
戚少商合上眼睛,疲惫的靠在了墙边。
那时雷卷问戚少商,"你是要息红泪,还是要霹雳堂?"
"我要息红泪!"十九岁的戚少商为了息红泪,与亲兄一般的雷卷割袍断义,叛出霹雳堂。而如今,雷卷也已经不在了。
"他说他要我,可是,却从来没有真正要过,只有这句话,天天在我耳边回响。我活着,似乎也只为了这句话……"
为了这句话,她可以牺牲她辛苦建立的城堡,牺牲女子最宝贵的青春、贞节、名誉,甚至可以对芦苇丛中的现实视而不见……可这样的息红泪还是那个敢爱敢恨、果敢任性的息红泪吗?!抑或,即使江湖第一美人也不过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宁愿舍弃自尊和人格去换取一段名存实亡的爱情?!是她教他要忠于自己的感情,到头来却为了一句话把自己绑死了。
戚少商在门外沉默良久,终于还是离开了,转身时没有刻意隐藏脚步声。他相信息红泪听得到,也希望她会想得通。
九月初七
戚少商又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朋友。郝连春水一去不返,他狠狠地捶打着柱子,再愤恨再懊悔,却也无能为力。猛然想起安顺客栈时顾惜朝那句话,原来无能的感觉真的能把人折磨得发疯!!
幸好郝连留下了一点线索,当李师师为他引见到那几位开封府的牢头时,戚少商觉得自己像由地狱爬回了人间――这几个赫然就是那天在山神庙外抓走顾惜朝的人!九幽神君的五大弟子,他甚至能叫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号来!九幽、顾惜朝、开封府、鱼池子、逆水寒,终于连在了一起。逆水寒的真相即将在这开封府大牢里彻底解开,虽然这对他和顾惜朝来说,不知是福是祸――事件中牵涉最深的两人都落网了,一切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开始。
想到顾惜朝,一直压抑的沉重都涌上了心头。他现在如何?是生?是死?若是活着,他们还会见面吗?可见着了又能如何?若是死了……戚少商猛喘口气,不敢再想下去。是福不是祸,是祸,也终究躲不过。最好是能完成国家大事保得天下太平,最坏也就不过是个死。生可同寝、死能共穴,这样也不错!想到那人若被自己拖累,定然会怒得鼓起一张心不甘情不愿的脸,戚少商不禁微微弯起了嘴角。
厚重的石门,需要内外共同合力才推得开,缓慢敞开的时候没有半点声音。里面一片漆黑,比黑夜还要黑,连戚少商这样夜视极好的人也得用力眨了几下那双大眼,才能重新看到路。龙涉虚举起火把走在前面,余下四人跟着,走动时有意无意地把戚少商困在了中间。六人穿过一条长长的窄道,头上矮沉的天顶豁然开朗,空气夹杂着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一声声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鬼叫充斥了耳朵。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戚少商四处打量。这鱼池子其实是个挖空了的山腹,七拐八弯的路两旁是一个个凹进去的山洞,竖起几条木柱就算是监牢了。那些鬼叫,就是两边张牙舞爪的犯人的叫声。拐了几个弯,到了一个像是腹心位置的地方,外边的异味和叫声几乎被隔绝了。
龙涉虚甩黑了火把,四周再次没有了一丝光亮,然而众人俱是武功高强之辈,稍稍适应后,依然视如白昼。戚少商甚至能清晰地看见九幽神君那个扭曲的怪影在石壁上伸缩浮动着,可是,他却完全看不见那怪影是如何在一招之间夺去他手中的逆水寒剑。
"戚少商,你是人才,跟我,愿意吗?像顾惜朝他们一样。"听九幽提到顾惜朝,戚少商感到自己数日来堵得发慌堵得结实的心,再次在胸腔里怦怦地跳动起来!还活着!他还活着!是死是活都要两个人在一起!惜朝,惜朝,等着我!
胸中的壮志豪情陡然激发,连脑子都灵光了不少。听那言下之意,九幽似要招揽他,可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傅宗书要他戚少商死?这其间的关系,实在耐人寻味。戚少商大眼闪了闪,忽然冷冷开口嘲讽道:"你充其量是傅宗书身边的一条走狗,"学着那人的样子,努力装出一副刻薄鄙夷的表情,"你要我像顾惜朝和他们一样,做狗的狗,奴的奴……"
挑拨离间他不屑做,不等于他不会做――所以,惜朝啊,现在形势不由人,我也是不得已才连带骂上你的。若让九幽老怪得知你我关系这么"和睦",我们是断不能活着走出这鱼池子。
正骂得痛快间,一个阴影掠上了眼角,戚少商心中咯噔一跳,像受到无形的牵引一般,极缓慢地转过头去。洞内明明没有光,可那身影却像逆着微弱的光线,被投射在他眼中、心上――卷发、束腰、长腿,低着头,动作机械地一下下扫着地上的灰尘,卑微而压抑。
"顾、惜、朝……"三个刻在心头上的字,就那样脱口而出。戚少商想,他该更凶狠一点、更咬牙切齿一点,更愁大苦深一点的,可喊出嘴来,却那么的沉郁温柔,相思的味道浓得让人耳朵发酸。细不可闻的女声轻啐了口,戚少商立马像被窥破了心事那般老脸一热!
那逆光的背影颤了颤,顿住,然后同样极其缓慢的,回转了身子。
顾惜朝!!!惜朝,惜朝,惜朝……戚少商瞪大了眼睛,突然什么都不想了,满心满脑只剩下那个缱绻饶舌的名字,纠缠了他生生世世的名字,剜在他的肉里,刻在他的骨中。
他脸容明显的消瘦了,看到戚少商,微微意外,然后高高剔起右边的眉毛,笑得幸灾乐祸:"月明千里故人稀,大当家也来了……"
没有人忽略顾惜朝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理当如此。只有英绿荷抬手扶了扶发髻,遮住了半边的嘴脸;戚少商则别过头看向恶心的九幽,掩饰肚子里的心虚――看到自己拼了命维护的人自投罗网,那股怨恨,大概就好比看到了杀父仇人逍遥法外吧――不敢再看顾惜朝的脸色,一溜烟地跟着龙老大去看李龄,希望顺道能打听到逆水寒的秘密。
可惜,李龄已经完全被魔药控制,还出手制住了他。但龙涉虚拿着"万咒归流"走近的时候,他其实还有能力反抗。士可杀不可辱,若一生行尸走肉不如立死当下!然而眼角瞄到顾惜朝匆匆赶来的身影,他又改变了主意。
九幽竟然冒险用魔药控制他而不下杀手,那就更加证明,逆水寒剑中的秘密不是那么简单。越不简单的秘密就越危险。他这时反抗,逃不过九幽的毒手;但若能假装为他所制……据说,铁手的"混元一气神功"可解百毒。戚少商暗中咬牙。拼了!他不怕死,但留下顾惜朝在这里独自面对一切,他办不到! 
运起那"混元一气神功",戚少商憋着气一口吞下了魔药,再慢点,他真怕顾惜朝会忍不住出手,到时死的就是两个。他相信顾惜朝的能力,只要不死总有希望。最后望了眼那人惊恐的脸……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死在他眼前……可想着之后的事,就算变成了药人,自己也还是会为他心痛吧……戚少商眼中终于一片朦胧――
很幸运的,混元一气神功似乎起了作用,戚少商学着李龄那般装模作样骗过了众人,总算暂时度过了危机,还被安置在鱼池子深处的一个牢房,靠在李龄附近。而且这牢房距离得远,鬼哭狼吼的药人也不多,环境还算干净,看来这高手的待遇确实与众不同。"中了魔"的戚少商边舞着"剑",边盘算着如何才能从着了魔药的李龄口中问出逆水寒剑的秘密,一边却在想着顾惜朝。
他看来瘦了,颧骨微突,双眼深陷,这素来浅眠的人在此处怕是连安心睡个觉都不能;但唇角的肉肉却鼓囊了起来,皮肤虽然不见天日的苍白,却仍旧光滑细致,甚至比之在外面风尘仆仆时更多了几分滋润,乍看犹如黑暗中的发光体一般……你是小太阳吗?不知是谁故意把他喂得好好的,干什么?想蓄肥了吃掉吗?!混帐!好大的狗胆子!
乱了乱了!戚少商甩甩头,一碰到顾惜朝的事情他的脑袋就如同浆糊,乱七八糟、不着边际。他现在最应该想的是如何联合顾惜朝找出傅宗书的秘密好解救国家于危难之际人民于水火之中!!
有时候真是一想曹操,曹操就到;抑或是,心有灵犀?!
瞥到顾惜朝出现在牢门的衣角时,戚少商只想高声欢呼。顾惜朝却冷冷地靠在门口,瞪着他看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你还记得旗亭酒肆吗?"戚少商眼皮一跳,挑起时却瞄到那人脸上浮起一朵可疑的红晕,差点像被踩到尾巴的大猫一样窜了起来!
顾惜朝!你在问什么?!
"记得。"戚少商答。
记得,当然记得!怎能忘记?!那一夜的"好事"要是忘得掉,自己就不会一碰上他就乱七八糟一塌糊涂了!为什么所有人试探他都会用旗亭酒肆?!可他顾惜朝不该也用!那一夜的记忆被忽然撩拨起来,戚少商只有一种狠狠地做"某些事情"的冲动,让这人彻彻底底地知道他是不是会忘了!!
就在这将乱未乱的时候,一点被压抑的呼吸声传入了戚少商耳中。他头脑一个激灵,手指本能地收缩握紧!凝神听去,那个魔功深厚的吐纳清晰地响在了耳边!原来,原来连龙涉虚也在怀疑他是否真的入了魔!!戚少商顿时警惕起来,不敢再向顾惜朝露出一丝半毫的神色。
顾惜朝却没有发觉偷窥者在附近,有些急切地追问:"还记得我吗?"他走前一步,摊手,似乎想让戚少商看清楚一点。戚少商满脸呆相,痴痴地摇了摇头,看到顾惜朝眼神一黯,心头就像被刀剐了一道。不得已为之,他唯有自我安慰,至少"不记得顾惜朝"这几个字不是亲自说出口。
牢房内一阵静默,戚少商感到顾惜朝盯着他的眼神像刀锋,是要挖开他的肚子,掏出心来看清楚。
……
半晌,顾惜朝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走到一旁,幽幽说道:"在旗亭酒肆的时候,我非常想和你做好朋友,我从来没有朋友,"他转头,眼中露出寂寞的神色,望着戚少商的神情真挚而诚恳,"而你,是唯一一个我真正想结交的好朋友,只有你不把我当疯子……我为我们想了很多很多的结局,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声音逐渐低沉。
他娓娓动人的说着他们的经历,既动之以情,又语带双关。他费尽心思要唤醒戚少商的记忆,而戚少商只能继续没心没肺地舞着手中的竹竿子。
顾惜朝这样骄傲的人,现在却像在乞求,乞求他熟悉的一个眼神。戚少商比谁都不忍看到他受委屈,更何况让他受屈的是戚少商自己?手中挥舞的竹竿子无法控制,霍霍地带上了劲风!
"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顾惜朝一声厉喝,喝声中带着颤抖,在空旷的牢房中回响。
戚少商猛地咬紧牙关,龙涉虚的脚步声已到了转角处!
顾惜朝踏前一步,缓缓举起右掌,戚少商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他要杀我!!。
九月初八
戚少商站着打了个盹,醒过来时感到外面似乎到了白天。鱼池子虽然幽深,但亦并非全无阳光,牢房内外的天顶上都有通风采光的小孔,不过绝对不容人的身体进出就是了。
昨晚被龙涉虚救了一命,让戚少商更加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李龄问个清楚。幸好,牢头们对药人毫无防备之心,连门锁也稀松的耷拉着。
鱼池子像个迷宫,戚少商转了半天竟然绕到了中庭,一帮武功高强的宗师级人马在表演炸石。戚少商看得无趣正想拐弯,却传来了一阵分外熟悉的脚步声。
顾惜朝站在转角的尽头,背着光,一双邃黑的眼睛幽幽地望着他,"大当家的,我带了些酒菜来,跟我来吧。"他柔声说完,转身便行,却把戚少商弄得希里糊涂。
经过昨晚,顾惜朝似乎已经确信自己成了药人,所以才想下手给他个痛快了断。可现在忽然又态度大变,还口口声声叫起了"大当家的",难道看穿了他是装的?这样感情好,还省去了给他详细交代……
戚少商正思索间,顾惜朝见身后的人毫无反应,便回过头来严厉地喝了一声:"跟我来!"
啊?!看着那转过去的侧面藏不住的哀伤,戚少商这才醒悟:原来他还是把他当药人了。可,特意拿酒菜给一个药人吃,他这是什么心态啊?
前面的人,过了一夜似乎连腰身都消瘦了,走得不稳,摇风摆柳一般。戚少商忽然决定就这样继续装下去,什么目的什么心态,他也不明白。只是有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感觉――自从卷哥死后,他和顾惜朝就没有正常地说过两句话。山神庙中,顾惜朝被雷劈得半死,他先是忙着救人,然后就忙着……
不知不觉跟着顾惜朝走回了自己的牢房,戚少商呆呆地看着他变戏法似的由饭篮里拿出酒菜,摆好碗筷,然后拉过他按到椅子上。
"我发现,这一路打打杀杀下来,咱们竟然连顿饭都没坐在一起吃过。"顾惜朝带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得戚少商心中一阵酸楚。
在另一边坐下,顾惜朝拿出筷子拨开鱼肚,往戚少商碗里夹了块腩肉,笑道:"大当家看,这可有家常便饭的模样?"
戚少商仍是低头垂着眼皮,只唯恐抬起了眼睛,这英雄泪就会流下来。
千里追杀,千里追杀,追杀了一千里,却原来他们连最渴望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得到。一开始就是他错了,他错以为顾惜朝要的只是才华得遇、成就功名,所以他一厢情愿地把连云寨塞了给他。然而,顾惜朝心里更想要的却是一个家,一个能让娇妻爱儿幸福生活,一个让他能够安身立命、享受天伦的家。是他一句"知音",把他从此困在了两难的境地,不但一事无成,而且身败名裂,还逼得他亲手毁去拥有一个家的希望。
顾惜朝给他倒着酒,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英雄一入狱、天地也悲秋",又说"大当家的,我还是愿意这样称呼你,可能已经习惯了吧……"他说话时,依旧习惯地扬着眉,只是脸瘦削了,显得额上的眉骨更桀骜地突出了几分。
他并非小人,反而一身傲骨。他原本不过一介书生,读的是圣贤书,为的是家国天下。更多的时候,他像个不懂世事的孩子,为了想要的东西,机关算尽,义无反顾。说他狠辣说他卑鄙说他阴毒,不如说他是个天才的疯子。说是疯子,其实也只是个不遵循世间任何游戏规则的孩子。
但戚少商又该如何去面对这样的一个孩子?六位寨主兄弟、红袍、毁诺城的女孩子、雷家庄的家眷、高鸡血、高风亮、神威镖局、卷哥、铁手……一笔笔的血债触目惊心!!
顾惜朝,你怎么还?!
戚少商猛地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留下顾惜朝碰空的手孤零零地高抬着。
顾惜朝错愕地看着,嘴巴无意识地张了张,脸上闪过怒、怨、悲、凄,神情复杂到了极点。好半会儿,才慢慢地收回手,也一仰头灌下了酒。
"我问你三个问题。"顾惜朝的声音变得机械木然。戚少商仍是垂着眼,袖下拳头却在握紧,指甲深深陷入肉里,脑中一片混乱,死去的人和眼前的顾惜朝不断交错!
"第一,你和顾惜朝在旗亭酒肆初次见面的时候,你是否真心把他当作朋友?"
"是。"
他不单把他当作朋友,当作知音,更当作……旗亭那个雨夜,濡湿的青衫上辗转呻吟的人,他额角流下的泪,辛中带咸――
"第二,你和顾惜朝若是没有你死我活的仇恨,你会不会和他成为好朋友?"
"会。"
即便是血海深仇,可若"你"死了,"我"又怎能独活?
"第三,最后一个问题,你若是明天要死了,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见息红泪!"
这句答得太快,戚少商说罢喉间一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
他纵然无心,他或者有意;他百般回护,他屡次纵容。他在他心里比自己的性命还重,偏偏伯仁却为他而死,渊壑般的血债越积越多,夜夜梦魇,卷哥淌着血泪声声指控,他却始终不肯放手。那样狠心待他,是为了报复么?那抠在他心上的,又何尝不是挖在自己肉里?!报复,他在报复谁?戚少商苦涩地自嘲着。
听到他的回答,顾惜朝"嘿"的笑了一声,反应却意外的冷淡,自顾自说了一通有的没的,说红泪,说晚晴,说傅宗书的阴谋,说傅宗书明天要如何如何来杀你……
戚少商听得眉头紧皱,这哪里是和仇人说的话?!要让别人听见,铁定认为他是在通风报信。
"来,把这些都吃了,喝了!"顾惜朝喝道。
一时相对无言。
戚少商默默地拿起碗筷。刚才顾惜朝给他夹的鱼肉有点冷了,入口却依然香甜肥美,是杜鹃醉鱼。
顾惜朝也不说话,提着酒壶一杯杯的牛饮,喝光了一小壶,又从菜篮里摸出了一大瓶。这次不再就着小杯喝,而是拿起酒壶就往嘴里倒。戚少商还来不及阻止,就看他被呛得咳了起来。
"咳咳咳!!"顾惜朝咳了几声,俯身就趴到了桌子上,脸枕着手,哼哼唧唧的不知在说什么,戚少商只听到了最后一句,"炮打灯,还是那个味,不过就看你和谁喝了……"
那是戚少商说过的话,那时他和顾惜朝喝着酒,心里想的却是息红泪。而此刻从顾惜朝嘴里说出,却让他心上蓦地一痛!那种痛,就像被细细的小锥钻着心肝,开始一点尖锐的疼痛,迅速地蔓延了整个心脏,然后到身体,然后所有动作都不再听从指挥。
戚少商心底长长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抱过趴在桌上摇摇欲坠的顾惜朝,凑到耳边温声哄道:"惜朝,喝醉了,要睡就躺下好好睡……"
"戚少商!!"顾惜朝猛地抬起头来大喝一声,把戚少商伸来搀扶的手也吓了回去。他眯了眯眼睛,又喊了一声,"戚少商……"这一声中却带了几多温柔、几多哀伤。"你为什么要来?"他两手撑着桌子勉强坐直,"我已经把你完整无缺的送回息红泪身边了,你为什么还要来自投罗网?"
"我……"戚少商话未出口,却被顾惜朝一声冷笑打断。"也对!戚大侠当然是为了逆水寒剑的秘密,为了拯救国家危难,孤身犯险,真是大仁大义啊!"他拽了拽嘴角,冷漠嘲讽之色毫不掩饰地浮在了脸上,"可我就不信你这套侠义!为国为民,却要自己的女人承受苦果,临死了却又念着她,你若舍不得为什么不好好守着她?!像我,我现在就连晚晴的最后一面都无缘见到了……"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无限悲伤,直直地望去,越过黑暗的山壁投向远方,哀凄又怀念。
"你知道么?晚晴跳崖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想就跟着去了,那时我想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绑着我了。傅宗书用晚晴牵制我,而你戚少商却非要拉着另一头不放,那又能如何?只我二人活着又能如何?疯的疯了,傻的傻了,该死的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呵呵哈哈……"他说着说着,忽然笑得痴狂笑得失态,弯了腰,趴倒在桌子上,身子仍如落花般抖动不已。
戚少商心里又是一紧,伸出手去。顾惜朝头枕在臂上,漫漫的青丝无力地垂下桌沿,嘴中轻轻地低喃,"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 
戚少商握紧了拳头,一点点地垂下。"你醉了……"他真的醉了,若是清醒着,又怎会如此示弱人前,又怎会故意去揭开那个不可碰触的伤疤?!沉重地阖起了眼帘,却阻止不了雷卷死时那火光灼上眼睛。
顾惜朝像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一个人继续痴痴地说着:"后来晚晴失忆了,可我觉得其实也好……我故意练那魔功逼疯自己,无非就是想和你来个了断,从此世上也就没什么好牵挂的了。"他顿了顿,脸上泛起个稚气的笑容,轻松自在得像个满足的孩童,但下一刻又深深地紧蹙了眉头。
"可你为什么又要到这鱼池子里来?你来了为什么又成了这个样子?你逼得我想尽办法救你,可看你这副行尸走肉的样子,我只想一掌劈死你,至少得个痛快!反正你说过的,可以把性命给了我……"他的两颊红得更厉害了些,鹰目微眯,有了丝甜蜜的味道。
可又像想起了什么,脸色白了白,忽然笑得凄惨。"可原来你心里只装了个息红泪,你临死了,也想见见她,想和她在一起……我要你的性命又有什么用?戚少商,我要你的性命做什么?"他把头脸埋在手臂上,那模糊的声音像在哭,却又渐渐低不可闻,终于伏在桌上沉沉睡去,最后只余一声"少商"缠绕在齿舌间――
戚少商侧身接过那缓缓滑落的身体,触手火烫一般,灼得他狠狠地痛了!用力把人揽入怀中,那软绵绵的颈脖一歪,撞在了心脏的位置。
惜朝,惜朝!戚少商忽然低头,紧紧抵住了顾惜朝宽广的额。
报复,他在报复谁?该死,他们两人都该死,该死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可这一刻,只要活着的一刻,他只要一个人,他只要顾惜朝!!
劳二哥对不起了,红袍兄弟对不起了,卷哥……对不起了!等到黄泉相见那天,我一定会亲手抓着这个人,一起来偿还我们欠下的血债!所以,所以今生,到临死的那刻,我想一直看着他、陪着他――
这是约定。
烙在心中的约定。
隔着鼓噪的胸膛,砰砰地传到怀中人紧贴着的耳中。
"砰,砰,砰……"什么声音?像在敲打着,一下又一下地凿在心上。
顾惜朝奋力睁开干涩的眼睛。头上罩着一张圆圆的脸,逆着光,看不清是谁。他张了张嘴,喉间涌上一阵苦味,恶心欲呕,却呕出个名字来:"戚少商?"
"是我……"那圆脸两边缩了缩,凹成两个大窟窿。
"你在干什么?"他迷迷糊糊地问,又像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
"抱你!"那个大窟窿说。
"胡说!"他咯咯地咧嘴笑了,"戚少商才不会来抱我,他要死了,他该回去抱着息红泪!"
"我只要你!"圆脸忽然放大,靠得很近,又圆又大的眼睛像两盏灯笼,紧紧地盯着他,像是怕他突然逃了、没了。
"我只要你……"大眼睛又眨了眨,变得很温柔,很温柔。温柔的低下头,温柔的贴上他的唇角,软软暖暖湿湿的感觉忽然包围了他冷得发抖的心。
"戚少商……"顾惜朝张开双臂环上大眼睛的颈脖,笨拙地凑上头去碰触那双俏薄的唇,被反嘴叼住,不一会儿便得气喘吁吁的两人。分开时脑袋更见晕眩,眼睛雾里看花般茫无焦距。靠回那怀中,鼻尖蹭了蹭起伏得厉害的胸膛,"三问问君君不语,只道前尘若梦,酒入愁肠……"最后化作了呢喃的鼻音,他放纵自己沉入有着那人温暖的梦中――
(二)
还是九月初八
他醉了,乖乖的安心地睡在他怀里,像个孩子。戚少商叹息,那叹息仿佛从肺腑中缠绕出来一般。看着怀里的人睡不安稳,艰难地挪动着半挂在木凳子上的身体,心里一阵痛惜,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抱起人来,走到牢房深处。
虽说这是囚困高手的"高级"牢房,可要床也是没有的,只在靠墙的地上胡乱地洒了层厚点的干草。戚少商低咒一声,只得抱着人盘腿坐下,让他大半个身子都躺靠在自己腿上。
也许是感觉到突然包围身体的温暖,顾惜朝轻哼了声,蜷缩成虾米一样,整个埋到了戚少商怀里。孩子般依恋娇纵的样子,逗得戚少商一阵低笑。
外面还是朗朗乾坤,鱼池子里就只透了点光亮,浅浅的打在怀里的顾惜朝的脸上。
俊挺深刻的轮廓,被那弯弯如月的眉目修饰得温柔雅致;久不见阳光的肌肤愈发苍白,但此刻乘着酒意却泛起了湿润的绯红;侧面一缕发丝落在纤细的颈子上,黑白相衬,显得有点莫名的凄楚。
伸出手指,戚少商轻轻沾走了那泛红的眼角下的一点晶莹,舌尖浅尝,甘咸苦酸辣,样样具备――不知那梦中的戚少商是如何待的他?
"顽固的孩子!哎……"戚少商惩罚性地搂紧了人,却又无力地把一声叹息埋到那浓密的青丝中。怀里睡得正好的人被他的动作惊扰了,不满地哼了声,侧翻过身子,伸出两手穿过肋下紧紧抱着了不让动。
两人贴近得没有了一丝空隙,怀里酒气上涌的躯体一反常态的冰凉,水样柔软、火般炙热。戚少商忽然有些爱不释手了!难得这别扭的情人自动投怀送抱,他乐得抱紧再抱紧一些,享受下这自旗亭酒醉以后就再不曾遇到的美好待遇。
安静地单纯地抱着所爱的人,坐在一片黑暗中,蓦然就有了种隽永的感觉――也许跑了一千里,他们都太累了吧!戚少商这样想。倦倦地闭上眼睛靠在情人肩头,抱着怀里温热的身体习惯性地轻轻摇晃起来,嘴角弯弯地哼出了很小、很小的时候不知是谁在他耳边唱过的摇篮曲,只是歌词都变作了:
"惜朝啊,惜朝……"
一阵干爽的皂角味飘进了鼻子。戚少商不由自主地凑过头去,贪婪地嗅了几口属于情人的味道。不同于这人以往那股子江南水香,是一种刻意净洁后的清新气味。下一刻,几乎是带着剧震地松手,戚少商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怀里昏醉的人,一股气猛然间噎在了喉头!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闪过刚才的一幕幕――顾惜朝请他吃饭、顾惜朝与他喝酒、顾惜朝对着他大诉衷肠――细一回想,哪里有半分对待行尸走肉的态度?!可他又分明已经确信"戚少商是一个药人"了!那眼中的哀伤绝非做作!骗谁,也骗不了与他骨肉纠缠一千里的"知音"!!
戚少商的心跳得激烈而紊乱――顾惜朝,顾惜朝!!你究竟在想什么?!你想干什么?!
像是在回应他一般,那颗埋在他胸口的脑袋忽忽地转了转,模模糊糊地哼了一声:"嗯,大当家的……"戚少商被那称呼喊得浑身一颤!横卧在他腿上的身子受惊小鹿般地弹了弹,小腰扭了扭,长腿蹭了蹭。深秋的地牢忽然变得火烧火燎的热,热得一把火辣辣地烧到了他的脑门上。
怀中传来吃吃的笑声,低头看去,顾惜朝也正仰头,睁着迷离的醉眼水雾朦胧地望向他,抿起嘴角单纯无辜地笑了笑。戚少商也本能地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看他向自己勾了勾手指,毫无防备地俯身靠近。顾惜朝却两手一伸,整个人攀到了他厚实的肩头上。
"惜朝?"戚少商怔了怔,几乎反射性地推开那具被酒气蒸腾得滚烫的身体。可手掌才扶上那腰肢,就不可抑制地抖了抖。
即使隔着厚重的衣服,掌下微微弹跳的肌肉,仍然勾起了他关于这个身体的一切记忆――光滑的、紧致的、肌理分明的、瓷白的、充满力量却又不可思议的柔软,还有那埋藏在最深最深处让人疯狂让人窒息的!
血液有些失控地奔流起来,一股熊熊地冲击着越发脆弱的鼻子,一股泼辣辣地滚烧到慢慢"坚强"起来的下体!
"大当家的……"顾惜朝又腻腻地唤了声,炮打灯的烟霞烈火涌上头脸。他眯起一双凤目朦朦胧胧地笑了起来,笑出一片妩媚艳丽的红色――飞红的眼角、粉红的双颊、水红的唇瓣。微启的唇间噗噗地喷出浓烈得熏人欲醉的酒气,喷得戚少商一个激灵,心中才冒出不妙的念头,就见那人笑得挑衅笑得挑逗地微侧了头,把轻颤的湿热的唇瓣贴上了他滚动的喉结。有心无意,翘翘的小臀一挪,正正地压在他下腹那个开始抖擞精神的物体上。
――嘣!戚少商听到自己脑里一根弦,崩断了!
"小坏蛋!"一把揽过侧坐在腿上的情人,温软的身躯令戚少商情不自禁地爱抚揉搓起来,直恨不得把人揉进骨血里。
鼻尖窜入杜鹃的甜香,顾惜朝探头张嘴,咬向眼前那片飘飘忽忽的红润的花瓣。不知怎的,口中却吞入了一尾鲜活的嫩鱼儿。
在自己的唇舌毫无障碍地长驱直入的时候,戚少商就知道情人确确实实是醉得厉害了。顾惜朝很少喝酒,每次喝醉却总是在他身边。如果他每次喝醉了都是这样的热情如火,戚少商就真的要担心了。但至少不是现在。
亲吻着情人,不再像以往那样,需要带点半强迫的侵略。那一向羞涩得非常、极度容易恼羞成怒的人,主动伸出细长的双臂揽抱着他的头颈,柔顺地送上香软嫩滑的小舌。这样甜美的诱惑,是男人都不能抗拒! 
一时戚少商也忘了身在何处,一手抚着修长优雅的颈子按下,一手捏着那尖细的下颌抬高,纠缠了那人的唇舌在一起翻滚舞动。
顾惜朝被动地仰起头,颤抖着,极力地张开玲珑的小嘴,承受着那压入他口腔中搅乱的活鱼。那鱼儿噗喇噗喇地一阵乱钻,细小的鳍鳞刺得口腔又痛又痒,然后那股痛痒就化作了一颗颗小小的蝌蚪,游过了四肢百骸,钻进了心肝肺腑,慢慢囤积在腰椎间。"嗯哼……"他轻声地呻吟着,一缕缕的银丝不断溢出唇角,沾湿了秀气的鬓角。
高挺的鼻梁交错掠夺着彼此的气息,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微薄,像是被胸中翻涌的熔岩的高温蒸发走了,喘息渐渐粗重,头脑因为长久的深吻而模糊。
模糊的意识却被难言的骚痒唤起!尾椎的痒越聚越多,痒得挠也挠不到,挠也挠不了,一直痒,一直痒,痒得顾惜朝全身都难耐地扭动起来。靠着粗硬的衣料的摩擦得到了一些缓解,但瞬间又变本加厉地袭来。"啊!"他发恼地低喊了声,那股无法静止的焦躁涌上心头!他猛然挣脱了戚少商的钳制,支起身子,长腿一伸攀过戚少商,跨跪在他身旁两侧。
一时间两人变得高下有别。顾惜朝居高临下地撑在戚少商肩头,两人甫分离的唇舌间垂着长长的唾丝,从他的嘴中一直涎到戚少商的脸上。
顾惜朝本就不胜酒力,这会儿恍恍惚惚的脑中大片空白,只见眼下那张圆圆却透着威仪的脸憋满了难耐的隐忍,心情忽然大好。天真地笑咧了小嘴,粉红的舌头勾了又勾,却舔不尽嘴角滑落的银丝。
遮盖在头上只红白二色的清俊面孔透着异样的诱惑,戚少商粗喘了声,伸手拉下那妖精的头颈狠狠吻了上去。
他一味地吮吸、掠夺着两人之间稀薄的空气,让顾惜朝的脑袋晕得越发厉害,腿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软了下去。戚少商及时地揽住了他下滑的腰身,却蓦然感到挺起的欲望被某种温暖柔软包裹了,浑身陡然泛起灭顶的燥热,他爆发般的低吼了声,腰臀猛地用力向上一顶!
"诶~!"臀下被突起的硬物硌得生痛,顾惜朝嘴上唉唉轻呼,带点埋怨,又有点难言的快乐!因着酒醉和热吻涨得绯红的脸蛋也泛起了一层柔媚的水色。 
戚少商低头,看他半垂着睫毛却掩不住眼中春情流转,喉头一紧,搂紧那纤细的腰身低声笑道:"喜欢?嗯?"又一抬身,坚硬的某物戳着包覆其上的俏臀,再沿着夹紧的臀缝擦走。
"嗯啊!"顾惜朝短促地吟了声,头往后一甩,漫长的青丝滑下,落在桎梏着细腰的手臂上。明明隔着衣服,却挠得戚少商心头一阵痒痒,胯下那物又硬起了几分!感到顶着臀间嫩肉的物事越来越大,隔着裤子依然传来脉脉的搏动,顾惜朝红嫩的舌尖在自己唇边舔了舔,嘴角下弯,露出浸着水光的白牙,像极一只偷腥的猫儿,食髓知味!
本能地扭了扭腰身,因为跨坐而张开的臀部的嫩肉上顶着那杆灼热的硬挺,中间隔着粗布的衣物,即使最轻微的颤动,都能带来细碎的磨砺的快感!顾惜朝低低地溢出声快乐的吟叫,两手抱紧戚少商的肩颈,无意识的扭动起来,天鹅般优雅的颈子后仰着,呻吟却无声,只有呼吸,一声胜似一声的急促!
该死的妖精!!!戚少商发狂的吼叫都被自己憋回了肚中,只能把一切化为行动力!捏着顾惜朝的细腰使力摁在自己勃发的欲望上!
顾惜朝一个后扭,两杆分身一上一下磕碰在一起。"啊!""嗯!"两人同时哼叫出声,一者轻细、一者沉闷,战栗的快感夹着疯狂的欲火刹那间席卷所有的感官!
"顾惜朝!"本来只是简单的拥吻,此刻却已失去了控制,戚少商抱着那微微后折的腰身,几乎是呻吟地一头埋进那修长的颈间。
清爽洁净的肌肤紧贴着他的脸侧磨蹭着,小巧的喉结在眼前一下下地滚动,铺盖肩头的卷发舞蹈般弹跳着,与身上人的律动融成了一致的韵律。
精致的、美丽的、媚惑的、勾人的!戚少商情难自禁地轻吻起那雪白的颈子,手上扶着轻软的腰肢,配合着情人的起落忘情地颠动起来!得到戚少商的配合,顾惜朝也摇动得更加卖力。
戚少商从来没有想过,就这样全身穿戴整齐,光是拥抱摇摆都能有那样风靡的快感。那极富弹性的俏臀毫无顾忌地坐压在自己的分身上来回摇动,重重的挤压和拉扯竟然有种放肆的疼痛和爽快!晃动间,顾惜朝笔挺的分身也一下下地撞击在他小腹关门处,激得他腹内拥挤的热流一股股地冲向鼓胀的欲望!
"啊!"戚少商终于忍无可忍地直起身,一个反扑把人推到地上,抱着那细腰狠命地撞击起来。顾惜朝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背脊就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嗯嗯……"两腿被拉起,掰开,那铁棒一样的物事隔着粗麻的衣料擦进细嫩的臀部内侧,精准地敲击在紧闭的穴口。毕竟是经历过多番云雨的身体,幽穴受到那豪强的顶撞,一阵酸软肿痛沿着尾脊嗖地爬上,虽然连进入都没有,却让顾惜朝止不住地呻吟了起来。
听着耳边充满情色意味的吟叫,戚少商脑中轰地一声,被欲火彻底烧灭了最后一点的理智!管它什么时间地点,管它什么危机四伏!管它什么九幽神君、八明鬼婆?此时此刻,他所能感知的全个世界,就只有身下那具轻薄柔韧的躯体和那声声销魂的呻吟!
戚少商整个人重重地扑倒在那身躯上一阵挤压推揉,压得顾惜朝涨红了脸,无助地张开红艳艳的小嘴拼命呼吸,掐在黑衣肩头上的手指抠得发白,头顶在地上,仰着颈脖,咬着垂在唇边的一缕乌丝,嬴弱不胜地承受着臀上越来越猛烈的撞击和那厮磨间带起的痛感与快感。
癫狂的顶撞间,戚少商一只手沿着顾惜朝光滑的背脊往下探去,摸着那细腰上的宽皮带一托一拉,轻易地就取了下来,甩在一边。低头含住顾惜朝越来越大声的呻吟,唇舌闯到滑腻的口腔中毫不温柔地缠上小舌拉扯拽拔,然后卷到自己嘴里,用最尖利的牙齿最轻柔的力气啃嚼着。
身上人的搂抱和冲撞十分粗暴,让疼痛和快感来得急切。顾惜朝本来酒醉朦胧,意识游离,自觉仍在梦中,加之确是存了点与这人放肆一回的心思,于是放纵已经谙熟情欲的身体随性而动,浪荡撩人。但接着下来,他却逐渐发现自己完全无法主导自己的躯壳,而来自另一个人半带强迫的需索却越来越真实,越来越不似在梦中。
"惜朝,惜朝……"有个声音嘶哑地唤着他的名字,那么缠绵,那么熟悉。
顾惜朝努力地撑开了涩重的眼皮,近在咫尺的面孔却看不清楚,他甩了甩涨痛的脑袋,试图看清这身在何方,但神智仍然回笼得异常缓慢,只隐隐觉得不妙,却想不起不妙在何处。只得双手推拒着身上那人,挣扎道:"你,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那人嘿嘿笑了声反问道。顾惜朝还未作答,忽然感到自己裤腰处一松,凉沁沁的寒风就这样真真切切地侵入了下体。他打了个寒颤,皮肤上跳起一个又一个的小疙瘩。一只粗糙的大掌循着腰线探入,轻重得宜的抚过一寸寸的肌肤,最后握住了光滑圆润的俏臀。
"你该问,我'们'在干、什、么!"颈侧凑上一颗毛茸茸的大头来,灼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耳垂处,低回的男声带着说不出的暧昧诱惑,重重地咬着那个"干"字,伸在裤中的手或在那脊椎的末梢摩挲着,或在那挺翘的臀瓣上轻轻画着圈……
"别……嗯嗯……"顾惜朝被他弄得俊脸绯红,本能地否定那个刺耳的字眼,可话未出口,就被一张嘴堵了个严实。狂妄的舌头趁虚而入,胡搅蛮缠之余并探进那发声的喉间,舔弄那颤抖的小吊钟。难以言喻的骚痒像个虫子一样在心头乱钻,痒得他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他情不自禁地再次抱着身上的人挨挨蹭蹭。
"惜朝!"身上的男人抱紧了他,湿润的唇舌自颈子一路滑下,用牙齿咬着横排的衣扣拉扯。快感慢慢地涌上,顾惜朝眼中的景色再次模糊,四周光溜溜的石壁在昏暗的光线中旋转起来……石壁、石壁……
"不……不对!"这里,不对!。
"哪里不对了?嗯?"被撩拨得火气上升的戚少商什么也想不到,模模糊糊地重复着顾惜朝的话,一手却扯开他领口的衣衫,稠密的热吻再次落在滑腻的秀颈、骨感的锁骨、光裸的肩头……
"嗯……不,不知道……"顾惜朝秀气的眉头蹙起,被快感和酒气冲昏的脑袋却再也想不出哪里不对,身体完全背叛了他自己,随着那人湿热的吻灼热的爱抚颤抖着、扭动着,衣衫一件件凌乱地散落在乱草上……他急促地喘着气,软弱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牢房微弱的光线下白皙光润的身躯,衬着身下枯黄的稻草,如同禾草掩盖下的明珠玉器,越发显得美丽无暇。
"惜朝惜朝惜朝……"戚少商忘情地唤着情人的名字。他衣衫半褪,白玉般的肩膀在秋风中轻颤,平素倔强又锐利的一双鹰目,此刻盈盈微波,脉脉含情,春水桃花都落在他的眼中。欲望突然像潮水遇到了岩石,撞裂出激越的火花!
一手飞快地解开下身的衣裤,另一手像自己有意识的,沿着脊椎塞入紧窒的缝隙,触处干爽洁净,其中的温热柔软令他胯间的分身登时鼓涨得生痛!指头一旋一摁,有点急切的探进那个小口。
熟悉的疼痛让顾惜朝蓦地瞪大一双尤带水气的眼睛,纤薄的腰肢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不要!会痛……"他颤着嗓子喊了声,手指深深地陷入了戚少商肩头。
戚少商牙关紧了又紧,勉强撑起身子,伸手在两人的衣物中乱翻一通,却怎么也找不到可以润滑的东西。可欲火烧得他眼都红了,现在就是想停也停不下了!
模糊地感到身上的温暖抽离,顾惜朝又本能地追寻而去,四肢缠上了戚少商的腰身,紧贴着扭动起来,扭得戚少商炮打灯上头,无计可施之下,只得抬身掀倒了顾惜朝,把他两条长腿折在胸前,掰开光滑圆润的小臀,露出其中色泽粉红的幽穴。
"啊~~"顾惜朝单薄的腰身突然剧烈地弹跳了下,一声拖长了的吟叫溢出红唇,散到了空洞的牢房间。濡�的火热的柔软的物体灵活地在身下花穴的皱摺处转碾着、舔弄着,时不时的或轻或重地戳进穴中。"啊……不行,不要……"顾惜朝狂乱地摇着头,双手在空气中胡乱地抓动,强烈的羞耻感和快感狠狠地冲击着他残破的意识。
埋在他股间的男人只"嗯"了声,不理会他的挣扎,用舌头努力地开拓着那隐蔽的领地。
"不!不要!"水声淫靡,顾惜朝迷离的眼中迫出了难堪的泪水,勉力揪着一只衣袖撑起半身,看着男人伏在自己腿间的头颅,心忽然疼痛欲裂!"你不要……"不要这样!
戚少商抬起头来,那一颗晶莹沿着情人激情中嫣红的脸颊滑下,他抬手拭去,胸中浓烈的情感突然再也无法压抑地喷薄而出!惜朝、惜朝,顾惜朝!!!
一个纠缠了他全副爱恨情仇的名字,也毫无预警地迫出了顾惜朝的喉头。
"戚……"戚少商!!!
接下来两个字他几乎是嘶喊出来的,却由于太过歇斯底里化作了咝咝的喉音,身后尚未完全开拓的幽穴被强横地撞开,那个名字就像那迫进体内的凶器,锥子般敲进了心胸。双眼蓦地染上一层血红,被剜割了灵魂般尖锐的疼痛,激起了体内暴戾的血气,后穴不顾那撕裂般的撑涨疯狂地绞紧!
莽撞地冲进的分身,像被一条干涩紧绷的"手帕"裹着,慢慢、慢慢地拧紧,几欲把分身折断。戚少商脑门上迸裂出一条条的青筋,疼痛却也让他连嘶吼都发不出声音。
痛!却又再也没有比这个更真实的感觉,清醒的感觉、清醒地感觉到另一个人实实在在的存在、清醒地感受到这个人带给自己撕心裂肺的痛!
陡然清明的眼睛对上那人,过往的事一股脑儿地全兜上心头――旗亭的初识、大帐的缠绵、血雨腥风的千里追杀、然后是他自投罗网的送死、装模作样的入魔、真真假假的三问三答……太多的恍然,化作一道道利刃割上心脏。
――若你今天要死了,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见息红泪。
原来这一路的纠纠缠缠、生生死死,都不过是一句天大的谎言。想起旗亭一夜的酒醉乱性,想起生杀大帐的抵死缠绵,想起雷家庄中的誓言盟约……
只愿与他双飞翼长,遗憾与他相聚日短,却不料他对他做着这样的事情,心里放的始终是那个唯一的女子!他顶天立地,他才华无双,他家有娇妻,他前程似锦,却为何要为了这一个人自贱至此?!
不,一切都不是梦!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自己这样的痛!
痛,痛彻心肺!痛,痛得刻骨铭心!!
"滚……"没有故意压低声音,却连说一句话都痛得嘶哑,身痛,心痛!顾惜朝突然发疯一样地挣扎起来,双腿乱蹬乱踢,全然不顾那被强行撑大的幽穴扯裂般的痛,"滚!!!"
要害被狂乱的动作拽扯着,戚少商眼前一阵发黑,却只是一声不吭地强压着顾惜朝拼命要挣脱的肩膀,发了狠地就是不肯退出,任由那双长腿一脚脚地踹在自己身上。
踹到第三下,腿就软得伸不出去了,顾惜朝痛得满脸扭曲,手上拳头一下挥到戚少商脸上,"滚!"戚少商被揍偏了头脸,用力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液,又神情平静地回过头来,按着顾惜朝的手没有半点放松。
又是一拳,戚少商这次连头都没有偏,默默地受下了,嘴角滑下一道血丝。
"滚!!滚出这里,滚到你的息红泪身边!不要缠着我!!"顾惜朝一拳拳砸在戚少商的脸上、肩头、胸膛、肚腹,却一拳比一拳无力,"不要缠着我,不要缠着我!"他嘶声骂着,喉上却噎着满腔的苦味,变得哑涩难闻,"放开我,戚少商,放开我!放开我吧,我真的,要被你逼疯了……"终于力竭而声嘶,身体像是耗空了一样慢慢软倒,眼角的筋肉再也禁锢不了泪水。
他从不在别人面前流泪,亦从不为别人流泪。只有一个,只有一个!他会在他面前流泪,他会为他流泪――戚少商,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我们这样痛着都不肯放手?为什么你又要让我这样的痛?
当他的泪水与他的汗水交织在一起淌落时,戚少商虔诚地低头,吻上了那人的眼角。就像他们初次结合的那个夜晚。"惜朝,惜朝,对不起对不起……"轻吻那痛得发白的唇,道歉,但始终不肯退让,"对不起,就算要你痛、就算你要恨我,我也不会再放手!"
并非仅为情欲,而是那一刻他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醒悟。
曾经以为是自己在经营这份感情,曾经以为只要放下那些血债,他们就能毫无障碍地走在一起。但原来是错的,在这份迷乱的感情中,顾惜朝付出的不比他少,但他也有自己的笼牢,也有自己的郁结,他也会累,也会放弃。
在嗅到顾惜朝刻意清洁的味道时,戚少商就知道他的引诱虽是借醉,却又都非是无意。
明天……也许明天他们就要死了;戚少商……戚少商就算成了药人,在顾惜朝眼里,却还是那个与他纠缠千里、情深爱重的大当家;这最后一次的放纵,是他的补偿、是他的绝望、是他的自虐、是他倾尽身心的爱恋。他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清清洁洁,送给一具无知无觉的活尸!虽然那活尸是他戚少商,却又叫他怎能欢喜?就算那活尸是他戚少商,他又怎能容许所爱惜的人受这样的折辱?!
然而那份怜惜与不舍以外,更多的却是惊慌――顾惜朝正在以一种决绝的方式斩断两人之间的缘分!
那个三问三答当真并非出自自己真心?在每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在眼前的时候,至少有那么一刻,戚少商知道,自己是想要放手的。他徘徊过,犹豫过,甚至躲开了顾惜朝伸过来的手。那时,惜朝的表情是那么的痛,那么的绝望!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两人之间若有一方要放手,顾惜朝绝对是更快的那个。他太骄傲,骄傲得可以不顾世俗和他一起,也骄傲得不屑对他有任何寄望与纠缠。然而戚少商无法放开那个痛得绝望的人,即使明知道这是趁人之危的卑劣行为。
他的决绝就像是生生撕裂了自己的灵魂,然后残忍地把另一半放逐到他永生永世都找不到的地方!那时,戚少商才终于明白,不能放手的人,是他。道德人伦、血海深仇、是非正邪,甚至顾惜朝本人的意愿……一切,都不再能成为他放手的理由。原来他们的感情,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顾惜朝冰冷的手勉力推在戚少商肩头,却如蜻蜓撼石柱,就像他用尽全力,亦无法将他驱离心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这样怨,这样怒,这样恨,这样自责,这样疲惫,这样伤心,为什么他却始终不肯放过他?!
戚少商拥紧人,防止他乱动伤了自己,"你懂的,惜朝,你懂的!"怜惜地抹去顾惜朝颈间的细汗,"惜朝,你是我的!"紧紧地扣住了顾惜朝的手,与他十指交缠,"不要再想着离开我,不要再想着抛下我,"拉着紧扣的手抵在自己胸膛上,"我会痛,很痛!很痛!很痛!"他睁着大眼,定定地望着顾惜朝,像要把他刻入眼底心里,一句、一句、一句、又一句,直到眼角渗出了泪,一句、一句、又一句……
顾惜朝猛地一震,苍白的脸上瞬间变化了千百种神情,让人不禁怀疑一个人的眼中怎能装下这么多复杂的感情?怨毒、不甘、哀凄、狂怒、无助……可身体却随着那一句句的痛颤抖起来,越抖得厉害。戚少商专注地望着他,那双大眼里只有坚定、挚诚、怜惜和溺得死人的温柔,有着最真实的情欲,也有着最真实的情感。
顾惜朝猛地抽出手来,用力揽上了戚少商的头颈,埋在那个同样痛得发颤的颈侧,呜咽出小动物一样的哭声,"戚少商!"是了,因为他是戚少商,而他是顾惜朝。那他们注定了,就算走在一起都要痛得撕心裂肺,又就算痛得撕心裂肺也要走在一起。这是他们的缘,也是他们的孽!
戚少商带点疯狂地吻上顾惜朝的鬓角、额头、鼻梁、薄唇,每一处、每一处都没有遗漏,吻去他的冰冷,吻走他的绝望。"惜朝,惜朝惜朝……"
黑暗的牢房里,一地被蹭得凌乱的稻草上,两个人安静地拥着。
"惜朝,我没有中那魔药。"
"嗯。"
"我是听到了龙涉虚在外面偷听才没有认你的。"
"嗯。"
"那第三问,我是骗你的。"
"嗯……"
"我没有想见红泪,我只想见你。"
"知道了……"
听着耳边顾惜朝犹带鼻音的应答,戚少商松了口气,心中却一阵不忍。虽然是为了解决和情人之间的心结,可那样不顾后果的乱来也未免太过莽撞。想想二人仍身在鱼池,生死难卜,戚少商不由苦笑,一碰到顾惜朝,真的什么都乱了!
经过刚才一阵肉搏战似的乱搞,痛楚把两人的欲望都压制下去了。戚少商叹了口气,挪动了一下快要僵硬的腰,就要把稍微疲软的分身抽出来。可没想到这样僵持得久了,干涩的内壁和巨大的肉刃竟然粘连在了一起,这一拖动,害得两人都呻吟出声。
"戚少商!你……嗯!干什么……"内壁和肉身的突然撕离带来一阵细碎却尖锐的痛痒,像有无数的小刷子刷在了壁肉上,顾惜朝下意识地夹紧了臀瓣,不让那分身脱出。
"不,我……啊!"戚少商登时被他夹得一头烟霞烈火,方才没有消却下去的欲望又被那一下夹了起来,火辣辣的竟然比第一次来得更猛烈。他重重撑落在顾惜朝两侧,喘息变得急促。
这边顾惜朝也好受不到哪里去。虽然是没有经过充分开拓的强行进入,可身体却比自己更容易地就接受了这冤家,时间一耗下来,穴口早就被撑大得足够容纳那分身。已经半入的前端紧贴着内壁搏动,强行撑开的小穴里面却没有被填充饱满,一段肿胀一段空虚的感觉折磨得他想尖叫!
热流一浪浪地扑向下体,那分身迅速地一涨再涨,此时已经容不得戚少商抽离了,可这边欲火焚身,那边却艰难险阻,戚少商满脸涨得通红,额上滚下大颗大颗的汗水,滴落在顾惜朝赤裸的胸前。"惜,惜朝,我能不能……"他咬牙问道。
这人真是可恨!!顾惜朝一口气过不去,扭头张嘴恶狠狠地咬上一旁的耳朵,"你!你这个混帐的呆子!"明明那里又大又硬的都起来了,却在这时候装起了君子。话一出口,是含羞又带恨的,喊红了自己的一张俊脸。
戚少商当然不真的是个呆子,更不是个稀里糊涂没有知觉的药人,几乎在那骂声响起的同时,他已再也无法忍耐,咬牙低咆一声,抬起顾惜朝两条长腿扣在胯上,挺腰提枪冲锋而入!
灼热的凶器仗持着蛮力无情地撕裂了与内壁的粘连,顾惜朝只感到敏感的壁肉像被一支带刺的毛球刮过,一股难以言喻的麻痒直窜到脚趾尖上,令那纤细的腰肢不受控制地扭动起来,却恰恰松弛了臀部的肌肉,让那热铁一鼓作气地闯入了深处。
"嗯!!"麻、痛、酸、胀由交合的地方沿着脊椎冲刷到头顶的百会穴,两具身躯如遭电击一般战栗起来,一种异常强横地开辟却又无比契合地镶嵌在一起的感觉,让二人猛地一个仰头,自喉间撕扯出呐喊,却被半清醒的理智生生压抑成沉闷的哼叫。
隐忍得肿胀发痛的分身和虽有张力却依旧紧涩的幽穴,接下来的动作,不像在交欢,而是在交战――
下身传来肿涨得牙齿都发酸的填充感,火辣辣活生生的茎物直挺挺地在窄小的甬道内矗立起来,挤压着内壁勃勃地跳动着,那搏动引起一波波的压迫感,让顾惜朝难耐地弓起了腰背,绷紧了细长的头颈抵着了地面,雪白的颈子上现出道道青痕。
伏在他身上的戚少商一声紧似一声地喘着粗气,额上的汗不停地滑下。他两手绕过顾惜朝弓起的腰背用力扣住他的肩膀,以肘为轴撑起了他艰难地弯曲着的身体,不让他因为猛力的顶撞而后滑。腰后在用力,一分分地攻掠着领地。
到了这个份上,纵使百般辛苦,亦已是欲罢不能。与其不上不下的僵着一起难受,不如咬牙做到最后,只要熬过了第一下这个坎!
顾惜朝白了一张汗湿的脸蛋,蹙起秀气的眉头,贝齿用力噬着下唇,指头狠狠地掐在戚少商肩头上,鼻翼张缩,竭力地呼吸着,一寸又一寸地打开身体,把那昂扬的雄伟纳入体内。
戚少商心中泛起一阵怜惜,想呼唤情人的名字,喉头却干燥得发不出声音,只能低下头,用自己的唇舌抚慰他的艰辛。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落在顾惜朝高阔的额头、濡湿的耳鬓、干裂的唇瓣……分身随着小穴柔弱又坚强的吸纳一点点地推进,开拓着空间,干涩紧窒的道路就如同两人历尽艰苦走来一样的荆棘满途……戚少商张嘴把被咬出血丝的唇含进口中,怜惜地滋润着它的伤口;那唇中又怯怯地探出一尾小舌,贴着他的上颚撒娇样地磨蹭……再难再苦,也是你情我愿、甘之如饴。
幸好,路总有走尽的一天。当挺进的刀锋触及那点深深埋藏的柔软,周围的穴壁不可思议地扭动收缩起来,肉刃被挤压出疯狂的快感!戚少商托在顾惜朝颈后的手猛然收紧,手指揉进了浓密的青丝中,轻怜蜜爱的亲吻陡地加重,把那声溢出的尖叫堵在了两人水乳交融的唇舌间。
被欲爆裂的欲望折磨得疼痛不已的分身终于整根地没在了温热丝绒般的包围中,被撑到了极至小穴本能地收缩又放松,富有韵律地按压起其中的茎物,激灵灵的快感蜂涌上头,烟霞烈火、白日烟花也不过如是!戚少商的脑袋顿时烧成了糊状,什么都想不到,一切都回归最原始的律动!
抽出、插入!
浅浅地抽出、深深地插入!
硕大的茎物在甬道内一边持续膨胀着,一边缓慢如钝刀般凌迟着每一寸壁肉,肚腹内涨满受压的感觉让顾惜朝喉间涌起一阵强烈的不适,偏生那越发坚硬的头部每一次挺进都直直地戳在稚嫩敏感的花心上。难受与快感交杂地蹂躏着感官,"唔唔……啊!"奋力偏过头挣开纠缠上来的灵舌,他红着一双眼睛水气迷蒙地望向戚少商,牙齿格格地说出来的话不知是发怒还是哀求,"少商,少商……嗯……你……"
"怎么了?嗯?"戚少商着迷地舔吮上眼前修长优雅的秀颈,感受着舌下情人的血脉越来越快的搏动,腰臀的律动也变得更快更急!
"啊哈!嗯啊……嗯嗯……"再也无法压抑口中的呻吟,那怒张的凶器戳、磨、挑、刺,每一下、每一下都狠厉得像要把他整个人洞穿!
有限的滑液被摩擦生出的热量燃烧殆尽,刃器刮削着内壁,拔出与迫进之间撑裂着小穴的极限!会痛!顾惜朝忽然感到又惊又怕,直觉下一刻就会传来撕裂的疼痛!"少商!"他惶恐的呼叫,双手抱着了戚少商的头颈,长腿箍紧了剧烈摆动的腰身,"……嗯……慢点,慢点……"
戚少商不答话,却坏心地趁着他身体绷紧的瞬间发狠地抽插了几下,"惜朝,惜朝……"每喊一声就是一个挺进,他只觉身处极乐,赞叹道,"好棒,好棒……我想你,想得太久了……" 
这次,顾惜朝是真的痛出了泪水,咬牙切齿地瞪向在他身上纵驰得疯狂的男人,顿时一阵怒不可遏!"混、混帐!你把……嗯……把我当什么了!"
"我把你当作什么?"戚少商低下满是汗水的额抵着顾惜朝眉间,一双被情欲熏蒸得邃黑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情人怒红的俊脸,目中露过野兽狩猎食物一般的光芒!
要比狠,他顾惜朝岂会是弱者?!狠毒地瞪大眼睛厉向那野出了酒窝的男人。可惜,眼神的对峙丝毫不能阻止身体的攻掠,男人依然一下又一下完美地顶撞着他的下身,激情的汗水沿着额际的几缕垂发滴落在他的眼帘上,害他眼中一阵涩痛,一串泪珠就这样止不住流了出来。
"呜呜……戚少商……混蛋!"直到他被快感逼得全身酥软地瘫在男人怀里呜咽不已,那分外低沉的嗓音方附在他耳垂边哑声笑道,"你把我当混蛋,我可是把惜朝……嗯……当作这世上最宝贵的宝贝啊,比我的性命还重要的……"
典型的行事时的甜言蜜语,但戚少商说来却无半点虚假,他真的可以把命给了他!顾惜朝被说得心头一热,鼻头抽搐地恨声骂道:"你,你这不要脸的……谁,谁是你的……"宝贝二字实在难以开口,于是又羞又恼地一口咬在了戚少商肩头。
顾惜朝这口下去是既狠且毒,却忘了那人身上的皮革也不是纸做的,差点没把他自己的嘴角磨破。看他一嘴咬空,又急得像被火灼到一样迅速缩走,戚少商被这有些孩子气的动作逗得大乐,作势惩罚性地啃了口那嘴角的肉肉,"咬我!嗯?"闷哼了声,腰臀推压的动作更加沉重,直把那人顶撞得支松架散,零落如同身上稀松的衣衫。
并不大幅却极为频繁又深入的进出,让顾惜朝终于顶受不住地哀呼出来,"嗯哼……啊……不,不行了……"他无助地揪乱了戚少商的头发、衣服,扭动身体喊着,"热,好热……"
戚少商好笑地用胡渣子蹭了蹭他光洁的小脸蛋,逗弄道,"那你想我怎么样?嗯?"
顾惜朝被快感冲击得脑袋发白,在他怀中呆呆地只是随着撞击的频率喘着大气,说不出话来。戚少商怜惜地吻了吻他无力张开的小嘴,叹了口气,停下了所有动作,把人平放到了地上,就作势要离开。
充斥其中的灼热突然抽离,撑大的小穴被无尽的空虚感袭来,顾惜朝本能地收紧了夹在戚少商腰上的长腿,轻声软语道:"不要走……"
"那我就不客气了哦!"戚少商轻笑着俯身挺腰。他才舍不得那个温暖的小嘴,以退为进当然是战略性成功!不料,顾惜朝又伸手一把推开了他,喘息着道:"不,不准动!"
戚少商这下真是火烧头了!粗鲁地把顾惜朝从地上拉起,"我的祖宗,你究竟想怎样?!"
"嗯……"顾惜朝轻哼一声,却是不说话了,只咬着下唇娆笑着,两手推在戚少商肩上,一点点地将他压到身下。
戚少商也不反抗,乖乖地躺下,一双黑溜溜的大眼饶有兴致地望着跨坐在身上的情人。顾惜朝眯着凤目盯着戚少商脸上隐忍却又强作镇定的神情,忽然危险地笑了笑,慢慢地俯下身,扣着戚少商的手摁在地上,一头长而卷的黑发垂在两侧,把两人围困在阴影中。
"唔!!"戚少商猛地一仰头,带着汗水的发丝往后甩落!顾惜朝扭动细腰,对准他勃发的分身缓慢地坐了下去,后穴的小嘴一张一合,把那挺立的硕大一点点地吸纳进体内!"大当家,大当家的……"顾惜朝抵着戚少商的薄唇,喊一声咬一下,喊声柔媚入骨,啃咬却轻得像猫儿挠,小穴挤压着那分身则又密又重。
戚少商只感到麻辣的快感疯狂地冲击在头脑间,腰臀不由得用力配合着顾惜朝的起落顶撞起来,却被顾惜朝扣着他手腕狠狠就着脉门一掐,"你不许动!"他全身使力坐到戚少商的小肚子上,压得他又爽又痛的呼出声来。
"不许吵!"顾惜朝低头嚼着那可恶的酒窝,呼呼的热气喷在包子脸上,"再吵,要把龙老大引了来,看你还怎么做……"说罢,小穴狠狠地一绞。
身下男人的脸变得迷乱而狂野,汗水沾湿了额前的几缕长发,粘在紧抿的酒窝上,他喘着粗气却不动弹,只是用一种赤裸裸的将人生吞活剥的眼神瞪着跨跪在他腰上摇动的妖精。顾惜朝望着那双情欲氤氲的圆眼,突然有了种自己在掌控一切的满足感,不由起落得更快。
分身在那小嘴贪婪的吮吸下越发涨大,坚硬笔直地挺进那窄小的甬道中,生生地迫挤开紧缩的壁肉,微小的突起刮过稚嫩的内壁,快感从尾椎窜上,顾惜朝腰间一酸,不禁腻声喊道:"嗯~大当家的……"
这一声唤得戚少商全身剧震,比之分身受到爱抚带来的快感更强烈,奋力撑起身体看向身下的人。及腰的卷发凌乱地披挂在白皙的肩头,长裤褪至膝盖,结实的长腿与光滑的小臀在重重的衣裳下若隐若现。从他的角度看去,就算隔着凌乱的衣衫也能看见那鲜红如花蕊一般的小嘴在淫荡地吞吐着自己巨大的分身。顾惜朝双手按在他小腹上,耸腰提臀,水红的脸上狂乱魅惑的神情简直叫人为之疯狂!
"惜朝……"
"嗯……"
"惜朝!"
"嗯……啊……"
戚少商觉得自己整个灵魂都在被那妖精一样的人儿吸走!快乐到极至产生的恐惧,让他惶惶地伸手,想抓住身上的那人,却一手握在了对方半挺的分身上。粉红的色泽和温热的触感霎时分走了他部分的神智,手中爱怜地把玩着,又情不自禁地随着那人起落的频率套弄起来。
前方传来的快感令小穴一阵令人窒息的收缩按压,戚少商爽快得满脑生烟,手上也无意识地一下握紧了!
"啊!"顾惜朝的尖叫化作了闷哼,一股白浊的液体从他腹下喷射而出,全部溅到了他衣衫垂下的前摆上!戚少商脸上也一阵扭曲,沉声低嘶着挺直了腰!
顾惜朝感到那干热的内部顿时灌进了一股浓稠的浆液,滚烫地在甬道中翻涌,滋润了干燥欲裂的内壁,也让他腰肢的酸软突地爆发,整个人完全乏力地倒在了戚少商身上。
然而无数次的经验都告诉了他,忍耐太久的男人第二次远比第一次来得凶猛。
戚少商泻完第一道精元,竟更神圆气足了几分!一骨碌地翻身坐起,把顾惜朝抱在怀里,蹭在他耳边耍赖地喊道:"惜朝,惜朝……"硬挺的分身在臀外一阵乱戳,戳得顾惜朝又痒又酸,一口咬上他的耳垂恨声道:"混蛋!要干……就,就快点……嗯!"戚少商哪里还等他骂完,一个挺身,又把分身深深地埋进了那温湿的体内。
这次有了体液的润滑,甬道进出滑顺得如同丝绸,怀中抱月的坐姿又令小穴可以轻易地夹紧收缩,戚少商这番进出,直如入仙境般销魂蚀骨!顾惜朝先是乏了力,也只能任由他抱在怀内,揉搓疼爱得骨软筋酥,伏在那厚肩上曼声呻吟着。两人压抑着声音,忘情地纠缠在牢房深处,浑然忘了天地时日!
正在战至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之时,顾惜朝忽然感到头皮发麻,一阵飕飕的冷气从身后传来,他心中一凌,伸手推了推戚少商肩膀!
"嗯……少商,戚少商……"他话未说完,耳边响起"嘎嘎"的怪笑声。顾惜朝艰难地偏过头去,一个衣衫褴褛的药人正笑嘻嘻地站在两人身后!
顾惜朝瞬间全身僵硬!
戚少商的牢房在鱼池子的最深处,这个时候牢头们很少到这儿来,只是顾惜朝早知道的,所以才会挑了这个时候来送"断头酒",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鱼池子对药人们并不设防,牢房都不上锁,只是虚掩着,更料不到,竟然有个药人稀里糊涂的乱闯就摸了进来。这,这算什么?!光天化日下,在"人"前,做着这种事!
大量的血液"砰"地在脸上爆发,想到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在一个男人的腿上需索狂欢?一刹那,连自杀的念头都有了!戚少商却不知不闻,仍是狠命地顶弄着滑腻湿润的花心,享受着那甬道收紧抽搐带来的风靡的快感!
"不!不要!停,停下来!"顾惜朝慌乱地喊道,手忙脚乱地想主动抽身离开,却被戚少商环在腰间的铁臂强硬地阻止了。"放……嗯……放开!"顾惜朝气息紊乱地呻吟着,身下的顶撞却越演越烈。那仍旧不断涨大的肉刃不顾内壁抗拒的挤压,蛮横地冲进中心,碾着花蕊挑、戳、刺、磨。
"不!不要管他!不……不过是个药人!"已经濒临高潮的戚少商全然失了理智,呼呼地喘着大气,握紧那小臀,癫狂地冲撞着。低头埋到情人赤裸的胸前,啃咬着一双俏立的红樱,企图拉回他的注意力。"啊啊……不要……快放开……"顾惜朝手指掰着腰上的手臂,腰身极力地后仰,拉离两人紧贴的身躯。
即使明知道这些药人失了神智,不过就是堆行尸走肉,可是,那么大一个人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你可以当什么也没有么?!偏偏戚少商不肯放手,狂野的律动逼得顾惜朝不得不跟上他的节奏,追逐快感的欲望和羞耻心的谴责,让他差点软弱地哭了出来!
"戚……戚少商……少商……不要了,不要了……好不好……"顾惜朝哽咽着伏在戚少商肩头哀声道。
"不好!你这小坏蛋,怕什么?让他看……嗯!"戚少商拿眼角撇了眼呆滞的药人,不是他真有在人前办事的癖好,只是看到顾惜朝可怜兮兮的噙着泪水向自己求饶的模样,胯下的玩意顿时壮得又大又硬,一肚子坏心思全都用在了这"仇人"身上,他坏笑着又用力往上顶了几下。
"啊……"顾惜朝短促地呻吟着,恨恨地咬紧了牙关。这戚少商平日里一副正义凛然的大侠状,发起性子来简直和野兽没什么两样,尤其是在做这档子事的时候!求人不如求己!他用力扭过头去,向着那药人吆喝道:"走!离开这……嗯啊!"又是话没说完就泄了气。
"戚少商!你究竟想干什么!!"顾惜朝回过头狼毒地瞪着那张包子脸。包子不答话,笑得一脸欠揍,两人交缠的下体却发出了噗滋噗滋的水声,一声响似一声。
"你!嗯……"顾惜朝小脸顿时涨得通红,听觉刺激下快感再也无法压抑,他浑身轻颤着,咬着下唇,鼻翼张缩,本能地迎合起情人的动作,"嗯!呼呼……啊哈……"
正当忘情时,身后那药人竟然迈前了一步,嘎嘎地又再怪笑起来,声音还不在小,羞耻感再次和着那怪笑声逆袭到脑袋里,顾惜朝甩了甩头,强撑起神智望向那药人,"离开这里……"
这次说完了话,药人却毫无反应。顾惜朝大吃一惊,猛然想到戚少商,难道这个药人竟是没有被完全控制住的?!他一时紧张,后穴猛地收缩夹紧,害得戚少商差点一注如泄。
"惜朝,你要运起魔功才能控制他们啊……"好心地伏到情人耳边提醒道。顾惜朝斜斜地厉了他一眼,好奇这人怎么这样好心肠。
吸了口气,顾惜朝正要喊出命令:"出……啊!去……"这下才念了一个字,戚少商竟然趁他运功提气后穴紧缩之际,一个猛进!热铁冲锋陷阵般闯开所有障碍撞上花心,猛烈的冲击让顾惜朝差点大声呼喊出来,连忙用手堵住了嘴巴,却看见戚少商无比坏心地邪笑不已。
"出……嗯……"
"离,离开……啊……"
"混蛋!你……嗯嗯……"
一连三次,顾惜朝确信戚少商这王八蛋是和自己杠上了!每次在他运气魔功收闭气门的时候,这混帐就提枪闯关,还贱贱地凑在耳边低声笑着说什么"惜朝可知道其实我最擅长的不是用剑而是枪法?"
他顾惜朝对天发誓!若是能活着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戚少商这个天底下最混帐的混帐!!
也不知幸是不幸,与这混帐一路纠缠下来,身体对情事谙熟不少,加之顾惜朝是个太过聪明的人,按照戚少商的说法,连学这些事情都比别人快且有天分太多。(当然这话说出来,以后顾惜朝每次碰上戚大当家下的都是真功夫、狠力气,为此而被毒打至吐血也是有原因有根源的。)这下,顾惜朝趁着戚少商那孽根全体没入的时候猛地提气收臀,转动细腰,把那大家伙狠狠地咬紧了在"嘴"里,方才对着那药人喝了声:"滚!"
药人真的听话地爬在地上,葫芦状滚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你这混……啊!!"顾惜朝眼睛发亮地说到一半,那混蛋已经探手捉着了他毫无防备的玉茎,粗大的手掌掐着小玩意揉搓起来。
"嗯嗯啊……不要……嗯……快点……"要害被一手掌握,哪还有不投降之理,顾惜朝哀呼连连,什么气势都消失殆尽,只虚软地依偎在戚少商怀里,拿双水气盈盈的眼睛望着人。
戚少商被他适才那一下夹得眼前发黑,只觉得分身勃勃地跳动着眼看就要到达极限,咬牙切齿地伸出一手用力揉着光嫩的小臀,要挟道:"你动我就快点……动啊!动!"
"嗯嗯……"顾惜朝被前后夹击的快感烧得脑子发晕,也不记得什么争执对抗了,听话地夹着体内的热铁,划着圈儿摆动臀部,拽夹拉扯间引动那凶器在小穴中胡搅蛮缠一番,光是后庭的刺激就让顾惜朝前方的欲望高高地挺立起来,铃口渗出了晶莹的泪液!
戚少商不再套弄他的分身,双手托上情人的腰身上下举动,大进大出着,鲜红的壁肉被肉刃的倒刺勾拉到体外,又被粗鲁地塞回去。狂猛地动作着,两人都陷入了疯狂的高潮边缘!
"不!!"顾惜朝的尖利的指甲蓦地深陷入戚少商的手臂,漫长的卷发向天甩动,戚少商身体猛地向上一纵,欲望深深深深地顶进了蕊心!与此同时他飞快地拽下了顾惜朝的长发,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对方将要出口的尖叫。下一个瞬间,两具身体蜷在一团剧烈地抽搐痉挛,之前静寂下来的空间涌出两股激流的喷响――
(三)
仍然是九月初八
戚少商仍然怀抱着人,就着鱼池子内微弱的光线看去,还是那张睡梦中柔和而美丽的脸,只是他墨黑的眉头略微皱着,玉雪般的脸颊含着潮红,明透的鼻翼急促地张缩着,淡粉的嘴唇有点红肿有点破损……